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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目光随着端面食的客人移动。

    圣手就是小偷的意思。

    “小先生不喜欢面食,我们换一家?”崔业问道。

    “三两面加牛肉。”楚明回头说了一声。

    随后二人面对面坐下。

    小店就三张桌子,其中一张被店家放了面条,楚明背后就是那个撞他的客人。

    对方撞自己的缘由,他是知道的。

    他身上有一枚古币是存世量很多的乾隆通宝。

    因谐音是‘钱隆’,才深受收藏家喜爱,其实不值几个钱。

    黑子是见他执意收破烂养活自己,也不干铲地皮的,送他乾隆通宝,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捡到大漏,开个废品收费站。

    几年下来,别说漏,猪肉都没捡到过。

    楚明却还常年贴身藏着,之前没被刀哥抢走也算是幸运。

    刚才坐车时太无聊,他把黑子送他的古币拿出来把玩,进店前才翻入口袋,被小偷盯上了。

    小偷还不是一般小偷,身上有股味道,若非他嗅觉灵敏也闻不出来。

    这时。

    楚明感觉到有异物,从后背朝自己靠近,想看看对方本事如何,故而默不作声。

    几秒后。

    对面崔业猛然从位置上起身,眨眼来到他身侧,抓住抓住伸向口袋的小偷左手腕。

    “胆儿肥了,敢

    在我面前动手脚。”别看崔业长得温润,手中力道可不简单。

    楚明能听见骨骼‘咔咔’细微声。

    “啊啊~有病,不好好吃你的饭,突然跳出来欺负人。”小偷色厉内荏尖叫。

    “现场抓到,还敢狡辩。”崔业目光冷厉。

    小偷颇有经验,东西没拿到手就不算偷,大声嚷嚷道:“别跟个宝批龙一样张嘴就来,老子数到三,不放手等着警察来。”

    崔业根本不怕,小偷改变策略又哭又嚎。

    小吃店厨房里老板惊闻声音走出来。

    外面几个行人停下来。

    小偷指着被抓住的手腕,朝众人哭诉:“我好好的吃着面,这大个子突然就上来抓我……诸位给评评理……”

    小偷深谙事闹大越有理,哭得厉害,说得足够委屈,闻着无不动容。

    外面有人质问崔业仗势欺人。

    老板也劝解崔业赶紧放手,免得到时候被警察带走还得赔偿医药费。

    崔业见状也只能松开手。

    不曾想,小偷实在贪婪,手腕那么疼得都没警觉,竟然张口就要三千赔偿费。

    崔业面色瞬间阴冷,目光闪烁杀机。

    楚明无法坐视不理,否则事闹大影响刚认的老大哥,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朋友,出来混讲究个和气生

    财,继续纠缠下去可不见得会得利。”

    “大人说话,小屁孩滚一边去。”小偷揉着手腕怒斥。

    楚明伸手拦住要发飙的崔业,眯眼道:“我若没看错,你是发丘郎中。”

    发丘郎中是盗墓贼四大派别之一,起源于东汉末年,特点是手指长,行动多为团体,盗墓成功率很强,却时常因分账不均内讧,性格多为狡猾狠辣。

    楚明是靠着小偷身上常年下墓,沾染的死人味、手指异样而分辨出来。

    此间。

    小偷大惊,转念又觉得不对,哪有那么巧合,在街边小店能遇到懂行,无非就看自己好欺负,诈一下而已。

    “水走山川觅仙踪,何方有灵。”小偷报出圈内暗语。

    前一句指点穴,后半句是指师承派别。

    楚明凑到跟前,小声道:“搬山有道。”

    盗墓四大派别中,除去摸金校尉,发丘、搬山派和卸岭三派别,在北宋时期人才青黄不接而落寞。

    后来发丘、卸岭二派,在明清时期复兴,只剩下搬山死一般寂静。

    当然,不是真就断了传承,而是相对人数而言。

    有道是少就精品。

    搬山派模仿道士施行搬山分甲术,每一个搬山派的人,都会茅山术、太极拳法,可谓刚柔并济,杀

    人越货真本事。

    谁惹谁倒霉,江湖人尊一声‘道爷’。

    久而久之,同为盗墓贼,其他三派见搬山派的能躲就躲。

    此刻,小偷得知楚明是搬山派,哪还有一丝贪婪,背后冷汗直冒,抱拳道:“小子不才得罪道爷,江湖再见。”

    说完,小偷一溜烟跑出店。

    “还没买单呢。”老板急哄哄要去追。

    “算我的。”楚明喊住。

    老板这才歇脚。

    外头围观人群也散去。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梁业一脸愧疚道。

    “哪有的事,是我太迟钝,要不这枚铜钱就丢了。”楚明取出口袋里的古币微笑道。

    他内心其实吃惊不已,那么儒雅的人,竟然有那么凶狠的一面,怕不是跟黑子一样,既是从小练武又当过兵。

    随后,吃完饭后他们驱车半小时,来到城北外的小镇山脚。

    山脚有保安岗。

    梁业拿出特殊黑卡,顺利通过。

    山顶有一座装修古色古香,犹如古时文人墨客常流连的会馆。

    会馆外周围有五米高墙,车子不得入内。

    有保安指引停车。

    楚明下车扫了一眼,周围停放着红的、黑的各式车子。

    他只知道是好车,具体什么牌子价位一概认不得,感慨又能经历一次高级场

    合,早知道带黑子过来。

    很快他就后悔判断太早了

    会馆里没有外界那么文气,就跟蓉城大街小巷常见的那种,明明写着棋牌馆,里面却只有麻将的店没什么两样。

    此间室内一群男男女女,麻将摸得起劲,烟不离嘴,满堂仙气飘飘。

    好在,梁业带着他径直穿过,否则他要为吸入过多二手烟而暴走。

    随后,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在一道铁门前有人拦住。

    “章老的人。”梁业客气道。

    拦门的人闻言伸手推开门,梁业走前头,楚明跟着后面进去。

    “章老头什么意思,上头让他来帮忙掌眼铁定不是凡物,自己不来让别人过来,欺负人这不是,让姐如何跟上面交代!”有个女人不等梁业讲明白,拍桌子臭骂。

    楚明异常吃惊。

    桌子后面坐着的女人,年纪兴许大程慧心几岁,美貌身材丝毫不差,穿着短裙,脚敲到桌面上,张嘴却流里流气,整一个黑路大姐头,实在是……

    “人呢?”女人又问道。

    梁业山身一旁,指着楚明道:“这位便是教授推荐的楚明先生。”

    “日XX人,还没我干弟弟大,能懂个屁毛啊。”女人一见楚明稚嫩的脸庞,面色比下吃苍蝇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