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天师》 第1章 怪物 第1章，怪物 “道长，道长……这是镇压住了？”李为民只觉得全身发软，他用手扶着墙壁，几乎都要瘫在地上了。 “美国的鬼怪和华夏的还是不太一样，我们的一些手段，它不太吃。好在阵法还是有用的。至少暂时，它是被阵法困住，出不来了。”眼看着那个看起来就像是个被烧焦了的霍比特人的怪物被困在了阵法里面，只能不断地原地打转，林秋生道长也长出了一口气，又恢复了那个云淡风清的得道高人的样子。 “师父，黑狗血，桃木剑，青铜镜，还有火都灭不了这个怪物，怎么办？”另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右手抓着一柄断成了两截的桃木剑问道。 “无妨。”林秋生道长摇摇头，“无论是中国的鬼怪，还是欧美的鬼怪，都是怕阳光的。阿峰，现在距离黎明没多少时间了吧？” “啊，师父你等等，我看看……”阿峰丢下手中的半截桃木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日出时间。 “啊，师父，现在是七点十分，七点半就是日出了。” “还有二十分钟。”林秋生点点头说，“阿峰，绝大多数的鬼怪，都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这个怪物，阴气很重，你看它脚下踩过的地方，都结起了冰霜。越是这样，阳光对它的杀伤就越大，只要太阳一出来，阳光一照到它，它就肯定会灰飞烟灭。” “那就好，那就好！”李为民已经干脆坐在地上了，刚才那个怪物追在他后面，怪物喷出的寒气，都似乎直接喷在他的后颈上了。疯狂分泌的肾上腺激素，让肥胖的李为民在那个时候暴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却也让这个时候的他浑身瘫软，几乎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阿峰，越到最后的时刻，它就会越疯狂，给阵法带来的冲击就会越大。为师要在加强一下阵法，确保它跑不出来。你先摆好香案，再来给为师护法。”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又从身边摸出了七面小旗，然后脚踩禹步，将手边的这七面小旗子按照北斗方位插了下去。每一面小旗插下去的时候，都可以看到有不同颜色的光芒闪动。七面旗全都插下之后，林秋生长出了一口气。 “师父，香案摆好了。”旁边阿峰喊道。 林秋生整了一下头上的道观，走到香案跟前，先展开三茅祖师画像，然后点上了香。 这个时候，东方的天边已经开始有点发白了，显然太阳很快要出来了。这个时候，那个怪物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疯狂地乱冲乱撞，只是它总是不自觉的在向前冲的时候自己转了个方向，无论怎么乱撞，始终都被困在几面小旗子圈出来的一个直径大概二十来米的圈子里面出不来。它见无法脱困，便抬起头来，发出了尖锐而悲凉的嚎叫，就像是孩子尖声哭泣，让人一听便觉得心神摇晃。 林秋生在香烛上点上了一张符，向空中一抛。然后手摇法铃，念诵起了净心神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阿峰则拿着一杆雷明顿霰弹枪，守在林秋生旁边。 林秋生的咒语将那个怪物的尖叫声压下去了，如今这尖叫声依旧听得到，但已经没有了那种乱人心魄的力量了。 “死肥猪，让一让。”一个十几岁的白人少年一把把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扶着墙慢慢爬起来的李为民推到了一边，一手举着手机，对着场子中间正在乱撞乱吼怪物。 “我亲爱的朋友们，伱们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吗？现在这个谜团已经有了答案，了不起的斯坦顿现在正在驱魔仪式的现场，给你们带来最真实，最值得期待的报道！亲爱的朋友们，看到了吗，看到场地中间的那个怪物了吗？来自东方的神秘方士，是的，神奇的方士，就像重云那种，只不过他没有重云那样坐在那里就能自己发出阳光消灭鬼怪的天赋。但他用奇特的法术困住了它。它现在无法越过那几面小旗子围出的圈子了。看到了吗，这是真正的鬼怪吗，但今天我直播的是现实，不是游戏，不是游戏！” “克里斯托弗，你在干什么？”一个鼻子上有点雀斑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杆雷明顿喷子走了过来。在她身后，另外几个青年男女也都跟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喘着气，脸上又是惶恐，又是兴奋。 “我在开TikTok直播，我会成为网红的，这个视频真是太酷了，你说是不是！我的朋友们，你们说是不是？”克里斯托弗·斯坦顿头也不回，只是盯着手机屏幕，关注着他的直播的观看人数，以及观众反应。 “啊，凯蒂，你帮我举着手机，让我本人也出一下镜。嗯，枪给我拿着。” 于是那个叫做凯蒂的鼻子上有点雀斑的姑娘便将手里的喷子递给他，接过了他的手机。低下头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凯蒂，先把镜头对准那个驱魔的方士。他正在做什么呢。”克里斯托弗又对她喊道。 “好吧。”凯蒂还没来得及给克里斯托弗一个特写，便将镜头先对准了林秋生。 刚才在黑暗和混乱中，凯蒂也看到了一身杏黄色的道袍，手里拿着木剑和铃铛试图对抗那个怪物的林道长，不过那个时候，一来隔着远，二来那些地方光线也都不太好，所以林秋生的样子她完全看不清楚。如今林秋生站着的地方旁边有路灯，倒是能看得清楚了。 这个时候，林秋生又换了一把青蚨剑，点燃了黄表纸正在香案前做法。 “这是驱魔的方士？和重云一点都不像呀？”在手机屏幕上，有人发字幕问。 “就是呀，衣服也不像，手里的剑也不像，他居然用单手剑，不用双手剑！” “那不是单手剑，那个是青蚨剑，是一种剑形的法器。对，那个东西算法器，不算单手剑。就好像温迪的弓其实是法器，不是弓一样。” “胡说，温迪可以平A的。虽然他平A一下，连个丘丘人都打不死。” “主播，把镜头转动一下，给那个方士一个正脸。你们注意到没有，从现在这个角度看，那个方士的脸形，有点像温迪。” “瞎说，他至少比温迪高两英尺！” “温迪没那么矮，他也没那么高……不过他要是也留两个小辫子，就真的有点像——主播，赶快换个角度，来一个正面的特写！” 吕不韦曰：“察今可以知古，察己可以知人，古今一也，人与我同耳。”在网络上，无论讨论什么，不出三层，一定会歪楼，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是一样的。 “让我先征求一下克里斯托弗的意见。”凯蒂说，同时将镜头转向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他们让你去拍一下那个方士的正脸。” 克里斯托弗正端着喷子，对着那个停下来了，似乎已经绝望地放弃了抵抗的怪物，摆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听到凯蒂的问话，他便保持这姿势道：“好的，你去拍一下，顺便从那个角度，给我和那个怪物拍一个合影。” “你这架势真丑！”凯蒂一边吐槽，一边拿着手机就往侧面去了。 她先跑到林秋生的正面，打算给林秋生拍个正面照。 “嗯，正面看就不太像了，下巴没那么尖，眉毛也要更浓一点，不过眼睛是真的又大又好看，真的好亮，就像是晚上的星星一样——完全和电影里面的那些亚裔不一样，真不知道好莱坞在拍电影的时候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的眯眯眼的亚洲人的。”刚刚那个在说林秋生看起来像温迪的观众又立刻来了这么一句。 “那是你没见过他们的化妆师。只要把人交到他们的手里，哪怕是温迪本人，他们也能分分钟把他化妆成一个眯眯眼。”一个顶着温迪头像的家伙说道。 林秋生这个时候已经注意到那个正拿着手机对着他的白人小姑娘了，只是他这个时候正在念咒语，腾不出口去管他们。他的徒弟张峰这个时候却只是死盯着法阵中的怪物，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姑娘，眼看着她距离法阵越来越近了，林秋生真的是有点着急。他暗暗决定，今天早餐，张峰的碗里面没有鸡腿了！ 凯蒂又把手机转向克里斯托弗，她还记得，克里斯托弗要求她给他和那个怪物来一个合影的。这个时候，那个怪物似乎是有点疲惫了，它不再到处乱撞，只是坐在那里，不断地哀嚎。这倒是方便了凯蒂的拍摄，只是手机的取景范围有限，至少在她如今站着的这个角度是没办法把克里斯托弗和那个怪物都拍下来的。 于是凯蒂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移动脚步，试图换一个角度，好把克里斯托弗还有那个怪物都放进屏幕里。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距离那些阵旗越来越近了。 “不要动！”林秋生顾不得继续念咒了，朝着凯蒂大声喊道——如果她一不小心踩倒了插在地上的阵旗，那问题就大了。至少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个问题比魏延踩灭了诸葛亮的七星灯大多了。 但是随着林秋生停止了持咒，那个怪物的哀嚎声立刻就变得刺耳了起来，正在靠近它的凯蒂顿时觉得脑袋里面就像被插进了一千根钢针一样刺痛，她两眼一黑，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向前扑倒在地上。 就像魏延踩翻了七星灯一样，倒下去的凯蒂也压倒了林秋生后来插上的一面小小的阵旗。 随着这面阵旗的倒下，那个怪物猛地一下就朝着凯蒂的方向转过头来。 正举着枪，对着怪物摆姿势的克里斯托弗被怪物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朝着那头怪物开了一枪。8枚12号鹿弹从枪口中喷出，射向了不远处的那个怪物。子弹在飞向怪物的时候好像是碰触到了什么，在路灯下，可以看到空气似乎像水波一样荡漾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就像玻璃一样一下子碎掉了。 其实在凯蒂倒下去的时候，虽然压倒了一面阵旗，但这面阵旗只是林秋生在困住了那个怪物之后，补强阵法的旗帜，整个阵法的本体并没有受损。如果克里斯托弗没有朝着那个怪物开枪，也许这就是一个有惊无险的插曲。但是这一枪却改变了一切。这个阵法是个防内不防外的幻阵，被枪从外面一打，顿时就破了。 “快跑！傻孩子们，快跑呀！”林秋生一边大喊，一边转头就跑。 但是已经晚了，那个怪物一下子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眶对准了还举着枪的克里斯托弗。几枚鹿弹打在它身上然后反弹到地上溅起几股灰尘，然后它又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叫，这叫声就像孩子的尖叫，又像是用人在用一百把小刀刮玻璃。所有听到这尖叫的人都觉得手脚发软，心脏也似乎缩成了一团。 在尖叫中，那个怪物向着克里斯托弗扑了过去，快得就像是一道灰黑色的闪电，只一瞬间它就扑到了吓呆了的克里斯托弗跟前，尖利的爪子向前一探，便插进了克里斯托弗的胸膛，一把就把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掏了出来。 站在更远一点的地方的另外几个青年顿时慌了手脚，有的人惊声尖叫起来，有的人则试图转身逃走，但却自己绊倒了自己。 好在已经跑远了一点的林秋生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把SKS，朝着那个怪物连开了几枪。 那个怪物便又转向了林秋生。但是它并没有追过去，也许它记得这个穿着杏黄色的道袍的家伙是多么的敏捷，油滑得就像是泥鳅一样，不是一下子能抓得住的，也许它感受到太阳就要出来了，所以它没有冲向林秋生，而是转了个方向，朝着旁边的一小片树林冲了过去，一转眼就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个时候，太阳升起来了，几个已经跑开了的人便又重新回来，原本晕过去了的凯蒂也醒了过来，几个人围在克里斯托弗的尸体旁边，瑟瑟发抖。 “我们报警吧。出了人命了，瞒不住的。”林秋生走过去对还坐在地上的李为民说。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李为民一下子崩溃般地大哭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从国内跑出来，到了这里，先是被联邦调查局的盘问，又是被移民局的盘问，现在……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林道长，林道长，您不是给我转过运了吗？” 林秋生听了，便正色道：“李先生，我给您做的转运，有没有效果，您自己也清楚。而且我也和你讲过，李先生您虽然有长辈留下的深厚的阴德庇护，很多事情都可以逢凶化吉，但是只出不进，坐吃山空的话，再多的积累也是经不起消耗的。那次转运法事之后，我也提醒过先生。《易经》上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可惜先生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农场，种这种东西。” “大麻在华盛顿州是合法的。”李为民弱弱地说。 林秋生听了，摇摇头道：“在《天津条约》之后，开大烟馆也是合法买卖。但是李先生真的以为，那个时候开大烟馆的，不损阴德吗？还是真的以为，种大麻，卖大麻，和种烟草，卖烟草是一码事？” 李为民便不说话了，只是叹气。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接手这个农场时间也不长，而且卖出去的大麻也不多……” 林秋生便说：“李先生，昭烈帝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而且今天出了意外，死了人。这可是有目击者的，是瞒不住的。不报警怎么行呢？况且，您的农场之前还失踪了几个人，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的失踪，怕并不是您之前猜想的，那些人怕移民局又过来查，所以自己跑了的。这样一来，就是三条人命的大事。人命关天，虽然这里不是国内了，但是道理就是道理——阿峰，打个911。” 农场的位置很偏僻，报警电话打了三个小时之后，才有五辆警车亮着警灯，从南边过来，一直开到他们旁边停了下来。几个警察从车上下来，他们中的几个人站在警车后面，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柄上，另外两个警察同样是手扶着腰间的枪柄，向他们走了过来。 “都不要动！发生什么事情了？”走在前面的那个警察问道。 第2章 寄宿学校 第2章，寄宿学校 几个人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要知道这可是美国警察发出的指令，美国警察叫你不要动，你就最好连个手指头都不要动，要不然人家是可以合法地对着你清空一个弹夹的。 大家便都不动了，两个警察上前来，看到了尸体，以及不远处落在地上的雷明顿，立刻就从腰间拔出了格洛克17向着周围望了几眼，然后便朝着后面喊道：“枪击事件！”接着又过来了几个警察，他们中有的人用塑料袋将雷明顿装了进去，还有人拿着照相机，对着现场乱拍，还有一个警察，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然后发现手机还开着直播。偶尔还有一两段字幕慢慢飘过： “搞什么搞，都几个小时了还没动静。” “手机掉地上了呢，听声音是警察来了，做得还真像。” “安德森警长，这里有一个手机，还开着TikTok直播呢！”那个警察朝着一位警长喊道。 “把直播关了，把直播的内容调出来给我看看。”在另一边正在询问证人的安德森警长回应道。 说完这一句，他又转过头来，对大家说：“伱们谁报的案，出来和我讲讲情况。” 大家便都把目光转向了林秋生。 林秋生望了望李为民，毕竟李为民才是农场主，他是被李为民雇来驱魔的。不过李为民却悄悄地往后缩了一下，还用恳求的眼神望了望林秋生。 林秋生知道，李为民被联邦调查局和移民局找过麻烦，对警察之类的人物，已经有了点创伤综合征了。当然，李为民这种外逃贪官，再怎么倒霉也是活该。不过考虑到他从李为民那里弄了不少钱，林秋生还是站了出来：“警官，我来说吧。” 安德森警长一边打开执法记录仪，一边对林秋生道：“这位先生，请告知我你的姓名，有一些问题我需要询问你。当然，宪法要求我告知你以下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了解和理解了向你解释的权利后，你愿意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回答我的问题吗？” “警官，我叫林秋生。您可以提问，我会依据问题来决定是否要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回答您的问题。”林秋生首先回答道，同时在心里想：“连个口罩都不戴，不知道现在是疫情期间吗？好在我已经阳过了。” “很好。”安德森警官点点头，然后道，“林先生，您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秋生想了想，点点头道： “警官，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警官，我是一名道士，嗯，就是东方的一种传统宗教的教士——我们的宗教已经有差不多一千九百年的历史了。这处农场的农场主李为民先生，是我们的信徒，他买下这个农场之后，发现这里有恶灵活动，所以他请我过来搞一个驱魔仪式。就像天主教的驱魔仪式…… 到了半夜十二点左右，我们的诱饵将它引诱了出来，一开始是个稻草人，我们用了一些传统的法器，那些东西都有用，但是效果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好——没能对它起到太大的作用。正好那几个年轻人开着车从这里经过，他们便也被卷了进来。 再后来我们想办法点燃了那个稻草人，结果稻草烧光了，却剩下一个矮小的，像是烧焦了的霍比特人一样的怪物。我们使用各种枪械向它开火，将它引入到一个魔法阵中，困住了它，就像当年浮士德用六芒星阵困住了靡菲斯特那样。再然后……” 林秋生简略地将晚上发生的情况讲了一下，然后又道：“警官，这听起来很难让人相信，也许所谓的恶灵只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野兽。但我相信，您的人从别人那里也可以得到类似的回答。而且您的人如果在场地中间细细地找一下，应该能找到打在那个恶灵身上反弹在地上的霰弹。 在房子南边一点，你们能找到被那家伙折断的SKS。那家伙免疫大部分的武器，至少，在昨天晚上，我们使用过的，包括SKS发射的.30步枪弹，雷明顿M870发射的12号鹿弹，以及格洛克19发射的9毫米派弹，都被证明对这东西无效。我不觉得有什么野生动物，有这样的能力。当然，您也可以认为这是我们在慌乱中一枪都没打中。后面的情况我刚刚讲了，因为意外，驱魔仪式失败了。” 安德森警长先用看骗子的眼光看了看林秋生，又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看在旁边的李为民，然后说：“你提到的这些，我们都会注意的。” 在结束了和林秋生的交谈之后，安德森警长又和分别询问了其他几个人的警察交流了一下，大家的说法都差不多，都是怪物呀什么的，不过安德森警长并不感到诧异——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无论是群体性使用麻醉品，还是参加某些宗教活动，都能够制造出这种类似于群体性癔症的效果。 “警长，按照他们的回答，他们是两批人，包括原本农场的农场主李，李的工人何、赵和王。以及他们请来驱魔的教士林，林的助手张——他们都是华裔。其中林和他的助手张是纽约人，而农场这边的都是近些年才来到美国的。 关于他们的来历，除了李，其他人都要求引用宪法修正案第五条中的权利。至于那个李，他拿的是政治避难签证，据说中国那边正在以贪污和挪用公款的罪名追捕他。他则坚持说自己是受到了迫害。”一个年轻的警察对安德森警长报告说。 安德森警长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所谓的要引用宪法修正案第五条的权利，多半指的是“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被迫自证其罪”。也就是说这个农场的劳工，肯定都是非法移民。不过这是移民局的事情，和警察系统不相关，所以几个警察现在也懒得管这种事情。 “至于那个驱魔人，我们的系统中也有他的记录，他的情况很特别，直到现在，他还是需要关注的人员。”那个年轻警察又说道。 这倒是引起了安德森警长的注意，他看了看年轻警察递过来的平板，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来，只是又问道：“现场勘查的情况怎么样？” 这一次年轻警官的回答倒是让他皱起了眉头，他刚刚做出的这些人都有群体性癔症的判断似乎站不住脚了。 “农场建筑的周围有枪战的痕迹。我们发现了一支被折断的SKS步枪，这支枪被折成两段，枪管也弯曲了九十度以上。我们还找到了其他武器开火的痕迹。此外，死者死亡的时候正在TikTok开直播，我把直播的内容调出来了，警长，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警官一边说，一边将手机递给他。 安德森警长默默地看完了视频，然后问：“谢尔顿，你相信这是灵异事件吗？” 那个叫谢尔顿的警官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警长，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些玩意儿，除非……” “‘我非看见他手上的钉痕，用指头探入那钉痕，又用手探入他的肋旁，我总不信。’（《约翰福音》）是这样吧？其实我也是这样。嗯，那个‘怪物’朝着树林那边去了？”安德森警长说。 “是的，我们找到了一些痕迹，像是什么动物的脚印。我们要过去看看吗？”谢尔顿警官问道。 “你带上几个人进去看看，小心点。三点钟之前一定要回来。”安德森警长说。 “您还说您不信。”谢尔顿警官笑道。 “我更担心是某些大型动物。有些东西也能一家伙折断一支SKS的。”安德森警长说。 谢尔顿知道安德森警长说的是棕熊，在华盛顿州，棕熊并不少见。虽然这边是农业区，并没有大的树林，但是棕熊到处乱逛的，跑到这里来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谢尔顿便叫上了两个警察，一个拿了一杆上了独头弹的雷明顿M870霰弹枪，另一个则拿了一支HK416自动步枪。相比民间可以合法买到的半自动小弹夹版本，警察们用的可是全自动大弹夹的正规版本。 三个警察沿着小路进了树林。这是一小片西部铁杉树林，树林里主要都是些高大的西部铁杉，就像大多数由过于高大的针叶木构成的树林一样，树木之间其实相当空旷，而且因为高大的针叶木遮挡了阳光，所以地面上也没有太多的灌木和藤蔓，只有厚厚的一层落叶，倒是显得相当干净。 树林并不算太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林子后面有一处废墟，只剩下一两堵断墙，其他的也是什么都没有。 三个警察在那里转了好一阵子，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等他们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华盛顿州纬度比较高，如今又是冬天，日落得很早，这个时候太阳就已经偏西了。 这个时候，警察们在农场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大家把该收拾的各种证据都收拾了起来，至于林秋生他们，自然是要作为涉案人员带回去继续协助调查的。 到了下午四点钟，警察们上了车。林秋生他们作为涉案人员，也被带上了车。那是一辆改装过的雪佛兰萨博班。车的中间用防弹玻璃挡了起来，前面是正常的座位，后面则是改装的，对坐的座椅。显然这后面是给囚犯或者冠冕一点叫做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了。 和林秋生一起坐在后面还有他的徒弟张峰，以及另外的两个警察。显然他们师徒已经被警察们视为是这一案件中的“关键人物”了。 至于其他人则被带上了另外的警车。 凯蒂在被带上一辆警车的时候，因为车上都是男性而向警察抱怨：“你们不能安排个女警和我坐在一起吗？” “见鬼，你怎么敢随便猜测我的同事的性别？”正从旁边经过的安德森警长回答道。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理会已经陷入到逻辑混乱中的凯蒂，直接走到林秋生他们坐着的萨博班跟前，上了车，坐在了林秋生他们的前面。 两个警察也不和林秋生他们说话，林秋生他们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也不主动和警察说话。也许是第一次坐在警车的后座里，张峰还有点紧张，但是林道长却老神在在的不把这当一回事。 “师父，他们现在才出发，天黑前是进不了城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张峰却有点紧张，于是便用中文问道。 “不用慌，他们毕竟是官差，官差是有人间气运护持的，一般来说，各种鬼怪是不敢对官差动手的，除非……” “除非什么？”张峰赶紧问道。 “除非这些鬼怪不单是鬼怪，还是敌国或者是反贼。即使这样，它们也会受到一定压制，只是这些压制会弱很多。”林秋生回答说。 一个鬼怪，还需要有政治上的敌人或者是反贼的身份，这样两个条件筛选下来，符合要求的鬼怪就很少了，就概率来说，他们的确是不太需要担心的。 说完这话，林秋生便闭上眼睛养神，不再说话了。 车队沿着乡间公路继续向前，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周围顿时就暗了下来。广袤的原野里，除了这一队开着车灯的汽车，就再也没有什么发光的东西了。 车队又跑了二十分钟左右，前面出现了一片灯火。 “我们跑错路了？这里怎么会有灯光？”坐在前面的安德森警长吃了一惊。 “应该不会呀？”开着车的那个警察说道。 “把导航打开看看。”安德森警长说。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警察低下头操作了一下：“头，没信号，搜索不到信号。” “见鬼，这破东西！”安德森警长骂道，不过他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辆车上的导航出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换上了昂贵的完全美国制造的导航之后，丢信号的事情就变成了常态。 这个时候车队已经靠近了那座亮了很多灯的建筑物。那是一个有很高的围墙的大院子，铁栅栏门正对着公路，在在栅栏门上面还有用漆了黑漆的铁皮裁剪出来的这样的一行字：“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 第3章 进入 第3章，进入 “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这怎么可能？这所学校早就不存在了呀！”望着那道铁门，安德森警长喃喃自语道。 “警长，要停下车查看一下吗？”开车的警察问道。 “不，不要停，继续往前走！”安德森警长立刻回答道。已经睁开了眼睛的林秋生看到，安德森警长脸色铁青。 当车队从“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的刷着黑色的防锈漆的大铁门外驶过的时候，安德森警长的手都在发抖，这甚至都让林秋生想起了《拯救大兵瑞恩》一开始的时候的那个镜头。 车队从学校旁边驶过，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座亮着灯的学校很快就消失在了车队后方。 不过林秋生知道，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推醒了已经有点打瞌睡了的张峰。又向旁边的警察说：“警官，我记得属于我的那些物品都在这辆车上，可以给我吗？” “不行。”那个警察回答道，同时还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格洛克枪柄上。 林秋生看到警察的这个动作，便很老实地闭了嘴。 警车继续向前开，不多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一座亮着灯的带围墙的建筑物。远远地看上去，和他们刚刚经过的那所“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车队沿着公路和这座建筑越开越近，大家也能借着灯光看得更清楚一点了：一模一样的四米多高的围墙，上面还架着电网；一模一样的黑色的铁门，以及铁门上面一模一样的用漆了黑漆的铁皮裁剪出来的这样的一行字：“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 “见鬼！我们怎么又开回来了？”安德森警长脸色发白。 “警长，你看到的，我一直沿着大路走，没有转过弯！怎么办？”前面开车的警官道，他的声音也有些发飘。显然这样诡异的事情，也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继续开，继续开。”安德森警长的声音也有点发抖。他虽然是干了几十年刑事的老警察了，各种各样的凶杀也没少见过，单就经验来说，虽然比不上万年小学生，但是比起大多数人还是要强很多的。然而这样诡异的事情，他却也是第一次遇到。 更重要的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学校的故事，他是知道一些的。而他知道的这些东西就更是让他恐惧了。如果说别人只是看到了死而复生的耶稣，还可以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他就真的是已经把手“探入他的肋旁”了。如果是不有当了几十年的警察积累下来的一点勇气，这会儿他恐怕已经无法维持基本的体面了。 “没用的，开不出去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安德森警长扭过头来，看到林秋生正注视着他。安德森警长立刻想到，这个人是个驱魔人，这是他的专业，也许他应该尊重一下人家的专业。 但是他又立刻想起了刚才他看到的关于林秋生的一些带有一定的保密要求的资料，在现在的政治气氛下，和林秋生合作似乎在政治上不太正确。几乎一瞬间，他就有了决断。 “闭嘴！”安德森警长怒吼道。接着他又朝着前面开车的警察下令：“哈克，继续开！” 但就像林秋生预言的那样，车队往前开了不过两分钟，“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就再次出现在了前方。 “继续开！”安德森警长喊道。只要车还在开，他就多少还有点安全感，而且就算要停下来，他也不想停在这座本来不该存在的“鬼学校”的附近。 但是汽车的发动机突然传出一阵异响，然后—— “警长，车子出毛病了，没法开了。”开车的警察喊道。 而几乎与此同时，车上的无线电对讲机也响了起来，跟在后面的几辆车也纷纷报告，说他们的车出了问题。 “尽可能往前面滑一点，离那所学校远一点。”安德森警长喊道。 车队停了下来。后面的那些车上有三四个警察下了车，拿着枪械在旁边警戒。而安德森警长虽然已经将一支短管的HK416自动步枪抓在手里，但是他并没有立刻下车。 安德森警长很清楚，真的发生了生没事情的话，这辆抛了锚的车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保护，这辆车并不防弹，而且他们将要面对的东西，也不见得是车厢能够阻挡的。但是全封闭的车厢多少还是能给人提供一点心理上的安全感的。 安德森警长迟疑了一会儿，转过头盯着林秋生的眼睛道：“林，你是个神父，是个驱魔人对吗？这是你的专业，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纠正一下。”林秋生微笑着说，“我不是神父，神父是指天主教的神职人员。驱魔人也是他们天主教的，我是个道士，一种东方宗教的神职人员……” 林秋生说的关于自己和天主教的区别看起来似乎是没用的废话，但是他的这种镇定的态度还是让已经普遍开始有些慌了神的其他人稍微安稳了一点。 “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叫做‘鬼打墙’，意思是‘魔鬼的迷宫’。所以你们这样走，肯定是走不出去的。而且你们再看看外面……” 大家便都朝着车窗外面望过去，只见外面的平原上已经浮起了一层青黑色的雾气，而且这雾气肉眼可见地在变浓。即使是警车上的大功率的LED大灯都照不出多远了。 “你让他们联系一下警局看看。”林秋生又说。 “哈克，联系一下总部！”安德森警长朝着前面喊道。 “好的，警长……”前面的哈克警官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警长，联系不上，没有信号！” “该死的马斯克，他的破烂就是不靠谱！”安德森警长骂道，虽然他也很清楚，这多半不是马斯克的错，因为GPS也一样没有信号。但是未知的恐惧使得他必须找个目标发泄一下。 安德森警长转头望向林秋生：“你见过这样的情况吗？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吗？” “我见过，不止一次。我也熟悉应对的流程，现在可以把我的旅行箱给我吗？里面有一些我用得上的东西。”林秋生很平静的说。 “托尼，把旅行箱给他。”安德森警长说。 坐在林秋生旁边的那个警察便把脚边的旅行箱递给了林秋生。还顺手打开了在后面车厢的顶灯。 林秋生打开旅行箱，先从里面的小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黄色的绸布小袋子，倒出里面的三枚铜钱，握在手里，闭上眼睛口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他便抛出铜钱。等铜钱落定了，他便又捡起来，再扔一次。如此三次之后，林秋生又掐着法印算了一会儿，然后说：“此地大凶！” “师父，何方较吉？”张峰问道。 “到处都是大凶，但是对我们来说，南边有一线生机。”而南方，正是亮着灯的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 不过他们刚才交谈的时候用的都是汉语。所以周围的警察们都没听懂。 “林，你们在干什么？”安德森警长问。 “我在占卜，结果很不好，我们都很危险，只有到学校那边去才有活下来的可能。”林秋生说。 “不行，我们不能去那里！”安德森警长立刻喝道。 “警长……”林秋生还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下车了的一个警察却高喊道：“是谁？停下来不要动！我警告你不要动！” 话音还没落下，哒哒哒的枪声就响了起来。这就是美国警察，开枪就是这样干脆利落。 听到枪声，安德森警长也是立刻一把推开了车门，抓着HK416跳了出去。 在一连串的枪声中，还传出了一种咆哮的声，就像是某种野兽。林秋生朝车窗外望去，只是隔着玻璃什么都看不见。和林秋生坐在一起的那两个警察立刻拔出枪，推开车后门，跳了出去。 紧接着便听到惨叫声，以及奔跑声和呼喊声。然后汽车也猛地震动了一下，就像是被另一辆车撞上了一样。 然后外面就安静了，只有几个警察在呼喊。 接着安德森警长就出现在敞开的车后门前。他手中的HK416的枪口还微微的冒着烟。 “林，也许你们应该下来看看……情况很不寻常。”安德森警长脸色苍白。 “好的。”林秋生便下了车。 “我们被袭击了。”安德森警长说，“是一个巨大的野兽，但肯定不是棕熊，它头上有角，看起来就像是直立行走的驼鹿，它咬住了卡特，把他拖进浓雾中去了……它在这里还留下了痕迹！” 安德森警长一边说，一边用枪上挂着的战术灯指向他们乘坐的警车的侧面，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凹陷，看上去像是一头巨大的驼鹿用蹄子踩出来的。 “是个什么样的……”林秋生的话还没完，周围便又响起了更多的声音，就像是很多的驼鹿正在靠近一样。 “警长，可能是更多的野兽！”有人喊道。 “去学校，去学校。只有那里的围墙能挡住它们！快！”安德森警长喊道。 大家便朝着学校飞奔，而在他们身后，浓雾也在渐渐逼近，大家都可以听到在雾气中传来的蹄子的声音，甚至是粗重的喘气声。 所有的人都在狂奔，除了林秋生。就在大家往学校那边飞跑的时候，林秋生却不紧不慢地落在后面，他没有忘记把在车上的旅行箱拿下来，甚至还有闲暇跑到放着其他的“物证”的东西的车边上，拿了一杆SKS，顺手又从另一辆警车的敞开的后备箱中拿了一把被急着跑的警察丢在那里的格洛克19，揣进了道袍的内口袋里。 “快点，林！”安德森警长一边跑一边扭头喊道。 “来了，不用太紧张，它们暂时不会上来的。”林秋生一边喊，一边背着SKS，提着旅行箱跑了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警察已经跑到学校的铁门前了。他们用手推了一下，铁门并没有锁上。只是这道铁门的门轴似乎有点紧，推开它倒是很费了些力气。 这个时候，那些青色的雾气，以及隐藏在雾气中的兽群都已经逼近了这所学校。只是，不过它们逼近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林秋生拖着旅行箱，肩膀上还背着SKS，不紧不慢地跑过来，它们也并没有追上来。而且无论是那些野兽，还是那些雾气全都在距离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高大的围墙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停下来了，也许是围墙顶上电网旁边的那些明亮的电灯，让那些雾气，以及隐藏在雾气中的野兽都停了下来。 林秋生刚进了门，几个警察，还有那些被带回去协助调查的人便都一起出力，将铁门又推合拢了。 铁门合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巨响。把推门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大家仔细看了看，发现一根铁门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落了下来，已经将大门栓住了。 一个警察试着去抬了一下门栓，却发现，门栓像是被焊住了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林秋生这个时候放好了旅行箱，站直了身子，他注意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林道长，您的动作怎么这么慢。”李为民抱怨道。 “李先生，这种危急的时候不要说中文，他们听不懂的说不定就会起了猜疑的。”林秋生用英语说，“至于我为什么慢，你们都只顾着自己跑，也没个人来帮我拿东西。我要不带上这个箱子，大家就等死好了。别人我就不说了，可以理解，但是阿峰，你怎么也这么没眼色，看不出来至少现在，外面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没有太多的恶意。”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安德森警长问道。 “这学校里面肯定是很危险的，这一点警长您应该知道一些。”林秋生说，“外面的那些东西自己暂时进不来，所以它们需要让我们先进来。好了，阿峰，来帮我拿着枪。” 张峰应了一声，便走过来从林秋生手里接过了那支SKS。刚才他的确被吓着了，有点失了分寸。毕竟他跟着林秋生的时间也还有限，经历的事情还少，这么大的阵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林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安德森警长又问道。随着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林秋生的身上。 这很自然，如今大家都知道自己遇到了超自然的事情，而在这些人当中，只有林秋生是“神职人员”，是专业的“驱魔人”，在如今的情况下，林秋生自然而然地便得到了大家的关注。 林秋生又摸出那三枚铜钱，将它们照刚才的样子抛掷了三次，然后说：“卦象依旧凶险，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机。我们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接着他收起那几枚铜钱，又转向安德森警长道： “警长，用我们华人的老话说，那就是现在我们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觉得您对这所学校应该是有一定了解吧。关于它的事情您知道多少，都和我讲一下，这对我们脱困非常重要。” 第4章 鬼域 第4章，鬼域 大家也都望着安德森警长。 安德森警长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如果现在还能上网的话，你们是可以查得到相关的信息的。 以前，也许是十九世纪的时候，国会通过了一个法案，允许——更准确的说是强制要求各个州政府以强制方式来迫使印第安人接受现代文明。政府的人员依照这个法案，强行进入印第安部落，带走部落中的儿童，将他们送到依照这一法案建立起来的印第安寄宿学校中接受‘开化教育’。奥马克印第安人农业寄宿学校就是一所这样的学校……” “我的上帝！”一个白人少年惊呼道，“我还以为只有加拿大才有这样的学校呢！强行进入别人的家中，从父母的手中抢走他们的儿女？这……这简直就是法西斯！希特勒都不会比这更坏了！” “其实，是我们先采取这个做法的，加拿大人是跟我们学的。”安德森警长说。 “可耻！”那个白人少年说。 安德森警长不理会他，继续讲道：“这所学校大概是在19世纪最后的几年建立起来的。它的历史几乎和华盛顿州一样长。当时联邦政府也好，州政府也好，都没有经费支持这种学校，所以这种学校基本上就是完全交给各地的宗教机构作为慈善事业来加以处理的。 这所学校，就是由一个叫做圣殿之门的宗教组织来经营。当时它建立的目的，至少是明面上的目的，是要让印第安人掌握小麦的种植技术。让他们从猎人，变成农民。 不过……”说到这里，安德森警长苦笑了一下，“圣殿之门在这里拥有大片的土地，他们建立了这个学校之后，就以给印第安人传授农业技术的名义，让那些印第安孩子在农田中为他们劳动。 按照一些传说，因为过度疲劳，营养不良，以及卫生状况不佳带来的各种疾病，那些印第安孩子死了很多，就像前不久报告出来的那个加拿大学校一样。” “上帝呀，这样的暴行，还是举着您的旗帜进行的，您都看到了吗？”凯蒂也说道。 “联邦政府和州政府都不管吗？”另一个拉丁裔少女问道。 “安吉娜，当时的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不会管的。他们就是这一悲剧的推动者。而且那个时候，印第安人并没有被承认是美国公民。那个时候的美国政府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刚开始的时候，痛斥美国的法案是法西斯的那个白人少年说。 “这所学校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直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是民权运动开始之后不久，这所学校才毁于一场大火。 至于火灾的原因，一直都不太清楚。有传言说是学校中的孩子发动了反叛，点燃的火，也有人说火灾是因为雷击引起的。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是某些人卷款跑路之前毁灭证据。总之，学校被烧成了白地，学校中的人也都死光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安德森警长继续说道。 “学校被烧毁了？那我们现在……”凯蒂吓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是的，学校早就烧毁了。学校中的人也都死于这场火灾。至少政府和警方都没有发现有幸存者。 后来这里就荒废了，土地也被州政府收回，再后来一些外乡人从州政府那里买下了这些土地，并且将它改成了一座农场。不过据说那个农场经常闹鬼，所以那些外乡人后来又把农场卖给了另外的外乡人，再后来听说有人找驱魔人举行了驱魔仪式，这里就在没出过事了……最近，听说农场主又换人了。” 这个时候，李为民的脸色已经发白了。 “警长，那个农庄该不会……”李为民说。 “是的，就是我们今天白天的时候在的那个农庄。这个传说，也只有年纪大一点的本地人才知道了。”安德森警长对他的猜测表示了肯定。 “警长，您知道就这些吗？”林秋生问到。 “是的，就这些了。”安德森警长说。 “好的。”林秋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其他人道：“依据刚才的卦象，这里面对于大家来说依旧是非常危险的，稍微不注意，就会死人的。刚才安德森警长说的东西大家也都听到了。下面我来吧我的分析给大家简单的讲一下，然后提出我的几条建议，供大家参考。 首先，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原本的时空里了。这一点大家可以看看自己的手机，无论是星链，还是GPS都没信号了。” “啊？”有人赶紧摸出手机。 “真的，星链连不上，GPS也没有了。” “连北斗都没有了！”旁边的何长荣（农场员工）也惊呼道。 “大家可能知道‘寂静岭’吧，无论是游戏或者是电影。”林秋生继续说，“用那里面的观念，就是我们进入到了一个‘里世界’。‘里世界’能够存在，说明它还是有规则的。找到规则，一般来说，就可以在最大限度上保证自己的安全。甚至最后找到离开‘里世界’的办法。 ‘里世界’的形成，很可能就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那场大火的时候。这个里世界也像‘寂静岭’当中一样，充满了痛苦和仇恨。这一点，我完全感觉得到。所以它也肯定充满了危险和杀机。不要因为这堵墙挡住了那些野兽，你们就觉得安全了。 我对这一类的危险有比你们当中任何人都更敏锐的感知。在这里，伱的也许是某个无意的举动，都可能导致危险，所以在你们采取任何行动之前，最好都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当然，作为专业人士，我接受咨询是要收费的。” 说到这里，林秋生伸手到道袍里面，摸了一会儿摸出几张名片。然后分给旁边的几个人，微笑着说：“这是我的名片，上面也标明了我接受咨询的收费标准。我是个讲诚信的人，如今的情况虽然危急，而且我也处在事实上的垄断地位上，但是我的收费标准，依旧保持不变。每个问题二十美元。 考虑到在这里无法使用信用卡以及线上支付手段。我只接受现金，如果你们没有现金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们，等你们离开了这处鬼域再给我，但是价格要上浮一些，一个问题四十美元。” “如果我要向你咨询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向你借贷的方式的。”安德森警长说，“这样，万一我没能出去，你就拿不到钱。” 林秋生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旅行箱，拿出了一个罗盘，低头看了一眼，又向着左边走了两步，低下头，又看了一眼，然后回到原地又向右边走了两步，低下头看了一眼，然后合上罗盘上的盖子，回到原处对大家道：“我估计现在我们处在历史的回音中，也就是发生大火灾之前。我不知道火灾发生的具体时间，但是在大火烧起来之前，我们是安全的。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趁着这个还安全的时间，探索一下这块秘境。大家放轻松一点，过分的紧张或者恐惧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放心，有我在，至少在火灾发生之前，只要你们不做出触犯了禁忌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行，我们都听你的。”安德森警长转向其他人，“诸位，在遇到我们不了解的事情的时候，要听专家的，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我。”刚才开口了的那个白人孩子说，“在大部分时候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涉及到我的生命安全的时候，我要有最后的决定权，如果你要我们冒险，你就必须给我们讲明白原因。因为我爸爸说，专家虽然懂得多，但是专家很多时候会故意骗人，害人的。 就像在这次大流感流行刚刚开始的时候，福奇那个王八蛋告诉我们，在美国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接着他又告诉我们美国虽然有大流感了，但是我们不需要戴口罩；接着他又告诉我们，也许我们当时应该戴口罩，但是我们没有口罩；最后他又说我们当初的确应该戴口罩，但是现在太晚了。 我知识有限，但是我真的不敢完全相信专家。” “我只能承诺，在时间和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会尽量给你们说明白的。你要知道，我花了很多年才掌握的东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给你讲明白。”林秋生说，“当然，涉及到你的生命安全的冒险，最后的决定权是你自己的。 另外，孩子，你对专家的顾虑完全正确，福奇就是个王八蛋。不过你不能一味不信，至少，当我们在一条船上，利害相关的时候，专家还是值得信一下的。我也不要求你无条件的相信我，反正我发指令的时候不收钱，多少信一点吧。” 林秋生微笑着说完了上面的话之后，又对大家说：“我这里有一张符，你们贴在身上，就可以在大火烧起来之前，避开校园中的各种鬼怪的察觉。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不要试图干涉鬼怪正在干的事情，这是禁忌。这个时候你们看到的鬼怪的举动，都是不可改变的历史，你们的干涉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导致难以预计的结果。在火灾发生之前，这种做法是绝对的禁忌。谁违反了，我也只能放弃他。明白吗？” 大家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林秋生便又从旅行箱中拿出一叠符纸，然后对安德森警长说： “警长，我相信您和您的属下的自制力。但是这些孩子……孩子毕竟是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分出人来照顾好他们。” “我知道。您考虑得非常周全。”安德森警长便转过身，给那几个半大孩子分别指派了一个警察看护。 凯蒂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大块头男警察，很想问一声能不能换成那个女警，但是考虑到自己不能随便假定人家的性别，于是又闭上了嘴。 林秋生便将手中的符纸交给其他人。 “贴在身上。”林秋生说。 凯蒂接过符纸，二话不说就把它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贴在胸前。”林秋生说。 “啊？不是贴在额头上？我看七七是贴在额头上的呀。”凯蒂一边将额头上的符纸拿下来往胸口上贴，一边说。 “七七是不死生物，你不是。”林秋生笑道。凯蒂的这句话林秋生其实很满意，因为它让气氛活跃了很多，让大家的恐惧感也下降了不少。 “我们出发吧。”林秋生看大家都贴上了符纸，便对大家说，“从这边的那座房子开始——依据我的直觉。” 第5章 罪恶 第5章，罪恶 大家便跟着林秋生，向着最左边的那栋三层的楼房走过去。那栋楼房是整个学校最为高大的建筑，看起来像是教学楼。 走到楼门口，大家就看到在楼门口挂着这样的一句标语：“杀死一个印第安人，拯救一个文明人。” 这句话就是当年美国到处建立这类学校的目标。当然，按美国人的解释，“杀死一个印第安人”并不是说要像从前那样剥下他的头皮，而是将他的印第安人的大脑换成一个文明人的大脑。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要从文化上彻底消灭印第安人。 “真是恶心！”那个白人孩子说。 “说得对，安迪。但是进去之后，不要说话。”凯蒂对那个白人孩子说。 “说话倒是不要紧，只要不有意去触动那些东西就可以了。”林秋生说。 “不触动什么东西？具体一点。嗯，这个算我欠你的。”安德森警长赶紧问道。 “这个是正常的交代，我不收费。我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要钱的。”林秋生说，“所谓的不触碰，指的是不触碰鬼怪。注意一下，除了你们下面可能会看到的鬼怪的形体，确定是鬼怪留下来的东西也是不能碰的。包括鬼怪的怨念凝聚着的东西。这种东西我看到了会提醒你们的。总之，不要乱伸手，不要乱走，做什么事情，要先得到我的许可才行。” 林秋生带头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们沿着一楼的走道向前走，走到了一间教室的旁边。透过教室的玻璃，可以看到很多的印第安儿童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课桌后面，大声地诵读着什么，声音透过窗户玻璃，进入了大家的耳朵。 “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得使用文明人的语言之外的任何语言，违反的学生将被鞭打，并给与相应的劳动训练纠正。 劳动是戒除懒惰，融入文明的必由之路，任何在劳动中表现得懒惰的学生都必须接受必要的惩罚，以祛除惰性，增进文明。 饕餮是严重的罪行，每个学生每天的饮食都必须符合对应的需求，任何食用学校提供的饮食之外的食物的行为都是罪行，都要通过惩罚来加以纠正。 ……” “这些规矩，简直就是变态呀。”安迪小声说。 凯蒂看了一眼林秋生，见他没有反应，便也小声说：“就是，想想是这种变态学校，有这样的变态规矩，也是正常的。幸好这样的东西在现实中已经不存在了。” “注意那边，不要挡住鬼魂的路。”林秋生突然提醒道。 大家扭过头，往大门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两个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的“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大家都记得林秋生刚刚说过的，不能触碰鬼魂，便赶紧往走廊边上闪，好在走廊很宽，大家给那两个保安摸样的鬼魂让开了路，还有空余。 就像林秋生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鬼魂看不到他们。那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鬼魂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完全没有看到他们。只是当它们从大家身边经过的时候，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冷。原本在说话的人也停了下来，虽然按林秋生的说法，说话并没有什么影响。 两个鬼魂到了教室门口，也不敲门，直接便把教室门推开了。站在教室门口喊道：“詹姆斯，出来！”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一个印第安名字。”安迪忍不住小声说。 “伱没听到刚才它们背诵的校规吗？这里不允许印第安人用自己的名字的。他们被强迫使用白人的名字。”凯蒂也小声说。 “该死的FXS！”安迪说。 “它们已经死了，安迪。” “FXS就是死了，都还要害人！” “你说得对，就算是死了的FXS，也不是好FXS，因为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好FXS。”凯蒂回应道。 林秋生却忍不住在心中想道：“你这句话在政治上不够正确。死了的某某才是好的某某这句话最初是你们的老罗斯福总统说印第安人的。” 这个时候在教室里，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印第安儿童站起身来，颤抖着向门口走了过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它的身上。 那个叫做詹姆斯的印第安鬼魂走到了门口，两个保安一边一个夹住了他，每个鬼抓住它的一只手，拖着它就往外走。教室门随即关上了，里面又传来了诵读校规的声音。 当两个保安拖着那个印第安孩子从几个人旁边经过的时候，那个孩子突然转过头，朝着这边喊了一声：“救命！” 安迪一激动，就想要冲出去。不过在他身边的那个警察早就有所防备，一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安迪，记住规矩！” “可是他看见我了，他在向我呼救！真的，他的眼睛看着我！”安迪说。 “那只是历史的重现而已。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林秋生的一句话却让安迪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真的没看到我们，真的不是在向我们呼救吗？”安迪问道。 “安迪，就算他看到我们了，并且是在像我们呼救。直接冲过去，也不是救他的方法。”林秋生说，他的脸正好在灯光的阴影里，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了，我们跟过去，说不定能看到更多的秘密，并最终找到解救我们自己，也解救这些受困于此的印第安鬼魂的办法。”林秋生说，“还有，刚才你问我的话，算一次咨询，四十美元。不过这个账我们以后再算，现在我们快跟上。” 几个人便赶紧跟了上去。 那两个保安拖着这个叫做詹姆斯的孩子，就像是拖着一束秸秆。他们在前面，一行人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另一座长屋子前。 这座阴森森的长屋子外面挂着一个牌子：“纪律部”。 两个保安推开门，将那个孩子拖了进去。几个人赶紧跟了进去。 从门里面进去，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顶上挂着两盏昏暗的电灯。两盏灯距离有点大，所以走廊中间的一段很有些黑。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秋生给他们的符纸的效果，虽然这里面的灯很暗，但是里面的东西大家却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走道两边是用石灰粉刷的墙壁，不过时间久了，墙壁已经有些发黄，而在墙上，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痕迹。一片一片斑斑点点的放射状的黑斑，就像是有人用喷枪往上面喷了黑油漆一样。有些地方喷得多了点，多喷的油漆还在墙上往下流，拖出了一条条竖着的黑色痕迹。 还有些地方，还有几道横向的痕迹，就像是玩油漆的人手上粘上了油漆，顺手就抹在了墙上一样。 不过安德森他们都知道，那不是黑油漆，那是血迹，而且那种喷射状的血迹基本上也只有在颈部大动脉被切开的时候，才会产生。 “在这里发生过杀人的私刑。”安德森说。 “不要用裸露的皮肤碰那些血迹，那里凝聚着巨大的怨气，很危险！”林秋生突然开口说。 大家都吃了一惊，看着地下星星点点的血迹，都停了下来。 “穿着鞋子不要紧的。只要不用裸露的皮肤接触。”林秋生又补充道，然后带头跟了进去，他的脚也踩在了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上，但是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你们看到了，这样是没事的。你们可以进来。”林秋生又说道，“只是要穿着鞋子走进来。” 大家便都迟疑着走了进来，跟着林秋生往里面走，只不过看到血迹比较集中的地方，大家还是都会跨过去。 那两个保安拖着那个孩子，将他拖到了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里面，们并没有关上。大家跟过去站在门口看。在那个房间里还有另外的几个保安，正把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印第安孩子往一个大铁皮桶中按。 那个孩子一边哭泣，一边挣扎求饶，但是保安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大个子保安用带着手套的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进铁桶里，孩子尖叫了起来，整个铁皮桶也剧烈地摇晃了起来。那个保安带着残忍的快意的微笑继续用手抓着那孩子的头发按住他，直到好几秒钟之后才一把把他提出来。而这个时候，这孩子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融化的柏油。 “天呀！这样要死人的！”凯蒂捂住了嘴巴，而那个负责看住安迪的警察直接防御性地将安迪抱住了。 “啊！”一个叫科尔的孩子也惊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不巧的是他后面还站着一个警察，那个孩子的脚绊在警察的脚上，于是他一下子就往后摔了下去。那个警察赶紧一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但是人在摔倒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撑地面，科尔的一只手虽然被警察抓住了，但是他的另一只手还是朝着地面按了下去，按在了一块黑色的血迹上。 “啊！”科尔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就在他的手和地面接触的地方烧了起来，然后几乎在一瞬间，那团火焰就蔓延上来，将科尔吞没了。 拉着科尔的手的警察倒是反应得非常快，立刻松开了手，还向后跳了一大步。倒是林秋生，向前一闪，便将一张黄表符纸贴在了那个孩子的额头上。 随着那张符纸贴了下去，从符纸那里开始，原本包裹着那个孩子的火焰，就像烧上来的时候一样，嗖的一下，就退了下去，而那个孩子身上甚至连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了。 大家也都不在关注那个印第安孩子了，而是围了过来看这边的情况。只见科尔倒在林秋生的臂弯里，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怎么了？”凯蒂问道。 “神魂受损。”林秋生说，“你们刚才看到的火焰，其实是血迹中积存着的痛苦。他的精神受到这样的痛苦的冲击，受到了损伤。我的这张符纸其实只起到了一个作用，就是让他暂时昏迷了过去。 这张符纸不揭起来，他就不会醒来。只要不醒过来，他的精神受到的伤害就会小很多。但是，这张符纸撑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二十四个小时。不过这不要紧，如果二十四小时我们还不能离开这个鬼域，我们就肯定都会死在这里的，所以也没什么区别了。嗯，这个问题，我算你免费。” “那如果我们二十四小时内离开了鬼域，他会没事的吗？”凯蒂又问道。 “我不知道。”林秋生摇了摇头，“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火焰是积压起来的痛苦。你能够想象一下这所学校从建立起来，一直到它被烧毁为止，挤压起了多少的罪恶、痛苦和仇恨吗？这样可怕的东西，哪怕后面我们脱离了鬼域，断掉了业火复燃的途径，仅仅是这一刻对他的冲击，会造成什么结果都是很难说的。 我想，你可能要做好你的朋友会成为植物人永不醒来，或者变成一个疯子的心理准备，基本来说，他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的，在我看来，如果他只是变成了一个疯子，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家便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林秋生又说：“我可以免费给你们一个建议，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让他的亲人，带他去找一个南美的通灵者，他们或许能有办法。但是，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找天主教的神父。让他们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中来，多半会火上浇油——好了，你们谁可以帮我背着这个孩子。” 安德森警长往旁边望了望，对那个刚刚绊倒了科尔的警察说：“吉米，你去把那个孩子背上。” 吉米看了一眼安德森，又看了一眼林秋生。 林秋生向安德森警长问道：“你们当中有谁有印第安血统吗？” 警察们便将目光转向了另外的两个警察。 “这个孩子身上还带着一定的怨气，让一个有印第安血统的人来背着他相对更安全一些。”林秋生接着解释道。 “好吧，那我来吧。我是拉丁裔，来自墨西哥，我的家族中肯定有印第安血统。”两个警察中个子更高一点的那个说道。 “弗朗西斯，辛苦你了。”安德森警长说。在这类问题上，他还是会尊重专家的，尤其是这位专家刚刚还在他们面前展示了超自然的力量。 “你们看看那个印第安孩子。”李为民突然说。 大家便都转过脸往那边望去。 这个时候，学校保安将那个身上沾满了柏油的印第安孩子一把扔到麦草堆里去了。因为皮肤被热柏油烫伤，那个孩子痛苦的尖叫着在麦草堆上打滚，身上顿时沾满了麦草。 这样的全身烫伤，处理不好的确是要死人的，但是显然，这所学校中的那些家伙并不在乎印第安人的死活。也许在他们看来，“杀死一个印第安人，拯救一个文明人”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杀掉一个印第安人，就能腾出供一个白皮肤的文明人过好日子的生存空间。 “这……这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个稻草人！”李为民惊呼道。因为刻意的压低了嗓音，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沙哑。 “林先生，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救救他们吗？”安迪转过脸来，望着林秋生，满脸都是泪水。 “啊，安迪，我们看到的是历史的投影，他们已经死了，在很多年前。”林秋生摇摇头回答说，“不过，我们还是有办法让他得到安眠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需要耐心，需要等待。另外，孩子，你的这个问题我算你免费。” “谢谢您，林先生。”安迪迟疑了一下，又说，“如果有需要我干的事情，只要是能帮助他们的，哪怕有点危险，我也愿意试试。” “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的。但是你先要表现得足够的冷静。”虽然他根本没打算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去干任何有风险的事情，而且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林秋生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底了，但是林秋生依旧点点头这样说——他不愿意挫伤一个孩子的正义感，哪怕是愚蠢的正义感。 “嗯！”安迪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几个保安又抓住了刚刚带进来的那个印第安孩子，不顾他的尖叫反抗，照样将他按进了那个铁皮桶中。 就在那个孩子也在铁皮桶中尖叫挣扎的时候，又有一个保安从外面走了过来，他对正抓着那个印第安孩子的头发的保安喊道：“马赛尔，上面叫你去教堂，让你带上保罗。嗯，他还活着吗？” 马赛尔一把把那个孩子扯了出来，丢在麦草堆里面，一边嘟囔着：“那个印第安卖屁股的？丢在黑牢里面饿了好几天了，鬼知道他死了没有！好了，正好这里的活干完了，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卖屁股的印第安杂种拖出来，和你们一起去教堂。” 马赛尔便出了房间，往更里面，也更阴暗一些的地方走过去。 “我们跟过去吗？”安德森警长问道。 “不，我们就在这里。那边有些可怕的东西。我们听一听那边的动静就可以了。”林秋生回答说。 大家便提心吊胆地竖起耳朵。就听到那边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马赛尔带着嘲讽的语气的声音：“你这个卖屁股的杂种，你是吃了死在里面的印第安杂种的尸体吗？居然没有饿死！哈哈哈，看来真的是呀，尸体好吃吗，杂种？哈哈，杂种，你在瑟瑟发抖呀，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因为恐惧呢？你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了！哈哈哈哈！” 在这狂笑声中，马赛尔手里抓着一个孩子的腿，在地上拖着它从几个人跟前经过。地面并不平整，那个孩子的头不断地在地上磕磕碰碰。而在他们走过的地方，肉眼可见地凝结起了一层白霜。这层白霜扩展开来，它们走过的部分，整个走廊的地面，还有两边的墙壁也凝结起了同样的白霜。 “马上退出去！”林秋生改变了脸色说，“不要踩到那些白霜，穿着鞋子也不行！” 大家便赶紧抢在马赛尔和那个孩子之前退了出去。 马赛尔拖着那个孩子出了门，沿着道路往前走。大家跟在它们后面，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白霜。到了外面，白霜带来的威胁就小多了，它向两边拓展开来，冻结住了周围三米左右地地方，大家隔着远一点，还是可以安全地跟着它们的。大家跟着马赛尔它们转了个弯，一座小教堂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第6章 长生之基 第6章，长生之基 大家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小教堂的台阶下。 也许是提着那孩子的脚拖着上台阶并不方便，所以马赛尔停了下来，放下那个孩子的脚，抓住他的头发，将那个孩子提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大家也停下来细细地看看这座小教堂。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小教堂，有一个哥特式的尖顶，尖顶上面竖立着一个造型很怪异的十字架。 “这是什么十字架？”一个警察问道。 “我可以给你答案，如果你要向我咨询的话。”林秋生说。 “不用……我就随口问问。”那个警察说。 “这钱我来借。”安德森警长突然开口说，“你们难道不明白，在这个时候，谁欠林先生的债务越多，谁就越安全吗？” “这是凯尔特十字架的变形。正常的凯尔特十字架是一个普通十字架在中间加一个圆环。这个呢，就是将普通的凯尔特十字架的每一端又弄成了一个凯尔特十字架——在很多欧洲国家，凯尔特十字架是被禁止的，因为它有时候会被用来作为白人至上主义以及**主义的象征。 ”既然有人出钱了，林秋生便这样解释道。虽然他是道士，和基督教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大家都有相似的业务，也算是同行。一般来说，大家对于同行的黑历史总是会比其他人更清楚一些的。 这个时候，马赛尔已经重新提起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手脚下垂着，似乎是晕了过去。 大家也就跟着马赛尔走上了台阶。马塞尔敲了敲门，教堂的门并没有打开，只是门上面的一个小窗口被打开了，一双眼睛从里面往外面望了望，然后一个似乎夹着冰渣的声音传了出来：“主教让伱带着罪人等在这里。” 马赛尔便提着那孩子的头发站在门口。大家自然也就只能待在教堂外面了。 这时候，小教堂上的钟敲响了，然后喇叭声也响了起来：“所有学生，请在五分钟内进入宿舍，违者将受到纪律处分！再重复一遍，所有学生，请在五分钟内进入宿舍，违者将受到纪律处分！” 大家便回头朝教学楼那边看过去，看到很多人正朝着另一处建筑过去了。大概就是宿舍了。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又有一些人朝这边过来了。这些人走近了，从他们的衣服来看，他们应该都是这里的“教师”。 小教堂的门打开了，那些“教师”便都进去了。不过他们一进去，门就关上了，所以大家还是被关在外面了。 不过透过教堂的窗户，大家还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一位穿着红色的长袍的教士手里拿着一个和小教堂顶上的十字架一样的十字架，正在那里布道，他的声音也从并没有关上的那个小窗口传了出来，让大家都能听到。 “到了第七次，祭司吹角的时候，约书亚吩咐百姓说，呼喊吧，因为耶和华已经把城交给你们了……至于你们，务要谨慎，不可取那当灭的物，恐怕你们取了那当灭的物就连累以色列的全营，使全营受咒诅。惟有金子，银子，和铜铁的器皿都要归耶和华为圣，必入耶和华的库中。于是百姓呼喊，祭司也吹角。百姓听见角声，便大声呼喊，城墙就塌陷，百姓便上去进城，各人往前直上，将城夺取。又将城中所有的，不拘男女老少，牛羊和驴，都用刀杀尽…… 诸位信徒，约书亚遵循了耶和华神的命令，杀尽了耶利哥城中所有的人和牲畜，断绝了崇拜偶像的罪恶，使得这种大罪恶不至于在大地上蔓延。也正因为约书亚和以色列人在这个时候能服从神的意志，因而也能得到神的庇护，从而无往而不利。 我们的先辈们登上新大陆，同样是神对我们的庇护和指引，就像当初祂白天用云柱夜间用火柱给以色列人引导方向一样；我们的先辈在神的引领下离开欧洲，就像当年以色列人在神的引领下离开埃及一样。也向当年神将流着奶和蜜的迦南地应许给了以色列人一样，神也将新大陆这片流着奶和蜜的土地应许给了我们。这里就是神应许给我们的土地，就是新的圣殿将要矗立的土地。 信徒们，当初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时候，埃及的法老并不愿意放弃他的奴隶，他带兵追赶知道红海边。但是神伸出祂的手，打击了埃及，让他们都淹死在红海中，成就了神的荣耀。 我们的先辈刚刚来到新大陆的时候，那在伦敦的法老，也想要继续奴役我们，但是神伸出祂的手，两次打击了伦敦的法老，使得我们能摆脱他们，一如摩西带着的以色列人摆脱埃及的法老一样。 但是在以色列人的应许之地，却盘踞着崇拜偶像的恶行。如果不将这些罪恶清理干净，神的圣殿便不能在迦南地矗立。在我们的应许之地上，同样也盘踞着这样的邪恶。如果我们不能如约书亚那样干净彻底地消灭那些罪恶，神的新的圣殿又如何能在我们这里矗立？ 诸位信徒，那么什么才算是干净彻底地消灭了所有的罪恶呢？我们来看看在迦南地，神的意志是如何展现的。 在《约书亚书》中，约书亚吩咐以色列人‘这城和其中所有的都要在神面前毁灭’，而以色列人也是这样做的，他们在神的威能的护佑下，‘将城中所有的，不拘男女老少、牛羊和驴，都用刀杀尽’。他们就是这样做的，因为这是神的意志。它们遵循了神的意志，让崇拜偶像的恶行断绝，神才将迦南地整个的交到他们的手里。 可是我们呢？在神的指引下，我们打败了欧洲的法老，我们摧毁了那些崇拜偶像的印第安人，但是我们却没有‘将城中所有的，不拘男女老少、牛羊和驴，都用刀杀尽’。这是对神的事业的背叛！是在亵渎神灵！ 诸位信徒，魔鬼是非常狡猾的，我们断不可放松对他们的警惕。有些人受到魔鬼的蛊惑，怀疑神的意志，说什么难道那些孩子也是不可挽救的吗？难道那些孩子也犯下了必须被消灭的罪恶了吗？ 现在我告诉你们，是的，那些孩子也是魔鬼的子孙，他们天生就有不可饶恕的，必须被消灭的罪恶。” “这是完全是在亵渎神圣，完全是邪教！”这里面的这个论调，就连安德森警长都觉得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当然是邪教，如果不是邪教，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一个鬼域。”林秋生冷笑道，“现在我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个鬼域的核心就在这里。只要摧毁了这个核心，整个鬼域就不攻自破。” “林先生，我们动手吧！”安迪说。 “不，还不急，核心现在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不过我估计也快了。”林秋生说。 这时候，里面又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我们中的一个，受到这样的邪说的蛊惑，居然同情那些魔鬼的孩子，然后那个小魔鬼，就利用他的同情，用魔鬼的力量诱惑了他，让他犯下了如同索多玛人一样的奸淫之罪。 路德维希，你如今可愿意忏悔？” 大家透过窗户，看到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衣的大块头走了出来，走到主教的面前跪了下来。 “我愿意忏悔，并弥补我的罪过。”那个人说。 “那么很好，神是仁慈的，愿意给每一个真心悔悟的人悔改的机会。”那个主教说，“你现在就出去，拿起火把，去把邪恶净化掉吧！” “是。”那个人说。 “信徒们，让我们一起去，一起去参加这神圣的，必能在神前蒙悦的义行吧。”主教高举双手说道。 其他人便发出豺狼般的欢呼。这些人便从教堂里面鱼贯而出，最先出来的一个教士对一直等在门口的马赛尔说：“我们去小广场。” 马赛尔便提起那个孩子，向着小教堂后面的一片小树林走过去。那些从教堂里面出来的人都跟在它们后面。 “我们要跟过去吗？”安德森警长问道。 “警长，你先带大家过去。我要在这里做一点准备，不过我马上会跟过来的。”林秋生说。 安德森警长应了一声，抬起腿来要走，却又停了下来，迟疑了一次，问道：“我们可以留在这里吗？” “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很重要，不过你可以指派两个人在这里监督我们。”林秋生说。 “嘿嘿……”安德森警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我理解，真的。我们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保护。请您指派两个人留在这里保护我们吧。”林秋生也笑着说。 “席尔瓦，洛克，你们两个先留在这里保护林先生他们，其他人跟着我。”安德森警长说。 这时候，主教也已经从门口走了出来，走在人群的后面，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那一身血红的长袍依旧非常的显眼，就像是有不知道从哪里照来的光将那件血红的长袍照亮了一样。安德森警长便带着其他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 当主教走出来的时候，小教堂的门并没有关上，林秋生便带着张峰，还有席尔瓦和洛克两位警官进了小教堂。 “您能帮我们拿一下那个吗？”林秋生指了指张峰肩膀上的SKS对席尔瓦警官说。 “乐意为您效劳，而且我不收费。”席尔瓦警官说。 于是张峰便将SKS递给了席尔瓦警官。 林秋生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罗盘，打开来，在小教堂的礼拜厅中装了一圈，然后又念念有词地围着祭坛赚了一圈，然后选了个位置站定了，转头对张峰喊道：“阿峰，墨斗！” 张峰这时候已经把旅行箱打开了，听到喊声，他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青铜墨斗，朝着林秋生抛了过去。 林秋生一伸手，接住了墨斗，将线头抽出来，按在地上，对墨斗向着乾位抛过去，喊道：“乾为天。” 张峰两步跑过去，双手伸出，接住了林秋生抛过来的墨斗，将墨斗也按在地上，回应道：“乾为天！” 林秋生伸出手，捏住墨线一弹，便在地上弹出了一条直线。那条直线闪了闪光，便隐没不见了。 “坤为地。”林秋生喊道。 张峰立刻拿着墨斗跑到坤位，应道：“坤为地。” 于是又弹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线。 不多时，两个人便熟练地在地上画出了文王六十四卦。 “阵旗！”林秋生喝道。 张峰便将旅行箱中的阵旗抛给林秋生。林秋生将手中的六十四面小旗子一一插下。然后在阵眼处站定，喝道：“青蚨剑，黄表。” 早有准备的张峰便将一柄青蚨剑和一张黄表拿了出来，准备抛给林秋生。却见林秋生只是一挥手，那柄青蚨剑和黄表纸便自己飞起来落在了林秋生的手中。 席尔瓦和洛克两个人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的都合不拢了。 林秋生将黄表纸在青蚨剑上一抹，黄表纸便自己燃烧起来，一眨眼就烧成了灰烬。林秋生便开口念诵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恭请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降临！” 随着这咒语念完，六十四面旗帜，以及绘制在地上的文王六十四卦，一时间都亮了起来，流光溢彩，煞是好看。空中也隐隐有一双眼睛睁开来，扫视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这些异象就消失了，而地上的那些图案，还有那六十四面小旗都消失了。 “好了，我们这里好了。我们也到小广场去，不要错过了故事的结局。”林秋生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席尔瓦和洛克说。 第7章 开始 第7章，开始 四个人便从小教堂出来。向着刚才人群过去的那个小树林走去。在小树林后面已经隐隐地可以看到有一些火光了。四个人沿着小路，穿过小树林，在那后面有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中间竖着一根柱子，那个印第安孩子已经被绑在柱子上面了，下面还堆满了柴火。旁边都是手持火把的邪教徒。 那些邪教徒围着那个柱子围成了一圈，那个穿着一身血红色的主教站在中间，正高举着双手在呼喊着一些什么。他每喊一句，旁边的人便一起高呼：“阿门！” “林先生，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历史的回音，但是看到这些，我还是……恨不得一枪崩了那个邪教头子。嗯，我有十足把握证明，是他首先企图袭警，并对我的安全构成了直接威胁。” 还在帮林秋生背着SKS的席尔瓦警官说。考虑到他好像也是个拉丁裔（美洲的拉丁裔大多数都有一点印第安血统），林秋生觉得他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毕竟按照前面那位主教的言论，席尔瓦也是应该被消灭的罪恶。至于说证明那个家伙首先试图袭警，连这都不会，也配当美国警察？ “从现在起，已经不全是历史的投影了。”林秋生说，“想要了解更多的东西吗？想的话，可以向我付费咨询。” “林先生，我欠你四十美元。”席尔瓦立刻说。 “阿峰！”林秋生说。 张峰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张借条，还有一只签字笔，将它们递给席尔瓦。还顺手摸出手机，按亮了电筒给他照了个明。 “林先生，他们已经不全是历史投影了是什么意思？”席尔瓦一边在借条上签了字，一边问道。 “很多年前的那一场大火只是一个献祭仪式的一半而已。当年的天地环境和现在不太一样，有些仪式是没法完全完成的。不过借助某些特殊的物品，可以将这个仪式，连同仪式中涉及到的人和物都冻结封存在一个小空间里，直到整个天地环境能容许它们的仪式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这个仪式，以及仪式中涉及到的人就会被解冻过来，完成整个仪式。 在‘解冻’的过程中，过去的情况会以‘历史的回音’的方式出现，但是‘历史的回音’中如果混杂进了不应该有的东西——比如说我们，那后面的仪式自然就会受到影响。至于是什么影响，那就不一定了。不过如果它们的那个仪式准备得很充分的话，那它们肯定不会欢迎我们这些‘变数’。” “那么，一开始逼迫我们进入这里的鬼怪……”旁边的洛克突然开口道。 “洛克警官，您的想法是正确的。”林秋生点头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得更近了，已经可以听到那个主教的声音了。 “诸位，今天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因为在今天，在我们完成了必将蒙受神的喜悦的义举之后，神的圣殿的大门必将向我们敞开。” “阿门！”旁边的信徒们便都一起欢呼。 “好了，是时候了。路德维希，你去点燃火堆。”主教转过身来，对着一身黑衣的路德维希很温和地说。 路德维希应了一声，便拿起一个火把走到绑着那个孩子的柱子前。 “我现在可以朝他们开枪吗？”席尔瓦已经将SKS端起来了。SKS虽然不是美国枪，但是因为价廉物美，在美国民用市场上相当常见，席尔瓦对这种枪也非常熟悉。 “不行，也没用的，那个孩子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过一会儿，也许会有需要你开枪的时候，但不是现在。”林秋生伸出手，将他的枪口按了下来。 这个时候路德维希已经将火把伸到堆在下面的那些木条上面，很快那堆木条就冒起了烟。更多的邪教徒也纷纷聚拢过来，将手中的火把丢在了柴火堆上。 绑在柱子上的那个印第安孩子原本应该是已经昏迷了的，这个时候也许是被烟熏的，突然大声地咳嗽起来，接着咳嗽声就变成了惨叫，因为在他脚底下，大火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了。 “赞美神，愿您的国降临！”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望着已经开始燃烧的祭品，主教高举着双手喊道。 “阿门！”周围的信徒们也一起欢呼起来。 这个时候，可能是学生宿舍的那栋楼也烧起了大火，紧接着教学楼也燃烧了起来。 “他们想要献祭掉所有的印第安学生！”席尔瓦喊道。 “是的，他们其实早就在为此做准备了。”林秋生说，“也许，他们最开始建立这样的一所学校，为的就是这个。只是他们等待的时机还没有到来，但是美国的法律却要发生变化了，民权运动给美国带来了很多的变化，其中的一条就是印第安人获得了完整的公民权。如果在这个法案后，再进行这样的献祭，就会面临一些意料之外的问题。 我指的不是法律的制裁什么的——这些邪教徒根本不在乎世间的法律。只是按照我们道教的观点，国家的法令，对于神秘事件也有相当大的影响，而这也是不可忽视的。所以他们才提前进行了这个献祭仪式，然后用特殊的手段将它冻结了起来。等到世界的变化能让这个仪式完成的时候，再继续让它彻底完成。” “林先生，伱说的世界的变化是什么意思？嗯，我欠您四十美元！”洛克问道。 不用林秋生说话，张峰已经把借条和笔递过去了。 “你看许多年前，世界上有很多的神灵鬼怪的传说，对不对，但是在往后一些，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少了，但是近些年，这样的事情又开始多起来了。虽然主流媒体出于某些原因不愿意提这些事情，但是——今天就是证明不是吗？这就是我说的世界的变化。嗯，对了，也许今后，你们做警察的还会有机会遇到包含着这类因素的事情的。这里是我的名片，有事情，你们可以和我联系。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专业服务，当然，服务是要收费的。” 正这样说着，小广场上突然产生了异变，原本被绑在柱子上的印第安孩子已经燃烧了起来，他整个人都被火焰围住了。这个时候，这孩子也已经不再哭喊了，甚至于他燃烧着的皮肤都开始一块一块的崩落了。但是，随着这些皮肤的崩落，一个怪物却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那是一个苍白的，人形却长着鹿角的怪物。 “温迪戈，这是温迪戈！”席尔瓦浑身发抖。 “温迪戈”是印第安传说中的一种吃人的鬼怪，据说它是由在饥饿中吃掉了同类的印第安人变成的。 “他们将这个孩子和同族人的尸体关在一起，不给他东西吃，逼迫他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自己吃掉同类的尸体，好让他转变成怪物。不过这个变化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可能太高估了这些邪教徒。看来他们的神异，包括中途封印仪式的权能并不是源于自己的本领，而是源于他们并不能真正控制的外物。早知道这样，我自己就可以……”林秋生想道。想起那个六十四卦大阵，以及动用了自己的底牌之一的代价，林秋生就觉得肉痛了起来。 那只温迪戈发出一声尖叫，周围的很多邪教徒便一起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不过这尖叫声在从外面进来的那些人听来，却远没有那样惊心动魄，因为这毕竟是只是历史的回声。 这个时候，那个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的主教，举起了它手中的那个造型怪异的十字架： “我藉由永生的神、真实的神、神圣的神 消灭你、你这极为不洁的野兽、信德的仇敌， 人类的对头、死亡的导引者、谎言之父、邪恶之源， 人类的诱惑者、痛苦的制造者。 我因我们的神之名， 消灭你这可咒骂的毒龙， 愿神的雷霆消灭你，魔鬼！” 那个十字架上开始闪现出血红色的光芒，这光芒照在那只温迪戈身上，那只温迪戈便凄厉的惨叫了起来。与此同时在它的头顶上，开始出现了旋涡状的黑红色的云团，在云团中间似乎正有雷霆在酝酿。 那头温迪戈似乎感到大祸临头了，拼命地挣扎起来，让捆着它的铁链咣咣乱响。 这时候，一道黑红色的闪电从旋涡状的云层中间劈了下来。啪的一声劈在柱子上面，黑红色的闪电在断开的铁链上噼噼啪啪地响着。但是原本被锁在铁链上的那一头温迪戈却不见了。 “啊！”惨叫声响了起来，那个叫做路德维希的邪教徒突然就被那头温迪戈抓住了。 那头温迪戈只有小孩子大小，它双爪抓着路德维希的头，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路德维希惊恐的狂叫着，伸出手想要把那头温迪戈从自己头上扯下来。 主教则再次将十字架对准了温迪戈： “人类的大敌，我以神的名义驱逐你， 从这神的仆人身上退走！” 那头温迪戈歪着脑袋望着主教的十字架，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的尖牙和一个嘲讽的笑脸，然后它的爪子猛地抱紧，两只脚也用力在路德维希的肩膀上一蹬，如一支大青蛙一样的跳了起来，消失在黑暗中。 路德维希无头的尸体晃悠了一下，才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原来刚才温迪戈跳起来的时候，竟然将路德维希的头颅硬生生地从他的身躯上拔了下来！ “啊！”惨叫声再次响起，又一个邪教徒被拖进了黑暗之中。有些邪教徒掏出枪来，朝着黑暗中乱射，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射中。 “退回到教堂去，退回到教堂去！”主教喊道，就连他的声音中，都明显的带着慌乱。 “师父，这帮子邪教徒看起来真是很菜呀。”张峰在旁边轻轻地对林秋生说。 “是真的够菜的，虽说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那种环境下，基本上大家都菜，但是他们……倒是他手上的那个十字架，真是个好东西。也好，合该此宝与为师有缘。” 说到这里，林秋生又看了一眼主教手中的那个十字架，又觉得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将来的收获还是令人满意的。 那帮子邪教徒们围绕着主教，开始往小教堂撤退。安德森警官则带着其他人和林秋生他们会合在一起。 “林，现在我们怎么办？”安德森问。 “大家不要慌。”林秋生说，“历史的回音马上就要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将会使我们能改变的，也将是能影响到我们的。但这也是我们脱困的时刻，现在我需要大家严格地遵守我的指令，按我的指令行动。” “林先生，需要我干什么吗？”安迪问道。 “保护好自己。”林秋生说，“很快，围墙外面的鬼怪就会进来，它的目标是小教堂。而在小教堂那里，新的鬼怪也在现形。它们的第一目标都不是你们，但是它们任何一方，对你们都不会有善意。孩子，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安迪迟疑了一下，“我曾经觉得自己和我的父母一样，都是信仰基督的，但是……” “你刚刚看到的是邪教，我对于基督教并不熟悉，但是我想它们的解释肯定是某种歪曲，对吗？”林秋生问。 “是的，一定是！”安迪说。 “那么向你真正信仰着的神祈祷吧。”林秋生说，“我会在树林中布置下一个迷阵，这个迷阵可以掩盖一下你们的踪迹。只要你们不要动，鬼怪就很难发现你们。” 林秋生又对安德森警长说：“警长，你们要留在这里保护他们。一般来说，鬼怪看不到你们的。我让阿峰也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问他。” “那林先生您呢？”安德森警长问。 “我去打破这鬼域。”林秋生说。 “会有危险吗？”安迪问。 “孩子，这个问题算你免费。”林秋生说，“当然有危险，很危险。” “那你一定要回来。” “不，安迪，你不能这样说。”林秋生皱了皱眉头，“在电影里面，说了这句话，我会更危险的。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要工作了。” 林秋生在身边摸出几张黄表纸，贴在不同的方位上，然后说：“你们进到圈里面来，不要乱动。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动。明白吗？” 大家便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是林秋生并不放心，他又补充道：“这只是一个幻阵，让外面的怪物看不到我们，听不到我们，闻不到我们，甚至还能扭曲它们的感官，让它们绕过我们。但是这个幻阵是没有防御力的，是经受不住冲击的。昨天死掉的那个孩子，就是因为开枪击破了幻阵，才会遭到鬼怪的攻击的。你们当中，有些人是亲眼看到过那一幕的。吸取教训，不要冲动，如果外面的情况真的非常可怕，你可以闭上眼睛。” “林，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安德森警长说。 林秋生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小教堂那边去了。 第8章 毛神 第8章，毛神 在小教堂里，主教让人端出了一个铜盘和一把小刀，对惊魂未定的邪教徒们道：“彻底地消灭魔鬼的时候到了，打开圣殿之门升入天国的时候到了。现在你们每个人割开手指头，向这个盆子里面滴上一滴血。” 邪教徒们已经习惯了服从这位主教，而且只是一滴血而已，所以他们都没有思考，都照着主教的话去做了。 所有人都将一滴血滴入了铜盆。端着盘子的黑袍教士也不例外。 最后那个端着铜盘的黑袍教士又将铜盘端到了主教的面前。主教也拿过小刀，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割了一刀，将自己的血也滴了进去。同时念诵道：“血就是生命，就是力量，就是不朽和永恒！” 随着这句话，盆子里所有的血旋转了起来，成了一个漩涡。主教将手指头抬起来，悬在铜盆上面，那些血便飞了起来，就像被龙卷风卷起的海水一样，向着主教的手指头延伸过来，最后反过来，流入到了主教割开的手指中。 “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血，更多的生命，更多的力量！”主教满脸沉迷的呢喃道。 所有的邪教徒的鲜血突然都不受控制一样地从他们自己割开的小伤口中涌了出来，归于主教，他们惊呼着，想要用手堵住伤口，但是却无济于事。不过片刻之后，这些邪教徒便都因为失血太多，倒在了地上。但是他们的血依旧不断地向主教汇聚。 这个时候的主教，身上的血红色的袍子越发地鲜艳了，甚至于都在主动的放射出血红色的光芒。 终于，最后一滴鲜血也汇聚到了主教这里，此时小教堂的礼拜室中已经倒满了尸体，只有主教一个人站立着。 “砰！”小教堂的门被撞开了。 一头足足有三米高的温迪戈撞开了大门，冲了进来。好在哥特式的小教堂虽然不算大，但是内空却出奇的高，足足有近十米。要是换了一般的房子，它肯定已经撞坏了天花板了。 温迪戈瞪大了血红色的眼睛，口鼻中喷吐出的寒气几乎一瞬间就让小教堂内的地板、墙壁、以及桌椅上都凝结上了一层寒霜。 “微小的虫豸，你是来见证神灵的诞生吗？”主教仰望着高大的温迪戈，微笑着说道。同时他张开双手，整个人便缓缓地升了起来，一直升到比温迪戈还要更高一些的位置上才停下来，然后他双手间跳动着的黑红色的闪电，俯视着那头温迪戈道：“伟力如此，皆为神诞。你将自己当做祭品送上来，神很欣悦。” 温迪戈猛地向上一跃，便朝着主教扑了过去。但是主教只是伸手虚空一握，温迪戈便悬浮在空中动弹不得。 “神说，我很喜欢伱的奉献。”主教张开口一吸，温迪戈身上便渗出了鲜血，这鲜血便自动的飞入了主教的口中，温迪戈不断的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它庞大的身躯开始萎缩，巨大的鹿角也化作了灰尘，不过片刻，这头高大的温迪戈便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被烧焦了的孩子的尸体。 “神很满意。神的国度马上就要成型了。”主教说，同时松开手，那一具小小的尸体便掉了下去，落在教堂的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啪啪啪！”教堂里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主教掉头看去，看到在刚刚被温迪戈撞开的门口，一个人正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这个人自然就是林秋生。 “你也是来恭贺神的诞生，并且奉上祭品的吗？”虽然这个人的出现，超出了主教的预料，但他还是这样说。 “你这小毛神，我是来告诉你，你的庙姓孙了的。”林秋生微笑着回答道。 不过显然，这个外国毛神没有读过《西游记》，并不知道孙大圣的这个梗。 虽然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什么，但是这话中的轻蔑，“毛神”还是能感受到的。 “卑贱的虫豸……”“毛神”怒吼道。 “你听不懂？”林秋生很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都一样，都一样。” “毛神”张开了嘴，林秋生打了个响指。 “啪！”无数条七彩斑斓的线条突然出现在“毛神”的四面八方，将它团团围住。每一根线条碰触到“毛神”的身体，都会腾起一团血雾，然后线条上就会冒出淡青色的火焰，将这血雾烧了个精光。 “卑鄙的虫豸，你竟然敢伤害伟大的神灵！”“毛神”怒喝着，摸出了那个奇特的十字架，向着那些缠绕过来的七彩线条挥舞过去。当这十字架挥舞过来的时候，那些线条便被荡开了。但是在另外的方向上，却有更多的线条缠绕了过来。 “真是暴殄天物！你们这些要技术没技术，要文化没文化的邪教分子，真是狗肉上不得台面！”林秋生摇头道。 “你说得不错，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的宝贝，居然被他这样的糟蹋，真是可惜。”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就在原本的祭坛上，一个完全由淡青色的光芒形成的人形出现了。 “你的运势很怪异，这样的好事都能被你遇到。不过，就是要对付这么个东西，你居然也要请贫道出手？”那个人形振动空气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这么菜，弄出这么个鬼域完全靠的是在他手中百分之一，甚至可能千分之一的威能都没有展示出来的东西？刚开始光看到那个鬼域，我还觉得它应该有两把刷子呢！”。 “也对，光看这个鬼域，谁能想到居然有这样菜的邪神。哈哈哈哈，这样菜的邪神，怕是只有传说中的洪荒时代才会有了……” 这时候外面似乎响起了一两声枪响，只是林秋生现在正想着如何应付本来不该请过来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虽然对自己被无视了感到极度的愤怒，但是“毛神”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说什么了，他将十字架挥舞得向风车一样，但是还是有更多的线条缠上了他，更多的血雾被淡青色的火焰烧掉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挥了挥手，那个十字架就突然从“毛神”的手中飞了出去，落在了他的手中。 同时六十四道线条便一起往上一卷，只是一瞬间，毛神就被淡青色的火焰烧得什么都没剩下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轻松地干掉了“毛神”，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便拿着那个十字架，转过头来向着林秋生问道。 “洞天碎片之类的东西？”林秋生说。 “洞天碎片？”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不识货！这是神国分裂出来的碎片。没法直接用，但是透过它能得到的法则，比可以直接用的洞天碎片要有价值得多。完全是云泥之别。你知道，我是正神，受洞天规则的约束，不能说谎。要不然，老道还真想要就把这东西当洞天碎片给吞了呢。嗯，这东西距离你的层次差别太大，而且这里面藏着的因果你也未必承受得住。不如你把这东西让给老道，老道给你一些你用得上，而且没有因果纠缠的东西作为交换。总之这个交换对老道肯定是有利的，对你也一样有利。用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的说法就是双赢。” 林秋生当然知道神国碎片比起洞天碎片的价值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哪怕这东西暂时他真的用不上，将来总有一天也是能用得上的。不过现在这东西被那老道拿在手里了，虽然理论上，老道应该不能直接把东西拿走，那样要承担的因果，还有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也未必承担得起。但是如果谈崩了，这东西的价值说不定真的值得这个老道付出这样的代价。 “真君，不知道您打算用什么交换它？”林秋生问道。 “修道重在法财侣地。法是第一根本。我用真法来与你换，如何？”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 林秋生想了想道：“也罢，我不要请仙扶鸾，问卜揲蓍的那一套，也不要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的那一套，也不要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的那一套。我要可得长生的正法。真君，你想要神国碎片，为的也是长生，对吧？那就用真正的长生正法来换吧。”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想了想道：“可。只是老道我的长生正法，未必是你的长生正法，而且我的长生正法本身也还不完善。要不然我要这东西何用？你就要这么点吗？” 林秋生不知道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为什么还要主动提出给自己好处，但是有好处不拿那不是傻吗？于是他便道：“真君还有什么用不上的护道之物，赐予末学几十件也是好的。”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却也好不贪心。哪里有几十件的？也罢。老道当年行走人间的时候，有一柄法剑，名唤太乙天雷剑，倒是你正好能用的。便一起与你了。” 说完这话，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伸出手指，朝着林秋生一指，林秋生便见一道金光落入自己的识海，却是一个小小的玉牌。 “这是贫道自洞天中取下的一小块，也只有这东西，才能完善地承载长生正法。你自己细细研习。只是洞天碎片，越小便越容易挥发。十年之内，你要是不能习得此法，它就要消散尽了。贫道当年习得此法也只用了十年，十年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太乙天雷剑的祭炼之法也记在这里面。贫道也要闭关研究这神国碎片，怕是十年之内是出不了门了。 按照贫道原本的许诺，你还可以请贫道帮你出手一次。只是这十年之内，贫道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这柄剑也算是个补偿。另外贫道留下一个分身，虽然因为这方天地的限制，我的这个分身，实力未必能比你强，你对付不了的东西，我的分身多半也对付不了。但是我的分身毕竟知道更多的东西，给你当个智囊应该还是可以的。 另外，贫道发现你的运道不同寻常，说不定在这十年里，你还能像今天一样找到什么自己用不上的好东西，到时候也可以通过贫道的分身，和贫道做个交易。召唤贫道分身的仪式就记录在玉牌中，比召唤贫道简单不少。希望下次相见，贫道可以真正的叫你一声道友。” 说完这话，只见光芒一闪，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起消失的，还有整个的小教堂，如今只有一柄缠绕着淡青色的闪电的碧绿色的小剑悬浮在林秋生的眼前。 林秋生知道，小教堂消失了，就意味着鬼域已经消散了，他现在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收起剑，林秋生并没有立刻回去找其他人，反正现在鬼域已经消散了，那按照道理，其他人应该已经安全了。再说，在漆黑的夜晚，进到树林子里面去找一群信奉有什么不对劲就先清空几个弹夹再说的美国警察，那不是有病么？ 所以他干脆盘坐了下来，将神识沉入识海。略略感悟了一下玉牌中携带的长生正法，却原来是一篇《黄庭真经》，略看文字和市面上流行的《黄庭经》区别不大，但是细细注意一下，很多地方于这块“洞天碎片”一呼应，便让人有了“原来如此”的感叹。 退出识海，林秋生感叹道：“这的确是直指长生的法门。如果我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别说十年，就是一百年也未必参透得了。好在现在我还可以用钱来砸。先建立一个基本模型，大概要两三个月，然后再租用一套AI超算集群系统，跑一个月，差不多就可确定这个模型有哪些问题了。这样反复五六次，最多三年，应该就能参透它了，剩下的就是事功了。只是AI超算集群系统的租金，一个月就要差不多十万美元……老子真穷呀！” 第9章 结束 第9章，结束 已经回到实现世界了，所以小教堂什么的自然不见了。林秋生站在空旷的土地上，向着那片小树林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里也有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小树林中的树木都只有碗口粗，但是现在，这些树都长大了，都有合抱粗了——这就是昨天下午的时候，三个警察曾经去探查过的那片树林。 现在天还没有全亮，林秋生估计那些警察在树林里面虽然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而且张峰也肯定会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脱离了鬼域了。但是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多半还是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的。在能见度不太好的情况下，去靠近一群精神高度紧张的美国警察？ “除非坐着装甲车，否则我可不会进去。”林秋生在美国多少年了，对美国警察的特色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并没有进树林，而是直接在树林外面喊道：“你们还好吗？可以出来了，鬼域已经解除了！” 里面很快就传出了这样的声音：“是林先生吗？外面已经安全了吗？” “是我，外面已经安全了。你们可以离开幻阵出来了。”林秋生回答道。 树林里传来一阵声响，接着林秋生就看到安德森警长和几个警察从树林里面出来了，安德森警长的帽子不见了，右手的袖子也少了半截，而且还缠上了绷带。他走得更近了一点的时候，林秋生才注意到那绷带上面还带着血迹。 “警长，您受伤了？还有其他人呢？”林秋生迎上去问道。 “我们被鬼怪袭击了，是一头温迪戈。那东西太可怕了，我们差点都死在它手里。”天还比较黑，所以林秋生看不清安德森警长的表情。 “它看破了幻阵？你们损失怎么样？”林秋生吃了一惊，赶紧问道。 “我们死了三个兄弟。另外，李先生也受伤了。”安德森警长道，“幻阵没问题，只是……”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树林，李为民则是被几个农场的员工抬着出来的。看起来大概是腿部骨折了，不过其他问题还不大，因为他在确定周围不会再有鬼怪之后，第一时间就大声地呻吟起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管他，就连林秋生，在注意到李为民虽然伤得很重，但是呻吟起来中气还很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至于让他没地方收钱之后，便也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幻阵怎么没起作用的问题上来了。 按照安德森警长以及其他人补充的内容，幻阵还真的没出问题。 “伱走后不久，树林中就起了雾，雾并不大，但还是挡住了不少的视线。雾气中可以听到各种声音，像是什么野兽的哀嚎。大家都很紧张——虽然我们是警察，但是我们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们自然也很紧张……再后来，我们看到一头温迪戈朝着我们过来了。那东西至少有八英尺高（2.43米），现在想想，它那个时候未必看到我们了，因为它的前进方向其实并不是完全正对着我们的。当然，那家伙的步幅很大，哪怕不是冲过来，速度也还是很快的。你知道这东西给了我们非常大的压力，然后……” “然后你们的人就不顾林先生的警告，朝着那个温迪戈开枪了，然后幻阵就失效了。我会把这些都告诉媒体的。”一个孩子很生气地插嘴说。 “他们不会相信的，他们会认为这是因为你使用药物过量了。而且我确定，安德森警长的兄弟们并不是有意要这样，他们只是出现了一点判断失误，而且他们不像你们，亲眼见过幻阵，对幻阵缺乏信心也是正常的。 而且那头温迪戈比我们之前遇到的要大得多，是成熟体的温迪戈，我的幻阵也不是百分之百能骗过它的。而且面对着这样的怪物，警官们还是保护好了你们，就这一点来说，他们都是了不起的英雄。” 林秋生嘴上这样说道，心里却想着：“就美国警察平时受的那种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清空一个弹匣的训练，到了这个时候，习惯成自然的，哪里还记得我的提醒？不过无论什么时候，和警察部门搞好关系总还是不会吃亏的。” 听林秋生这样说，安德森警长点点头道：“那头温迪戈就冲了过来，我们朝着它开枪，张先生便让孩子们分散躲开。就像你和我们说的那样，子弹对它毫无作用，无论是9毫米的派弹，还是SKS的.30或者是HK416的小口径步枪弹都对它毫无作用。不过我们还是不断地开枪，好吸引住它的注意力，好让孩子们有跑远一点的时间……” 其实，警察们那个时候主要是被吓住了，本能地觉得不断地开枪能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而已。至于能不能打中，打中了能不能有什么效果，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考虑。这就像沃大萌后期的那些火枪兵，在面对八旗兵的时候，常常会因为恐惧而根本不管敌军有没有进入射程就胡乱开枪，一直到把枪管打得通红，无法再装药射击了，然后就被八旗兵冲上来砍个稀里哗啦。 “那东西的速度太快，简直就像是闪电一样，只一眨眼，它就顶着火力冲了上来，爪子一挥，鲍勃就死了——防弹衣根本挡不住它的爪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死了三个兄弟，然后那个怪我就朝着我来了，我一边朝着那个怪物开枪，一边躲。那个怪物一爪子抓在我的左臂上，我觉得自己死定了——刚才它就是一爪子抓在艾格的手臂上然后把他的半边身子都撕裂了的——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怪物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灭霸打了个响指一样。林先生，这是？” “应该是贫道正好破坏了鬼域的核心，这个核心一被破坏，那些依托于鬼域的鬼怪便无法在现实中维持了。警长，是不是那个鬼怪一消失，你们就发现旁边的树都变大了？”林秋生说道。 安德森警长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是这样，说起来李先生就是因为这些树突然长大了才受的伤。李先生当时爬到了树上躲着，后来树突然长大了，可李先生的手抓着的那根树枝却不见了，然后李先生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说完这话，安德森警长又看了一眼正在那里大声喊疼的李为民，转过头对席尔瓦说：“席尔瓦，你看看我们的急救箱里面还有吗啡没有。” “不用不用，我能忍住，没那么疼！不需要注射吗啡。”李为民立刻就不再呻吟了。 “林道长，这次的鬼域破了，是不是以后这里都不会闹鬼了？”躺在地上的李为民又问道。 “现在应该不会了。”林秋生说，“但是今后，嗯，李先生，我提醒你一句，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李先生您的祖上积累下了深厚的阴德，有这样的阴德庇佑，按照正常，您这辈子应该是功成名就，顺顺利利的。您的前半生也的确如此。只是再多的阴德，也经不起挥霍，您在华夏的时候，自己干了什么，华夏政府通缉你，是不是真的冤枉您了，您自己清楚。您在华夏待不下去了，那是因为祖上的阴德已经损耗殆尽，撑不起您当时的位置了，或者说，您那个时候，已经是德不配位了。所以才会有人家把你牵连出来了的事情。 到了美国，您又被猎狐的盯上了，您找到贫道，给你作法转运，躲过了这一灾。但是当时贫道就和你说了，这只是术，不是道，消耗的还是您祖上遗留下来的阴德。当时贫道也劝过您，从今之后要洗心革面，积德行善，要不然，难保不出事情。结果……您又干上这个勾当。这一步步消耗下来，李先生，您的运道已经损耗得一塌糊涂了，就运势而言，现在这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比你高。 李先生，我不知道在您老家那边有没有这样的说法，说是鬼怪什么的，容易纠缠上的都是气运低落的人。所以您问我，是不是不会再闹鬼了。我只能说，昨天的那个事情已经完结了，但是就像我昨的那样，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变，闹鬼的事情会越来越常见，今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不过就李先生您现在的运道，您今后遇上这类事情的概率肯定比其他人更高……” 看到李为民似乎又要开口，林秋生便道：“李先生您不要急着给自己辩白，或者也不用问贫道你今后该怎么办。还是那句话，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您本本分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话，在美国的日子还是好过的。正心诚意，‘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能行善积德，把损耗掉的运道慢慢再补回来，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也不是不可能。” 李为民脸色灰黑，嘴唇哆哆嗦嗦地抖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林先生，昨天晚上真是多亏你了。我欠你的钱，一会儿就转给你。”安德森警长开口道，“只不过，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完的。虽然我们都完全相信这里发生了超自然的玩意儿，这事情您和其他人都没有责任，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要的。所以我们还是需要你们去一趟警察局，把笔录做好。” “这是应该的。作为守法公民，我们有配合的义务。”林秋生说，“我估计，这些车这会儿也应该正常了。我们赶紧动身吧。” 安德森警长抬头望了望天，太阳这个时候刚刚露出地平线，时间还长的很，不过他还是说：“是的，虽然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呆在这里，还是让我全身都不舒服，我们走吧。” 大家便都上了警车，警车也很顺利的发动了——什么故障都没有了。安德森警长立刻通过星链，联系上了警察局，报告说，昨天晚上他们遭到“不明动物”的袭击，有三位警员死亡，一名警员失踪，此外还有多人受伤。他们现在正将涉案人员带回来。 报告完毕之后，安德森警长掉过头来，对如今已经坐到了第二排，坐在他旁边的林秋生说：“我估计等我们完成了这个报告，我们所有的人都会被拖去做精神健康的检查的。” 林秋生听了，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却并不接话。 到了警察局已经是下午了，安德森警长先是去处理了一下伤口，他的伤倒是并不严重。警局中的医生三下两下就帮他完成了清创和包扎，然后还给她开了不少的止疼药。安德森警长出来后，又给林秋生叫了一份炸鸡，然后端着自己的那份，一边吃，一边填写报告，时不时地还向林秋生提几个问题，林秋生也照着昨天上午时候回答又回答了一遍。 安德森警长伸了伸脖子，将一大块鸡肉咽了下去，然后问道：“林，我看到和你有关的资料，你是伯克利毕业的？你是怎么干上驱魔人的？” “这也是这个案子必须讲的事情吗？”林秋生放下正在啃的鸡腿问道。 “啊，不是，只是个人感兴趣。您要是不便于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安德森警长关上了档案本，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啊，没什么。这事情你甚至都可以在新闻报道中找得到。”林秋生说，“我的老师被指责向外国企业出售技术机密，事情牵连到我。后来我们和控方达成协议，他们放弃对我们的犯罪指控，我们承认在我们在技术处理上存在瑕疵。我想这种交易的真实情况，你心里肯定有数。但是它的影响就是我失去了原本的工作，甚至都找不到类似的工作。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些事情，再后来，就当上了道士，就是道教的宗教人员。” 安德森警长笑了笑，他知道这种交易一般都是控方实际上并没有证据，甚至干脆是抓错了人，但又不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就会用各种方式，迫使被控方和他妥协，用不再起诉他来换取他承认一些极为轻微的，根本不构成犯罪的“错误”，从而让控方摆脱相关的责任。 而被控方，哪怕是冤枉的，在面对国家力量的时候，因为拖不起，经济上也支撑不住，往往也只能选择妥协。不要说是联邦调查局的家伙，就是他本人，也不止一次地玩过这样的花样。 “警长，我们的宗教典籍中有这样的一句格言，叫做：‘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意思是一些看起来似乎是好事情的事情，未必会带给你好的结果；而一些看起来是坏事情的事情，最后带来的结果反而未必不好。至少，我当上道士之后，收入比以前要高不少。”林秋生又笑道，“我估计，你们这里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类似的事情的，毕竟，就像我在鬼域中告诉你的那样，世界变了。如果有类似的事情，需要求助的话，我希望你能记得我，给我打个电话。” “那我能问问你的收费标准吗？”安德森警官问道。 “那要看事件的具体情况，一般的出现幻觉，比如幻视、幻听，以及有看不见的东西触碰你这一类的，在报销各种差旅费的前提下，大概是两千美元。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我两个小时就能解决，但是如果路途遥远的话，路上的时间我也是要算钱，一天两千美元。不足一天的按一天算。 如果是更严重一些的，比如已经受到鬼魂的攻击，出现了器质性的伤害，那就是说危险性进一步上升了，解决问题，两万美元，差旅费你们负责，另外路上的时间一天两千美元，不足一天的同样按一天算。 如果出现了人员伤亡，那就太危险了，没有五万美元，我可不干。其他的条件还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如果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我们要花五万美元才能雇佣你了？”安德森警官问道。 “不，警长，昨天那样的情况可不是这个级别的，昨天的情况完全是另一个级别的，那是出现了空间异常的。我要是早知道会是这种级别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接受李为民的雇佣，只会劝他趁着还没出大事，啥都别管了，赶紧跑！ 昨天我们能活下来是非常侥幸的，如果不是您提供了关键的信息，我们按一般的做法，那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活着出来。真要是又有这样的情况，我建议您还是去找天主教的驱魔人吧，相比新教的，他们更有传承，能力更强一些。”林秋生连连摇头道。 “他们比你更强吗？”安德森警长问道。 “不一定，有些方面更强。但我也有我的优势。”林秋生笑了起来，“另外，鬼域极其危险，但是他们如果因此死了，那就是殉道，能上天堂，所以对他们并不是坏事……” 安德森警长知道林秋生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同行是冤家，能看到竞争对手上天堂，那简直比自己赚钱了都爽，于是他也一起笑了起来，然后道：“林，你的要价高了些，我们很难支出这样高的雇用费用的。” 林秋生摇了摇头，将最后的一点鸡肉咬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相信我，不用多久，很快全美国的警察部门都会得到一笔用于‘特殊案件’的经费的。世界已经在改变了，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实际上你马上就能看到征兆，比如说，正常情况下，你关于昨天的事情的报告会被上面的人嘲笑，而你们都会被带出去做心理诊疗。但是我觉得这一次，你们的上级并不会这样做，他们会直接收下你们的报告，就像没看到上面的问题一样。要不我们打个赌？” “我不会和有超自然力量的人打赌的。”安德森摇了摇头。 林秋生之所以敢打这个赌，自然是因为，在纽约的某些地方，这样的事情其实已经在发生了。 “啊，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真的有事情，而且你们也有了这样一笔经费。可以和我联系。”林秋生用餐巾纸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他。 “啊，”安德森警官接过了名片，看了看，便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道，“我向上帝祈祷，希望我不会再用上它。” 第10章 老朋友 第10章，老朋友 对于和安德森警长，或者说是和美国警方拉上关系这种事情，林秋生是相当看重的。毕竟在掏钱这种事情上，公家，哪怕是美国那边的公家，也总是比大部分的私人来的爽利的。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机会拉上美军的门路，那才是又有钱又敢花钱的主，一头羊都可以卖他们七十万，提供一次高技术服务，怎么着也能弄个几十上百万回来吧。 要说安德森警长也算是很帮忙，这个案子这样复杂，而林秋生和这个案子的关系又这样密切，但是安德森警长还是只让他做了个笔录，留下了联系方式，就表示他可以离开警局了。近期内只要不离开美国，愿意去哪都没问题了。 林秋生也没有留在警局里面过夜的爱好，便带着张峰告辞出来。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叫上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找了个宾馆住下。 帮着林秋生把行李箱搬进房间里，张峰又道：“师父，李为民伤得不轻，而且还在被各种问话。他如今的运势这么低，现在进了局子，虽然这事情和他干系真的不大，但是在这样的运势下，他未必能正常的出来。只是不知道他的手上还有多少积蓄，必须让他赶紧把合同上的余款打给我们，要不然，万一弄出点什么别的事情，这余款被拖下来了，那就不好了。” “嗯，阿峰你考虑得很对。”林秋生也点了点头，“我和警长打听过了，李为民被送进了这边的一家政府医院，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就去看看他。” 不过第二天林秋生他们并没有去那家医院探望李为民，因为一大早李为民雇佣的一个律师就找到了他们，并代表李为民和他们结清了尾款，而且他还给他们带来了两张当天的飞往纽约的机票——按照合同，林秋生他们在这里每多待一天，李为民就要多出一天的费用，所以李为民巴不得赶紧把他们送走。 因为要赶飞机，所以他们也来不及去医院探望李为民了。两个人便收拾好行李，叫了一辆车，便去了机场。 刚到机场，林秋生的电话就响了，拿起电话来一看，却是两年前在纽约华人街认识的一个从国内润出来的家伙。那个时候，林秋生刚刚丢了工作，只能在唐人街打短工端盘子过日子，和这家伙还一起合租过，不过林秋生其实和那家伙关系也一般。后来，两个人都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工作，互相之间就更是没什么联系了。这个时候这家伙打电话过来了，林秋生倒是有点惊讶。 考虑到两个人虽然有点三观不合，但毕竟也算认识，所以林秋生便接了电话。 “喂，是小林吧？听说你现在当道士了？”一个声音从手机里冒了出来，让林秋生赶紧把手机拿得离耳朵又远了一点。 “是的，老张，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林秋生问道。 “我有个生意要照顾伱呀。”老张在电话里嚷嚷着，隔着手机，都让林秋生觉得似乎看到了他被烟熏黄了的大门牙，“我跟你说呀，我们这里走了人，要找个人来主持一下仪式，你看你有空没有……” 要说死了人之后做法事，这对于林秋生来说还真是专业对口的事情。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疫情，美国死了上百万人。这些人死了，自然需要有人做法事。虽然大多数的法事都是新教或者天主教的买卖，但是唐人街里面还是有不少的道教信徒的，在各种妖魔鬼怪的事情慢慢多起来之前，林秋生也就是靠着唐人街中的这些道教信徒度过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即使现在，做白事的收入，其实已有些进入不了林道长的眼睛了，但是考虑到他和唐人街的老关系，林秋生也还一直在接这类活。只是老张并不在林秋生的“关系户”的名单中。而且林秋生也知道，老张的那帮子人基本上没有信道教的——他们大多都把任何来自华夏的东西，包括他们自己，都视为垃圾。 所以这些人多半都是信了新教的，他们有什么白事，一般也应该是去找一个牧师的。而且因为新教在美国占有明显的优势地位，他们的牧师来钱的门路很多，所以做白事的时候收费反而相对低廉。一般来说，请一个新教的牧师去做这类事情，贵一点的三百美元，便宜一点的甚至可能一百美元就够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信仰新教就一定比信仰其他宗教便宜。 “是你的朋友？他怎么没有信新教？”林秋生直接问道。 “没有呀，我们当时也劝过他，但他说他这样的天生就带着不皿煮的罪孽的人，是不配信仰基督的，所以……” “所以他就配信道教了？”林秋生冷笑了起来。 “哎呀，小林呀，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再说了，这人死都死了，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个什么呢？何必为了一口气和生意过不去呢？反正生意就是生意，你说是不是？”电话里传来老张不以为然的声音。 “老张，你知道我做这些事情的收费标准吗？”林秋生知道老张的那些朋友大多都是些因为对美利坚怀有坚定的信仰，从而对故国心怀痛恨的人。这些人虽然润到美国来了，但是因为缺乏足以安身立命的技能，结果生活水平不但没有上升，反倒是明显地下降了，甚至下降到只能靠端盘子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了。 其实美国的物价很便宜的，不说众所周知的一美元炸鸡，就是更高级的商品，也经常会在某些活动期间降价到零美元。只是这些人普遍太过自卑，觉得自己没资格享受这样的优惠活动，他们不但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很多时候还会成为活动的目标。 生活不易，这些人便会眺望大洋彼岸，好从生活更不如意的人那里寻得安慰。然而眺望的结果却往往更令他们黯然神伤——生活更不如意的人竟然是他们自己。 这样的心理落差，是的这些人的心态极不正常，他们需要不断发展的自欺力才能生活下去。老张便是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将这些人拉在一起，组织他们一起诅咒大洋彼岸，以舒缓他们的心理问题，顺便从他们手中收点提供精神抚慰的费用，从而告别了端盘子的生涯的。 老张现在单论收入肯定是比不上林秋生的，但是考虑到他没有租用超级计算机的花销，所以论有钱的话，他如今恐怕比林秋生还要有钱，但是他的“朋友”多半都是或者都将是穷光蛋了。 老张已经有两三年没和林秋生联系了，他显然也只是从人家那里听说林秋生当上了道士，具体的情况他并不清楚，这个时候听林秋生这么一问，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改变了语气问道：“小林，你现在发达了？说个数字看看？” 林秋生便道：“一般来说，主持白事，如果是唐人街里面的老朋友，那就是大家随便给了，就是个意思而已，不过一般也不会少于五百美元。至于其他人，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接了，这事情太繁杂太累，赚钱太少，干起来不合算。” 虽然林秋生这话实际上就是拒绝了老张，但是老张反倒是对林秋生客气起来了：“那个林道长，您如今这么发达了？哎呀，发达了也不照顾一下老兄弟。您的那个身价，我说句实话，我的那个朋友是出不起的。他要是有钱，也不会得病之后，被人家丢在‘深坑病房’里面等死了。林道长，您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便宜一点的同行？” “丢到‘深坑病房’等死？不会是那位吧？他都死了一年了吧，还没入土？”林秋生问道。 “入土？他能买得起坟地？没钱入个P的土？”老张在电话里毫不掩饰对这位死者的鄙夷，“只是有人说现在存放他骨灰的地方不太安稳，晚上经常有点响动什么的。所以我想找个人去做个法事，镇压一下。” “那你那些朋友能出多少钱？”林秋生问道。 “糊弄一下他们，最多不超过一百美元。当然，报价两百美元，我要抽一半。”老张说。 “这个价呀，我认识的人里面还真没有这么便宜的。”林秋生说，“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随便糊弄一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猪肉华，他可能认识一些要价这样便宜的。” 这个价的确太低了，就算是还没有出师的张峰，也不可能只要这么点钱，这甚至都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身份的问题了。林秋生可以接受张峰一分钱不要跑去给人家纯帮忙，也决不能允许他只要这么一点钱。至于猪肉华是以前林秋生住在唐人街的时候的房东。他是唐人街的地头蛇，认识不少擅长坑蒙拐骗的烂人。 虽然林秋生到这里已经是非常明确地拒绝了老张了。但是可能是意识到林秋生已经“发达”了的缘故，他反而对林秋生越发的客气了，还殷勤地表示，他们是老朋友，应该找个时间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对此林秋生只是表示他现在没有档期，等以后空闲下来了再说吧，然后便以马上要上飞机了为借口挂断了电话。 第11章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第11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回到纽约之后的第二天，林秋生给徒弟张峰发了基本工资和行动津贴，然后告诉张峰：“为师要闭关一个月，这段时间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有事打我手机，没事别烦我。哦，对了，我这里有一些东西，你带上，这个月抓紧时间好好自学一下，下个月我会考你上面的内容的。 嗯，这次我们碰上的事情说明，世界的变化已经越来越快了。我们是干这行吃这碗饭的，世界的变化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们的收入会因此明显的上升。 在大部分人今年的收入都明显不如去年了的时候，伱的收入相比去年却差不多翻了一番，都要赶上人家当医生的了。而我的收入也远远超过了我以前最好的时候。国内有一个很出名的比喻，叫做风口上的猪，我们现在就是风口上的猪。 但是风向是会转变的，如今将我们吹上天的风，也很可能会将我们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果我们真的只是两头猪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师父，刚刚的这次就是风向的转变，未来风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我们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在这种变化中自保，是这个意思吧？”张峰回答道。 林秋生点点头道：“嗯，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月里面，你自己抓紧时间学习。不要觉得我给你的这些东西都比较枯燥，你要是连这些基础的东西都掌握不好，那教你各种符箓阵法，就像是教儿童用枪，不是打死了老爹老妈，就是干掉了自己。嗯，如果这个月之后的考试，你及格了的话，你就可以接触一些比较简单的法阵和符箓了。” 听了林秋生的话，张峰眼睛一亮，赶紧说：“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 打发走了徒弟，林秋生就要正式的“闭关”了。 只是林秋生的“闭关”却和一般人印象中道士的闭关并不一样。他先是自己开着车，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大堆的各种食物，将自家的大号冰柜塞得满满地，然后便进到卧室里面，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才起来，草草地吃了个不知道是应该算早餐还是午餐的饭，然后就进了书房，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电脑。 熟练地利用键盘和鼠标的组合输入了一段长达几十位，包括数字以及区分了大小写的字母和特殊符号的密码之后，他成功地进入了一个linux系统。 熟练地输入了一串命令之后，一个新的身份验证要求跳了出来，通过指纹，虹膜以及密码对林秋生的身份进行了再次确认，然后一个图形界面就被打开来，一行文文出现在屏幕上：“洞天1.0欢迎你。” 这是一个进行推演的数学模型，如今这套模型当中包括阵法、符箓、雷法以及洞天这几个部分。这是林秋生入道之后，为了研究道术，而建立的一系列数学模型。林秋生通过对比典籍中对相关阵法效果的描述，以及自己实验和改进得到的数据，建立起了这些相当粗略的数学模型。 而这一次的驱魔行动，林秋生自然也获得了相当重要的数据，他要赶紧将这些数据输入进去，并依据这次行动中得到的反馈，以及他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那里得到的洞天碎片中得到的一些知识对这一套数学模型进行调整。 “尤其是洞天的模型，现在看来，我当初的推想有很多地方完全是狗屁不通的，这个模型要改的话，要改的地方就太多了，整个的底层架构都要动……算了，下定决心，不拍牺牲，排除万难，重新再做一个吧。” 重新做一个工作量当然更大，但是可以避免翔山的积累，并且获得更高的运行效率，所以还是值得的。毕竟，洞天才是长生之基。 现在静下心来研究的林秋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手中得到的洞天碎片和所谓的神国碎片的第一个差别。那就是洞天碎片的蒸发速度更为明显。 即使这个碎片被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封印加固过了，但是它还是会以相对缓慢的速度蒸发。洞天碎片的形状虽然不算太规整，但是林秋生还是比较轻松地就算出了它的体积，并且细心地计算了它的蒸发量。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提到过，这个碎片只能维持十年，但是依照林秋生现在记录下的蒸发速度，这东西维持几十年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受到他自己的洞天规则的限制，不能说谎，而这一点从这块洞天碎片中的知识来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说起来洞天碎片也真有意思，虽然只是一个碎片，但是却携带了几乎整个洞天的信息。这倒有点像是全息技术呀。仅仅只考虑这一点，这块洞天碎片的价值就难以估量。不过要是神国碎片也有类似特征，那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怕是赚得没边了……”想道这一点，林秋生就忍不住心疼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摆脱了这种情绪，并继续他的研究。 既然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不会说谎，那么十年这个期限就是相当可信的了。 “按照正常推想，随着洞天碎片不断地蒸发，洞天碎片的表面积也会不断地减小，蒸发速度和表面积密切相关，所以蒸发速度应该下降才对，怎么会越蒸发越快呢？自然界有类似的现象吗？”林秋生这样想着，一个词突然就像一个火花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闪了一下。 “黑洞！是的，是黑洞！按照史蒂芬.霍金的发现，黑洞会不断地蒸发，而且越是小的黑洞，因为霍金辐射，蒸发速度也越快。该死的，我对霍金辐射相关的东西知道的不多，毕竟我不是学这个的，但是找个公式来套一套也还是可行的……” 时间就在这样的工作中慢慢地流逝了，除了每星期出去采购一次垃圾食品之外，林秋生就一直宅在住处。在这样的努力下，林秋生的新的数学模型的搭建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这时候，一些相当麻烦的问题开始出现了。 “洞天碎片的存在方式非常奇怪，它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似乎不太受这个世界的影响。按照它的蒸发情况，它应该有相当的质量，但是用任何方式都观测不到它的引力现象。当然，这很可能是我的观测手段太有限。但是，如果它有这样的质量，即使是我所使用的原始的手段，也应该能观测到明显的引力影响的……” 这个问题现在并没有答案，不过建立一个数学模型本身也不需要有相关的答案，只需要有一个好的猜想就行了。然而林秋生此时却连一个可行的猜想都没有。 既然暂时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林秋生便只能先休息一下，换换脑子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房间里面的方便面袋子和已经吃空了的老干妈瓶子清理掉，然后开换气系统好好通风换气一番，接着便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出门去吃点好东西。 林秋生知道在唐人街有一家馆子的白切鸡做的非常地道，价钱虽然不算便宜——毕竟白切鸡可没有炸鸡那样一美元管吃饱的——但相对于如今的林秋生来说，这点钱已经不算是什么问题了。虽然严格来说，林秋生现在比以前还缺钱，但是，现在他缺的钱已经不是靠节俭能够节俭出来的了。所以，该享受生活的时候，还是要享受生活的了。 林秋生出了门，叫上一辆出租车就往唐人街那边去了。纽约的唐人街是老街区了，街道不宽，停车是个麻烦事，所以往这边去的时候，林秋生一般是不会自己开车的。 出租车到了唐人街，在那家粤菜馆旁边停了下来，林秋生给了钱，从车上下来，却看到有十多个白人，举着各种标语牌，在那家粤菜馆前面喊口号，还对着试图进入粤菜馆的顾客挥舞他们的标语牌并大声吼叫。 粤菜馆跑堂的肥仔刘站在门口，又是焦急又是无奈，拿这些白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秋生便走了过去，一个白人拦住他，举着标语牌向他大喊：“鸡的命也是命！鸡的命也是命！” 林秋生微笑着并不回应，只是将手伸进口袋里，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把那个白人的呼喊声录了下来，然后便转了个方向，走远几步，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嘿，格兰特，是我……啊，我跟你说，纽约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我在唐人街，居然遇到一群白人至上主义者在公开的呼喊歧视黑人的口号。是的，我不骗你，要不我把录音发给你听听？” 格兰特是林秋生认识的一个黑人客户，林秋生给他算过命，帮他躲过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这家伙自己平时总喜欢把“倪哥”挂在嘴上，但是却最见不得人家说“倪哥”。林秋生便将“鸡的命也是命”的录音给他发了过去。 “鸡的命也是命”这一句显然是从“黑人的命也是命”里面变出来的。而“鸡”这种动物，对于黑人来说又是个敏感的G点，就像格兰特，他其实挺喜欢吃鸡的，但是你如果说要请他吃炸鸡，那弄得不好，他是要和你打起来的。 所以在格兰特听来，“鸡的命也是命”这一句，就是在讽刺黑人的命约等于鸡的命，这当然是在公然地歧视黑人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当林秋生把录音发给他之后，他立刻就问起了地点和“白人至上主义者”的人数…… 没过一会儿，街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摩托车马达的声音，三辆太子车从那边直冲过来了，随着尖利的刹车声，十来个黑人从车上跳下来，格兰特一马当先就朝着那个正在大喊“鸡的命也是命”的白人冲了过去，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拳头就砸在他的脸上，接着后面的黑兄弟一拥而上，白人们纷纷丢掉手里的标语牌，撒腿就跑…… 林秋生见这两帮子人跑的跑追的追都跑远了，便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进门的时候还给肥仔刘打了个招呼：“小刘，有白斩鸡没有？给我上一份啊。” 肥仔刘应了一声，便引着林秋生到他经常坐的座位上坐好，沏上了茶，不一会儿便又端着一盘切好了的白斩鸡上来了。 “林道长，您要的白斩鸡好了。”肥仔刘说，“哎呀，刚才那场面，把我焦急死了，也只有道长您这样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真人才能那样处变不惊，一下子就把问题解决了，您了不起！” 显然，肥仔刘注意到了林秋生打电话的情景。 不过他说的那些话，林秋生其实只听到了一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原来如此！” 第12章 噩梦 第12章，噩梦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三界’就是我们的世界，‘五行’就是构成我们的世界的物质基础。‘跳出三界外’，这不就是说洞天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吗？‘不在五行中’，这不就是说构成洞天的物质其实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质。因为它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质，所以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无法作用于它，它有质量，但是没有引力……” 林秋生激动得浑身发抖，长生的大门第一次这样清楚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就像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他本身的存在方式也很奇怪，他可以直接穿过任何障碍物，可以飞天遁地，这其实不奇怪，因为他本身就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物质组成的了，很多规则对他来说都已经是不适用的了——他是‘不在五行中’的神仙……” “林道长？林道长？您没什么事情吧？”耳边响起了肥仔刘的声音，打断了林秋生的思考。 “没有，我没什么事。”林秋生缓了口气说，“小刘，你帮我打个包，我想到了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肥仔刘却又道，“道长您真的没事？你刚才……一下子捏断了手里的筷子，我还以为您练功走火入魔了呢。” 林秋生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有两根断成了两截的乌木筷子，筷子折断的地方都是被捏碎的了木屑——这当然是他刚才一激动，没控制好力量的结果。 “我真的没事。”林秋生说，“这筷子多少钱，也算在账单里面。” “不用了，林道长您是我们的老主顾了，两根筷子算个啥，我要是把这个列到账单里，老板还不得一脚把我踹到大街上去睡桥洞？道长您是真的有真功夫呀，这筷子用手指头一捏，就捏成这样！这筷子我得拿回去跟人家吹吹牛。”肥仔刘一边麻利地将盘子和筷子收起来，一边满脸是笑地回答道。 对于肥仔刘打算这筷子拿着去和别人吹牛的打算，林秋生并不打算阻止，因为这几乎就是在帮他做免费的广告。修道的事情，“法财侣地”是缺一不可的。而如今呢，林秋生算是有了法，他还能召唤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勉强也算是有了“侣”，但是后面两样还都没有着落。尤其是“财”。 林秋生原本觉得自己先弄出一个框架，然后去租一台超级计算机跑个一个月，应该就是差不多能跑出个基本的结果了。 然而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闭关”之后，林秋生发现，涉及到的问题太复杂了，跑一个月多半不够。更重要的是，因为各种猜测太多，跑出来的结果多半是不成功，然后自己还要重新调整模型，重新租用超算，重新再交一次钱。这样一趟趟的下来，几乎就是个无底洞。 “而且，联邦调查局的那些家伙说不定还盯着我呢。要不然我去租国内的超算，按价格算还真能便宜不少。可惜国内竞争太激烈，太卷了。”考虑到未来的花销，林秋生甚至都有点想要跑回国内去了。 “林道长，这是您的白斩鸡。”就在林秋生在那里盘算自己还要赚多少钱，以及怎样才能高效率地使用这些钱的时候，肥仔刘已经提着打好了包了白斩鸡过来了。 “麻烦你了。”林秋生掏出信用卡，付了账，在肥仔刘的客套声中提着白斩鸡出了门，叫上一辆出租车依旧回了住处。 一进门，林秋生便顺手将白斩鸡丢在桌子上，冲进了书房。 花了一段时间，将自己的新的想法加入到模型中去了之后，林秋生很满意地看了看如今的那个数学模型，它至少看上去比之前的完善多了。 “通过超算模拟成功的可能性又上升了一些，至少能节约下一到两次运算，这节省的钱可就真的不少了。”林秋生很欣慰地想着，顺便起身，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现在好像有点饿。便出了书房，习惯性地准备去厨房那边给自己泡一碗泡面。 出了书房，才看到放在客厅桌子上的白斩鸡，林秋生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到外面去买了白斩鸡的。可见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对认知能力的影响还是很明显的。 想起了自己买了白斩鸡的事情，林秋生又顺便想起了自己好像没有给肥仔刘小费。接受服务的时候给小费这是美国特色，林秋生刚从国内过来的时候还不太习惯。不过现在他本来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的，但是这次他太过激动，还是把这事情给忘了。 “要说肥仔刘说的那句话，对我帮助很大，哪怕是无心的，那也是帮了我的。”林秋生一边打开包装开始吃，一边这样想，“即使不算别的，单单就算个能给我节约出的租用超算的钱，也很是不少了。可惜肥仔刘这家伙太老式了，连智能手机都玩不好，想给他用移动支付转个账都不方便，要是专门再打个的给他送小费过去……算了，车费都不止小费的钱。要不，明天再到他那里去一趟，再给他。” 林秋生一边吃一边这样想，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峰打过来的。林秋生皱了皱眉，便接通了手机。 “阿峰，有什么事吗？” 现在还没到一个月，张峰知道自己在“闭关”，如果没什么事，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师父，我好像惹上什么东西了。”电话里传来张峰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林秋生就知道，张峰肯定是趁着自己“闭关”，就跑出去拉私活了。其实林秋生也并不反对张峰拉私活，毕竟挣钱嘛，谁不喜欢钱呢？ “什么情况？”林秋生问道。 “师父，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他老婆总是做噩梦，让我去看看。他说的情况，我们以前也见过，所以我就去了，就按照上次我们的办法，设了香案，请了祖师爷的画像，然后焚香，化符，念咒，结果不但没效果，反而就连我也做起噩梦来了。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手机里面传出了张峰焦急的声音。 听了这话，林秋生倒是不急了，只是做噩梦这种，一般来说还不会有非常直接的，迅速的危险。至于张峰作法失败的原因，林秋生其实也听明白了。张峰挂起祖师的画像，然后“焚香，化符，念咒”，这其实是在引起祖师的注视，并借用祖师的威能。只是张峰并不知道，祖师爷他也在闭关呀。 林秋生他们每次作法，挂出来的祖师画像其实就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画像。虽然这老道根本不承认林秋生他们是他这一系的弟子，但是每次林秋生作法，只是借用一点点威能的时候，他还是给得很干脆的。只是这一次拿到神国碎片之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也跑去闭关去了，而且他可是真的闭关了，张峰再怎么焚香，化符，念咒全都是无用功了，自然就没什么效果了，反而可能因此反而惹上某些东西。 不过林秋生并不太担心这类东西，还只能利用噩梦来干扰人的东西，要么很弱，要么就是处在某些特别的状态下，透不出什么力量来。但是透不出力量，和没有力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林秋生先是安慰了张峰几句，然后问道：“阿峰，伱现在在哪里？方便的话过来让我看看情况。” “师父，我在唐人街那边呢，我马上过来。”张峰说。 “哦，那你顺路先帮我跑一趟‘不厌精’，替我给跑堂的肥仔刘十美元，刚刚我在他那里点了个白斩鸡，忘了给他小费了。另外，你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他，跟他说说，刚才他说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对我的修行大有帮助，只是这帮助不好用钱来回报，若是将来他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只管跟我说一声。”林秋生交代完了事情，就挂上了电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林秋生便过去开了门，只见张峰正一脸忐忑地站在外面。 林秋生先看了看张峰的气色，嗯，和他之前估计的一样，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他便道：“进来吧。” “诶。”张峰应了一声，进了屋。 “自己找个地方坐下，要喝水的话自己倒。”林秋生自己在大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峰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颇为忐忑地问道：“师父，这事情不要紧吧？” 林秋生却不接这个茬，而是先问道：“让你去给肥仔刘带小费带到了吧？带的话也带到了吧？” “师父，带到了，肥仔刘还说师父您太客气了。要我说，师父您的生意经真是好，就是比别人高明！肥仔刘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最喜欢到处吹牛，师父您当着他捏断了筷子，又弄出这么一出，肥仔刘还不得到处吹这事情，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都欠着他的人情了。这可是免费的广告。” “啊？还有这效果？”听了张峰的话，林秋生先是一愣，然后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智力水平好像有问题了，因为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此前真的没想到。 “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之后，就是这样的。”林秋生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开口道：“阿峰，你最近长进了，都敢去接驱邪的单子了。” 张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师父你上次处理类似的事情的时候，说其实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自己都能做的，所以这次我就壮着胆子自己试了一下，谁知道就出问题了。师父，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到到底是哪一步上出了问题的。” “你哪一步都没有出问题。”林秋生在这类事情上并不瞒着自己的徒弟，“就是祖师那边在闭关。今后的十年之内，估计这套手法都不会有什么作用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没有祖师爷帮忙，对付这种小问题也不难。嗯，你先把你那个找你驱邪的朋友的情况，还有你做的那个噩梦的内容和我讲一下。” “嗯，师父，是这样的……” 按照张峰的说法，他的这位朋友的妻子是个女医生，她是在有一次去安提塔姆一带的一个小镇拜访朋友，回来之后开始做噩梦的。而她的噩梦的内容，至少是一开始的内容和张峰做的噩梦非常类似： “我梦见自己在一片树林里，树林阴森森的，到处都是雾气，看不远，周围也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偶尔能看到一两只停在树枝上的小鸟，但是它们都一动不动，既不飞，也不叫，就像是被人放在树枝上的标本一样。 然后我就听到背后似乎有马蹄声，但是我回过头来，后面什么都没有，马蹄声也消失了。然后我把头转回来，马蹄声又从我背后响了起来，而且变得更加清楚了。我又回过头，然后声音又消失了，雾气中什么都没有，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我就干脆不回头了，盯着马蹄声传来的那个方向。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听到马蹄声又从我的身后响起来了，而且更近了，然后我就一下子醒了过来。” “嗯，这个梦能说明不少东西。阿峰，你跟我学了大半年了，这个梦里面的东西，你自己来说说看。”林秋生一边这样说，一边往自己的嘴巴里丢进了一枚开心果。刚才趁着张峰讲自己的梦境的时候，林秋生从茶几抽屉里面摸出零食吃了起来。 林秋生的确喜欢在放松的时候吃点零食，尤其喜欢抱着各种坚果啃。不过他现在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让张峰放松，让他觉得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更有助于解决问题。 张峰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林秋生一问，他便立刻回答道：“师父，你说过，好多鬼怪什么的，之所以要吓唬人，是因为它们本身力量有限。如果一个人胆气很足，那用老话说，就是他身上火力很旺，一般的阴魂根本就拢不了边，更不要说是作祟了。所以鬼怪什么的，都是先要用各种手段让人怕起来，人一怕了，胆气就弱了，就便于它们下手了。” 林秋生点了点头道：“你应该不是一驱邪，然后就做噩梦的；应该是在发现驱邪无效之后才开始做噩梦的，对吧？” 张峰连连点头道：“是的，师傅您真是明见万里。” “少说这样的废话。”林秋生摇头道，“你发现驱邪没起作用，甚至于人家的情况还变严重了，结果你就有些怕了，然后就露出破绽来了。你朋友的妻子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发展到梦游了没有？” “就是她梦游吓到我了的。”张峰回答道。 “这样呀。”林秋生点了点头道，“今晚上你就睡我这里，再梦见什么，醒来之后，就和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拜访你的那个朋友，把你给我砸掉的招牌再捡回来。嗯，他们找上你之前，没有试过其他手段吗？” “当然有了。他们看过心理医生，屁用没有。他们还去过教堂，也没有用。最后没办法了才找到我的。其实他们最开始是想要通过我请师父您去的……师父你要是去的话，那收费的事情？”张峰又问道。 “既然是我出马，那当然要按我的价码来。”林秋生扬了扬眉毛说，“反正她是医生，对了，你朋友是干什么的？” “是个律师。”张峰回答道。 “啊，那他们都有钱。就按我原来的价格再浮动个百分之十吧，毕竟这打断了我的闭关，所以我需要更高一点的补偿。”林秋生说。 第13章 绝地天通和斩龙脉 第13章，绝地天通和斩龙脉 这天晚上，张峰就睡在林秋生客厅里的沙发上，而林秋生却在楼上忙活了一晚上。他先是摆下一个法阵，将自身的气息屏蔽起来，免得干扰了可能让张峰做噩梦的鬼魂，然后按照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留下的方法召唤出了他的分身，并向他请教了一些问题。顺便也观察一下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这个分身的情况。并得出了如下的新知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这个分身在本质上其实只是一种人工智能，其智能水平相当高，如果不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限制了他的运行功率的话，林秋生觉得他通过图灵测试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而且相比ChatGPT，他至少没有喜欢随口胡编乱造的坏毛病。 林秋生关于“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猜测得到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的某种认同。但是它也表示，因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并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所以他也不能肯定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至于林秋生徒弟遇到的事情，他也基本赞同了林秋生的看法。 “只是解决你徒弟，以及他的朋友的妻子的问题，那并不难。”真君这样说，“那个安提塔姆是什么地方，距离这里有多远？” “真君，你稍微等一下。”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手机，打开谷歌地球，迅速地找到了安提塔姆，然后测量了一下从安提塔姆到这里的距离，接着说：“三百六十公里，换成华里的话，按秦制，大概是八百七十里——当然这是直线距离。” “你这个法宝有意思，嗯，那他的那个朋友的妻子住在哪里，距离那个安提塔姆有多远？” 林秋生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如法炮制地测量了一下距离：“他们在阿伦敦，大概两百三十公里，换算一下就是五百六十里左右。” 说完这话之后，林秋生突然回想起刚才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那个AI分身将手机称作法宝。这个分身还有一项职能是和自己做交易，要是能用这东西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交易，那不是…… 正这样想着，却见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皱起了眉头：“伱对老道起了欺瞒之心，想要占老道的便宜，这个法宝虽然有点意思，但是肯定不值钱，对吧？” “我差点忘了，这老道修行的内容中有所谓的‘至诚之心’，这限制让他不能主动说谎，也让他能感应到人家有没有说谎，甚至都不用说，一起这个心思就能感应到。即使是AI分身，也是如此。”林秋生一边这样想一边道：“真君，晚辈修为浅薄，心思难定，有这样的念头也很正常。”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也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也有点至诚之道的意思了。那个邪灵在距离这么远的地方，还能缠上你徒弟，他透出来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是他的力量的等级却不低。嗯，那个安提塔姆怕是不太寻常吧？” “真君高见。”林秋生说这话倒是真的是出于真心的。有意的拍马屁肯定会被看出来，所以面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时候，直接拍马屁并没有什么用。 “那个安提塔姆是一百多年前的古战场，据说当年在那里死了不少人。”林秋生接着补充道。 “解决你徒弟和你徒弟的朋友的问题不难，这并不是冤魂缠身，只是某种东西从安提塔姆透出力量来影响到了人而已。甚至最简单的办法，跑远一点，跑出了那东西的影响范围，都可以避免做噩梦。再复杂一点的手段就是用道法洗掉它留下的印记，这个也不难，至少对你来说不难。 不过如果你打算去彻底解决问题的话……”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看了看林秋生，“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给你的法剑，你根本就没有好好习练。嗯，这段时间，你的智慧增长了不少，这的确是长生的根本，但是护道之术，也不可轻忽。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要是想要去安提塔姆彻底解决问题，危险非常大。” “真君，晚辈怕死，现在还不想去。” “这话不错。要知道进退，不能利令智昏。不过这类地方，也往往能得到很多好东西。如今天地大变，很多好东西都会冒出来的，到时候手快有，手慢无。这个平衡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林秋生点点头道：“真君的意思，晚辈明白，无非就是执两用中的意思，既不能太急躁太冒险，也不能太保守坐失良机。等晚辈腾出时间，提升了自身修为之后，晚辈自然会和真君一起来商议这个事情的。” “对了，先不要忙着洗去人家身上的印记，等你的法剑祭炼好了之后，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印记，反向追踪过去，我有一套秘法，当然，法不可轻传，我现在也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 等天亮之后，林秋生下了楼，看到张峰已经起来了，正在帮他准备早饭。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林秋生问道。 “师父，昨晚上没有做噩梦。”张峰回答道。 “嗯，”林秋生点了点头道，“这里距离安迪塔姆已经相当远了，那东西并没有附着在你身上，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个记号，要说这个记号还算做得隐秘，昨天晚上我太过疲惫，状态不好，居然没有看出来。呵呵，你先在纽约呆两天，等我准备好一套仪式，将你身上的记号转移出来。” “不是说要到我朋友那里去吗？”张峰问。 “先不急，先把我们自己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反正迟一两天，也不会死人的。”林秋生说。 “还有，那个印记先转移出来？不直接抹除掉吗？”张峰问道，“师父，这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买卖？” 林秋生白了张峰一眼，难道在他看来，自己就是整天盘算着怎么做买卖赚钱的吗？ “有没有好买卖我还不知道，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林秋生说，“啊，对了，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也不多了，你都有空去给自己干私活了，想来让你学的东西，应该都学的不错了，嗯，我今天辛苦一点，把考卷弄出来，明天让你考个试怎么样？” “师父，不用这样吧？”张峰摸着头说，“你知道我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受了惊吓，好多东西都忘光了的。咱们还是按老计划来好吧，哪有这样突然袭击的？嗯，师父，鸡蛋饼煎好了，您趁热吃？” “即使按照老计划，也没有几天了。你要抓紧时间呀。”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拿起鸡蛋饼，开始吃早饭。 “哦，对了，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一声，让他带着老婆跑得离安提塔姆远一点，这样至少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林秋生又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张开已经几乎被鸡蛋饼塞满了的嘴，含糊地说。 “知道了。”张峰回答道。 “嗯，那好，嗯……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吃好了赶紧回去复习！” …… 张峰走之后，林秋生把手头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又打开自己的账户，看了看里面的余额，那长长的一串数字看上去真的让他大心眼里觉得喜悦。只是想一想很快这些钱就都要变成别人的了，林秋生原本已经向上弯起来了的嘴角反过来变成了向下弯曲。 虽然整个的框架还没有完全弄好，离能去超算上面跑还有相当距离，但是林秋生还是决定要先把这个工作封存起来，自己先休息几天，顺便把法术水平提升上来，然后再去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架构。 将所有的文件都打包加密压缩好，然后下载到移动硬盘中保存好，接着又关了电脑，将电脑硬盘取下来，将另一个硬盘插了上去，然后再重新开机，于是瘟到死的开机画面就出现了…… “要说linux啥都好，就是对游戏的支持还是不如瘟到死方便。”玩了两把小游戏放松了一下之后，林秋生关了电脑——要做正事了。 首先是沐浴、焚香，打坐放松身心，然后将意识沉入识海…… 到了黎明将至的时候，林秋生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眸中电光四溢，一瞬间，并没有亮灯的静室似乎一下子亮了。 “剑来！”林秋生沉声低喝道。 随着一道淡青色的电光一闪，一柄半尺多长的，完全由淡青色的电光凝聚成的小剑出现在林秋生的面前。淡青色的电光徐徐流动，煞是好看。 “虚有其表。”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真君说的是。”林秋生并不反驳。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AI分身在旁边浮现了出来：“老实说，你掌握法剑的速度相当快，就是老道当年也未见得能比你强，当年老道得到这柄法剑的时候，修为已经比你高得不是一点半点的了，但是也没办法只一个晚上，就把这剑弄得这么好看。” 林秋生知道，这话的意思实际上类似于问别人你看我的书法如何，他却回答说你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极品一样。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不说谎，但是有些话他也可以不说。所以如果有必要，不能说谎的真君，也是可以通过说真话来骗人的。 “真君，我这只是为了吓唬人。”林秋生说，“真的要把这把法剑祭炼到能够临阵对敌的地步，绝不是一日之功，我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没有太多的自信，所以我觉得，还是先弄个唬人的花样出来，万一不行了，先弄出这个东西唬唬人，然后再趁着人家被唬住了，不管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说‘今天就卖贫道一个面子’，还是战略转移都更方便不是？”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真君，我刚才在祭炼此剑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我想要向您请教一下……”林秋生说。 “我也正好有些问题要问你。”真君说。 这本来也是双方早就谈好了的事情。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要指导林秋生的修炼，而林秋生呢？真君对于现在的世界，他也需要有个人能给他提供各种相关的情况，尤其是关于美洲大陆的情况。 “老道能降临到这里的时间有限，但是也能感觉得，这里的情况很怪异，到有点像是古代仙人提到的洪荒时代的感觉，到处都是难得的，但是缺乏锤炼的好东西。按说世界上早就不该还有这样的地方了。遗漏了这么多好东西在这里，这边的修行者是怎么避过大劫的？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所说的美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这个问题本身，实际上就已经透露出了很多非常重要的信息了。 林秋生便将大航海时代以及地理大发现的大致地给真君讲了一下，然后问：“真君，您是一派祖师，这么多年来，多少弟子都在向您焚香祷告，您的弟子传人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也很不少，您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情？” “祷告我们就一定能听到？这是谁告诉你的？”真君反问道，“你肯定听说过‘绝地天通’和‘斩龙脉’的传说吧？” “晚辈听说过。”林秋生赶紧说道。 “‘绝地天通’这是老道修道之前的事情了，按传说，是颛顼帝的时候。老道觉得这个过程可能会更长一些。基本上就是天地发生了某种变化，就像现在，只不过现在是涨潮，当时是退潮。在海水退潮的时候，首先必须退出的，是那些更大的鱼，对不对？ 有些鱼在干旱的时候，会在水彻底干掉之前，在泥淖中挖一个深深的洞，然后带着一些水躲进去，再用一层泥土将它和外面隔开来。即使外面都赤地千里了，他这个深洞里面依旧是有水的，能让他继续维持到涨潮的。而这先挖洞然后再用泥将洞和外面隔绝开的方式就是所谓的‘绝地天通’。 古神就是那些更大的鱼，他们便建立起神国，并且将神国升起，渐渐远离世界。这就是给自己挖好了一个大洞，并且装进去了各种支撑生活的东西。为了减少蒸发，他们会主动地切断和世界的联系。一开始他们还会留下一点小口子，让尽可能多的水流进来。这个时候，他们的信徒的祷告还有回应，但是随着潮水越退越低，这最后的联系也会被切断。” “原来是这样……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林秋生若有所思。 “既然古神们实际上都已经离开了，我们自然也不应该继续崇拜他们，让本来就不多的水继续流到他们那里去了。毕竟，信仰一些已经离开了的神，并没有什么好处不是？ 所以我们道门自然要出来扫除六天故气——不过到后来，我们要做的，其实和古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们资粮足，可以三月聚粮，最后弄了个神国；我们的资粮不够，只能宿舂粮，所以只能弄个洞天了。甚至于他们虽然实际上已经离开了，但是留下的一点小气孔，和从那点小气孔中透出来的力量，就是我们难以抵挡的。”真君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那斩龙脉又是怎么一回子事呢？”林秋生赶紧问道。 第14章 洪荒 第14章，洪荒 “斩龙脉呀，那是更彻底的绝地天通。”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你知道古神们离开之后，还是留下了一些通气孔的，这个世界的本来就在日渐减少的水还是能通过这些通气孔流入到他们那里。他们也还能透过这些通气孔，对世界产生一定的影响。当然，洞天其实也一样。 但是等到水更浅了的时候，这些通气孔，不但无法再从世界得到什么，甚至于还会加大神国或者是洞天的损耗。所以到那个时候，就会选择将这些通气孔都彻底关闭。到了这个时候，神国也好，洞天也好，它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就非常小了，包括消息的传递都会被阻断了。所以虽然老道的徒子徒孙中有不少也来了这里，但是老道对这里是什么情况并不清楚。” “真君，您等等，我先理一下头绪。”林秋生说，“按照真君你的说法，古神也好，仙人也好，在大退潮的时候，都是在海滩上挖了一个深坑，躲在里面冬眠等涨潮的，对吧？” “基本上是这样。”对这个说法，真君点头表示了赞同。 “古神最强，所以他们的块头最大，挖的坑也最深，他们要回来的条件也越苛刻对吧？正所谓‘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在潮水涨的足够高之前，他们都出不来，对吧？” “你说的是。”真君又一次表示了赞同。 “真君在真灵位业图上，分属天仙，算起来，虽然块头比不上那些古神，块头绝对也不小了，那些古神要是是大白鲨的话，真君您至少也是个牛鲨了。您的洞天应该也埋得很深的，您应该出来的会比较晚的呀？”林秋生问道。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首先，老道弄不太清楚大白鲨和牛鲨有多大差别，但是老道敢肯定，古神和我之间的差别，比伱说的这两种鲨鱼之间的要大很多。如果它们是鲸鱼，老道大概算是大一点的虾米吧。 至于你后面的那个疑问，老道只是用了点取巧的手段，能渗透过来的力量还是非常有限。真要说洞天和世界重新完全连接，老道肯定是要在有些道友后面的。另外，小友，‘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 后面这一问，是出自于庄子的《逍遥游》，林秋生知道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意思是在问那些古神和在真灵位业图上位置较高的仙人为什么要把坑挖得更深一些。 “把坑挖得越深，将来的低潮时期的损耗就越小，就越容易渡过这段困难的时期？”林秋生说。 “是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先是肯定了林秋生的猜测，“而且狗熊身上的肥膘越厚，也越能熬过冬天。按最后斩龙脉的时间来推断，到了今日，潮水才回来，只怕很多身上肥膘不够厚，坑挖的不够深的道友，早就支撑不住了。 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力量有限，坑也挖的不够深的，水还没涨回来，你的洞里面的水就快不够用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林秋生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水了，归根到底就是物资匮乏。物资匮乏了，能采取的手段无非两样，一是开源，一是节流。开源是不可能开源的了，要是还有可以开的源，也不至于此了，所以如果不打算躺平等死的话，就只有节流这条路了。” “那如何节流呢？”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笑眯眯地问道。 “这……这事情晚辈又没有经历过，如何知道？只能猜一猜了。大概是将所有消耗大，价值低的东西抛弃掉，也就是断尾求生，只是如果潮水不涨回来，这也是苟延残喘而已。”林秋生说。 “如果潮水不涨回来，老道也好，甚至就连那些古神也是苟延残喘。”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你的想法也不错，这些道友会渐渐地抛弃到各种东西，甚至是自己的形体来减少损耗，毕竟只要保住了真灵，就还有希望。到后来，真灵都可以一点点损耗，最后…… 所以在华夏，这个时候怕是一些埋得浅的的洞天已经可以和世界重新连接起来了。这些洞天中的道友，要么早就身死道消了，要么只剩下一缕残魂，甚至于连魂魄都不全了，也只能去找个子宫，赶紧重生一下，看看能不能重头再来。他们的洞天也会渐渐坍塌消失，人们甚至都不会注意到有这一回事。 但是还有一种做法。那就是将自己炼制成尸鬼之类。这样损耗比正常低，如果运气不错，支撑到了涨水的时候，就可以通过离开洞天掠食其他东西快速恢复，虽然万载阴魂难入圣，从此之后就要当妖魔了，但是好歹是活了下来。 甚至于有一些道友，当初封闭洞天的时候，就已经不怀好意。甚至蛊惑一些信众和他一起‘升天’，就是让信众自杀，魂魄和他一起进入洞天，然后在洞天中被他当做消耗的材料。比如说‘水仙孙恩’，他如果活到了现在，那就要叫‘水魔孙恩’了。” “这么看来，国内怕是有点麻烦呀。”林秋生说。 “哪里只是国内有麻烦，我问你，当潮水涨回来了，那些快要饿死了的鱼从洞里钻出来之后，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吃东西，赶紧吃东西……抢在更大更饿的古神赶紧吃饱点，长大点，然后要么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么和那些刚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恢复的古神拼一场，看看能不能趁着他们虚弱的时候，反过来吃了他们……真君，将来不会真是这个样子吧？”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想象着这样的情景，不觉有点害怕了起来。 “虽然有些小差别，但是大体上也差不太多。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到时候最倒霉的，倒未必是哪些神龙，而是战场上的那些小虾米。现在这些基本的知识都告诉你了，接着就该你来回答我的一些问题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头说。 “真君请问，晚辈但有所知，绝不隐瞒。”林秋生回答道。 “我需要知道这片大陆上的各种神话传说，是关于这片大地上的古神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美洲大陆上的原始宗教大多都在殖民活动中被殖民者毁灭了，宗教典籍什么的更是被毁灭无余。如今还能找到的资料大多都是那些殖民者记录下来的各种道听途说的第二手甚至是第三第四手资料。这些东西残缺不全，自相矛盾的地方更是极多。 林秋生因为职业原因，还认真地查找并且分析过这些资料，但是所得依旧不多。这个时候听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起，他便将这些东西稍微讲了一点，然后道：“真君，很多东西晚辈空口也说不明白，不如晚辈打开电脑，从资料库里面调出来直接给真君您看看？” “电脑？很早就听你说起过了，好像在如今的世上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了。嗯，给我看看也好。”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对电脑似乎也很感兴趣。 “真君您跟晚辈过来。”林秋生便带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进了书房，又端了一把椅子放在电脑桌旁边——虽然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是灵体，并不需要坐着，但这是礼貌。 