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逆天改命，从此天魁不姓宋》 第1章 娶妻升官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这话放秦明身上，就足以证明。 他家世代武官，父亲不幸战死沙场，也算蒙荫入伍，十七从军，得授进义校尉，勉强在军中做了个伍长。 五年间，秦明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喂马草，刷马桶，牵马绳儿，托马镫儿，跑前跑后的拍马屁。 更与山贼厮杀，浴血奋战数场。 方才赚回一个从九品的承节郎，在军中站稳脚跟。 不过那一切努力，现在看来，其实不重要~ 数月前，他奉命出川送信，路遇劫匪抢掠贵人，小试身手，以一根狼牙棒，干翻众匪徒，救下贵人一家。 啪！啪！啪！ 当时狼牙棒挨个拍上贼脑壳儿，那就是个脆呀。 被救的蔡德章蔡九知府一家，都吐了。 如今不到仨月。 秦明官阶像是冲天火箭。 唰一下，变成从七品的武义郎，淮康军统领！ 要说秦家四代从军，一直都在川地任职。 秦明爷爷厮杀数十载，最终只是个左班殿直。 秦明父亲战死前勉强做到进武校尉，上官念及旧情，有意关照，秦明方能成为军中副尉。 如今他光宗耀祖，竟一下得授武义郎！ 毕竟。 蔡德章是当朝太师蔡京最在意的幺儿，也是大学士蔡攸一直疼爱的小弟。 但对前任来讲，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得知火速升职，承受不住多重刺激，一下嘎嘣，晕死过去。 被现代化的秦明代替了。 不能怪前任太激动。 今天是他迎娶蔡知府独生宝贝女的大喜日子。 眼看新娘子容貌非同一般？方知被众人暗中嘲笑！ 又一下升职太快！ 双喜临门，悲欢交加，可不把人激动坏了嘛…… 便宜如今的秦明~ 软糯娇语传入耳中。 “官人，该歇息了。” 看着发呆的夫君，蔡娴心头难免着急。 或许，她不该在这种时候，把升职消息告知官人。 可方才官人挑开头巾后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嫌弃她了。 为了留住官人的心，她只能遵从爹爹的叮嘱，让官人知晓蔡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这样他才能勉强接受，脸上有胎记的女人吧？ 当匪徒钢刀砍向她的那一刻，正是眼前的男人出手相救。 从那时起，她蔡娴就永远不能忘记他了。 蔡娴再次开口，轻摇秦明手臂，面色也都绯红。 “官人，官人。” 秦明惊醒，注意力从系统界面上收回。 【检测到眼前之人，对宿主好感度超过80点，开启‘人情’系统】 【赠送宿主800人情点】 【使用人情点可购买系统商城商品】 【消耗人情点，提升指定对象对宿主的好感度】 秦明盯着蔡娴，眼底闪过异芒。 【好感度88/100】 忍不住吐槽。 破系统，真是简陋啊！ 商城呢？ 【不是时候，初一开启，初二关闭】 此时。 蔡娴自惭形秽，泫然欲泣。 她难以接受，一直以来的鄙视唾弃。 记忆中唯有父亲保护自己，挡住那些如同利剑一般射来的异样目光。 或许因为难产躺在坟墓里的母亲，也会真心爱护自己的女儿？可她没有真正的见过她。 也或许，在以后的岁月里，还有让她倾心的英雄，可以继续保护她？ 但这依然是或许。 她真的无力面对，来自丈夫的冷漠。 她更无法接受，心上人的厌恶。 “官人对我，为何不理不睬？可是嫌弃我脸上胎记！” 【好感度86/100】 秦明身子一震。 仔细打量蔡娴。 此刻见到胎记，秦明也都明白过来。 怪不得之前悍匪追杀，蔡娴也一直以纱巾遮面。 蔡府上下面对自己这位姑爷，除了不断催婚，偶尔也会表现出底气不足的样子？ 本以为他们是感念救命之恩，现在看来，就有蔡娴天生胎记的缘故。 在秦明眼中，落梅般诱人的胎记，让妻子有着别样的魅力。 她身材极好，之前蔡娴逃避悍匪追杀时，前任就看得十分清楚，前凸后翘，细腰长腿，正是秦明喜欢的类型，完全符合现代的审美。 可惜，前任不这么想，觉得自己被蒙骗。 蔡娴也被冷落，被伤害。 秦明伸手，抱住妻子，抹掉她眼角未及滴落的泪珠儿。 “娘子，我定会好好待你，我是真心喜欢娘子。” 蔡娴愣了愣，身子一软，缓缓垂首。 “啊？请官人莫要取笑……” 【好感度88/100】 “娴儿，你不相信自家夫君嘛？” “官……夫君，妾身怎敢怀疑您呢？” “所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身体的每一处。” “官人？你，你？” 【好感度89/100】 “喜欢你的脚，你的腿，你的腰，你的胸，你的手，脖子，耳朵，鼻子，眼睛，嘴巴，你的每一根毛发，我都发自心底的喜爱！此生，我定会好好珍惜娘子！” 【好感度85/100】 【91/100】 【88/100】 一时间，那度数好似波浪起伏。 哗啦，哗啦啦，轰！ 最终~ 【好感度95/100】 蔡娴美眸睁大，忍不住惊讶。 夫君怎么可以，把让人万分羞愧的话语，这么认真的讲出来？ 幸好只在夫妻之间，不然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呐！ 一直觉得，官人性烈率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如今看来，他居然也懂得这些安慰人的体己话，真是让人意外呀。 难道之前，官人有所隐瞒？ 是了，我只见他杀退强盗的威风手段，却不了解他更有细心的一面。 蔡娴脑中混乱。 被秦明的直白情话一下扰乱心神。 下刻她口中低呼，扭头捂脸，羞愧入怀。 说到底，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如今不过十七岁。 当然，很快就不是了。 秦明手上一紧。 “啊呀！” “娘子，该歇息了。” 第二日。 秦明拜见岳丈，恭敬施礼。 【好感度66/100】 蔡德章眼中，透着些许无法掩饰的担忧。 “小娴？” “昨日辛劳，娴儿睡得正香，小婿不忍叫醒，自来问候岳父。” 【好感度—100/100】 【好感度69/100】 度数的瞬间跌落与瞬间恢复提升，让秦明有些茫然。 变化这么快？ 染上病毒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 他日后前程，维系在便宜岳丈身上。 赶忙补救道。 “小婿升职，全赖岳父提携，日后定会好好对待娴儿。” 蔡德章摇摇头道。 “本是题中应有之意。想我蔡氏权倾朝野，你救我一家性命，自当有所回报。 这不是因为小娴。我去信为你表功时，尚且不曾订婚。 说到这里，我便与你透个底，下月你该前往青州任职，很快就有职位空缺，少说是个都监。 你年纪太轻，且忍耐一年两载，到时再为你请功，做个州府首将。 如今你这里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看最好召唤巴蜀老家的族人亲信、同僚下属，一同北上，也能照顾小娴周全。 若是营中上官阻拦，你跟我说，看谁那般不知好赖？活该换住牢营，好去岛上牵牛喂马！” 第2章 秦明的亲信们 秦明听得心头一震。 蔡德章这样讲，必是有了把握。 这就是蔡家的手段。 寻常官员想要获得差遣，哪怕等待三年五载，也未必可以获得任命，但作为蔡家恩人，不是因为新婚，恐怕他立即就能走马上任。 还有，一州都监？看似官位不高，却掌握实权，与挂名统领完全不同。 以蔡家之能，不出几年，他自能成为青州统制兼兵马总管。 不知如今的青州知府，是不是那个姓慕容的？ 水浒中的慕容彦达，面对秦统制也都客客气气，在以文御武的大宋并不多见，其中多半就有蔡娴的缘故。 可惜后来。 秦明中了奸计，家眷被昏聩残暴的慕容彦达杀害。 或许，那人是借机发作？ 总之这一世，他不是有勇无谋的秦明，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蔡娴，伤害自己的家人！ 而最大的困难？ 是如何在即将到来的乱世狂潮中，与亲友们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秦明想着，心中就有决断。 “系统，消耗人情点数，提升蔡德章的好感度。” 【检测蔡德章官位品阶在宿主之上，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3人情点】 “提升！” 【提升成功，是否继续……蔡德章好感度达到一百，无法继续提升】 【首次获得满值好感度，奖励3000人情点，剩3707人情点】 【获得蔡德章百分百好感度，奖励150人情点，剩3857人情点】 伴随系统提示，蔡德章看向秦明的眼神，不知不觉发生改变。 “贤婿呐，我今见你，思来总觉不舍，不愿小娴远离。 这里是你家，安心住下，等我给京城大人报喜。 青州那里，人地生疏，不能让人放心。 而这东南各路，多有我家门生，任凭贤婿鱼跃，不致浅水困蛟。 我当为你护翼，助你腾于青云，再为吾儿添些嫁资。 眼下江州附近营盘，虽说暂无空缺，不过想要我家女婿得些便利，却也不是不能办到。” 秦明躬身。 “岳父大恩，小婿牢记于心。” 蔡德章示意入座，拉秦明坐在身旁，低声道。 “再有，小娴出生之日，遭人横加指责。 蔡氏老家福建故地，那些人因当年游僧随口虚妄之言，将她视作不详。因为甚么血泪祸及蔡氏的诡辩邪说，将她驱离老宅。甚至，要将我自族谱除名！ 如今小娴她，真正能够倚靠的，便是我与贤婿。 只盼贤婿日后，对她有所包容。” 秦明没有丝毫犹豫。 “岳父放心，娴儿是我爱妻，一生伴随，荣辱与共，生死相依。哪个敢来欺她，秦明绝不答应！” 转眼大半月过去。 蔡德章说到做到。 原本的江州都监，被他寻个借口，送到江对岸无为军中去了，毕竟那边的管军，很多走过蔡家门路。 秦明留在江州任职，可把蔡娴高兴坏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跟丈夫黏一起，好感度直升99！ 秦明对此却不能满意。 升到99一直不动？ 【检测蔡娴为普通人，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人情点】 提升。 【获得蔡娴百分百好感度，奖励50人情点，剩3906人情点】 秦明一下子放心了。 通过观察，满值好感度不会降低，从蔡德章那里就能看出来。 转眼政和七年八月初一。 不知商城能有什么商品？ 【商城开启】 【口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备注：概不退货！】 【置顶商品，系统空间：每立方售价1000人情点，一旦购买，受用终生】 【1、大力丸3颗：增加服用者百斤力气，限用1颗，多服无效，售价900人情点】 【2、天蚕护身甲1件：看似普通衣料，实为异宝天蚕丝制成的贴身宝物，刀枪不入，箭矢无伤，售价520人情点】 【3、精钢刃1把：使用精钢炼制的利器，售价5人情点】 看过商品，秦明没有犹豫。 购买大力丸、天蚕护身甲、精钢刃。 【购买成功，剩2481人情点】 【首次完成交易，奖励800人情点，剩3281人情点】 秦明面带微笑，首次交易的奖励，让他收获意外惊喜。 查看购买的物品？ 天蚕护身甲，好似普通便服，随手套身上，尺寸挺合适~ 精钢刃，比寻常兵器坚韧许多。 大力丸，不起眼的灰色药丸，每人限服一颗。 想了想，秦明吩咐亲随。 “秦虎，把黄信、秦龙他们叫来说话。” 十九岁的黄信，是秦明的好兄弟。 他是秦明战死同僚亲弟，同为川地出身，十五岁进入秦家跟随秦明习武，虽然没有得到秦家家传的棒法，却从过路道人那里得授剑法！ 秦龙、秦虎、秦豹、秦彪、秦勇、秦壮，同族亲信。 不久前，见到秦明书信，七人马不停蹄，自川地赶来江州追随左右。 还有二人，秦猛、秦烈。 他们负责处理川地秦明名下产业，估计不用多久，就能赶来。 秦明任职江州，短期不能返乡。 军中糙汉，又无法照看家业，为免田产荒废，不如直接出售。 更别说之前，他性急如火，嫉恶如仇，最好颜面。 大手大脚惯了，对手下兄弟一向厚待，不仅败掉祖产，甚至为此欠债！ 所以无人愿嫁。 曾经指腹为婚，也被一拖再拖…… 此时黄信大踏步走入，对秦明施礼。 “小人拜见大人。” 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躯长大似蛟龙。 这句话说的，便是日后的“镇三山”黄信。 如今黄信稍显稚嫩，却也精瘦有力。 【好感度90/100】 【检测黄信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提升。 【黄信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黄信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3681人情点】 秦明看着黄信眼神中的狂热，示意他稍安勿躁。 转向其他六人。 秦龙【好感度88/100】 秦虎【好感度89/100】 秦豹【好感度93/100】 ……都是秦明近期努力的结果。 自从亲信们赶来，追随投奔，他便让蔡娴吩咐下人，每日好酒好肉管够，若敢怠慢，决不轻饶！ 秦明从岳父手中获得一笔金银，一半分与七人。 平日嘘寒问暖，添衣送被，关怀备至。 众人对他的好感度蹭蹭蹭上涨。 如今，到了收获的时候。 【秦龙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秦龙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人情点，剩3757人情点】 【秦虎……】 【秦豹……】 【秦彪……】 【获得秦壮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人情点，剩4075人情点】 其实。 带给秦明惊喜的，是只有十六岁的秦勇？ 【检测秦勇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战将？ 果然是个有潜力的。 年纪是小了些，但在之前的练习中，秦勇表现突出，仅次于黄信。 【秦勇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秦勇百分百忠诚度，奖励250人情点，剩4275人情点】 【购买系统空间成功，剩275人情点】 秦明面露笑容。 动念间，怀中精钢刃和大力丸消失，被收入系统空间。 此时秦豹上前。 “大人，之前您让小人打听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秦明精神一震，眉毛一竖。 “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敢害我娴儿与岳父！” 第3章 各方面的战斗力飙升 秦豹道。 “截杀蔡知府的贼人，是丹阳湖为祸已久的水匪。如今那匪首名为焦骏，出身溧水，祖上为商户，人称浪里毒虫，最喜偷袭害人！ 其父经商，半途遭劫，不仅丢失货物，更致家破人亡。 当时焦骏年幼，被水匪劫掠，反去认贼做父，混迹江湖，干尽血腥兽行，欠下无数命债。 如今那人手下近百亡命之徒，横行丹阳湖附近，为祸江畔百姓，劫掠过往富商，以致人人畏惧。 官府发文缉捕，反被他们劫走贡物。 近来，那焦骏更是放出狠话，要报复之前杀他兄弟之人！” 秦明冷声道。 “猖狂恶匪，不知死活，还想报复本官？ 此等凶顽之徒，不能等他上门，总该先下手为强。 可惜咱们初来乍到，丹阳湖又不是江州管辖，须说动岳父，以太师府关系调动临近水军，才好一举除患。 到时，这桩功劳，便是兄弟们进身之阶！” 众人对视，眼神炙热。 大人比起以前，果真改变不少。 毕竟大婚后，获得大靠山！ 说话行事更有底气，更见成竹在胸。 之前秦明徒有勇力，虽在军中闯下一个“霹雳火”名号，可那浴血功劳，总被拿走大半，毕竟军中惯例，一向便是如此。 粗鄙武夫，难寻出路。 乃至家道中落，四处遭人轻慢。 而今大人一飞冲天，不忘旧人，想要提拔亲信爪牙，也当拿出一些功绩。 消灭仇寇，建功任职，更为大人和蔡九知府消除隐患，岂非一举两得？ “小人等情愿追随大人，但求建功立业。” 秦明颔首。 “秦豹，你为人仔细，这次辛苦了。我自会肯求岳父，让你先去做个都头，笼络府衙精干，为我所用。须监视江州动静，继续探查水匪消息，不可松懈。” “多谢大人提拔，请大人放心，小人自会留意打探！” “歇息去吧，需要银钱，找管家讨要，不必客气，岳父早有吩咐。秦壮，你跟着秦豹，在旁协助。” “是，大人，小人告退。” 秦明转向其他人。 “秦龙、秦虎，你们去城中，为我打听浔阳江上的渔户，是兄弟二人，名叫张横、张顺，找到后不可莽撞，速来回报便是。” “是，大人。” 秦彪上前道。 “大人，果如您之前所言，劳城营中确有一人名叫戴宗，听说他曾拜道士为师，习得古怪法术？不过，那人并非院长，只是普通牢子。至于李逵，从来无人听说。” “嗯，你去传我命令，让戴宗明日过来拜见。且去吧。” “小人领命。” 秦彪去了。 秦明看过黄信秦勇，起身走向院中。 “多日不曾活动手脚，只恐武艺生疏，误了杀贼大计。你们两个，近来可曾习练武艺？不妨切磋一番，让我瞧瞧有何进步。” 黄信微怔。 大家知根知底，秦勇不是他的对手。 大人突然让他们比试，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只为瞧瞧彼此手段高低？ 院中。 秦明见二人面带不解，又道。 “如今江州这里，我手下小卒配军，也不算少。可惜任职未久，总是缺少臂助。 我要仔细挑选，组建忠勇精锐，足粮餐肉，厚发钱饷，以作日后剿匪杀贼亲信主力。 你们负责整训，如今，胜者可做部将，负者暂为队将。 只待扫灭水匪，再去正式请功，争取官身！ 所以，愣着作甚？” 院中，二人交手正酣。 突闻黄信一声大喝，丧门剑化作一团白光。 叮叮交击，不绝于耳。 秦勇面色涨红，汗水滚落，再难抵挡。 锵！ 金铁交鸣，震动耳膜。 秦勇手中利刃飞出，斜插院落一角。 方才交手前，听到秦明计划，二人就知机会来了。 谁都明白，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 所以黄信持剑，秦勇握刀。 一场对战，秦勇无奈败下阵来。 “兄长手段高明，小弟不是对手！” 秦勇说着咬牙，心下还是不服。 黄信哈哈笑道。 “兄弟年轻，气力未成，如今我尚能占优，将来可就难说。只须沉下心练习打磨，以你如今手段，总有一日，功夫能强过我！” 这话不全是客套。 秦勇确有成为战将的潜力。 当然现在的他，比起黄信还有一些差距。 秦明看着两名臂助，颇为满意。 动念间。 一颗系统所出的大力丸，出现在他掌中。 “秦勇，把这药吃了，看能否恢复力气？” 黄信意外。 哪来的药？恢复力气？ 秦勇毫不犹豫，接药吞下。 这就是百分百好感度发挥的作用，死忠！ 对秦明，不会有丝毫怀疑。 哪怕秦明下达必死冲锋命令，秦勇他们也会毅然领命，无所畏惧。 吞下大力丸，秦勇只觉力气迅速恢复，甚至比之前更有增长？ 黄信愈发惊讶。 疲惫不堪的秦勇，转眼间神完气足，大人拿出的，又是何种灵丹妙药？ 秦勇跃身拔刀，唰的指向黄信。 “哈呀，兄长，可敢再来？” 黄信自不会示弱。 “有何不敢！” 刀剑齐动，寒芒闪烁。 二人再次战作一团。 只见虎斗龙争，势均力敌相持。 这场比试，在秦明看来，还是差点意思。 不过比之前那场，可就精彩许多！ 黄信方才斗过一场，力气难免有些不济。 他突地向后一跃，喝道。 “且住！” 秦勇奋力收刀。 “怎地？” “你力气如何大了许多？与我硬碰硬，也都不落下风！若出全力，又恐无法及时收手，误伤自家兄弟，终究不对。大人，您给他吃得什么？” 秦明一笑。 这大力丸，看来没有副作用，这就让他有些放心了。 不过，最好来个双保险。 “黄信，我这里还有一颗，恢复增长力气的神药，赐你服用。” 黄信大喜，不疑有他。 “多谢大人赐药！” 再战。 这次秦勇又不行了。 “大人手中，可还有神药？” “没了，此事不得外传！你们继续切磋，磨练功夫。” “是，大人。” 秦明离开时十分满意。 十六岁的秦勇，一旦成长起来，比黄信也都不差，至少是个地煞级别的战力！ 这可是他的同族亲信…… 秦明单手托屁股，将害羞的妻子，稳稳放在床边。 “夫君的力气，好像变大了些？” 蔡娴是敏感的，忍不住低声问他。 秦明微笑。 这不废话嘛。 大力丸增加百斤力气，效果很好。 他各方面的战斗力唰唰飙升~ 所以夫人，为夫今日不仅要你臣服，更要你彻底沉沦，再也无法自拔！ “不要呀，夫君，还是白日……” 当晚。 神清气爽的秦明拜访岳父。 蔡德章听过秦明要求，一时有些无语。 方才他趴在娇美妾室身上，兴致都起来了。 听到秦明夜间前来，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 结果，你只为抬举手下亲信。 “贤婿，你要秦豹去做都头？此等小事，何须亲自过来，让他直接寻我，讲明情况便是。” 秦明说道。 “岳父有所不知，小婿连夜拜见，更有一桩要紧事情！ 之前秦豹潜伏调查，岳父遭袭一事。 当时所遇贼人，实为丹阳湖水匪。 小婿出手击杀十余恶匪，可惜被他走脱数人。如今那匪首焦骏，放出狂言，说是总有一日，要用岳父与小婿的首级，祭奠死去匪徒！ 小婿武艺在身，又有亲信士卒，自然不惧恶匪。 不过，事关岳父安危，须仔细提防他们偷袭。” 蔡德章闻言，面上变色。 事关他本人安危，当然是桩要紧事情！ “以贤婿之见，又该如何应对？” 第4章 我羡慕你有神行之法 浔阳江畔，人来人往。 赶集的不少。 身着公人衣装、挺胸挎刀的秦豹，带伙衙役，来到张员外面前。 “可是巧了，这里遇见张大员外，不用再去庄上拜访。奉知府相公钧令，征用你家船舶六艘，以备军用。” 这是秦明对蔡德章提出的要求之一。 没有船如何对付水匪？ 此时秦豹话语一出，张员外身旁随从，皆面带怒意。 要说这位员外，乃江州有名的富商，家里数十艘大船，凭着江深水阔，通行河岸之间，往来附近军州。 因他打通各处关节，深谙人情至理，所以生意越做越大，聚集船夫精壮，建起偌大宅院，成为江州有头有脸的富绅。 可惜。 数月前。 张员外恰巧带队出行，不在江州，错过新知府的接风宴。 自那之后，府衙中人常去他家拜访，酒足饭饱之余，恳请员外出钱相助，张员外对此，也不能拒绝。 莫说小鬼难缠，更惧阎罗夺命。 有句俗语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毕竟打完之后进牢房~ 张员外见势头不对，入城求见新任知府，想要补救。 终究缘分肤浅，彼此难得一见。 哪怕与他交好的通判出面，送上赔礼，当时与那蔡德章也是相谈甚欢，事后唯有衙役们，照常拜访员外宅院。 通判再去，又是难得一见。 再到如今。 这新任都头秦豹，取出公函，当众在他面前展示？ 官府征调船只，不怕你抗命，就怕你识相！ “知府大人特地叮嘱，须得大船，不得拿小船应付了事。张员外，可有疑问？” 张员外心头愤恨。 想到偌大家业，一众亲友，他只能俯首听命。 “小人不敢，愿从军令。” 眼看员外接令，秦豹露出笑容。 “公务在身，秦豹奉命行事，若有冒犯，员外莫怪。 好教员外得知，小人得都监相公吩咐，他说日后江州营盘，一应粮秣军需，要请员外多多费心。 所以我家都监相公，听闻员外大名，早想结交一番。后日午时，府中设宴邀请。 未知员外，意下如何？” 张员外恨不得咬碎满口钢牙。 屎都不如的都监相公，偏要这门下走狗，出来惺惺作态？ 谁不知那秦明，本是粗鄙军汉，最是喜新厌旧，为求富贵荣华，抛弃故旧婚盟，跪舔蔡氏丑女，当真恬不知耻！ 听说入赘被拒，连秦氏族亲，都不齿他的为人。 不过那对翁婿，恰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不遗余力，搜刮江州，实为一丘之貉。 如今请他前去，张罗军中粮草，借用张家生意门路，但问题在于，他又能落下几成？最多一个赔本赚吆喝。 甚至，多年积攒的家资，都要一并赔进去！ 可若回绝，恐遭报复，因此迟疑。 秦豹看过周围，大声道。 “我家都监相公说过，交易自当守诺，见货付款，绝无半分拖欠。日后江州营盘，凡是归他管辖处，都要照此办理。 众位父老乡亲，烦请口口相传，做个见证。 若都监相公反悔，自无颜面立足江州！ 未知张员外，可否赏脸一行？”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因为秦豹话语惊人。 不敢去想，在这大宋朝，还有诚实守信的交易？ 更何况，那是官府中人。 张员外险些气得破口大骂，却只能拼命忍耐。 狗官胃口不小，倒是不怕噎死。 想他多年经营，见惯尔虞我诈，若只诚实交易，早被敲骨吸髓，还能余下半点渣渣儿？ 秦豹当众做戏，把人看成傻子。 这话鬼能相信？ 不见阎罗殿里现世报，一是一，二是二，六道生死簿，善恶尽分明？ 如今乾坤欲颠倒，西起又东落，鬼哭神惊惧！ 即便他吃错万斤毒药，又岂敢奢望猪狗相公讲诚信？ 然而形势迫人，暂且只能答应。 “既蒙都监相公召见，小人只得厚颜叨扰。” 此时。 秦明见到水浒世界中的首位天罡。 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身材。皂纱巾畔翠花开。黄旗书令字，红串映宣牌。 这话说的，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被秦彪引入厅堂。 “小人戴宗，拜见都监相公。未知相公召唤，有何吩咐？” 秦明起身，走近戴宗，伸手将他扶起，笑道。 “兄弟与我，何须客套。之前听人提起，你掌握道术，未知真假？我是武人，对道术也是好奇，只想请教，以开眼界。未知兄弟出身何处？师承何人？” 戴宗看上去有些慌，忙道。 “都监相公垂问，小人不敢隐瞒。 我乃沂州费县出身，世代务农。十三叔考中秀才，苦心教导族亲小辈们识字。可惜小人不成材料，偏爱舞枪弄棒，心慕江湖好汉。 三年前，见一道士病倒路旁，小人一时心软，将其救起，终究病重难医。 那道士临终，留下道书与神行之法相赠，叮嘱小人妥善修行。 小人请教他法号，却不肯透露，只以师礼安葬。” 秦明点头，拉戴宗一同坐下。 “今日你我一见如故，我羡慕你有神行之法，不知能否传授？” 戴宗连忙起身，不敢并坐。 “小人惶恐，岂敢当都监相公兄弟之称。 那道书记载基础炼气之法，小人愿意献与都监相公。 不过这门道术，有些限制。 修习者，首重道缘与天资，须在三年内，感应天地精气，方能掌握神行之法。 且自修习开始，只能吃素。 再有一桩，不可贪恋女色。 小人之前立誓，一生斋戒，不近怨女，诚心向道，三年间方才踏入炼气门槛，勉强掌握神行之术。 也因无知，吃过苦头，走了歪路，险些丢命，侥幸摸索改正。 当然如今，大人若是下定决心，小人倾囊以授，不敢保留！” 秦明闻言愣住。 道缘与天资？ 吃素？ 不近怨女？ 险些丢命？ 难不成要俺扔掉媳妇，一辈子去做单身狗？ 那还不如直接挥刀，咔嚓一下做太监！ MMP~ 臣妾天生木有，当真做不到呀…… 秦明一笑，揭过此事。 “戴兄弟，可愿随我身边，做个虞侯？” 戴宗大喜，当即拜谢。 且不论这都监相公有何目的。 也不管那些外间传闻，说其贪图富贵，迎娶丑女，依附奸佞，必遭祸殃之类？ 他戴宗受到提拔，总是真的！ 秦明也是大喜。 原本【好感度35/100】 瞬升【好感度60/100】 按系统之前的尿性来看，好感度超过50点，也就有得赚。 【检测戴宗为天罡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20人情点】 秦明无奈，点数不够。 要继续提升戴宗的好感度。 “我既知晓戴兄弟手段，便要你担负重任，为我探查各处隐秘消息。你可知丹阳湖的水匪？” 第5章 收服天罡 听到秦明话语，戴宗难免意外。 探查隐秘消息？ 秦明这是把他当做心腹。 可惜之前从未见面，如今我说出消息，你一下就能相信？心可真大！ 如此轻信，怕是个傻子。 【好感度57/100】 秦明眼看度数降低？ 但戴宗却是一副感激涕零模样~ “多谢都监相公信任。 说起丹阳湖水匪，小人也是知道的。 前年时他们劫了贡物，让缉捕衙差吃瘪，听说一战折了数十人，公人至今不敢靠近那里。当涂临湖百姓，倒是因此受益，避过许多鱼税杂捐。 因此绿林中传扬议论，都说丹阳湖好汉行侠仗义，名声自然不小。 那些胆大包天的汉子，可惜不曾与之蒙面……啊呀，小人一时嘴快，言语或是不当，请都监相公恕罪！” 秦明哈哈一笑，不以为忤。 “兄弟一心仰慕好汉，不算过错。我却没有你这般洒脱，整日里混迹官场，勾心斗角，不知何时才能放下！ 可惜那些湖里的好汉，之前被我杀退，因此结怨。 那浪里毒虫焦骏，扬言取我头颅，我便有心结交，偏是造化弄人。 只恨不能辞官去职，江湖里面自在逍遥。终究还是凡俗庸碌，难免在名利场中挣扎。 戴兄弟心直口快，我是不如你的。 之前我在川中，多听闻山东好汉，像是及时雨宋公明，那人好不仗义！ 兄弟你出身山东，想来应该认得宋公明？实在让人羡慕。” 戴宗见秦明话语诚恳，不由动容。 他从未见过这种上官。 看来秦明与他一样，羡慕绿林好汉。 怪不得，突然受到提拔？想是听过我之前闯下的名声。 “都监相公高看小人，及时雨大名，自是如雷贯耳，却一直无缘相会。不过都监相公这番话语，直说进小人心底，只恨不能见那及时雨一面！” 【好感度75/100】 秦明见此，有些无语。 这果然是宋江的小迷弟，只须提下名字，好感度唰唰滴涨~ 也或许天意使然，天罡之间，本就意气相投。 “兄弟熟悉江湖，为我招揽好汉，探查消息，我不能让你独自支撑。秦彪，去管家那里取些金银，交给戴宗兄弟，好做应酬结交。” “大人，这？” “不可少了，拿五百贯来。” 五百贯？ 秦彪吃惊。 他其实知道，秦明自己没钱，但是蔡娴的嫁妆，那可是多达五万贯！ 如今，应该就是老秦家，手头最宽裕的日子了。 要说祖上，不曾这般阔过，所以大人您可不能挥霍。 “五百贯？” 秦彪的担忧，好像有些多余。 他并不懂得，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蔡德章敛财有道，擅长搜刮。 任知府数月，便已入手数万。 再之前蔡府积累深厚，秦明根本嚯嚯不完。 “去拿！” 戴宗更是吃惊。 五百贯呐！ 之前他身为狱卒，又该拿捏多少囚徒，才能入手五百贯？凭他自己，便十年八年，也没可能积攒这般身家！ 【好感度82/100】 秦明心下乐了。 又去开口。 “等等，想想还是小家子气，要结交各路好汉，五百贯怎够？秦彪，取一千贯，交与戴宗兄弟！” 送钱谁不喜欢？ 【好感度85/100】 金灿灿的偌大宝锭入眼，戴宗心下再无怀疑。 他也不接金子，只面色涨红，一下拜倒。 “恩相，便结交好汉，也不用一千贯，小人岂敢轻受？” 【好感度86/100】 “若你瞧得起我，休要推却！秦明岂能亏待自家兄弟？只待日后建功，再去谋取官位。” 【好感度88/100】 要获得官位，不是容易事。 不过这对秦明而言，对他背后的蔡家来讲，又根本不是事儿~ “戴宗何德何能，蒙恩相这般厚待，先前心中迟疑，实是罪该万死！ 恩相要对丹阳湖水贼出手，此事不难。 今劳城营中，有犯人出身丹阳。 他们私运茶饼被捉，有人在狱中争论，与囚徒夸口，说是与丹阳湖水匪有过往来，曾经如何如何，走私赚取金银。 想来那些人，熟知贼伙内情？戴宗自有手段，把贼厮们的口舌撬开。 我更认得江面上讨饭的好汉，他们来往水路，走私盐货，与丹阳水贼常有接触，只须使些银钱，从他们口中获知水贼动向也就不难。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人用我，便不须担忧。 区区水贼，只须掌握动向，以驻军之力，翻掌即灭！” 秦明大喜，起身亲热的拉住戴宗，轻拍他臂膀道。 “有戴兄弟相助，何愁水贼不灭？且为我招揽好汉，若银钱不够，尽管开口。 以后，你与黄信、秦豹他们，一起做个邻居。 不久前，咱们在府后临处街巷，盘下成排屋舍，青砖粉墙，院落整齐，适合居住，算是江州城里上等的宅院。 怎么说，比那劳城营附近的屋舍，方便许多！ 如今秦豹做了都头，为我留意监视江州附近动静，是我明面上的消息耳目。 不过我更信任戴宗兄弟，想要越界对付水贼，只凭衙役力有不逮，要有兄弟这般臂助，才好杀贼建功。 由你为我招揽挑选人手，刺探贼情，若事态紧急，兄弟也当临机决断！” 【好感度90/100】 提升。 【戴宗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戴宗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1075人情点】 眼看戴宗神情变化，看向秦明的眼神透着狂热。 他更知晓秦明之意。 “多谢恩相信重。回头便请黄信兄弟、秦豹都头，一同审问贼囚。” “不须兴师动众，叫上秦豹即可。” “恩相放心，我与秦都头仔细商议，不露半点风声。” 秦明一笑，心中满意，看过秦彪道。 “秦龙秦虎，还有秦彪他们，都是自家兄弟，日后多多交流。 之前听闻，山东那里许多好汉，可惜无缘结识。 你曾行走江湖，号称神行太保，可有至交好友？ 要说我本川中小校，根基浅薄，巡防偌大江州，安定地方，打击八方盗匪，总是缺少得力人手。 兄弟若知山野贤士豪杰，切莫忘记举荐给我。 纵使他们不愿效力，秦明也不会怠慢，只当贵客一般招待。 总之，但凡我秦明有的，绝不敢忘记诸位兄弟！ 戴宗兄弟，若你当真瞧得上我，叫声兄长又该多好。” 这次，戴宗不再犹豫。 “兄长如此厚待，戴宗岂敢违命？ 我突然记起一位至交，名叫吴用，人唤智多星，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那人出身郓城，学富五车，胸怀韬略，才能远胜小弟。 若能得他相助，对兄长而言，自当如虎添翼！” 秦明不由笑逐颜开。 又是一位天罡，估计很快就会落进他兜儿里~ “好，如此大才，我当与兄弟一起，亲自前往拜访，请他出山协助。” 戴宗又是意外又觉感动，却开口劝阻。 “怕有不妥？毕竟军务在身，兄长不好擅离。 其实不必心急，待小弟审完囚徒，掌握水匪动向，防备他们狗急跳墙。 再以神行之法，返回山东，五六日间，足可来回。 想我那吴用兄弟，时常感叹怀才不遇，如今兄长召请，必然不会拒绝！” 秦明点头，又去吩咐。 “既如此，秦彪你再取一千贯，交与戴宗兄弟，充作盘缠使用，也当与吴学究见面的薄礼。” 戴宗拍胸作保道。 “又要兄长破费，真是求贤若渴，吴学究必会前来。就算他有事缠身，我也寻机下药，麻袋里一装，只当私货拖来相见便是~” “哈哈哈，些许银钱，算得甚么？秦明留下金银何用？唯有与兄弟相聚，一起快活，才是生平夙愿！” 这话不全是假的。 人都是他的了，花点钱算什么？ 何况，岳父出钱~ 第6章 专打秋风秦姑爷 那日黄信与秦勇切磋。 随后二人领命去往军中挑选精锐，组建百人队伍。 秦明全权托付。 蔡德章也是大力支持。 士卒们知晓二人是都监亲信，更有知府撑腰，人人从命，不敢违逆。 三两日间，百名精壮军士，便被挑选出来。 黄信前来复命。 “大人，百人队已成，今驻扎城郊，秦勇带队，只待大人前去检阅。” 秦明欣然道。 “明日过去看看。军粮兵器，可有欠缺？” “大人，秦豹那边早有准备，库中军器精良，粮秣充足。” 秦明点头提醒。 “荤腥不能缺。” “这两日鱼虾不断，鸡鸭每日都有。张员外昨日，送了头肥猪过去。之前大人吩咐，留意过往行商，看能否买到军马？小人已派出人手，打听联络。” 江州这边出行，主要还是水路。 北方军马可能水土不服，价钱也是不低。 秦明打算购买少量军马，训练亲卫马术，也让黄信他们锻炼骑射。 还有之前，对蔡九知府不满的张员外，得到秦明承诺。 “我这些属下，平日人吃马嚼，消耗不小，员外多多费心。毕竟你出身江州，熟悉路径，采买方便。可事先计算开销，都监府提前支付，或以票引抵价。” 张员外闻言，心下意外。 提前支付，足可保证他从中获利。 至于票引，那不仅只是获利，更能让他赚到大钱！ 不过，张员外难免将信将疑。 要说以蔡家权势，拿几张盐引茶引出来，自是轻而易举。 但谁又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秦明抛出的诱饵？ “多谢都监相公体谅，小人定当尽心竭力，供应军营所需。 至于票引，可否用金银换取？ 小人斗胆禀报相公，有位北地富商，欲要采购一批上等茶货，苦于没有门路，便在江州这里盘桓。 听他说起，愿出高价换取茶引。又让小人等帮忙打听。 若都监相公为其出面说项，取得茶引，生意便能顺利达成。 如此，那人感恩戴德，必有重谢！” 秦明见张员外，原本负80的好感度，直升【50/100】，就知他已心动。 商人逐利，也都寻常。 秦明反倒没那么贪心，微微笑道。 “岳父那里，确有茶引。我不管其它，只管按量计税，卖与员外。之前征用你家大船，支持官府军务，我岂能故作不知？总该弥补一二，免得冷掉人心。员外无须多虑，秦明说到做到！” 【好感度60/100】 闻言，张员外又是意外，又觉惊喜。 如今看这秦明，坊间那些传闻，纯属造谣污蔑。 如此豪杰丈夫，竟变成他们口中的背信小人，真是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呐！ 张员外心悦诚服，拜道。 “都监相公高义，小人行商多年，习惯了算计，小肚鸡肠，不及相公之万一。日后求附骥尾，任凭相公驱使。小人这就回去，联系那人商谈，再来请见。” 所以，张员外得了好处，弥补损失，又有稳定进项，自是尽心竭力，为秦明采买各类军需。 那人显然清楚，秦明背后的蔡家，掌握发财门路~ 黄信告退离开。 半路，听见隔墙奴仆交谈，提到秦明名字。 黄信心下一动，缓步静听。 “……这也不好去说，毕竟咱们这位秦姑爷，当时独自入府，那族里长辈，也不曾见到一个。 外面说他入赘，也是无法反驳。 偏偏这段时日下来，他一直赖在府里，面皮厚过了百年城墙，只把自己当做真正主人，带群狐朋狗友，吃喝挥霍，放纵奢靡，乃至天天舞枪弄棒，对外卖弄，惹得旁人取笑。 如今外面人都道，原本文华府邸，整日杂耍卖艺，变作猪窝狗圈！ 不仅咱们府里看不惯他们，旁人更是议论纷纷，笑话咱家老爷心软好欺，更把那位姑爷当做随口的笑谈。 如今出门走在街上，也都觉得丢人。” 又一人道。 “这话不能说错。不过姑爷终是救了老爷一家性命，你且嘴下留情，免得被人听见，招惹麻烦上身。” 一道稚嫩声音道。 “老哥这话说得，倒像青哥儿故意找茬儿。公道自在人心，咱家老爷这位恩人，正如大伙所见，应该叫做专打秋风秦姑爷！嘻嘻~” 众奴哄笑。 黄信又闻一女婢言。 “还是青哥儿说得对，这位秋风姑爷，哄骗小姐老爷，把蔡府当做秦家，当真就是传闻里的恶兽哩。比老管事嘴里常说的那个，甚么偷铁吞天兽，胃口大上十倍！府里再多的金银珠宝，都被当做生铁吞吃掉！” “是了，前几日，他让人去管家那里，几千贯的金银，石头一般扔出门，交给下面狱卒，能有甚么用处！” “怕是勾勾搭搭，私下分钱。” “这话说得极是。若自家人用了还好，咱们不能说他的不对。偏偏那厮天生贱骨，最懂吃里扒外，对绿林里的莽汉掏心掏肺，逢人成百上千贯的金银送过去，倒不见他对咱们这些府里的老人用过半分心！” 黄信听他们说得难听，心头一阵恼怒。 他大步转过园门，见廊角处一群奴仆，斥道。 “尔等低贱下人，也敢背后议论主家？” 众仆见黄信逼近，心下吃惊，知道他是秦明亲信，顿时个个噤声，只将目光看向那位青哥儿。 青哥儿见众人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不服，嘴上忍不住反驳。 “咱们说话轮到你管，难不成说错了甚么？” 这话一出，黄信无法忍耐，当即大踏步上前，一把扯紧青哥儿胸前衣襟，直把他当做小鸡提在身前，举拳欲捶。 不过，他终非鲁莽之辈，心头虽怒，行事仍有分寸，缓缓放低铁拳。 青哥儿身子凌空，伸手去抓黄信手臂，只觉摸上一根金刚铁棍，无从撼动分毫。 胡乱蹬脚，又无力挣脱，面上涨红，嘴里急嚷。 “你这糙汉好不讲理，还要动手动脚？放开，我是管家身边人，似你这等粗莽军汉，近来府里面好酒好肉的招待，怎就翻脸打人？便一只狗，也认得喂食之人。你真有胆量动手，就来打啊！” 黄信越听越怒。 “下三滥小人，只会搬弄唇舌，又算个甚么东西！凭你也敢指责爷爷？便是蔡府相公，都不曾这般说话！” 说着一拳击出。 啪！ 只一下，让那青哥儿脸上变形，口鼻瞬间歪斜，涕泪血水齐喷，再难叫唤出声。 更夹杂受惊奴仆尖叫，各自扭头奔散。 黄信脑中有些冷静下来。 他并非鲁莽之辈，听人辱及秦明，无法忍耐出头，又被当面挑衅，方才真正出手。 如今打也打了，他不怕蔡家不满，只怕拖累秦明，便拽着死狗般哀嚎的青哥儿，径直来见秦明。 “大人，小人一时冲动，忍不住打了管家随从！” 秦明意外，看过青哥儿一眼，便认出那是管家身边亲信。 “怎么了？” 当下，黄信将情况说明。 秦明听得眉头皱起。 要说蔡府下人，不少人曾在相府中办事，经历京师繁华，自觉见多识广，面对他这位川中姑爷、粗鄙军汉，难免心存轻视，也是人情之常。 不过，这般背后议论，可就坏了规矩，着实有些过分！ 难道是那管家蔡洪有意为之？ 其实没过多久。 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秦姑爷可在？小人蔡洪请见。” 听见动静，原本装死的青哥儿，就去大声叫惨。 “哎呦，疼死我了！黄信，你下得狠手！” 第7章 你打错人了 秦明听凭青哥儿叫苦撒泼，也不管他。 只让管家蔡洪进屋说话。 蔡洪进屋，怒瞪青哥儿，那人顿时不再叫了。 管家上前，对秦明恭谨施礼。 “小子们乱嚼舌根，扰了姑爷清静，实在不可饶恕。小人定当重重责罚，让他们懂得尊卑礼数。 也怪近日，这愚笨畜生，不在小人身边。 是以一时不察，疏忽管教，竟让他们摇唇鼓舌。 日后，小人定会让他记住教训，不然也都没脸留在府中。” 秦明听他话里有话，没有着急责问，只道。 “管家言重了，府中诸事繁忙，除非三头六臂，不然分身乏术。偶然疏忽，更应理解。至于下人们多嘴多舌，应当不干管家事罢？” 听秦明这样讲，蔡洪再次一礼。 【好感度70/100】 “姑爷明见，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蔡洪看一眼青哥儿。 “这厮随我多年，有个嘴贱的毛病，却从未如此胆大，冒犯到主家头上，或是受人背后挑拨。” 他走到青哥儿身前，含怒下双掌奋力连挥。 啪啪脆鸣，不曾防备的青哥儿，面上又添新痕，脑袋一晕，跌坐于地。 听蔡洪怒骂。 “你这瞎了眼的贱胚，往日看你乖巧机灵，方才让你跟着方甲办事，多少寻个差事与你，也好昂首走路，出去说门亲事。 结果，你却这般愚蠢，忘记我之前叮嘱，被小人蒙混挑唆，对姑爷相公不敬！ 还不赶紧请罪，乖乖认罚，再敢作妖，看谁能饶过你！” 青哥儿清醒，对秦明跪拜，哭着求饶。 秦明示意黄信扶起青哥儿，心下有所猜测。 之前，管家蔡洪因为蔡德章吩咐，对我毕恭毕敬，也算有求必应。无论要钱要物，都是用心去办。 如今他这幅做派，应是表明立场，此事与他无关。 至于那方甲，负责蔡府日用采买，或是幕后挑拨之人？ “蔡管家，这人随你多久了？” “回姑爷，也有十多年了……不想他蠢笨至此！” “罢了，既是受人挑拨，不必过分苛责。说来，咱们终要离开蔡府，岳父还要你等照顾。” 蔡洪愣了愣，垂首道。 “姑爷是这般明理的人，小人们之前有目如盲，险些识错人心。小姐能遇见您，真是福分到了。小人随老爷多年，自当尽忠服侍，回报姑爷与小姐的信任。” 【好感度75/100】 说着，蔡洪照青哥儿屁股踹了一脚，又让他向秦明赔罪。 “月初时，让这小子跟随方甲办事，买些早市里的蔬果，谁想却做下蠢事，险些坏了姑爷名声。 前日，西院的老管事，遣人寻我要钱，张口便是一万贯，说要孝敬京城大人。 不过小人之前，因老爷和姑爷的吩咐，开销出去五千五百余贯，一时无法拿出一万贯，因此央求那边，暂且宽限数日。 不料就在昨日，方甲传话，老管事不满，说是有人挡了大家的财路。 这件事，小人本不愿多嘴多舌。 偏这愚笨畜生，看似精明，却主动抻头出去，被人当蠢驴牵了进来。 幸得姑爷大度，不然，小人怕是解释不清。” 老管事蔡书，与蔡洪一样，都是蔡家族人。 如今六十九岁的蔡书，曾随蔡京上京赶考。 打小照顾过蔡德章。 因他同族出身，多年的老人，平日里蔡娴见到，也都尊称一声七叔祖！ 至于方甲，是蔡书外甥。 蔡京让蔡书跟随蔡德章办事。 一是蔡书年纪大资格老，熟悉官场事。 二为搜刮地方财富，及时送去京城供蔡京享受。 此事秦明早已知晓。 之前他想，与其将大笔钱财，送往京城供老头儿挥霍，不如拿去笼络好汉，好感爆棚，众人归心，给自己、给蔡娴，甚至给蔡家，留一条后路！ 宋金结盟，便在今年。 秦明不认为自己有能耐阻止。 他也没办法改变天下大势。 立足实际，保全自身，是需要他考虑的事。 只不过秦明没想到，蔡书这么快就跳出来，拖他这位蔡家姑爷的后腿。 才花了蔡家几个子，蜜月期就要结束了？ 青哥儿彻底回过味来，砰砰叩首认罪，又咬牙切齿道。 “小人知错，甘愿受罚。都是方甲那厮挑拨，小人见他与市井混混们来往，造谣生事，污蔑姑爷。还有，那厮对小姐暗中垂涎，心思龌龊，此事并非小人杜撰，之前老爷也曾有意。” 秦明忍不住挑眉，看向蔡洪？ 见那位管家微不可查的点头，他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秦明对方甲有些印象。 那人确是油头粉面，哪怕满腹的草包，也能勉强做个镴枪头。 想来之前，蔡娴因胎记遭人嫌弃，无法出嫁，所以蔡德章动过将她嫁给方甲的念头，此事倒也不难打听，只是秦明之前不曾留意。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儿？ 要说背后骂我，也就罢了。 可对俺家媳妇儿，心怀不轨，念念不忘，实在不可饶恕！ “黄信，你去，将那方甲带来，我有话问他。” 黄信领命，却听秦明又道。 “你方才做得不对。” 黄信止步转身，干脆认错。 “大人，属下冲动！这就向青哥儿道歉……” 秦明打断了他。 “我不是说你冲动，是说你打错人了。该动手时，不要手软！” 黄信也都不笨，脑中一转，领悟真意，心头兴奋起来。 “大人，小人正觉手痒，这不就遇见一个沙袋。” “甚么沙袋？你怎不说认得沙包？” “呃？小人当然不认得沙包，也从未见过那人，只知好狗不挡道。” “还不快去？可别打死。” 黄信杀气腾腾道。 “大人放心，小人去去就回，定把方甲活着带来！” 秦明看过惊呆的蔡洪和青哥儿，面色如常，走近扶起青哥儿道。 “管家请坐，有事问你。至于青哥儿，之前黄信做得过了，我代他向你陪个不是。秦猛，去请大夫来。” 秦猛答应去了。 如今川中秦家产业都已低价售出，所得银钱尽数归还欠债，算上秦明不久前让人带去的金银，多少有些剩余，让人无债一身轻了。 直至昨日，秦猛秦烈方才赶至江州。 “大人，欠债皆已还上。王家那边，更是加倍奉还，姑爷给王家小姐的书信，也都已经送到她本人手中。” 之前与秦明定下娃娃亲的王家，因女方十岁时急症病亡，遂答应以妹妹代替亡姐出嫁。不过，在秦明父亲战死后，王家态度突然改变。 秦明前任性急粗疏，挥霍家业，甚至从王家那边借钱。 王家自然担心女儿出嫁后受苦，又去讨要八百贯聘礼，致婚事一拖再拖。 二十二岁，秦明仍未完婚！ 要说前任早对王家死心，机缘巧合救了蔡氏一家，便顺势答应迎娶蔡娴。 随后，开州那边便有传言，说秦明悔婚，喜新厌旧。 其实是王家那边，畏惧蔡家权势，主动提出解约。 曾经那位，比秦明小七岁的未婚妻，虽说从未相见，秦明依然去信对她言明前因后果。 如今秦猛秦烈，跟随身边办事。 此时听秦明所言，蔡洪心下松口气。 青哥儿忙道不敢。 秦明不太在意，自身上摸锭大银，塞进青哥儿手里。 “拿去买些吃喝补药，养好伤势，到时给你在府里派个差事。回去想想，若你愿意，可来军中，与我做个亲随。” 青哥儿见到明晃晃的银两，只觉人生无常，一时如在梦幻。 【好感度40/100】 “多谢姑爷赏赐，小人暂且告退。” 秦明看他远去，转向蔡洪。 提升！ 【检测蔡洪为普通人，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人情点】 【获得蔡洪百分百好感度，奖励50人情点，剩1100人情点】 见蔡洪面色急速变化。 秦明嘴角露出了笑容。 “正想请教管家，那蔡书与方甲，除了京城老太师信任，还能有何依仗？” 第8章 便是狗熊脑袋 蔡洪此时态度，与之前不同。 “不敢隐瞒姑爷。要说方甲那厮，跳梁小丑，正该教训。 蔡书妻舅黄义，之前考中举人，得相府推荐，曾任大理寺评事。 今外放监州，歙州任职。那人出身休宁，在地方颇有影响。 黄义跟老爷有交情，当然，他管不到江州。 只不过，蔡书乃族中老人，与太师情谊深厚，万不可随便动他！ 姑爷有勇有谋，又得老爷助力，前程自是远大。 何必与那半截入土的腐朽老儿一般见识？” 秦明道。 “我也不与蔡书争执，毕竟他是蔡家长辈。 当时被水贼围困，那老儿只会下跪求饶，主动献出财宝女人。如今过去不到半年，便已忘得干干净净，反而怨我浪费岳父的钱财，这也不该他管罢？却在背地里，把造谣手段，全都使了出来！ 那方甲搬弄是非，小人行径，难上台面。所以世间公道，自在人心，只须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小人污蔑。 唯有一点，他敢对娴儿心怀不敬，我便不能容他！” 蔡洪听得暗自点头。 只觉眼前这位姑爷，比先前愈发顺眼起来，让人心底忍不住的信任亲近。 这不仅因为人情系统发挥作用。 作为多年跟随蔡德章的老人，蔡洪没有子孙，蔡娴在他眼中，无异亲生儿女。 秦明爱护蔡娴，蔡洪倍感欣慰。 “姑爷，蔡书自恃辈分，又因太师撑腰，跟随老爷身边，一向颐指气使。方甲若是被打，他必不肯与咱们罢休！” 秦明闻言笑道。 “他是长辈，也该讲理，若仗着辈分欺人，我定让他知道，秦明也不是随便人搓揉的软肉包儿！怕他不成，但敢伸手，叫他自取其辱！” 蔡洪还要再说，却听一道女声传来。 “夫君说的是，若那边问罪，我与夫君一同前去，向父亲说明便是。” 蔡娴在旁，已经听了好一会儿。 听到夫君维护自己，心里甜得蜜糖一般。 所以夫君如今需要支持，她这个当女儿的，也不能让父亲太过清闲不是~ 蔡洪见蔡娴出面支持秦明，忙去施礼，一时无话可劝…… 方甲走在石板路上，感受惬意秋风，凉爽宜人。 身旁跟随两名小厮。 一人夹匹崭新布绸。 一人托个饼盒。 大摇大摆，走在路中央。 毕竟是府衙出来的人，十足的派头。 也无人敢去招惹。 唯有刚出炉的咸酥月饼，散发味道，吸引三人身后的一条畏缩老狗。 那也是西院老管事的最爱。 其实那个老头儿，已经吃不下多少。夫人们又偏爱甜的。顺带他们这些个下人，也能入口解馋吧。 方甲心中满意。 这次交易，好处也都照旧。 更从布店掌柜口中逼出一个承诺。 后日，浔阳楼上摆酒设宴的招待。 这一来，街面上一众兄弟，又有了相聚的借口。 唯一不美的，是府中近来多出一群军汉，让原本经由他手的财货，凭空少掉了半截儿！ 不过老舅那里，已经有所谋划。 就说丑婆娘好不容易嫁出去，便不该留在家里，早晚逼他们搬走，只待父女分离，那秦明还能继续装作乞丐，厚着脸开口要钱？ 方甲想到得意处，嘴角露出微笑。 冷不防街角拐出一名醉汉，一下把他撞倒地上。 醉汉暴怒。 “你这厮走路不长眼，撞到了爷爷屌，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以为全天下，都是你家里！” 啪一下。 那壮汉手中酒坛，被方甲的脑袋儿，碰得遍地稀碎，掺杂点点飞溅血痕。 两名小厮惊骇，喊道。 “醉汉停手，休要惹祸，这位是江州相公府里的大管事！” 可惜。 披头散发、浑身酒气的黄信，怎可能停手？ 一时双拳追疾风，铁脚赶流星。 但闻噼里啪啦，乒乓作响。 那一顿好揍，叫方甲脑袋眩晕，身子更似浪里翻滚。 幸好黄信未下狠手，只往那人肉厚处招呼。 做戏居多，打人收力，看着拳脚急如骤雨，其实连只狗都不能打死。 也不知吓退几位无辜路人？ 夹布小厮转身就逃，想是回府报信去了。 另一人手中饼盒掉落地上，睁眼呆看，片刻后终于醒悟，急忙叫道。 “你，你莫不是黄都头？怎能喝酒发疯，撕打自家管事！住手，是自己人，自家人的啊！黄信，还不住手你……唉哟！你这疯汉，不识好歹，连我都打！我须不曾冲撞你，啊！” 那小厮有些愣，都快打熟了，还能半路停住？ 所以方甲被冷水泼醒时，再次感受冰凉秋风。 更见到秦明他们的模糊身影。 “黄信，你做下好事！哪里喝醉了酒，把自家管事这样殴打？如此嘴脸，日后怎好出门？便是狗熊脑袋，也不见得这般肥壮。” 蔡洪在旁，听得心下暗笑。 这一群粗鲁军汉，当真不好招惹，如今方甲便是前车之鉴。 蔡娴只看过一眼，便去扭头不语。 夫君这群手下，喜欢打打杀杀，总拿拳脚欺人，倒也不觉粗俗~ 方甲醒转，听到众人话语，一声惨呼，又疼晕过去。 秦明无奈摇头，吩咐战战兢兢的下人道。 “你们把他送到西院老管事那里，就说军中莽汉，一时醉酒冲动，不小心误伤了方管事，改日秦明亲自带人，过去登门致歉。” 旁观诸人，眼看方甲惨状，心中也自不安，只能小心翼翼，从黄信脚下，抬那人离开。 蔡洪见此，告退离去。 就在当天下午。 蔡德章派人传唤。 秦明面带微笑，陪蔡娴一起，前往拜见。 行路间，不远处数辆牛马相连，堵住府衙门口。 秦明走近，见中间一辆马车，眼神一亮，停下脚步。 心下暗道好马。 随即一阵可惜。 如此良驹，只用来拉车！ 见名美妇，艳色动人，头上披金戴银，满身绫罗绸缎，环佩叮当鸣响，体似弱柳扶风，一摇一摆之间，尽显婀娜身段。 更有一群娇柔丫鬟，同样的锦绣缠身，好一阵秋风香盈扑鼻。 将那位枯脸皮的佝偻老者，合力扶下马车。 那些女子浑身上下，沉甸甸的金玉炫目，无论哪个，这般行头，少了千八百贯，也是换不来的。 年近七十的老管事蔡书，人老心活，风流依旧。 年初，他途经宿州，豪掷一万八千贯，强买不远处那位娇滴滴的头牌娘子，造就一段老贪色少恋财的市井茶话。 如今江州这里，也是无人能比。 毕竟跟随太师许久，学会富贵奢靡派头。 哪怕蔡德章贵为府尊，也只追求文人雅范，表面不要奢华，险些胜过简朴清官，远不及这位老管事的豪奢排面。 只可惜那位头牌娘子，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却偏偏配上这满身的华贵妆饰，又被沉重首饰，将发髻都给压歪。 露出些许的青楼风尘气息，不愧她曾经的花魁出身。 老管事一下车，就去扶腰哎呦叫唤一声，抬头见到秦明夫妇，颤巍巍指点，隔空怒斥。 “你俩小辈，倒像没事人一般？我家的亲外甥，如何得罪你们，被打得不能下地！” 后面一辆牛车。 全身裹起大半的方甲，正被奴仆们小心抬下车来。 所以看这架势，老管事一行是来兴师问罪的。 “真是反了天了，老夫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等狂悖小儿！” 第9章 我便打了，你待如何 一向文静到自卑的蔡娴，心头紧张，该如何面对蔡书指责？ 却见秦明自袖里摸出一本小人书来。 蔡娴意外，见书上图画精美，景物如生。 秦明伸手揽住娘子细腰，耳鬓厮磨间，用下巴指点那书，大声赞道。 “娘子请看，这书封上，画一条老狗，正张嘴狂吠，口水都描出三道，真乃妙笔生花，活灵活现呐！” 蔡娴赶紧去捂耳朵。 她天真淑女，诗书传家，极少对人失礼，如今见到长辈蔡书，却被夫君强搂怀中，止不住的脚步随他向前，身子发软的同时，心下一时间也自哭笑不得。 没想到，夫君不满意时，还有装傻充楞的一面？嘻嘻~ 就是说起话来，音儿有点高呢！ 没办法，如今蜜月，正甜得不行，心焦情热，片刻不舍，她对夫君越发好奇了。 所以那个方甲，还有这位叔祖？都不是好东西。 蔡娴胡乱想着，方才些许紧张，不觉随风消散。 一边认真看画，一边乐在心间。 众人闻言，如何不知秦明是在讥讽？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小人书？ 黄信等挤眉弄眼，说笑前行。 身着公服的秦豹，近来在人前，喜欢摆出严肃面孔，此刻却突然做起妖来。 擦肩而过的百忙瞬间，他犹自回转身去，把革带对着门口众人一提，便盯向那位善解人意的花魁娘子，接连挑动眉眼，下身朝天奋力一挺。 那动作，真叫一个猥琐又无耻啊！ 偏偏那厮，面上又有说不尽道不清的舒爽神态，哈哈笑着转身，随秦明大步去了。 蔡书只气得浑身颤抖，以至说不出话。 他身旁众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去做。 婢女丫鬟们口中齐啐，各自转身掩面。那未经人事、年岁尚幼者，羞涩眼神中难免带些懵懂，怔怔望着秦明一行转过屋角。 秦明夫妇，是此处府邸主人。 眼看他们远去，就好似不曾瞧见蔡书。 那老头儿缓过一口气，哇呀叫骂。 不知多少年了？未曾见到如此嚣张的小辈！ 很快。 堂中。 老管事蔡书，在美婢扶持下，气冲冲挪步硬入，那对老花眼都已睁圆，快要通红了。 对蔡德章怒斥。 “蔡德章，便在福建老家，老夫也不曾受过这等羞辱！ 我自小看你长大，如今你膝下的好儿女，遇见叔祖，故作不识，蔡氏族中，何曾见过这般数典忘祖之辈？ 你倒忘记，当年在族中，他们将你父女除名，是谁站出来为你说话？ 不怪那僧人偈语警告，原来真有今日这遭，老夫活过七十载，方知当时一片真心，错喂了蛇狼！ 枉我多年回护，为你父女挡下多少流言蜚语，真是瞎了眼，活该这报应！” 蔡德章无奈，情况不复杂，他都看明白了。 只是没料到，女儿跟着秦明一起过来。 不用说，他都知道蔡娴心思。 原本打算让秦明说几句软话，把方甲挨揍的事情翻过去，如今却有些难办。 女儿是他心头肉，怎能看她受委屈？ 蔡德章起身，对蔡书赔笑道。 “哎呀，老族叔这般年纪，本该在后院静养，可千万莫要生气。有什么事，可以坐下谈，咱们坐下谈。” 看父亲请蔡书入座，蔡娴坐立难安。 她面皮嫩，不像秦明大咧咧安坐，一派平静淡然。 好像这事儿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秦明不是太在意蔡书。 哪怕被指名道姓怒骂，也只左耳进右耳出。 都一把年纪了，就该好好歇着，却整天抱住美女不松手，你这样让人感觉很危险呐！ 当然，察觉爱妻的局促不安，秦明起身走近去。 向蔡德章一礼，便对蔡书道。 “老管事，岳父大人担心你的身体，我们这些小儿辈，天真犯错，作为长辈，也该多多担待。且看，这小人书，制作精美，方才痴迷看书，一时疏忽，不曾留意其它。” 秦明将画着老狗的巴掌小书，展示给蔡书看。 蔡书怒火中烧，气得再次站起。 他也知道，眼下真就奈何不得秦明，只拿蔡德章撒气。 “太师让老夫前来江州，不是与你等无耻小儿置气。只说为人子者，岂能忘记尊长？本月上交给太师府的孝敬，老夫不曾见到分毫。 蔡德章，你这是不孝啊！ 莫要忘记，你等能够高居官位，除了道君圣恩，也离不开太师府支持。” 蔡德章心头一颤，暗叫不妙。 任谁被扣上不孝骂名，在这世间都是寸步难行。 何况眼前这位，乃是他的族叔。 秦明心下不屑，微微笑道。 “岳父大人正为此事左右为难，原本请您宽限数日，那可不是忘记尊长，而是担心老管事年纪太大，记性不好。 就说每年上缴十万贯银钱，那未必都能送入太师府中罢？ 今年起，咱们打算派出亲信武人，将那十万贯，一分不少的送去。 老管事年岁已高，受不得来回奔波，您能将十万贯，全都送去吗？” 蔡书闻言，火气顿消。 要说每年下来，他从蔡德章这里得到的，又何止十万贯？ 只不过因为沿途“水陆转运损耗”、“强贼恶匪横行”，运到京城的能有个五六万贯，也就不算少了。 若蔡德章这边，跟他撕破面皮，揭起往年老底，他在太师府那里也都不好说话。 有些事，知道可以不说。 可一旦摆上台面，就要追根究底。 是人情，更是规矩。 蔡德章见此，坐回主位，让秦明应付老管事。 蔡书咬了咬牙，缓缓坐下去。 转头看见受伤的方甲，被奴仆抬入厅堂，心底恨意滔天。 眯眼转念，他指住秦明怒骂！ “你这不知礼数的东西，实在居心叵测。原本我蔡氏和睦一家，相亲相帮，但自从你个外姓入府，便是麻烦不断，尽数受你挑拨离间！ 府中效力多年的心腹亲随，一年辛苦下来，所得不过十余贯银钱。 偏你看重狱卒，不仅提拔他做虞侯，更把几千贯金子，直接送出去？我看其中，若是没有猫腻，这天下也就没了贪官。 若只是贪财，我也不说甚么，可你残暴好杀，便是自绝退路，乃至牵累无辜，更为取祸之道。 老夫如今看你，竟是引狼入室！ 我外甥方甲，有何过错？不过议论两句，被黄信打成重伤。 如此横行霸道，肆意欺辱府内老人，是想要我蔡家内部生乱，然后反客为主啊！ 来呀，将黄信拿下！” 十数名健仆奔入，各持棍棒绳索，显然早有准备。 秦明原本走回座位，见蔡书下令动手，不由为之失笑。 他高大身躯一下虎跃，后发先出，身形若电，飞脚便踹，将前面健奴反踢一个跟头。 众人惊呼。 见秦明探手，扯住那人头发，当做肉棍向前提扫，一下又砸翻两个，余者叫嚷退步时，他顺势撒手，那人棍惨叫横飞，接连撞翻数名同伙。 这一下，将老管事带来的奴仆都给镇住。 众人早就听闻，秦明杀散强匪的血腥手段，如今见他闪电出手，对付十余健奴，好似大人戏弄娃娃一般轻松。 况且，这位是府中姑爷，谁又敢继续上前？ 秦明转身，指住蔡书骂道。 “老猪狗，我便打了，你待如何？黄信是本官兄弟手足，谁敢冤枉他，我定叫他好看！更轮不到你这老狗，张嘴叫唤，胡乱咬人！” 第10章 一群美娇娘，三步一回首 被秦明怒骂，蔡书干嚎一声，一口气没接上，弯腰猛咳。 身旁美妇，靠近拍他后背，从奴婢手中，接过药汤喂服。 秦明摇头，老家伙弱不禁风。 倒是委屈了他身边，这群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蔡德章见此，有些忍耐不住。 “秦明，不可放肆。” 见岳父发话，秦明不再强硬，转身道。 “小婿有过思量，准备与娴儿搬出去住。也不能一直赖在府中，遭人背后指点。” 蔡德章一怔。 秦明这话也都在理，没有女婿久住岳家的道理。 “这？” 他看向女儿，十分不舍。 蔡娴起身道。 “女儿舍不得爹爹，但日后也会时常回家。” 蔡德章心下一叹，缓缓开口。 “之前有人送我一座大宅，正好给你们居住。此事不急，你一直在家里，习惯了一起，到那边去只散心。且等收拾妥当，我也过去看看。” 蔡娴道谢。 秦明再次看向蔡书。 “你也年纪大了，耳朵眼珠不好使了，唯有一颗私心，倚老卖老，把秦明逼迫出府。 要说引狼入室，你这般头晕脑昏，忘记我从水匪手里，救回你一条老命！ 我看你还是收起坏人的心思，不然累得病倒，只怕汤药失效。” 蔡书怒极，鼻中闷哼，刚灌下的药汁，噗一下喷上天。 “小儿，竟敢咒我？” “我实话实说。” 蔡书喘着粗气，好一阵儿，才有些平缓。 “老夫突然想通了，当日那些水匪，如何就能恰好围住咱们？你秦明如何就能救了大家性命？ 安知不是事先埋下的苦肉计策！ 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看你行事颇多匪气，浑不似武官身份，更将国家法纪，都去抛在脑后。 单凭乡下土包子的三分血勇，能成甚么事？ 终究还要惹祸上身，甚至牵累我们蔡氏！” 秦明撇嘴。 还真是啥罪名，都能给他按上。 他冷冷道。 “休要血口喷人，勾结盗匪，砍头的重罪，你敢信口诬陷？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看你老病残躯，又是岳父长辈，现在就该取你性命！” 蔡书喘息几下，呼出口气。 “奸诈小儿，被我说中了痛处，才会如此惊慌。我定将此事上报，让太师不受蒙蔽，奸细不能得意！” 这话一出，蔡德章面色微变。 他不怕蔡书的长辈身份，却担心蔡京对蔡书一直以来的信任。 原本蔡娴被族人嫌弃，如今蔡书再去诬告秦明，日后即便他蔡德章出面，也很难让蔡京他们真正接纳，那必会影响秦明的前程！ 秦明却是不怕。 “无耻老儿，可有胆量，与我打赌？” “赌什么？” “赌我一月内查明刺客来路。” “若你做不到呢？” “我便辞了都监官位，远离江州。我若做到，你身边美妾，都让给我罢！” 这话一出，人人惊诧。 蔡德章面现怒意。 蔡娴双眸睁大，默默垂首，黯然神伤。 那花魁娘子笑盈盈盯着秦明，眼神起来变化，心思也都复杂。 眼前这位郎君，确是身高马大，样貌堂堂，更兼威猛过人。听闻他武官出身，如今看来也懂得怜香惜玉，若能跟随在他身旁，也不枉费我这青春年华。 蔡书身旁一众美婢，闻言羞涩，垂首不语，个个只用眼角余光窥视秦明，那颗颗心儿如同撒欢小鹿一般，不太老实。 可惜。 秦明接下去话语，让众人误会消解。 “你年纪这般大，色心未泯，霸占多少美人，当知羞耻。 倒是秦明身边几位兄弟，堂堂男儿，只求冲锋陷阵，报效家国，不欲牵累良人，耽误终生大事。 成婚的少，孤独的多。 何不把这些婢女，送来服侍他们，不比跟着你这老儿强百倍！” 秦明身边亲信，成婚的有两个。 二十七岁的秦龙，家室仍留川中，只待这边能够安稳下来，接来团聚。 二十五岁的秦豹，很早就已成婚，却因家贫遭前妻嫌弃和离。 其他人一直单身。 包括二十七岁的秦虎。 秦明总要为他们考虑。 蔡娴听到这里，顿时松一口气，暗中却又寻思。 夫君这话，未必就是真的，说不得他早对其它女人动心？看来我不能一直约束，须早些对他把事情挑明了才好，本不该一直贪恋他的身子！ 想着。 蔡娴心下一阵酸楚，原本的好心情，至此荡然无存。 蔡书闻言，怒指秦明。 “无耻！你这无耻小……” “怎么，赌是不赌？” 蔡书呼呼喘气，脑筋转动。 小子张狂自大，我何不使人散布消息，让那贼人提前防备？乃至潜逃远遁。 如此一来，他能查出个甚么？ 到时抓不到贼人，也就没脸留下。 “痴心妄想，要占老夫便宜？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何离开江州！” 秦明盯着蔡书道。 “为人处世，当以忠义守信为本。” “老夫倒怕你反悔！” 秦明突然笑道。 “好教老管事得知，那些贼人之前在江湖上扬言，要来报复岳父。我自是不怕，可若出了内鬼，让他们偷袭得逞，只怕老管事你，也别想侥幸活命！” 蔡书心头一震，枯脸皱得更紧，拂袖怒斥，头也不回的被人抬着去了。 倒是那老头身边的一群美娇娘，忍不住三步一回首，面上流露风情，心下盼着秦明等人早日剿灭水匪，才好来到他们身边，施展那些魅惑手段…… 厅中，只余三人。 秦明夫妇与蔡德章。 蔡德章看着秦明，不满道。 “秦明，怎与人随随便便打赌？你想要丫鬟服侍，府中自有贴心人，让那青楼女子入院，岂非自寻烦恼！” 当着他这位岳丈的面，秦明就敢这般作为，那将来女儿在家里，不都被他欺负死？ 这还了得哇！ 蔡娴低头，也不说话。 秦明赶紧解释。 “岳父误会小婿了，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只为手下兄弟考虑。 秦明身边，自有娘子陪伴，眼里如何容得他人！ 况且，岳父也已看到，蔡书骄横，怀恨与我，不用借口拿捏，怕是还要惹出其它事端。 只待小婿擒获贼人，让那老儿乖乖闭嘴，更要他知道厉害，才能躲避日后算计。 如今需要防备，那人吃里扒外。 须吩咐亲信，留意西院动静，不使消息外泄。 若他们非要坏事，那就跟水匪一同拿下，问罪除害，不留祸根！ 还有那方甲，之前散布谣言，坏我名声，最是可恨！” 蔡德章摇头道。 “我让管家留意，近期不许闲杂人等出门。 西院那里，贤婿提醒，当不致做下糊涂事情。 你不要轻举妄动，方甲如今受伤，已经受了教训，凡事过犹不及，蔡书终是族中长辈，不可过分逼迫。 总之擒贼一事，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秦明应道。 “岳父放心，小婿自有分寸。” 这段时间，戴宗当然不会闲着。 从犯人口中打探水贼消息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说着，秦明准备告辞，去寻手下商议。 蔡娴突然低声道。 “还有一事，须得禀告父亲。” 蔡德章面上露出笑容。 “嗯，女儿何事？尽管对为父开口！” 蔡娴脸上，慢慢红了。 “父亲，女儿或是有了身孕。” 这话一出？ 蔡九知府难免目瞪口呆。 粗心大意的秦明，失态叫道：“娘子，你有身孕啦！” 第11章 只要人心 天刚破晓，张员外数名手下，驱赶猪羊前来。 秦明一早赶来，立于营门，观赏远方日出江景。 营中上百军汉，直直挺立，苦练军姿。 黄信与秦勇手执棍棒，队中巡视，发现站姿不对，就是一棒砸出！ 说来这批军士，经过数日集训，对秦明的军训之法逐渐熟悉，至少军姿军容上，比普通士卒强出许多。 船家们走近，见到营门处的秦明，纷纷上前施礼。 “小人见过都监相公！” 一人道。 “之前上路时，听员外说起，今日要去都监府请见。不想却在军营里遇到，员外怕要白跑一趟了。” 说来古怪。 之前张员外口中提到秦都监，总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自从他们见过面，员外态度一下改变。 每日逢人便夸，那都监相公，如何如何大度，如何如何奢遮！ 真是奇了怪了，怎地前后言行，如此不一？ 市井中，也有不少传闻，说这位秦都监不算好汉。 听秦明道。 “你们分个人回去传信，让他到这里见我。” 船家对视，便有人笑道。 “都监相公说得是，时辰尚早，赶回去也来得及。” 那人将肩上担子交与伙伴，向秦明告罪，急匆匆去了。 秦明看那扁担上，两端倒挂数十只没毛的鸡鸭，开膛破腹清理过，便让他们进营交割，吩咐厨子做饭。 很快早饭香气，弥漫营中。 不止一名军士，肚子咕噜。 只是未得军令，谁敢随意动弹？只把眼睛直勾勾瞪住前方，誓要给秦明留下印象！ 这批军士，少数军汉出身，更多则是临时拉来凑数的丁壮。 毕竟在军中，大家心照不宣，都喜欢吃空额。 只要临时拼凑，好处送入上官手里，谁会与你较真？ 黄信他们选中的，大多是凑数丁壮，被迫加入，不情不愿。 不过进营当天，见到丰盛饭菜，所有忐忑与不满，通通消失不见。 每天吃三顿。 顿顿有肥肉。 敞开肚皮造。 只须守规矩。 如今这世道，能吃上饱饭，是老天爷照顾。 秦明收回目光，在红色朝阳下，大步走近队伍。 “我是秦明，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随，有肉一起吃，有钱一起拿。不过打仗时，要你们冲锋在前，不怕丢命。所以如今，想要退出的，也还来得及。” 说着，秦明一指营门。 “我不会阻拦。” 众军沉默，唯有一双双坚定眼神，凝聚在秦明身上。 “没有退出的？好。不废话，先吃饭。大家再去轮流放对，让我看看，你们多大的能耐？还能继续站着的，做伍长，做押正，做队将。” 闻言。 场中气氛一变，众军眼神碰撞，气氛开始紧张。 秦明没有架子，与一种士卒同进早餐。 呼喇喝粥，大口干饭，囫囵吞肉。 大锅饭油水十足，让人吃得满意。 然后就是发钱。 “都监相公说，军饷提前发。” “不敢信呐！” “开天辟地头一遭！” “竟比之前翻倍！” “原来那些流言，尽是造谣。” “再听见街上人胡言乱语，小人拼了贱命，也让他们闭嘴！” “相公如此厚待，怕是死都值了！” 众军感叹，心头感激。 他们对秦明的好感度，也在不断提升。 【好感度39/100】 【50/100】 【56/100】 【60/100】 【检测陈庆为普通人，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2人情点】 提升。 【陈庆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陈庆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人情点，剩1120人情点】 秦明眼看那一名名军士，兴奋排队领钱，检测他们不断提升的好感度，顺便就去提升，收获百人效忠！ 人人死忠。 无一例外。 秦明知道。 如今只要他一声令下，面前这支队伍，便能义无反顾，发动决死冲锋！ 当然大部分军士，战力普通，只有少数人潜力大些。 不过那其中，也有惊喜~ 【检测许定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这战力堪比秦勇。 【许定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许定百分百忠诚度，奖励250人情点，剩3220人情点】 收获百人忠心的同时，人情点数飞涨。 许定的出现，更是额外收获。 “你叫许定，出身何处？” “回都监相公，小人本泾县山民，穷山僻壤，难以糊口，随乡人流浪，来至热闹江城，出卖苦力为生。替人入营点卯，被秦队将看中，侥幸留在营中。” 秦明扶起许定。 “看你身强体健，动作有力，自有武艺傍身。稍后比试，全力施展，也争个队将做做。” 许定大声道。 “必不让都监相公失望！” 一旁，秦勇道。 “大人说得对，许定是个有本事的。之前较量，只比我稍差，做个队将，自是绰绰有余！” 秦明问他。 “这么说，让你小子当个队将，倒是有些屈才？” “小人不敢这样讲。” “如今人少，将来自有大队人马，让你施展。” 秦勇听得眼神发亮。 秦豹咧嘴笑道。 “大人您勇冠三军，更是火眼金睛。入营片刻，便对属下短长了若指掌，这天下虽大，单说识人统军之能，大人定当魁首！” 此话一出，倒是无人反对，只能齐声附和。 秦明莞尔，挥手笑骂：“用你花言巧语，一边儿歇着去。” 所以眼前军队，是秦明扎根立足此世的根基。 花费州府钱饷，自然不算甚么。 他不要金银。 只要人心。 张员外靠近军营时，正望见众军士拜倒秦明身前，口中山呼海啸般的发誓效忠，让人心潮激荡。 “大人不弃，水火相随，生死无悔！” 秦明不仅见到张员外，更见到与他一同前来的那人。 张员外礼毕，就去解释道。 “都监相公之前吩咐，让我找人定做士卒军衣，此人便是裁缝。小人带他过来，只为记下大家身材，才好着手剪裁。” 秦明点了点头。 “只他一个？” “当然还有其它裁缝，不过这一位，是里面手艺最好的。” 秦明心下一动，打量那人。 难道？ 又听张员外道。 “小人见到裁缝们推崇此人，所以冒昧将其带来。他姓侯名健，祖居洪都人氏。江湖上人称他第一手裁缝，端的是飞针走线；更兼惯习枪棒。人都见他瘦，因此唤他做通臂猿。” 侯健上前，恭谨施礼。 “小人侯健，拜见都监相公。” 【检测侯健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秦明大喜。 你看这个，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12章 小弟突然想起 黑瘦身材两眼鲜，志高胆大性如绵。荆湖第一裁缝手，侯健人称通臂猿。 这话夸赞的，正是眼前这一位。 秦明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走近侯健，语气热情道。 “早闻通臂猿大名，不想今日有缘，能与兄弟相会，实是三生有幸。” 这话一出，众人意外，以为秦明故作姿态。 侯健更觉受宠若惊，口中道着不敢。 “小人惭愧，江海蹉跎，孑然一身，勉强混口饭吃，饿不死罢了。实在当不得，都监相公如此夸奖！” 说到底，他一个裁缝，能有多大名声？ 连江州的都监相公，都听说他的大名？ 这话说出去，侯健也觉脸上臊得慌~ 【好感度30/100】 好感度提升缓慢，秦明略觉失望。 侯健或是听到过坊间谣言，心中对他有所误会。 霹雳火名号，尚未传开。 那些绿林中的好汉，也是不曾听说。 看来那浪里毒虫，不能让他继续逍遥。 秦明想着，吩咐道。 “秦彪，去请戴宗兄弟，前来相见。” 秦彪领命去了。 秦明拉着侯健入座。 “我知侯兄弟一身本领不俗，只做裁缝，实在可惜。 不如在我亲随营中挂名，等待立功升职机会。 我在江州城中，盘一间布店衣铺，转送兄弟名下，以为糊口之计。 不说赚钱养家，但求平日里，兄弟得些空闲，大家便能经常聚首，彼此验证拳脚功夫，畅谈江湖大义。 侯兄弟与我，可千万不要客套。 我身边的这群热心汉子，都盼你松口答应。” 众人相劝，心里也好奇侯健的本事。 侯健见此，心下感动。 “小人自幼爱习枪棒，可惜天分平平，本领只是寻常。自从流落江湖，经历一些冷遇，幸得都监相公看中，诸位也是义气深重，我若拒绝，便是不知好歹。 今日起，小人愿从相公左右，但依钧令而行！” 【好感度55/100】 秦明哈哈大笑，心中喜悦。 动念提升侯健好感度。 【侯健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侯健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3270人情点】 “侯兄弟，之前我这亲随营自府库申领军服，可惜那里存货不多，只能临时凑数，士卒所得衣物大小不一，穿着不便，就有了剪裁新衣的打算。 如今这件事，还要继续劳烦侯兄弟。 当然不急这一时半刻，如今军中正在比试，胜者可为军校。侯兄弟先不忙碌，与我一同出去观看。” 侯健对此，不能拒绝。 军营中几处空阔地方，做了临时比试场地。 众军各展武艺，一时热闹非凡。 许定手中一柄钢刀挥舞，接连战过七场，几乎都是碾压取胜，夺得队将位置。 众军见他武艺出众，也是心服口服。 侯健站在圈外，看到精彩处，嗓子也都喊哑，难免觉得手痒。 只想，我若上去，争取一个队将，也自不难？ 黄信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将一根棍棒，递到侯健跟前。 “侯兄弟，在下黄信，亲随营部将。大人方才说你手段不俗，何不上场活动一下手脚？咱们点到为止，只图让营中兄弟们看个热闹。一直干瞧他们动手，惹得心都痒了，坐到腿都麻了。” 侯健微微一笑，并不推辞，接了棍棒，与黄信试探交手。 众人见他棒法熟练，招式灵巧，不由喝起彩来。 黄信的功夫，大家都清楚，是亲随营中最强的一个。 秦勇和刚刚成为队将的许定，比黄信还是差些。 当然秦勇年轻，将来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今看这侯健，身法灵活，尤胜黄信。 秦明也是看过便知。 这二人缠斗，黄信只凭手中棍棒，奈何不得更加灵活的侯健。除非他拿出丧门剑的本领，或者马上厮杀的能耐，才能压过侯健一头。 现在切磋，不能当真。 二人转眼战过十数合，一道叫好声传至。 “好功夫，却是来晚了，没见到之前的比试。” 众人去看，是神行太保戴宗到了。 秦明去问戴宗。 “他们两个的功夫，比戴兄弟如何啊？” 戴宗笑道。 “大人，要说厮杀手段，我的确不如黄信，与这位侯兄弟只在伯仲之间。要说传递消息，他们两个，可就差太远了。” 众人都笑。 黄信与侯健停手，过来与戴宗相见。 侯健抹去额头汗水，对秦明道。 “都监相公求贤若渴，手下也是人才济济，小人这些粗鄙功夫，实在不值一提。 不过说到那些军中的手段，小人倒想对大人举荐一人，只因他的手段，胜过小人十倍百倍，比黄部将也都不差。 小人这手棍棒功夫，只学到那位师父五六分本事。 师父祖籍河南洛阳，姓薛名永，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为因恶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孙靠使枪棒卖药度日，江湖上唤他病大虫薛永。 不久前，小人与师父重逢，知晓他近来在江州盘桓， 师父那一身能耐，最适合军中施展，放之江湖，着实可惜。 大人若愿招揽，小人愿去说动师父，让他一同入营效力！” 秦明面上动容，当即答应下来。 “如此好汉，之前竟然不知，若是错过，岂不后悔终生！秦豹，你与侯兄弟回府一趟，让娘子取一千贯，拿去做个见面礼，请那薛永来见。” 众军听到这里，不由暗自称赞，秦明出手大方。 许定见到这幕，顿时想起，他其实也有一位师父？要论真本事的话，便是黄信、秦勇，也都远远不及！ 只不过，他刚刚成为队将，想要推荐，也不能急于一时。 秦明自去进帐，戴宗跟随进入。 “兄长，前几日小弟照旧前往劳城营当值，与那些水贼的同伙接触，从他们口中套出许多实情。 江州城附近，有贼人眼线隐藏，可惜未能从他们口中套出是谁？ 只因日前我与秦豹一起，让他们中的一个瞧见，对我起了疑心，口风一下变紧。 不过我看那些人里，有个叫池安的，细皮嫩肉，样貌俊俏，应该禁不住太重的刑罚？小弟听说池安的姐姐池荷，更是丹阳湖边的俏寡妇，如今与那浪里毒虫焦骏做了姘头。 水匪那边，诸多的隐秘，池安应该清楚。 所以，小弟将他关押密室，已经饿了两日。 如今特来请示兄长，看如何审问那人。” 秦明道。 “戴兄弟费心了，把那池安，再去饿上一饿。 对付奸诈水匪，需要水性精熟之辈。 之前我杀退岸边匪徒，仍被数人乘船逃走，方才招致如今麻烦。 所以咱们虽有大船，缺少掌舵之人，也都不成！ 昨日秦虎返回，说已经打听到张横张顺下落，如今秦龙正在确认，最迟明日，该有消息传回。 咱们暂且等待，那池安只须饿不死他就好。” 戴宗面上恍然。 “兄长真是深谋远虑，这样看来，练兵也要时日，自然不用太过焦急。 倒是这番话语，让小弟突然想起，山东那边就有三位水里的好汉。 他们与吴用关系最是亲近，住在那一方辽阔水泊附近，练就一身水中蛟龙的本领。 小弟正好赶回山东，与吴用一起，说动他们兄弟，前来投奔兄长！” 第13章 刚怀上，就想再生？ 昨日得知蔡娴有了身孕，蔡府上下，欢喜无限。 赶紧请来良医，小心翼翼诊断，怕是养胎的汤药，都开出十七八副？ 蔡娴不堪其扰，打算搬出去住，被蔡德章阻止。 随即知府相公下令，将方甲扔出府去，不许他再踏入蔡府半步！ 蔡书被管家蔡洪带人告知，让他立即搬离西院，自寻外宅居住。蔡书气炸，破口怒骂，却被决心已定的蔡德章下令强行请离。 为了女儿，他得罪蔡书又如何？真当他蔡九没有脾气！ 之前还有缓和关系的打算，如今女儿怀孕，谁还有心思虚与委蛇，为亲人考虑，将麻烦从身边驱离，才是明智选择。 所以昨晚，秦明想抱蔡娴，被她给嫌弃了。 “夫君，大夫们说，不宜继续行房呢。” 这话一出，秦明顿觉束手束脚。 蔡娴心里不满，只是面上不会轻易表露。 见她垂首道。 “夫君爱我，妾身是知道的。可如今不便，让蔡珍蔡敏服侍可好？她们都在屋外候着，早晚也还是自家人。” 十八岁蔡珍、十六岁蔡敏，都是样貌端正的陪嫁丫鬟。 自小被蔡氏收养，跟随蔡娴身边，算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秦明听到这里，心下有些矛盾。 蔡娴见此，只淡淡道。 “她两个知根知底，一起随嫁，老实乖巧。总比夫君心心念念的甚么花魁娘子，让人放心许多呢！妾蒲柳之姿，最不堪入目，倒让夫君您失望了呢。” 秦明心里一惊，知道情况不对。 赶紧道。 “娘子这话冤枉好人，自父亲不幸战死，秦明在世间再无家人，幸好遇见娘子，方得缘定三生。我对娘子，怜惜疼爱都来不及，又怎敢对你负心！” 蔡娴低头不语。 秦明绞尽脑汁去哄。 好一番指天盟誓，让蔡娴重新入怀，敞开心扉。 “母亲难产离世，许是报应来了，如今妾身怀上夫君子嗣，若能为夫君生下麟儿，那贱妾死也……” 秦明打断她，没心没肺道。 “娘子何必担忧？这胎生下，若是儿子日后再生就是女儿，若是女儿那再生就是儿子，若再不成，咱们两个继续努力。所以这天地轮转，阴阳平衡，总不能每次都是女儿或是儿子吧。” 秦明不知羞耻的说着，凑过去把爱妻亲了又亲。 蔡娴听得呆住，下刻在丈夫怀中捂脸。 自家这个夫君，怎这般没羞没臊，刚怀上，就想再生？ 真是，让人不敢去想！ 一向温柔的女子，都有些受不了了。 蔡娴自秦明怀中奋力挣脱，转身背对，把脚轻跺，嗔道。 “官人，你且出去，我有些累了，不想与你说话！” 秦明嘿嘿一笑，这种时候他岂会离开？ 走近抱紧蔡娴，安抚道。 “是我不对，不该心急，娘子不怕，来日方长，我都等得及。如今，再让我亲一下就好。” “不要，夫君放手呀。” 她其实无力抵挡。 只能逆来顺受，任由丈夫摆弄了…… 此时亲随营中。 侯健与秦豹引薛永来见。 “小人何德何能，江湖杂耍之徒，岂敢受都监相公重礼，愿随左右，甘效犬马！” 秦明闻言大喜，好一番拉拢，谈拳论棒，交手切磋。 薛永家传种种武艺，更在侯健之上，果如之前所言，此人若是蹉跎江湖，可惜一身本领。 秦勇对上他，其实有些不敌。 又与黄信交手，依然斗个平手。 哪怕黄信使出丧门剑法，薛永仍能相持，战到有来有往。 秦明武艺更强，如何看不出薛永深浅？对秦勇谨慎藏拙，对黄信方才施展，经历江湖风雨，是个死守规矩的谨严之人。 当即命薛永做了副都头，协助黄信领兵。 众人见病大虫手段，对此也自信服。 秦明吩咐黄信他们，继续训练，便与戴宗等回府，又拿出不少金银，让他速往山东，招揽吴学究和阮氏三雄。 第二日。 秦明带秦豹等前往劳城营。 管营等闻讯，不敢怠慢，都来奉迎上官。 秦明一番安慰，在秦豹引领下，前往密室，见到戴宗所说的池安。 管营亲自搬来座椅，小心放在秦明身后，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秦明笑道：“本官此来，不为别的，只为询问这囚徒，倒是惊动了诸位。你们且自去忙，寻机再会，如今不要打扰。” 管营等领命，连忙退出密室。 秦明去看池安，见他面色苍白，只因饿了数日，有气无力。 示意秦豹取了食盒，好酒好菜摆在地上，香气飘散，池安顿时忍耐不住。 但又挣扎不开挂墙的锁链，嘶声叫道。 “让我解馋饱腹，想知道的，我便说了。” 秦明吩咐。 “给他松了镣铐。” 秦壮上前，解了锁链。 池安原本负一百的好感度，顿时起了变化。 【—80/100】 秦明见池安狼吞虎咽，口中满足长叹。 酒足饭饱，池安索性坐地，看向秦明。 “公人们这般恭敬，不知你又是个甚么大官？反正我一条烂命便在这里，任凭你们来取。之前那戴宗遮遮掩掩，旁敲侧击，却又露了马脚，徒惹人笑。如今我都明白，你们想知道的？只管问，给个痛快罢。” 秦明道。 “丹阳湖水匪，匪首焦骏，与你是何关系？” “那人与我，能有甚么干系？他对我都不曾正眼瞧过。” 秦豹喝道。 “老实点，免吃苦头！” 池安道。 “好，我便实话实说。 那焦骏看中我姐姿色，可那又如何？他们只是偶遇的孽缘，你当他真把我们放在心上？我本想加入丹阳湖船队，焦骏却是看我不上。 不是为了糊口，跟人到处贩茶，怎被关押在此？ 大半年过去，别说是那焦骏，便是我那亲生的姐姐，她何曾想到过我？ 你问我丹阳湖水匪，若是知道，才好如实说明，争取活命机会，但我又能知道甚么？ 我倒晓得，他们一直都在黄池镇附近隐藏，与那里的知寨私下来往。 但过去这许久，眼下情况，谁能说准。” 秦明缓缓点头。 “本官秦明，江州都监，无意害你性命，只要你说出水匪在江州的眼线。” 【好感度—50/100】 池安站起身来。 “原来真是都监相公，原来那位，去了哪里？小人只一条贱命，却不敢轻信，即便说了，相公能饶过小人？” “你个甚么东西？本官岂会因为小人，损害自家名声！” 【好感度—18/100】 “这话倒也实在。可那焦骏手下，少说数十亡命狂徒，岂能饶我？” “你且顾眼下，活一日，赚一日。再说那时，他们早被本官擒获！” 池安低首不语。 秦明又道。 “你说真话，事后让你在此做个卒子，与你百两银钱，也算安身之计。” “相公此言当真？” “何须骗你。” 【好感度30/100】 池安不再犹豫。 “小人便对都监相公实说了。 之前我与焦骏手下一同来过江州数回，亲眼见到他们交换消息。 那人是焦骏身边亲信，名叫鱼波，出身便在江州。 他老爹在江面上捕鱼，大名我也不知，只知那人每日出入江州，售卖鱼鲜，旁人都喊他做老鱼头。 我便知道这个，不懂他算不算奸细。” 第14章 方知彼此有些误会 听池安说出老鱼头之名？ 秦豹身旁一名衙役突然开口。 “你说的，莫不是城东的老鱼？那老儿看着老实巴交，能与水匪私通消息？” 这衙役名叫洪岳，是秦豹近期拉拢的臂助。 对秦明也自忠心，好感度已到八十。 洪岳自小长在江州，最熟悉附近情况，所以让他一同留下。 池安见洪岳不信，又道。 “那老鱼头总在江上讨生活，我随他进过城，住处是在城东南的泥巷，竹壁草棚，还不如船上呆得舒服。” 