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沟渠?你来这里干嘛?”
向明达正兴致勃勃地跟夏虹梅翻看影楼提供的婚纱照样本,忽然看见赵沟渠走了进来,就十分反感地质问。
“我下个月要跟向明月补办婚礼,所以,过几天要让她来市里,跟我补拍一组婚纱照——真是巧了,你们也是来补拍婚纱照的吧?”
赵沟渠还真给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
“就你,一个乡下来的傻帽,也配来这种高档的影楼补拍婚纱照?”
向明达一脸瞧不上的口吻,这样贬损道。
“别看我是乡下来的土老帽,但越是我这样的,越是人傻钱多,来这里根本就不用挑挑拣拣的,直接让他们派最好的摄影师,拍最贵的婚纱套照——我敢打赌,你们无论如何都不敢挑这里最贵的一套婚纱照吧?”
赵沟渠的话里话外,明显带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放屁,谁说我们不敢选这里最贵的一款,我们只是不想太落俗套,跟普通婚纱照一样烂大街而已……”
向明达立马急赤白脸地辩解道。
“啧啧啧,就你们这种貌合神离的婚姻状态,早已俗得稀烂,拍多磨高档的婚纱照,也无法挽救你们一塌糊涂的婚姻了吧?”
赵沟渠毫不客气,直接戳破了他此刻的婚姻状态。
“赵沟渠,你敢信口雌黄,信不信我一拳打个满地找牙?”
向明达直接恼羞成怒了
。
“行啊,那你信不信,你打我一拳,我的牙一个都不会掉,反而是你的手指头粉碎性骨折?”
赵沟渠竟毫不示弱,与之针锋相对。
“姓赵的,别倚傻卖傻,在家里说傻话冒傻气也就算了,可在这种高档场所,你再冒傻气,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向明达继续发出威胁。
“那好啊,那你赶紧对我不客气呀,我倒要看看你像不像个爷们儿,敢不敢真对我不客气!”
赵沟渠毫不畏惧迎接挑战。
“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倒是动手啊!”
一直没吭声的夏虹梅,好像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来了一句:“你俩这是干嘛,咋说也是一家人,在这种场合吵架拌嘴丢不丢人呀!”
“就是啊,你说你这个二傻子,你丈母娘和小舅子此时此刻正因为他山大厦起火而被抓,在里边煎熬遭罪,你小子竟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说你傻你还不服!”
向明达以为夏虹梅的站在他一边来奚落赵沟渠,所以,更来了贬损赵沟渠的精神。
“不对吧,我跟向明宇和刁贵英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个上门女婿的外姓人,可是你跟向明宇,那可是本家的兄弟关系!”
“他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却有闲心,带着早就没了夫妻关系的媳妇儿,在这里假模假式地看什么婚纱照,你的同情心都被狗吃了
吗?”
“难道向明宇的公司出事儿,你就一点儿不惋惜痛心,不想办法帮他们减轻罪责吗?”
赵沟渠立即反唇相讥。
“向明宇的公司出事儿跟我有毛关系,那都是因为他使用了易燃的劣质材料导致的,活该他的工程出大事儿,也活该他该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向明达一听,赵沟渠居然还拿堂兄弟的关系说事儿,毫不客气就说出了这些解恨的话。
“是不是你巴不得他的工程出事儿啊,我看你咋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反倒有点幸灾乐祸,十分开心解恨呀!”
赵沟渠故意说这种话来刺激他。
“别想挑拨我和向明宇的关系,我才没因此开心解恨,那都是他咎由自取,该着倒霉,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犯不上高兴也没觉得解恨,你少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向明达越来越发现,赵沟渠来者不善,好像成心找茬跟他过不去一样,开始警觉,他是不是掌握了自己一些把柄啊!
所以,立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反过来说赵沟渠在搬弄是非。
“我才不想搬弄是非,我只想弄清真相!”
“弄清什么真相?”
“就是向明宇的工程,到底是施工不当导致的意外事故,还是有人成心纵火,来陷害报复的真相啊!”
赵沟渠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
的怀疑。
“赵沟渠,你话里话外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跟向明宇有矛盾,堂兄弟之前因为一些小小的摩擦恩怨,就谋划实施了这场火灾?”
向明达嘴上十分强硬地反问,但心里已经有些着慌了——这个傻子,不会真的掌握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吧!
“凭我对你人格秉性的了解,大概率就是你搞的阴谋诡计!”
赵沟渠直言不讳。
“姓赵的,你知道你这么说是要付出惨烈代价的吗?”
向明达直接恫吓。
“我因此付出的代价再惨烈,也比不过向明宇的公司被人成心一把火给烧了个灰飞烟灭,甚至因此面临巨额罚款和牢狱之灾更惨烈吧!”
赵沟渠针锋相对。
“赵沟渠,你到底啥意思呀,有话就明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纵火的动机,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把火是我放的?”
“我可再提醒你一句,假如你拿不出铁的证据证明是我向明达干的,对不起,我反过来就告你诬陷诽谤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向明达已经做贼心虚,出了半身冷汗,但嘴上还在继续恫吓他。
“要证据是吧,看这个!”
赵沟渠边说,边从手机里,调出了穿着风衣带着墨镜口罩,在事发当天前几个小时,进到他山大厦B座的一段监控录像!
“就这么个模糊不清一晃而过的监控录像,你
就拿出来说我是纵火嫌疑人?”
向明达有些心慌意乱,但还是硬着头皮这样反问。
“当然不能仅凭这个来锁定你就是那个纵火的人,但俗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俗话还说,人在做天在看;俗话又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俗话又说……”
“好啦,你别总是俗话说、俗话说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那把火是我放的吧,拿不出来,信不信现在我就报警,说你成心栽赃陷害我!”
向明达直接打断赵沟渠,直接跟他叫板道。
“这可是你说的,假如我真的拿出铁的人证物证,你会不会乖乖地去警方自首?”
赵沟渠也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纯属鬼话,又不是我干的,我干嘛要去自首?”
“你真敢对天发誓,不是你向明达蓄谋已久,实施了这起性质及其恶劣的纵火大案?”
“赵沟渠,别想给我下套儿让我往里钻,我压根儿就跟这事儿不沾边,我凭什么对天发誓!难道就凭你手里拿的这段模糊不清且一闪而过的监控录像?”
“对呀,只要我能证明你也有一款同样的风衣,那就差不多能锁定,就是你放了这把火!”
“你拿啥证明我有一款同样的风衣?”
“就拿……”赵沟渠这样说的时候,眼睛竟直盯盯地看向了夏虹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