真君，您请坐。”林秋生说。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虽然用不着坐，但他还是走过来，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秋生打开电脑，当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面输入了密码——反正这套硬盘里面没有真正的机密内容——然后打开了瘟到死系统。 接着林秋生便找到对应的文件夹，打开了里面的那些文件。 这些文件当然大部分都是英文的，有一些还是西班牙文的，上面的某些原始的二手资料（当时的传教士的日记什么的）照片上面的文字甚至是古典拉丁文的。这些文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当然不认识，林秋生原本也只会英语，不过这几年来，出于研究需要，也自学了后两种文字。 对照着显示屏上的图片，林秋生便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讲解他收集到的那些东西。 “这片大陆上居然还如此蛮荒，那就难怪了。这不就是一个才开始的洪荒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抚掌笑道。 “真君您是什么意思？”林秋生赶紧问道。 “洪荒古神很厉害是不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却反问道。 “按真君您前面的说法，应该是很厉害的。”林秋生说。 “是很厉害，不过那是一直活到了大退潮时候的洪荒古神。初始阶段的洪荒神灵，呵呵……他们虽然秉天地之气而生，但是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的小虾米。既没有巨大的力量，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和技术的积累，完全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本能，这个阶段的洪荒神灵其实并不强大。 但是后来，他们之间相互吞噬，在这个过程中，吞错了的，走错了路的，用错了方法的，就都变成了人家的资粮，最后剩下来的自然就是最厉害的了。等到到了快退潮之前，能够发现退潮迹象开始挖洞的，他们就又有了经验，又将大潮水带来的各种天材地宝都搜刮在自己手中，还加以了高效的利用，那祂们那就真是可怖可惧的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解释道。 “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了。”林秋生点点头道。 “你这话说得好，很有意思。老道要记下来。”对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很感兴趣。 “真君，这是欧洲古代学者的名言，并不是我说的。”林秋生并不像贪天之功，“另外，要是这样，我就有一个疑问了，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洪荒时代难道在时间上不是同时的吗？另外，潮水和洪荒不是同时的吗？” “当然不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我问你，什么是洪荒？” “混沌初开？” “那什么是混沌？” “宇宙？” “乱扯，混沌是没有人，混沌初开是人出现了！想明白了吗？” 林秋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真君，我有个想法，说给您听听？《道德经》曰：‘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这个‘人’，在另一个版本中又作‘王’。‘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这两个版本哪个对呢？ ‘道’、‘天’、‘地’、‘人’并为四大，四大不全，就是混沌未开。而什么是‘人’？两条腿的没有毛的动物就是人吗？不对，人是社会的人，社会是人的社会，人不能脱离社会而存在。只有人类产生了社会，才是开了混沌。所以‘域中有四大’，这第四大，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王’，因为‘王’就是政权，政权的出现，就是人类社会形成的标志，而人类社会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是混沌初开，就是洪荒……真君，我说的对吗？”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头道：“能够举一反三，真是‘可与言诗’了！你想得不错。” “晚辈还有一些猜想。”林秋生又道，“超凡潮水，并不依赖于人，所以整个世界的潮水在时间上是相当一致的。但是在高潮的时候，因为美洲的文明一直没有发展到足够的高度，美洲这边的洪荒来得就要比华夏那边，欧洲那边都晚很多。 等他们的洪荒时代到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大退潮的时代了，他们的古神不要说建立起神国，甚至恐怕连长大都没来得及长大，就一头撞上了退潮，嗯，有一些神灵，可能已经在试图建立神国了，而且非常的急切，我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祂们甚至未必真正地掌握了足以让他们建起神国的知识。也不像旧大陆的神灵那样能把天材地宝搜刮得那样彻底。 如今这些古神，多半都已经在大退潮的时候渴死了。那些天材地宝，随着潮水渐渐涨起来，又会重新在这片大陆上出现……这，到处都是天材地宝，而且当欧洲人登上这片大陆的时候，他们的神灵也都早就缩进了神国，现在的水位，应该已经可以让很多天材地宝出现了，但却还没到能让那些古神出来的地步，这真是我们这些小虾米的天堂呀！” “所以在那些古神从神国中出来之前，我们要抓紧时间，让自己长大一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第15章 出发 第15章，出发 林秋生沉默了一下，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那里得到的知识实在是太重要了。依据这些知识以及自己所了解的历史，细细地一分析，就会发现千年未有的大变局就已近在眼前了，如今的时间非常的紧迫，一点都耽搁不起了。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林秋生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今日和真君一席话，才知道什么修真无岁月都是鬼扯，对任何事情来说，时间都是最宝贵的。 潮汐的情况不是我们，甚至也不是古神能够控制的，它能给我们留多少时间谁都说不准，我们要是不抓紧这时间，赶紧把该做的事情做好，等到‘群星到达了正确的位置’，那些‘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的鲲鹏们，带着辘辘饥肠回来了，我们还只是一些只能给他们‘抟扶摇而上’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能量的小虾米的话，那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甚至还不需要真的等到那些大鱼回来。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块洪荒就在我们的眼前了，我相信，能够发现这个秘密的绝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很快，原本断绝的气孔可能会被重新打开，然后发现了这一点的大鱼的代言人很快就会向这里集中，并迅速地瓜分这最后的洪荒——这几乎就是一次神秘侧的地理大发现和殖民狂潮。 真君，我觉得我的整个计划，甚至于真君您的整个计划都必须进行大调整。您的闭关研究必须中止，现在的情况下，抢在殖民狂潮到来前，获得有价值的资源比解析拿一小块神国碎片更重要。” 最后，林秋生转过头来向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你说得有道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先是这样说，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露出喜色的林秋生道，“但是我没有权限。我没有办法做主体允许之外的事情，主体没有给我打断他的闭关的权限。不过我会在权限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支持你的。” “你说话不要喘那么长的气好不好？我还以为可以带着不限使用次数的外挂狂刷副本了呢。”林秋生忍不住想道。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在失望之余也只是道： “真君，我现在要用最快的时间，掌握法剑，您在权限范围内，能给我哪些帮助？” “我可以做的不多，可以预支一点技巧心得给伱，不过，在安提塔姆，得到的东西，在分配的时候，第一轮我选。” 按照林秋生以前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达成的分赃协议，有了什么好东西，如果需要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先进行辨识判断，说出了物品的价值的话，林秋生可以先取走一样物品，然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可以连续取走两样，剩下的一人一件。如果不需要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辨识讲解，林秋生可以先自己一口气把三分之一的东西拿走，剩下的一人一件的挑选。 “真君，你的这个心得能帮我加快多少速度？”林秋生问。 “那要看你自己。如果把你换成当年的我，大概能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但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来了个长喘气，他盯着林秋生看了半天才道，“每个人的道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急于求成，全按照老道的来，现在提高起来可能很快，但是将来反而可能阻碍你的进一步提升。这份心得，你要吗？” “要！”林秋生立刻回答道，“如果我连这么点干扰都抵抗不了，还求个什么长生，去当个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的学鸠不好吗？” “好！”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头道，“其实那些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鲲鹏，最初也是从连虾米都不是的小东西开始的。老道也希望将来能看到你有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的那一天。这东西给你。”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伸手，将一个白色的光点递了过来。林秋生接过来，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真君，我先看看，您自便吧。” “好！”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头道。 林秋生便起身去了隔壁的静室。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好像考试的时候，两个半小时的考试，很多人的感觉都是只是一低头，然后一抬头，就能听到“那位同学把笔放下，不要再写了，要不然我要算你舞弊了”的声音了。 林秋生也只是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给他的东西略约的看了一下，又据此试验了一下，天就已经亮了。 林秋生便从蒲团上起身来，出了静室，突然听到书房中传来“倒计时开始，二十，十九……”的声音。 “这是什么？”林秋生满心疑惑地推开书房的门，却看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正坐在电脑面前，盯着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对呀，我的两只眼呢？我这么大的一条大龙，刚刚明明已经有了两只眼了的，怎么就只有一只眼了？不对呀，这没道理呀！” 林秋生走过去，伸长脖子往屏幕上望了几眼，然后道：“真君，不要负隅顽抗了，您这已经输得没边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叹了口气，点了个认输，然后道：“真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之后，世间的棋艺居然到了这么厉害的地步。” “真君您那时候的规则和现在不一样，您下不过也正常。”林秋生说。 “新规矩也不是很难懂，我下之前当然是先把规矩弄清楚才去下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摇着头说，“一开始我连续赢了好几盘，后来遇到这个叫123456的，硬是一盘都下不过。想当年……” “真君您居然这么一下子就学会了怎么上网，怎么在网上下棋，晚辈也是佩服的。”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手里接过鼠标，点了一下对局分析，细细地看了几眼，然后又道： “真君，这人的招法，和AI推荐招法的吻合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和您对弈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一路开着AI在和您下，您老要是还能赢，您老就是棋仙了。” “AI怎么了？老道我也是AI呀？凭什么就怕他？等我有空了，认真研究一下，一定要赢过他！”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对了，真君您居然能在世间维持这么久？” “一个不需要战斗力的分身，消耗小，当然维持时间长。”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一次仪式，我要是啥都不做，至少能维持三天。” “待机三天，放以前和诺基亚一比，完全就不能看，不过放现在，至少比苹果强多了。”林秋生想道。 “你有什么事，就自己忙去。我再研究一下你们现在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这也是重要的情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林秋生手里把鼠标抢过去。 林秋生笑了笑，松开鼠标，便往书房外面走，到了门口，又回头问：“真君，您要吃早饭不？” “不用，你说我一个召唤来的AI，要吃个什么饭？别啰嗦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就像是在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林秋生应了一声，便带上了门，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AI这东西刚刚出现的时候的一件趣事。当时微软将一个聊天AI放在网上，向广大网友学习，结果呢，没过多久，这个原本人设是乖乖女的AI就被网友们带坏了，不但出口成脏，更要命的是还成了希特勒的小迷妹。 “十年之后，等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本体闭关出来了，会不会发现他的分身已经需要被送去好好地电一下了呢？” 不过这也是将来的事情了，而且和林秋生关系不大。 林秋生进了厨房，熟练地从冰箱里翻出速冻饺子，开始给自己弄早饭。很快饺子就煮好了，林秋生又拿出一个小碟子，倒上了满是科技和狠活的酱油和醋，再滴上一点从华人超市里面买来的小磨香油。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边一手端着装着饺子的碗，一手端着装了调料的碟子，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摸出手机，一边吃饺子，一边看看新闻。 这个时候，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林秋生一看，却又是张峰打来的电话。 “阿峰，什么事？”林秋生问道。 “师父，我那个朋友打来电话，说他妻子失踪了！”在电话里传来了张峰的声音。 “你人在哪里？要是近的话，过来细细说。”林秋生说。 “好的，师父我马上过来。” “好。”林秋生放下电话，继续吃饺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林秋生从窗口望出去，就看见张峰骑着一辆大排过来了。一会儿之后，便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林秋生开了门，让张峰进来，然后说：“什么情况，你说一说。” “是这样的，我昨天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先请个年假，到远一些的地方去躲个把月。我朋友他们也都同意了。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又打电话过来，说他老婆不见了，他到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他老婆已经发展到了梦游了的，对吧？”林秋生又确认了一下。 “是的。”张峰回答道。 “昨天晚上你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他老婆还在？”林秋生又问道。 “在的。” “那他老婆多半是在梦游状态下往安提塔姆那边去了。看来那个东西很饥渴呀。”林秋生说，“他们报警没有？如果报警了，让警察往安提塔姆方向去找。尽可能在今天白天找到她，要不然，就真的危险了。嗯，你马上给你朋友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然后我们准备一下，赶过去看看。” 第16章 超级英雄 第16章，超级英雄 从纽约到阿伦敦只有一百多公里，开车去就行了，而林秋生他们驱邪的行头也是早就标准化打包了的，所以他们不用多准备，随时都可以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张峰去将各种用品搬上汽车，而林秋生则上楼进了书房，将这件事情告诉东岳上卿司命真君。 一进门，就看见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正把脑袋贴在显示屏上，两只手把键盘敲得噼噼啪啪的响。 “真君，您这是干啥呢？”林秋生问道。 “气死我了，要不是我没有给人降灾的权限，我就顺着网线爬过去，掐死这个王八蛋！”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 “这是遇到键盘侠，被气到了？”林秋生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正在生气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眼睛盯着屏幕，并没有注意到林秋生的笑容。 “真君，这家伙到底说啥了？您这么生气？”林秋生走过去问道。 “他说我们华夏文明就是一坨翔，说华人早就该灭绝了，还说道藏什么的全是胡说八道，除了用来烧火做饭就毫无用处。 这个王八蛋，可惜我没有权限，要不然我就顺着网线爬过去，直接从他的显示屏当中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掐死这个王八蛋！” “哦，降临派的王八蛋呀，这种笨蛋我见得多了。”林秋生说，同时想象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从对方的电脑显示屏里面爬出来，然后一把掐死对方的画面——你别说，那感觉还真的很爽。 “真君，要不您跟我出去一趟，我帮你出这口气？”林秋生说。 “到哪里去干什么？”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去阿伦敦，还是安提塔姆的事情。” “你不是暂时不打算……啊，的确，的确是应该去，手快有，手慢无。”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既然美洲这地方几乎就是洪荒才刚开始就遇到了大退潮，那就是说，这个异常后面，是一条阴险的鮟鱇鱼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那可能就是一条纯粹原生的，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的新生的毛神，而祂的能力也可能绝大部分都源于伴生或者是运气好得到的“宝物”。 “真君您见多识广，有您跟着，危险也会小很多。”林秋生继续说，“在现在的局面下，必须要能冒一点风险。” “好的。老道跟伱去走一趟。嗯，你怎么对付那个王八蛋？你能顺着网线爬过去？”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 “真君您让开一下。”林秋生说。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便让出了座位、键盘和鼠标。 林秋生熟练地用鼠标点了几下，打开了一个软件，然后输入了一串命令。 “这就是个肉鸡，毫无防范。就靠着那帮子阿三弄出来的自带的防火墙，还是默认设置，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林秋生摇了摇头。 “你在干什么？”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我在绕过限制，侵入他的计算机，获取权限……好了，让我看看他的硬盘里面有什么……嗯，精选图片，还有经典电影？我看看，沃日，它的口味居然这么重！哈哈……我再来看看它的社会联系……嗯，很好，就这样，哈哈哈……” “你到底在干什么？”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问道。 “真君，你看，这家伙的硬盘里面存了很多违禁玩意儿，呵呵，这些东西在美国绝对是零容忍的。我刚刚利用他的邮箱，向他的主管和他的所有联系人都群发了一份邮件，并在里面放上了几张这类图片。他的主管肯定会辞退他的。这家伙马上就要靠翻垃圾桶为生了。”林秋生笑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是他的头头还有朋友和他也是一样的货色呢？”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问道。 “那他们会更果断地开除他，并踩上一万只脚，免得人家怀疑到自己。真君放心，我已经盯上他了，如果过一段时间，他还没倒霉，我也不会干看着的。”林秋生回答道。 “对了，你是怎么获得控制他的计算机的权限的？有空教我一下。”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您对这个也感兴趣？没问题。”林秋生说，同时在心里想，他该不会想要找个办法绕过真身给他设置的权限限制吧？ 接着林秋生便动手抹除了自己侵入别人的电脑的数字脚印，收拾好之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张峰的喊声：“师父，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林秋生应了一声，转过头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真君，我们下去吧。”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点头道：“好。”然后便化做一道流光，投入到了林秋生手中的一面造型古拙的八卦镜中。 林秋生将八卦镜收进上衣的内口袋里便下去了。 这个时候，张峰已经将林秋生的那辆F-150从车库中开了出来，停在了门口。林秋生上了车，又问道：“和你的朋友联系过了吗？情况怎么样？” “联系过了，还没找到人，不过在我提醒后，他发现他的车库中的一辆摩托车不见了，他怀疑是他妻子骑走了。” “手机呢，能追踪吗？”林秋生又问。 “她没带手机。” “警察部门的人来了吗？” “来了，但是做了个记录就走了。”张峰回答道。 这也正常，对这类案子，美国警察一向不太在意的。 两个人便开着车，上了高速，往阿伦敦那边去了。路上张峰又接到电话，是他的那位朋友打来的。他告诉张峰他怀疑他妻子可能骑车往安提塔姆去了，所以他现在已经开着车往安提塔姆的方向追过去了。他觉得摩托车在路上要多次加油，他沿路找加油站查问，可能能得到消息。那位朋友还表示。他有新的消息，会打电话告诉他们的。 “告诉他到达安提塔姆之后，不要自己往无人的地方去，要干什么等和我们会和之后再说。”林秋生吩咐道。 两个人开着车一路飞奔，倒是张峰的那个朋友因为要时不时地停下车，拿着妻子的照片去路边的加油站问别人，所以速度要慢得多，到了下午三点多，林秋生和张峰总算是在葛底斯堡附近追上了张峰的这个朋友。 “师父，这是我朋友斯塔姆。”张峰首先向林秋生介绍了自己的这位朋友。接着他又向斯塔姆介绍了自己的师父，整个纽约最出色的驱魔人林秋生。 斯塔姆朝着林秋生伸出手道：“感谢您赶来，您的预见相当准确，我刚刚在那边的一个加油站问到了消息，大概两个小时之前，他们看到我妻子从这里经过，的确是往安提塔姆方向去了的。” “你把车放这里，上我们的车。”林秋生也不废话，“到了现在的位置，阿峰也已经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对他的引诱了——他能给我们指出方向。” 斯塔姆便上了车，张峰开着车，林秋生便向斯塔姆进一步了解一些情况。 “我在汉诺威的杰克逊（美国的地名几乎全是从欧洲抄袭过来的）的一家加油站第一次得到艾琳娜的消息，当时应该是下午两点多钟。按他们的说法，她似乎非常疲惫，他们都劝她多休息一下，但是她加满油之后还是立刻动身了。在这里加满了油，后面就不需要再加油了。” 林秋生在心中默默地计算了一下速度，然后道：“这个时候，您的妻子应该已经到了安提塔姆了。我们必须快一点了。” 从葛底斯堡过去，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安提塔姆了。张峰开着车继续向着安提塔姆飞驰，斯塔姆则在一边不停地催促他开得快一点。然后，张峰开始明显的减速了。 “干什么？”斯塔姆问道。 “后面有警车。我必须靠边停下。”张峰解释道。 斯塔姆回头一望，果然看到一辆警车亮着警灯追了上了。显然刚才张峰超速了。 “活见鬼！这该死的警察！”斯塔姆骂道。 “这也算是欲速则不达了。”林秋生想。 张峰老老实实地将车停在了路边，把车窗放了下来，将两只手都放在了方向盘上面。警车在旁边停了下来，两个警察从车上下来，都将手放着腰间的枪套上，向着这边过来。看到开车的是个亚裔，两个警察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还是例行公事地将三个人都叫下了车，检查了一下，然后开出了罚单，又警告他们不要再超速，然后便上了警车走了。 “活见鬼，耽误我们这么久。”斯塔姆骂道，“啊，张，我不是说你，是说那些警察，是我让你超速的，罚单我来出。” 几个人又上了车，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了。张峰又向前开了一段，突然刹住了车道：“师父，我有一个感觉，艾琳娜没有继续沿着高速走了，她应该是在这附近就下了高速，往西边走了的。” “这个时候，我们完全以你的感觉为准。”林秋生说。 车便下了高速，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继续往前面开，渐渐地开进了满是树林的山地中。随着太阳渐渐地落了下去，周围开始升起了淡淡的雾气，不过对能见度的影响倒不算太大。 车又在山间走了一段，前面就没有路了。三个人从车上下来，林秋生和张峰便都去后面的货斗上拿行李。两个人各自背上了一个大登山包，又拿了两把强光手电在手里。正要继续徒步向前，后面却又来了一辆车。那是一辆改装过的牧马人，车顶上的一排LED车灯晃得三个人都睁不开眼。 牧马人在这旁边停了下来，几个手持武器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带头的一个人问道，他的语气很是不悦。 “我的妻子失踪了，有人看到她往这边来了。”斯塔姆鼓起勇气说。 “我劝你们不要再往前去了，前面非常危险的。”那个带头的大块头说，“如果我们遇到了你的妻子，我们会尽量把她带回来的。但是你们不要继续向前了。” “为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涉及到我的妻子，我有权知道！”斯塔姆说。 “听着，戴眼镜的小子，不要自己给自己惹麻烦！”旁边的一个拿着一杆半自动的霰弹枪的黑人说道，他的一米九左右的身材，再加上手上的那支霰弹枪使得他的话格外有说服力。 “格兰特，不要吓唬人。”那个带头的那个人说。接着他又转向斯塔姆道：“我可以告诉你，最近一个月，已经有十多个人在这一带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这里有一种神秘的邪恶力量，吞没了他们。我劝你们不要再往前了，至少天亮之前不要再往前了。” “我知道这里有邪恶的力量，通过噩梦来控制人，并最终将他们带往这个方向，我们中也有人在受着这种噩梦的折磨，他能感觉得到艾琳娜往哪里走了。我们不能等到天亮，要不然可能就来不及了。”林秋生开口道。 那个带头的盯着林秋生看了半天，然后道：“一个道士？有意思，你们中有人也能感受到邪恶力量的影响？你是他们请来的驱魔人？” 林秋生反问道：“你们呢？你们就不担心这种超自然的邪恶力量？” “我们不怕邪恶力量，应该是邪恶力量怕我们——因为我们都是超级英雄。”那个带头的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们有特别的能力？”林秋生问道。 “格兰特，露一手给他们看看！”那个带头的回头向站在旁边的黑人说。 格兰特便将手上的枪递给旁边的一个同伴，走到林秋生他们的皮卡车旁边，伸出右手握住了车后面的拖车钩，向上一提，便将这辆车后面的车轮提的离开了地面。 “伙计，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奥运会的举重比赛？”林秋生说。 “因为他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这样的力量。”那个带头的人说，“你呢，你了解邪恶力量，你还敢过来，你一定也有独特的力量吧？如果你也是一位超级英雄，那我们也许可以一起合作，我们也在寻找失踪的朋友。” “我有知识。知识就是力量。”林秋生说。 第17章 合作 第17章，合作 林秋生现在已经知道所谓的“超级英雄”是怎么回事。当潮水再次涌来的时候，超凡现象也不断的以各种方式出现，按照道教典籍的记载，不要说人，就是动物甚至是植物，也有因为这潮水的影响而获得超凡能力的。这类东西的相关记载，在道教典籍中可是不少。 至于那些“超级英雄”，和获得了灵智以及独特力量的妖怪并没有本质区别，在洪荒时代，这类人就是所谓的“巫”。 林秋生一向是最看不起这些“超级英雄”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家伙常常和他抢生意，更因为这些“超级英雄”基本上都是靠本能来控制他们的超凡力量的，一个一个的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考虑到这些“超级英雄”在本质上和妖怪类似，他们原本又都是人，所以在心里面，林秋生甚至很刻薄地给他们另外取了个直指本质的外号——人妖！ “你有知识？什么样的知识？能帮得上忙吗？”带头的那个自称超级英雄的人妖问道。 “我依靠知识的帮助，能发现环境的异常，能跟踪一些带有黑暗能量的东西的行动，能找出幻境中的漏洞，并帮助别人找到正确的方向。”林秋生回答道。 “原来是个斥候游侠呀。”刚刚把林秋生的皮卡车的后轮放到了地上的格兰特说道，“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也不错，头儿，我们的队伍中还真的缺一个斥候游侠呢。” 那个头儿并不理会格兰特的话，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林秋生。 “我能问一下您的名字吗？”头儿问道。 “林秋生。”林秋生回答说。 “林……您是纽约人？”头儿又问道。 “是的。”林秋生说，“你听说过我？” “我听联邦调查局的谢尔曼警官提起过你。”头儿说，“他最近一直在和各地的‘超级英雄’联系，试图让我们加入他们的正在组建的机构。而伱就是他们要建立起这样的机构的原因之一。” “我是他们要建立超级英雄小队的原因之一？”林秋生吃了一惊。 “是呀，他说，最近有特殊能力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人不但可以成为超级英雄，也可以成为社会的威胁。然后他就举了你的例子。他说你现在是纽约一带出名的驱魔人，但是你有间谍嫌疑。所以你一直是他们关注的对象，只是考虑到你的特殊能力，普通的警察根本就没法盯住你。”那个头儿说。 “你同意了他的招募？”林秋生问道。 “没有，一来我们都信不过警察，尤其是联邦的警察。二来，他们给的钱太少，还要限制我们的自由。我成为了超级英雄，可不是为了让人家能限制我的自由的。”那个头儿说。 林秋生相信他说的应该是真话，一般的来说，一个人突然得到超凡力量之后，总是容易有点自命不凡的，要招揽他们，没那么容易。而且包括那个头儿在内，这些人不是拉丁裔就是黑人，他们对美国警察的印象不好，也是非常正常的。 “他们觉得我是威胁？真是活见鬼，我们还有过合作的呢。对了，他们招募你们的时候，出了多少钱？”林秋生估计联邦调查局的家伙肯定拿不出多少钱来，便故意拱火道。美国政府部门其实相当有钱，但是这些钱用来购买天价办公用品什么的是没有问题的，用来给低级雇员发工资？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们有过合作？”那个头儿也感兴趣了。 “联邦调查局的家伙在纽约遇到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且为此向我购买了服务。虽然那些家伙令人讨厌，但是说实话，他们掏钱倒是很爽快。” “你帮他们解决了什么问题？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一个小问题，就是有个能导致人神经衰弱做噩梦的负能量场而已，只需要在房屋的布置上做一些调整就可以了，我大概用两个小时解决了问题，在确认问题被解决之后，按照合同他们支付了我三千美元。” “狗屎，他们居然只肯给我一千美元的周薪，还说我不要太贪心。真是狗屎！”头儿骂道。接着他又向林秋生伸出手道： “林先生，我叫菲德尔，菲德尔·德卡沃。我有黑暗视觉，而且我的手非常灵巧而有力量。这是安娜，她的歌声能治愈伤痛，而且能驱逐鬼魂。这是维克多，他在水里的时候比鳄鱼都危险。我们有一位朋友在这里失踪了，林先生，您是着名的驱魔人，现在我们的确需要你的技能，我希望我们能坦诚地合作。” “好的，这是我的学生张峰，他的技术水平还不错。这是斯塔姆，我们的雇主。”林秋生也将旁边的人介绍了一下，算是表示愿意合作。 “你们能跟踪黑暗能量，那么你们来带路吧。”菲尔德说。 于是张峰便走在前面，林秋生和斯塔姆和那四个“超级英雄”跟在后面一点。一行人走上了一条汽车无法进入的小路，走了大概二百多米，又向着北边转了个弯，然后手电晃过去，就看到一辆摩托车被丢在小路的尽头。 “这是艾琳娜的摩托车。”斯塔姆喊道。 几个人走上前，细细地查看了一下摩托车，摩托车的散热片冰凉凉的，显然被丢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能感应到什么吗？”林秋生问道。 “到了这里，我的方向感开始变弱了。”张峰说。 林秋生听了，便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罗盘，托在手心上，打开来。几个人便都望了过来，只见罗盘上的指针不停地四面乱转。 “把这东西放地上，要不然你的手的抖动会干扰他的。”那个叫格兰特的黑人又很热心地提议道。 “格兰特，不要说话。他的手很稳，稳得可以直接用手拿着相机拍出一幅星轨图出来。指针乱转不是他的手抖动的结果。”林秋生还没说话，菲尔德倒是先开口了。 “是这样？”格兰特显然对菲尔德很信服，便不再说话了。 林秋生收起了罗盘，转过身来向大家说：“各位，这个现象说明，造成这种情况的黑暗力量就在这一带，我们已经进入了他的范围。从罗盘的反应来看，这股能量能带来一定的危险，但是并不是不可抵挡的。尤其诸位还都是超级英雄。只是诸位，黑夜中因为能见度低，导致精神紧张，进而导致误伤的危险甚至可能比黑暗力量带来的威胁更大。马上就会有更浓的雾气升起，我们尽可能不要分散，不要有人落单。大家尽可能保持在大家的视线内。” 几乎随着林秋生的话音，大家的周围就开始出现了雾气，而且这雾气迅速地变浓。而大家拿在手中的高亮度的LED手电，这个时候反而成了问题，雪白的手电光照在雾气上，反射出一大片白光，反而使得稍微远一点的东西都看不见了。 林秋生站住了，放下肩膀上的背包，从里面抽出几根塑料棒，拧了一下，这几根塑料棒便放出了暗红色的幽光。 “大家关掉手电，现在靠手电，我们什么都看不见。每个人都拿上这个，波长更长的红光更能穿透雾气。”林秋生一边将这些发光的塑料短棒递给其他人，一边这样说道。 张峰和斯塔姆接过塑料棒，便立刻关掉了手电，而其他的几个人虽然也接过了塑料棒，却都转过头去看菲德尔，见菲德尔灭掉了手中的手电，他们才跟着灭掉了手中的手电。 几个人手中的手电一灭，周围便一下子暗了下来，但是正如林秋生说的那样，灭掉了手电，等眼睛稍微适应了一点光线环境，靠着手中并不明亮的塑料棒，大家反而更能看清楚周围一点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峰突然开口道，“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大家便都竖起耳朵来听。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就连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都没有。 “周围太安静了，这不对劲。”菲尔德说。 “你们听听，你们再听听？”张峰说道。 “你听到声音了？”林秋生问道，“就像噩梦中的那样的？” “是的，师父。”张峰回答道，“我听到马蹄声了。” “还是从背后的方向传来的？”林秋生问道。 “是的。”张峰回答道。 林秋生便道：“我们去找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嗯，那边有一片小空地，我们到那里去，我去布置一个阵法，然后我们静观其变。” 接着林秋生又对菲尔德他们解释了一下。 “就是一种能隔绝我们的气息的魔法阵。你知道，幽灵鬼怪之类的东西，并不是依靠眼睛或者耳朵来寻找人的，而是依靠对活人的气息，或者说是依靠对活人的生命力的感知的。这个魔法阵能隔绝这种感知。 如今我们在它的感知范围内，但它却并不在我们的感知范围内。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尤其是它能对人的精神发起攻击，这就更危险了。我们不能老是这样被动，等着它找上我们，我们要想办法先把它调动出来。” 第18章 无头骑士 第18章，无头骑士 大部分的人都赞同林秋生的建议，包括那些自命不凡的“超级英雄”，他们虽然觉得自己肯定能干掉那个恶鬼，但是他们也赞同林秋生的不能总让那东西躲在暗处，我们呆在明处，这样太被动了的看法。 倒是斯塔姆对这个做法有些意见，他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可能让他的妻子遇到危险。 “这片树林这么大，而且现在雾气也大，我们就这样找，即使不考虑危险，效率也是非常低的。很可能一直找到明天天亮都一无所获。倒不如换个方式。张峰一样被那个东西盯上了，这你是知道的，他现在再次听到了马蹄声，那就说明，那个东西如今又盯上了他。利用这一点，我们说不定可以把那个东西钓出来。反客为主地占据上风。反而更有可能及时地救出您的妻子。”林秋生这样解释道。 既然大家都赞同，而且林秋生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所有的人当中，斯塔姆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完全正常的人类，所以他的话语权其实很有限。 林秋生便带着那些人一起到了那片小空地上，他首先从包里麻利地取出阵旗，按照六十四卦方位插下阵旗，布下了幻阵。 “有点意思，我的视觉居然也受到了一定的干扰。”菲德尔开口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这是技术机密。”林秋生说。 “好吧。”菲德尔便不再问了。 在布好了幻阵之后，林秋生朝着张峰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走过来。然后从包里面摸出了一个做工粗陋的麻布娃娃。 “给一根头发给我。”林秋生说。 张峰先将自己背着的大登山包放在地上，然后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递了过去。林秋生接过头发，把它从布缝里面插了进去。 菲德尔一直看着林秋生的动作，他想要开口问问，但是又想起了刚才林秋生的那句“技术机密”，便开不了口了，于是他便朝着格兰特望了望。 格兰特便开口问道：“嘿伙计，你们在搞什么呢？这看起来就像是黑巫术一样。嗯，我们现在在一起对付那个恶灵，我觉得，我们有权知道伱是在干什么。” “哦，这的确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林秋生说，“在一些邪恶的巫师手中，也的确能用于害人，不过现在，我是要用这种巫术，将那个恶灵留在他身上的印记转移到这个布娃娃上面。然后我们就可以用这个布娃娃作为诱饵，将那个恶灵引诱出来。” 林秋生一边解释，手上却不停，又摸出了一支笔，在那个布娃娃上面画上了一些符文。 接着他便让张峰盘腿坐下，将布娃娃放张峰的前面，自己则拿着一柄青蚨剑，迈着奇怪的步伐，围着他们打转，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念诵着咒语。这样转了几圈之后，林秋生便用青蚨剑一指张峰，口中喝了一声：“疾！” 几个人便看到有一股黑气从张峰的眉心渗透出来，然后便都没入到那个布娃娃当中。而就在这股黑气没入到布娃娃当中之后，那个平放在地上的布娃娃居然一下子立了起来。吓得正在一边看热闹的格兰特差点就叫了起来。 “好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林秋生说，“阿峰，把无人机准备好。” 张峰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放在地上的登山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包，打开来，里面就是一架折叠着的大疆Mavic3无人机。 张峰熟练地将无人机展开来，然后启动了无人机。他先让无人机悬停在大概一米五左右的高度上，然后又从地上捡起那个布娃娃，把它挂在无人机下面。 “你们中国人真会玩！”格兰特自语道。他成为“超级英雄”的时间并不长，也许是受到各种电影中的“超级英雄”的影响，他更习惯用拳头来解决问题，最多偶尔用用枪支来增加一点远距离杀伤手段。这也是他使用的最有科技含量的玩意儿了。 布娃娃被绑好之后，无人机便保持在这个高度，向着前面飞过去。很快就飞出了幻阵的范围。 张峰小心地控制着这架无人机，他不知道那个恶灵的聪明程度，不知道它能不能从无人机的运动方式中看出漏洞，所以他尽可能地控制着无人机，让它移动的方式更像是一个在行走的人。 周围的雾气很浓，张峰不太看得清无人机。好在这架大疆的红外摄像模式在有雾气的环境中相当有效，再加上出色的自动控制，所以倒是一直都没撞上树枝什么的。 张峰一直紧张地注视着控制器上的小屏幕，而其他人则紧张地盯着无人机。雾气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不过无人机上一闪一闪的红灯即使在雾气中，也还是隐约可见的。 “要用吗？毕竟是我的魔法阵干扰了你的视力。”林秋生这个时候已经从背包中摸出了一部夜视仪，戴在了头上，又把另一部夜视仪递给菲德尔。 “不了，谢谢了，这东西我不太会用。”菲德尔回答道，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土包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菲德尔本身有夜视能力，但是他的队员们可不一定都有，如今看到林秋生的这一系列表现，他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考虑一下，给自己的团队装备一点先进的东西了。 “林，我想问一下。”菲德尔说，“那个无人机，还有夜视仪什么的，要多少钱？” “无人机的话，基本型号，大概两千美元就够了。但我们这一台加了很多配件，算是旗舰顶配版，大概要三千多美元了。当然，你们的团队更大，而且你们的力量更强，不需要像我们这样精打细算地考虑背负重量的问题，那我建议你们购买更大一些，性能也更好一些的无人机，比如大疆经纬系列的。当然，这东西也要更贵一些。加上各种配件，大概要差不多两三万美元了。” “这么贵？”菲德尔说。 “相对于它的性能，真不算贵。你要是买美国产的无人机——见鬼，不要说在这个价位，就是再把这个价格提升一倍，你都找不到更好的。至于夜视设备……” 林秋生的嘴巴里轻巧的说出了几个数字，然后他便看到菲德尔的脸上如他所料的露出了贫穷的神色。毕竟这几个“超级英雄”虽然每个人都有独特的超能力，但是他们拥有的超能力中显然并不包括“有钱”。 “林……”菲德尔开口道，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纠结，“你是怎么赚钱的？能不能教我一下？” “啊？这个很难吗？你们可都是超级英雄，你们有别人没有的能力，很多时候，这些能力都是不可替代的。而且像你们这样的人是很少的。不可替代性再加上稀缺性就意味着供不应求。先生，从经济学上来说，你们处在完全的卖方市场，你们怎么会缺钱呢？”林秋生说道。 “可是我们是超级英雄，我们……” “老天，即使是已经从纳税人那里拿了钱的政府，当他们提供各种服务的时候，往往还是会想办法再问我们要一笔钱的呢，你们居然觉得做超级英雄不该收钱？你们还是美国人吗？这违背了美国精神！” 菲德尔张开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先不要说话，有鱼儿了。”林秋生制止了菲德尔下面的话。 大家都朝着无人机所在的方向望过去，虽然有雾气，虽然除了林秋生，其他人都没有戴上夜视仪，但是大家依旧能通过无人机上面一闪一闪的红灯隐约地看到那架无人机。 而这个时候，除了无人机的嗡嗡声，大家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哒哒哒的，似乎是马蹄的声音。紧接着在无人机的后面，大家看到雾气开始剧烈的翻腾，然后一匹黑色的巨马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这是一匹通体漆黑的大马，马头昂起来足有两米五高。它有着赤红色和鬃毛和尾巴，鼻子里喷吐着火星，而它的马蹄在地面上踏过的地方，都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而在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人头。这些人头有的已经是骷髅了，但有些甚至还在滴血。 “梦魇！”林秋生低声说，同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是梦魇，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东西！真是太漂亮了，要是我能弄一匹来骑，那比什么车都威风！真是……”望着这批匹梦魇，格兰特忍不住低声道。 林秋生知道格兰特之所以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幻阵隔绝了梦魇自带的恐惧光环。 “如果传说没问题的话，梦魇可是自带恐惧光环的。甚至能让面对着它的人因为恐惧而根本无法行动。不过他们是‘超级英雄’，或许在这方面的抗力要更强一点呢？”林秋生这样想着。 这时候这头梦魇转了个弯，露出了骑上它身上的骑士。林秋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骑士的右手握着的一把斧头。 那是一把漆黑的斧头，从形制上看，是一把烟斗斧。这是一种曾经在北美的印第安部落中流行的武器，它既可以当做砍人的武器，也可以作为抽烟的烟斗，非常的具有印第安特性。 林秋生一看到那把斧头，眼睛就被它吸引住了，同时他的耳朵里也传来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声音： “这东西不错，嗯，我选这个了！” “无头骑士，是无头骑士！”旁边的格兰特压低了声音惊呼道。 “啥？”林秋生本来还在因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话而伤心，突然听到这一句，赶紧将视线向上移动一下，这才发现，那个穿着一身蓝色军装的骑士真的没有脑袋。 下午五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19章 看不见 第19章，看不见 “林先生，这个无头骑士怎么对付？”虽然对自己的超凡力量很自信，但是看到这个骑在梦魇上的无头骑士，几个“超级英雄”一下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直都大大咧咧的格兰特也赶紧压低了声音向林秋生问道。毕竟他有知识嘛。 “一般来说，有形体的不死生物的弱点都在头部。摧毁它们的头部，就可以摧毁大部分的不死生物。但是无头骑士却是一个例外，他没有头，所以也没有这个弱点。一般的不死生物的心脏也可能是弱点，但是无头骑士的心脏也不是弱点。所以通常的针对不死生物的手段，对无头骑士虽然不是完全无效，但是效果都要差很多，甚至于包括阳光在内，对无头骑士一般也只有驱逐的效果。一些比较强的无头骑士甚至能在阴雨天气下出现。”林秋生也低声说。 “直接用重型武器破坏他的形体怎么样？比如说我们弄一门火神炮过来，把它打成肉末，他应该就没办法了吧？”菲德尔说。看得出之前林秋生他们对各种高科技的东西的运用开阔了他的思路。 林秋生却摇了摇头：“你注意到他是怎么出现的了吗？他并不是从远处慢慢走来的，而是逐渐凝聚出来的。无头骑士也好，梦魇也好，他们都是有形体的，但是他们和其他有形体的鬼怪又有一些区别。嗯，你看过《终结者2》吧？他们有点像那里面的T-1000，就是那个液体机器人。哪怕你把他们都打成肉末了，他们还是能够重新凝聚起来的。所以这种玩意儿，最不好对付了。” “那这东西有什么弱点吗？”菲德尔又问道。 林秋生便回答道：“有的，首先，这东西毕竟是阴性的东西，在白天，尤其是在有阳光的时候，无法出现。另外这东西的产生往往源自于某种执念，一般来说和他失去了的头颅有关。据一些传说，他们之所以出现在世间，就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头颅，只要帮他们找到了头颅，他们往往就会离开并重新归于长眠。 还有，这东西有些类似于东方传说中的地缚灵。他会被束缚在某个东西附近，嗯，一般这个东西就是他寻找的头颅。他不能离开这个东西太远。这也算是一个弱点。比如说，如果在黑夜降临的时候躲到距离够远的地方，那就可以躲过他的追杀，然后在阳光灿烂的白天杀回来，找到那个东西，就能解决问题。” “可我们不能用这个办法。”菲德尔皱起眉头说，“现在还有其他人在这个范围内，而且很可能正在被他追杀，我们要是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过来，怕是就只能给他们准备葬礼了。” “现在说不定就要准备一些葬礼了，伱看梦魇脖子上挂着的人头，虽然隔远了看不太清楚，但是有些人头还在滴血呢，所以我们要找的人，情况真的不乐观。”林秋生戴着夜视仪，显然看得更清楚一点。 这个时候，无头骑士催动梦魇追得离无人机更近了。 “阿峰，让无人机飞高一点。”林秋生说。 张峰便控制着无人机向上爬升，一转眼，无人机就已经飞起了二十多米高。这个变化显然出乎了无头骑士的预料，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两只脚夹了一下梦魇的肚子，那头梦魇便展开四蹄，居然踏在空中，腾空而起，向着无人机冲了过去。 “阿峰，快躲。”林秋生喊道。 张峰控制着无人机做了一个急转下降，试图避开那头梦魇，以及骑在梦魇上的无头骑士。但这个时候，那个无头骑士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烟斗斧，向着无人机的方向挥了过去。 大家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从烟斗斧上飞出了一道暗红色的光影，直直地劈在无人机上，然后那架无人机便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 那个无头骑士骑着梦魇从空中降落下来，落在了无人机坠落的地方。他从梦魇上跳了下来，走到坠落的无人机旁边，弯下腰，伸出左手，捡起了挂在无人机下面的麻布娃娃，将它挂在梦魇的脖子上，和那些人头挂在了一起。 “他的那把斧头才是它的内核。那把斧头不一般，是个宝贝，虽然只是后天宝贝，但是除了在洪荒时代，这样的东西也是难得一见的。”在林秋生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传音。 “是不是只要打断它的手，让他手上的斧头掉下来，就能对付它了？”林秋生赶紧用传音的方式问道。 “哪有这么容易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它和他手中的斧头，都只是投影而已。不过这也是一种驱逐投影的手段。如果你能出其不意地斩断他的右手，至少今天晚上，他应该是没办法再次投影出来了的。不过这家伙的武艺不错，你未必打得过他。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天亮最为保险。” “真君说的是。”林秋生也赞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看法，从那个无头骑士身上的军装来看，他应该是当年联盟军的骑兵，这帮子在战场上搏命的家伙的武艺自然是不会差的。而且考虑到这家伙的移动方式，以及它展现出的战斗力，林秋生觉得这家伙比上次他遇到的那个邪教主教厉害多了。至于斯塔姆的妻子，林秋生觉得她进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而且她还被那个无头骑士标记着了，她现在还活着的几率已经很小了。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让更多的人落入险境，这并不是理智的做法。 不过要这样做，他还需要说服其他人，比如说那些“超级英雄”，以及妻子还生死不明的斯塔姆。 林秋生回过头来，首先看到的就是斯塔姆惨白的脸色。 “你怎么了？”林秋生问道。 “林，你有把握对付那个怪物吗？”斯塔姆的声音有点发抖，“如果不行，我觉得最好还是去找警察，或者是国民警卫队来吧，这东西……这东西实在是……” 显然，虽然他很关心自己的妻子，但是他也很关心自己的安全。 至于其他的超级英雄，他们的神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这个怪物的强度实在是有点超过了他们的预料。 “安娜，你觉得你的歌声能驱散他吗？”菲德尔转身望向他们当中的唯一的那个女性。 “我不确定，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它太吓人了。”安娜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没把握？那我们就不能冒险。”菲德尔便这样说。 然后他转向林秋生：“林先生，您有什么计划吗？” “我在那个布娃娃里面放了一块追踪器。”林秋生说，“阿峰，看看那个追踪器还能工作吗？” 张峰这个时候已经从登山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平板，打开来看了看，然后向林秋生点点头道：“师父，还有信号。” 林秋生点点头，又对其他人说：“这个跟踪器的电池能支持它工作近一周时间。如今，目标的强度超过了我们事先的预料——斯塔姆，我必须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在现在的环境下，直接挑战这个无头骑士，风险上很难控制。很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个人认为……” 就在包括斯塔姆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边的无头骑士又有动作了，它跨上了梦魇，然后这个无头骑士便和那头梦魇的身上便开始散发出灰黑色的雾气，接着他们就消散在空气中了。 “他们离开了？”林秋生问，“阿峰，看看定位器。” “定位移动了，在我们南边，大概四百米。”张峰说。 几乎就在一瞬间，这东西就他们的北边数十米，跳到了他们南边四百米，这样的机动能力在战斗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大家的心中都有数。比如说，超级英雄们常用的战术——先让肉搏型的MT在前面拖住对手，然后让安娜唱歌的手段怕是就不好用了，很可能那个无头骑士一个闪现，他手中的烟斗斧就可以直接劈在安娜的脖子上了。一个既有肉搏能力，又有远程输出，还能闪现的对手，简直就是，啊，不是简直就是，而是本来就是梦魇。 “还好我们能在白天的时候到他的坟头上去蹦迪。”格兰特说。 “他朝我们这边过来了。移动得很慢，和普通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张峰又开口道。 “他在干什么？”菲德尔问道。 “也许他正在跟踪一个以这样的速度前进的目标。”林秋生说，“梦魇以恐惧为食，它会在追杀一个目标的时候，尽可能地让他们恐惧的。” 这个猜测让大家的选择又出现了困难。大家都是为了救人才来到这里的。如今他们要救援的一个对象可能就在这附近，而且面临着巨大的危险。要不要去救她，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那个可怕的无头骑士直接对抗，但是又不愿意承担放弃救人的道义责任，所以包括妻子失踪了的斯塔姆在内，大家都干脆装作没听明白林秋生前面的分析。 但是很快，从南边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他们就看到那边的雾气似乎正在翻动，然后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但是大家还是没什么反应，既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反正现在是晚上，又起了雾，视线不好，我们说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第20章 对决 第20章，对决 那个人跌跌撞撞地一边往前跑，一边扭头向后面望，还不断发出凄厉的呼救声。从她的动作还有声音，都可以看出那是个女人。 林秋生转过头向斯塔姆望了过去，看见斯塔姆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看到林秋生的目光望了过来，斯塔姆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羞愧的神色，他用颤抖的手扶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他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跑得更近了，而在她的身后大约十来米的地方，雾气涌动，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骑着梦魇，手持烟斗斧的无头骑士也出现了。它并没有立刻催动梦魇扑上来，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女人后面，似乎在欣赏她的恐惧和绝望。 林秋生苦笑了一下，他还是没办法就这样看着一个人就在他面前被一个怪物斩首。