卧室没开灯,环境一片幽暗。
床上被子里,程慧心在瑟瑟发抖,纵使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但答应过去世母亲……
唰!
被子被一把外头楚明一把掀开,程慧心目光从惊恐到死一般决意。
为了程家不被妹妹祸害光,付出一次又如何。
干了!
程慧心咬咬牙,道:“上床吧。”
“看你家里收拾那么干净,睡觉却不拖鞋。”
楚明说着说着,弯腰伸手把程慧心脚上室内拖鞋轻轻取掉,随后盖上被子。
程慧心一瞬间愣住了。
脑海里可是现象过,小毛孩被欲火控制,跳上床粗暴手撕自己睡衣,可不是这么温柔体贴,难道……
“我也就大你七八岁,少时也跟道人学过引气入体养生法子,还不至于比少女差哪儿去,你竟嫌弃我。”
程慧心掀开辈子怒骂。
“什么脑回路。”楚明在床边不坐下打开台灯。
在楼下,他确实一瞬间被引燃本能的火焰,站起来迈步时,却被无名能量给掐灭了。
之后所有动作纯粹‘报复’
报复主体是谁,不好说。
总之,此刻不动程慧心与嫌弃无关。
他倒下躺在棉被上,看着装成星空模样的天花板,道:“你调查我过背景,应该知道我家户口本失踪
得只剩下我一人,为了找到亲人我才进古董圈,在真相水落石出那天,女人只会碍事。”
程慧心想说可以互相利用,话到嘴边觉得轻贱便吞回去,随后闭上眼睛。
酒精发挥作用,几秒后就睡着了。
楚明察觉坐起来起来,帮忙把被子盖上,关上台灯出门。
没办法,他担心一个喝醉的女人出事,所以没选择回家,在一楼沙发上将就休息。
天刚蒙蒙亮。
程慧心就从楼上卧室下来,来到沙发后俯身无声看楚明。
“我身体很健全,不要怀疑。”楚明闭着眼说道。
捡破烂都是起早贪黑的,所以他生物钟固定在早晨五点会醒来。
“希望你能保密。”程慧心语气冷淡道。
楚明张开眼,讶异道:“你第一次喝醉吗?”
“我是说那事……”程慧心忍不住会大吼。
砰。
大门大力打开,老齐闯进来紧张万分道:“当家的,您没事吧。”
啊!
程慧心错愕地喊了一声,而后迅速指着沙发上的躺着的楚明,转头回道:“没、没事,就这小屁孩不懂事又惹发脾气。”
老齐眼神有些愤怒、无奈,他的视角是看不到沙发上躺着的楚明。
可其实他在外面站了一晚上,昨夜屋里发生的‘事’
多少有耳闻。
一生无婚娶,看着程慧心从小豆丁长大的,总有老哥心态,妹妹被小流芒欺负了。
不过不过这么想,主雇关系摆着,不好发脾气。
他吐了口气走到程慧心跟前,道:“当家,今日和叶先生约好见面,您得准备下。”
嗯。
程慧心面无表情回了一声,朝楼上走去。
老齐原地目送,等程慧心进二楼卧室,靠沙发背后低头斜眼,道:“天亮,你可以离开了。”
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楚明无语。
点炮截货才刚完成,老齐就开始也不客气,甚至敌意更浓。
自己又被真要了程慧心,凭啥?
他把眼睛闭上,道:“你是这别墅的主人吗?”
老齐瞬间吃瘪,握紧拳头思索着死不死直接暴力驱赶。
“楚明,我送你回家吧。”楼上卧室程慧心走出来。
未施粉黛,只是戏了一把脸换上常服。
“我打算散步回家,就不麻烦你了。”楚明从沙发上起来。
程慧心还在为昨晚事尴尬,也就没强求。
楚明瞥了眼老齐走出门。
老齐狠狠瞪着他背影目送。
“当家的,您获得两个竞选程氏家主需要的物件,看似获得优势,实则不然,昨夜您邀请楚明来家里,被对您好
感的叶先生知道的话……或是程慧情借题发挥,结果将功亏一篑。”
老齐等楚明走出门,耐心分析当前局面。
“没你想得那么糟糕。”程慧心一语双关。
“是,但叶先生这人……”
“别张口闭口的叶什么的,我昨天都为那该死家伙喝那么多酒,还想着怎么样?”
程慧心不耐烦的老齐,又道:“楚明虽有些爱胡闹,总归是有真本事的,你也别一见面就敌意那么明显。”
“属下明白。”老齐口服心不服道。
外头。
楚明还没走出程慧心家的大院子。
以他的听力,别墅内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程慧心昨天失态乱喝酒是有缘由的。
从老齐劝解的话里,可以听出来,竞争家主位需要拿到四个物件,其中一件在叶先生手里。
“你要是能当选程氏掌门人,对我而言很有利,毕竟合作不少次,但是昨天问你,你又说没事,现在我主动出面帮助,岂不是很掉价?”
楚明走出大门瞥了眼别墅摇摇头。
程氏家世还是别介入得好,当前更重要的是捡漏赚钱。
明鑫山庄在郊区,公交车都没有。
大清早也没车可打,再说也舍不得。
楚明权当还在捡破烂,慢悠悠的朝着市中心移
动。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有公交站,上车后他跑到最后一排坐着闭上眼睛补眠。
程慧心别墅家的沙发太软,穷苦出身他睡不习惯,加上担心被强行夺去少男初次,基本就没有睡。
等再次张开眼,是被司机叫醒。
窗外是熟悉的高升桥古玩市场。
他下车打着哈欠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早上九点半。
他寻思着吃个早餐,顺便再逛逛地摊碰碰运气,反正今日无事。
今日是周末,地摊市场百无禁忌,只要旧货都有卖,所以人流如织。
楚明吃着肉包跟着人群移动,东看看西瞧瞧,只有一眼能看出来是老物件,才会顿下脚仔细查看。
别说,还真给他看到给他看到个不错的。
物件是一尊西洋老钟,外面木头油漆褪色,内里机械结构陈旧,表针却还能运转。
一开神眼,发现是嘉庆五年从珠三角口岸进华夏,几年后由行商送给时任湖广总督汪志伊,后来发生些事流落民间,民国乱世被人带到西南。
价值从三千至三万不等。
钟表古董无法归类,喜欢得人奉为真金,不喜欢的人弃如敝履,所以价格才会有那么大起伏。
“今日刚来贵宝地,小兄弟喜欢的话,五千块拿去。”摊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