洪岳问。 “你既知那处泥巷，也该见到拐进去的巷口，种了一株老槐？” “老槐？我只记得，不止一株，总有七八棵参天的大木，应该是柳树罢。” “你怕是记错，哪有七八株？全是骗人！” “过去近一年了，我去那里时，柳枝拂面，蝉鸣刺耳，怎会记错？” 洪岳瞪住池安片刻，方才点头，转向秦明，躬身道。 “小人斗胆插嘴，请都监相公原谅一二。 秦都头容秉，这池安所言，或是真的。 那处泥巷狭窄，紧邻东城墙下，少有人过去，被江城老人唤做柳条巷。拐弯处，就有七株柳木，这池安当是去过。 鱼老头的住处，便在那里。 他有个儿子也都不假，小时候我还见过，旁人唤他波浪儿，大名原来是叫鱼波。 之前小人听说，鱼波跟随江上客商讨生活，常年不在家里。 谁曾想，他竟在丹阳湖那里，做了水匪！” 秦明若有所思。 秦豹皱眉斥道。 “大人面前，也敢多嘴，真是放肆。” 秦明见此笑道。 “无妨，正要重用他。你们这就回府衙，取百贯与洪岳。擒住那老鱼头，再去安排可靠人手，只待鱼波返回，将其拿下。 不过你等切记，须谨慎行事，莫要大张旗鼓，以致打草惊蛇。 事情成功，另有重赏！” 秦豹领命。 洪岳拜谢。 “多谢恩相信任，小人必当擒住贼人，以报恩相厚待！” 【好感度85/100】 秦明扶起洪岳，看过池安，吩咐秦壮道。 “与他些银钱傍身，这几日继续押在此处，不许任何人靠近叙谈。吩咐牢中，严加看管，给他换身干净装束，也不能缺了他的饭食！” 秦壮答应，掏出二三两银钱，交与池安。 池安看过手中银两，心下有所触动。 那人忙道。 “诸位大人且慢，都监相公容秉。 那鱼波为人十分精细，水性远胜寻常渔家，独自驾舟，往来湖水江面，踏波走浪，当是玩耍一般。 他每隔十天半月，自回江州一趟。 你们想要捉他，最好将其引到岸上，在水里面不要多想。 毕竟积年的水贼，比泥鳅还要滑溜！” 秦明看他，【好感度42/100】，便知此言多半不假。 听洪岳道。 “其实也不须你来提醒，只他鱼波一个水性好？你当江州这里，会水的人少！” 说着，众人去了。 秦龙返回府中报信时，已到当天寅时。 秦明见他风尘仆仆，衣服也都破了，便不去催促，只道。 “这次辛苦你了，且去洗漱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秦龙却不乐意。 “小人多谢大人关心，不过那张横张顺兄弟，如今正被一桩官司缠身，所以事情须得尽快禀明，请示大人定夺！不然，小人无法安心。” 秦明命他坐下，倒一杯水给他。 “也罢，你慢慢说来。” 秦龙举杯咕咚喝光，缓口气道。 “小人与秦虎两个，打听张家兄弟二人，却一直没有确切消息。 后来偶然得知，那张横张顺两个，正躲在城外一处河湾。 只因他们不久前赌输了钱，躲去江里面撑船，偷做私渡。兄弟二人合伙做戏，算计一位铜陵来的举子，如今就被报官缉拿。 那二人也是做下了好勾当！ 张横自去撑船，招揽贪小便宜的外地过江客，原本五百船钱，他只要三四百钱。 却叫兄弟张顺，也扮作单身客人，背个大包趁船。待至江心，歇了橹，抛了碇，插一把板刀，去讨船钱。本该三五百的船费，定要船客们出个三五贯来。却先问兄弟张顺讨起，只是假意不肯，便对兄弟下手，揪头提胯，扑通扔下江心！ 因那张顺水性了得，浮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一行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名，唤做浪里白条张顺。 外地客商，却如何知晓他们底细？ 那客人吓呆，慌忙拿钱出来，就此被张横骗到钱财。 张顺自从水底下去对岸，只待船客们离开，再与张横分钱。 如今那铜陵举子报官，只因他在城中，认出了参赌的张顺，心头不忿！ 我与秦虎出去，打听张横张顺，江州本地人们，误以为我是衙差，不愿实说，方才耽误一些时日。 张横张顺，见我独自去寻，反出手将我一下制住。 原本他们要夺走性命，听到我满口川音，问明情况，方知彼此有些误会，便将我放开。 那张横扬言道，早听闻姓秦的都监相公，依附权贵，背信弃义，他们兄弟便是未被通缉，也绝不会甘心效命。 张顺则道，让大人您歇了招揽的心思，他们最不愿为官府效力！” 秦明听到这里，心头一阵无奈。 又听秦龙道。 “归来路上遇到秦虎，也问我如何这般狼狈？如今秦虎怕那二人继续躲避不见，所以叫上兄弟们，正一路追踪过去。” 秦明点头，让秦龙下去歇息。 又叫来秦豹，询问相关情况。 秦豹仔细想了想，有些疑惑道。 “确有铜陵来的举子报案，应是姓李，听闻他家广有产业，状告两名江上艄公诈骗钱财。众人开始听那人说，损失近四贯银钱，都道他小题大做。只因府衙中孔目，与那举子是同窗旧交，所以才去发文缉捕。 谁想那两名艄公，会是大人指名寻找的张横、张顺？ 早知如此，我也该去打听，早些找到线索。 是小人疏忽大意，还请大人赎罪！” 秦豹听得摇头，想了想道。 “这也不怪你，且去府衙，告诉那孔目一声，让他撤掉通缉。再叫人请那李举子过来，只说我有事情与他商量。” 秦豹不敢怠慢，赶紧去了。 李举子很快前来，秦明请他入座道。 “之前你道张横张顺骗你钱财，如今我这里有四十贯，一并与你作为补偿。那案子便让人撤掉，事情就此两便如何？” 李举子不敢不答应。 “既是都监相公说项，在下情愿撤诉。” “还有一事，要继续麻烦你。” “请相公明示。” “须得写份和解，签字画押，保证日后不再反复。” “这是理所应当，相公出面，小人岂敢反悔。” “其实，那二人对我有用。原本损失不大，你也不曾受伤，望你不要计较，大家只当做个朋友，过去把事情说清。” “在下也不要四十贯，只是当时察觉被骗，心头有些怨气，如今倒也散了。小人愿听都监相公钧令，情愿过去与他们结个善缘。” 秦明面上露出笑容。 “如此最好。事不宜迟，你这就写下文书，与我一同过去。” 第15章 岂非因祸得福 五湖三江，自有豪杰。 秦明立于浔阳江畔，见横流江水中一只客船驶出。 那艄公在船尾把橹摇得飞起，扯开嗓子放声高唱。 “老爷生长在江边，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歌罢。 艄公手上动作不停，吱呀声盖过江流音，直把那船在江里转过一圈儿方停。 众人看得惊讶。 似这般操舟驾船手段，世间又有几人能及？ 秦明凝目望去，见其不俗样貌。 七尺身躯三角眼，黄髯赤发红睛。浔阳江上有名声。 冲波如水怪，跃浪似飞鲸。 恶水狂风都不惧，蛟龙现处魂惊。天差列宿害生灵。 小孤山下住，船火号张横。 秦虎凑近秦明道。 “大人，此人便是张横。” 张横站在十数丈外的船上，把眼打量岸边众人。 “爷爷自是张横，方才又是哪个，在水边叫魂儿？恁地惹人心烦！” 秦豹上前一步道。 “我是江州府衙都头秦豹，咱们所以过来，是想要与你兄弟两个相会……” 张横闻言，顿时着恼。 口中呸的一声，打断秦豹，怒斥道。 “我看你等，整日里浑浑噩噩，脑袋里都是浆糊，只好在那衙门中闲坐，青楼里喝茶。到了这江湖之上，从来山高水急，若一个不慎掉入江底，自此不能冒头，再也见不得那山顶的风景！ 都去想开些罢，别整天做梦来捉爷爷，不如趁早滚回家里抱婆娘。”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 秦豹只得再次去喊。 “张兄莫急，咱们没有恶意，只想与你们兄弟结交一番。这次不仅是我，咱们都监相公更是求贤若渴……” 张横愈发不屑。 哗一下劈桨，激起无数水浪，好似一个闷雷突然炸响在水下，让人吃惊。 听他肆无忌惮怒叱。 “甚么狗屁都监相公？爷爷才是三头六臂，更是转世玉皇大帝！ 如今便是牛头马面过来，也让他们嘴里塞满这浔阳江底的混沌污泥，免得回去见到阎罗小儿，又要哭诉爷爷的不是！ 我便拿你们几贯破钱，也值当报官通缉，一直追到江水边不放！ 恁般烦人，有能耐滚下水来捉我便是！” 秦豹一阵憋屈。 怎么好说歹说，这张横就是听不进去？ 秦明眉头皱起，一时也觉无奈，只能亲自上前。 “我是江州都监秦明，江湖人称霹雳火的便是。此来不为其它，只想与二位结识。之前州府通缉，如今误会解除，更有和解文书在此。还有报官的李举人，都一同前来，只为澄清彼此误会。” 张横听得将信将疑，就去看一眼船舱。 却见隐身舱边的张顺，对他连连摆手。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当官的嘴里说出的话，万万不可相信！ 张横心领神会，嘿嘿冷笑，对秦明大声道。 “可知爷爷最爱的，便是整治贪官污吏，活剥走狗帮凶，这叫做天地开眼，专要修理那些没了良心的猪狗相公！” 秦明反驳道。 “既然如此，张横，你且来说说看，秦明如何没了良心？又犯下何种过错？ 想我堂堂男儿，自十三岁起，便在战场浴血厮杀，说句守土护民，也当不为过罢。如何还要受人这般污蔑？ 你若真能拿出我害人证据，那秦明无颜以对，便在这江水边自刎谢罪！” 这话一出，张横语结。 毕竟秦明在军前效力，杀敌勇猛，所以人送他外号霹雳火。 他张横也是知道的。 如今这杀敌护国的话语，让人无从反驳。 张顺面上动容，秦明此番话，可谓理直气壮。 没想到传闻中，忘恩负义的猪狗相公，能有这般骨气？ 其实他兄弟二人，都是道听途说，哪有什么证据！ 张顺自舱中钻出，望向秦明一行。 “之前大家未曾蒙面，为何你非要来寻咱们兄弟？” 秦明见他赤着上身，匾扎起一条水裤儿，露出身上雪练也似白肉，知是张顺无疑。 “不敢隐瞒二位，我与丹阳湖水匪结怨，他们扬言报复，为求自保，特来邀请贤昆仲出手相助！” 张顺暗道，这秦明倒是敢说实话。 “丹阳湖好汉，在江湖上也有名声，咱们兄弟与他们无冤无仇，何必要去招惹？我也与相公交个底儿，咱们无意为朝廷出力，你等还是请便。” 秦明叫道。 “二位，还请靠近说话。秦明若是加害，断子绝孙，天地不容！” 张顺怔了怔，用力摆手，扭头道。 “恁多废话！你便说破了天，也是要我兄弟为你头上那顶官帽出力！我等冒死冲杀，换得你加官进爵，若不小心落下死伤，又被弃若敝屣。终究还是江面上秋风爽快，自由自在，不受旁人摆布！” 秦明闻言失望，却又扬声道。 “秦明不敢强求。只因闻名已久，带来百金相赠，便与和解文书同留此处。我自知不被信任，便先退去。二位取书看过，当知秦明真心实意！” 说着，将礼物等留下，一行人转身离开。 船上，二人对视。 张横舔舔嘴唇道。 “倒不像赚我兄弟，或是误会了此人？真有百金重礼，怎还有脸去拿！” 张顺望着秦明，心下思量。 难得此人真诚结交，咱们兄弟如今作为，传出去怕要遭人耻笑？ 看着逐渐走远的一行，他突然高声叫道。 “但请秦都监留步，只你一个，可敢上船一叙？” 秦明大笑，吩咐身边诸人道。 “秦虎秦豹，听我军令，即刻归营，半路上不许一个回头！我自与他们相会。” 他转身叫道。 “张顺兄弟，你这话忒瞧不起人，秦明有何不敢！” 眼看他大步奔向岸边，连腰间佩刃都去一把拽下，铛一声扔至身后数丈。 大笑道：“你们兄弟，还能吃了我不成！” 张横突地放声大笑，把那船橹狠摇，好似乱风里的细枝急颤，吱呀呀的刺耳。 待船只靠近，张顺忍耐不住，一踏船首，直跃上岸。 “小弟失礼，兄长莫怪。” 秦明连忙还礼。 “兄弟何须客套，你不愿为官府出力，咱们便只做生死相交的好兄弟！” “哥哥为何这般看重？” 秦明摇头道。 “之前听闻二位江州好汉，熟悉水性，武艺过人。秦明眼中，欲要平定丹阳湖水匪，二位便是最适合的水军将领！ 如今二位不愿为官府效力，秦明不便强求。 盼能倾心相交，做个生生世世的好兄弟。 闲暇时，也指点我等习练水下手段，咱们只谈拳棒，不论军功，以全江湖义气！” 张顺见他意诚，终于答应下来。 “这话小弟不能拒绝。” 秦明拿起地上礼物。 “些许薄礼，未成敬意，望二位笑纳。” 张横上来接了金银，看得眼眸放光，不由咧嘴笑道。 “自小到大，未曾见过这许多银钱，也真大方。既然用到咱们，礼物我便收下。 别事不敢夸口，俺这兄弟一身水功，从来不比人差！ 只是没曾想到，之前送他吃下那一碗江底的馄饨面，不仅惹来官司，更获得恁多金银，岂非因祸得福？ 要说这桩买卖，倒是做得不亏！” 张横此言一出。 江岸边三人，俱都放声大笑…… 第16章 怕是不及三岁顽童 天罡相见，也算彼此意气相投。 不几句便说到一处。 张横【好感度72/100】 张顺【好感度70/100】 一番交谈过后，张横张顺邀请秦明登船。 秦明上船，意外见到舱中的那位老妇人。 他登时醒悟，连忙施礼。 “不想伯母当面，后辈秦明有礼。” 老妇人斜趟板榻，早听到之前动静，只是精神不振，此时勉强坐起，有气无力回道。 “日后还请大人费心，看顾他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明连道不敢。 张横张顺对视，心下惭愧。 兄弟二人之前落魄江湖，未曾成家。 乃至被官府追缉，又不能舍下卧床的老母，只能带她一同漂泊。 秦明见老妇人行动不便，很快出舱，对二人道。 “我与二位兄弟相识恨晚，府衙左近，恰有一处空闲宅院，若二位有意，不妨搬过去住，也好与兄弟们时常相聚。 如今只怕连累伯母，跟随搬迁，难免一番辛苦。” 张横张顺听到这里，自然不会拒绝。 如今通缉撤销，秦明又赠送金银、安排宅院，日后母亲也能安稳度日。 真是亲兄弟也做不到这样。 二人心中，欣喜感激。 【好感度78/100】 【77/100】 【检测张横、张顺为天罡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20人情点】 【张横、张顺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张横、张顺百分百忠诚度，奖励2000人情点，剩4370人情点】 秦明没有犹豫，直接动用系统，将二人好感度提升满值。 所以下刻，张顺再次开口。 “兄长如此大恩，小弟无以为报。但凭兄长吩咐，余生情愿追随，誓死效忠！” 张横大声道。 “俺也一样！” 秦明大喜。 “得二位兄弟相随，三生有幸，日后必不敢相负！” 又道。 “伯母腿脚不便，需要仔细照顾。咱们这就驾船入城，我去唤人帮忙。” 张横道。 “若只腿脚不便，这次倒也不会连累母亲。实是月初她突患背疾，难以动弹，求过两位大夫，却又无法医治，着实让人心焦。” 张顺道。 “我兄弟两个，突被通缉，更因母亲染病，所以十分狼狈。原本没有伤人心思，不过之前心头焦虑，所以对兄长手下亲信弟兄出手，一时冒犯，还望兄长原谅一二。” 秦明笑道。 “无妨，都是误会，况且自家兄弟。你们无须顾虑，赶紧入城。我如今突然想到，不久前听人说起，建康府有位神医，名为安道全，最擅长治疗难症。若能把他请来江州，伯母病症当能痊愈。” 张顺猛然惊醒，一下站起道。 “兄长这话极对，我曾听江湖朋友提过那安道全，只是一时不曾想到！事不宜迟，这就入城，我马上去建康府请人！” 张横见此，当即操舟前行，去往江州码头。 秦明对张顺笑道。 “我让人与兄弟同去，身边多带些金银。 之前听说，那安道全迷上了建康府的貌美娼妓，唤作李巧奴，寻常人家去请，他未必就会答应。 再有出门在外，人地生疏，路上更要小心。我不放心兄弟一人前去！” 张顺有些不解。 “兄长如何对那安道全这般了解？张顺这些年在外，独来独往惯了，江湖虽大，又何处不能去得！” 秦明道。 “实不相瞒，府中内子已有身孕，我早已有意延请良医照看，如今正是一举两得。不过，总该想要个长久之计，把那安道全一直留在身侧，这就不能不去谋划一番。 原本我有了计划，如今正好叫人去办，保管那安道全不能不来江州！” 张顺恍然，面上闪过惭愧，道。 “兄长有后，可喜可贺！小弟刚刚投效，寸功未立，身无分文，反倒麻烦兄长为老母破费！” 秦明道。 “兄弟这是哪里话，实在见外。 我不与二位客套，今有六艘大船，交给你们负责。 府中也有大夫，让他们为伯母看诊，稳定病情，让下人们轮流照看。 张横兄弟去江州水军那里，挑选一批熟悉船务的精壮水手。 你带一艘大船，与府中亲信一起，前往建康府，总要把那安道全请来再说。” 张顺口中连忙答应。 返回江州，秦彪等前来迎接，很快将老妇人送入宅院，安顿妥当。 秦明安排下人伺候，又去寻岳父帮忙。 “建康府名医安道全，妙医圣手，小婿要将他请来江州长住，照顾娴儿。平时府中谁有个头疼脑热，也能及时得治。 因他迷恋一人，名为李巧奴，是位妓女，需地方官府首肯，才好迁籍要人。 小婿打算派出手下，携带一笔银钱，将他们一同带回。” 蔡德章闻言笑道。 “贤婿有心，为小娴考虑，我当提供助力。 说来此事不难，前年我在京城太师府中，与如今那位江东转运使相见，称兄道弟，引为同窗。之前他也遣人过来问候。 如今我写下书信，将情况讲明，你让人将书信带去，求他相助，此事不难做到。 我自吩咐管家，让他拿钱给你。” 说着，蔡德章写下书信，检查后交与秦明。 秦明返回府中，询问张母情况。 秦虎道。 “问过大夫，说是病情暂时稳定，不致有性命之危！” 秦明听到这里，也自放下心来，拿出书信给他。 “你与秦龙一起，备好一艘大船，从军中挑选可靠舵手，从府中支领一万贯，去寻张顺，一同前往建康府。 将此信送交江东转运使，他自会帮忙。 那神医安道全和妓女李巧奴，要尽快带来江州！” 秦虎答应，与张顺他们，当天就去出发。 张横被秦明带入军中，与众人相见，又去水军中挑选人手。 张横看过水军，心里不能满意。 “兄长，原本这江州水军，多是老弱病残，再就是临时拼凑的农夫精壮，一时难堪大任，更别说对付那些经年的悍匪，在水面上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秦明闻言道。 “既然如此，又该如何？” “可从江上招募熟悉水性的渔户。之前我们兄弟，认得一些好手，若我出面去说，当能说动他们一同加入。” 秦明当即答应。 “好，由你去招募合适水手。” 张横又道。 “上年年根时，小弟路过扬子江口，结识一位了不得的好汉，名叫李俊，人送他诨号混江龙。那人水性之佳，不在我们兄弟之下，更兼豪爽仗义，使人心折。 更难得的，是他手底下的船夫，一个个尽是奢遮的汉子。 兄长若得他们出手相助，那些丹阳湖水匪，怕是不及三岁顽童！” 第17章 方能一吐这胸中块垒 张横招募水手的事情十分顺利。 只因那些渔户，是他们兄弟多年的旧识。 不是从小一同长大的邻居，便是江面上经常厮混的伙伴。 彼此熟悉，知根知底，配合操控大船，直是如臂使指！ 秦明亲眼所见，五艘大船在江上进退如飞，转头调向无不如意，心中十分满意，不住口夸赞，每人十贯银钱赏赐了下去。 那让众水军感恩戴德，张横面上都觉光彩。 其实花费不多。 毕竟张横招揽的渔户，总共不过三十五人，算上从江州水军挑选的人手，也不过五十人。 赏赐五百贯而已。 区区小钱，一句话的事儿，秦明其实不大在意。 都是江州府衙承担。 要说那些渔户，整日在江面上捕鱼捉虾，水性自是精熟，操舟驾船，不在话下。 秦明把他们当做亲随一般信任，待遇胜过寻常士卒。 提前发饷不说，更妥善安顿水军家眷，是以人人效忠，好感度皆已满值。 这波操作，让秦明手中【剩5270人情点】 再有各类补贴，待遇让人眼红。 像是军服，每人三套新的。 从江州城中盘下一间衣铺，交给侯健负责。 因他裁缝手艺出众，早有名声在外，更有秦明支持，江州上下官吏，还有各处大户人家，都来照顾店铺生意。 天生裁缝，心灵手巧，剪裁出的精致衣装，比别家更胜几分。 可以预见，店中生意只会愈发兴隆。 秦明让侯健招募店伙，为水军剪裁新装，无一套不贴身，众军士交口称赞。 临近中秋。 府中愈发忙碌。 秦勇来找秦明。 “大人，之前您吩咐留意购买军马，今有北地归来的马贩，说他手里还有二三十匹良马待售，因此小人特来禀告。那人身边带着三匹军马，如今就在亲随营外。” 秦明听报，当即起身。 “过去看看。” 营外。 黄信他们围着三匹军马打转，摸完马头摸马股，又去计数马齿，不时询问马贩。 见秦明走近，众人一同上前施礼。 黄信指着马贩介绍。 “大人，此人名叫石星，原是建康府人氏。听他说，时常去往北地贩运骡马，如今家中养着不止一匹好马！” 石星上前，对秦明一礼。 “小人石星，拜见都监相公。听诸位军爷说起，相公有意购买军马，小人在建康府那里，确有二三十匹好马，也都乐意出售。” 石星心里，正在叫苦。 他这次携带三匹军马，其实是与别家达成了交易，不料走到江州这里，被亲随营军士见到拦下，随后黄信他们，便将他叔侄二人带来此处军营。 这出门在外做交易，最怕的，就是遇见官和匪。 只因这两路人马，最喜欢做的便是那无本勾当。 若是眼前这位江州都监，打算强买强卖，恐怕他这回损失不小！ 就算与他正常交易，也要耽搁先前定下的交易，不仅损失信誉，更影响日后长久买卖。 秦明看过石星，又见他身边年轻人朝气蓬勃，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年轻人，却是欲言又止？ 秦明笑道。 “你们两个，都是建康府出身？这次咱们购买军马，要的其实不多，二十匹左右即可。你若真有二三十匹军马，正好与我交易。” 石星见秦明语气温和，心下也自松了口气。 看一眼身边那人，把他向身后拉了拉，方对秦明赔笑道。 “都监相公，他是小人侄子，名叫石秀。因双亲自幼不幸亡故，家中别无他人照顾，所以一直让他跟随身边。 因他天生性直，喜欢与人争论，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最是冲动鲁莽，不计后果，惹来众人取笑，戏称他做拼命三郎。 我每每告诫，须知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他却根本听不进去。” 秦明听到石秀名字，心中顿时大喜。 【检测石秀为天罡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20人情点】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又一位天罡送到他眼前～ 【好感度15／100】 就是这好感度，好像有点低…… 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 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拼命三郎石秀。 秦明看着略显稚嫩的石秀，和颜悦色道。 “原来你们是叔侄。石秀，我看你似乎有话要说？不须顾忌甚么，尽管说来听听。” 石秀原本被石星拉住，所以勉强忍耐。 此时秦明询问，他再也忍耐不住，上前道。 “都监相公垂问，小人岂敢隐瞒。也是心里有话，不吐不快。 常言道，事分缓急，总有先来后到。叔父之前与旁人谈成交易，眼前三匹骏马，都已收取订金。总不能半路上变卦，突然对人失信。 恳请都监相公，暂且放叔父离去，让他履行交易。 都监相公想要二十匹军马，小人再从建康府那边取来便是！” 秦明听到这里，自然不会刻意为难。 “看你一表人才，说话也是痛快，我岂能为难你们叔侄。就让你叔叔送马过去，完成先前交易。不过，后面我要的二十匹军马，也不能拖延太久！” 石星赶紧道谢。 石秀闻言，欣然拜倒。 “多谢都监相公，请相公放心，小人必守承诺，为营中送来军马！” 【好感度35／100】 石星听到这话，就知道石秀犯了性子。 想要提醒他，价钱都未谈拢，如何就能送来军马？ 偏偏眼前，乃是一州都监相公，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恐怕惹恼了人家！ 下刻，却听秦明笑问。 “眼前这三匹军马，售价又该多少？” 石星赶紧道。 “都监相公容秉，北地苦寒干燥，路程遥远。那数千里驱策，沿途风餐露宿，经历诸多艰辛，还要过江渡河，方能将军马运来。 又恐不服水草，以致血本难归！ 所以在这江南地界，军马售价，一向不低。 如今这三匹，是庐江富户购买，小人负责送去，每匹售价四百贯。 当然都监相公这里，一下购买二十匹，价钱还能商量。” 秦明听得点头。 “看来贩卖骡马，也是一路辛苦。所以本官与人交易，喜欢先行垫付。这二十匹军马算你五百贯一匹，就让石秀，随我去府中支领万贯，再将军马给我送来。” 石星听到这话，一时如在梦中。 张口结舌，作声不得！ 天下间，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官府相公？ 我莫不是昨夜喝多，酒尚未醒，竟至出现幻听？ 这位都监相公的作为，实在让人意外。 石秀也是吃了一惊。 “相公是说，马上与我一万贯？” “正该如此。” 【好感度80／100】 石秀口中叫了一声，翻身拜倒。 “啊呀呀，小人愧对都监相公！ 昨夜入宿江州旅店，听过往行商谈论，只说本州都监相公，贪图富贵，喜新厌旧，狼心狗肺，更是戕害绿林好汉、跪舔贪官的无耻之徒？ 此刻才知，世间传言误人！ 只怕天下再无秦相公一般奢遮的青天！ 小人方才，还在心底怀疑，如今看来，实是罪该万死！ 我只恨不能，将那些满口谣言的小人，打落牙齿，拔掉毒舌，方能一吐这胸中块垒！” 第18章 她只盼早日脱离苦海 秦明直接将石秀好感度提升满值。 【石秀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石秀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6070人情点】 石星也没放过，好感度满值。 原本【好感度75／100】 【……奖励100人情点，剩6120人情点】 随后。 秦明对石星笑道。 “你这侄儿举止有力，步履矫健，想来是有功夫在身，更是一表人才，着实招人喜爱。如今我初任都监，正须得力人手，有意留他在身边做个虞侯，不知你这做叔父的，意下如何呢？” 石星满口答应下来。 石秀当场立誓追随。 毕竟满值好感度的作用不容忽视。 秦明又去安排一队军士，跟随石秀前往建康府取马。 随后石星竟说不要马钱？ 秦明自不会当真。 “我本想麻烦你，去继续采购军马，也为江州军营采买猪羊，如今你不收钱，岂不是亏本经营，将来如何继续为我出力？再说这钱，是江州军费，官府承担，非私人所出！” “实是价钱太高，小人担心烫手。” “有我在，你无须多虑。” 不说石秀叔侄跟随返回府中取钱。 只说张横前来，闷声开口。 “小弟去见李俊他们，结果他们听信传言，只以为哥哥不是好人。 甚至，连我带去的礼物，也都一样不收。 那李俊行走江湖，四处贩卖私货，可谓见多识广，不想也被旁人谣言所欺。 他族中亲长，早些年被黑心官吏所害，心都凉过许久，所以不肯轻易松口！ 小弟把事情想简单了，兄长也不要笑我。” 秦明摇头道。 “兄弟与我同心合力，我怎会笑你！看来这误会不浅，且待日后澄清，好汉才会来投。那些造谣小人，着实可恨，索性之前也都借机惩戒。可惜被岳父劝阻，只把他们驱赶出府，不然岂能轻饶！” “兄长说的，是哪些小人？我拳头太闲，好去堵上他嘴！” 秦明摆手。 “这般恶心事，不须兄弟动手，我另有安排。如今有件要紧事，须你过去帮忙。” 张横眼瞪大。 “请兄长吩咐！” 秦明道。 “之前秦豹他们，从江边抓了名奸细，叫做老鱼头，也是从他口中，发觉府中有人吃里扒外，对外悄悄传播消息。 早晚有一日，咱们要揪出内鬼！ 先说那老鱼头的儿子，每月返回江州两三回，传递刺探消息，却是丹阳湖匪首焦骏的亲信，名叫鱼波。 如今中秋近在眼前，想那鱼波也该回来一趟。 就请兄弟过去，跟秦豹他们一起，将那鱼波，给我擒住！虽已布下罗网，可那鱼波水性出众，有兄弟出手，方能让我放心。 只是难免辛苦兄弟，这佳节来临，不能与伯母团聚。 到时我安排大夫，将伯母迎接入府，一同欢饮赏月。” 张横闻言，当即跳起，拍胸叫嚷，这有何难！ 当即就去寻秦豹。 无垠江面，漂泊一只舟船。 船舱中，数人相聚。 为首之人，正是李俊。 又有一人开口，痛斥秦明。 “那些狗官们，最会装模作样，也不知如何就骗过张横张顺？ 要说这些日子，店中来往客商越来越少，想要寻个油水也都不能。 只因他们大多途经江州，如今那知府蔡九下令，种种苛捐杂税，比以往更甚三分！ 城中富商大贾，悄悄转移家产，只为躲避府衙搜刮。 可见那狗太师的龟儿鳖孙，对我江州上下，何等酷严，直是畜生不如！” 这人却是李俊结识已久的兄弟，彼此对眼，大名李立，人称催命判官。 正是： 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圆。揭岭杀人魔祟，酆都催命判官。 李立话语出口，舱中众人一齐点头，破口痛骂贪官污吏。 李俊怒喝一声，也自张口骂道。 “他张横嘴里，称赞的那都监相公，又算个甚么鸟人！ 李俊行走绿林多年，一直在水路讨食，也自消息灵通。 近来那些川蜀顺江飘下的客商，都说秦明不当人子！ 本与王家姑娘定下娃娃亲，转身傍上蔡氏，逼迫王家退婚，却要装作好人！ 说他是甚么俯仰无愧，顶天立地的奢遮好汉？张横这厮，竟也满口胡言！ 须不知，那王家女儿寻死觅活，名声尽被牵累！将来又该如何出嫁？ 如今那秦明川中老家，人人鄙薄他贪图富贵，喜新厌旧！ 偏那蔡家女儿，也是市井里传闻的烂货，吓退过多少良人家的公子？这话也非我所言，不久前，我亲耳听那蔡府下人们所传。 正所谓虎狼一窝，沆瀣一气，害我江州无辜百姓！ 似他秦明，这般猪狗不如的相公，也顾羞耻二字！ 如此杂碎装做好人，还要送上厚礼，想我李俊为他出力？啊呸，我若正眼瞧他，也怕遭了报应，黑心烂肺，满江鱼虾都被毒杀！” 李俊一番痛骂，更让舱中众人齐声叫好。 此时府中，秦壮突然单独求见。 秦明让他进了书房，暂切支开他人。 秦壮摸出一封书信，交给秦明道。 “大人，这是小人从那老猪狗身边婢女手中得到的，说是那老猪狗近期写给京城的两封书信，都一字不差的抄在这里了。” 秦明面上惊讶。 要说蔡书写信向京城告状，那也是必然之事。 不过蔡书是蔡家长辈，不能真去动他。 秦明若是阻拦书信，蔡京那边更会起疑。 他如今惊讶的，是秦壮如何得到了书信？ “你去暗中联系那人身边的婢女了？真看不出，还有这本事？那婢女叫什么？值得你去信任？” 一直以来，秦壮应该是秦明手下亲信中，最老实最憨厚的那个。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就是一种好突然的反差。 让人感觉到，这世界的复杂。 秦壮抓了抓头。 “大人，倒不是我暗中联系，这是昨日傍晚时，那婢女走过我身边，突然塞过来的。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说是看我为人实在，所以让我给您传信，都不知该不该信她？ 我找人问过，方才知她名字，叫做李燕。听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母亲早亡，被老爹卖入青楼，又被那老猪狗看中，强买入府。 我看她应该很老实的，也没必要骗我，所以小人就把信送交大人。” 秦明也不着急去看书信，只是笑着打量秦壮。 “你看她应该很老实的，你昨晚有没有想过她？” “一直在想！担心她骗我。” 秦明不由微笑。 秦壮又去抓头道。 “大人，您可别把消息泄露出去，不然她难逃责罚！纸条上说，她只盼早日脱离苦海，愿听从大人一切命令！” 第19章 狗官，此事与她无干！ 中秋来临之际，江面秋风起浪。 一叶扁舟，逐波而至。 舟上六尺艄公，飞速摇动橹桨，阳光下两只手臂上筋肉虬结，却以竹笠遮面，让人瞧不清面目，只驾驭小船灵巧转向，无声入湾。 眼看岸边一艘舟船停靠，浮波微动。 那艄公驾船靠近，叫过两声，见船上空无一人。 他扭头看向岸上，见缆绳胡乱缠绕树干，拴过岸上两棵大树，心中顿知不妙。 老爹用绳，从来只系左边树干，最多风大时绕过旁边的大石，何时栓过两棵大树？ 这人是多年的老贼，乖觉奸滑，比水里泥鳅还要滑溜。 方被匪首派出，传递刺探消息。 众人自认天衣无缝，在这奸诈贼人眼里，却是处处漏洞！ 见他手中船橹一斜，小船便去调转。 远处两艘大舟破浪驶来，更让那贼知晓遭人算计，落入陷阱。 大舟上望见小船掉头，便有人叫声：“鱼波，还不束手就擒！” 鱼波一声怒吼，把手扯落衣衫，又将竹笠奋力一扔，似飞碟急旋水上，呜呜远去，露出一张黝黑的渔家面孔。 他身子早已跃起，双手插浪，嗤一下，钻入水里，再不闻声息。 余下一叶扁舟晃动。 还有大船上，众人齐声喝骂。 船头洪岳面色大变，心道这般天罗地网，还能让贼人逃脱了不成？ 岸上，秦豹眼看不对，心头也自焦急，带人冲近水边。 下刻却见，水湾口处，哗啦浪起。 一道矫健身姿，自水下冲天，满头赤发垂肩，洒下无数光珠，踏波正如平地，左手拿住那鱼波脖颈，向岸边飞鲸一般冲跃。 身后水浪尚未落下，他便已到了岸上，将鱼波一下甩在脚下！ 秦豹大喜。 那不是张横，又会是哪个？ 众人冲近，听张横哈哈笑道：“这贼厮在水下见了爷爷，竟敢还手，被我一脚蹬晕，也让他灌满江水！还不如这鳖能逃，让我废些手脚。” 秦豹见张横右手指掌，捏紧一个鳖首，一缩一探，带动鳖身上下来回，四肢尾巴摇动，好不欢快，却根本不能从那铁闸般的手掌下逃脱！ 秦豹不禁吃惊，怪不得大人指名邀请他们兄弟。 之前被骂，导致他心中些许的不忿，此刻烟消云散。 衷心称赞。 “好一手横波踏浪的功夫，果真厉害！不怪大人叫你前来。” 张横把踩住鱼波的大脚收回，咧嘴一笑。 “这算甚么，回去炖个鳖汤。” 秦豹也笑道。 “昨日在醉仙楼，提前定下酒席，正好给你庆功。” 张横看一眼被衙差们五花大绑的鱼波，摆手道。 “日后再聚，你等且去，我自回府。” 他在岸边隐藏，本以为今日不能陪伴老母，谁料未到午时，鱼波便自行送到脚下，如今正好回去，让厨子炖好鳖汤，陪伴老母左右。 也好向秦明交差。 眼看张横踏浪登船，一手提鳖、一手驾船的去了。 洪岳等上岸，救醒鱼波，确认身份。 秦豹下令，将其押送劳城营，严加看管。 秦明得知擒住鱼波，心中大喜。 如今水军已成，黄信他们整日叫嚷着杀贼立功，只要摸清水贼底细，便是出手的良机！ 因此，秦明也不耽搁。 他哄睡了妻子，就去牢中连夜提审鱼波。 之前鱼波见老爹也都被擒，知道事情泄露，口中便去怒骂。 “好一群衙门里的黑心走狗，赶紧放了爷爷，不然等我大队人马杀来，把你们挖心切腹，扔进地狱受尽酷刑，来生只去做个畜生！” 负责看守他的衙差卒子，闻言不由恼怒。 正值节日来临，谁不想回家团聚？偏偏轮到他们看守贼人，又被这厮肆意辱骂！ 众人上去一顿殴打，让那鱼波闭嘴。 老鱼头在旁，落泪恳求，却被一起揍了。 所以秦明在牢中见到他们父子时，全是鼻青脸肿，一副狼狈模样。 “你们两个若是想通，就来告诉本官，那焦骏的具体下落。” 一桶凉水迎面泼下，让鱼波一个激灵，恢复一些精神，当即怒骂。 “识相的，赶紧给爷爷磕头赔罪，不然爷爷一拳，把你们捣下江底喂鱼！” 秦豹等闻言怒斥，欲待动刑，却被秦明喝止。 秦明吩咐狱卒道。 “将那池安带来。” 很快，池安带到。 那人见到秦明，激动拜倒。 “小人拜见都监相公！” 秦明见其换了干净衣衫，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便扶起他道。 “这几日在狱中，可曾受到委屈？” 池安忙道。 “多谢相公关怀，小人一切都好。自从陷入这劳城营中，一直受苦受累，真不曾有过近来一般的好待遇！” 秦明伸手，秦猛上前，递上早已备好的钱袋。 秦明把钱袋交给池安。 “这是之前承诺你的百两银钱，你且收好。如今擒住水贼鱼波，你便是有功之人，本官自要兑现之前承诺。 此刻起，你便是此处劳城营的卒子，我已让管营给你安排差事。 不过本官看你，还要暂且忍耐几日。 等我剿除丹阳湖水匪，你才好踏出营门。若提前出去，怕消息泄露，让那些水匪警觉逃窜。” 【好感度65／100】 【获得池安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人情点，剩6135人情点】 “相公言而有信，小人日后定当改过自新，安心做好卒子，再不敢去干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若有机会，更当报答相公大恩！” 秦明一笑。 “如此最好，你去寻管营说话。” 池安道谢去了。 秦明转向鱼波。 “本官秦明，江州都监。 如今你们父子，事发被擒，本官无意害人性命。 只需你鱼波说出，水匪的详情，我便放过你们这次。 方才那池安，是焦骏的小舅子，只因他迷途知返，我都给他改过的机会。 所以，本官说到做到，从无半句虚言！” 老鱼头闻言，却是抬起头来，定定看着秦明。 多年风霜，让他看懂，秦明言出必行。 好感度有所提升，【28／100】 老鱼头开口。 “都监相公既然说到做到，老朽愿意认罪伏法，只求饶过我儿鱼波，我便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鱼波叫道。 “老爹不可！焦头领待我恩重，你若说出实情，儿也无颜求生，只能速速寻死！” 老鱼头身子一颤，再难开口。 秦明见此，吩咐身边秦烈道。 “把那曹氏带进来。” 秦烈领命。 不多时，一名身着破衣的渔妇，随他进入，怯生生不敢抬头，手足失措，只勉强一礼，低声道。 “奴家见过诸位大人。” 鱼波见那妇人，面色更是大变，奋力挣扎起来。 “狗官，此事与她无干！” 眼看那人一通怒骂。 秦明待他有些冷静，方才开口。 “你不用着急，我不会牵累无辜，无意拿她威胁。所以让这曹氏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些做人的道理，盼你能够听懂，也好幡然悔悟。 这妇人自小与你相识，至今也都未婚，偏又生下一个女儿，今年已有三岁。 你敢说，她们母女两个，与你鱼波毫无干系？ 好好的浔阳渔户不做，非要跑去丹阳湖那边做贼，抛下老爹与牵挂你的女人，更让女儿自小难寻依靠，也不说他们艰辛度日，遭人指点耻笑，受尽苦痛羞辱！ 这总该不是好男儿该做的事。 你且扪心自问，本官如今所言，又有哪里不对？” 第20章 我欲突袭高淳 鱼波闻言，一阵咬牙切齿。 怒视秦明，却又不能反驳。 “休要啰嗦，你要有种，杀我便是！” 秦明吩咐秦烈道。 “请她回去，与她十贯银钱，代我买些糕点送去。” 秦烈答应。 曹氏突然哀声恳求。 “请大人看在女儿年幼的份上，饶过波哥儿这一回。” 鱼波叫道。 “走，不要你管！” 秦明对那妇人道。 “不必担心，我不想害他，总要让鱼波回心转意，从此之后善待你们母女。此事须守口如瓶，免得招来贼伙，加害你们母女！” 所以，他有信心，更有手段。 秦明让人将曹氏带走，再次看向鱼波。 “你那女儿年幼，我有意留你一条性命。 这不是强迫，我也不屑拿他们出来威胁。 只是要劝你好好想想，自家老爹，辛苦养育你成人，难道是要你去做贼，牵累与他？ 再想想，青梅竹马的女子，等待你多年，一直盼你陪伴身边。 你若执迷不悟，将来本官抓住焦骏，免不了要你陪他去吃上一刀，以至人头落地。 你女儿命大，艰难长成，侥幸嫁出，也要被夫家轻视虐待，只因她是罪囚之女。 你若能想通，便算是戴罪有功。 因你水性出众，本官许你加入麾下水军，赏你金银绸缎。 我自一视同仁，给你日后上进的机遇！” 鱼波怔住片刻，【好感度5／100】，却又咬牙道。 “休要惺惺作态！贪官污吏，最是该杀！ 而今朝堂之上，奸贼当道，以蔡氏为首，你正是他们党羽。你那岳父蔡德章，鱼肉江州百姓，甚至连富户豪绅，都要搜刮一番，真是恶贯满盈，正该千刀万剐！ 我等绿林好汉，义气当先，逍遥世间，便是整日餐风饮露，也比你们这些投靠朝廷的软骨头，狼狈为奸的贪官污吏，过得快活自在。” 秦明闻言，并不生气，看过周围亲信，方道。 “你这话，不是毫无根据。 可惜天下糜烂已久，颓势难以挽回。我便有心为民，偏偏能力有限。 唯有在倾覆之前，以清白一身，聚集八方好汉，以图自保。 总之似你这般，狠心抛下亲人，浪荡江湖，为非作歹，对江州父老附近百姓，又能有何益处？” 鱼波扭头闭眼，不愿继续开口。 【好感度10／100】 秦明心下摇头。 这好说歹说，总算不是负数了。 只是这提升速度，就好似乌龟一般迟缓。 “据本官所知，就在本月初四，丹阳匪扰乱宣城，抢劫城外王姓富户。将那满门上下，老幼十一口，并奴仆十七，共计二十八人全部残杀。 如此暴虐罪行，非只一桩，那焦骏这些年做下的恶事，难道还少？ 更别说，不知多少行商，路过丹阳湖附近时，被你们拦截杀害。 要说你等劫掠财物，拿去享用，也就罢了。 为何那满门老小，无辜仆妇，都要被杀？ 想想你这老爹，想想那曹氏娘子，还有你那年幼女儿，若是遭人无端掠夺杀害，你心里又是何种滋味？ 如此血腥罪过，你又于心何忍？ 我看你，分明是在为虎作伥！” 鱼波猛地睁眼，目中似要喷火一般。 “你不必絮叨，我便是死，也不会投降官府！” 【好感度8／100】 见度数下降，秦明感叹人心复杂。 “你不愿投降朝廷，不愿为我出力，也该认错改正。待扫灭丹阳湖水匪，我赐你金银，放你离去。你自带老爹妻女，到江湖中逍遥快活便是，或者隐姓埋名，从新做人。” 老鱼头听得目中落泪。 “若早些遇见秦青天，我定当劝儿回头！” 鱼波看老爹落泪，心中一软。 【12／100】 “你为何要放我？” “本官答应了曹氏，又觉心中不忍，虽看不惯你等杀人放火，却知冤冤相报无了时，能救一家，便是一家。” 老鱼头道。 “儿啊，秦大人与旁人不同，他既说愿意让你活命，你该知道好赖。” 鱼波看着老爹，口中不由一叹。 【30／100】 “你只放我老爹出去便是，我不用你来饶命。你想知道甚么，能说的我便告诉你，不能说的，你也不必费心。” 秦明颔首。 算你知道回头。 也都差不多了。 系统，给我提升！ 【获得鱼波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人情点，剩6095人情点】 鱼波面色大变，看向秦明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随之眼底更有一番狂热。 秦明只觉无奈。 耗费人情点数着实让人心疼，却能获得丹阳湖水匪的确切消息。 “秦豹，将老鱼头带出去，单独关押。” 秦豹领命。 秦明转向鱼波。 “本官言而有信，你不必怀疑。如今你来说说，那丹阳湖水匪，究竟藏在何处？又有多少贼众？” 此时鱼波再无迟疑，将水匪情况和盘托出。 “小人愿意归顺都监相公，加入水军效力。 如今丹阳湖水匪，藏身高淳镇境内，总共有二百人，其中约八十人是妇孺家眷。不过焦骏多疑，不与大队同住，一直居无定所。 月初，他带十余人南下，前往宣城，那时有人接应，小人并未参与其中。 只知宣州那边，更有一伙强匪，其中不止一位好手，比丹阳湖匪众更强。 焦骏其实有意投靠过去，王家灭门一事，丹阳匪并非主力。” 秦明沉吟片刻。 不管如何，焦骏他必须要去擒下。 “你迷途知返，加入水军，日后家人也有倚靠。宣州那边，还有强匪，可知是何来路？” 鱼波想了想道。 “小人曾跟随焦骏身边，见过他们一次，只知他们供奉什么明尊？个个吃斋念佛，偏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秦明听到这里，有些恍然。 那多半就是摩尼教信徒，反贼方腊的手下！ “你可知方腊？” “小人听人说起过，是绿林中难得的豪杰。睦州出身的好汉，很多人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秦明面色郑重。 “你说的宣城强匪，多半就是方腊手下。” “原来如此，焦骏想要去投靠方腊！” “池安的姐姐，寡妇池荷，焦骏跟她在一起吗？” “池荷被焦骏接到高淳镇湖边酒店安置，二人经常私会。” “我欲突袭高淳，擒拿焦骏，是否可行？焦骏身边，跟随多少水匪？” 鱼波面有难色。 “小人说不准，总有十七八人，都是精壮匪徒，小人之前也在其中。宣州强匪，就是方腊手下，派出数人进入高淳旅店。都监相公若是动手，也要有所准备。” 秦明缓缓点头，又听鱼波道。 “若是相公有意，小人愿意返回打听。” 秦明笑道。 “这也不急，尚须仔细筹谋。正值中秋，且留在此处，多陪陪老爹。” 鱼波只能答应。 秦明返回府中，转眼一日清晨。 见秦猛急匆匆赶来。 “大人，戴宗回来了。” “哦，戴兄弟在何处？” “正在家中沐浴更衣，说是马上前来拜见。” “可有人与他一同前来？” “是有两人，未知姓名。” 秦明闻言，当即起身。 不知是哪位天罡？让他等得心焦。 “我亲自过去迎接！” 第21章 我有一计，可灭水匪 穿行那处宽敞院落，见道旁奇花异木，虽已秋季，却仍繁盛。 中央一排四间屋舍，后方又见院落。 这般两进的宅子，位于江州府衙附近，可谓寸土寸金，少说也要数千贯的银钱才能入手！ 阮小七口中叫道。 “哥哥要把这大好宅院送我？想我独身一个，岂不浪费，须早些把母亲哥哥们接来，一起住得安稳！” 疙瘩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 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活阎罗。 众人见那阮小七模样凶恶，心里有些畏惧。 秦明却对他十分亲热，发自心底的喜爱，只因他深知阮小七乃性情中人。 在拉拢好汉上，秦明从来不会吝啬。 他一向大方。 笑着挥手示意。 下人托盘走近，灿灿金锭，闪闪放光。 “小七兄弟，不要与我见外，你新至江州，须些金子傍身，才好自在安家。我已吩咐下去，稍后便有下人过来服侍。” 阮小七乐得怪笑一声，一把抓起金子塞入怀中。 “哥哥真是爽快人，正应了那句郎有情来妾有意。之前俺们兄弟三个，获赠三千贯，都不用还了。只因日后，兄弟们跟定了哥哥！哥哥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哥哥要我往北我不敢往南！” 【好感度90／100】 提升。 【阮小七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阮小七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6895人情点】 秦明大笑。 “兄弟快言快语，最难得奢遮汉子！秦明遇见诸位，更觉意气相投，思来何其有幸！” 二人把臂，众人一起进屋。 听阮小七感叹道。 “想俺兄弟三个，在那石碣村里度日，为生计奔波，勉强糊口。 偌大水泊，一眼望不到边际，鱼虾无数，本是我等衣食所在，可惜如今，那里被一伙强贼占去。 我兄弟三个，这一身本事，从来不弱与人。虽说不怕，却又如何抵挡成百上千贼伙。 可恨那梁山王伦，使人封锁水路，断掉我等渔户村民们生计！ 如今突然转运，戴宗吴用二位哥哥，一起过去招揽。 我便说，难得一位这般赏识咱们兄弟的都监相公，平生未曾蒙面，便送来如此重礼，可见他诚心诚意。 偏偏我那二位哥哥，听说你是蔡家女婿，便又不肯轻信。 说要照顾老母，分身不得，只让我过来探路，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早就说，若真有识我们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够受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 旁边一人笑道。 “小七最是性直口快，把我这些心里话，也都说了出来。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只要顺心快意，哪要许多顾忌！” 说话那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正是戴宗先前推荐的吴学究。 又见奴仆奉上黄金，吴用看一眼阮小七，也去收下。 【好感度60／100】 提升。 【获得吴用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7095人情点】 要说阮小七是直肠汉子，身为读书人的吴用，心思可就有些复杂，之前好感度一直在六十左右徘徊。 不过如今，秦明正要用他，所以毫不犹豫，利用系统提升好感。 见吴用面色微变，看向自己的眼神起了变化，眼底多出丝丝狂热，秦明便知目的达到。 众人相继入座，秦明开口道。 “还要委屈小七兄弟，暂时进我麾下水军，做个队将，与张横张顺他们一起管理，不知兄弟是否愿意？” 阮小七当即答应下来。 “小弟愿意。张横张顺，又是哪个？” 秦明道。 “那两位都是江州人氏，一身本领，俱都不凡，最难得义气深重，正是我辈中人！ 张横是水军里的头一位首领，为我招募江州本地渔户加入，如今成为水军主力。之前他擒下丹阳湖匪首焦骏的亲信耳目，立下功劳。 至于张顺兄弟，数日前，去往建康府，延请名医安道全，只为治疗母亲背疾，可见一片热诚孝心。 若无意外，想来此时，他们也在返程路上了。” 听秦明夸赞张横张顺，阮小七心里有些不服。 却又有期待。 “哥哥这样讲，让人盼着与他们相会。 想我那两位兄长，还有老娘家眷，都该立即接来才是！ 不过之前路上，小弟也听戴宗说起，丹阳湖水匪，欲对哥哥不利。 如今，小弟不能转身不顾，倒想先去会会，那些江南的水匪，看他们有何能耐。 怕那焦骏，不是甚么真豪杰，只是假好汉，平白脏了我手！” 说着，阮小七摩拳擦掌。 吴用捻须道。 “丹阳湖水匪一事，之前听戴宗说过大概，如今既然擒住焦骏耳目，不知可曾问出甚么？” 秦明见吴用开口，知道他想要立功表现。 “我听戴兄弟说，吴先生饱读诗书，见识过人，想请先生在我身边做个军师，为我查缺补漏，平时我若事忙，先生可代我发号施令，未知先生意下如何？” 吴用面上激动，满口答应下来。 “恩相重用，学生不敢推辞，必尽忠职守，为恩相谋划！” 秦明一笑，当即将掌握的情况，向吴用他们言明。 “昨夜我想，今日命人准备，水陆齐发，突袭高淳镇，端掉贼窝，擒拿焦骏。 不过得知摩尼教众参与其中，怕他们合力，导致新军损失。 又在考虑，是否让鱼波返回打探消息？也好彻底摸清水贼底细。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一战功成。 吴先生对此，可有建议？” 吴用思索沉吟。 秦明也不着急催促。 过得片刻，见吴用笑道。 “恩相莫忧，我有一计，可灭水匪。” 秦明大喜，赶紧道。 “愿闻其详，还请先生不吝指教。” 吴用不急不缓道。 “要说世间万物，皆具本能。像那神龙升天，猛虎伏地，各有天资秉性。 人为万灵之长，天蕴地化，最是尊贵，却也下贱。 与英雄论豪情，对小人谈利害，阎王小鬼各不同。 凡俗众生，多为情所困，欲望缠身，高尚卑鄙，复杂善变，不一而足。却有天生习惯，深值骨血当中。 像那匪首焦骏，为人卑劣，一向狡猾，最喜偷袭。 他作恶多端，只说近些年抢掠屠杀的富户，足有一二十家。 其中江州这里，便有两处人家，被丹阳湖水匪趁夜袭杀，之前小生也听戴宗兄弟提起。 所以那焦骏恶毒贪婪，见到财货便去心生贪念，机会在前更是无法忍耐。 如今恩相仁厚，感化焦骏身边亲信，正可顺势为之，让他返回高淳，以假消息引诱焦骏，使丹阳湖水匪出动，正好落入恩相罗网当中。 如此一来，便不须劳师远征。 不用担忧太平州勾结水匪的黑心官吏，为他们辩解，乃至攻讦指责恩相越界擅权。 只须顺着那焦骏贪毒秉性，对其泄露消息，定能将他们诱出，一网成擒。” 第22章 连获人才 江面上。 数艘大船之间，两道人影缠斗。 水里浪尖起落，二人时隐时现，每见兵器相击，便闻叮当连声。 黄信等看得眉飞色舞，两条水里好汉，当是恶蛟重生龙神转世！ 船上观战的士卒，也是纷纷叫好！ “小七好水性！” “我看还是张大哥更强？” “他们斗了许久，也是难分胜败。” “可惜张顺不在，不然这阮小七早就败了！” “这话说得，是要倚多为胜？” “你不是江州出身，不知那张顺的水性，更要强过张横。” 眼看斗过一场。 水中二人同时停下，把臂踩水，任凭风波涌浪，放声一阵大笑。 “之前除了我那两位亲哥哥，倒从未见过你这般的水性，比我也都不差。” “小七兄弟，是个有本事的，这水里手段，怕要比我强些。不过若我那兄弟张顺在此，绝不会让你讨了好去！” “哈哈，也听秦明哥哥提起，可惜现在不能相见。” “他很快便回，到时再去与你较量。” 正是好汉惜好汉，英雄惜英雄。 一番比试过后，张横阮小七互生钦佩，相见恨晚。 二人上船，黄信等人接着，同去岸边楼上摆酒设宴，彼此谈枪论棒。 如今，张横主持水军，阮小七加入，已有近六十人，尽被秦明厚待，提升好感，化为死忠。 黄信他们，带着亲随营日夜苦练，战力已成。 所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待吴用计策成功，便是丹阳湖水匪覆灭之时！ 许定找上秦明道。 “都监相公容秉，小人得相公恩遇，做了亲随营的队将，只因武艺平平，心头常觉惭愧，今日向您大胆举荐一人。 他曾教导小人武艺，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小人最多学会他三分手段，更无颜自称弟子。” 秦明闻言喜道。 “既有这般人才，名姓来历，尽管说来，定当招揽重用！” 许定道。 “那人名叫钱振鹏，如今只是清溪县衙役。相公只需说动知府，一纸公文便可将他调动，小人再写封书信，说明相公重视之意，一起送到他的手中，如此一来，他必不会拒绝。” 秦明沉吟道。 “那钱振鹏可曾成家？” “回相公，并无家眷。之前他也遣人传话相召，让我去清溪县聚首盘桓，只是未曾得空，后来又入了亲随营。” 秦明听得点头。 要说许定战力，可与地煞相持。 所以教导他武艺之人，应是一位强者！ 秦明也不知钱振鹏本事高低，既然许定推荐，也应当招揽一番。 回府后，便去求见岳父。 蔡德章当即答应。 “此乃小事，我也不知如今清溪知县又是哪个？不过那睦州指挥司的李总管，我倒有些印象。 据他所言，也曾去太师府里拜访，只是不曾与我见面。 之前我在京城，与殿帅府高太尉宴饮，见那人侍奉在旁，便去闲谈两句。 他赴任睦州时，也过来巴结与我。 所以我写信让他出面，从清溪县调取一名衙役，当不是难事。 贤婿既是有心，便让下属拿我书信过去，只管让他调人便是！” 说着，蔡德章就去写下书信。 秦明心中满意。 岳父大人真是交游广阔，毕竟有太师府背书，官场上面子大着呢～ 秦明得了书信，把许定叫来，让他写下私信。又将秦烈叫入，细细叮嘱一番，带足金银礼物，自营中选出数名精干军士，前去睦州要人。 又过两日，水军士卒匆匆来报。 “大人，秦龙秦虎和张顺他们回来了，如今就在水寨码头，搬卸家当。张队将让小人来报，说同行者，还有安道全与李巧奴等。” 秦明大喜，带人前往水寨迎接。 很快见到安道全。 见他三缕长髯，双眸有神，精神矍铄。 【好感度—20／100】 秦明见到负数，丝毫不觉意外。 毕竟任谁突然被迫搬离家乡，心里也都不会舒坦。 安道全之所以前来，主要因为蔡家权势。 “久闻安神医大名，秦明有礼。” 见众人跟随，秦明一身官服，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安道全强忍不满，恭敬回礼。 又听秦明道。 “仰慕安神医已久，早去备下大宅，便在府衙左近，只待安神医与李娘子入住。秦明擅自做主，为安神医买下年轻婢女，侍奉日常起居。” 安道全闻言，顿时心动。 他年纪也不小了，只是保养有道，身强体健，比年轻人都要胜过几分。 平生之所好，便是娇妾美婢。 仔细想来，若非秦明那位岳父出面，恐怕这尤物李巧奴，仍在青楼当中，哪能与他安道全一同住进宅院，成为他的私宠禁脔。 何况如今，更有妙龄女婢，等他前去抚慰，想来她们样貌身段，也该不差！ 秦明正是投其所好。 让安道全好感火速提升。 【好感度35／100】 待到抵达宅院，安道全看见六位娇美婢女，眼睛都有些直了。 恰逢李巧奴走过，气得娇哼一声，那顿时让安道全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讨好。 秦明见那女子十分美丽，天生一副好颜色。 蕙质温柔更老成，玉壶明月逼人清。 步摇宝髻寻春去，露湿凌波步月行。 丹脸笑回花萼丽，朱弦歌罢彩云停。 愿叫心地常相忆，莫学章台赠柳情。 秦明见李巧奴十八九岁模样，一颦一笑，风姿动人，心下便有些可惜。 为拉拢安道全，只能将这美丽娼妓当做礼物了。 看安道全一路走来，对其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日后倒也不受委屈。 秦明又让人奉上金银宝玉，更有各类古画珍瓷，被他从岳父那边取来，悬挂各处屋内，让安道全口中感慨，心中满意。 【好感度62／100】 提升。 【获得安道全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7215人情点】 却见张顺，又引一人来到秦明身前。 秦明见那人骨瘦如柴，尖嘴猴腮，举止显得轻浮，一双眸子甚是灵动。 听张顺道。 “兄长，这人也是金陵人氏，江边旅店出身，名叫王定六。 小弟路过江边时，见他戏水，忍不住出声指点，不想就此结识。彼此考较过拳棒，也算他有些手段。 听闻大人求贤若渴，他便自告奋勇，跟随前来投靠！” 蚱蜢头尖光眼目，鹭鹚瘦腿全无肉。路遥行走疾如飞，扬子江边王定六。 【检测王定六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这就是缘分到了。 秦明热情道。 “未知王兄弟一同前来，方才怠慢失礼，千万莫怪。待我让人备些俗礼，再为兄弟安排宅院，亲自给你引路。如今酒宴齐备，正好招待一二，还请与我一同入席。” 王定六闻言，岂会拒绝，当即答应。 心道果如张兄所言，这位都监相公与众不同，是天下无双的奢遮豪雄！ 【好感度75／100】 秦明看向张顺道。 “张兄弟费心。伯母近来病情稳定，不过稍后还要劳烦安神医过去看诊，兄弟远行辛苦，且入座饮杯水酒，再与你一同过去拜见伯母。” 说着，有人前来引路，将大家一同带入酒席。 秦明将王定六介绍给黄信他们，便道。 “张顺兄弟为人仔细，他既称赞引荐，秦明便想邀请王兄弟，也到军中效力，未知兄弟意下如何？” 王定六欢天喜地的答应。 秦明又道。 “我看兄弟身手灵活，又熟悉水性，不妨做个传递刺探消息的押正。就从江州营盘中挑出二三十机灵士卒，由兄弟负责，传递水陆营寨消息，刺探外间敌情。” “多谢都监相公信任，一眼看出小人有何本领，日后定当全力效忠。” 【好感度80／100】 提升。 【获得王定六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7515人情点】 第23章 那惧内的阎罗 秦明看着沉吟不语的安道全，眼底闪过紧张。 要说面前这位医者，手段的确不凡，仅仅两日，就让罹患背疾、行动艰难的老妇人，自己从床榻上下地行走。 张横张顺兄弟，对他不住口的感谢。 所以，抛开其它不论，安道全无愧神医之名！ 不过如今，事关妻子蔡娴和她腹中的胎儿，秦明又如何能够不紧张？ “还要请教安神医，内子情况如何？” 安道全紧紧皱眉，眼神中有些迟疑。 “都监相公谬赞，小人岂敢当神医之称。 说到夫人的身体，都监相公之前的担忧，并非全无根据。 都监相公之岳母，不幸难产离世，时隔多年，小人也不能确定原因。不过方才，我为夫人诊断，因她天生的体质，将来或有难产之危！” 秦明听着，拳头紧紧握起，面色有些变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在担忧此事。 虽然他在蔡娴面前不曾显露出来。 不过自从蔡娴亲口说出，那未曾蒙面的岳母不幸难产离世，秦明就将此事藏在了心底。 要不然他为何费尽心思，将安道全一行请来江州？ 总之，不管甚么天生体质，他绝不允许蔡娴和腹中胎儿出事！ “还请安神医指点，可有万全之策？让娴儿平安生产？若能做到，秦明必有重谢！” 安道全用力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方才开口。 “小人医术未精，对妇孺病症了解不多，却也掌握一些保胎的良方，当能让夫人与腹中胎儿平安，将来生产时，或能避过危险。 还请都监相公，不必过于担忧。 夫人体质容易导致难产，却并非没有挽回之策。 相公在她身旁，也需时常开导，让夫人心情开朗，自能有利于胎儿发育。 小人这里，还有一个奇方，可为夫人去除面上的胎记。” 秦明对此，不以为然。 母子平安最要紧，至于胎记甚么的，他心里爱得紧，为何要去除？岂非多此一举！ 秦明想着，再次开口。 “安神医，如今大家相聚，也是意气相投，天机缘分使然。还请指点秦明，江州附近，可有擅长治疗妇孺病症的良医？” 安道全听到这里，不由摇头，随后眼神一亮。 “都监相公询问，倒让小人突然想起，的确有一人，最擅长治疗妇孺病症。不过，那人不在江州附近，而在山东地界。” 秦明闻言，又去追问。 “正要请教安神医，未知那人出身名姓？” 安道全道。 “好教都监相公得知，那人是位难得一见的女医。她名叫闫妍，出身医道世家，乃当世名医闫孝忠侄女。 小人之前有幸，曾跟随钱太医身旁，蒙他指点医术，实在受益匪浅。 正是那时，小人见到了那位，同样跟随太医身边的真传弟子闫妍。 钱太医曾不止一次的对人称赞，将来能够继承他医道衣钵者，当属闫妍无疑！ 可惜，那闫妍乃女子之身，又因天生容貌丑陋，自幼遭受亲友鄙弃。 说来她之处境，与夫人倒有几分相似。” 秦明只觉无语，这人废话忒多。 娴儿有我守护，不须旁人可怜。 至于那闫妍，我管她处境如何？我只想知道去何处寻她，然后不择手段，把她搞来身边，为娴儿母子保平安！ “敢问安神医，那闫妍如今何在？” 安道全笑道。 “那人应该是在东平府。我之前跟随钱太医，在其大限来临之际，见那位女医当众立誓，此生不嫁，但求治病救人！ 因此，她尽得太医之真传，更继承太医身后产业。 想来如今，她依然在精研太医留下的珍贵医书，借此精进自身之医术。 小人对她的医术，那是甘拜下风，实在远远不及。 要说钱太医乃儿科圣手，那闫妍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不仅擅长治疗儿科症状，更对妇科病症，有着独到见解！ 便是她叔父闫孝忠，当世之名医，也都自愧不如。 因此杏林同行，送那闫妍一个绰号，戏称她做阎罗婆！ 盖因她样貌极丑，堪比阎罗恶鬼一般吓人。 偏偏，她心怀救世济人之宏愿，医术精湛，无人可及。 所以若无她的同意，那惧内的阎罗，也就不敢随便收人。 因此，闫妍得了这个诨号，在杏林中有所传播。 都监相公若能将那阎罗婆请来，为夫人胎儿保驾护航，那区区难产之症，便再无可能危及夫人！” 秦明大喜，长出口气，一下起身。 不觉他拳头已经松开，只是忍不住的转身，不住脚的走动。 “容我想想，如何请到闫妍？容我想想……” 秦明心知肚明，像闫妍这般一心救人、追寻医道的圣手，绝不会为了银钱外物，长途跋涉前来江州。 所以，如何将人请来长住，才是问题所在！ 须得谋划一番。 若无它法，他秦明就去亲自走一趟…… 扬子江上，五艘大船缓行。 眼看日近黄昏，船上有人下令，靠岸扎营。 秦明眯眼，望着那片金红江水，沉吟不语。 这次他带领亲随营主力出击，让大队一直埋伏船舱当中，正是为了引蛇出洞，剿灭那些丹阳湖水匪。 张员外好友李大官人，是出身繁昌的富商，祖上为官，家资巨万。 说来那处，离江州不远。 所以如今李大官人“举家搬迁”，欲要移居京城，简单收拾金银细软，竟去装满了数艘大船！ 眼看船队顺流沿江，借力风帆，速度飞快，一日间进了江州边界。 可惜天色已晚，只能在江边临时驻扎歇息。 却不知此刻？船队后方，远远缀着一艘小舟，望见大船靠岸扎营，小舟迅疾掉头，向来路去了。 那正是水匪眼线。 如今“李大官人”的船队，便是他们眼中的肥羊。 掌舵小舟的独眼贼人，大名唤叫华志，与已经投靠秦明的鱼波一样，是匪首焦骏的亲信爪牙。 不过就在数日前，接到李大官人“搬迁”消息的焦骏，派华志与鱼波一同前往探查，最终被秦勇擒下，同样投靠了秦明。 所以这两个贼首的“亲信”，跟张员外、李大官人一样，对秦明都是满值的好感度。 他们口中的情报，勾起焦骏贪心，让水匪们不再迟疑。 还有此次参与行动的，张员外、李大官人的亲信随从，都得到秦明赏赐，进而提升好感度，不虞他们反复无常。 秦明因此收获些许人情点数。 【剩7666人情点】 也是凑了个巧～ 如今只等焦骏他们过来咬钩。 第24章 擒焦骏，灭水贼 夜色渐深。 隆隆江水东流。 十余艘江船，凭借夜色隐身，向岸边五艘大船缓缓划近。 岸上众人，对此似毫无察觉。 营帐内。 披挂在身的秦明，一下睁眼，提起狼牙大棒，缓缓站起身来。 之前华志提醒。 “焦骏喜欢在夜间突袭，水陆齐出，让人顾此失彼，难以防备。若在江边，暗号多是野鸟啼鸣！” 如今秦明，听到远处数声突兀鸟鸣？ 怕是匪人来袭。 焦骏手持朴刀，趋步疾冲，好似暗夜中一只毒虫，悄无声息，把那毒颚大张，只待找准目标，就是一口咬下！ 眼看他靠近营地，数支火把随江风摇晃，照出岸上七八座营帐。 水声虫鸣之外，只是一片安静。 那让焦骏身后数十水贼，感觉情况异常？ 不过多年成功的抢掠生涯，让他们个个贼胆包天，不懂得何为慎重行事。 就见众贼冲近，帐中传出一声厉喝。 “敌袭！” 声传江岸。 惹得众贼大笑。 “睡得死猪一般。” “倒有个乖觉些的，不过却也晚了。” “费甚么话，爷爷过来抢劫，里面的鸟人都给我滚……” 话音未落，帐中便是数十名士卒，手持刀枪呼啦冲出，顿时让那些贼众惊呆。 “杀贼！” “一颗脑袋十贯！” “别跟老子抢，都是送上门的金银！” 眼看众军生龙活虎，好似虎狼杀奔羊群，手中兵刃连挥，前面匪徒不断惨呼倒下，焦骏一行惊骇欲绝。 “有埋伏！撤！” 焦骏嘶喊一声，回身逃窜。 可惜后面，同样转出一队官军，足有数十之众！ 黄信怒吼，持剑冲近，直奔匪首。 “焦骏，黄信在此等候多时，你这鸟人，休想逃命！” 见黄信持剑堵截后路，焦骏反被激起凶性，挥动手中利刃，直取黄信要害。 叮。 双刃交击。 焦骏退步，心头大惊，这军官手段当真不弱。 却见一柄丧门剑再次砍至，焦骏只能奋力抵挡。 此时，贼船已自江面靠近，望见一群士卒围杀同伙，不由吃惊，情知中了埋伏，各船当即掉头，欲要逃离远遁。 却见大船上，猛地亮起团团火光，照亮周边江面，更将偷入中央的众水贼照得分明。 数十水军齐声呐喊，弯弓搭箭，向下方水贼不断射击。 更有人点燃密集火箭，嗖嗖射下，将水贼小船引燃大半，火油猛烈燃烧，根本无法扑灭。 贼众慌忙掉向，只有五艘江船得以逃出。 阮小七指挥大船追近，一连干翻两艘，另有两艘竟去高举白旗。 唯有一艘贼船逃离。 两道人影自江中飞出，跃上那艘贼船，见二人杀气腾腾，挥舞利刃，将水贼一一刺倒船上。 正是张横张顺兄弟！ 不知方才，他兄弟二人在水下，屠掉多少落水贼人？ 至此，危害丹阳湖附近地方的水贼主力，被秦明手下水军剿杀近半。 不过江岸之上，此时仍在厮杀。 焦骏苦苦抵挡黄信。 众贼各与官军厮杀。 说来成军不过半月的亲随营，其中大部分士卒，是首次参与厮杀，因此经验不足，被那些稳住阵脚的悍匪反过来一通冲杀，双方变作势均力敌，一时各见死伤。 幸好人数占优。 还有带队两位虎将，秦勇挥刀，许定挺枪，他们战力不俗，带领新卒，抵住悍匪。 薛永自从加入亲随营，更将祖上传下的厮杀手段再次拾起。 此时见他手中一根铁棒，呜呜作响，化作成片棍影，向贼人们狠狠砸落，沾上就伤，碰着就倒。 贼伙中，竟无人是薛永一合之敌。 眼看形势转变，贼众们不敌。 冷不防远方一道箭矢，自暗夜中射至。 薛永心头一惊，下意识扭身躲避，却仍被射中右肩，翻身倒地，口中痛喝。 听远处有人大叫。 “高可立在此，谁敢伤我焦骏兄弟！” 眼看三骑冲至，各执长兵横扫，接连劈倒数名江州士卒。 顿时，众士卒哗乱，显出不敌之势。 秦勇、许定怒喝，分迎两骑，与之缠斗起来。 谁能料到，会有三骑跟随贼伙前来？ 前方高可立，翻身跃下，再次弯弓引箭，这次他瞄准了黄信。 就见一道人影冲出，猛地一棒向他砸下。 高可立见来势凶猛，只能翻身舍掉弓箭，拿住长枪招架。 铛一下身子巨震，铁枪自他手中掉落。 原来秦明棒重，自他服下大力丸后，武艺更进一步，愈发威猛无俦！ 此时高可立仓促之间，岂能料到自己面对的，乃是万人难敌的猛将？一下交击，当即被秦明打落钢枪。 下刻，那狼牙棒照势砸落，嚓一声扫过高可立肩膀，让他惨呼翻倒。 之前秦明一直没有出手，只是在旁掠阵，防备出现意外。 谁想贼人自远方突施冷箭，暗夜中，秦明也不能提醒阻挡，导致薛永躲避不及，险些让贼人就此翻盘！ 所以后来三骑，自是方腊手下援兵。 他们远远跟随，鱼波华志也都不知。 秦明挥舞狼牙棒，身化月下猛虎，向其它贼人冲去。 跨步间，又见他一棒挥出。 啪。 好似蛋碎声响。 正勉强招架黄信的焦骏，如何还能挡住秦明？一时只觉屁股剧痛，被那一棒撩起空中，朴刀脱手扔出老远。 疯狂惨叫。 落地就被黄信一剑刺入肩膀。 黄信得势不饶人，大脚踢上焦骏脑袋，让那匪首闭嘴，晕死过去。 一声大喝，黄信又挥丧门剑。 “焦骏为我所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众匪见此，顿时混乱，再无斗志，纷纷落荒而逃。 秦明则跨步如飞，逼近秦勇那边。 “秦明在此，贼将报名！” 与秦勇厮杀那人，见秦明来势汹汹，手中长枪急挥，奋力逼退秦勇。 众贼逃窜，他心中仍有不服，枪指秦明怒吼。 “韩明在此，领教你这厮手段。” 眼看人借马势，枪尖闪烁红芒，带出夜火幻影，向秦明飞一般刺下。 秦明跃步，单手抡出狼牙棒，竟以下犯上，砸中那枪。 咣！ 震耳欲聋。 秦明止步，奔马倾倒。 韩明惨叫，自马背生生后跌，口喷鲜血，仰身落地，一时生死未知。 众人为之骇然。 秦勇的本事，他们也都知道，所以这韩明跟秦勇对战，虽说占了马上优势，功夫却着实不弱，不想秦明一棒，就能将他生生砸落！ 另一骑将见此，哪敢继续恋战，调转马头便走。 许定乘机挥枪，在敌人腿上留下伤痕。 那人口中痛骂，却不敢停顿，俯身策马急逃。 冷不防。 路边草丛中，一人飞身扑出，棍棒砸出，正中那人胸口，让他啊呀一声落马，跌得头晕目眩。 秦明看出手那人，除了王定六外，也没有旁人。 眼看那贼人被王定六拿下捆绑。 至此，亲随营一战取胜，可惜还是让数名贼人逃离。 随后水军那里，阮小七等人来见。 秦明当即下令，打扫战场，清理贼船。 三名贼骑，及那焦骏，此时都已受伤，死死绑住，时刻看押。 俘虏数十贼众，尽被绑缚，送入大船底仓。 秦明吩咐看押军士，不可松懈，但有反抗，弓弩射杀。 命张横领一艘大船，分出水军操纵三艘江船，押运俘虏回城，王定六随船协助。 黄信、秦勇、许定整军，张顺、阮小七备船。 秦明一声令下，四艘大船杀奔高淳，继续清剿丹阳湖水匪老巢！ 第25章 又擒三将，诸多缴获 秦明带队顺江而行，不一日抵达丹阳湖，自河道直取高淳。 因鱼波、华志等跟随在旁，此行可谓轻车熟路！ 华志熟悉路径，潜入镇子，告知亲人不要声张，将他们迅速带回大船。 随后，那人向秦明禀报当前情况。 “都监相公容秉，小人又去观察，发觉镇上众贼尚且不知焦骏被擒。 之前旅店中，宣州过来六人，三人被擒，如今还有三人未知虚实，想来不比高可立他们弱在哪里？所幸来得迅速，不曾打草惊蛇，可以从容部署。 小人算得清楚，水匪余孽一百零三人，其中可战精锐二十五人，都在骡马行中驻守。 须拿下那处骡马行，与旅店三人，其他匪人家眷，翻不起风浪！” 秦明听得点头。 此次带来亲随营士卒八十人，水军四十人，足可压制水匪余孽。 毕竟那些人，多是老弱妇孺。 秦明清楚，需要他重视的，是宣州过来的武人。 之前跟随焦骏他们的三骑，战力不俗，甚至那高可立，一箭射伤薛永。 如今高淳镇这边，三位宣州来的好手，要比那些留守的水匪更难对付！ “黄信，你带亲随营，拿下骡马行，里面匪徒，不许走掉一个。 鱼波、华志，你们最熟悉镇上道路，各引十名士卒，封堵想要逃窜的水匪家眷，将那些劫掠所得的不义之财，尽数给我留下。 张顺、阮小七，分带水军，封锁临镇水路，防备他们从水路逃脱。 秦勇、许定，随我去旅店，会会那三个南面来的好汉！” 众人当即领命，各自行动起来。 黄信带六十人，潜行接近，一下冲入骡马行中。 原本负责警戒的数名水匪，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就倒在黄信的丧门剑之下。 余匪被惨叫声惊动，不过面对六十名杀气腾腾的士卒，他们其实无法取胜，更没有逃脱的可能！ 与此同时。 旅店大门也被秦明手中那柄狼牙棒轰然砸碎。 店内一阵混乱喧嚷。 客人其实不少，却见秦明三个手持兵器，强横凶悍，都是远远避开，掌柜店伙不敢露面。 唯有三道人影，很快出现在秦明身前。 秦明不急出手，毕竟优势在他。 只好整以暇道。 “本官秦明，江州都监。今日过来拜访，是诚心邀请三位，去江州做客。” 这话一出，气氛愈发紧张。 对面三人，左边黑壮大汉，将铁棍往地上一顿，咚的闷响，众人脚底震动。 对秦明怒喝。 “原来是官府走狗！” 秦勇上前，挥动钢刀。 “你这厮敢对大人不敬，秦勇教你做人！” 那壮汉毫无畏惧，呜一下，持棍抡击。 “小儿无礼，爷爷杜敬臣，把你做个肉饼！” 秦勇避过横扫铁棍，唰一刀回劈，与棍身交击。 叮。 数点火星，钢刀扬起。 秦勇骂道。 “贼厮，力气倒真不小！” 秦明看出，秦勇武艺身法，都在杜敬臣之上，唯因他年纪，力气有所不及。 所谓一力降十会。 虽说武艺不如，但秦勇一时间奈何不得杜敬臣。 眼看刀棍并举，二人战在一处。 那三人中间，为首者身高七尺，一双虎目闪动冷芒，面上杀机凛然。 “杜微在此，之前不曾见面，为何要来针对？” 秦明道。 “焦骏扬言报复，本官岂能置之不理？尔等插手其中，居心叵测，高可立射伤军中兄弟，却为我所擒。不过本官听闻那方腊，是难得一见的绿林豪杰，没有继续得罪诸位之意。若你就此退去，放手焦骏，本官不再追究！” 杜微摇头。 “焦骏不说也罢。不过，须得放了高可立！还有韩明、鲁安，是圣公看重的人，大家都是兄弟，最好不要伤了他们！” 秦明眉间紧皱。 “这话晚了，既然犯下袭击官军的叛逆罪行，如今便被咱们请入牢营。他们负隅顽抗，受伤在所难免，所以本官如今要来奉劝诸位，立即收手，免得自己受伤！” 杜微怒喝。 “擒贼擒王，你这厮既送到跟前，便拿你去换三位兄弟！” 话语出口，杜微挺起朴刀，直取秦明。 一旁许定，抖动铁枪，冲向敌人。 “许定不杀无名之辈！” “张近仁让你知晓厉害！” 那二人同使铁枪，武艺相近，正是棋逢对手。 客栈中，三对放手厮杀，不知砸烂多少桌椅？ 掌柜的心里，自是叫苦连天，只把脑袋缩进床被，不敢冒头出来。 轰！ 又见木屑纷飞。 这次是无辜柜台，被秦明狼牙棒砸出一个大窟窿。 杜微见秦明棒重，难以抵挡，心中吃惊，翻身躲避之际，右手向背后一摸，便见一道寒芒疾射！ 原来，他掌握飞刀绝技，眼看秦明悍勇难敌，便将暗器手段施展出来。 秦明眼疾手快，狼牙棒一竖，将那飞刀挡落。 唰唰，又见两道寒光！ 秦明退步扬棍，避过一柄飞刀，另一柄又被狼牙棒挡下，随即持棒追出。 杜微眼看不对，转身欲逃？却突然停下。 他手中三道寒光连闪，竟一连施展剩余三柄飞刀，分取秦明要害！ 秦明一下止步，将狼牙棒挡住咽喉，扭头避过第二柄飞刀。 可惜最后一柄，射中他胸口之上。 啪。 飞刀刺入甲胄，一下穿透。 不过，仅止于此。 秦明胸口一痒，身子微震。 那飞刀之锋锐，被天蚕护身甲轻松挡下。 杜微见秦明中刀，不由大喜，想要乘胜追击，下刻却见那根狼牙棒猛地扫至，不由骇然，欲待转身躲避，却已不及。 嘭一下，后背遭受重击，惨呼跌倒。 张近仁精乖，看杜微倒地，手中铁枪虚晃，转身向外奔逃。 谁想秦明，身后好似长出眼睛，头也不回一棒回甩，扫中张近仁左腿，让他噗通倒地，哇呜乱叫。 剩下那壮汉杜敬臣，被秦勇、许定围住，顾此失彼，脑袋连挨三记刀背，疼得眼泪洒落，身子摇摇欲坠。 他当即把铁棍一撒，当啷啷滚落，坐地抱头叫嚷。 “不打了，爷爷打不过你们！” 至此，三名贼将被擒。 秦明出了旅店，没走几步，见鱼波带人疾行来报。 “都监相公，黄都头让小人过来禀报，二十五名贼人悉数拿下，水贼家眷也全部被擒。另缴获大船两艘，小船五艘。军马七匹，牲畜十七口。银钱财宝等各类杂物，正一一清点。” 秦明心中一喜。 便将三名贼将，让秦勇许定带人看押，自去查看收获。 只说此次缴获的银钱，大概算下来，也有二三十万贯之多？ 盖因水贼多年劫掠，大秤分金银，所以各家积蓄丰厚！ 如今秦明扫灭水匪，这多年积累，都便宜了他～ 又让人将寡妇池荷找来，把池安做了狱卒的事情转告，询问池荷，焦骏可有隐秘宝藏？ 那美妇却道。 “奴家见那焦骏夹壁私藏，却也不敢多问，应该不止金银宝物，还有古董字画，及私通官吏豪商的书信，皆被他在隐秘处存放，时不时就去查看，可见十分紧要！” 秦明闻言笑道。 “既如此，让人跟你过去，把东西都取来。日后你也去江州，与弟弟池安团聚，算是有些依靠。” “奴家愿听命令。” 秦明派人取来焦骏私藏。 那其中，也有数万贯金银，其它珍宝，一时不好估算。 至于书信，只待回去再看。 眼看诸多缴获，搬上自家大船。 秦明就去下令。 “黄信，派人知会附近官吏，就说本官在江州剿灭丹阳湖水匪，得知他们老巢所在，连日奔袭，浴血奋战，方将水匪连根拔起！如今功成，本官不取分毫，只将俘虏押回，盼他们尽早善后，安定地方。” 第26章 谁要害我岳父一家 秦明让人送出消息，自去带队返回江州。 向岳父禀明此行战功，为众人上报请功！ 蔡德章也自欢喜。 这段时日，他眼看这位贤婿，对自家女儿疼爱倍至，早已有心助其更进一步。 不过，秦明自川中军前小校，骤然提为一州都监，已是破格任用，再想让他升职，总该等待一段时日。 如今立下军功，为其争取更高官位，也就顺理成章，谁也不能指责！ 只说此次出击，缴获银钱，共计三十余万贯。 秦明叫来黄信等人，指了指事先备下的十余万贯银钱。 “这是分发给众将士的赏赐，你等军官，每人两千贯。 跟随出战之士卒，亲随营上下，水军亦在其中，每人赏赐五百贯。 轻伤者，六百贯。 亲随营中，不幸伤残之士卒，每人一千两百贯银钱。 不愿或无法继续从军者，在江州附近，为其寻找合适营生，不许轻视冷落！ 战死勇壮，每家三千贯银钱，丧葬后事，由营中派人主持，为其家属在城中购置宅院、安排营生，不得怠慢此事。 但有那不开眼的泼皮无赖，上门欺辱孤寡，尽管出手斩杀，不许半分留情！ 自江州营盘中，挑选精锐，补足亲随营。 再选马军二十人，待石秀自建康府返回，便可着手训练。 多余舟船，交与张员外。 各类缴获，交给府中管家蔡洪处理。” 众人听令，拜谢大人厚赏，只道日后誓死效忠。 秦明又去安抚蔡娴，好一番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不久前，秦明将戴宗找来，与他一笔金银，携带阮小七口述书信，再次前往石碣村，招揽阮小二和阮小五。 还有那位阎罗婆，闫妍。 “……我听安神医讲，闫妍继承师傅衣钵产业，在东平府居住。戴兄弟这次路过那里，只须帮忙打听清楚情况，不必直接上门。” 秦明心里，自有算盘。 其实蔡娴怀胎未久，先好好养着，没事就去逗她开心，待过上一些时日，再找机会把那闫妍请来。 秦明前往劳城营中，提审重伤的焦骏。 这人被他一棒打烂了屁股，以致半死不活，幸好城中良医，为其看诊救治，伤势虽重，性命一时无忧。 焦骏见到秦明，便是怒目以对。 【好感度—100／100】 秦明说了些好话，却不见焦骏好感度有任何提升。 只能无奈感叹，都伤成这样子了，还不知悔改，真是顽固啊！ 从秦勇手中，拿过一叠书信，对焦骏道。 “这些，便是太平州官吏富户，与你私通的确凿罪证！无数商旅惨遭你等劫掠，以致家破人亡，更有附近许多大户，被你等残害灭门！ 正是恶行累累，罄竹难书，罪该万死！ 本官想不通的是，那丹阳湖附近，薛店、黄池等处，乃至芜湖、当涂，皆有人为你通风报信。 此事牵连颇广，非止太平州一处，本官无法继续深究。 想来那些人，不会轻易承认，其实这不重要。总之证据在手，他们心存顾忌，除非能扳倒本官岳父，扳倒蔡氏，不然日后，只能讨好本官。 你也不该心存侥幸，还是老实交待罪行。” 焦骏其实无可辩解，只发狠威胁道。 “尔等狗官，不仁不义，人面兽心，做尽恶事。反来指责我等绿林好汉？最好放我离去，不然早晚，更有豪杰取你这条狗命，为我出尽恶气！” 秦明不屑。 “你想投靠方腊，引为后台，无非痴心妄想。 要说那杜微，一手飞刀绝技，确是不凡。其他五人，也都不弱。可惜他们如今，都已沦落江州阶下之囚，再不会有人过来救你。 我知那方腊手下，也有诸多豪杰，却是鞭长莫及，只因江州被我掌握。 所以，你该老实交待，少受一些苦楚！” 焦骏闻言，心头绝望。 他趴伏地上，伤口阵阵刺痛，身子忍不住抽搐，额头冷汗直冒，嘶声怒骂。 “狗官，爷爷拜你所赐，而今生不如死，我便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秦明向外招手，衣衫散乱的池荷，就被带了进来。 下刻，见那“受尽委屈”的池荷，好一阵哭哭啼啼，泪珠不停跌落，嘴角血丝溢出，头发也好像断掉了一截儿？ 当真“凄惨”，我见犹怜～ 焦骏难免上当，一时目眦欲裂。 “无耻狗官，只会欺辱妇人，算甚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秦明让人将池荷带下去，装模作样的叮嘱，不可对她失礼。 又自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对那焦骏展示。 “这妇人是你相好吧？咱们也不会轻易动她。 如今，本官只想从你口中，换取一个消息。这封未曾落款的书信，写明岳父上任走过的路径，究竟是何人，对你焦骏泄露这些！ 只要你说出，那幕后指使之人，本官保证，不会虐待，不去为难你身边旧人。” 焦骏一声嗤笑，却又牵动伤口，惨叫不止，苦楚难当，眉目狰狞。 “狗官，害得我惨！这般跪舔奸相，将来必遭报应！爷爷只恨不能将你活剐，下锅熬煮，敲骨吸髓，方解此恨！想要爷爷招供，做你春秋狗梦去吧！” 秦明摇头，好生无奈。 蔡京算个甚么东西，值得他去跪舔？ 若不是幕后之人，危害到了蔡娴，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追查！ 转头瞧见洪岳，就去吩咐。 “他屁股受伤，你让人抽他屁股，打死也不怕，直到他松口为止。” 洪岳出去传令，就有卒子进来动刑。 焦骏怒骂，却无法挣脱。 眼看皮鞭啪啪击臀，不几下焦骏晕死，冷水泼醒，口中就去服软。 “啊，别打，我说，我说……” 【好感度—99／100】 秦明有些搞不懂了。 他让人把这焦骏打一顿，反而提升一点好感度？真是奇哉怪也～ “且说实话，是谁给你这封书信？是谁要害我岳父一家？” 焦骏颤巍巍开口。 “这信是从州府那边传出，当时给我手下送交书信的州府小吏，很快就去身亡，如今我也不知，具体是何人所为。” 秦明闻言，自然不信，下令继续动刑。 焦骏心惊胆寒，连声恳求，赌咒发誓，自己所言皆是真话。 见问不出其它，秦明吩咐停下。 “本官自去审问他人，若你敢来欺骗，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实情如此，怎敢欺骗。” 第27章 招降水贼 与焦骏一样，焦仁也是被水匪抢来的婴儿。 甚至那时的焦仁，因为年幼，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不清楚。 他跟随湖中渔民长大，好歹不曾饿死。 后来成为焦骏亲信，结拜做了兄弟，起名叫做焦仁。 鱼波跟华志都道。 “焦仁是焦骏真正的心腹，焦骏的事，焦仁没有不知情的。” 秦明提审焦仁。 见其好感度，【38／100】，秦明难免感觉意外。 只因普通人对他，也很少会有这样的好感度。 之前与这焦仁素未蒙面，他对我这个覆灭水匪的官员，竟然没什么恶感？ 秦明取出那封书信，给焦仁看过。 “看你出身水匪，却明大义，主动投降，本官不为难你。如今这封书信，你该有些印象，只要你能说出，是谁挑动你们对我岳父出手？我便饶恕你先前的罪行，让你加入水军当中。” 江岸边的战斗，正是焦仁下令，两艘贼船投降。 【好感度40／100】 听到秦明话语，焦仁面上动容。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交代之前罪行。只盼都监相公答应，给小人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生天地之间，若非走投无路，谁愿多造杀伤？ 哪怕水匪队伍中，也有似小人一般，期盼重新做人的兄弟。 恳请相公明察，接纳我等罪人，愿誓死以报！” 秦明沉吟片刻。 “我本就打算，给你活命机会，为国出力。本官也可以接纳尔等兄弟，但须真心悔过。尔等在丹阳湖作恶多年，总要有人承担罪行。像那匪首焦骏，还有诸多穷凶极恶之徒，本官绝不能饶恕！” 【好感度52／100】 提升。 【焦仁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焦仁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人情点，剩7670人情点】 一时，焦仁感激涕零。 “都监相公容秉，指使焦骏对蔡知府出手之人，与那太平州知州有关。 小人记得很清楚，当时负责送信者，乃是州府小吏，名叫周榭，与这封书信一同送到焦骏手中的，还有数千贯的金银！ 焦骏对此，也是心有顾忌，并未全力出手。 他只派出二十名亲信水贼，在远离丹阳湖的江岸边动手，其实是不想暴露自家来路。 谁料遇见都监相公，导致计划落空，也暴露了水匪身份。” 秦明又问。 “你怎能确定，此事与那知州有关？” 焦仁道。 “那周榭并非太平州本地出身，身家有限，多达数千贯的金银，没有知州相公的授意，区区小吏，又如何拿得出来？当时小人在旁，隐约听那焦骏与送信者交谈，提到过知州的名字，是叫纪宏没错。” 秦明听到这里，顿觉头大。 好感度满值的焦仁，不可能谎言欺骗。 可是涉及到知州，他一个小小都监没有处置的权力。 想到蔡德章的敏感出身，只怕这当中，更涉及朝堂高层间的角力！ 秦明想着，再次开口。 “本官带队，剿灭水匪，突袭高淳，共计俘获一百三十五人，其中老弱妇孺八十，青壮五十五。 那五十五名囚徒当中，欲要痛改前非者，本官愿意给他们机会。 不过，也需要你等出面劝说。” 焦仁满口答应下来。 随即秦明下令，将五十五名俘虏尽数押来，又让焦仁、华志等，出面说服。 愿入水军、戴罪立功者，全家免除刑罚。 最终，三十五人选择归顺，二十人死不悔改。 系统手段下，好感度一目了然，根本瞒不过秦明。 那也让他有所收获，【剩7880人情点】 所以，秦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当即将那些熟悉水性的降匪，交给张横他们整训。 秦明去寻岳父，将情况对他说明。 蔡德章有些不敢相信，眼神透出愤怒。 “太平州知州纪宏，唆使水匪对我出手？此事我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秦明心里没底，就去询问。 “还请岳父指点，那纪宏如此胆大，背后是何人撑腰？” 蔡德章自然不会隐瞒自家女婿。 “那纪宏乃御史中丞王黼所荐，不想他竟敢勾结水匪，暗中对我下手，定要请父亲出面，讨还一个公道！” 秦明心头一跳。 王黼他还是记得的。 那不是跟蔡京他们勾结在一起，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吗？应该不大可能对蔡德章下手。 “岳父与那王黼，之前可有过节？” 蔡德章想了想道。 “这倒不曾记得。贤婿不知，那王黼依仗太师府上位，如今却跟梁师成走得很近，他们想要从父亲大人手中夺权！如今看来，那人或许早有预谋，实为狼子野心！我当去信提醒，防备小人得逞。” “岳父所言极是。” 蔡德章又道。 “方才听你所言，府中也有奴仆，吃里扒外，勾结乱匪，那又是何人所为？” “是不久前，被黄信误伤的方甲。” 蔡德章面色微变。 “蔡书外甥方甲？” 秦明点头道。 “据归降贼子交代，那方甲再从来到江州，拉拢城中混混与贼人接触，有过数次交易，凭借他的管事职权，将府衙消息外泄，勾结强贼害人，分取劫掠所得！虽然没有留下直接证据，但归降的贼人，如今都已交代，确认那方甲的罪行！” “他竟如此胆大？” “据小婿推测，府中与外面私通者，非止方甲一个。有人隐藏在后，推波助澜，怕是与那蔡书脱不了干系！” 蔡德章默然，过了片刻，方才开口。 “贤婿费心了。 我早知晓，蔡书身旁之人，鱼龙混杂，有的出身蔡氏本族，也有京城那边大人指派安插的随从。