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浮浪荡,真以为自己是她人生的主宰,毫无半点尊重可言,气得司倾扬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沈承的脸被打偏。
保镖瞪大眼睛,司倾忽略掉手掌发麻的感觉,冷声道:“打醒你了吗?”
沈承舌尖顶了顶腮帮,脸颊火辣辣的疼,他笑了一声,斜睨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怒意,“我一直很清醒。”
司倾彻底发怒:“沈承!你有什么资格圈禁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她越是发飙越是让沈承兴奋,仿佛自己拿捏住了她,任他揉捏。
沈承悠悠道:“没有凭什么,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顿了顿,他摸了摸自己火辣的脸,抬眼看着她,轻声道:“司倾,做我的妻子还是情妇,全在你自己。”
“我什么都不做,沈承,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你扯上半点关系。”
她说的决绝,让沈承瞬间冷了脸色,“你说什么?”
司倾一字一句沉声道:“我说我宁愿死,也不想和你扯上半点关系。”
好不容易脱离司家,以为新生活即将开始,却又掉进他的魔窟里,她无权无势无依仗,孤身一人,根本无法和沈承抗衡。
如果我的人生注定是这么的身不由己,注定是这么的被人压迫苟且着,那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她字字坚决,点燃了沈承的满腔怒火,居然对他厌恶到这种地步,连死都不愿意和他沾上关系。
两人就这么无声,却又剑拔弩张的对峙着,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爆发。
保镖看得胆战心惊。
这时,耳麦里传来同伴的声音:“韩三,那个小子到了。”
“好,知道了。”
韩三看向脸色阴沉的沈承,“少爷,那个小子到了。”
沈承紧绷的脸色松动,浑身散发的怒气消散下来,他看着眼前冷视着她的司倾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保镖对着耳麦说话时,沈承突然上前拽着司倾的手腕将她拉向阳台,他动作极快,司倾反应过来时被他拉得向前踉跄走了两步。
“你干什么?!”
司倾怒斥着,扭动手腕怎么也挣脱不了沈承力道极重的手,他将她抓得牢固,带着她往前走。
沈承拉开玻璃门走出去,温度骤降,冷风裹挟着细雨吹进阳台,扑打在脸上,皮肤触感冰凉。
暗黑天色之下,远处霓虹灯四射,照耀着灯光璀璨的高楼,城市夜景眺望在眼前,如同闪亮的星河。
可城市灯光冲淡的黑暗染上了冬夜冷寂的凄凉,让眺望在眼前的夜景透出了几分华丽的凄美来。
这种冷寂的凄美场景延伸到别墅灯光投射在湿润石板道上的光影里。
“沈承,你放手!”司倾怒吼一句。
江行走进别墅,刚踩在石板道上,耳边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猛然抬头,瞳孔骤缩,眼露寒芒。
灯光明亮的阳台护栏旁,沈承拽着司倾的手腕,任她单手挣扎,无动于衷。
沈承垂眼和他对视上,嘴边荡出冰冷笑意,“你看,谁来了?”
司倾下意识转过头往下看,瞳孔一震,顿时忘记挣扎,惊诧道:“阿行?”
稍显暗淡的迷离光线中,细雨飘飞,几个保镖面前,高挑瘦削的少年静立在石板道上,仰起头的白皮更显灰白,周身气场凌冽,仿佛逼退了席卷而来的黑夜,令人不可忽视。
“是我,姐姐。”
江行克制住翻涌的怒意,笑意温柔地安抚她:“别怕。”
他虽是语气温柔地笑着,可周身散发的凌冽未减半分,有着不同于往日乖巧温顺的沉稳冷冽,暗藏着一种令人感受到侵略性的危险气息。
气质仿佛换了个人。
司倾有一瞬间的错愕,可也只是一瞬,她便看向沈承,大声质问道:“沈承,你要对他做什么?!”
她不是傻子,沈承把她迷晕带到这里来,就算江行发现她不见了,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她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沈承直接让他来的。
他折磨自己就算了。
还要不放过江行?
司倾语气中的维护让沈承一阵火大,他冷笑道:“我要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个好弟弟做了什么?”
竟然联合方梨算计他,方梨一五一十的交代让他震惊无比,没想到他一直无所谓的这条毒蛇竟然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也彻底葬送了他和司倾的感情,走到今天无法修补的地步。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撕开他虚伪的面具,好让司倾看看他这个弟弟到底是什么样的底色,他可是十分期待司倾的反应。
沈承目光朝下望着江行,语气玩味:“江行,你告诉她,你做了什么?”
江行做了什么?
司倾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下意识往下看,微微仰着头的少年神情毫无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倾沉默了几秒,转向沈承冷静道:“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放她走。”
“放她走?”
沈承笑出了声,嘲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她走?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和我做交易的,是让你亲自在她面前撕下自己虚伪面具的。”
沈承的声音渐渐凌厉:“我可没多大的耐心,江行。”
江行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
二楼阳台灯光明亮,司倾不解困惑的神情尽收他眼底,江行无论如何都张不了口,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可真走到今天这步,他发现自己不是不敢承认自己和方梨联合算计沈承的事,而是不敢在她面前坦荡承认,这件伤害到她的事始终有自己的推波助澜。
伤害她,永远都是自己不敢直面的事。
况且,他害怕,害怕她知道他这阴暗一面会以什么不好的想法来想他,甚至远离他。
“不说?”
沈承伸手指向江行身后那几个身强体壮,看似狠角色的保镖,吩咐道:“你们,给我打到他开口为止,要是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