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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驴肚子还能掏出马屁来?

    这一战,耽误了许多时间,萧槿安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宫了。

    小姑娘明日还要上早朝呢,他不能让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虽然,他注定今夜无眠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云浩然。

    不是说南陵的皇上身染重病,不能亲理朝政,把政务托付给武安侯了吗?

    他这病,好得还怪快的哩!

    在他的记忆里,平王是个温和的近乎有些懦弱的人。

    锦婳尚未成年的时候,他偶尔会悄悄溜进镇国将军府,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后来,父亲夸平王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

    再后来,锦婳稍稍大一些,平王就不来府里了。

    等到锦婳跟苏子文订下了亲事,他就随父出征了。

    一别经年,屋檐下的燕雀长成搏击长空的鸿鹄了?

    云浩然怎么也想不通,他自幼习武,颇有天赋,勤学苦练,为什么就只跟那个连骑射功夫都稀松平常的平王打成了平手?

    他不在安阳城的这段时间,从前的平王,当今圣上,是吃了一个武林盟主?

    其实,萧槿安吃了什么,云浩然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他想吃了自己的小妹妹,那可是不成的!

    虽然那封家书证明了他的父母兄嫂安好,但是先皇的算计,依然让云浩然耿耿于怀。

    天家凉薄,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兄弟阋墙,这些事在后宫屡见不鲜。

    就连公主,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要么和亲,巩固两国的关系;要么下嫁,笼络权臣。

    尤其是后宫中的女人,活得尤为艰难。

    一个皇上,三千佳丽。

    狼多肉少,怎么够分呢?

    分赃不均,那势必引起祸乱。

    那些后妃,要么学会害人,要么就是被害。

    他家的小锦婳,那点儿聪明才智在行军打仗和治国安邦中都快用尽了。

    她不懂也不屑女人争宠的那些龌龊手段。

    因为他们兄妹,都没见过。

    云浩然想好了,锦婳的亲事,他要全权做主。

    即便锦婳是二嫁之身,云家的规矩也依然不会改变。

    不许纳妾,这条件就把南陵的皇上拦在了门槛外。

    两个大战一场的男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

    一个想着如今才能早日红绡帐底卧鸳鸯?

    一个想着如何才能挥剑斩情丝,隔断不该有的来往?

    直到天蒙蒙亮了,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依然黑着。

    云浩然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暗自思忖:南陵黎明前的黑暗,有这么长?

    “摄政王,您这一觉睡得香甜,下官在此等候一天了。”苏子文听到屋子里有了动静,满面陪笑地走了进来。

    云浩然这才知道,自己睡了一整天。

    “本王连日赶路,有些乏累。苏世子,你早些回府吧,本王有事自会传唤你。”云浩然看着他就觉得碍眼。

    “摄政王,安阳城有几个好去处,可否容下官略尽地主之谊?”苏子文脸上的笑明显带着讨好的成分。

    “不必费心了,本王知道你府上有些入不敷出。”云浩然很直白地拒绝了。

    安阳城的好去处,那都是要一掷千金的。

    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份,配得上最好的。

    他可是听说,平阳侯府为了赔偿挪用了锦婳的嫁妆,举债度日呢!

    “唰!”

    苏子文的脸一直红到了后脖颈儿。

    就因为云锦婳,他苏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唉,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下官,所遇非人啊!摄政王,您别错听错信被流言所误。要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世人皆道我苏子文背信弃义,岂不知下官满腹冤屈无处可诉啊!”

    苏子文长叹一声。

    “你有何冤屈?”云浩然面具的眼睛斜斜的睨了过来。

    他倒想知道这驴肚子还能掏出马屁来?

    锦婳征战三年,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黎民,单单对不起他苏子文了?

    “摄政王,您知道,娶妻求淑女。孝敬长辈,相夫教子,才是侯府少夫人的职责所在。可是,云锦婳她一走三年,对苏家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也不在我的身边。

    镇国将军戎马倥偬,深受边关将士爱戴,凭的是本事和威望。云锦婳一个闺阁女子,她是凭什么得到三军将士拥戴的呢?她,大抵早就不干净了……”

    “啪!”

    苏子文话还没说完呢,云浩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打得他就地转了几圈,脑袋瓜子“嗡嗡”的。

    “再敢诋毁她一句,本王就敲掉你满口的牙齿,割了你的舌头。”云浩然眼睛里射出两道幽幽冷光。

    “摄政王,您,您这是何意?”苏子文捂着脸,大惑不解。

    云锦婳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竟然会出言维护?

    “你们之间的恩怨,本王不感兴趣。但是本王也曾经是边陲的守将,深知他们的不易,对边关将士不敬,罪该万死!

    云锦婳爱护将士,奋勇杀敌,乃当世少有的巾帼英雄。你身为男子,不觉得汗颜吗?谁给你的脸敢肆意羞辱她?”云浩然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

    “摄政王息怒,摄政王息怒。”苏子文十分憋屈地道歉。

    谁他娘的知道这摄政王爷是边关守将啊?

    这,是跟云锦婳惺惺相惜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但凡说云锦婳一句不好,就会被收拾一顿。

    还是,萱儿好。

    他们两个可以一起嘲讽、谩骂、羞辱云锦婳。

    “滚!”

    云浩然指着门口,怒气未消。

    不管怎么说,苏子文到底是南陵的官员,自己这身份,没有正大光明教训他的理由。

    但是,这笔账,他记下了。

    “摄政王息怒。”苏子文抱头鼠窜。

    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能砸到后脚跟儿。

    想讨摄政王的欢心不容易,无关紧要的抱怨,却惹怒了他。

    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他暗自腹诽,还不知道云浩然在心里已经想出了不下一百种折磨他的方法。

    不过,他今天没时间收拾这个畜生了,他要回镇国将军府。

    两个人的晚餐,那也是团圆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