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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暄晟赶到的时候,张汐音和段渐离刚收拾好准备歇下,披了衣裳走出去。

    “父王,母妃,找到人了?”

    段暄晟进门施礼,问道:“府衙那边孩儿去问了,查不出个什么。”

    张汐音抬袖掩面打哈欠。

    段渐离看她困倦,说道:“你先去歇息,我跟晟儿说。”

    张汐音实在困,点了点头起身,又想到一事,就说:“安无虞之事,与晟儿也说了。”

    “好。”

    张汐音进了卧房。

    中堂里,段渐离倒杯水喝两口,放下了才说:“是四房的管家偷拿的,他只说有人告知他如何进入地库,如何打开门找到东西。”

    “这么大费周章的取如此多的红信石,再炼制成砒霜,只为了下毒到洪楼的菜里?”段暄晟有些想不通。

    段渐离问道:“洪楼每日的客人,多么?”

    段暄晟点头:“多。”

    “都有谁?”

    都有谁?

    那自然是京中大多的达官显贵,能吃得起洪楼大餐的家世都不低,或是富商这等。

    普通人吃不了几顿,但也能波及那么几个。

    段暄晟一下瞪大了眼睛,明白过来。

    “事情没闹大,是因为早发现了,若是没有早发现,那些菜做好了送到客人面前,便只是一桌人吃下去,性质就不一样了。”

    对方要做的显而易见了。

    若是叫对方目的达成,有达官显贵在洪楼吃死了,而恰好,毒药出处在张氏老宅。

    段暄晟面色一沉。

    “他们这是要张家死啊。”他脸色

    一沉,一张拍在桌上。

    “树大招风,谁家皆是如此,更何况是我们家。”

    皇亲国戚,大誉首富,又得声望,还有封号诰命。

    张氏一族。

    不,是冲着张汐音来的。

    段渐离看了眼卧房那边,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歇息吧,明日你入宫与陛下说一声这边情况。”

    “是,孩儿告退。”

    段暄晟起身施礼,出去了。

    回到卧房里。

    张汐音呼吸很轻,段渐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正要躺下去。

    一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从旁边伸出来,歪着头看他。

    “我以为你睡了。”

    “等你。”

    张汐音松开躺平,把被子盖过鼻尖,鼻息间闻到的是清淡的茉莉花的香味儿。

    “困了就睡,不用等我的。”

    段渐离躺平了把她拉到怀里抱着,额头贴着她的。

    还想说什么,睁开眼看,张汐音已经睡着了。

    真快啊!

    他宠溺一笑,在她的唇上吻了下。

    ——

    京中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的,便是在城外也传了。

    安无虞正抱着杨舒,轻拍她的后背。

    杨舒孕吐得厉害,靠着他的肩膀说道:“安哥哥,我想吃酸果子。”

    酸儿辣女,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

    安无虞很是高兴,立刻着下属去找。

    另一个下属说完了打听到的,他冷冷一笑。

    “这种虚伪自负的人,可见别人也是容不了的,他们的麻烦又何止是我们。”安无虞满脸的不屑,别人把段渐离和张汐音夸得再好又如何?

    在他看来

    ,不过是两个虚伪的,自负过头的人罢了,有几个臭钱有别人没有的身份而已。

    若是没有这些,他们什么都不是。

    而且,他们的名声,不过是靠着那本神书堆起来的,若是没有那些武器,大誉的百姓会拥护他们吗?

    肯定不会。

    杨舒躺在他怀里,问道:“安哥哥,她当真有制作神兵利器的神书?古书中从未有过记载啊。”

    安无虞点头。

    “有,若是我们能得到,这天下都是我们的。”

    “可若是有神兵利器的神书,他们怎么就做这么几个?”杨舒是疑惑的,她知道自己不懂,可也不是很明白。

    “可能是不能吧,他们再厉害,那神书里的东西又岂能全都造出来的?”

    杨舒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大誉可是大国,是强国。

    既然有神书,也能造出那几个神兵利器,他们为何不造更厉害的。

    可看着安无虞,杨舒又不好再说,安哥哥是个高傲的人,他也确实有本事,若是能得到神书,定然是能做出他想要的东西的。

    ——

    清晨,段暄晟给父母请安之后,简单吃了点早饭便先进京了。

    到了宫中,直接说最新的发现。

    段暄钰说道:“这般隐秘,对方是如何知道的?”

    段暄晟也是摇头。

    段暄钰叹了口气。

    “叫皇叔皇婶安心查。”

    张汐音回到王府,黄氏过来,温语柔带着孩子也跟着一起来,问起洪楼的细节。

    “当真的从老宅里拿的?”黄

    氏满是忧心。

    张汐音点点头。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有宵小知道了老宅的秘密,铃儿在老宅说是要改一改地库。”

    段渐离去追查安无虞去了,她先回来。

    “怎么会知道呢,是谁说漏了嘴吗?”

    黄氏心中很是不安,张家发生过许多事情,但地库从未出现过问题。

    如今地库东西被动了,不会是族中出了奸细吧?

    张汐音也不确定。

    “八叔不是出门去了吗?需得等他回来再问问。”

    老宅里,张永林写好了信交给家中护卫,叮嘱他尽快把信送到张永新的手中。

    护卫点头,又说道:“若是八爷问了,如何说?”

    张永林:“如是说。”

    护卫带着信件出门去了。

    张永林想到地库那边,连忙过去。

    张永吉在地库的门口守着,左右两边是晚辈。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敢下去多看多问。

    “大姐姐也真是的,为何这么信任她啊?”

    到底是从江陵来的,姓江又不是姓张,一个外姓人,纵使流着张家的血却依旧是个外姓。

    “不许胡说。”张永吉说道:“你们大姐姐自有她的道理。”

    张家里,只要是有能耐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受重用。

    这一辈里,张汐音是最出色的,而且是王妃,超一品的诰命。

    在外,他们都是要施礼的,这是规矩。

    在家里,他们虽自在一些,可都下意识会听她说的话。

    张永林走来,问道:“人还在里面?”

    “嗯,都半日了,也

    不让我们下去帮忙,也不见要茶水。我们也不好下去多看,毕竟寿桦都说了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做什么。”

    只是这般真的好吗?

    张永林说道:“你们别下去打扰,叫人准备吃的喝的在这里等着便是。”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