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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镇距离不远,快马下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

    段渐离拆开看着。

    “王爷,可是京中有事?”旁边的下属问道。

    看他难看的面色,只怕是棘手的事情。

    段渐离只是摇头。

    “无事。”

    阿音说不用回,当真不用回吗?

    那自然是要回的。

    府门口的座椅板凳都还在,顾侯府的马车再来时,对于门下的东西还在很是惊讶。

    “小侯爷,他们竟是……”

    留着,就这么留着。

    真是奇怪。

    顾麟生抚了抚衣袖,迈步上阶梯,到了门前。

    “王妃可在?顾麟生请见王妃。”他说道。

    身后的随从将拜帖地上。

    门房看了拜帖,双手接过进去传话。

    过了不多时,门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那拜帖送还。

    “王妃说了,还请小侯爷不必再来了,至于道歉,也是不必的。”门房说道。

    昨日还是管家出来,如今只让一个门房打发他们。

    随从面色就不好看了。

    顾麟生仍旧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回到那太师椅躺下,让随从上茶上点心。

    随从接回拜帖让婢子把东西端上来。

    他走过去说道:“小侯爷……”

    “走开。”顾麟生一脚踢开随从,说道:“别挡我看风景。”

    随从踉跄两步,被踢得并不疼,他嘻嘻笑着又凑了过去。

    “小侯爷,烟儿姑娘问您,今晚还去吗?”

    顾麟生挑眉。

    “不去。”

    他闭上眼睛,眼前似是有帘子掀开,内里美人独坐。

    美,美,美!

    美人啊美人儿!

    只可

    惜,他不是第一个遇见的。

    花有明主,君子不夺之……

    不过,他可不是君子。

    张汐音放下手里的笔,抬手抚了抚宣纸上面。

    墨香缭绕。

    一旁的华阴郡主低声说道:“这个人忒恶心,他这般纠缠不休,等着皇叔回来定叫他没好果子吃,打得他满地找牙。”

    张汐音笑看她。

    “又不是什么野蛮人,见面就打人的。”她说道。

    华阴郡主哼哼。

    “其实就是个比方,皇叔多的是法子,皇婶婶,你告诉皇叔了吗?”

    张汐音点头。

    “那就好。”华阴郡主松了口气。

    傍晚,华阴郡主从王府离开,顾侯府的人已经走了。

    看到门口摆放的桌椅,她蹙眉,气得指挥马夫。

    “掀了。”

    马夫上前,抬脚就是踹,将桌椅踹下台阶。

    哐当作响。

    华阴郡主心里畅快了,挥挥手。

    “叫人每日来看,瞧见了,就给他掀了。”

    华阴郡主刚走,张汐音就听到门房那边来人传话,说她掀了顾侯府留下的桌椅。

    “不用管。”张汐音说道。

    香叶疑惑。

    “王妃,这顾侯府这般过分,当真就这么不理会吗?”

    谁家男人日日登别人家门的,还是在男主人不在家时候拜见女主人,说出来都觉得不像话。

    华阴郡主叫人踹了那桌椅,倒是让人爽快得很。

    张汐音没解释,

    将画好的画拿到窗棂边上比划,婢子过来帮忙左右对比。

    “王妃,这个好看。”

    “叫木匠照着这个花样做,这两日快些

    做好。”

    婢子下去了。

    张汐音忙完,去看女儿,抱着小小的女儿坐在秋千上。

    段暄晟过来了,说着国子监的事情。

    “我们不回江陵了吗?”段暄晟突然问道。

    张汐音摇头又点头,说道:“暂时不回去了,晟儿,是在国子监有什么事吗?”

    段暄晟嗯了声。

    “他们说我不该留在国子监的,我们在这边不合适,父亲是藩王,该回藩地去的。”他说道。

    张汐音笑了笑,拉着他在旁边坐下,一手搂着他的肩膀。

    母子三人坐在一起,感觉真好。

    张汐音说道:“不是不回,晟儿,国之大事需要我们的时候,哪怕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同,我们也要坚持自己要做的事,而非是别人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他人无权决定我们该做什么该去哪里,而是我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段暄晟听着。

    夕阳西下,是温柔教导的声音,是婴孩啊呜嬉笑的声音,也是小男孩似懂非懂的应是问话。

    另一边。

    顾侯府。

    正院书房里。

    顾麟生抱着手站在顾侯爷的身旁,两父子却并未有外界传闻的父子不和的景象。

    两人看着面前的舆图,就着烛火低声商量。

    “谣言传开之后,就看誉泓帝那老匹夫怎么做了。”顾侯爷说道。

    顾麟生低声说道:“他若是为了张汐音责罚我,倒是整合我意。”

    几日的时间都登门,虽不得入,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越是不得待见,便越好行事。

    “小心些,别太过了。”顾侯爷说道。

    “父亲大人放心就是,那段渐离可不是好惹的。”

    说到这里,他抬手摸了摸手臂处。

    当年在天险关外,差点命丧他手,这厮怎么就能武功这么高?!

    可恨,可恨得很。

    “又疼了?”顾侯爷看他捂着手臂。

    顾麟生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忆及当年,到底还有些余悸。”

    一剑刺来,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顾侯爷却说道:“我们所做之事,便是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是,父亲大人。”

    一连五日,顾家小侯爷都登王府大门要拜见王妃的消息四处传开,闹得满城风言风语。

    一些就说王妃过于好看,没得四处乱勾了男人的魂。

    但大多都是觉得,是这顾小侯爷纨绔好色,瞧着王妃美貌便上门纠缠,登徒子不要脸的东西。

    “王妃也真是好脾气,这都不叫人打出去?”

    “打哪儿去,又没让进门过。”

    还能当街打人不成?那王妃成什么了?

    事情自然到了朝堂上,御史中丞方文聪第一个弹劾,认为顾小侯爷这般无耻好色没有教养规矩,就该赶出盛京,不该跟顾侯爷回盛京的。

    顾侯爷咳嗽着,站出来替顾小侯爷辩驳。

    “他母亲走得早,是臣教子无方,臣,臣……”

    说着,又是咳嗽,然后吐血而出伏地。

    “哎呀,顾侯爷……”

    “顾侯爷,怎么吐血了?”誉泓帝也是惊得抬手,喊道:“传太医,传太医。”

    有侍卫去传了。

    顾侯爷被抬去偏殿。

    一时间,殿内的大臣们都很是感叹的摇头。

    挺好的个顾家侯爷,怎么偏生就出了这么个孽障。

    “顾侯爷剿匪有功,因此也落下了病根,加上这儿子如此,这日子可怎么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