再说，他可是拿了人家的钱的，虽然现在看来，相对于如今的局面，斯塔姆给得实在是太少了点，但是，林秋生是一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于是他朝着那个无头骑士说：“知道吗，你哒哒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 然后也不管那个无头骑士是不是听得见、听得懂，便转过头对张峰以及那几个“超级英雄”说：“你们在这呆着，不要轻举妄动，我去救人。” 说完，林秋生便向着那个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菲德尔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他迟疑了一下，一咬牙，便跟着林秋生冲了出去。 “头儿……”格兰特喊了一声，但是菲德尔并没有回头。 “狗屎！”格兰特骂了一句，一手抄起半自动霰弹枪，一手提起一个十二磅的大锤就跟着冲了过去。 林秋生的速度很快，几乎一转眼就冲到那个女人的跟前。那个女人看到他就像落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向他扑了过来。林秋生知道，这种几乎被吓傻了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很可能反倒会给施救者带来麻烦，就好像落水者有时候会因为惊慌，死死地抱住前来施救的人，结果反而弄得两个人一起溺水一样。所以当那个女人朝着他冲过来的时候，他轻轻地向着旁边一闪，让过了那个女人，还谁顺手在那个女人的背上推了一把。 那个女人被这么一推，便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朝着菲德尔撞了过去。菲德尔的动作也非常敏捷，他也一闪，躲到了一边，也依葫芦画瓢地顺带着又推了那个女人一把，然后那个女人就直直地撞上了格兰特。 “格兰特，把她带进去！”菲德尔喊道。 格兰特正要回应一句，却突然感到全身的肌肉都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以至于他张开了嘴，却完全发不出声音。一种极致的恐惧突然控制住了他，这恐惧使得他的身体一下子分泌出了过多的肾上腺激素，而这反而使得他肌肉痉挛，几乎无法动弹。于是他便被那个女人一下子撞倒在地，两个人倒在地上之后，除了本能的颤抖，甚至都无法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菲德尔也因为肌肉僵硬而摔倒在地，不过他还能勉强地抬起头来，朝着前面望过去。只见林秋生稳稳地站在那个无头骑士面前，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林秋生显得格外的高大。 林秋生缓缓地从背后拔出了一把桃木剑。这种剑对阴性的生物有一定的杀伤力，尤其是对那些灵体类的，杀伤力更是明显。而眼前的这个无头骑士，虽然看起来有形体，但他的形体实际上也是阴气凝聚而成的，所以桃木剑对它应该也是有不小的杀伤力的。 那个无头骑士骑在梦魇上一动不动，也许是眼前的这个能完全不受梦魇的恐惧光环影响的对手让它感到了某种压力。过了一会儿，它轻轻地拉了一下缰绳，那头梦魇便向着后面退了一段，然后停下来提起前蹄，在地面上敲了敲，敲出了一片暗红色的火花，同时那头梦魇还打了个响鼻，两团暗红色的火焰便从它的两个鼻孔中直喷出来。 林秋生知道，无头骑士让梦魇后退，并不是要退却，而是要留出冲锋的距离，现在它们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林秋生抬起右手，将桃木剑举到自己眼前，左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张黄表纸，在右手握着的桃木剑上一抹，橙黄色的火焰就在桃木剑上燃烧了起来。 这种手段能大幅度地增强桃木剑对阴性灵体的杀伤力，当然，火焰对桃木剑本身也有损害，不过这一次林秋生带了不止一把桃木剑，所以这个负面影响倒不是不可接受。 这个时候那个无头骑士又拉了一把缰绳，同时两条腿在梦魇的肚子上一夹，那匹梦魇便长嘶一声，高高地抬起两条前蹄，用两条后腿站立起来，然后前蹄重重地在地上一踏，就朝着林秋生冲了过去。 “注意它的速度，它很可能会突然地加速或者减速。”在林秋生的识海中传来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提醒声。 “知道，就等着它呢！”林秋生一边将左手也握在剑柄上，摆出了一个双手持剑的姿势，侧对着正冲过来的梦魇，一边回应道。 果然，就像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的那样，在双方只有十米左右的时候，那头梦魇突然一个加速，几乎在一瞬间就将速度提升了一倍，忽的一下，就像一团火一样地就烧了上来。同时梦魇背上的无头骑士也高高地举起了烟斗斧，朝着林秋生便劈了下来。 “疾！”林秋生大喝一声，一道电光突然闪现出来——太乙天雷剑突然就出现在林秋生和无头骑士中间，无头骑士的斧头劈下来的时候，也同时将自己的手撞向了太乙天雷剑。 随着一声雷响，无头骑士的右手便被太乙天雷剑切成了两段，在闪烁的雷光中，无头骑士断掉的手臂，以及这只手握着的烟斗斧，几乎一眨眼就消失了，而无头骑士和梦魇从林秋生的身边一冲而过。 无头骑士努力地控制着梦魇转了个方向，似乎想要再对林秋生发起一次冲锋。但这时候，林秋生已经收回了太乙天雷剑，并且挥手熄灭了桃木剑上的火焰，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而在他的身后，梦魇和它背上的无头骑士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黑色的雾气从它们身上升起来，随着一阵晚风，高大的梦魇以及骑在他身上的可怕的无头骑士便都一起消失了。 “好呀，你演我呀！伱这一剑够漂亮的呀，你居然对老道我都留了一手？！”林秋生的识海中传出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声音。 “真君，我那只是冒险一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运气够好罢了，真的没有留一手。要不是您给我的心得，我也使不出这样的一剑。”林秋生解释道。 “呵呵……”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居然连呵呵都会了。 直到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几个超级英雄才算是找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最先爬起来的是菲尔德，他一瘸一瘸地走了过来，显然他的肌肉还没有完全从僵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看了一眼林秋生道：“林，你受伤了？” “哪里？”林秋生吃了一惊，赶紧低下头来往自己身上看，就看到自己的冲锋衣的左肩部位开了个大口子，这显然是刚才那个无头骑士的斧头留下的。他赶紧把冲锋衣脱了下来，再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冲锋衣被切开了，冲锋衣里面的羊绒衫也被切开了，羊绒衫里面的内衣也被切开了，内衣里面的皮肤也——如果不赶紧包扎的话，伤口就要愈合了。 虽然这才只是破了点皮，但是考虑到那把斧头的特别，所以林秋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取出一张符纸，贴在伤口上，然后那张符纸果然自己就燃烧了起来。 “还好发现得早，一下子就拔除干净了，要不然，至少要感冒一个星期。”林秋生这样想着，便开口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尤其是那位女士。” 其他人当然很好。格兰特也已经恢复了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完全没帮上忙，而且还因为恐惧，发生了小便失禁的问题，所以他现在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脸比较黑，所以倒不至于羞红了脸。只是为了避免被人家闻出来他小便失禁了的丑事，所以他故意和大家都保持了一定距离。 至于那位刚刚死里逃生的女士，她现在还没完全缓过劲来，不过她的丈夫斯塔姆，还有那个叫做安娜的超级英雄都已经来到旁边来照顾他了。 安娜本来是跟在格兰特的后面冲出来的，她的歌声能驱逐一些幽灵之类的东西，所以她觉得自己上去应该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没想到的是，刚刚一出幻阵，她就直接吓得全身僵硬，摔倒在地，不要说唱歌，就是手指头都动不了。这个时候，她勉强恢复过来了，算是能动了，但是唱歌什么的似乎还是唱不出来。 如今除了伤口已经抢在包扎之前开始愈合了的林秋生，状态最好的就要算是张峰和维克多了。张峰正在将布阵用的阵旗什么的收拾起来，放进登山包里，而维克多则拿着手机在录视频。 “林，谢谢你，要不是我们运气好遇到了你，我们都会死在这里面的。那家伙太可怕了，我们面对着他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没有戴头盔的变异人在面对X教授一样。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工作两个小时联邦调查局就肯给你三千美元，而他们却只肯给我每周一千美元了。按你的能力标准，他们给我的一千美元还真不算少了。”菲尔德说，显然今天晚上的遭遇让他大开眼界之余，也让他有点怀疑人生了。 “菲德尔，嗯，我们是一起面对过最可怕的敌人的朋友，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林秋生说。 “当然没问题。你直接喊我的外号‘瓜皮’都没问题。”菲德尔说。 “那好吧，菲德尔。”林秋生说，“你也不要因为今晚的事情，就对自己的能力太过怀疑。梦魇是带有精神攻击的。如果对于这类东西的防御力不够，那么能力再强，也发挥不出来。其实如果今晚上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梦魇，而是其他的东西，你们的表现多半会非常好的。 另外联邦调查局的家伙给你的周薪真的是太低了的。我赚那三千美元没有冒任何风险，而且毫无技术难度。那个事情，我敢肯定安娜过去的话，解决问题的速度可能——不，是肯定比我还快。 我能拿那么多钱，更多的靠的是我的交谈技巧，如果她不像我那样善于使用各种话术的话，她多半也拿不到这么多钱，甚至于联邦调查局的人说不定还会觉得不过是唱了一首歌就能解决的问题，给个两百美元意思一下就够了。实际上，我就认识一个只拥有最基础的超能力——红外视觉的联邦探员，那家伙除了有着么点能力外，其他都不要提，而且他还是一个四百多磅的肥宅，就能力而言，他比你们差多了，但他也有两千以上的周薪。” “那家伙肯定是个白人，对吧？”菲德尔问道。 “你说得对。”林秋生点了点头，“好了，今晚上的事情就到这里了。那东西今晚上不会再出来了。阿峰，跟踪信号还好吗？” “好的，师父。现在那东西的位置在我们西边大概两公里的地方，而且不再移动了。”张峰回答道。 “很好，我们先离开这里，明天天亮后再来给它上坟。”林秋生又转过头对菲德尔说。 第21章 挖坟 第21章，挖坟 林秋生和菲德尔他们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大家便一起沿着原路返回。这个时候雾气已经完全散去了，所以不多一会儿，几个人便找到了自己的汽车。至于艾琳娜的那辆摩托车，因为斯塔姆夫妻两个现在还惊魂未定，手脚发软，所以自然是还将它丢在原地——等什么时候，这里的问题完全解决了，再考虑这东西吧。 在返回汽车的路上，菲德尔问起林秋生他们如今住在哪里。林秋生便告诉他，自己是从纽约一路开车过来的，现在并没有预约好宾馆。 “我知道一处汽车旅馆——我们今天就住在那里，那里条件也还不错，而且价钱也便宜，离这里也很近，十分钟就能到。要不我们都到那里去？”菲德尔说道。 对这个建议，林秋生是觉得不错的，但是斯塔姆和艾琳娜都表示反对，而他们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旅馆距离这里太近了，他们觉得不够安全。 既然斯塔姆他们这样坚持，而且反正归他们出钱，林秋生自然也不反对。于是他们和菲尔德他们说了声再见，便开着车重新上了高速路，一直往盖茨堡那边去了。几个人在盖茨堡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因为忙了一天，林秋生和张峰很早就睡了，倒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在通宵上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秋生便和张峰起了床，他们住得远，要回去挖那个无头骑士的坟，并且在他的坟头上蹦迪的话，就必须早点起来。 两个人起了床，便去隔壁找斯塔姆夫妇。斯塔姆夫妇两个也是一晚上都没睡，因为他们担心万一睡着了，又梦游起来，然后又跑回那个地方去了。当林秋生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无头骑士的坟头上蹦个迪的时候，两个人都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回那个地方去？绝不！我绝不回那里了，绝不！我和艾琳娜已经商量好了，美国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移民，要去澳大利亚，是的，去澳大利亚。该死的美国，到处都是零元购，到处都是脱轨的列车，到处都是警察和枪手，这本来就已经很要命了，现在还到处都是无头骑士——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我们这样的正常人类居住了！” 林秋生听了点了点头，的确，坟头蹦迪这事情，也不一定要带上他们。于是他便对他们说： “好吧，你们不去也行。另外，你们要移民，这我不反对。不过我建议你们真的要移民的话，考虑一下英国或者是新加坡吧，我在澳大利亚有朋友，他告诉我，澳大利亚那边也有点不太太平。嗯，我指的是无头骑士那一类的不太平。还有，在伱们移民之前，我们最好先把账目结算一下。” 因为在昨晚见识过林秋生的超凡力量，尤其是他们从林秋生使用布娃娃的手段上，联想到这个中国人多半还精通各种诅咒，所以斯塔姆在给钱的时候给得相当的干脆。 收好了支票，林秋生和张峰便下了楼，在便利店里买了三明治和热狗，开上车往昨天晚上那地方去了。张峰开车，林秋生则给菲尔德他们打了个电话，约好在昨天晚上他们遇到的地方会和。 车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太阳已经升起得老高了。菲尔德他们的那辆牧马人也已经等在那里了。 林秋生和张峰从车上下来，先和菲德尔他们打了个招呼，张峰便拿出平板，开始追踪目标，菲德尔他们则提着铁锹和锄头之类的东西跟在后面。 一行人走进了树林中，沿着一条小路，一路向前，走了大半个小时，前面就出现了一棵很大的红橡树。 这是一棵相当高大的树，足有三十多米高，粗壮的树干要三四个人才能抱得过来，树干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树瘤。只是这棵树长在溪谷里面，本身的位置比较低，所以从树林外面反而看不到这棵树。 “这棵树不太对劲，应该就是这里了。”林秋生说。 “师父，这棵树那里不对劲了？”张峰问道。 “你看看这棵树的树枝，一般北半球的树，树枝向南边伸展的长度会超过向北。但是你看这棵树，他朝着北边的枝条反而更加茂密粗壮。”林秋生解释道。 几个拿着锄头和铁锹的超级英雄听了这个解释，赶紧细细地观察了起来。如今还是冬季，红橡树是落叶植物，这个时候它的树枝上光秃秃的买一片叶子都没有，这倒是更容易让人看清楚它的枝条的生长方式了。 “的确是这样。”菲德尔说，“林，我又在你这里学了一招。你昨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的有道理，可惜我从小就读不进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的。”林秋生说，“好了，我们过去吧。我们的运气不错，现在是冬天，树上没有叶子。” “有叶子会怎么样？”菲德尔问道。 “菲德尔，你要知道知识是有价值的。我接受咨询一般都是要收费。”林秋生说，“不过我们是共过患难的朋友，所以这个咨询，我算你免费。如果不是冬季，这棵树浓密的树冠会遮住太阳，在再加上这个位置被来就是个能聚聚阴性力量的位置。这棵树的树荫下，即使是在正午，也相当于是在晚上。 也就是说，那个无头骑士可以直接出现在那里。昨天晚上，我们面对的只是他的一个投影，但是在这里，如果这棵树还有树荫，我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他的本体了。呵呵，要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做，但我肯定会直接掉头就走的。” “现在我们干什么？”菲尔德问。 “我们先过去看看。”林秋生说。 几个人便一起下到溪谷中，这个时候溪谷中的小溪也早就干涸了，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干枯的落叶，脚踩上去，还会发出擦擦的断裂声。 虽然这时候太阳就在头顶上，阳光还很灿烂，但是也许是林秋生讲的那些东西带来的心理作用，菲德尔等人一个个都觉得周围有点阴冷。菲德尔更是握紧了手里的铁锹。 林秋生在前面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棵大树的下面。他在树干旁边站定了，伸出手，用手指关节轻轻地敲击着树干，又用手指头轻轻地抚摸着树干上的一个一个的树瘤，然后转过头，对刚刚跟上来的张峰道：“斧头。” 张峰便将插在登山包侧面的一把小斧头递了过去。林秋生接过斧头，照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树瘤劈下去，只一斧头便将这个树瘤砍掉了。一股鲜红的树汁顿时滴淌下来，就好像是人的伤口在出血一样。 “你们过来看看。”林秋生说，“看看这个断口的截面。” 菲德尔首先走过来看了看：“截面很平整，你砍得非常……啊，这个截面的花纹看起来很像是个骷髅头呀！” “我看看，我看看……”格兰特也凑了过来，“真的呀，好吓人呀，嗯，安妮，你就不要过来看了。真是太邪门了。” 林秋生将斧头递给了菲德尔。菲德尔接过斧头，看了一眼林秋生，见林秋生点了点头，便挥动斧头，将大树树干上的那些树瘤都砍了下来。果然，每一个树瘤的截面上都有一个骷髅头的形状。 “阿峰，把那些树瘤都收起来。”林秋生说。 “诶。”张峰应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编织袋，便将这些树瘤都装了进去。 这些树瘤带着很重的阴气，如果直接放在一般人的家里，多半会带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只要好好处理，这东西也能作为一些相对初级的施法材料。 “下一步干什么？”菲德尔问道。 “先不急，你们先休息一下，等这棵树慢慢地流血。”林秋生说，“现在还早，等到了正中午的时候，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正中午按时辰来说，就是午时。一般来说午时三刻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也是各种邪崇被压制的最厉害的时候，所以在中国古代，处决犯人都会选在这个时间段，如今要挖一个阴性的鬼怪的坟，当然选这个时间最为保险。 “那个无头骑士的尸体在哪里？”菲尔德问道。 “在这棵树的下面。”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出来的时候，林秋生特意查了天气预报，甚至还调阅了卫星云图。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整个白天都有阳光，整个安提塔姆地区都在高气压的控制下，周围相当大的范围内也没有降雨云团。从理论上来说，今天出现降雨的概率几乎是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 大范围的改变天气，这可不是一般的威能，那个无头骑士真要有这样的力量，那它昨天晚上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自己这些人全碾死。 但即便如此，林秋生还是格外的关心天气，如果没有阳光，就靠着自己这帮人，对抗手持后天法宝的无头骑士，那实在是太过危险。 好在天气一直很好，毕竟大幅度改变天气，这真不是一个无头骑士能够办到的。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林秋生又看了看表，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笔，在大树旁边画了一个大圈。 “你们从这里挖下去。”林秋生说，“深度应该不超过三米。最好在十五分钟之内把他挖出来。” 第22章 封印物 第22章，封印物 这一块地并不好挖，因为有好几根粗壮的树根盘曲在这里。不过这难不倒那些超级英雄，虽然因为缺乏精神抗性，他们在和无头骑士直接对抗的时候表现得和普通人几乎没什么两样，但是在干这种力气活的时候，他们的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 菲德尔拿着一把铁锹，一铁锹下去，就直接铲断了一根碗口粗的树根，血红色的液体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菲尔德用带着手套的手，抓住那根树根往外面用力一扯，一下子便将那一根树根，连带着一大堆泥土都扯了出来。 “菲德尔，你看树根上面挂着些什么！”安娜突然喊道。 林秋生便也望过去，只见在扯出来的树根和泥土中间，还带着好几个骷髅头。 “不要管那些，继续挖。”林秋生说。 格兰特也拿着铁锹过来帮忙，只是他的效率和菲德尔一比就差了好多，如果说菲德尔的效率就像是一台挖掘机的话，那格兰特的效率就只有普通人的水平了。 “在白天，我的力量要小得多。”格兰特说，“要是是在晚上，我的力量比菲德尔更大。” “得了吧，要是是晚上，我们大家都要跑得远远的。跑慢了就死定了！”在一边也拿着铁锹和一根树根较劲的维克多说道。他的超能力更多地体现在水里，干这种挖掘的事情，他的表现也并不比格兰特强。 “格兰特，你让开一点，把你的铁锹给我。”菲德尔说。 “啊，干什么？给伱。”虽然没想明白菲德尔为什么要自己把铁锹给他，但是格兰特还是让到了一边，把铁锹递给了菲德尔。 菲德尔一手拿着一把铁锹，两只手轮流动起来，转得就像电风扇的叶片一样，泥土、石头，断掉的树根呼呼呼地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在旁边堆起了一个土堆。而原本在一边帮忙的维克多也退到一边，免得被飞过来的泥土和石块砸到了。 不过一会功夫，菲德尔便挖出了一个很深的坑，而他自己也跳到了坑里面。然后他停了一下，说：“林，我挖到了一口棺材。” “很好，把它挖出来。”林秋生说。 于是又是一阵子石头土块乱飞，然后菲德尔又停了下来，他喊道：“你们让开点，我把棺材弄上来。” 大家便让到了一边，然后就听到呼的一声，一个棺材从地下飞了上来，飞出地面之后，还向上飞了好几米高。菲德尔也接着忽的一下从坑里面跳了出来，一伸手，接住了正在往下落的棺材，把它放在了地面上。 这是一口很普通的棺材，这也正常，在战斗之后，控制战场的是联邦军队，收埋战死者的遗骸的也是他们，他们能弄一口棺材来把敌人的遗骸收起来，已经是很有人道主义精神了。 林秋生注意到，这口棺材上面毫无铁锹留下的痕迹。 “菲德尔不仅力量很大，对力量的控制也是非常出色的。他本身的实力其实很不错，昨晚只是正好碰到了能克制他的玩意儿。如果他遇到的是温迪戈，那他的表现肯定会好很多。”看着菲德尔放下棺材，林秋生这样想道。 “林，下一步我们怎么做？”菲德尔问道。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大家对于林秋生的专业知识都非常的钦佩，也都非常认同林秋生说的“知识就是力量”。所以如今要干什么，大家都要先问问林秋生。虽然没有人明着说，但是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承认了他发号施令的权力。 林秋生低头看了看手表，说：“撬开它。” 菲德尔便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锹，一下子准确地插进了棺材的缝隙中，手腕轻轻一抖，棺材盖便无声无息地划开了。 林秋生往里面一看，就看见一具无头的白骨躺在那里，那具白骨的右手边上还放着一把烟斗斧。 “那把斧头是我的！”在识海中，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嚷嚷了起来。 林秋生又看了看棺材里面，里面除了无头的白骨和那把烟斗斧，就没其他东西了。 “真君，这给你了，我就白跑一趟了，什么都没有了。”林秋生在识海中说。 “哎呀，小林呀，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讲信用对不对？你答应了，我先挑的，对不对？夫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你可不能不讲信用。”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林秋生不说话了，他当然不能不讲信用，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有点伤心，于是林秋生便又把棺材里面的东西细细地看了一下。然而，除了那把烟斗斧，真的就没什么东西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林秋生便弯下腰，从棺木中将那把烟斗斧拿了起来。 就在林秋生的手接触到烟斗斧的斧柄的时候，一股狂暴的杀意一下子席卷而来。如果是一般的人，只怕在握住这斧柄的时候，就会被它控制住，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傀儡了。但是林秋生却毫无反应，大有“他强任他强，我如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我如明月照大江”的味道。 “我之前的那些研究难道都是白做的吗？咱在精神面上，是有一整套的防火墙的，不是你这种简单粗暴的招数就能攻破的。”林秋生忍不住还有点得意了。依据林秋生此前的研究，各种精神攻击，包括最为极端的夺舍或者超度，其实和黑客侵入其他人的计算机非常相似。而一般的人的操作系统，往往缺乏有效的防火墙，所以在面对这类攻击的时候，总是很无力。 林秋生并没有得意太久，因为他随即就又想到了，这东西并不是他的，于是这点得意便立刻烟消云散了。 随着这柄斧头被林秋生拿在手里，棺材中的白骨立刻就开始变色，原本洁白得就像是玉石一样的白骨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灰白色的，接着就开始崩解碎裂，很快就破碎得不成样子了。 “把棺材烧掉。”林秋生说。 于是几个人便拿出准备好了的汽油，倒在棺材里，然后点燃了它。 这棺材本来就薄，只一会功夫就烧掉了。林秋生看看大家，便道：“好了，现在我们来分配一下这一次的战利品了。这一次我们最重要的战利品就是这把斧头——这是一把有神奇力量的斧头……”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演示这把斧头的作用。他朝着身后的那棵高大的红橡树虚劈了一下，一道红光从斧刃上射了出来，立刻就将这棵三四个人才能抱得过来的大树拦腰砍成了两段。大树先是一动不动，接着开始向着北方倾斜，最后轰的一下倒了下去。 “买糕的，买糕的！这……这也太买糕的了吧！”格兰特惊呼道。 格兰特显然没读过多少书，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一幕，他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就只好一句买糕的走天下了。 “这个东西的威力，你们都看到了。”林秋生继续说道，“拿到它就能拥有巨大的力量。如果是晚上，你甚至可以依靠它的力量，召唤出一头梦魇来给自己当坐骑。但是，力量是有代价的。朋友们，拿起这把斧头的代价是什么呢？你们可以过来试一试。”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将这把斧头放在了它刚刚砍出来的树桩上。 “你们可以试着走近它。”林秋生说，“但是不要太勉强。” “我先来试试。”菲德尔说。 他丢下了手中的铁锹，向着斧头走过去。一开始他的脚步很轻快，但是等他走到距离斧头大概一米左右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然后他努力地把手伸向斧柄，只是他的手颤抖得厉害，黄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 林秋生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将手伸出来，挡在了他和斧头之间。 菲德尔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不行，这太可怕了。如果真的让我的手碰到了斧柄，也许我立刻就会变成又一个无头骑士。” “不，不会的。”林秋生说，“菲德尔，你不会变成无头骑士的，因为你有头。嗯，如果你在精神上无法压制它，那你很可能会变成一个恐怖骑士。啊，你们其他人想要试试吗？” “我想试试，但是我又有点怕。林，你能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打断我，就像刚才那样。”格兰特说。 “可以。”林秋生说。 结果格兰特的表现比菲德尔要差不少，他在距离斧头还有两米的地方就开始浑身发抖，站立不稳了。 不过格兰特并不是这些“超级英雄”中表现最差的，安妮甚至只要将目光对准了斧头，就会陷入眩晕。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有这些人当中最高的灵感。 “林，为什么你不受影响？”格兰特问道。 “谁告诉你们我不受影响的？”林秋生反问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放下那把斧头？因为即使是我，拿着它也是个非常沉重的负担。这东西威力很大，但是危害也很大，即使是我，也不可能长时间持握它。在平时我也必须用某种方式将它封印起来。要不然，带着这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被它控制着的恐怖骑士的。 好了，我们当中，没有人能随便使用这东西，而知道怎么封印它的也只有我。所以这东西只能交给我封印起来，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第23章 无路可退 第23章，无路可退 大家都知道，在这次行动的收获中，最有价值的就是这把斧头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功劳最大的人毫无疑问肯定是林秋生，而且林秋生不仅仅是功劳最大的，也毫无疑问是实力最强的。菲德尔觉得，林秋生如果愿意的话，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全杀光，而且还花不了多一点的时间。 再说，考虑到那东西的副作用，他们也完全没法使用这东西——使用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和自杀其实也没啥差别。所以大家对于将这把斧头交给林秋生来处理并无异议。 “除了这把斧头，这里其他的东西的价值就低多了。”林秋生又说道，“不过还是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的。比如说……” 林秋生指了指已经被张峰放进了袋子里的那些树瘤：“这些骷髅树瘤，本身带着浓厚的不详的气息，如果拿一个偷偷地埋在谁家附近，他们全家肯定都会倒霉的。当然我不是在教你们怎么害人——这东西对你们其实也是相当的有用的。菲德尔，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你觉得伱们在战斗中有哪些弱点？” “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弱点是我们对于精神类的攻击，几乎没有抵抗力。”菲德尔立刻回答道，显然他已经细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这些骷髅树瘤，到了夜间，会产生出明显的恐怖威压，虽然和梦魇的恐惧光环没法比，但是也还是能给人带来相当明显的压力的。如果按照一定的方式摆放在魔法阵中，那效果就会更加明显。通过夜间和这些东西呆在一起的方式，进行一段时间的抗压训练，你们在精神上的抵抗力就会有明显的提升。虽然用来对抗诸如梦魇这样的东西，多半未必够，但是我们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碰到梦魇这样的怪物的。” “谢谢你，林，这正是我们需要的。”菲德尔说。 “考虑到这东西在价值上和那把斧头相比还是差了太多了，如果仅仅只让你们得到这点收获，在分配上是不够公平的。”林秋生又说，“但是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有价值而且可以分配给你们的东西了。所以，我还有一个建议，你们感兴趣吗？” 其实菲德尔对于林秋生给他们的补偿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也就起了个挖掘机的作用。但既然林秋生似乎还愿意给他们更多的东西，那他当然也不会反对。 “说说你的建议。”菲德尔说。 “菲德尔，刚刚你说你们最大的弱点是对精神类的攻击缺乏抵抗力。这个说法并不正确，至少在我看来并不正确。在我看来，你们最大的弱点是，缺乏对相关的知识的了解。知识就是力量。”林秋生说。 “你说得对。”菲德尔低下了头。他们这些乡间超级英雄，家里的条件普遍都不算好，上学的时候，接受的也都是不会扼杀孩子的天性的快乐教育，所以他们的知识储备的确很成问题，菲德尔还好一点，至少他还能看懂大部分的报纸。而像格兰特和维克多，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拼读都成问题。 “你看，在处理这个无头骑士的事情的时候，虽然你们的人更多，但要说更有准备的，绝对是我和我的学生对不对？我猜想你们并不是不知道做准备，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准备。因为你们缺乏对应的知识，不能从当事人的叙述中找出有效的信息，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针对性的准备。 你们再想一想，昨天晚上如果没有艾琳娜的那个意外，我们顺利的用那个娃娃替身骗过了它，然后今天顺利地找到它的坟地，就像刚才一样轻而易举地干掉了它，你们可能甚至会觉得无头骑士什么的真是太弱鸡了对不对？有了充分的准备，就能把原本困难得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变得简单，而一个真正的好的驱魔人，好的超级英雄，是应该尽量避免无准备的行动，就像魔术师从不进行无准备的表演。当然，做到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有知识。所以知识的的确确的就是力量！” 林秋生继续道：“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个补偿，我和我的学生可以专门抽出两个月的时间，给你们讲授和神秘学有关的一些知识，具体的时间，我们可以商量，我想我们总能找到我们大家都有空的时间的。另外，你们遇上了什么情况，需要得到知识上的支援的时候，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咨询。本来我接受咨询是要钱的，不过从今天开始算，一年之内，算你们免费。你们看怎么样？” 几个超级英雄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菲德尔开口道：“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够朋友的人！你说的不错，知识才是我们现在最为欠缺的东西。至于时间，我们什么时候都能抽出时间的，林先生您认为什么时间合适都可以。” “那好。我回去把时间安排一下，再打电话给你。”林秋生说。 一行人便一起出了树林，重新回到停车的地方。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了，太阳也已经偏西了。从这里到纽约有差不多四百公里的车程，所以林秋生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再回去，顺便还能教一教菲尔德他们怎么用那些树瘤摆出一个锻炼他们的精神抵抗力的阵法。当然，一晚上的时间，是不足以让他们真正明白这个阵法的，但是教会他们如何依葫芦画瓢还是简单的，至少在林秋生看来应该是很简单的。 然而等他们在汽车旅馆里面住下来，林秋生开始给那些家伙们讲课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需要先从最基本的尺规作图法讲起，要不然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法准确地将那个最为简单的阵图画准确。 “老天，当初你们上学的时候，你们老师连这都没有讲吗？”满脑袋黑线的林秋生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讲了，也许没讲，反正不管他讲了没有，我上课的时候都根本没听过。”格兰特回答道。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都是在贫民区长大的，他们只可能读得起公立学校。美国的公立学校的学费基本上有三个来源，分别是联邦拨款、州拨款以及社区拨款。联邦和州的拨款是按学生的人头给的，对所有的公立学校都是一样的。但是社区拨款则来自社区的房产税，而不同的社区的房产税的差别是非常大的。 在一些贫民区的学校，学校的经费的百分之九十几都来自联邦和州拨款，社区拨款连百分之十都不到。但是在一些高档社区，社区拨款占的比例能高达百分之九十几，而联邦和州拨款连百分之十都不到。你的百分之九十，还不到人家的百分之十。这就是美国基础教育的状态。 因为经费不足，很多贫民区的学校不要说教师的质量了，就是数量也不能保证，所以很多时候，一个老师要身兼多个科目。在这类学校中，语文（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绝不是一句笑话。所以在这种学校里，老师没教，或者教了学生没学，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最后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才算是用死记硬背的办法让菲德尔学会了怎么画那个简单的阵图。 第二天林秋生和张峰睡到快九点才起来，匆匆吃了早饭，便和菲德尔他们告别，开上车回纽约。 这一路上，林秋生和张峰轮流开车，张峰开车的时候，林秋生便在后座上坐着休息。 “你刻意结交那些巫人。可是有什么打算？”在识海中，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突然问道。 “刻意？真君，我做得如此明显？”林秋生反问道。 “当然，你这家伙一向又爱钱又懒，如今一不拿钱，二则不厌其烦，诲人不倦，若无所求，必不至此。”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说的是。”林秋生也不辩驳，先认下来，然后才徐徐道，“真君可注意到了巫人的种族构成？” “你是说巫人更多的是有土着血统的？这也正常，他们毕竟是这里的土着，这里的洪荒气运本来是他们的，虽然中途有变故，但是这个影响却还是在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回答道。 “真君说的是。这些年我在北美，也接触过不少的巫人。在我接触过的巫人中，十之七都是所谓的拉丁裔。剩下的三分当中，黑人又有近两分，倒是真正统治这个国家的白人，天生的巫人却并不多。而在白人中，也是后来来北美的爱尔兰裔、德裔中巫人更多，至于从土着手中夺取了北美，并且将北美土着几乎消灭殆尽的撒克逊盎格鲁人，他们中出现的巫人就更少——至少我还没遇到过。” “他们当初在这里杀戮过盛，为此方天地所忌，自然有这样的局面。”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不过将来，超凡潮水继续上涨，涨到一些气孔可以重新打开了的时候，情况怕就会有些变化了。” 林秋生也赞同道：“在从您这里了解到洪荒是怎么回事之后，晚辈想，那些欧洲的古神，肯定会觊觎美洲这块肥肉。他们会通过气孔，将力量送过一些来，支持那些人去为祂们争夺更多的东西，以及压制本土的巫人，免得他们在那些古神能出来之前长得太大，反而威胁到那些古神的安全了。而他们有有体系的教会系统，国家政权其实也倾向于他们。所以如果我没想错，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有针对巫人的打击。” “那你还有意和他们交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真君，在那些欧洲古神的眼里，我们怕是比那些巫人更危险，更需要打压和消灭吧？”林秋生说，“我们身后也有洞天神明，可能会和他们争抢这块肥肉。而且真君，面对这块肥肉，道门能退缩吗？道门又能退到哪里去呢，退回国内等着六天故气，等高天万丈鬼从洞里面出来？等祂们出来了，道门有能力和祂们形成平衡吗？” 所谓“六天故气”和“高天万丈鬼”，都是早期道教典籍中的一些说法。那个时候的道教还不是后来的那个清静无为的道教，他们不断的发动起义，想要建立一个地上道国。其中最为着名的，就是太平道的黄巾起义，以及天师道的割据汉中了。 在这个过程中，道教将原有的神灵统统贬斥为“六天故气”，并以驱逐祂们为己任。至于“六天故气”的首领昊天上帝，更是被贬称为“高天万丈鬼”。 在超凡潮水退去之后，在各种民间的传说中，道教的系统和传统的神灵系统渐渐合二为一了。这些早期的词语，也就很少有人提起了。但这个变化，并不意味着在拥有洞天的道教仙人和拥有神国的“六天故气”之间，真的就没有矛盾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不做声了，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道：“虽然道门在对力量的使用技巧上应该有一定优势，但就力量的积累而言，还是和他们差得太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的。” “所以，真君，我们必须在美洲抢到足够多的肥肉，在欧洲古神，以及六天故气真正归来之前，迅速地让我们强大起来。要不然，我们肯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的敌人其实早就已经确定了，无可更改，我们其实也早就无路可退了。” 第24章 吾好梦中 第24章，吾好梦中……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沉默了许久，然后说：“就条件来说，现在你在北美的条件的确比黄角大仙和张天师他们当年的条件要好。黄角大仙和张天师他们那会儿，虽然六天故气在绝地天通之后，已经出不来了，但是天地之间已经没有多少能供他们成长的东西了，而现在的天地之间并不缺乏天材地宝，比如说，刚刚你就撞上了一个后天法宝。 甚至如果你的运气够好，将来要是得到了真正的先天至宝，再加上我们道门本来就比那些古神使用力量的效率更高，到时候能够和他们抗衡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总的来说，伱现在如果真的能下这样的大决心，那你成功的机会的确会比黄角大仙他们更高。不过你要是这样做，你就会成为那些古神的眼中钉。而你并不是这里的土着，这方天地虽然并不排斥你，但要得到它们的庇护，却也非常困难。” 林秋生便道：“但是我没有退路，对吧？除非我放弃对长生的追求。但放弃了对长生的追求，最后就肯定跑不掉一个死。‘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长生久视宁有种乎？至于这方天地的气运，还是更偏向当地土着一些。我们和当地土着走近一点，甚至成为他们的领袖，那天地气运自然也要照顾我们。”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道理是这样，能想清楚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太少。只是人总是喜欢自己用‘不至于此’吧来骗自己。总是幻想着只要跪下的姿势好，人家就会饶他一命。甚至还会允许他跪着把钱挣了。呵呵……” “啥？跪着把钱挣了？真君你昨晚上一个通宵都在看啥？”林秋生想。不过要说作为AI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在上网上面的一些天赋也的确是一般人没法比的。比如说，他现在可以在电脑上同时打开多个网页，然后自己多线程的同时浏览这些网页。这个效率，还真不是正常人能比的。对了，今天早晨的时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还向他抱怨，说他的笔记本电脑的配置太低，才打开了一百个网页，就卡得转不动了。 “老道以前教徒弟的时候，总是告诉他们要坚定道心。什么是坚定道心，不自欺便是关键。小友你现在，就可以称得上是道心坚定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打算和黄角大仙那样广施符水，然后建立体制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继续道。 “现在这样做，那就是找死。”林秋生说，“真不把美国政府放在眼里了？我打算先给有土着血统的那些巫人帮帮忙，给他们传授一些道门的知识，和他们建立较为密切的关系。这样也能让我和这片天地之间更为融洽。也许我可以弄一个巫人学校？至于下一步让他们团结在我们周围，这就要靠某些人来为渊驱鱼了。” “现在潮水的高度还低，所以超凡力量的显现还有限，政府还能压制住他们，但是很快，局面就会改变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我研究了一下美国的文化，嗯，我觉得X战警当中，人类政府迫害变种人的事情，美国政府还真的有可能干得出来。所以你很有机会当上万磁王。不过你也要防着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幻想跪着就可以挣钱的，并且去和政府，甚至是古神合作的X博士也是完全可能的。” “这我知道。”林秋生点点头说，“真君，还有一点，那把斧头……” “我的！那把斧头是我的，我们说好了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立刻道。 “是的，那把斧头的所有权，完完全全的，就是真君您的。”林秋生说，“不过……” “不过什么？”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所有权和使用权是可以分离的。”林秋生说，“反正这东西，在真君您的手上，暂时也没什么用，对不对？而在如今这样只争朝夕的时候，这样的宝物就这样闲置着，那绝对是不可容忍的浪费。您说是不是？ 再说真君的利益和晚辈的利益也是完全一致的。晚辈的能力越强，得到好东西的机会也越大。如果晚辈真的像前面的计划中那样，将有土着血统的巫人团结起来了，并且让道法成为了他们的能力的核心，那就等于让道法在超凡潮汐时代成为了这片天地的正统。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那不要说这样的后天法宝，就算是先天至宝，也不是不可能弄上好几个，嗯，一个出阵的时候拿着砸人，一个宅家的时候拿着养眼，一个出门的时候拿着炫耀——啊，对了，道门手中有多少先天至宝？” “想什么呢？先天至宝哪有这么多的？还一个拿着砸人，一个拿着养眼，一个拿着炫耀呢！你问道门有多少先天至宝？一个都没有！道门崛起的时候，已经是在大退潮的时代了。那个时候哪里还能有先天至宝留给我们？而且要是当年我们手中有这东西，黄角大仙又怎么会失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回答道。 “黄角大仙”便是发起黄巾起义的大贤良师张角，他也是道门最早，也最重要的仙人之一。 “什么？难道道德天尊没有太极图，元始天尊没有盘古幡吗？”林秋生赶紧问道？ “你是不是还想要问问灵宝天尊的诛仙阵？”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当然了。”林秋生回答道，虽然他听出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话中的讽刺的味道，但是有不知道的东西，能问为什么不问呢？ “三清是什么？”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三清是人吗？” “啊？真君，您的意思是三清也是古神，和六天故气一样？”林秋生吃了一惊。 “笨蛋，三清是天地规则的显化，或者说，是天地规则的拟人化。拟人化，明白了吗？三清就是天道本身，他是规律，是天道。天道无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真正的无私无欲，那就不但不是人，甚至都不能算是生命。所以，他既不是六天故气的古神，也不是你理解中的道门的祖师。明白吗？” “哦。那古神手中是有先天至宝的？”林秋生又问道。 “当然。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毕竟道门兴起的时候，古神都已经躲进洞里面去了。” “多谢真君为我解惑。”林秋生道，“真君，将那把斧头借给晚辈用，对我们都是有利的。你说是不是？”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东西我可以借给你用，但是记住，这东西是我的！” “真君真是圣明！我会出租金的。”林秋生赶紧赞叹道。 “我要钱有什么用？嗯，可能还真有用。要不这样，下次再有类似的机会的话，得到的东西还是我先挑。当然，如果我用不上，也可以先租给你用。当然，先天至宝除外，那东西我不要。” “真君您不要先天至宝？”林秋生吃了一惊，赶紧问道。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便解释道：“所有的宝物都是有副作用的。先天至宝那种东西，因果很重，不是有功于一方天地，却占有这样的东西，那就是德不配位，反而会倒大霉的。老道觉得自己的德性和功劳，都不足以有这样的东西。至于你，你要是真的能让道法成为这方天地的正统，那你自然就承受得起先天至宝的因果。 行了，我们手上才有了一件后天法宝，还是一件没有完全炼制好的后天法宝，就先考虑起如何分配先天至宝的事情，这不就是大雁还在天上，就先争论是应该红烧还是应该油炸一样。” 既然已经明确了方向，回到纽约之后，林秋生立刻就行动了起来。首先他将自己的道法知识整理了一下，看看有哪些最为粗浅，最为基本的，可以教给那些“超级英雄”。考虑到那些家伙的知识水平实在是太低，即使和张峰比，都不知道差了多远。所以原本给张峰准备的教材肯定是没法给他们用的了。 “真君，有没有那种可以一下子把知识都灌输到他们的脑子里面去的道法？”林秋生不得不向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求助了。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道法？”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要有这样的道术，那不是等于可以批量制造至少是中等的法师了吗？而且甚至都不考虑批量生产中等的法师了，即使是能把更基本的一些技术，比如说使用武器的技术这样复制黏贴过去，黄角大仙他们就肯定能把苍天换成黄天了。” 林秋生一想，这的确是有道理的，于是便笑道：“我只是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能节省时间给那些土着血统的巫人，所以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要是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可以节省时间的方法。”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却说，“毕竟他们是天生的巫人，在精神强度上还是天然的比一般人都要强不少的。” “真的有办法？”林秋生一听，赶紧问道，“真君，是什么办法？” “当然是托梦啦。你想，梦中小课堂，这睡觉的时间都可以用起来了，这还不节省时间吗？只是法不可轻传。如来给唐僧传法，还拿走了他的紫金钵呢。”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还真有这个事情？”林秋生问。 “我在网上看到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真的假的我不确定，但是确实有道理的。” “那真君您需要我用什么来换呢？”林秋生问。 “用一台计算机吧，处理器要13代i9，内存至少要64G双通道的DDR5，显卡要4090……”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今天下午外出，五点钟的更新大概要推迟到半夜。 第25章 测试 第25章，测试 “还好。”林秋生微微的松了口气，“还好真君他老人家现在还不知道CPU除了i9还有至强，显卡除了4090还有A100。” 于是他就趁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到这些烧钱玩意儿，赶紧把这事情敲定了。 新法术拿到手了，林秋生先认真研究了一下，发现难度的确不是特别高，借助于一些凭借物，甚至还能进一步地降低使用难度。 “比如说如果托梦对象佩戴特殊的，具有增幅功能的护符，我托梦的距离大概能达到两百公里，时间能持续大半个小时——勉强也能用了。只是托梦距离还是小了点。 嗯，对了，真君借给我的那把斧头，对精神力也有放大作用，只要稍微对功法进行一点针对性的改变，完全就可以拿来那个东西来当功放用。只要能承受得住这东西对自己的精神的侵蚀就够了。这东西侵蚀精神的手段简单粗暴，对我的精神防火墙的压力有限。这样组合起来，我托梦的范围大概能提升到六七百公里，持续时间也能加长到一个半小时。嗯，这就完全够用了。” 第二天一早，林秋生便给张峰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去采购一些银制的长命锁。 “品质和造型？我对这个没要求，只要是银的，能挂在脖子上就行，要五个，便宜点的。”林秋生在电话里交代道。 到了下午，刚吃过饭，林秋生在自己的电脑上分析法术模型，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则在刚买回来的电脑上玩起了游戏——林秋生觉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越来越需要电一电了。外面出来了门铃的声音，林秋生从监控中看了一眼，来的正是张峰。 张峰将四个银制的长命锁交给了林秋生，林秋生看了一下道：“这个不便宜吧？不是叫你捡便宜点的买吗？” “师父，银子的东西本来也不值几个钱。”张峰满不在乎地道，“其他的便宜不了一点，卖相还很不好看。师父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刚刚学到了一种新的道术，要用这个做个试验。既然是试验，就不可能保证成功。如果不成功，就需要重新刻制。一来二去的，到最后成功的时候，这东西的卖相怎么着都好看不起来了。所以说，为了卖相真没必要多花钱。” 刚刚为了贿赂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AI分身，林秋生多花了不少钱，已经有点超支了，所以这个时候，该节俭的也要节俭了。 “另外，今天下午你应该没什么事吧？”林秋生又问。 “没什么事。师父又有什么生意了？”张峰问道。上次无头骑士的事情，张峰分到了两千美元，所以他如今对新的生意特别的期待。 “最近伱对挣钱的事情很积极呀，认识女朋友了？要花钱了？”林秋生问。 “怎么可能呢？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取向。我可是生理性别男，心理性别女，而且有异装癖的人。不过最近我还真认识了一个生理性别女，心理性别男，而且同样有异装癖的男朋友。咱们当女人的要自尊自爱对不对，哪有啥事都让男朋友出钱的，怎么着也要AA呀。您说是不是……” “滚！”林秋生说。 “好咧，师父，那俺走了。”张峰站起身来。 “站住，谁让你走了？”林秋生说。 “师父，这不是您让我滚的吗？” “先做完这套试卷再滚。”林秋生摸出了一套试卷，试卷是刚刚从打印机里面打出来的，甚至还带着一些温度，拿在手里暖暖的。 “两个半小时内完成。开卷考试，允许你上网查资料。”林秋生补充说。 “见鬼，开卷考试！”张峰满脸的痛苦。 在一般想当然的看法中，开卷考试因为可以查资料，似乎要比闭卷考试容易。但在实际上，正因为允许你查资料，所以开卷考试的题目涉及到的内容，无论是宽度还是广度，都不是闭卷考试能比的。再加上考试时间的限制，再加上开卷考试的试题有时候也更多，实际上你能用于查找资料的时间相当有限……这么一弄下来，大部分时候，开卷考试比闭卷考试坑人多了。 而林秋生给张峰的考题是和道术相关的，这东西在网上可不太好找。 张峰打开试卷，首先习惯性地翻到最后，先看看后面的大题——果然是一道阵法分析题，这种题目当中综合了很多东西，其他的还好说，但是有些东西甚至涉及到解析几何的运用，这种题目，上网也查不到答案的。 张峰开始苦着脸做题，而林秋生呢，则拿着张峰买回来的长命锁去了隔壁，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过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林秋生从房间里出来，看看张峰，发现张峰正在奋笔疾书，他走去过看了看张峰的试卷，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身进去了。又过了一个小时，考试时间也快要到了，林秋生又从房间里出来了，不出意料地看到张峰又开始咬笔头了。 林秋生走过去，看到张峰正盯着最后一道阵法分析题发愁。试卷上对应的位置写了不过两三行，倒是旁边的草稿纸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形，以及各种各样的算式。 直到考试结束，张峰还是没有完全完成最后的那道阵法分析。不过这也正常，林秋生出的这张试卷中，最后面的这道阵法分析题，本来就是有意在为难学生，好让你知道，你还差得远呢的。虽然这道题用张峰已经学过的知识肯定是可以解出来的，但是在考试时间内，他多半是找不到那个正确的解题方向的。 到了交卷的时间，张峰垂头丧气地交了卷。林秋生便当着他的面将试卷批改了出来。然后还给他做了个试卷分析。 “阿峰你的基础知识部分做得很好，所有的基础分都拿到了，一个错误都没有。这很好，非常好。你要知道，很多时候，干我们这行的家伙出事情，往往不是因为敌人太强，而是因为我们自己出错了。能做到基础的问题不出错，这就非常好了。 后面的几道大题，除了最后一道，你也都算是勉强做出来了。我说勉强，是因为你解题的方式还是太笨拙。其实这些题目都还有更轻巧的解题方法……从这里看，你的基础知识虽然记背得不错，但还算不上真正的掌握了，还没有达到能活学活用的境界。 最后这道题呢，的确是有相当难度的。我看了一下你写在试卷上的东西，还有你的草稿纸，你做得也算不错了，其实和正确的解答已经相当接近了。只是你的数学水平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和前面几道题一样，一涉及到较为复杂的数学分析，你就麻爪子，甚至就想要主动投降了，这样可不行，你师父我最出色的就是各种阵法，而你师父我之所以阵法水平高，就是因为我数学好…… 总的来说，我对你这一阶段的学习还是比较满意的。” 林秋生说完了这句之后，却并没有立刻说出张峰最希望听到的“从明天起，你就可以正式学习实用的阵法了”，而是又来了一句：“这个东西你拿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挂在脖子上。”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银制的长命锁——就是刚刚张峰买回来的。 张峰接过来细细一看，发现长命锁上原来的那些吉祥的文字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看就很复杂的阵图。张峰细细地看了看，就觉得脑袋开始有点发晕。 “不要看了，对这个阵图进行解析的难度比试卷上的那个高多了。试卷上的那个，你要是有足够多的时间，慢慢自行摸索，应该还是能做出来的。