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果子红枣大,端到两人面前,华阴郡主亲自搬来小凳子,本是想让自家皇叔踩在凳子上喂的,一看皇叔的个头,又让婢女挪走了。
段渐离接过蜜饯,在众人的目光中把蜜饯喂给张汐音,等她吃完一颗再喂,动作很温柔。
张汐音的脸红得厉害,嘴里的蜜饯很甜,伴随着大家的揶揄笑闹。
蜜饯喂完,凌熙出来了,对段渐离道:“接下来,让我们的新郎抱着新娘在屋中走三圈,咱们看看王爷的体魄可好?”
“好。”大家跟着应声。
段渐离低眸看着脸赛胭脂的张汐音,笑着伸手把张汐音轻松抱起来。
屋中的人瞬间把路让出来。
抱着走了三圈,把人再放回床上坐好,大家仔细一看,段渐离气息平稳如常。
有人惊叹喝彩一声:“王爷好体魄!”
闹洞房本是为了让新郎和新娘更自然些,这会儿倒是把张汐音闹得脸更红了。
段渐离念着她饿,有心想早点结束闹洞房,孙管家这时过来了,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段渐离说道:“有客人来了,本王去看看。”
段渐离出了房门,其他人也都散了,去前院吃酒席。
尺术站在门边,低声道:“饭食已经吩咐让送来,让王妃用了之后先小睡一会儿。”
紫苏点头,关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华阴郡主和凌熙。
凌熙这会儿坐在旁边,看张汐音面上的疲惫,心中都有些怕了。
“成亲这么累的啊!”她叹道。
华阴郡主:“还好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华阴郡主才十六,正在择婿,凌熙去年没选中,今年还得继续选。
两人都待字闺中,张汐音笑了起来,安慰她们:“只一日而已,倒也还好。”
前世嫁入定安侯府时可没那么累,只是这王妃规制的嫁衣凤冠太重了。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回门之后,我再来找你。”凌熙说道。
华阴郡主立刻表示回门之后也要来找她。
两人出门,看到刀烈拎着两个食盒过来,两人眼中顿时都是满意。
王爷/皇叔是个贴心的。
房门敲开,紫苏和香叶接过刀烈手中的食盒进去,摆在大红八仙桌上。
两个大大的食盒里面装了十二样菜,九荤两素一汤,不多,但很精致。
张汐音吃过之后,只觉得身上的难受消了大半,困意跟着袭来。
香叶和紫苏将床上的红枣花生都收拾出来,伺候她去侧间沐浴过了才合衣躺下。
闭上眼立刻就入睡,再睁眼时,段渐离坐在旁边,他也沐浴过了,身上只着红色的里衣。
见她醒来,段渐离端来一杯温茶喂她喝下。
张汐音只是微微一顿,张嘴喝了两口。
她问:“几时了?”
“亥时三刻。”段渐离把茶杯放下,笑着看她斜斜歪在软枕上的模样,心中跟着悸动。
不过,不急着洞房。
他起身走到柜子打开,将一个大箱子抱出来,放在床上打开给张汐音看。
“这些都是我在京中的私产
,我前面一直忙于军务,大多的花销也都用在军中,不过每年的钱财入账并不少。”段渐离笑着拍了拍箱子:“以后都交给你了。”
张汐音看到这些契书,坐直了拿起几张看,又问:“有多少?”
“京中的每年收入不多,去年也就八千万贯。”
张汐音倒是没什么表情,她看着手里的几张契书就是盐铺,再翻看,还有铁的,香料,绣品。
看到这里,张汐音了然。
各国盐业是最赚钱的,段渐离身为誉泓帝最信任宠爱的弟弟,自然是要把最好的产业交给他把持。
只不过段渐离是个实心人,赚到的钱充了国库的,给夜狼军花销的,还有送入宫给霁王太妃的,自己倒是没留几个钱,以至于夜狼军冬日的物资都要筹集。
穷是真穷,富也是真富。
张汐音心中有数,点头说:“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就要把箱子搬去书案盘看。
段渐离把她拉回床上,再把箱子放回柜子里关上。
“现在可不是赚钱的时候。”他走过去坐在旁边,握着张汐音的手低声道:“阿音,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愿意吗?”
他知她害羞,不舍惊吓她。
张汐音脑中浮现避火图和压箱底的那些图像,脸烧了起来。
她低头咬了咬唇,含羞带怯的点头。
段渐离心间鼓动,他伸手搂过去,抱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肌肤隔着布料依旧能感觉到热度,段渐离捧着她的脸颊轻吻她唇,轻
触的吻带着淡淡的薄荷香,他还漱了口。
张汐音还未及多想,唇齿便失了守。
吻越发的重,呼吸也跟着急躁起来。
段渐离将她放下,垫着软枕,张汐音看着明亮的室内,低声道:“吹烛,还没吹烛。”
“不用吹。”段渐离起身将红账放下。
张汐音眼前立刻暗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到段渐离深邃灼烈的眼。
他解衣俯身,话说的声音低沉缱绻:“阿音,别怕,抱着我……”
美人被摧,玉软花碎……
——
翌日。
到了晌午张汐音才醒来。
她翻了个身,却发觉浑身酸痛无力,精气神也有些萎靡不振。
想到昨夜闹到卯时三刻,她脸又热起来了。
段渐离坐在椅子上喝茶,听到声音回头见她醒了,起身过去时拿衣裳。
张汐音看出他的意思,有些惊讶,忙说:“让香叶她们来。”
段渐离只是笑:“阿音,张手。”
张汐音犹豫片刻,终是听话的张开手任由段渐离帮她把衣服穿好,绑上腰围,系好带子。
随后他走到门口打开。
香叶和紫苏几个坐在门口廊庑的凭椅上说话,听到声音起身揖礼。
“王爷。”低着头不敢看王爷。
段渐离吩咐:“伺候王妃洗漱,再把饭食备好。”
“是。”
各自有条不紊的去办了。
紫苏和香叶伺候张汐音洗漱,描眉上妆,挽发。
一个个脸颊通红,连自个儿的姑娘都不敢多看。
昨夜屋里叫了五次水,伺候在屋外的下人一个个
头皮发紧,躲得远远的不敢听。
张汐音哪怕睡到晌午也没什么精气神,身子还很疼。
但她还要去敬茶。
饭食陆续送进来,摆在桌上。
段渐离说:“母妃让我们晚些进宫陪她用晚膳,敬茶不急着,吃了午膳你再补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