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帘,洒在吕程的床边,他便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轻轻翻身,不愿打扰还在沉睡中的巧巧。吕程的目光在巧巧安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她脸上的平静和嘴角微微翘起的微笑,让他心中的重担似乎轻了许多。
吕程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他的动作细致而缓慢,每一个翻转煎锅的动作都像是在进行一场仪式,将对巧巧的爱融入到每一个食物分子中。早餐准备好后,他才轻声唤醒巧巧,用温暖的微笑迎接她迷糊的双眼。
接下来的几天,吕程带着巧巧,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们的脚步轻快,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们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在喷泉旁嬉戏,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吕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他很快调整情绪,将巧巧抱得更紧。
他们一起攀登了附近的山峰,站在山顶俯瞰整个城市,巧巧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自豪。吕程静静地站在她身旁,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感慨。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多,但他愿意尽自己所能,给巧巧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十天悄然过去,吕程和巧巧拖着行李箱,从外地归来。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和疲惫交织的表情。在回家的路上,吕程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心中却开始泛起波澜。他知道,一旦回到家,他又要重新面对那些重压。
他们的脚步在家门口停了下来,吕程打开门,家中的一切依旧如他们离开时那般温馨。巧巧放下行李,跑向客厅的沙发,吕程则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贪婪的目光犹如深海中的暗流,深邃而不可测,她抱臂而立,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等待着吕程的到来。当吕程走进房间,两人的眼神交汇,无需言语,一切的焦虑与不安在这一刻都变得清晰可见。
王林海此刻也显得有些无措。他看着巧巧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他知道,这份纯真的快乐即将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悄然离开家门,来到外面,点燃了一根烟,让烟雾在夜空中缭绕,仿佛在寻找一个出口,释放他心中的压抑。
巧巧看似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风暴,她只是单纯地享受着与女婴的互动,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纯净而灿烂。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喜悦所感染。
然而,吕程却无法忽视那即将到来的阴影。他注意到了巧巧在游玩时偶尔流露出的失落神情,那是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即将失去的恐惧。原本计划的五十几天的游玩,却在巧巧的坚持下提前结束。她想要在最后的时光里,与家人共度每一个宝贵的瞬间。
回到了卧室,贪婪的美目紧紧地盯着吕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吕程的心上。
吕程沉闷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他知道,巧巧的心中也早已有了预感,她的每一次笑容背后,都隐藏着对即将到来的分别的恐惧。
夜色渐深,房间内的灯光柔和而温馨,吕程和贪婪坐在床边,低声交谈着,而巧巧,她已经安静地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在梦中,她仍然能够感受到家人的陪伴和温暖。
随着财神会案件的尘埃落定,吕程在王林海的陪同下,第二天前往警局,完成了一项看似简单却又充满深意的使命——将那个女孩带出警局的高墙。女孩的眼中满是迷茫和不安,但当她看到吕程坚定的眼神和王林海温和的微笑时,她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贪婪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的目光在新获得自由的女孩身上扫过,突然之间,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放弃。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只是轻笑着,伸手抚摸着巧巧的头发,那温柔的动作与她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信息。
送走女孩后,吕程的目光转向贪婪,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问贪婪为何放弃了人类的躯体,但贪婪只是轻笑着,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目光落在巧巧身上,似乎在思考着更深远的问题。
时间如同流水般悄无声息地流逝,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淡然。直到某天晚上,吕程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放下了手中的笔。那一刻,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这种神情与他平日的温和大相径庭,显露出他内心深处的决断和果敢。
他转头看向床上看书的贪婪,淡然地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对吧?”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贪婪意外地抬起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吕程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什么办法?”贪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她看着吕程,等待着他的答案。
吕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七罪降临人间,需要一个与深渊连接的锚点,这个锚点,只有可能是我,或者是空轮山。”这句话沉重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贪婪的心上。
贪婪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没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她承认了这个无法回避的真相。
吕程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兴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臂内侧的刺青上,那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图案,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他冷笑着,仿佛在自嘲,又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决心。
“所以只要空轮山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这个锚点。”吕程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逻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刃一般锋利。
死亡可以再钦定一个新的收尸人为锚点,但是从时间上来说已经来不及了。七罪已经降临人间,它们的存在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横扫一切。这是吕程的筹码,一个可以跟死亡谈条件的筹码。他的思绪豁然开朗,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贪婪皱起了眉头,她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她的美目紧紧地盯着吕程,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你就算杀死了他,也无法收回其他的七罪。”贪婪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唤醒吕程的理智。
然而,吕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笑了出来,那是一种自信而从容的笑容。“不,我当然可以。”
不要忘记,他与死亡进行了两次交易,一次是成为了收尸人,一次是……也看着手臂内侧蠢蠢欲动的刺青,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掌握了最终之门的钥匙。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深邃。
月光如银,洒在吕程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家门,手中紧握着那张空轮山的名片,如同握着命运的钥匙,踏出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踏在了时间的脉搏之上。
夜色中的郊外,与城市截然不同。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广袤的星空和无边的寂静。吕程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穿过了一片片荒芜的田野,越过了一座座低矮的山丘,最终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孤坟前。
这座孤坟坐落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四周没有其他坟墓,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凄凉。坟头上长满了杂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月光下,孤坟的影子拉得老长,与吕程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而又神秘的画面。
吕程驻足而立,他的目光凝视着这座孤坟,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夜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也带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
夜色如墨,星辰点缀其间,仿佛是天幕上镶嵌的璀璨宝石。在这寂静的郊外,空轮山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吕程的身后,他身着一袭黑袍,那袍子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死神的披风。
空轮山的目光如刀,紧紧地锁定着吕程,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和愤怒:“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吕程没有转身,他只是轻轻地扬了扬手中的名片,那动作随意而自信,随后他将名片随意地扔到了地上,仿佛在丢弃一张无关紧要的纸片。名片在地面上轻轻翻转,最终静静地躺在了孤坟前的杂草之中。
“我曾经也是收尸人,这套把戏我懂得比你多。”吕程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空轮山的笑声突然响起,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呵呵呵呵!吕程,你好大的胆子啊!”他的笑声在空旷的郊外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吕程转过身来,面对着空轮山,他的脸上同样带着一丝冷笑:“哼,第一天才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