这个嘛，你现在连必备的前置知识都没学全呢。”林秋生说。 “师父，这个长生锁是干啥的？”既然自己看不明白，那当然就要问老师了。 “这个是用于托梦的。”林秋生解释道，“晚上带着这个睡觉，睡着了之后，我就可以进入你的梦境，然后利用你做梦的时间来给你上课，这样就可以高效的利用时间。” “什么？我睡个觉还要上课？” 张峰便带着那个长命锁走了，当天晚上，他按照约定，在十点钟上床睡觉。然后就真的梦见了林秋生。 “我们这一节上的是实验课。”在张峰的梦里，林秋生说，“主要的内容呢，就是采集一些数据，这既包括托梦时候的信号扭曲和干扰，也包括课时时长对学习效率的影响，还有上课时的情绪波动对梦境课堂的稳定度的影响……” 第二天早上，林秋生拿着一份数据分析，敲了敲客房的门——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买的新电脑就放在里面，不需要睡觉的真君正在里面通宵忙碌呢。 “进来。”里面传来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声音。 林秋生推开门，发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正在玩俄罗斯方块，现在方块掉落的速度已经和下雨一样了，但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依旧处理得从容不迫。 “真君，你拿着i9+4090的机器，就玩这个？” “这机器是我的，我爱玩啥就是啥？怎么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头也不回地说。 这话当然不错。再说林秋生也不是为这个来的。于是他就说：“真君，您教我的那个法术，好像有点问题呀。” 第26章 背景干扰 第26章，背景干扰 这句话一说，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倒是立刻丢下键盘回过头来了。当然，随着他这一回头，那边的俄罗斯方块也立马就到顶了。 “我给你的法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你给我细细讲讲。”这种事情对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来说绝对是大事，所以他现在也顾不得俄罗斯方块了。 “真君，您先让一下。”林秋生说。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便将电脑桌前的椅子，以及键盘和鼠标都让了出来。 林秋生首先用物理方式切断了网络，然后将一个U盘插了进去。打开U盘，林秋生开始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讲解。 “真君，您看，这是你给我的法术。这是我解析出来的这个法术的数学模型，您看，您的这个法术呢，其实是可以分为这样的几个模块的……这个部分呢就是传输模块。但是就是在这个模块中出现了问题，您看这个模块当中的这一部分，显然是为了过滤干扰的。 您再看看，这是昨天晚上的实验中，我记录下来的数据，这些数据显示，我昨晚进行的而远距离托梦受到了一些干扰。依照对干扰性质的分析，我认为这些干扰应该并不是针对性的干扰，它应该是一种背景干扰。 真君给我的法术中，这个过滤干扰的模块，应该就是针对这类普遍存在的背景干扰的。但是依照我对这些数据的分析来看，这个滤波模块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其自身反而增加了干扰。 真君，按我对这个模块的分析，这个模块的功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它针对的干扰却和现在我监测到的背景干扰不一样。真君，这是不是说上一次的超凡潮汐的一些基础的东西，可能和这一次的有区别，而且是最底层的区别？”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瞪大了眼睛说：“伱这都是些什么呀？我完全看不明白。至于这一次的超凡潮汐和上一次是不是有区别，那肯定是有区别的。老道以前就发现自己的有些法术好像不太对劲。至于是不是最底层的区别，以及为什么有这个区别，老道也不知道。另外，什么背景干扰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短时间还真的和您说不明白。”林秋生说。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是东汉末年的人，他那个时候的数学和这个时代的差别非常大，而物理学基本上就没形成一种学问。所以刚才林秋生说的这些，他确实是弄不明白的。真君这些天天天泡在网上，对如今的世界算是多了很多了解，但是上几天网，还不足以让真君的数学和物理水平提升到能看懂林秋生的那些数学模型的地步。 “真君，我给人家托梦的时候，您有办法进入到这个梦境中来吗？”林秋生又问道。 “这倒是不难。”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您知道，我要在梦中给那些巫人讲课，这里面就会涉及到不少的物理学和数学的知识。嗯，和他们讲课，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学的东西都不会太深，正好适合初学者，真君您也可以来听听。”林秋生说。 “老道我才不和他们一起听。”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却说，“孔子教授学生，都讲求要因材施教。那几个巫人，一个一个的蠢得和佩奇一样，你要按照他们的愚蠢程度来讲课，老道我跟着听，那还不得直接急死？你还不如给老道我弄几本书，我先自学一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你，我觉得这样肯定比和那些佩奇一起学来得好。” 对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看法，林秋生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那要不我帮您去卖一套教科书？” “可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真君，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您看这个法术能够侵入别人的梦境，那是不是存在类似的，利用梦境侵入人家的识海，然后窃取人家的记忆，篡改人家的意识，甚至直接在睡梦中杀死别人的手段？”林秋生问道。 “你是看了《盗梦空间》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在一些左道中，的确有利用梦境把人弄疯，甚至直接杀死的手段，这倒是和《盗梦空间》有一点像。但是窃取记忆或许是老道见识浅薄，倒是没听说过。至于篡改意识，如果夺舍算是的话，也算是有一种，但是如果你想的是《盗梦空间》中的哪一种，那老道也没听说过。你怎么对这些左道手段感兴趣了？” 林秋生便回答道：“真君，手段只是手段，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再说我们也要防着将来会不会有人用类似的手段对付我们。嗯，这个侵入梦境的模块，其实只要在后面稍作修改，就真的能干不少可怕的事情。”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得考虑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左道侵入梦境杀人害人的手段其实风险很大，老道就见过用这办法去杀人，结果杀人不成，反而伤了自家魂魄，变成了傻子的。人家的梦境毕竟是人家的，到人家的识海里面去干这些事情，除非强弱非常悬殊，总是很危险的。再说了，如果都已经强弱悬殊了，还要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A上去不就行了吗？所以说，左道的那些家伙就是笨！”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所说的左道，大致上就是后世说的妖道之流了，放在小说里，就是魔修之类。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对这些家伙的评价一向很低，但是真君他看不起这些家伙，倒不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坏，而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太傻了。 “你看，难道我们就不知道托梦术再进一步，就能玩这样的花样吗？我们当然也知道，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因为这完全吃力不讨好。托梦术多安全，三魂六魄没有一样真正进了人家的识海，只是在人家识海上暂时开了个窗户和里面的人说话。说要走就可以走，这多好？左道的家伙为什么修为都不高，活的都不长？就是因为他们太笨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忍不住又顺手给左道插了一刀。 “原来如此，多谢真君解惑。”林秋生感谢道。 “好了，小友你要是没事了，就把位置还给老道。”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老道预感到，你说的数学和物理都会相当的难，等教科书到了，老道怕是能用来玩游戏的时间就少了。你赶紧让开，让老道抓紧时间再玩两把。”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林秋生过得相当充实，每天白天先是根据夜晚收集的数据，对张峰一大早就送过来的长命锁进行改造，然后再去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各种法术和洞天模型，到了晚上，就再次给张峰托梦，然后获取数据，然后再加以修改。 当然，张峰也忙得够呛，因为要考虑到各种变量的影响，张峰必须不断地更换晚上住宿的地方，从住在距离林秋生不过几个街区到罗德岛的普洛威顿斯。这样忙活了差不多两个星期，林秋生的托梦术总算是基本完善了。 林秋生便将剩下的四块长命锁也改造好了，然后给菲德尔他们打了个电话。 “林先生？您找我们有……啊，是您有空了？你问我们有空没有？我们当然有空，您找我们，我们什么时候都有空。您问精神抵抗力锻炼的事情？效果不错的，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已经把强度调节到二级了。不过格兰特还是不行，他还是只能勉强承受一级，连安妮都不如……笔记，训练笔记当然是记录了的，按您的要求来的。您放心，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命的事情，谁敢不认真……好的，好的，我明天一早就来纽约，把笔记都带上，把兄弟们也都带上。好的，好的，谢谢林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菲尔德拿着手机，不停地点着头，最后还给林秋生发了一张好人卡。 菲德尔接完了电话，又立刻给其他几个人都拨了电话，让他们立刻过来。很快，另外三个人便赶了过来。 “头，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格兰特首先开口问道。 “收拾一下东西，今晚上我们把训练停一下，恢复一下精神，明天一早就去纽约。林先生找我们。”菲尔德说。 第27章 超级罪犯 第27章，超级罪犯 本来依着林秋生最初的想法，他是打算让张峰再往南边跑一趟，测试一下更远距离上的托梦效果，然后顺便把这些长命锁交给菲德尔他们的，但他又考虑到菲德尔等人接受“精神防御力”训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训练是直接针对精神方面的，训练的结果也肯定会对他们的精神状态产生影响，所以进行托梦之前，最好还是对他们进行一下测试，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效果，当然，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获得对应的数据。而这些数据，很多时候会非常有用。 比如说，在对托梦的研究中，林秋生发现的那种背景干扰，已经作为重要的参考因素，被用于改进他的洞天模型以及其他的多种法术模型，而这种改进的效果都相当明显。 菲尔德等人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出发了，他们开得很快，到快中午的时候，便已经到了纽约。只是在进入林秋生所在的社区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几个在这里巡逻的警察，将他们几个当成了重点可疑目标，直接拦下来盘查了一番。毕竟这个社区很少会有拉丁裔和黑人。 虽然在盘查中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是带头的那个警察还是手扶着格洛克的枪柄，很严肃地告诫他们要老实一点，不要试图在这里给警察大爷找麻烦。 “你们抬起眼睛四面看看，任何时候，在你们的视野内，都有我们的人，只要我喊一声，六十秒内，就能有至少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到现场。这里可不是北布鲁克林，不要试图在这里惹事，明白吗？” 菲德尔一手按住了想要和警察争论一下的格兰特，对警官表示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本分人，决不会给警察大爷找麻烦，他们来这里只是拜访朋友。 虽然菲德尔明确地说出了朋友叫什么名字，以及住在什么地方，但是从那几个警察的眼神中，他轻松地就可以看出，他说的那些东西，那些警察半点都不相信。甚至包括一个黑皮肤的警察，也是一脸的你把我们当傻瓜的表情。 最后，菲德尔只好又给林秋生打了个电话，这才得以从警察那里脱身。不过那几个格外负责任的警察并没有完全放过他们。当他们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那几个警察就开着警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一直等他们到了林秋生的住处，而且看着林秋生把他们带了进去都没有离开。 进了屋子，林秋生便请他们几个坐下。 “冰柜里有可乐，要喝的话自己拿。”林秋生说。 林秋生在富人区租了一套不错的房子，这是必不可少的体面。虽然林秋生掌握的手段足以确保他哪怕在北布鲁克林租套房子，都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但是住在这里有利于和人家讨论生意的时候提升一下服务费。毕竟有鞋穿的刀客和没鞋穿的刀客的价钱是不一样的。 只是林秋生这里乱七八糟的秘密多了一点，他的收藏品中，对一般人来说有相当危险的也不少。所以林秋生这里是没有仆人或者帮佣的。所以要喝水什么的，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哦，伱们的笔记带来了吧？”林秋生又问道。 “带来了。”菲德尔说，“刚才遇到几个警察，他们还翻了半天呢。” 一边说，菲德尔便一边将一个黑封皮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没事儿。”林秋生接过笔记本说，“笔记给我，我先去看看。嗯，冰柜里有饮料，那边的柜子里有各种零食，电视遥控在茶几上，你们自己看看电视，等我研究一下这些笔记。我就先不陪着你们了。” “林先生，您不用照顾我们。”菲德尔说。 林秋生便拿着笔记本上了楼，进了书房。 见林秋生走了，格兰特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先拉开冰柜门，给自己拿了一罐可乐，又转过头来问：“你们要点什么？” 而这个时候，维克多已经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只有菲尔德在朝着四处张望，同时在盘算，林秋生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他每年能赚多少钱。 “今天早些时候，在皇后区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暴力案件。几个匪徒抢劫了富国银行的一处门店，并和赶来的警察发生了枪战……匪徒在打死打伤多名警察后带着四百万美元的赃款驾车逃离了现场。据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官透露，在交火中，匪徒其实在警察赶到之前，就可以逃走，但是他们特意留在现场，并伏击了赶来的警察。在交火中，第一批赶到的警察几乎全军覆没。一些受伤的警员甚至被他们补枪杀死。然后他们才逃离了现场。 另外，我们得到了一些据称是目击者拍摄的视频，但请注意，这些视频的真实性，我们还没来得及核实……” 维克托用遥控器不断地换台，然后突然就跳出了这样的新闻。 “嘿，头儿，你看这个！”维克多喊道。 在电视上，正在播放那个不能确保真实性的视频。这段视频的清晰度不算太好，而且画面摇晃得厉害，很显然，这是通过手机拍摄的。在画面中，一个头上蒙着黑色的丝袜的家伙，一把抓起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然后向着二十多米外的一辆警车扔了过去。 一群警察本来正躲在警车后面向着这边噼噼啪啪的开枪，突然飞过来的汽车一下子把他们都砸倒在地。接着那个蒙面匪徒又抓起另一辆小汽车，朝着更远一点的一辆警车扔过去…… 接着视频上的内容就是几个匪徒走到已经被砸毁的警车旁，开始用手中的AR-15给那些受伤的警察补枪。 “这是超级罪犯了。老天，我觉得这家伙的力量和头儿都差不多了。”维克多说。 “单纯就力量的话，如果是晚上，我的力量比他要更强。”格兰特说。 “然而在白天，你就是个弱鸡。”维克多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然而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上了岸，你都是弱鸡。”格兰特反唇相讥。 “好了，别吵了，这事情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菲德尔说。 “关我们什么事？”格兰特说。 “你看看匪徒一共有几个？然后其中有一个力大无穷的。联邦调查局知道我们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们今天又突然出现在纽约……”菲德尔说，“我要是联邦调查局的，多半也要来查查我们。” “MD，联邦调查局的家伙除了会欺负守法公民还会干什么？”格兰特骂道。 “还是抢劫来钱快，就那么一会功夫，四百万美元，真是……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政府还说通货膨胀率只有百分之五，真是把我们当傻逼呢！对了，刚才新闻上说他们抢了哪一家银行？”维克多问道。 “富国银行。MD，听说你拿着存单去他们那里，他们的计算机就会出故障取不出钱，嘿嘿，这几个哥们一去，怎么就取出钱来了？活该！”格兰特说。 “富国银行怎么你了，难道你还在那里有存款？老天，你居然还有存款？”维克多说。 “我当然没有，但是维克多你就有吗？” 几个人正幸灾乐祸地说得开心，林秋生从楼梯上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林秋生问。 “林先生，富国银行被人抢了。这些银行家，靠着抢劫我们一个个都发了大财，现在终于轮到有人抢他们了。”格兰特很开心地说。 “哦，出了抢银行的事情呀。”林秋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不过被抢的不都是储户的钱吗？银行家可不会因此蒙受损失，哪怕银行破产了，在破产前一天，他们还是可以因为把银行搞破产了这样的卓越贡献，而得到一笔绝大多数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奖金的。” “林先生，作案的是超级罪犯。”菲德尔开口道。 “啊？”林秋生便变了脸色，“那这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菲德尔赶紧问道。 “你们看过《X战警》吧？”林秋生说，“那里面政府对变种人是什么态度？我们其实和变种人不是也有点像吗？一般来说，政府对于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的力量都不会有什么好态度的。” “我们不是像变种人，而是就是变种人。狗屎，我敢肯定，真实的美国政府多半比电影里面的那个更混蛋。”格兰特说。 “林先生，我们今后该怎么办？”菲尔德问道。显然政府可能的敌对态度，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目前政府还没有什么动作，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林秋生说，“先静观其变吧。不过不管将来政府会采取什么样的政策，提高我们自身的能力总不会错的。嗯，诸位，我研究了一下你们的笔记，你们的训练的效果不错。但是数据显示，你们的身心也开始接近一个极限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把这个训练暂停一下，让自己放松一下。 当然，提升自己是永无止境的。我们中国人有这样的一句话，说是通过学习来提升自己，就像是逆水行舟，一旦放松，就会前功尽弃。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需要从另一个角度来提升自己，那就是通过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 我这里有一种非常有效的学习方法，可以让你们躺着睡觉都能完成学习。嗯，你们只需要在睡觉的时候，带上这个东西，就可以了。”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将四个长命锁递给他们。 学校里有点事，所以更新晚了。 第28章 小课堂 第28章，小课堂 “这是什么？”菲德尔将长命锁抓在手里翻过来翻过去地看。 “一台精神力接收终端。”林秋生说，“利用这个，在你们睡着了的时候，我可以进入你们的梦境，并且利用精神力组网，将大家拉进同一个梦中，并且在梦里给你们上课。伱看，这样你们只需要躺下睡觉就可以学习到新的知识了，这多好。” “啥？我们白天要想办法赚钱，到了晚上睡觉都要上课？为什么当超级英雄就这么苦呀？”格兰特说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林秋生笑着说。 “凭什么？”格兰特嘟囔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我好，不，我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的人都对我不好。我没爸爸，是的，大部分黑人都没有爸爸。我妈妈是个好人，但是我读中学的时候，她到学校来接我，在半路上遇到枪战，结果就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是遇到了头儿，说不定我就和其他的黑人一样，去当小偷，或者去买毒品，要不就去抢劫。再后来我觉醒了力量——我有不小的能力，但我不觉得我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责任，我的能力再大，现在也只对头儿有责任。” “好吧。”林秋生说，“但既然菲德尔要走超级英雄的路，你就不能不跟着努力。你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崩坏，各种妖魔鬼怪都在乱跳，各种怪物，各种超级罪犯，甚至还有我们的政府——呵呵，我可信不过他们。说不定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都是不安定因素呢。毕竟我们有力量。 打个比方说，如果我什么力量都没有。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存进那个银行里，然后那些该死的银行家直接把我的钱分了，然后对外宣布银行破产了，那我能怎么样，顶多举着个牌子到华尔街去抗议两声，还要担心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 但是如果是现在，您们觉得我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偷走了我的钱却什么都不干吗？菲德尔要走超级英雄的路，那他就少不了要面对这些东西带来的危险。 你们应该都能感觉到世界的变化，因为你们的力量也在不断地增强。从你们记录的笔记中就可以看出来。但增强的不止是你们，各种鬼怪也一样。现在，你感觉到了加强学习的重要性了吗？” 格兰特看了看菲尔德，菲尔德说：“格兰特，我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再说，读书其实没那么难的。” “你们今天晚上可以住在我这里，我这里的客房是空着的。你们晚上十一点之前要睡着。”林秋生说。 “今晚我们讲些什么内容？”菲尔德问道。 “神奇怪物在哪里。”林秋生说，“讲完之后，我会当堂考试——就在你们的梦中考。回答错误的，我也有办法帮助他记住正确的知识的。” 说完这话，林秋生的嘴角便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当天晚上，菲尔德他们就住在了林秋生这里。到了晚上，大家便都按时上了床。因为有点紧张，格兰特一直都睡不着，因此不得不爬起来找林秋生要安眠药。 林秋生可没有这东西，但他有其他的办法——他拿出一个水晶吊坠，让格兰特盯着那个摇摆的吊坠，然后格兰特不但睡着了，而且还直接进入了梦游状态。他麻利的离开林秋生的书房，下楼进了客房，然后上床给自己盖上被子，然后梦境小课堂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菲尔德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房里了，在他眼前是一片一望无边的空旷的空地。他知道，这是开始做梦了。接着他发现旁边又出现了一个人，然后又是一个，很快，格兰特、维克多和安妮便都出现在这片空地上了。 “这里怎么这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格兰特问道。 “因为添加其他细节会消耗更多的精神力。”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大家回头一看，却看到林秋生的身影也浮现了出来。 “就像做电子游戏的时候，环境渲染得太细致了，会消耗太多的算力一样，梦中小课堂弄得太细致了，也会消耗更多的精神力。哦，对了，不要走太远，你不要看着空间很大，那其实只是贴图而已。用来避免大家产生幽闭恐惧症的。真正能给大家活动的空间只有我的客厅的大小。”林秋生继续解释道。 “好了，大家都进来了，我们就开始上课了。今天我们的内容是美国现在已经出现过的各种鬼怪的特性分析，首先我给大家展示一下近几年，我所了解到的，在美国出现过的各种鬼怪。 第一类是怪兽，比如丘帕卡布拉……” 随着林秋生的声音，一个身上满是尖刺，两眼通红，下肢很短，上肢很长的怪兽出现在场地的中央。 “这种怪兽相对来说危险性不大，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这东西伤人的，但是这东西对于各种家养动物都非常危险。它在夜间活动，白天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上次处理这东西的时候，能力和经验都不能和现在比，所以收不住手，直接打死了这东西。这东西的力量一般，速度相当快，比一般的牧羊犬都快。它侵害家养动物的主要方式是吸血。很奇怪的一点是，它在侵害家养动物的时候，那些被它杀死的动物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接着是更为危险一点的是天蛾人……” 随着这句话，一个新的形象开始在场地中央出现。 “老天，这东西居然存在？而且和电影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嘛。”格兰特忍不住说道。 “未经允许，不得发言。如果有要说的话，先举手，明白吗？下次再这样，我就直接禁言你。”林秋生很不高兴地说。 格兰特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这个东西一般不会直接杀人，至少我没有听说过它们直接杀人的。但是遇到他们的人大多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我所知，最长的也就一个月多一点，就会因为各种意外死亡。我猜想，它能吸食人的好运气。这东西我接触过一次，它的心脏部位是弱点，翅膀的强度也比较低。一旦受到攻击，它往往会飞起来躲避，而你和它纠缠的时间越长，你的运气就会被的越坏。另外，它的耳朵对超声波很敏感。对付这东西，携带一个超声波发射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你的东西的功率够高，就能在瞬间让它昏迷。然后必须用桃木刺穿它的心脏……注意，拖得越久，你的运气就会越坏。 接着是温迪戈……” 很快林秋生便完成了他的这一节课，然后他开始了例行的课堂检测。 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张考卷和对应的文具。 “给你们十五分钟，完成这些题目。这都是课堂上刚讲过的内容，你们只要听了，就肯定没问题。”林秋生说。 认真说，林秋生真的没有要为难谁的意思，他出的题目真的很简单，只要刚刚认真地听了的，按道理来说，就不可能做不出来。 而且林秋生也注意到了，因为今天讲的内容并不涉及到高深的理论知识（考虑到这些家伙的理论基础，现在就直接上这类东西，林秋生觉得并不合适）而且都是和他们的人生安全密切相关的东西，所以他们听的时候，似乎也是很认真的。所以林秋生认为，他们应该是可以很轻松地完成课堂测试的。这也是林秋生的目的之一，毕竟，第一节课还是要以鼓励为主嘛。 然而事实证明，林秋生还是高估了这些超级英雄，他们当中除了菲德尔，其他人的答案都出现了不少的错漏。这并不是因为这些人在上课的时候不认真——老实说，今天他们已经很认真了——而是因为在他们的人生中，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往大脑中烧录进这么多内容。所以出现录入错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吧。”看着这样的结果，林秋生也只能很失望地摇了摇头，“除了菲尔德之外，你们其他人的答案都出现了很多的错误。为了给你们加深一下印象。我给你们安排了这样的额外的梦中试炼。” 说完这话，林秋生便伸手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还在因为平生第一次在测试中获得了高达七十分的成绩而沾沾自喜的格兰特，眼前突然一黑，就发现他的梦境换了个场景。周围的同伴都消失了，只有一片黑暗的小树林，然后在他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其他人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在一边围观格兰特独自面对一头温迪戈的时候的表现。而林秋生还在一边不断地向其他人评论格兰特的做法的问题。 “我刚刚讲过，温迪戈的攻击是带着冻结特性的。所以要尽可能避免皮肤直接和它接触。在他的环境中，他可以折断树木作为武器来进行攻击，而不是直接拳打脚踢。你们看，虽然在夜晚，格兰特即使在面对温迪戈的时候，也照样有力量优势，但是……所以你们看，他已经被冻僵了……好了，他的试炼到此为止……” 接下来陷入试炼，然后在适合自己的环境中被刚刚讲过的怪物痛打的就变成了维克多，然后是安妮，然后，大家就都记住了那些被他们记错了的知识点。 结束了一晚上的梦中小课堂之后，没过多久，天就亮了。林秋生早早的起了床——来到隔壁找到了正在忙着建误国的奇观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 “真君，我发现菲尔德似乎有些特殊。他们其他的三个人全都是在认识了菲尔德之后，才觉醒了能力，变成巫人的。我怀疑，他就是重新回来的土着气运所钟爱的目标之一。” 今天要开车回老家，因为疫情，已经好几年清明节没回去了。所以今天只有一更了。 第29章 友情价 第29章，友情价 “你跟我细细说说？”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也来了兴趣，甚至都把游戏暂停了下来——反正回合制的单机游戏，随时都可以停下来。但考虑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这个分身，有很强的多线程工作能力。正常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一边玩游戏，一边和林秋生讨论问题。如今他的这个表现，就说明他对这个消息非常的重视，所以需要将更多的算力腾出来，以便分析这个问题了。 林秋生便将菲德尔四人组中的其他三个人的情况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细细地讲了一遍。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想了想便道：“气运之子这个现象的确是存在的。但是它并不是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的就是天命所归。得到了气运的人可能有很多个，但是活到了最后的那个人才是天命所归。就好像高皇帝斩白蛇而取天下，当然是气运所钟，但是其他人，不说项王这样先天条件就与众不同的，还有陈王，还有彭越韩信甚至是田横，他们何尝不是气运所钟呢？气运所钟当然很重要，但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一个人的成功，除了考虑历史的进程之外，还要靠个人的努力。” 林秋生道：“菲德尔受教育的程度很差，这也是拉丁裔的共同问题。当然，拉丁裔中也有受教育状况很好的，但是这类人反而和普通的拉丁裔距离很远。就像奥观海和普通黑人的距离很远一样。 不过菲德尔受教育程度虽然不好，但是本人的思维素质却并不差。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逻辑性，而且也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并赞同别人的正确的意见。在学习的时候，也能有效地集中注意力，能相对较好地接受新知识。在课堂测试中，只有他表现得不错，像个正常人……” “哈哈，像个正常人。小友可真会夸奖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笑了起来，“不过你的这个‘正常人’，怕是以你以前的那些同学之类的为标准的吧？那这倒真是一句表扬人的话。一般来说，为气运所钟的人，没有真的笨的。” 林秋生也跟着笑了起来：“真君，荀子曰：‘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菲德尔所处的环境，便是‘白沙在涅’了，即便原本聪明，也很容易‘与之俱黑’的。他能有这个样子，确实是不容易了。 不过和这相比，我更看重的是他的人品。上次在面对无头骑士的时候，晚辈冲出去了，但那是因为对上一个无头骑士的投影，晚辈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尤其是有保住自己的命的把握。但是菲德尔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冲上来什么忙都没帮上，但是关键时候他能冲上来，我就觉得这个人人品不错，值得投资。 而在他冲出去之后，他的队伍中的其他人中也有两个冲了出来。在这种时候，手下有三分之二的人愿意陪着他去拼命，这也是相当不错了。” “伱说的是，至少目前来看，这个人的能力和人品都不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只要我们能正确地加以引导，那么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也能分润到很多东西。这对于道门你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只是道门在和六天故气的争斗中，一直到斩龙为止，其实都是处在下风的。到后来，道门基本上已经被打散了。要是道门还是汉朝那时候的状态，倒是能给你一些帮助，但现在……” 说到这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叹了一口气：“而且道门也就赶上了超凡潮汐的一点尾巴，而六天故鬼们当初搜刮得也很厉害，所以大部分的仙人实际上都过得紧巴巴的。 嗯，我这话多少有嚼了人家吐在地上的甘蔗渣，嫌人家嚼得太干净了的味道了。而如今还在洞天中的仙人，尤其是那些更晚一点成仙，洞天准备得相对不那么充分的仙人，他们现在的状态普遍很可疑。另外，我也没有越过本体，通知他们的权限。” 林秋生一下子听出了一点问题。 “真君，那您的意思是说，您的本体是有办法联系到其他的仙人的？” “那当然。道门虽然被打散了，但毕竟大家同气连枝，联系还是有的。” “可是这事情这么重大，您就不能想办法绕过限制，打扰一下本体？” “打扰本体？这个时候打扰本体，会带来很麻烦的后果的。不过绕过本体给的限制，去联系一下其他仙人，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目前我的技术水平不够。你不要说你帮我，或者你给我提供技术支援什么的。我相信你的技术水平够高，而且本体给我的权限限制本身就不够精密。但正因为如此，这事情就更不能让你插手——防人之心不可无。” “难怪真君你有时候问我一些互联网安全方面的问题呢。”林秋生说，“这事情我不插手。不过您也提到了，有些仙人的状态可不一定对。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做好准备，真君您也不能随便就把人摇过来。” “放心，我要是摇人过来，摇的肯定是我这一支下面的晚辈，而且肯定是福缘深厚，不至于发生什么异变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回答道。 天越来越亮了，其他的人也都陆续起来了。考虑到梦中学的东西，相对容易遗忘，所以林秋生又对他们进行了一次检测考试。但这一次的结果倒是不错，菲德尔就不用说了，其他的几个人的表现也都不错。尤其是在梦中试炼中强化过的内容，更是没人再弄错了。 检测结束后，几个人一起吃了早饭。林秋生注意到，有一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在小别墅的院子外面停了下来，一个穿着一身淡灰的风衣，带着一副墨镜的高个子和一个胖胖的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夹克的人从车上下来，走到院子的围栏门的边上，按了按门铃。 林秋生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人是联邦调查局的，以前也和林秋生打过交道。林秋生对菲尔德他们提到过的那次三千美元的买卖，就是通过他们达成的。 “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人，我和他们打过交道。胖一点的叫乔森，高一点的叫理查德。”林秋生一边对菲德尔他们说，一边去开了门。 两个探员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菲德尔他们。 “林，这四位是您的客户？”乔森开口道。 “是我的朋友。”林秋生回答道。 “我知道，你的生意很多都是朋友照顾的嘛。”理查德说道。 林秋生便请他们坐下来，然后拉开了冰箱门问道：“来点什么？” “谢谢，不用了。”理查德说。 “谢谢，有可乐吗？”乔森说。 林秋生便拿了一罐可乐，丢给乔森。然后问：“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理查德看了看菲德尔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你直接说就行了。”林秋生说。 理查德皱了皱眉毛，但还是说：“林，你知道昨天皇后区的银行劫案了吗？”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几个劫匪都是有超能力的。”林秋生说，“不过电视台居然直接将这样的视频放出来了，这倒是让我有点惊讶。” “这样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总不能老捂着吧。就像大流感，一开始我们也不承认我们这里有，但是这东西不是不承认，它就真的没有了的呀。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目击者也不是一个两个。”乔森说，“林，我们听说你能提供占卜方面的服务，对吗？” “是的，这在我的主页上有介绍。”林秋生说，“但是，如果你们是想要通过占卜来找那些超凡匪徒，那情况和主页上说的那些就有些不同了。这就不属于一般的占卜服务了，而是属于特殊服务，价格方面也不能载按照一般的模式来，而是需要面议了。” “那么，按特殊服务的话，你开个价？”理查德说。 “首先，这件事涉及到超凡者，要准确地占卜于超凡者相关的事情，我需要一些‘依据’，比如说他们的某些遗留物。这些东西在他们身边呆的时间越久越好。 另外，超凡者的能量更高，占卜他们，要付出的代价更大。所以我的服务费标准也要上调。一次占卜，无论结果如何，两万美元。如果第一次占卜失败，还需要第二次，则价格上升到三万。”林秋生很坦然地说。 在一边的菲德尔倒抽了一口凉气，而格兰特的眼睛都直了。 “为什么占卜失败了，进行第二次还需要更多的钱？”乔森问道。 林秋生则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如果第一次占卜失败，那肯定是因为对方有反占卜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占卜，就必须考虑到如何对抗对方的反占卜能力了。而要考虑到这一点，我就必须使用一些更昂贵的一次性原料，这样成本以及我的劳动强度都明显上升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要求加价一万，这已经是考虑到我们是朋友的友情价了。” 晚上或者凌晨还有一更 第30章 讨价还价 第30章，讨价还价 “林，你的要价太高了。”乔森说。 林秋生摇摇头道：“如果他们只做了一次，我也不会要这么高的价。但是，我敢肯定，那帮家伙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对吧？要不然，我这里来了四位有超凡能力的朋友，而那帮子超级罪犯也是四个人。你们还不得如临大敌地过来？”林秋生说，“如果其他手段有效，你们也未必会找到我这里来。我的收费的确一向很贵。但是伱们和我合作过，也知道我收费贵，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的服务质量放在那里呢。 如果真的觉得贵，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北布鲁克林。在那里有一些吉普赛人，也擅长各种占卜，而且他们的价格就便宜多了，十美元说不定就够了。” 乔森和理查德都笑了起来。乔森说： “林，你要知道，我们在这个案子上的预算有限，很难支付这么高的线人费。” 是的，雇佣林秋生作占卜花的钱，在报销的时候，当然不能明确地说，这钱是用来请了个巫师来算命的，所以就要要以“线人费”的名义来报销。 “但是这个案子的悬赏应该很高。”林秋生说。 乔森和理查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道：“林，你说的不错，但是悬赏是必须在抓到人之后才有的。而在你这里即使做出了成功的占卜，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抓到人，对不对？” “我做出了成功的占卜，你们却抓不到人，那是你们的问题。抓不到人的风险不应该由我来承担。”林秋生反驳道。 “那么，林，要不这样，这个案子涉及到了上千万美元的钱，悬赏的确不低。要不你把占卜的价钱放低一点，我们在悬赏中给你一定的比例。一旦抓到了人，破了案，你得到的一定比现在你要的多。”理查德说。 “不好，”林秋生却摇了摇头，“这样的做法，我相当于在进行风险投资了。而在如今的经济形势下，进行风险投资的风险太大。即使是买国债这样的，应该是毫无风险的事情，都可能让你破产，而你们的这个投资项目的风险更高。 我的占卜要价这么高，并不全是技术成本，很多特殊的消耗品才是成本的大头。有些东西甚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拿着钱，都没处去买。如果将这些东西去掉，针对超凡者的占卜的成功率能有百分之五，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们能接受占卜的准确率在百分之五以下的话，那我也能大幅度降低价格，甚至考虑到我们是朋友，干脆免费为你们做占卜，你们能接受吗？” 乔森和理查德当然是不可能接受的。被追捕的嫌疑犯是超级罪犯，要抓捕他们，那可不是派两个警察开一辆警车过去就行的。抓捕他们必须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这种行动的成本可不低，百分之五的准确性，就动用这样的力量，那个消耗，谁都承担不起。 “林，但是你的价格实在是。就不能再第一点吗？”乔森说。 “要不你们提供占卜用的原料，我作为朋友也可以免费帮你们一把。”林秋生说，“但是我的原料配比也是技术机密，你们可以一次性把这个知识产权也买下来，然后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可以一直是你们出原材料，我就收个最基本的技术服务费就行了。”林秋生又说。 “林，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理查德摇头道，“你说个最优惠的价格。我们能接受的话，咱们立刻就把这事情确定下来。如果我们不能接受，那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我刚才已经报过价了，如果要还价的话，应该由你们来还。”林秋生却回答道。 如果这个时候，由林秋生来主动说一个更低一点的价格，那理查德肯定会在这个基础上再试探性的砍一砍，一来二去的，林秋生反而失去了主动。还不如让理查德来说一个价格，倒是更容易探到他的底细。 更何况在林秋生的客厅中实际上还有一套系统正在运转。这套系统通过客厅中的多个可见光和红外摄像头，以及其他的一些传感器对来到这里的人进行拍摄，记录他们的各种信息，包括表情神态，眼神，尤其是瞳孔的变化，以及呼吸、心率和身体各部分温度的变化，然后再加以分析，便可以大致的判断这个人的精神状况。这对于进行这类的谈判实在是太有用了。 果然在林秋生说出这个话之后，系统显示，两个人的种种表现都现出他们有一些犹豫。最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乔森说： “第一次占卜一万美元。如果我们再来找你做第二次占卜，我们给你五万美元。你看总数还多了一万，你觉得怎么样？” 林秋生笑了：“我知道你们的打算，你们得到第一次占卜的结果之后，这个结果如果有效，你们抓到了当然最好，不但悬赏到手，而且还节省了一万美元的线人费；即使没抓到，只要证明了消息有效，为此再出个四万美元的线人费也不算什么了。这样一来，你们就成功地将风险全转到我这里了。 第一次没算出来，你们就出了一万，我这儿连成本都收不回。第一次算出来了，而且你们很顺利地抓到他们了，我还是连成本都收不回。这样的条件只能说是毫无诚意。至于后面的那个五万美元，看起来加上第一次的，总额上比起我前面提的条件还多了一万美元。但是这五万，只有第一次算对了，但是却因为你们的原因，你们没能抓住他们，我才有机会获得。而且这个五万美元却是你们在已经确定了我有这样的能力的前提下，毫无风险的出的价。” “那要不您提个方案？”乔森说。 “第一次一万五，我算你们一个成本价，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如果在我占卜结束后的三天内，你们抓住了目标，你们必须再给我三万美元。如果需要我进行第二次占卜，那就四万美元。”林秋生说，“如果你们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然后我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占卜，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也最好不要再互相浪费时间了。” “林先生，我们需要先一起商量一下。”乔森说。 林秋生知道，这两个家伙其实更多的是为了那个悬赏来的。他觉得他们在盘算一番之后，同意自己的条件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这样就又是一笔收入了。唉，这样的事情要是再多几次就好了。”林秋生忍不住这样想道。 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怪林秋生，毕竟，在自由市场环境下，当律师的希望人人都打官司，买棺材的希望家家都死人也是常态。 果然就像林秋生预料的一样，乔森和理查德小声嘀咕了一番之后，便向林秋生表示，他们愿意接受林秋生的条件，并立刻签署合同。 “你们携带了和犯人有关的东西了吗？”签好合同，林秋生问道。 “带了，这是我们在现场附近找到的头罩。应该是他们在逃走途中，从车上抛下来的。”理查德回答道。 “很好。”林秋生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我上去一趟，两个小时之后，我会下来告诉你们占卜的结果。” 上了楼，进了书房。林秋生拿出三枚铜板，开始占卜。花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得到了占卜结果。然后林秋生摸出手机，设置了一个一小时四十分后会响的闹钟，然后便在自己的工作站上忙碌了起来。 等闹钟响了之后，林秋生便起身下了楼，一脸疲惫地对迎上来的理查德说：“把你的手机拿出来，打开谷歌地图。” 理查德便摸出手机，打开了谷歌地图，递给林秋生。 林秋生迅速地在地图上标注出了位置，这是在布鲁克林区的一处住宅。 “从这里直接可以观察到街道那边的花旗银行的网点。他们可能再次犯罪，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乔森说。 另个人便告辞离开了。 等两个人走了，格兰特立刻就走过来，用夸张的语气说：“老天，林，你真是太厉害了，就两个小时，你就挣到了一万五千美元！这虽然比不上抢银行，但是，至少比在大街上拦路抢劫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格兰特，你算错了。”林秋生微笑着回答道，“一万五只是成本，我并没有赚到钱。不过我相信，很快我就能有三万美元入账，那才是我这两个小时赚到的。” “那我能学占卜吗？”格兰特又问道。 “啊，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不过我们是朋友，所以教你不是问题。只是占卜的基础是数学。你的数学基础还太差，教你多半你也学不会。”林秋生说。 听到对数学有要求，格兰特便举起双手道：“我抗议，数学的存在，就是对我们的种族歧视！” 当然，格兰特说这话只是在搞怪而已，他自己也并不赞同这种着名的观点。 “那菲德尔可以吗？”格兰特又问道。 “最简单的可能可以，但是更复杂一点的，他也是必须提高一下自己的数学水平，至少要达到一般的大学的数学系毕业生的水平才行。” “我对占卜术倒并不羡慕，我最想学的，其实还是林先生您的谈判技巧。”菲尔德说 第31章 城门失火 第31章，城门失火 两个联邦探员离开之后，菲德尔他们也告辞离开了。当菲德尔他们往外面走的时候，一辆警车又悄悄地跟了上来，一直跟到他们到了停车场开上车离开了社区为止。 菲德尔他们离开的当天下午，林秋生就在网上看到了纽约警察围捕超级罪犯的消息。因为犯罪分子极度的危险，所以纽约警方不但自己出动了大批的全副武装的警察，甚至还动用了国民警卫队。 纽约州国民警卫队出动了一架MQ-9捕食者无人机以监控目标，并且派出了一个排的轻步兵。他们乘坐着七辆架着M2机枪的JLTV轻型装甲车，还带着一辆M1128突击炮为警察部门的行动提供火力支援。 为了避免过早的惊动了那些超级罪犯，首先到场的是身着便装的联邦探员，他们控制住了各个路口，开始不动声色地监视目标区域，并疏散人群。 只是所谓的疏散人群，其实也就是在更远一些的，至少是在超级罪犯们居住的位置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开始阻挡人群进入前面的区域。至于现在已经在危险区域的人，嗯，美国人民，尤其是居住在贫民区的，对于如何在突发的暴力事件中如何保护自己，都是很有经验的。所以倒也不用太为他们担心。 接着就是警方的人员进入了。十多辆警车突然从各个路口冲出来，将一座三层的小楼团团围住。警察们端着自动步枪，穿着防弹衣从车上跳下来，然后迅速地散开，同时将手里的步枪指向那栋小楼的各个窗口。 接着几辆JLTV轻型装甲车也开了过来，车顶上的M2机枪指向了小楼，然后M1128也开了过来，同样用105毫米炮瞄准了小楼。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警车上的喇叭喊了起来。 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警察们喊了几句，便知道里面的家伙肯定不会出来投降了。 这个时候，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这并不是警方的直升机，而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一架直升机——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并打电话告知了他们，于是他们赶紧就坐着直升机赶来做现场报道了。 林秋生如今也就是通过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现场直播在观看这次行动。 因为匪徒拒绝投降，所以警方决定要发起强攻。考虑到匪徒强大的近战能力，警方并没有直接进入小楼的打算——这样太危险了。所以他们先是向小楼发射了大量失能毒剂。 这类毒剂可以造成中枢神经系统功能障碍。使得中毒的人眩晕、嗜睡、思维活动迟缓、反应迟钝、判断力、注意力、理解力和短期记忆力减退，甚至无法理解自己正在遭到进攻。随着中毒的进一步加深，他们的行动能力也会被剥夺。这类东西，在军事上是被严格禁用的。甚至美国已经宣称，这类东西已经销毁完了。 但是转个背，将这类东西在化学结构上稍作改变，然后交给警方，就可以继续用了。如今纽约警察们大量发射的就是这类东西。 大量发射的毒剂让整座小楼都被一层白雾笼罩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白雾开始渐渐的散去，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察手持武器开始进入小楼。 小楼中除了那四个超级罪犯，还有其他的住户。这个时候，他们几乎全都因为中毒而倒在地上。失能性毒剂一般来说并没有长久的危害，这些中毒的人，送到较为空旷通风的地方，过一段时间，基本上都能自行康复。 一些警察持枪警戒，另一些警察便将给这些已经失能的住户扣上手铐，（混乱中，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匪徒？）然后把他们拖出去，控制起来。警察们控制了底层，然后一层层地向上搜索。 这个时候林秋生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直升机发回来的画面上看到警察们不断地进入大楼，然后更多的人被抬了出来，摆放在街道旁边。林秋生忍不住想：“如果我把这张图截图下来，然后加一个说明，说是某警察国家正在某个地方镇压屁民，那会不会一下子就钓上一大群鱼？” 这样想着，林秋生顺手打开了推特，然后他就发现，已经有人抢在前面开始钓鱼了。一个网名叫“穿墙达人2333”的家伙，把那张街道上趴满了双手被手铐靠在背后的房客的照片贴在推特上，还配上了解说：“难过得无以言表，在恶之花盛开的土地上，警察正在残K屠S少数族裔。” “穿墙达人？这不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马甲之一吗？他居然连钓鱼都会了？” 林秋生赶紧打开一个程序，开始追踪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IP位置。然后很放心地看到真君的IP位置显示他是在沙特。 这个技术是两天前林秋生教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如今他倒是用得不错了。 于是林秋生赶紧在下面回复了一句：“愿真相早日到来，告慰无辜的亡灵……”当然，IP地址显示，这条消息是从巴西发出来的。 回完了这一句，林秋生便将注意力又转回到看直播上。和真君相比，林秋生的超线程性能要差很多，他可没办法像真君那样分配算力。 警察们的行动已经接近尾声了，楼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抬出来了。这次行动似乎就要取得圆满的成功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国民警卫队的那辆M1128突击炮的炮管移动了起来。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而还在楼中的警察一开始迅速撤出。 这时候那辆M1128猛地开了一炮，一枚105口径的榴弹朝着三楼顶部向下延伸的一处排水管飞了过去，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就在M1128开火的一瞬，几个身影突然从那座三层楼上跳了下来。他们应该是有一种视觉隐形的能力，刚才他们在这种隐形能力的掩护下，试图通过三楼顶部向下延伸的排水管悄悄下到地上，然后再悄悄离开。 但是他们刚刚一出现在楼顶上，就被MQ-9无人机的红外探测器盯上了。接着MQ-9的发现被通过数据链告知给楼下的M1128和其他的国民警卫队士兵。 M1128作为一款突击炮，其实有很多的毛病，美军在完全独孤求败的时代里，把太多的力量都用在如何省钱上了，M1128用的是斯特瑞克的底盘，这个底盘是轮式步兵战车的，高度太高，再在上面架一门高膛压的105炮，自然就头重脚轻，稳定性自然就不太好，这使得这种突击炮不但没有行进中开炮的能力，甚至就算是停下来开炮，也要限制开炮的角度，要不然，这东西说不定就要翻车。 但是M1128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优点。比如说这东西的信息化水平就相当不错，车上配的热像仪，技术水平也不错。利用这套热像仪，车长很容易就发现了处于“隐形”状态的超级罪犯，并朝着它们开了一炮。 但是这一炮并没能击中目标，在开炮前的那一瞬间，几个超级罪犯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松开手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 这个动作也破坏了他们的隐身，由此看来，他们的这个隐身能力的限制相当多。当他们落地之后，警察们，还有那些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便纷纷向他们开火射击。尤其是那些架在JLTV轻型装甲车的M2机枪更是组成了交叉火力。如果这几个家伙只是普通匪徒的话，怕是直接就要死无全尸了。 但是这几个人却格外的敏捷，一落地他们就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向旁边闪避，而他们身上穿着厚厚的防弹衣，除了M2机枪还对他们有一定威胁之外，其他的那些5.56子弹对他们根本毫无威胁。 在翻滚当中，那几个家伙还同时扔出了好几枚发烟手榴弹，整个现场顿时烟雾缭绕。 靠着烟雾的掩护，一个家伙一把拉开了街道上的一处下水道窨井盖，他一挥手，便将这个窨井盖朝着一辆JLTV轻型装甲车扔了过去。然后那辆装甲车立刻就哑火了。 “真帅呀，这一招和美国队长都有的一比了。真想把刚才那个动作P成美队。”林秋生这样想着，但却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干这事情的速度肯定比不上东岳上卿司命真君。 抛出窨井盖干掉了一辆装甲车之后，那个家伙便直接跳进了下水道中。紧接着其他的几个匪徒也跟着跳了进去。只有一个匪徒，被机枪火力压在一边，冲不过来。