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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淑柔封号福乐郡主,因是女孩子,得到的照顾比得段暄晟时要多得多。

    单是奶娘就两个,婆子婢子八个。

    段渐离过来时,奶娘刚给她洗完澡换了干净小衣服。

    衣服是柔软吸汗的棉衣,夏日里穿得不多,显得有点瘦,瞧着就小小的。

    段渐离抱起来,小奶娃娃就裂嘴笑了。

    “冒牙了?!”

    看到下牙床上的一点白点,段渐离惊讶道。

    奶娘笑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早起来就看见了。”

    段渐离就很开心,算着手指说:“才六个月,就长牙了,真是快。”

    抱着段淑柔在廊下闲逛,段暄晟过来了,看着妹妹极其的开心。

    “父王,妹妹什么时候会叫我兄长?”段暄晟问道:“我想听她叫我哥哥,我今儿看到武义伯爵府家的妹妹了,她喊武大那家伙哥哥,喊得可好听了。”

    他听了嫉妒,也想听。

    段渐离笑说道:“你表妹不也喊你表哥吗?”

    “那不一样。”

    段暄晟叹了口气:“雪儿表妹喊嵘礼大表哥才是哥哥,喊我是表哥,不同的。”

    段渐离听得莞尔。

    “等一年多,大约就能听到了。”他说道。

    段暄晟立时期待起来,一年多,时间很快的。

    吃晚膳时,段渐离将事情说了一遍,也惹得张汐音发笑。

    “你小小年纪的,倒是在这事儿上跟人家攀比什么?”

    “好听啊。”段暄晟说道。

    哥哥,哥哥的,像百灵鸟,娇滴滴软糯糯的。

    张汐音摇了

    摇头,给他夹菜说道:“那你可知,做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多吃些,快快长大了,才好保护妹妹。”

    “嗯。”

    吃过饭,段暄晟施礼回屋去了。

    他历来很是独立,张汐音和段渐离陪他甚少也是因为事情太多。

    想起来,心中很是亏欠。

    张汐音和段渐离说了些话,便去段暄晟的院子里。

    “母妃?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孩儿?”段暄晟看到人,起身出去笑问道。

    张汐音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段暄晟看到,脸上笑容更大了,将手放在她的手心上。

    随后,被握住了。

    张汐音拉着他往屋里走,看到书案上写的字帖。

    她走过去坐下看了,说道:“写得不错,可惜母妃没什么能教给你的。”

    她学的是生财之道,颇厉害的就是绘画了,至于书法和武学都没有。

    她说:“等你大些了,母妃再教你生财之道。”

    “好啊。”段暄晟坐在旁边,脸上都是开心。

    屋中物件都很简单,书案书架,茶罏小榻,屏风桌椅。

    这时,张汐音看到桌上摆着的算珠。

    她伸手拿过来,才发现是自己曾经用过的。

    “晟儿,你在学算盘?”她问道。

    段暄晟摇头:“没有,孩儿不会,也知道学文练武没什么时间,孩儿就是……像母妃了。”

    他时常在屋子里来看看,瞧见摆在书案上的算珠,奶娘说那是母妃常用之物,他就拿回自己屋子了。

    睹物思人。

    张汐音心中微酸,伸手将段

    暄晟抱在怀里。

    段暄晟愣了一下,突然红了眼眶,哇哇哭了出声。

    “母妃。”

    “以后,母妃都会在你身边的。”张汐音说道。

    对孩子的亏欠啊。

    段渐离走进屋子,看着母子两。

    他走过去,将段暄晟抱在自己的怀里,坐在旁边说道:“你已经五岁了,可不能腻着你母妃。”

    “嗯,父王,就这一次。”段暄晟说着,就笑了:“以前总想着父王母妃经常这样陪着我,现在终于实现了。”

    段渐离一怔,看向张汐音。

    张汐音吐出一口气,笑道:“嗯,以后经常如此的。”

    这一晚,两人并未回主卧,而是在梓晨轩睡下。

    第二日,段暄晟早早醒来,看到左右两侧的爹娘,他抿着嘴笑,缩到被子里面去了。

    段暄晟只是躲了一下,还是起身了,出去由下人伺候梳洗好之后,张汐音和段渐离也起来了。

    “父王,母妃,孩儿去上学了。”他施礼说道。

    “去吧。”段渐离笑道。

    段暄晟出了门,张汐音回正院简单梳洗,也去演武场了。

    段渐离打了一套拳才进宫,到了皇宫中,紫宸殿上很是热闹,有文臣在争执。

    段渐离被招进殿内,争吵就弱了下来。

    誉泓帝只说道:“你们都是一个地儿的,等有了决断再来跟孤说。”

    “是。”

    几个文臣退回原位。

    段渐离刚站定,又一人上前,施礼说道:“陛下,最新得到消息,南胤皇帝驾崩了。”

    南胤皇帝驾崩了。

    誉泓帝一愣。

    “因病?”他问。

    “不,是被刺杀。”

    段渐离面色一沉,再看誉泓帝。

    誉泓帝也是蹙眉。

    被刺杀,是前朝余孽吗?

    这自然要派人去调查。

    散朝之后,段渐离和誉泓帝在御书房说话,同留下来的还有宰相司空盛和平章事齐南博。

    誉泓帝本还未跟这两人说前朝余孽之事,如今胤帝被刺杀,新帝自然是梁景瑞,可有前朝余孽在,这梁景瑞未必也能活。

    司空盛很是惊讶,问道:“前朝余孽,他们不是在荣盛年间就消失了吗?”

    都过去五六十年了吧?

    齐南博年纪大些,年轻时正经历过那一次的乱事,想起来还后怕。

    “这些前朝余孽怎么就是不死心呢?”他说道。

    “现如今不是感叹的时候,他们如今目的已变,想来宫中已是不安全,你们也是,平时出门多带些护卫。”誉泓帝说道。

    两人施礼:“陛下关心,臣等明白的,求他人呢?”

    “也都通知下去。”誉泓帝说道。

    段渐离说:“盛京的巡查管控也要更严厉一些。”

    齐南博点头:“这些臣会吩咐下去。”

    思及此,誉泓帝又让人去把封尘和禁军统领传来。

    封尘先到的,进了御书房施礼后,在等禁军统领也到了。

    将前朝余孽再次出现说了一遍,段渐离说道:“宫中守卫要加强,各宫的守卫没班都要加人,防护更密一些。”

    禁军统领抱拳应是:“三步一人,由十人一小队,王

    爷觉得如何?”

    “可以。”段渐离说道:“陛下这边,就麻烦封大人了。”

    封尘如今也是郡马,对此更是义不容辞。

    安排好一切,散会了。

    正阳宫中。

    温皇后刚吃了茶点在水榭小憩,一名宫女端着冰块进来。

    到了近前,突然从托着冰块的托盘下方抽出一把匕首,扎了过去。

    “娘娘……”摇扇的素芳嬷嬷大呼一声,扑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