我之前对他们，一直有所纵容，毕竟涉及族亲旧识，不能不顾情面。 不久前，我将他们驱离出府，也是为了让小娴身边清静一些。 若有小人不知进退，继续为非作歹，那自然不能容忍。 贤婿如今掌握证据，可将害人奸细揪出，不可轻饶，当予严惩！” 秦明笑道。 “正要请示岳父，之前小婿跟那蔡书打赌，如今擒住水贼真凶，便将那些婢女带回府中如何？” 蔡德章顿时想起，那日秦明跟蔡书的赌约，眯眼道。 “此乃小事，不过你当取得小娴的同意！” “岳父放心，娴儿已经答应小婿。那些婢女取回府中，也是分与小婿手下的亲信武人，最多让她们做个侍妾。” “既如此，你自去处理。” 秦明答应，转身出门，便传令亲随营黄信等，带兵前往蔡书如今居住的庄园拜访。 斜趟床榻、半死不活的蔡书，瞪着手持“罪证”闯入的秦明，不禁又气又急。 “小儿怎敢污蔑，方甲何时勾结贼人？区区一封书信，不能当做证据！” 秦明笑呵呵道。 “实不相瞒，本官手中更有人证。 之前城内混混贾德等，皆被擒下，伏法认罪，对与水贼细作接触、出卖蔡府情报的罪行，供认不讳，而那背后指使之人，正是你那外甥方甲。 你若继续包庇与他，本官难免就要怀疑，方甲是受你指使！ 若识相，立即交出罪人方甲，不然本官要一起问罪。” 第28章 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蔡书闻言，气得不轻，一阵剧烈咳嗽。 “休要污蔑！老夫效力蔡府数十载，忠心耿耿，临老却被你这无耻小辈羞辱，此事我定当禀明太师，还老夫一个清白！” 秦明冷哼一声。 “我看你少来倚老卖老，为蔡府效力数十载？这话说来，你都不觉脸红！ 就说那方甲，之前他作为管事，平日里贪小便宜、赚些油水也就罢了，可他不仅造谣污蔑，坏我名声，更去勾结匪徒，抢掠富商，暗害主家。 这般狼心狗肺之徒，难道咱们还要他来效力？ 看你是蔡家老人，本官给你留些颜面，还不给我交人！” 蔡书老眼圆睁，坐起指住秦明怒斥。 “你这狗贼，敢如此血口喷人，将来必遭报应！今日老夫在此，舍了这条性命，也要让蔡氏族人们看清楚，你们这些虎狼的真面目！” 秦明上前一步，冷冷道。 “老猪狗，你不仅贪墨我家岳父送给太师府的孝敬，更是不知廉耻，凭此挥霍无度，到处抢夺貌美女子，败坏蔡府名声！ 你借着太师府的名头，纵容身边一众小人为非作歹，造谣生事，颠倒黑白！ 娴儿她素来文静，性情温柔，前来江州之后，从未抛头露面，她更不曾对你这老儿失礼。 可如今坊市之间，到处都有传闻，说她天生鬼面、赛过无盐，这些话若非你的那些手下到处胡言乱语，岂会在江州地面流传！ 那方甲，嫉妒我成为姑爷，便去阳奉阴违，暗中使人散播我的丑闻，说我依附权贵，喜新厌旧，乃无耻小人。 本官看他，恰是臭虫不如。 更可恨，他勾连匪人，戕害良民，国法不容！ 若是你这老儿，非要本官下令动手，就怕兄弟们手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他性命。” 眼看秦明一步步逼近，蔡书吓得倒退，重新跌坐榻中。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老夫告诉你这无耻小儿，方甲如今不在此处，你说的一切罪名，都与他无关！” 秦明挑眉，指住蔡书斥道。 “方甲如今，隐身此处庄园地下密室，你当本官对此一无所知？还有你送交京城的书信，其上所书，尽是中伤毁谤。 我等武人，一向忠君护国，甘冒风险浴血杀贼，却成了昔年高僧口中所说的魔星！ 说咱们满手血腥杀戮，将来必会祸乱人间。 蔡家与我等魔星纠缠，必遭灭族劫难。 老猪狗，你这些话说出去，岂会有人相信？老太师只当做笑谈，与府中来信说明。 所以太师顾念旧情，叮嘱岳父厚待族亲，照顾你这老人，偏偏你这老头儿，不修私德，贪婪挥霍，到处搜刮，抢夺美女！ 老贼，可记得先前赌约？如今众匪被我擒拿，到了兑现之时。 今日给你一个教训，本官要将这府中年轻女婢，与你身边美妾通通带走，也算为你着想，积攒些阴德，到了地狱当中，也能少受些折磨。” 蔡书一口长气憋在胸里，竟然吐不出来。 “小贼，你敢……啊呕！咳咳咳！” 听到秦明话语，众婢女眼神顿时亮了。 蔡书身旁美妾，嘴角露出了微笑。 虽说个个垂首不语，故作娇羞，但她们心里念头并不难猜。 此事对她们来讲，自是乐见其成，甚至在心底期待已久。 谁乐愿整天陪伴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还要时不时遭他猥亵！ 如今秦都监出面，将她们许配昂藏军汉，哪怕日后没有眼下这般富足，却也是心甘情愿，若能生下一儿半女，人生自非虚度，活着有些盼头，将来有所倚靠。 眼看秦明一声令下，庄园内一片混乱，蔡书身边众奴星散。 也有三五人，想要抵抗，直接被黄信他们群殴了。 毫无悬念的碾压。 乖乖留下来的，大都是女婢。 她们也准备逃跑呀，但是当兵的力气大，她们根本跑不过人家。 眼看年轻婢女们，被“抓”到一处，连娇美侍妾也都不曾放过。 那些年老仆妇，心头阵阵失落。 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相爱之人有缘无分。 我生君未生…… 君生妾已老…… 蔡书气得晕死，被人救醒过来。 之前黄信出手，如今方甲勉强下床，不过需要旁人搀扶。 此时被军士捉住，从密室里死狗一般拖出来。 “舅舅，救我！救我！” 听到方甲惨叫，蔡书老泪横流，一时只能服软。 “秦姑爷，看在老夫服侍太师数十载的面上，求你饶过我家外甥一次！” 秦明止步，看向蔡书。 “蔡书，之前本官屡次给你机会，正因你是蔡氏的老人。 如今，这是最后一次。 最迟明日，将方甲之前贪墨的所有财物，送入都监府中，再找人写下供状，承认他先前的罪行，自行签字画押。 若你们敢去拖延遮盖，方甲也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本官对他，可以暂时不做追究，但他必须要认罪！” 蔡书老躯颤抖，情知若是答应，将来方甲的一条性命、还有他蔡书的把柄，便被秦明死死捏在手中。 但眼下情形，欲要方甲活命，他却不能拒绝。 “老夫答应你便是，还请放过我家外甥。” 秦明挥手下令，方甲重获自由。 眼看黄信带队，护送那群妾婢，大摇大摆离开。 蔡书一声惨嚎，晕死在床榻上。 秦明心知肚明，蔡书犯下的所谓过错，对秦家老人们来讲，其实不便深究，只要主家不问罪，那些也就算不得过错。 仔细说来，贪墨最多的，反倒是蔡太师～ 就算秦明想要以此治罪蔡书，多半也会不了了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只说他那位便宜岳父，也不会对此置之不理，必然要来阻止。 至于方甲，跳梁小丑而已。 留着这种自以为是的惹祸精，才能更好的拿捏蔡书。 返回府中的秦明，当即下令。 “秦壮，你带李燕回家去。” 秦壮涨红脸，走到一众婢女面前，摸着后脑傻笑，笨得无话可说。 众人见此，不由起哄取笑。 一名婢女死死捂脸，冲到秦壮身边，应该就是李燕了。 见她伸指，触电般轻拉一下秦壮衣袖，跺脚道：“走！” 秦壮哦哦答应。 李燕转身向外，蹭蹭蹭跑出去，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秦壮大步去追：“燕儿，等等俺啊。” 秦明忍不住失笑。 看过一众妾婢，又不禁有些头痛。 该怎么给兄弟们分配呢？自己带回去肯定不成，亲亲娘子那一关，就根本过不去！ 想着，秦明索性吩咐。 “黄信，把知根知底、尚未成家的兄弟们都叫来列队，让娘子们瞧个仔细，若看中了谁，都不准推三阻四，不然，军法伺候！” 黄信嘿嘿一笑。 “大人，小人也算吗？” “废话，算！” “若她们中意小人，能不能都带回去？” 第29章 到底是哪路神仙？ 眼看临近月底。 下面来报，戴宗返回。 “戴虞侯身边跟随一条大汉，说是阮小七兄长，如今都在水军营寨那边说话。” 秦明大喜，又有一位天罡来投。 不知是阮小二还是阮小五？ 不久前，石秀他们自建康府赶回，将石星家里二十余匹军马尽数带来。 算上之前剿匪的收获，秦明麾下军马已有三十三匹，小队骑军得以顺利组建。 秦明骑马赶往水寨，在营门处遇见戴宗一行。 众人纷纷行礼。 见阮小七身旁一条大汉，头戴一顶新头巾，身穿一领灰布衫，却又赤着双脚。 “小人阮小二，拜见都监相公。向蒙厚赐，心中不安，故来投奔！” 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 胸前一带盖胆黄毛，北上两枝横生板肋。 臂膊有千百斤力气，眼睛射几万道寒光。 人称立地太岁，果然混世魔王。 秦明赶紧下马，上前扶起阮小二。 “早闻立地太岁之名，今日相见，何其有幸！若你瞧得起秦明，便以兄弟相称！” 阮小二闻言，也不客套。 “小弟拜见兄长！” 【好感度75／100】 秦明哈哈一笑，心头欢喜无限，亲热把住阮小二的臂膀，与大家再次入寨。 众人坐定，阮小七直接开口。 “好教兄长得知，我兄弟三个，恨不能立即都来投奔。只因家中老母体弱，受不得冷风颠簸，所以留一个在家照看。只待来年春暖花开，必定举家搬来江州！只要哥哥不弃便好。” 秦明笑道。 “兄弟这话不对，你我意气相投，莫说甚么投奔！我家难道不是你家？秦明有的，都是兄弟们所有。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未知伯母体弱，又哪里能够嫌弃自家兄弟！” 众人都笑。 秦明与阮小二一番亲切交谈，邀请他加入水军，阮小二自然不会拒绝。 又去设宴庆祝，安排城中住处，与阮小七相邻。 顺便提升一下好感。 【85／100】 【阮小二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阮小二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8580人情点】 当日，众人自是开怀畅饮。 傍晚回府，秦明询问戴宗。 “东平府那里，闫妍的情况，可曾打听清楚？” 戴宗道。 “正想禀告兄长，小弟先去了东平府那里，却未曾见到闫妍。只从旁人口中得知，她上月便已北上，小弟在那里一直等待数日，也不曾见其返回，怕兄长这边牵挂，方才转去了石碣村。” 秦明心下无奈。 “辛苦戴兄弟了，那人既不在家，日后再做计较。” 戴宗告退，秦明回返内宅。 蔡娴闻到他身上酒气，有些不满道。 “不是告诉夫君，少喝些酒，却总是忘记。” “今日见了位兄弟，一身本领，非比寻常！彼此更能说到一处，就去多喝了几杯。” “你回来干嘛，继续喝呀！” “娘子居然不知，我喝酒时，也在时时刻刻想你！” “你呀，又说疯话了。” 秦明突然伸手去抱，蔡娴猝不及防。 “娘子乖，让为夫亲一下。” “不要……” 吧唧！吧唧！ 一连好多下～ 蔡娴被丈夫抱紧，俩手都被压住，哪里还能躲避？ 只嘴上嫌弃道。 “啊呀你，去洗干净！” 秦明又亲几下，方才满意，把妻子抱起在床上，脱掉她绣鞋，啪一下轻拍屁股。 “娘子，等我。” 蔡娴身子有些软，把脸埋被里，不跟他说话。 秦明便去沐浴。 丫鬟蔡珍、蔡敏，带奴婢们一同伺候。 如今府中，蔡娴身边奴婢，都被秦明提升好感度，转化死忠。 因此不担心他们背叛主家。 像是蔡珍蔡敏她们，如今看向秦明的眼神中透出火热，只恨不得立即为他献身！ 蔡娴早已松口，只是秦明不想越线。 秦明沐浴后回房，与蔡娴一番亲热。 早晨睁眼，见蔡娴斜躺，痴痴望着自己。 秦明伸手摸摸娘子的秀发，笑道。 “娘子这般爱我，一直盯着我看！” 蔡娴脸上一红，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又忍不住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夫君，看你方才在梦中，眉头一直紧皱，难不成有甚么心事？” 秦明一愣，笑道。 “我梦见娘子生了一胎又一胎，从那之后，你便没心思理睬我了，着实让人伤心呐！” 蔡娴转过头来，面上有些气恼，在丈夫肩上顺势咬了一口。 “你总爱取笑我，偏来胡说八道！怕这头一胎，之后再难见到夫君！” 秦明呼痛，又赶紧道。 “哪敢取笑娘子？我梦见一位神仙，祈求保佑你们母子平安，神仙说，要赐你们一双龙凤胎！从此娘子不用纠结，肚里是男是女了。” 蔡娴听得睁大眼眸，见秦明认真严肃模样，噗嗤一笑，反问他道。 “那夫君说说看，又是那路神仙？” “额，好像是九天玄女。” “嗯？原来是位女仙！倒不曾听说，九天玄女赐人子嗣。” “娘子，实不相瞒，我有一件事，须要你答应。” “甚么事，夫君请讲。” “我打算去泰山道观里走一趟，也好还愿祈福。不过，那要一段时日，你我夫妻不能相见。” 蔡娴皱眉，看着秦明，将信将疑。 见他不似玩笑？ 轻轻摇头，有些疑惑道。 “夫君又要骗我嘛？只听人说，泰山上有座东岳帝君庙，也供奉三清和玉皇、西王母，倒不曾听说，有甚么玄女观？” 下刻，秦明咧嘴笑道。 “娘子这就不懂了，就算没有，也等我过去，给她建上一座！” “呀，又被夫君骗了！” 蔡娴气恼，挥拳打人。 秦明一把把她揽进怀抱。 “娘子，我又怎舍得骗你？真要去山东走一趟了。因为东平府那里，有位阎罗婆，我要将她请来，才好保证你们母子平安！” “别乱动呀，又甚么阎罗婆？再不听你胡说八道！” 秦明呼出一口气，咬了咬蔡娴耳朵道。 “我说真的，那人叫闫妍，是杏林中有名的女医圣手，便是惧内的阎罗，没有她的同意，也不敢随便把人带下去。所以那闫妍，被人称作阎罗婆。” 蔡娴只觉自己耳朵上一直痒到那心里面，顿时心乱如麻，身子绵软，喘息道。 “夫君不要！你，你说甚么？阎罗婆？到底是哪路神仙？” 此刻，蔡娴忍不住动情，如何听得进其它话语！ 秦明知道情况不对，只能一个翻身，将爱妻再次压在下面…… 第30章 计划应该提前 转眼九月初一。 商城开启。 【1、安胎丸：让腹中胎儿顺利成长，售价3000人情点】 【2、裂阳千齿棒1柄：采用上界寒铁木制成的神兵，增加使用者武力，售价580人情点】 【3、太虚拳：提升战力，完善武技，刚柔并济，售价3000人情点】 看到安胎丸，秦明顿时大喜。 系统出品的丹药，之前他亲身体会过，确有神奇功效！ 能让胎儿平安，让蔡娴少些辛苦，就值得他付出。 购买安胎丸、裂阳千齿棒、太虚拳。 【购买成功，剩2000人情点】 购买1立方米系统空间。 【购买成功，剩1000人情点】 安胎丸和裂阳千齿棒，其实不必多说。 倒是太虚拳，让秦明感觉很奇怪，他脑海中所见的系统空间中，一团炫目彩芒轻轻悬浮，正是刚刚买下的太虚拳？ 心中默念，使用。 那彩芒突然散开，化为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光华，缠绕秦明身体。 秦明愕然，看那丝丝光华，消散在自己身体各处。 随后便有一阵酸麻感觉，出现在骨肉里面，更有无数拳法技能，瞬间刻印在他脑海中，让秦明顿悟，掌握太虚拳技！ 秦明缓缓起身，脚尖突点，身化疾影，转眼到了院落当中。 见他不急不缓，打出一套拳法，舒展自如，忽快忽慢，与他之前显得粗糙刚硬的拳脚功夫融合一起，让他的武技中，多出一重柔韧意味。 秦明明白感觉到，原本他一身威猛战技，此刻便有几分韧性，战力更上一层。 若此时的他，再去面对杜微？ 恐怕不等杜微施展飞刀手段，他便能将其击败擒拿。 哪怕杜微就近施展飞刀，也很难再次射中他。 秦明拿出安胎丸，返回后院，亲手去喂妻子服下，方才觉得放心。他还是忍不住，又把爱妻好好亲了一顿…… 初三上午。 许定匆匆来报。 “恩相，小人之前推荐的钱振鹏，如今正在府外等候传见。” 秦明闻言，心生期待。 “既如此，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许定引一人入堂。 秦明见那人气宇轩昂，举止有度，自有武艺傍身。 绿林武人，功夫到了精深处，有时不须交手，彼此打量几眼，便知对方大概手段！ 高手之间，自有感应。 【好感度25／100】 秦明心中一动，这好感度有些低了。 他不动声色，起身相迎，热情道。 “本官在江州任职，听闻睦州多有豪杰猛士，今日与钱兄弟一见，方知所闻非虚！” 【好感度28／100】 钱振鹏赶紧回礼。 “小人惭愧，粗鄙武夫，岂敢当都监相公如此夸赞。” 秦明邀请入座，彼此相谈甚欢。 又说起拳脚兵器，钱振鹏却是不再谦虚。 “……自问手中一柄泼风刀，从未遇过敌手！” 秦明听得一怔。 口气倒是不小！ 所以身为武人，他忍不住想要领教一番。 “之前邀请钱兄弟前来，是想让你进入营中效力。如今，秦明多日不曾出手，正该活动一下手脚，就请钱兄弟同往军营，与我当众较量一场，不知你意下如何？” 钱振鹏目中精芒闪动，有些跃跃欲试。 “都监相公赐教，小人不敢拒绝。不过小人此来，一是因上官之差遣，二是想要向都监相公讨要一个人情。” 秦明道。 “你话里有话，不妨直言。” 钱振鹏也不隐瞒。 “都监相公，小人之前在清溪县，结交一位好汉，名叫杜微，一手飞刀绝技使人心折。方才听闻，那杜微意外冒犯相公，以致身陷囹圄。小人实在不忍见他受苦，若能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还望相公高抬贵手，饶过那杜微性命。” 这话一出，许定面上吃惊，一下起身。 显然他并不知道，杜微与钱振鹏乃是旧识。 秦明眉头微皱，缓缓开口。 “钱兄弟这次前来，是为杜微他们？据本官所知，杜微一行六人，乃圣公方腊手下。你既是出身清溪县，想来与那方腊，也该有些交情？” 钱振鹏起身道。 “小人不敢隐瞒都监相公，此次前来，随身携带圣公书信一封，其上言明事情前因后果。 杜微六人与那焦骏，本来并无干系。 只是他们一时受人蒙蔽，为全江湖义气，方才莽撞出手，以致冒犯都监相公。 如今圣公知晓误会，特意找上小人，让我带来致歉书信，及万贯金珠，临时放在隐秘处，以此作为补偿，只求相公谅解，释放杜微六人。 若能如此，圣公必会感念相公恩德，将来定有回报。” 秦明笑了笑。 “如此说来，钱兄弟也是方腊的人？” “小人只是仰慕圣公为人，所以代他传信。” 一旁，许定听钱振鹏这样讲，忍不住道。 “钱大哥，你可知那杜微，实是助纣为虐！” 钱振鹏笑道。 “我与杜微多年旧识，深知他的为人，其中当有误会。” 秦明看一眼许定，对他压一压手掌，示意不要着急，道。 “二位兄弟，还请入座，此事可以商量。本因焦骏作恶多端，所以本官才会将杜微他们一并擒拿。如今看来，其间或有误会？既然钱兄弟出面，本官自当重新考虑。” 【好感度31／100】 钱振鹏道。 “都监相公明见，自此之后，那焦骏与我等，再无半分瓜葛！” 秦明点头。 “既如此，我便与你打个赌。若你能够胜我，分文不取，即刻释放杜微六人。若我侥幸取胜，本官同样会放人。只不过想请钱兄弟，留在亲随军营，为我效力如何？” 【好感度36／100】 钱振鹏面上感激道。 “相公如此看重，小人本该听从。只是家中长辈不幸染病，离不开友人照顾。小人作为晚辈，也不应长久在外。所以，小人虽有为相公效力之心，却无法常驻江州，还望相公原谅一二。” 秦明闻言，面上失望，心下欢喜。 他当然知道，钱振鹏是在推脱，自己不便强迫。 此人既然效忠方腊，自该忠臣不事二主。 不过系统面前，就怕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秦明不敢强求。不过钱兄弟，你能在江州多留一日，便是一日的缘分。” 说着，秦明自去下令。 “许定，你去营中传令，让黄信带人前往劳城营，将杜微六人接入营中，不可怠慢，告诉他们，之前都是误会，杜微乃是自家兄弟。” 许定领命去了。 秦明再次吩咐。 “秦龙，去请安神医，让他携带药箱，与我一同前往军营。” 秦龙答应，自去叫人。 之前薛永被射中右肩，经安道全治疗，估计很快就能痊愈。 鲁安腿上被枪划破，又被棍棒扫中，都只皮肉伤势。 王定六有些本事，但那棍棒力道，远不及秦明。 张近仁腿伤也无大碍，还需将养十天半月。 高可立被秦明狼牙棒擦伤肩膀，当时未下杀手，如今得城中大夫包扎治疗，尚需一些时日恢复。 韩明被秦明硬生生砸落下马，震动脏腑，短期不能恢复，总要将养一段时日。 杜微伤势最重，他与韩明一样被震伤脏腑，更被秦明狼牙棒砸中后背！幸好他身强体健，伤势不曾致命，但没有两三月修养，怕是不能恢复如初。 唯有杜敬臣，皮糙肉厚，他主动认输，也不算受伤。 原本秦明打算，磨一磨六人锐气，关押一段时日，再去利用系统进行收服。 不过如今，钱振鹏带来方腊书信，计划应该提前。 秦明转向钱振鹏，笑道。 “不瞒兄弟，看在许定面上，我不能为难诸位。 之前，本官邀请杜微他们，来江州做客，身上难免带伤，总要让他们修养一段时日。 即便钱兄弟这次胜过了我，也不能立即将人带走。 不过你且放心，我身边更有良医，可让他们恢复如初。 所以这段时间，就请钱兄弟暂留军营，大家相互交流切磋，只当结识新朋友。 如今就请钱兄弟，与我一同过去，也好向杜微他们说明，化解之前误会。” 【好感度40／100】 钱振鹏当即答应。 “愿从相公钧令。” 第31章 收获之大，前所未有 江边。 临近亲随营的宽阔地方。 数十人马并列，聚精会神观战。 阳光下。 钱振鹏调转马头，颤抖的双臂奋力挥动那柄泼风刀，再次向秦明冲去。 他真的从未见过，眼前这般强大的对手！ 即便是圣公之侄，天赋异禀的方杰，众教徒口中夸赞不已的当世第一勇将，他钱振鹏也能与之正面相持，短时间内不落下风啊！ 偏偏今日，他与秦明切磋，竟是处处落后？ 不论拳脚、棍棒、步战、马战，都被秦明死死压制。 钱振鹏心中，突然闪过念头，我先前当真小瞧了这天下英豪。 秦明见钱振鹏再次冲来，双腿一夹胯下骏马，口中喝道：“驾！” 那狼牙棒呜一下挥动，向泼风刀迎去。 之前钱振鹏口中，讲出一番骄傲话语。 就让秦明心里清楚，须打掉此人的傲气，才能将其彻底收服。 太虚拳技加持，秦明武艺精进，正好拿钱振鹏练手。 黄信他们，终究还是差了此人一筹，甚至无法让秦明全力出手、磨砺自身武技，所以钱振鹏来得正是时候。 啪！ 长兵一下交击。 狼牙棒荡开泼风刀，向钱振鹏胸前砸下，观战将士齐声惊呼。 此时钱振鹏虎口迸裂，双臂酸麻。 却只能咬牙坚持，奋力招架。 一瞬间。 众人见那狼牙棒，被刀杆勉强抵挡。 不过钱振鹏口中，却又失声惊呼？ 他用力过猛，泼风刀高高举起。 只因秦明手中的那根大棒，本应重逾千钧，此时却能轻若稻草，顺着泼风刀招架之力，由上而下的再次抡转，向露出老大破绽的钱振鹏胸口戳去！ 观战众人，甚至来不及惊讶。 钱振鹏力道用老，更是无法躲避。 秦明这一下手段，好似违背武学常理？ 足见太虚拳法之精妙。 呼。 狼牙棒稳稳停在钱振鹏胸前，随后一下收回。 秦明吐一口气，笑道。 “钱兄弟，承让了。” 眼看他举重若轻，在激烈交战中也能将沉重兵刃掌控自如，收发随意。 众人反应过来，爆出一阵震天彩声。 黄信心头激动不已。 大人武艺，比之前更进一步。 这段时日，倒也没见大人刻苦练习，所以这世间，真的有武道天才啊！ 跟随出来观战的杜微六个，不由面面相觑，眼神中透出惊骇。 他们对秦明了解不多。 但是钱振鹏的武艺，在清溪县、在圣教中，至少也能排入前十之列，说他是猛将并不为过，如今却被秦明轻松击败？ 仅仅十余合而已，最擅马战的钱振鹏，便被秦明毫无悬念的碾压。 以秦明的表现来看，分明就是行有余力。 若真正厮杀，钱振鹏只会败得更快更惨。 似秦明这般武艺，哪怕圣公手下诸多高手，也无人能够匹敌！ 六人中，杜微武艺最高。 他之前遭擒，难免有些愤愤不平。 可恨我那些教中兄弟不在，否则总要叫这秦明吃些苦头，知晓厉害，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如今，杜微见到秦明种种手段，也就熄了报复念头，更在心底叹服。 我败在此人手中，倒也不必埋怨。 当时他披挂甲胄，侥幸挡下飞刀，其实一身武艺，远在杜微之上。 杜微步战，不弱于钱振鹏，但马战有所不及。 如今他更看得清楚明白，钱振鹏已经全力施展，却仍被秦明全盘压制。 高可立等人相互看过，心下不能不服，点头暗赞秦明。 想到方才，秦明让安道全为他们看诊，殷勤关怀，诚恳致歉，原以为此人就是忌惮圣公之威名，可如今看来，或许并非如他们所想，秦明实是一片热诚。 钱振鹏呼呼喘气，浑身大汗淋漓，脑中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得这般利落。 之前在都监府中，那番自傲话语，如今看来，又是何等狂妄可笑。 原本他想，秦明或许是有些本事？却也很难招架住自己手中一柄泼风刀，不过看在秦明愿意放人的份上，自己也须给他留些颜面。 结果。 秦明轻松将他碾压。 钱振鹏面色羞愧不已，一下跳下马来，拜倒秦明身前。 “都监相公，实乃天人，当世无双之陷阵猛将，便是圣公手下诸多豪杰，小人也从未曾见这般奢遮手段！小人心服口服，认赌服输。” 秦明口中谦逊，赶紧下马相扶。 他眼中，【好感度65／100】 【检测钱振鹏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提升！ 【钱振鹏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钱振鹏百分百忠诚度，奖励750人情点，剩1225人情点】 秦明扶起钱振鹏的同时，也将其好感度提升满值。 赚点数，收猛将，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眼看钱振鹏神色变化，秦明笑道。 “我与兄弟一见如故，如今只盼你留在江州，才好时常相聚！” 钱振鹏感动不已。 “恩相如此看重，小人岂敢拒绝！愿入亲随营，为恩相所驱！” 此话一出，杜微六个相顾色变。 钱振鹏要背叛圣公，转投秦明？ 灿烂阳光下，秦明拉住钱振鹏臂膀，大步走向杜微六人。 杜微此时再看，秦明那一番过人风采，竟似与圣公方腊的身影合二为一，同样使人心折！ 用力甩头，把脑中荒谬念头甩掉，杜微不断告诫自己。 眼前这人，岂能与圣公相比？ 他不过是攀附权贵的无耻之徒。 这大宋朝廷，天下官吏，早都烂透！ 秦明见杜微，【好感度42／100】，心下一笑，距离收服此人已经不远，那一手飞刀绝技，着实让人心动。 再看。 韩明【62／100】 鲁安【59／100】 高可立【55／100】 张近仁【58／100】 好感度皆已过半，可以立即转化。 那杜敬臣更是大声叫道。 “啊呀，都监相公竟有这般手段，幸好当日，我不曾与你交手，不然怕是性命难保。咱们兄弟败得不冤，从未见过有谁比你厉害！老钱他，不是故意败给你的！” 众人摇头失笑。 这直肚肠的汉子，倒也有些可爱。 【好感度82／100】 提升。 【杜敬臣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杜敬臣百分百忠诚度，奖励250人情点，剩1385人情点】 【获得韩明百分百忠诚度，奖励250人情点，剩1445人情点】 【获得鲁安……】 【获得高可立……】 【获得张近仁……剩1555人情点】 其实转眼之间。 五名拥有地煞战力的战将，便已成为秦明死忠。 “诸位都是秦明兄弟，可愿同留营中，一同杀贼建功？” “我等既蒙恩相不弃，愿从左右，死生相随！” 这次收获之大，也是前所未有。 当时江边设伏，与丹阳湖水贼激战，若是杜微六人齐出？只怕胜负犹在两可之间。 哪怕亲随营最终能够取胜，也难免损失惨重！ 如今却得五将追随。 只有一个受伤的杜微，心里对秦明依然有些排斥。 【检测杜微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所以杜微的本事，与钱振鹏相差无几。 应该说，二人各有所长，都具备天罡级别战力。 秦明对他动心不已。 却也不急一时。 毕竟系统在手，早晚让这杜微，死心塌地的追随效忠。 第32章 送到面前的青面兽 黄信他们，见钱振鹏等人相继效忠，心下也自高兴。 之前彼此厮杀，导致心生敌意，至此荡然无存。 高立可走到薛永身前，开口向其道歉。 “之前小人无礼，趁夜用箭偷袭，如今才知误伤自家兄弟，实在惭愧，后悔莫及！只盼薛都头原谅一二。若都头心中不忿，就来还给小人一刀，权当报复，不敢躲避！” 说着，高立可倒持利刃，呈送薛永面前。 薛永推开他手，道。 “高兄弟一手箭术，十分不俗，将来你我伤愈，再去堂堂正正较量一二。至于我被射伤，你们不也被咱们给擒住？兄弟之间，义气当先，莫说甚么报复的话语！” 众人闻言，一齐点头。 秦明见此笑道。 “薛永这话，真是在理。不然，你们好多人伤在我手里，一旦报复起来，那我这身上，岂不多出十七八个窟窿？那还了得啊！” 这话出口，众人相顾一笑。 秦明看过日头，又道。 “之前有段日子，不曾与人动手，今日尽力比划一遭，还算尽兴。只待诸位伤势痊愈，再来与钱兄弟合力，跟我好好较量一场！ 黄信，让人通知城内酒楼，置办拿手的酒菜，即刻送入营内，让我与兄弟们开怀畅饮。” 众人闻言，纷纷起哄答应。 杜敬臣却是大力摇头。 “我才不打，不跟都监相公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秦明想起那日，杜敬臣主动认输的场景，不由微微失笑。 黄信领命，让人置办酒菜。 却见不远处一人，向营盘打量，黄信喝道。 “你这厮，是何来路？敢在营前张望！” 众人去看。 那汉子并不慌乱，只拱手大声道。 “小人杨志，非是歹人。方才有幸望见，秦都监展露绝世武艺，倒是名不虚传，让小人佩服不已！” 秦明听见杨志二字，心头一动，就去走近。 见他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丝线绦。 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 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 把毡笠子掀在脊梁上，坦开胸脯，带着抓角儿软头巾。 【检测杨志为天罡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20人情点】 秦明见此，心头欢喜。 刚收下一个钱振鹏，又来一个杨志。 分明是运气到了，挡都挡不住！ 黄信见杨志打扮，身强力壮，知道他多半武艺在身，便叫道。 “方才大人动手，看得咱们手痒，你若有些本事，不妨过来与我交手，若胜了我，请你一同入席，做个贵客！” 秦明本要上前，听到黄信话语，就去一下止步。 只看杨志如何应对。 “洒家军户出身，祖传的厮杀手段，岂惧你来动手！不过，既有都监相公在此，你说话算数？” 黄信面上一滞，意识到方才有些鲁莽，想去请示秦明。 秦明摆手，上前两步，站在黄信前面。 “青面兽之名，早在军中听闻，可谓如雷贯耳！如今杨制使当面，方才不曾留意，倒是我等疏忽大意，失礼处千万莫怪。” 【好感度12／100】 杨志难免吃惊。 “不想都监相公，也听过杨志名号？如今小人戴罪之身，浪荡江湖，当不得甚么制使，让相公见笑了。” 秦明见他好感度，就知杨志多半听到过不利自己的传闻？ 所以杨志心里，有所防备怀疑。 当下就去夸赞他道。 “杨制使切莫过谦，金刀杨令公美名，天下有谁不知！ 秦明十三岁起，随大人沙场冲锋，后家父不幸战死，方才顶替入伍。 在下生平最敬佩者，便是如同杨兄弟这般的忠义之后，世代传袭武艺，但求一心护国的英雄好汉！ 今日得遇，秦明何其有幸！” 【好感度32／100】 杨志闻言，口中啊呀一声，当即向前拜倒。 “都监相公如此谬赞，小人愧不敢当！ 实是杨志无能，失陷花石纲，落难绿林，更让祖辈英魂蒙羞！ 昨日小人一路乘舟，行至江州，听坊间众人提起，此处都监相公剿除水匪，安定地方，功勋卓着，不由心生向往。 因见此处，有人交手，一时心痒，靠近观看。 不想恰是都监相公当面，小人若有唐突之处，万望相公恕罪！” 秦明上前相扶。 “杨制使之事，秦明也曾听过。遇见恶浪翻船，人力所不及处，岂能归咎于你？” 杨志闻言动容。 【好感度40／100】 接着秦明又是一番热情话语。 黄信在旁，有些不安。 “原来尊驾是金刀杨令公之后，方才失礼，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杨志转向黄信道。 “如今看这天色尚早，洒家也觉手痒，未知黄部将，可愿与我较量一番？” 黄信意外，看向秦明。 众人闻言，却是纷纷鼓噪，只怕没有热闹可瞧。 杨志所以执意跟黄信交手？ 一是因他如今落魄，生性却又好强，担心众人误会，说他徒有虚名。 二是他有求与人，正要借着黄信，展示自家手段，进而结交秦明，让蔡家出面说情，也好回京任职。 此时见黄信看向自己，秦明心中猜到几分杨志的心思，心下不由失笑。 要说这青面兽，既然送到自己面前，还能让他逃过系统手段？左右也是闲着，就来看看他的本领。 黄信见秦明微笑颔首，便不能拒绝杨志，自去拿了丧门剑出来。 “既如此，黄信便来领教杨制使的手段！” 杨志也将朴刀握起，来战黄信。 刀剑相交，叮当声起。 无数剑芒闪动，滚滚刀气飞旋。 这一波痛快厮杀，却好似势均力敌。 不过秦明眼中，黄信奋起勇力，将手段尽数施展，却始终被杨志压过一头。 眼看你来我往，二人纵身翻滚，斗个不休。 直战过四十余合，黄信方才显出不支。 原本黄信未必能有这般战力，不过自从他服下大力丸，武力便去拔高一截儿，有了与天罡高手抗衡的底气，堪堪与杨志一战。 所以，只论力气，黄信未必弱于眼前对手。 不过这时间一久，功夫底蕴，便是无法隐藏。 黄信所得的丧门剑术，终究不如青面兽家学渊博！ 杨志其实有所收敛。 因他知道，黄信乃是秦明亲信，所以手上收住一两分力道。 眼看黄信剑术，杨志更在心中暗赞，这人手段也算一流，可惜武技方面略显单薄，将来若无机缘，难与顶尖好手搏命。 第33章 前途未可限量 太师府。 年过七旬的蔡京，显得老态龙钟。 此时他背靠软椅，默默读着蔡德章寄来的书信，眯起的眼眸中不时闪烁精光。 信上说，太平知州纪宏，暗中买通水匪，要在半路上杀死他的幺儿？ 这件事证据确凿。 但蔡京怎么看，都觉有些荒谬。 讲不通。 就算刺杀成功，那对纪宏而言，对他背后之人来讲，有何益处？ 不管梁师成，还是王黼，作为朝堂高层，即便想要争权夺利，又何必采取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刺杀手段？ 更别说蔡德章，不过一个江州知府，他即便出事，也无法影响中枢。 蔡京有些想不通。 蔡德章当时赴任江州，王黼也是表态支持的。 正思索间，帘外响起管家蔡兴话语。 “太师，赵公公那里，传来了口信。” 蔡京放下书信，口中答应一声。 “哦，进来说话。” 蔡兴走入，恭敬侍立，低声道。 “太师，赵公公说，梁太傅与外臣接触，欲要唆使人上书弹劾九公子。” 蔡京不动声色。 “弹劾小九啊？罪名呢？” “说九公子搜刮百姓，激起民变，致使江州附近，山匪水贼横行。” 蔡京心中一叹，随即就去摇了摇头。 这分明是贼喊捉贼。 想来那丹阳湖水匪，被江州官军剿灭，证据落入他那位孙女婿手里，以致打草惊蛇，让梁师成那边，认为他蔡京是要借机发难，所以就来先发制人。 甚至，不惜恶人先告状，弹劾蔡德章。 看来那纪宏之前，的确勾结过水匪。 至于梁师成他们，其间好处，也不会少！ 不过这种事，岂能互揭老底？ 一旦失了规矩，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蔡京沉默，思索片刻。 “让人请王黼过府一叙。” 王黼很快到来。 “下官见过太师，未知突然相召，所为何事？” “有两日不曾相见，心中十分思念，是以冒昧邀请，还望左丞勿怪。你我今日，只谈私交，不论公事。” 王黼满面笑容道。 “太师此言，真折煞下官。” 蔡京不慌不忙道。 “老夫执政多年，一直战战兢兢，不敢稍有懈怠。 虽然年高，幸得左丞与诸公相助，维持朝堂秩序。 之前却听下面人讲，有地方官吏，勾连水匪，截杀同僚，冒天下之大不韪，丢掉官场体面！ 老夫本欲奏明官家，对其严加惩治。 却又担心此事，乃道听途说，牵累无辜。 所以如今，想要请教左丞意见，不知你对此是何看法？” 王黼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 蔡京打算惩治纪宏，却又询问自己的意见？纪宏可是他王黼举荐，蔡京这番话语，是说无意牵连自己，只去追究纪宏。 “太师，下官以为，此事前所未闻，或是有人虚言诬告，未必能够当真。” 蔡京淡淡道。 “私通水匪之事，人证物证俱在。所以老夫看来，那不像是假的。便是官家，也一向厚待我等文官，从来只去贬谪，不会伤人性命。 偏偏那些地方官吏，倒能胆大包天！ 难道左丞对此，还要姑息养奸？” 王黼面色变幻，再次道。 “太师言重了。下官愿意听从太师之意，严惩不法官吏。” “也不说勾结水匪，只说病弱怠政，命其退位让贤如何？” “太师高见，下官对此，并无异议。只不过下官听闻，丹阳湖水匪今被剿灭，立功之人，是太师府的女婿？如此功绩，岂容埋没！” 蔡京微微一笑。 “那是老夫孙女婿，倒也谈不得功绩。左丞不必担忧，今圣天子在位，天下太平，偶遇水贼作乱，也是无甚见识的野心之徒，算不得大患。只需褒奖有功武臣，自能使地方安定，你我稳居庙堂，同享富贵。” “太师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 “我家小九，若有疏忽之处，还望左丞见谅。” 王黼心头吃惊。 不想蔡京这么快得到消息？看来还是低估了蔡氏那些党羽的手段。 既被知晓，继续弹劾蔡德章，用处也就不大。 别说牵连蔡京，说不得还要被他们反击，让自家陷入困境。 “太师何出此言？九公子主政江州，倍受赞誉，能有甚么疏忽之处！下官正要为他表功。至于勾结水匪之人，不可继续纵容。” 蔡京一笑，又与王黼说几句闲话。 便见那位左丞告退离去。 蔡京写下一份书信，叫来管家吩咐道。 “你将此信，送交殿帅府高太尉，就说我那孙女婿的事，请他多多费心，老夫自有回报。江州那边，你递交蔡书来信，我也看过了。作为族中老人，也不该与小辈一般见识！” 蔡兴心头一震。 他与蔡书在太师府一起效力多年，彼此关系亲厚，自不必说。 此次接到蔡书书信，便来呈交蔡京，却一直没见蔡京发话。 更不料蔡京这次，竟然偏向秦明，偏向从未见面的外人？ “太师放心，小人定将话语带到！不过说到蔡书，他毕竟是府中多年的老人，如今年纪大了，还望太师原谅他一时糊涂。” 蔡京道。 “老了，不中用了，要少管些闲事。说不得将来，你等后人，还要倚靠老夫的那位孙女婿！” 蔡京这话，并非全无缘由。 秦明上任未足一月，便将截杀蔡德章的贼人擒获，不仅剿灭上百名为祸多年的悍匪，更获得确凿罪证，顺带揪出幕后之人。 所以蔡京眼中的那位孙女婿，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对于蔡娴，蔡京的印象一向不好。 想到那些流言，更是让他不喜。 不过，秦明如今表现，让蔡京意识到，若这孙女婿真有能力，倒不妨对其扶持一二，当能扩张蔡氏在军中的影响。 如此年轻有为，前途未可限量。 蔡兴闻言，知道蔡京主意已定，不再多说，领命去了。 此时江州。 秦明见钱振鹏与杨志交手。 昨日，黄信与杨志战过一场，最终不敌，那让众人认识到杨志手段，所以对他十分热情。 一番欢饮过后，钱振鹏忍不住发话，要与杨志较量马背上的功夫。 好汉相遇，意气相投，彼此正该切磋。 如今面对钱振鹏，杨志拿出家传手段，不敢怠慢。 这一场比试，直战到五十合开外，钱振鹏方被杨志抓住一个破绽，侥幸取胜。 钱振鹏对此，有些沮丧。 之前，他总以为自家一身本身，天下间尽可去得。 谁料先被秦明碾压，接着败给杨志，看来之前真是高估了自己。 杨志对钱振鹏，却是佩服不已。 在他眼中，钱振鹏天赋，更在黄信之上。 “兄弟这身本事，不在杨志之下。若非出身所限，你比杨志更强！当然，都监相公手下人才济济，更让杨志万分钦佩！” 秦明看杨志，【好感度59／100】，就想着继续提升。 命人取出金银相赠，又道。 “杨制使如今到了江州，安心在此住下，权当自己家里。我自去恳求岳父，让他为你写下书信，帮你向高太尉和朱相公求情。他们与我岳父，也该有些交情，想来不会继续为难制使。” 杨志闻言大喜。 【好感度78／100】 秦明暗道，果然如此。 杨志一心恢复祖宗荣光，所以看重官位。 见他推辞不受金银，秦明再次开口道。 “杨制使不必担忧，即便此次你不能留在殿帅府，也当前来江州，与秦明一起。我定会恳请岳父，保举制使做个团练，方才不致浪费你这一身的好本领！” 第34章 江州兵马总管 杨志听到秦明许诺，不由心动。 天子脚下，小小一个殿帅府制使，岂能执掌兵权？ 秦明许诺他江州团练，获得府州支持，执掌千余乡兵，当是不在话下。 杨志自问，祖传兵法手段，不会弱于旁人。 秦明一心向上，他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再以蔡家门路，更见出头之日！ “多谢恩相看重，杨志定当报答！” 【好感度82／100】 提升。 【杨志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杨志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2195人情点】 “杨制使可愿答应秦明，留在江州效力？” “恩相，杨志愿意追随！” 秦明闻言喜悦。 如今只有一个杜微，不曾彻底拿下。 又过一日。 秦明设宴，招待钱振鹏、杜微。 酒酣耳热之际，见秦明遗憾道。 “秦明素闻圣公方腊美名，可惜难得一见！如今与二位交谈，更知圣公手下豪杰无数，若能与他们结识一番，方慰秦明平生之所愿！” 钱振鹏见他感慨，一时不知何意。 杜微闻言，心头得意，眉飞色舞。 “都监相公这话，才是一语中的。圣公威名远播，只说东南各州，广有传闻。我圣教教众所至，万民欢欣称颂，乃至踊跃相迎。” 【好感度43／100】 秦明见此失望。 我这般吹捧方腊，你只提升一点点的好感度？这是瞧不起谁呢…… “秦明只恨不能与众英雄相见，更恨无缘加入圣教，追随效忠圣公啊！” 眼看秦明就要去投靠方腊？ 这般大杀招一出，杜微也是抵挡不住。 好感度直线飙升。 【77／100】 只因近来，杜微好话听得太多，又见识秦明惊世骇俗的高强战力，便将其视作顶天立地的奢遮汉子。 所以，根本不疑有他。 杜微大喜道。 “若都监相公有意，小人愿向圣公引荐，使你加入圣教核心之列，自此大家志同道合，共谋天下大事！” 秦明心中无语，共谋天下大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如今只要你杜微效忠就好～ 提升！ 【杜微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杜微百分百忠诚度，奖励750人情点，剩2600人情点】 不用说，杜微逃不出秦明掌心。 秦明带杨志回府，求岳父推荐。 “小婿这位兄弟，名叫杨志，乃金刀杨令公之后，素怀忠义，本领不俗。 先前在川中，小婿便已听闻青面兽威名，如今与他更是一见如故，彼此情投意合，亲如手足兄弟一般！ 他曾是殿帅府制使，因遭遇风波导致翻船，延误输送太湖花石。 望岳父出面为其转圜一二，让他留在江州这里，做个乡兵团练，招募训练勇壮。” 蔡德章沉吟不语。 若要他出面说情，想来朱勔那边，也不会拒绝。 只是殿帅府那里，高俅未必答应放人。 杨志上前拜道。 “小人情愿追随秦都监左右，甘为爪牙，以作报答！” 蔡德章问他。 “你在高太尉那里，可能说得上话？” 杨志只当蔡德章担心高俅为难阻拦，面色惭愧道。 “殿帅府高手如云，高太尉对小人一向冷落，其实少有话说。” 蔡德章一笑点头。 怪不得出事后，杨志流落江湖，担心上官问罪。 “此事也都不难，高太尉不看重你，自然不会强留。我只求他高抬贵手，把那文书改签了便是。” 说着，自去写信，向高俅、朱勔那里求情。 转眼又过数日。 朝廷发下恩赏。 秦明得授武经郎、淮康军副统制，提任江州兵马总管，赏赐黄金二百两。 黄信擒匪首焦骏有功，授从九品承信郎，赐金百两。 秦豹得授进义校尉，赐金五十两。 秦勇、薛永、许定、张横、张顺、阮小七授进武副尉。 秦龙、秦虎、秦彪、秦壮、侯健、石秀、秦猛、秦烈授进义副尉。 其余有功将士，各自赏赐金银。 不得不说，蔡氏权倾朝野，似这一番恩赏厚赐，也是极为少见。 杨志等人见此，不由心生艳羡，更加坚定追随秦明之心！ 与封赏一同送来的，还有京城那边的书信。 蔡德章将秦明叫过去，将蔡太师书信交给他看。 “父亲来信提醒，说是朝中有人传言，江州局势未稳，试图不利于我。贤婿你看，该如何应对？” 秦明读信，便知蔡德章之意。 “据太师信上所言，朝中有人蠢蠢欲动，准备上书弹劾岳父，幸好被太师阻拦。如今依小婿之见，江州地面，也须整顿一番。” 蔡德章道。 “我自当支持贤婿。你如今做了总管，又笼络一批精兵强将，尽管放手去做，掌控江州局势，为我消除后患！” 秦明返回府中，与众人商议。 吴用道。 “自剿灭丹阳湖水匪以来，江州上下，谁人不知总管威名。 不过也有些许狂妄贼人，像黄门山那里，盘踞一伙匪徒，四处打家劫舍，抢掠过往行商，扰乱江州人心。 山上四名寨主，更扬言道，迟早要来领教总管的手段。 小生之前便已留意，让戴宗石秀去打探清楚。 如今那里为首的大寨主，名叫欧鹏，祖贯黄州人氏，守把大江军户，因恶了本官，逃走在江湖上绿林中，熬出这个名字，唤作摩云金翅。 二寨主蒋敬，祖贯湖南潭州人氏，原始落科举子出身，科举不第，弃文就武，颇有谋略，精通书算，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亦能刺枪使棒，布阵排兵，因此人都唤他做神算子。 三寨主马麟，祖贯南京建康人氏，原是小番子闲汉出身，吹得双铁笛，使得好大滚刀，百十人近他不得，因此人都唤他做铁笛仙。 四寨主陶宗旺，祖贯是光州人氏，庄家田户出身，惯使一把铁锹，有的是力气，亦能使枪抡刀，因此人都唤做九尾龟。 此四人声势渐长，须将他们打压除去。不然，久后必为江州之患！” 戴宗道。 “说来他们四个，也在绿林中扬名，可惜盘踞江州，咱们不能不顾。” 秦明摇头道。 “未必要兵戎相见，咱们先派人过去探探口风，若他们愿意接受招安，听从官府之命，岂非两全其美。” 闻言，堂下一人站出，自荐道。 “启禀总管，小人出身建康府，之前与那马麟有过接触，愿意前去黄门山，为总管说服众匪来投。” 秦明去看，正是王定六，笑道。 “既如此，我便写下一封书信，你拿去说那马麟。不过兄弟须得谨记，若见情势不对，莫要强撑，及早脱身为上。兄弟自身之安危，最为要紧！” 第35章 何须终日躲躲藏藏 秦明带钱振鹏一行十余人出城，策马北行。 走过一段路程，到了揭阳岭下。 那处仍属江州地界。 转过山崖，就见一座酒店，门前怪树，挂起随风飘摇的酒招子。 秦明走近，跳下马背，对众人道。 “此处酒店，正好让我等歇脚。”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见秦明进店，下马跟随进入。 一名虎目赤须的大汉，顶着破头巾，身穿布背心，腰围布手巾，露着臂上卷毛，上前招呼众人。 “诸位客官，想要用些甚么？” 秦明看他模样，心中便已有底，当即道。 “你这里除了人肉，其它的，也不管羊肉狗肉，但凡有的，都用大盘切来。至于酒水，不要掺了蒙汗药的那种，只要你店里最醇的老酒！” 秦明身边众人，听到这番话语，面上也是变色。 杜敬臣腾的起身，口中叫嚷。 “这家是黑店？我说看这鸟店主，不似好人！” 李立不由呆住。 他早见秦明一行身着官服军装，人人挂刀携棒，所以心下已有一番计较，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可谁又料到，这带头的客人，竟熟知他日常的勾当？直接说破底细。 见众人眼光盯住自己，李立头皮发麻，只觉灾祸缠身。 下刻他口中厉喝，翻手自腰间掏出柄切肉的快刀。 “哪来的一群鸟人，到爷爷店里面讨野火？你这厮嘴上却也没个门把儿，甚么混账话都敢说出口！小心惹恼了爷爷，将你一刀捅杀，抛进河湾里喂鱼！” 秦明见此，面上似笑非笑。 钱振鹏等呼啦一下，各持兵刃在手，将李立团团围住。 却又相互看过，没有着急出手。 秦勇斥道。 “你这厮胆量不小，当着许多人发作，却不该对大人不敬！若咱们一起把你打翻，未免小题大做。你心里也不服气，来来来，秦勇与你单挑！” 说着，秦勇一刀劈出。 李立身子向后一跳，奋力躲避。 众人见此，不好与秦勇相争。 让开一处地方，让那二人交手，又将附近退路封锁。 秦勇不久前，经历与水贼间的厮杀，武艺也是有所进步。 如今他面对黄信、薛永，都能有来有往。 尤其这几日，秦勇缠住杨志，从他手中学到家传武艺，正想找人验证一番。 眼看秦勇持刀，李立挥刃，叮叮当战在一处。 不过数个照面，李立便被秦勇逼得连连后退，不停躲避。 一是他如今兵刃，斗起来不太趁手。 二是秦勇武艺，本就在他之上。 又过了三五合，秦勇一声大喝，飞起一脚，将李立踢翻在地！ 就见一旁吴用，递过来一根麻绳，秦明便将李立绑住。 方才，智多星见两人动作，就知李立不是秦勇对手，便去店外取了麻绳备用。 此所谓，先见之明～ 李立被押到秦明面前，口中犹自骂骂咧咧。 秦明看他一眼。 “本官秦明，江州兵马总管。今日路过此处，原本不想为难，谁想你竟这般狂妄，直接与咱们翻脸。难道你一个，还能抵得住一群好汉？真是不自量力！” 李立越发愤怒。 【好感度—60／100】 “原来你就是那霹雳火，无耻狗官，突然过来抓我！” 秦明见原本—50的好感度，再次增加，也是无奈。 “我是官，你是匪，原本就该抓你。此处黑店，又害过多少人性命！” 李立一怔，秦明话语，让他无法反驳。 “狗官，将来自有兄弟为我复仇！” 秦明不以为然。 “我只担心，你那兄弟不来。本官这次，可不是为了你过来，而是正好经过此处，去寻李俊他们。” 至此，李立方知秦明来意，嘴硬道。 “休要妄想，李立不是出卖兄弟的人！” 秦明不理他，将目光转向张横、张顺。 “那李俊与此人相熟，他既是江面上的一条奢遮好汉，想必也不会对此人置之不理，劳烦你们兄弟走上一趟，请他到江边相见，我便将这李立还他。” 李立这才留意张横张顺，顿时有些恍然，怒道。 “张横张顺，竟是你们两个出卖我！” 只因张家兄弟，身着与他人相同的军官装束，李立方才也不曾注意。 张横闻言，呸一口浓痰吐到他脚前。 “我兄弟真要拿你，还用出卖？我便自己过来，十个你，都照样擒下！” 李立一怔，心道这话倒也不假。 秦明笑道。 “这与旁人无关，本官听人说起，揭阳岭上黑店害人，又知李俊跟你李立是旧识。原本不想擒你，奈何你浑身上下的不服，只好先用绳子绑起。如今你该知道，自己多大的斤两，给他松开罢。” 张顺哼一声，上前解掉绳索。 李立起身，活动手脚，一时无言以对。 【好感度—20／100】 秦明自去吩咐。 “秦猛秦烈，去后面找找，把好酒好肉拿来。” 二人领命去了…… 众人立在江边。 见那水面上，两艘江船靠近。 第一艘船上，便是张横张顺。 后面那艘，见一条大汉手里横着托叉，立在船头上；梢头两个后生，摇起两把快橹。 秦明知道，那大汉便是李俊，颇见英雄气概。 “江边那位，可是霹雳火秦明？李俊在此，休要伤害李立兄弟！” 家住浔阳江浦上，最称豪杰英雄。 眉浓眼大面皮红。 髭须垂铁线，语话若铜钟。 凛凛身躯长八尺，能挥利剑霜锋。 冲波跃浪立奇功。 庐州生李俊，绰号混江龙。 秦明一指身前李立，扬声道。 “早闻混江龙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你那李立兄弟在此，须发无损，不必担心。” 李立面上羞愧。 “劳动哥哥担忧，小弟其实无碍。” 李俊将船靠岸，见李立无恙，心下一松，便去打量秦明。 见他器宇轩昂，不似传闻中那般不堪，心道果然，世间大奸大恶，最擅伪装！ “秦总管非要与李俊见面，想要咱们兄弟投靠官府，我看还是免开尊口，省得浪费口舌，也坏了彼此颜面。” 秦明看过李俊，【好感度—50／100】，便道。 “既然得见正主，秦明不想废话，听闻你在这江面上，一向以走私盐货为生？” “不错，那又如何？” “本官找你，是想与你合作，只因你最熟悉水面上的走私道路。” “你要李俊出卖他人，以求自身富贵，怕是痴心妄想！” 【好感度—66／100】 秦明心中无奈，道。 “你这话有些不对。俗言道，强扭的瓜不甜，本官岂能让人去做违心之事。 如今我只是找你商量。 既然你们兄弟，是以贩盐为生，那你我为何不能合作？我出盐引，你们去大大方方的运盐，赚到钱之后，你们兄弟拿大头，我拿个小头。反正那空白的盐引，放在抽屉里面，也不能自行变出钱财。 只说男儿在世，自当顶天立地，何须终日躲躲藏藏，尽做些不能见光的事！ 本官这一番提议，未知你等意下如何？” 第36章 收服混江龙 李立等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秦明为何会有这般提议？ 李俊听到秦明话语，也是大感意外。 “总管军中新贵，未来更有前程。为何不去寻找富绅合作，偏偏找上我李俊？” 秦明道。 “只因你李俊这一身的本领，秦明早已听闻，江面上少有人敌。 如今，本官执掌江州军务，岂容治下走私横行，是以过来寻求合作，盼你出面，助我掌控浔阳江路。 若是不愿合作，本官也无法放权，难免要去出动水军驱赶闲人，断掉大伙的生计。 所以，本官要你来做水寨管军，负责此处江面的货物税收。 如此一来，便是两全其美。 本官坐享其成，你等兄弟，也有正经的营生，不比如今强出许多！” 李立叫道。 “翻来覆去，不也一样，还是要咱们兄弟归顺官府，听你摆布！” 秦明不去理会李立，只对李俊道。 “这水军便在江口附近驻扎，不用听那州府的上命，只负责查货收税便是。 我自江州水营，划拨十五艘大船与你，再给你万贯金银，以一营五百人为限，其中士卒人马，任凭你李俊挑选，尽管去找那些亲信的艄公前来，本官绝不插手！ 只要你等名义上，归属江州，若不情愿，你们也可以不听本官调遣。” 这话一出，童威等人更觉诧异。 李俊也是愣在当地，盯着秦明一时无话。 张横叫道。 “你等之前，尽被流言所误，如今过去许久，有谁见过总管搜刮民众，欺辱弱小了？他反倒剿灭水匪，安定江州，对咱们兄弟一直推心置腹，是以人人信服！不然，你当我们兄弟两个瞎了眼，非要来追随总管！” 伴随张横话语出口，秦明见李俊的好感度突然提升，【—20／100】 李俊或是突然醒悟。 原来张横所言，不是假的。 是他李俊先入为主，对秦明有所误会。 不过那人终究是个有主意的，不会轻易改变立场。 “大人美意，恕小人不能答应。咱们兄弟习惯在水上逍遥，受不得管军职位。” 秦明闻言，也不意外。 “实不相瞒，如今我手下水寨兄弟，不止张横张顺，还有其他几个，丝毫不曾逊色。江州左近，许多水性精熟的好汉，都加入水军当中，效忠于我。 你等对此，也该知晓。 若我派出水军精锐，肃清江面私运，巡逻各处水岸，就怕你们势单力孤，从此再难贩运私货。” 李立等人听得心头一震，却知秦明所言非虚。 只因张横张顺的本事，他们全都知晓。 还有，渔户们加入水军一事，也不是假话。 李俊闻言，面上难免着恼。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也不是非要留在江州。你若是刻意为难，也须小心我等反戈一击！” 秦明微微一笑。 “你自知晓，张横他们有水军助力，你等不是对手。不过秦明佩服的，是你混江龙水里面的功夫，不愿以众欺寡。 如今，你我兄弟各自在场，咱们不妨就来赌上一赌，比一比这陆地上的手段。 你若能接下我十合不败，那日后这江州地界，水陆各处，任你李俊横行。 若你接不住十合，便该加入我麾下水军，照方才所说，我出钱出船，你去找亲信兄弟，建起水军。” 李俊闻言，咧嘴失笑。 “总管这话，不免有些托大，十合便想拿下李俊？那就来赌上一赌！” 说着，李俊举叉向前。 秦明自秦猛手中接过狼牙棒，道句小心，作势挥棒。 啪。 叉棒相撞，李俊翻身疾退，勉强卸掉力道。 顿时心惊。 这霹雳火好生威猛的手段，怪不得会有如此绰号！ 李立等人，各自惊骇。 李俊的本事，他们心知肚明，在这江州附近，从来不曾遇到对手，哪怕穆家庄那位，号称没遮拦的江州第一好汉，都拿李俊无可奈何！ 眼看秦明手中狼牙棒沉重，撕裂呼啸秋风，似万钧山岳兜头兜脑砸下，让李俊不敢直撄其锋。 只能连连后退。 嘭。 一阵飞沙走石。 李俊眼前江岸被那大棒砸落数尺土坑。 下刻，又见黑影一闪，狼牙棒已经到他身前，李俊只能奋力招架。 咔一下叉身断裂。 狼牙棒停在胸口之前，却被秦明一下收回。 “哈哈哈，李俊兄弟手段当真不俗。 看你之前，不曾习练武技，仍有这般战力，身法最是难得。一般好汉在陆上，也不是你的对手。放在水中，这天生的身法，秦明更是自愧不如！ 我看这揭阳岭的水军将领，非李俊兄弟莫属！” 李俊也是豪爽之人，当下就去认赌服输。 【好感度40／100】 李俊答应归顺，又向秦明介绍同行的兄弟。 “他是催命判官李立，大人已经认得。那两个船上的，是此间浔阳江边人，投奔李俊家安身，大江中伏得水、驾得船，是兄弟两个，一个唤做出洞蛟童威，一个叫做翻江蜃童猛。” 李俊发话，让童家兄弟过来拜见。 李立此时，再看秦明等人，神情也自不同。 毕竟误会消解，秦明秦勇手段过人，让人不能不服。 【好感度50／100】 童威【好感度38／100】 童猛【好感度36／100】 眼看四人好感上升，不再是负数，秦明也是欢喜。 “李俊兄弟，这就一同回城，好让我设宴招待，庆贺兄弟相聚。之后便取金银给你，再从水军调拨战船。还有三位兄弟，日后都是揭阳岭水军所属，请一同入城畅谈。” 至此，李俊四个落入秦明彀中。 不久前，秦明与蔡娴商议，准备北上山东，将闫妍请来江州。 不过出发之前，他必须将附近隐患清除，才能放心远离。 除了黄门山那里，和李俊他们，还有个穆家庄必须收服。 没遮拦穆弘之名，一直在绿林中传播，更有人说他是江州第一条好汉。 如今李俊引路，秦明一行，前去庄上拜访。 穆太公听闻是江州兵马总管秦明到来，慌忙命庄客们，打开庄门迎接。 秦明对其一番抚慰，看向穆太公身后的穆弘。 果然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使人为之心折。 面似银盆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单。威风凛凛逼人寒。 灵官离斗府，佑圣下天关。 武艺高强心胆大，阵前不肯空还。攻城野战夺旗幡。 穆弘真壮士，人号没遮拦。 众人入座一番客套，秦明便去开口。 “此番冒昧前来，唯恐打扰庄上。不过我向来听闻，穆家庄美名，老太公更是附近地方有名的仗义乡绅，养出我江州第一位好汉，人称没遮拦穆弘。 秦明心仪已久，想要邀请穆壮士，入我亲随营中做个管军，不知老太公能否答应？” 穆老太公闻言大喜，正想答应。 却听旁边一人叫道。 “我家兄长手段过人，岂可屈居于人下？若是总管想要兄长前去参军，至少也该给他一个副总管的职位。 不然，又岂能让人心服！” 第37章 远不及总管 秦明当众提出，招揽穆弘入军效力，却有人出来阻止。 众人去看那人，站在穆弘身侧，也是一条奢遮汉子。 花盖膀双龙捧项，锦包肚二鬼争环。 浔阳岸英雄豪杰，但到处便没遮拦。 正是人称小遮拦的穆弘亲弟，穆春。 秦明身旁众人，听到穆春狂妄话语，面上不满。 就算穆弘在江州附近有些威名，却未必就能强过他们，如何就有资格去做副总管！ 许定向前两步，对穆春道。 “秦总管亲随营所属，队将许定在此，想要领教小遮拦的手段，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敢这般大言不惭！” 穆春是个急脾气。 闻言一步跃出，看向许定怒道。 “小小队将，在我穆家庄上逞威，太也目中无人！” 穆太公欲要阻拦，穆春又哪里肯听。 穆弘口中，也去叫了两下，让穆春不要无礼。但他身子却一直端坐，纹丝不动。 显然那位没遮拦，也想看看秦明手下有何手段？ 正如他兄弟穆春所言，小小队将，也敢出来挑战？当我穆家庄无人呐！ 【好感度30／100】 要说穆弘练就一身本领，横行揭阳镇多年，在江州地界未逢敌手，心中自有一股傲气，不会轻易服人。 你秦明说句招揽，我穆弘便一定要去？ 若你们一群草包，只知嫉贤妒能，那我过去，岂非自寻烦恼？ 且看你等手段，若非咱们兄弟对手，定让你丢些脸面，好叫你知难而退！ 穆春说罢出厅，自院中架上取了惯用朴刀，把刀头一指许定。 “许定，可敢来战！” 秦明见此，对许定微微点头，笑道。 “大家兄弟，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许定出厅，也自架上拿枪在手，对穆春把枪一抖，二人战在一起。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眼看他们战过二三十合，依然难分胜负。 不过，秦明、穆弘等，武艺高明者，已经看出其中端倪。 许定比穆春更强。 只因此来秦明等不曾携带长兵，此时许定所用长枪，也就不甚顺手，更因秦明方才吩咐，许定也怕误伤穆春，比试中收起了两三分力道，始终行有余力。 反观穆春，则是全力施为。 众庄客彩声连连，不断为穆春叫好，更让他精神振奋，毫无保留，花拳绣腿一并使出，煞是热闹好看。 二人斗至三十合，穆春体力下降，快要显露不支。 听秦明朗声一笑，道。 “我看二位兄弟，正是各有绝技，不相上下，不妨让他们就此罢手。穆弘兄弟，你看如何？” 穆弘心知肚明，秦明这是给穆家庄留面子，当即叫道。 “穆春，且罢手！” 秦明也对许定下令。 于是，二人停手。 穆春喘气，瞪住许定。 “许队将，手段确是不弱！” 许定点头道。 “这是自然，你同样不弱。” 二人相视一笑，放下兵器，携手入厅。 穆弘见此，并不废话，起身对秦明一礼。 “总管手下战力不凡。穆弘不才，要向总管讨教一二。” 听到穆弘话语，杨志正要站出，钱振鹏却一下抢步出去。 “放着我等一众下属，何须总管亲自出手？钱振鹏在此，领教你没遮拦的手段！” 穆弘见秦明安坐，不由皱眉，看向钱振鹏。 “未知你如今，担任何职？” “总管身边，亲兵虞侯！” 穆弘面上闪过怒意，这岂非羞辱与他？小小虞侯，也敢出面迎战！ 却听一旁许定开口。 “好教没遮拦得知，在下这一身武艺，正是钱大哥所授！” 穆弘闻言一怔，眼中怒意消失。 许定武艺，在他兄弟穆春之上，方才又手下留情，这些他心中有数，所以教导许定武艺的钱振鹏，自不会弱，这么看，也不是秦明他们托大。 “既然此，我与你比试一番！” 穆弘到了院中，抄起朴刀在手。 钱振鹏自去选了一把大刀。 二人对立，口中同时暴喝，挥刀战在一处！ 一时身形如闪电，刀光似飞雪，让人眼花缭乱。 众人看到兴奋处，啪啪拍掌，大声叫好。 杨志也是看得眉飞色舞，口中称赞。 “这没遮拦穆弘的手段，倒是名不虚传，绿林中也不多见。” 石秀等人，一齐点头。 这段时日，众人彼此切磋，交流武技，对各自手段，也是颇为了解。 钱振鹏如今在秦明的手下，仅次于杨志，比年轻的石秀，还要强上一些。 至于黄信他们，其实略有不如。 不过，杨志这番话语，落入外人耳中，可能显得托大。 不远处，穆春听得不满，对杨志怒目而视！ 我家兄长手段，从来难遇敌手，这钱振鹏虽然不弱，却未必是他对手。 秦明神情平淡，不动声色。 只觉场中二人，不过如此。 这就是天罡级别的战力，远不及我如今的手段！ 眼看院中二人，一口气战过五十余合，心下互生钦佩，同时后撤罢手。 穆弘大笑道。 “钱兄真是好手段，在下许久不曾与人这般酣畅一战，日后当与你时常切磋才是。” 钱振鹏谦逊两句，与穆弘携手返回。 穆弘看过秦明，却对钱振鹏大声道。 “想来总管手下，你当是头一个好汉，可惜如此身手，屈居虞侯之位，以致声名不显！” 这话就有打抱不平之意。 甚至，是在变相指责秦明，有眼无珠、埋没人才。 钱振鹏赶紧道。 “穆兄这话过了，小人是刚刚来投。 你还未知，之前在营中切磋，小人与总管步战，九合便被击倒！无论拳脚骑射，小人远不及总管，最多坚持十数合而已。 且总管手下，如今更有一位金刀杨老令公的后裔，绿林中唤做青面兽杨志的便是。 他曾是殿帅府制使，如今做了州中团练，要说种种手段，更要在我之上！” 穆弘闻言，吃惊不小，其实不敢相信。 青面兽杨志的名字，他当然听过，不想如今，也到了秦明的麾下。 李俊几个听到这里，却是毫无怀疑。 只因他们见到过秦明手段，李俊不过数合，便被秦明击败。 如今他们更见到钱振鹏二人这一场酣斗，方知不仅秦明本人厉害，麾下更是不缺勇将！ 见穆弘神情，钱振鹏嘴角闪过苦笑，正色道。 “穆兄，何必怀疑？虽是兄弟之间切磋，却在军前当众较技，是以各施手段，强弱分明。输便输，赢便赢，没有半分虚假！” 见钱振鹏如此说，穆弘心下再无怀疑。 至此，他不能不服。 【好感度53／100】 穆弘转向秦明，一下拜道。 “小人井底之蛙，见识肤浅，方才竟是狂妄自大，实在可笑。如今得知，总管天神之姿，麾下强者如云，胜过小人者，亦未知凡几！日后，穆弘自当追随左右，为总管效力。” 秦明大喜，起身相扶。 “得穆兄弟相助，秦明如虎添翼！江州局势，自今日起，更当稳若磐石！” 第38章 稳定江州 穆弘追随，秦明喜悦。 当下庄上摆酒设宴，一同欢饮。 秦明便将手下好汉，介绍给穆家兄弟。 返回城中，秦明聚集众人商议。 “诸位兄弟都在，秦明不敢相瞒，如今江州各处营盘，军备松懈已久，我亦有心整顿，更要扩充亲随精锐，至满营之数。 我自兼任指挥，下设水陆三军。 骑兵队由团练杨志兼管。 黄信、钱振鹏，与穆弘兄弟，各领百名精锐，为亲随营都头。 水军营，以张横兄弟为首，张顺与阮氏兄弟辅佐。 揭阳镇那里，距离江口不远，无数船队商旅路过，我请李俊兄弟，与童威童威，建立一营水军，负责江口税收，盘查过路行商。 不远处揭阳岭下，建立揭阳军寨，作为水陆营盘根据所在，接应李俊水军。 我自向知府建议，由穆弘兄弟，担任那处揭阳寨的知寨，李立兄弟佐之。 如此一来，城中有亲随营镇守，城外又有水陆官军响应，必能稳定江州局面，使各处强人束手，不敢正视我江州！ 未知诸位兄弟，对此意下如何？” 李俊早去吩咐童威童猛，召集数十亲信船伙，领了战船金银，四处招募合适属下。 听到秦明话语，当即起身表态支持。 穆弘、穆春等俱都大喜，各自领命。 穆弘知道，黄信乃是秦明亲信手足，至于钱振鹏，手段丝毫不弱于他，因此与这两个并立为都头，他心中并无不服。 至于李俊的本领，他一向十分佩服。 而兄弟穆春，能得到知寨之位，算是意外收获。 仔细想想，秦明计划十分合理。 穆家庄作为揭阳镇的地主，在附近一呼百应。 只说平日里，跟随他们兄弟身边的年轻庄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人之多。 所以如今，获得州府认可支持，组建军寨，聚集数百人马，全都不在话下。 不过数日间。 秦明取得岳父全力支持，不仅亲随营得以扩建，揭阳寨也都顺利组建。 当然军营码头想要建成，尚需一段时日。 而士卒、水军人手，却已招募整齐，各类军械也自库中搬去分发。 比照之前亲随营的待遇，秦明安排张员外等，每日供应肉食，又让侯健他们缝制新衣，时不时发钱赏赐，让揭阳寨中数百人众，还有李俊招募的那营水军，对他的好感度飙升，俱都顺服归心！ 所以。 如今他不仅收服李俊、穆弘等人，更有上千士卒，誓死效忠追随。 手中人情点数，也是迅速增长。 【……剩16520人情点】 收获真的太大了～ 这一日，王定六自黄门山归来，向秦明复命。 见其风尘仆仆，面上带些惭愧之意。 秦明便先开口。 “兄弟远行归来，看你如此辛苦！其实这几日，秦明心里，一直都在担忧，怕你被那些山贼扣押。如今归来，先去看望家人，报个平安，让他们安心才是。” 之前，王定六获封守阙进义副尉。 说来只是不入流，谈不上品阶。 却也让王定六看见将来进步的希望，便将建康府那边的家人，都接来江州居住，死心塌地跟随秦明。 听到秦明话语，王定六开口道。 “为总管效力，小人自是心甘情愿。此次，小人前往黄门山，成功说动了那马麟，他本已松口答应，来为总管效力。可惜，那欧鹏之前遭上官欺压，总说信不过官府，还有蒋敬也都反对，以致事情不顺。至于那陶宗旺，倒是不曾多说，不赞成也不反对。” 秦明颔首道。 “如今这江州附近，豪杰猛士，多被我收于麾下，唯有黄门山那里不愿归顺，且过两日，我亲自前去，与他们说明利害，必能让他们回心转意。” 让王定六回家歇息，又去安排其他事情。 秦明找上了蔡德章。 “今上道君皇帝，信道奉神，小婿夜间入梦，幸得玄女娘娘圣谕，有意北上，祈福还愿。因手中金银不足，想请岳父赞助一二，好为神明修缮宫观。” 蔡德章闻言，有所不解。 “官家信教，自有近臣操持。贤婿如今，总管一州军务，如何能够擅离职守？” 秦明道。 “东平府女医闫妍，于妇科一道堪称圣手。小婿此行，祈福还愿之余，也要将那闫妍请回江州，为娴儿母子保驾护航！” 蔡德章顿时释然，当即笑道。 “不想贤婿，如此忠君爱国，尤其这片虔诚敬道之心，殊为难得！ 既然如此，我便不能无故阻拦，你正该北上，想来旁人也不能以此指责。 之前听你说起，江州内外，俱都安定，再有黄信他们守护，也不会让贼人放纵。 贤婿放心北上，定要将那闫妍请回！ 东平府知府程万里，曾在京城相见，他对我颇为殷勤。我便修书一封，请他相助，想来不会有人故意为难贤婿。 至于修缮神观之义举，我当赞助贤婿五万贯，务必寻人刻碑立传，表明我等下吏，敬道忠君心意。 如此，将来或能作为功绩，讨得官家片刻欢心，也当算是妙事一桩。” 秦明口中保证，心下高兴，就去府中取了五万贯。 吩咐各处将领，紧守营寨，巡查各处。 如今揭阳寨那里。 岸上穆春、王定六，水面李俊、童威、童猛，各领数百人，掌控江面陆路。 而江州城池。 杨志带领三十亲随马军，巡视各处营盘，督促民兵丁壮们训练。 水军张横张顺，也去每日带队操舟。 城内城外，由黄信、钱振鹏、穆弘，分领三队精锐，轮流巡视。薛永、许定、秦勇为副都头，一旁辅助，想来轻易不致被贼人所乘。 是以秦明去寻张员外，调动两艘大船，安排阮小二、阮小七，分带十余名水军，与水手艄公们一起掌船。 石秀领亲随步卒三十，携战马弓棒，一同登船。 一行人自水路迤逦北行。 秦明身边更有秦龙等数名亲信，吴用、戴宗、王定六三人跟随。 两三个日夜间，临近那黄门山脚下。 秦明带队下船，见山势险恶，正是一处适合藏兵厮杀的所在。 遂命人射出书信。 不多时，见山上一阵骚动，冲下三五百的小喽啰，与秦明一行对峙。 为首四个首领，王定六为秦明指点介绍，正是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 见那欧鹏，拖一把大砍刀，冲至阵前，口中怒喝。 “呔，对面那群厮鸟，哪个又是秦明？可敢上前，与我欧鹏一见！” 众喽啰一阵鼓噪。 石秀等人闻言，不由恼怒，正待上前厮杀，却听秦明吩咐。 “你等不可轻动，我自上前，与他说话。” 说着，提棒催马，独自冲出。 欧鹏眼看秦明，心下暗自称赞。 好一员虎将当面！ 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猩蛮宝带束金鞓。云根靴抹绿，龟背铠堆银。坐下马如同獬豸，狼牙棒密嵌铜钉。怒时双目便圆睁。性如霹雳火，虎将是秦明。 此时秦明，早将裂阳千齿棒取出，做好了厮杀准备。 听他口中虎吼，声震山野！ “哇呀呀，秦明在此！ 欧鹏，你四个既不愿归顺，便一起上来，领教我秦明手段。 若你们能够取胜，本官自会承认，黄门山归尔等所有。 此后，我江州士卒，不再靠近此处便是。 如今本官只一人在此，若尔等还不敢上前，不如趁早投降，以全自家性命。” 那雷鸣般怒吼，让众喽啰失色，阵脚为之浮动。 第39章 掌控黄门山 秦明搦战，众贼惊慌。 眼看对手逞威，欧鹏不惊反怒。 口中哇啊乱叫，跃马挺刀，直冲秦明。 刀芒闪动，劈裂秋风，带出刺耳尖啸，斩向秦明首级！ 乌沉沉的裂阳千齿棒突然扬起。 它好似秦明延伸出去的钢铁臂膀。 迅猛，灵动。 使秦明战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秦明其实不清楚，动用裂阳千齿棒的自己，只论单打独斗，这天下间究还有没有敌手？他只是清楚的知晓，黄门山的四名地煞，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邦当一下。 刀锋与棒齿交击，不曾激起半点火花。 只不过欧鹏身子巨震，大砍刀唰的向后甩起，比砍出去的速度更快几分。 欧鹏只觉上半身失去知觉，好似浑身撞在坚不可摧的巨石上，幸好他不是易碎的鸟蛋，勉强控制住战马，与秦明擦肩而过。 那也让欧鹏获得喘息调整的机会。 不远处，蒋敬等人，为之骇然。 欧鹏明显处在下风。 要说欧鹏作为大寨主，是山寨里的第一把好手，更兼天生巨力，谁想只一下交手，那一向无往不利的大砍刀，就险些从他手中飞出去！ 突然感觉，称雄黄门山的大寨主，面对猛将秦明，直似瘦弱娃娃一般，根本无从抗衡？ 秦明本为猛将，膂力过人。 吞服大力丸后，力气再次增长，当世少有人及！ 欧鹏力气强过他人，但跟秦明一比，也就差了一些。 下刻又听秦明怒喝。 “如此废柴，还不一起上前，本官无心戏耍尔等！” 听到这话，欧鹏气得乱叫。 其他三名寨主，忌惮之余也自恼怒，一齐冲上。 蒋敬持枪，马麟舞刀。 陶宗旺挺起他的大铁锹，与再次杀回来的欧鹏大砍刀，向秦明一同招呼过去。 那一瞬间，秦明不慌不忙。 裂阳千齿棒一下横扫，便去逼退马麟陶宗旺。 又一击砸上大砍刀，将欧鹏生生震退，见那位大寨主虎口开裂，染红刀柄。 最后，还有个蒋敬。 四个中，蒋敬本是书生，半路习武，年纪也自不小，功夫底子最差。 秦明早见他手段粗浅，也懒得伤他性命。 扭身避过枪锋，只在狼牙棒最后一下砸出、蒋敬闪避之时，把那棒一送一扫？ 见棒身扫中蒋敬腰臀，让他哇嗷一声挺跃马背，又哪里能坐稳？直被胯下马带出丈许远，方才跌落，先用脸皮摩擦地面，翻滚中声声凄厉惨呼，捂腰遮脸的疼晕过去。 那凄惨叫声，回荡山野，把众喽啰唬得不轻，寒毛不知竖起了几根。 余下三名寨主心惊，却也只能咬牙坚持。 见秦明将裂阳千齿棒，舞出一团丈许夺命黑影，马麟双刀挥动，叮一下接触，便觉手上一轻，那柄钢刀脱手，只给他剩下单刀，不禁骇然后退。 随后就见秦明，挥舞重棒，闪电般砸向欧鹏与陶宗旺。 欧鹏受力最重，不几下，便再也承受不住。 大砍刀把持不住的直飞上天。 他只觉胸口无比憋闷，哇一声，七窍顿开，血水残羹齐喷，鼻涕泪水横流，险些把肠胃都给吐了出去。 一时天旋地转。 见那黄门山倒转，满江水飞天。 更有后脑勺摩擦马屁股，脑袋栽入尘土中。 可惜，上粗下细，扎不住的歪下去。 陶宗旺受了重击，耳中嗡嗡，眼前无数金星，好似一条星河都来压入脑门儿中！ 铁锹撒手，滚翻在地。 至此，秦明停手，看向呆愣当场、面带惊骇的马麟。 “本官听人说起，马麟兄弟与我同心，倒也不必再打。” 马麟反应过来，小鸡啄米般点头，滚鞍落马拜伏于地。 “总管神威盖世，小人愿降！” 陶宗旺勉强起身，口中嚷着投降。 “之前便已听闻秦总管威名，连穆家庄的好汉们都已投效，我等又怎敢继续抵抗？只后悔迟疑不决，倒让小人受了这一番苦头！” 欧鹏难以动弹，如今只会泪流，也都学会认输。 “小人不打了，愿听总管吩咐。” 秦明见此，不为己甚。 “马麟，去救蒋敬。” 蒋敬被马麟救起，很快醒了。 至此，黄门山众匪尽被震慑，俯首帖耳待命。 便有人心底不服，见那三名寨主狼狈模样，也都不敢反复无常。 众人上山。 秦明见山道崎岖，易守难攻，心中也是欢喜。 此处地方，正好作为日后藏污纳垢之所。 突见一道巨石横亘头顶，将天光遮住大半，原本灿烂光辉，一下变得昏黄。 骑马自石下过，便要低首俯身，秦明挥起一棒，嘭的巨响，大石震动，底部开裂，碎石粉末簌簌落下。 众喽啰惊呼躲避。 却见秦明铁棒连挥，将那石头低处尖刀锐石，一块接一块，硬生生砸碎散落，方才策马从容走过。 欧鹏等面面相觑，心中只觉庆幸。 原来之前交手，秦明未出全力，一直对他们手下留情，不然此刻，能有命在？ 众山贼见秦明威猛手段，再无人敢动歪心。 秦明通过系统所见，头领喽啰好感度不断提升。 欧鹏【65／100】 蒋敬【52／100】 马麟【75／100】 陶宗旺【70／100】 秦明也不废话，直接利用系统提升。 一番操作【剩17650人情点】 近四百名喽啰，成为秦明死忠。 却仍有数十心怀不轨，甚至好感为负的山贼，被秦明下令驱逐。 不愿离开者，自被欧鹏他们狠狠收拾，乃至性命不保。 秦明不需要三心二意的手下。 日后这黄门山，只能是他的地盘。 一番忙碌，落日西斜。 秦明坐上主位，与众人说话。 “欧鹏，山上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回总管，如今山寨四百人口，粮草尚能维持两三月左右。” “不错，好好为我守住此处，以后不要随便下山劫掠。” “小人等誓死追随总管，当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秦明摇头笑道。 “那也不必，我对你们，其实另有安排。 如今李俊、穆春他们，在揭阳岭设立水陆军寨，收取过往行商税费，眼看便是一桩财源滚滚的进项，难免有人眼红，乃至故意捣乱。 所以有些事，咱们不好做在明处。 像你们在这黄门山上，也该适时出手。 有人抗拒税收，或者绕路而行，再或者另起炉灶，想要夺走现成的好处，那时便要你等配合出手，狠狠教训！ 作为交换，日后你们所需粮草兵甲，通过江面上的秘密交易渠道，无偿获取。 揭阳岭税收的两成，分润给黄门山这边的兄弟。 大伙同心合力，不过一明一暗，只为了将好处，拿在自家兄弟手中。 待时机成熟，再让你们改头换面，成家立业，共取富贵，遗泽后世子孙。” 欧鹏等听到这里，当即拜道。 “小人等愿从总管之命。” 秦明又去吩咐戴宗。 “戴兄弟，还是要辛苦你走一趟。且与欧寨主他们，商定密语暗号，赶回去告知黄信与李俊，作为大伙之间的隐秘联络手段。 此事我对他们两个吩咐过，戴兄弟只需将准确消息送到。” 第40章 揪出叛徒 之前揭阳寨建立时，秦明便去吩咐李俊。 “要说此处营寨，日后税收所得，当由兄弟们分配，秦明分文不取。 不过咱们也要讲究人情事理，其中小半收益，便拿出去结交绿林中的各路豪杰。 李俊兄弟，你最是熟悉江面上的情况，更有一番磊落胸襟，事情交给你办，秦明自能放心。 规矩定下之后，不管是谁，天王老子或是王母外甥，都须缴纳税费。 而那当中，但有值得你我结交的义气豪杰，便给他们回馈礼物，只能多，不能少。 区区银钱，在秦明眼中，远不及人心珍贵！” 李俊听到秦明所言，思索片刻，面上恍然。 “总管此番话语，正是推心置腹。李俊既知大人志存高远，定当尽心竭力，为大人传颂美名！” 所以，秦明目的，便是赚取人心。 自从江州亲随营建立，市井中那些有关秦明的流言蜚语，便去消失不见。 只因他麾下亲军成形，也不用特意叮嘱，那一群死忠下属，自会出面澄清不利传闻，惩戒别有用心的小人。 侯健开设裁缝铺，安道全主持医馆，常以秦明名义施粥救济，提供衣物，免费看诊。 那些，都是为了让他赚取名声。 再如今，秦明麾下多达上千死忠，城中不少富绅百姓，也对他解除之前误会。 所以众人对秦明的好感度，缓步攀升。 哪还有什么为虎作伥的权贵爪牙，只有义薄云天、扶危救困的秦大青天。 这是秦明一直以来，苦心算计的一盘大棋。 尚需时日，方能发酵。 到时必有一番天大的收获！ 秦明想要的，何止揭阳岭与黄门山，更有江州人心。 若人人都来效忠，江州便是他的地盘。 若天下人都来效忠，齐心合力，一致对外，又何惧凶残外敌？ 秦明在黄门山上住过两日，等戴宗返回，见到确切消息，便去登船北上。 到了舱中，秦虎来报。 “大人，小人与秦龙已经拷问清楚，之前向水匪传递情报者，确是蔡徵无疑。 此人是东京城孤儿出身，太师府管家蔡兴的义子，被派到蔡知府身边做奸细。 或是那蔡兴授意，蔡徵为水匪私通消息，想要伤害夫人性命！ 因此，当时水匪出动精锐，潜伏近百里，在岸边埋伏等待蔡知府，正是获得蔡徵提供的准确情报。” 秦明听得面带杀机。 二十五岁的蔡徵，跟随来到江州，与方甲关系密切，曾是府内管事之一。 因为蔡书他们被请出府去，所以蔡徵也就丢掉管事位置。 原本秦明以为，这是蔡徵对他不满的主要原因。 既然打算北上，秦明也不能允许府中存在危险，威胁蔡娴，便去召集府中下人，发觉蔡徵、林茂两个，对他的好感度都是负数。 而这次出发前，蔡娴提出，让蔡珍跟随秦明身边服侍。 秦明顺势答应，又让蔡徵、林茂跟随上路。 如今看来，这蔡徵是有大问题的。 秦明道。 “那个林茂呢？因何对我不满？” 秦虎道。 “回大人，林茂一直只是小厮，不了解内情，倒不似心思复杂之人。之前，焦仁他们的口供中，都与这林茂无关。 小人仔细审问过他，因被方甲等人欺瞒，才会一直对大人心存不满。 如今误会解除，林茂一直叫嚷，要向大人赔罪。” 秦明有些意外。 难道是他误会了林茂？ “蔡徵失足溺水，意外身亡。至于林茂，带过来说话。” 秦虎领命而去。 很快一名小厮，被秦龙秦虎带入船舱，秦明去看时，心中一动。 【好感度40／100】 已经升到四十点？ 秦明知道，之前多半误会了林茂，问他。 “你是林茂？何处出身？入府多久？” 林茂恭谨答道。 “回姑爷，小人正是叫做林茂，本是彰德府农户出身。因父亲好赌，致家贫失地，卖与牙人抵债，十三岁辗转入府，又一路跟随老爷前来江州，至今已有七年。” 秦明颔首，和颜道。 “之前，本官见你不怀好意，所以误会你受了苦楚，如今看来，倒是本官莽撞。我便给你一个前程，若你有意建功，可入军中效力。” 林茂低头想了想，却道。 “姑爷言重，小人不该心存不满，只不过是在担忧老爷与小姐，所以误会姑爷。如今姑爷对小姐用心照顾，小人们也都看在眼中，又被人点醒，方知错得过分，任凭姑爷责罚便是。 至于姑爷抬举小人，实在愧不敢当。 因小人自知体弱，怕辜负姑爷好意，实在不是那当兵的材料。 恳请姑爷，让小人去府中名下产业做事，学一门糊口立身的手艺，好为府中尽力，回报养成之恩。” 秦明听到这里，不由暗暗点头。 只因【好感度46／100】，可见林茂所言非虚。 “既如此，你且随我北上，等返回时，再让你去店里帮忙。” “多谢姑爷成全。” 秦明让众人退下，面色难免沉重。 想到蔡徵的出身，他对太师府那边，生出防备之心。 蔡京之前，对蔡娴视若不见。 多年下来，父子二人书信当中，蔡京从未提过蔡娴。 想来也是因为之前所谓高僧箴言，让蔡京心中生出隔阂。 至于太师府管家蔡兴，从他义子蔡徵的表现来看，他对蔡娴多半心怀恶意，让秦明不得不防。 回想当日，出手救下岳父一家，那些水匪对蔡娴，正是不遗余力痛下杀手！ 当然如今那位太平州知州纪宏，已被上面免职。 但这件事，秦明将来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不管是谁，威胁到蔡娴，他绝不会任其逍遥。 至少要从纪宏口中，问出背后主使之人。 纪宏之前与蔡德章无冤无仇，怎会无缘无故买动水贼出手？必然有人指使。 船行运河，时光流转。 数日匆匆过去，秦明将船上之人尽数拉拢。 张员外派出的十数名艄公，包括林茂在内，都被他提升好感，转化为死忠。 【剩17890人情点】 转眼十月初一。 系统商城开启。 秦明查看商品。 【1、好感丸：无视任何限制，直接提升目标60好感度，售价6000人情点】 【2、狂星弩30把：使用特殊合金炼制的小巧臂弩，配备特种弩箭，可短时间内连射二十次，售价3000人情点】 【3、太祖长拳：一种流传颇广的武技，售价2000人情点】 秦明眉头皱起。 好感丸？ 60好感度，6000人情点？ 哪怕天罡，提升百点满值好感，也只要2000人情点。 就算负100，最多4000点也就足够！ 我说狗系统，你要抢劫就直说…… 第41章 又生变故 运河边，甲板上。 秦明与石秀较量拳技。 此时秦明，又与之前不同。 自系统获得太祖长拳，让他拳脚功夫，趋至炉火纯青境界！ 之前单论拳脚，江州诸将中，石秀排在前面。 甚至与秦明较量，身手灵活的石秀，也能坚持十数个照面。 不过如今，太祖长拳与太虚拳一刚一柔，使得秦明拳技进入前所未有的化境，让石秀数合间，便去呈现败势。 听秦明口中嘿一声轻喝，手上略一发力，石秀便是翻身倒跌出去。 过得片刻，石秀摇晃起身，又是惭愧，又是惊喜。 “总管如今拳法，比之前更进一步，石秀愈发不是总管的对手啦！” 秦明淡淡一笑。 “你比之前，也有进步，且年纪还小，将来比我更有潜力。” 石秀摇头苦笑。 “小人当有自知之明，如何能与总管这般武道天才相提并论，石秀这辈子，怕也不及总管三成功夫。” 一旁。 戴宗等人闻言，面上难免苦笑。 与秦明这样的高手较量，固然可以让他们获益匪浅，但同时更让人感觉到差距，乃至信心受挫。 只因每次较量，秦明就会更强，差距变得更大。 让人只能仰望，谁能受得了呀？ 一如石秀所言，他们便是苦练一世，也难及秦明三成的功夫！ 最让众人无奈的，是这位总管大人，不似他们整日里苦练钻研，偏偏这一身武技战力，却能进步神速！ 还有没有天理哇…… 船行向北，秋意渐浓。 秦明命人添置新衣。 又过数日，船队转入一方大泽当中。 那处八百里水泊，因一座梁山得名。 阮小二、阮小七不由兴奋起来，为众人指点水泊各处风光，指挥两艘大船南下，返回石碣村看望母亲。 流水绕孤村，疏篁沿小径。 茅檐傍涧，古木成林。 好一处悠然村居。 秦明命人取出早已备好的金银药材，还有之前购买的锦衣绣服，作为礼物，前去拜见阮家婆婆，恭恭敬敬问候一番。 随后，见到归来的阮小五。 那人面相凶恶，胸前露出个青郁郁的豹子来。 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 能生横祸，善降非灾。 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 何处觅行瘟使者，只此是短命二郎。 阮小五见到两位兄弟，有些意外。 “你们前往江州，跟随那都监相公效力，说是每日操舟练兵，如何突然就带许多人回来？” 阮小七上前，展示身上军袍，得意道。 “如今已不是都监相公，是江州兵马总管！哥哥之前说，不愿去江州，留下侍奉老母，倒是一片孝心。可惜，错过一桩天大的功劳，你看我这身上，如今弟弟便是进武副尉，在那水寨里管军，肉足饭饱之余，每日带兵操练，挥刀射箭，好不痛快！” 阮小二对阮小五招手道。 “闲话少叙，先来拜见秦总管！” 阮小五走近，见到中间的秦明，拜道。 “小人见过总管。” 秦明伸手相扶，一番问候。 阮小五转头，见屋角堆起金银礼物，不由惊道。 “总管屡次赠礼，小人何德何能，蒙受这般厚待，本就不该犹豫！便打一辈子鱼，能有这几千贯！从不见庙里菩萨显灵，唯有总管一个，对俺兄弟仗义。日后小人为总管卖掉性命，也自心甘情愿！” 【好感度80／100】 提升。 【阮小五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阮小五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2490人情点】 之前秦明除了购买三件商品，又购买系统空间。 如今空间增加至十立方米。 得到阮小五效忠，秦明心中高兴。 命人自船上取来好酒。 阮氏兄弟三个，各自去村里呼朋唤友，将那新鲜的鱼虾现做，一盘盘的上桌，热情招待秦明一行。 不说那一番欢快景象。 只说秦明此行的目的所在。 东平府其实便在水泊东北，大船穿行水泽，一两日间便到。 一行人下船进城，入住官驿。 稍作整顿，秦明吩咐戴宗道。 “戴兄弟，你与王定六、秦猛、秦烈，先去闫家那边打听，闫妍是否在家？若她归来，便来报我。只待明早，沐浴更衣，咱们就去登门拜访。” 戴宗四个便去打听。 没多久，见四人急匆匆赶回。 戴宗道。 “兄长，事情又生变故。听茶馆里小厮讲起，如今那闫妍落难，被捉进牢狱当中！咱们又去问过旁人，确认不是误传。” 秦明吃惊。 “她为何被关押？” 王定六道。 “小人使了些银钱，打听明白事情的大概。 闫妍之前北上，是因河北东路灾民南下，其中有人染疫。她为控制疫情，急需大量药材，手中银钱不足，便向药材商人借债购买。 如今，闫妍因为无法偿还债务，导致被人状告。 甚至她名下的铺面产业，都已被查封抵债。 即便如此，依然无法尽数偿还。 因此，债主不肯罢休，定要闫妍给个说法，弥补损失！” 秦明听到这里，当即站起身道。 “那位阎罗婆，倒有一片仁善之心，为救民众，控制疫情，方才欠下债务，比起许多官吏富绅，总要强出百倍！