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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让她冲喜

    太子很快恢复平静,今天必须要给父皇一个交代了。

    他绑云舒然,两个原因。

    一个是为了制衡百里槿,另一个他想要用云舒然号令昭信侯府。

    最近半年,周边国蠢蠢欲动。昭信侯是朝中最有号召力的武将,若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他就能十拿九稳坐上那个位置。

    顺便的话,他想得到云舒然。

    但这次不可能全都跟父皇交底。

    “父皇,儿臣只是想用云舒然来制衡百里槿。父皇也当过太子,权力斗争本就是如此,父皇应该理解的啊。”

    “父皇,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启!”

    文德帝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火中烧:“都是为了大启?你是为了你自己!”

    他压下火气,声音发冷:“徐文良在泉州的所作所为,你有没有参与?”

    太子毫不犹豫磕头:“绝无参与徐文良在泉州的任何恶行。”

    文德帝幽深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太子,这话,他很难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挥了挥手:“罢了,你既枉顾国法绑人,那大理寺那边,你也就不用管了。”

    太子的心重重往下沉,父皇这是...要折他的权!

    他咬紧后槽牙,硬生生挤出话来。

    “谨遵父皇教诲。”

    文德帝闭上眼睛,疲惫地挥手示意太子退下。

    殿内只剩下文德帝一人,他扶着墙,拿出了早早就备好的遗诏,诏书上什么都写好了,就差一个名字而已。

    他的身体不行了,如今看来,最成器的儿子,是老二。

    可老二母族不行,若要登上龙位,那么,他的婚事就变得极为重要。

    昭信侯的嫡女,家世可以,又是归和居士的关门弟子,且素有才名。

    就是嫁过人,和离过。

    但若是真计较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缺点。

    文德帝又想到了其他儿子,越想越乱,他将遗诏放回原位,重重叹了一口气。

    罢了,再看看吧。

    抓住徐文良这个头,文德帝一连拔出了一串贪官污吏,就连楚国公也差点被下了狱,太子势力大减。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

    人心的走向也变了,官员们要么支持这个,要么支持那个。现在文德帝有意打压太子,那就是在为临安王造势,有眼力见的人都去信巨瓮城,投诚。

    沈府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下人们来回奔走,脚步声急促沉重。

    大堂里,沈父焦急地来回踱步,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啊。

    沈母跪在佛堂内日夜祈祷,双眼哭得红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佛号。

    大夫从沈卿尘的房间里走出来,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老爷,少爷的伤势很重...”

    沈父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声音颤抖:“大夫,我儿怎么样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大夫打上沈老爷的手,说道:“少爷伤及内腑,高烧不退,幸好及时止住了血,又有参丹吊着气,能醒过来的。”

    沈父点点头,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有劳大夫了,有劳了。”

    沈母听闻消息,从佛堂跑出来,扑到沈父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卿尘他怎么样了?”

    大夫又跟沈母解释了一番,沈母一个劲地谢天谢地。

    “能醒过来,那能恢复如初吗?”

    沈母这一问,沈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是啊,能恢复如初吗?

    大夫面露难色:“沈大公子大腿骨裂了,好好修养,多加锻炼,应该能好的。”

    “应该?什么叫应该?!”

    沈母现在是听不得一点她儿子可能会不好,当即抓住大夫的手要问个清清楚楚。

    沈父连忙拉过沈母:“让大夫见笑了,我儿的病劳烦你多费心。”

    大夫连连应下后一头钻进了沈卿尘的房间。

    沈父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夫人,我有个主意。”

    沈母抹了抹眼泪,疑惑地看着丈夫。

    沈父压低声音:“卿尘这次受伤,不就是为了那个云家姑娘吗?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向云家提亲?”

    “冲冲喜,说不定,我儿的病就能大好。”

    沈母一愣,随即眼中燃起希望:“对啊!卿尘为了云姑娘甘愿受伤,这足以证明他的真心。那云大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沈父点头:“正是如此。而且云姑娘虽然才貌双全,但毕竟是和离之身。能嫁给我们卿尘,也是她的福分。”

    沈母立刻站起身:“我这就去准备聘礼,请媒婆上门。”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老爷、夫人,少爷醒了!”

    沈父沈母闻言,顾不得其他,急忙冲向沈卿尘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沈卿尘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房梁。听到动静,他艰难地转过头,声音沙哑:“父亲,母亲…”

    沈母扑到床边,握住儿子的手:“卿尘,你终于醒了!”

    沈父也上前一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好孩子,你可吓死我们了。”

    沈卿尘虚弱地笑了笑,突然皱眉:“父亲,母亲,我刚才…似乎听到你们要向云姑娘提亲?”

    沈父沈母对视一眼,沈父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啊,卿尘。你为了云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足以证明你的真心。我们想趁此机会…”

    沈卿尘猛地坐起,随即又因剧痛倒回床上,但他仍坚持摇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沈母惊讶地看着儿子:“卿尘,你这是怎么了?”

    卿尘明明是喜欢那云舒然的啊,而且云舒然也差人送了一大堆珍贵的药材过来。

    说一句郎情妾意也不为过。

    沈父以为儿子是怕他们会因为云舒然和离过亏待云舒然,立马表态。

    “我儿放心,云姑娘嫁过来之后,我们一定会像对待亲女儿一眼对待她。”

    “聘礼单子上再添是个铺子,保管不让她受委屈。”

    沈卿尘咬牙忍痛,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父亲,母亲,我不能同意你们这么做。以我受伤之事要挟云姑娘,这与小人无异。我沈卿尘绝不会做这种事!”

    沈父沈母震惊地看着儿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卿尘继续说道:“况且,云姑娘若......心有所属。我们若是这般做,岂不是要强人所难?这不仅有违道德,更会让云姑娘心生怨恨。即便成婚,也不会幸福。”

    沈母急道:“可是卿尘,你现在伤势这么重…”

    沈卿尘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母亲,我宁愿带着这份心意默默离去,也不愿用这种方式得到云姑娘。”

    沈父沈母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好好,你先写着,别太激动,此事不急。”

    沈家其他族人闻讯赶来,他们刚刚在屋外也听了一耳朵。

    沈父沈母怕他们吵到沈卿尘休息,出房去接待亲戚。

    一群人到了花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人赞同沈卿尘的做法:“卿尘说得对,咱们沈家不能做这种不义之事。”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我看不如先去问问云姑娘的意思,说不定人家姑娘也愿意呢。”

    “是啊,是啊。”

    “有人娶她,她怎么会不愿意?早点嫁过来,顺便冲喜,妥妥的有利无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