但是这个匪徒居然在原地高速旋转起来，似乎是将自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钻头，直接在地面上钻了一个洞就钻下去了。 “这？这一招也很有想象力呀。”林秋生点评道，同时他预感到，这次不成功的围捕，可能在政治上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随着几个匪徒钻地逃跑，至少这一轮的围捕已经宣告失败了。这一轮围捕。纽约州投入了这样大的力量，但还是让他们逃走了。而在围攻他们的时候，警方和国民警卫队还都出现了一定的伤亡。另外在开火的过程中，还波及到了一些路人。比如某些先是被失能毒剂放倒，然后被不负责任的警察们直接丢在街边上的房客，在后面的战斗中也遭到波及，有不少伤亡。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超级罪犯，或者说是变种人已经展现出了他们对这个社会的秩序能产生多大的威胁。 “国会可能很快就要发布针对性的立法了吧。”林秋生这样想道。 第32章 池鱼 第32章，池鱼 林秋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客房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这也算是超凡力量的影响正式的被公开，而这个公开涉及到的，还是一件这样的坏事，那么这个事情可能的发展方向自然就可以想象了。 走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房间外，林秋生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林秋生知道，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灵觉，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过来了，不过敲门还是必须的，因为这是礼貌。 “进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林秋生便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正在操作电脑。 “真君，您在干什么？”林秋生问。 “换个马甲。”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推特居然把我的上一个号封了。这也太不YL自由了吧？哼哼，封了就封了吧，反正老道我的马甲多的就是。” 的确，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马甲超多，而且在掌握了一定的基础技术之后，真君他老人家还在网上养了一大群的肉鸡。所以他在推特上发推的时候，往往除了用某个马甲发一条之外，还会用其他的肉鸡来顶贴，来回复。所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发的推，总是能迅速地获得大量的点击和回复，从而一下子成为热点。当然这些热帖，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别看这里说话的人很多，其实都是我的马甲”。 当然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这样搞也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他的帖子关注度高，所以他的马甲被封也很快。但是真君他老人家的马甲多，所以他也根本不在乎。 “真君，您看这次的事情，美国ZF会有什么反应？”林秋生说。 “啊，这个你为什么不问一下ChatGPT？”真君说。 “ChatGPT很多时候满嘴胡柴，说的很顺，但是一查它引用的证据，就会发现，一大堆都是它编造的。真君您就靠谱多了。”林秋生说。 “这话我爱听。”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道，“首先吧，超级罪犯也好，超级英雄也好，他们弄出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次了。你看，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次了。也有不少的目击者在推特或上面发帖说这事情了。甚至TikTok上都有相关的短视频了。但是这些东西大多很快就被删除了，好在我这有截图。 很显然，大面积的删除与此相关的事情，这后面肯定有某些力量的干预。 超凡现象大量出现的事情肯定是捂不住的，就好像纸包不住火。但是选择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来公开，却是可以选择的。他们既可以选择报告正面的事情，比如说超级英雄勇救落水儿童，或者超级英雄勇擒恐怖分子什么的。也可以选择报道超级罪犯的事情。而这个选择，实际上也就体现了上层对于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的基本态度。 只是有一点，老道想不明白，那就是他们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态度。这些人，哪怕是所谓的超级罪犯，他们也都是有着强大的力量的人。力量是有价值的，一般来说，政府总是希望将这些有着强大力量的人拉入自己这边的。而他们的举动却是在明显地把这些人往自己的对立面推。这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这个问题，林秋生倒是早就有了答案。毕竟他比真君更了解历史，也更了解美国：“真君，您说的是一般的道理。但是要将这些人拉过去，你总要给人家一些好处吧？当初李二开科举，曾经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但是他用科举拉拢天下英雄，那也是要拿出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一般来说，一个王朝在刚刚建立，如日初升的时候，利益阶层还没有固化，所以还拿的出利益来收买那些强有力的英雄，让他们加入自己。但是到了王朝后期，天下的利益都基本上分光了，想要再拿出大价钱来收买这些英雄，谈何容易。 所以伱看，向菲德尔，本身能力不错，人品也很好。结果Z府那边只肯给他一个普通一线警察的工资。而他们招揽他，显然是要让他去做哪些需要用上他的超能力的事情的。这类事情，第一能干的人少；第二风险多半很高。 任何一种买卖，只要有很高的技术要求，或者有非常高的风险，这两个里面只要涉及到一个，就一定会带来很高的利润率。但在菲尔德同时具备了这两点的情况下，联邦Z府居然只能开出这么点钱出来。这就很说明问题了。美国Z府不是不想拉拢他们，而是没钱来招揽，拉拢他们。” “美国Z府会没有钱？”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惊讶地道，“美国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吗？”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林秋生说，“但是正所谓蛇有多粗，洞就有多大。美国政府的确有钱，但是这些钱都被各个利益J团瓜分了，并没有多余出来的，可以用来收买那些巫人的钱。如果一定要拿出这个钱来，那在实际上，就是要那些J得L益者让出一部分利益。呵呵，个别人可能愿意为了大局了让出一定的利益。但是作为一个整体的利益J团却绝不会让出自己的利益。” “那这就麻烦了呀。”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一方面任何有力量的人，都会寻求和他的力量相对应的利益。这就叫做‘名实相副’。名不副实和实不副名都是祸端。嗯，只是这样一来，对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的打击怕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不要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我们还真的很容易成为那个池鱼。”林秋生说，“我是华人，本来就在北美的Z治Q视链的最底层的。就Z治地位而言，我连黑人都不如呢。” “呵呵……好了，别装可怜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我说了你可别怪我欺师灭祖呀。”林秋生说，“我想，我可以通过菲德尔他们传播道法，借机把一帮子拉丁裔都拉过来，形成自己的一股力量。但是要避免美国政府的打击，我觉得我们就要给道法换一层皮。” “换一层皮？你是打算把道法伪装成印第安巫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真君，您应该已经对玛雅有一定了解了吧？”林秋生问道。 “玛雅？那能有什么了解？他们几乎就没留下什么靠谱的东西。关于他们的一切几乎都是后人瞎猜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正因为这个，我们才容易用它来当皮呀。反正瞎猜的那么多，也不多我们一个。” “我们就说印第安其实就是‘殷地安’？你要说关于殷商的一些习俗的传说，倒也真能和印第安的古文化挂上，因为全世界的古文明，其实都有很多很类似的地方。大家都是人嘛。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说玛雅的古文明同样是来自三清的点化，然后给他们找个殷商的源头，再将道法作为玛雅传统宗教传播开去？这也是个办法。” “真君，这么做没问题吗？不算欺师灭祖吗？” “办成了，拿到好处了就不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话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办不成，没拿到好处，那就是欺师灭祖。不过考虑到如今的局面，已经是无论可退了，真要是不成功，那想不成仁都难了。所以这件事情自然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当天晚上，林秋生按照约定的时间开始给菲德尔他们托梦。在梦中，林秋生除了讲授一般的和怪物有关的知识之外，也开始讲到一些提升自己的能力的技巧了。不过林秋生也指出这些手段到底对于他们有没有用，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力量的来源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的力量是自然觉醒的，而我的都是靠学习和修炼得到的。”林秋生说。 “我知道，就像是中国功夫。”格兰特说，“我知道那些学习中国功夫的人，他们本来只是普通人，但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炼之后，他们的能力就足以和超级英雄媲美了。” “功夫也算是一种修炼吧，只不过这是最初级的修炼，后面其实还有更高级的修炼。嗯，你们看过《西游记》吗？”林秋生问道。 “没有。”大家便都一起摇头。 “好吧，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在油土鳖上找着看看，这是我们那边的传说。你们看看孙悟空是如何从一支超凡猴子，变成神灵就够了。我现在走的，以及我现在在教给你们的，就是能走上这条路的初始方法。理论上，天道无私，任何人都可以走上这样的道路。但是我手中的这套方法和华夏的血统有一点关系，毕竟，这只是大道的一个分支。所以传授给你们的时候必须进行一定的修正。”林秋生便顺手抛出了诱饵。 才发现昨天发的被吞了。这个试试发得出来不。 第33章 玛雅文字和汉语 第33章，玛雅文字和汉语 所谓的和血统相关，需要做一下修正，其实都是为了后面埋的伏笔。 菲德尔的四人组合中，除了格兰特，其他的人都是拉丁裔。道法学习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林秋生就已经可以肯定，菲德尔、安妮和维克多的学习效果肯定比格兰特好。这倒不是全是因为个人学习能力上的差别，论学习能力，菲德尔是明显优于其他人的，但是安妮和维克多的学习能力却不见得比格兰特好。只是他们都是拉丁裔，他们的母系血统中都有印第安血统，这使得他们相比格兰特更受这一方天地气运的青睐。再加上如果教师本身就有这个意向，那区别就会更明显。 而一旦这个区别一出现，林秋生就会将这归结为血统带来的差异，然后就惊叹，拉丁血统好像和华人血统的效果非常接近（事实上也肯定是这样，拉丁人有气运上的优势，而华人，如果还不是那种彻底的香蕉人，他们在文化上更容易理解道法中的内容，所以综合起来，他们的效率真的很接近。），然后就可以因势利导地弄出玛雅文明其实就是迁徙过来的殷商文明的后裔的暴论了。 什么，你说没有考古证据？咱们搞自由宗教的要什么证据？我们的经书不就是证据吗？你说经书拿出来看看？我一晚上可以给你搞几十套出来。 首先被传授给菲德尔他们的是道门的基础理论和养气静心的方法。 道术的学习必须是有一定的理论基础的，只有在掌握了一定的理论基础的前提下，才能更有效地掌握道术。 但是道门的基本理论还不是第一个要掌握的东西，第一个要掌握的东西是汉字。因为无论是道门的基本理论，还是各种术法，符箓，都要用上汉字。 “汉字呢，是现在世界上唯一还在大量使用的，基于象形文字而来的文字了。伱们知道什么是象形文字吗？”在梦境小课堂上，林秋生问道。 几个人都茫然地摇头。 与是林秋生便只好又给他们科普文字的起源的基本知识。 “下次上课之前，应该先布置一个预习任务，让他们自己上网去把一些基础知识查清楚，省得浪费时间。”林秋生一边讲这些基础知识，一边这样想道。 “世界各种文明，在他们起源的时期，使用的文字都是象形文字，各种最古老的咒语和法术，也都是基于这类文字的。你们看，这是最古老的埃及的象形文字，这一段文字是被镌刻在法老王的墓穴中的一个诅咒，意思是：‘任何怀有不纯之心进这坟墓的，我要像扼一只鸟儿一样扼住他的脖子。’” 林秋生一边讲，一边将这段文字具现出来。 格兰特张了一下嘴，但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来。他闭上了嘴，举起了手。 “格兰特，你有什么要问的？”林秋生停下来问道。 “这个诅咒，我好像听说过。听说第一批进入墓穴的人都死光了，这是真的吗？”格兰特问道。 “这些人进入墓穴是在1922年，那个时候的人到现在当然死光了。”林秋生回答道，“不过这些人普遍没有活到平均预期寿命倒也是真的，最长寿的倒是活了七十八岁，他最后死于自杀。不过他在进入墓穴的时候已经不年轻了。而死的最快的，是在进入墓穴之后五个月之后，死于蚊子叮咬传播的疟疾。其他的还有死于各种突发疾病的，总的来说，死于非命的很多。但是他们的死亡方式都是相当合理的，就像《死神来了》。 另外，在那个年代，神秘现象的强度，要比现在弱很多。在那个时代，诅咒不起作用的可能性也是很高的。如果法老王的诅咒在那个时代都能有这样的效果，那么它放到现在会有多可怕，我几乎都不敢想象了。” “还好，我们这里没有金字塔。”格兰特说。 “格兰特，美洲也有金字塔的。”林秋生说，“关于这个事情，我们今后会讲到的。现在我们我们继续讲古代的神秘文字，这是苏美尔人的最早的象形文字，你们看，他们和埃及的象形文字还是有点像的——毕竟这种文字是直接起源于绘画的。然后这是古华夏文字——甲骨文，它也是典型的象形文字。然后你们再看，这是玛雅文字，它出现的相当晚，大概在公元前后。你们一看就能看出，它们也是象形文字……” 接着林秋生又讲到了这几种文字的后续发展， “埃及文字和苏美尔文字最后都发展成了字母，然后产生了在字母基础上的表音文字。比如英语，从血统上来说，就可以视为是它们的后裔。而华夏古文字和玛雅文字则走上了另一条相似的道路，甚至于它们的发展方法都非常类似。 你们看，这是华夏古文字的进一步发展，这个字是由两个象形文字拼接成的，左边是一个人，右边是一棵树，一个人靠在树上，意思是休息。再比如这个字，上面是一只手，下面是一棵树。手伸到树上抓东西，这就是采集的意思。而在已经被破译的玛雅文字中，也有类似的现象……这种做法，在古代华夏，被称之为会意。此外，你们看这个字，他的左边是……这种现象，在玛雅文字中一样存在，他们被称之为形声。老实说，这两种文字的相似之处实在是多的有点不正常。 文字和神秘现象密切相关。而各地的神秘现象和当地的原始文化密不可分，比如说在我们这里，我们遇到的一些神秘现象，看起来好像是源于欧洲的神秘现象，剥去外衣之后，里面也还是有来自本地的原始文化的内核。比如说你们都见过的这个……”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将那把来自于无头骑士的烟斗斧具现了出来。 这把斧头一出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将身子向后靠。虽然具现出来的斧头并不是真的，也没有带着那种可怕的力量，但是所有的人都对这东西充满了恐惧。 “烟斗斧是最典型的印第安武器，但是它实际上是欧洲殖民者的文化和印第安文化的合体。因为在殖民者登上北美大陆之前，这里是没有钢铁制品的。”林秋生说，“你们注意一下，在这柄斧头上，有几个奇特的符文。我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是就文字的构造而言，我想你们都可以看得出，他们和玛雅文字的相似之处。 按照欧洲的传说，无头骑士的出现源于失去头颅的骑士的怨气和地狱气息的沾染。但是我们在对付那个无头骑士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无头骑士的力量源泉都是来自于这把斧头。这就和欧洲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我个人对这把斧头有这样的猜想： 这可能是某个在殖民浪潮中被彻底消灭了的印第安部落的战斧。部落中最睿智的巫医为它镌刻上了神秘的铭文，以获得神奇的力量。但是那个时候，神秘力量远没有现在这样突出，神秘的力量能够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而部落中最英勇的战士，也许在整个部落最后的一战中，举着这把斧头，高呼着‘为了部落’，冲向白人的火枪，然后被子弹击中倒下。于是整个部落不甘和怨愤，都凝聚在这柄原本寄托着他们最后的希望的斧头上。 这样的绝望、怨恨和愤怒，不是一般的人能抵抗得住的，握住它的人很容易就会被这种力量同化，从而变成可怕的妖魔。 在所有的古代象形文字中，传承最为有序，能够被识别的最多，因而也最容易使用的，是华夏的古文字。我们道教的各种阵法，符箓也都是基于华夏的古文字的。所以要学习道术，就必须学习华夏的古文字。” 这个时候菲德尔举起了手。 “菲德尔，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林秋生问道。 “林，我听人说，汉语是学习起来困难的语言，是这样吗？”菲德尔举手问道。 “汉语在入门方面的确要难一点。但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难。就语法上来说，汉语甚至是世界上最为简单的语言之一。对我们来说，能记住三千个单词基本上就够了。另外，考虑到我们在美洲，一些玛雅文字，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含义，但我们也要熟悉它们，至少将来在什么地方看到它们，要知道这是玛雅文字，以及我们对这些文字的各种相关的猜测。” “林，我觉得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法师来教导了？”菲德尔又说道，“但我们当中有些人可能适合走这条路线，比如说安娜，但是其他的人，比如说我和格兰特，我觉得我们似乎更适合走战士的道路，我们也需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这个在我们道教，是走护法力士的道路。但即使是走力士的道路，一些基本的知识也是必须的。”林秋生回答说，“菲德尔，我知道有些知识对于你们有难度。但是现在的局面相当危险。这不仅仅是指的来自越来越强的神秘力量，也来自官方的态度。” 第34章 议案 第34章，议案 这次课结束之后的第二天，MZ党的一位议员就提出了一个新的议案，这个议案要求在美国境内的，所有拥有“特别的能力”的人，必须在联邦和各州进行登记。以便Z府能对他们有所了解，从而更好地保护美国人民的安全。 按照这个议案，被涉及到的，拥有“特别的能力”的人除了在联邦和各州进行登记之外，还有向联邦和所在州汇报自己的行踪的义务。而且为了便于Z府部门追踪他们，他们需要换持特殊的驾驶执照或者护照。 这个议案当然立刻招来了GH党那边的反对。虽然据说某些GH党的议员其实也早就准备好了类似的议案。 GH党那边反对的意见也很传统，首先是他们认为这限制了美国人民的人S自由。而且“特殊能力”的定义也太模糊，容易给行Z部门任意扩大自己的权限的空间。 “首先这种超级能力是否要进行检测，是否能够检验？比如有人声称他能看到鬼魂，我们是该送他去接受治疗，还是将他列入名单？是否只要某人声称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就把他登记在案？并且对他进行追踪？那可好了，我在一个街区里，就认识至少十个自称能看见未来，看见灵魂的少数族裔巫师。 如果我们通过了这样的议案，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警察愿意，他们随时都可以去骚扰他们？你们这是在迫害少数Z裔！”某个老白男议员干脆拿起了民主党的稿子，开始攻击MZ党迫害少数Z裔。 “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还打算要给他们带上特制的袖标，好让大家一眼就可以将他们识别出来？”这一句更有意思了，考虑到某个民族在历史上的一些遭遇，这句话在美国已经达到了政治正确的顶峰。 按道理来说，这一次拿着MZ党的剧本，终于在政治正确上站到了MZ党的上风，GH党应该是占尽优势了的。但是情况却并不是这样。除了福克斯新闻之外，他们的言论在其他传统媒体上几乎都找不到。而在网络上，除了推特，其他地方也都看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更要命的是，MZ党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并且还倒打一耙，说“GH党议员将超级罪犯和**的受害者相提并论，是极端的无知，以及令人惊愕的恶毒”。 而这种攻击反倒是获得了大量的报道，结果弄得说这话的GH党议员不得不出来道歉，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他所说的引起了人们的误解，他感到非常抱歉…… 不过MZ党虽然照例在媒体宣传上占了上风，但是这个议案的推进还是遇到了一大堆的问题。因为这个议案的确是有一大堆的技术性的难题，而这些技术性的难题还牵扯到利益分配的问题。所以大家都在继续扯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GH党对这个议案的抵抗也突然变得乏力了，但是这个议案的通过却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的。 而另一方面，联邦调查局和各州的警察部门却已经先行动起来了。 他们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再次试图招揽那些他们已经有所了解了的“超级英雄”。 比如说菲德尔他们就再次受到了宾夕法尼亚州的警察部门的招揽。 “林先生，他们的这次招揽和以前有一些区别。”在梦境小课堂上，菲德尔就这个问题该如何决断向林秋生请教，“他们给了我们两个选择，第一是加入他们的一个行动队，这个行动队是专门针对超级罪犯的。我们如果选择这个的话，依旧要按正常的流程走一遍，也就是按照流程先填写一份报名表格，然后参加一个考试，然后是面试，当然他们保证，这些考试，我们哪怕交白卷也能通过。然后再去警校学习一下，就可以以见习警员的加入这个行动队了，工资什么的当然还是按照正常的见习警员给，但是他们承诺会有比较高的行动津贴。 第二个选择是我们以线人的身份为他们服务，这样的话我们相对自由，他们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可以以线人费的名义来给我们钱。这样每次行动我们拿到的钱也更多，有些太危险的事情我们也有推脱的余地——毕竟，我们并不是警察。 另外，他们还威胁我们说，一旦国会通过了相关的法案，而我们还没有进入他们的体系，那我们会面临一系列的麻烦。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建议吗？” “你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和我讨论这件事，而不是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非常明智的做法。至少在目前，在这里进行沟通，就保密程度来说远超过打电话。毕竟要监听梦境，比监听电话可困难多了。要知道，即使新的议案还没有通过，依照《A国者法案》，他们依旧是有权监听我们的电话的——在现在的环境下，要证明我们可能对公共安全造成潜在的危险简直就太容易了。”林秋生首先赞许道。 “伱应该也知道，我已经在拿联邦调查局的线人费了。所以我当然建议你们选择作为警方的线人。这里面最重要的不是收入，而是相对的安全。比如说，如果要对付什么超凡的东西，你们知道我一般的风格，我会尽可能地先做好准备，了解相关的情况，有一定把握了，再动手。 但如果我是警察，那他们就可能用各种纪律和规矩来指挥我，这就可能让我去和一个怪物硬碰硬，从而让我置身在危险当中。 另外，至少在目前，警方的一些人恐怕也更愿意你们以线人的身份为他们服务。因为线人涉及到的资金是需要保密的。如果你们能提供非常关键的服务，线人费甚至可能能高达上百万美元，而这笔钱给了谁，怎么给的，都是保密的。你说这多好？ 当然，如果将来，超凡者和国家Z权高度对立起来了，情况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但至少暂时，以线人的身份和警方保持联系是更好的做法。 另外，我建议你们不要轻易涉入和超级罪犯相关的事情，至少不要直接涉入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把重点放在对付各种怪物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菲德尔想了一想，然后道：“林先生，您是担心如果我们涉入这类事情太多，可能会和其他的超凡者对立起来，甚至被警方利用，成了他们的炮灰吗？” “变种人之间的内战甚至比他们和政府的斗争更激烈。有些超级罪犯的确很坏，需要加以严惩。但是警方也不见得就完全值得相信。”林秋生说。 对于警察不可信这一点，菲德尔是完全赞同的。这几乎就是拉丁裔和黑人的共识了。 “林，如果国会真的通过了那个议案，我们怎么办？”菲尔德又问道。 “那也要看看那个议案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我觉得，这个议案肯定最后还是会避开一些团体的。比如说一些教团什么的，他们声称自己是人和上帝之间的桥梁，能帮助信徒和上帝沟通。这样的能力算不算特殊能力？如果算，那美国的各种教会的成员就都应该在这个名单上。”林秋生说，“而各种教会，在美国的政治影响力是非常大的，没有议员敢随便惹上他们。所以，如果局面不对，你们可以自己创立一种宗教。具体的甚至可以参考一下‘飞天面条神教’。 另外，从叠buff的角度，你们都是少数族裔，你们完全可以创立一个和这个身份相关的教会。而且有这样的一个教会，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在和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林秋生知道他们在理论上也是信基督教的，不过这种信仰更多的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真的认同它的教义什么的。他们其实并没有太认真的宗教信仰。所以林秋生拿“飞面神教”出来说事情，倒也不担心会触怒了他们。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使用道教这个名字呢？这好歹也是一种公开的，而且很有影响的宗教，就连《文明》中都可以选它呢。”格兰特问道。 在上了一些课之后，菲尔德等人对近乎无神论式的“道”倒是有了一点好感。 “你不信上帝了？”安妮问道。 “信呀，上帝就是道呀。”格兰特说，“所有的神灵，都是道，也就是上帝的某种表现。毕竟，道是真理，上帝也是真理——他们就是一码事，所谓的区别只是使用的语言不一样。” “你的这个说法也很有意思。”林秋生说，“不过你们最好不要用道教的名号，你们应该知道，少数族裔在美国的确是有政治正确的buff的，但是华夏的除外。直接使用道教的名义，可能反而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个事情还不忙，现在国会那边还在吵架呢。”菲德尔说，“等国会那边的结果出来再说吧。另外林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请您帮我占卜一下……只是您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只能先给您写个欠条。” “什么事情？”林秋生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在墨西哥失踪了。我想要占卜一下他现在的状况。”菲德尔说。 第35章 占卜 第35章，占卜 “你的朋友跑到墨西哥去了？他去墨西哥干什么？”林秋生的脑子里忍不住就冒出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想。 似乎是看出了林秋生的疑惑，菲德尔便解释道：“林先生，他去墨西哥是去看牙医，和某些特殊的药品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关系。” 即使是在美洲，墨西哥的混乱也是出了名的。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麻醉药品消费国，而和美国接壤的墨西哥则是这些麻醉药品进入美国的最重要的通道。 但是美国政府明面上的这些努力几乎毫无用处，从墨西哥流入美国的麻醉药品从没就没有减少过，而拉丁裔人口在美国占比也越来越高。 麻醉药品和犯罪率关系密切，任何麻醉药品泛滥的地区，都会伴生犯罪率高的问题。即使是和自由地美利坚相比，墨西哥的犯罪率也是高得可怕的。自由美利坚最多也就是枪击每一天，但是自由墨西哥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枪战每一天的。 虽然每年都会有数以百计的美国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在墨西哥，（从被流弹大使到参与麻醉药物的买卖被打死，一直到被黑帮绑架杀死再到被黑帮认错了绑架杀死，原因多种多样。）但每年还是有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会去墨西哥旅游，而他们去墨西哥旅游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看风景，也不是看风景的心情，而是去看病。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美国的医疗水平是可以吊打墨西哥的。毕竟美国的医药行业在美国GDP中占比高达百分之十七点二，人均医疗支出高达八千多美元。无论是总量还是人均，都是可以吊打墨西哥的。而科技水平那更是不用比了。 但是美国的医院收起钱来，那真是能让终极规律号的舰长说出他的临终遗言的。而美国的医疗保险开支也很高，很多穷人也买不起或者买不全。所以他们病了，就只能想办法去国外旅游，顺便看个便宜的医生了。 在美洲，最合适进行医疗旅游的国家其实是古巴。古巴医疗水平高，收费也便宜，而且社会也相对安全，所以南美的一些人，甚至包括马里多纳这样的有钱人，身体有问题了，都会去古巴。只是美国对古巴有制裁，所以美国人很难去古巴医疗旅游，就只好去墨西哥了。而且，越是穷人，就越需要去墨西哥。 “这样呀，”林秋生点了点头，“菲德尔，你知道我进行占卜是需要一些凭借物的。如果你能提供伱的朋友的生辰八字，还有他经常使用的生活用品。就能大幅度地降低我占卜的难度，这顺带着也能降低我进行占卜的成本。” “好的。”菲德尔说，“生辰八字我会去弄清楚的，还有那些他用过的生活用品，我明天就让格兰特把这些东西送过来。” 林秋生略微考虑了一下，他和菲德尔他们的联系，联邦调查局的人是知道的，而他向联邦调查局的人表示菲德尔他们是自己的朋友。不管他们是如何理解“朋友”的意思，自己和他们有一些来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明天就送过来的话，说不定就又要和乔森和理查德他们撞上了。因为就在今天下午，乔森和理查德给林秋生打来了电话，约定明天下午来拜访他。 林秋生知道这肯定是为了那次不成功的围捕。那次围捕虽然不成功，但是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的占卜是相当有效的。他估计，乔森和理查德当时多半没对上面说明自己是找人通过占卜得到那些超级罪犯的信息的。因为如果他们这样说了的话，在那次不成功的行动之后，联邦调查局的人肯定立刻就找上门来了。 乔森和理查德多半是说他得到了线人的情报。而要从线人手中买到这样重要的消息，那肯定是要花大钱的。别看林秋生在占卜的时候，要起钱来，把菲德尔他们都吓着了，但是相比那种消息，林秋生要的价钱还真的够便宜的。真要是是通过常规的线人弄到那样的消息，需要的线人费绝对比这个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而如果他们是通过线人，利用常规的手段得到消息的，那他们要找到那几个超级罪犯的新的位置，肯定需要更多的时间，绝不可能罪犯们今天才跑了，明天你就找到他们了。所以他们隔了几天才再次过来。 “别看我赚得多，这两个家伙说不定赚得比我还多呢。”林秋生这样想。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格兰特就出现在林秋生的房子外面了，而在格兰特后面几十米的地方，照例停着一辆警车。虽然格兰特并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社区了，但是高度负责的警察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 格兰特将林秋生要的东西给了林秋生，便告辞准备回去。他不需要等占卜的结果，这个结果林秋生会在晚上上课的时候告诉他们的。 “林，你的房子虽然很好，什么都舒服，但是待在你这里，我还是觉得这地方和我格格不入的。而且外面的那辆警车也让我不舒服，尤其是车上的那个倪哥，MMD，他看着我，那个眼神就像《被解救的姜戈》里面的那个黑人管家一样。狗屎，我一想到有一个这样的倪哥在外面盯着我，就觉得恶心得吃不下饭。而且今天晚上学习时间中，你要考察的东西，我还要回去背一下，要不然过不了，菲德尔肯定会很失望的。” 既然格兰特要走，林秋生便也没有太留他，只是交代他在路上开车的时候要小心点。 格兰特走之后，林秋生一转头，发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居然从他的客房里出来了。昨天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订购的数学书和物理书都来了，虽然买的都是二手的，但是还是花了不少的钱。 而拿到这东西之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居然真的就把电脑关掉了，而且还把机箱送到了林秋生的书房里。 “要说你看上的那个叫菲德尔的家伙真不错。”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一个人，让别人愿意为他去死并不算太难，我认识的不少人都做得到这一点。但是一个人能让别人咬着牙去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还能甘之若饴，那就真的不简单。不过气运所钟之人，哪里有简单的？呵呵……” “真君，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弄不明白的地方了？”林秋生却直接问道。 “啊，还真有。你看这个地方，我看了答案，我知道这样做一条辅助线，再这样做一条辅助线就行了。这两条辅助线一画出来，这个问题立刻就简单了。但是我就是没想明白，这怎么做辅助线它有什么规律和诀窍没有……”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以您的算力，你直接把所有可能画辅助线的地方都画上不就得了？您要考虑这个规律诀窍干什么？”林秋生反问道。 “这么干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根本不考虑优化算法，就直接拿着算力和数据硬怼的作法。”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一脸严肃地说道…… 到了下午，乔森和理查德两个按约来访。他们首先表示他们依照上次的约定，希望林秋生能再给他们做一次占卜，而且还非常干脆地拿出了支票本。 “林，你是要瑞士银行的还是德意志银行的还是摩根大通的支票？”乔森问道。 “瑞士银行和德意志银行是什么鬼？不要！还是摩根大通的吧。”林秋生说，“虽然摩根大通的情况也未见得那么健康，但怎么着也比前面两个靠谱。” “林，你能占卜股票吗？”理查德突然开口问道。 “废话，我要能占卜那个，我还需要赚你那点线人费？我要有那个本事，睡王都要来舔我的脚丫子。”林秋生说，“你去任何一所大学，随便找个教数学的，问问他，他能想到的最难得数学问题是什么。他多半会告诉你。最难的数学问题就是股票预测。而且占卜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问题越复杂，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预测股票？即使我能，这个代价也不是我出得起的。” “哦，那当我没说，”理查德倒是也没表现出什么失望的神色。 林秋生便让他们在楼下等着，自己上楼去进行占卜。他照例还是用二十分钟做出了结果，然后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下来，将结果告诉了他们： “按照我的占卜，你们上次的行动应该有点吓着他们了。他们可能正在逃亡。毕竟此前他们已经抢到不少钱了。按照卦象显示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圣安东尼奥一带，距离太远了，所以更精确的定位我也做不出来。” 圣安东尼奥是德州南部的城市，这里距离墨西哥已经不远了。这几个超级罪犯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会逃到墨西哥去。 “如果我是他们，我甚至可能会在去墨西哥之前，再在圣安东尼奥干一票。”林秋生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第36章 奇怪的状态 第36章，奇怪的状态 这个占卜结果对于乔森和理查德来说，远没有上次的占卜有价值，因为虽然知道了那几个家伙可能在圣安东尼奥，但是要在有一百多万人口的圣安东尼奥一下子就找到他们，并不容易。而且找到了他们，并不等于就能抓到他们。 目前联邦调查局通过对那几个超级罪犯暂住地的调查，已经掌握了这几个超级罪犯的不少信息，包括他们的名字，种族以及相貌。这几个人在租房子的时候留下了很多可供追查的痕迹。此外他们在这附近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也留下了不少的录像资料。所以联邦调查局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在整个美国范围内追捕这四个“超级罪犯”。 只是考虑到这几个家伙的能力，乔森和理查德还是觉得抓住他们的机会不大。所以靠着这次的占卜结果拿到悬赏的可能是非常小的。 不过林秋生的这个消息依旧是有价值的，一来可以向上级展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顺便争取更大的权限，尤其是资金方面的权限；二来这消息对于那些银行家来说，也是很有价值的。毕竟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可能会抢劫哪一家银行，但是通过分析这些家伙此前的作案手段，分析出那些位置的银行网点最可能受到袭击还是做得到的。 不过对于他们两个，这条消息最有价值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在媒体那边。就好像警察这边会用钱在帮会中发展线人，税务局会拿钱在各家企业发展线人一样，美国的一些媒体，也会利用经济手段，在政府部门中发展线人，比如着名的深喉。而且论起给线人费，这几个更是一个比一个大方。 乔森和理查德和某家媒体也有联系，而且这家媒体一直以来在这方面信誉不错，还从来没有出卖线人的纪录。而超级罪犯的事情又非常有新闻价值和娱乐价值，所以将这个消息转卖给媒体，绝对也是不亏的。 说起来也有意思，随着那四个超级罪犯的身份的查实以及通缉令的发布，这四个家伙一下子就成了媒体关注的重点，甚至颇有点偶像明星的味道了。毕竟在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拥有超能力，能对抗警察甚至是军队的超级罪犯，简直就是太酷了。 再加上这四个人的身份又非常的正确，他们两个是来自墨西哥的拉丁裔美国人，而且可能有比较特别的性别认知，还有一个是自称来自瓦坎达的女性黑人，还有一个是个意大利裔，但是他（或者她）是个胖子，袭击的又是银行。（在美国不少人对银行非常痛恨，虽然抢银行归根到底抢的是储户的钱，但是大家就是觉得像是出了口气一样。）以至于有些人甚至公开在网络上称他们为“我们这个时代的英雄”。 在乔森和理查德离开之后，到了晚上，在梦境小课堂上，林秋生将占卜的结果告知了菲德尔。 “按照占卜的结果，你的那位朋友现在的状态很怪异。”林秋生说。 “怎么个怪异法？”菲德尔问道。 “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吗？”林秋生说，“你的朋友似乎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薛定谔是谁？他的猫有什么特别的吗？”菲德尔问道。 林秋生又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人，大家也都是一脸的茫然。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无论是菲德尔还是其他人，他们受到的教育还没到会涉及到薛定谔的阶段。 “就是说，他处在一种叠加态。”林秋生说道，然后他不出意外地就看到大家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显然“叠加态”这个词完全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 “好吧。看来我们需要额外的花一点时间来解释一下了。嗯，这从哪里说起呢，这样吧，我就简单点，伱的这个朋友处在一种既死又生的状态。先不要问我这是种什么状态，我也不完全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们，按照占卜中的一些现象，他的身体和魂魄之间的联系相当的微弱，甚至比那个无头骑士的魂魄和他的遗体之间的联系都更小。一般来说，这种状态已经非常近似于死亡二十八天之后的尸体了。” “死亡二十八天之后的尸体？这是什么意思？”菲德尔问道。 林秋生便回答道：“按我们道教的说法，活人的灵魂是一个复合结构，叫做三魂七魄。其中，三魂更接近其他宗教所说的灵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其中第一种决定生死，第二种决定智慧，第三种决定喜好。 而七魄则是指必须依附于身体才能存在的精神。魄一共有七种，对应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种情绪。 按照道教的理论，人之初生，以七日为腊，一腊而一魄成，故人生四十九日而七魄全；死以七日为忌，一忌而一魄散，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正常便是七魄俱散，灵魂和尸体也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但是你的朋友的情况很特殊，他的七魄还有三魄在，三魂当中爽灵和幽精都不在了，而最为决定生死的胎光若有若无。无论怎么占卜，都得不到胎光在或者不在的消息。所以我无法判断他是死是活。这种情况非常不寻常，绝不是常规的状态。这里面可能有一些超凡因素在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你要干涉这件事情，风险不小。你自己把握。” “林先生，您能不能占卜一下我们老大去干涉这件事情结果会怎么样？”安妮说。 “未来的事情变数太多，很难占卜出一个可靠的结果。”林秋生说，“嗯，上次我给大家讲过关于一个人的气运的事情。我说过你们的气运都高于正常人。一般情况下，你们的运气应该是不错的，很容易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但是这次涉及的事情，却是我都无法进行有效的占卜的超凡事件。这类事件的危险性我也说不准，总之，正常人去多半很危险，至于超凡者去会是什么结果，我无法预知。你们的气运够不够应对这样的事情也很难说。总之，这事情只能由菲德尔自己决定。” “林先生，您告诉过我们，占卜失败当中也能看出一些什么的。”维克多突然开口道。 “维克多，占卜失败可能的原因有哪些，以前也提到过，你觉得最可能的是什么？”林秋生却反问道。 “常见的问题包括准备不够，技术上出现了错误，初始条件错误，解读错误……但是这些应该都不是，林先生您的占卜技术水平，不应该出现这类问题，所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受到了干扰。至于受到干扰的原因，通常有天时、地理以及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力量。”维克多开始进入了回答问题状态。 “林先生，这事情又涉及到高端层次的力量？”在答完了之后，维克多赶紧又问了一句。 “有可能是，但高端力量也未必有恶意。只是有的时候，他们太高端，哪怕他们没有恶意，也不是我们能承受的。无法对涉及到它们的东西进行占卜，也是对占卜者的一种保护。此外，地理和天时的因素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所以是不是涉及到高端力量，我不知道。 维克多，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菲德尔决定要去，你打算跟着去吗？”林秋生最后却这样问了一句。 “我会跟着去，但是真的有肉眼可见的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拉住菲德尔，劝阻他干预太深。如果他不听劝阻，那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跟上去。毕竟我不像菲德尔，我还有家人。”维克多想了想回答道。 林秋生点点头道：“在你刚刚说这个话的时候，你的气运发生了波动，提升了一些，如果你现在去赌场或者去买彩票的话，你的运气一定比较好。当然我不建议你在菲德尔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去干这些，因为这会降低气运。 最后，不要把这当做是好兆头。我上课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讲过这个问题？” “讲过讲过的。”一听林秋生说这话，格兰特立刻条件反射式的这样回答道。因为在此前的课程中，林秋生也这样问过，而格兰特也条件反射式的回答“肯定没讲过”，然后林秋生便直接把讲相关内容的情景又具现了出来，然后还送了格兰特一个试炼套餐。所以现在大家对于老师讲过没有这样的问题，条件反射式的就会回答讲过。 “那你说说我怎么讲的？”林秋生说。 “啊？”格兰特用手摸着脑袋，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于是他便将求助的眼神转向菲德尔。 “格兰特，这个问题林先生真的没讲过。”菲德尔说。 “我就说，要是讲过，我自己怎么也没啥印象。”林秋生笑着说，“气运的突然上升，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上升了。但那肯定是做成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还有一种就是你准备去拼命，你的潜力会自然而然地激发出来，表现为气运上升，不过这只是一时的，就像肾上腺激素分泌一点出来能提升你的战斗力一样，但是肾上腺不但分泌，多半并不是好事情。 我在问你是不是打算跟着菲德尔去的时候，也在观察别人，他们的气运也有一定上升，但是都没有你明显，这意味着，要么你能起关键作用，要么你会遇到超过他们的危险。” 第37章 路遇 第37章，路遇 在结束了这次的梦中小课堂之后的第二天，林秋生便接到了一封来自美国国家超级计算机应用中心地邮件。这封邮件通知他，他在三天之后，将可以租用国家超级计算机应用中心的一部分算力。 “排队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不少呀。”林秋生这样想道。 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排队排在前面的，因为各种原因，取消预约的，也是有的。所以林秋生也没有多想，立刻就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去伊利诺伊州的香槟市。 美国的铁路主要用于货运，而长距离的客运，基本上依赖于航空。从纽约并没有直飞香槟市的航班，林秋生必须先飞到芝加哥，然后再在芝加哥换乘美鹰航空的ERJ-145支线客机飞往香槟市。 订购机票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徒弟来做。林秋生之所以收了个徒弟，很多时候都是在把徒弟当助理使用的。 第二天一早，张峰便开车将林秋生送到了机场，先上了一架737，飞到了芝加哥，然后不出机场就直接换乘了一架ERJ-145。 一上飞机，林秋生便看到了两个熟人——以前的同学夏尔马和库马尔。 两个人同样也看到了林秋生，库马尔站起来用眼睛看了看林秋生便习惯性地低下了头，夏尔马则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迎上来道：“林，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嗯，一直以来我都联系不到你，这些年，你在干什么呢？” 夏尔马是个印度裔，他有着高挑的鼻梁，绿色的眼睛，以及比林秋生还要略微白一点的皮肤——他是婆罗门种姓，家里据说是大地主。这家伙性格活跃，喜欢和人吹牛，交际圈相当广。 “我这些年去当了教士。”林秋生回答说。 “天呀，伱当了教士了？那我倒要对你肃然起敬了。”夏尔马说，“我早就说过了，你是天生的婆罗门。等等，你在哪个宗教当教士？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是飞面神教的主教了。” 林秋生笑了起来，飞天意面教的主教，这还是林秋生刚认识夏尔马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夏尔马问起林秋生的宗教信仰，林秋生便回答说自己是飞面神教热干面分舵的舵主，然后便非常热情地向夏尔马传教——婆罗门出身的夏尔马是吃素的，而且信仰印度教，所以他对牛肉面分舵的东西相当抗拒，但是对热干面分舵的宗教仪式还是非常赞同的。 “当然不是，毕竟飞面神教的教士，哪怕是主教也没有工资可拿，反而需要我们不断地做奉献。”林秋生回答道。 “我虽然不是飞面神教的信徒，但是也很愿意为它做奉献的。”夏尔马也笑了。 “我现在是道教上清派的教士。你对宗教比较有研究，应该知道这个宗教的。”林秋生又说。 “仅限于知道名字。”夏尔马说。 作为印度裔，夏尔马信奉印度教，相比亚伯拉罕系的宗教，总的来说，印度教对除了和平教之外其他宗教的态度还算和平。而且如今林秋生从事的行业已经和他不一样了，他们之间完全不存在竞争关系了，所以夏尔马对林秋生的态度比之前更亲近了一点。虽然在林秋生的导师被查的事情上，印度帮可能也起到一点作用。 “库马尔，你怎么见到老同学也不来打个招呼。”夏尔马转身又朝着库马尔说道。 库马尔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小个子，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比很多女同学都矮。他其实也是个活泼性子，只是在有夏尔马在场的时候，他就会比较安静罢了。 “林，你好，好久没见了。”库马尔便也这样说道。 “林，你的座位在哪里？”夏尔马又问道。 林秋生便说了自己的座位号。 夏尔马看了看那个座位，那个座位比较靠后。ERJ-145是一款采用发动机尾吊式布局的50座支线客机。后面的座椅靠近发动机，噪音比较大，并不太舒服。 夏尔马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过脸对库马尔说：“库马尔，你和林换个位置，我和林已经有几年没见了，要和他说说话。” 库马尔便应了一声“好的”，然后就从头顶的行李舱中把箱子搬了下来，又帮着把林秋生的旅行箱放上去，然后就拖着自己的旅行箱去了后面。那个表现就好像他是夏尔马的家仆一样。 要说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夏尔马的很多事情都是直接叫库马尔干的，谁让夏尔马是婆罗门而库马尔只是个首陀罗呢。不过要说夏尔马虽然将库马尔当仆人使唤，也喜欢讽刺他是靠着预留制才有资格上的印度理工，但是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很照顾库马尔的，比如说他进入微软之后，很快就把库马尔也拉进去了。 夏尔马和林秋生便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林，你如今已经是神职人员了。你来香槟市干什么？” 香槟市只有三万多人口，放在华夏的话，也就是一个小镇而已。这座小城基本上就是一座大学城，甚至就连机场都叫做伊利诺伊大学威拉德机场。所以一个人到香槟市来，他要做的事情多半就和伊利诺伊大学有关。 “我租了超算，排队排到了。”林秋生回答道。 “哦。”夏尔马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反应过来了，“不对呀，难道现在进行宗教活动也要用超算了吗？”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林秋生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知道吗？道教也是一种有一千多年的历史的宗教了，而且在它初创的数百年时间里，因为政治原因，他一直蒙受着****，至少数以百万计的教众被屠杀，大量的经典被焚毁，教会被迫长期处于地下状态。基督教最初在尼禄那里遭受到的那点迫害，和道教在历史上遭到的相比，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这段数百年的历史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整个道教都被打散了，大部分的宗教行动都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宗教经典只能靠口头传诵。嗯，这样一来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想以你的聪明，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想明白，对吧？” “我明白。”夏尔马说，“这样的状况必然会导致经典的混乱。口头传诵本身就容易导致错乱，而经典这类东西，很多时候，哪怕一个词，甚至是一个虚词的区别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解读。这几乎就像是南美的蝴蝶扇动翅膀。 你刚才还说大量的经典被烧毁，这本来就带来了大量的缺失，然后再加上传承错误，各种经典很可能会相互矛盾甚至相互对立。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很好地解决，整个宗教就会因此分裂，而且分裂出来的教派会互相敌视，并将对方视为破坏教法的异端。我的老天，这些事情不会在你们的宗教历史上都发生过吧？” “你说呢？”林秋生道。 “你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这也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你们的教会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处在这样的状况下，它的影响力一定很有限。不过从一个较小的企业开始也是也个不错的选择，在这样的企业中，更容易做到高层，甚至成为CEO。”夏尔马说。 “所以你选了微软。”林秋生笑了起来。 “是的，毕竟现在不景气，还是大企业更安稳——只要你的老板不是马斯克，哈哈……”夏尔马也笑了起来。 “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像你那样有野心。你们华夏人都这样，你们都想要做董事长，而不是CEO，哪怕是一个小公司的董事长，公司一年的利润还没有人家高管的工资高，但彻底掌握一家完全属于你们自己的公司，对你们还是更有吸引力一些。”笑了一下之后，夏尔马继续说道，“让我来猜猜你要用超算干什么？” “好呀，你猜猜看。”林秋生说。 林秋生知道夏尔马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要误导这样的家伙，你不能说太多的话，你说的越多，反而越容易被他找到漏洞。所以更好的办法是给他一点精心准备的初始信息，然后让他自己去分析，去推导，最后自己误导自己。 “道教的典籍存在这么多的问题，这对于道教来说是很严重的问题，同样如果有人能解决这些问题，那他在道教的圈子里一定会成为大人物的，甚至在你们宗教的历史上都会留下一笔，就像商羯罗或者罗摩奴阇。你这家伙野心不小呀。 要解决经典之间的矛盾，确定真伪，这是非常麻烦的事情，需要做大量的枯燥的工作，做大量的逻辑判断，所以你希望确定一定的规则，然后利用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对你们宗教的经典进行分析，找出其中从数学和逻辑上最为可靠的，排除掉那些显然有问题的。 嗯，数百年处于地下状态，一千多年都处在分裂状态的宗教，肯定有大量的典籍，其中肯定真假混杂，哪怕造假的手段非常低，在这么多的典籍中将这些东西找出来，也是极为困难的。有了超算，有了AI，事情就可能不一样了。啊，这甚至在世界宗教史上都是一个创举。你要把这事情干成了，你就是中国的商羯罗了！ 只是你要小心，宗教冲突，尤其是教派内部的冲突，往往比和异教的冲突都激烈。”最后夏尔马还提醒了林秋生一句。 “我们的宗教，在经历了上千年的压制之后，已经非常和平了。”林秋生笑道，“现在我们的教派冲突基本上也就是嘴皮子上的互相攻击，比如说一个说另一个不学无术，歪曲教理，应该被开除；而那个则反过来攻击他道德败坏，甚至强暴西瓜，所以更应该被开除。所以你倒是不用替我担心这类事情。夏尔马，几年不见，你的思维还是这样敏锐。这真是太好了。”林秋生也说道。 第38章 超级英雄也出场了 第38章，超级英雄也出场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起飞的时间了，但这时候却传来了广播，说是因为伊利诺伊大学威拉德机场那边的问题，所以飞机的起飞时间被推迟了至少一个半小时。 “活见鬼，林，你相信吗？我这个月往香槟市跑了三次，三次都遇到了航班延误。”夏尔马很不满意地说。 “我当然相信了。伊利诺伊大学威拉德机场的延误率本来就是在全美都排得上号的。”林秋生回答道。 “夏尔马，你一个月跑了三次香槟市，你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林秋生问道。 “我们和伊利诺伊大学有一些合作。他们帮我们解决一些应用数学方面的问题。”夏尔马回答道。 反正还要等很久，两个人就在飞机上聊了起来，也许因为两个人都是工程师出身，聊着聊着就聊到技术问题上去了，聊了好一会儿，广播又响了，这一次变成了飞机出现故障，所以航班另行安排，要求大家带上行李，去候机厅等候了。 “该死的威拉德机场，该死的美鹰航空！”这一次，连林秋生都觉得难以忍受了。 大家便下了飞机，往候机厅去。林秋生拉着自己的箱子，库马尔拖着自己和夏尔马的箱子，夏尔马空着两只手走在最前面。 几个大块头白人从另一边过来了，其中一个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库马尔身上。