我自不能坐视，这便前往府衙，寻那位程知府为她开脱。” 众人去往府衙。 知府程万里，听下面人来报，江州兵马总管秦明来访，脸上便有些不耐。 只是看在那百贯的薄礼面上，也不好随便打发。 待他见到蔡德章书信，又听秦明乃是太师府的孙女婿，顿时跳起身来，满面堆笑的匆忙出门迎接。 程知府亲自将秦明一路引入了厅堂，摆酒设宴的殷勤招待起来。 秦明见他【22／100】，好感度其实偏低，就知此人逢场作戏。 双方一番虚假客套过后。 秦明谈到正题。 “知府相公，秦明此来，一是为了家人，向神明祈福还愿。 这二嘛，则是因为岳父的叮嘱，让我延请东平府女医闫妍，前往江州一行。 只因贱内怀孕，自要请人为她安胎分娩操心。 若知府相公，能玉成此事，秦明自当铭感五内。待返回江州，也会请岳父大人，在老太师那里，为您美言一番。 秦明也会一直牢记知府相公恩情，日后必有回报！” 听秦明提到闫妍名字，程万里面上一滞，额头不由汗出，随后就去笑道。 “总管为家人还愿，长途奔波，不辞辛劳，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大丈夫！ 本官之前，也曾听说过，那女医闫妍的名字，只是一直未曾与其蒙面。 且容本官遣人去打听明白，再将那闫妍请来，与总管相会如何？” 秦明听到这里，面上十分感激。 他也不去戳破程万里的谎话，口中答应。 “如此，便要劳烦知府相公费心。事情若成，秦明更有谢礼。老太师与岳父那里，更不会忘记，知府相公助力之情！” 秦明告辞出府。 身旁吴用提醒。 “总管，小生看那程万里面带异色，想来闫妍之事，其中更有些蹊跷！为夫人计，总管也不可大意。所幸，小人出身在此，也认得一些同乡，当去仔细打听一番，也好了解事情前因后果。” 秦明自然不会拒绝，看过左右，便去吩咐。 “既如此，秦彪、石秀，你两个陪伴先生，且去打探一番。” 三人领命去了。 第42章 若是家中娘子失望 秦明返回官驿。 没多久，见吴用引一人前来。 “总管，这位张牢子，乃小人的旧识。他出身阳谷县，如今在东平府牢营做事，熟悉附近情况。” 秦明闻言，客套两句，命人奉茶设宴，又送银钱布匹，作为见面薄礼。 酒酣耳热之余，便去询问闫妍如今情况。 张牢子受人礼遇，又见礼物，自是喜笑颜开。 【好感度60／100】 提升。 死忠！ 【……剩2500人情点】 当下那人便不做隐瞒，直言不讳。 “好教秦总管得知，依小人之见，那闫妍乃是遭人陷害。只因她名下药铺医馆，以及珍藏医书，早已被人惦记，方才有这一番牢狱之灾！” “愿闻其详。” 张牢子道。 “小人听吴学究说起，大人想要延请女医，如今此事，便是不能耽搁。 小人对此，虽然未知内情，但那出面状告闫妍者，乃是阳谷县那里的药商，名字叫做西门庆，人称西门大官人的便是。 是以如今，又有哪个不知，那西门庆的底细呢？ 他原只是阳谷县破落户财主，开着个生药铺，自小奸诈，使得些好拳棒，后来勾搭官府，逐渐成了气候。 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 因此众人忌惮，不敢轻易得罪。 那个偏又是天生坏种，只因发迹有钱，便去插手赌债，勾连官吏，设局害人。 凡是那般利滚利、财生财的黑心营当，没有他西门庆不能插手的。 只说眼前这桩，构陷闫妍的案子，大家伙心知肚明。 那西门庆药材上作假，实属寻常。他更不曾如数交付药物，只跟闫妍施展出拖延二字。 因其早已买通府县上下官吏，便能空手套得白狼，如今让那闫妍，总有还不完的高利，名下所有产业财物，被他们巧取豪夺！ 小人之前返乡，与亲友相会，酒席间谈到那闫妍，因此知晓此事大概。 她如今被关押在阳谷县大牢当中，又被西门庆上下使钱陷害，定要将其家产尽数夺走。 因此，总管欲要救人，须得尽早出手。” 秦明面上，忍不住露出怒色。 真该把那西门庆千刀万剐！ 一旁，石秀叫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禽兽之举！恳求总管下令，让小人带人过去阳谷县，将那西门庆拿来问罪！” 张牢子又道。 “总管有太师府背景，知府相公那边，自是不敢得罪。 就算他得了西门庆的好处，也不敢拿自家前途玩笑。 只不过这官吏场中，倒是未曾听说，吃进肚里面再去吐出来的道理？因此总管出面，可能打草惊蛇，让那西门庆与他同伙，狗急跳墙，在狱中便对那闫妍下手。 不等知府相公过去捞人，那闫妍就要被他害死。 所以小人说，此事不能耽搁！” 秦明听到这里，心中也都明白，只是有些想不通。 不对呀，那西门庆难道没有勾引潘金莲？ 他不该被武松打死嘛？ 怎么依然活得好好的，到处害人呢？ 秦明想着，就问。 “阳谷县里，可有一位都头，名叫武松的？” “哎呀，不想总管在南面，也听闻那位打虎英雄的名号！” “是听过往商旅闲谈，那打虎的武松，是不是身材高大威猛？” “总管所言极是，小人虽未见过武都头，却也听人夸赞，那是条昂藏大汉，顶天立地！” “武松是否有位亲哥哥，偏偏生得矮小，与他完全不同？” 张牢子闻言点头。 “巧哉！总管所言，竟如亲见一般。原本此事，小人只当席间的趣谈，不过听人提起，凑巧见那武植，当街售卖炊饼。他确是身材矮小，不过生得粗壮，也还有把力气。或是有些隐私病症，以致发育未全。” 秦明颔首。 这一说，可就全对上了。 不知那潘金莲，又是何等淫贱勾魂模样儿？ “事不宜迟，这就前往府衙，与那程知府商量。今日便该上路，前往那阳谷县一行！” …… 此时，太守府中。 程太守也在与心腹李孔目商议。 “那西门庆为此送我三千贯，让他得手了闫妍产业。 本是一桩美事，因上下人等，你我都在，皆有进账，一同发财，人人欢喜。 西门庆担下骂名，也自不愁，因那放贷的事，他少说做下过上百桩，每次不都赚得飞起？本以为，他该知道分寸，熟门熟路不致出差。 如何就去惹出一位，太师府的孙女婿啊！” 李孔目捻须沉吟片刻，道。 “倒也不怪那西门庆胆大，只是意外所致。当是有人听闻，闫妍医术不凡，推荐给秦明，又被蔡德章知晓而已。 所以而今之计，相公只将此事，推到那西门庆身上便是。 州府这里，须得吩咐下去，大家异口同声。 想那西门庆，也知晓其中利害，懂得守口如瓶。 不管那闫妍情况如何，是生是死，咱们只须一推二净，三问不知。 若那位太师府孙女婿发怒，再请相公出面去做好人，狠狠惩治阳谷县一班蠢货！ 究竟是救那闫妍性命，亦或为其操办丧事，都是她天大造化，相公只须做足样子。 且让阳谷县那边，把之前吞下去的银钱，都去吐出来。 然后作为礼物奉送，总能让那秦明满意。” 程知府心中急躁，语气不满道。 “你这话说得轻巧，人家未必肯听。 想那老太师权倾朝野，对蔡德章疼爱有加，若因此见怪本官，别说他西门庆一个县里的富户，蚂蚁般的虫豸，就算本官这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只在老太师转念之间！ 这事儿，本官招架不住。 只能对那秦明实话实说。 先把自己脱身，再想如何弥补。” 说着，程太守举袖，连连拭汗。 李孔目无奈。 “但请相公牢记，在那位秦总管面前，只道先前对此全无知晓！再去对其示好，发下公文，赶去阳谷县救人。尚需派遣精干人手，不能让它惹火上身！ 大人若不放心，让小人跟随在旁，再寻些亲信衙役，一起过去。” 这二人正商量间，突然亲随来报。 “相公，那位秦总管又来拜访，说是十万火急！他更带了一群亲随精锐，披甲执刃，非要立即见……” 那亲随尚未说完，就听外面有些杂乱动静。 “且慢。” “怎可乱入府衙？” “滚开，还不给本官让路！” 见一员虎将，身披轻甲，按住腰刀，虎目闪动冷芒，跨步直上厅堂。 “不用你这等小人多言，本官自来请见知府相公。 听闻那闫妍，被关押阳谷县大牢，若她出事，让我话语落空，家中娘子失望，休怪秦明与你翻脸！ 必去说动岳父，请老太师出面，拿问尔等罪过！” 第43章 从未遇见这般辣手 秦明见到了双枪将董平。 只因程知府，被他威胁，畏惧其身后太师府势力，不得不来屈服。 秦明提出诸般要求。 “如今首要之事，便是东平府衙发下文书，立即放人，为那闫妍翻案！” 程万里便去满口答应。 “这是自然，本官依得。” “原本这东平府中，闫妍名下一切产业，须立即收回，等待原主接收！其间宅院摆设、花草什物，不许少掉一样！” “依得。本官立即着人去办，必让秦总管满意。” 说着，程万里就去吩咐下面。 秦明又道。 “郓州须封锁三日，许进不许出，待我赶去阳谷县救人。若那边提前得知，伤害闫妍性命，我与尔等，誓不罢休！” 程万里面上为难。 “倒也依得，只是有些不妥，那闫妍早已入狱，如今情况谁能说清。” “她最好不要出事，不然秦明必将凶犯揪出殉葬！你是要拒绝？” “不不不，依得，都依得。本府这便下令，郓州封锁三日，不使消息传出。” 秦明面色稍霁。 “为我下属众人，备足军马五十匹，好连夜赶路。” 程万里见秦明脸色，心下略松，举袖拭汗。 “这也依得，不过军马难得，怕一时难以凑齐。容本官与管军商议。” “骡马也成，若有人敢动手脚，回头必与他算账！” “如此，便也依得。” “与我空白调令三十张，东平府所属，不拘军将士卒，抑或府吏县役，为我秦明出力者，自当为其护翼，送他一个前程！” 程万里满脸苦涩。 只因他心知肚明，一般人若为秦明提供证据，那也该担心自家事后，遭遇那些本土官吏报复打击！ 所以秦明如今这手，足以保障证人安全，更有一番前程相送。 东平府这里，必有人动心。 可见这位秦总管，是个心思缜密的，别想着继续糊弄他！ 就说堂堂知府，当到他这份上，也真够丢人的。 不过面对太师府孙女婿，程万里根本硬不起来。 如今，他也只能曲线救国。 “秦总管想要调人，须得告知本处董都监，容我将他请来商议。” 程知府心里清楚，都监董平武力过人，说不得还能压一压这秦明的势头，让事情多一些转圜的余地。 此时，秦明与董平碰面。 见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神采奕奕。 神情桀骜，气度不羁，别具风流。 要说这董平素有名声，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更有一身武艺，堪称万夫不当之勇！ 此等人物，心中自有一番骄傲。 他见程万里面色，知情形不对，又听过众人话语，心下生出不满。 这秦明好大的威风，当我东平府无人啊！ “原来是秦总管当面，可知此处，不是你们江州。欲从下官麾下调人，也须让人信服，若总管能击败董平，那这空白调令，给你又有何妨！” 秦明闻言，冷哼一声。 “本官事忙，耽搁不得，你待如何比试？” “便在此处，你我较量拳脚。” “也好，速战速决。” “休要大话，让你知晓厉害！” 二人到了院中。 秦明揉下手腕，口中一声暴喝。 “董平，吃我一拳！” 呼一下风起，院中落叶飘飞。 秦明似那出笼猛虎，右拳挥动，势不可挡。 董平早有防备，双臂横架。 啪。 见他身形连退，面色红涨，双臂酸痛颤抖。 心头骇然，这秦明好生厉害的铁拳，从未遇见这般辣手！ 秦明身子前冲，左拳跟随打出。 董平怒喝声中奋力扬腿，众人见那拳腿相击？ 下刻，董平身子一歪，只因秦明那记左拳，轻巧无力，变拳为掌，将他腿脚一下抓扯，随后右拳便去猛击。 这一下变生肘腋。 董平也不曾想到，秦明拳技，刚柔并济，灵动无匹！ 他仓促抵挡，不及拦下铁拳。 呯！ 面上中了记狠的，身子踉跄，跌飞院墙之下。 待他爬起，只见鼻青脸肿。 秦明立在院中，轻轻转动手腕，淡淡道。 “董都监承让，三十张空白调令，也该交与本官！” 董平惊怒之余，意识到技不如人，只得咬牙切齿道。 “既是输了，与你调令便是！” 很快，得了文书调令，秦明对董平笑道。 “素闻董都监双枪无敌，可惜如今事急，待本官自阳谷县返回，再与你较量兵刃！” 董平呼出一口气，犹自不服。 “就怕到时，下官手中双枪，不小心伤到了总管，面上须不好看！” “无妨，本官倒怕你不敢应战！” “有何不敢！” 秦明呵呵一笑。 董平武艺，比杨志也都不差，不过面对如今的他，多半不是对手。 秦明带队，傍晚时出发，连夜疾行，赶赴阳谷县。 知县等见到公文，慌忙出来迎接。 却听下面人讲，那位秦总管，已带人去往县狱大牢。 县衙前，众人面面相觑，感觉有些不妙。 这秦总管急匆匆去往大牢，可见对那闫妍十分上心。 想到之前，西门庆与众人联手做下的勾当，又该如何面对上官的问责！ 如今只怕那闫妍出事。 想那狱里害人的牢房，又是甚么样的地方？ 阴暗潮湿不说，牢笼更见低矮。 犯人落在其中，平日难见阳光，根本不敢抬头，免得碰到横梁，头破血流之余，生死无人在意。 甚至，遇见那贪酷牢子，收取旁人黑钱，就要结果犯人性命！ 秦明穿过道道矮门，见浑身血迹的闫妍，已是奄奄一息。 顿时大怒，命人砸开那牢门，将闫妍小心抬起救走。 先行一步的戴宗，打听得闫妍性命无恙，便在阳谷县租下一处院落，如今派上了用场。 许是阎罗惧内？秦明请大夫治疗，闫妍很快有了起色，第二日午时勉强清醒。 听她声音嘶哑。 “我……还活着？” 秦明微笑点头，安慰她道。 “你遭人陷害入狱，如今无事，好好歇息吧。” “你……” “我是哪个，有甚么要紧？只想请你照顾家中怀孕娘子，保她们母子平安，除此别无它求，且安心休养。无须多言，徒耗精神。” “如此……如此，多谢。” 闫妍扭头，闭目不言，眼角泪珠不断滚落。 过得片刻，她再次睁眼道。 “我有一方，让自身痊愈，只须常见药材。” 秦明点头，让人记下，吩咐亲信前去抓药。 “找那有名有姓大夫，与药铺分辨明白，谨防药材上弄虚作假！” 让众人退出房间，只吩咐蔡珍留下，好好照看闫妍。 秦龙再一次来报。 “大人，阳谷知县，携县中官吏，在外求见。” “让他们回去候着，本官如今谁都不见！” 又过一会儿，听人来报。 “外面一位富商，自称西门庆，送来千金重礼，及贵重药材，说是请求大人赐见。” 秦明呼得起身，对身边伸手，怒道。 “把刀给我！” 秦龙领命，奉上腰刀。 吴用赶紧开口劝阻。 “总管不可！若您当众杀人，传出去终究不妥。倒让那些小人，有了诘难的借口。还有这西门庆，应该交给闫神医处置才是！” 秦明想到闫妍，一下止步，压住心头怒火。 “让那西门庆滚回家里等着！” 第44章 兄弟们抄家伙 眼看过去数日，阳谷县中，也是暗流涌动。 西门庆与众官吏私下数次见面，彼此商定说辞，好去应付上官问责。 知县相公更对他告诫道。 “要说府衙大人，不会骤下死手，因为大家有份。 不过，那江州兵马总管秦明，乃是蔡太师的孙女婿，你我根本得罪不起！ 如今要你闭紧牙关，不要随便攀咬。 不然，原本发配罪过，送你去住死囚牢房！” 西门庆也是叫苦不迭，却知闫妍被他得罪狠了，想要和解太难，惶惶未可终日。 闫妍伤势，逐渐好转。 也不愧她阎罗婆之名，医术通神，只是口述让人买来普通药材，便能迅速恢复。 数日下来，蔡珍一直在旁伺候。 不止秦明吩咐，事关蔡娴安危，让旁人照看闫妍，她蔡珍也未必放心。 这一日，秦明与闫妍再次会面。 闫妍感激不已，挣扎起身道。 “贱妾所受只是皮肉伤，蒙诸位悉心照料，如今伤情已无大碍。多谢总管救下贱妾性命，只待伤势稍愈，能够行动，便随诸位前往江州，照看夫人生产。” 这段时日下来，蔡珍与闫妍接触最多。 因此秦明一行的来历，闫妍通过蔡珍也已知晓。 她更知道，秦明为妻子蔡娴不惜远行千里，北上寻她闫妍求助，不禁在心底羡慕感叹，如此深情郎君，也是难得一遇！ 闫妍貌丑，自小惹人厌恶，长辈们也都对她不喜。 所以她极少与男子接触，一心献身医道，心思过分单纯。 这也是她被人模狗样的西门庆，轻易欺骗的原因。 秦明听到闫妍道谢，就去开口。 “闫神医心系百姓，救治疫病，方才遭此劫难。可恨那西门庆，正是罪不容恕！如今，闫神医身子大好，本官便将那人擒下，交与闫神医处置如何？” 闫妍摇摇头道。 “这些时日下来，贱妾受困牢狱，也曾心头愤恨，闪过许许多多的报复念头。 直至昏死之前，方才突然发觉，贱妾心头最大的遗憾，是未能完成师尊的遗愿，未能将师尊留下的医术发扬光大！ 也未能达成誓言，去救治更多的病患，以致疫病横行。 这是闫妍无能，不懂得人心险恶，如今却是无意报复。 只是师父留下医书笔记，那是他老人家毕生的心血。落在那西门庆手中，实为明珠暗投，更使医术消隐，病患罹难，承受更多苦痛。 因此贱妾心底难安，倍觉担忧恐惧！ 如今幸得总管出手营救，贱妾得以无恙，心中惭愧之余，自是万分感激。 本该努力报答总管的恩情，如今却还要厚颜恳求，请大人再次出手相助。 为了师父，也为闫妍寻回那一些医书典籍，让贱妾继承师傅的遗愿，将他的高超医术传承下去，造福病患，救助那些受苦的民众，如此方能问心无愧。 贱妾恳请总管，再次出手，为可怜病患，取回那些医书。” 说着，闫妍忍不住落泪，起身拜伏。 秦明闻言，有些意外。侧身而立，示意蔡珍扶起女医。 怎料闫妍提出的要求，只是取回师傅的医书笔记？ 这未免显得迂腐可笑。 对待恶人，岂可心慈手软！ “此事倒也不难，我定让那西门庆将医书如数送回。不过那人可恶，不该轻易饶过！” 秦明出了房间，就去吩咐道。 “吴先生、小七兄弟，带水军留守此处。其他人，随我去捉拿西门庆！” 众人领命，神情振奋。 见阮小七连连摇头道。 “我不过去，倒是便宜那杂碎！” 不能亲自出手收拾西门庆，让阮小七心头遗憾不已。 如今阮小二、阮小五，并未跟随前来，留在石碣村那里，只待船队接到闫妍，再一同南下江州。 谁料闫妍遭遇意外受伤，导致拖延时日。 阮小七遣人回去报信之余，心头也自愤恨不已。 他只气不能直接动手，将那西门庆砸个稀烂，方能化解满腔怒气！ 这段时间，石秀他们也不曾闲着。 甚至把那张牢子，也都叫来了阳谷县。 秦明早去寻人打探，将西门庆那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更知那人勾结县中官吏，只是隐而不发，其中还有其它思量。 昨日，石秀禀报。 “总管，通过县中眼线得知，那西门庆近来深居简出，倒不曾去过紫石巷那里。还有那打虎都头武松的兄长武植，每日出门售卖炊饼，不见他有何异常。” 秦明当然清楚。 武松如今去往京城，短时间不能返回，正好让闫妍养病。 西门庆也没来得及与潘金莲通奸。 这也让秦明没有结交拉拢武松的借口。 那位打虎英雄，心中是个有主意的，怕不会轻易松口离开山东。 所以就算武松返回，他秦明又该如何说动其跟随前往江州？ 须要谋划一番，让武松甘心追随。 还有那潘金莲，水性杨花，勾引武松不成，恼羞成怒，翻脸成仇，终究是个无耻祸水。总要待她事发之后，与西门庆一同处置了才是！ 秦明一声令下，带队杀向西门药铺。 西门庆日夜遣人盯梢儿，如今得了秦明一行出动的消息，慌忙召集掌柜伙计，关闭店门，分发棍棒，与那些江湖亡命之徒，一同聚集店内，试图顽抗。 这也是秦明连日来不曾发作，让西门庆心底，生出一些侥幸心思。 府城那边，至今不见动静，也不见衙役们前来催促拿问？说明本州知府、管军，与这秦明不是一条心思！ 那其中，可就有了回旋余地。 西门庆见秦明身边数十人众，也不认为如何厉害。 他在阳谷县扎根，有财有势，结交各路好汉，更能一呼百应，聚集百余人众，自也不在话下。 药铺里一批无赖，各自手持棍棒，只待秦明上门。 突然外间街上一静，随后便闻混乱话语。 “官军来了，快些躲开！” “这西门家的生药铺被围了。” “活该他们倒霉，惹到不该惹的人！” “听说是因为东平府的女医，得罪了南面的管军？” “嘘，闭嘴！” “赶紧回家，别在这里讨打！” “刀枪无眼的，是要小心些。” 众无赖瞪起眼，呼吸加重，盯住外面。 又听一阵杂乱脚步。 随后轰然巨响，让他们目瞪口呆。 那药铺大门，粉碎成木屑，崩飞得店里面到处都是。 秦明身披盔甲，立于门口，缓缓收回裂阳千齿棒。 众人见他下凡天神一般，威势迫人，一时谁敢乱动？ “西门庆，给本官滚出来！” 躲在里面的西门庆，知道无路可退，口中一声怪叫。 “兄弟们抄家伙，有人上门抢劫！” 第45章 投效总管的礼物 秦明听到西门庆叫喊，目光一转，瞅准那人，大踏步追近。 也正是虎入羊群。 店内众人见秦明冲至，慌乱躲避，哭爹喊娘。 西门庆自以为是。 只当撒些银钱，便能让人卖命，实则面对虎将，人人心头畏惧。 最要紧的一桩，是秦明的一句本官！ 他身后站着太师府，本人又是兵马总管，别说是平民百姓，就算混混无赖，也在心里横生七八分的胆怯！ 奶猫照样会捉老鼠，世间规矩一向如此。 再有秦明手中一根铁棒，坚固大门也都一下砸碎。 众人也只一个脑袋，谁敢去用肉身抵挡？ 西门庆眼看秦明逼近，无路可退，吆喝一声壮胆，奋力一挥，那哨棒尖鸣，向秦明砸落。 也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西门庆不懂，秦明是用棍使棒的祖宗。 见他大步前行之际，单手一送，黑棒呜一声递出，似乌芒电闪。 啪！ 让西门庆手中使惯的哨棒开裂掉落，棒齿直取那人要害。 幸亏西门庆有些武艺，身法矫捷，百忙中上身后仰，借力骨碌碌向后翻滚，倒比那懒驴强出不止三分。 可惜，秦明岂会容他逃走？如猛虎一跃，大脚正踩住西门庆的胸口，让那人哇呀惨叫。 西门庆只觉胸前好似压上万钧重物，呼吸也都艰难，哪有力气挣脱？ 此时石秀等人，各执兵刃，冲入西门药铺。 就见前面，秦明大脚踩住一人，一条裂阳千齿棒迅疾挥动，带出整片乌芒，旁边躲避不及的倒霉混混，一擦便倒，一戳就飞。 人人哭天喊地，大多跪地求饶。 对冲锋陷阵的无敌猛将而言，对付一群乌合之众，也是杀鸡用上牛刀。 石秀带队冲近，口中便去大喝。 “大胆逆贼，私铸兵器，聚众谋反！通通拿下，反抗者杀！” 说来石秀心里，正有些失落。 之前与水贼一战，他恰巧不在，不过因为叔叔石星熟悉骡马交易，自己又为江州军营取回军马，秦明有意拉拢他们叔侄，方才给他表奏了一个军职。 如今他更成为亲兵队将，可见秦明对自己的看重。 石秀早在心里摩拳擦掌，渴望建功立业证明自己。 偏偏眼前这一群废物，让他的打算彻底落空。 气恼之余，便是一句逆贼喊了出来。 先把大道理稳稳占住，再慢慢修理这群刀口上的蠢货。 听到石秀喊声，西门庆手下掌柜伙计们心中叫苦。 见戴宗等一齐冲近，将那些人一并擒拿。 被秦明踩在脚下的西门庆，此时也是开口求饶。 “秦总管，小人一时糊涂，被猪油蒙心，却是万万不敢反叛的。还望总管饶恕，小人只求一个改过的机会，若能重新做人，日后愿为总管当牛做马，以作报答。” 秦明将裂阳千齿棒一提一顿，啪一下砸入西门庆脑旁的地面，吓得那人连声尖叫。 西门庆只闻呯的巨响，脑瓜子都是嗡嗡的，眼前只有那根闪烁乌芒的狼牙巨齿棒。 险些就被吓尿，不住口的叫唤。 “总管饶命，便让小人做猪做狗都成！” 秦明冷冷道。 “你且说说看，是如何欺骗了闫妍，让她背负债务？” 西门庆挣扎求饶。 “咳咳，还望总管，能高抬一下贵脚，小人……小人也好说话。” 秦明脚下收力，西门庆赶紧吸气，道。 “小人这便交待，全部都来说了。 之前，小人在东平府一处酒席上，凑巧与那边的几位药材商与野郎中坐在了一起，听他们谈起过世的钱太医，医术通神，更留下珍贵宝药秘方。 小人听到这些，便是忍不住心动。 只想着将那宝药秘方，拿在手中，以此配药，赚取大笔银钱，宣扬钱太医的医道。 所以，小人对那闫妍设局，只说愿意协助她，低价提供药物，却也需要收回一些成本，引诱她签下了借贷契约。 随后，我便将那契约临时改做高利，又以假药供应支付，欺骗病患，谋取收益。 再去讨好官吏，状告那闫妍，欠债不还，夺走她名下产业，逼她交出宝药秘方。 不过那闫妍自从入狱之后，醒悟被我欺骗，也是拒不开口。因此她才被打成了重伤，但小人可以保证，绝无害她性命之意。 那一切，都是为了取得宝药秘方，发扬钱太医的医道学问。 小人原本也打算，事后给那闫妍一笔补偿，分给她大头利润，奈何她却不愿接受，实在有些死脑筋。” 秦明越听越怒，脚下用力一踩。 听西门庆一声惨叫，哇的吐出一腔苦水。 事后补偿？这种瞎话，也敢出口！ 秦明看过左右，吩咐道。 “取纸笔来，将这厮口供记下，让他画押认罪。还有，场中这一些杂碎，多找几个作证，要他们一一画押！” 王定六腿快，便去取来纸笔。 戴宗当场记录。 西门庆只能老实认罪。 秦龙秦虎他们，从那群俘虏中，揪出穿着整齐的掌柜与伙计，总共有十二个，让他们一一招供画押。 秦明看过供状，方才有些满意。 将西门庆提到身前，问他。 “之前你从闫妍手中，夺走的那些医术典籍，如今都在何处？若那其中少掉半张，本官便将你抄家问罪，刮地三尺，也要万倍补偿！” 西门庆吓得不轻，叫道。 “总管当面，小人不敢丝毫隐瞒。那些医书，如今大都放在小人家中的书房里，少数几本，被小人之前认识的大夫取走借阅，小人这就去将医书追回，原样奉还大人！” “东平府那里，原本闫妍家的产业，你何时归还？” 西门庆一怔。 前日，他便接到消息，说是东平府衙派人，将原本闫妍名下的宅院、药铺、医馆，全都收了回去。 西门庆明白，那是因为秦明出面施压的缘故。 所幸那三处地方，当时只花了不到五千贯盘下，损失也不算大。 可如今，秦明却又提到此事？ “小人愿意归还闫妍产业，因之前无礼冒犯，小人再拿出万贯金银，作为给大人的补偿。” 秦明冷哼一声。 “满口胡言，本官又要甚么补偿？不是为了闫神医出气，岂会与你这般小人废话！” 西门庆赶忙道。 “小人明白应该如何去做了。 小人这就去向闫神医请罪，不仅要将那些医书与产业，原封不动归还，更要送上一份赔罪的礼物，直到求得闫神医的谅解才行。 如今，小人只求总管饶恕，给我悔过自新的机会。 小人名下的一切产业，包括临近府县的所有进项，日后都愿意献出一半，作为投效总管的礼物！” 秦明听到这里，没有继续逼迫。 要说那些产业，其实不难收回。 但是分散出去的医书典籍之类，很容易出现遗漏。 所以这件事，需要西门庆去办，毕竟那些医书是从他的手中流出，换作旁人，一时摸不准情况，也就不好追回。 秦明呸的一下，收起大脚。 “献出一半进项？罢了，本官暂且饶你。只看你能不能追回产业医书，取得闫神医的谅解！” 西门庆如蒙大赦，只觉死里逃生。 灰头土脸的翻身叩拜，泪珠激动的涌落地面。 “多谢总管大人，小人这就去办，必去求得闫神医的谅解。” 第46章 西门庆改邪归正 翌日午后，西门庆便将所有医书送回。 闫妍得知消息，不顾伤势未愈，亲自起身查看。 只是对于西门庆，闫妍根本不想与他见面。 秦明也自得了好处。 西门庆说到做到，万贯金银送到他的手中。 更有一本账簿，详细记录西门家在东平府的十多处产业，算下来价值七八万贯的银钱，每年收益少说要有万贯之多。 可见西门大官人这次，是真心想要投靠秦明，投靠他背后的那位老太师。 于是秦明暂时改变态度，虚与委蛇。 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西门庆就近选个吉日，在阳谷县有名的狮子桥大酒楼上，摆下丰盛酒席，邀请秦总管他们赴宴。 一起陪同的，还有知县、县尉、孔目等，县中大小官吏，及有头有脸的乡绅富户。 酒席之间，其乐融融。 甚至众人酒足饭饱之余，西门庆叫一队美貌妓女上楼，一时见那莺歌燕舞，婀娜多姿，使人目不暇接，但觉美不胜收。 妓女们一番搔首弄姿，更见风情万种，使不少人丑态百出。 连秦明都有些沉醉其中。 不久前，因闫妍入狱带来的那场危机，也都消弭于无形当中。 秦明许久未近女色，难免为之心动，临走时顺手拍一下那舞女领队的翘屁股，吩咐石秀他们拿上一堆的重礼，方才醉醺醺的离开。 返回查看礼物，又是四五千贯的金银入账。 不过，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次日一早，西门庆便将那位被秦明拍过屁股的舞女领队，送上门来～ 蔡珍闻讯，心中可能有所不满，面上都带些怒意。 只不过她区区婢女，这一路行来，也不曾被秦明扑倒过。因此不敢直接出言反对，只是死死盯住面带尴尬的秦姑爷，等待搜集证据，才好返回江州向蔡娴告状。 秦明还有些计划，未曾达成。 所以他不好直接拒绝。 便将那舞女传唤进来。 见她与昨晚有些不同，不再浓妆艳抹，只见轻施粉黛，确有一番秀色可餐。 “奴婢辛巧月，拜见秦总管。” 秦明心下无奈，也不屑欺骗，只能实话实说。 “本官对你无心，昨日只是逢场作戏，待本官离开这阳谷县时，你再回去。” 辛巧月闻言，如遭雷击，眸中蓄满泪水。 “总管又怎能这般无情？竟要驱赶人离开！若非昨日，总管下楼之际，对奴家动手动脚，突然摸上人家屁股，又怎会有今日这一遭！” 蔡珍听得双眸瞪大，目光在秦明和辛巧月身上转来转去，心下怒火都要压不住了。 就说她这一路随船北上，秦明连她的手都不曾主动碰一下，更别说是屁股了。 秦明听得皱眉，却又发作不得。 虽说只是即兴发挥，却也不能不认。 辛巧月说着，目中落下泪来。 “奴家出身卑贱，却也是个清倌人，身子不曾被人糟蹋，清白得很。 如今西门大官人为奴家赎身，花费数千贯，如何还能让我回去楼中？那又让旁人，如何看待奴婢？ 便是这阳谷县，各位相公官人那里，也已容不下奴家这个弱女子。 西门大官人叮嘱过，若是奴婢无法让总管大人满意，就要让我生不如死！ 甚至还要因此牵累，奴婢在这世间唯一的亲兄弟！” 那女子哭诉一番，跪在地上恳求道。 “恳请总管收留，若执意驱赶，便是要奴婢去死，哪还有甚么活路！” 秦明面上为难。 “你还有个兄弟？” “奴婢兄弟，叫做辛巧星，是跟奴婢一样的可怜人，自幼失怙，母亲改嫁，沦落为奴。如今，他是西门大官人家里的奴仆，奴婢如何敢去违背大官人之意。” 秦明点头。 “我让西门庆将辛巧星送来，还你们姐弟自由，去往别处安身。” 辛巧月愣了愣。 “多谢总管怜惜，奴婢愿听吩咐。” 秦明转向一旁，见到王定六，便去吩咐道。 “安排一间厢房，暂且让她安身，无事不许外出走动！” 王定六领命。 辛巧月一阵心凉，秦明这是信不过自己，甚至是在防备她一个弱女子。 “总管这般关照，奴婢心知肚明。不跟旁人接触，只求角落里一处清静屋舍，待与兄弟见面，再来一同拜谢总管。” 说着，那女子跟随王定六去了。 秦明转头，看见发愣的蔡珍。 “你愣在此处作甚？去里面照顾闫神医，劝她安心养病，不要整日抱着医书不放。” 蔡珍低头答应，赶紧转身去了。 秦明让人去找西门庆，讨要辛巧星不提。 又过两日。 西门庆前来拜访。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他又带来上千贯的礼物。 秦明没有给他好脸色，却也不至于冷下一张脸。 听西门庆道。 “总管容秉，小人听闻河北民乱，疫情复发，有意捐献药材，救治灾民。想到之前做下错事，心头愧悔不已。只希望这次，能以闫神医名义，发放米粥药材。还望总管，遣人代为转达，小人只盼取得闫神医的谅解。” 秦明有些意外。 这西门庆为了消除双方隔阂、拉近彼此关系，连救济灾民、发放药材的主意，都给想出来了，估计也是花费好一番心思。 看在那些灾民的份上，便给他说一声。 闫妍听到西门庆改邪归正，面上不由动容，沉默片刻，起身出来相见。 “大官人体恤灾民，救治疫病，贱妾之前心中些许私怨，也只一时误会，实在有些惭愧。敢问大官人，是打算如何救助灾民？” 西门庆见闫妍出来相见，面上高兴不已。 “闫神医能原谅小人，真是天大之喜！西门庆日后，必会牢记闫神医与秦总管的教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从此做个俯仰无愧的好男儿。 这次，小人愿意拿出两千贯，说动县中官吏出面，召集丁壮船只，购买一批米粮，再从店中挑选可用药材，让他们北渡黄河，赈济受灾民众。 只不过这药材的选择上，还须闫神医指点一二。” 闫妍闻言，也不废话。 之前她曾北上救济民众，因此对染疫病患的情况十分了解，大体需要何种药材，自然也都知晓。 当下。 闫妍便将建议说出，又道。 “贱妾正有一事，想要恳请秦总管与西门大官人出手相助。” 秦明心里，也去料到几分，便道。 “闫神医请讲。” 闫妍道。 “东平府那边，如今贱妾名下有些产业，因不久便要跟随总管南下江州，便想将它们低价出售，换取数千贯银钱，购买米粮药汤，用作救济灾民。 可惜，贱妾如今有伤在身，但救人之事不容耽搁。 是以想请二位出面，帮忙完成交易。” 第47章 终于勾搭上了 西门庆听到闫妍要求，当即答应下来。 “闫神医医者仁心，小人钦佩，愿出面寻友人借债，用八千贯购买神医名下宅院产业，以此救济灾民。未知神医意下如何？” 想来这八千贯，对西门庆来讲，不须向人拆借，他在当中也都有得赚。 不过秦明对此乐见其成。 闫妍前往江州，她名下产业也该出手。 唯一对不住的，怕是那三处无辜产业，短短时日，归属接连变更数次。 闫妍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又取出契约，交给西门庆。 西门庆却不好直接拿走，只因秦明在场。 “闫神医莫急，且容小人回去，备好银钱，再来与你交易。” 闫妍道。 “大官人不必迟疑，这笔银钱用于救灾，贱妾分文不留，还要辛苦大官人才是。” 西门庆这才接过契约，口中又去保证一番。 秦明见此笑道。 “二位行此善举，本官也不能无动于衷，捐献万贯银钱，用以赈济灾民。” 闻言，闫妍向秦明道谢。 西门庆夸赞道。 “总管宅心仁厚，胸怀万民，正是古今罕见。将来定能沙场建功，泽被后人，乃至累世公卿，说不得更当继承今日太师之丰功伟绩！小人又何德何能，得以追随侍奉总管左右。如今只盼总管南下之时，让小人继续服侍效忠。” 这次，秦明依然拒绝，却也没有泼冷水。 “你家产业，多在这东平府，怎好随本官南下？ 不过你且放心，本官临行之际，自会为你出面，阐明之前误会，让府县相公们对你关照一二。 如今这济民善举，便要你多多用心。 若本官发现，米粮药材有何问题，必将严惩不贷！ 若你诚心做事，踏实出力，只等合适时机，本官便向老太师为你美言几句，说不得还能让你获得官位，做个得力爪牙。” 说着，秦明破天荒的伸手，啪一拍西门庆臂膀，面上更有些欣慰之意。 西门庆肩上一痛，心下却是大喜。 不枉我苦心孤诣，想出这个赈灾的法子，方才取得阎罗婆的谅解。 最重要的，还是这位秦总管，能通过他搭上太师府关系，那之前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当下，西门庆感激涕零，大表忠心。 又听秦明吩咐。 “来呀，把本官自江州带来的茶饼，拿些送与西门庆，作为回礼。” 西门庆不住口的感谢，告辞去了。 时光荏苒。 转眼又是半月。 十一月初一，刷新三件商品。 【1、壮骨丸2颗：服用者骨骼增强，获得百斤之力，限用1颗，多服无效，售价700人情点】 【2、花生种子百颗：种下收取花生，售价2000人情点】 【3、盘蛇身法：盘蛇大陆最常见的基础武技，售价80人情点】 在阳谷县盘桓期间，秦明接触人不少，但多是老奸巨猾之辈，彼此谈不上好感，尤其那些官场中人，从来不能只看表面。 当然，也有人对秦明好感度不低。 像是闫妍他们。 秦明不去强求，只是顺手为之，提升闫妍等人好感，获得一些人情点数。 【剩2780人情点】 那三样商品加起来？把秦明手中人情点数全用光。 系统就是这个好，给出的商品价格，让你刚刚买得起。 秦明决定，耍赖破产，清零人情点数。 以后再也不用那糟心狗系统！ 【耗光人情点数，触发隐藏奖励，剩100人情点】 得～ 这一百人情点，就当是白捡的。 接受盘蛇身法传承，秦明有些感悟。 便宜无好货。 这身法比起军中步法，只能说各有所长，适合比武较技，不适合战阵杀伐。 配合他的拳技，也还有些用处。 自清河县出发的赈灾队伍，数日前便已北上。 地方官吏与大户富绅，对此异口同声，不遗余力吹捧，因此秦大总管成为他们口中古往今来的头一位大善人。 众人频频设宴，招待秦明一行。 酒席间，自有人慷慨解囊，乃至一掷千金，只求花魁娘子们片刻青睐。 每次相聚过后，至少上千贯的金银财礼，流水般送入秦明手中。 那一张张嘴巴天花乱坠，哪一位不是悲天悯人？ 却也不见有谁，为北地灾民捐献分毫。 西门庆近来意气风发，与秦明彻底打成了一片。 时不时狐假虎威，对人摆出太师府孙女婿、江州秦大总管的唬人招牌，赚取一些好处。 为了讨好秦明，那人也算用心。 就说之前组织船队、捐献粮食药材等，西门庆用的都是秦总管和闫神医的名义，丝毫不为自身打算。 或许，名声对热衷放债的黑心药商来讲，只是一种负担。 眼看天气渐冷，这一日石秀来报，话语中难掩愤怒杀机。 “总管，那西门庆一早，去往紫石巷王婆茶馆，如今临近午时，也一直不曾出来。小人看他，是与那茶馆隔壁的荡妇，纠缠一起！ 如此下贱做派，叫人实在难以忍耐。 请总管下令，让石秀出手，将那些腌臜破事抖落出来，顺便送他们两刀，也好滚下地狱，阉割了账！” 对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拼命三郎来讲，眼睁睁瞧着西门庆这等人渣逍遥快活，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秦明闻言，也没有感觉意外。 这段时间他吩咐下面盯住西门庆。 秦明带队打破西门药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月，经过一番融洽相处，西门庆的戒备心思也已放下。 因此数日前，他被潘金莲用叉竿儿砸中脑袋后，很自然的生出色心。 现在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奸夫淫妇终于勾搭上了。 也该他秦明再次出手了。 西门庆的利用价值，至此便是巅峰。 所以秦明早有计划。 他在得知闫妍遭人陷害，西门庆作恶多端之时，便在心底发狠立誓，不把西门庆这种小人骗得破家丢命，他从此就改叫西门明！ 秦明看向石秀，语气显出不屑。 “似那般将死之人，不值得兄弟着恼。 由此可知，狗不改吃屎！那人信誓旦旦，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今却跑到那潘金莲的床上去。 且容那一些狗男女，死前快活片刻，明日便去收拾他们！” 石秀闻言，暂时只能忍耐。 转眼又见晴空。 只说武大郎得了兄弟武松吩咐，每日只做一半炊饼出去卖，未晚便归。 他这等老实人，却又根本不知。 人世间出轨的狗男女们大多奸诈，正事上犯糊涂，却能为了偷欢，彼此绞尽脑汁，算准那时间，白日中淫乱。 眼看太阳初起，冷风似刀。 辛苦持家的武大郎，将那炊饼担儿轻放路边，权且歇上一歇，对着阳光搓手跺脚，驱赶寒气。 下刻，一群高大人影，围在他的身边。 见为首那人，拱手道。 “面前这位，当是打虎英雄武都头的兄长，武植武大郎了。在下秦明，一直想去府上拜访，如今得见，正好结识一番。” 第48章 里面那对狗男女 武植抬头，看过周边一群大汉，人人军袍佩刃，心头吃惊之余，更有些畏惧。 他终究是个老实巴交的。 却听秦明话语温和，又见众人面带微笑，方才暗暗松一口气。 赶紧把一双手掌在腰间擦了擦，拽下衣衫，躬身施礼道。 “小人正是武植，正如秦大官人所言，我那兄弟武松，在这阳谷县衙门里做个都头。” 一旁，石秀早知秦明用意，此时便道。 “武大郎，可知你眼前这位，乃江州兵马总管，路过阳谷县，听闻打虎都头武松名号，特来寻你拜访！何不邀请总管大人，前往家中，也好坐下叙谈。” 武大郎何曾见过如此场面？ 平日里，偶然望见那位县衙中高高在上的相公，怕是身份也都不及眼前这位兵马总管。 甚至秦总管，还要去他家里拜访！ 问题是，他兄弟武松，如今不在家住，又已前往东京办差，把这秦总管一行请回家去，怕他们因此见怪。 “诸位大人见谅，我那兄弟武松，如今却不在这里。 之前，他便从家里搬去县衙居住。 小人也听他说起，前往京城为知县相公办事，一时半刻，不能回到县里。 诸位来得不巧，也是与他错过了。 再说小人家中简陋，只怕慢待了诸位。” 秦明挥手，让石秀退到一边，又自秦龙手里拿过礼盒，送到武大郎的面前。 见他笑道。 “我这兄弟一向性急，说话直率了些，还望武兄莫怪。 秦明素闻武都头威名，因此想与他见面结交已久。如今武都头亲哥哥当面，又岂容错过？是以遣人打听，早已得知，大郎在此处买卖，便来冒昧打扰。 匆忙间，只能略备薄礼，望大郎赏脸，不要推辞。” 武大郎听得呆住片刻。 下刻，他只觉手上一沉，原来是秦明将那精美礼盒放在他的手中。 武大郎忍不住低头去看，心里愈发没底，手上不禁一歪。 一道炫目金芒，从礼盒中掉下，叮当滚落于地。 阳光里瞧得分明，竟是整块的金锭！ 武大郎愈发惊讶，掀开礼盒盖子一看，一排的贵重金锭，沉甸甸的总有个七八斤沉，怕不是值个一两千贯之多？ 这怎会是薄礼呢？ 他武大郎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 反应过来的武大郎，慌忙推辞道。 “这又如何使得，又如何使得？小人万万不敢接受如此贵重礼物！请总管大人收回！” 秦明顺手接过秦龙捡回的金锭，塞回盒子里，把那礼盒轻压，让武大郎不能脱手。 “大郎何必推辞，区区薄礼，未足挂齿，聊表敬意！ 秦明自打听说，武都头打虎英雄威名，心中万分向往，只恨不能将万贯家私，与你兄弟这般的豪杰，一同受用！ 大郎如今推辞，是不欲秦明，与武都头结交？如此，岂不让人遗憾！” 武大郎听到这里，仍有些手足无措。 只得道。 “那小人就当是秦总管，送给我那兄弟的礼物，暂且代他收好，等他回来再说。 只是小人家中，实在不成样子，只怕唐突了总管大人，不如找个临近的宽敞酒楼，好酒好菜招待诸位。 小人虽不善饮酒，却蒙总管厚待，今日只能舍命作陪！” 秦明哈哈一笑。 “大郎这片热心，秦明便觉足够！实不相瞒，我已派人买好酒肉，带去紫石巷王老婆子的茶楼。想来如今那边，也该准备停当。咱们这就过去，坐下好好叙谈，且把那些杂事，都去抛在一边。 秦明正有件要紧事情，须要大郎定夺！” 武大郎听到这里，如何还能拒绝？ 没想到秦明，连他家隔壁王婆茶楼也都知晓，确是有备而来，一片诚心诚意。 秦明说着，随手提起了炊饼担子，放在外面肩上，与那武大郎并立。 武大郎见此，口中忙叫不可，急得伸掌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前面引路，一同向着家里面去了。 此时紫石巷茶馆那里，秦彪带队，披甲执刃，团团围定。 路过众人望见，谁敢靠近？ 街坊邻居们，各自关门闭户，没一个敢冒头的。 王婆战战栗栗，被戴宗拿刀架住脖子，紧紧缩在那墙角。 “但敢叫唤半下，叫你吃这一刀！” 那婆子本是个不安分的。 可惜，面对夺命刀口，她更知道轻重缓急。 原本她舌剑唇枪，教唆王母害相思，调弄嫦娥寻配偶，此时也都使不出半分，终究舌头软绵，不如刀锋刚硬。 茶楼周边，军士肃立，一片安静。 于是里间男女交合淫荡声音，便隐约透出。 那一对狗男猪女，恰在兴头之上，全不知大难临头。 不多时，见武大郎引路，带着秦明一行走近茶楼。 见到那一群军士，武大郎止步，吃惊不已。 却听秦明笑道。 “大郎不须在意，那都是我身边亲军。今日我与大郎相聚，怕是旁人跳出来搅局，但有那般不开眼的家伙，秦明必定叫他知道厉害！” 武大郎无奈，口中只得答应，引着秦明将炊饼担子，放在自家门前。 “让总管大人生受了，小人心下实在不安，日后定会叮嘱我家兄弟，好好回报总管！” 秦明笑道。 “今日一同过来，更为了让大郎扬眉吐气！我等大好男儿，何必畏手畏脚，大郎也该如你那位兄弟一般，面对猛虎也要将他打死，才能叫人畅快！” 武大郎摇头，眸中透些欢喜。 “蒙秦总管这般看重，倒让我家二郎面上有光！至于小人，算个甚么东西，岂能打得猛虎？” 二人说着，就去进了隔壁茶楼。 武大郎口中叫一声：“王干娘！” 扭头却见戴宗坐在角落长凳上，把脚踩住一人的肩膀，另外他手中更有一柄明晃晃钢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武大郎嘴里啊呀叫过一声，身子向后一跳，当真吃惊不小。 待他仔细去看，那被戴宗踩弯了老腰、用刀架住脖子的，不是王婆，又是哪个？ 戴宗见到秦明，便与众人一同施礼，又去拿刀逼住那王婆。 见武大郎指向戴宗，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 “这？这？” 秦明拉他坐在摆好的酒席上，不急不缓，为他倒一杯酒。 秦虎上前，也为秦明倒满。 见秦明举杯相敬，武大郎只得与他一同喝过。 一旁又有人夹菜，秦明殷勤相劝，武大郎也只得胡乱吃下。 却听秦明道。 “大郎安坐，容我说明。如今就有这一桩男女苟合之事，让人心头气恼。正好又被秦明手下兄弟们发觉，你说该不该，将他们拿住严惩？” 武大郎脑中，仍有些模糊不清。 此时只是顺着秦明话语道。 “如此行径，自该严惩。” 啪！ 下刻，秦明用力击掌道。 “大郎这话，说到兄弟们心里。石秀，把里面那对狗男女，给本官揪出来！” 第49章 你家老婆故意勾人 就说一对男女，正行云雨之事。 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好似武大郎的声音？ 不过恋奸情热之际，他们只似不曾听到。 下刻却又清楚听见，秦明啪的击掌声，却好似一道惊雷，床上二人身子同时吓得颤抖，感觉顿时有些微妙。 听秦明大声吩咐石秀，西门庆也是有些警醒。 石秀，这名字好生耳熟？ 不及他去细想，便闻嘭一声，房门被人踢开。 那床上荡妇，缩被里尖叫，把春意遮盖。 西门庆哪还管她，慌不迭伸手，去拿丝衣亵裤，被石秀冲近，一把揪住发髻，倒拖地上，一顿拳脚招呼下去！ 西门庆呼痛，不知挨了几下，慌乱中，只得双手遮面的叫。 “好汉且慢动手，你也不是武大？” 石秀听到这话，不由气乐，把拳头略提一提，头别过去道。 “你这贱人，看清楚爷爷是谁！” 原本，西门庆被采住头发，跌倒地上，不曾认出石秀，此时正眼一瞧，不由失声叫道。 “石队将！这大水冲了龙王庙，小人须不曾得罪你！” 石秀呸的一下，重重一脚踏住西门庆胸口，指脸怒骂。 “爷爷便是龙王，你个狗屁旮旯里的粪坑野庙，尽是些腌臜污秽，也敢光天化日下显形，正要一把雷火烧干净，免得玷污耳目，坏掉人心！” 说着脚下用力，挥拳猛打。 “啊哟！石兄弟，真误会我了……啊，爷爷呐，您千万轻点儿，小人知错……哇呀！啊！且住，让俺去见一见总管。” 石秀胸中一口恶气，一时间那里停得住？ 噼里啪啦好一通老拳，方使怒气稍减。 想起秦明吩咐，石秀便将西门庆拖拽出屋。 西门庆被打得晕头转向，脑袋嘭的撞上门槛，闷哼一声，翻双白眼。 众人见他赤身裸体，青一块紫一块，猪头肿得分不清眉眼与鼻孔，浑然未知羞耻。 阮小七自那天井里，提只水桶，哗啦浇落，碎冰反光。 正值寒冬，冷风呼啸。 西门庆被那冰水一激，顿时清醒。 只觉浑身难受，头脸刺痛，眼前模糊，当即蜷身抱膝，缩头踮脚，瑟瑟颤抖，嘴里杀猪般嚷。 “冻死爷爷啊！难道地下做鬼，没得衣服穿啊！” 众人轰笑。 阮小七照准西门庆腚上用力一脚，似肉皮球滚起，再一脚蹬落肩背，让那奸夫翻滚入了前屋。 西门庆惨呼抬头，看见周围一群军汉，大叫一声。 “又是哪里！” 秦龙笑道。 “石秀下手太重，这厮失心疯了。” 阮小七冷笑。 “院里大缸冻住，冷水少了些，不然，爷爷还要给他灌上八桶！” 突闻歇斯底里尖叫刺耳，众人皱眉。 见潘金莲跌跌撞撞，被石秀揪住头发扯出里屋，摔到众人面前。 不知那荡妇，何时穿上衣物？倒让人有些失望。 秦明看那潘金莲发髻散乱，衣衫不整，面上惊惶，却仍显八分颜色，天生便招蜂引蝶。 武大郎见到潘金莲，不由惊得呆了，随即一下跳起。 “大嫂，你，你怎可如此！” 至此，武大郎还有甚么不清楚？ 潘金莲坐在地上，死死咬唇。 却见自家丈夫，在面前跳脚，刚好与她平视，心底慌乱中，就有阵阵酸楚不甘。 那淫妇恨恨道。 “奴家又怎样？便是偷了男人，总比你这矮冬瓜强许多！如今被你捉住，尽管打我杀我！死了好见孟婆，哪怕转世做个无知畜生，也不要整日里见你恶心！” 武大郎从来老实，表里如一，待人真诚，心底那一番真情实意，不曾有过半份的虚假。 如今却遭遇妻子背叛，更听到她口中，这一番刺心剜肺的话语，真不知如何应对，不由愣在那里，眼中不觉落下泪来。 西门庆看到潘金莲，身子一震，脑中彻底清醒。 也不知秦明为何出现在此，更与武大郎一起？如今他西门庆也只能认错服软。 转向秦明，跪地蜷身，苦苦求饶。 “小人一时糊涂，犯下花痴罪过，还望秦总管高抬贵手，饶恕小人这次。” 秦明看一眼西门庆，皱眉道。 “让他穿上衣服。” 话落，就有人进屋，扯来西门庆的衣物扔过去。 西门庆胡乱套上，裹紧颤抖的身子。 “多谢总管宽宥，小人定会改正。” 秦明不屑理睬，只去转向武大郎，一连叫过数声，方才见武大郎怔怔转头。 心下暗自叹息，秦明缓声开口。 “大郎，似这般无耻贱妇，不值得你去烦恼。秦明知道，你心里委屈，所以如今此事，应该由你处置。 大家为你作证，你便剐掉了这对狗男女，也是理所应当。 哪怕公堂之上，也无人可以指责。 大郎放心，但有那黑白不分的畜生，秦明自会出手，挖去他们狗眼，才好分辨是非对错！” 说着，秦明将一柄腰刀，递到武大郎身前。 “男儿自当快意恩仇，大郎尽管出手，秦明为你撑腰！” 潘金莲闻言，面上顿时恐惧。 西门庆痛哭流涕，呯呯叩首。 “总管，小人知错，小人真的知错了，求您饶过小的这一条狗命。小人家里那些产业，每年万贯的红利，全部献与总管，只求留下小人这条贱命。小人虽说下贱，却总比这卖炊饼的三寸丁谷树皮，更有些用处才是啊！” 秦明目光冷冷扫过西门庆，杀机闪现。 “闭嘴！” 西门庆心头一寒，顿时不敢再说。 武大郎举袖把泪水一抹，却也不曾接刀，只挥动拳头，向西门庆胡乱打去。 “你这贼厮，死到临头，也敢编排我。” 西门庆抱头，见众人在旁，一时未敢躲避。 挨了武大两下拳头，只觉那力道比方才石秀差得远，他顿时有些放心。 这武大郎手拙，根本不会打人。 却不防被武大郎打中伤口，忍不住哎哟呼痛，忙道。 “武大郎，你家老婆故意勾人，与我有甚么干系？左右不过是通奸，得饶人处且饶人，罪不至死罢。 以后大家，不都在这县里讨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 总之是我不对，向你赔罪，如今我被打到这般凄惨，行动不便，你还有甚么怨气，总不能冲着我一个，也该找自己老婆算账！” 武大郎闻言，看向潘金莲。 见那妇人死死咬唇，哪有半丝服软的模样儿？顿时心头一股怒意躁动。 石秀转身，自墙边拿条扁担，递到武大郎手中。 “这渣滓屁话，你莫要听。还有这贱妇，砸死了便是！又有甚么好犹豫！” 武大郎胸间怒火燃烧，接过扁担对潘金莲扬起，却又难免顿了一顿。 心道，终究与她夫妻一场，难道真个把人打死？ 那扁担空中转向，朝着西门庆的头顶落下。 西门庆知道不妙。 毕竟扁担沉重，落在身上可不是耍的，足以要人性命，当即奋力蹬腿，把身子向后一翻，手脚并用的乱爬，向院子角落里躲去。 口中叫着。 “武大，你别冲动！” 第50章 但求一个痛快了事 武大郎拖着扁担，去追西门庆。 却见西门庆慌乱躲避，碰倒院角泡菜瓷坛，当啷一下跌碎，盐水咸菜冰碎流淌。 西门庆哎呦倒地，武大郎愤然竖起扁担。 下刻，见西门庆身形鱼跃，疾步一冲，采住武大郎头发，将他一下按倒地上，手中不知何时摸起块碎瓷片，抵住武大郎咽喉要害。 “诸位莫要苦苦相逼，不然这武大郎，怕是性命难保！ 秦总管，如今只盼你千万饶恕小人这一回。 小人承认这通奸罪过，去那衙门里，伏法认罪便是，甘愿加倍补偿！” 西门庆不是傻子。 如今他也反应过来，知道早已被人盯上，秦明一行对他，分明不怀好意。 众人见西门庆被石秀打惨，料想他没有还手之力。 却不曾防备，他反过来挟持武大郎。 石秀怒喝一声，翻出一柄利刃，缓步逼近。 “还不放开武大郎！” 众人持刃，盯向院中，一齐靠近防备。 武大郎痛哼，被西门庆用瓷片划破脖颈皮肤，便见丝丝血迹渗出。 顿时，石秀等投鼠忌器，不敢继续靠近。 突听身后，戴宗一声怒骂。 “老虔婆，谁让你乱跑！” 众人一惊，回头见到那王婆向外跑去的背影。 方才，戴宗注意力被院中二人吸引，一时不防，居然被她逃开！ 顿时大怒，持刀追去，便是一脚飞踹。 王婆惨叫声中，身子向前扑倒。 啪！ 见她脑袋撞上门边硬木桌角，直挺挺的翻身歪倒，抽搐两下，便是一动不动。 众人面面相觑。 戴宗大步赶去，伸脚将王婆身子踢过，一把拽住她头发，用力一提，见其死寂面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伸手去探王婆鼻息，若有若无。 再查血脉心跳，竟是停了。 戴宗面色微变，转身看向秦明。 “总管，这老猪狗忒不经打，一下撞死，如今又该如何？” 秦明也是意外，上前看过，那老婆子真就断了气。 对戴宗一笑，摆手道。 “无妨。这婆子居心不良，为狗男女牵线搭桥，死有余辜，本该活剐，省得留下害人。这般轻易死掉，倒是便宜了她！” 说着，秦明转身，走向院中。 对那西门庆开口斥道。 “西门庆，这武大郎，与本官又有何干系？我不过是将他寻来，做个苦主治你。你如今为了活命，拿王婆要挟，失手将她撞杀！又将武大郎劫持在手？如此，本官决不会饶你！” 西门庆听得一呆，顿时醒悟，好一阵咬牙切齿。 “王婆之死，又与小人何干？秦总管，可真是好算计，你为给闫妍出气，这般设计陷害于我！” “此处人人都是证据，你个甚么东西，何须本官构陷！” 西门庆又气又急，突然体会到被欺压被迫害的憋屈滋味。 众人相互看过，便一齐点头，心有灵犀。 大人这话好有道理，一切尽在不言中，公堂之上证人多。 别的不用说，这西门庆便是杀人凶手。 秦明道。 “你这厮，十足小人，不知害过多少人家，今日又岂能饶你！何止是为闫妍，更为那些被你无辜坑害之人，为那些误食假药、丢失性命的病患。如今，便是一报还一报，为他们讨还公道！” 西门庆只觉一下跌落地狱，手足为之冰冷，身子不停发抖。 “怎可如此？小人自思，也不曾得罪过总管，何必把人送上绝路？小人家里，有些薄产，愿意全部献给总管赎命。” 秦明哈哈一笑，面上不屑。 见他自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左手展开，向西门庆轻晃。 “你如今杀掉了王婆，再杀掉这武大郎，便是死路一条！至于你身后事，早就与你无关。睁开狗眼看看，这纸上写的是甚么？” 西门庆一下惊呆，大声叫道。 “你之前，骗我写下投献文书，原来是要用在这里！好生卑鄙无耻！” 秦明颔首，将那纸书扬了扬。 “本想在你死前告知，如今也算合适时机，你便杀掉武大郎，咱们正好送你上路。” 说着，他转过两步，举起右手，拉住那纸一角，要让西门庆看个清楚。 就听嗖一声？ 秦明右臂中飞出一道寒芒，射中西门庆捏着瓷片的右手！ 西门庆哪会想到，秦总管手臂上，还有这般隐秘突袭手段？ 那正是秦明之前购买的狂星弩。 总共30把，一直存放系统空间里。 十分小巧。 容易操控。 射击精准！ 之前，秦明没有将其拿出来，旁人也都不曾知晓，此时他见西门庆挟持武大郎，动念间，便是一把狂星弩出现在他右臂袍袖里，趁着西门庆情绪激动之时，果真一击成功！ 眼看西门庆被弩箭射中，瓷片落地，捂臂痛呼。 石秀挥拳。 阮小七起脚。 几乎一同冲至，乒乓两下，将那西门庆生生打翻在地。 随后众人涌上，就是一顿胖揍。 那密密麻麻的拳脚，好似狂风暴雨，噼啪不绝。 片刻间，便将西门庆打得奄奄一息，再无半丝反抗之力。 怎一个悲催了得～ 听秦明喝道。 “别打死了！” 众人当即停手。 却见秦明走近，拾起地上扁担，重新递向武大郎。 “大郎莫急，西门庆这厮，着实可恶！ 如今他先是勾引你妻，又出手胁迫，害得王婆子丧命，更是罪该万死！ 大郎尽管出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官府那里不须担心，自有秦明为你出面！” 武大郎退开一步，也不去接那扁担。 只因他生性良善懦弱。 经过方才一番变故，他心头怒火尽数消散，此时面对被人打成重伤的西门庆，失去继续出手的冲动。 众人见武大郎软弱表现，心下各自摇头。 要说潘金莲红杏出墙，固然不对，却也不能怪她瞧不起这武大郎。只看如今，有大人兜底，这人仍不敢出手报复？怕是比那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要软弱三分！ 秦明见此，也不强迫。 “既然大郎心善，咱们便将此人绑了，送交官府问罪如何？” 武大郎自无不可，点头答应。 秦明转向潘金莲。 “还有这无耻婆娘，自不能轻饶！王婆之死，她便是帮凶！” 武大郎听到这里，面上为难。 说西门庆是凶手，他也不会反对。 倒是潘金莲一个弱女子，好像也是受害者？说她是帮凶，就让人很难相信。 武大郎讪讪开口。 “大嫂方才，怕是被欺，这西门庆说她主动勾引，多是故意污蔑。其实，只是个弱女子，便说她是帮凶，相公们也未必相信罢？” 石秀面上变色，冲武大郎脚下，便是呸一口浓痰，对他怒目而视。 阮小七怪叫一声，大步走到一旁，指天怒骂两句，好不气恼。 众人听得一齐摇头，只是碍于秦明在场，不好随意发作。 却听潘金莲道。 “也不用武大哥这般为难，你等想要取走老娘的性命，一刀不也了事？堂堂兵马总管，手下一群野蛮军汉，倒不知奴家何处得罪过你们，竟要这般构陷污蔑！ 我潘金莲，便是无耻下贱，事到如今，但求一个痛快了事！” 第51章 天杀的罪囚 见众人反应，秦明也是无奈。 不是因为武大郎，他早就取了潘金莲性命。 如今，却要看这荡妇装模作样。 秦明也不去理她，只对武大郎说话。 “大郎是个实在人，既然你这样讲，这潘金莲便不是帮凶，不过她通奸之罪，总是逃不过去。且去县衙中走一遭，把今日这桩案子了结。” 武大郎听到这里，原本因为惊吓降到40点的好感度，一下提升【55／100】 可见，潘金莲在他心中的分量～ 秦明见武大郎好赖不分，也都不去为难，毕竟他是为招揽武松而来。 提升。 【获得武植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人情点，剩105人情点】 此时。 潘金莲想不明白，秦明为何这般看重武大郎？ 难道是为了那个不解风情的武松？ 想着，她便去咬牙道。 “好教大人们得知，奴家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女汉子。王干娘因何而死？想来总管大人，比奴家更清楚！ 其实，奴家是被西门庆下药，一时乱了心性。 所幸家中大哥信任，不然如今，怕是无法自证清白。” 众人愕然。 自证清白？这潘金莲倒是敢说。 石秀双眉竖起，怒斥。 “无耻荡妇，事到如今，还想为自己开脱！” 不过那武大郎，却是听得点头。 潘金莲道。 “有了奴家证词，西门庆便是死路一条，谁让他说奴家故意勾引？而若奴家实话实说，只怕公堂相公们，要对诸位起疑！” 秦明看向潘金莲，面上似笑非笑。 “似你这等淫妇，头发倒也不短，偏偏浑身上下，不过二两的轻重。 那春风一吹，便要上下翻飞、八方飘摇的轻浮货色，没得半分见识，也敢妄言公堂！ 看在武家大郎面上，本官就来提醒，免得你日后继续犯浑，害人害己。 本官所言，那公堂之上，谁敢不信？ 至于你这荡妇，口中吐出话语，从来屁都不是。 你当堂上那些官吏，一个个慈眉善目，只懂得奉公守法，维护正义？小心聪明过头，给自家招惹风波，反去踏上绝路！ 便是你这等的二两贱货，微风吹过，都要沉入水底，也只了无痕迹。” 潘金莲听过秦明话语，顿时收敛，也不再说话。 只因她心知肚明。 便是这县里有头有脸的西门大官人，还不是被眼前的这位秦总管随意拿捏？ 一如秦明所言。 她潘金莲的确人微言轻，既不能为自己脱罪，也就不必徒费唇舌，乃至招惹麻烦上身。 众人到了县衙。 知县听闻西门庆与人苟合，挟持武大，杀死王婆，不禁吃了一惊。 命人将西门庆勉强救醒，就听他开口不停喊冤。 堂上众人对过眼神，彼此也就知道，这是秦明出手，收拾西门庆，心中难免七上八下，害怕秦明追究大家之前罪过。 “既然被告喊冤，须得家人在场，方能明确其罪。” 西门家很快得到通知，娘子哭哭啼啼上了公堂，痛斥潘金莲勾引自家官人，随后又去恳求知县相公从轻发落。 秦明走上前，对堂上一礼。 “诸位一向公正，今西门庆投效本官门下，却与荡妇私通，甚至将那王婆杀害，也都不知悔改，劫持武大郎，威胁众人脱罪。 可知，此人居心不良，险些坏掉本官大计！ 如今案情明确，只追究他一个罪过，何须迟疑不决？” 知县闻言，心头略安，起身相避。 “总管所言，下官自当遵从。这西门庆罪不容恕，死罪难逃！” 西门庆叫道。 “知县相公，还有堂上诸位，难道忘记之前与小人的约定？秦明此来，是为邀请闫妍，我等既然得罪了那闫妍，秦明又怎会轻易放过？诸位不要被他欺骗，以致各个击破！” 这话一出，堂上众人变色。 因为西门庆所言，正是他们心中所担忧的。 秦明笑道。 “此等小人，最擅鼓弄唇舌，挑动是非。可知似他这种人，不能原谅！ 如今西门家金银产业，俱都投献蔡府，便是太师在那当中也亦有份。 还请知县相公派出衙差，与本官一同前往西门庆家查抄。 至于本官此来，更有要事，乃上应神谕，下体君心，敬奉道家玄女，修造神观。最讲究恭敬虔诚，偏又遭遇西门庆这等人面兽心之徒，如何能够轻饶！ 今上道君敬道奉神，太师特意叮嘱本官，定要办妥此事，不可疏忽大意。 若不惩治败类，秦明更担心，惹得上天神明发怒，降下惩罚，连累我等一同倒霉！” 这是扯虎皮做大旗。 不过，对阳谷县众官吏来讲，却是悬在他们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夺命法刀，使人战战兢兢，不敢丝毫违抗。 不说其它，只说那位蔡太师，谁敢得罪？ 见知县对秦明一礼，转向西门庆，面上便是一沉，将那惊堂木啪得一拍。 “西门庆，你可知罪？还不与本官老实招来！” 西门庆看过堂上诸人，见他们目光躲闪，口中自嘲一笑。 “可见那许多的银钱扔出去，也未必能换得半句公道话！知县相公可还记得，前日你与我相见之时？” 知县闻言，心中一急，怒斥道。 “你这天杀的罪囚，胆大包天，还要胡言乱语，死亦不知悔改！左右，与我狠狠掌嘴，大刑伺候！” 要说衙门里办差，首先讲究一个眼疾手快。 凡是那等没有眼色、反应迟缓的，也不能在衙门中立足。 见秦明云淡风轻，堂上诸公唯唯诺诺，衙役们便知西门庆在劫难逃。 当即一起上去，卖力表现起来。 掌嘴的掌嘴，抡棒的抡棒。 把那西门庆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险些直接丢掉性命。 被冷水泼醒后，西门庆情知不对，也只能在供状上画押认罪。 因其罪大恶极，知县相公判他个斩立决，明日午时三刻便去问斩。 西门家娘子哭闹不止，被一顿乱棍打翻，一并拿在狱中。 至于潘金莲，也被当众打了一顿，因丈夫武大郎主动原谅，知县命其闭门忏悔，倒未受其他惩罚。 秦明眼看大幕落下，事成定局，与堂上诸人一番攀谈，拿出投献文书，给众人看过，带队衙役，直奔西门家而去。 西门家那边，尚在等待公堂消息，却见秦明带队冲入，仆妇下人们根本无处可逃。 那一处老大宅院，很快就被控制。 秦明从书房暗格中，翻出隐秘账簿。 与之前西门庆交给他的又有不同？ 账簿上记载更多的产业、田地，算下来价值总有十多万贯。 如今都归秦明所有。 又见戴宗来报。 “总管，小弟寻到一处地窖密室，让亲信兄弟们把守，不曾泄露，其中当有许多珠宝银钱！” 秦明闻言一喜。 “带我去看看。” 第52章 世间未必能有第二个 此时天色将晚。 士卒打起火把，戴宗头前引路。 一行人进了秘窖，见到成排钱箱。 戴宗便道。 “小弟发现此处，便命人守在外面，自去请示总管，里面所有东西，纹丝未动。” 秦明点头，让其他人退出去，自去打开箱笼查看。 见许多的金锭、银锭，俱都熔铸大块，一个个少说也有十斤重量？ 秦明动用系统空间，将金锭、银锭迅速收取。 只说那些金锭，足足收取二十多个。 又去看过那些珍宝珠玉，价值比起金银也都不少。 这一笔横财算下来，怕是要有十多万贯？西门庆多年搜刮所得，落入秦明手中。 秦明留下几个银锭，还有那些散碎银钱，让戴宗将吴用他们叫来。 吩咐道。 “此处约莫两万余贯银钱，此行跟随出动的兄弟，不拘步卒、水军，每人分发两百贯。 那些一同过来的衙役，每人给他二十贯的辛苦钱。 余下数千贯银钱，你们与我身边的亲信兄弟，一起分掉便是。” 这次除了石秀他们，还有三十名步卒，再就是阮小七带着十名水军一同行动。 如今，人人有份。 吴用等闻言欢喜，当即拜谢，口中称赞。 秦明走出地窖不远，便听到一众手下欢呼。 要说这次奖赏，远不及剿除水匪的那次危险，算是轻松收获。 二十名衙役一同获赏，便结伴过来拜谢。 秦明将他们扶起，见其中多数人，对他好感度不低，动念便去提升。 收获一些人情点数。 【剩316人情点】 秦明去书房，取出那本账簿，对身边秦龙秦虎吩咐。 “这上面记载各处产业、土地，阳谷县这边就有五处，须得尽早接手，可惜咱们如今缺少人手。 你们两个带人，分别去那五处地方，还有城外的田庄，传我命令。 明日巳时，便在此处宅院，西门家产业所属的掌柜伙计们，一并过来，本官有话吩咐！” 二人领命，自去遣人通知。 秦明回去吃饭，却见下面来报。 “张牢子带来一名阳谷县狱卒，名叫王智，说要求见大人。” 秦明心中奇怪，让他们进来。 张牢子走入，引一名身材矮小的狱卒。 “小人拜见总管，这人是小的发小，同样出身此处阳谷县，也是知根知底。 他带来那西门庆的口信，找上小人说，那人临死前，想见总管一面，若总管愿意答应，西门庆便将价值巨万的宝藏地点说出。 王智不敢冒昧上门请见，便找上了小人引见，只不知那西门庆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王智赶紧上前一礼。 “小人王智，拜见秦总管。” “不必多礼，那西门庆还有一笔宝藏？” “回总管，小人看他自知必死，言辞间倒也恳切，想来此事多半不假。” 秦明缓缓点头。 这宝藏应该不是小数目，便去狱中见见那西门庆。 秦明前往狱中，很快见到浑身伤痕的西门庆。 “你这厮，突然要见本官，究竟想要如何？” 西门庆挣扎起身，定定看着秦明，面上神色复杂。 “如今总管厌恶小人，小人自知，再无活命机会。不过尚有一笔隐秘藏宝，价值巨万，埋在地下实在可惜，愿意献给总管。只求总管，善待小人家中三名妻妾，与那两个女儿，放她们一条生路，不让她们沦落受苦。” 秦明有些意外。 “想不到你临死前，倒还想着家里人。本官无意向她们问罪，你也不必担忧这些。” 西门庆叹道。 “如今仔细回想，西门庆作恶多端，死了便也不冤，只是不想连累亲友。 小人多谢总管大度，至于那处藏宝，是在北面河边的石洞当中，没有小人说明，旁人休想将其找到！ 请总管靠近门前，小人仔细说与您听。” 西门庆挣扎下地，挪到牢门处，对秦明低声道。 “我家第二进天井，东北角那口枯井，自井口下去，北面青砖井壁，第二十层的青砖里便有夹层，那里放着宝藏的路线图。 上面写明，宝藏是在小石冈的东北方，十丈之外的小山洞里。 可那些，便是骗人的。 实则是在小石冈的南面，相邻河道的林子东南方，那里两块并列大石之北，丈许外的地方埋藏！ 总管尽可将那些宝藏取走，换成银钱，总要有十多万贯。 若能将其中少数，分与小人的妻妾子女，那小人心底，再不敢对总管有丝毫怨念！” 秦明听过，便知事情多半不假。 西门庆何必临死前，再来撒谎，一旦触怒他秦明，岂不是给家人惹祸？ 秦明对西门庆摇了摇头，道。 “看你心念家人，本官便分给她们一笔银钱，每人万贯如何？” 西门庆急道。 “万不可如此，每人千贯足矣。若是再多，便是招人惦记！” 秦明一笑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惜你这一番见识，偏偏做尽了恶事！若还有甚么心愿，不妨说出来听听。” 西门庆闻言，鼻头发酸，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他沉默片刻，口中一声哀叹。 “唉！如今死到临头，小人也是后悔莫及。 想小人平生，自诩风流，算是花丛中的老手。所以此刻最后悔之事，便是不曾攀上权贵女子。 要说我这一身，讨好女人的真本事，世间未必能有第二个？却只用到了那青楼妓院里去，不曾去对公主贵女们施展，心下实在感觉不甘！ 偏偏秦大人你，便能搭上蔡太师孙女，年纪轻轻成为兵马总管，到处作威作福，让西门庆着实羡慕。 小人偶然听闻，总管大人的妻子，容貌其实普通。 可见，人之美丑皆是外在，最要紧的还是那身份地位。 只要抓住机缘，路子走对，睡过公主，那权势地位，便可随之而来。 若真有下一世，西门庆定要吸取教训，只去勾引那些权贵女子！” 秦明不由听得呆住。 他是万万不曾料想，西门庆会有这一番感叹。 或许这是其人本性，至死不会改变？ 秦明欲待辩驳，转念一想，这将死之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便自转身离去了。 因秦明昨日下令。 翌日清晨，已有许多人急匆匆的赶来，在院外寒风里苦挨候命。 只因他们早就打听清楚，西门家彻底倒下，西门庆更在今日午时要被问斩。所以他们这位新主家，并不容易说话，需要殷勤伺候，不然就怕性命难保！ 甚至，有不少之前为虎作伥的掌柜管事，心生畏惧，连夜就去逃离。 不过秦明乃是官府中人，更有太师府作为后盾。 他若是下令追究，那些人也都别想逃掉。 第53章 正是你殒命之时 大宅前院，十分宽敞，足可容纳上百人众。 此时，阳谷县内五处产业的掌柜、伙计，及田庄管事等，数十人聚集。 秦明仔细打量，准备从中挑选得力之人，管理各处店铺产业。 之前西门家明面上，主营药铺产业。 其中阳谷县这里，药铺两间、香料铺一间、茶铺一间，货栈一间。 东平府城，药铺一间。 临近县城，东阿、平阴、寿张、中都，各有一间药铺。 濮阳、兖州、济州，各一间药铺。 大名府那边，不仅有一间药铺和一处货栈，更有一座酒楼！ 此外，阳谷县这里一座三进大宅，东平府、大名府、济州，各一处宅院。 不久前，闫妍在东平府的宅院、药铺、医馆，被西门庆收入名下。药铺被他遣人接手，准备长久经营。而宅院和医馆，尚未来得及出售。 那三处无辜产业，如今再次换了主家～ 这些产业，算上阳谷县附近的近千亩田地，价值超出十万贯。 西门庆私下里，更去对外放贷。眼下总共借出去三万多贯，按照账簿上的详细记录，他之前是准备收回本金，及七八万贯利息的。 如今，西门庆没可能达成这些计划了。 秦明对那七八万贯利息的黑心收入，其实不太在意。 他只想收回本金。 当然眼下最要紧的，是稳定各处产业，这就需要一批得力人手，需要从掌柜伙计们当中，选出可用之人。 秦明看过站在前面的掌柜、管事，抬手指向其中一名中年男子。 “到前面说话，你是哪里人？之前掌管何处？” 那男子头上一顶崭新万字头巾，身上同色茶衫倒有八九成新，随脚的厚底麻鞋也是新的，鬓发打理的整齐干净，甚至可说一丝不苟。 看得出，他用过一番心思。 听到秦明话语，那人赶忙上前两步，恭谨作答。 “回秦总管，小人叫做宁安，本是应天府宁陵人氏，祖上便是商户。小人成为这阳谷县西门家货栈掌柜，已有七载，负责各处药材采买、物资转送。” 秦明闻言，不由颔首。 他见这宁安，【好感度80／100】，心下也有些不解？ 眼前这些掌柜、管事们，多是受过西门家恩惠之人，所以他们对秦明的好感度，大多不足五十点。 偏偏这个宁安，好感度却能达到八十点？ 这就有些蹊跷啊～ “本官有意，在你们当中，选择忠心之人，留下管理产业。本官看来，你宁安就不错，对我应该有些忠心。所以，由你继续掌管货栈，不知是否愿意？” 【86／100】 “小人何其有幸，蒙总管如此信任。当尽心竭力，维持货栈业务！” “如此恭敬，也是难得。之前，本官可曾与你见过？” 宁安躬身道。 “回总管，小人之前，一直都在北面，或是不曾与总管相见。 不过，小人父亲与大兄，曾在江东地面买卖货物，前年不幸遭遇丹阳湖水匪劫掠，被那匪首焦骏杀害！ 月前，小人得族人传信，闻总管大人，带队剿灭丹阳湖水匪，更将那焦骏斩首示众，惩恶扬善，大快人心。 如今小人大仇得报，全赖总管之力，心下万分感激。 又蒙总管不弃，日后小人不敢分毫懈怠，愿为总管，效犬马之力！” 秦明哈哈一笑。 原来如此，倒能解释通了，看来多杀恶贼也是有好处的～ 提升。 【获得宁安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人情点，剩352人情点】 秦明对宁安安慰一番，又去挑选一名掌柜、三名管事，让他们站到前面。 对其中一人道。 “你叫甚么？今年多大？” 那看去老实巴交的管事，年纪已然不轻。 【好感度58／100】 “回总管，小老儿名叫舒礼，今年五十有八，城郊小李庄人氏，世代耕作为生。” “嗯，看来熟悉那田亩之事。” “不敢当总管夸奖，只是耕种过数十载，又曾跟随庄上做事，但求一个老实本分而已。数年前，幸被西门家大娘子看中，提拔小人做了田庄管事。” 秦明点头，动念提升。 【获得舒礼……剩360人情点】 “以后也不须你管理田庄，那些田地，本官打算平价卖出，此事便由你负责。看你年纪不小，日后留在这大宅里，做个管家吧。” 舒礼不由意外，感激道。 “多谢总管信任，小老儿愿意效劳。” 秦明将好感度超过五十点的掌柜、管事选出，当众一番拉拢。 剩下那些，显然没有这般待遇。 因他们好感度偏低，没有提升利用价值。 随后，秦明又从数十名伙计中，挑选出了十多人，不全是为了赚取人情点数，哪怕好感度略低的五名伙计，也被秦明利用系统提升为死忠。 毕竟那些产业，需要一批可靠人手。 秦明看过众人，自去吩咐。 “尔等可以留下，日后为本官效力，管理经营产业。 不论掌柜伙计，自今日起，报酬翻倍。 稍后，掌柜去领三十贯，管事领二十贯，伙计每人十贯，作为本官聘用尔等的见面薄礼。 不过，本官也有些丑话，说在这里。 日后若有人敢弄虚作假，徇私舞弊，且想想那西门庆如今的下场！” 众人口中赶紧保证，连道不敢。 见那些不曾被选中的掌柜伙计，其中又有人好感度上升，秦明便去继续挑选了一番，两名管事、六名伙计，相继被秦明留下。 提升死忠！ 又对宁安道。 “宁安，你既管理货栈，熟悉各处商路，这便分派人手，去各处传信。让大名府、济州等地，各处产业负责的掌柜、管事，在月底前，赶回阳谷县待命。本官要亲自挑选，才能真正放心。” 宁安当即领命去办。 秦明看过余下众人，将那些忠诚度始终偏低者，一并遣散。 其中又有五个，居然下跪恳求，要追随秦明身边效力？ 秦明对此，也不会拒绝，便去接纳他们。 转眼入夜。 秦明穿上天蚕护身甲，将那五人叫醒，命他们带上铁锹工具，点起火把，向着城北而去。 值夜军士见此，想要一同跟随，都被秦明拒绝。 一行六个，趁着夜色，低调出城。 在秦明指引下，到了那处西门庆藏宝之地。 秦明下令，那五人便去开挖。 离地不过二三尺处，显出三只硬木宝箱。 打开去看，尽是些金银珠宝，在那火把光中，闪烁点点炫目红光！ 众人见此心动，难掩目中贪婪之意。 秦明面上欣喜，哈哈笑过，命那五人将宝箱抬上地面。 随后便见那五个，面色俱都狰狞，呼啦一下围住秦明。 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秦明狗贼，作恶多端，构陷好人，实是罪该万死！ 我等受西门大官人之厚恩，故意追随与你，只为给西门家报仇雪恨。 如今看你手无寸铁，偏偏让咱们见到这许多的金银，可见天意如此。 此刻正是你殒命之时，此处更是你埋骨之地！” 第54章 掌控产业，武松来归 秦明很快搬入阳谷县大宅居住。 他将闫妍请入书房，展示其中诸多书籍。 “此处藏书，足有上千册，近半为医书，放在秦明这武夫手中，未免浪费，如今便将其全部赠与闫神医。” 闫妍口中谦逊，便去看过那些收藏典籍，其中更有珍贵孤本，面色不由激动。 “不想那西门庆典藏丰富，比师父留下的医书种类更多。贱妾若能通读借鉴一番，或能使自身医术更进一步。 如今，贱妾伤势也都好得差不多了，还要恳请总管多多费心，将这些医书全部带往江州。” 秦明口中答应。 “这是自然，神医放心。” 闫妍大体看过珍藏，忍不住摇头感叹。 “可惜，从这些典藏排列注解也能看出，那西门庆并非不学无术，偏偏轻浮失德，导致灾祸报应，丢掉自家性命。” 秦明听闫妍这番感叹，倒不好解释详细缘由。 毕竟西门庆之死，是那人咎由自取～ 又听闫妍道。 “昨日贱妾出门，在药铺外见到数人，是河北沧州南下的难民。 之前我在北面分发药草，所以见过他们。 那些人遇见我，说要投靠报答，恳求贱妾收留，正不知如何安排他们才好。 若总管药铺中，需要人手的话，不妨让他们留下出力。” 之前，秦明遣散一批掌柜、伙计，如今阳谷县各处产业，人手上就有些紧张。 所以他已下令，掌柜、管事，各去招募新人。 不过最终能否留用，还要经过他亲自“面试”。 “闫神医既然提出此事，便让那些人，与临时应招的伙计们，一同过来相见，看看他们，是否合适留下。” 秦明不会招募居心叵测之人。 就像不久前，主动“投效”的五个？他们的好感度，都在负五十点以下！ 秦明见他们“投效”时，便知那五人包藏祸心。 因此将他们引至宝藏所在，用藏宝引动五人贪婪心思，顺势反击，便将他们一同埋入了那处土坑。 凭那五个，岂能威胁秦明？ 系统空间中，裂阳千齿棒一出，便是横扫无敌之势！ 那三箱财物，都被秦明收入系统空间。 他不想多造杀孽，但遭遇阴险仇敌，也当不留后患。 闫妍听到秦明话语，对此并不反对。 “总管所言极是，凡是药铺伙计，经手诸般药物，便需辩药基础。 更该考察其为人品性，是否真正适合，免得造成店铺损失，乃至误人性命。 那些难民中，有些人熟识药草，所以当时我在河北，让他们一同帮忙分发。 还请总管仔细分辨，若有合适之人，也好留下。” 秦明自去召集一众新手伙计。 又去询问管事，哪些是闫妍推荐之人？管事一一指明。 秦明去看那些人，对他好感度多在六十点以上，远远高出其他新人伙计。 其中更有人道。 “小人其实早已听闻，之前闫神医变卖家产，与总管一同出钱出物，救济我等河北灾民，是以人人感激，小人也不要报酬，只求总管收留，也好报答善举！” 秦明闻言，有所动容。 当即利用系统，提升那些灾民好感。 又从新人中选出十余名伙计，提升他们好感。 一番操作下来，【剩660人情点】 秦明受此启发，只为赚取人情点数，强忍心痛，拿出之前获得的一小部分财宝，兑换成了米粮药材，带队分发给清河县附近的贫苦流民。 一时众人纷纷称赞。 流民队伍中，更是传颂秦大善人的美名。 最重要的，那让秦明迅速收获赚取人情点数。 未足半月时间，他手中点数飞涨，【剩12760人情点】 转眼到了腊月。 商城再次开启。 三件商品在列。 【1、七叶还魂丹1颗：难得一见的疗伤宝药，生死人肉白骨，售价5000人情点】 【2、鸳鸯战阵之法：步军战阵，提高杀敌效率，售价3000人情点】 【3、《九风逐叶刀》：狂风门秘传刀术，售价2000人情点】 秦明也不犹豫，直接购买。 【购买成功，剩2760人情点】 秦明自行去了院落，拔出佩刀，便去瞬间领悟九风逐叶刀。 随后更是一番演练，使得短兵刀术，战力大进！ 又过两日，各处产业掌柜、管事齐聚。 众人早已知晓，西门庆问罪斩首，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阳谷县中老实等候，不知接下来自身又会面临何种命运，心下都对秦明生出畏惧。 不过，待他们见到秦明，却见那人和颜悦色，只去询问各处产业经营状况。 众人有些放下心来。 秦明看过那一些掌柜、管事，发现他们好感度，并未出现负数，心下也是一松。 若要重新安排人手，怕是影响经营。 当即命人送上金银，作为初见礼物，又拿出新做的御寒冬衣相赠，温言抚慰，可谓关怀备至。 众人感受秦总管厚待，好感度相继提升，大多超过了五十点。 秦明便去利用系统，将其中十余人好感度，提升满值。 【剩2915人情点】 秦明不露异色，设宴热情招待众人，酒足饭饱之余，让人将三名仍不知感恩的掌柜、管事，带下去处置。 随后，他吩咐众人，各自返回，继续负责原本产业。 “待我忙完身边之事，便去各处查看。这次你们过来阳谷县，便各自带回去两三名的亲信伙计，协助负责产业经营。” 众掌柜对此，也不能拒绝，自去答应下来。 这一日，秦明得报。 “总管，外面县尊来访，他身旁跟随一人，说是那位打虎英雄武都头。” 秦明闻报大喜。 终于等到武松归来！ 之前，他便对知县明言。 “本官使人留意武大郎动向，方才发觉那西门庆不轨行径。所以逗留这阳谷县，一为闫神医伤情考虑，二为拉拢那武松。还望知县相公，也能助秦明一臂之力！” 知县得知秦明打算，心下虽然不愿，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下官岂敢违背总管之意，情愿推荐武松，说服他前往军中效力。 且待那人归来，下官定去好言相劝。再将事情之缘由，对其一一言明，让他知晓武大郎得总管援手之情，引他过去拜见。 那人秉性要强刚硬，却是个知进退、识大体之人，想来不会拒绝总管招揽。” 此时秦明出门，将知县一行人迎入客厅。 早看见他身侧，跟随一名昂藏大汉。 果真不凡！ 身躯凛凛，样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第55章 誓死效忠 秦明与知县客套两句，就去看向武松。 武松当即趋前两步，对秦明道。 “小人武松，见过秦总管。” 秦明连忙起身躲避，又向前相扶。 “武松兄弟，不必多礼。” 武松却不肯起身，硬是拜了下去。 “不敢当总管大人兄弟之称。小人自返回阳谷县，听恩相提及家中丑事，幸得总管援手，家兄方能出得一口恶气！总管此番再造之恩，小人定要代家兄谢过才是！” 秦明有些无奈。 他听得出，武松语气中的防备疏离。 在武松看来，潘金莲出轨，让他们兄弟蒙羞。 秦明岔开话题，对武松一阵嘘寒问暖。 命人取出礼物相赠，又吩咐摆酒设宴。 石秀等一同作陪，彼此交流拳脚棍棒，相谈甚欢。 那位知县相公，为人乖觉，眼看一群武人谈论武艺，他当然不会继续留下，找个借口告辞离去，临行前更叮嘱武松，好好跟随秦大总管效力。 武松对此，却没有松口答应。 酒酣耳热之际，秦明便去招揽。 “武松兄弟，可愿随我一起，前往江州军营？也好与诸位兄弟相聚，一同建立功业。” 武松闻言起身，敬过秦明一杯，道。 “小人蒙秦总管赏识，又见诸位义气过人，如何能够拒绝？不过武松出身市井凡俗，从来性直口快，如今正有一事，心下有所不解，盼总管能实言以告。 未知那西门庆，无耻勾引行径，总管是否提前知晓？” 秦明听到这里，就知道有些事，终究瞒不过去。 “我对那西门庆，一直不怀好意。自从秦明得知，闫神医被其陷害，来至这阳谷县，便开始算计那人！甚至，他与潘金莲苟合，秦明也都立即得到消息。 只是那时，我尚且不知那妇人的身份。” 武松沉吟片刻，心中无法相信，道。 “家兄软弱，致那荡妇红杏出墙，惹得大伙耻笑。武松不解，总管既然看出那西门庆不轨之意，为何不去提前拦阻？ 小人如今幸蒙总管看重，却因家兄不愿南下，亲兄弟间难舍难分，须得留在此处县衙继续效力。” 秦明有些失望，又去开口。 “若秦明出面，说动大郎松口，武松兄弟是否愿意一同跟随？” 武松摇了摇头。 “小人只怕家兄，不能适应江州水土人情，总管又何必强求？” 众人听到这里，面上不豫。 阮小七心中不忿，怒道。 “总管何等样人，何须与此人废话？想他武松，真有甚么本事，不过侥幸打死一头大虫，怕去了军中露怯出丑！” 武松闻言，心下不满，看向阮小七道。 “武松自问没甚么本事，不过总比一般人强些！若真有人压得住武松这一对铁拳，也好让我心服，便追随效力，也自无妨。” 阮小七忍耐不住，跳出酒席道。 “你来，与爷爷比划两下，倒要领教你那打虎的手段！” 武松看过秦明。 “只怕小人手重，不小心得罪秦总管的下属，因此犯下罪过。” 听到此言，阮小七愈发气恼。 “还请总管下令，小人与他比试，愿赌服输，谁也不得事后纠缠！” 秦明心知肚明。 若只是比试拳脚，恐怕阮小七不是武松对手，不过情势至此，他也不好继续阻拦，只能点头答应。 看阮小七握起双拳，对武松怒斥一声，便是疾步冲上。 武松把他那拳头一架，便知对手深浅。 这阮小七力气不小，也有些习武资质，可惜这般拳脚功夫，尽是些野路出身，不曾得到行家指点，想要胜他不难。 武松随手招架，与阮小七拳掌碰撞。 众人只闻啪啪急促声响。 过得数合，见武松突然伏身，伸腿一扫，将阮小七绊倒在地。 他又一下起身，拉起阮小七道。 “武松侥幸，倒是承让了。” 阮小七咬牙，情知拳脚之上，技不如人。 “若在水里，我必胜你！” 武松一笑，也不去争辩。 却听石秀叫道。 “小七兄弟最厉害的，正是水下功夫。如今你以拳脚取胜，不能让人信服，石秀也想领教一二！” 武松微微皱眉。 若与在场众人比试，他倒是不怕，只是不想将这一群直率军汉，都去得罪。 听秦明道。 “武松兄弟好身手，让秦明看得心痒。 小七兄弟稍歇，石秀兄弟也不要与我争，秦明亲自出手比试。 若武松兄弟能够胜我，日后便不提让你跟随的话语！ 不过，若秦明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也盼武松兄弟，一同前往江州。” 武松见此，也不含糊，当即答应。 院中二人对立。 秦明看向武松，眼神一冷，喝道：“小心！” 说着，呼一拳，猛地击出。 武松见秦明威势迫人，瞳孔顿时缩起，瞬间后撤一步，挥臂招架。 见二人拳打脚踢，带动冷风，激飞尘土，噼啪声连绵不绝，一时难分强弱。 要说秦明得自系统的太虚拳与太祖长拳，早已融会贯通，变化万千，刚柔并济，只论拳法精妙之处，比武松拳掌功夫更胜三分。 不过，秦明腿法平平，尚且不及武松。 是以二人相持，直至交手二十余个照面，武松拳脚慢了一丝，被秦明一下扫过发髻，顿时披头散发，看去狼狈，有些落入下风！ 面临困境，反倒激起武松斗志。 他口中嘿得一声，身子突然跃起，双脚连环飞踢，向着秦明猛攻。 眼看武松腿功尽展，双脚疾风般呜呜轮转，让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 秦明依然不慌不忙，一式式的太祖长拳，被他稳稳施展出来，间杂太虚拳劲，将武松刚猛腿功，尽数抵挡化解。 眼看武松一阵猛攻，却根本不能撼动秦明分毫。 二十余合过去，武松浑身汗出，难掩颓势。 而秦明不见丝毫吃力，面色如常，手上招式，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稳健中更显灵动，依旧是行有余力。 至此，双方高下已分。 武松暴喝声起，双拳奋力击出，直取秦明要害。 秦明双拳架住。 啪。 二人动作顿止，四只铁拳黏住较力！ 说起武松天生神力，平生在这拳脚功夫上，最是不肯服人，谁想今日他遇见拳技刚柔相济的秦明，却实在不是对手。 只是浑身的傲骨，让他不能认输，索性就使出蛮力硬打。 就不信你秦明，天生力气也能胜过武松！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 秦明本是难得猛将，力气与武松相差无几，得到大力丸与壮骨丸后，增长二百斤力气，就算武松一身神力，如今也是有所不及。 双方角力。 只数个呼吸。 见武松一下下退步，拳头更被秦明一点点压回。 武松面色涨红，身上汗水蒸腾，死死咬牙支撑。 秦明口中大喝一声，双臂猛地一震，身子借力后跃，与踉跄退步的武松分开。 “哈哈哈，武松兄弟，你这番拳脚功夫，也算不俗。尤其你这身力气，与秦明难分上下！” 武松呼哧喘息，片刻后，缓过口气，拜道。 “总管天人之姿，小人远不能及。愿鞍前马后，水火相随，誓死效忠！” 第56章 江州回信 见武松答应追随，秦明自是大喜，将其拉起，一番抚慰。 又命人取来金银作为见面礼物。 武松推辞不受。 “家兄之前，便已获得总管厚赠，小人岂能继续厚颜收取。愿返回与家兄商量，一同前往江州便是。” 秦明对此，并不担心。 武大郎对他好感度满值，更不会阻拦武松的前程。 众人在旁，热情相劝。 总管一直厚待，大家皆是如此，你武松怎能例外？ 武松只得收下，见那礼重，心中愈发感动。 秦明看他，【好感度85／100】 提升。 【获得武松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3815人情点】 秦明将武二郎转化死忠，便去开口道。 “还请武松兄弟，暂且跟随秦明身边，待返回江州，再让你去做个管军如何？” 武松领命。 秦明自袖中取出一本兵册，道。 “我这里，正有一本步卒战法，名为鸳鸯战阵，可提升步军战力，只是一直不曾教授下去。如今，我将此事，交给武松兄弟，与石秀一同负责。 先去使人打造合用器械。 再以此法，训练身边亲卫步卒，直至人人熟练掌握阵法才好。 以此作为基础，我等返回江州后，再挑选精壮军士，组建新军，传授鸳鸯战阵，提升驻军战力。” 说着，秦明让石秀上前，将鸳鸯战阵之法取出，交给二人。 武松与石秀接过，当即立誓，要为秦总管训练出一支精锐。 过了两日。 秦明见下面来报。 “总管，门外有两个生面孔，跟随衙差一起，说是从济州那边赶来，名叫萧让、金大坚，吴用军师已经出去迎接。” 秦明闻言，起身出屋，去迎接那二人。 说起这段时日下来，阳谷县这边，九天玄女神观，早已开始破土动工。 秦明鼓动唇舌，说动众多官吏乡绅捐献香火。 只待神观建成，他便去通过太师府门路，为众人向上请功。 众人皆知，官家素来敬道，是以踊跃捐赠钱款。 不数日，便有上万贯的银钱捐出。 正好城外河北流民众多，少说也有近千之众，都受过秦明恩惠，被他提升死忠。 秦明出面动员道。 “在下为家人还愿，北上建造玄女神观，恳求诸位帮忙出力，愿以米粮工钱相酬。” 流民们自然遵从。 更有许多县城附近青壮劳力，贪图报酬，赶来一同出力。 所以上千人同心合力，玄女神观的建造，十分顺利。 不仅人多力量大。 更是有钱好办事。 秦明从之前的收获中，拿出近两万贯的银钱，补足三万贯的建造费用。 是以短短数日间，神观地基、框架，便已搭建完成。 想来年关之前，或可建造完工。 为给神观立碑记功，秦明便去询问吴用。 “附近可有擅长文字碑刻之人？” 吴用的回答，没有让秦明失望。 “小可在济州时，便有两个旧识，一直想要推荐给总管。 那州城中一个秀才，姓萧名让，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 又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 还有一人姓金，双名大坚，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枪棒厮打，人都称他做玉臂匠。 小可修书一封，说明事情缘由。 总管再备些薄礼，让手下军士，与衙役一同过去，将那二人请来不难。” 秦明心中欢喜，又是两位地煞！ 拿出金银遣人去济州邀请二人。 如今就见吴用引二人前来。 一名书生上前，对秦明恭谨施礼。 “小人萧让，拜见秦总管。蒙总管厚赐，路上未敢耽搁，匆忙赶来。” 又有一人眉目不凡，资质秀丽。 “小人金大坚，拜见秦总管。” 秦明伸手，扶起二人。 萧让【61／100】 金大坚【59／100】 见二人好感度不低，也知吴用在信中说过自家不少好话，秦明不作拖延。 当即动念。 提升。 【获得萧让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3925人情点】 【获得金大坚……剩4015人情点】 随后将二人请入厅堂，秦明便去开口招揽。 萧让、金大坚皆道。 “情愿追随效忠总管！” 秦明笑道。 “既如此，待年后返回江州时，请二位带家眷一同南下。” 二人当即领命。 秦明叫来戴宗，吩咐他道。 “此行军士当中，已经成家者，叫来一起说话。” 待成家军士聚集，秦明去看，共有五人。 便取出之前写下的家书，对他们道。 “如今已至腊月，神观尚未建成，我欲留在山东，待来年河道解冻，再去南下返回。 只是家里面必然担忧，因此派你们回去报信，道句平安。 你们五个，跟随戴宗一起，此次回去后，也不必返回北面，且去好好陪伴自己家人。” 众人领命。 那五名军士道谢，秦明让他们各去准备。 将那书信交给戴宗，仔细叮嘱道。 “这便是我写下的家书，里面更有交给娴儿的两封书信。你且仔细收好，将其一并呈交岳父即可。 有些话，也代我向岳父禀明。 就说东平府这里，神观正在建造，不日即将完成。 不过，女医闫妍意外入狱，导致重伤，伤势一直未愈。 秦明也需继续北上，捐钱赈灾，为娴儿母子祈福，短期内，难以回返江州。 再向岳父恳求，让他写下几封河北、山东各处官府的推荐文书。 山东河北各处的药铺产业，将来一半的收益，算在娴儿名下，另一半孝敬太师府那边。 请岳父给老太师去信言明，也好请动那位，为咱们出面请功。 此处东平府、阳谷县地方，所属官吏、富绅，不少人合力助我，建造神观、弘扬道法。 众人名单，附于书信当中。只待神观建成，再去刻碑记录。 若江州那边，有何变故？还要继续辛苦戴宗兄弟，返回此处报信。” 戴宗领命，保证将书信送到。 又去准备一番，带上五名军士，南下去了。 自派人南下送信，秦明便去推掉宴席，只在阳谷县大宅附近，每日打熬力气，与武松他们谈论枪棒，彼此较技，又向士卒们传授战阵之法，颇觉自在快活。 唯有侍女蔡珍，时常紧皱眉头，透过窗缝墙隙，偷窥秦明，心下好生埋怨。 笨蛋姑爷，只知整日里舞枪弄棒，难道奴婢就不值得您看上一眼？ 秦明交给戴宗的厚厚信封里，两封书信给蔡娴，其中一封便是蔡珍所书。 被她用浆糊粘死，拒绝秦姑爷去看。 秦总管对此，难免心下一阵嘀咕。 不知蔡珍在那信里，向蔡娴说了些甚么…… 转眼，五六日过去。 秦明正在院中，与石秀较量枪棒，听下面人来报。 “总管，戴虞侯回来了，说江州那边有事禀报，请总管立即过去书房相见。” 秦明闻言，丢了枪棒，去找戴宗。 不知江州那边，会有甚么事情？ 他一直期盼见到蔡娴的回信。 第57章 小人杨再兴 秦明赶往书房，去见戴宗。 见戴宗站在书房外面，身后跟随三名年轻士卒，之前从未见过？ 想来是跟随戴宗从江州过来效力的新人。 秦明没有多说，只扶起戴宗，让他进去说话。 戴宗自怀中取出厚厚书信，交给秦明道。 “小弟以神行法一路疾行，赶回江州，便将总管书信，呈交知府相公。如今不须担忧，江州局势稳定。不过，总管离开未久，方腊那边，派出百名精锐，强行将杜微他们带走。” 秦明听到这里，身子挺得笔直，紧紧皱眉。 “方腊派出百名手下，强行带走杜微他们？江州那边，可有人受伤？” 戴宗道。 “江州驻军，日夜巡防，那些摩尼教众，潜入江州之时，很快被兄弟们发现不对。 杨团练带兵阻拦围困，最终却未能拦住他们。 双方开始剑拔弩张，江州驻军人多，数百弓弩在手，那些人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后来，杜微他们赶到，出言解释，摩尼教那边知道有所误会。 他们心里始终不服，话语狂妄，与杨团练他们，相约斗将。 杨志、黄信、钱振鹏，三位兄弟相继出手，最终却是不敌，只能任由对方带走杜微五人。 钱都头被人击伤右肩，幸得安神医出手，及时救治，如今已近痊愈，并无后患。” 秦明心下微松，冷哼一声道。 “可见方腊那边，气焰着实嚣张！ 钱振鹏他们早已追随效忠于我，方腊许多计划，也就无法瞒过咱们。如今看来，怕是不用多久，他们就要发动叛乱，搅乱东南局势。 岳父对此，可有甚么说法？ 我其实早已提醒，摩尼教有反叛之心。 但太师府那边，还有东南各路使臣，对此并不重视，乃至视而不见。” 说着，秦明心中一叹。 戴宗道。 “知府相公对此，并无指示。不过，总管信中提出要求，蔡知府写下十数封引荐书信。 知府相公更吩咐小人道，这山东、河北各处，与他交好的牧守，不曾落下，让总管持信，自去上门求助。 还有夫人，也写下家书，都在信封当中。” 秦明心下一热，只是暂时忍耐，不看蔡娴回信，问道。 “那方腊派出的，又是哪些人？杨志他们，竟也不是对手？” 戴宗想了想，道。 “小弟不曾亲见，只是听大家说起。 这次方腊派出百余教众，为首者被那些人尊称为圣师，据说教中地位仅次于教主方腊，名唤包道乙，自号灵应天师。 还有一个，是那所谓圣师的弟子，叫做郑彪。 再有一个方杰，听说是方腊之侄。 正是这三人出手，击败杨志他们。” 秦明面上，若有所思。 戴宗继续道。 “听兄弟们讲，那包道乙武功，也不见得多高，只是仗着身法灵活，不与杨团练近战。偏偏他有一手道门飞剑手段，老远便能射出伤人，迅捷诡异，让杨团练实在无法防备！ 只两个照面，杨团练便被那盘旋飞剑刺中后背。 所幸误会解除，我江州驻军人多势众，杜微等俱都在场观战，那包道乙不曾去下杀手，杨团练便只轻伤。 那郑彪身手倒也不俗，黄都头也只能勉强与他相持。 双方激战时，郑彪身周涌出一层黑雾，传出鬼哭狼嚎，又有魔像显形。黄都头慌张难敌，不提防那雾中突然一块金砖暗器扔出，疾如电闪，打落他手中丧门剑，因此被那郑彪取胜。 至于方杰，使一柄方天画戟，武艺丝毫不逊杨志。 那人当众询问钱振鹏和杜敬臣，要不要返回青溪县，二位兄弟拒绝，说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既然答应了总管，他们就要继续留在江州效力。 方杰对此不满，出手时显得狠辣。 他与钱都头斗过近三十合，一戟刺中钱都头臂膀，因此获胜。 方杰与杜微关系亲近，不是杜微上前喝止，恐怕钱都头伤势更重，乃至危及性命！” 秦明听着，心头不由恼怒。 “杜微他们，实则投靠于我。 摩尼教隐而不发，势力庞大，影响极深，所图不轨。为免打草惊蛇，之前我让杜微他们去信，安抚方腊那边，只说有伤在身，暂时无法返回。 本打算，杜微等伤势恢复，再让他们返回方腊身边，为咱们传递摩尼教消息。 谁料摩尼教如此霸道，根本不愿等待！ 这次碰撞，幸好兄弟们没有损失。 待秦明返回江州，必会向摩尼教讨还公道，找机会为兄弟们出气。” 戴宗提醒道。 “小弟听大家伙讨论，若只是拳脚棍棒之类，兄弟们倒也未必害怕他们。 只是那包道乙和郑彪，掌握诡异道术手段，让人难以抵御。 尤其那包道乙飞剑手段，单独放对之下，以杨团练那般身手，也是无法招架！ 须得提前计划一番，寻得克制道术之法。 或是找准机会，以乱箭劲弩攒射，才能让他们知晓厉害。” 秦明听得点头，思索片刻，又问。 “江州其它各处地方，情况如何？” 戴宗道。 “揭阳寨那边，有穆家和李俊他们，一切顺利。 陆上行商较少，也容易控制。 江面上，开始收税时，偶见偷渡闯关船只，被李俊他们阻拦扣押。过往船队，见水军手段强硬，也就各自遵守规矩。 据知寨穆春兄弟所言，大江及岸上，商旅来往密集，那税钱如流水一般入帐，每月下来，少说收取万贯银钱！ 若不是总管吩咐，让他们留心结交各路豪杰，所得银钱，只会更多。 黄门山那边一切照旧，军器粮草足备，冬衣早已送去，总管不须担忧。” 秦明面上缓和，江州局势稳定便好。 心里便有些着急，想要去看蔡娴家书，聊慰相思深情。 秦明对戴宗笑道。 “如此，戴兄弟也是一路辛苦，且去好好歇息。明日我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兄弟们尽情欢饮。” 戴宗却不肯立即离开。 “总管，小弟自江州北上时，杨团练让三人跟随，请小弟将他们推荐给总管。 近来他主持团练，得知府相公钱粮支撑，便去张榜招募各处青壮猛士，充实地方乡勇，选拔其中精锐，补充各处驻军。 如今屋外，跟随小弟前来的三人，便是这一批青壮里的佼佼者。 据杨团练所言，这三个武学天赋，还要胜过普通军将！ 之前他败于包道乙飞剑之下，只觉有负总管，因此推荐三人前来，说总管若是见到他们，必会欢喜。” 秦明听到这里，有些明白过来。 杨志一门心思，要去立功升职，光宗耀祖。 结果，却败在包道乙手下，丢失颜面。 如今杨志担忧，自己这位上司不满，所以就把招募到的猛士赶紧送来，展示功劳，证明他不是在吃干饭。 这个可以理解，秦明也不会苛责下属。 包道乙飞剑手段，本就难以防备！ “这段时日，我不在江州，杨兄弟他们支撑大局，待返回后当有奖赏。戴兄弟远道辛苦，先去歇息，让外面三人进来，我与他们说话。” 戴宗领命，起身告退。 随后，三名年轻士卒进屋，一同拜道。 “小人满六，拜见总管。” “小人满八，拜见总管。” “小人杨再兴，拜见秦总管！” 第58章 娘娘法旨在此 秦明听到杨再兴名字，心下不由一动，便去打量三人。 见满六、满八，俱是堂堂八尺身躯，刚健质朴，神情举止显得憨厚，年纪应该不大。 而站在他们后面的那位少年，身长六尺，精瘦强悍，一张坚毅面容上犹带三分稚嫩。 难道会是那位战死疆场的抗金名将？ 秦明见他【好感度55／100】，又去动念。 【检测杨再兴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天罡级别潜力！ 应该就是那人。 再看满六【好感度56／100】，满八【好感度58／100】 【检测满六、满八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地煞级别战力。 秦明开口询问。 “满六、满八，看你们容貌身材相似，应是兄弟，又出身何处？” 满六答道。 “回总管，小人与满八两个正是亲兄弟，本是江州农户出身，天生高大，家里供不起饭，便听邻居建议，前去参军。杨团练说俺们两个力大憨直，学不得精细枪法，应该跟随总管身边，学习威猛棍棒功夫。” 秦明看过他们兄弟，心道杨志倒也没有说错。 二人一副钢筋铁骨，难以巧功见长，不学重兵，有些浪费。 “今年多大？家里兄弟姐妹，应该不少？” 满六闷声道。 “回总管，小人今年十八，俺这兄弟今年十六。要说俺们家里，原本同辈兄弟姐妹十个，如今便是俺们两个，再就是二姐、三姐，其他都死了，大哥也累得病倒，年前死了。” 一旁，满八低头，眼角有些泪丝。 秦明无奈点头。 “日后你们两个，跟随本官身边，暂且做个亲卫，再一同学习棒法。” 说着，秦明对外扬声道。 “秦虎。” 秦虎应声而入。 秦明吩咐他道。 “你带满六、满八，去洗漱用餐，命人给他们做两套厚实新衣御寒。再去老管家那里，每人领取百贯银钱，歇息个三两日，再来随队训练。” 满六满八大喜拜谢。 【70／100】【72／100】 二人跟随秦虎去了。 秦明转向杨再兴。 “杨再兴，本官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出身何处？” 杨再兴道。 “回大人，小人今年十四，乃山民出身，本是武冈绥宁人氏，自幼不幸丧父，随母亲迁居临冈。 上年，母亲不幸病逝，小人只得跟随同乡山民，入城求生。 因为有些蛮力，被船队行商看中，辗转跟来至江州。 听人谈论那处招募勇壮，贪图军饷丰厚，方才应召从军。 杨团练见我舞枪，便说我武道天赋，少有人及，更推荐小人前来，跟随总管效力。” 秦明又问。 “你只有十四，之前可曾认字？” “回大人，小人卑贱山民，家境贫苦，山间也无人读书，一直无法识字。” 秦明沉吟片刻，道。 “看你举止间，武艺底子较差，且随本官身边，一起做个轮值的亲卫。基础武艺上，勤向同僚上官们请教，告诉他们，本官会去检查，倒也不致藏私。 秦猛进来，带杨再兴下去，安排一处单间。 让他与萧让、金大坚做个邻居，闲暇时多多请教，也去读书习字。” 杨再兴闻言大喜。 他虽年轻，却在外闯荡求生，经历江湖风雨，见识人情冷暖。 别说他个外来山民，便是那些寻常宋民人家，也极少获得读书的机遇。 如今这位秦总管，不仅让他去做亲军，更安排他去读书认字，这可比满氏兄弟到手的百贯银钱，更加难得十倍！ “总管赏识再造之恩，小人牢记于心，定当努力奋进，早晚报答总管！” 【好感度75／100】 秦明微微一笑，也不着急提升好感。 毕竟杨再兴跟满氏兄弟，都是落进碗里的肉，可以慢慢品，滋味只会更足。 肯定不会让他们跑掉就是～ 秦猛与杨再兴离开，秦明打开回信去看。 很快找出自家娘子亲笔书信，依然是熟悉的温柔味道，信上写满了道不尽的含蓄爱恋，让秦明心中愈发思念与她。 唯有临近信尾处，突如其来的建议，暂时打乱秦明思念之情。 “蔡珍与妾身情同姐妹，夫君尽可信任接纳。若夫君喜欢舞女辛巧月，可将其暂留身边，纳为妾侍。若她对此不能满足，夫君心里喜欢，妾愿让位。” 秦明读到这里，不由露出苦笑。 这误会有些大，到底哪跟哪啊？ 果然那个蔡珍，喜欢乱打小报告。 前两日，秦明突然就有一个大发现。 辛巧月跟王定六，趁着夜色，在大宅外面私会。 也不知那两个，为何彼此就能看对眼儿？估计不用多久，他们就能神奇的走到一起啦～ 他秦明也正在考虑，返回江州后，该如何给二人操办婚礼？ 结果，蔡娴突然给他整这出儿。 这要传出去，可真是说不清了。 虽然之前，他顺手拍过辛巧月的屁股，但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秦明命外面仆妇，将蔡珍叫来，又把蔡珍的信交给她看。 “娴儿将你视作姐妹，日后你若不愿出嫁，就跟在咱们身边好好服侍。 但其它事情，不须你去胡乱猜测。 那辛巧月，已与王定六好上了，回去江州，便为他们两个举办婚礼。 你之前在信里面，对娴儿说过甚么话！” 蔡珍一愣，有些急了，脸都通红。 “奴婢总要留下来，伺候小姐才行。姑爷你，偷看奴婢私信！” 秦明无奈，摇头道。 “你这话说的，我没看。若是真要看，何须偷偷摸摸，直接当你面拆开。” 蔡珍低头，轻哼了一声，也就不再着急。 突然抬头，对秦明做个鬼脸道。 “姑爷可不要冤枉好人，奴婢岂敢对小姐瞎说？最多只实话实说。不然轮不到姑爷来问，小姐也都不会放过奴婢呢！姑爷不信的话，尽管去问小姐。” 秦明被怼，一时失语。 见蔡珍拿信跑开。 又过数日，临近年关。 玄女观落成！ 知县等早去大肆宣扬，阳谷县信徒云集，落成之日热闹非凡。 秦明也不着急立碑记传，只因道君旨意还不曾下达。 待傍晚信徒散去，他自去殿中跪拜玄女神像，虔心祈祷。 “我知娘娘，乃此界最为灵验之神明，但求保得娴儿母子平安，日后定当广建玄女神观，使得娘娘座下香火鼎盛。” 秦明一番祭拜，突觉脑中恍惚，眼前风景大变。 两个螺髻女童，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 朱颜绿发，皓齿明眸。 飘飘不染尘埃，耿耿天仙风韵。 螺蛳髻山峰堆拥，凤头鞋莲瓣轻盈。 领抹深青，一色织成银缕；带飞真紫，双环结就金霞。 依稀阆苑董双成，仿佛蓬莱花鸟使。 闻女童开口。 “秦星主，今娘娘法旨在此，还请星主挪步，随我等入殿相见。” 第59章 玄女法符，一举多得 秦明见到两位螺髻童女，脑中恢复清明，精神为之振奋。 毕竟对眼前一幕，他在心底早有期盼。 不然之前，他就不会说出，神明灵验的话语。 眼看两名青衣女童迈步，引着秦明进入那座角门之内。 四下茂林修竹，曲径幽远。 星月流转，林子内外隐约无数奇花异草，清香扑面。 行走间，闻潺潺水流，秦明跟女童走上石桥，见两侧朱栏兽雕，形态万千。 望见不远处龙墀，两边廊下朱红亭柱，挂起绣帘。 一座巍峨大殿，灯烛绚烂，亮如白昼。 青衣女童将秦明一步步引上月台。 殿上金碧交辉，点起龙灯凤烛，两排青衣女童分列，执笏捧圭，执旌擎扇侍从。 七宝九龙床上，端坐一位娘娘。 正是仙姿玉貌，凛凛天威。 秦明心头一震，暗道正主来了，对其恭敬施礼道。 “凡俗下民，蒙娘娘召见，未识尊颜，唯恐失礼冒犯仙驾，万乞赎罪。” 听娘娘仙语。 “星主过谦，无须多礼。本宫九天玄女是也。你非凡俗，还请入座，童子且奉茶献酒。” 见一众青衣，引着秦明入座奉茶。 又有女童捧来玉瓶美酒，龙凤彩杯，摆下各色珍果，奇香诱人。 秦明有些口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略有些烫嘴，不过茶水好香啊！ 只觉疲累尽去，肚里咕噜一声，他其实还没吃晚饭。 秦明也不懂得矫情，口中只推辞一句，拿颗果子品尝。 入口即化，让他神清气爽，暖流绕身，感觉气力都在增长？ 这还能客气！ 秦明进食动作显得文雅，速度却是飞快，眼看三大盘的果子就没了，余下一堆果核儿。 知道仙果难得，他摸着肚皮，厚颜道谢。 “多谢娘娘赏赐，下民粗鄙武人，未识礼节。唯有一身蛮力，所以这食量不小。” 说着，连干十数杯仙酒，聊表诚意，酒壶也空了。 眼看只剩茶水，秦明就去慢饮细品。 众青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捂嘴轻笑。 座上玄女，倒不见异常。 “因星主魔心未断，上天使你下凡应劫，须向道忠君，谨慎修身，待功德圆满，自能重登天庭，再列仙班。 而今新建道观，源于星主，本宫不欠因果，当有回报。” 说着，那娘娘吩咐童女。 “去后面，取那九灵丹凤箓，赠与星主护身。” 九灵丹凤箓？ 秦明意外，难道不该是天书吗？ 哎，有主角心，没主角命。 很快，见女童端着玉盘，走近秦明身前，盘里一道玉符，散发华彩宝光？座上娘娘玉手轻挥，樱唇微启道：“去！” 那彩光玉符飞起，贴在秦明身上，随后消隐不见。 秦明只觉身体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又无法细看。 听面前青衣童女道。 “星主有福了，此符箓乃天仙手笔，面对天下诸般左道法术，一连化解九次，足以保得星主平安，不容旁门手段侵害！” 秦明似懂非懂。 化解左道法术？ 从此以后，有他秦明在，那包道乙的飞剑，很可能飞不起来。 座上玄女娘娘再次开口。 “本宫夜观星象，见南方刀兵血光，秦星主遭厄。切记小心行事，以全自身道途，今赠汝仙箓护身，可保无恙。” 秦明起身拜谢。 “谢娘娘爱护，下民实在惶恐。定当多建神观，日夜供奉香火，以报娘娘厚恩！” 玄女轻轻挥袖，也不再多说。 “星主且去，好自为之。” 青衣再次引路，秦明跟随出殿。 感受浑身越发强大的力量，他忍不住一步三回首，四下里张望，舔着嘴唇，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仙果真好吃，可惜不垫饥～ 见路边仙木，果香诱人，秦明心中窃喜，也不客气，跨步伸手去摘！ 啊呀一下惊叫。 冷不防他脚下就有那么一道沟壑，咕噜噜跌落下去。 似黄粱一梦？ 秦明睁眼，看见清冷神殿，感受冬夜冰寒，不由打个寒噤。 往袖里一摸，果真就有五颗被他偷藏起的仙果。 秦明又对神像拜了拜，转身出了玄女神观，嘴角便带些得意微笑。 自袖中拿出来看时，那果子红黄相间，散发阵阵异香。 正是五颗仙杏无疑。 秦明心下胡乱想着。 娴儿她很喜欢吃杏，这五颗仙果，能否长久保存？若变得软烂，只能自己吃掉，不好带回去哄她了。 还有这九灵丹凤箓，不知能否管用？ 要说武松身法腿法，如今比秦明更强。 但面对包道乙的飞剑手段，武松也要落得一个断臂下场，换成秦明面对飞剑，极有可能丢掉性命！ 如今，他获得九天玄女护身法符，或许也能抵挡包道乙的飞剑攻击。 时光荏苒。 转眼已近新春。 秦明带队北行。 此次跟随在他身边者，足有上百人众。 除亲随士卒，便是自东平府招募的丁壮，其中大半是从流民队伍里挑选的人手。 不久前，天子得蔡太师奏报，东平府建造道观，不由大喜，亲手赐书碑文，与圣旨一同送至阳谷县。 圣旨一番褒奖，众人获得金银赏赐。 金大坚就去下手篆刻。 那碑文上记录，江州兵马总管秦明北上还愿，与阳谷县诸官吏合力建造玄女神观，弘扬道法之功。 秦明因为吃下好多仙果，饮了仙酒仙茶，感觉身体越发强健，往昔修炼武艺落下的暗伤一下全好，武艺更进一步。 他得到切实好处，觉得应该再接再厉，乘胜追击。 建造更多道观，继续讨好神仙。 顺便把那三本天书，搞到自己手中，让宋江变成孤家寡人。 所以秦明早有计划，继续建造玄女神观。 如今获得官家认可支持，这也成为他从官吏富绅们口袋中募捐掏钱的新方法！ 再说，他只须装模作样、伪装善举，顺便救些灾民，就能骗取人心、收获人情。 名声？前途？面子？里子？ 应有尽有，一举多得。 秦明岂能随便收手？这般好事，必须持之以恒。 说到底都是生意。 事实证明，神仙也讲究人情。 当然，救济灾民，只是他顺路为之。 不久前，秦明与闫妍等，前往东平府城，路上遇见数队乞讨难民，虽说个个破衣蔽体，难当风寒，却偏偏懂得感恩。 他们听到是闫妍与秦明路过，纷纷上前感谢，叩谢活命之恩。 眼看灾民惨状，闫妍心下难过，便将身边食物、冬衣，尽数分放下去。 秦明不像女子一般多愁善感，只是趁机提升好感，收割人情点数～ 【剩10666人情点】 多达数百难民，把秦明视作救命恩人，所得人情点数自然不少。 闫妍抵达家中，忍不住请求秦明。 “如今天寒地冻，河北诸多灾民，挣扎求活，还请总管出面说动他人，出手救助。” 这话与秦明计划不谋而合，他当然不会拒绝。 秦明自去说动程万里，出钱出人。 又去推迟与董平的比试，把闫妍话语当成自己的话去说过一遍，就让董都监心生惭愧，主动捐出两千贯的银钱。 因阳谷县建立道观、得到官家恩赏。 东平府官吏富绅们有样学样，慷慨解囊，总共捐献近三万贯的银钱，秦明补贴少许，就开始建造玄女神观。 那也给部分青壮难民，取得一条活路。 秦明出钱购物，救济众多难民，趁机收割人情点数。 闫妍又道，救人如救火。 她年也不在东平府过了，非要立即北上救人。 秦明无奈，只得一同北上。 第60章 北上博州，闻名来投 秦明坐在马车中，与吴用说话。 “之前采购的粮食、冬衣，都已到货？” 吴用道。 “回总管，冬衣早已到货，小生已吩咐下去，运往北面博州处交接。不过粮食量多，所以粮商们都来诉苦，说大批粮食仍在东平府境内，因年关临近，不好召集人手，无法装车北运。” 秦明点头道。 “让人南下传信，告诉宁安他们，多出些银钱报酬，召集丁壮们北上。再有那些流民，建造玄女神观固然重要，却也可以分些人手出来帮忙。” 吴用答应，去吩咐车外亲随。 如今北上救助灾民，对掌握药铺的秦明来讲，药材不是问题。 冬衣也都提前购买一批，暂时来讲，也都够用。 唯有粮食转运十分艰难！ 还有年关临近，各项物资，价钱都在上涨。 幸好秦明作为武官，有太师府背景，东平府官吏不敢怠慢，一路提供助力。 正说话间。 车队突然停下，听前面满八叫道。 “兀那汉子，赶紧把牲口赶开，别阻挡爷爷们道路！” 又一道声音传来。 “可是秦明秦总管的车队？小人听闻总管北上，救济灾民，特来进献一批骡马，也好转送货物。” 身材高大的满八，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合体冬装，再不是之前只能凑合的短小军袍。 他背起一根巨棒，好似巨灵神下凡一般，挺胸叉腰，颇见威风，只是面上神情中透些憨意。 一旁，满六盯住对面说话那人，上下打量。 见其赤发黄须，骨瘦形粗，背刀携棍，眸中冒着贼光，便有些不能相信。 “你是来献马的？俺怎么看你，不像正经路子！” “军爷误会了，小人确是一片诚心。” 秦明听到前方动静，心中一动，自车上下来，望见官道上，十余匹骡马当道。 他走过去，让满六他们站开一旁。 转向对面那人。 “本官便是秦明，你是何人？要来进献骡马？” 那人看见秦明，口中叫一声，翻身拜倒。 “小人乃是涿州出身，之前流浪河北各处，名叫段景住，人送外号金毛犬。 向来以贩运买卖北地骡马为生。 如今小人听闻，秦总管义气过人，救助无数河北灾民，只因缺少骡马，粮草运送艰难，因此便去寻那富户，借了些骡马进献，望总管能够接纳。 若蒙总管收留，小人日后，定当竭力报答！” 秦明闻言，看过段景住。 焦黄头发髭须卷，盗马不辞千里远。 强夫姓段涿州人，被人唤做金毛犬。 再看段景住身后，那十余匹骡马，毛色混杂，被绳索串在一起，便知来路有些不正。 不过，此人好歹是一位地煞，值得收留。 秦明笑道。 “既来投效本官，岂有不受之理？段兄弟此行，可谓义举，使得粮食及时转运，救助更多灾民。” 段景住听到这里，面上激动。 【好感度65／100】 提升。 【段景住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段景住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11216人情点】 段景住好感满值，神情愈发激动起来。 “小人有罪，这批骡马是小人自北面南下时，顺手牵羊得来，却非小人辛苦经营积累。今总管大度收留，小人为自身前程考虑，不敢有丝毫隐瞒，还望总管赎罪！” 秦明不以为然，走近过去，拉起段景住道。 “混迹江湖，本就不易。 段兄弟能坦诚以待，乃至痛改前非，将这一身本领用作救人，哪里会是罪过，反该是桩功劳才对！ 请段兄弟一起，去车上面说话。” 段景住领命，与秦明一同去了马车。 众人沿途计议。 秦明也不客套，如今用人之际，便分出大半车马，让段景住带队南下，协助粮商向北面转运粮食。 又过数日，秦明一行抵达博州。 见到大名府酒楼掌柜付竹，约莫五十左右年纪，看去颇为精明。 之前，付竹在阳谷县与秦明相见，被提升满值好感，如今自是忠心耿耿，听从秦明之令，将那处大名府酒楼，作为礼物，献给留守相公梁中书。 梁相公见到蔡九知府书信，也就知道付竹背后的秦明，乃是自家人。 又因入手酒楼，他心头喜悦，当即下令，调动大名府诸多丁壮，捐献一批粮食衣物，由付竹带队，北上博州，与秦明一行汇合行动。 要说梁中书，也不是甚么好官。 不过在秦明误导下，坏蛋们也能做点儿实事～ 付竹得知秦明抵达，赶来拜见，又取出书信呈上。 “总管，这是梁相公给您的回信。 他吩咐小人，转告总管说，东平府那边修建道观、获得圣上嘉奖之事，他早已听闻。 总管捐献的五千贯香火钱，他暂时代为保管，只待来年开春，再去召集民壮，破土动工建造玄女神观。 还有此次，梁相公也是号召各家大户出力。 如今便自大名府，调集起粮食两千石，及冬衣上千套，大车百五十辆，青壮近三百人，一同跟随总管北上！” 秦明闻言大喜。 “如此甚好，那队伍何在？” “皆在城北扎营等候，只待总管下令，便可继续前行。” 秦明重重点头道。 “好，我自过去查看，明日一早，咱们便去北行。 不过在那之前，博州这里，也不能闲着。 大家一路北来，遇到成批流民，被我命人收拢救治，如今要给他们寻些事情做。 本官自去拜访知州相公，与他商量，如何建造那玄女神观，也让这些灾民暂时有个生计，挨过寒冬再说。 吴先生，你去负责安排流民驻扎，从中挑选一些精壮，补充大名府车队人手。” 吴用领命，带些人去了。 秦明去看车队，对众人一番抚慰。 又见那位付掌柜，引一人前来。 “总管，此人名叫石勇，乃小人旧识，同是大名府出身。之前他闯荡江湖，认得许多豪杰，如今特来投靠总管。” 秦明闻言，去看石勇。 见其裹一顶猪嘴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金不换扭丝铜扣。 上穿一领皂衫，腰系一条白搭膊。 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 提根短棒，背着布包。 八尺身量，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没根髭髯。 石勇上前道。 “小人石勇，拜见秦总管。” 【好感度52／100】 【检测石勇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秦明知道，石勇手段不见得多强，只是他人情熟练，认识许多好汉！ 想着，面上一片热诚。 “哈哈哈，早听闻江湖中好汉们传颂，石将军石勇大名，如今得遇兄弟，秦明何其有幸！只盼日后，能与兄弟一起，护国爱民，建功立业，有福同享。” 石勇惊愕片刻，随后反应过来。 他不曾料到，自己区区草莽出身，也被秦明如此热情相待。 “总管身居高位，心怀庶民，如此仁义之举，素来使人钦敬。 小人幸蒙总管不弃，更见总管豪情过人，只觉三生有幸！ 自此之后，小人甘愿追随，以效犬马之劳！” 第61章 招揽急先锋索超 秦明见石勇好感度直线提升，心头欢喜。 【69／100】 提升。 【获得石勇百分百忠诚度，奖励500人情点，剩16515人情点】 沿途救济诸多流民，秦明顺手提升好感，获得数千人情点数。 “江州附近山重水复，滋生盗贼，尤其大江大湖中，水匪屡禁不绝，正须兄弟们相助。素知大名府乃河北军政要地，精锐猛士云集，若石兄弟认得绿林当中豪杰，也不要忘记推荐给我。” 石勇死忠秦明，一时再无私心。 他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一人。 “小人听总管这样讲，正有一人想要推荐。 说来惭愧，小人之前在大名府，是以放赌为生，那三教九流中人，勉强也都见过。更因平日里喜欢舞枪弄棒，常与他人谈论，那城中武人们手段高低。 如今跟随运粮队伍，北上的那一队士卒中，便有一位伍长，武艺出众，堪称万人之敌。他在大名府本地，一向难逢对手。 小人手段虽说一般，但自问江湖上与人放对，也极少落于人后。 不过面对那伍长，却是心服口服！ 那人名字叫做索超，一身武艺，世间罕有，唯因性直急躁，屡屡冲撞上官，难获提拔，人都唤他做急先锋。 要说以他的本事，也不该屈居于伍长之位。 此次随队军士，谈起总管救民善举，俱都信服。 如今，只需总管出面，拉拢一番，那索超必会心动！” 秦明闻言大喜。 索超他当然是知道的，不想这次也都跟随粮队北上。 想他一个伍长，在大名府不受重视，正该好好拉拢一番。 回头南下，再找梁中书要人，想来他也不会拒绝？最多掏些银钱，作为交换，不信那梁中书不松口。 一旁，付竹笑道。 “石勇所言非虚，小人如今也是想起，之前在酒楼时，听来往绿林好汉们，提起那急先锋索超的名号，不料他如今，便在运粮队伍中。” 秦明让人取来金银礼物，赠与石勇，一番抚慰，请他暂留身边，做个虞侯。 也不耽搁，携手石勇，去见索超。 见那位伍长，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头顶红缨钢盔，身披铁叶铠甲，腰系金兽面束带，前后青铜护心镜。 上身绯红团花袍，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身斜皮气跨靴。 左悬强弓，右挂箭矢，挎起腰刀，身旁竖插金蘸斧。 “这位便是急先锋索超？” “小人正是索超，拜见秦总管。” 秦明伸手扶起，笑道。 “听闻急先锋一柄金蘸斧，打遍北京无敌手！本官闻知心喜，只因一向好武，特来与索兄弟讨教一番。” 索超闻言意外，只因一身本身，心下从不服人。 却又知道轻重。 “小人岂能与总管交手？一旦失手伤人，那可不是耍处！因此耽误大事，小人百死莫赎！总管若是执意如此，但请派出麾下猛士，与小人尽情较量一番，正好献技于尊前。” 秦明知道索超勇猛，堪与杨志匹敌，想到还有要事，也就不再强求。 看过左右道。 “倒是秦明唐突，如今北上民壮队伍，还须诸位军中好汉看护。 因此这较技一事，且放日后再说。 不过，秦明与索超兄弟，正是一见如故，是以冒昧邀请，一同前往江州，到时说动知府相公上书举荐，请兄弟做个管军，充任兵马提辖。 便在秦明身旁协助，未知索兄弟，对此意下如何？” 索超闻言意外，不由为之心动。 好感度有所提升，【58／100】 要说一州兵马提辖，是他索超之前不敢去想的职位。 想他从军十数载，自问这身本领，不弱于那些管军将领，只因没有门路，未遇贵人提携，只是小小伍长。 如今，机会放在眼前，他又岂能拒绝？ “总管看重，小人情愿追随，效犬马之劳！” 秦明大喜，当即邀请索超一同入席。 又吩咐人取来之前备好的金银绸缎，作为见面礼。 索超感受秦明厚待，心中更是感激。 【好感度65／100】 提升。 【获得索超百分百忠诚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16815人情点】 好感度满值，索超自是死心塌地，又是一番死命效忠的话语。 秦明获得索超、石勇追随，命人摆下酒席招待。 数杯热酒饮过，秦明便去入城，与知州相公相见。 那知州清楚秦明背景，自然不敢怠慢。 双方客套寒暄一番，秦明趁机提出要求。 “今博州附近，流民不少，其实难以维生。请相公钧命，说动城中富户，各自捐献香火，召集流民青壮，建造九天玄女神观。如此，敬道护民，岂非一举两得？” 知州道。 “如今天寒地冻，请秦总管暂留州中居住。值此年关团聚时刻，让我等地方所属官吏，酒宴招待，聊表心意。也请总管对上面长辈，为我等下吏美言一番。 至于建造道观，不能急于一时。 只因三五日后，便是除夕，且待春节过后，本官再去颁发政令，号召大户捐献，召集民夫丁壮，开工建造如何？” 秦明取出梁中书回信，给那知州看过，又道。 “灾民饥寒交迫，若无州府帮助，恐难活命。 甚至留守相公，也已下令救济，因此车队携带粮食衣物北行，更将此事全权委托与我。 想来不日间，大名府更有军命下达，知州相公，不应逆流而行！ 建造道观之事，或可暂缓一时。 唯有一众灾民，要请州府相公们出面组织救援，并妥善安置。” 知州闻言，面上就有些为难。 “总管莫急，且容本官找人仔细商议，如何救济灾民。” 秦明道。 “此行大名府车队，携带粮秣冬衣，之前发放一批。如今粮食尚且不缺，可以留下十车，用作救济灾民。 不过，冬衣便要补充。 请知州相公遣人，召唤布商们前来，秦明愿以市价，购买布料冬衣。” 知州闻言迟疑。 又听秦明道。 “此事若成，秦明自会请岳父写信，在老太师面前，为相公美言。 九天玄女神观建造一事，更不应拖延，越早越好。 相公可知，东平府上下人等，蒙圣上褒奖。 相公也当以此宫观，讨取圣上欢心，表明臣子忠心！ 如此大计，岂不关系富贵前程，知州相公怎可懈怠拖延？” 听到秦明话语，知州当即恍然大悟。 就去满口答应下来。 下令提供钱粮冬衣，尽快建造玄女神观。 翌日秦明离开博州时，不仅玄女观开始建造，更因州府官吏出面督促，获得一批粮食、冬衣，车队规模扩大，顺利启程北上。 秦明留下数千贯银钱，其中大半，当做给知州相公的礼物。 因此，他与知州私下约定，碑文中将秦总管的名字放在最前面！ 定要让那位神明知晓，这都是他秦明的功劳才行…… 第62章 秦大青天 车队自博州一路北上，沿途救济饥寒交迫流民。 越往北行，流民人数越多，路边更见饿殍倒毙。 闫妍领着数名大夫，还有十多位学徒，全力救治病饿灾民。 秦明命人协助，提前装运的药材，此刻也就派上用场。 那一批病患，少说数百之众，将闫妍他们累得不轻。 秦明一边指挥放粮救济，一边收集人情点数，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剩39582人情点】 如此，众人未至高唐州，博州那里购买的两千多套冬衣，便是消耗一空，尽数发放给了流民。 秦明只能拿出之前在阳谷县收获的金银珠宝，分给众人。 令石秀带人去禹城。 武松带人去夏津。 石勇带人去清平。 各处分头求援，大肆采购冬衣。 又命人南下，催促后方队伍，将粮食、药材，尽快北运。 转眼便至新春。 秦明接受属下们简单庆贺，便去各自分开，其实大家都忙得停不住脚。 自去查看商城。 商品也已刷新。 【1、春意丸1颗：服用后，获得一次发育怀孕机会，售价3000人情点】 【2、冻伤药方8种：依照药方，调配冻伤药物，售价800人情点】 【3、飞龙步：青龙吞日门秘传身法，售价1500人情点】 秦明看过，一时失语。 冻伤药、飞龙步也就罢了。 春意丸又是个甚么东东，获得发育怀孕机会？ 狗系统，你直接说让人发春就是了！ 不过，秦明转念一想，之前蔡娴可能难产，如今获得闫妍他们照顾，再有这一颗春意丸，定能保证让她二次怀孕。 那也是美事一桩呀～ 【叮，新年伊始，奖励任意商品免费购买机会一次。】 【检测人情点数突破三万点，触发隐藏奖励标准，系统空间增加三十立方米】 秦明面上，露出微笑。 春意丸等于白送。 三十立方米的空间奖励，让系统空间一举增加至四十立方米！ 日后秦明也能利用空间，进行大批物资的转运。 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北行，救助那些苟延残喘的灾民。 秦明拿出药方，找上闫妍。 闫妍见到药方，细细揣摩一番，认为可行，口中却难免有些抱怨。 “这八种药方，其中两种所用药物，容易取得，不过尚需验证疗效。大人您，也该早些拿出来才是啊！” 秦明对此不好解释。 所幸，闫妍没有追问，拿着药方找人配药去了。 秦明带队抵达高唐后，与知府高廉相见。 他早就得知，那人是殿帅府高太尉的兄弟，与太师府素有往来，说白了就是狼狈为奸。 秦明拿出蔡德章书信，交给高廉。 大家关系迅速变得亲近，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 高廉其实有些不解。 “贤弟如今举措，使人费解。今年关刚过，不在家里安歇，却来救济乱民，又有何用？ 况天下太平已久，河北乱民中，多见辽国奸细。 那黄河决口，实乃外敌阴谋。 我等又何必惹事上身，自寻烦恼！” 秦明闻言，心下一阵无奈。 蔡京他们，当然不会让官家知晓河北水灾的惨状，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之前程万里等，奏请东平府上下功绩，只字不提灾民苦难，只说建造道观之举。 不然，还不知会惹出何种风波。 其实老大别说老二。 对这些乱象，秦明早已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视若不见。 他本无意救助灾民，只是觉得不可压榨太狠，妥善经营，细水长流，长久欺压，那才是正道。 所以他如今举措，不是为了救人，只是想要赚取人情点数，讨好皇帝和神仙罢了。 秦明对高廉道。 “小弟在江州时，幸遇神明托梦，因此北上山东，建造道观还愿，为家人祈福。 当今圣上崇道，我等臣子，更该顺从圣意，敬道奉神，不落人后。 如今还望高兄，助小弟一臂之力，在这高唐州地界，开建九天玄女道观。” 高廉对此，不会拒绝。 “这话倒也在理，理顺乱民之力，建造道观，讨得圣上欢心。实不相瞒，为兄亦是道门中人，建造这玄女神观，便是分所当为。” 【好感度55／100】 【检测高廉为左道，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20人情点】 左道？ 一点好感度，20人情点，这是天罡级别啊！ 秦明意外不已。 他一路行来，很少有官吏的好感度，能超过五十点。 高廉算是其中一名异类吧～ 直接提升。 下刻，见高廉态度大变，万分热情起来。 一番简单讨论，秦明捐出数千贯的银钱。 高廉也不再迟疑，被秦明折服，慷慨解囊，捐出万贯。 自去下令，开仓放粮，发放冬衣。 秦明又自流民队伍中，挑选出青壮，就地建造九天玄女观。 众多流民聚集出力，让道观轮廓迅速成形。 河北受灾流民闻讯，也自各处汇聚而来。 因秦明极力说服，高廉改变先前立场，吩咐下面官吏，全力安置流民。 这一波，就让数千流民获救。 又过数日，石秀、武松、石勇，分别带队返回，带回一车车冬衣，秦明便去亲自带人发放，赚取好感。 他如今也是痛并快乐着～ 在高唐州驻留的数日，秦明每日早晚，必会前往难民营视察，嘘寒问暖，甚至惺惺作态，不懂装懂的照顾病患，一时手忙脚乱，给闫妍他们增添些许麻烦。 不过，灾民们都被他彻底欺骗，居然送给那人一个“秦大青天”的外号！ 要说花钱如流水，但秦明手中人情点数，也是再次飞涨。 【剩76990人情点】 秦明盘桓高唐州数日，终于等到后面粮商队伍。 又从高唐州取粮，装载数百车马。 一声令下，再次北行。 一路上，过平原，驻德州。 救流民，建道观。 无数难民因此获救，那少说也有一两万众吧？ 只说九天玄女神观，一路上，也都开建了十余座。 眼看自西门家收取的数十万贯私财，流水一般的撒出去，秦明只能强忍心痛，继续支持闫妍善举。 秦明忙着收割人情点数，感觉都有些麻木不仁了。 见到太多惨状，难免习以为常。 【剩526889人情点】 对此，秦明不似先前激动。 眼看队伍行过东光，进了河间府境内，流民数量再次增多！ 那让秦明一行，实在有些不堪重负。 他只能拿出缴获自水贼的十万贯金银，掏空家底，继续救济八方流民。 这一日，石秀突引一人前来。 “总管，小人之前在高唐州时，遇见此人，见他身手灵活，真心救人，是以引他前来，拜见总管。” 秦明去看那黑瘦汉子。 那人当即拜道。 “小人时迁，本是高唐州人氏，与石秀兄弟相识，又何其有幸，得见秦大青天！如今只盼总管大人不弃，收留小人，情愿一生效忠，水火相随！”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 形容如怪族，行步似飞仙。 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 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 秦明听时迁自报家门，心中大喜，上前将其一把扶起。 “时迁兄弟，能在此时前来投效，可见满腔义气。 可惜，秦明而今手头拮据，暂时无法奉上薄礼，只待南下，返回庄院，再去设宴款待。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兄弟既出身河北，必然熟悉路径。 我见你身轻体健，可否与石秀兄弟一同南下，催促后面粮队早日送粮过来。 只因眼下灾民众多，先前些许物资，已是入不敷出。 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不可继续拖延呐！” 第63章 他更学会了哭穷 石秀听到秦明吩咐，自然不会拒绝。 更去提出一些建议。 “小人营帐里，还有总管之前赏赐的金银，再有往年积蓄，算下来也有近两千贯，如今情愿献出，以作赈灾之用！ 不过依小人浅见，各处流民数量众多，只河间府一处，便有五六万之众。 哪怕总管耗费数十万之巨，再去说动沿途河北诸州县支持钱粮，仍只杯水车薪，坚持不了太久。 小人寻思，须得另寻它法。 若朝堂诸位相公，请得圣上旨意，八方合力支援，当能营救各处灾民！” 秦明听过摇头。 我看那两千贯，你还是继续留着，将来也好讨个媳妇儿～ 自河间府遭遇水灾，临近官道堵塞，一直不曾恢复正常交通。 民众逃散，土地荒芜，百业凋敝。 如今在此采购物资，价钱比起山东那边，翻了数倍之多！ 但秦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价钱上涨，他只能认了。 不说其它，只说粮食，转运十分艰难，沿途又有损耗，不可能维持原价交易。 如今还能买到物资，也是因为他兵马总管的身份，因为蔡家女婿的背景。 他秦明也不能让那些粮商，去承担损失，没这道理啊！ 再说无利可图，乃至亏本交易，谁还会继续北上？ 水灾难民之事，就算上报朝廷，也只会被童贯、杨戬那些奸佞近臣阻拦。 皇帝一心享受，岂会在乎小民生死？ 灾难发生许久，朝廷那边，岂会连半点消息都不曾传报过去？ 对装聋作哑之人，也不必浪费唇舌。 童贯高俅他们，哪怕是蔡京，绝不会允许水灾消息传入皇帝耳中，甚至还要反过来整治上奏之人！ 秦明不知如何拒绝石秀，面上一时有些尴尬。 又听时迁提出建议。 “总管，石秀哥哥所言，也都在理。 不过小人看这外面，正值天寒地冻，百万民众受难身死，能勉强支撑到如今的，多是青壮男女，尽是强弩之末，须得尽快救济。 每拖延一日，便是成千上万个倒下。 待京师旨意传回，救济粮运到，只怕如今幸存民众，都去饿死大半。 而之前黄河改道，此处河间府，还有东面沧州府县，受灾最是严重。而今无家可归者，少说数十万众，单凭总管相助，自是力有不逮。 何不派人，去向临近府县求援？ 再有那些富户，仓廪殷实，库堆金银。 像东面沧州府的柴氏，南面大名府的卢氏，西面真定府的王氏，皆是累世豪富之家，仓库角落里，或有陈粮发霉。 何不遣人赶去，说动他们捐献金银，再行借粮，赈济灾民？” 秦明听到这里，眼神微亮。 “我早听说，沧州柴大官人，还有大名府枪棒无双卢俊义美名，怎地把他们忘了？ 也不止这几家，河间府如今自身难保，不过临近高阳、任丘等处，仓廪应有粮饷、军服储备。 我若北上求助，或能说动州府相公们，出手相助！” 秦明想了想，下令召集众人，吩咐道。 “我已写下求助书信，劳烦王定六和时迁兄弟，往沧州柴大官人处走一趟，向他借取钱粮。 不过那里同样受灾，若柴进家里没有余粮，咱们也不可强求。 北京大名府那边，我给梁中书、卢员外，分别去信求助。那处最远，劳烦戴宗兄弟和石勇兄弟走上一趟。 还有封书信，你们顺路送去大名府药铺，让那边掌柜伙计，再去筹备一批药材，送来河间府，交与闫神医。 至于真定府那里，就请武松兄弟持我书信，与段兄弟走上一遭。 寻那王氏借取钱粮，将来必会加倍偿还！ 再就是南面的粮队，之前购买的粮食迟迟未到，须得催促他们抓紧赶路。 石秀兄弟，这件事便劳烦你去走上一趟。” 说着，秦明拿出求助书信，分别交与众人。 “此处事务，由吴先生带队主持。之前，本官已传信乐寿县新任官吏，请他们前来协助，收拢流民。 我自骑马北上，赶往各处府县求援。 有劳诸位兄弟，如今事急，不可懈怠！” 众人各自领命。 大家清楚，救人如救火，不便耽搁。 如今人手紧缺，闫妍那边日夜忙碌救人，容不得寒暄客套。 秦明拿了顺手兵器，骑马向北而去。 他这么做，主要为了赚取更多人情点数。 自秦明北上，不到一月间，已收获数十万人情点！ 因黄河决口改道，北地民众受灾，被他得到这个机会。 如今不仅仅只是流民，河北府县各处民众，听闻秦明所做作为，也都传颂起“秦青天、圣甘霖”的名号。 是以秦明每到一处地方，报出身份来历，便有许多被他欺骗的淳朴民众过来拜见。 那就是一批批送到眼前的人情点数呀～ 动下念头，点数蹭蹭蹭涨。 所以说秦明这家伙，看似救人，实为利己。 如今，他更学会了当众哭穷～ 作为蔡家女婿，迎娶富婆蔡娴，秦明岂会缺钱？ 身为兵马总管，手下数千军士，哪怕摆烂吃空饷喝兵血，也都照样发财。 所以说到底，还是为了人情点数～ 因为人头数量，终究有限。 就像韭菜死了，也就无从收割。 韭菜活着，却能持续创造价值。 事实如此。 对秦明来讲，每个人头的人情点，只能收一次。 可是韭菜价值，伴随一茬又一茬的生长与发育，可以长久的割下去。 他清楚一切的一切，在于活生生的人。 统治也好，剥削也罢，哪怕只是随大流的小小压榨，不入流的抢金子夺美人儿，都不能无视人命。 被时代限制目光的那些狭隘笨蛋、无知蠢货，也许看不清这点？亦或是被贪婪拉低了智商。 总之事到如今，秦明的无耻计划，出现了一点点意外。 他不曾想到，之前也不会相信，灾民会有这么多？ 过了河间府向北，见那地势愈发平坦。 冬日寒风，夹冰带血，自北方恶狠狠刮下。 将不久前肆虐的洪水，与难民尸体冰冻。 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冰面下，封冻无数尸骨，伴随滚滚风雪，没日没夜呼啸。 偏有一些灾民，似废物杂草，枯而不死。 那里面少数人，得到秦明一行施舍。 可还有更多，倒在冰面上挣扎于死亡边缘，他们显然不想变成冰冷的尸首。 这便是问题所在。 秦明不自量力，想着轻松收割人情点，哄骗狗皇帝，讨好神仙，如今可谓骑虎难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从富豪变成穷光蛋，真是太容易了，把钱扔了便是。 但是，等待捡钱的人多，想要收回确实有点难。 秦明要想法子，继续骗钱搞粮，买衣送药。 不过眼下，他已破产。 单凭一张嘴，很难说动那些官吏商人。 第64章 也不须那些金银俗物 河间府衙。 郑知府带队出迎，通判、孔目等，俱等跟随。 “本官早已听闻，秦总管北上我河间，赈济灾民，缓解本府疫情。是以人人称赞总管，谓之青天甘霖。今日我等，能与圣甘霖相会，实属荣幸之至！” 这话一出，众官吏纷纷附和，不住口的称赞秦明。 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都必须来承认秦明的功劳。 只因救济民众，安定地方，对他们大为有利。 秦明面带微笑，口中客气一番。 与那位郑知府寒暄几句，大家一同入府安坐。 “秦明此来，是想肯求府衙方面援手。如今河间府南面，难民多达数万，急需物资供应。想来知府相公，对此情况，也该有所了解。” 郑知府苦笑道。 “秦总管当知，河间府不久前遭遇水灾，因此各处地方，也都急需支援。 反倒是州府之南，因秦总管带队救援，情况得以缓和，变得稳定下来。所以府衙这边，物资有限，需要照顾的地方又太多。 其间，就要讲究一个轻重缓急呐！” 郑知府说着，自知有些理亏，主动起身，对秦明一礼。 秦明心中无奈之余，也有些受宠若惊。 这还是第一次，有进士出身的文官，对他主动行礼的。 何况这位知府相公，只论文官品阶，也要在他秦明之上。 倒是有些良心，值得拉拢一番。 【好感度40／100】 【检测郑石为官员，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3人情点】 提升。 【获得郑石百分百好感度，奖励150人情点，剩585660人情点】 如今秦明手中人情点数再次增加。 也是他不久前，通过营地时，顺手为之。 好感度超过六十点的人，秦明就去提升满值，每人至少贡献十多个的人情点。 甚至一些活下来的青壮，身体底子很好，带给秦明翻倍收获。 不过如今，为尽快说服河间府这边，配合他去救助流民，便直接浪费三十人情点，让秦明感觉心痛不已。 郑知府好感度提升满值，态度顿时有所改变，语气更有些愧疚道。 “如今各处情况紧急，府衙实在无能为力，还望秦总管多多担待。” 秦明再次开口。 “乐寿之南，聚集近四万难民，消耗极大，其中一半流民，难获救济。甚至一些难民，身体虚弱，几近油尽灯枯，暂时只能以药物吊命。 之前，咱们购买粮食，却迟迟未能送达。 还望郑知府，能支持一二，暂时调拨千石粮食，勉强供应数日，让流民有条活路可走，避免激起民变。 秦明此次北上，不仅要来请求知府援手，更想前往北面高阳、任丘等处一行。 若能请得外来援助，当能解救更多灾民。” 郑石听到这里，面上欣喜，当即答应下来。 又有些担心，提醒道。 “说来惭愧，任丘那处，也有诸多流民汇聚，怕是自顾不暇。还有总管所言高阳一地，之前也曾派人过去求援，可惜那里属于河北西路管辖，他们未必松口答应援助之请。” 秦明道。 “无妨，最多一趟无用奔波。此来秦明携带岳父与梁中书书信，别处暂且不说，那高阳的孙知军，乃是太师府门生，与岳父也是素来有旧。 他便不能慷慨解囊，也不该一口回绝，多少能够提供援助。” 郑石闻言，不由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就恭候秦总管的好消息。还请入席一叙，饮杯热酒暖身，驱走路上风寒。” 见知府发话，众官吏也是热情邀请秦明入席，却被他直接推掉。 “如今事急，且待日后，有机会再与诸位相聚。还请郑太守，千万不要忘记支援乐寿的承诺。” 秦明知道，河间府这边压榨不出太多的救灾物资，也就无心与他们继续废话。 秦明一路快马加鞭。 赶至顺安军治所高阳城。 孙知军得到下面人禀报，说是太师府的孙女婿、江州兵马总管到访，便来亲自迎接秦明。 “未知秦总管，为何突然前来？” 秦明也不隐瞒。 “特来请求物资援助，以稳定河间府局势。” 他将两封书信取出，交给孙知军去看。 【好感度36／100】 孙知军看过，笑呵呵道。 “之前倒是听人说起，好像秦总管在河北，救活数万灾民，实有大功于天下。 本官先前，对此还有些不信，不过如今一见，方知秦总管正是太师府的孙女婿，更是一表人才，德勇兼备！ 蔡九师兄眼光不凡，真选得一位好女婿！” 秦明无言以对。 他知道，孙知军说得很对，可这人偏偏不谈正事。 甚至将蔡德章称为师兄，隐隐以他秦明的长辈自居。 这是要来拒绝自己的要求吗？ “若得知军相公帮助，返回后必然告知岳父，向老太师那里为您美言几句。” 【好感度38／100】 孙知军听到这里，心头也是高兴。 毕竟他很了解，蔡德章得到蔡京疼爱，包括大学士蔡攸在内，都很照顾自家这位小弟。 能跟蔡德章搞好关心，对他本人前程有利。 “秦总管既然来到这里，还望不要推辞，且与本官开怀欢饮一番。若被蔡九师兄知晓，我慢待了他的女婿，怕是不肯与我罢休！” “大人谬赞，秦明不敢当，如今只盼施以援手。” “好说，这救援之事，具体需要多少粮草衣物，咱们可以商议。” 秦明听到这里，知道推辞不得。 “知军相公如此热情，秦明实在惭愧。此来匆忙，未曾携带礼物，还望知军不要见怪。” 孙知军一笑，拉着秦明入席。 一番对饮，热酒下肚，双方间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这也是秦明有意为之。 席间，他一再承诺，要将孙知军慷慨相助之举，上报太师府知晓。 孙知军好感度再次上升。 【好感度40／100】 秦明又去提议道。 “之前，我在东平府建造九天玄女神观，便是请得太师奏明请功，方得圣上恩旨，获赐金银宝物。 如今，知军相公在此，何不也去修建玄女神观，争取圣上的欢心？ 如此一来，秦明也好恳求岳父出面，让老太师为您表功。” 孙知军顿时心动。 高阳靠近辽国，不算大城，比不得东平府繁华。 不过，建造一座道观，并非难事。 何妨一试？ 若取得圣上嘉奖，再有太师府提携，定能在官场上更进一步！ 【好感度45／100】 “多谢秦总管指点进步明路，不知这次，秦总管需要多少赈灾物资？” 秦明闻言，面露笑容。 他不再犹豫。 提升！ 【获得孙仪百分百好感度，奖励150人情点，剩585645人情点】 伴随系统提醒。 见孙仪面色变幻，随后看向秦明的眼神，愈发热切起来。 秦明笑道。 “如今希望自高阳城，借取五千石粮食。若有多余的冬衣，愿意按照市价购买。 只是秦明身上银钱现已不足，待赈济完成，再将金银给相公送来如何？ 想来此处驻军，近年未经战事，总有一些军需留下。 还请知军相公，对此多多费心。” 孙仪一口答应下来，又道。 “要说本官，也不须那些金银俗物。五千石粮食与冬衣，也都不值甚么。倒想借花礼佛，将金银送与蔡九师兄。” “怎可如此？岳父知晓，定要训斥秦明不知分寸。” 孙仪笑道。 “总管倒是讲究。若你有心，不妨将金银送往本官在安阳的老宅。实不相瞒，如今本官家人，都在那里居住。此处离辽国不远，本官总该有所防备才是！” 秦明恍然。 “知军相公深谋远虑，秦明必将金银送去安阳，不使外人知晓。” “既如此，本官便令士卒准备，明日一早车队启程，南下河间。” 第65章 有个三两万套 翌日清晨，秦明离开高阳时，带走一支数百车马的队伍。 孙知军好人做到底，派一营军马跟随防护。 领军指挥使姓孙，乃是孙知军的同族亲信。 只因被传言所误，那人也对秦明心怀敬意。 【好感度59／100】 秦明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提升。 一番操作下来，赚取些许人情点数。 “此次还要劳烦孙指挥使，带队将物资送往乐寿县，交给那边临时主持难民事务的吴用。 这是本官写下的书信，到时指挥使将其交给吴用，他自会安排下面接收。 唯有那乐寿之南，灾民众多，嗷嗷待哺。 将军须得谨慎压制，千万护好车队，避免引发混乱。” 孙指挥使当即领命，自去安排队伍上路。 不止那位领军指挥使被秦明拉拢。 此行大部分军士，因为被传言欺骗，对秦明好感度也都不低，因此那支队伍里，近半武官士卒，都被秦明借机提升好感。 让他收获近千人情点数。 之前在城中酒宴上，秦明与官吏们觥筹交错，顺便提升一些人的好感，说动他们出钱建造九天玄女神观。 也将在孙仪身上损失掉的人情点数，十倍补偿回来。 当然，秦明最大的收获？ 还是沿途所遇见的商贾民众。 他们听闻圣甘霖当面，纷纷上前行礼问候，大多好感爆棚，让秦明顺利收割人情点数，这一趟高阳之行，也是不曾亏本儿～ 提升知军等官吏的好感，又在那边收获一批死忠。 秦明休息一夜，与队伍一同行过数里，便自另一条官道策马驰去。 又是单独上路。 原本，秦明打算前往任丘求援。 不过从孙仪口中听到，任丘曾派人到高阳求援，却被他们给拒绝了。又想到之前郑石的提醒，秦明对任丘那边，已经不抱希望，如今转而向南，直奔博野所在。 秦明连夜赶到博野。 正值深夜，只得等待。 尚在清晨时分，便与永宁军的刘知军相见。 双方之间也没有太多客套。 刘知军当然知晓，秦明如此着急求见，必有十万火急之事。 果然听秦明开口。 “河间难民众多，急需赈灾物资，肯请刘知军，对此施以援手。” 刘知军直接拒绝。 “此事本官早已知晓，可惜能力有限，爱莫能助。 只因博野城小民疲，同受水灾困扰。秦总管这一路过来，也当见到城外灾民们聚集。 我等自顾不暇，实在无力救援。 若非数日之前，定州运来一批粮秣支撑博野，只怕如今这边，也要陷入困境。 到那时，本官为了大局考虑，恐怕也只能下令，驱逐附近难民。 当然，秦总管远道而来，十分辛苦，不妨与本官前往府中稍歇。 我在京城时，跟随童枢相身边，与蔡九知府有过数面之缘。 而今秦总管到了此处，也不须与我见外。” 秦明闻言，有些失望。 他早就得人提醒，这位刘知军，背后有童贯撑腰。 因此蔡府的面子，这回也未必好使。 要说博野情况，虽然不容乐观，却也没有刘知军口中所说那般严重。 事实上，之前这位刘知军，从未开仓放粮。 路过博野的难民，也不曾得到救济。 库中应该存下一批军资才对。 博野如今，大小官吏们，手中不会缺粮，他们缺的是良心。 秦明不再废话，见刘知军【好感度26／100】 提升！ 只得强忍心痛。 眼看着人情点数，一下就去减少七十二点，那真是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 但为了宣扬自身美名，欺骗更多民众，收获更多人情点数，秦明只能先来付出了。 若能说动刘知军，调动永宁军储备军资，那就可以缓解附近灾民惨状，使得数千乃至上万人得以活命。 当然救济难民，只是秦明赚取人情点数的附带之举。 眼看刘知军好感度满值，秦明胸有成竹道。 “还请知军相公，邀请城中诸位官吏富商，秦明欲借酒席之便，向他们请求援助，不管能否说动诸君，秦明都会牢记，知军相公此次相助之情。” 刘知军无法拒绝，满口答应下来。 又道。 “总管一片护民之心，本官若对此毫无表示，怕枢相在太师面前，也都不好说话。情愿承担风险，援助总管一批军资。” 这就是好感度满值的作用了。 虽然不能让官员成为死忠，但却潜移默化改变他们的立场，让他们考虑自身利害的同时，也去站在秦明的立场上考虑，从而出手相助。 秦明岂会客套。 “请知军相公下令，调取五千石粮草，支援乐寿。 库中多余冬衣，愿以市价求购。 因之前赈济灾民，秦明手中银钱暂时耗尽，无法立即支付。不过待我返回南面，便命人将金银送来如何？ 还望相公伸出援手，秦明必会牢记，日后当有报答。 更会向岳父言明，知军相公，此次援手之情！” 刘知军听到这里，面上有些为难。 他没有直接拒绝，反将秦明请入里屋，命人传讯，邀请官吏富商。 又命一众下属，退出屋外。 方对秦明低声解释道。 “总管提出要求，我本不该拒绝。 不过，事情有些巧合，因发生水灾，童枢相特意调集起大批粮秣，吩咐我等下官，高价对外售卖，从中赚取好处。 我负责此地交易，却也知道，自家不好直接出面。 之前便与粮商合作，刚刚运走大批军粮，如今库中尚余八千石左右，若依总管要求，匀出五千石的话，恐怕博野这边，也是难以支撑。 因此，最多能给总管三千石军粮，再去催促后方转运。 若总管愿意等待几日，容我去寻粮商说话，总让他吐些粮秣出来，无非少赚些银钱。” 秦明闻言，心下好生恼怒。 因为水灾缘故，童贯就去调拨粮草，让下面爪牙高价售卖，乘机赚取暴利。 刘知军为降低风险，自己不去出面，私下与粮商合作。 此事看似荒谬，实则寻常操作。 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秦明对此也无力指责，更没有时间继续等待。 “秦明多谢知军援手之情，三千石粮食，便是雪中送炭！还请知军相公，派出得力下属，协助运粮。” 刘知军当即答应。 “这是自然。虽说粮食少了些，不过往年积存的军衣旧服，库中还有一批，尚未来得及翻新出售。若只是用以御寒，倒也不成问题。 总管需要的话，我便让人，将那批衣袍一并装车，运往河间如何？” 秦明闻言，面露笑容。 “敢问知军相公，又有多少衣袍？” 刘知军也笑道。 “都是些私下里的勾当，原本是想给自家赚些小钱，或去折算金银，用以讨好枢相，买通官路。如今便拿出来，全部送与总管。 只要总管不嫌，索性只是历年淘换积压的旧货，原也不值当记账。 我听身边人说起，大概数目，估摸着有个三两万套。” 秦明闻言，不由大喜。 若真有三两万套冬衣蔽体，哪怕只是破旧军袍，那对走投无路的难民们来讲，也是救命的稻草啊！ “知军相公此番高义，秦明岂能毫无表示？事后当以金银酬谢，再以市价支付入帐。” 刘知军却道。 “都是些积年的旧货，四下里节余减扣，谈不上甚么价钱。 不过，也有旁人参与其中，想要分一杯羹的。如今总管这样讲，我也不好推拒，只要能有个两三千贯的银钱便好。 总管如今开口，我自分文不取。 让大家各去得些收益，不至于白忙一场。 那样彼此面上，也能说得过去。” 第66章 牛皋夺马，柴进来援 刘知军让人请来一众官吏富绅，与秦明相见。 众人心中不解。 这一大清早的，摆得甚么酒席？ 待到刘知军说起，秦明乃江州兵马总管、太师府的孙女婿，众人顿时恍然，不敢怠慢，面带笑容，上前与秦明攀谈。 秦明通过刘知军的介绍，估算出众人身家。 对那些掌握物资的富绅大户，直接动用系统手段，提升他们的好感。 损失一些人情点数。 收获诸多银钱物资。 “下官出银六千两，建造九天玄女神观。” “小人愿意捐献五千贯银钱，作为此次赈灾所用。” “小人愿献出车马五十，再有五百石粮食，一同运往乐寿。” “小人店里，还有些布料存货，让人连夜赶制袍服，一并送往河间。” 秦明本就擅长骗人。 如今他强忍心痛，使出无耻绝技，耗费珍贵人情点数，迅速搜刮资源。 只说这趟博野之行，他收获旁人捐献的金银，就有两万七千贯之多，那不仅让刘知军收到货款，更让吴用那边获得一批又一批的救灾物资。 秦明更利用一众官吏大户，合力组织开建玄女道观。 给附近灾民们，也带去一条活路。 所以说，收获还是有的。 虽然秦明本人，依旧是个穷光蛋～ 一番忙碌，车队相继出发，向河间府南面而去。 秦明写下数封书信，分别交与那带队之人。 还有布店那边，他也留下书信，方才告辞，启程离去。 那傍晚时分，见红霞漫天，一众军民，齐齐出来相送。 秦明只能厚起脸皮，动念赚取人情点数，弥补损失之余，更有数不清的收获。 博野距离河间较近。 这段时日，秦大青天的美名，早已传遍临近乡野，可谓如雷贯耳！ 因此，闻讯军民，俱来相送。 秦明离了博野，向着深州方向前行。 此次他骗人骗钱成功，不仅收获经验，连信心也都增强不少。 结果半路上，他意外遭遇了劫匪。 “呔，把那马匹留下，让爷爷烧熟了垫饥。” 见数丈之外，石道上一名黑塔般壮汉，满面虬髯，挥动巨棒。 秦明不由失笑。 “兀那莽汉，你要抢劫本官？” 壮汉瞪起一双牛眼，大叫。 “哇呀呀，爷爷生平最爱的，便是抢劫尔等狗官！如今这人马，都给爷爷留下罢！” 呼。 见他挥舞巨棒，向秦明兜头砸落！ 见来势凶猛，早有防备的秦明，用力一夹马腹。 下刻马鸣声起，带他身体前冲。 秦明手臂，向那大棒一举？ 裂阳千齿棒，自空间取出。 邦一下。 闷响交击。 那大棒向后高高扬起。 黑汉胸前空门大开，被策马疾冲的秦明，顺势一下扬腿。 啪！ 秦明脚尖，正中那壮汉下巴，让他翻身跌倒。 这番交手，换作寻常武人，怕也使不出来。 不过系统诸多武技，从不讲究循序渐进。 秦明早将飞龙步法，融会贯通于己身。 拳脚棍棒、远攻近战，无一不能。 只那瞬间，他便借势出脚，巧力弹击，轻松克敌。 要说方才那下棍棒交击，这黑汉的武器，也不曾脱手，倒是十分难得。 毕竟进食仙果后的秦明，体内隐患消除，气力再次增长。 他又借助马力冲击，连天生神力的武松，也未必能够接住方才那一击？ 所以，这黑汉力气，怕是堪比武松！ 秦明想着，一下调转马身。 又把那裂阳千齿棒，轻轻一落，斜靠那人脑袋之上。 “大胆蟊贼，敢对本官出手！” “狗官，爷爷一时失手，要杀要剐，尽管动手！” “你姓甚名谁，还不老实交代！” “呸，你算是哪个，敢来盘问爷爷！” “本官秦明，没空与你多废唇舌，你这厮，是受何人指使？” “你是秦明？可是绿林好汉们口中，称做霹雳火、圣甘霖的那位，拯救河北万民的秦大青天！” “只我便是霹雳火秦明。” 地上黑汉，顿时急出了眼泪。 “啊呀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秦青天大驾，实是罪该万死！” 秦明见状，收回裂阳千齿棒。 那汉子翻身便拜。 “小人牛皋，出身汝州，一向浪迹于江湖之中。 今来河北闯荡，见地广人稀，四处荒凉，无处购买饭食。因此腹中饥饿，一时动了抢夺马匹充饥的念头，不该鲁莽拦截。 方才是无意冒犯，不过先前，小人被恶吏所欺，因此一时犯浑。绝无他人在背后指使，全因不识秦青天当面。 还望秦青天，原谅小人这次。” 秦明闻言，心下有些好笑。 这莽汉行事倒是直接，没饭吃，就来官道抢马匹。 还有，牛皋这名字，也是耳熟，不知在哪里听过？ 【检测牛皋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嚯，这黑汉竟是天罡级别的战力！ 那还客气啥？ 提升。 【获得牛皋百分百好感度，奖励750人情点，剩692588人情点】 秦明微微一笑，把手向背后作势一捞？便将储存于空间的干粮，取了十来斤出来。 抛给牛皋道。 “牛皋，本官看你身强体健，力气也大，浪荡江湖，未免可惜。 如今我事情缠身，不便与你多说。 且给你指条明路，由此一路向东，去那河间府乐寿县之南，大河之北的灾民营地，寻找吴用他们，留下做个帮忙的亲军。 待本官带队返回江州，再给你去安插军职。” 牛皋闻言，哪会拒绝，当即拜谢秦明。 却见秦总管向后挥手，转眼间，便打马去得远了。 此时乐寿之南，难民营地之东。 王定六引来一路人马。 吴用那边，早已接到时迁通报。 “我与王定六前往沧州，求见柴大官人，见他果真不负那当世孟常的仁义之名。 那人见到秦总管书信，便是热情招待我们，又去命令下面人众，调集起上百车马，装载粮食被褥来援。 如今那支车队，是在营地东面十数里外，还请吴先生早做准备。” 是以此时，吴用带数十人马东出，前往迎接柴进。 冰天雪地中，行出二三里地，便听人声马嘶，见一队车马迤逦前行。 吴用等人当即催马迎了过去。 王定六疾行前出，招呼众人道。 “那位便是柴大官人。” 众人纷纷下马，见那当头走近者，仪表堂堂，非同凡俗。 身穿鸦翅青团领，腰系羊脂玉闹妆。 头戴鵔鸃冠一具，足蹑珍珠履一双。 规行矩步端详士，目秀眉清年少郎。 礼贤好客为柴进，四海驰名小孟尝。 柴进拱手为礼道。 “小可柴进，如今有缘得见诸位好汉，敢问圣甘霖秦青天何在？” 第67章 救济我河北十数万众 柴进一行，带来粮食八百石，冬衣四百套。 对多达数万的难民来讲，其实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吴用等人，万分热情的迎接柴进的到来。 他们更去大战旗鼓，一路宣扬，带队返回临时营地当中。 难民们口中，迅速传播起了消息。 秦大青天外出求援，各方官吏商贾，正在赶来支援的路上！ 原本，蠢蠢欲动的难民们，再次变得安定。 之前秦明购买的赈灾物资，其实已经消耗一空。 不久前勉强安定下来的数万难民，再次出现了动荡迹象。 甚至一些饥寒交迫、无路可走的难民，试图冲击临时营地，只求获取一些粮食果腹！ 吴用对此焦头烂额。 不过众人对此，其实有所防备。 秦明在北上途中，因为难民数量增多，就去扩张手下队伍。 要说那数万难民，大都是秦明死忠。 秦明若在此处，无论众人是生是死，都很难出现动荡局面。 可惜如今，秦明暂时离开，再无人有他那般的威望，缺衣少食的难民们，就开始出现躁动不安迹象。 幸好吴用以秦大青天名义，自难民当中选拔精壮，组建起一支近千人的民兵队伍，勉强维持营地局面，有序救助八方民众。 面对少数难民的冲击，成功便将其压制下去。 但物资的持续消耗，还是让附近局面，持续紧张。 所以柴进一行的出现，带来全新的希望。 让原本紧张的局势，一下得以缓解。 吴用等人大张旗鼓的迎接，正是为了表明，天无绝人之路。 不少难民情绪激动，甚至跪拜道旁，欢迎车队的到来。 “苍天有眼呐！” “秦大青天，为我等请来援助！” 也不怪他们激动。 眼前车队，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如果说柴进一行的到来，让难民们看到了希望，那饶阳县车队的抵达，就让所有人都去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带队管事，向吴用他们，转达秦明话语。 “相烦转告营中诸位兄弟，我已说动高阳、博野诸位相公，更有许多富户，慷慨解囊，组建车队，前往援助乐寿。 深州这边，更有诸多义士伸出援手，饶阳、安平两处，都已被我说动。 如今，秦明再去那静安走上一趟，务必说服州府相公出手相救！” 饶阳距离乐寿较近，因此那边组织起的救援队，得以后发先至，赶在其它队伍的前面，抵达营地这里。 那两千石粮食，吴用命人迅速搬运储存，严加看管，暂时化解之前的危机。 柴进见到饶阳来援队伍，口中一阵感叹，愈发期待与秦明的相见。 饶阳队伍之后，便是数支博野的车队，相继抵达。 他们运来一批批的救援物资。 其中一队，数十辆大车之上，装载两万多套的冬衣，那让一众难民，获得御寒衣物。 眼看粮食一批批入库，营地周边愈发热闹起来。 吴用他们，心中有了底气，面上再次露出难得的笑容。 便去按照之前计划，与县衙官吏们商议，分批组织难民，建造屋舍，重整家园。 还有，九天玄女神观的建造，一起着手进行。 如今有了物资支撑，计划方能真正实施。 秦明是与静安、武强的赈灾队伍，一同返回了营地。 众人得知秦明归来，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那些难民们，得知秦大青天回归，自发前去欢迎。 无数民众聚集，拜谢话语盈天。 人人感激涕零，那洋溢的热情，要去融化冰天雪地。 柴进终于见到了秦明。 秦明见柴进【好感度82／100】，心中也自欢喜。 当即动念，将其好感度提升满值。 “素闻绿林当中，小旋风柴大官人美名，今日得见，何其有幸！大官人此次，不辞辛劳，亲自带队来援，秦明深感厚德。日后但有用到秦明处，大官人尽管开口便是。” 柴进此时，五体投地拜服。 “小人柴进，也曾自负在那江湖上，略有薄名，如今得见秦大青天义举，救济我河北十数万众，方知先前种种，实为井底之蛙！ 柴进自诩仗义，却也不敢舍家弃业，一心救民。 如今想来，实在惭愧，真可谓萤火微光，岂能比之皓月明辉。 秦青天当面，小人愿献出随身携带的八千贯银钱，聊尽半分绵薄之力！ 只待此次赶回沧州，便去开仓放粮，赈济家乡民众。” 秦明闻言大喜，把住柴进臂膀，一同入了营帐。 众人稍叙别情。 又见石勇上前，为一人引荐道。 “总管，这位是大名府卢俊义卢员外，身边信重的体己人，被人称做浪子燕青的便是。小人在大名府时，便与他相识结交，如今燕青带来卢员外的书信。” 秦明见那燕青，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细髯，十分腰细膀阔，确是一位难得一见的风流人物。 “小人燕青，拜见秦总管。” “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燕青拿出卢俊义书信，呈交秦明。 “小人此行，带来我家员外的回信。员外说，因天寒地冻，道路冰封，所以大名府那边，运送货物不易，欲要筹集物资，也须一些时日，便让小人先行一步，前来拜见总管。” 说着，燕青向外示意，见两名健奴，抬着一只箱子走入。 “员外见信后，决定捐献黄金千两，交与总管，赈济灾民。员外再去组织车队，只盼秦总管不要责怪他迟来之罪！” 秦明闻言，口中谦逊，去看那口箱子，里面排列一颗颗炫目金锭。 众人动容。 久闻那位卢员外，富甲一方，如今看他一出手便是千两黄金，换成银钱，也要有两万贯之巨，虽不及总管数十万贯的天大手笔，却也是位难得一遇的奢遮人物！ 秦明与众人一番客套，也有些放下心来。 毕竟如今营中，储存上万石粮食，精打细算之下，能让附近难民们支撑一段时日，有了这一番腾挪余地，再以高价购粮购物，便可支撑到来年开春之时。 何况后面，还有援助物资未至。 像是卢俊义那边。 再有刚刚返回的武松和段景住，他们带来一笔金银不说，更有真定府王氏的承诺，二月十五之前，运送一批物资前来乐寿。 事情上了轨道，也就容易许多。 如今只需稳定数日，秦明便能带队离开，让官吏们接手赈济之事。 又过两日。 石秀终于归来，同时带回南面粮队即将抵达的消息。 “总管，之前咱们在山东购买的粮食，已过东光地界，很快便能运到此处。” 秦明闻言，心头难免一阵气恼。 果真是了，若等之前购买的那批粮食送到，难民们都能饿死大半！ 不过转念一想，秦明却又不好发作。 毕竟天寒地冻，转运粮食艰难，他也不能过分苛责那些粮商。 第68章 黑心商人 河间难民获得安置，乐寿县重启建设。 秦明也准备返回山东。 此行他已经尽力，附近河间地方的难民人情点数，也都被他收割大半，是时候去往别处，继续忽悠了。 【剩822568人情点】 谁料意外突然发生。 闫妍急匆匆赶来道。 “大人，事情不妙！如今天气转暖，冰水融化，诸多难民尸首，浸泡腐烂，不曾掩埋，因此各处民营聚集之所，出现疫情症状，急需药材救治！” 秦明闻言，面色不由变了。 没想到刚刚开春，大家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又有疫情传播！ “闫神医莫急，且将所需药材写下，我自让人前去购买。” 看来卢俊义捐献的金子，也都保不住了。 说不得，还要他名下的药铺，继续倒贴。 有时候仔细想想，秦明也羡慕那些无拘无束的黑心商人呐！ 但是人情点数，不允许他胡作非为。 天书也还没有搞到手。 他需要继续伪装下去。 总之钱难挣，那西门庆之前卖假药，也是有些原因的～ 秦明安抚闫妍，当即召集众人，更将附近官吏们请来商议。 很快便有决断。 闫妍建议下，大家分头行动。 焚烧尸体，打扫营地，分区居住。 集中隔离染疫病患。 众人一番忙碌，努力控制疫情。 又过数日。 卢俊义带队，一行人抵达河间地界。 不过，秦明早已想到此事，提前命人与燕青南下守候，带去书信说明情况，阻止卢俊义一行人靠近疫区。 卢俊义等，听闻疫情传播，也都不由变色。 秦明得知他们进入河间的消息，便亲自赶去，与卢俊义等人相会。 双方相隔数丈之远。 秦明自去止步，遥遥拱手为礼。 望见那位员外，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凛凛一躯，心下不由暗赞。 秦明扬声道。 “秦明此来，与卢员外相见，一为感谢员外送来赈灾物资。 二是有急事，请员外出面相助。 秦明不久前，接手大名府西门药铺，还有东平、濮阳等处药铺产业，如今便要烦请员外，立即返回大名府，代为传信，让各处药铺出面，购买眼下所需抗疫药材。 之前我在信中，写明闫神医昨晚确认急需购买的配药。 请卢员外尽快南下，返回大名府，将此信件转交药铺掌柜！ 至于此次，员外所运物资，烦请诸位将其放在原处，由我等负责接手便是。” 卢俊义见此，心头有所触动。 他对秦明遥相一礼。 “秦总管吩咐，小人这就去办。如今只盼疫情早日止歇，再请总管赏脸，前往大名府一叙，好让小人款待诸位，聊表敬意。 燕青，你且留下，好生协助总管办事，不可懈怠迟误！” 燕青领命。 见卢俊义一行，放下货物离开。 秦明心头也有些遗憾，他早就想与卢俊义好好较量一番。 看看是他的枪棒无双，还是裂阳千齿棒更强？ 不过眼下这情况，显然是不可能了。 秦明带队接收搬运物资，返回营地，又见王定六匆匆前来。 “柴大官人听闻突发疫情，特地让管事来寻小人，献上黄金千两，购买抗疫药材。” 秦明闻言大喜。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正犯愁，药铺那边支转不开，柴进就送来千两黄金。 “管事何在？须得好好感谢柴大官人。” 王定六口中答应，出帐将柴进家的管事领进来，又将千两黄金抬入帐中。 秦明早已起身，对管事道谢一番。 不提众人合力抗疫。 只说一日凌晨，吴用突然求见。 秦明起身，请其入帐。 “总管，小可冒昧请见，只因方才发现，山东那边送来的粮食，其中一批掺杂砂石抵重！” 秦明听得一怔，下刻不由大怒！ “先生是说，粮食中，掺入砂石？” 吴用道。 “小人是昨晚接到消息，便赶过去查看，确认此事不假。那批粮食入库时，只去简单称重抽查，不曾细细查验，因此竟被那些奸商欺瞒过去！ 尤其中间粮袋，掺杂砂石几近一半之多，粮食多已变质，怕无法继续食用。” 秦明深吸口气，强压怒火。 “好一群奸商！幸得如今，还有别处送来支援。” 吴用心有余悸，点头道。 “总管所言极是，若无别处求得援助，这些粮食里掺杂砂石的黑心奸商，还要害死成千上万流民！ 原本，咱们已经打算南下，却因疫情爆发，意外停留此处。 若非疫情缘故，彼时官吏们即便发觉不对，也未必会去声张，不说少有人信，那一些粮商更会拿钱封口，最终是去祸害无辜灾民。 这些奸商，此番算计，端得无耻至极！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却不知疫情突发，总管一直留在河间。” 秦明听到这里，目中怒火，无法掩饰。 恨恨道。 “待疫情平息，再去追究那些黑心粮商！如今，暂且不要声张，免得引起灾民恐慌，更去打草惊蛇。 先生且去安歇，让人将武松、石秀两个叫来，我有话说。” 吴用答应去了。 武松两个很快前来。 秦明将事情说明，见那二人面上愤怒，眼冒凶光！ “我知二位兄弟，忠肝义胆，却也有仔细的一面。 且先压一压火气，为我查清此事原委。 当时，总共是四家粮商，你们去暗中调查清楚，究竟是哪一家狗胆包天，敢在救命粮中动此手脚！ 打听明白了，不必大张旗鼓，只将此处知情之人，悄悄扣押。 待咱们返回山东，再去处置！” 见二人领命去了。 秦明心中仍有一股怒火，一时不能熄灭。 让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至天明，方才勉强压下！ 翌日清晨，闫妍又来请见。 秦明见她身边跟随一人，三十许人，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颇见精神。 “总管，这位大夫，叫做许叔微，乃真州人氏，与妾身有过数面之缘。 他听闻此处爆发疫情，赶来查看，留下协助治疗。 许大夫对疫症，有着独到见解，医术比妾身也都不差，因此将其带来，求见大人。 之前，妾身所开处方，只能抑制疫情扩散，却无法将其根除。 许大夫另有建议，欲以民间偏方，治疗当前病症。 不过，那须要他本人亲自过去，取回一些偏门药材。 须总管下令放行，再命人协助方可。” 秦明听得有些懵。 “具体如何用药，闫神医自行决定，无须对我说明。许大夫，你要多少人手，尽管开口便是。” 第69章 系统神方，药到病除 秦明听许叔微道。 “启禀总管，须得百人配合，去那山野之间，采集一些偏门的药材。 因所需量大，更须晾干调配。人少力薄，怕是拖延时日，耽误治疗，如今只能恳请总管大人，遣人相助一二。 要说那些药材，并非难得，亦不珍稀，不过对药铺来讲，却是无利可图。 所以寻常人家，乃至许多大夫，未必了解它们的功效。 如今，小人眼看灾民染疫，承受苦痛，只得暂辟蹊径，尝试之前掌握的土方。” 秦明闻言笑道。 “既如此，本官遣人配合许大夫，尽快采集药草，也好消除疫情。” 许叔微却又摇头。 “总管，小人开出的配方，其中部分偏门药材，在古医书中也有记载，可惜言之未详，小人又经验不足，无法彻底摸清其药效功用。 此次尝试用药，尚需进一步观察。” 秦明似懂非懂，只听得满头雾水，也不好多说。 便去吩咐手下。 “秦龙、秦虎、秦彪，你们去挑选百人，须得机灵懂事的，跟随许大夫去收集药物。 萧让也都一起，最好提前画出标明药材特征，才好让人寻找。 吩咐阮小七、索超、牛皋、时迁，各自携带兵刃弓箭，防备山虫野兽。” 众人领命而行。 转眼就到二月初一。 商城开启。 商品刷新。 【1、疫病方3种：照方配药，治疗控制瘟疫，售价300人情点】 【2、裂阳弓1张：使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宝弓，售价600人情点】 【3、《无虚追魂箭》：云苍九箭门秘传箭技，非同凡俗，售价8000人情点】 秦明知道系统黑，只得强忍心痛，用八千人情点购买箭技。 也不着急去学箭法，先将疫病方写出，秦明去找闫妍他们。 “不知这三种药方，能否治疗眼下的瘟疫？” 闫妍闻言，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伸手接过。 这些时日，为控制疫情，大家费尽心力，但依然没有找出对症药方，许叔微拿出的偏方，倒也发挥一些作用，但想要彻底消除疫情，短期内怕是无法做到了。 闫妍接过药方去看，一时为之蹙眉。 过得片刻，她面上讶然，看一眼秦明，去叫许叔微。 “许大夫，你也来瞧瞧这方子。” 许叔微走近，接过查看，心中片刻揣摩，也是忍不住的惊讶抬头。 “敢问总管大人，这三个药方，您是从何处得来？ 又是哪位国医圣手出力，为何他只留下药方，不见其本人出面呢？ 还有之前，小人从闫大夫手中见到的冻伤药方，也非一般大夫能够开出。 敢问总管，可是同一人的手笔？” 这话就让秦明不好回答了。 一旁，闫妍也自惊疑不定。 “上次总管交给妾身的冻伤药方，确非一般大夫能为。 不过，冻伤药配方一向不少，所以贱妾不曾询问总管，那些药方的出处。 但如今这三个药方，若不曾深入了解眼下染疫患者的病情，没有深厚的医道积累，绝无可能开得出来！ 贱妾敢问总管大人，这究竟是哪位圣手所为？ 近来，贱妾跟随总管左右，也不曾见过其他大夫呀！” 秦明一时语结。 我要说是系统，你们也理解不了，只会觉得我在骗人。 他脑中念头转动，突然间灵光一闪。 “实不相瞒，这些药方，是九天玄女娘娘梦中所授，让本官拿来救治染疫的灾民。” 这瞎编的理由，让人不能不信～ 不说闫妍他们心里怎么想，至少这理由听起来，像是有那么回事。 如今解释不清的事，人们习惯将其推到鬼神头上去。 或许，是时代特色。 秦明随遇而安，丢弃后世信仰，因他真的在梦里见到过九天玄女。 闫妍等照方配药，果真药到病除。 不过数日之间，那些染疫病患，大半都已痊愈。 之前顽固疫病，面对系统神方，毫无抵抗之力，直接被清理消灭。 获救民众感恩戴德，称颂秦青天与闫神医美名。 河间府上下，也都缓过了一口气，民众们加速重建家园。 附近绿林好汉，也是纷纷来投。 这日，石秀引一人前来。 “总管，此人名叫焦挺，拳脚功夫不俗，尤善相扑，比燕青也都不差！” 近来一段时日，石秀常与燕青比试拳脚功夫，却又不是人家对手。 燕青天生灵活矫健，更因卢俊义金银支持，习得武功真传，哪怕他面对武松，只要不去正面较量气力，也能与之游斗一番。 石秀拳脚功夫，确实不俗，却没有燕青那般天生的灵动。 如今石秀所引荐者，能与燕青在拳脚上颉颃，甚至隐隐压过燕青一头，这就让石秀对其心服。 秦明听到焦挺名字，心下一喜，仔细打量那人。 相扑丛中人尽伏，拽拳飞脚如刀毒。 劣性发时似山倒，焦挺从来没面目。 那汉子见秦明看向自己，当即翻身拜道。 “小人焦挺，拜见秦总管。说来惭愧，小人出身中山府，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因到处投人不着，平生最无面目，是以得了个称号，唤做没面目。 如今小人听闻，总管救民之善举，特来投靠，愿为总管麾下小卒。” 秦明扶起焦挺，心中动念。 【检测焦挺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好感度80／100】 提升。 【获得焦挺百分百好感度，奖励500人情点，剩863260人情点】 河间府这边的难民，大都被秦明收割点数。 所以近来，就没有之前那么多的点数收获。 不过开春一来，局势逐渐稳定，更多附近民众，对秦明的好感度持续攀升，包括许多官吏富绅在内，都对秦明生出了敬意。 因此只要遇见好感度六十点以上者，秦明就会顺手收割一番。 如今焦挺，自然也都不能错过。 “焦兄弟过谦，暂且请你留在秦明身边，做个亲随可好？待咱们返回江州，再为你安排军职。 可惜如今河间这里，诸多民众，需要照顾，无法安排酒宴招待兄弟。 就等到了山东，咱们再与焦兄弟把酒言欢。” 焦挺激动道。 “得圣甘霖不弃，小人甘愿追随左右，此生死当无憾！” 秦明大喜，将焦挺拉起，与他一同坐下说话。 河间府这里。 秦明身边原本组织起了近千人的队伍，如今人数接近一千五百！ 这对勉强稳定局面的乐寿县来讲，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因此秦明早有计划，不再停留，启程返回山东。 如今疫情缓解，秦明便去吩咐众人南下。 第70章 南下 因人马众多，所以秦明等人商议过后，决定分开上路。 吴用指挥大队六百，又有前后两队，各四百人，分批前往东平府。 秦明则带领亲信，赶往大名府一行。 不过临行之际，见戴宗引一人来见。 秦明去看那人，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 “小人杨林，乃彰德府人氏，原本流落蓟州，闯荡绿林，人称小人做锦豹子。