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没有犹豫,与戴宗赶往城郊偏僻客栈,很快见到郎健、弓遂。
郎健是郎晴亲信,如今被转化死忠,不必多说。
不过先前在马当山,苗七与弓遂好感偏低,秦明考虑过利弊,最终还是损耗人情点数,将二人提升转化死忠。
【检测苗七、弓遂为勇健,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3人情点】
跟随郎晴的十三人,尽是战力不俗的勇健,更兼精通水性,乃雷江水匪中的精锐,所以转化他们,对实现收服水匪的计划很有帮助。
客栈中,郎健二人拜见秦明。
秦明将他们扶起道。
“二位兄弟连夜前来,想来雷江那边,也会有人知晓?莫要因此引人怀疑。”
弓遂道。
“请总管放心,小人此次前来,是假借联络马当山好汉之名,三位当家都已同意,那边不会怀疑。”
弓遂先前自言,出身蕲水农户?
实际上,他乃是蕲州大户穆氏出身的奴仆。
因穆氏族中船队被雷江水匪劫掠,导致族亲死亡。
弓遂受穆氏恩人密令,混入雷江水匪队伍,刺探水匪内部情报,寻机报复,只是一直不曾暴露!
马当山上,他被秦明转化死忠,方才将情况合盘托出,让郎晴惊出一身冷汗。
秦明此时已经看过书信。
“之前以马当山之名,覆灭三家,必会惹人怀疑。
如今这番借口,应角和朗天他们,真会相信?
郎晴信上说,宿松茅氏家主,遣人暗中出面,联络黑角龙,说是唇亡齿寒,要你们与鄱阳湖水匪合力,对抗官军征讨。
可知,那宿松茅氏,背后之人是谁?”
郎健道。
“大当家应角,对三当家联手马当山的提议,开始并不赞同。
不过二当家朗天,乃是三当家的大哥,当时站出去支持三当家,说马当山能覆灭劳家,说明他们战力强悍,很值得拉拢一番!
又说勾结官军一事,没有丝毫证据,只是些流言,大家不该轻信,免得中了官府离间计策。
毕竟钱广通他们返回望江,也只说是与马当山起了内讧,而不曾说过马当山与官军勾结。
大当家见此,也就不再反对。
因此派出咱们两个,再次前去联络马当山。
至于那幕后之人,三当家说,应该是舒州府的刘相公,还有永兴县的扈通判,暗中指使茅家。”
秦明摇摇头道。
“这话不能信。
那茅氏家主,是叫茅密的?他必然有所隐瞒。
舒州刘知府,或有可能暗中授意。但永兴的扈通判,绝不会参与此事!
不然,我这里早该接到消息。
京城那边,应该不会这么快反悔?
或有其他野心之徒,想要浑水摸鱼,借鸡生蛋。”
之前黄信他们返回,说太子殿下在蔡京等重臣出面为江州文武表功后,也去当众表态,十分看好秦明等人的能力,想要拉近与太师府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不太可能出尔反尔?
郎健与弓遂闻言对视一眼,心中都想,那扈通判之前便已暴露破绽,看来如今是被秦总管给拿捏了。
只不过人心隔肚皮,焉知不是那人暗地里捅刀子。
郎健也不敢质疑,只道。
“还请总管吩咐,如今咱们,又该如何应对此事?”
秦明想了想,便道。
“事情分开进行,一是让郎晴继续刺探,确认茅氏背后指使之人。
二是通过马当山,传讯应角和朗天,约他们出来相会,商讨如何联手鄱阳湖水匪。
我本来计划,借助马当山之名,将应角他们约出来相见,说服他们为我效力。
如今借口也都有了,你们赶回去后,尽力促成此事便是。
为取信应角,必要时可让马如江他们出面。
至于江州这边,为稳妥起见,也不须写信,你们暗中转告郎晴,江州驻军未曾做好准备,短期内无法出兵。
只说是从马当山得到官军消息,让黑角龙他们安心。
咱们不须着急出手,可以将见面的日子往后拖一拖。
待查出幕后之人,探明鄱阳湖那边的动静,有了把握再去动手。”
蔡娴如今怀孕,不知何时分娩,这种情况下,秦明怎会远离!
甚么征剿鄱阳湖水匪的事情,都要向后放一放。
哪怕皇帝那里,也有蔡京“无意中”提及蔡娴怀有身孕,皇帝为此,请得真人法符赐下,结果虚靖看过,就是不屑一顾道。
“总管,小道看来,此符无甚效用,倒是这符纸少见,比草纸质地强得多,售价颇贵,用作鬼画符,实属浪费!或可拿出去,糊弄普通人。”
于是秦明让人拿去擦屁股了。
此时郎健、弓遂闻言,当即接令。
欲待乘船返回雷江,又听秦明道。
“让戴宗与你们一同前往马当山,再去返回雷江。还要辛苦戴兄弟,你手中神行之法,可节省时日,不致惹人起疑。
我这里写封书信,向马如江他们,言明因果。
之后计划,我也会写明,若他们那边再有疑问,你们一起商量。
总之,把会面之期,往后拖一拖,不然我也分身无术。
再有雷江水匪那边,或因之前三家覆灭,心生戒备?
会面地点,让应角和朗天他们决定!”
戴宗领命,与二人赶往马当山。
秦明满怀心事,返回家里,看蔡娴睡得香甜,自去院中耍弄刀棒。
当天下午,却又见到永兴来人。
不久前与扈文见面,为日后传递消息,秦明派出三人,都是江州出身的死忠水军,跟随扈文返回。
如今就有一位死忠返回传信。
秦明接过书信,便听那人道。
“小人向勇,拜见总管。扈通判说,昨日有人与他见面,席间泄露针对江州驻军阴谋,他们欲要使人刺探驻军情报,更想说动南康军所属,向鄱阳湖水匪泄露消息。”
秦明眉头皱起,该来的还是来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敌人是谁?
“可知幕后谁人指使?”
向勇道。
“小人听扈通判说,是京城那边,左丞王黼暗中指使。还有那位殿下,也可能参与其中。
王黼那厮是个无耻小人,罔顾大局!
他欲借总管失利一事,对太师施压,趁机向上进谗弹劾总管,好去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