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和司承琛算是第一次认真地起了争执,吵了一架。
“我该怎么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是否能承担,那也应该是我考虑的事情,哪怕我们现在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你也不应该干涉太多。”
事情的起因是司承琛得知秦婳凌晨去疗养院拿药,司承琛觉得简直荒唐至极,秦婳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凌晨出去,也不顾人身安全问题。
这个事情他知道也是因为他依旧派了人跟在周边,是手下的人汇报的,他才知晓这一切的。
秦婳生气是因为之前已经再三表明她不需要人暗中保护她,在她看来那是一种赤裸裸的监视。
另外,她还很生气,为什么司承琛总是要过多地干涉她的事情?
她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至于是否可以承担得了,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分寸,司承琛的关心只让她觉得无名的控制欲太强。
司承琛单手叉腰站在床边,神色很明显地有着烦躁,“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眼下背后的人还没有查清楚,如果出去再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既然我选择了出去,那我势必就要承担一切的责任,如果我做不到,受伤了,那是我自找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把刀直戳戳地插在了他的心窝上。
迄今为止,秦婳依旧没有将他当成另一半,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告白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的,秦婳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他状态看着很不好,尽可能地稳定情绪,“你就是这么想的?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哪怕是出于任何方面,我都不该管你的事情是么?”
“是,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觉得都应该要有彼此的私人空间,有些事情,不该去参与太多,还有我现在已经安然无恙地在你眼前了,你为什么还要去计较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的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都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考虑得更是很完善。
秦婳其实情绪也很不好,她基本上从不会在别人跟前展示出自己这么烦躁不安的一面,她觉得这样是在暴露自己的缺点。
但是司承琛一味的关心让她只觉得压迫感好强,两个人尚且的关系还很模糊,她需要自己的空间,更是独立惯了。
“我是不是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不希望别人暗中跟着我,你觉得是好的,不代表我觉得就是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司承琛紧了紧牙关,心中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传来,眸中情绪复杂,“你是这么想的?你是觉得我对你压迫感太深了?”
他自嘲般地勾了勾唇角,“还是说,你觉得我更进一步地靠近你是有所图?关心你更是别有心思?”
秦婳别开脸去,依旧说着违心的话,“是,我们一早就说好是合作关系,你没有在这段关系中坚守好,我可以这么理解。”
“你真这么想?”司承琛真的受伤了,神色渐渐落寞了下来,他可以克服自己是单方面的喜欢。
但是他没法接受自己的喜欢竟然一直以来给秦婳带来了那么深的痛苦。
他眼眸微微垂下,“抱歉,既然这样,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相关的人员我会撤离。”
丢下话,他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秦婳心中顿时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视线追到门口,但是人已经不在了,身影彻底的消失。
她有些抓狂地低吼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其实一开始并不是想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演变成这样。
只是她不希望司承琛把她逼得太紧,她只是希望得到一些私人空间,仅此而已,可是有时候话赶话,就越聊越偏离。
“阿琛你不留在这里吃饭么?”单霜见司承琛离开,还有些奇怪。
司承琛礼貌性地淡淡一笑,“伯母,我这边公司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就暂时不了。”
“那孩子是怎么了?之前在忙都会留下来陪你吃饭,你们俩吵架了?”单霜的敏锐度很高,“是不是吵架了?”
秦婳不愿将糟糕的情绪殃及到家人身上,“没有,妈,他就是有自己的事情而已,最近因为我的事情他积累了不少事,也该去忙自己的了。”
单霜将熬好的中药端给她,“行,这是你们俩的事情,你自己有主意,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妈妈也不会逼你。”
“我知道,你是最近在家待久了,人一生病躺在床上时间久了,就总是会有一种像是自己成了废人的感觉一样。”单霜虽然和秦婳相处时间不久,但是看得很清楚。
秦婳眼下这种烦躁郁闷的情绪,百分之九十都是来源于在家中待久了,只是司承琛成为了她的发泄口。
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平常苦得厉害的中药此时此刻她毫无感觉,满脑子都是司承琛最后自嘲落寞的神色。
单霜手心中有一颗糖,“呐,糖,这个药真是太苦,单是闻闻我都觉得受不了,我们家婳婳还真是厉害。”
她在目前跟前,哪怕只是把药喝完,都是厉害的,优秀的,总是戴着亲妈的极致滤镜的。
“妈,我就是喝个药而已,哪里有这么厉害,你对我的滤镜实在是太强了。”
单霜摇头,很是认真,“我哪里有滤镜,你这个药本身就是苦不堪言,但你都是一饮而尽,从没有抱怨过一个字,还不够懂事厉害吗?”
“婳婳,你就是总是给自己设限太高了,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却总是觉得自己还能够更好,妈妈不需要你这样,在我这里,你只要做了一步,我就觉得很厉害了。”单霜伸手摸摸女儿的脸颊。
温声的夸奖安抚,无疑让她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好转,“谢谢妈妈,让我知道我是个那么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