听闻秦总管救济难民之壮举，小人心生仰慕，故来投奔！” 【好感度78／100】 【检测杨林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秦明大喜，果真是他想象中的那条好汉。 提升。 满值！ 【杨林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幸得杨兄弟前来，使秦明如虎添翼！” 杨林面色激动，当即又去拜道。 “不敢隐瞒总管，小人其实早已来至河间，只因疫情缘故，道路封锁，无法接近营地。 后来，自思毫无寸功，心中惭愧，又该如何追随总管？ 如今见总管带队南下，知道机会不容错过，方与戴虞侯冒昧联系，厚颜自荐。 今蒙总管不弃，小人愿为帐下一亲军，鞍前马后，尽心竭力，任凭驱策。” 秦明拉起杨林，一番抚慰，让其暂留身边。 又听杨林道。 “总管即日南下，身边随从众多，听闻之前，总管带队北上时，自水路前来，返回时，也当需要船只。 小人认得一人，之前是船匠出身，更能涉水操舟，愿意引荐给总管。” 秦明道。 “还请兄弟明言，又是哪路好汉？” 杨林道。 “总管，那人叫做孟康，体长面白，人送绰号玉幡竿，真定州人氏。 因奉命监造花石纲大船，不堪上官一再欺辱，愤而杀人，逃难江湖，而今是在北面蓟州安身。 之前小人与他熟识，一起厮混，知晓那人一手造船技艺，少有人及！ 总管任职江州，自须水军支持，如今小人举荐此人，也是不想他浪费一身本领。” 秦明闻言大喜，又是一位地煞，当即就去答应下来。 “若那孟康能够前来，之前种种，本官为其担保，概不追究！” 一旁，戴宗闻言道。 “既是水军用得着的人才，小弟愿与杨林一起，为兄长走上一趟，说动那孟康来归。” 秦明口中答应，命人备下礼物交给戴宗。 又去吩咐吴用，大队人马，先行一步，南下东平府。 戴宗与杨林自去北上。 秦明在河间府停留，过得数日，见戴宗、杨林两个，引一队人马前来，便去相迎。 当头一位好汉，见秦明前来，滚鞍落马拜道。 “小人裴宣，闻圣甘霖相召，特来投奔追随。” 秦明见他生得肉白肥胖，四平八稳。 问事时智巧心灵，落笔处神号鬼哭。 心平恕毫发无私，称裴宣铁面孔目。 第二位好汉，臂缠铁链，手执朴刀，背上铁枪，双睛赤红，容貌非俗。 见那人大声拜道。 “小人邓飞，本襄阳府人氏，今流落北地，盼秦青天能收留左右，也好返回南面效力。” 原是襄阳关扑汉，江湖飘荡不思归。 多餐人肉双睛赤，火焰狻猊是邓飞。 第三位好汉，身材修长，皮肤白净，当是杨林口中说起的玉幡竿孟康。 “小人孟康，特来追随总管，甘效犬马之劳！” 能攀强弩冲头阵，善造艨艟越大江。 真州妙手楼船匠，白玉幡竿是孟康。 秦明扶起三人，一番抚慰。 又看过他们带来的数十骑士，愈发欢喜，口中更有一番许诺。 见那一众骑士，好感度都已超过七十点，秦明也不客气，当即动念提升，将一群骑兵转化死忠！ 众人见秦明诚心接纳，都是大喜，便去跟随一同南下大名府。 说起上月底，真定府王氏派出的车队，便已抵达河间府地界。不过因为疫情的缘故，他们并未进入城中，只将物资留在城外，便去返程离开。 秦明随后说动府衙官吏出面，拿出一笔金银作为报酬。 又请知府相公写下文书，向真定府那边，为王氏义举请功。 还有大名府那里，梁中书看在秦明面上，使人送来一批药材，与秦明名下药铺组织的车队，一同抵达乐寿。 那批药材，可谓雪中送炭。 使得疫情迅速得到控制。 所以秦明前往大名府一行，拜谢梁中书和卢俊义等人。 当然，他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收割旁人的好感度。 如今秦青天、圣甘霖的名号，早在河北各处传开。 可惜秦明分身乏术，不可能到处乱跑，收割所有的人情点数。 而大名府那里，人口一向众多，男女老幼皆有～ 不像河间府这边，幸存灾民，大半人口，都已被秦明收割。 所以那处繁华而又兴盛的河北首府，正是一处不曾开发过的处女宝地。 虽不像爱妻蔡娴一般，让秦明心心念念、日思夜想？却也如同一块无比诱人的五花肥肉，不断散发出它独特的香味～ 试想。 不把整个大名府囫囵吞下去，临走前收割一波，秦明又怎能安心返回江州呢？ 秦明一路南行，逢乡过镇，便去停留一番，也不隐瞒身份。 一众百姓，听闻秦青天路过，许多人前来拜见，让秦明趁机收割人情点数。 又听沿途百姓们口中，不断传颂。 原来秦大青天，本是天上武曲星君，受玄女娘娘之命下凡到人间，拯救苦难中的大众苍生。 而阎罗婆闫妍，就此增加了一个外号，成为众人口中武曲星君的得力助手，瘟神婆。 甚至那个许叔微，因医术的确出众，被大家送他一个治疫神童的别称！ 就说都四十岁的人了，还神童个鸟儿啊…… 所以那些传言，伤害性不大，调侃性颇高～ 秦明听闻后，心下只觉无奈，是不是夸张了点儿？ 他或许算是星君下凡，却不是甚么武曲星君。 途中，秦明想起传闻，忍不住对闫妍和许叔微道。 “二位欲要为我扬名，其实不必如此。又何须与人吹嘘，说我是武曲星君下凡。” 闫妍在路上，也听到迅速传播的流言，那就是越来越夸张了。 说实话，阎罗婆和瘟神婆这两个外号，她都不是很喜欢。 心里有些委屈，低头解释道。 “贱妾只对人说过，玄女娘娘托梦给总管，通过您传达神药之方，却没说您是武曲星君下凡啊！谁知他们，又去听到些甚么！” 许叔微面上茫然，一时只觉云里雾里。 “总管容禀，小人实不知他人口中，武曲星君下凡的传闻。” 第71章 竟是个狐假虎威的 秦明一行，抵达大名府，稍作整顿，前去拜访梁中书。 梁中书听闻秦明前来，当即命人请入相见。 秦明入府，见那位留守相公，花白胡须稀疏，头发掉落大半，举手投足间尽显老态。 便对其恭敬一礼道。 “晚辈秦明，拜见姑父。” 梁中书笑容满面，捻两根白须道。 “好好好，不须多礼。” 他不曾把秦明当做外人。 “早听岳丈他老人家提起，小九家的女婿，是位难得一遇的年轻俊才。如今老夫见你，果真仪表堂堂，出类拔萃。 你近来在河北，闯下偌大名声。 我这个姑父作为长辈，也该扶持一把，助你更进一步。 日后家里面，那些个不争气的小辈，也须你去关照一二。” 秦明听到这里，连忙谦逊一番。 又听梁中书道。 “如今老夫年纪大了，后辈们皆难成器，而贤侄婿懂得上进，我自该提携一二。 老夫昔年，也曾为了讨好陛下，四处搜罗天下间的奇珍异宝，却是不曾想过，能以修建道观，投陛下之所好。 可见，侄女婿虽然出身武夫，年纪轻轻，却又不拘成法，推陈出新，比老夫年轻时，强出许多！ 未来可期，前程远大。” 秦明听过，心下哭笑不得。 原来这位梁中书，最看重他的一点，便是讨好皇帝乱拍马屁的本事～ 那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当下，秦明好一番客套，又道。 “晚辈年轻识浅，岂能与姑父相提并论！” 梁中书笑道。 “老夫近来，自觉身体有些不适，想来在这留守位子上，也都撑不了多久。为报答陛下厚恩，也为自身谋些退路，须得谨言慎行。 如今这道观开工一事，便由侄女婿去出面主持。 毕竟你在东平府时，便去主导此事，陛下也听过你的名字，如今大名府与河北各处的玄女道观，也不能任由旁人邀宠。老夫要将这些功劳，一并算在贤侄婿的名下。 只待此处道观开工，老夫便去上书，为你邀功请赏。 想来，陛下看在我这个老臣多年效力的份上，总要给你一些赏赐的。 可惜的是，你这武夫的出身，限制将来的前程。” 秦明闻言，当即就去感谢一番。 “姑父，晚辈还有一事，要向您请教。大名府这里，有一家粮商，传言乃是姑父的族人经营。那掌柜之人，名叫梁孝丰。不知此人，与姑父究竟是何关系？” 梁中书面上，闪过疑惑。 “梁孝丰？又是哪一个？老夫不知此人。要说老夫那些族亲，皆不在这大名府，何谈买卖粮食？” 秦明面上恍然。 “这样看来，是那人居心不良，冒充姑父族亲，行利己之事哇！” 梁中书道。 “此话又是怎讲？” 秦明解释。 “晚辈之前在东平府，购买一批赈灾粮食，当时四家粮商，其中一家便去自称，乃是姑父的同族。 更可恨的，是那梁孝丰，与另外两家粮商合谋取利。 他们运至河间府的粮食里面，掺杂砂石抵重！ 若非爆发疫情，晚辈滞留河间，也未必能够知晓此事。 可见他们三家对此，就是早有预谋，实在可恨！” 不久前，秦明命武松、石秀，追查粮食作假一事。 发现那四家粮商中，有三家参与其中。 三家粮商的管事、伙计，都被秦明他们控制拘押。 大名府的这一家，又让秦明感觉颇为棘手。 毕竟传闻当中，梁孝丰一直都是梁中书的同族，谁想竟是个狐假虎威的～ 梁中书听秦明说到这里，也是勃然大怒。 “此等猪狗不如之辈，老夫也当让他们知晓厉害。 你说其中的一家，叫做梁孝丰，是大名府粮商？老夫记住他了，必去抄家灭族，好让旁人知晓，招摇撞骗、坏我名声的下场！ 另外两家，又是哪个？ 贤侄婿尽管开口，若在老夫治下，定不会轻饶他们！” 秦明也不犹豫。 “另两家却不在河北，皆是山东那边的黑商，不敢劳姑父出手，小侄自会处理。 一家是在济州，主家是叫游德。 另一家却在徐州，叫做项仁。 总之，秦明绝不许他们两家黑商，再去逍遥法外！” 梁中书听得点头，突然一怔，想起一些事情，忙道。 “你说徐州那家粮商，背后的东主，是叫项仁？” 秦明点头道。 “姑父，正是叫做项仁。说来四家粮商当中，项家最是可恨。 要说别家，掺杂一两成的砂石，粮食不致短期内坏掉，或可勉强果腹。 唯独那项仁一家，早已包藏祸心，在中间的粮袋里，掺杂近半的砂石，使得粮食霉烂，险些害死无辜民众！ 秦明定要继续追查，给予严惩！” 梁中书听得眉头皱起，捋须沉吟片刻，道。 “贤侄婿莫不是对那项仁一家，有些误会？ 老夫方才想起，那项仁的侄女，乃是当朝少宰李彦极为宠爱的妾室。 而那李少宰，又与蔡大学士，便是你的那位岳伯父，交情堪称莫逆。陛下面前，也都彼此照应，私下里互引为援。 此事不仅老夫知晓，你那岳父也都清楚。 所以仔细说来，那项仁也不能算是外人。 贤侄婿莫要冲动，老夫记得那项仁，逢年过节，便来请安，是个小心谨慎之人，或是大家之间有些误会。 我便修书一封，让人送去，命他前来给你认错赔罪，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毕竟当朝那位李少宰，是位八面玲珑、简在帝心的人物，不好轻易开罪呀。” 秦明听到这里，心中难免意外。 不料那项仁，还有这一层关系？ 秦明脑中转念，面上变色，起身对梁中书道。 “险些大水冲坏了龙王庙。幸得姑父您老人家提醒，秦明才不致鲁莽犯错。若是冲撞了李少宰的亲家，岂不惹出误会？如今，晚辈全听姑父安排便是！” 梁中书面上欣慰。 “贤侄婿年纪轻轻，便懂得与人为善的道理，将来更有一番造化。说来此事，也是那项家的不对，弄虚作假，骗到太师府后辈的头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贤侄婿放心，此事就由老夫出面，为你做主，定要让那项家吐些好处出来！” 秦明面上感激，对梁中书一番道谢。 又见梁中书，拿起案上一封书信道。 “这是年关前，岳父给我寄来的书信，里面更有太师府的公文，欲要督促东平府衙那边，抓紧搜捕盗匪。 我本要遣人，给东平府那边送去。 不过如今见到贤侄婿，也要去往山东，正好请你出面，将此信一起带过去吧。 也让东平府那边的官吏，都去知道，太师府及老夫的意见！ 惩治黑商，自是理所应当。如今更要贤侄婿，去督促他们，尽快搜捕那些盗贼才行。” 秦明听得心下一动。 “还请姑父明示，未知太师府那边，要去搜捕哪些盗贼？” 第72章 一勾一搭，做局坑害 梁中书看过秦明，口中一叹，道。 “说起此事，其实有些丢人。 便是老夫费尽了心思，为给岳父庆贺生辰，于南面搜集十数万贯的金珠宝贝，遣人送往京城的半路上，却在郓州与济州交界，遭人劫了。 老夫派出一队精锐士卒，更有军将带队，仍遭贼人用药迷晕，乃至被他们轻松得手！ 听押送之人讲，出手者最多只有八人，却把他们几十号军汉，戏耍于指掌之间。 岳丈听闻生辰纲被劫，自去发文缉捕。 如今一连数月过去，却没有丝毫音讯。 可见山东那里，尽是一群废物，不见有半个顶用的。 此事传开，不仅老夫被京城那边的同僚们取笑，更去连累岳父，成为市井中的笑谈。 所以，事关太师府颜面，与老夫请退前的名声，岳父更是发来公文，让我送去东平府、济州那边，尽快缉捕盗贼，了结破案。 如若继续拖延下去，罢官去职，也还是轻的，须得严惩山东那一帮废材！ 贤侄婿此去东平府，便把这公文一同带去，督促下面的官吏，尽快查清此案。 事到如今，那些金珠宝贝倒也罢了，更要挽回太师府的颜面。 老夫知道，你乃武人出身，又听闻贤侄婿在江南之时，带兵剿除盘踞丹阳湖多年的悍匪，足见手段过人。 因此请你出力，查清那些劫匪的来路，将其绳之以法，为我找回颜面。” 秦明听到这里，心下也都明白。 果然是为了生辰纲一事。 不知是不是那晁盖带人所为？ 想着，秦明满口答应下来。 “姑父尽管放心，只因抓捕强匪，恰是秦明所长！ 既然长辈们为此心烦，那晚辈岂能继续耽搁，须得尽快去办。 明日一早，秦明自去主持神观开建，再请姑父，为我向上请功。 至于如今，先说那些当日经办此事的军士、奴仆，都要交与秦明，细细盘问一番。 然后，再请姑父答应，让小婿从大名府这里，挑选一些得力人手，跟随身边协助，防备山东那边的官吏被人买通，私传消息。 唯有如此，才好成事。 其间有功之臣，也是不应亏待。秦明想将他们，一并带去江南听用，还望姑父答应。 还有晚辈此来，携带一些礼物，欲代娴儿送与姑姑，还请姑父帮忙转交。” 秦明如今，也不用再提索超的名字，只须顺势而为，也就把人要过去了。 梁中书对此，不能拒绝。 “贤侄婿真是有心，便与你一同去见夫人！ 至于说抽调士卒衙役，你说得全都在理，东平府那边，或许就有奸贼，与匪人私通。 如今大名府这里，那些在册的管军、入品的军将，我也不好随意放走。若只是普通士卒，抑或地方衙属，贤侄婿尽管挑选便是，我看哪个，敢去违抗！ 我这便吩咐下去，为你调人。” 说着，梁中书看向堂外。 “来呀，去请王太守，并两名管军都监，过来相会。” 秦明跟随梁中书去后面，拜见蔡家姑姑，又去奉上提前备好的礼物。 当下便是一番叙谈，大家关系愈发融洽亲近起来。 蔡家娘子更要求梁中书，好好对待她的子侄，梁中书满口答应。 秦明又与梁中书返回堂上。 见那位王太守，与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闻达，早已到来等候。 梁中书挥手示意三人免礼，自去坐上主位，看过三名下属，道。 “这位是太师府的孙女婿，江州兵马总管秦明，可谓是老夫至亲至爱的后辈子侄啊！” 这话一出，三人心下吃惊。 须知受人管，就要知进退～ 那三人面上，顿时变得万分热情，主动上前，与秦明说话。 王太守面上笑容，好似一朵起皱的花儿。 “哎呀呀，原来是秦大总管当面，小老儿怠慢失礼，请您千万莫怪。日后在这大名府，总管有甚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下官李成，见过秦总管。” “下官闻达，救济万民的圣甘霖美名，可谓如雷贯耳，今日竟能相见，下官何其有幸！” 秦明不拿架子，口中谦逊，与那三人说在一起。 梁中书面色放缓，便去吩咐。 “王太守，之前因丢失生辰纲一事，关押牢狱中的那十数人，管事、奴仆、士卒，都去交给秦明处置。 如今，我这位子侄，还需要一些人手协助，前往山东公干，你等须得配合，不得推诿。” 王太守赶紧答应。 梁中书转向李成、闻达。 “想来抓捕盗贼，总不能缺少人手，须得勇壮协助才成。稍后你们两个，陪秦明去那军营里走一趟，挑选得力精锐，若敢误我大事，绝不轻饶！” 李成、闻达赶紧保证，绝不敢耽误相公大事。 当下，秦明便与王太守一起，去狱中接收十数位囚徒。 询问他们当时的情况。 那遭罪的管事，与带队的队将，口供基本一致。 “是在那郓州边界处，一座小山脚下，唤做黄泥冈的地方出事。 咱们寻了那货栈歇脚，结果那处开店的掌柜生得高大，看似是个老成持重的员外，实则乃是劫道的强匪头目。 咱们当时取用了酒菜，也是存下三分的戒备。 分成两批，各去饮水用餐，不见丝毫异常。 谁想第二日清晨，大家想要赶路，再用他们的汤饭，就被一并麻翻了过去。 醒来时，便只见到那一片草棚都被拆毁，乃至烧掉。 事后细细回想，当时店里，除了那掌柜和两个伙计，还有另一伙四五个的客人，装作是过路，与那掌柜伙计们一勾一搭，做局坑害咱们。 若不是见到那些后来的客人，都去喝酒吃肉，咱们又怎能放心去吃他们的汤饭！” 秦明听过众人口供，发觉这些人的确有些冤枉。 可惜还不清楚，那些出手之人，究竟是不是晁盖他们？ 秦明不动声色，将那些人，安慰一番。 “你们且都放心，本官知晓大家是被冤枉，因此要来还给你们一个公道。 只待日后抓到贼人，洗清冤屈，便放你们各自离去。 即便一时不能抓到贼人，本官也会为尔等作保，让你们回此与家人相聚，不去问罪。” 一众囚徒闻言，不由痛哭流涕。 自从他们返回大名府，被拘押入狱，先是一顿棍棒伺候，皮肉吃尽了苦头，随后又见家人们哭泣哀求，心中受尽了委屈。 一个个难免后悔不已，若不是害怕牵累家人，也该像其他人一样，去逃亡江湖才对。 如今得见秦明，终于看到希望。 或许自家冤屈终有洗清的一日。 翌日。 秦明去往选好的地方主持仪式。 大名府九天玄女神观的开建，可谓十分顺利。 如今河北各处，因九天玄女赐下药方的传闻，又有留守相公梁中书推波助澜，纷纷开建九天玄女神观。 梁中书见证秦明主持开工典礼，随后便将此事，作为自家的一项政绩上报。 想来京城那边，有老太师出面，也不会让旁人贪墨自家的功劳吧～ 第73章 选拔精锐 昨日秦明与李成、闻达前往大名府郊外军营。 一番挑选过后，秦明获得精锐士卒追随。 索超不必再说。 只说秦明利用系统，提升诸多军士满值好感、大赚人情点数的同时，又以系统提示，选出具备武将潜能之人！ 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名字叫做邵兴。 【检测邵兴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妥妥的天罡级别战力。 秦明当时见到提示，心下忍不住为之窃喜。 他缓步走近，打量那邵兴。 见其身高八尺，举止矫健有力，一双虎目神光闪射，亮似夺命寒星，自有一番常人不及的迫人锐气。 “你是何人？出身何处？” 一身粗布衣衫的邵兴，见秦明问话，面上有些意外，却不见丝毫慌乱，只恭敬一礼。 沉声道。 “回管军大人，小人叫做邵兴，乃是解州安邑人氏。” 邵兴当然不认得秦明。 不过他却知道，陪伴秦明身旁的李成、闻达二人，乃是大名府的兵马都监！ 之前带队的管军大人，见到他们两个，都要小心赔笑。 而秦明地位，还在兵马都监之上？ 秦明闻言，有些不解。 “解州安邑？你为何会在这大名府地界？” “回管军，小人是应官府之命，跟随车队东来，只为转运军需。” 秦明身旁，李成笑着解释道。 “秦总管有所不知，眼前这一群精壮，乃是永兴军那边过来，自我大名府转运军械。他们并非士卒，又如何懂得缉捕盗贼？还请秦总管挪步，去那营中再行挑选。” 秦明摇了摇头，看着邵兴，语气中有着坚定之意。 “好男儿从军报国，何论出身高低？本官江州兵马总管秦明，祖上便是川中军户，自小随军厮杀，最喜豪勇之士。今见邵壮士，器宇不凡，可愿随我身边，担任军职，沙场建功？” 邵兴闻言，不由迟疑。 “小人蒙秦总管看重，心下万分感激。不过，小人家中……” 话未说完，邵兴身后，传出一道浑厚声音。 “哥，他可是圣甘霖啊！” 此话一出，附近众人神色激动，自发聚集，看向秦明，一阵交头接耳。 邵兴怔了怔，面上不由动容，对秦明翻身拜倒。 “原来秦总管，便是带队赈济河北灾民的秦秦天、圣甘霖！小人有眼无珠，竟不识总管当面！” “哈哈哈，本官自是秦明，救济民众，分所当为，何足夸耀。未知邵壮士，年岁几何？” “回总管，小人而今，二十有三。” “竟与本官同岁？可见我与壮士投缘，更是一见如故。” 秦明眼看邵兴，原本35点的好感度，迅速变作【70／100】 那还客气个啥？ 提升！ 【邵兴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邵兴百分百好感度，奖励750人情点，剩912665人情点】 “邵壮士，可愿跟随秦明身边担任军职？” “小人愿意跟随，更当效忠总管，以效犬马之劳！” 秦明大喜，将勇将邵兴扶起。 又看向方才说话那人，同样身高体键，眉目间与邵兴就有几分相似？ “不知这位，可是邵壮士的兄弟？” “总管大人，俺叫邵翼，邵兴是俺至亲的兄长。俺只比兄长小两岁，一样的上阵杀贼！” 【检测邵翼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地煞级别战力。 【好感度75／100】 提升！ “好，邵翼，可愿跟随本官，与你兄长一同为我效力？” 邵翼大声道。 “俺都愿意，愿随总管效力！” 众人交头接耳，看向邵氏兄弟的眼神中，有些羡慕之意。 大家都是穷苦民户出身，如何这两个，被秦大青天看中提携，自此也能青云直上吧？ “总管大人，小人邵云，自小习练弓马枪棒，也都不比人差，但求追随总管身边效命！” 又有一人大声道着，走到众人之前。 秦明去看那人，年岁尚轻，略显瘦弱的样子。 【检测邵云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一位至少拥有地煞潜力的战将！ “你叫邵云，愿意追随本官？又是哪里出身，今年多大？” 邵云昂然走近，大声道。 “小人邵云，今年十七，乃河中龙门人氏，闻总管救民善举，情愿追随左右，以求建功立业！” 【好感度72／100】 提升。 【邵云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秦明提升邵云好感，将那潜力不俗的小将收于麾下。 “本官看你年轻，与邵兴、邵翼同姓，如今你们三个，跟随本官效力，也算同乡，不妨就此结义兄弟，日后也好相互照顾。” 邵云闻言欢喜，便与邵兴、邵翼两个，当众结拜为兄弟。 那一群永兴军路过来的丁壮，大多对秦明好感不低。 秦明也都不会错过，将他们好感度提升满值。 或许，不用多久？ 秦明从未去过的永兴军路，也会传颂秦青天、圣甘霖的美名。 他通过这数百死忠丁壮，在永兴路散播声名，只待日后时机合适，不仅可以轻松收割大批人情点数，更能收获像是邵兴、邵翼这般的人才！ 秦明再也不是刚刚抵达江州，众人眼中贪图富贵的无耻小人。 李成、闻达引秦明入营。 众军都来拜见。 未足半日，秦明又去选出十余名勇健。 【检测韦志明为勇健，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3人情点】 所以那批勇健之士，虽不及邵氏兄弟三个，却比一般士卒更强。 其中，更有两个？ 【检测常骏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检测燕戎庆为战将……】 皆为地煞级别战力。 秦明询问二人出身。 见常骏面上，刺着囚徒金印。 “小人常骏，拜见秦总管。小人今年二十一岁，洛州曲周人氏。因被奸商合伙欺骗，言语相争，失手把他们打成重伤，便被刺配至此。幸得营中管军赏识，让小人做个亲军士卒听用。” 闻达听到这里，对那看好常骏的指挥使，以眼色示意。 那指挥使见此，也不敢强留常骏。 “常骏，今留守相公军令在此，不容你我违背，日后你当跟随秦总管身边，好好为他效力！” 常骏无法拒绝。 “小人愿意追随总管，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秦明一笑，将常骏好感提升满值，又是一番拉拢。 另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有些憨态。 “俺叫燕戎庆，二十有三，出身平原县，因为别处吃不饱，就跟着来参军，说是能吃口饱饭的，平时却只吃个半饱。” 众人其实知道。 燕戎庆天生力大，饭量也大，不过性情有些憨实，难讨上官欢心。 此时闻言俱都失笑。 秦明对其一番拉拢，保证让他吃上饱饭，将其成功收入麾下。 说起那二人，都是河北的好汉，具备战将资质，可若不是遇见秦明，说不得他们此生，要被一直埋没下去。 不去死于危险战阵，也要被人拿走功劳。 第74章 不知员外能否赐教 秦明自军中选择一批勇健之士，对此仍不满足。 又去前往府衙，向王太守要人。 “从囚徒们口中听闻，大名府牢狱，有两位精干公人，秦明想请他们跟随身边效力。” 王太守对此，自然不会拒绝。 “未知秦总管所说的公人，究竟是哪两个？” 秦明笑道。 “那二人，一个是两院押狱兼行刑刽子手，叫做蔡福。因其杀人手段高明，人送外号铁臂膊。另有一人，乃是蔡福的兄弟蔡庆，绰号一枝花的便是。” 王太守闻言笑道。 “总管听见他们兄弟的名字，倒也不奇怪了。我也知道他们两个，素来被人夸奖，在这大名府的衙役当中，也自出类拔萃。 不过，那二人终是定居于此，未必愿意松口离开呐。” 秦明只道。 “望相公多多费心，若能促成此事，姑父面前，秦明必会为您请功。” 说着，秦明就去告辞离开。 想到梁中书，王太守也不敢不从。 他命人唤来蔡福、蔡庆，道。 “如今有一桩天大的造化，落在你们兄弟两个头上，不容拒绝呐！” 蔡家兄弟对视，一时摸不着头脑，隐约有种祸事临头的感觉？ “还请恩相明示，究竟是何种造化？” 王太守笑眯眯道。 “可知当朝执政的蔡太师？他有位孙女婿，江州兵马总管秦明，是位胸怀仁义、智勇兼备的俊秀人才，便是近来大家口中，所传颂的圣甘霖！” “正如恩相所言，圣甘霖名号，近来如雷贯耳。咱们兄弟也都听说，不过恩相，又何谈造化？” 王太守道。 “秦总管得到梁相公重视，由着他挑选本府得力人手破案。如今，你们兄弟的名字，被秦总管凑巧听见，便来找上本官要人。 日后，你们便不是这大名府的公人，而是江州兵马总管的下属了。 如今本官话语出口，你们兄弟两个，须得仔细放在心里。 若是敢来拒绝，且不说那秦总管如何失望，本官也是不能答应。 此处留守相公，又岂会坐视不管？ 本官这一番，剖心剖腹的话语，你们两个应当知晓轻重！ 谁让本官难做，那本官也不许他们自在！” 蔡氏兄弟听到这里，心下一阵无奈。 他们出身大名府，自然不想远离故土，不过事已至此，若是拒绝秦明，就等于开罪上官，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蔡福赶紧道。 “恩相指点前程，小人们自当谨记于心。若能追随圣甘霖左右，正合小人之心愿！” 王太守闻言，满意道。 “如今那位秦总管，便在馆驿中安歇。事不宜迟，你们且回家准备一番，便随本官过去拜见。” 蔡氏兄弟答应去了，自去准备。 此时馆驿中，秦明将戴宗、杨林叫去说话。 “杨林兄弟出身安阳，可知你有一位同乡，乃是顺安军的知军孙仪？” 杨林道。 “小人早知孙知军，是安阳同乡。不过小人流浪江湖，落难贱民，如何能与知军相公说话？” 秦明却道。 “兄弟这一身本事，秦明知晓。因此莫要轻慢自身，将来更有一番功劳，待咱们去取。 之前我在北面，那孙知军慷慨出力，甘冒风险，调拨军资，救助灾民，却又拒绝收取谢礼。秦明对此，便不能忘记，耿耿于怀。 如今，想要劳烦二位兄弟，去那安阳走上一趟。 我为孙知军，备下一些土产，送与他的家人，顺便转达秦明心中感谢之意。 明日我便带队启程前往东平，二位兄弟办完此事，直去东平相会。” 说着，秦明指了指墙角精美小箱，里面尽是些贵重“土产”。 戴宗杨林领命，拿箱出门去了。 之前。 秦明一早就去拜见梁中书，说起要去趁早赶路，尽快查明生辰纲一案。 梁中书对此满意，便对秦明道。 “为你请功的奏疏，老夫已经遣人送往太师府。还有昨日，项家在大名府的管事，过来拜见老夫，说要向你请罪，不知侄女婿，可曾见过他了？” 秦明道。 “晚辈多谢姑父提携之恩。那项家姓赵的管事，晚辈已经见过。 他送来五百两金子，说是作为赔礼，日后还要东家亲自上门请罪。 所以伸手不打笑脸人，晚辈对此，倒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日后若有机会，再与那项仁，好好结识一番。” 梁中书点头笑道。 “如此，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还有，那坏我名声的梁孝丰，老夫已经下令抓捕下狱，将他在大名府的四处产业，尽数查抄，竟有七八万贯的金银，算是有些收获了。 稍后，侄女婿离开时，便带上一半回去，作为补偿。” 秦明赶紧拒绝。 他追究三家粮商的罪过，一是因为他们危害灾民，二是因为他们欺骗自己。 说到损失，也就不值一提。 金银对他秦明来讲，只是身外之物。 那四家粮商，能在正月里售粮，已经十分难得，让他们多赚些金银，也是理所应当。 唯有坑害灾民、伤口撒盐之举，让秦明不能饶恕！ 梁中书出手，抄家灭族，更是因为那梁孝丰狐假虎威，敢去冒充他家亲族的缘故。 如今，这到了人家嘴里的肥肉，难道还能吐出来给你？ 走遍辽宋天下，都没有这般的道理呀～ 果然下刻，听梁中书道。 “你既不要金银，老夫也不便强求。那梁孝丰名下，还有其它产业，多在这大名府临近，老夫自让下面管事们，前去处理。 倒是那山东地界，懒得派人过去了。 濮州那里，有一处转运粮秣的货栈。 再有济州城中，有间茶铺，临近郓城县，应该还有个盐铺。 那三处产业，老夫便都送与你了，以作补偿。 你自去处理。 老夫已经知晓，你从军中挑选十数军士，跟随过去山东。 还有那些罪囚一起上路，有伤在身，行动不便。 夫人听说，倒命府中管家备足骡马，好让你们沿途赶路，免去腿脚奔波之苦。 所以你离开时，让属下一并牵走。” 说着，梁中书便对外面吩咐。 当即就有人进屋，送上早已备好的三处产业契约。 秦明一番道谢，还是觉得有些烫手。 便道。 “长者赐，不可辞。晚辈生受那三处产业，还有一批骡马，心下实在不安。待过去山东，便去折价出售，作为孝敬姑姑的礼物。还望姑父您，不要拒绝晚辈的一片心意。” 梁中书听得点头，心中十分满意。 真是孺子可教也！ 他口中客套，说是不必那么麻烦。 秦明恭恭敬敬听着，却只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因为有些客套话，当真你就输了～ 当日下午，秦明终于有空，前去拜访卢俊义。 大家见面，互道仰慕之情，燕青也都忙前忙后的招呼。 秦明开口道。 “听闻卢员外枪棒无双，秦明此来，便想亲自领教一番，不知员外能否赐教？” 第75章 力压玉麒麟 听到秦明话语，众人精神一振。 近来在这河北地界，大家不止一次听闻，卢俊义武艺，天下无双，枪、棒、拳，号称河北三绝！ 可惜之前虽然见面，却一直不曾见其出手，更不知秦明与卢俊义之间，孰强孰弱？ 像是河北出身的索超，他马背上的长斧功夫，堪称一绝。 武松在步战上，亦可称雄。 之前南下路上，大伙彼此切磋？ 众人马背上，不是索超的对手。 步战中，又被武松压制。 杨再兴年轻，潜力虽高，武艺未成。 至于牛皋，倒是天生雄壮，力气很大，骑射上也颇有天赋，他与武松、索超，步战、马战，开始也能打得有来有往。 不过又如武松所言。 “牛兄弟不曾获得真传，虽有天生神力、骑射天赋，拳脚兵刃却显得粗疏。须得总管好生指点，才能让他更进一步！” 武松这话，说到了点上。 若非牛皋武艺粗疏，之前也不会被秦明一脚就去踢翻。 索超自言，曾与卢俊义较量兵刃，勉强撑过三十合，便是败下阵去。 要知他与秦明骑战，也是勉强撑到三十合。 那让众人愈发期待，秦明与卢俊义的交手。 刚刚加入队伍的勇将，邵兴，与索超打得有来有往，直到五十合外，才被索超占些便宜，主动开口认输。 不过，邵兴比索超全面。 他与武松步战，也是棋逢对手。 众人估计邵兴战力，与杨志相差无几！ 当然，邵兴、索超合力，面对马背上的秦明，也只能勉强招架而已。 此时卢俊义听到秦明话语，当即答应下来。 宽敞大院中。 燕青让人取来枪棒，将自家员外用惯的长枪递过去，又请秦明挑选兵器。 秦明走到架前，随手拈起一根包铁乌木棍，略微掂了掂，分量有些轻，勉强可以用。 转身站到卢俊义身前，手腕微抖，闻那铁棍嗡嗡震颤。 “卢员外，请赐教。” 卢俊义道句小心，一挽枪花，便与秦明战在一处。 啪。 二人皆是不凡。 甫一搭手，便知对方非同寻常。 卢俊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不想这世间，还有高手在力气上，能够压过他。 秦明也觉卢俊义力气不小，似比武松还要大些？虽不及他一再增长的神力，却也是相差无几。 卢俊义号称神兽“玉麒麟”，称雄河北，首先便因他那一身天生的巨力。 之前，他养尊处优，但这一身武艺，却是心底至爱，日日苦练打磨，为此冷落娇妻美妾，还不曾有过子嗣。 却将一身枪棒本领，磨炼至那巅峰状态！ 意识到秦明不凡，卢俊义便将生平手段，尽力施展开来。 嗤嗤声响，枪出如龙，身若猛虎。 那锋利枪头，杀出成片幻影，寒芒摄人，瞬息无数下的挥刺光幕，炫目夺魂。 众人瞧得如痴如醉，一时心下钦服。 世间还有这般武艺？ 这位卢员外，莫不是天神下凡？ 武松心下叹服，若论枪棒功夫，面前这二位，还要强过他武松一筹。 索超不由眉飞色舞，忍不住就去大声叫好。 因那卢俊义枪出如龙，呜鸣声不绝于耳，一身降龙伏虎手段，使人眼花缭乱。 要说巅峰武人，多是欲寻对手而不得。 是以卢员外之前，从未遇见秦明这般强手，难免见猎心喜，再难保留。 那阵阵枪影，似狂风暴雨，向对面不断攻去。 曾有诗赞曰。 马步军中推第一，天罡数内为尊，上天降下恶星辰。 眼珠如点漆，面部似携银。 丈二钢枪无敌手，身骑快马腾云，人材武艺两超群。 梁山卢俊义，河北玉麒麟。 面对强悍攻势。 秦明手中拿捏兵刃，不见丝毫急躁，只顺势招架抵挡。 那一根铁棍，起若飞虹，落似神雷，足可分江断海，镇岳翻山。 动作比之卢俊义，更显从容不迫。 一招一式，快慢随心，偏能以静制动，后发先至。 二人各展手段，到得后来，交击声连绵震耳。 卢俊义腾挪翻转，将本事尽情施展，一口气战过三四十合，与秦明只是难分难解。 众人连声叫好，心道不虚此行。 这二位手段，怕是当世之间，再无第三人能及？ 眼看卢俊义奋力挥枪，与秦明战至四十余合。 秦明方觉自己身子，算是活动开来，口中大喝一声，手上铁棒发力，呯呯震响，声势迫人，一改之前招架抵挡姿态，将卢俊义的长枪硬生生压制。 卢俊义身上汗出，心头骇然。 原来之前，秦明甚至不曾使出过全力！ 他却不知。 秦明家传棒法，本就难得，如今更有两门拳技、刀技与步法，在系统传授下，尽数融会贯通。 要说他卢俊义，天生异禀，苦修三十载，堪比旁人六十年功夫？ 那眼前秦明，天生猛将，更获系统助力，少说也有一二百年的修为！ 是以此时。 秦明活动开了身体，便去发力，顿时让卢俊义显露不支姿态。 观战的燕青，面上变色。 之前，他与秦明比试拳脚，也只一二十合，便去败下阵来。 只因秦明拳脚功夫刚柔并济，燕青仗之与武松缠斗不休的巧妙手段，都要相形见绌。 纵然燕青拳法精妙，也远远不及秦明堂堂正正，大巧若拙。 不过那时，燕青心底，仍有一丝骄傲。 心道这位秦总管虽然拳脚功夫盖世，可若自家员外动用刀枪，怕他未必会是对手。 可如今眼前一幕，打破燕青之前幻想。 眼看卢俊义勉强撑到五十合，口中喝道：“且住！” 见其向后撤身，秦明也是顺势收棍。 “小人不是对手，多谢秦总管手下留情。如此棍棒手段，怕是天下再无敌手！” 秦明哈哈一笑，口中自去谦逊，又道员外手段也都不差。 见卢俊义好感度升至【82／100】，便去动念提升满值，赚取些许人情点数。 再看燕青时，【好感度89／100】 秦明心下一笑，也去顺便提升。 众人见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比试，不由心满意足。卢家众奴仆，对秦明愈发恭敬起来。 秦明又是客套一番，留下礼物，就要告辞离去。 卢俊义燕青等人，转化死忠，对秦明自是依依不舍。 更有人提出，想要追随效力，却被秦明婉拒。 不过离开前，他单独与卢俊义说话。 “卢员外乃世间难得的豪杰，家境一向富裕，胸怀坦荡，或许不曾见识那人心险恶之处，须得提防日后有小人算计。 之前，我在留守相公那里，提起员外捐献钱粮，救助河北灾民之功。 又说大家之间投缘，留守相公对此，或许记在心中。 日后你在这大名府，若有为难之事，不妨将我留给你的书信取出，或能让留守相公念及你先前的功劳，施以援手，转圜一二。 再有，我看那燕青，为人仔细，心思灵巧，不妨让他去总管家事，或能避免小人们为非作歹。 还有，员外至今未有子嗣，秦明便想与你结个亲家，也都难成。 这未免不是一桩遗憾，望员外对妻妾多少用心，将来也好与我亲上加亲。 明日秦明启程前往山东，之后便要归家，未知何时，能与员外再遇？ 总之日后，员外到了江州，不要忘记过去，看一眼秦明。” 卢俊义听得一怔，下刻，面上露出笑容。 “多谢总管赏识记挂，又闻此番言重，若非家业牵累，小人倒盼着，能日夜追随总管左右！ 本想让燕青这小子，跟随总管身边出力，不过总管身边，人才济济，如今又这样讲，便让他一同留下，看守大名府家业。 日后但凡总管有令，只需一封书信，小人等必会全力以赴！” 卢俊义以为秦明是重视自己，为拉近关系，方才说出这些话来。 实则秦明是想到卢俊义家中还有小人，却不能无缘无故发作，越俎代庖，因此才有这番好意提醒的话语。 至于卢俊义如何理解，能不能听进心里面，秦明也都不知。 第76章 下官岂有不从之理 秦明对卢俊义说出那一番话语，并非无缘无故。 只因他心底，如今也是倍受煎熬。 若有可能，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宁愿派出手下北上，自己也要留在家中，免去眼下这一番无穷无尽的思念之苦！ 四下里乱窜，真的很没意思。 赖在媳妇儿身边，那感觉该有多好呀～ 没事再去调戏调戏蔡娴，更有些美妙滋味，使人乐在其中…… 秦明不想再等了，更不想继续耽搁。 一行人匆匆启程，去往山东。 此次跟随他身边的，就有蔡福蔡庆等人。 将之前剩余大部分金银，包括项家管事送来的五百两黄金，拿出分赐身边亲信。 满六满八他们，俱都获得丰厚赏赐。 一时众人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向着山东地界，加速进发。 也因此，那些刑罚未愈之人，感受颠簸苦痛。 秦明路上，停宿官驿旅店。 他故意选择人多口杂之处，不去隐藏身份，旁人听说是秦青天、圣甘霖路过，难免要来拜见一番，秦明自去赚取人情点数。 眼看点数，突破百万大关，那让秦明有些收获快感，聊解相思之苦。 一路顺顺利利，返回东平府，众人各去整顿。 秦明与吴用等见面，简单说过路上情况，又听吴用道。 “如今，跟随咱们过来山东的队伍，不仅仅只是一千五百精壮，更有附近许多河北灾民，听闻总管在此，主动前来投靠，人数至少两三千众。 因此，东平府这边的产业，无法安置那许多人口！ 须得尽早解决此事，否则咱们只凭药铺接济，支撑不了太久。” 秦明闻言，不禁皱眉。 看来此事需要尽快解决才行。 若将那些流民驱散，难免大失人望。 日后再想轻松收割人情点数，怕是很困难。 也真是的，他如今只想着尽快回家，抱住媳妇儿再也不松手，谁想这些麻烦事，却是一桩又一桩的找上门来！ 秦明故作镇定道。 “吴先生莫急，我对此有些思量，早已想好安置之策。就算人数再多些，也都不打紧。” 秦明来不及歇息，前去拜访程知府。 程知府命人设宴招待，聚集各处官吏，为秦明接风洗尘。 席间，秦明再次见到董平。 说起之前约定，二人决定好好比试一番。 “总管在那河北，做下诸多善举，如今山东这边，也都传播总管大名。尤其那些流民口中，尽在传颂圣甘霖美名！ 董平对此，心中自是钦佩。 不过之前，我被总管打过那一拳，心下有些不服。 如今总管归来，也当与下官再去好好较量一番马上的功夫，看董平能否是你对手！” 秦明闻言一笑，当即答应下来。 “不妨明日，咱们去那校场上较量一番。正好秦明有事，欲要前往济州公干，想请董都监出手相助。” 董平傲然道。 “若有上命，下官自不能违抗，任由秦总管调动便是。不过，若总管不能胜我，且容董平忙里偷闲，留下镇守东平府。” 秦明有些无奈，只得答应道。 “这是自然。” 一旁，石秀、戴宗等人，心下忍不住摇头。 只因他们之前见过，董平与秦明比试拳脚，对董平马背上的功夫，也就不太看好。 你便是风流双枪将，还能比得过索超、邵兴？强得过那河北玉麒麟？ 还想着战胜总管，实是个井底之蛙，不知道总管厉害。 总管一直对你客气，你却是不知进退！ 秦明也不气恼，与董平约定比试。 又去请程知府起身，进去里屋叙话。 秦明取出蔡太师钧贴，及梁中书信函，交给程知府去看。 程知府读过，顿时战战兢兢。 “之前，本路诸司相公，已经写下书信，责令我东平府，配合济州，查访生辰纲一案。 本想过去这许久，济州那边，总该有个结果。 谁料他们竟敢拖延至今，一直不曾破案！ 而今老太师发怒，欲要下官等，月底前结案，又该如何是好？ 似此等大事，一旦传入圣上耳中，便是那济州官吏无能失职，定遭下狱问罪，乃至发配远恶军州。 更要连累我东平府上下人等，一起遭罪，又岂容轻忽？ 如今，还请秦总管吩咐，我等俱都依从！ 也请总管大人，千万对老太师和梁中书那边，解释清楚，言明我等下官，不曾有过懈怠之心。” 要说这位知府相公，确是能屈能伸。 他不仅是清贵文官，品阶更在秦明之上。 但为了保住自家前程，如今就来自称下官。 见程万里担忧模样，秦明便去笑道。 “老太师与梁中书，对此尽已知晓，错不在程知府这里。 不过济州那边，知州等人，怕对此事不曾上心，所以此次本官身负太师府钧令，前去追究查证，对他们可不会轻饶！ 只是本官也在担忧，那地方官员、衙役小卒们，与劫匪暗中勾连，以致欺上瞒下，破案艰难。 所以，需从东平府这里，挑选一些精干衙役，再让董都监带队，协助破案。 再有之前，因救济灾民，收拢一批精壮，足有一两千人之多。 还有那些灾民，至少也有数千之众聚集，需留在东平府这边。 本官不能将他们全部带回江州，还请知府相公出面，帮忙安置一二。” 程太守闻言，心头一松，满口答应下来。 “安置些许流民，此事又有何难？本官这就吩咐下去，搜寻肥田产业，交与总管，用以养活灾民。 至于董都监那边，下官便去下令，让他知晓太师府钧命，省得个个推脱，误我大事！” 秦明摇头道。 “只需知府相公下令，让秦明调人便好。 搜捕盗匪之事，不应大肆宣扬，免得打草惊蛇。 具体如何搜捕，本官其实已有线索，只是暂时不便说明。 或许到时，还须知府相公下令，调动此处舟船、驻军，前往济州一行！ 待得抓住贼人，老太师和梁中书那边，也会知晓知府相公此次的功劳。 如若抓捕不力，秦明也不须程知府担责，自去承担便是。 如今只要相公，与我做好配合！” 程万里闻言大喜。 “总管如此高义，下官岂有不从之理！” 秦明缓缓点头，面上却又一沉。 “不过话说回来，梁中书蒙受十数万贯的天大损失，须得从别处，为他找补回来。 像济州府那边，有个粮商叫做游德的，名下便有七八处的产业，家中少说也有数千亩的良田。 哪怕东平府这里，也有他家的粮铺。 偏偏那人，不知轻重，猪油蒙心，敢在粮食中掺杂砂石，卖与本官！ 程知府，你看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秦明这样讲，自是为了回馈梁中书。 表达他秦明的“一片心意”，继续依附权贵、向上面攀爬。 掌握更多权势，才好从容布局。 第77章 横扫双枪将 军营校场当中，上千士卒围观。 一名骑士，白盔银甲，胯下白马，尽显飒爽英姿。 见其分持双枪，于众军阵前来回驰骋，口中呼喝。 伴随马蹄激扬早春尘土，士卒们口中应和，阵阵冲天呐喊，冲淡料峭春寒。 场中气氛激烈，士卒战意高昂。 那鼓动众军士气者，正是东平府兵马都监，猛将董平！ 有诗赞曰。 两面旗牌耀日月，简铁银铠似霜凝。 水磨凤翅头盔白，锦绣麒麟战袄青。 一对白龙争上下，两条银蟒递飞腾。 河东英勇风流将，能使双枪是董平。 秦明坐在一匹枣红骏马上，手提裂阳千齿棒，却不曾顶盔掼甲，面上神情漠然，淡淡看着不远处那位风流双枪将，任其耀武扬威。 好一番架势汹汹，战意昂扬。 见董平舞起双枪，催动白马，向秦明冲近。 “呔呀，秦总管，吃我一枪！” 秦明双腿用力一夹，胯下枣红马四蹄哒哒，便是向前疾冲。 呜一下挥动，裂阳千齿棒带出黑芒，与董平双枪并马交击。 交手前的那一瞬间？ 秦明口中突然暴喝，平地里一声惊雷。 又闻呯的巨响，董平左手铁枪向后飞甩，嚓的插入地面，激起蓬砂土，飞散春风。 众军骇然失声，只觉那顷刻之间，直似天翻地震。 更有人因此受惊，双股战战，跌坐于地。 观战的武松等人，也难免吃惊。 他们从未见过，秦总管这般威猛姿态？面对董平的一再邀战，秦明也是拿出了真本事！ 此时董平，只觉被一下重击，身体巨震。 好似撞上一座石山，眼前眩晕，手脚发麻，一时动弹不得。 秦明一击过后，却有余力。 他从容调马转身，似缓实疾，手中黑棒奋力一挥，啪的扫中马臀，将那董平连马带人，撩起半空，跌飞丈外！ 董平只跌得七荤八素，过得片刻，方自地面挣扎坐起，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如同经历噩梦，不曾完全惊醒。 看过那流血的虎口？还有身旁，那掉落地上的弯折铁枪？ 陪伴他数载的白马，腿折身叠，只低低哀鸣，蜷缩抽搐，眼看便是七窍流血，粪蛋与马尿齐出？奄奄一息之际，死到临头罢了。 周边众军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倒下去的，会是那位东平府内称雄的风流双枪将，无敌董都监？ 董平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他从未败过，更别说败得这般彻底，败得这般利落。 堂堂风流双枪将，连人家一个照面都不能接住？ 却见秦明一跃下马，跨步到了董平身前，将他缓缓拉起，却又扬声笑道。 “董都监，你这马不行，待寻得好马，再与我比试。” 反应过来的董平，心底一股寒气直冒。 若是方才，秦明那棒，不曾打马，而是碰到他的身体？董平不敢继续去想。 还要再比？ 不要命了！ 董平定了定神，一下拜道。 “下官惭愧，幸得总管手下留情，方得活命。 之前，下官一再挑战总管，如今想来，便是坐井观天，着实可笑。 总管实乃神人，武曲星将下凡！ 董平心服口服，自此愿听从总管之命，不敢违抗。” 秦明将其扶起，口中安慰一番。 他见董平好感大幅提升，终于不再是50点，一下变作【77／100】，便去动念。 【获得董平百分百好感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1062865人情点】 如今人情点数越来越多了。 偏偏狗系统，笨得快要不行了。 也不知刷颗长寿仙丹出来，导致有钱都没处花～ 秦明挽住董平臂膀，与他一同出了校场。 “秦明下手失了轻重，竟致误伤兄弟。未知董兄弟，伤情如何？” “其实无碍，只是双手受些轻伤，两三日便好。” 秦明转头，见到身边秦猛，吩咐道。 “去请许大夫过来，为董都监诊治。” 董平推辞，秦明不许。 许叔微很快前来，为董平包扎一番，口道皮肉伤势，其实并无大碍。 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秦明又道。 “知府相公那边，命人备下大船三十艘，并调拨军粮三百石，以助秦明成事。 本官也有计划，自东平湖经梁山泊，南下济州公干。 如今只待董兄弟这边，挑选营中精锐士卒，一同前去。 实不相瞒，秦明麾下，自有一批精壮，人数近两千之众。 可惜他们，多是河北出身，未能熟悉水性，不懂得操船，须东平水军相助。 还有之前，我自大名府取得些许军械骡马，仍不足亲军所用。 幸好如今，知府相公答应相助，让秦明自营房补足军械。望董兄弟协助补足军械，再挑选数百精锐，趁船南下济州。 如此大家合力，缉捕盗匪，同取功劳！” 秦明这话，有些谦虚。 他已命阮小七回村子叫人去了。 相信阮小二、阮小五他们，带渔民们过来，自会有人为他操舟驾船。 不过，谁会嫌弃手下人多势众？ 秦明更想借机拉拢东平府这边的精锐士卒！ 董平闻言，当即答应下来。 “下官得见知府相公钧令，这便去挑选六百精锐，随船一同南下。至于军械，还请总管大人安排下属，一同过去库中支取。” 秦明不会客气。 当即吩咐秦龙他们，领数十早已备好的车马，随董平过去搬运军械。 “最迟后日，整军趁船，南下济州公干！不可声张，只要贼子措手不及才好。” “总管放心，下官必不会耽误正事！” 秦明目送众人离去，返回东平府宅院，让大家各去歇息，暂时不必跟随。 王定六屁颠屁颠，拉住辛巧星一起，去找他的姐姐辛巧月去了～ 此刻春风依旧冷。 秦明站在院中许久，静静望着那方小池塘边缘的一抹火红。 残照夕落，是难得的安静时光。 可以让他独处，慢慢思念蔡娴。 不知她与腹中胎儿，情况如何？ 也不知何时，才能放下纷争，一直陪伴心上人儿，享受幸福人生。 自从穿越江州，秦明心底便有了让他时刻牵挂之人，却因世事无常，不能相亲相伴，让人倍受煎熬。 秦明抬头，看那红霞消隐，静静思念。 突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总管在此许久，如今风寒，须小心受凉，还请回屋添些衣物才好。” 秦明一惊转身，见是闫妍，笑道。 “倒是劳烦闫神医牵挂了，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一时忘记了回屋。幸得神医提醒，此处本是闫神医宅邸，想来旁人，也不会过来此处。” 闫妍缓步走近，垂首屈膝一礼，又去低声道。 “本不该打扰总管，只是我看蔡珍妹妹，正在前院四处拉人询问，总管去了哪里？ 贱妾见她焦急，又无意中走到后院，望见总管站立许久，怕您着凉，方才冒昧提醒。 还望总管莫怪，宽恕贱妾唐突打扰之罪。” 秦明有些无奈，摇头道。 “怎敢怪罪闫神医？这就回屋去了，蔡珍又找我作甚？” 闫妍用力抬头，看向秦明，语气中有些异样。 “多是她心底挂念，眼中只有总管，片刻也都不舍。 总管或是不知，自从贱妾随您北上赈济灾民，蔡珍姑娘留在济州这里，倒是三日两头，去药铺那边，求人传信与我，询问状况。 贱妾看她信上，字字句句，总不离总管左右。可见她对总管，怕是情根深种。 难道总管对此，毫无所觉，对蔡姑娘全然无心？” 秦明不曾料到，闫妍会有这番话语？一时听得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过得片刻，秦明摇头一叹。 “秦明心底，便只娘子一个，此生难容其他！” 闫妍垂首，缓缓退步，心下黯然。 郑重一礼道。 “贱妾一时冲动，僭越失礼处，望总管莫怪。贱妾先行告退，盼秦总管珍重自身，再添些衣物才好。” 她转身，步入昏暗春光…… 第78章 南下济州 过得两日，秦明召集精锐，与董平率领的数百士卒，一同登船南下。 船队进了梁山水泊，不日抵达济州。 秦明与济州知州见面。 将太师府及各处公文拿给他看。 “秦明因老太师与梁中书之令，前来济州，追查生辰纲一案。 想来此事过去许久，知州相公这里，也该有些线索？ 万望告知首尾，免得秦明不能如期破案，难免要被诸位相公问罪下狱！” 那位陈知州闻言，面上不由失色。 “自从接到上官来信，本官便吩咐下面差人全力破案，可惜一直未得线索。不想如今，老太师亲自写下钧贴，责令我等月底破案，算来只有十余日了，又该如何是好？” 他想到不能破案，太师问责，圣上降罪，只怕身家性命也都难保！ 陈知州不由面如土色，真是个要命的差遣啊！ 秦明却是不慌不忙道。 “既然知州相公，不曾获得线索，那我这里，倒有一些应对之策。” 陈知州忙道。 “万望秦总管指点一二，本官感激不尽，情愿依从总管命令行事。” 秦明道。 “若我为你等说情，说不得还能拖延一些时日。 不过，梁中书蒙受偌大损失，便须弥补一二。 秦明自东平府过来，程知府那里，不仅带头捐献金银，助我修建九天玄女神观，更赠与良田两千余亩，田庄三座。 他更将济州出身的黑心粮商，游德名下，东平府的粮铺、酒楼，一并查抄，转入秦明的名下。 知州相公，可知这是为何？” 陈知州登时醒悟过来。 无非破财消灾，只须伺候好眼前这位秦总管，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敢隐瞒总管，我愿说动州中官吏大户，一同捐钱，建造玄女道观。 本官在这济州，名下尚有三千亩良田，情愿转入秦总管名下。 但求总管帮忙，向上美言几句，让本官脱此劫难才好。 至于那奸商游德，本官与他不认不识，倒是听人说起，那人贿赂官吏，屡有不轨之举！只是先前，尚未来得及惩治。 如今总管说起，本官遣人过去擒拿，务必让他知晓错在何处？ 本官只是担心，无法寻得那些劫匪的线索。 纵然上面相公们愿意宽限时日，最终也怕难以交差！” 秦明闻言点头。 三千亩良田，至少安置数百灾民，这样一来东平府那边，压力也能小些。 没想到这位陈知州，看着老实，上任未足两年，便在济州这边入手三千亩良田，也算是搜刮有道了，比那位梁中书也都不遑多让。 对这等贪官，就该豪取强夺，让他知道心痛，也是一桩十分痛快的事。 秦明便去笑道。 “那游德错便错在，出售给本官的粮食中掺杂砂石。如今我在东平府那边，便从他那粮铺掌柜的口中，盘问清楚，那人在济州各处，广有产业。 本官自然不会疑心知州相公，不过依然担心，下面不法小吏，勾结本地富商，私通消息，欺瞒乃至抗拒官府！ 如今，便须知州相公真心相助。 请相公即刻书写公文，交与秦明便好，不须对他人泄露此事，不给那游德逃脱的机会。 还有那人之亲族，共计一百零七口，须全部捉拿归案。 济州这边，游德名下的宅院，粮店、酒铺、糖铺三处产业，须得立即查封，交与我从大名府带来的手下看管。 任城的游家老宅，粮铺、酒楼两处产业。 还有郓城的粮铺，乃至濮州粮铺，都在那游德的名下。 须得知州相公，行文与我，说明案情原委，我好让人过去接手。” 陈知州听得心惊不已。 那游德真是有目如盲，难道不知眼前这位秦总管，乃是太师府的孙女婿？如今只因掺假售粮，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不过眼下情况，他已自身难保，岂会管那游德死活。 “奸商着实可恶，便总管不说，本官也不能放过那游德！这便开出公文，让总管手下接收游家产业。 只盼总管，也能为我向上美言几句，这生辰纲一案，其实毫无头绪呐！” 秦明有些满意，又道。 “说到生辰纲一案，如何抓捕劫匪，倒也不须知州相公担心。 秦明虽说至今没有线索，但这游德，难道不是极好的顶罪之人？ 本官收没此人家产，便是为了弥补梁中书损失，挽回太师府清誉！ 如此，暂且结案。你好我好，大伙平安无事。 因此秦明不容外人插手此事，也不须济州这边如何，自会将此事，办成一桩铁案！ 如今只要知州相公，把那公文与我，秦明好去安排手下公干！” 陈知州哪敢拒绝，当即书写一份份公文，又将三千亩田契忍痛交出。 “下官这便召集下属，商议如何建造玄女道观。” 秦明达到目的，便去告辞离开。 返回官驿，又将王定六叫入房中，吩咐道。 “你带些人，骑马速回东平府，告诉宁安他们，让他们即刻组织灾民南下，接收济州田地。这里三千亩田契，你且收好。 我已看过，还有这知州相公的书信，其中那两处田庄，一并派人过去接手。 还有此处济州，及任城的各处产业，让宁安挑选合适的伙计们接手。 或是这两日，我便带队往那郓城一行，到时让人留在此处，与你们联系。” 王定六领命，接过田契，去叫上相熟的辛巧星等十数人，打马向北去了。 其实，萧让等出身济州，熟悉城中情况。 因此数百精锐齐出，很快便将那游德，带到秦明面前。 见那位胖东家面色惨白，想是自知大祸临头。 “秦总管饶命，小人知错，愿意拿出金银，弥补先前过错。” 秦明听得皱眉。 “这样讲，你是明知故犯？” 游德跪拜恳求道。 “小人不敢，大人饶命。小人实话实说，确是听闻大名府那边，梁孝丰出事，因此知道事情泄露。只是小人未曾逃脱，便被总管派人盯上。小人自知家大业大，无处可逃，愿意献出金银产业赎命！” 秦明意外。 自大名府那边出发，他一路骑马疾行，谁想仍被游德得知消息？ 那其中，难道是有人故意泄露！ 问那游德道。 “本官倒是奇怪，你从何处得知消息？竟能发现我派人盯梢？” 游德欲哭无泪。 “小人实在不敢隐瞒，那是一位故交，昨日告诉小人，让我赶紧外出躲避。至于发现大人手下，是因下面伙计，见了几张外来的生面孔，因此心中怀疑。” 秦明冷冷道。 “那本官要来问你，你那故交，姓甚名谁？” 第79章 美酒入庄，一起围攻 秦明追问报信之人身份？ 游德额头汗出，只咬牙道。 “总管，那人之前落魄，流落江湖染病，小人机缘巧合救他一次。因此，他来报信，只是知恩图报。 小人自知有罪，何必再去牵累义士？ 小人只知，那人对总管绝无恶意，反倒钦佩总管仁义救民之举。 如今小人拖家带口，不能脱身，索性认命。 愿献出多年经营积累的金银，只求大人放过小人家眷！” 秦明道。 “却是晚了，若非本官求得援助，可知那些砂粮，要害死多少灾民？你济州的家眷，与任城的亲族，一百零七口，岂有放过的道理！” 游德闻言惊恐，嘶声道。 “那总管大人可知，粮食中掺杂少许砂石，乃是行当里，多年形成的陋规。小人自各处田庄，所收购的粮食，其中便有小半，原本掺杂麸皮土尘，乃至细砂碎石。 寻常市面上，便是如此情形，也不见哪位相公穷追不放。 总管若还是不信，尽可派出身边之人，扮作普通粮商，前往各处大户田庄购粮。 看那些低价购得的陈粮，是否如同小人所说的一般。 小人已经知错，甘愿受罚，总管又何必步步紧逼？ 是小人一个犯错，试问家眷亲族，有何罪过？” 秦明怒道。 “多年陋规？你既然知晓，却敢明知故犯，难道不懂赈济粮，事关千万灾民性命！” 游德跪在地上，呯呯一阵叩首。 见他额头模糊，双眸血红，仰首盯住秦明，悲声道。 “小人如今知错，却也有话要说。 总管，难道小人不知，您是太师府的孙女婿，不可随意糊弄？难道小人不想，去供应一批新粮，借机交好总管？ 但那寒冬腊月里，又要小人何处购买新粮？ 总管高高在上，岂知我等粮商，购粮不易。 纵然把价钱提高数倍，也只能勉强购得陈粮充数而已。 若说此事有错，小人甘愿受罚，只求总管不要牵连族亲。” 秦明见此，再次追问。 “也罢，本官此来济州，是为惩治尔等罪人，用你家产业田地，安置灾民。你那些族亲，并非不可饶恕。 既然知错，那你告诉本官，是谁通风报信？ 那些掺杂砂石的陈粮，又从何处购买？ 就算你不说，本官也会让人继续追查。 到时水落石出，罪加一等，连累众多亲人，便是你咎由自取。 若敢隐瞒，乃至欺骗，当知后果！” 游德目中泪水颗颗滚落，泣道。 “事到如今，小人也知无法隐瞒。 为我通风报信者，乃绿林中的好汉，江湖之上，称他做铁棒栾廷玉。那人武艺出众，如今便在郓州那边，收下大户子弟为徒，是以消息灵通，赶来报信。 再有小人年前，接受总管之命，求购粮食，便是栾廷玉牵针引线，从郓州那边购得。 总管也知那般时节，即便开出高价，都难入手粮食！” 秦明心中一动。 铁棒栾廷玉，听着有些耳熟。 “你说的大户，可是郓州险要去处，独龙岗上的祝家庄？” “总管原来都已知晓。” 至此，秦明再无怀疑。 “你既老实交代，本官饶过你的亲族。如若交出隐藏的金银，救济灾民，你之家眷便也无罪。本官只要产业金银，追究你一人之罪！” 游德抹一把眼泪，便去交代金银所在。 秦明命人将其带下去关押，自去收取金银，将价值五万贯的金锭、银锭收入空间，剩下一万多贯银钱，分与众军。 算上游家各处产业，及数千亩田地，便是十多万贯的资财。 田地用于安置灾民。 各处产业人手，还要留下一批，再去替换一批。 秦明也不耽搁，命人将游氏在济州各处的管家、掌柜、伙计们，一并押来。 近百人中，挑选出六十六人。 秦明提升他们满值好感，顺利掌控济州宅院产业，其他人也通过系统甄别，或是驱散，或去问罪，自有手下亲信们处置。 一番忙碌过后。 秦明又去吩咐一众死忠亲信。 “各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前往郓城。 秦龙，你且留在济州，再去挑选两名亲军，与选出的掌柜伙计们，一同前往任城那边，接手产业。 告诉王定六他们，各处田地安排灾民接手，任城产业从青壮队伍中，挑选人手补充。 再有那边的九天玄女观，也要安排一批青壮，尽快开工建造。 请董都监一个留下，我有事情与你商量。” 众人领命，分头去了。 董平便听秦明道。 “董兄弟，可知那独龙岗？” 董平点头。 “总管说笑，下官岂能不知！那里正是郓州治下，有三座山庄，便是祝、李、扈三家，平时他们时常遣人送礼问安，所以下官知道那里。” 秦明道。 “若你带军过去独龙岗，能否进入那祝家庄里驻扎？” “总管，祝家虽然有些势力，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军命！” 秦明笑道。 “既然如此，我便有个任务，须得董兄弟带军去办。 就说那处祝家庄，不仅弄虚作假，售卖陈粮害人，还有诸多不法之事，因此不可继续放纵。 如今，便请董兄弟假借回军之名，前往那处山庄里驻扎，将祝家不法之徒，尽数给我拿下。 不能走掉庄主祝朝奉，把他一家老小，都给我押去郓城。 听闻祝家庄有上万人口，占据周边许多山林田地，可谓人多势众。 那教师栾廷玉，还有祝家三子，祝龙、祝虎、祝彪，皆有武艺在身，咱们须得谨慎行事，把他们全部擒住，不留后患。 若有恶徒敢去反抗，为避免损失，当以弓弩围射杀之。 咱们是朝廷官军，只要擒住那祝家庄为首的贼子，再以温言安抚其他庄户人家，表明众人无罪，他们便不会违抗。” 董平有些意外，看来祝家庄这次，也是踢到铁板。 这位秦总管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不过，为何要将祝朝奉他们押去郓城？难道秦明打算在郓城那里长驻？ “下官领命，必将那些罪囚，全部押往郓城。” 秦明点头，又去沉吟道。 “栾廷玉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他教出来的徒弟也都不弱。 不过本官身边，三十名精锐，掌握战阵之法，尽皆装备精巧臂弩，近距攒射，别说那栾廷玉不知厉害，便是本官提前知晓机关，也难全身而退！ 便让石秀，带他们协助。 武松、索超、邵兴、牛皋，力大勇猛。 邵翼、邵云、常骏、燕戎庆，皆能冲锋。 使他们换装跟随，与你相机行事。 再有石秀那里，提前配好的麻药，掺入酒水，无色无味，更增三分醇香！ 原本那只是备用之物，对付江湖中的下三滥贼子，如今倒可以拿出去，用在栾廷玉他们身上。 董兄弟不妨带些美酒入庄，邀请祝家那边共饮，只须提前服下解药。 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免得兄弟们动手。 总之，是要你等混入那祝家庄，择机发难，将他满门给我擒来！” 董平听得有些呆住。 要说他性子中，有着莽撞冲动的一面，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秦明这般计策。 所以，大家熟知他董平的行事为人，祝家庄那边不中计策才怪！ 让他一时惊呆的，是这般无耻计策，竟出自“秦青天、圣甘霖”之口？ 可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董平这次，只能背黑锅。 秦明一笑，拍拍董平臂膀。 再次提醒他道。 “须知李家庄和扈家庄，与祝家庄利益纠葛，若他们出面阻拦，你就说祝家庄私通匪徒，有谋反之嫌，让他们知难而退。 那扑天雕李应，懂得进退，不会与官军作对。 倒是那扈家，有位三娘子，手段不俗，又与祝彪订婚，怕她要去冲动行事。 你当提前吩咐兄弟们，出其不意，一起围攻扈三娘！ 须得速战速决，强势镇压。 避免夜长梦多，惹得庄户们暴动。” 董平听得怔住，良心有些不安，却也只能接令。 话说围殴一位娘子，这是秦大青天该说的话吗？ 看来那祝家庄，怕是在劫难逃！ 说不得，还要搭进去一个无辜的扈家庄…… 所以不得不承认。 秦明就是太坏了。 这是种天生的坏～ 他天生就只有一两个的好主意，却被一千八百多个的坏心思包裹住。 不过秦明之前隐藏得实在太好了，好主意用出去的次数特别多。 所以骗过许多老实人。 最可怜蔡娴，被他变着花样折磨，根本无法逃脱魔爪啦！ 纵观上万载的世界历史，那无穷无尽时光构建成的璀璨宇宙星河中，凡是留下过记载的叛逆反贼，大都具备着秦明这般，大奸似忠的无耻特质哇…… 第80章 前往郓城一行 当天傍晚，阮氏三雄如约而至。 不过入夜时分，知州相公却又突然来访。 秦明心中奇怪，起身前往客厅，让人将其请入堂中。 见陈知州身后，跟随一人，身着公人服饰？ 陈知州面带喜色道。 “此来冒昧求见总管，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是济州三都缉捕使臣何涛，意外得知生辰纲贼人的确切下落！ 本官知道此事不可耽搁，连夜引他过来，呈报总管。” 秦明心中一动，看向那何涛道。 “何涛，你有贼人消息，且说来听听。” 何涛不敢怠慢，恭敬开口。 “启禀总管，小人有个兄弟，名叫何清，他一向好赌，因此认得不少赌客。 数月前在那黄泥冈附近，何清与一行八名贩货客人擦肩而过。 他见那些人斗笠遮面，其中有一人身形矮胖，动作敏捷，说话声音让何清耳熟？不过我那兄弟，当时未曾多想。 事后与人聚赌，却听到一人声音，猛然醒悟过来，正是那黄泥冈上贩货的矮胖之人。 何清认得那人，乃是出身附近安乐村的闲汉，唤做白日鼠白胜的便是。 再后来，更有黄泥冈那里，生辰纲失陷的消息传播开来。 因此何清心中怀疑，是那白胜，伙同其他贼人，做下这一桩大案！ 却是昨日，何清再次找人聚赌，又遇见那白胜。 那人输急了眼，竟从袖里摸出一颗珍珠，说甚么在官道附近捡到的？因此我那兄弟，便有七八分的把握，确认是那白胜，参与劫持了生辰纲！ 夜间他与我饮酒，酒后失言，被小人听出了端倪。 我细细问他，方知前因后果，便去求见知州相公，又赶来禀告总管。 或许，这便是生辰纲线索所在，须得尽快派人前去安乐村，抓捕嫌犯白胜。” 秦明听到这里，也是确定下来。 看来生辰纲一案，多半就是晁盖伙同白胜等人所为。 只是还不能确定，除了公孙胜、刘唐，其它几人是谁？ 这与秦明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秦明思索片刻，便对陈知州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当连夜出动，抓捕那贼。便向知州相公借何观察一用，让他带路前往安乐村，将那白胜抓捕归案！” 陈知州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秦明叫上戴宗、石勇等十数名亲信，与何涛及两位公人，趁着夜色赶至那安乐村。 一名公人寻来相熟的村中长者，低声说过原委，便去悄悄围住白胜家，使人叫门。 石勇见那门开，大步冲入，一把将床上的胖子扯起。 听后面人叫道。 “这个就是白胜！” 众人一齐上去按住，当即将白胜绑个结实。 秦明命闲杂人退出屋子，吩咐众亲信分守屋外，盘问白胜。 此时州衙何涛三个，都在路上被秦明提升好感，因此不怕泄露消息。 秦明问那白胜道。 “尔等在黄泥冈，做下好大的案子，如今事发，若能老实招认，本官或能留你一条性命。” 白胜哪里肯认。 那妇人也说不知。 却见戴宗俯身查看床底，片刻后起身道。 “大人，此处有些不对，当是地下新土翻上来的。” 白胜与那妇人闻言变色。 秦明命人将床铺挪开，取来铁锨，就地挖掘起来。 地下三尺处，挖出一包金银宝贝。 打开去看，美玉珍珠炫目，却非寻常人家该有！ 众人携带赃物，押着白胜回城。 戴宗带人，连夜审问，那人嘴硬，不肯松口。 待要用刑时，却被秦明阻止，只道。 “明日一早，带他前往郓城一行，本官已知那些贼人的下落了。” 白胜听见这话，面色也是变了。 秦明见他反应，心中不由失笑。 白胜这人，根本藏不住秘密，不知晁盖他们，为何要来找上此人合伙？若不是白胜落在他秦明的手中，恐怕这一世的晁盖他们，依然免不了要去梁山落草。 转眼又是清晨。 大家分头行动。 董平率领六百精锐，一路返回东平府。 秦明带领众亲信，乘船前往郓城。 一行人靠岸，秦明命人看好白胜，便带亲信去往县衙。 知县早已退堂，因此县衙中空荡荡一片，却见县里面一名押司走出，便有公人道。 “值日的押司来也。” 秦明去看那人。 眼如丹凤，眉似卧蚕。 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 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年及三旬，身躯六尺。 宋江看见秦明一行，赶紧上前招呼。 “小可宋江，乃此处押司，未知诸位军爷何来？所为何事？” 秦虎喝道。 “这位乃是江州兵马总管秦明秦大人，奉老太师钧令，来此公干，还不赶紧让知县出来迎接？你个小小押司，也敢恁多废话。若耽误公事，尔等担待不起！” 宋江闻言，不由吃惊，看向秦明道。 “敢问可是拯救河北万民的秦青天、圣甘霖？” 秦明笑道。 “本官便是霹雳火秦明。” 宋江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何其有幸、竟能得遇圣甘霖，也不去继续询问何事。 转头吩咐公人，赶紧通知知县。 秦明心下好笑，淡淡打量宋江。 便觉那人身上，有着让他亲近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天罡相投的缘故？ 秦明上前，将宋江扶起。 “宋押司何必这般多礼。” 却见戴宗走近，对那宋江开口。 “这位可是人称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的宋江宋公明？” 众人闻言，有所动容。 只因山东及时雨的名号，在江湖上可谓如雷贯耳，不想却是眼前的这位黑汉子！ 宋江心下一喜，终于有人认出他了。 秦明故作惊讶道。 “竟是呼保义当面？” 宋江拱手，笑眯眯道。 “小可便是宋江，不敢称甚么及时雨、呼保义，绿林中都称小可做，孝义黑三郎。” 众人大喜，上前与宋江叙话。 秦明满面春风，与宋江重新见礼。 却见宋江恭恭敬敬，不敢受秦明礼节。 突闻一阵喧哗。 县衙中一队人马走出，当先那人，身着知县官服，口中道着。 “哎呀，哪位是江州的秦总管？下官迎接来迟，万望恕罪一二。” 郓城知县闻知秦总管到来，哪里敢去怠慢，带人将其迎入县衙当中。 秦明取出太师府公函，又让人拿出济州府公文，道。 “如今本官却是查知，劫走生辰纲的贼人，多半是在这郓城县地界隐藏。” 那位知县相公，难免大惊失色。 “下官早已留心此事，谁料贼人竟是隐身在此。” 第81章 吃里扒外，财源广进 秦明见到知县，出示文书，说明来意。 又道。 “本官听闻郓城这里，有两位奢遮好汉，一位叫做美髯公朱仝，另一位人称插翅虎雷横。他们如今，又在何处？” 知县忙道。 “总管大人所说的两个，便是本县的马军都头与步军都头，下官这就叫他们过来拜见。” 秦明点头。 “那正好请来相见，协助本官破案。还有宋押司，本官与他一见如故，欲请他一同公干。” “既是总管吩咐，下官岂敢不从！” 一旁，宋江喜形于色。 这位秦大总管，果然对他十分看重。 “总管容秉，雷横都头如今不在县衙。他前日请了事假，因家中老母染病，不能放心，一起去往城郊老宅，日夜殷勤，侍奉尽孝。 小可与雷都头交厚，之前便去探望，因此知情。 倒是马军都头朱仝，近日都是他在衙中当值，遣人将其叫来即可。” 知县相公从善如流，命人去传朱仝来见。 又命在堂中设宴，为秦明一行接风洗尘。 不多时，阶下一人到来。 “小人朱仝，请见知县相公。” 秦明去看，见那人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 知县招呼他道。 “都头不必多礼，快些近前来，拜见江州的秦总管！” 朱仝走近，看向秦明，拜道。 “近来老是听闻圣甘霖大名，直是如雷贯耳，如今却是有幸得见。” 秦明扶起朱仝，心头欢喜。 【好感度70／100】 比宋江的四十点，可就高出不少。 提升。 【朱仝好感度达到一百，永不背叛】 眼看朱仝面色激动，看向秦明的眼神里满是钦佩。 秦明拉他坐在身边，一番客套拉拢，也不在意那位知县的想法，自去招揽朱仝。 “兄弟这身本领，只在县里做都头，岂不浪费？可愿跟随秦明，前往江州，军中任职，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朱仝闻言，有些犹豫。 他出身郓城富户，亲友都在附近，突然离开熟悉的家乡，前往陌生的江南任职，实在难以接受。 “总管相召，小人不敢不从，愿随大人左右。不过小人家中妻子，刚刚生育，不宜远行，可否请总管宽限些时日，再去追随。” 秦明听到这里，就知满值好感度发挥作用。 不然，朱仝怕是直接拒绝。 “朱兄弟何必为难，秦明不敢强求。 兄弟你舍不得亲人，疼爱幼子，我何尝不是如此？秦明感同身受，只因一直挂念远在江州的家人。 可惜如今，仍有要事缠身，须将生辰纲劫匪擒拿，方可南下返家。” 朱仝感激道。 “总管，朱仝愿全力协助，擒拿劫匪！只待夫人身体恢复，再去追随。” 秦明听得点头，微笑答应。 心下则有些不以为然。 怕是未必，你若知道劫匪是那晁盖，多半会把他们放走。 秦明又道。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身边也有神医跟随。 其中一位女医，叫做闫妍，医术精妙，尤擅妇科。河北突发疫情，幸得闫神医带队治愈，惠及千万民众！ 不过这次追捕匪徒，不曾邀她同行，这便让人过去济州，请得闫神医来此。 还有，雷都头那里，秦明也要过去拜访。 要说金银，只是些俗礼，便请闫神医一起出面，为雷家老夫人看诊。” 朱仝口中一番道谢。 宋江在旁也道。 “那些劫匪，着实可恶，小可愿意跟随总管，一同出力擒拿！雷都头若知总管此番苦心，必会感激万分！” 秦明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忍不住摇头。 凭你宋江，也能打得过公孙胜、刘唐他们？ 何必这般想不开，赶过去送人头呢？ 面对那晁盖，你宋江怕比朱仝更加无用！ 说你吃里扒外，也都不算冤枉～ 只看你如今好感度【42／100】，便知你会如何选择了。 方才，秦明招揽朱仝，宋江好感度提升两点，让秦明意识到，宋江其实是可以招揽利用的。 “可惜，宋押司不喜枪棒，不然秦明也要请你一同前往江州任职，争取军功。” 宋江面上，愈发热情起来。 【好感度45／100】 “不敢隐瞒总管，要说拳脚枪棒，小可也都喜欢，多少懂得一些。或许跟去做个军官，尚堪任职。” 秦明一笑。 “不想宋兄弟文武双全，真愿跟随秦明，前往军中任职？” 宋江闻言大喜，起身一礼道。 “说来惭愧，小可年纪已然不小，却是一事无成。如今，幸得秦总管高看，愿意提携，机遇在前，岂容错过？ 只是男儿立身世间，义气为先，更当以忠孝为本。 须得回去禀明家父，小可方能跟随总管效力！” 见宋江【好感度49／100】，秦明有些无奈。 眼前这人，心思颇重，不容易欺骗～ 哎，就说这人情点数，越来越难赚了…… 秦明接收郓城产业。 游家名下一间粮铺不必多说。 还有梁孝丰在城郊商埠开办的盐铺，不曾直接售盐，只售卖一些腌菜咸鱼，薄利多销，生意却是极好。 这是那人打通官府门路，利用低价私盐赚钱的合法买卖！ 秦明召集掌柜伙计，选择提升他们好感，很快搞清楚其中的诀窍。 只说那些成仙无望的普通人，不能缺少盐货。 所以盐铺生意，一本万利，应该继续做下去。 论背景势力，关系门路，秦明比那梁孝丰强出太多了。 哪还需要遮遮掩掩？ 直接摆上盐货售卖！ 挣钱嘛，不客气。 “王掌柜，这盐铺生意不错，可惜位置偏了些，不妨去城中，再开一间。” 那位王掌柜，习惯见风使舵，是玲珑八面的人物。 “总管所言极是，小人也有此意，曾留心打听，城中不止一处，适合开办新铺。若在城中售卖，收益自能翻倍！” “回头本官与知县相公说一声，请他帮忙主持开业典礼。” 王掌柜道。 “请总管放心，小人即刻去办。县衙之北，临街一间果铺，前日放出风声，欲待出售。盘下改做盐铺，也都合适。” 秦明心中满意。 “如今这盐铺，每年多少收益？” 王掌柜笑道。 “要说各项开支，又须打点人情，每年便只五六百贯收益。如今总管撑腰，年入千贯，不在话下。若在城中售卖，收益更高。 小人估算两处铺面，总有两三千贯的收入，还是往少了说！ 因此，一两年间，足可回本。” 秦明想了想，又问。 “若在济州开设盐铺，收益如何？” “济州人多，富户也多，每年铺子收益，两千贯打底。小人只怕人多口杂，眼红是非。” 秦明笑道。 “做生意嘛，吃不得独食。 每年收益，拿些去孝敬尊长。官府那边，也容易打点。 我留下一批精壮，维护生意，防备宵小。咱们不求赚钱，只要养人。 临近寿张、东平、任城、东阿等处，乃至大名府那里，皆可开办盐铺。 盐引之类不缺，货源也会有人送来。” 王掌柜喜道。 “若能如此，便是一桩财源广进的买卖！” 秦明也不犹豫。 “你去办。每年一成收益，掌柜、伙计们分红。不过丑话说在这里，去告诉大家，若敢贪墨，绝不轻饶！” 不说秦明分派死忠精壮，跟随王掌柜开办新铺。 只说董平，将祝家老小尽数押送郓城。 “总管，董都监遣人来报，扎营城外水泊岸边。 祝朝奉、祝龙、祝虎、祝彪、栾廷玉，及祝家老少五十九人，尽数擒下。 还有，扈家庄少庄主扈成，因冲撞军阵，一并擒拿。” 秦明闻讯，带队赶往城外军营。 第82章 尔等还要如何不服 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祝家众人，人人面色愤怒，可惜嘴巴都被堵住。 秦明见此，也就知道？ 他的计策成功了。 不过，为何扈三娘没抓到，反而抓来了扈成？ 眼看那扈成鼻青脸肿，面上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拳印脚印，就知他之前面对的，应该是一大群军汉的拳脚。 秦明命人拿掉扈成口中布条。 “本官下令，擒拿祝朝奉一家，无意针对扈家庄，你为何强自出头，乃至冲撞军阵？” 扈成面上委屈，欲哭无泪。 “小人只是外出购买春耕农具，带队路过，见官军队伍，照例上前询问，也不曾来得及解释，便被董都监命人一起拿下！ 小人向来忠君守法，又怎敢冲撞朝廷军队？ 尚不知这位总管大人，又是京东西路帅司中的哪一位？” 扈成见董平恭恭敬敬，以为秦明是京东路高官。 秦明有些意外。 事情还能这么巧？ 竟有人如此倒霉嘛～ 他见扈成好感度【52／100】，就知大家之间，可能发生一点误会。 秦明看一眼石秀，轻咳一声。 “给他松绑。” 石秀上前解开绳索。 董平见秦明看向自己，连忙解释。 “总管，下官看他带领上百青壮，车马沉重，以为是要厮杀，也是照您吩咐，直接拿下，然后驱散了那支队伍。” “车马沉重？” “正是如此，后来方知，只是些农具。” 秦明一阵无语。 扈成嘴角抽动，心头憋屈，险些落下泪来。 路上，他听到董平等人对话，便知相互间发生了误会，但嘴巴都被堵住，根本无法辩解。 如今，他也只敢在心里叫屈。 毕竟得罪本府都监，那后果，想想都知道！ 董平将错就错道。 “下官想到总管，收拢诸多流民，各处田庄正须补充农具，也不好错过，便把农具一起拉回来了。” 秦明无奈点头。 事已至此，也不好追究。 对扈成道。 “既不是故意对抗官军，便归还你的农具。 本官乃江州兵马总管秦明，受上命，缉捕逃窜盗匪。 经查，祝家庄勾结匪徒，四处售卖砂粮，坑害无辜灾民，本官要来追究他们的罪过。 你们扈家庄，还要为祝家庄出头？” 扈成吃惊。 原来面前这位，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秦大总管？ “启禀总管，小人庄户出身，一向老实本分，怎敢怀疑秦青天？更不敢冲撞官军！这些农具，小人情愿捐献，只求秦总管，不再追究先前误会。” 秦明笑道。 “本官听说过，飞天虎扈成的名号，也听过你那妹子，一丈青扈三娘，乃绿林中难得一见的巾帼英豪。 如今，你我意外相见，便赠你百金，以作补偿。 今日之事，秦明代手下兄弟，向扈兄弟赔个不是，误会既然解除，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扈成大感意外。 方知青天之名不虚。 【好感度58／100】 扈成口中谦逊，欲要推辞金子，秦明哪肯答应，让人取来百金赔礼。 随后，直接提升扈成好感，赚取些许人情点数。 亲自送出营地，命水军备船，送扈成返回。 “请扈兄弟归家，澄清彼此误会。日后有空，秦明再去登门致歉。” 扈成如在梦中，怔怔立在船首，随船去了。 秦明回营，去看祝家诸人，将祝朝奉带到前面问话。 “员外可知，尔等为何在此？” “请总管饶恕，小老儿知错，不该向粮商售卖陈粮！” 【好感度—55／100】 看那负值好感，秦明心中感慨。 姜还是老的辣。 祝朝奉不像扈成一般喜怒形色。 “员外当真知错了？若本官将尔等释放，可愿追随效命？” 【检测祝朝奉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这老儿大概五六十岁了，仍有地煞级别的战力。 也算难得。 所以，秦明才有这番话语。 【检测栾廷玉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祝龙、祝虎、祝彪，皆为勇将！ 祝朝奉面上大喜，挣扎拜道。 “小老儿若蒙总管饶恕，必会真心悔过，日后绝不敢在粮食中掺杂砂石售卖！” 秦明不急不缓道。 “本官要的，不止这些。 祝家庄周边的田地，近九千亩，是属于祝家庄的庄户们名下。 其中近半，四千三百多亩土地，属于你们这些祝氏主脉。 祝朝奉，你一个人，占了上千亩田地，还有你三个儿子名下的田亩，算来也有四千亩，我要你们捐献这四千亩田地，用于安置灾民。 本官可以放你回去，负责办理此事，说服那些庄民，让他们接纳灾民。 你的三个儿子，须得留下来，做个亲军，自此为本官效力。 不知员外对此，意下如何？” 【好感度—58／100】 祝朝奉低头不语，眼底闪过一丝丝不为人察觉的狠毒光芒。 他抬头时，面色显得纠结，最终展现出顺从之意。 “总管仁德爱民，小老儿对此心悦诚服。情愿捐献四千亩土地，用作安置灾民。家中三个犬子，幸得大人赏识，愿献军资六千贯，粮草千石，以谢大人提拔重用之恩情！” 【好感度—65／100】 秦明听得点头，哈哈一笑，命人为祝家众人松绑。 又将祝朝奉五个留下，摆酒设宴，亲自招待。 见那栾廷玉身材高大，目光炯炯，鼻梁高挺，威武不凡。 【好感度2／100】 秦明心中无奈，因为这是唯一一个好感度为正的。 祝龙【好感度—35／100】 祝虎【好感度—50／100】 祝彪【好感度—47／100】 席间，气氛显得沉闷。 秦明面色如常，对此毫无所觉，频频举杯相敬。 又命人斟酒夹菜，不许那五人客套推辞，眼看大家吃得半饱，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最难得，那栾廷玉好感，居然提升了1点～ 【3／100】 至于其他四个，祝朝奉、祝家三子，皆无变化。 秦明命人奉茶，待歇过片刻，方才开口。 “本官如今另有要事，耽搁不得，便用计策，将尔等擒来。其实本官知晓，尔等对我，心怀愤恨，此事却也无妨。”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大变。 祝龙眼中，更有掩饰不住的熊熊怒火。 他呼一下站起，对秦明咬牙切齿道。 “秦总管，你命都监董平下药，将我等一起迷倒，阖家上下，尽数遭你擒拿，如此手段，怎能使人心中不恨！ 甚至，还要夺走咱们名下四千亩田地，将其交与那些素不相识的灾民，这又是何道理！ 祝龙不忿，心中更是记恨！ 如今，我等身陷军营，总管执意惩罚，不必反复戏弄，出手分个生死便是！” 这话一出，场中气氛紧张。 秦明对祝龙点头，面色如常道。 “本官也有些话，不吐不快！ 似尔等这一身，日夜苦练得来的本领，用作欺压小民，售卖砂粮，弄虚作假，抢夺财货上面，实在浪费。 本欲斩杀尔等，如今改变主意。 因为本官想要你们，去护民杀贼，将祸害自己人的力气，用在那些外敌身上。 所以，本官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栾廷玉，祝龙、祝虎、祝彪，你们四个，便一起对我出手，让大伙都来观战。 如此，胜负公道，自在人心。 本官承诺，你们四个取胜，便是来去自由，本官再去奉上万贯金银，作为补偿。 若你们不能取胜，那便留下来，给我做个亲军。 无须再去抱怨，只因你们这一身，引以为傲的本事，在我秦明手下，只好似幼童一般的稚嫩可笑！ 四个打一个，都不能胜，尔等还要如何不服？” 第83章 那人太强了！ 那宽阔水泊，一望无边，映落郎朗晴空，徐风春皱，乍暖还凉。 岸边，一座军营。 中央空地上，稀疏绿叶萌发。 栾廷玉与祝家三子，各执长枪，围定秦明。 众军肃立观战，一片寂静无声。 祝朝奉见此，不由心惊肉跳，汗毛倒竖。 观秦明身边，百余精锐，军姿整齐，令行禁止，便是天下精锐，也未必能及？可知此人，统军破阵之能！ 再有他那番算计，可谓诡计多端，身边当有智谋之士。 是以此时祝朝奉，彻底清醒过来，认识到秦明可怕之处。 片刻前，他祝朝奉自以为得计，觉得成功骗过秦明？ 谁想，人家秦总管把他心思一眼看穿，却隐而不发，酒饭茶肉客气招待，方提出让栾廷玉四人出手，并给出让他们无法拒绝的翻身承诺。 回想先前种种？ 祝家庄上下人等，尽被不曾见过的秦明，玩弄于指掌之间！ 甚至，秦明不曾将祝家庄视作对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祝家庄没资格让人家正视。 若非秦明看出栾廷玉等人武艺在身，心生怜惜，临时变卦，只怕如今大家已经人头落地！ 最可笑的，是他祝朝奉。 不是秦明点出因果，他祝朝奉恐怕还会想着如何报复人家，岂非自寻死路？ 祝朝奉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只觉祝家老少数十口，似在那鬼门关前，来回走过数遭，幸好还有回头的机会。 【好感度10／100】 认识到绝非秦明对手，祝朝奉心中恨意，不觉间消散。 不过倒要来看看，如今秦明，是否过分托大？ 他身边这位，名叫裴宣的好汉，年轻时闯荡江湖，便已听人说起。 衙门中任职，为人行事，最是公正无私，不肯徇私枉法，救下不知多少冤屈囚徒，是以江湖之上，人送他外号铁面孔目！ 秦明信心满满，让裴宣主持评判，当众言明，不准偏心。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难道这位秦总管，想要借此退让，拉拢祝家？ 其实祝龙、祝虎、祝彪，皆有天罡战力。 祝朝奉对此，更是引以为豪。 见惯江湖风雨的祝朝奉，深知三子武艺，堪称绿林中的一流好手。 一手教导他们成长的栾廷玉，手段更非寻常可比。 更别说，这师徒四个，在那祝家庄上，传授指点，交手切磋，对彼此手段烂熟于心，默契配合如同一人，天下间又有哪个，能够挡住他们联手！ 所以。 秦明实在托大，给祝家庄翻盘机会。 栾廷玉盯着场中的秦明，突然喝道。 “秦总管，小心了！” 随他话落，祝家三子怒吼，四柄长枪齐动。 嗤嗤鸣响，划破春风，反射道道寒芒。 那四人联手，见枪势如山。 瞬息连成八方光幕，向秦明落下。 秦明面上淡然，裂阳千齿棒随手挥舞，如臂使指，呜呜连声，化作大团黑影，向那炫目枪幕迎去。 众人只觉眼花缭乱。 那光幕与黑影，重叠交错。 密集金铁交鸣，飞沙走石。 似要天翻地动，士卒掩耳震退。 下刻就见？ 原本杀气腾腾的祝家三子，惊骇失色，踉跄退步，仿佛他们方才面对的，乃是一座黑沉山岳，无法撼动分毫！ 再看那栾廷玉，胯下马步倾斜，身子扭转弯躬。 只因他双手所持长枪，被秦明左手的裂阳千齿棒，强行压弯，下刻欲要折断。 眼看那狰狞棒首，近在眼前，随时会被夺走性命，栾廷玉额头汗珠滚滚，身子颤抖，只能强行支撑。 祝朝奉那双一直眯起的老眼，此时睁得溜圆儿，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栾廷玉他们，是在陪着秦明演戏不成？ 难道这位霹雳火、圣甘霖，真有这般战力，一个照面间，便能压制四名好手？ 