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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入宫告状

    夜色如墨,皇宫内静谧无声。

    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书架上满满的典籍。文德帝端坐在书案前,正批阅奏折。

    淳妃轻步走进,手中捧着一盘鲜嫩的葡萄。

    她轻轻将一颗葡萄剥开,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文德帝唇边。"陛下,尝尝这葡萄,冰窖里冻着,如今还新鲜。"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光滑,指腹微微泛红,透着柔美。

    文德帝微笑着张口,将葡萄含入口中,果汁在口腔里爆裂开来,带来一丝清甜。"你剥的葡萄,朕最是喜欢。"

    他温柔地看着她。

    淳妃轻笑,坐在他身旁,目光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纷飞的大雪。"陛下,这雪下得这般大,就像多年前荒芜的战场。那年,雪也是这样大,盖住了无数将士的尸体。"

    文德帝的神情渐渐凝重,思绪被拉回到那段峥嵘岁月。

    他记得淳妃年轻时的英姿勃发,身披铠甲,驰骋沙场,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儿。"是啊,那年,你随朕南征北战,多少次生死与共。"

    淳妃叹了口气,忧虑道。"大雪覆盖了京城,不知那些深受雪灾之苦的百姓如何了。"

    文德帝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淳妃不必担忧,朕已经派了人去赈灾。回来的奏折都说,灾情已经控制住了。"

    淳妃露出欣慰笑意:"有二皇子和状元郎一起去处理,臣妾相信他们一定能妥善应对。"

    文德帝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心中对这个二子多了一份期待。

    这个儿子来信说有要事必须得亲口禀告,今日已然回京却迟迟不来拜见,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百里槿一向沉稳有度,他能定不负朕的期望。"

    夜幕低垂,长公主的马车疾驰而来,在宫门前戛然而止。

    "站住!深夜禁行,不得入宫!"守门侍卫厉声喝道,手中长矛横在车前。

    长公主掀开车帘,冷冷扫视。"你瞎了眼吗?连公主的车驾都敢拦?"她纤纤玉手一挥,"啪啪"两声脆响,侍卫脸上顿时浮现两个鲜红掌印。

    柳儿怒斥道:"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快让路!"

    侍卫捂着脸,连连告罪:"小的该死,请公主恕罪!"

    长公主冷哼一声,马车继续前行。

    御书房外,罗公公正打着哈欠。

    "罗公公,本公主要见父皇,速去通报!"长公主急切地说。

    罗公公吓了一跳,余光撇了一眼透出光亮的窗户,连忙拦住:"公主,陛下正在休息,不便打扰啊。"

    淳妃娘娘与陛下正欢愉交谈,这时候怎能贸然打扰?

    长公主烦躁地往里看,眉头紧蹙:"本公主有要事禀告,刻不容缓!"

    罗公公为难地搓着手:"这...这...公主不如明日再来?"

    "废话少说!快去通报!"长公主厉声喝道。

    罗公公见她脸上着急不像演的,也怕让陛下错过了大事,无奈,只得轻手轻脚地进了御书房。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陛下,长公主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文德帝兴致被扰,心中烦闷面上不显,他先看向淳妃,见她微微点头,才道:"宣她进来。"

    长公主一听,顾不得礼仪,推开门就冲了进来。她衣袂飘飘,发髻微乱,脸颊因急切而泛红。

    "父皇!"她急促地喊道,"儿臣有要事禀告!"

    长公主一进御书房,便看到淳妃正坐在文德帝身旁,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她心中不禁一阵不快,想起自己刚刚的鲁莽举动,脚步都僵硬了,但很快得意起来。

    这样也好,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有多受父皇宠爱。想着,她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目光傲慢地扫过淳妃。

    淳妃感受到长公主的挑衅,却只是淡然一笑,没有理会。

    文德帝看到女儿的神态,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身为公主,你的仪态呢?"

    长公主的脸色微变,连忙收敛了神色。

    她规规矩矩地走到文德帝面前,深深一福,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鲁莽,还请父皇恕罪。"她的动作一丝不苟,显得十分恭敬。

    她转身面对淳妃,虽然行礼动作依旧标准,但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傲慢。"淳妃娘娘,儿臣鲁莽,失礼了。"

    她的声音冷淡,毫无歉意。

    文德帝看在眼里,心中不悦,但念及长公主急切的神色,便没有深究。

    他温和地说道:"好了,既然来了,就说说有什么要紧事,竟让你深夜入宫。"

    宫门一更二点关闭,长公主属于闯宫,最好是有大事。

    长公主站在御书房内,目光冷冷地看向淳妃,不发一言,眼神中透着一丝忌讳和不屑。

    文德帝察觉到这一点,微微皱眉,对淳妃说道:"淳妃,你先回宫,朕稍后会去看你。"

    淳妃没有多言,微微一福,温柔地说道:"臣妾告退。"

    她转身离去,步伐轻盈,显得从容不迫。

    长公主目送她离开,嘴角扬着笑。

    文德帝的眸色变得深沉,注视着长公主,语气低沉:"你来就是说这件事?"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恭敬地回答:"父皇,儿臣得知二皇兄突然回京,未曾禀报父皇,实属冒犯天威,违背法度。"

    文德帝的眼神越发阴沉,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如何得知他是无召回京?"他咬重了“无召”二字,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长公主,整个人透出危险的气息。

    长公主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心跳加速,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父皇的眼神,声音微微颤抖:"儿臣…儿臣......"

    长公主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真是作茧自缚好,就跟直接告诉父皇她在宫里有眼线有什么区别?

    这恐怕比百里槿的罪还要大上许多。

    文德帝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怒意。

    宫中眼线甚多,长公主的眼睛他早就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会蠢到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女儿,让他失望了。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跪下,哀求道:"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