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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林海……”呼喊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紧接着,呼喊声更加急切地重复,像是某种召唤试图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王林海!”

    这次声音更加清晰,更加迫切。

    突然,王林海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那感觉就像是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然后猛地挤压。窒息感迅速袭来,窒息感迅速袭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在这生死关头,对生的渴望激发了他最后的潜能,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中反射出周围扭曲的景象。

    耳边那诡异的声音依旧回荡,但他的神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抬头看去,只见吕程被怪物紧紧抱在怀里,怪物的身躯似乎在慢慢融化,与吕程的身体融合。再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柄长枪无情地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沿着枪身滴落,染红了地面。

    他的眼中闪过迷茫,不解自己为何会陷入这样的绝境。但在这迷茫之中,吕程的吼叫声打破了他的困惑:“去救巧巧!”

    吕程的手臂上延伸的黑气如同锁链一般,连接着两人。

    王林海感到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力量,这股力量驱使他的身体能够起身,尽管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他确实能够感到自己在变强。

    王林海朝着吕程轻轻点头,他拎起那柄沾满鲜血的长枪,转身离开。

    走出后台的那一刻,他穿越了一道动荡的镜面,眼前的舞台瞬间变化,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庭院之中。

    回头一瞥,只见厅堂之内,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周围是一圈拿着乐器的纸人,它们东倒西歪。

    锵锵!锵锵锵!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吹吹打打,声乐一时变得激昂,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再看那庭院之中,邵明远正残忍地对待着巧巧,他扭断了她的胳膊,掰断了她的腿,此刻正拽着她的头发,一拳又一拳地捶打。每一拳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重锤击打在王林海的心上。

    滋啦啦!

    长枪在地面上滑动,拉起一串串火光,照亮了王林海前进的道路。

    听到王林海的声音,邵明远停下了手中的暴行,他深叹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巧巧,转过身来面对着王林海。

    “啊,你还没有逃。”邵明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嘲讽。

    王林海啐了一口唾沫,他的眼底暴露出愤怒,愤怒点燃的火焰正在将他吞噬。

    “当然,总得把你这个畜生给弄死。”

    邵明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那是一种对死亡的蔑视,对王林海威胁的不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那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残忍。

    “哈哈哈!有趣!”

    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碰撞,长枪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如同流星划破夜空,飞快地戳在邵明远的身躯上。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邵明远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碗口大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然而,他似乎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更加兴奋。

    砰砰砰!

    后院里传来了破碎的声响,那是纸人。

    堆叠在厢房里的纸人为邵明远抵挡了数次致命的伤害。

    邵明远扭动着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他张狂地抓住了刺来的长枪,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不够,还不够!收尸人就只有这点本领吗?你太弱了!”

    王林海默不作声,他的眼球充斥着血丝,愤怒在他心底跃现。他的眼眸逐渐被血染红,随后,一团黑雾从他的胸口延伸,爬上了他的脸庞,萦绕在双眼周围。

    “嗬啊啊啊!”王林海发出了一声怒吼,他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手中枪杆一挑,一团黑云顺着他的手臂散开,扑向了四周。

    枪尖划过,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从邵明远的手中挣脱。

    黑光如同一张无形的幕布,遮蔽了整个庭院,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来,将这宅子从现实世界中剥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领域。

    王林海的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那血液不是鲜红,而是深邃的黑色。

    他松开了手中的长枪,任随其静静地躺在地上。

    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在他的身后,黑色的虚影逐渐浮现,如同从深渊中升起的幽灵。

    那是一位身穿战甲的将军,祂的身形庞大,几乎要与天地同高,铁青的面色,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和,只有无尽的怒火在眼底燃烧。

    祂的盔甲上刻有龙纹,这些龙纹不是装饰,它们是活物,会随着祂的呼吸而起伏,龙纹的鳞片在混沌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手中紧握的长枪,是祂的武器,也是祂愤怒的象征。枪尖上滴着鲜血,每一滴血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愤怒的故事。

    祂是愤怒!死亡座下使者之一!

    邵明远张狂的癫笑,空洞的眼眶中留下了黑色的血液,那血液沿着他的脸颊滑过,滴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与王林海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才有趣!哈哈哈!”

    他的身后,也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在混沌的云雾之上,文人的宽松长袍随风轻轻摆动,衣摆不时拂过云雾。祂的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没有焦点,透过那双眼睛,你看不到任何希望或欲望,只有无尽的虚无和冷漠。

    手里拿着折扇,折扇上没有字画,没有装饰,甚至连扇骨都显得松散;长发凌乱,没有经过梳理,随意地披散在他的肩上;衣衫不整,长袍的领口敞开,腰带松松垮垮,随时都会滑落。

    懒惰,祂同样是死亡座下的使者之一!

    王林海和邵明远撞在了一起,开始了最原始的战斗。

    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像是那街头的流氓在打斗,但每一次的碰撞都充满了力量和死亡的气息。

    他们挥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脚,都会震撼着周围的虚空,刺啦啦的呼啸声音传递四周,空间都在他们的战斗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