只能说，这老头对秦明的了解太少了。 看看其他观战之人，石秀也好，裴宣也罢，此时面上神色如常。 秦明的强势表现，本在大家意料当中，何须大惊小怪。 那人太强了！ 栾廷玉奋力撑持片刻，仍被秦明单手持棒，一点点压弯了身体。 他口中嘶吼，仿若面临绝境的野兽悲鸣，似无法继续支撑？ 祝龙三个见此，再次舞枪冲上！ 秦明口中嘿的一声，裂阳千齿棒用力一落，栾廷玉啪的跌倒，被硬生生压趴。又见那根黑棒，轻盈回抽，化为一团黑芒，自下扬起，向祝龙三个一路迎去。 三兄弟中，祝虎武艺稍差。 他挥枪刺击，突见眼前黑棒砸落，慌忙收步，挺枪招架。 之前数下交击，祝虎被秦明强行震退，那黑棒重逾山岳，让人心有余悸！ 此刻，祝虎哪敢轻忽，自去奋力招架。 却见那黑棒，瞬间一转？在空中划了半弧，眨眼便到下路，向上一下挑中枪身。 祝虎惊呼，手中长枪，被挑上天去，远远的飞出。 秦明身形如电，借势猛冲，避过祝龙、祝彪长枪攻势。 向后甩臂一记铁拳，啪的击中祝虎脸颊。 那人惨呼，侧身飞跌。 祝龙惊叫，二弟！ 此时那高飞的长枪，方才越过围观众人，嚓的入地，晃动不休，泥土纷飞。 众人躲得飞快。 却不知几片草叶儿，无辜遭殃？ 说来话长，也只转瞬。 栾廷玉奋力翻身站起，见祝虎跌倒，心头愈发惊骇。 那人却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大喝声中，悍然挺枪，奋力疾刺。 可惜此时，秦明健步如飞，身形转动间，见裂阳千齿棒抡转，轻若稻草，又猛若狂风，向祝龙兜头砸落！ 祝龙怒吼，奋力招架。 铛！ 雷鸣震天。 见那枪头断裂，惹得众人齐声惊呼。 秦明无意伤人，裂阳千齿棒收发随心。 只手腕微转，棒首擦过祝龙身体。 转势扬起时，刮动地上无数嫩叶黑土，数块破衣碎布翻飞。 黑棒呼的一转。 迫退祝彪、栾廷玉两柄长枪。 这次，秦明双手持棒猛砸，速度力道，比方才更快更大。 全力招架的祝龙，连躲避后退的机会都没有，只觉身子巨震，眼前一黑，浑身力气尽去，软软倒地。 祝彪呼哧急喘，一颗心呯呯乱跳。 实在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般强手？ 不由得心生惧意，不觉间向后退步。 唯见栾廷玉，再次奋力出枪。 秦明一声朗笑，当面迎上，裂阳千齿棒如光似电，骤雨般呼呼砸落。 众人只见黑芒乱影，更觉棒鸣尖啸刺耳！ 不几合间，栾廷玉一声呼痛，长枪脱手而飞。 秦明也自停手，将栾廷玉胸前黑棒缓缓撤回。 “栾教师，也是好手段！” 秦明转向祝彪。 “还不弃械认输，免得多废手脚。” 祝彪面色涨红，怒喝一声，欲待冲上，却听祝朝奉大叫道。 “多谢秦总管手下留情，祝家庄认赌服输，自此效忠追随总管！” 董平立在不远处，见此微微摇头。 他想起之前，当众较技，却一合落败，心头有些苦涩。 董平见识过栾廷玉手段，比他应该差不了多少？但却根本没资格，与秦明相提并论。 这段时间下来，董平也曾联手其他好汉，与秦明对抗。 每次大家都是落败，根本奈何不得秦总管！ 秦明不仅拥有冲锋陷阵的威猛手段，更有应付群攻的灵动身法。 方才董平心底，隐约有些期待。 或许师徒四个，心有灵犀配合，能给秦明造成一些麻烦？ 结果，比他董平联手他人，也都不如…… 第84章 不是为那生辰纲前来 秦明在郓城停驻数日。 宋江、雷横效忠。 栾廷玉、祝家三子追随。 又借机收割人情点数。 出资开建九天玄女神观。 他写下两封书信，取出大笔金银，吩咐董平与祝朝奉出面，向李家庄和扈家庄，道明事情原委，买下附近成片田地。 再以新收产业，与陆续到手的田地，安置东平府数千灾民。 一直忙碌。 临近月底。 秦明终于想到，还有一桩正事，没去办理。 便吩咐亲随，让人将宋江、朱仝、雷横请来。 “近来本官听闻，附近东溪村的保正，姓晁名盖，人称托塔天王，是位难得的奢遮好汉！倒是让人心折，想要过去拜访，不知三位，可知此人？” 雷横闻言，当即笑道。 “总管所言不假。 那晁盖乃是本县有名的富户，为人仗义疏财，四处结交天下好汉。 但凡有人投奔，不论好歹，他都留在庄上，尽心款待，待得好汉们离开，又拿银两相赠，因此江湖上人人称颂。 那人最爱使枪弄棒，不娶妻室，终日里打熬筋骨，端得一身好武艺！ 小人与那晁盖，也算有些交情，愿为总管引路，一同过去相见。” 见那雷横，紫棠色面皮，一部扇圈胡须。其臂力过人，能跳三二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 天上罡星临世上，就中一个偏能。都头好汉是雷横。 拽拳神臂健，飞脚电光生。 江海英雄当武勇，跳墙过涧身轻。豪雄谁敢与相争。 山东插翅虎，寰海尽闻名。 数日前，闫妍被请来郓城，为雷横母亲看诊，神医妙手，不过两三日间，雷横老母病情便见好转。 让雷横对秦明好感飙升，顺利招揽效忠。 不过，秦明也有些为难处。 蔡珍跟随闫妍一同前来，非要侍奉秦明不可！ 秦明心下为难，灵机一动，就被他想出一个主意。 去对闫妍道。 “如今离开江州也有许久，心里一直牵挂娴儿，夫人怀有身孕，已大半年之久，正需闫神医过去照顾。 因此，欲遣大船，将医书土产一同携带。 请闫神医带队，先行一步，前往江州如何？” 闫妍有些意外，随后便去答应下来。 又听秦明道。 “让蔡珍陪伴神医，提前返回，安慰娴儿，好让大家放心。 再有，我身边兄弟，戴宗、王定六他们，带家眷们先行南下，一起返回，再让秦龙秦虎他们，乘船护送。” 蔡珍得知消息，不由噘嘴，却也无法拒绝。 随后想到很快见到小姐，她面上又有笑容。 不说闫妍他们先行南下。 如今宋江、朱仝，听到雷横话语，心头欢喜，都道。 “许久不曾与那晁保正相见，倒是有些思念，愿陪总管一起过去。” 秦明闻言大喜，带了十数随从好汉，又命人去城外军营，吩咐董平等人，带上那白胜，跟随前去东溪村。 便与宋江三个一起，一行二十多人，骑马前行。 一路春风送暖，沿途青翠风光。 待到村中，有村民认出了朱仝。 “这位不是朱都头，怎地突然来此，前日小人听保正与人对练之余，口中提起都头的名字来。” 朱仝面露笑容。 “我正要去见晁保正。” 雷横在旁，对那村民悻悻道。 “你这厮，就只认得朱仝，难道晁保正口中，就不曾提起我雷横，还有宋押司名字？” 那村民闻言，看过雷横，眼光转到宋江身上，顿时惊讶。 “哎呀呀，原来宋押司也都一同过来，不想今日，咱们东溪村贵客临门咧！还有雷都头，小人自然认得，只是近来保正口中，提过朱都头和宋押司，倒是没听到雷都头名字。” 雷横一张脸不由沉下去，止步回身道。 “要这么说，倒是我雷横跟晁盖交情浅了。不去，不去了，就回家里，陪老娘去！倒也落得清闲！” 众人皆笑。 宋江伸手拉回雷横。 “庄户玩笑之语，兄弟也都当真，要去同去，不许你走。” 雷横回身笑道。 “这回非要晁盖给我奉茶赔罪，不然以后，再不登门！” 那村民在旁叫嚷。 “哎呀，雷都头忒较真。小人只是说说，保正可是将你日日挂在口上，这些日子，村里来了一些绿林中的好汉，保正家里面，热闹得很呐！” 众人说说笑笑，来到那座山庄之前，早有人进去通报。 过得片刻，闻一道洪亮笑声传出。 一名大汉跨步走出，大声欢喜道。 “我那宋江兄弟呢？朱仝、雷横兄弟，也都来了？” 秦明见那晁盖，三十出头，身高体键，脸孔方正，浓眉虎目，鬅松一圈髭须，举止颇具威仪，自是磊落豪雄。 晁盖见到宋江三个，自是大喜，热情相迎。 随后，又见秦明一行，俱都身着军袍，晁盖不由吃惊，面上闪过异样。 “敢问宋押司，这队军爷何来？” 朱仝哈哈笑道。 “兄长何必迟疑？只说你见过那许多位的好汉，怕是没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位！ 好叫你托塔天王也都知晓，这位大人，乃是江州兵马总管秦明，江湖上人称霹雳火，近来更因救济河北十万灾民，众人口中传颂，称他做秦青天、圣甘霖的便是！ 我与雷横，还有宋押司，如今都接受秦总管招揽，日后跟随效力，也好行那护民善举。 如今，秦总管在县里，听说你名号，夸赞你是奢遮好汉，便一同过来拜访。 我看你晁保正，怎地还不乐意！” 晁盖听闻朱仝话语，心头一震，又见宋江雷横满面笑意，大家面色和善，方才稳下心神。 这些人不是为那生辰纲前来！ 晁盖大笑一声，道。 “朱兄弟这话说得，小人如何就不乐意了？圣甘霖之名如雷贯耳，秦青天救民善举，更让人万分钦敬。如今得见，何其有幸！快请入庄，容小人奉茶招待！” 却见一身崭新秀才装束的吴用上前，对晁盖笑道。 “保正，难道不认得我了？” 晁盖打眼一瞧，失声道。 “吴教授！” 吴用捋须，颔首笑道。 “保正又何须惊讶，正是小可吴用。如今，小可跟随秦青天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正巧一同过来，探望保正。” 宋江奇道。 “原来吴学究，早就与晁保正相识？” 晁盖又惊又喜，哈哈一笑，心中再无怀疑。 便去吩咐手下，摆酒设宴，招待秦明一行。 待入得厅上，众人坐定，宋江更去道。 “宋江知道保正，素爱绿林朋友，可知如今，跟随总管前来的这些个好汉，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晁盖闻言，愈发欢喜起来。 “押司如今跟随圣甘霖，说话倒有些遮遮掩掩，还不快快介绍与我相识！” 第85章 俺那些金珠宝贝 宋江为晁盖介绍道。 “这位是河北好汉，人称锦豹子杨林的便是。” 晁盖眼神一亮。 “往来庄上的江湖兄弟们口中，时常提起锦豹子的大名，不想今日得见。” 晁盖欣喜不已，与杨林热情攀谈。 又听宋江介绍。 “这位兄弟，人称没面目焦挺，只论相扑的本事，江湖上却是少有人及。 这位鼓上蚤时迁，是高唐州出身的好汉，别看他身量不大，但一身高来高去的本事，江湖当中，怕是独一无二。 这位急先锋索超，使开一柄大斧，可做冲阵的猛将。 他马背上功夫，比朱仝兄弟，也都分毫不差！ 之前两个切磋，一时战个平手。” 朱仝闻言点头，也将索超的本事夸赞一番。 晁盖闻言动容，与那三人一一见礼。 尤其对索超，他更显热情。 因晁盖知晓，朱仝马上的功夫，还要胜过自己！ 三人各自谦逊。 又听宋江道。 “这位更是了不得的奢遮汉子，名叫武松，同样出身河北。 之前小可在北面时，便与武松兄弟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听闻他在阳谷县那里，三拳两脚打死一只大虫，受知县相公抬举，做了县里都头。 名声传开，人都称他做打虎英雄武都头。 如今他感念圣甘霖，救济河北家乡民众，也是死心塌地追随效力。 武兄弟，可不仅仅是宋江同僚，更是意气相投的亲兄弟！” 晁盖听得心驰神往。 “好个打虎英雄，三拳两脚打杀大虫，真个好手段，便是天上神将下凡，也不见得如此。武都头拳脚功夫，怕是举世难寻，自当见识一番！” 武松连忙谦逊。 因为秦明当面，他还能吹嘘个啥？ “……武松拳脚稀松，在总管手下，也只勉强走出二十合。” 晁盖听武松这样讲，心下有些不信。 “秦青天不仅菩萨心肠，更有惊世骇俗本事！小人钦佩，若能见识秦青天的拳脚功夫，心中更无遗憾。想来总管麾下，拳脚功夫上，当以武都头最强！” 武松听得摇头，看过他人，又道。 “晁天王这话过了。近来总管麾下，好汉们来投，可谓强手云集。 我身边这个兄弟，叫做邵兴，是永兴军出身，声名一直未显，可他诸般手段，令人佩服。 虽说之前不曾得过真传，但他天生将才，悟性远胜武松，兵刃骑射，无一不精！ 哪怕只论拳脚，武松将来，也难是他对手。 还有这一位，江湖上人称铁棒栾廷玉的便是，只论拳脚功夫，比武松还要纯熟！” 晁盖愈发吃惊，看过邵兴二人，咧嘴笑道。 “有幸与邵兴兄弟相会，倒要寻机讨教一番。 还有铁棒栾廷玉的名号，晁盖早已听闻，说是在那独龙岗上，教授众人棍棒，附近地方，也都难寻对手。 如今跟随秦总管，军前效力，日后当有远大前程！” 一旁，祝龙轻轻摇头，心下吐槽。 “打不过倒是真的，无非认赌服输，又能有何前程！” 【好感度40／100】 之前那场切磋，被秦明一棒震倒，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栾廷玉跟祝虎，如今好感值都被秦明升满。 但祝龙和祝彪，好感度依然有些低。 秦明也不着急，毕竟来日方长。 栾廷玉四个加入，众人自去与他们切磋，也就知道彼此武艺高低。 所以武松所言不虚。 栾廷玉跟邵兴一样，是拳脚兵刃皆能的好汉！ 邵兴为人沉毅，对此不置可否。 栾廷玉口中谦逊。 “岂敢当二位谬赞。唯有总管大人，那一身绝世武艺，方能算得撼天动地！” 秦明自得玄女召见，服下茶酒仙果，便觉身轻体键，气力不断增长。 诸般武艺融会贯通，战力攀升，手段愈发圆熟。 可见，仙家神物，弥足珍贵！ 也不知，那神秘天书，何时才能入手？ 秦明甚至有过无耻打算，先去教唆宋江出面，搞到天书，再让他传授给自己来着，但是仔细想想，其实有些不太靠谱～ 突有一道声音传来。 “江湖上好汉，俺也见得不少，名声大的，未必本事大。 你们这群人，这个说道秦青天，那个夸赞圣甘霖，莫不是因为这人官儿大？马屁拍来拍去的，算个甚么意思，还真能撼天动地，倒让人不敢相信。 须得胜过铁牛这双拳头，才能让人心服，认他做个老大！” 晁盖心头一惊，这莽汉居然跑出来了。 “李逵兄弟，你不在后面歇息，跑到前面作甚？” 众人也是吃惊，都去看那汉子。 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李逵真勇悍，大号铁牛儿。 秦明听到李逵名字，猜出黑旋风的身份。 心头感觉古怪。 难道生辰纲之事，黑旋风也都插了一脚？ 又见一人转身入院，去抓李逵臂膀，口中叫着。 “片刻不在，叫你跑过来搅局。” 那人拉住李逵，对众人咧嘴一笑。 “诸位贵客欢饮，我等不该过来打搅。” 众人见那大汉，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 晁盖心下无奈。 “汤隆兄弟，你也来了。” 李逵岂肯听劝，挣开臂膀，走近酒席，大咧咧道。 “怎地，许你晁天王好酒好肉的招待大官儿，就不许俺铁牛，来这里露脸！” 说着，那人夺起酒壶咕咚一口，便扔了壶盖，把又黑又大的拳头一攥，向秦明脸前一探。 “爷爷天生气粗，看不惯当官的拿大，你这甚么兵马总管，若不服气，来吃爷爷拳头啊！” 秦明身边诸人，见此不由色变。 晁盖斥道。 “铁牛兄弟，不得无礼，快快退下！” 雷横一下站起，皱眉盯着李逵，恼怒道。 “保正，这厮是哪里的莽汉，敢对总管失礼！” 却听秦明道。 “雷横兄弟，不必在意。我看这铁牛性直，心里藏不住话，正是个爽快人。” 秦明转向李逵，见【好感度25／100】 便去笑道。 “李逵，你要领教秦明的手段，也须有个彩头才好！” “怎说？” “你若赢了，与你一万贯，你要输了，日后当听我吩咐。” 李逵闻言，退一步，打量秦明，摇头道。 “不行，俺铁牛天生命硬，却非金子做的，不值一万贯。你这赌局，必然要亏！你打得赢俺，真有本事，便听军令，也是应该。俺那些金珠宝贝，须留下孝敬老娘，不能拿来跟你赌。” 众人闻言都笑。 吴用面色微变，宋江眉头皱起，武松垂首不语……显然他们，是想到了甚么？ 看这李逵，确是性直鲁莽。 秦明道。 “那你说，值多少？” 李逵瞪牛眼，抬左手，见那五根铁棍般手指伸开，却又生生收回大小两根，晃那中间三根道。 “须三百贯，怕再多你们凑不出，反倒赖账，一分不得，让俺空手欢喜。” 秦明哈哈一笑。 自袖中摸出空间里一块金子，约莫十七八两沉，往李逵那边随手一扔。 叮铃铛的数声脆鸣，金子自碗碟中滚至桌边。 “不管输赢，金子都归你，须得尽力打过。” 李逵放手酒壶，抓那金子道。 “真似个圣甘霖，比老酒还痛快！” 说着李逵返身，去天井里站定。 秦明站起，脱去袍服，走去对面。 晁盖汤隆相互看过，一时无语，不好劝阻。 第86章 相敬圣甘霖一杯 院中，二人放对。 吴用等嘴角挂着微笑，只看秦明如何教训那莽撞黑汉。 李逵一声大喝，挥拳冲向秦明？ 啪。 被秦明一把抓牢手腕。 李逵嗔目使力，哇啊数下挣扎，又如何挣脱？眼看额头急出汗来，李逵一声暴喝，猛抬左手去打，觉腿脚一顿，似踢上石阶，身子忍不住前倾。 却是秦明手上一引，突然出脚，将他拌个趔趄。 李逵跌跌撞撞前冲，勉强稳住身体，回身看秦明，怒道。 “你这官儿，力气倒也不小！” 嘴里哇呀叫骂，便是再次冲上。 见对手冲近，秦明轻巧转身，借势在其背上一推，见那黑汉口中叫嚷，身子直跌出去。 汤隆不禁摇头。 不管天生气力，还是拳脚技巧，李逵都差不少，如何能跟秦明较量？ 至此晁盖方知，武松等推崇秦明武艺，并非只是客套！ 李逵起身，摸摸脑袋，摸摸身上，却只擦白面皮，别处不曾受伤。 犹自嘴硬道。 “你便力气大，爷爷拳脚差些，若比兵器，你未必能行。” 面上不舍，摸出那金子，递还给秦明。 “既是输了，不好要你金子。” 秦明笑道。 “拳脚上你稍差些，兵刃却能胜过我，战阵厮杀才重要，这金子还是你的。” 李逵长出口气，把金子收回，喜道。 “那些个大官儿，喜欢空口白话，你跟他们不同，俺听你的。” 【好感度80／100】 秦明心下一喜。 李逵跟宋江不太一样，这个点数赚得真爽！ 提升。 【获得李逵百分百好感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1192880人情点】 李逵身子一震，死死看向秦明，面上掩饰不住的狂热，突地翻身拜倒，呯呯三下响头。 “俺突然看你，像亲兄长一般！想想却不对，便亲兄长，也不曾这般待俺！总管哥哥，日后俺随你左右，这条贱命赔出去，都不后悔！” 众人意外，面面相觑。 实不知李逵为何这般冲动，突然跪拜效忠。 秦明将李逵扶起，口中一番安慰，拉他一同入席，按着他坐下。 却听李逵叫嚷。 “俺突然记起，还有八九千贯的金珠宝贝，却是不能拉下，须一起带着，再来跟随总管。总管你要稀罕，给俺老娘留下一两千贯就成！” 晁盖面色变了。 汤隆摇头苦笑不已。 武松等面面相觑。 其实大家早已察觉不对！ 宋江雷横对视，朱仝欲言又止。 “总管，这……” 秦明却不许李逵离开，转向汤隆笑道。 “汤隆兄弟有礼了，便请一同坐下说话如何？” 汤隆面色微变，只去看向晁盖。 晁盖面上神情变幻不定，一时也摸不准秦明的打算。 秦明看向晁盖道。 “晁天王，你这庄子里，那些绿林上的好汉子，为何要让他们避开，尽管一起请出来相见便是。 如今，众位兄弟在此，皆是义气过人之辈，难道秦明还能迫害诸位？ 哪怕你们夺了皇帝宝库，又算甚么罪过？ 有秦明在此，岂会坐视诸位兄弟为难？ 只可惜，奸贼势大，外敌凶残，秦明委身朝堂之中，但求家人无恙，护民安国，方能问心无愧。 今衡量各方压力，想为诸位兄弟转圜开脱，也该一起坐下，商量妥善计策不是？ 也别说甚么狗屁金银，今日先论义气交情。 我秦明便是甚么兵马总管，却从来不去吃人，也不会辜负众位兄弟。 秦明喜欢为难的，是那些个黑心商贩。 要去欺辱的，也是那些大户豪强、贪官污吏。 我欲打杀的，是那些戕害忠良的强匪！是虎视眈眈、害我百姓的外敌！ 晁天王，何须相疑？” 汤隆闻言，忍不住走近来，把秦明上下打量，翻身拜道。 “小人汤隆，拜见秦青天。小人本是延安府铁匠，因受官府盘剥，生计艰难，被迫流落江湖，人送绰号金钱豹子。今日得见总管，方知何为义气！” 秦明欣喜，汤隆这身打铁的手艺，也都用得上。 见他【好感度77／100】 提升。 【汤隆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秦明扶起汤隆道。 “你既有铁匠手艺，又何处不能安身？日后，秦明愿与汤隆兄弟一起，相互扶持，自此不受旁人欺压！” 汤隆口中长叹，欲要下拜，被秦明阻止，只道。 “若早遇总管，小人岂会蹉跎半生？蒙总管不弃，汤隆情愿献出金银，追随总管身边，以效犬马之劳！” 秦明大喜，却又摇头。 “我要那金银何用？只须兄弟陪伴，便是心满意足！” 晁盖见此，不由大笑，跳起道。 “却是晁盖小肚鸡肠，本不该怀疑圣甘霖！诸位好兄弟，且请安坐，晁盖去去便回。只因我这庄里，正有几位奢遮的汉子，要为秦总管，为诸位兄弟引荐！” 众人看晁盖匆匆去了，不由相视而笑。 却见汤隆取杯倒酒，举杯对秦明道。 “且容小人放胆，相敬圣甘霖一杯！” 秦明岂会推辞，举杯一饮而尽。 众好汉见此，心下不觉松一口气。 面上欢笑，各去划拳敬酒，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不多时，见晁盖自外面引三人前来。 众人见前面两个，披挂铠甲，手持兵器，不由吃惊。 李逵转头看见，口中叫道。 “原来你们两个，又去出庄比试，却不知喊上俺铁牛一起，也好活动手脚！” 众人释然。 见两名骑将，在晁盖引领下，向秦明拜道。 “小人吕方，见过圣甘霖。” “小人郭盛，见过圣甘霖。” 【检测吕方、郭盛为地煞星，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人情点】 果然是地煞之数。 秦明见他们气喘吁吁，身上汗水淋漓，便知刚刚有过一场激烈比试。 心中奇怪。 也不知晁盖，如何说动这两位好汉？甘心扮作伙计客商，骗取生辰纲在手。 当下，秦明将二人扶起，一番抚慰。 二人好感度？ 【62／100】 【58／100】 没有犹豫，直接提升。 【吕方、郭盛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秦明见二人面上神情愈发亲近，心下也自高兴。 这一趟，也是来对了。 见后面那人，走近前来，对秦明拜道。 “小人刘唐，出身东潞州，江湖人称赤发鬼的便是。近来在此，常闻过路商旅，说起秦青天、圣甘霖大名，不想如今竟能得见！ 晁天王说，圣甘霖此来，是为那生辰纲？ 小人愿意献出之前所得，但求总管不来怪罪便好。” 见那刘唐形容迥异寻常，一身黑肉，下面抓扎起两条黑魆魆毛腿，赤着双脚。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 秦明知道，又是一位天罡送到眼前。 听刘唐话语，便知他心存疑虑，更当安抚。 上前扶起，语气诚恳道。 “兄弟说得甚么话？难道秦明是为金银前来？ 这次拜访，但求结交诸位。 不过，愿以金银，交换诸位手中宝贝，使得诸位自此无忧。 如今还有位兄弟，唤做白日鼠白胜的，我吩咐几名亲信，将他随后请来，很快便能来此。 请晁天王吩咐一声，到时放他们进来，一起相会。 也请刘唐兄弟，莫再怀疑秦明。” 第87章 美言做媒，兵强马壮 晁盖刘唐等人吃惊。 这才知道，白胜早就落入秦明手中！ 事情至此，隐瞒无用，只盼秦明表里如一，言而有信。 吴用等闻言，心中也有意外。 原来秦总管早已知晓，勾结白胜的生辰纲贼伙，乃是晁盖他们。 一时众人各有思量，对秦明手段多些了解。 听晁盖道。 “秦总管高义，敢问白胜兄弟，如今情况如何？” 秦明笑道。 “晁天王不必担忧，秦明既知白胜与你有交情，岂会对他逼迫用刑？ 你问吴军师他们，这些天咱们可曾碰过那白胜一下？更不曾自他口中逼问。 除白胜外，旁人也根本不知，取走生辰纲的到底是谁。 秦明对此，早有回护之心，如今只须找个替罪羊便好。” 晁盖看过吴用，见他微笑点头，心下一松，对秦明生出感激。 【好感度75／100】 眼看晁盖好感连升13点，秦明也不再等待。 提升！ 【晁盖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又一位堪比天罡的勇将入手～ 此时刘唐好感度也都不低【67／100】 秦明岂会与他客气？ 动念提升。 死忠！ 随后，秦明一番拉拢，也是顺理成章。 众人见证，晁盖刘唐等拜倒，誓死追随效忠秦总管。 秦明欣喜不已。 至此，东溪村附近数千亩土地，还有水泊当中的那片基业，就要来落入他的手中了。 自河北各处，选出千余善战精锐，亦有安身之地。 且说白胜，被董平带人押往东溪村。 路上，董平拔剑一挥，将白胜身上绳索斩开。 白胜难免吃惊。 “董都监，此是何意？” 董平只道。 “秦总管有令，将你带去东溪村。” 白胜闻言，心下叫苦不迭。 他岂不知，如今公孙胜、刘唐他们，应该都在晁盖庄上栖身？ 秦明董平他们，显然摸清首尾、寻获罪证，要去下手破获生辰纲一案！ 却为何将他放开？ 白胜转眼，看过两旁之人，邓飞、石勇。 近来他在营中，虽然日夜被人看守，却也不曾遭受虐待。 甚至亲眼所见，众人切磋交手。 种种强横手段，让他眼界大开，叹为观止。 看邓飞、石勇，展现过骁勇手段，他白胜自问，远非对手。 更别说此刻身后，还有两个巨灵神般的满六、满八，喜欢跟人较真，出手没个轻重！ 明明只是对练，可他们兄弟出手，却是如同拼命。 营地中，众将都不愿与满氏兄弟试手。 单论蛮力，营中千余士卒，没几个能胜过他们。 他白胜想在董平和四人面前逃走？无异痴心妄想。 说不得，要被满六满八一拳打杀！ “都监相公，小人情愿交待，何必过去那东溪村？那处没有同犯，须到别处寻找。” 董平冷冷看着白胜。 “总管早有命令，你这贼子口中，便交代出同伙来路，也全当没有听见！” 白胜哑口无言，一时再无话说。 眼看到了那东溪村，六个被人迎接入庄。 却见一众好汉相聚，董平白胜不由惊愕。 待到说明情况，白胜心头释然。 怪不得这段时日，他在军营，会是那般境遇。 其实义薄云天的圣甘霖，早有周全之心！ 秦明倒酒，与白胜喝过，彼此把话说开，误会尽去，宾主尽欢。 董平见到晁盖等人，也知事情原委。 他身为州府都监，本不该与这些绿林中人一同厮混，更不该为晁盖他们隐瞒。 怎奈秦明钧命下达，更因满值好感，让他无法违逆。 董平心中虽觉不安，却又寻思。 “且听总管之命，免得惹火上身。 我便对上官言明此事，又有谁会相信？ 就说那位顶头上司程知府，岂会任人弹劾秦总管？ 我看中他家女儿，乃至遭他警告。但是总管出面，美言做媒，当即就让那程万里，松口答应下来！ 可见，总管在他心中万钧之重。 是以位卑言轻，便须谨言慎行。 左右是太师府的家事，秦总管如何处置应对，其实并不重要，只须让蔡太师、梁中书满意便好。 想那蔡氏一党，出了名的任人唯亲，敢对总管不利，转手就被打压，富贵前程尽毁，身家性命难保。 再有，总管仁厚仗义，朝野间人人钦敬，我万万不可自误！” 不得不说，董平也都学聪明了。 因为秦明太狡猾了，带坏身边好多人。 像是梁中书、程太守，还有许多官吏、公人等，甚至跟随董平前来济州的数百名精锐，都被秦明提升好感、收割点数。 纵有一二人遗漏，察觉其中不对，告他结交江湖匪类？你看那朝野之间，又有谁会相信！ 别不服气。 连梁中书的夫人，秦明那位便宜蔡家姑姑，仅仅与他见过一面，都被收割人情点数～ 不然那些骡马，又是哪里来的？ 你倒去告他试试啊…… 眼看席间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白胜【好感度60／100】，被秦明看见，动念提升满值。 又听晁盖道。 “之前，与兄弟们一同出手之人，还有位道长，名字叫做公孙胜，道号一清，江湖上人称入云龙，确有一身好武艺，晁盖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若总管见他，必然欢喜。 可惜公孙道长分了金银，便去告辞离开，说是回家探望尊亲。 如今与总管错过，实在可惜！” 一旁吴用笑道。 “保正不须可惜，我等兄弟间，意气相投，总有再见之时！” 众人点头。 听宋江道。 “小可如今正有一言，还请总管大人，及诸位兄弟静听。 要说近来，小可一直都在留意，想要协助总管建功，尽快寻得线索，却不知总管对此，早已胸有成竹，了然于心。 只因一直留意，小可知道白胜兄弟出身，也知当时拿下他时，更有公人、村老在场。 如今，总管义释白胜，怕是惹人怀疑？ 再有晁天王他们，在黄泥冈下假扮店家伙计与过往行商，终究被那些护送之人看清了面目。 若日后有人见到晁天王等人，认出后再去指证，传入蔡太师等人耳中，难免又生波澜！ 方才，小可听总管话里有话，未知打算，又要如何了结此案？ 该去何处，寻找那替罪羊呢？” 众人闻言，都去看向秦明。 秦明也不隐瞒，笑道。 “这附近大泊当中，有座梁山，乃水路形胜之地，水军驻扎之所。 却被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的，聚集数百匪徒强占。 秦明听闻，那王伦心胸狭窄，不分良善，截杀水陆过往行商，甚至是以人肉为食！ 我又听那些自幼长在水泊的人们讲，梁山强匪不许渔户来往泛舟渔猎，经常上岸抢劫勒索附近民众，但有丝毫违逆，便是喊打喊杀，问罪老幼亲族。 如此恶徒，岂容他们继续逍遥？须得尽早剿除才是。 我自河北各处，收拢上千死忠敢战壮士，身边亲卫更是苦练军阵已久，又有东平府水军精锐相助，兵强马壮，拿下那梁山，也自不在话下。 秦明以金银交换诸位手中金珠宝贝，凑个十万贯出来，与那王伦首级，一同送去大名府交差，让太师府上下也都挽回颜面。 不仅要拿出罪证，坐实王伦策划生辰纲之罪，更要为诸位借机表功。 尽管放心，不论此处州府，抑或大名府梁中书那里，都已被我说服，不会有人怀疑，也不怕旁人多嘴多舌。 我将那处梁山，交与晁天王治理，请知府相公一并上书，荐你为梁山巡检。 也为手下河北死士，寻得安身立命之所。 像是白胜兄弟，乃至江湖之上，一时窘迫的落难好汉，受恶人欺压的无辜良善，尽可去那梁山上落脚，自能寻得一条生路。 未知晁天王，与诸位义气兄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第88章 奔袭梁山，生擒朱贵 众人听到秦明话语，齐声答应。 又听秦明笑道。 “便是晁天王有所顾虑，秦明也要兵出梁山，为民除害才是。 我早命阮氏三雄，带着大船，与水军抵达附近，更有一众精锐，聚集船上待命。 便在数里外，河岸之上，正有船停泊，等待咱们过去。 事不宜迟，兵贵神速。 还请诸位兄弟，这就整顿兵器，去那梁山之上，再行开怀畅饮！” 闻言，晁盖等人轰然领命。 众人披坚执锐，跟随秦明，上马疾驰。 很快赶至那处隐秘河岸。 与那大船上一直等待的阮小五等见面。 一众人马登船，驶离河道，进入无边水泊。 汇合数十艘战船，向着梁山进发。 过不多时，见前方一艘小船靠近，将一支信箭射上帅船。 士卒将那传信，送呈秦明。 秦明看过大喜，便将信交与左右传阅。 “阮小七遣人来报，孟康兄弟带人，拿下梁山外围一众眼线，不曾让他们走脱一个。甚至那一处酒店，潜伏带队的梁山头领，名叫朱贵的，也被杨再兴活捉生擒！” 众人俱都大喜。 却见锦豹子杨林上前道。 “总管，先前小人游荡江湖，路过那梁山附近，与那朱贵见过一面，得他热情招待、相赠银钱，算是有些浅薄交情。 据小人所知，那朱贵虽为草寇，却也是无奈之举。 其为人颇讲义气，还望总管，饶他一命。” 又听吴用道。 “总管，杨兄弟所言非虚。 小生之前，与戴宗兄弟饮酒闲谈，也听他提及这朱贵，说那人是沂水县出身，江湖上人称做旱地忽律，算作半个老乡，两个之间有些交情。 还望总管看在戴宗兄弟面上，先不要伤那朱贵的性命。” 一旁，李逵听得睁大眼，叫道。 “老乡也能乱认？俺也是沂水县的，怎不知甚么朱贵？倒听你们说起过戴宗！” 众人摇头失笑。 听秦明笑道。 “二位兄弟莫急，我早听闻旱地忽律的名号，无意伤他性命。因此吩咐将其活捉，倒是那杨再兴，出人意料，近来他修习武艺，也颇见进步。” 栾廷玉便道。 “总管此言极是。小人见总管麾下，一众好汉，各有绝艺。 那杨再兴虽说年轻了些，手段略显稚嫩，却是天生力大，勇烈过人，可谓难得一遇的战将良才。 如今，杨再兴虽然武艺未成，将来怕是未可限量！ 由此也见，举荐他的杨团练，武艺也都不凡，只怕小人也是不及他了。” 栾廷玉说着，面上就有些期待，希望早日与杨志相见，好去切磋一番。 众人闻言也不奇怪。 只因栾廷玉算是半个武痴。 要说他的武道天赋，不见得有多强，也没有武松那般的天生神力，却能日夜苦练，不论拳脚，还是兵刃功夫，俱都炉火纯青。 船队行进间。 见前面一艘大船靠近，正是孟康、杨再兴等人，押送一名俘虏前来。 秦明得报，当即下令，便见孟康带队登船。 “小人孟康，拜见总管。阮都头遣我来报，梁山酒店被咱们控制，已备足热水饭菜，只待总管大队抵达，便可驻扎整顿。 还有，擒获梁山首领一员，名叫朱贵的便是。” 说着，杨再兴将那朱贵，押至秦明面前。 众人见那朱贵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鼓脸，三叉黄须，只是衣衫凌乱，头巾不知掉在何处，头发也披散在后，略显狼狈。 秦明看那人，【好感度—30／100】，便命人给他松绑。 “你便是旱地忽律朱贵，可知神行太保戴宗？” 朱贵揉过手腕，对秦明一礼，道。 “未知这位大人，为何提及戴宗？小人虽然与他认识，但那人却非咱们梁山同伙。” 秦明一笑。 “本官乃是江州兵马总管秦明，戴宗如今跟随本官身边做事，他先行回去江州报讯。你既认得戴宗，何不改过自新，投效本官？也好戴罪立功。” 朱贵吃惊，整理衣衫，理顺头发，对秦明拜道。 “竟是霹雳火、圣甘霖当面，小人有目如盲，未识奢遮豪雄，还请总管赎罪！” 【好感度20／100】 秦明命人扶起，又道。 “你可愿为咱们引路，攻取梁山，日后与戴宗一般，为秦明效力？如此也好建功立业，惠及子孙亲族。” 朱贵面上，片刻迟疑，转而坚定。 “今圣甘霖当面，又有强军追随，想梁山陷落，怕是迟早之事。 小人遭擒，自不敢继续抗拒天兵。 只是，小人先前落难，幸得山寨接纳，方可活命安身！ 若此时出卖山寨，岂非猪狗不如？又将山寨中诸位兄弟，置于何地？ 求赐快刀一柄，让小人痛快一死。 不背义气，不坏旧友，心愿已足。” 秦明听得摇头，面上失望道。 “你也不去想想，那些家眷亲友，想想你那兄弟朱富？ 我等男儿立身世间，义气固然重要，却不能以此借口，残害无辜之人。 那王伦自从上了梁山，抢掠过路商人，祸害周围百姓，将人命视作草芥，甚至以吃人为乐，做下诸多恶事。 难道那些，也算作江湖义气？ 我等习得一身武艺，难道只为出气杀人？ 须得明辨是非，分清对错，惩奸除恶，律己护民，才是真正好汉行径。 本官看戴宗与杨林兄弟面上，给你改过自新机会，如今不愿伤你性命。 且退开一旁，好好思量一番，再来与我说话。” 说着，秦明看向杨林道。 “你便与他一起，不必担忧，本官不伤他性命。只是接下来，也不许这朱贵离开，且给我看好了他，也让他知晓，兄弟们如何拿下梁山！” 杨林上前，将朱贵拉到一边。 朱贵对秦明拱手，便是垂首不语。 秦明自去下令，加速前行。 眼看日落时分，船队赶至那处酒店据点。 阮小二、阮小七等，等候多时，众军各自下船整顿，歇息用餐不提。 秦明命人，将二十名酒店伙计尽数押上船来。 那些梁山探子，见披挂在身的秦明，威风凛凛，面上生出畏惧。 “本官江州兵马总管秦明，如今带领朝廷大军，征讨王伦！尔等之前，虽然跟随作恶，但若知道悔改，本官便给尔等一个悔过活命的机会。” 这番话语出口，二十人中，就有数人面色变化，随后秦明指向其中十数人。 “将他们推出去，即刻斩杀，硝制首级，以作军功！” 那些尽是作恶多端、心怀鬼胎、好感为负的强匪，秦明杀了他们也都不冤。 眼看剩下六人？ 秦明再次扬手指点，将其中好感度降低的二人，拖去斩首！ 打量剩余四人。 【35／100】【25／100】【12／100】【41／100】 好感度当然有些低。 不过，上天终有好生之德，秦明也非嗜杀之人，便去动念。 提升！ 眼看点数消耗，那四人面色大变，同去跪拜道。 “小人愿意投降，引领天兵，上山讨贼！” 第89章 夜袭破贼 三十五艘大船，连夜出发。 悄无声息，开向水泊梁山。 因那四名眼线幡然悔悟，梁山贼寨底细，被秦明悉数知晓。 如今山上首领，除王伦，还有林冲、杜迁、宋万。 今夜，杜迁带队守卫岸边码头。 一艘艘大船，在探子指引下，绕行梁山一侧，靠近偏僻水岸。 那处其实不适合大船停靠。 数艘小船，依次放落，每次载五六人，来回淤泥污水，百余亲军着甲精锐，趁夜色一一登岸。 正是秦明亲自率领的先锋勇士！ 暗夜中的亲军队伍，蛰伏忍耐数月之久，整日操练煎熬，而今春夜破茧。 他们胸间隐藏深沉杀机，举止有度，步伐矫健，尽显训练有素，更是熟极而流，悄然列成九方鸳鸯战阵。 每方战阵之前，更有战将挥刃，向那码头贼营快步逼近。 秦明大步当先，身后一支十二人的鸳鸯战阵，疾行跟进。 索超、武松、朱仝、雷横。 栾廷玉、祝龙、祝虎、祝彪。 八人各领战阵，跟随冲锋。 踏踏步声，扬于夜空。 惊动码头上留守的数十梁山贼寇。 便有乖觉贼子，转身望向黑暗中那一些模糊人影，叫嚷。 “何处鸟人，敢来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子……” 秦明怒喝，打断话语。 他身子虎跃冲出，裂阳千齿棒呼啸，撕裂夜风，直直前送。 啪一下，连贼带刀，一棒捅飞。 那贼惨呼，口鼻血喷，便似捅了马蜂窝，临近水贼乱作一团，惊哗示警。 刺耳锣声，响彻夜空。 众贼自是不曾想过，会有一队人马，突从后面杀至。 眼看九方战阵，枪盾短兵齐备。 众将如虎，带动刀枪滚滚，将混乱贼伙砍瓜切菜般成片放倒！ 不过数十贼众，禁不住那群虎狼冲锋。 甫一接触，便已损失大半。 秦明只去砸翻三名贼子，就见前后再无敌人站立，只得悻悻收回裂阳千齿棒。 环视亲军，皱眉叉腰，不满斥道。 “跟本将争抢甚么！” 后面士卒心中无奈，他们半个人头也不曾捞到，眼看一颗首级二十贯的赏钱呼啦啦飞走，却也不敢抗议。 屋内。 惊醒过来的杜迁，哪还来得及披挂？ 只把酒碗当啷一扔，便去踢翻身前赌桌，拔出随身尖刀，向外冲去。 “何处鸟厮，敢……” 话未说完，见一柄钢刀当头劈落！ 杜迁冒头出来，不巧遇上武松。 那打虎汉子，又岂会废话，挥臂挥刀便砍。 杜迁惊骇之余，弯身前扑，勉强避过刀锋，也算他有些肤浅武艺，却送到栾廷玉眼中，呯一记飞锤，可谓突如其来，将杜迁砸翻过去。 武松只得止步，收回追斩钢刀。 就有人道。 “那是摸着天杜迁杜首领。” 栾廷玉难免吃惊，总管之前说要活捉杜迁？ 也是不太妙啊，可别一锤砸死了！ 赶紧上前去看，倒还有一口气在。 待秦明大步赶来，持火把看时，见身材长大的杜迁四仰八叉，面上一块锤印分明，酒吐尿流，臭气熏天，睡得半死不活。 秦明持棒转身下令。 “先绑了再说。” 眼看多达三四十名水贼，尽被擒获。 受伤倒地呻吟者也被拿下。 座座大船迎风破浪，欺近栈桥。 憧憧黑影成群结队，一众士卒有序登岸。 更见众将持刃挺立，指挥结阵。 早望见不远处梁山？ 从上到下，点点火光连绵燃起，整座照得通明。 远近人声呼应，四方火蛇蔓延，向秦明一行汇聚冲至。 数百悍贼嘶吼，当先更有一名贼将，骑在马背，披挂前冲。 战马驰骋靠近，见队队披甲官军，阵列整齐，那人大惊勒马道。 “何方鼠辈，夜袭我梁山，林冲在此，谁敢上前一战！” 晃晃火烛中，见他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膀阔腰圆，三十来岁，正是传闻中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是也！ 他身后众贼中，又见一人策马舞枪，越前冲出。 “呔呀，宋万在此，还不过来受死！” 众人看那人浓眉凸目，针扎黑髯，倒是不怒自威，一时不敢轻视。 秦明提棒，大步迎上。 战马还在船上，没来得及放下，他也只能以步当骑。 众将见此，俱都鼓噪，一同向前。 李逵更是挥动双斧，向那林冲直冲过去。 “你这厮鸟人，乖乖抻头出来，吃李逵爷爷一斧！” 秦明似要流星赶月，冲在阵前，如山黑棒迎击宋万。 啪！ 秦明身子一震，冲势顿止。 宋万长枪脱手，身子猛地后仰，唰的倒栽落马。 秦明怔了怔。 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看着威武，实则武艺稀松。 还不如此刻凭借蛮力，横冲直撞突破贼阵的满六满八。 一队亲军冲近来，将那宋万捆绑。 秦明环视战场，见众军奋勇争先。 那鸳鸯阵谨严，枪盾并起，守便密不透风，刀刃戳斩，攻如狂风霹雳。 一群贼寇，只会欺压良善，岂能抵抗强军？ 自从剿灭水贼，经历一场厮杀，亲随营成就军魂，更经数月磨砺，如今锋芒初露，就让一群贼寇倒了血霉。 再有众将雄起，逞尽无限威风。 如同一群出笼的猛虎，飞天的怒龙，生生杀散那些不知深浅的胆大喽啰。 眼看苍鹰列队逐弱鼠，猛虎挥爪扑幼兔。 寒光闪动之间，血水喷涌，众贼惨呼倒下。 原本疯狂呐喊转作仓皇惊叫，各自逃窜保命。 不过河北士卒，与东平府精锐，上千劲旅，士气方盛，岂会罢休？自去紧追不舍，誓要剿除众贼。 大局既定，秦明怒喝，声震全场。 “降者不杀！” 众贼跪地，弃械乞活。 秦明再次向前冲去。 方才，李逵冲向林冲。 被林冲借助马力一冲，将李逵生生震退，踉跄不稳，幸好朱仝雷横已经冲到，合力步战马上林冲。 不过，林冲那一柄丈八蛇矛，威力非同小可。 硬是凭借马力，以一敌二，犹自占些上风！ 此时秦明冲近，却是夺了宋万战马，喝道。 “二位兄弟，且去擒贼，秦明来战这厮！” 朱仝雷横闻言，合力招架一击，同去翻身退后。 再看周边贼寇，早已乱做一团，偶尔还有零星厮杀，也根本不用他们出手。 所以梁山水贼当中，也有亡命狂徒，却多是各自为战，岂有战阵合力之说？ 反观河北一众精壮，虽说成军日短，但他们以亲军营精锐为榜样，令行禁止，有条不紊，依次杀敌。 本是一群自绝境中走出的汉子，便是生死，在他们眼中，也似等闲。 因此这群河北精壮，比先前亲军营面对丹阳湖悍匪的时候，表现更为出色。 不久前，河北精壮得东平府支持，勉强配齐刀枪，但比之梁山贼众，未见得占优。 如今能够势如破竹，一是众将强军当先，二因他们士气如虹。 其实容易理解。 秦明救民善举活人无数。 乃至后来，他所作所为，多是为一众河北灾民考虑，奔走忙碌，人人看在眼中，感激之情，留在心底。 是以河北精锐，且不论力气大小、武艺强弱，但有气在，便为秦明效死。 那些匪徒，纵是些凶残悍勇之辈，但面对亲兵精锐、大批死士，如何能够抵挡？ 如此死志强兵，区区水贼，也配作为对手？ 便只稍露狰狞，分军一击，已成摧枯拉朽之势。 此刻众贼哭爹喊娘，溃不成军，纷纷跪地请降！ 反倒是秦明那里，有些落后？ 林冲看着秦明，面色变幻，只因他听到秦明名字，口中叫道。 “且住，对面可是驰援河北、赈济万民，人称圣甘霖的秦大青天？” 第90章 斩杀王伦，掌控梁山 秦明看向林冲，将裂阳千齿棒一举。 “我自是霹雳火秦明。林冲，本官听过你的名字，如今天兵来至，贼寨难保，还不下马投降？” 林冲握紧长矛，咬牙切齿道。 “如今看你秦明，甘做权贵爪牙，怕也盛名难符！那奸相高俅，非要对我林冲，赶尽杀绝不成！” 秦明无奈，看过周围成群贼寇，也是人多口杂。 他不便多言。 “本官此来，是为剿灭王伦，其他人，尽在可赦之列。林教头不须迟疑，若你愿意归顺，秦明为你作保！” 林冲一振手中丈八蛇矛。 “那高俅掌管殿帅府，天下禁军，尽被他管辖。偏偏阴狠毒辣，小肚鸡肠，最是记仇。 你秦明也不过一州兵马总管，总归受人钳制，休来欺骗林冲！ 若你真心纵容，与我艘小船，放我离开便是，担保又有何用？你便不来针对林冲，他人也挡不住那金银厚禄的诱惑。 莫再说甚么归顺的鬼话！” 秦明皱眉，口中喝道。 “既如此，教你知道秦明厉害！” 林冲嗔目，便去搏命。 “且来，让我见识霹雳火手段！” 见那双马瞬间交错，金铁爆鸣，寒芒炫目。 丈八蛇矛射寒芒，裂阳齿棒震苍穹。 带动无尽风尘，倒卷团团火烛。 士卒震颤，众将惊呆。战退繁星，斗遮朗月。 一场搏命厮杀，片刻龙虎相争，一时难分高低。 那两个翻来覆去，直斗过二十余合。 闻秦明一声虎啸，黑棒猛挥，将林冲扫落马下！ 林冲身子翻滚，蛇矛早已撒手，又看他摇晃起身，口角溢血，怒视秦明。 噗一口鲜血喷出，嘶声惨呼。 “真个好手段，好个霹雳火……何须收手，与我个痛快，免去奸相羞辱！” 秦明面沉似水，情知不对，喝道。 “绑了，嘴巴赌住，防他咬舌自尽，不许自寻短见！” 眼看大局已定。 却见晁盖带着刘唐等人，押送一人来到秦明面前。 “总管，此人便是那贼首，白衣秀士王伦。他方才躲在后面，被人指证，小人便将他制住，交与总管发落。 此人方才叫嚷说，愿意投靠总管，献出寨中藏宝。” 众人看那王伦，身材清瘦，眉平目细，两撇八字胡须下，薄唇黄牙，手具缚鸡之力，胸存点墨之文。 见其向前，拜倒马前。 “圣甘霖当面，受小可王伦一拜。 小可素闻总管威名，早有投靠之心，如今情愿归顺，献出山寨所有金银辎重，但求饶得小可等人的性命。 小可手下数百兄弟，对总管大名，也是有所耳闻。 若秦总管愿意接纳，兄弟们也都愿意归顺。” 众贼寇闻言，面色各异，场中变得安静，也不见有人反对。 秦明将铁棒往地上一插，自马背跃下。 他看过王伦与数百俘虏，又看过众人，扬声道。 “秦明看重的，乃是义气为先的好汉，而非残害民众的恶贼。 秦明敬重的，是雅士贤才，喜爱的，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勇士。如此众人合力，方能安家立业，抚民护国，震慑悍匪强敌。 想你王伦，一个落第秀才，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文不成武不就，也配秦明正眼相觑？ 偏敢教唆众人，祸害良民，抢劫过往商贩，甚至以人肉为食！ 似尔等这般恶徒，多活世间一日，便有诸多不公。 我若饶你，只怕苍天也都不容！” 秦明话落，拔出腰刀，挥臂一斩，见鲜血狂飙，王伦首级飞起。 众贼震怖，畏惧不已。 却听秦明下令，将俘虏们尽数关押，又去分派亲信，分领众军，控制梁山各处，清点山寨里的金银辎重。 不说那数十匹军马、近百头牛羊，各种物资之类。 只说金银珠宝，便有七八万贯之多！ 秦明自去收取大半，将小半金银，分别赏赐士卒。 便去那牢狱中，分辨一众俘虏。 五百多名俘虏中，挑选出了近四百人，提升人情，收割点数，转化死忠，严申军令，方才释放整训。 那些死不悔改者，尽数斩首，作为军功上报。 很快晁盖等人，将生辰纲金珠宝物送来。 秦明拿出金银交换，凑出十余万贯的宝贝金银。 想了想，秦明将石勇、常骏、燕戎庆叫来道。 “你们三个，原在大名府，熟悉那边情况，便带数十亲军精锐，将这些宝贝金银，还有王伦等恶匪的首级，一并送去梁中书那里。 路上须得小心，轮番值守戒备。 干粮清水，仔细检查后，方可入口，不要再犯先前一般的过错。 济州那里，原本因生辰纲一案，获罪下狱的管事、士卒等，如今才算是自证清白。 我自遣人通知他们，各去返回便是。 我写下的书信里，道明其间原委，须得亲自转呈梁中书。 尤其金银，万不可经由他人之手！只因那里面，更有我家夫人蔡娴，对姑姑的一片心意，须得自家人方能接手。 若有人询问你们，照我之前说过的话，再去说上一遍即可，不须多言。 我让同族兄弟秦猛，与你们一同上路。 事情办完后，咱们也该启程返回江南，你等便直接南下，去江州再见。” 石勇等人领命，自去准备。 秦明又将董平叫来商议。 “如今未至月底，生辰纲一案，也算水落石出。对太师府，对梁中书，都有交待。 我给程知府写下书信，你且帮我转交。除了为你说些好话，主要想请他与济州知府，一同向上请功，建立梁山巡检司。 日后你那里，当与晁盖他们互通声气，彼此支援。待得立下规矩，收取商船税费。 所获金银中的三成，交给我对上打点，其它归属兄弟们所有。 此事对我而言，十分重要，为控制水泊，须得你在东平府那边，帮忙出力。 当然此次，不会少掉你董都监的功劳。 只不过，尚须等待一年两载，我再向上为你请功。 如今山寨缴获粮食，近一万两千石之多，你带一半回去东平府。 还有，那些字画珍瓷，你全都带走。 换取金银也好，作为聘礼也罢，你且自行处理。 那些大船，我留下二十艘，主要是为南下考虑，代我向程相公致谢。 日后梁山巡检司，常驻军士总有一二千人，他们对我忠心耿耿，乃是自家兄弟。 所需兵甲粮食，你那边，要支持一二。” 董平领命，自去接收物资，带兵返回东平府。 秦明缓了口气，又去连日忙碌，直到傍晚时分，方得缓一口气。 不过刚躺下，听下面来报。 晁盖突然过来求见，秦明无奈，让他进来。 那人欢喜道。 “总管，之前小人说起一人，便是那入云龙公孙胜。他已从蓟州归来，正在外间等候，想要拜见总管！” 第91章 公孙胜追随，林冲归心 秦明看那公孙胜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 形容有些古怪，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 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锦囊手拿着鳖壳扇子。 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见其【好感度82／100】，秦明心下欢喜。 这公孙胜，是真心投奔！ 那道士对秦明稽首为礼。 “贫道一清，见过秦总管。” 秦明赶紧上去扶起。 “能与道长相会，秦明何其有幸，又得道长相助，足慰平生！” 公孙胜口称不敢，抬头一番打量，面上闪过震惊。 “小道本是蓟州人氏，听闻总管救济河北一众灾民，更在各处修建道观，弘扬道法，心下万分钦敬，因此前来追随。 如今，小道见总管祥云盖顶、瑞气护身，正有鸿运当头，必能更进一步！” 【好感度85／100】 秦明听得一笑，心情也都愉悦。 “秦明惭愧，倒要承道长吉言了。” 提升。 【公孙胜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公孙胜百分百好感度，奖励1000人情点，剩1273552人情点】 近来，秦明行走各处，遇见合适对象，便去提升好感，转化死忠。 下刻。 死忠的公孙胜，面上闪过狂热，看向秦明的眼神愈发热切。 “小道未敢隐瞒总管，此次前来梁山，更因受到师尊指点。 如今，小道以师门望气秘法，察觉总管命格变化，上应星宿，将来贵不可言，不日或逢大变。 是以机遇当前，总管万万不可错过啊！” 公孙胜说着，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难掩激动情绪。 那日，他在师门洞府中修炼，突然一阵心惊肉跳，感觉似有灾祸临头。 便去请教师父罗真人。 “师尊，徒儿只觉六神不宁，无法静心修行，未知是何缘故？难不成徒儿近期遭逢劫难，还请师尊指点，帮忙化解。” 罗真人乃得道高人，素有威名。 尤其，那蓟州左近，都知他活神仙手段通天！ 甚至辽宋两国，许多高官贵妇，奉献成筐珍宝、满车金银，只求真人庇护。 也因此，招来上千悍匪，聚集道观，威吓勒索，要求交出金银宝贝。 彼时那罗真人出面，颂一声咒语，把手向天一指，拂尘轻轻挥过，便有数百金甲力士，自天而降，将那些狂妄悍匪，尽数诛杀当场！ 自那之后，罗真人手段，便是威震北境。 不拘官府、盗匪，凡是听闻罗真人大名，俱都战战兢兢，恭敬礼让，不敢有分毫怠慢冲撞之处。 更有诗赞那真人。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 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 每啖安期之枣，曾尝方朔之桃。 气满丹田，端的绿筋紫脑；名登玄箓，定知苍肾青肝。 正是三更步月鸾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 不久前罗真人，听到公孙胜求助话语，捋须笑道。 “徒儿不须惊慌，汝应上界天闲星，与那俗世之间，尚有一番因果纠缠。 吾观日月万象，体悟混沌天机。见外魔入侵，致星宿移位，或将引动大能出世？因此搅乱天下局势。 吾正欲指点徒儿，前去追随大能，为我寻得一些机缘，也好益寿……” 正说着。 那罗真人，突地惨叫一声，眼见他须发生白，七窍血流！ 公孙胜大惊失色，扑近去道：“师父，您怎么了？” 罗真人袖袍轻挥，便将公孙胜生生定住，动弹不得，口舌俱麻。 见那真人口中，疾速念动咒语，地上阵法显形，无数彩芒流转。 过得许久，噗一口淤血喷出，方见罗真人缓一口气，犹自惊惧不已。 “不想，反噬如此之强，祸将至矣！祸将至矣！不该妄言天机！损吾六十载寿限！却是悔之晚矣！” 罗真人解开公孙胜束缚，自怀中摸出一本薄薄册子，吩咐他道。 “此书之上，记载吾门之传承秘法，三才寿丹真诀、五雷天罡正法、九星轩辕秘术，尽皆在内，徒儿须得用心学习，不可轻易示人。 速速去那梁山泊，寻你那些旧友。 牢记，牢记，千万牢记，此去若逢贵人，切莫迟疑，须当投靠追随！ 天罚着实可畏，险些夺吾性命！ 切记，吾之寿命，吾门之气运，自此系于徒儿之手！ 速去！不可迟疑，好自为之！” 说着，罗真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也不敢开口。 只将期待目光，目送徒儿远去。 是以此时，公孙胜面对秦明，一派热诚，毫无保留追随效忠。 也是天大的误会，他居然认为秦明会是甚么贵人？ 秦明听到公孙胜话语，一时似懂非懂。 机遇当前，万万不可错过？啥意思啊！ “敢问道长，所言机遇为何？” 公孙胜稽首道。 “贫道只是凭借门中秘术，勉强窥得总管大运将至，却也不能说出具体为何。” 秦明心中无奈。 不管和尚还是书生，说话喜欢云里雾里～ 这公孙胜明明是个道士，也都不能免俗。 当下，一番安抚，各自安歇。 清晨时醒来，秦明放心不下，前去看望林冲。 经许叔微诊治，服下药汤的林冲，身子已无大碍。 还有杜迁宋万，都是皮糙肉厚，经过治疗，迅速恢复。 先前厮杀，重伤士卒二十三人，轻伤一百零五人，获得及时的救治。 闫妍与许叔微，之前在河北，防治疫情同时，也自众多百姓人家中，选出数十位的年轻学徒，传授他们医道基础知识，与简单的急救之方。 所以昨夜一场战斗，七人阵亡，三人重伤不治。 其他伤兵，都得到妥善治疗。 甚至包括许多受伤的梁山贼寇，也被许叔微他们救回了性命。 秦明与林冲见面。 “林教头伤势如何？” “多谢总管遣人救治，已无大碍。” “我听许神医讲，尚需将养一两个月，便安心在此休养。” 之前林冲被官军围困，心生死志。 他与秦明搏命，根本不顾自身，若非秦明战力超群，将林冲击败制住，又让许叔微及时治疗，恐怕世间再无豹子头。 林冲沉默片刻，心中顾虑未消，道。 “总管是朝廷武官，收留小人，不怕那高太尉怪罪？” 秦明笑道。 “教头不必担忧，便是那高俅知道，又能奈我何？若真是惹恼秦明，我便先杀那奸贼，再去占山为王，岂不逍遥自在！” 林冲不安道。 “如此牵累总管，实在让人难安。还有，梁山建立巡检司，终究受人辖制，高俅那厮，记恨林冲，恐不利于晁天王他们。” 秦明点头道。 “此事我也在考虑，如今便有一个对策，未知教头是否愿意接纳？” 林冲岂会拒绝。 “愿从总管之命！” 秦明道。 “不瞒教头，如今你都知晓，秦明非是愚忠之辈。 我在江州那边，收服黄门山匪徒，只令他们不去扰民，却也不必顾忌官府，便是为自己留下退路。 再说不久前，那边传来消息。 马当山下的大户，易家，勾结山匪水贼，欲要坏我揭阳岭生意，抢劫府库税银，因此我这次返回，便要带兵剿灭那马当山强贼，顺便将那易家，一并铲除。 据信上说，那马当山地势险要，藏匪上千之众。 只待将其扫灭，正好让林教头过去安身，做个山寨之主，岂非一举两得？ 如今我便下令，不得泄露此间情况。咱们对外只说林冲病亡，江湖上再无林教头。 等合适时机，出手报复高俅，便是林教头重出江湖之日。 那时，秦明愿助教头一臂之力！” 林冲闻言，面上感激，口中道谢。 秦明见他【好感度72／100】 提升。 【林冲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第92章 连收九将，升任都统制 秦明收服林冲，正说话间。 见杨林、朱贵、杜迁、宋万，四个一同过来探望林冲。 如今梁山各处，都被亲信死忠控制。 秦明遂下令释放杜迁两个，不再捆绑限制。 只是还没来得及过去收服。 朱贵【56／100】 杜迁【35／100】 宋万【45／100】 此时，朱贵等见到秦明，当即上去行礼，又听林冲亲口说出，愿意追随秦明。 朱贵三个面面相觑，不再犹豫，一齐拜道。 “小人等愿意跟随效忠总管！” 说话间，好感度又有变化。 杜迁【42／100】 宋万【51／100】 不管他们是否真心，抑或形势所迫，秦明都要将三名地煞收归麾下。 如今美名传播，大势渐成，他不太在意些许人情点数。 提升！ 【朱贵、杜迁、宋万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触发唯一隐藏任务，同时收服三名地煞，奖励狂星弩30把】 隐藏奖励，算是意外之喜吧～ 又见宋江引三人前来拜见。 其中两个大汉，容貌有些相似。 俱是面圆耳大，唇阔口方，七尺以上身材，二十左右年纪。 “这是小可之前流落江湖，偶然收下的两名弟子。他两个亲兄弟，前面是哥哥，人称毛头星孔明，弟弟孔亮，人送外号独火星。 他们家在青州那边，也是有名的大户。 如今小可一封书信召唤过来，甘愿投效总管麾下效力！” 孔明孔亮拜倒秦明身前。 秦明也自欣喜，便去扶起二人，一番抚慰。 “宋押司有心，二位豪杰来投，可谓如虎添翼。” 宋江大喜，又去拉过最后一个。 “这人却是小可的亲兄弟，名叫宋清，江湖众人称他做铁扇子，武艺文才，不弱于宋江！” 秦明点头，拉拢安抚一番。 心下有些不以为然。 你宋江是不是觉得，自家武艺很高～ 孔明【57／100】 孔亮【55／100】 宋清【62／100】 提升。 【孔明、孔亮、宋清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秦明在梁山停留一日，将晁盖带上梁山的庄客，提升好感转化死忠，赚取不少人情点数，又带队前往独龙岗。 祝朝奉听闻秦明一行到来，喜出望外，一路将他们迎入庄内。 如今祝朝奉也都成为死忠，而祝家庄这边诸多河北移民，传颂圣甘霖美名，使得不少庄户对秦明好感度不断提升。 不说一路收割人情点数，只说扈家庄那边，扈成得报，也自赶来相见。 甚至，扈太公也都一同前来。 酒席间，秦明对扈太公笑道。 “如今我麾下队将祝彪，一表人才，武艺出众，将来本官自当提携，给他一番远大前程！我听说，祝彪已与老太公之女扈三娘定亲，何不让他们尽早成婚，也好一同前往江南，安心为本官效力！” 扈太公闻言，有些意外，心下不舍。 秦明又道。 “今巡检司成立在即，正须招揽军将，本官推荐扈成加入，将来也要给他一个前程！” 扈太公不由心动。 扈成兴奋，开口劝说，扈太公很快答应下来。 祝朝奉十分高兴，双方商量过后，便将婚期定在二月二十九。 那应该是个好日子吧～ 秦明前往李家庄，见那庄主李应，果真英雄，堂堂仪表。 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 疏财仗义结英豪。爱骑雪白马，喜着绛红袍。 背上飞刀藏五把，点钢枪斜嵌银条。 性刚谁敢犯分毫？李应真壮士，名号扑天雕。 当下着意结纳。 “秦明特来感谢大官人。之前多亏李大官人，捐出千亩良田，却不收分毫，接纳诸多河北灾民，方解我等燃眉之急！区区薄礼，未成敬意，还请大官人笑纳。” 说着，秦明命人搬上一只精美小箱，其中提前备下六百两黄金重礼。 李应见此，就知那是购买田地的费用，赶忙推辞。 秦明却不答应。 “大官人若是继续推辞，便是瞧不起秦明，不愿与我等结交了。” 李应只得收下，自去邀请秦明入席。 【好感度63／100】 秦明见此，心道提升。 【李应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李应面上神情变幻，对秦明愈发热情起来。 更叫来身边心腹，吩咐一番，命其准备一份回礼。 当下，众人入席，彼此敬酒叙谈。 又见一人从外面走入。 众人见那人容貌狰狞，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穿一领茶褐绸衫，戴一顶万字头巾，系一条白绢搭膊，下面穿一双油膀靴。 那人对李应低语几句。 李应面上便露出笑容，对秦明道。 “这是家里的管家，名叫杜兴，因面容丑恶，江湖上人称他做鬼脸儿。方才他正好有事外出，不在庄上。杜兴，还不赶紧拜见秦总管！” 杜兴上前拜道。 “小人杜兴，拜见秦青天。近来老是听闻圣甘霖名号，耳中也都磨出了老茧，好不让人佩服！” 【好感度77／100】 提升。 【杜兴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秦明谦逊几句，又去笑道。 “之前我提议祝、扈两家，议定一桩喜事。便在后日，祝家庄三郎与扈家庄三娘子举办婚礼，到时还望李大官人，不要错过那大喜的日子。秦明来此之前，祝朝奉也托我代为邀请。” 说着，秦明命人拿出了喜帖。 李应见到喜帖，也自欢喜，满口答应，必去赴约。 又去吩咐杜兴，提前准备一些礼物，明日便送去祝家庄。 转眼到了两家大婚之日，却见晁盖一行前来，正巧赶上了婚宴，便去一同庆贺。 秦明作为头一位贵宾，忙着收割人情点数。 又听晁盖报喜，朝廷封赏旨意下达！ 秦明不由笑容满面，这该算作双喜临门。 就说此次封赏，来得就叫一个贼快，讲得便是无敌效率。 那十多万贯的生辰纲，以及给蔡家姑姑的谢礼，发挥不小作用～ 晁盖为进武校尉，梁山巡检司巡检，统马、步、水三营。 刘唐为进武副尉，步军都头。 吕方、郭盛为进义副尉，副都头。 阮小二留在梁山，为进义校尉，水军都头。 祝龙为进义校尉，马军都头。 祝虎、段景住为进义副尉，马军副都头。 至于扈成、白胜、杜迁、宋万、朱贵等，没有官职，暂去统率降兵精壮，一同辅佐晁盖。 秦明叮嘱段景住道。 “你在梁山，为我留心收购马匹，再走水路，运去江南。北方战马价钱比南面便宜不少，咱们有官军身份，这便是条发财的好路子！” 再说秦明此次，也是数功并赏。 从七品武功郎。淮康军统制。 江州兵马总管。 署南康军都统制，并督饶州军务，进讨鄱阳湖水贼。 不得不承认，秦明跟水贼们之间，缘分真的太深了。 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奖励？ 特赐同进士出身！ 听说是梁中书欲要请退，厚着面皮，为自家后辈子侄，讨要一个科举出身？ 官员们对此，大都表示了反对。 不过，蔡太师与李少宰，对此表示赞同。 蔡太师更去说起，秦明忠君崇道、平息疫情之功，童枢密等朝堂重臣，相继表态支持，反对者们偃旗息鼓。 天子看在梁中书多年老臣的面上，就去顺势答应下来。 由此可见，开辟“姑姑战线”的重要性～ 第93章 今奉娘娘旨意 三月初一。 商城刷新。 【1、正武丸3颗，增强服食者武道天赋，消除体内隐患，售价1500人情点】 【2、碎星刀1柄：掺入少量星辰砂制成的宝刃，售价5800人情点】 【3、《金刚掌》：金刚门掌法，售价1000人情点】 购买。 【剩1359676人情点】 没办法。 因为被秦明欺骗误导的人越来越多，人情点数也是越来越多。 金刚掌算是锦上添花。 无非拳头打脸，巴掌扇腚。 让秦明欺负别人的手段，愈发多种多样吧～ 碎星刀确是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寻常兵器哪怕是臂粗铁棒，都能一下削断！ 不过对秦明来讲，天下虽大，对手却已难寻。 只得将那绝世宝刃收入空间。 将来若是遇见高明对手，或者遭遇突发危机，碎星刀便是让他翻盘取胜的底牌。 还有，系统空间！ 【购买960立方米系统空间，剩399676人情点】 算下来，一千立方空间，足够秦明使用了。 若之前他拥有这么大的空间，就能直接装载大批粮食北上。 虽说惹人怀疑？ 但只要把玄女娘娘搬出去，也能勉强解释得通了～ 如今最主要的，是没有那么多的金银可以收取。 秦明也在思索，何种物资值得动用空间走私？ 盐？铁？茶？ 其实没必要。 以他的关系背景来讲，那都是合法买卖。 官府收取税金。 大伙一起分钱。 用不着偷偷摸摸，把路子走窄了反倒不美。 三月初二。 秦明带队乘船南下。 吴用宋江等，尽皆随行，乃至先行一步，赶往江州报喜。 阮小五他们，也都带上家眷一起。 甚至祝彪身旁，站立一位女将。 正是那位初为人妇的一丈青。 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玉手纤纤，双持宝刃，恁英雄煊赫。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 祝彪与扈三娘，前来拜谢“大媒人”秦明。 听秦明道。 “祝彪，之前你父亲恳求本官，所以你那两位兄长，便让他们留在山东。 至于你，本官日后另有安排，自当寻机重用。 且在亲随营中，先去做个队将。 此次返回江南，征讨水贼过后，再为你等表功请赏。 至于扈三娘，本官早已听闻，你虽是女将，英勇却不下男子。 今日一见，的确有些武艺在身。 此次返回江南，你便去士卒家眷们当中，挑选一些健壮胆大的妇人，组成一队女军，平日里，轮流护卫府中内子。 本官也会吩咐下去，比照军中待遇，翻倍发放俸禄。 将来你等女军，便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可向本官举荐家中后辈、族内亲友，进入各处任职，也算一条正经门路，免遭旁人欺压。 本官更会酌情，奖赏祝彪与扈成他们。” 夫妇二人闻言拜谢，口中发誓效忠追随。 扈三娘【好感度60／100】 提升。 死忠。 眼看扈三娘眼神变得狂热，就跟之前的蔡珍有些相似，秦明心头一跳，吩咐那夫妇两个暂时退下。 很快就要返家了，秦明愈发忧愁了。 一直以来，他心里只有蔡娴。 情愿为她付出一切！ 归家在即，想到蔡娴怀有身孕，自己却长久在外，心头愈发不安起来。 他就是好担心啊！ 真的好久没见媳妇了。 况且力气比以前变大许多。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媳妇亲死了可怎么办？ 那真是个又大又复杂的问题啦。 想想都怪吓人的，偏偏忍不住，可咋整？就是担心呀～ 此时郓城那里，玄女观建成大半，估计不用几日就能收工。 而巨野、任城等处，玄女观已经建成。 更别说河北、山东各处，少说建成数十座的玄女神观！ 那些地方算下来，近百座的九天玄女神观，好似雨后春笋般迅速出现。 秦明对此，其实是有些无耻算计的。 宋江一家人，都被他说动，南下江州了。 是时候前往那处还道村，主持玄女庙的翻建开工仪式了。 不知能不能再次见到九天玄女娘娘？ 说来，那近百座的九天玄女神观，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也或许，会有天书赐下呢～ 秦明吩咐大队留在郓城，只带数名亲信赶往还道村。 那处早已聚集起近百人的精壮队伍，将破旧的玄女庙重新打扫清理，就连翻建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等秦明过去，主持开工典礼。 甚至，萧让已经撰文、金大坚也已刻碑。 那道石碑，倒不曾立起，但上面尽是称颂秦明的肉麻话语。 只说他个人捐献香火、重建那处玄女庙、不容混淆否认的崇道敬神功绩！ 为何说秦明是个坏蛋呢？ 他就是太能算计了～ 哪怕作为神仙，或许不近人情？总要讲究因果。 秦明不信，都到这一步了，那天书还能继续落入宋江手中。 或许将来，秦明会给宋江表功，帮他获取官位。 但哪怕造反，他秦明也有把握，让宋江一家老小继续追随效忠。 总之这辈子，大家捆绑在一起。 宋江不可能从他秦明手下逃脱！ 所以如今这种情况，天书不给他秦明，还能给谁呢？ 还道村。 那座残破神庙前。 众人肃立观礼。 秦明恭恭敬敬，上香祈福。 随后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神庙翻新工程。 当然，其它天罡也好，地煞也罢，如今都不在现场。 为了展现诚敬心意，秦明亲自带队下手。 搬砖头、运砂灰、扛石子……工地上，到处都能看见秦明挥汗如雨的身影。 眼看秦总管都这般拼命，那些精壮更是全力以赴。 仅仅数日，神庙在先前地基上，便是焕然一新！ 秦明在两位画师的指点下，亲手执起画笔，满怀的虔敬，为四壁神仙刻像们一一点睛，最后更去为那座神像点睛。 下刻天色突变。 原本晴空万里，就见电闪雷鸣！ 众人惊惧。 秦明似有所感悟？ 吩咐其他人退出神庙。 他看过四周，闪身进入那方神厨。 就觉眼前一阵恍惚。 耳中轰然巨响。 周围天旋地转。 秦明勉强站稳，就见风景大变？ 自那地面望去，天上一道仙梯凭空延伸。 仙阁缥缈，彩云环绕，珍禽盘飞，仙兽拱服。 道旁无数金甲神兵天将，手执仙兵，整齐肃立。 那仙梯之上，一辆车辇驶下，停在秦明身前。 车旁，转出上百青衣童女，个个手执罗伞宝扇，向秦明齐齐躬身为礼。 一名仙子上前，恭敬道。 “九天玄女座下蛇女，今奉娘娘旨意，请星君大驾移步，入仙宫相见！” 秦明大喜。 所以，神仙也都讲人情。 他建了那么多神观、拉了那么多香火，玄女娘娘怎能无视因果呢？ 也不枉他苦心算计，如今终于到了收获之时…… 第94章 今赐汝天书九卷 秦明被众仙童簇拥登车，只觉身子一轻，那车子已飞起空中。 无数神兵天将，拜倒恭迎。 恍惚间，一座神殿出现，四下里金碧辉煌。 成群青衣女童分列，执笏捧圭。 又有神官捧炉，仙子擎扇，环绕侍从。 七宝九龙床上，端坐一位娘娘。 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 蓝田玉带曳长裾，白玉圭璋擎彩袖。 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环；唇似樱桃，自在规模端雪体。 犹如王母宴蟠桃，却似嫦娥居月殿。 正大仙容描不就，威严形象画难成。 见她缓缓起身，无尽威仪显露。 祥云突生，仙乐鸣响。 天地顶礼，万灵膜拜！ 秦明见那九天玄女走近来，一双如同凝固雷霆般威严的明亮清眸，又似玉石坚冰，其中无喜无悲，让人心底发寒。 他只觉自身的一切，都被那位神明，看了个通透！ 不敢怠慢，当即跪拜道。 “娘娘纡尊降贵，下民失礼冒犯，万乞赎罪。” 玄女命人将秦明扶起，方道。 “星君上体天心，下抚黎庶，功深德厚。本宫敬汝善举，如今星君不须多礼，还请入座，奉茶敬酒，设宴款待，代天以谢星君。” 秦明被童子扶起，随后入座。 很快。 茶果送上。 听那娘娘道。 “星君无须客气，还请自用。” 秦明知道，仙家茶果，不同凡物！ 比那甚么正武丸功效强得多。 秦明昨日吞服一颗正武丸，身体根本没变化，他心中自然明白，因为之前仙茶仙果仙酒的持续改造效果，正武丸对他基本失效。 是以如今，他饮下的每一口茶水，吃下的每一口果肉，都至少相当于七八十颗正武丸的功效！ 还客气啥呢？ 真诚总是必杀技。 要说仙家神物，嘿嘿，他秦明也都见过！ 就是见得太少而已。 所以，不该错过吧？ 举杯便饮。 张嘴就啃。 犹自不忘记伸袖，将那十多颗仙杏罩住，一下动念，收入空间。 算上上次给娴儿留下的五颗仙杏，不知有没有二十颗？可能有点少吧。 不过这次，总共就是这些仙杏了。 总之咱这次回去后，必须亲两口，才能喂一颗，让娴儿知道，仙杏来之不易呐～ 百忙中。 秦明偷看一眼玄女娘娘，见她面上依然平静，心下顿觉松一口气。 没事了，她肯定不会怪罪的。 就说宋江那种废柴，都能带出去三颗枣核，他秦明这么能打，起码要带出去一车仙果才对。 可惜茶水只有一壶。 仙果只有九盘。 不大可能凑出一车。 这九天玄女真的好小气哦，我给她建那么多神观来着。 眼看秦明吃光了仙果，只留下三五颗的果核。 因为其它的果核，被他不动声色的收入空间，看看带出去能不能种出仙果来？上次仓促见面，秦明没有做好计划。 这次可就有些不同了，他只留下三五颗果核。 方便仙童打扫。 彰显个人素质。 众仙女童女见此，面色忍不住变了。 多少年过去了，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星君啊！ 一顿吃喝，秦明毫不含糊。 “多谢娘娘赏赐，下臣返回江南后，必去广建玄女神观，敬奉娘娘香火！” 玄女娘娘再次发话。 “本宫深感星君厚德，左右，还不奉酒送肉。” 眼看一队仙女，个个端庄，人人憋笑，送上玉壶仙酒，更有一盘放出七彩光芒的炙肉。 听那仙子笑道。 “星君真有口福了，此乃九天神龙之肉，下民凡躯不可食之，但星君乃上神转世，凭此便能生出千斤神力，自此万毒不侵，乃至延年益寿！” 秦明闻言，双眸放光。 这撑死也要吃下去啊！ 当即故作文雅，其实狼吞虎咽，将那酒肉迅速下肚。 只觉一股股暖流，让身体各处舒泰。 秦明自觉力气增长，心头欢喜不已。 “下臣返回，必去设法说动天子下旨，在各处修建神观，供奉娘娘法身！” 那娘娘对此不置可否，面无表情道。 “星君应天理，化天灾，救万民，行人道，敬神忠君，广建道观，功莫大焉！今星宿移位，命格转换，本宫赐汝天书九卷，当用心研读，久后定有收获。” 秦明惊喜之余，也是大感意外。 天书九卷？ 给宋江不是三卷嘛，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九卷？讲不通，没道理呀～ 看来这个险，还是值得冒？ 系统在哪里，还不滚出来！ 给我使用好感丸！ 【好感丸使用成功，九天玄女好感度提升】 秦明心中狂喜，成了，真成了。 无视限制的好感丸，果真发挥作用。 【检测九天玄女为战神，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0000人情点】 要说之前，系统根本不能检测到玄女好感度，甚至连她身旁童子仙子的好感度都不能见到。 如今，却能显示。 九天玄女，【好感度60／100】 正是好感丸发挥神奇作用！ 秦明起身，面色激动，拜谢道。 “娘娘厚赐，下民惶恐！” 下刻？ 九天玄女一直古井无波的绝美面容上，居然露出前所未有的微笑。 那一笑，可谓惊心动魄，使得天地变色！ “自是星君该得，何须如此拘谨？如今山东河北，信众香火增长，俱是星君之功。来呀，将本宫先前自道祖处带回的天书副册，尽数取来，一百零八本，全部给星君拿来！” 秦明太惊讶了。 眼看八名童女合力，抬着大箱天书过来？ 一时间，秦明不知该说些甚么了。 至此他也知晓，好感丸用对了。 这下事情可就好办许多了。 要不，再赌一把？ 反正他手中人清点数，正多得没处用呢。 系统，给我提升！ 【提升成功，剩390052人情点】 【是否继续……】 狗系统，废话真多，继续提升！ 秦明眼中，那九天玄女。 【好感度62／100】 【66／100】 【72／100】 【82／100】 【92／100】 直至【好感度100／100】 下刻，仙空之上，一道怒雷响过。 众仙只觉脚下仙宫震动，不由为之失色。 座上那位娘娘，定定看着秦明，竟是露齿而笑？ 秦明心头，为之大震。 此番神女绝色，正是盖世无双！ 一众仙子青衣，也都看得惊呆。 让她们震惊的，又何止娘娘的绝世美颜？ 真正让她们惊呆的，是历经千万世劫难、修成正果、无喜无悲的九天玄女娘娘，竟对一介凡人露出了笑容！ 多少年了，她们都不曾在娘娘面上，见到任何表情。 可是现在，此方乾坤世界，欲要颠倒不成？ 玄女娘娘，怎会对秦明露出笑容？ 就算至高太上驾临殿中，也不见娘娘这般在意过。 纵然这秦明，是星君转世，如今更见命格变化，身份愈发尊贵，但究其根本，依然是身在劫难中的凡俗之躯。 所以这些个神仙，根本不懂得情为何物。 似那缘生处、情起时，神仙又能怎样？ 亦不过凡人一般，为情所困，为爱所苦。 九天玄女又如何？照样逃不掉。 想她亿万载的修为，心如镜面未染尘埃，又如平湖从无波澜，更不曾体会过男女情爱，早将那些烦恼忧愁拒之门外。 却又如何能够算到，这人世间还有逆天系统存在？可谓，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那位玄女娘娘，一下子中招儿。 也正因如此，此刻无尽真情，自她心间生出，似洪水猛兽，根本不可阻挡。 无极生太极。 太极列阴阳，又有三生万物，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只是转瞬？ 让那玄女娘娘彻底沦陷，一发不可收拾！ 见她面上笑逐颜开，眼中无尽深情，只能看见秦明一个。 娘娘轻轻挥手，殿上变得冷清，余下她跟秦明两个。 秦明怔怔看那玄女莲步轻移，走到自己身前，缓缓坐在身旁。 那玉手执壶，为他倒满了酒杯，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娘娘轻轻举杯，便见面颊飞红。 那樱唇微启，轻轻唤他道。 “秦郎呀，望君不弃，与妾共饮！” 秦明愣住，一颗心儿好似沉入那万丈冰冷深渊里。 这剧情不对呀！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我滴个天，咱不带这么玩啊…… 第95章 恶人更有神仙磨 秦明返回郓城，汇合大队人马，南下济州。 公孙胜见到秦明的那刻，忍不住对他大礼参拜。 “天尊在上，小道有礼！” 众人吃了一惊，实不懂公孙胜为何如此？ 其实，在公孙胜这等修炼有成、掌握观气秘法的道士眼中，原本只是王侯富贵气象的秦明，此时身后就有无边仙境显形。 更有一颗神玺，在他头顶悬浮护身，引得无数祥云瑞气伴随。 正是道教传闻中，无上天尊才能具备的威严气象啊！ 秦明心头无奈，将公孙胜扶起。 “道长，何须如此？我不是天尊，只是秦明。” 公孙胜起身，难掩激动神情。 “总管天运在身，将来更有无穷造化！小道追随总管，又何其有幸！” 此时公孙胜方才明白，之前他师父罗真人为何那般做派。 就算秦明不是天尊，也必然得到天尊大能的垂青，不然怎会有这番气象？公孙胜追随效忠之心，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不久前，秦明被玄女调戏，心中感觉委屈。 说来也是有些可笑。 他都忘记自己是怎么欺负蔡娴的！ 其实不论男女，包括神仙在内，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那多半就是不喜欢守规矩的。 何况九天玄女身为大能，岂会被凡俗陋规束缚？ 幸好秦明有些经验，曾经调戏过蔡娴。 他将心比心，举一反三，立场坚定不移。 “下臣惶恐，不敢接受娘娘敬酒。” “秦郎也会不敢？本宫从未见过，有谁接受宴请，把仙橙吃得皮都不剩的。” “额，下臣惶恐。实是……实是仙果美味，不该贪图口舌之欲。” “秦郎喜欢饮酒，妾愿作陪，如何还要拒绝？” “娘娘，下臣实在不敢。” “哼，本宫若是有意，便玉皇大帝，也休想逃掉！” 秦明心下叫苦连天。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哇！ 早知道，他就不去消耗人情点数了。 60点好感度，岂不刚刚好？ 可叹如今，【剩52人情点】，更招来天大的麻烦。 “娘娘，下臣知错……” 玄女托腮，笑眯眯盯着秦明。 “哎呀郎君，你哪里有错？妾只觉得，秦郎十分有趣。” 秦明欲哭无泪。 眼看玄女对他伸手，欲待起身退避，只是不知为何？身子突然动弹不得！ 被玄女一捏下巴，将仙酒灌了下去。 又见玄女自饮，不急不缓斟酒，这次竟是与他饮过一个交杯？ 就说那两杯仙酒，秦明饮下去，也只滋味全无，只觉自己被人狠狠的调戏了。 所以，就算天生猛将，也无法抗拒神仙手段。 玄女一个念头，就让秦明动弹不得。 猛将都不顶用。 秦明终于遇见克星了～ 诚所谓，恶人更有神仙磨。 着实大快人心！ 别以为系统在手，就能为所欲为。 有些存在，从来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 胆大包天，就要承担后果。 如今，恰是弄巧成拙。 神仙调戏人的时候，让你逃都逃不掉！ 之前欺负蔡娴的时候，秦明也不懂得何为分寸。 如今却该知道，这报应一至，有你好受的。 秦明突觉身子一松，玄女解开了束缚。 便听她道。 “秦郎可还喜欢？” 秦明跳起身来，又羞又急。 “娘娘，你！下臣已有妻室，岂可见异思迁。还请娘娘自重！” 玄女轻笑一声。 “只是喝酒，谁让你见异思迁了？” “啊？娘娘此举，娘娘此举……实是惊世骇俗，下臣无法接受！” 玄女不解摇头。 “惊世骇俗，秦郎此话，又要从何说起？别说那区区下界，本宫自是天地宇宙的规矩！便是大道于我，也不能限制。 秦郎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何须如此执着。 此番秦郎转世，想那俗世百年，转眼虚幻，何必留恋？ 妾便随心所欲，将那方天地翻转，也只寻常之事。说来那里，不过三千下界之一，无须看重。 如今我只因郎君有趣，携你同入仙界，长生永存，相伴相依，岂不逍遥快活。” 秦明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拒绝。 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请娘娘放心，待下臣此次回去，定会为娘娘建造道……” 玄女微微一笑，直接打断秦明。 “那也不必！如今妾只想知道，秦郎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秦明心下无奈，咬牙道。 “下臣岂敢亵渎娘娘，终此一生，心中只有娘子。” 玄女冷哼。 “又是哪个娘子！” “娘娘说笑，自是家中妻子。” 玄女闻言，面如寒霜，身躯凌空，飘飘若仙，好一番绝世风华。 秦明动弹不得，眼看玄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条七彩神鞭，指住他鼻子道。 “可知本宫这鞭下去，叫你魂飞魄散，永失星君尊位，沉沦那无边地狱当中。所以秦郎，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秦明心惊胆战，自那神鞭之上，感受无尽毁灭神力！ 战战兢兢道。 “秦明冒失冲撞娘娘，实是罪该万死，便去沉沦地狱，也自应该。 不过，人之心意，岂可勉强？俗语道，强扭的瓜不甜。 即使此时，秦明侥幸骗过娘娘，也无法欺骗自己！ 无论是对娘娘，还是对家中妻子，秦明也都无法违心。” 玄女听得蹙眉，沉吟片刻，手中钢鞭消失。 近前去，伸指挑起秦明下巴，对他展颜轻笑，见款款情意，温柔无限。 “秦郎，你看本宫，难道就不美嘛？” 秦明心头狂跳，口干舌燥，欲待低头躲避，又哪里能够！ “娘娘，娘娘……娘娘是下臣见过最美的女子。” 玄女面色微沉，笑容消失，一揪秦明耳朵，气道。 “哼，原来郎君，也知心动滋味难熬？不怕本官一怒之下，将你那位娘子抹掉！” 秦明大骇，急道。 “娘娘，下臣知错！请娘娘责罚便是，此事与我家娘子无关！” “你敢让我失望，我便让你后悔！” 秦明想去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想到蔡娴，他只能委曲求全。 “娘娘要我如何做，秦明便如何做，再不敢违抗。只求娘娘不要下界，对我家娘子出手。” 玄女定定看着秦明，突然失笑。 随手解掉束缚，拉秦明坐在身边，抱住他手臂道。 “秦郎果真有趣，不知你是不是真心呢？妾便容你游戏放纵一世，最多不过百年，待你此世了结，便要陪伴妾身！ 好教秦郎知晓，我等仙佛圣尊，享亿万载寿限，与天地同列，不可插手下界之事。 似你那处所在，本宫真身降临，立时天崩地裂，万灵灰飞烟灭。 如今本宫受上苍委托，点化那些魔星，秦郎命格转变，移位天魁，因此妾身才来指引，赠与天书副册，以应天命。 不过我看将来，秦郎难脱天道大势，时光洪流无法逆转。 妾看秦郎有趣，总要你陪伴左右才行，岂能任由那些土神小妖得逞？ 敢对秦郎不利，妾身绝不答应！” 说着，玄女身上飞出一道彩芒，落在秦明头顶。 “此乃九天玄女印玺之影，蕴含妾身法力之万一，送与郎君护身。凡动用法术，侵害郎君者，要他知晓厉害！ 除非，出手者法力强过妾身？不然郎君无忧。 想那凡俗下界，有哪个能强过妾身？怕那一方天地，也是不能承受。 秦郎只须记得，常去观里面拜我，也好与妾身相会。 若郎君敢去忘记，我必动念罚你！” 第96章 过路徐州 秦明带队南下，很快抵达济州。 众官吏设宴招待，借机送上金银礼物，祝贺秦大总管升官晋职。 二十二岁的秦明，掌管江南三州军务，说句军中新贵也不为过。 想到秦明蔡家孙女婿的背景，如今又有着科举出身，将来必有远大前程。 众官争相讨好，也就不难理解。 之前朝堂上，蔡太师出面支持秦明，为其表功，那并不让人奇怪。 不过，御前得宠的李彦李少宰，一同出面力挺秦明，就让人不得不去多想了。 说不得将来这位秦总管，也能成为像是童枢相、高太尉一般的高阶武官、朝堂重臣，谁敢怠慢得罪呢？ 外人当然不清楚，李彦是因黑心粮商项仁的缘故，为了表达歉意，方才借机支持秦明，算是弥补先前的误会。 秦明对此，也不会多做解释。 只说他此次过路济州，这一波金银礼物，就收取了近两万贯之多！ 不仅官吏们争相讨好，大户们也都十分热情。 那里面好多人，对秦明好感度满值。 陈知州、王通判、李都监、黄团练等地方要员，都被秦明提升好感。 如今秦明在济州，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所以众官，对随行而来的巡检晁盖，都是和颜悦色，纷纷表态，支持梁山巡检司。 晁盖拿出数千贯金银，打点诸位州府上官。 那还没有秦明收到贺礼的零头多～ 再有，濮阳等处，距离较远的产业，掌柜伙计们接到通知，都在此时赶来济州，为主家秦明送行。 秦明与他们碰面，挑选出可用之人，提升好感，再行分派各处。 那些好感度偏低者，都被辞退。 更有河北跟随南下的死忠精壮，被秦明派往各处产业顶替。 在济州停留两日，船队再次启程南下。 秦明与晁盖等人告辞，各自心中不舍。 时光转眼飞过。 这日船队行至徐州，在沛县整顿。 秦明带上数名亲信，骑马前往芒砀山一行。 他其实早已听闻，那芒砀山上有三位英豪，便遣杨林、时迁先行一步，上山送信，欲图一会。 可事情，却不如人意。 昨夜，时迁赶回求救。 “总管，小人与杨林兄弟到芒砀山上，很快见到山上三名头领。 只因他们听说过锦豹子的名号，一开始也都热情相待。 那为首者名叫樊瑞，早年曾作全真先生，学得一身妖法，能呼风唤雨，善使流星锤，神出鬼没，人称混世魔王。 手下又有两名首领， 一个叫项充，使面团牌，背插飞刀二十四把，百步取人，无有不中，人称他八臂那吒。 另一个叫李衮，也使一面团牌，背后二十四把标枪，亦能百步取人，人称飞天大圣。 那三人有些狂妄，从杨林口中听到总管名字，便道不过如此。 尤其那个项充，听闻圣甘霖之命，更是勃然大怒，说是绝不与朝廷奸贼结交！ 杨林兄弟对此不满，与那项充发生争执，双方忍不住动起手来，项充与李衮合力，擒下杨林。 小弟眼看不妙，也是无法反抗，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幸好夜间，小弟凭借缩骨身法，瞅准机会，却惊动贼伙，好不容易逃出山中，前来报信！” 秦明心中无奈，自思不曾得罪樊瑞他们，为了杨林，如今只能亲自前往芒砀山一行。 众人临近那处芒砀山，行于山道间，听山上一声炮响。 前方道上，滚落碎石。 又闻锣声当当，一支数百人的贼军现身。 见那为首者上前，口中怒喝。 “何方军官，敢来刺探我芒砀山，樊瑞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头散青丝细发，身穿绒绣皂袍。 连环铁甲晃寒宵，惯使铜锤更妙。 好似北方真武，世间伏怪除妖。 云游江海把名标，混世魔王绰号。 又见一人，左手团牌，右手标枪，后面打面军器，上书“八臂那吒”。 铁帽深遮顶，铜环半掩腮。 傍牌悬兽面，飞刃插龙胎。 脚到如风火，身先降祸灾。 那吒号八臂，此是项充来。 项充前冲，口中大吼。 “身材短小的那厮，莫不是昨日逃脱的狗贼时迁？如今又来送死不成！尔等可是那狗官秦明的手下，就这三五个鸟厮，也敢凑过来寻死！” 话音刚落，又听一声炮响？ 秦明等身后，轰隆隆落石滚落，堵住后面山道。 一伙贼军现身，自两旁冲出。 当先一名头领，背上数十标枪，左手挽牌，右手仗剑，打起一面军旗，上书“飞天大圣”。 缨盖盔兜顶，袍遮铁掩襟。 胸藏拖地胆，毛盖杀人心。 飞刃齐攒玉，蛮牌满画金。 飞天号大圣，李衮众人钦。 “呔呀，管他又是何处狗官，今日便都留在此处。明年此时，便是尔等的忌日！” 秦明好生无奈，与公孙胜几个面面相觑。 当下，秦明令众人稍待，独自上前。 “我便是江州兵马总管秦明，今日前来求见三位，也是因江湖义气。