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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他喝药,她换药

    萧倾澜知道她会担心,刻意瞒着她的。

    但看她这副样子,也是已经知晓内情了。

    他轻抚着她的背,只能劝道:“他有鸿鹄之志,自会保重自身,平安归来。”

    他说完还轻拍了拍她,只是气血不畅,让他没来由的咳了起来。

    他咳的很重,脸色微僵,痰中也带了些血丝,顾清颜看的揪心,“这是怎么回事?前些日着了风寒,可太医不是说快好了吗?”

    怎么萧倾澜还咳出血痰来了?

    萧倾澜握着她的手,“没事,别担心,只是这些日朝政颇多,朕无暇调养,今日早些歇着,过几日就好了。”

    “当真么?”

    顾清颜下意识想到了雾毒。

    已经快一年了,孟枕月还没有送来解药的消息。

    她十分担忧。

    “朕何时骗过你?”

    萧倾澜捏了捏她的鼻头。

    如今朝中局势分明,他独宠着她,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他们的感情,也是愈发的亲近了。

    顾清颜伺候他沐浴,两人躺到床上,很快萧倾澜的呼吸声便平稳了。

    顾清颜的手轻抚他的胸膛,可以感知到,他近日确实疲惫。

    可她的心事,也来不及与他诉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这里依旧平坦。

    她们恩爱和睦,已经快一年了,她调理着身子,始终没有身孕。

    她不在意朝中局势,却很在意他的身体。

    她猜测,也许他的身子是被雾毒影响了。

    可她服侍他沐浴的时候,总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不似是风寒的药的味道。

    他也很少跟她提及雾毒的事。

    她总是放心不下的。

    翌日清晨。

    她送走了萧倾澜,称自己身子不适,单独叫了青儿到床前服侍。

    她吩咐青儿,去查一查萧倾澜私下是否在服药,服用的什么药。

    青儿微怔,“查皇上的用药?这只怕有些难度。”

    无霜殿守卫森严,是最难靠近的地方,随意飞只蚊子过去,都会死无全尸。

    “是,我想查,皇上的身体状况,我总是很担忧。”

    顾清颜也向青儿坦诚。

    青儿不保证自己一定能查到,但她愿为顾清颜倾尽全力。

    这一夜顾清颜主动去了无霜殿服侍。

    萧倾澜对她的防备自然松懈,青儿支开了南风,跟着清川,发现他果然在为皇上备药。

    不是太医院准备,不假手于人。

    是清川这个御前总管,亲自准备。

    青儿上前取了些,又立刻消失了。

    待顾清颜第二日回宫,她又向顾清颜禀告,“娘娘,皇上确实在服药,奴婢看清川动作熟练,似是对药理都有些熟悉了,一直都是他私下为皇上熬药。”

    顾清颜立刻紧张起来,“他熬的什么药?是解毒的方子吗?”

    萧倾澜体内的雾毒,是不是一直在发作,而他怕她担忧,所以不让她知道?

    青儿摇头,“不是,是……避子汤药。”

    “什么?”

    顾清颜险些从床上跌下来。

    青儿连忙扶住她,“娘娘小心!”

    顾清颜的脸色迅速变白,一颗心也像是掉进了无边无际的窟窿里,失重般下沉。

    两行清泪,自眼眶中溢出。

    她两眼无神的看向青儿吗,“他为什么……要服用避子药?”

    他是皇帝。

    是个男子。

    怎么能背着她,背着六宫嫔妃,天下臣民,私下服用避子药?

    “他不想要孩子吗?可若是没有皇嗣,朝廷动荡不安,臣民不会归心臣服。”

    这是极为严重的问题。

    即便不是皇帝,世间男子,又有几个会主动服用避子药的?

    顾清颜想不通,更害怕。

    “圣心难测,娘娘,可要问皇上?”

    顾清颜摇头,“他若想告诉我,便不会瞒我,瞒着我,便是我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可是……避子药终究是伤身的东西啊!”

    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怎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服用?

    他昨日咳出血痰的样子,还在她脑中盘桓。

    他的身子没有以前那么康健了。

    顾清颜无法坐视不理,她知道青儿拿了一些药出来,她连忙写信,附上这些药,让青儿想办法送出宫,去给孟枕月,询问她情况。

    青儿立刻去办了。

    顾清颜惴惴不安了一日,想到萧倾澜喝避子药,便会忍不住多思,多想。

    他这一年只有她服侍在侧,也是跟她相处的时候,才开始喝避子药。

    此前……

    她去尚宫局了解过,萧倾澜没有宠幸过其他任何嫔妃。

    也就是,他不想让她生孩子。

    可他若是不想让她生,应该赐她避子汤,而不是他自己悄悄喝。

    他还身中雾毒,如此,是损他自己的身子。

    他难道,是舍不得她喝这苦药?

    顾清颜猜想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他终究心疼她。

    事事都会为她着想。

    可若是当真心疼她,又为何……不要她给他生儿育女?

    这太矛盾了。

    顾清颜思索不出个结果来,只等晚上跟萧倾澜在一起,她才忍不住问:“夫君近来可有烦恼之事,要说给我听?”

    萧倾澜靠在床头的小桌上,闻言,将她揽到怀中,“听说什么了?”

    顾清颜只好托辞说,“外祖父见过母亲,前两日未曾告诉夫君,也知晓他的意思了。”

    “姚尚书?”

    萧倾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心不足,家中没有出息的姚氏子弟,便想着女儿家的子孙,也可以延续他的荣耀,封侯拜爵。”

    姚崇德是如此,朝中将女儿送入宫中的大臣,又何尝不是相同?

    崔相那只老狐狸,近来都三日一折,问候贤妃在后宫是否安好,还时常想让相府夫人入宫见人。

    他最厌这些人的小心思。

    他单手枕在脑后,捏了捏眉心,眼神不经意间瞥向一旁,看到顾清颜泪流满面,眼神可怜又无助。

    他连忙起身抱她,“怎么了?朕只是不喜姚崇德的心思,并不会怪罪你和顾家,朕知道,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她是爱他的。

    至少这一年,他已经能感觉到她的爱了。

    顾清颜听到他说的话,心中很温暖。

    她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捧在心口,“我也知道,夫君知我心思,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有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