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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狭路相逢

    红墙绿瓦间,百里槿一身红色蟒袍,绣着金丝银线的蟒蛇盘绕在衣襟上,威严而不失华贵。蟒袍下摆随风轻拂,仿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步伐沉稳,目光如炬,每一步都在丈量着这片皇宫的每一寸土地。

    寒风吹过,迎面走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太子。

    太子一身明黄色,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他的眼神冷冽,像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

    百里槿心中冷笑,面色如常继续往前走。

    太子脸上闪过阴沉,脚下步伐加快,直直撞向百里槿。

    百里槿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声音平静而恭敬:“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百里槿,语气中带着恨:“二弟弟今非昔比,如今走起路来都敢冲撞本宫了。”

    百里槿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如水,语气温和而不失礼数:“太子殿下言重了。”

    他侧身欲走。

    太子冷笑一声,伸手拦住百里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二弟,你这身蟒袍倒是穿得威风,看来父皇对你甚是宠爱啊。”

    好一个百里槿,假意投诚,得了他的庇护便开始挖他的人。

    如今一回来,母后竟然让他小心这个被他羞辱了二十多年的人。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

    百里槿心中冷意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得散漫:“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弟不过是尽忠职守,怎敢贪图父皇的宠爱。”

    太子盯着百里槿,这人脸上明明是挑衅不屑,举手投足间却挑不出一丝错处。

    太子警告一番,百里槿出声:“太子殿下,要是没有什么事臣弟就先告退了,父皇还在等着呢。”

    “你竟敢拿父皇压我?!”

    两人对峙片刻,太子冷哼一声,收回手,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二弟,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妄图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

    百里槿目光平静,欠身拱手:“臣弟谨记太子教诲。”

    太子冷冷地看了百里槿一眼,转身离去,身后的侍从紧随其后。

    凤仪宫内,宫女噤若寒蝉,

    如光经过白雪反射映照在雕梁画栋间,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皇后端坐在正位,眉头微蹙,眼中透出威严与不满。

    长公主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懊悔与紧张的光芒。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皇后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带着明显的责怪。

    长公主咬了咬唇,低声道:“母后,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担心弟弟,才会贸然进宫。”

    皇后冷哼一声,目光凛冽地盯着长公主:“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给你弟弟带来多大的麻烦?”

    长公主眼眶微红,她努力忍住反驳的欲望。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母后,女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吱嘎——

    太子推门而入,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景。

    他看见长公主跪地,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闪过一丝不悦。

    长公主看到太子进来,连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不愿让太子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她强撑着微笑,向太子行礼:“太子哥哥。”

    皇后叹了口气,疲态显露出来,她像是一个慈母,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长公主心中一紧,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声道:“母后,女儿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您。”

    皇后看着她,最终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心中满是怒火与不甘。

    他突然出声,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母后,百里槿现在直接踩着儿臣的脸上位,您要如何是好?”

    皇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她看向太子,声音低沉有力:“太子,你要记住,你是未来的君王,不能被一时的情绪左右。百里槿不过一时得了圣眷,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

    “母后,儿臣知道。但百里槿这人深藏不露,心机深沉,若不早日除掉,恐怕后患无穷。”

    皇后沉默片刻“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位置。雪灾不是还没完么,他也该回去了。”

    太子薄唇斜向上,既然是雪灾,那么雪崩死个人不是很正常么?

    云舒然在牢房中静坐,手中的茶杯微微冒着热气。

    牢头再次来到她的面前,神色不安地说道:“云姑娘,薛大人请您走一趟。”

    云舒然抬眸,轻轻抿了一口热茶,点头道:“带路吧。”

    牢头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云舒然,脸上满是担忧。他低声提醒道:“云姑娘,薛大人今天看起来很生气,您记得要小心。如果实在招架不住,就摔些东西,小的定会为您阻挡一二。”

    云舒然心中一暖,她轻声道:“多谢你,等我出去,一定会报答你。”

    牢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放缓了脚步。

    与上次不同,他并没有将云舒然带到刑室,而是引到一间存放卷宗的屋子。

    推开门,屋内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上,显得格外阴森。

    云舒然走进屋子,牢头伸手将门关上,特意留了一条缝隙。

    他守在门口,神情警觉。

    云舒然走进那间昏暗的屋子,鼻尖充斥着一股陈旧的纸张味道。她刚踏入一步,便听到一阵轻微的翻动声。

    突然,从卷宗堆中探出一个人影,云舒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来:“薛大人!”

    门外的牢头瞬间警觉,手紧紧握住刀柄,透过门缝看不见人影,耳朵贴近门,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薛知府从卷宗堆中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他的眼眶深陷,眼中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年。

    他的衣袍皱巴巴的,显得有些邋遢,与往日的威严形象大相径庭。

    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颓然,声音沙哑疲惫:“云大小姐,不要紧张,我不会伤你分毫。”

    云舒然定了定神,只不过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他开口。

    薛知府努力吸进去一口气,住址语出的字似乎烫嘴,他好几次动了嘴皮子都没有声音出来。

    又是几番挣扎,云舒然终于听到了他的话。

    “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