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24章 “我对她从来都不是一时冲动,是蓄谋已久。”

    没有什么事,就一个普通的电话。

    这句话让江行的脸色几不可微的变了一下,眼底有浓重的郁色,心里暗骂自己道,真真的玩脱了,他本意是试探一下司倾对自己依赖的反应,会不会有一丝他期待的感情,虽然试探的结果自己并不失望,可自己忘了,她这人一旦心狠起来比他还冷硬,她本来就打算离开他,现在自己故作疏离,等她跳过那点不适应的情绪,不就正好如她的意吗?

    而刚刚她完全将他摒除自己世界之外的举动,不正是最好的证明?

    靠。

    江行几乎想咬碎自己的牙,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看向司倾,她这回没坐在他病床前,而是坐进单人沙发里,将手机拿在眼前,拇指划拉着屏幕,似乎在看什么。

    她和江行单独相处的时候,很少玩手机忽略他,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眼下这副被忽视的场景,让江行内心极度不舒服。

    “姐姐。”

    他负气的叫了一声。

    “嗯。”

    司倾头也没抬,江行气得音量拔高了两个度:“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

    司倾这才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转过去看向笑望着她的少年,仿佛刚才他语气里透出的气躁是错觉,司倾眨了两下眼睛,柔声道:“你说。”

    江行这才舒坦点,温柔道:“一会留下来吃饭吧。”

    司倾连连点头:“好啊。”

    江行:“……”

    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倒让江行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料下一秒司倾缓缓道:“刚刚江叔叔给我说了。”

    江行嘴角微微抽搐,一股浓烈的醋意刺激他胸腔不停起伏,敢情我爸说话都比我管用?

    要是自己叫她留下来,估计她还得犹豫半天,估摸着还得推三阻四,留不留下来都是个谜。

    江行郁闷的没再说话,或者说司倾专注在手机上极度认真,还时不时透着几分恍悟的神情,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学习什么,总之,和她说话也是在打扰她。

    江行识趣的自己躺了回去,心想她接的什么电话啊,还避着他,不行,自己躺在病床上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这对他很是不利。

    少年独自思索着,司倾偶尔抽出眼神关注着他的输液袋,见少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司倾也没多在意,不知道是第几眼的时候,江行闭上眼,均匀的呼吸传过来,他睡着了。

    司倾缓慢起身走过去,垂眸静静地看着江行,二十二年荒唐的岁月里,除了那个已入黄土的老人,江行是她全心全意爱护过的人,曾是她孤独岁月里曾有过的一抹慰藉,她拿他当弟弟看待又似乎有着比弟弟这个称呼更深入的感情,裹挟着依赖,相知,寄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宽容。

    虽然离别是人生常态,可她还没到经历这种深刻感情后分离到麻木的年纪,怎么会释怀的那么快呢?

    阿行,一定要扶摇直上,光芒万丈啊。

    ----

    江行醒来时,病房内的摆旧一如既往,可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沉闷的气息,手背上的针不知什么时候被取走了,他竟然没发觉。

    而司倾已经不见了。

    江行预感强烈,她已经走了,这时候责怪自己睡过去半点没有意义,他起身下床,走到门边,对着半弧形沙发上五个背对着他坐着看电视的人喊道:“三哥。”

    电视声音不大,刘越一下子就听到了,几个人同时回头,保镖立马站起来,其中一个恭敬道;“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找三哥说点事。”

    他说完转过身,刘越从沙发起身,走进病房。

    “怎么了?阿行。”

    江行站在窗边,刘越走过去问道,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眺望着远处笼罩在雾霭下的高楼,天气变换得是如此的快,明明他睡之前看见的是那么温暖的阳光。

    他不由得想起江长年说的话,天气预报说下个星期又要开始下雪,真正寒雪肆虐的冬天或许就要来了。

    “姐姐走的时候吃饭了吗?”

    江行先问的是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刘越虽不明所以,还是迟缓的点点头说:“吃了,江叔端进来的时候你睡的很熟,所以是她是在餐桌上吃了才离开的,还夸江叔炒的猪肝好吃。”

    “是吗?”

    江行微微笑了一下,那笑里透着点心满意足,刘越这才恍悟过来似的说:“呀,你是不是饿了,江行午休了,我去把---”

    “三哥。”

    江行转过身来,打断刘越,神色平淡的吩咐道:“叫个人跟着她,她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刘越眉头一拧,他行为逐渐失控,他实在怕江行有一天再因为这个女人出什么事,语气不认同的制止道:“阿行……”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在江行那不容置喙的直视目光中败下阵来,他一直有着骨子里的威慑和压迫,以前,江行给他的感觉还不足以让他顺从,毕竟他站在比他高的位置上,现在,他是傅怀瑾的儿子,他没有任何敢反驳的理由。

    “行吧,我叫个人跟着她。”

    江行眼神这才缓和,他转过身去继续望着窗外的高楼,刘越走了几步侧过身,尽管他现在是傅怀瑾的儿子,但是刘越知道,他对待自己一如既往,只是在司倾这件事上一头扎了进去,不容别人劝诫。

    可刘越为了他的人生,不免多嘴提醒:“阿行,你、你认清现实,她对你并没有那种感情,太偏执会两败俱伤,况且她比你大四岁,而你正当年少,不过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往后你能遇到无数的女人,何必执着,又怎么知道以后自己不会后悔呢?难以回首呢?”

    “一时冲动?”

    江行没有回头,呢喃起这两个字,随后语气透着几分哀伤:“我对她从来都不是一时冲动,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