我那杨林兄弟，也不曾得罪诸位，因何要将他扣押？ 既然如今，诸位不欢迎秦明，只须释放杨林兄弟，咱们转身便走。” 项充闻言大怒。 “你这狗官，便是秦明？既然来了，都不要走！” 说着，那人舞牌冲上。 秦明也不躲避，抽出腰刀，大步迎上。 二人迅速接近，项充右手一甩？ 嗖，标枪直取秦明胸口！ 秦明轻喝一声，手中腰刀幻化刀影，叮一下，将那标枪劈落，随后见他身化猛虎，向前一下疾冲，眨眼过去数丈，到那项充身前，腰刀大力斩出。 项充口中怒骂，挥牌抵挡。 却见秦明手臂一抖，瞬间数道刀芒齐出，让人眼花缭乱！ 下刻，不知何时，秦明已越过盾牌封堵，到了项充身侧。 更见那柄腰刀，架在项充脖子上面。 众人看得惊呆，过得片刻，公孙胜等人齐声叫好。 “总管真个好手段！” “不想大人，还有这手刀术！” 武松等，心下俱都叹服。 秦明向来以长兵与人交手，不想他除去棒法，也都擅长刀法。 之前从未在人前施展的九风逐叶刀，被秦明首次用出，一下建功。 秦明收刀，一下捏住那项充脖颈，直似提小鸡一般，将他抓带回去。 听前后山道上，樊瑞、李衮口中怒喝，带队逼近。 “狗官大胆，还不放手！” 秦明站定，将项充交与武松，扬声道。 “诸位好汉，秦明自问，在江湖上未曾有过恶名，之前更派出杨林、时迁二位兄弟传信，想要与诸位结交一番，如今为何要对我等喊打喊杀？ 若诸位能说出，秦明有何罪行，那今日我便任由诸位处置！” 第97章 闪落一道霹雳 秦明话语出口。 就听被擒的项充恨恨道。 “你勾结朝廷奸党，与李彦狼狈为奸，这不是罪行？ 岂能算得甚么青天！ 为求发财升官，讨好蔡京与梁世杰等奸臣贪官，便去残害梁山好汉。 那豹子头林冲，又有何罪，竟被你下药毒杀！ 呸，凭你这般走狗，也敢自称甚么圣甘霖！” 秦明皱眉。 如今林冲未曾恢复，只低调跟随船队南下，倒不好多做解释。 他看过众人，大声道。 “项充，我与李彦不曾见面，又如何与他勾结？ 梁山盗匪，抢掠客商，残害百姓，我方才对他们出手惩戒。即便如此，本官也不曾赶尽杀绝，留下大多数人性命。 如今，梁山成立巡检司，偌大一个水泊，算是恢复秩序。 周边百姓，还有渔户，自能生存。 比那强匪横行，混乱失纪，总要强出许多。 至于说秦青天、圣甘霖，只是江湖朋友们对秦明的评价，本官总不能让大家闭口不言。” 项充道。 “休要狡辩！徐州地方官吏大户，依仗朝堂奸相势力，为非作歹，迫害民众。最可恨的，便是你这般为虎作伥、恶贯满盈的爪牙，偏偏就来装腔作势！” 武松听得恼怒，手上用力，将绳索收紧。 项充被勒得闷哼一声，一时说不出话。 后面。 听李衮怒道。 “秦明，你一张伶牙俐齿，颠倒是非黑白。 如今大宋官场上，那些贪官污吏们口中，都说奸臣李彦，勾结蔡京，欺君罔上，推荐你秦明，去镇守江南，更要继续残害江湖上的好汉！ 若非你偷袭梁山，打压义士，岂能讨得昏君奸臣们欢心？ 你能成为都统制，便是用梁山义士们的性命换得！ 徐州这里，谁不知那奸臣李彦恶行。 黑心官吏为了迎合讨好，勾结地方大户，巧取豪夺，不知害死多少无辜良善！ 还不赶紧放开项充，不然今日，必将尔等爪牙碎尸万段！” 秦明好生无奈。 看来这项充、李衮，之前受过徐州酷吏盘剥？不然也不会如此激愤。 “李衮，就算秦明借助太师府势力，乃至攻破了梁山，却也救助过数万河北灾民！怎能说我颠倒是非黑白？ 那些贪官污吏，确是可恨，若有机会，更当严惩。 不过我秦明，从未迫害百姓，更别说是巧取豪夺。 之前，我甚至不曾来过徐州，李彦他们在徐州的所作所为，秦明并不知晓。 如今你这番指责，便是空穴来风，岂能算作罪证？ 我看你们对我，怕是有所误会。 我愿释放项充，只要你们将杨林兄弟归还。 大家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的把事情说开。 不论之前，你们受过何种冤屈，秦明愿意出头，总要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秦明话语出口。 武松突然轻喝一声，手中钢刀一举，向着项充头上砍去！ 众贼惊呼。 樊瑞李衮齐叫不可。 项充吓得缩头，身子却被绑紧，无从躲避。 就闻哒一下，项充头盔被武松钢刀打落，面色也都变了。 武松恶狠狠道。 “爷爷只恨不能一刀斩杀你们这些鸟人，不过倚多为胜，算甚么绿林好汉！” 李衮听到这里，面上愈发愤怒。 但因项充缘故，他不再开口，看向了樊瑞。 樊瑞叫道。 “秦明，休拿项充兄弟威胁，便将杨林还你便是！来呀，速往山寨，将那杨林押来。” 当即一队喽啰，领命上山去了。 秦明见此，又去笑道。 “我看项头领心里不服，还有樊头领和李头领当面，你们可是觉得，秦明出其不意，取巧获胜？ 待杨林兄弟过来，你们三个一起合力，与秦明正大光明的斗一场如何？” 李衮喝道。 “有何不可！” 樊瑞眼神闪烁，杀机隐现。 公孙胜走近秦明，低声提醒道。 “大人，那樊瑞兵甲下穿着道袍，小道也以秘法洞察，此人修炼左道异术，总管未可大意！” 秦明缓缓点头，便在公孙胜耳边道。 “请道长帮忙留意，若他敢用妖法，便须道长及时出手化解！” 公孙胜点了点头。 当下，秦明自去留意。 过了一会儿，见那山道上，转出一队喽啰，将锦豹子杨林押至。 众贼拿兵器逼住杨林。 樊瑞却下令松绑。 “霹雳火，还不与我放了项充。” 杨林见到秦明等，掩面叫道。 “小人惭愧，劳累总管亲自前来相救。” 秦明见杨林并无大碍，心中一松，当即将项充提起，向着前面迎去。 半途止步，将项充放下，挥刀断他绳索，却又架上脖颈，口中只道放人。 樊瑞见此，下令将杨林放开，秦明方才收刀，双方交换俘虏。 杨林一瘸一拐走近，面有愧色，时迁等赶过去搀扶。 “兄弟，你这腿脚？” “欸，绑太久，一时麻了。” 那边项充，也被樊瑞、李衮接回。 见杨林无恙，秦明跨步向前，伸指一弹手中钢刀，叮声轻鸣，欲要邀战。 下刻。 见项充、李衮盯住秦明，目中浮现杀机。 就算尔等手段过人，今有混世魔王在此，必能留下你们性命！ 那樊瑞面上更显狰狞，打马向前时，拔出宝剑向着秦明这边一指，喝道。 “疾！” 顿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武松等只觉耳旁呼啸，面目生疼，天地四处狂暴，不由惊骇欲绝。 公孙胜面上，却是不屑，口中自去喝道。 “邪魔手段，敢在贫道面前班门弄斧！” 见他抽出松纹古定剑，就要施展正法破魔。 怎料下刻？ 突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庞大威压降临，让公孙胜面容失色，伏地颤抖！ 天上一声雷鸣，闪落一道霹雳。 轰！ 劈中不远处的樊瑞。 啊一下凄厉惨呼，那人浑身冒起黑烟，跌落下马。 原来，就在那片刻之间，秦明头顶一方印玺显形，让那飞沙走石消失不见，昏天黑地重现光明。 说起樊瑞的道法手段，比公孙胜可就差出许多。 若他也能掌握望气秘法，察觉秦明鸿运当头，必不敢轻易动用法术。 可笑，项充李衮他们，方才对此，居然信心满满～ 试问九天玄女之庇护，又岂容小小左道触犯？ 那天雷不知何来，一下就将樊瑞劈得冒出缕缕青烟。 可谓，又急又快又准。 这一下，连秦明也都看得愣住。 众喽啰惊惶哗乱。 项充李衮口中惊叫，跑过去查看樊瑞的情况。 “樊大哥！” “兄长！” 第98章 可是他打不过神仙呀 眼看樊瑞落马，众贼混乱惊呼。 秦明反应过来，是因玄女给他的护身手段自发反击。 可别把这樊瑞，给一下劈死了？好歹是个地煞。 当即上前道。 “樊头领情况如何？” 项充双眸充血，怒发冲冠，挥刃冲向秦明。 “狗贼还要取笑，还我樊瑞哥哥命来！” 李衮一把抱住项充。 “不可冲动！兄弟们听令，抄家伙，干死这姓秦的狗官！” 不得不说。 李衮比项充多些脑子，知道人少了不顶用，直接就要开群战。 秦明无奈，忙道。 “二位不要误会，秦明身边，更有良医跟随，或可救得樊头领性命。” 因为担心杨林出现意外，秦明之前便已下令，众人护送许叔微随后跟来。 不料如今，却是樊瑞被雷给劈了，也是不曾想到。 许叔微他们，应该距此不远吧？ 秦明这话一出，项充李衮止步，相互看过。 听李衮举牌叫道。 “秦明，若敢半句虚言，必取尔等性命！” 眼看众喽啰围上，各自手持兵刃，个个神色凶狠。 秦明面色沉了下去。 如今杨林无恙，他便不须顾忌。 只说不久前，秦明吞服九天神龙之肉，增长千斤力气，又被玄女拿捏逼迫，不知吞下多少仙果宝肉？正不知一身神力应该用在何处，偏偏这群山贼，敢在他面前逞威风！ 一声冷笑，秦明伸手自马背取了裂阳千齿棒，淡淡扫视周围数百凶狠贼人。 下刻，闻他口中雷鸣暴喝，悍然挥棒冲出，成片黑芒连绵闪烁。 见那黑棒，左边一砸，便是七八个贼人倒跌。 右边一转，更让成队喽啰惨呼。 转眼间，秦明大展神威，放倒成群结队山贼。 似一团急旋的黑色滚刀片，所过之处，尽是残破，怕那山岳，都能绞碎！ 断臂残肢，血肉飞溅。 染红春光绿野，破碎无限生机。 一群悲催喽啰，姿态也都各自不同。 翻滚的翻滚，趴地的趴地，上树的上树，飞天的飞天，落沟的落沟，钻洞的钻洞。 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更惧秦明黑棒碎鸟蛋～ 好生热闹哇！ 眼看众喽啰哭爹喊娘，又如何能够抵挡秦明？ 转眼，秦明便到李衮身前，将一根裂阳千齿棒呯的砸下，泥土纷飞，溅了李衮满头满脸，让那人骇然退步。 心底止不住生出畏惧，只想。 若这黑棒砸我头上，怕是不能接住！ 项充骇然失声，双腿发软，跌坐于地，哪有先前的狂傲姿态？ 杨林等，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只觉不可思议。 至此武松突然惊觉，秦明战力，比之前更强！ 众人惊骇之余，只闻周围受伤喽啰呻吟惨呼。 片刻后，方听公孙胜惊叹。 “总管如今手段，实乃天授，非我等凡俗可及！” 众人心有余悸，一齐点头。 秦明站在项充、李衮身前，尤胜威猛天神，却听他冷声道。 “本官一再忍让，却让尔等愈发狂妄自大。莫不是以为这数百喽啰，便能留住秦明？再敢放肆，尔等性命于本官眼中，也不过探囊取物！” 项充、李衮对视，见众喽啰星散，哪里还敢强硬，畏惧惊战不已。 又听秦明道。 “若非本官，还有用到尔等处，如今便顺手取了尔等性命，也自不难。本官身边，跟随良医，先前为杨林兄弟着想，如今或能救得这樊瑞的性命？ 要说此人，施展邪术不成，反遭天罚，也是有些可笑。如今丢命，也是活该！” 说到这里，秦明摇了摇头，一时无话，却是突然想起玄女。 那时玄女，可不愿放他轻易离去，因见秦明能吃，便取出各色珍馐佳肴，柔情蜜意招待，其中更有各类仙兽食材。 玄女当场下厨，做成大桌丰盛仙肴，又蒸一锅仙米灵肉灵菜包儿。 她非要看着秦明一点点的吃下去！ 嘻嘻，郎君若敢嫌弃，本宫亲自喂你！ 玄女好感爆棚，心中喜欢，不管怎么玩，都觉得有趣。 秦明心里，好生憋屈。 可是他打不过神仙呀。 只得逆来顺受，不敢违逆玄女。 如今看来，也不能说吃太多没用。 项充他们，恰好做了秦明的出气筒！ 此时砸翻众匪，秦明心下暗爽。 项充、李衮听到秦明话语，也只能相信，秦明本无恶意，或许他口中的良医，能够救得樊瑞性命，只能答应下来。 秦明看过左右，便去吩咐道。 “劳烦时迁兄弟，到后面走一趟，请许神医一行，快些前来救人。” 时迁接令而去。 秦明转向项充、李衮，开口斥道。 “你们两个，还不吩咐手下，清理山道，救治伤员？” 二人口中诺诺，不敢违背，自去依令而行。 秦明见项充【好感度32／100】，李衮【好感度36／100】 心下不由感叹。 能让这俩莽汉，好感度从负数一路升上来，也真是不容易呐！ 不多时，见时迁在前，引一队骑士，自远方驰近。 中间一人身着宽袍，与众骑士军装不同，正是许叔微。 许叔微赶到，也不用秦明吩咐，自去救治伤员，还有两名跟随前来的年轻军医，一同在旁协助。 看过樊瑞伤势后，许叔微沉吟不语。 “怪哉，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病症，未知此人，因何会被雷霆劈到？” 众人闻言，面色有些古怪。 却听项充急道。 “许神医，其实不必多问，都是意外，也是不曾想到。若寻常病症，何用许神医出手？不知我樊瑞哥哥，可还有救啊？” 李衮也在旁追问。 许叔微道。 “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二位不必心焦。此人体内勉强还有一丝生机维持，换作旁人只怕束手无策，如今有我出手，也是生死难料。我给他开副药剂，看能否让他清醒？” 说着，许叔微仰首看天，片刻后道。 “若是到了夜间，他仍不能醒来，性命也是难保。若非考虑到杨林，此次带来少见药材，如今我也无法救他。” 项充急忙道。 “还请神医吩咐，需要如何去做？” 眼看许叔微开出汤药熬煮，让那樊瑞服药。 众人也不耽搁，一同前往芒砀山寨。 此时寨中山贼，许多都是先前逃回，局势一片混乱。 不过二位首领回归，很快又去安定下来。 又见秦明现身，贼众俱都畏惧，无人敢来违抗。 聚义厅中。 秦明斥退众贼，留下项充、李衮。 “先前本官听你们一口一个狗官，对我满怀敌意，那究竟又是为何？李彦与你们之间，到底是何仇怨？还不与我细细道来！” 第99章 也算一石二鸟 听到秦明问话，项充、李衮面上不安。 项充拜道。 “总管，此事根源，只在小人身上。小人与那李彦之间，实是不共戴天！ 又因道听途说，总管受那李彦推荐，方才有所误会。 本不该牵连到总管身上，都是小人的过错，任凭总管处罚便是！” 秦明眉头皱起。 “你与那李彦，到底有何仇怨？” 项充咬牙切齿，双拳握紧，怒泪横流。 一旁，李衮道。 “总管容秉，此事也不能埋怨项充，反倒是小人，与那李彦，更有着夺妻之恨！” “此话又是怎讲？” “项兄族中一女，名叫项静，容貌颇美，性情温柔，她与小人两情相悦，却在前年时，被那李彦强夺，沦为他家侍妾。” 秦明点头，面色稍缓，道。 “原来如此。不过，好男儿何患无妻？既是你的心上人，便该当场发作，抢夺回来便是。如今过去许久，变成别家妾侍，又何须这般记恨？以致念念不忘。” 李衮叹一声，恨恨不平道。 “总管有所不知，原本我与项静，在项兄的好意撮合下，开始谈婚论嫁。 却被那李彦老儿横插一脚，夺走所爱！ 我听闻项静过去李家，只是作为侍妾，更觉无法接受。 偏偏她父亲项石，被李彦权位金银打动，非要棒打鸳鸯。小人不是不能出手阻拦，只是不愿见到心上人为难！ 项兄对此，却是不忿，欲请族中长辈出面，阻拦此事。 怎奈那李彦位高权重，谁又会在意族中弱女幸福与否？ 项氏族中诸人，欲借李彦权势，对此不仅不管，更有人对项兄的强行出头十分不满。 因此，那些无耻小人，为了讨好奸相李彦，设计陷害项兄。 他们用药灌醉项兄，送他去了青楼，更被妓女缠上，更趁他酒醉糊涂之时，画押借债，让项兄欠下大笔债务，以此为借口，夺走他家名下的田地产业。 原本与项兄结亲的王家嫂嫂，早已怀有身孕，心中为此误会，气愤难消，不幸流产离世！ 项兄父亲受此打击，无奈交出全部家产，偏又在那族中，遭受众人讥讽排挤，一时间想不开，竟去投河自尽！ 数日后，尸体方才打捞寻回，项兄母亲，也因此郁郁而终！ 所以，项兄跟我，与那奸相之间，实有血海深仇！ 咱们但有一口气在，这一番血债，总要向他讨回才是。 秦总管天人之姿，神勇非凡，小人等自然不是您的对手。 若总管执意为那奸相出头，尽管动手，取走小人性命便是！” 李衮说着，面上尽是悲愤。 项充怒吼一声，死死咬牙，泪水不断滚落！ 过得片刻，听项充悲声道。 “若总管不杀项充，那有生之年，我必会杀那李彦老贼！更当抢回族妹，让她与李衮兄弟重聚，使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此，方能慰藉家人在天之灵！” 秦明听到这里，方知事情原委。 没想到双方之间会有如此深仇。 “如此说来，那奸相李彦，碎尸万段也都应该！ 二位误会秦明了，之前我便说过，与那李彦从未见面，日后也绝无可能，去做他的同党。 若有机会，秦明倒是愿意助力二位，报复那老贼。” 项充、李衮对视，眼底闪过意外，面上也有庆幸，心中为之释然。 只因武艺盖世的秦明，让他们根本无从抵抗！ 甚至，以樊瑞无往不利的强大法术，面对秦明也都遭遇反噬！ 又如何让人不去绝望呢？ 似秦明这般绝世战将，真去勾结奸相，那他们两个，此生也都没有报仇的希望，更会丢掉性命，含恨而终。 如今幸运的是，秦明与那李彦，确实不曾勾结。 项充【好感度55／100】 李衮【好感度58／100】 李衮长出口气，对秦明一礼道。 “小人们误会总管，实是愚不可及。敢问总管，先前所言，用到小人处？究竟是指何事？” 秦明想了想。 情势至此，这二人肯定是要收服的。 至于那樊瑞，就看他的命够不够硬。 “既然说到此处，本官也不隐瞒。徐州有位粮商，名叫项仁的，不知二位可还认得？” 项充嗔目怒道。 “如何还能不认得！正是那项仁，谄媚奸相，勾结小人，陷害于我！” 秦明闻言，缓缓点头，心道果然如此。 方才他听李衮说起前因后果，便已有些猜测。 那依附李彦、跪舔权贵的项仁，难道会是项充的同族？ 如今便是确认此事。 秦明道。 “这样看来，事情倒也有些巧了。 那项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我高价求购的河北赈灾粮中，掺入近半的砂石，导致大批粮食发霉腐坏。 秦明早在心底立誓，似这般黑心奸商，决不容许他继续活下去！ 只不过，秦明身在官场，尚需借助官位权势，为自家亲友，也为手下同道兄弟们，谋取后路根基。 因此，暂时不便直接出面，对那项仁下手。 本想邀请芒砀山诸位好汉，出手相助，灭掉那项仁一家！ 如今，二位与那项仁，还有李彦，皆有深仇大恨，如此咱们算计报复那项仁，也算一石二鸟。 不知二位好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项充【66／100】 李衮【65／100】 提升。 【项充、李衮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项充跳起，拜倒秦明身前。 “小人愿意追随总管左右。 可恨那项仁，聚集州中混混无赖，又有奸相势力撑腰，急切间难寻下手机会。 之前小人带领手下兄弟，前去报复那人，却被沛县驻军赶去阻拦，因此打草惊蛇。 如今那项仁狗贼，搬去徐州城内居住，更借奸相之名，结交拉拢州府官吏，平日出行也有大队人马跟随防备，想要杀他便是极难。 只求总管，能让小人报仇雪恨，日后便是当牛做马，也都心甘情愿！” 又听李衮激动道。 “总管，那项仁一向心黑手辣，李彦之前过路徐州，正是项仁设计，让李彦见到了项静容貌，惹得那奸相老贼动了色心。 随后，项仁更去无耻撮合，说动族中，将项静送入虎口当中！ 项仁正是凭此，讨好奸相，结交那些个权贵高官。 如今他在徐州，更是无恶不作，凭借奸相势力勾连贪官，压榨徐州各处民众，甚至不少同族乡亲，都被他夺走了土地产业，只为满足私欲，拿去讨好奸相的同伙。 说来此人，正是罪该万死！ 还请总管明示，咱们又该如何，对付此等奸贼黑商？” 秦明不慌不忙道。 “之前我欲对项仁下手，便遣手下暗中刺探他家情况，对此有所了解，与李衮兄弟如今所言，大差不差。 原本对此，已有计划，可惜，秦明不方便亲自动手斩杀奸商！ 如今樊瑞意外受伤，一时生死难料，也不急这一日两日。 且容秦明召集下属智囊，与二位一同商议，如何灭杀那奸商项仁一家。 至于那项静，也要想个稳妥办法，从京城将她接出来才是。若她父亲项石，仍旧不知好歹，寻机一并除掉便是。 只待与二位商定计策，我便带队南下徐州，着手从容布局，不许项仁一家逃脱半个！” 第100章 区区一千二百两黄金 徐州近来，一众官吏，时常聚会。 轮番接待南下贵客。 像李知州、向通判、庆都监，就是相继出面。 还有，推官、孔目等，俱都作陪。 大家轮流设宴，摆下丰盛宴席，招待秦明一行。 尤其那位向通判，私下招待秦明，更是热情。 “秦总管大驾至此，府内蓬荜生辉，下官又何其有幸！ 如今这小小赠礼，还望总管不要推辞。 下官也是偶然听闻，老太师族中一位长辈，要过百岁寿诞？便为其备下些许徐州的特产，还请总管大人辛苦带回江州，向蔡九知府转达下官的一点点心意。” 向历【好感度52／100】 秦明知道，向通判有求于己。 这位朝廷通判，能有超过五十点的好感度，在一众官吏中，可谓十分难得。 对受礼的事，秦明越来越熟悉，颇有心得。 要说送礼的官吏大户们，更多是冲着他身后太师府去的，秦明也不好全部昧下，但经手的多了，收获也自不小。 见识与眼界，也是不断提升～ 眼看那只沉重礼箱，被两名健仆抬来，见他们吃力模样，就知礼物不轻！ 秦明伸手，轻轻一碰，心头有些惊讶。 怕是要有上千两之数？ 一个通判，为何突然送上这般重礼？ 是要通过他走通蔡家的门路？ 那也要看看，到底合不合适去办。 两三万贯的财货而已，他秦明沉得住气。 这就是经验丰富的作用了～ “向通判，如今你这份赠礼，让本官有些受之有愧呐。若有它事，还请通判大人明言。” 向通判示意下人退下，屋内只余他跟秦明，便去赔笑道。 “总管用兵如神，剿除各地悍匪，青天美名，传扬天下，下官在徐州也都听闻。朝堂上诸位相公，十分看好总管，陛下更对您委以重任。 想这区区一千二百两黄金，对总管而言，又是何足挂齿呢？ 下官如今，也有些心事，要向总管禀明。 说来家中两个犬子，皆不成器，实在让人心焦，族中亦难指望。 反倒是下官的长孙，名字叫做向申，那小子之前侥幸中举，如今官场上蹉跎六载之久，不过只是修职郎，便在那余干县里，勉强做个县尉罢了。 总管署理那处地方军务，更有太师府看重，与江州府衙大力支持，可谓权柄在握，只盼总管百忙之余，对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稍加提携便好。 如此，下官一家老小，必会感激不尽，牢记总管之恩情！ 到时向申若得升任，另有重礼相赠。” 秦明闻言，也就知晓，向通判是在为后辈子孙铺路。 俩儿子不成器，便将希望放在孙子身上。 不过那向申，只是个举子出身？怕那其中，有些蹊跷。 不然就是能力有限，甚至犯下一些过错。 六年过去，有向通判在前面引路，那向申依然只是个县尉？ 说起余干县，乃是饶州所属，离鄱阳湖也都不远。 此次，秦明暂署三州军务，进讨鄱阳湖水匪，饶州便在其管辖之列，免不了跟那边的知州、通判等打些交道。 因此，待到功成之际，顺便提一下向通判的长孙，多半能让那人借此进步。 秦明沉吟不语，思索此事，是否合适？ 他还是有点良心的，懂得拿钱就要办事的道理。 毕竟坏了名声，以后谁还给他送礼。 须得源源不断，方能算作财源广进～ 秦明沉吟之际，又听向通判道。 “说来惭愧，下官的老家，便在那附近的洪州，勉强算得诗书传家，祖上有过数次文举功名，也有同族经商，往来江湖之上，了解附近水路，愿为总管提供水道消息。 可惜如今，二子皆不争气，唯有一个长孙，能力也是平平！ 若无贵人提携，怕他日后，难有成就。” 秦明心头一动。 洪州连通鄱阳湖西南水路，却不属于江东路，而是江西路所辖。 便去笑道。 “原来向通判出身洪州？可认得太平州前任知州相公，纪宏纪大人？” 向通判不由色变。 不知秦明为何突然提起纪宏？ 难道秦明想要报复纪宏？ 据他所知，之前纪宏背后，也都有人支持。 不久前，那人突遭免职，或与蔡德章遇刺之事有关？ 不过，纪宏既遭免职，事情算是揭过，秦明却要继续追究报复，可就有些坏了官场规矩，怕是免不了引发朝堂之上，那一场口舌纷争！ 想想那位老太师，再有那位杨太傅？ 他们之间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小小徐州通判，能够随意插手进去的？ 其实，对秦明来讲，不将背后指使纪宏、威胁蔡娴的黑手揪出，他又岂能放心！ 如今秦明暂掌三州军务，权力在手，该用就用，免得将来后悔。 须得让人知晓，凡是危害他秦明家人者，都要承担后果！ 他手中的狼牙棒，可不是摆设，而是用作杀人的。 秦明又道。 “向通判或许不知，那纪宏之前，主政太平州，与本官有些私人恩怨。本官听闻，他也是出身洪州，如今便来问上一问。” 向通判额头汗出，这是随口一问？ 这是逼他站队。 向通判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 “下官此前，也都听闻，那纪宏与丹阳湖水匪，似乎有些关联？未知秦总管之意，是欲继续追查此事？” 秦明点了点头，却又转变话题。 “说来洪州之事，本官顺口一提。如今却突然记起，向通判的那位长孙，倒有个合适的去处。” 向通判闻言，呼吸变得急促，显然心中在意。 “下官正要冒昧请教，总管所言去处，又是哪里？” 秦明微微笑道。 “先前，本官岳父信中提及一事，如今记得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那瑞昌县丞，年纪有些大了，脑筋不好使了，连我家岳母大人的诞辰也都忘记，偏偏瑞昌的李知县、刘县尉他们，都派人前往江州送礼祝贺！ 所以，岳父问我，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如今令孙，正是年轻有为。 秦明有意，去请求岳父，向太师府说情，让令孙接任那瑞昌县丞一职。” 向通判闻言，心下自有思量。 县丞的话，或是有些低了？ 若能谋个知县的正职，才算是真正出头。 秦明见他犹豫，又道。 “若能说动岳父，令孙那修职郎官位，当能向上挪一挪了。 至于说日后前程，本官此次剿匪过后，便将江州转送军需之功，给令孙也算上一份。 说起这份功劳的大小？要看向通判这边，诚意如何了。” 【好感度58／100】 向通判闻言，当即笑道。 “若得总管提携，下官定有厚礼相赠。 至于洪州那边，那纪宏私通水匪，欺君罔上，着实可恨，正该狠狠惩处！ 实不相瞒，下官亲家公，是出身洪州的文氏，与那纪宏有些浅薄交情，好像曾与纪家船队合作，怕是与水匪有些私底下的接触？ 下官看那纪家，不止私通丹阳湖水匪，便是与鄱阳湖水贼，都有着私下里的交情呐！ 若总管有意，下官便命亲信族人返回洪州，搜集那纪宏通匪的罪证。” 秦明哈哈一笑，看着向通判，却低声道。 “其实本官留在江州的亲信，也已掌握湖口知县，暗中通匪的罪证！” 湖口知县？ 向通判面上难掩欣喜。 “下官要代自家孙儿，谢过总管引路搭桥之恩，将来我那孙儿，当以总管马首是瞻！下官也必会将那纪宏的罪证，送至总管面前。” 【好感度62／100】 秦明见此，心下默念，提升！ 【向历好感度达到一百，永不背叛】 眼看向通判面色激动。 秦明淡淡道。 “此事不必着急，须低调进行，免得打草惊蛇。如今徐州这里，还有一事，向通判，可知那项仁？” 第101章 补贴家用，数十万贯 官驿别院，客房。 秦明见到项仁府上的管事，项永图。 “小人见过秦总管。自大名府有幸拜识，转眼一月过去，总管风采更胜往昔！ 其实数日前，京城李相爷府上的常管事，运送一船青瓷南下，途经徐州，与我家主人相会，酒席间听他谈起，相爷对总管，可是十分看重。 相爷更说，总管风华正茂，前程远大，特意要那常管事，叮嘱我家主人，若有机会拜见总管，须得殷勤招待。 如今，便有李相爷留下的书信，言明之前，他向陛下举荐总管诸事。 小人等，也是受那常管事委托，如今便将相爷书信带来。 还有我家主人，与项氏族中诸位长者，让小人送上拜帖，为总管带来薄礼，聊表项氏一族心意。 更想借机，请得总管大驾，明日前往城中繁花楼赴宴，万望总管，能赏脸一二。” 项永图没有说错。 之前在大名府，他跟秦明见过一面。 那时，项永图代表项家出面赔罪，送上一份厚礼。 如今再次相见，此人带来那位李少宰的书信，出面邀请，也就不算唐突。 秦明笑容满面，起身扶起项永图，接过书信拜帖，语气中透着感激。 “项管事，何须如此客套？快请入座。 明日，本官定去那繁花楼赴宴！ 其实，本官早已接到太师府的来信，此次幸得陛下信任拔擢，多亏李少宰从中转圜。 又听梁中书，便是本官那位亲姑父，来信提及，那其中更有项大官人向李少宰举荐之功，正不知该如何感谢，又怎好收取你家主人的礼物？ 本官自去繁花楼赴宴，但项大官人与本官之间，何须客套？礼物且请收回。” 想到正暗中算计项仁，甚至准备灭掉项家？秦明一再收取他们家的礼物，就觉得心里面怪不好意思的。 当然，话说回来。 秦明很清楚，虚与委蛇、麻痹猎物的必要性。 他秦明越是推辞，项家越会送上重礼。 主要是为了给娴儿存些备用的私房钱，须得假装推辞一番。 所以如今这些，就是权宜之举。 他代表着娴儿收取金银，疼她持家不易，努力补贴家用。 将心比心，站在娴儿立场上考虑。 难道，我家夫君出去了那么久，赚回来的金银，还不到十万贯？连个整儿都凑不出！ 所以项仁家里面那些金银，多是巧取豪夺所得，与其送给奸相挥霍，还不如交给他秦明，拿去接济民众、换取人心。 余下的应该不少，自能拿回家去，骗得娴儿微笑。 那小日子，也是美滋滋儿～ 总而言之。 这做人做事，良心与底线，还是要有的。 项永图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些年，凭着项仁的银钱，仗着李彦的权势，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客。 军中后起新秀又如何？ 不还是忌惮李少宰的滔天权势！ “总管若是拒绝礼物，小人回去，必受主家责罚！还请总管，看在李相爷面上，不要拒绝小人们的心意。 毕竟，李相叮嘱来信，我家主人若是怠慢了总管，又如何跟相爷那边交待。” 秦明面上，不禁犹豫。 “这？也罢，本官暂且厚颜接受，明日当有回礼相赠！这一趟，着实辛苦项管事了。秦烈，且取些茶水钱，送与管事润口。” 秦烈闻言，拿出准备好的五两银钱，交给项永图。 这些日子下来，秦明收礼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大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 凡是价值超万贯的重礼，打赏下人的银钱，至少就要十贯起步。 想起老秦家之前，经历的种种穷苦日子，也算很大方了。 项永图闻言，心下一喜。 如今书信礼物送到，自家又有油水可拿，正好返回去交差。 【好感度63／100】 见此，秦明默念，提升。 【项永图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获得项永图百分百好感度，奖励50人情点，剩16616人情点】 自济州一路南下，秦明也都不会闲着。 他就是走到哪里骗到哪里。 相公小卒，富商乞丐，通通中招。 被装模作样的秦明收割人情点数。 要说九天玄女娘娘，那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利用系统道具提升好感，也都没有点数回馈。 所以那么大损失，就需要努力弥补。 秦明快要后悔死了。 居然一时间脑子短路，非去招惹九天玄女，不仅赔进去数十万的人情点数，更把自己嚯嚯得不轻…… 此时。 项永图面色激动，看向秦明的眼神满是火热。 “总管所赐，小人不敢推辞。日后，总管但有用到小人处，只需遣人告知一声，小人必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满值好感，不容轻忽。 秦明闻言笑道。 “正有一桩事情，须得你去打听清楚。” “请总管吩咐！” 秦明颔首，便道。 “如今本官想要知道，项仁收藏金银的所在，你可知具体是在何处？” 项永图怔住，心下意外不已。 秦总管这是何意？ 打算夺走项家金银？ 让他项永图背叛主家？ 面上一阵矛盾，项永图还是开口道。 “总管，此事小人大体上知晓，之前也见过数次。 项家自各处赚取的银钱，大半运入徐州城北的货栈地窖，然后交换熔铸金银，送入城中宅院密室隐藏。 至于那密室的位置，小人却是不曾进入，一时无法说准。” 秦明笑道。 “如今你跟随效忠于我，本官也就不必隐瞒。 之前，那项仁出售砂粮给我，让众多灾民遭罪，我便取了他的金银，还有项仁一家老小的性命，以作惩戒！ 你说的密室，除那项仁之外，还有谁人知晓？ 可知项家这些年，究竟存下多少金银？” 项永图闻此，不再迟疑，道。 “总管执意惩戒项仁，小人自当相助。 那人多年积蓄，大都藏于徐州宅邸密室。 知晓那处密室所在的，除了他身边数名死忠护卫，还有老管家沐壬。 那人一向被项仁信重，因他救下过项仁的性命。 再就是，徐州项家宅子的真正主人，乃是被项仁宠爱过数载的美貌妾侍，是项仁自京城买下的花楼妓女。 那女子天姿国色，名字叫做申依人，今年二十一岁，自是千娇百媚。 项仁对其万分宠爱，乃至言听计从。 当时在那东京城，项仁一掷千金，足足花费数万贯银钱，方才将申依人买下！ 其实，项家依附李彦未久，此事在京城传开，惹得李府那边抱怨。 却也由此可见，项仁对那女子，乃是真心喜爱。 咱们平日里，都称那侍妾做小申主母。 她出身贫贱，遭遇不幸，沦落花楼，知晓人情冷暖。 自掌握徐州这边，项仁名下诸多产业，平日里待人便十分厚道，时不时发下补贴，管事伙计们，乃至大伙的亲属，多有受其接济恩惠。 因此这位小主母，比沛县老宅里的那位大主母，更加使人敬重！ 要说其他人，小人不能确定，唯有这两个，老管家沐壬、小主母申依人，必然知晓那处密室所在，也都清楚项仁的真正家底。 说起那密室里的金银，总该有个数十万贯？当然，也是小人瞎猜，并无准数。 不过如今，小人担心，总管大人想要取走项家金银，不仅要去压制项仁手下上千人众，更会有旁人，对此横加阻拦！” 第102章 红颜祸水？ 秦明去问项永图。 “你说有人横加阻拦，又是哪些人？” 项永图面上担忧。 “项氏扎根徐州，如今有朝中李相爷支持，可谓根深叶茂。 说他们是李相爷家的钱袋，或许有些夸张，但在徐州这里，项家诸多生意经营所得，近半落入李相爷府中，却是不能否认。 只说项氏族中，便有一位士子项明，通过项仁走通李相爷的门路，任职徐州推官。 还有一人，名叫项轩，乃是府衙中孔目，虽无官身，也有秀才功名，在州中人脉深厚，正是盘根错节，衙门里一言九鼎，众人都会听从他的建议。 哪怕诸位相公使臣，也不能无视那项轩的话语。 似此，项家出身的官吏，乃至依附李相爷、与那项仁交好者，州中比比皆是，各处掌握职权者，又岂会坐视项家生变？” 秦明听到这里，面上闪过思索神色。 “倒是亏得你提醒，之前本官也去想过，如今看来，做的还是不够。 那推官项明，已经被我说服，无须担忧。 倒是那孔目项轩，还有其他亲近项仁者，咱们不得不防了。” 项永图听秦明这样讲，不由惊讶。 项明已被秦明说服？倒也可以理解。 那人与项仁交好多年，因他官位乃是李彦推荐，如今却是畏惧秦明背后太师府势力影响，不得不去转变立场。 只是一个项明，还是远远不够。 “总管要取项家金银，难免惊动宅院众人。 那一众徐州官吏，自知府到小吏，因那李相爷的权势，不敢坐视项仁家里生乱。 到时城中士卒，必会出动，阻止总管计划。” 秦明摇头笑道。 “你不必担忧，如今徐州这里，那知府相公，还有通判、都监等，都被本官说服。 他们不会相助项仁，只会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联手合作，在后面推波助澜，放我人马入城，取走项家金银财宝。 只是项家的那些隐秘，咱们须得提前知晓，才好紧密配合，不致出现疏漏。 让那项仁一家，还有为非作歹之徒，不能逃脱，尽数授首！ 你方才说的两个，那申依人倒是不难勾引，可惜她一个妓女，嘴巴多半不严。 想到她之前善举，或可饶她性命。 如今，咱们须得说动那老管家沐壬，使他幡然醒悟，悬崖勒马，不再助纣为虐，为咱们指明隐藏金银珠宝之处。 你可否寻机，将那沐壬、项轩等，项仁的亲信好友，一并邀约出来，与本官暗中见面？ 想来人生天地之间，总要辨明是非对错，弘扬仁德正义，使公道自在人心。 他们必定不会拒绝，本官惩恶扬善的建议，到时也会去大义灭亲！” 系统在手，秦明善于欺骗别人。 对于如何说服他人，他其实很有信心的。 可是，项永图心里对此没底。 犹豫片刻，还是答应秦明要求。 “小人在项家多年，要将那几人邀约出来，倒是不难，只是总管想要说动他们，怕是不易。若他们出事的话，必会惹人警觉，恐怕耽误总管计划。” 项永图担忧，沐壬他们若不答应，秦明就会直接动手。 秦明一笑，对此不做解释。 “此事有些麻烦，因此也都不急。 如今我安排的人手，那带队的首领，突发意外受伤，须得三五个月，方能彻底痊愈。 待他好转，再让其带队出手便是。” 项永图听得发呆，面上茫然，不由云里雾里。 只觉得秦明是在说笑。 这位秦总管，已经找好了出手之人？ 只不过那个带队者，须得休息三五个月？ 这些话听起来，怎么就像是笑谈呢？ 怕是到那时候，黄花菜也都凉了罢！ “总管，这，这……怕是不够稳妥？” 说起樊瑞，确实命硬，当晚醒来。 只不过，许叔微医术不凡，却也不能让樊瑞立即恢复，只能慢慢将养过来。 还有，原本那芒砀山上，寨中千余喽啰，约莫一两百人，被秦明放倒，数十人丧命，许多喽啰对秦明心怀恶意。 秦明以系统区分，留下其中三百多人，升满好感。 将剩余六百喽啰，尽数斩杀掩埋。 事以密成。 秦明要夺走项家财富，报复项仁一伙，不能轻易暴露自身，芒砀山山寨中，就只留下好感度满值之人。 所以，秦明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因为那些出手之人，尽都对他死忠。 项充李衮更与项仁有着血海深仇！ “此事本官不会亲自出面，又要南下剿匪，在徐州最多停留个三五日。 且容那项仁，多活几月，也不算甚么，免得他人怀疑本官。 不过，本官离开徐州之前，须得把网收起，说动地方官吏，收服各处管事，把那项仁高高挂起，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待到晾干榨净，再取走他一家性命！ 你不必担忧此事，只需在旁协助便好。 如今还有一事，你既姓项，应该知道项静？” 项永图听到秦明计划，觉得他异想天开。 不过秦明如今信心满满，他也不敢直泼冷水。 “小人当然知道项静，是我项氏族中有名的美女，被项仁和她父亲项石，送入那李相爷的府中为妾。项氏获得相府支持，因此兴旺发达。 总管是想在那女子身上，做些手脚？离间相府和项仁的关系？” 秦明摇头道。 “那也不必，我不须讨好李彦，只是本官想要将那项静带走，不知你对此可有计策？” 项永图听得吃惊，随即心头恍然。 原来如此，这下全都讲得通了～ 这位秦总管，他不仅喜欢女色，更喜欢夺取旁人家里的美貌妇人！ 此中爱好，非同寻常，一言难尽。 方才他说，打算饶过那申依人的性命？然后就去自家收纳。 如今，又想带走项静？ 可见这位秦总管，爱煞了貌美熟妇！ 项仁多半无辜。 李彦或许倒霉？ 只因他们身边的美妇人，被秦总管看中，招致种种算计。 要不然世人都道，甚么红颜祸水？此言当无半分虚假。 如今他项永图，再无他话可说，更已无路可退。 既然投靠了秦明，便须绞尽脑汁，想出些可行的馊主意来。 “总管想要项静？那女子如今，却是住在京城，只怕鞭长莫及。容小人仔细想想，有何计策将她带走。” 眼看项永图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秦明微微笑道。 “我听人说过，那项静的情况，便在李彦府中，如今也不算得宠。因此咱们将她救走，算是替天行道了。” 项永图听得眼都瞪大，心下难免吐槽，这能叫做替天行道？ “总管所言极是。” “我听说，那项静颇为孝顺，不知是真是假？” “总管所言极是。项静在项石面前，素来恭顺，不敢违逆。听闻昔年，她另有心上之人，最终还是顺从项石之意，进入相府为妾。” “之前那项静可曾返家，探望项石？” “小人记得前年时，她曾返家一次，后来都是项仁他们捎带书信。相府那边，不许她随意露面。” 秦明点头笑道。 “果然如此了，我这里便有个商量好的计策，或能骗过李彦他们，将那项静救出。” 第103章 计划愈发完善 秦明在繁花楼与项仁他们见面。 项氏族长项桢等，也都一起作陪。 秦明见那项桢，仪表堂堂，对自己的好感度着实不低，【69／100】，也就知道那人是被江湖传闻给骗了，导致度数明显偏高。 对于送到眼前的人情点数，他秦明也没有错过的道理。 便将那位项氏族长转化死忠。 在徐州任职的项氏子弟们，推官项明等人，也是提前抵达，热情接待秦明一行。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对秦明怀有好感，为他送上人情点数。 秦明只是顺势而为。 眼看那酒席之间，众人神情激动。 诸多项氏族人，转化为秦明死忠。 连那位老管家沐壬，如今都被秦明转化，背叛出卖项仁！ 所以秦明知道，针对项仁的计划，至此已经成功。 说起贼眉鼠眼的项仁，也是可以转化的？ 【好感度80／100】 可真是不低啊！ 毕竟那项明，天生是个小人，喜欢趋炎附势。 面对太师府的孙女婿，那人骨子里，就会选择跪舔～ 不过这种小人，面对那些贫苦的百姓，乃至穷困的族亲，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残恶徒。 就连秦明这种坏蛋，都忍不住鄙薄项仁的为人。 对其绝不手软，定要施以惩戒！ 因为最后仅余的一丝良心，秦明没有转化项仁，只是继续欺骗他而已。 计划中，唯一出现的意外？ 是来自许叔微的坚决反对！ “总管大人，小人钦佩您的为人，敬佩总管救济河北灾民的诸多善举！ 可是如今，总管却让小人，违背大夫救死扶伤的使命，将自己掌握的医术用去害人性命！ 即便是死，小人也不能做出这般丑陋之事！” 秦明愣住片刻，不曾料到许叔微这般死板。 “许大夫，其实你有所不知，那项石一向嗜赌如命，因此气死自家父母，又将妻子抵卖青楼，更将女儿项静，送入奸相李彦府中为妾。 如今，那人膝下无人尽孝，身体不好，也都是报应！ 咱们为了骗过李彦，须得让项石病重难治，才有借口，骗那项静返回徐州。 须知惩恶即是扬善，李衮兄弟的不幸遭遇，许大夫应该已经知晓。 难道，许大夫不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许叔微起身，对秦明一礼，依然坚定拒绝。 “李头领的私事，小人其实无能为力。 只因大夫的职责，是救治病患，而不是让身体本已不适的病人，病情继续的加重。 总管可知，小人的双亲，是因染上瘟疫而不幸离世，因此小人从小立誓，学习医术，拯救那些染上瘟疫的民众。 小人在河北时，见到总管四处奔忙、带队拯救疫民的身影，决定留下追随。 而总管之前，拿出治疗瘟疫的药方，开启瘟疫治疗的新路，使得小人受益匪浅。 闫大夫崇高无私的品德，和她出类拔萃的医术，还有已经过世的钱太医留下的医道积累，更让小人不舍得离去。 可是总管大人，您如今的要求，小人实在无法做到！ 还请总管下令责罚，事情结束后，也请放小人离开。 恳请总管，暂时留下小人的性命，让小人去别处拯救更多的病患。 小人愿意发誓，对于跟随总管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泄露分毫！” 秦明好生无奈。 知道不能继续强迫许叔微了。 这种人就喜欢去钻牛角尖。 哪怕此人对他已是死忠，也很难让其违背毕生的理想追求！ 继续逼迫的结果，必是许叔微当场殒命。 秦明其实计划得很好。 控制加重项石病情，消息传至京城，诱使项静回家探亲，然后徐州这边执行计划，送那项仁一家上路。 那项石若不识相，不懂得悔改？索性假戏真做，让他病重身亡。 李衮出手拿人。 项静跟随南下。 一切，便是顺理成章。 毕竟死忠们合力，计划更当天衣无缝。 谁想却在许叔微这里突然碰壁。 眼看许叔微宁死不从，秦明心下难免尴尬，只得向其道歉。 “许大夫莫要生气，此事的确是秦明不对，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戴宗他们传回消息，江州那边的新医馆，还有医道学社，都已选址扩建。 闫神医主持，教授众多学徒，还有之前我向您提起过的安道全，他们聚集学社当中，邀请各处良医前去，彼此探讨医道，只为精进医术，拯救更多穷苦的民众。 难道，许大夫对此，舍得半路上离开吗？ 还请继续跟随南下，秦明日后绝不敢勉强许大夫，去做不能接受的事。 不过有时候，秦明为惩恶扬善，使用下作手段，也只是想去保护无辜之人。 秦明粗鄙武夫，乃至杀人如麻，虽能理解许大夫的苦心，却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许叔微见秦明道歉，口中道着不敢，也自不再多言。 秦明忍不住思念安道全。 那人医道天赋出众，却是贪财好色，年纪也有些大，日后在医道上，很难达到闫妍许叔微的高度。 不过用起来更加顺心，绝不会出现如今这般乌龙局面。 秦明心下不太平衡，应该早些让戴宗将安道全带来。 “那老小子整天调戏李巧奴，还有一群年轻女婢陪伴，也真是便宜他了。如今娴儿有闫妍照顾，回去后总要给那安道全找些事情做！” 要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将许叔微送走后。 秦明仔细想了想，便将时迁叫来吩咐道。 “时兄弟，且去打听徐州城中有名的大夫，只说队伍里有人得了急症，请他们过来医治，此事不可对外声张，本官另有计较！” 时迁心领神会，自去安排。 很快徐州城中良医聚集，竟有七人之多。 秦明被迫借用闫妍、许叔微等人的话语，装作悲天悯人，取得大夫们的好感，顺利将他们转化死忠。 统一口径后，从中选出三人。 让那项石突然“病重”。 又去商讨，具体如何“治疗”项仁。 要说那些大夫，除了救人的本事，也有害人的主意。 毕竟，都是专业人士。 单论医术深浅，他们未必及得上许叔微，但却各有所长，合力施展怕比许叔微更厉寒，那也使得秦明无耻计划愈发完善。 所以就在项仁设宴招待的第二日。 秦明趁着夜色，扮作学徒，跟随一位徐州名医，进入项仁宅院。 也不须兴师动众。 项家各处亲信管事，甚至许多奴仆，都已成为秦明死忠。 因此不仅是项仁，包括那位小主母申依人在内，屋内四人，被徐州名医使出迷药手段，不动声色的隔空放倒。 秦明其实有些为难。 他见那申依人花容月貌，品行有口皆碑，反倒不好去下杀手。 便命人将其和两名贴身女婢救醒，前因后果一并说明。 再看那申依人与婢女。 【好感度55／100】 【43／100】 【57／100】 秦明难免心中疑虑。 就说这三个，对项仁没有一点感情吗？ 居然也不恨我？ “事情便是如此，本官给你们两条路。 一条路是为项仁殉情陪葬。 另一条路是效忠于我，交出此处金银，日后由申依人负责项家的产业，只须你良心经营，为本官赚取稳定收益。 项家族人们对此，不会反对，本官也会在后面支持。 容你们仔细考虑，不过本官明日离开徐州，自会将事情首尾处理干净！” 第104章 可让总管轻松取胜 秦明动用空间，从项仁大宅，收取价值近四十万贯金银！ 算下来他在徐州收获的银钱，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贯。 秦明派出手下亲信，向芒砀山那边传送口信。 “徐州这边，官吏们尽皆被我说服，士卒精锐也都愿意效忠。 待得樊瑞伤愈，便来取走项仁他们的首级。 也不可心急，京城那边，项静若能归家，自有人提前告知李衮兄弟。 接应之人，乃项家管事项永图，再有负责送信者，我也仔细叮嘱过。 出手时不可莽撞，自家人会提前避开，只须你们潜入城中，将项氏宅院一并焚毁。 此事过后，或有官军追捕，徐州驻军也会装腔作势一番，将那些笨重辎重留给他们作为军功。 诸位带队，前往南面马当山一行，到时会有豹子头林冲，带队接应诸位。 项永图已彻底投靠于我，自会引领诸位兄弟，乘坐项家的商船南下，对此不必迟疑。” 收取金银，安排好徐州之事。 秦明继续带队南下。 就说此次北上，收获不小。 在河北、山东各处，收取众多人心。 尤其，河间、郓州、济州、徐州等处，可以说已经变作他秦明的地盘。 说是一呼百应，也是过分谦虚。 秦明一声令下，山东、河北各处，当有数十万众响应！ 至此，他带领精锐，返回经营江州，继续骗取各处人心，足可奠定南方基业。 说起方腊一伙，近来并不安生。 不久前，戴宗前来传信道。 “摩尼教并未死心，竟是暗中派人，想要说动钱兄弟返回清溪县！” 秦明闻言，心下恼怒。 “他们又派出何人？那方杰出手，打伤钱振鹏，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算账！一群反贼，不知收敛，上蹿下跳，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戴宗道。 “小弟不曾见过那人，只听钱振鹏讲，此次摩尼教派出者，名字叫做王寅，是方腊身边的饱学文士，却又善使钢枪，文武双全，能言善辩。 那王寅之前在清溪县，与钱振鹏有些交情，想要说动他回去教中，共谋大事。 虽说王寅带来金银和方杰的道歉书信，钱振鹏却也不会动心，只是拒绝那人。 杜敬臣那边，见高可立前来，说甚么圣公方腊甚是想念，期待他能返回效力，殊为可笑。 因为之前，高可立被擒，与兄弟们结识一场。 此次他从方腊处，带回两三万贯的金银礼物，代表那位圣公，拉拢诸位兄弟。 可惜，高可立他们，心向兄长，早将情况对黄信杨志等说明，又有哪个会去当真？ 兄弟们只管收钱，不管办事，心头也是痛快。” 秦明听得一笑。 “方腊如此急躁，或是那摩尼教举事之际，已经不远？” 戴宗点头道。 “确如总管所言，杜微他们，也通过高可立传回消息，说方腊暗中遣人买通各路官员，收拢八方野心之辈，准备举旗造反。 江州附近局势，也都不稳，四处都有江湖传言，甚至鄱阳湖那边，众匪也是蠢蠢欲动。” 秦明皱眉，面上思索。 “须得尽快赶回江州，稳定局势方可。” 听戴宗道。 “江州局势稳固，兄弟们忠心耿耿，任谁也不能动摇。 总管之前，派遣一批精锐先行南下，与杨志他们合力，又有哪个敢在州城作乱？ 倒是那摩尼教，在东南面的影响力，可谓根深蒂固，使人不可轻视！ 甚至李俊那里，同样受人拉拢，摩尼教也都插手其中。” 秦明一惊。 “又是谁拉拢李俊？” 戴宗道。 “出面之人，乃是马当山匪首亲信，也不知他们何时勾结方腊，居然借助摩尼教势力，施压威胁李俊兄弟说，让他不要继续效力官府，带手下水军前往马当山，与那边众匪合力，封锁江面，收取税金！ 若李俊不答应，马当山上的二位当家，必会请来摩尼教的精锐，攻破揭阳镇，将水陆营寨都去夷为平地。 还有穆家老太公那里，也收到来自马当山下的大户，易家的书信。 之前，穆家与易家有过合作，因此相互结识。 易家那边劝说穆家，最好与马当山二位当家合作，里应外合，一同攻破江州水军，免掉过往商船税费。 大家对此，自是嗤之以鼻，但对马当山那边的动向，却也不能不防。” 秦明从戴宗口中得知消息，便知不能耽搁。 在南下途中，与众人商议对策。 听吴用道。 “仔细说来，如今总管掌握三州军权，便须考虑如何应对各处隐患。 先说江州，北面马当山聚集千余贼众，蠢蠢欲动。不过那易家，虽是大户，却难影响江州局势，最多搅乱彭泽地界。 其它地方，也自安定。 因此那马当山，只能算作疥癣之疾，覆灭只在早晚。” 众人听得点头，吴用此言有理。 别看马当山和易家跳的欢，实际上他们的动作，早被李俊等人时刻监视。 “再有饶州，东面德兴、浮梁，也见摩尼教众身影，须得提前设局，安插军中亲信守备，一旦事变，才好及时应对。 至于南康军，临近鄱阳湖、受水匪威胁的饶州城，才是总管心腹大患！ 鄱阳水匪，由来已久，向因山民穷困，私下结队抢掠之事，便时有发生。 乃至前年，连朝廷船队，亦被他们劫掠，以致无法隐瞒，陛下为之震怒！ 不过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那些水匪便是各处山民，抢掠过后，星散隐藏，占据山川水路，又让人何处征讨？ 陛下与朝堂诸公，此次提拔总管，署理三州军务，便是看中总管先灭丹阳、后取梁山，看中总管对付水匪的能力。 可那鄱阳水贼之根源，只在山民们没有活路可走。 总管手下强军杀至，水贼们便去各自隐藏。 等朝廷大军退走，水匪之患复起，如此便是征剿不力。 朝堂上，对总管岂会满意？ 便有蔡太师等人，从中转圜，总管也难免要被陛下看轻。 甚至，被对手攻讦，夺权遭贬！” 秦明听到这里，心下担忧。 “此番言语，足可见军师成竹在胸，正要请教有何良策？” 吴用笑道。 “如今看来，那鄱阳水匪，实在不可骤除。 总管先去稳固江州。 再遣人，安定德兴。 后聚三州精锐，合力征讨水匪，如此方可见功。 先说那马当山，不过千余匪徒，其实不难对付。 小生之前，便在算计此事。 如今恰好有个计策，可让总管轻松取胜！” 第105章 每日能行数千里 眼看到了三月中旬。 黄门山上，聚义厅中，迎来一队客人。 带队者是马当山匪寨的二当家，马如山，更有来自易家的代表，易江明。 他们的来意，不言自明。 正是为了说动黄门山四杰，一同带队出手，对付江州驻军！ 众人见面，彼此入座。 听那易江明，侃侃而谈道。 “揭阳岭那里，如今设立水路营盘，搜刮过路商民。 自古以来，也不曾有过这般规矩。 想那宽阔大江，如何就成了江州驻军所有？那混江龙李俊，之前好大的名声，还有大小遮拦，竟都去助纣为虐！ 恳请四位寨主援手，与咱们一同出击，打破那揭阳岭水陆营盘，使江路畅通，联手重立规矩。” 之前，秦明拿下黄门山，将众多喽啰转化死忠，便是防备有人眼红江口税费。 那些对秦明心怀恶念者，都被欧鹏他们一并收拾掩埋。 黄门山暗中与江州联络一事，也从未泄露出去。 如今，便轮到黄门山出面，上演反间计。 不久前吴用提出建议，让黄门山出动，劫掠一批官府辎重，再由江州发文缉捕，必能引得周边瞩目，让蠢蠢欲动的马当山匪首动心拉拢。 再让欧鹏他们借机打探，除了摩尼教和易家之外，还有哪些幕后黑手，暗中觊觎江州税费。 秦明从善如流。 命戴宗星夜传信，江州这边，遂行吴用计策。 如今情况，不出意料。 马当山之前，便已派人前来接触，见欧鹏他们有意，二当家马如山，带队过来拉拢。 欧鹏听到易江明话语，故作桀骜状。 “咱们兄弟之前，倒也听说过易家，不过你易江明，又是何处冒出来？ 想那马当山上，一众好汉们，竟也接受易家建议。 如今你们去打州军营寨的主意，又能出动多少人马和战船？ 就算打破那处州军营寨，对咱们来讲，又有甚么好处？ 咱们兄弟们，虽说过惯刀口舔血的日子，却不能白白丢命！” 易江明道。 “实不相瞒，小人之前，曾是易家船队的管事，带队来往各处江口湖面，也能有些收入。 可惜不久前，咱们过路浔阳江口，被那李俊针对，即便拿出别处官府的通关文书，也被他们收取重税。 甚至，那李俊威胁说，再敢运送私货，全部扣押没收。 说来那李俊，更有个匪号，叫做混江龙，便是说他不讲道理，为人混账，一向蛮横！ 真是岂有此理！ 多少年了，大家行走各处，冲浪冒雨，赚钱糊口，不曾遇见过这般官军。 就算穷凶恶匪，也不见得处处盘剥，见货便扣。 大家伙的生计，怕要无以维系。 如今，不知多少过往商队，被李俊他们恶意盘剥，乃至扣下满船财货。 似此强横恶徒，甘为蔡家奸官走狗，咱们同在江湖上糊口，怎能坐视不理？ 马当山二位当家，义气当先，愿为大伙出头，咱们正好合力，击破走狗官军，擒杀奸官污吏！ 诸位黄门山好汉，何须迟疑？ 自当共襄义举，灭奸除贼，借此扬名天下。” 欧鹏听到这里，面上动容，看过身边之人。 却听二当家神算子蒋敬开口。 “易管事倒是好算计，这些话你也说得出口！ 没有真金白银，凭啥让兄弟们出手？ 咱们兄弟打下那揭阳岭，不知要丢掉多少性命，却让你等坐享其成！ 还有如今，那揭阳岭营寨，日进斗金，聚集江州精锐，好生兴旺。 不久前，更有北面过来的一批精壮加入，如今那里水陆营寨，加起来少说一千四五百的人马，装备也自精良，岂是容易打的？ 咱们这里，便只有四百兄弟。 马二当家，你倒是说说看，你们马当山，又能出动多少人马？易家又能顶个鸟用！ 还有，我听这易江明所言，只待打下那处揭阳岭，重立规矩？到底是何打算？” 马如山笑道。 “蒋当家莫要急躁，咱们此次带来三百两金子，作为礼物奉送。 再说此次，攻打揭阳岭，易家愿出战船十艘，水手八十。 当然，不止易家，更有其它援手。 我马当山愿意出动八百兄弟，作为攻取营寨的主力！ 只要你等答应，事成后，缴获的一半兵器辎重，归属黄门山所有。 还有日后重立规矩，大伙合力收取税金，其中一成，便属于贵寨兄弟所有！” 欧鹏马麟等相互看过，与身边之人交换眼神。 马如山他们对此，并不催促，只是等待。 又听蒋敬道。 “就算咱们答应你们，面对揭阳岭官军，也都不占优势。他们坐拥地利人和，咱们贸然前去，岂非以卵击石！ 难不成你们，还有甚么后手？” 易江明呵呵一笑，对蒋敬道。 “早闻神算子大名，果然心思缜密，可知咱们计策，难以瞒过诸位。 正有旁人一同出手，可知摩尼教圣公方腊？之前他手下大将，被江州都监秦明欺骗，竟致投靠官军，着实让人心中难受。 如今，圣公派出两位得力手下，俱有万夫不当之勇，协助咱们攻取那揭阳岭营寨！” 马麟面上动容，跳起身道。 “圣公方腊？一向听闻那人，乃是奢遮豪雄，可惜未曾见过。摩尼教的好汉，又在何处？” 见马如山后面，二人站出，大笑道。 “圣公属下，历天闰、石宝在此！” 欧鹏等见那两个，雄壮威武，面色不由微变。 陶宗旺却道。 “便有圣公出面，派大将出马，咱们人数也都不多，未必是李俊他们对手。” 易江明再次开口。 “诸位好汉占据这黄门山，便在绿林中也有名号，却又位于江州地界。若诸位任由那揭阳岭壮大，放任奸官爪牙横行，到时他们，又岂会放任黄门山不管？ 所以如今形势，大伙若不合力反抗，早晚被那些官军爪牙各个击破！ 再说此次，与咱们一同出手者，又何止三家？ 之前小人被李俊为难，开出通关文书者，乃是别处一位通判相公，他早就看不贯江州狗官胡作非为，暗中吩咐咱们，联络各处豪杰，拨乱反正，将那江口要寨夺下！ 还有各处大户，也都提供助力，想要打破江口封锁，重立规矩。 只要诸位答应相助，咱们少说能够聚集起三千精锐，到时更会有人接应，里应外合，一举攻破那处江口营寨！” 石宝突然上前，将那一柄劈风刀，唰的擎起在手。 “话已至此，若诸位好汉仍要拒绝，便是不给咱们面子，圣公那边也难说得过去！” 见那人魁梧健壮，威风凛凛。 欧鹏等人不由色变。 却见厅旁转出一人，手执铁枪，大声道。 “我说石宝？你这名字一听，便是没娘的孩子。为何不叫金宝？那听起来，该有多贵重！” 石宝听得眉毛扬起，目透怒色。 一旁，历天闰骂道。 “你这厮鸟人，也敢来调侃，却不知爷爷们的厉害！” 此时，聚义厅外。 一人手持狼牙棒，大踏步走入，喝道。 “历天闰、石宝，本官秦明在此，岂容尔等放肆！” 昨日，为顺利施行计划，秦明与戴宗等，连夜赶到了黄门山。 只说如今戴宗神行之法更进一步，每日能行数千里！ 只需半日，他便能带人来回江州一趟。 第106章 小道龙虎山虚靖 说起之前，秦明系统空间里，除去一堆金银，更陈列一百零八本神秘天书。 那上面记载着各类玄通道法。 一开始，秦明对此如获至宝。 他于南下途中，日夜偷闲苦读，勉强将那些天书看过一遍。 结果，更觉得一头雾水，主打一个糊里糊涂。 甚么白丹玄液青红汁？谁能懂得炼丹啊！ 都说了些神马玩意儿啊！ 就说勉强识得几个大字的性急猛将、全无道法根基的秦大老粗，还能看得懂无上天书？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玄女活得太久了，却从未对人动过男女之情。 她就是毫无经验，只是一片好心的对待秦明。 除了因为好奇，忍不住使出各种调戏手段之外，便将那一百零八本天书，尽数交与秦明，更去许下承诺。 “既然郎君喜欢天书，道祖那里，其实还有二百五十二本，与这一百零八册，合为三百六十本，直指无上大道。 妾身当时，也不曾全部取来。 只待下次相会，再将那些天书副册，一并赠与郎君。 所以秦郎，可不许忘记妾身，须在心底时刻思念！” 秦明感觉有些矛盾。 他害怕玄女不守规矩，却又想着骗取更多天书。 如今读过天书后，秦明决定，不再去招惹玄女。 因为搞不懂，对他没用处。 不过仔细想想，付出了那么多，甚至险些丢掉清白之身，便不能够甘心，将公孙胜叫来。 拿出一本天书给他看？ 公孙胜打眼瞧过，惊得险些魂飞魄散，不敢去接，噗通一下跪拜于地。 “总管手中天机神物，切不可将此轻易示人！” 秦明见此，好不郁闷。 天书落在文人手里，也能发挥一些作用，对修道人而言，更是至宝。 可惜先前他一番算计，好不容易搞回一大箱天书，结果却是根本看不懂。 他对公孙胜近来的表现十分满意。 像是樊瑞，那人醒来后，对秦明切齿痛恨。 不过公孙胜上去就是一番训斥，说樊瑞邪魔外道，久后必遭祸殃，又去当众演示玄妙道术，让重伤的樊瑞忍耐不住，就要拜师跟随。 公孙胜许诺樊瑞，传授给他玄门道法，唯一的条件就是，樊瑞要听从秦明的命令。 也因此，秦明轻松收服樊瑞，将其转化死忠，使得徐州计划顺利进行。 此时，秦明扶起公孙胜，道。 “道长无须如此，秦明因缘际会获得天书，却又无法读懂。因此，拿来给你，也是盼你看完之后，回头传授与我。” 公孙胜不安惶恐，连忙退开两步。 他掌握望气秘法，见那天书上面，虽然一片空白，却有千重瑞气笼罩。 看似寻常的一本书册，其实牵连无尽天地法则，更可能关系大道气运。 让公孙胜感觉到一股无穷无尽威压，又如何敢去轻易接手！ “此大道至宝，关系无上道法，其上所书，岂是下界凡俗可见？ 总管得上天垂青，大运在身，自能把持这天书道统。 可惜，小道福缘有限，修为更是浅薄，不说无法看见这天书上面的记载，便是触碰一下，都要沾染天大的因果。 到时，引得地动天罚，何止身死道消，更要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呐！ 还请总管收回天书，不然就是要取走小道的性命啊！” 秦明一时无语。 不过就是本破天书而已，虽说撕开后能够自动恢复，又哪有许多的讲究呢？也没听玄女提醒，又何必这般小题大做。 再说，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吓唬自己人好不好？ 秦明无奈道。 “你看不到这上面文字？之前我去抄录，不过那书纸自燃，确实有些麻烦！这狗天道，总把事情变复杂，她也不知道跟我提前说清楚！ 我便将上面内容，说与道长听，你领悟之后，再给我讲解可好？” 公孙胜心下，一阵踌躇。 不过想到师门之厚恩，还有离开蓟州时，师尊罗真人对他的殷切期盼，决定冒险一试！ “小道愿从总管之命。毕竟天大机缘，近在眼前，又岂容错过？” 秦明将天书上的道法，念给公孙胜听。 也不过说了开头一段，公孙胜却是激动不已，突然跳起道。 “果真是大道法门，直指无上道途，若能修成，当得长生不老！” 话音未落，便觉脚下船只晃动，天外电闪雷鸣。 原本明亮天空，一下阴云密布，压抑感觉无处不在！ 公孙胜身体战栗，大惊失色道。 “总管好意，惜小道福薄，而今妄触天机，引得天罚降下！若遭不幸，还请总管将消息遣人送往蓟州，转告小道的师尊罗真人。” 便听一道霹雳声起，震耳欲聋。 天罚轰然落下，将那坚固船身生生劈裂！ 秦明只觉脚底晃荡，心中惊骇欲绝，真的会有天罚？ 下刻，见他头顶一方印玺升起，将原本的成片昏暗驱散，更将惊天动地的天罚雷霆消弭于无形。 原本等死的公孙胜，再次睁眼，却见秦明身上那一方印玺，射出一道金光，直冲天际。 噗。 好似是天幕被一下戳破的声音？ 天空阴沉云团瞬间消散，再次变得万里晴空。 唯有太阳之旁，那金光射中之处，出现一道幽深窟窿，直插天外深处，黑沉沉的不能见底。 公孙胜惧怕之余，便知自己躲过大劫。 未知秦明身后大能，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颗印玺，又是何等至宝？ 不仅为他公孙胜消弭天罚，更将波及秦明的天道，生生击破！ 秦明与公孙胜走出船舱，去那船首站定，见原本船身已经受损劈裂，只得去换乘另一艘大船。 众人口中啧啧称奇，听那公孙氏道明事情的原委，更加坚定追随秦明之心。 原来，总管上应天命，注定要去成就一番绝世功业！ 经此一闹，秦明口授公孙胜天书道法，便是再无异常，公孙胜如饥似渴，吸收天书大道之法，只觉自身修炼开启全新天地。 “此童子神功，若能自小修习，十年之功，可活千载！” “此战阵征伐之术，须得经过练习，方能验证其威力。” “此番变化之法，须深厚法力方可支撑。小道力有不逮，或许师尊他老人家，勉强能够修习？” “此乃神行之术，须得天赋合适，才能真正练成。大人不妨将其授予戴宗兄弟？不过须得防备天雷！” 公孙胜说着，想起之前经历，难免一阵心惊胆战。 秦明当即下令停船，上岸寻了一处空阔处。 将戴宗叫近来，授他天书记载的神行之术。 他也担心天罚神雷，再次劈坏大船，误伤无辜。 结果让人意外，经过之前玄女印玺出手，天道也被狠狠教训，这次居然毫无反应，让秦明白担心一场。 戴宗很快上手，神行之术威能大进！ 因此他如今传递消息，半日内，即可来往江州一趟。 再说那日，眼看众人计划妥当，船队前行之际。 前面更有一阵混乱动静，一道惊天啸声震耳欲聋！ 众人都被惊动，不知何故？却听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小道龙虎山虚靖，特来求见天尊大驾，万望天尊百忙之余，请予赐见！” 第107章 偏不敢与我死战 秦明进入聚义厅，让马如山一行十数人面上失色！ 欧鹏口中一声唿哨，聚义厅周边，众喽啰纷纷拔刀，不怀好意的看向马如山一行。 更有数百喽啰，四面八方冲出，将那聚义厅团团围堵。 马如山又惊又怒。 眼看自己一行中计被围，自知无法脱身，此时更是豁出去了。 指住欧鹏鼻子，厉声怒骂。 “无耻小人！想这黄门山在绿林道，也是有头有脸的所在，尔等如今，却暗中勾结奸臣，出卖江湖同道，将来必会遭人唾弃！ 似这狗官秦明，之前残害丹阳湖一众好汉。 那场江边血战，幸存三位兄弟，他们亲眼所见，秦明从背后偷袭焦骏要害，以无耻手段取胜，让焦首领死难瞑目，端得是无耻至极！ 尔等若不尽早醒悟抽身，难免要被这狗官所害。” 眼看马如山一番怒斥，吸引众人目光。 历天闰、石宝对视，便是心有灵犀。 一人持枪，一人挥刀，向着走近的秦明恶狠狠扑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眼前一众敌人，自是以秦明为首。 偏偏这人，就敢大咧咧靠近，难道他不清楚，一流战将出手的威力？果真是个莽夫，将自身置于危险境地。 眼看两件兵器，闪烁夺命寒芒，分取秦明要害？ 马如山面露惊喜。 他很清楚，石宝二人的战力，确实称得上万夫不当之勇。 马当山的大当家，马如江，占据山寨多年，一身武艺镇压上千强匪，可单独对上二人，也不过勉强撑过二十合。 因此，历天闰、石宝联手，世间难寻对手！ 秦明绰号霹雳火，自是一员猛将，可面对石宝二人合力，只怕也要不敌。 即便无法将其生擒，也该将其当场击杀，让欧鹏他们失去退路。 或许明年今朝，便是秦明忌日？ 那锋刃临身之际，听秦明嘿得一声，裂阳千齿棒舞成一片黑芒。 啪的震响，连成一下。 三人交击过后。 见历天闰翻身躲避，石宝蹬蹬退步，二人手臂颤抖，虎口开裂，流下滴滴鲜血！ 历天闰勉强稳住身形，忍不住叫一声。 “好大力气！” 马如山面上，喜色转瞬消散，一时张口结舌。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看过被生生震退的两名一流好手，又看向秦明，只觉难以置信。 世间竟有如此猛将！ 原本蠢蠢欲动的易江明等人，一下变得老实。 场中变得安静。 马麟等人，面上意外。 他们见识过秦明武艺，知道他不会落败，却也不曾料到，秦明能轻松击退二人，看来方腊手下，亦有浪得虚名之辈！ 栾廷玉和邵兴手持兵刃，盯住马如山一行，面色不见分毫变化。 他们早知结果，甚至方才石宝二人发动袭击，也根本不曾在意。 凭这两个，会是总管对手？着实好笑。 不远处戴宗，则是呵呵摇头，心道果然如此。 秦明将狼牙棒呯一下竖起，缓声开口。 “二位应是圣公方腊麾下有数的好汉，虽说突然出手有些无赖，不过能正面接住秦明一击，也算十分难得。 本官之前，听闻有个方杰，据说是方腊的侄子，因此他对外号称，是摩尼教第一高手？ 他却不该打伤本官的兄弟，总之这笔账，秦明早晚要去向他去讨还。 如今，二位在此，秦明倒想知道，你们比那方杰，孰强孰弱？” 历天闰看过石宝，一时间不敢轻动。 他武艺高强，眼光过人，方才三人一下交手，便知秦明战力，其实远远强过自己。 比起方杰，怕是强出不少！ 真不知这秦明，何来一身神力？ 石宝面色阴沉，紧紧盯住秦明，一语不发。 历天闰故作镇定道。 “好个霹雳火秦明，倒也有些真本事。 不过我教武学源远流长，灿若星辰，又深不可测，你想要跟圣公亲传子侄较量，怕是狂妄自大！ 方杰何止是我摩尼教第一高手，他更当得南国第一名将的赞誉！ 他年纪虽轻，却尽得圣公武艺之真传，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大伙也都佩服。 你虽然力气大些，但武艺实在寻常，方才使出的棒法，咱们是不曾见过，才被你占到便宜，其实你的武艺，跟我相比，也只半斤八两。 如何能与圣公子侄相提并论！” 秦明察言观色。 历天闰提到方杰时，石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们两个的武艺，与方杰只在伯仲之间！ 方杰之前，三十合拿下钱振鹏，如今就算有所进步，也不是他秦明的对手。 秦明对水浒传谈不上熟悉，但却隐约记得前任秦明结局，是被方杰斩杀无疑，所以他决定找机会收服方杰。 要不就直接杀掉，永除后患。 “本官与圣公之间，开始是有些误会，不打算扣押杜微他们，只因他们伤势在身，一时不便上路。 谁曾想，你们那位圣公，暗中派人潜入江州，接连打伤本官麾下三将，此仇不能不报。 尔等若是识相，赶紧弃械投降，说出幕后指使，如此才能活命。” 说着，秦明扫视马如山一行，向后一下招手。 数十名弓弩手出现，将手中弓箭对准马如山他们。 就见一人奔出，拜倒秦明身前。 正是那管事易江明。 “小人易江明，拜见秦总管，愿意归顺官军，只求饶过小人一命。” 马如山怒视易江明，口中怒骂。 历天闰面上变色。 石宝不屑道。 “呸，小人无耻乞活，狗官休要得意！你这一身力气，偏不敢与我等死战，只想倚多为胜。” 秦明示意戴宗，将易江明带到后面，对石宝摇头道。 “你不是本官的对手。” 石宝挥刀，呼一下虚斩。 “便打不过你，战死岂不痛快？省得爷爷自杀！休再妄想，石宝宁死不降！” 秦明一怔，这石宝倒有些烈性。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如今给你们指出的，乃是唯一一条生路。” 石宝冷冷道。 “那也不必！” 秦明看过二人，突然笑道。 “本官这里还有个提议，你们两个不妨一同出手，若能在我手下撑过十个回合，那本官立即放你们离开。 若挡不住十合，就暂且留下，使人传信方杰前来，向我赔罪，然后再放你们离开。 不过，圣公那边，也须承情，日后摩尼教势力，不得潜入江州地界。” 第108章 不日必当平定 听到秦明话语，历天闰、石宝难免迟疑。 因为眼前这场赌斗，牵扯到了方杰，一旦他们被扣为人质，难免让方腊难做。 秦明一挥狼牙棒，对那二人不屑道。 “倒像两个没用的棒槌，一起上也都不敢？便直接认输。或是自裁，省得拖延，耽误本官回家与娘子相会！” 历天闰不能忍耐，怒喝一声，挥枪扑上。 石宝持刀前冲，却是另有打算。 “历兄，咱们与他游斗，又如何不能撑过十合！” 石宝不是莽夫。 他知晓秦明神力惊人，再如之前那般正面对抗，只怕立即就要抵挡不住。 历天闰心领神会，当即与石宝呼应，或是左右齐攻，或是轮流牵制。 两位一流战将，面对秦明神力，被迫采用游斗身法。 却不知秦明各项武技早已融会贯通。 历天闰与石宝所施展的游斗手段，对掌握飞龙步法的秦明来讲，处处皆是漏洞！ 看似迅捷巧妙步伐，却每每主动撞上秦明身影。 更见那一根狼牙棒，拿在秦明手中，挥起如轻盈稻草，砸落似裂天巨锤，不数合间，便将对战二人砸得七荤八素，哪里还能躲避？ 历天闰大叫一声，噗一口鲜血喷出，铁枪撒手飞出，踉跄跌倒于地。 剩下一个石宝，欲待躲避那如同山岳般沉重的黑棒，却又哪里能够？ 飞龙步精妙处，远胜石宝身法。 仅仅两个照面，石宝已是无法支撑，手中泼风刀掉落，瞪眼看着停在面前的裂阳千齿棒，呼哧喘个不停。 “我……我认输。” 石宝声音嘶哑，艰难吐出话语。 秦明一笑收棒，那人噗通坐倒。 两位一流战将，力抗秦大总管，只七八个照面，便已胜负分明。 秦明数千斤神力，本就难以匹敌。 更可怕的，是他各项武道技巧炉火纯青，不论兵器，还是身法，让那二位一流强者处处受制，只能被迫承受神力冲击。 那是一种全方位的压制。 好似返璞归真的世外高人，指导刚刚识字的幼稚儿童。 试问石宝二人，焉有不败之理？ 在场一众喽啰，只觉目眩神迷，还未看清双方招式，比试便已结束。 欧鹏等人，难免心头震撼。 石宝两个的战力修为，皆为一流水准，怕是还要强过他们。 而秦总管比起之前，以一敌四时，战力更是翻倍提升！ 可以说，面对两名一流好手，也是轻轻松松取胜。 秦明将狼牙棒交给下属，走近去将二人扶起。 “本官相信二位，皆是信守承诺的好汉。因此，我对二位不做任何限制，只请二位暂时留在此处山上修养，不要继续针对我江州驻军。 待我处理完马当山匪徒之事，再请二位一同前往饶州，与贵教信徒们相会。” 缓过一口气的历天闰，精神不振，正须修养，当即答应下来。 “秦总管言而有信，小人又怎能无视赌约。便留在此处等待，之后一同前往饶州便是。” 【检测历天闰为勇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15人情点】 【好感度39／100】 见历天闰好感度提升三点，秦明心下轻松，一番好言抚慰。 相信那位勇将，最后也都逃不出系统的转化。 而石宝口中轻叹，垂首默然片刻，终于松口。 “总管实乃天上神人下凡，不然怎能身具如此神力？石宝愿从总管，前往饶州。” 【检测石宝为勇将】 【好感度55／100】 秦明心头喜悦，却也不急提升，不管怎样，这两名勇将都是他的囊中物。 命人安排住处，让历天闰、石宝入住。 “二位且在此安心住下。我自命人，去请江州那边，神医安道全前来，为二位诊治，消除伤情隐患。” 安道全的名声，一直都在江州这边传播。 因他遵循秦明之前命令，时常施粥救济，宣扬秦明美名。此时江州附近的百姓，对秦明的好感度也该提升不少，就等秦明回去收割人情点数。 二人听到秦明话语，口中道谢，好感度再次提升。 历天闰【41／100】 石宝【63／100】 听石宝又道。 “总管武艺盖世，小人如何还敢与您作对，本不该冒犯虎威。日后愿听总管之命，那马当山群匪不智，竟敢螳臂当车，不日必当平定！” 见那二人去了后面，秦明转向马如山道。 “马如山，还不归降？尔等如今投降，便可不死。” 当啷连声，数人弃械请降，站到易江明身边。 眼看马如山那边只剩五人，秦明懒得劝说，挥手下令。 “一并擒下，死活不论。” 栾廷玉和邵兴一起冲了上去，直取带队的马如山！ 马如山欲要抵抗，却如何能够挡住天罡级别的战将联手？ 一个照面，左腿便被栾廷玉枪杆抽中。 又一个照面，脑勺又被邵兴刀背拍中。 口中惨呼未歇，脸上又挨一下，只觉耳刮子嗡嗡响，眼前冒金星儿，顷刻间身子倒下，晕死过去。 其他四人还想抵抗，就被欧鹏他们带群喽啰生生群殴了。 秦明自去坐上聚义厅主位。 对战战兢兢的易江明等人道。 “尔等只要真心投靠，便不须担忧自身安危。” 众人感激不已。 秦明看过，发觉其中易江明的好感度居然最高。 【55／100】 提升。 【易江明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易江明，之前你们具体有何计划？打算何时进攻揭阳岭营寨？” 易江明不做隐瞒。 “总管，进攻军营的具体时间尚未敲定。不过十日后，各路人马都会前往马当山南面赵家湾相会，到时大家共商大计，图谋江州！” 秦明点了点头。 “又究竟是哪些人，躲在背后搞鬼？” 易江明道。 “回总管，主使之人，乃是永兴的扈通判。 此外，还有望江的钱员外，池州的劳员外，无为的厉员外，他们都想要分一杯羹。 正是这些人暗中支持马当山，提供钱粮，乃至秘密组织丁壮，私下训练士卒，希望到时合力出击，尽快打破封锁，恢复先前的私商买卖。 还有那浔阳江口，他们也会商量如何合作，去收取别家的税费。 再就是那位钱员外，与扈家庄的老太公有些交情。 因此他们计划，让钱员外带一批精锐，装扮艄公混入水寨，大队人马攻击时，趁机在里面接应！” 秦明听到这里，心下微松口气。 知道背后是谁，也就容易对付。 第109章 仔细安排一番 安道全看过历天闰伤势，对秦明道。 “总管无须担忧，此人伤势不重，服下小人的汤药后，只须将养三五日，便可痊愈。” 秦明面上一松。 历天闰脸上露出感激神情。 秦明言出必行，果真请来神医安道全。 又对他嘘寒问暖，便是圣公方腊，也不曾这般贴心。 最重要的，是秦明武功盖世，堪称无双猛将！让人不能不服。 秦明见历天闰好感度，【61／100】 便去动念提升。 【历天闰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再看一旁石宝，【77／100】 提升！ 【石宝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经安道全简单治疗，石宝迅速恢复。 毕竟他身为勇将，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得多。 昨日秦明派出戴宗，将安道全连夜从江州带来黄门山，不曾惊动其他人。 此时转化成功。 历天闰和石宝面色激动，对视一眼，起身对秦明拜道。 “小人情愿追随总管大人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秦明扶起二人，一番安抚，又去叮嘱。 “黄门山是我暗中经营的山头势力，还请二位兄弟，不要对外人泄露。” 二人满口答应。 自二将身上赚取些许人情点数。 秦明又去见马如山。 那人也不曾被捆绑，只被限制出屋。 秦明过去时，见到负责看守的马麟，正与马如山聊天。 【检测马如山为战将，每提升一点好感度，耗费5人情点】 【好感度32／100】 秦明见马如山好感度提升，就打算让他继续活下去。 利用马如江，拿下马当山。 原本此人负值好感，在秦明展现无双战力、战胜石宝二人时，就去迅速提升了数十点，一举变为正值。 对强盗们来讲，服膺强者，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不久前，秦明让安道全为马如山治疗，也起到一些作用。 “安神医跟我讲，二当家没有大碍，尽是些皮肉伤，歇息三两日，便能恢复。” 马如山道。 “小人如今不过阶下囚，总管何须如此相待？不管如何，小人不会出卖大哥，出卖山寨里的兄弟。” 秦明也不着急，只道。 “二当家，本官过来见你，是想放你回去。” 马如山闻言意外。 说实话，他已准备受死了。 “总管此言，是在说笑？” 秦明道。 “二当家，之前你我可曾见过？又有何种仇怨？” “这？不曾见面，无仇无怨。” 秦明语气诚恳道。 “马当山在江州北界，与州城相隔数百里之遥，与咱们没有利害冲突。 如今陛下旨意，命本官率军征剿的，是南部鄱阳湖的水匪，而不是你们马当山。 我出兵攻打你们，怕是出力不讨好。 陛下如今，并不知晓马当山的情况，朝堂上诸公，也不会将这些消息上报给陛下。 他们即便知道，我攻取了马当山，也会认为我自作主张，画蛇添足，心下不喜。 二当家，本官不懂，你们为何要跟我作对？” 马如山对秦明话语，其实似懂非懂。 却又觉得有些道理？ “总管是说，不打算征讨我马当山？” 秦明重重点头道。 “本官放你回去，你将这些话转述给马如江，让他看清局势，不要受人挑拨，更不要攻打驻军营寨。 不论是本官，还是李俊他们，与你们兄弟之间，不曾有过仇怨。 官军又如何？山匪又怎样？大家性命只有一条，何必无缘无故厮杀！” 说着，秦明自去吩咐看守的马麟。 马如山神情变化。 【好感度42／100】 秦明见他好感一下提升十点，就知方才的瞎话起到作用了。 “二当家不必着急，且容下面人送些酒肉，你我痛饮一番，再回山寨不迟。” 眼看有人送上丰盛酒菜，秦明与马如山对饮。 酒过三巡，马如山好感不断上升。 【50／100】 秦明又去吩咐。 “来呀，将礼物奉上，请二当家一并带走。” 马如山眼看喽啰捧出一盘金子，少说也有数百两，意外之余有些感动。 “总管如此心诚，小人受之有愧。待返回山寨后，必去说服大哥，与总管商定盟约。” 【好感度55／100】 秦明见此，就知差不多了，自去动念提升。 【马如山好感度达到一百，转化死忠，永不背叛】 眼看那人面上神情转变，拜倒秦明身前。 “小人日后，情愿效忠跟随，以总管马首是瞻。” 秦明一笑，将其扶起，叮嘱道。 “如今你既然追随，改变先前立场，那我正想要你出面，说动马如江和山寨里的兄弟，与咱们一起合作。 只要他们答应合作，懂得进退，本官便将大伙当做是好兄弟。” 马如山闻言，面上迟疑，很快答应。 又听秦明道。 “跟随你前来的八人，意外死掉一个，其他七人被我说动，让他们跟你回去。你看其中，可有不妥？” 马如山道。 “只说失足跌落山崖，其他人也不能怀疑。小人的伤势，其实无碍。须得尽快派人，回去报信。之前我与大哥约定，这次过来黄门山，不管结果如此，三日内若无回音，便是出了意外！” 秦明点头道。 “既如此，让那七个过来，你自去安排人手送信，再去一同返回便是。 还有石宝，也跟你们回去，历天闰暂时留在山上，一为养伤，二为联络摩尼教那边。 易江明也带手下露面，免得招人怀疑。 如今他们，都已投靠效忠于我，你不必疑惑。 十日后，赵家湾会面，咱们自然要去仔细安排一番！ 在那之前，可否将你大哥马如江，提前约出来与我见面？” 马如山想了想道。 “大哥行事，一向谨慎，近来极少离开山寨，即便离开，也会带上精锐同行。小人其实不知，能否将大哥说动了？” 秦明沉吟道。 “便在五日后，小姑山下，双方各派五人。我让欧鹏带队。你们收拾妥当，便去上路，不要露出破绽。若有重要消息，便去通知欧鹏他们。 我先回江州一趟，安排军务，也好调动精锐北上，去那赵家湾一行！” 马如山当即领命。 秦明出屋，让人叫来陶宗旺。 “我知兄弟，先前是农户出身，想来熟悉耕种之事，如今便有一桩要事，交给你办。 我这里有些从未见过的种子，名叫花生，果实长在地下，是以产量颇高。 你去山上，寻块好地，仔细种下，待到收获，再去扩种。 千万仔细，将来这花生，对咱们当有大用！” 说着，秦明拿出八十颗花生种子，交给陶宗旺。 第110章 几个胎儿？没心没肺！ 女子怀孕，十分辛苦。 初次怀孕、不幸遗传病史的女子，尤为辛苦！ 最可恨丈夫外出，半年未归，心下难免有些埋怨。 蔡娴一个在家，虽有婢女陪伴，心中却无法获得安定。 长久牵挂在外的丈夫，担忧他吃不好穿不暖，担忧他身边出现狐媚女子，有时想念多了，心情愈发沉闷，蔡娴好多次，忍不住想要杀人。 她真的，不止一次的想过，把秦明打死得了，又气自己打不过他！ 不过如今见到丈夫，她之前隐藏心底深处的无数个奇怪念头，一下子消失不见。 “夫君！” 蔡娴站在门口，左手扶着门边，右手捧着肚子，激动叫出声来，心头百感交集，眼眶泪珠打转。 阳光下，秦明略显陌生的高大身影，在她眼中熟悉又模糊。 秦明大步疾行，心头也有千言万语。 一时却无力出口。 “娘子……辛苦了。” 他轻轻横抱起蔡娴，一向如同山岳般稳健雄壮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 只是口中道着。 “为何要出来，躺着歇息才是！” 蔡娴深吸口气，在丈夫怀中扭动身子，让自己感觉舒服些，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夫君，屋里闷得慌，妾身想着晒晒太阳。” 秦明返身走到门口，任由阳光笼罩怀抱中缩身的妻子。 见她脸上印记，阳光下醒目的红，眼神变得愈发温柔起来。 “娴儿，是你啊。” 秦明微笑开口，缓缓低下头，在妻子额头胎记上轻轻亲吻。 蔡娴眼眸微眯，感受丈夫气息，脸颊更红了些。 右手抚摸过秦明面庞，推他脑袋道。 “夫君，妾身一直都在，只是夫君久久不归！” 秦明笑着，眼波里荡漾欢喜光芒。 “我时常梦见娴儿陪伴，只恨梦里看不够你的样子，如今你落在我怀中，让我好好看看，这一生片刻不会忘记。哪怕沉睡地下，再不能醒来，也要在梦中一直牢记娴儿的样子。” 蔡娴手上一软。 秦明缓缓低头，再次亲吻她的额头。 又忍不住轻唤。 “娴儿，是你啊。” 蔡娴害羞，不由挣扎，发现周边奴婢不知何时退走，心下微松。 “夫君不要一回来就欺负人，还请放开妾身！” “娴儿，这辈子我都要欺负你，再也不松手！” “不要……” 秦明再次亲吻蔡娴，堵住她嘴唇，抱她在阳光下的院落里缓步转动，好像春风也都温暖了许多。 良久。 蔡娴伸手轻轻拍打秦明胸膛，面色通红。 秦明抬头，便听她道。 “夫君，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我还没亲够。” “夫君！大夫说，可以适当走动，不能整天躺床上。妾身胖了不少呢，夫君难道不累嘛。” “娴儿肚子里，不知几个胎儿？轻了不好，重些才对！” 蔡娴哼一声，咬住下唇。 几个胎儿？果然是你，没心没肺！ 心下无奈叹息，央求道。 “夫君，抱我回屋好嘛。” 秦明将蔡娴轻轻放回床上，忍住冲动，吻过她的额头，把脑袋靠近她肚子，瞪大眼努力倾听。 好一会儿，应该是啥都没有听见？ 突闻咕噜轻响，若非秦明听力非凡，恐怕真的听不到！ 这个难道是？ 宝宝肚子饿了吗？ 蔡娴见秦明把自己宝贝得不行，在肚子上摸来摸去，感觉怪痒痒的，心中泪痕不觉消失，忍不住轻笑一声。 “好痒呀，夫君不要摸了。” 秦明悻悻直身，呼一口气，坐下抱入蔡娴。 “娘子，辛苦你了。” 说着，他想要再亲，被蔡娴伸手挡住。 “妾身听蔡珍说起，夫君在河北的善举，救助安置众多灾民，妾身为夫君感到骄傲！如今，不许你得寸进尺。” 蔡娴话语中，有些欣慰之意。 却又隐藏着心酸与无奈。 秦明缓声道。 “娘子其实不知，每次我见到那些灾民，都会忍不住祈求上苍赐予力量，让我可以暂时放下因为思念娴儿焦虑不安的心情，转化为能够拼尽一切的勇气。 在有生之年，尽绵薄之力，挽救人的生命，给人活路。 也唯有如此，才能暂时隐藏起我对娴儿的思念，让心灵少受一些煎熬。 如果不是上苍的垂怜，我会被思念击垮，被爱意焚烧。 所以那些，都是因为娴儿在背后的默许与支持，才能让我坚持下去。” 蔡娴垂首，眼角忍不住溢出泪水，把头埋入秦明怀抱，片刻后缓缓开口。 “还请夫君，不要为妾身担忧，其实家里一切都好。” 秦明捧起蔡娴下巴，忍不住再次吻下。 品尝泪水的苦涩，与口水的甘甜。 良久。 二人方才分开。 蔡娴从秦明怀抱中挣扎出去，突道。 “夫君一路辛苦，今夜就让蔡珍服侍您安歇可好？” 秦明摇头笑道。 “我片刻都舍不得娘子，之前路上，不管山东河北，我到处都在思念娘子！如今见到，别想让我放手！” 蔡娴低头道。 “如今妾身有些不便，其实蔡珍她，对夫君一片真心，也不当辜负。” 此时屋外，突然就有脚步声传至。 听戴宗大声道。 “小人戴宗，求见总管。北面有急信传来，须您亲自决断。” 秦明无奈起身，摸摸蔡娴秀发，柔声道。 “娘子稍待，我去书房一趟，片刻便回。” 蔡娴点头不语。 当下秦明出屋，二人去往书房。 戴宗取出一封书信呈上。 “马当山那边计划有变，马如江愿在小孤山碰面，不过时间提前，定在三日之后。 因此小弟不敢耽搁，立即来报，欧鹏书信中，也细细说明双方间的约定。 此事总管之前叮嘱，须得您亲自过去才好，欧鹏他们不敢擅自前往。 如今，小弟斗胆打搅总管，还请总管恕罪。” 秦明笑道。 “戴兄弟一路辛苦，此事的确耽搁不得。且去喝杯热茶，用些汤饭，咱们便去上路，赶往黄门山。” 秦明去见蔡娴，温柔笑道。 “娘子，有件急事，须得……” 蔡娴便道。 “夫君去忙，不必担心家里，妾身有闫神医他们照顾。” 秦明伸手抱她，在她额头深情一吻。 “娴儿，还是你啊。须得记得，等我回来！” 话落，秦明转身出屋。 蔡娴盯着秦明背影，欲言又止道。 “夫君……” 秦明止步回身，站在红红夕照里，微笑看着蔡娴。 “娘子不必担心，我只去去便回。” “妾身会一直等待夫君，盼夫君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