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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回来吗?

    谁能回答?也没人敢真的回答。

    看着众人沉默,永和公主哭得越发厉害了。

    张汐音从寝殿内出来,想了想她还去了趟公主府的厨房。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厨子们,一面安排人进去检查,又回去叫廖梅准备调养的方子。

    廖梅说道:“宫中送来的那些珍贵药材我都看了,虽不是我拿手的,但有付太医在自然无碍。”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说起来,还轮不到我来开方子。”

    张汐音却说:“不,你也开一个。”

    廖梅愣了下。

    “那是依照宫中那些药材开,还是我自己开一个?”她说道。

    张汐音默了默。

    “从保济堂的药材里开。”

    ——

    山间村落里。

    老人将单轮的板车推来放好,有年轻的男人合力抬起宋鉴放在板车上。

    “我来吧,阿根叔你拉不动的。”年轻的男人说道。

    听说这个人是个大人物,顿时一个个都想帮忙了。

    帮个忙,若是能得到感谢,不就有银子了吗?

    老人也确实拉不动,便在旁边要搀扶着。

    “阿根叔,我来扶着后面,你和婶在后面跟着就行。”

    几个男人都左右搀扶着,有推的,前面拉的,左右搀扶的。

    一个单轮的板车,从未如此平稳过,晃晃悠悠顺着小小的上路出去。

    江边码头,宋十九蹲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只烧鸡。

    “大哥,你最爱吃的烧鸡,我给你吃。”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身后,宋六公子摇

    了摇头。

    “十九,大哥还没找到,怎么确定他就死了,他还活着呢?”他说道。

    宋十九扭头:“当真还活着吗?那他何时回来?”

    面对稚弟的眼神,宋六公子哑口了。

    宋十九哭得更加厉害了,呜呜喊道:“你看,你都不知道,大哥肯定是死了。”

    宋六公子:“……”

    派去找的人都还没有消息呢,反正不确定之事,也不好说。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时就看到稚弟已经啃上了鸡腿。

    “诶,你不是说给大哥的吗?怎么自己还吃上了?”他说道。

    宋十九说道:“我跟大哥一起吃。”

    “行行行,一起吃,也给我一只。”宋六公子伸手过去。

    旁边的小厮都看呆了,但看着蹲下来吃着吃着眼眶是红的公子,又都不由叹气。

    “六哥,六哥,十九弟,快,快……”

    身后有人急匆匆本来,呼哧哈喘的差点扑倒在地。

    宋六公子咬着鸡腿回头看去,是妹妹。

    宋晚娘脸上都是高兴的笑容,喊道:“快回去,大哥,大哥回来了。”

    “什……”宋六公子惊得站起来,呛到了。

    小厮忙冲过去帮他,好容易缓过神来,宋十九已经跑得没影了。

    ——

    “回来了?”

    王府里,张汐音刚帮女儿洗完澡,就听到下人来报。

    她满是惊喜,随后笑了。

    “还活着就好,都活着就好。”

    没死,一个都没死。

    她笑着,把女儿交给奶娘,换了身衣裳就赶去公主府。

    然而,刚赶到公主

    府,却听到的是哭喊声。

    慧贵妃几乎哭晕过去,躺在侧卧的贵妃榻上。

    张汐音愣住了,看向旁边的宋夫人。

    宋夫人哭道:“公主,身下血流不止。”

    “不是好了吗?”张汐音下意识的说道。

    都好了,宋鉴失踪当日永和公主生产,后调养了一日醒来,后面就都无事了啊?

    宋夫人也是不知,只摇头哭。

    哭,哭有什么用?

    张汐音走到另外一边,看到躺在床榻上也昏迷过去的人。

    有太医在给宋鉴治腿,张汐音只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这边昏迷,那边生死关头。

    张汐音一时间也愣住了。

    沉默中,有手贴上了她的脑后,轻轻抚了抚。

    张汐音回头。

    “王爷?”

    段渐离说道:“宋鉴的腿伤,因之前得不到好的治疗,只怕会落下隐疾。”

    张汐音沉默着。

    至于寝殿内。

    突然,张汐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起。

    “来人,来人。”她喊道。

    香叶急匆匆进来了。

    张汐音说道:“让人去,去找高家十三。”

    那个救她的男人,高家十三公子。

    快马加鞭去。

    “阿音,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段渐离拉住她的手说道。

    张汐音一愣。

    “请了?”

    ——

    此时,如今的路上。

    高十三被马颠得快要散架了。

    “能不能慢点?”他喊道。

    “慢个球。”刀烈大声说道:“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就劳累受点儿罪,回头王妃重重有赏。”

    高十三说道:“我师父不是在吗?他可是太医

    院的院首。”

    “废什么话,反正也要到了。”

    刀烈说着,催马更快了。

    马儿奔走,刀烈一手举着霁王府的徽记旗帜,一路畅通无阻的入城去了。

    ——

    皇宫里。

    誉泓帝已经换好了常服,坐上出宫的马车。

    他的女儿生死关头,再不能留在宫中了,他要出去看看。

    “陛下,陛下,等等臣妾。”

    前方,温皇后由宫婢搀扶着走出来施礼喊道。

    马车停下,誉泓帝挑帘说道:“你身体还未好,出去做什么?”

    “永和……臣妾心中担忧,还是想去看看。”

    况且公主府就在皇宫墙外不远。

    誉泓帝叹了口气,终是让她上来了。

    夫妻两握着手,一路往宫外去。

    而此时,公主府里。

    付太医终于稳下了,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抬手擦汗。

    “命保住了。”他说道。

    旁边的几个太医也松了口气,纷纷颓坐下来。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婢子出去报喜。

    刚被拖着进门的高十三恰巧听到,摊手道:“我说了,我师父才是最厉害的,这些于我而言不是擅长之事。”

    刀烈愣了愣。

    堂内,张汐音也回过神来,惊喜之后就看向高十三。

    高十三还是第一次见时的形容,素面粗布麻衣,背着个双肩破布包,头发挽在头顶扎得随意。

    她说道:“高公子,多有冒犯,见谅。”

    高十三笑了笑,抬手揖礼:“理解,人之常情嘛,只是我这人擅长些玄术和一些毒的,这些我师父不擅长

    。我师父擅长的我不擅长,你们下次遇到这样的,急得我擅长的才找我啊。”

    张汐音起身还礼。

    “好。”她说道,一面对香叶说:“请高公子去休息用膳。”

    香叶应是上前做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