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皇做的那些事情,我恨不得南陵改朝换代才好。但是,当今圣上还算贤明仁德,对你也还不错。有些事情我要是袖手旁观,就对不住你守护南陵的一片心了。”云浩然轻叹。
说到底,他还是难以割舍对南陵的眷恋。
云家多年的守护,不能因为一个昏庸无道的皇上,就让他对南陵的安危漠然视之。
“三哥,你又发现什么了?”云锦婳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到底是做了几年摄政王的人,才回京几天啊,就发现了很多问题,
“苏子文那个畜生,整日里就想着贪赃枉法。那个凌萱更不是好东西,竟然一再鼓动他里通外国。东昭和西滨,都是他们夫妻的目标。靖王,你们也要多加提防。”
云浩然把在平阳侯府听到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云锦婳。
云锦婳揉了揉眉心,想让暗流涌动的京城恢复风平浪静,不比她收复雁南关简单啊!
“三哥,不如你将计就计,等掌握了苏子文里通外国的证据,我第一个就拿平阳侯府开刀。”云锦婳目光冷肃。
对背叛的人,她向来无法容忍。
背叛了感情,这人扔了就是。
但是,背叛了国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子文和平阳侯府,这是自取灭亡。
其中,凌萱功不可没。
苏家人心目中的贤妻良母,最终把他们送上了不归路。
“正合我意,我就没想过放过苏家。”云浩然口气森寒。
欺负锦婳的时候,平阳侯府的每一个人都不遗余力了。
如今,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真是难为三哥了,要为两个国家的安定付出心血,辛苦了。”云锦婳笑嘻嘻地调侃他。
“我能怎么办啊?西滨的皇上是我的内弟,南陵的皇上是我未来的妹夫。虽然于我而言,他们都是外人。但是,谁让他们在意的人都是我最亲的人呢?就希望我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两个国家都尽快富强安定,并且,能长久地和睦相处。”云浩然笑笑。
“那个时候,爹娘就应该回来了。”云锦婳一脸的憧憬。
他们一定会等来一家团圆的。
“歇着吧,过两日我们就要在金殿上相见了。”云浩然拍拍妹妹的头。
“三哥,我可不会徇私情的啊!”云锦婳灿然一笑。
“好,西滨的摄政王给你这个监国的武安侯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云浩然眼中尽是宠溺。
虽然宣平帝下定决心非锦婳不娶,但是他可以预见,朝堂上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云锦婳想做上皇后的位置,不知道要冲破多少层阻碍呢!
他这个当哥哥的,在必要时刻要给妹妹增添一些当仁不让的勇气。
“我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了。”云锦婳难得的在云浩然面前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
“早点儿歇着吧!”云浩然拍拍妹妹的头,笑着离开了。
凌萱对苏子文任职行商司的事情,势在必得。
她备了礼物,踏着积雪,来到了靖王府,递上拜帖,求见靖王妃。
祁珺瑶对凌萱这个人,打心眼儿里是瞧不上的。
但是,却依然见了她。
在南陵,找不出比凌萱更讨厌云锦婳的人了。
她此行,一定是与云锦婳有关的。
果不其然,二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凌萱就把话题引向了云锦婳。
“靖王妃,平阳侯府因为云锦婳欠下了靖王一笔巨银,我们就是省吃俭用一辈子,怕是都无法偿还了。”凌萱长叹一声。
“世子夫人的意思是,要靖王府把这笔账算在武安侯身上吗?”祁珺瑶似笑非笑地问。
她听说了,是靖王为云锦婳强出头,才让苏家陷入困顿的。
“靖王妃说笑了,如今武安侯大权在握,前朝后宫,以她为尊,谁敢招惹她呢?我是想,能不能换个办法偿还这笔债务呢?”凌萱满面陪笑。
“此事平阳侯与我家王爷商议就好。”祁珺瑶垂下眼眸。
“王妃,我公公平阳侯如今赋闲在家,府内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我们夫妻打理。这法子能不能成,还要王妃从中斡旋。事后,我平阳侯府对王妃自然有一份心意。”凌萱拿话试探祁珺瑶。
祁珺瑶睨了凌萱一眼,这女人倒是个有些手段的。
平阳侯府的老夫人病倒了,可是她上头还有婆婆呢,就开始掌家了?
“你且说说看,是什么法子。如果可行,本王妃就跟我家王爷提一嘴,成与不成的,本王妃可不敢给你打包票。”祁珺瑶敷衍地笑笑。
“王妃,我夫君只是四品闲职,光靠俸银,只够维持生计的。不过,我听说行商司最近要任用一些官员,他若是补了实缺……”
“少夫人,我家王爷也只是闲职,这件事他帮不了你们。”祁珺瑶打断了凌萱的话。
她嫁到南陵有一段时日了,发现她的夫君只对银子感兴趣。
“王妃,官员的调动升迁是由吏部决定的,我只是想,求王爷在日后对平阳侯府庇佑几分。王妃,我保证每个月都会孝敬靖王府一笔银子的。”凌萱压低了声音。
祁珺瑶眉头一皱,能让靖王看得入眼的银子,那必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听凌萱这口气,苏子文入职行商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也不奇怪,凌萱她爹就是吏部侍郎。
有了好处,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凌萱这意思是,苏子文任职之后,手脚会不大干净,所以要靖王为他遮掩一二。
可是这知情不报,还包庇犯错的官员,这可是重罪啊!
一旦东窗事发,靖王的荣华富贵就保不住了。
不过,靖王要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过错,他就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了。
到时候,东昭再许诺给他一些好处,他就会坠入泥淖不可自拔。
…………
一瞬间,祁珺瑶已经想到日后他们兄弟反目成仇,萧牧尘在东昭的支持下,有了逼宫之意。
东昭在利用她,她为什么不能利用东昭?
只要萧牧尘坐上皇帝的宝座,别说郡王府了,就是东昭皇上都奈何不了她了。
与其处处仰人鼻息,不如,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