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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只是之一,段暄钰问道:“那皇婶婶,培育人才是之一,那其他的是什么?”

    “民生还有其三,一为:食。”张汐音说道:“温饱,是人最需要的,没有温饱,人便活不下去。”

    民以食为天,食,是为最重要的。

    “其二为:财。人有了食,也需要财,方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张汐音说道:“富者无忧,贫者万事衰。”

    所以,总有句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所为贫,才是苦命人。

    家贫万事衰,有钱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段暄钰点头。

    “那还有一个,是何?”

    张汐音说道:“其三为:路。”

    路?

    段暄钰愣住。

    段暄晟也是不明。

    张汐音坐下来,让两人也坐下。

    她说道:“所为路,并不是指人走的路,而是指出路。富贵权势者掌控贫困苦命人的人生之路。世家大族从来都有‘路’可走,能得家族庇佑开路。而寒门子弟,亦或是普通百姓之人,他们中多的是聪慧机敏,亦或是有武学天赋之人。

    而他们有其能力,有其智慧,也需有能展示其才能的地方,这便是路。若世家大族,勋贵人家堵住了这条路,他们便永远被埋没了才能。如此,国家又如何得到他们,并为其才能一展的机会?”

    段暄钰沉默下来,微微低着头神色不明。

    张汐音看儿子要说话,伸手在唇边无声嘘了一下。

    段暄晟立刻闭上嘴巴,看堂兄

    沉思。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段暄钰起身了。

    他对张汐音拱手施礼:“皇婶婶,侄儿先回去了。”

    “好。”张汐音笑道。

    段暄钰离开了。

    远处的婢子走过来,说道:“王妃,太子殿下不是找您查账的吗?”

    怎么就在这边坐着,然后就离开了?

    张汐音笑说道:“顺意不是在东宫吗?你把她留在东宫帮着太子,哪里还需我来盘账?”

    林顺意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自跟了紫苏之后,便一直在努力的学习,很快便跟着一起学着如何看账,盘算,做生意了。

    紫苏说道:“奴婢如今还在找旁的人才,若是能再多几个,就更好了。”

    人才多多的,多多的,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

    ——

    段暄钰回到宫中,换了身衣裳之后,便去长盛宫拜见父皇。

    誉泓帝看他神色,说道:“有何想法?”

    “非是儿臣的想法。”段暄钰说道。

    誉泓帝哦了声,问道:“那是谁的?”

    段暄钰说道:“是皇婶婶的,她说……”

    段暄钰便将今日所听到的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说道:“皇婶婶所说的,让儿臣明白,世家大族,勋贵人家又有几何?而寒门又有几何?普通百姓人家又有多少?如此算下来,寒门中的人才,若是得到发掘,将是一庞大的数量。”

    国之发展,人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誉泓帝点头。

    “你皇婶婶所说的,为父也在思考,食之,是大量发展农业,这个需

    要商量一定政策出来,能叫百姓们积极农耕。”

    父子两秉烛夜谈。

    ——

    十二月中。

    姜国的人送宇文宏和伏星郡主的尸体回国,离开时,还被大誉的百姓砸了臭鸡蛋烂菜叶。

    在一片嘘声叫骂中,行队离开了盛京。

    之后,姜国使臣府邸的大门再也没开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末。

    年关已至。

    小年的当天晚上,张汐音跟儿子女儿入宫跟霁王太妃吃晚饭,留了半日之后离宫回府。

    段暄晟问道:“母妃,父王过年前能回来吗?”

    张汐音点头:“能,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如果算时间的话,如今该在半路了,最晚也能在三十初一左右回到盛京。

    段暄晟就说道:“等父王回来了,我要让父王好好看看,我长高了,而且学了好多东西。我六礼也学完了。”

    张汐音笑着点头:“你父王肯定夸你的。”

    张汐音扭头看软垫上的女儿,小家伙已经闭上了眼睛。

    奶娘看到,过去施礼:“王妃,奴婢抱小郡主回房了。”

    奶娘抱走段淑柔,段暄晟也施礼:“母妃安寝。”

    “嗯。”

    儿子也回房去了。

    张汐音去洗了洗脸,也歇下了。

    盛京城外,漆黑的夜色里,数匹马疾驰而来。

    “王爷,终于回到了。”

    看到远处明亮的光芒,尺术笑说道。

    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的,他们用了二十多日,终于回到了。

    这一路上跑倒了多少匹马,辛苦不言而喻。

    段渐离笑道:“

    大家都辛苦了。”

    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在上方一看,是王爷,立刻叫人开了城门。

    “恭迎王爷回京。”守城卫施礼笑道。

    段渐离嗯了声,带着下属策马京城,直奔回王府。

    回到王府,他去暖楼旁边的盥室洗去身上的风尘,从盥室出来,孙管家手里拿着一把柚子叶,笑说道:“王爷,去去疲累,日后事事顺遂。”

    段渐离张开双手,让他拿着柚子叶沾水洒在身上拍打。

    等忙好,再去换一件中衣,回到锦康殿。

    守在廊下的婢子烤着碳火取暖,看到段渐离回来,惊喜得要叫。

    段渐离抬手,挥了挥。

    婢子醒神,不敢出声,施礼退到远处了。

    推开门进去,入目是熟悉的不知,穿过屏风,一眼看到放下的幔帐。

    屋里的蜡烛已经烧得过半,从外看不见幔帐内。

    他走过去,伸手挑开帘子,卧榻上,是熟悉的容颜。

    张汐音睡得很安稳,整个人都盖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他坐下来仔细的看,忍不住笑了。

    脱鞋掀开被褥,正要躺进去。

    “王爷?”张汐音惊喜的喊道。

    段渐离看她,点头:“是我。”

    “王爷。”

    张汐音坐起来,立刻就伸手抱了过去,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段渐离也损失抱住她,说道:“夫人,可想为夫?”

    “想,甚想。”张汐音就直起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吻下去,唇有些凉,她蹙眉,又贴了上去。

    含着。

    段渐离愣了,

    被她的热情闹得有些不会了。

    “阿音?”

    话音出口,身上的人又立刻起身,一下就躺下了。

    “王爷,一路回来辛苦了,快躺下好好睡一觉。”张汐音拍拍枕头说道。

    段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