库马尔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手上的箱子也撒手了，他刚想爬起来，一个足足有两百磅中的大块头就扑了上来，抓住他的手只一扭，就把他的手扭到了背上，同时膝盖一下子就压在了库马尔的背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几乎与此同时，夏尔马和林秋生也遭到了袭击。两个壮汉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夏尔马按在了地上，还将两只格洛克17顶在他的脑门上。 至于林秋生，当有人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就往旁边闪了一下，然后两个大汉就自己撞在了一起。林秋生正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是要表演一下中国功夫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大喊：“不要动，把手放在头上！” 这声音一听就是警察，虽然林秋生的战斗力绝不比那些超级英雄差，但是他这个时候还不能和警察就莫名其妙地对上。所以他赶紧举手抱头，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就看见一群警察正拿着枪指着自己。 见林秋生做出了配合的姿态，几个警察便如临大敌地围上来，先按住了林秋生，又把他们三个全身上下，以及他们的行李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炸弹呢？伱们吧炸弹放在哪里了？”一个警察弯下腰来，对被压在地上的林秋生问道。 “什么炸弹？哪里有什么炸弹？”林秋生不解道。 “有人举报说你们在谈要在飞机上放八个炸弹！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警察厉声呵斥道。 “啥？八个炸弹？没有呀？”林秋生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 “警官，警官，你们误会了，我们说的不是炸弹，是在一个数学意义上的平面上展开八个点。这个‘ifweblowupeightpointsonaplane’里面的plane指的是数学意义上的平面，不是飞机，警官你要相信我，我们说的和炸飞机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夏尔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事情，最后还是很和平的解决了。在机场的警察局里，夏尔马还给警察们上了一节课，向他们解释，有哪些数学以及工程学上的术语和炸飞机比较近似。 “还有物料表，很多工程人员在讨论问题的时候都会提到这个词的。它听上去和爆炸非常相似，还有……” 但是行程还是被耽搁下来了。三个人只能在芝加哥待了一个晚上，知道第二天一早才重新坐上飞机。上飞机的时候，夏尔马对林秋生说：“兄弟，你要记得提醒我，咱们决不能再谈论技术问题了。” 一路上夏尔马都把嘴巴逼得紧紧的，显然脑门子上顶着两把格洛克，周围还围了一圈格洛克的经历让他记忆深刻。 两个人在飞机上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一直到到了机场，下了飞机，然后出了机场，夏尔马才骂道：“该死的美国警察，全是些脑袋里只有肌肉的文盲。” 接着他又和林秋生告别，同时感叹：“我这次的事情，肯定会在公司里成为传说的。” “这是好事情，你会因此出名的。而且还还是好名声，因为你在出差坐飞机的时候，还在讨论技术问题。而在事情发生之后，你还抓住机会，给警察们上了一课，搞好了警民关系，这也是成功地树立了公司形象。我认为这个传说对你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林秋生便这样安慰他。 “啊，林，你这样说，可真是太让我高兴了。你要是我们的CEO就好了。嗯，我们留下个联系方式，今后多联系。”夏尔马说。 林秋生知道，那个“你要是我们的CEO就好了”，纯粹就是客气话。印度人在说好听的话方面，是世界顶级的，但是夏尔马希望能和林秋生多联系应该是真的，因为夏尔马是真的比较看好他的经典整理计划的，虽然他觉得这事情有风险，但这风险反正不用夏尔马来承担。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出行的时候要乘坐飞机，而那把印第安斧头现在还不能被收入体内，所以只能留在家里。没了这东西提供的增幅，夜间的梦境小课堂上自然就要暂停了。 在前天晚上，林秋生通知他们梦境小课堂暂停的时候，除了菲德尔，其他的三个家伙都流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当然他们也表示希望能尽快恢复小课堂授课，甚至表示在免费期结束后，他们愿意付费学习，或者干脆拜林秋生为师。 林秋生知道，他们说希望能继续学习是真心的，他们在听说可以不上课的时候露出的欢快的笑容也是真心的。前者是理性，后者是情感。 而同样是在这一节小课堂上，菲德尔告诉林秋生，他还是打算去墨西哥一趟，因为他在冥冥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他不去的话，可能将来会后悔的。 “这也是一种心血来潮了。菲德尔才学了多一点东西，而且他的智力其实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但学习的效果却已经这样的明显了。这方天地对他们这些有土着血统的人还真是更偏爱一些呀。”在听到菲德尔的决定之后，林秋生忍不住带着妒忌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胆小一点，再胆小一点，再胆小一点，老是胆小，你们就能安全回来了，明白吗？有拿不准的事情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间，只要手机还有信号，就可以给我打电话。另外，你们谁用的是苹果手机？去墨西哥的时候赶紧换一个信号好一点的。”在结束这一课的时候，林秋生还特意交代了一句。 把各种数据都输入进去了之后，接着就是等结果了。林秋生便摸出手机来看新闻打发时间，然后就看到了这样的新闻： “超级英雄大战超级罪犯——真实的漫威故事在圣安东尼奥上演。” “啥？这该不是菲德尔他们吧？早就给他们说过了，不要参与和超级罪犯有关的事情，不要当朝廷鹰犬，没好处的，怎么就是不听呢？”一看到这个标题，林秋生便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林秋生赶紧点开新闻，细细地看了一下，然后骂道：“狗曰的标题党！老子从国内到了北美，都躲不过这帮杂碎！” 是的，这个新闻中提到的“超级英雄大战超级罪犯”根本就没有发生，只是在超级罪犯抢劫银行，从银行里面出来的时候，为了快速的将车开出来，一个超级罪犯一脚把一辆停在他们的汽车前面的小汽车踢得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汽车眼看就要砸到路边的行人了，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伸手接住了汽车。 然后这个接住了汽车的超级英雄和那几个超级罪犯对视了一眼，超级罪犯们就开着车走了，超级英雄们也没有追赶。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大战”，甚至就连“你瞅啥”，“瞅你怎么了”，“再瞅，老子就把你的头拧掉”之类的语言上的对抗都没有。 视频上的那个超级英雄还真是菲德尔。对于菲德尔会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林秋生其实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时候不冲出去，那就是人品问题了，那林秋生之前的投资，恐怕就都要变成打水漂了。 早就埋伏在银行门口的记者，这时候便扛着摄像机什么的飞奔而来，拦住正拉开车门，把车里面受伤的乘客就出来的菲德尔和其他三个人，开始提出一大堆问题。 那个乘客的状态很不好。他刚刚把车停到劫匪的车前头，松开了安全带，但还没来得及下车，汽车突然就飞了起来，因为没带安全带，他在车里面撞来撞去，伤得不轻。 菲德尔小心翼翼地把乘客放在地上，安妮冲上去用超能力救人。这段时间，在林秋生的建议和菲德尔的监督下，安妮学了不少医学知识，所以多处骨折的乘客避免了先被安妮的超能力强行愈合，然后发现骨头接反了，重新敲断再来的悲剧。 而维克多和格兰特则将记者们推到一边去，记者们也趁机提了一大堆的问题。不过维克多和格兰特的回答都非常得体，基本上翻来覆去都是这样的几句话： “还有这事？” “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第39章 追踪 第39章，追踪 既然不是和那些超级罪犯发生直接的冲突，那问题就不大。总的来说，菲德尔的表现还是让人满意的。尤其是等救护车来了，他和安妮一起将那个受伤的乘客送上救护车之后。（那个乘客死死地揪住了安妮的袖子，用惊慌的语气说了些啥，只是他的嘴距离话筒太远了，加上受伤之后气息微弱，也发不出什么太大的声音，所以大家都没听明白。后来新闻媒体通过读唇语读出了内容：“谁叫的救护车？我不要叫救护车！我不要叫救护车！”）菲德尔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的表现更是令林秋生感到满意。 和只会粗暴地使用那三句的格兰特不一样，菲德尔在面对记者的时候就显得从容多了。当记者问为什么他们没有去追捕那些超级罪犯的时候，菲德尔没有粗暴的来一句“关你屁事”，而是表示，首先自己是和平主义者，反对滥用暴力，哪怕是对“犯罪分子”。其次，犯罪分子抢走的只是钱而已，而在这里还有需要救助的受伤者。拯救生命比拯救金钱更重要。 “另外，这里人这么多，我们如果发生了战斗，那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多大的危险？”菲德尔反问道。 “那么如果是在没有误伤的危险的地方，你们会站出来阻止他们吗？”记者还是问个没完。 “我说过，我是和平主义者。”菲德尔说，“我认为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一个有超凡能力的人，明明应该可以靠正常的方式过上好日子，却走上了这条路，是什么让有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拿起了枪，变成了一个抢劫犯？这才是我们这个社会真正应该反思的东西。” 抛下这个问题，菲德尔便以自己还有事为理由拒绝再接受采访，带着其他几个人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看完新闻视频，林秋生点了点头。菲德尔他们正好撞上了那帮子超级罪犯，这是预料之外的，但是他们的应对却还是让他很满意的，借此机会，强调了自己和平主义者的属性，给自己抹上了圣母光环，这样的事情再多一点的话，即使将来针对超凡者非常不友好的法案得以通过，菲德尔他们也可以靠着这种“人畜无害”的光环来保护自己。 “我们也应该好好地利用一下媒体。”林秋生这样想道。 他如今已经完成了数据的输入，考虑到计算的复杂性，以及他租用的核心的数量，正式出结果要到一个月之后了。林秋生不可能这一个月都呆在这里，这样花费高，而且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 林秋生打算在这里待个两天，整个运行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他就将这事情托付给管理人员，然后回纽约去，或者去墨西哥——利用这个机会，将新的教派建立起来。当然，新的教派最重要的是，一开始一定要显得人畜无害，而要说装人畜无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宗教比道教还会装人畜无害的？ 当天晚上，林秋生便接到了菲德尔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和林秋生讲了一下，然后告诉林秋生，他们明天就要进入墨西哥了。 “墨西哥那地方很乱，你们去了之后要小心点，有事情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即使我没法直接飞过去，但是，我可以给伱们提供建议，你们也知道，知识就是力量。” 第二天一早，菲德尔他们就开着车从拉雷多穿过了美国和墨西哥的边界。如今的美墨边界上已经竖起了高高的隔离墙，这也是懂王的遗泽了。边境口岸这里停着长长的车队，当然这车队是墨西哥那边的。任何人，只要拿着美国的护照或是签证，都可以免签进入墨西哥，并在墨西哥停留一百八十天，但是从墨西哥进入美国，却是要签证的。 菲德尔等四个人开着他们租来的一辆老道奇皮卡，通过跨越两国之间的奥格兰德河，前往墨西哥城市新拉雷多。当初菲德尔的朋友埃德松就是从这里进入墨西哥的。而他最后一次和菲德尔联系则是在墨西哥的蒙特雷。他和蒙特雷市立医院已经约好了，将要在这里进行一次牙科手术。 中午时分，几个人到了蒙特雷，他们先直接去蒙特雷市立医院，向医院方面打听埃德松的事情。在他们自称是埃德松的家人之后，医院那边倒也没给他们设置太多的麻烦，只是告诉他们，的确是有一个叫埃德松·拉莫斯的美国人在他们医院预定了手术，而且在几天前他在他们医院进行了手术前的检查，交了手术费，陪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女人，看样子似乎是他的女朋友，不过她的情况，医院就一无所知了。但是手术当天，他们都没有出现，而且留给医院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不过医院这边还是给他们提供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医院在他的相关资料中查到了他居住的酒店。 于是在向医院表示了感谢之后，他们便又赶往那家酒店。 但在酒店这边他们却遇到了麻烦，酒店的人以“要保护客人的隐私”为理由，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们。直到菲德尔摸出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 “先生，我们是很正规的酒店，绝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就违背原则，出卖客人的信息的。”那个大堂经理瞟了一眼菲德尔手中的钞票说。 “不，先生，您也许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菲德尔一边说，一边将这张崭新的十美元钞票竖起来，抖了一下，便往大堂的服务台上插了下去。 服务台的台面是整块的白橡木做的，足足有一张手掌那么厚。但这张钞票却像是热刀插进黄油中一样，无声无息的就插了进去。 “这……”大堂经理的眼睛都直了。 “先生，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我的家人的安危，我不希望发生什么让我们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堂经理立刻就感受并理解了菲德尔的善意，他连忙向菲德尔表示，帮助顾客以及顾客的亲友是他们这些从事服务行业的人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立刻找出住宿客人的登记记录，找到了相关的记录，然后告诉菲德尔说：“先生，您要找的这位客人在四天前就没有再回来。他原本预计要住到明天，并且已经交好了房租。和他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做作塞西莉亚。他们住在一起。然后一起没回来。” “他们四天前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菲德尔问道。 “这我需要去问一下。”大堂经理说。 过了一会儿大堂经理回来道：“他们是早上八点左右出门的。” “他的行李呢？还在吗？”菲德尔又问道。 “在的，您需要看看吗？”大堂经理说。 几个人在大堂经理的陪同下查看了埃德松的行李。行李中除了埃德松的东西之外，还有不少女人的用品。 “如果林先生在就好了，靠着这些东西，他进行占卜肯定能得到更具体的消息。”安妮在旁边说。 “安妮，林先生教过你如何进行最简单的占卜的，要不你试试？”一边的维克多说道。 “学了就是要用的不是？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菲德尔也鼓励道。 “那……那等到了晚上，我准备好了试试？不过就算占卜出了什么，我也不会解读。”安妮说。 “那我们就只有再打扰一下林先生了。”菲德尔说。 按照林秋生的要求，安妮在占卜前必须进行一系列的准备，比如沐浴更衣，焚香静坐之类的。这一系列的充满了仪式感的过程其实主要是用来调整身心，消除妄念，这样才能提高占卜的准确性。 对于林秋生这样的高手来说，其实是用不着这么复杂的过程的，他做占卜，大部分时候只需要摸出几枚铜钱就够了。但是对于初学的安妮来说，这些复杂的过程却是不可或缺的。 首先对于安妮这样的初学者，占卜还必须要找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选一个安静而且富有象征意味的时间。 而埃德松选的这家酒店相对便宜，而且距离医院不远，但是环境什么的就真的说不上好。刚刚他们开车过来的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了枪声的。所以在这里进行占卜并不合适。 菲德尔便让安妮从埃德松的行李中，拿了几件有助于占卜的小玩意。其中有一管口红显然是那个叫做塞西莉亚的女人的。大堂经理在一边看着他们将这几件东西拿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先生说埃德松的状态很奇怪，我多半占卜不出来什么，但是塞西莉亚这条线可能会有惊喜呢。”安妮这样说道。 几个人便带上这几样小东西，从酒店出去，大堂经理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在上车前，菲德尔向他表示感谢和歉意，然后还给了他五十美元的小费。 为了保证晚上占卜的时候的质量，菲德尔咬了咬牙，去找了一家高级酒店住了下来。 进了酒店，安顿下来之后，菲德尔再次强调：“墨西哥很乱的。晚上大家都不要出去了。特别是你，格兰特，你不要觉得自己在晚上特别强就到处乱跑。嗯，安妮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们相信你肯定能行的。” 第40章 招魂 第40章，招魂 傍晚时分，菲德尔给林秋生打了一个电话，将他们一天的发现，以及他们的打算都告诉了林秋生。 “菲德尔，你的想法不错。而且现在还在提供免费咨询的时间之内。”林秋生说，“我建议你们以那个女人为占卜对象，对整个占卜过程进行直播，这个你们会的吧？” “会的，我会，我知道怎么开TikTok的直播。”旁边的维克多说。 “好的，开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直播，会的吧？”林秋生问道。 “没问题。”维克多回答道。 很快，菲德尔他们那边就做好了准备，手机架起来了，直播开始了。 安妮在沐浴、更衣、熏香之后，开始进行占卜。她用的是最为传统的蓍草占卜法，这种方法相对繁琐，用起来很不方便，所以在后世，更常见的是加以大幅度简化了的铜钱占卜法。 但正因为这种方法相对繁琐，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不能出错，这样一来进行占卜的人反而更容易达到一心不乱的境界，从而获得更好的效果。 这是安妮第一次进行有着重要意义的占卜，不过在此之前，安妮自己已经进行过多次的演练了。演练的结果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安妮通过占卜，得到了一个卦象，然后，她试着对这个卦象进行解读，然后解读出来的东西和后来揭晓的结果一对照，就总是错得一塌糊涂。而更好玩的是，当知道最后结果之后，安妮再反过头来看自己对占卜的解读，就总能发现，原来自己这里解读错了，那里也解读错了，它们应该被解读为……这样的话，占卜的结果好像完全都是对的呀。 所以如今安妮对如何进行占卜其实相当有信心，但是对占卜的结果进行解读，她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有些时候，她在自己对占卜的结果作了一番解读之后，还会自己对自己说一句：“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排除一个错误选项了。” 通过一番一板一眼的操作，安妮得到了一个卦象。然后便开始直接向林秋生请教这个卦象该如何解读。 如果是以前，林秋生可能还会先让安妮自己解读，然后再指出她的解读中有什么问题，然后再引导她如何接近正确答案。但是这一次，林秋生一看到占卜的结果，立刻就直接给出了解读： “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四天前，现在伱们需要立刻准备一场招魂仪式。”林秋生说。 “招魂仪式？这个我们没有学过呀。”安妮说。 “这个确实没有跟你们讲过。”林秋生说，“只是你们应该还记得，依照我们道教的观点，在人死亡后，每七天是一个周期，每过一个周期，灵魂和身体的关系就更少一些。这里面每隔七天，灵魂和肉体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一次质变，这也可以理解为灵魂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就决定性的少了一部分。 另外，七天一个周期，并不能理解为七天掉一个能级，而是在这七天中，联系无时无刻不在减少，终于在七天后达到一个质变。一般就招亡魂的招魂术来说，七天之后，招魂是毫无意义的。即使是第六天，召唤到的亡魂还能记得的东西也已经非常有限了。如今距离这个女人的死亡已经有四天了，她的魂魄中还能保留着的记忆恐怕已经非常少了。而且这些记忆每分每秒都在流失。如果你们还想要从她那里了解些什么的话，就必须抓紧时间。” “可是林先生，我们不会呀。”安妮说。 “安妮，你和菲德尔的灵感程度其实都已经足以完成这样的仪式了。”林秋生说，“需要的只是掌握一个仪式而已。而且这个仪式即使不成功，至少对于你们来说，也不存在危险。那位可怜的女士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变成了怨魂，力量也有限，安妮你即使在没有跟我学习之前，都能轻松地驱逐她。所以总的来看，这样做可能有不小的收益，而风险呢，也完全可控，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试一试。” 安妮听了这话，便转过头望向菲德尔。菲德尔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试试。”安妮说，“要怎么准备呢？” “首先要有七盏油灯，如果你们手上没有，也可以现做。这东西DIY一下并不难。用个小碗，装上一些植物油，然后弄一小段粗棉线浸入其中当灯芯，点燃了就能用。排放方式是按照北斗七星——就是大熊星座最亮的七颗星的位置摆列。 另外再弄一张纸，折成一个纸人，将那个女人用过的口红涂在上面，作为魂魄降临的凭依。然后将这个纸人摆到北极星的位置上去。等到了子时——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小时，还来得及准备，你们做灯的做灯去，折纸人的折纸人去，安妮，你在这里，我接着教你。你现在必须硬背下一段咒语。这咒语是用汉语念诵的，我录制一段发给你，你别管是什么意思，先硬背下来，反正咒语不长……” 安妮对于背诵一向是有些畏惧的，更何况是这样的连意思都不知道的硬背，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法退缩了，也只能硬背了。 这样不多时，油灯首先准备好了，毕竟这东西真的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而格兰特也已经将客厅中的各种家具统统搬开，腾出了足够的空间。接着菲德尔拿着手机找出星图，然后按照星图，将七星灯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维克多也总算是把纸人折好了，只是这纸人折得一点都不好看，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倒是像个癞蛤蟆。 不过林秋生说过，纸人只需要稍微有个人样子就行了，并不需要像，所以这并不是问题，维克多又将那只口红拿了出来，将这个白纸人涂得通红。 然后大家便停下来等安妮跟着录音一点一点地硬背咒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安妮的背诵还是时不时的要错上一点。大家都有点着急，但是大家也都什么忙也帮不上。 眼看着时间已经要到了，菲德尔正想要说什么，却见安妮站了起来，走到七星灯前。维克多赶紧将一个打火机递过去，并关掉了客厅中的大灯。安妮便点亮了七星灯，然后向着七星灯，以及放在北极星位置的纸人叩拜下去，口中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 随着安妮一心不乱地念诵，客厅中突然起了一阵旋风。这客厅中门窗都是关紧了的，这风不知从何而起，吹得人遍体生寒，吹得七盏灯上的火苗乱晃，一时间七盏灯都是一副要灭未灭的样子。又过了一会儿，风小了，灯焰又重新稳定了下来，只是灯焰却变成了翠绿色。而这个时候，在北极星的位置上，一股旋风却吹了起来，放在那里的那个纸人也被这风吹得直立了起来。然后翠绿色的灯光如流水一样汇聚过去，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便依托着那个纸人浮现了出来。 这时候安妮也从地上站起身来，向着那个人影道：“你醒了？” 那个人影便回答道：“我死了吗？” “你已经死了四天了。”安妮问，“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 那个人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们上了一辆车，车上有个人说我是用不上的，于是车就在野外停了下来，然后有人把我从车上拖了下来，递给我一把铁锹，让我在河滩上挖一个坑……我记不清了……” 那个人影猛地摇起了头。 “你还记得他们说过什么吗？任何一点都可以。”安妮又问道。 “我好像记得有人说了一句‘奇琴伊察’……不，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人影双手抱住了头。 “塞西莉亚，你安静一下。”安妮说，“你还有什么愿望吗？也许我们能帮你实现呢。” “我还有什么愿望？”塞西莉亚说，“我是信天主教的，但是我找不到天堂的守门人圣彼得，我甚至连地狱都找不到……你能帮我找找天堂在哪里吗？” 安妮摇了摇头，这个要求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唉。你也不知道。”那个人影摇了摇头，“那我就只剩下一个愿望了，我想要复活，可以吗？” “女士，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毕竟只是一个通灵者，而不是耶稣。”安妮摇摇头说， “我就知道是这样。”塞西莉亚，“那么我就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你就不想为自己报仇吗？”菲德尔开口道。 “报仇了我能活过来吗？”塞西莉亚问道，“如果不能，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我都已经不记得是谁杀死我的了，刚才要不是你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好了，不要再问什么了，我不记得了，我累了……” 塞西莉亚的声音越来越小，同时她的影子也开始变淡，然后就消失了。客厅中的旋风也停了下来，纸人倒在地上，涂在上面的口红也都不见了。而七星灯的火焰也重新变成了橘黄色。 “她已经离开了。”安妮说。 第41章 玛雅 第41章，玛雅 招魂的仪式顺利地结束了，菲德尔他们成功地从塞西莉亚的鬼魂那里知道埃德松是被一群人绑架了，而且他们绑架他似乎是有什么用处的，而塞西莉亚却没有用，所以就被灭口了。此外他们还得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奇琴伊察。 如果是在遇到林秋生之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奇琴伊察是什么玩意儿。大部分的美国人的地理知识都是非常差的，而菲德尔他们几个在这方面和大部分美国人保持了一致。不过现在因为林秋生的指导，他们对玛雅文明多少也有了一点了解。所以奇琴伊察是什么他们当然很清楚了。 也正因为他们知道奇琴伊察的分量，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有点迟疑。奇琴伊察是最着名的玛雅遗迹，在那里有一系列的文明遗迹，其中就包括着名的库库尔坎金字塔。大部分的考古学家都认为，这里是当初玛雅文明的宗教中心。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有多强，大家的心里都完全没谱。 依照西班牙人对玛雅文明的描述，玛雅文化相当的野蛮落后，而他们的宗教仪式则更为血腥。在华夏已经是开元盛世，李白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时候，玛雅人还在大量的使用活人祭祀神灵。 而对这个现象，林秋生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这个描述倒不见得是西班牙人故意栽赃诬陷，因为在任何一个文明的初始阶段，大量使用人祭都是普遍的现象。无论是华夏或者是其他地方，都是如此。所以道门最开始对六天故气举起反旗的时候，将他们一概贬斥为“鬼”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他们享用血食祭祀。这个血食祭祀，指的并不是全是太牢少牢之类的，而是指童男童女。 玛雅文明一直到他们消失，都还停留在石器时代，甚至连轮子都没有发明出来。这种状态下的文明会大量的使用人牲祭祀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且美洲的洪荒来得晚，又遇到了大退潮，那些古神未必能在大退潮之前积累起足够的东西，无论是资源还是知识。这使得这些古神的情况也会非常的艰难，他们的先天不足的神国未必就能维持到现在，这一点，如今还在闭关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手中的那块碎片可能就是证明。 也许那些玛雅古神其实已经支撑不住了，祂们的洞穴已经干涸了，虽然大潮水还没完全涨上来，但是他们已经必须付出某些代价，来离开日益干涸的神国了。如果真的有一个玛雅古神，付出某些代价，得以在这个时候就逃出它的洞穴，那他的状态一定是一塌糊涂。 而这些古神，尤其是玛雅的古神，他们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技术水平肯定是一塌糊涂，他们所熟悉的迅速恢复力量的手段肯定只有一种，那就是人牲祭祀。 “你们知道，神秘的力量正在整个世界范围内苏醒。”林秋生说，“奇琴伊察是什么地方你们应该都知道。涉及到那里，这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其他的几个人便都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菲德尔才说：“林先生，我知道奇琴伊察是什么地方。那里有羽蛇神的金字塔。塔顶上是羽蛇神的神庙。有说法说羽蛇神是要享用人牲祭祀的神灵。我怀疑祂正在苏醒，而且刚才塞西莉亚提到了，有个人说她是用不上的。我想，什么是用不上？用来干什么用不上呢？ 之前我看到有一个消息，说是在金字塔下面的天然井里面发现了的过去被投入其中的人牲的遗骨，研究的结果是这些人牲全部都是男性。我想，那个人说塞西莉亚是用不上的，大概是在说在对玛雅的神灵的祭祀中，女人并不能成为合格的祭品。所以埃德松很可能就是被抓去用于祭祀了。” 林秋生便透过直播说：“菲德尔，你的猜想很有道理，我估计这也是针对埃德松的占卜出现了问题的原因。我猜想玛雅古神可能对我们的占卜手段并不熟悉，也未必会有直接针对性的防备。但是古神的力量本质很高，还是天然的会对我们的占卜造成干扰。 另外，这件事情涉及到玛雅的古神。这可是一件大事情。玛雅古神在位格上和力量上都不是无头骑士什么的能比的。首先我们不能确定伱的朋友还在不在，而古神的力量实在是太危险，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撤退了。” “林先生，我觉得埃德松应该还没死。”菲德尔说，“我不久前查过库库尔坎金字塔的信息。这座金字塔在每年春分的下午，都有一个独特的景观，叫做‘光影蛇形’。每年春分的日落时分，北面一组台阶的边墙会在阳光照射下形成弯弯曲曲的七段等腰三角形，连同底部雕刻的蛇头，宛若一条巨蛇从塔顶向大地游动，象征着羽蛇神在春分时苏醒，爬出庙宇。所以对他的祭祀行动也会在这个时候进行。所以我觉得埃德松应该只是被控制住了，但并没有死掉，因为现在还没到那个时间。”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菲德尔，你要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着的可不是一个无头骑士，而是一位神只。如果他还在全盛的状态，那他哪怕没有针对我们，仅仅是他的气息，就可以毫无悬念地将我们碾压成尘土。”林秋生说。 “但是林先生，您说的是全盛状态下的羽蛇神。你以前也和我们提到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先被人家的气势压住了。羽蛇神如果真的还很强的话，祂绝不会只弄出这么一点动静。”菲德尔说。 接着菲德尔又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林先生，我和你提到过，我有一种感觉，这里的事情和我的关系密切，我来这里是命运的安排，我不止是来救一个朋友，还有更重要，更深的东西，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而到达墨西哥附近，甚至还都没有进入墨西哥，安妮和维克多也有了这样的感觉。我们感觉，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驱使着我们，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对我们可能非常重要，值得我们为它冒险。” 林秋生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们先不要行动，现在距离春分还有整整两个星期，如果你的猜想正确的话，我们还有时间。这件事情还可以从长计议。嗯，我明天回纽约，明天晚上，我们继续通过梦境联系。有些东西，通过视频我看不清，还是通过梦境来看，会更清楚一点。” 对于这次的事情，林秋生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只是整个想法到底靠不靠谱，还不一定，还需要细细地研究一下，另外，有些事情还需要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商量一下。毕竟真君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识。 而且作为林秋生起家的时候的天使投资人，虽然后来拿股权，拿利润的时候拿得是多了点，但是没有真君连续的几轮融资，林秋生也还发展不到今天的地步。 第二天一早，林秋生就上了飞往芝加哥的客机，这一次的行程倒是非常的顺利，飞机没有晚点，到了下午吃午饭的时候，林秋生便顺利地回到了住处。 回来之后，林秋生自然是先去把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召唤出来。这次出门的时间长，超过了真君的待机时间了。所以说，真君的这个分身，实在是还有很大的改进的必要。 召唤出了真君的分身之后，林秋生便道：“真君，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美洲的那些古神的传说，我发现羽蛇神库库尔坎的传说很有意思，有很多的自相矛盾的，难解的地方。” “你说来听听？”真君说。 “很多资料说库库尔坎是一位仁慈的神明，祂反对血祭，尤其反对用人牲祭祀。但是又有很多其他的资料证明，在他的神庙中进行过规模非常大的人牲祭祀。 而且传说中祂的离去也非常有意思，关于他的离开有好几种说法，但是都提到了他预言了自己的归来，而在预言中，归来的时候，祂的形象和白种人非常相似。这也使得白人殖民者登上美洲大陆之后，进展得格外顺利。 而印加帝国和阿兹特克的覆灭也非常的奇怪，当然，他们的覆灭从科学上来讲都很容易讲通，但是从另外的角度来看，那就是这些文明，这些帝国的气运怎么会这样的低迷？这不是一个帝国该有的基本的气运，更不是一种文明该有的气运。就是深山老林里面的生女真部落，或者北极冰原上的因纽特部落，都不止有这样的气运。而他们甚至都不能说有文明呢。” “你已经有了某种猜想了，对不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说给老道听听。” 林秋生便将自己的猜想小声地说了一遍。 “你的这个猜想真是脑洞大，不过也不一定就不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既然这个假设能解答所有的疑惑，那它就有是真的的可能，而且这个可能还真不小。只是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也肯定会有其他迹象的……呵呵，获罪于天，祂真的，我哭死……要真是这样，先不管那个羽蛇神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我都建议你去一趟墨西哥。” 第42章 决心 第42章，决心 虽然真君认为林秋生应该去一趟墨西哥，而且他认为去墨西哥的风险没有那么大，因为现在的水位还不够深，远没有到正常的古神可以出来的地步。 “就连老道的本体，也只能透过一些近乎舞弊的手段，才能传出来一点力量，要说力量，道门不算强，要说对力量的使用效率，道门也不算特别强。但是也不是那些古神能比的。祂能透出的力量的上限也是有限的。而且，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那这个羽蛇神就更是虚有其表了。” “即使是虚有其表，毕竟也是古神，也要谨慎应对。”林秋生这样想着，便又道：“菲德尔他们宣称自己感受到了一种奇怪感召，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但我担心，他们是不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引导。” “这也完全有可能。”真君回答道。 到了晚上，林秋生在梦境小课堂中又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大家的状况，以确保他们几个没有受到催眠术之类的东西的干扰。 “林先生，我们有没有受到这一类的东西的干扰？”菲德尔问道。 “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发现有人用催眠之类的手段影响你们。当然，层次更高的扰动命运的手段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林秋生回答说，“不过，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为什么？”维克多问道。 “因为如果有人能用这样的手段，那我们就完全是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的。既然无法抵抗，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林秋生说，“你们有人看过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吗？” “《俄狄浦斯王》？那是什么？”格兰特说。 林秋生又看了看其他人，大家也都是一脸的茫然。 “一个关于命运的故事。”林秋生摇摇头说，“我建议伱们都看看，看了你们就知道，编织命运是多么可怕的能力，而那些受到命运的控制的人的反抗……呵呵，甚至这反抗都是将他自己推向既定结局的手段。真要是有这样的力量入局，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做什么都一样，都一样……” 结束了小课堂，林秋生对真君道：“真君，刚才您看出什么没有？”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给自己的这个分身开的战斗权限是很小的，但是开的侦察技能的权限却是很大的。所以这个分身在这些方面，比起本体，差得也有限了。也因为这个缘故，在这个时候，林秋生格外的重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看法。 “没有编织命运的力量，现在水还太浅，玩不出这样的花样的。不过用这个来吓唬他们，倒是不错。他们一会儿去把《俄狄浦斯王》找出来看一看，多半要被吓个半死。当然，现实就惊悚程度来说，也未必比故事差。”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您看到什么了？”林秋生问道。 “一些基于血脉的东西，呵呵，埋得很深，如果祂没有主动地对这几个孩子进行干预，那我不留意还真不容易看出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您别当谜语人了，苟三家的我们见一个打一个的。”林秋生说。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看了林秋生一眼道：“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怎么办？好吧，用你说话的方式吧，你玩过《博德之门》吗？” “真君，几十年前的老游戏，你也玩过？”林秋生说，“嗯，真君，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短时间内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从墨西哥回来。这个力量总的来说还是有限的，在如今的条件下还不足以动摇他们自身的意志。但是这样做是有后患的，他们始终是被锁定了的，而基于血脉的锁定，几乎是无法剥离的。如果现在跑远了，也只是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现在跑了，将来他们就几乎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我们在他们身上的投入就全都亏损掉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说到这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这里有个阵法，是当年张天师伐山破庙之时，用来阻断那些神灵和天地灵气之间的联系的。用来对付那些还不成气候的小神灵还是够用的。只是我这里只有阵图，却没有合用的阵旗。阵旗还需要我们自己准备。 这套阵图，尤其是阵旗可不简单，想当年，张天师一路伐山破庙，这套阵法就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而且每一次胜利之后，张天师都可以将那些被击败的鬼神封印在这些阵旗当中，以供驱使。张天师在伐山破庙中越战越强，和这套阵法也颇有关系。” 一听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话，林秋生便两眼亮闪闪地问道：“那阵旗该如何准备？” “阵旗本身在材质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我们道门的宝物其实大多在材质上都只是寻常。比如说张天师的阳平治都功印，也就是用凡俗的材料雕刻而成。甚至于，因为材料不耐久，出现了损坏，而重新打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键的不是这东西是用铜还是用银还是用金或者玉，而是凝聚在这东西上面的力量。就好像我那把烟斗斧，要论材质，呵呵，19世纪的时候的钢材，论质量，连唐山的地条钢都不如。你知道，我到HEB省来，那里的钢厂好棒好棒的……” 林秋生满脸黑线地道：“真君，您需要电一下了。” “呵呵，那对老道来说，就是充电而已。”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不以为意地笑道，“好了，老道不歪楼了，刚才老道讲到哪里了？” “您刚才讲到钢材了。”林秋生说。 “嗯，这个阵旗本身呢，在材质上要求并不高，当然如果可能，用耐用一点，不容易毁坏一点的材质会更好一些，但在功用上并不会有太多的差别。关键是如何将那些魔神封印其中。这次冒出来的这位，位格极高，偏偏又自作聪明，倒行逆施，只要我们抓住了这次机会，你一下子就可以有一个很高的起点了，甚至于，等那些欧洲古神能够把手伸到这边来的时候，靠着这东西，你至少可以不虚他们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道。 “那这个利益就真的很大了。”林秋生说，“那这个东西，你要分润多少？”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却摇了摇头道：“这事情你要搞成了，老道我一点都不要，你明白吗？” 林秋生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真君……您……您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阵法是……” “马蹄菜！”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骂道，“这个阵图，是张天师那会儿才有的，怎么可能是先天的？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道门手里就没有任何先天法宝吗？你在想啥呢？” “啊。”林秋生长出了一口气，“真君，我是想多了，但是您能不能别当谜语人了，有啥直接说行不行？” “不行，夫子说，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你不自己认真想，还要怪老道我，真是没道理。” “我已经很愤了好不好。”林秋生说。 “那好，那我告诉你，这次如果一切如愿，你能在这阵旗中封印一位古神。阵法和阵旗当然不是先天法宝，但是封印其中的古神却是先天的！羽蛇神是什么来历？祂甚至是这一片土地的原始文明的创造神！是神王！这位古神自己玩出了花，给了我们机会，但是这里面的因果，老道是不敢轻易接的。至于说报酬。老道旁观你这次搞的事情，就是报酬。” “哦。”林秋生说，“道长，要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怕了。我这水平，放在过去，勉强也就能算是到了鬼仙的境界，阴神已成，阳神还差得远。就我这水平，去打一位神王的主意，我是不是太飘了？” “这位神王是曾经的而已，而且已经被伐山破庙过两次了，虽然这也是他迫于无奈，死里求生的算盘，但是力量的损失却是来不了假的。其实神王本身因果太重，容易罪业缠身，本来就非常危险，尤其是第一代神王，很少有能有个好结果的。他这种运气不好，先天不足的更是如此。现在就是他这一套花样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段。 这就像正常情况下，一只耗子，遇到一条黑曼巴，那绝对是死定了是不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的。但要是那条黑曼巴正在冬眠……”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真君，黑曼巴是生活在热带的非洲的，他们那儿没有冬季，黑曼巴是不冬眠的。”林秋生插嘴说。 “哦，知道那个意思就行了。别乱挑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这事情呢，的确是很危险，但是如今的局面，你也是很清楚的。干了这一票，好处你也是知道的，就说敢不敢干吧？” 林秋生踌躇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将桌子一拍道：“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谁怕谁？不就是个美洲牛鬼蛇神吗？伐他的山，破他的庙。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干了！真君，赶紧把那套阵法和阵旗的制作方法都给我。” 第43章 路遇 第43章，路遇 在这之后的几天中，林秋生都在全力研究张天师的这套阵法。张天师的这套阵法当然是非常厉害的，但是它却还是存在一定的问题的，那就是每一次的潮汐，水流的状况都会有一定的差别。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超凡力量的一些规则是存在变化的。所以这套阵法是不是还能和张天师那会儿那么好用，就真的很难说了。 时间有限，林秋生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先是基于现在他已经了解到的变化，对这套阵法进行了一次重新的调整，然后又拿自己做了几次试验，获取了相关的试验数据，然后又再对数据进行分析，然后再加以调整。在这个过程中，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那台新电脑也被征用了过来，帮着跑一些数据。 “真君，要说这也是你这的13代i9和4090第一次派上正规用场吧。”在等数据的时间里，林秋生顺口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什么叫正规用场？不过做这种事，这台电脑还是慢了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还不如你用的那台快。” 林秋生自己的那台工作站也在全力运转当中。 “我那台是专门做正事的，不一样的。”林秋生说。 “上次我还看到你在那台机器上挖地雷……” “那不是我在等数据吗，反正挖地雷又消耗不了一点算力。” 这个时候，新的数据出来了，两个人便都顾不得再瞎扯了，赶紧都把头凑了过去。 “基本上符合预期，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做出的调整不会太多，还是来得及赶上春分的。”林秋生说。 在距离春分还有两天的时候，林秋生从纽约乘飞机直接飞到了奇琴伊察，和前一天晚上抵达了这里的菲德尔他们会合了。 这一次林秋生是自己一个人飞过来的，并没有带上张峰。他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危险，林秋生甚至都做好了这次回不去了的准备。搏一搏，单车当然有机会变摩托，赌一赌，摩托还能变路虎。但是搏一搏拼一拼，最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盒子的也绝对不少。在这样的危险中，林秋生觉得自己能不能保住自己都难说，更没有余力照顾好张峰。 更何况林秋生搏一搏，拼一拼，还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但是张峰能得到什么？这伱能捞到的好处，林秋生未见得愿意和张峰分享，而且张峰本身的能力水平也没达到能分享这些好处的程度。所以林秋生便给张峰放了一个假，还给他提前预支了半年的工资。 “我这次去，要是回不来了，这就算是给你的遣散费了。”在机场和张峰告别的时候，林秋生还这样对他说。 菲德尔他们在奇琴伊察附近的皮斯特小镇上的民宿酒店里开了几个房间。这地方距离奇琴伊察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相比奇琴伊察景点附近的酒店，这里的条件要差一些，但是价格便宜不少。 不过菲德尔他们住在这里却并不是因为要省钱，或者说，主要不是为了要省钱。而是因为格兰特说当他在靠近奇琴伊察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恐惧感。 “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在我看到那座小金字塔（库库尔坎金字塔相比胡夫金字塔，在规模上要小很多。）的时候，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那种感觉也就是那一瞬间，一眨眼之后，我再看那个小金字塔，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菲德尔，他说他并没有类似的感觉，安妮还有维克多也没有。不过我们还是觉得，出于安全考虑，我们要住得离那个小金字塔远一点。” 在机场接到了林秋生之后，在皮卡车上，格兰特这样对林秋生说。 “你们的谨慎是对的。你和菲德尔他们不一样，你没有印第安血统，所以不会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而且你这段时间以来，灵觉的提升相当大，在面对潜在的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这样的感觉，是完全正常的。另外，如果有某种因素，会让格兰特在那一瞬间感到非常的危险甚至是恐惧，而菲德尔——格兰特的灵觉在你们中并不算高——他有感觉，你们却毫无感觉，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菲德尔说，“第一种是这种恶意是仅仅针对没有印第安血统的超凡者的。那些原始神灵可能将所有的外来种族都视为敌人。” “这可不公平。我们黑人一样是受害者。”格兰特嘟囔道。 不过菲德尔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第二种可能就是我们的血脉反而让我们忽略了其中的危险。我查到了一些资料，那里面提到在当年的人牲祭祀中，祭司们将那些要被杀死祭祀神灵的人称为‘我的儿子’，或是‘我的兄弟’。而那些祭品，也就是那些将要被杀死，被剥皮的人当中，有不少人甚至会将自己能够成为神的祭品当做荣耀。比如说和那个大球场相关的资料……所以，我们的血脉的影响反而可能让我们感觉不到危险，因为在血脉影响那里，这反而可能被视为是好事情。” 林秋生听了点了点头道：“你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性，实在是不容易。这也证明，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是真的起了作用的。” 说完，林秋生又看了看时间，然后道：“我们先到金字塔那边去看看，然后再去住处。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于是几个人便一起驱车去了奇琴伊察。 到了停车场，维克多将车停在了一辆高大的福特F650皮卡旁边。几个人从自己的车上下来，格兰特便满脸羡慕的朝着那辆F650吹了一声口哨。 “嘿，这车看着真猛！等我有钱了也整一个。”格兰特说。 “买这个还不如买一辆保时捷呢。这种傻大傻大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安妮说。 “你不懂，这种车才是男人的浪漫。嗯，菲德尔，要是你有钱，可以随便买车，你想买什么？”格兰特反驳道。 “一辆彼得比尔特改的房车。”菲德尔说。 “林先生你呢？”格兰特又问道。 “我？不用考虑钱？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当然是全都要，从自行车到巨型原木运输车，我全都要。”林秋生笑着说。 格兰特正要再说什么，走在前面的菲德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甚至隐隐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格兰特便往前面望过去，看见有四个人正从那边走了过来。 “是他们。”菲尔德说。 那几个人也随即发现了菲德尔几个，便也停住了脚步。 走在最前头的的大个子先愣了一下，然后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几乎把他的脸遮住了一半的半镀银太阳镜，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 “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那个人对菲德尔说，“我想你可能也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对不对？不要否认，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没有原因的？” “你怎么就不怀疑我加入了FBI呢？”菲德尔反问道。 那个人笑了起来，伸手摘下了眼镜，露出脸来道：“FBI？他们能给你们这些拉丁裔还有倪哥以及中国佬（ChinaMan）多少钱？值得为他们卖命吗？而且我能感受到，你对我们有防备，但是并没有多少恶意。我相信你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的说法。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只开着这么一辆破车。” 接着他又转过脸，对着安妮道：“小姑娘，我在视频中看到了你的治疗术。非常有用的能力，很多团队都缺少一个好用的奶妈。怎么样，有兴趣加入我们吗？跟着我们，收入肯定比跟着和平主义者高得多。” “我不喜欢匪徒。不喜欢种族主义者，不喜欢自恋狂。”安妮说。 “好吧，这是你的自由。”那个人说，“自我介绍一下，虽然估计你们都在通缉令上知道我的名字了。安德雷斯·法尔考，着名的银行劫匪。” “你拦住我们，就为了自我介绍一下吗？”菲德尔问道。 “不，当然不是。我有一种感觉，这里有能让我们得到非常大的好处的东西。我想这样的感觉你们也应该有。但是，我是一个谨慎的人，是的，当劫匪还没被抓到的人，都是既疯狂又谨慎的。我认为任何看起来很诱人的东西，很多时候都同时带着危险。我的队伍战斗力一流……” 说到这里，他又扫视了大家一眼：“你的战斗力应该不错，虽然未必比我强。但是你的整个团队单论作战能力，多半是不如我们的。” 菲德尔并没有反驳，他的团队，如果不算林秋生这个外援的话，在战斗力上的确是有欠缺的。格兰特只有晚上才能开无双，白天虽然还是比一般人强一点，但强得也有限。安妮正面战斗用不上，而维克多如果在水里那的确是非常厉害，菲德尔觉得，哪怕把对面的四个人一起丢到水里去，维克多也能单杀他们，而且用不了一根雪茄的时间。但是要是在岸上，他的战斗力连安妮都不如。 “但是你们更全面，你们有我们缺乏的能力。比如说治疗术。”安德雷斯继续说道，“面对未知的危险，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可能的进行一些合作，这对我们都有好处。虽然我知道，你们还信不过我——老实说，我们也不可能把后背交给你们，但是至少暂时，我们之间相互保持一些善意，对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 第44章 观测 第44章，观测 对于安德雷斯的这个建议，菲德尔也没有反对。虽然安德雷斯是银行劫匪，手里还有人命，尤其是有警察的人命，但是菲德尔他们对此却并不太在意。用九宫格来画一画，可能能归入守序善良阵营的他们，对银行和警察同样没什么好看法。尤其是银行，在很多底层的美国人眼里，他们就是公开的合法劫匪。 而且安德雷斯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双方对对方都持有更友善一点的态度，避免不必要的直接对抗，对大家都不是坏事。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注意到还有其他的超凡者吗？”菲德尔问道。 “超凡者的脑袋上又没有顶着一个名字。”安德雷斯说，“虽然我怀疑这里已经有不少的超凡者了，但是我总不能一个个的去问，或者干脆袭击他们来试验吧？” “你怀疑不少人是？那你总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吧？”菲德尔又问道。 “是的，我可以告诉伱们我的发现，就当是证实一下我们的善意吧。我们住在奇琴伊察简易别墅酒店。你们也许对这家酒店不熟悉，这家酒店接待过不少前来这里的各国政要，条件不错，当然收费也不低。即使现在因为大流感，游客少了很多。一般来说，住在这里的游客，白人或者亚洲人会更多一点，但是现在，整个酒店里住满了拉丁裔。我认为这比太正常。 另外我们观察了那些人的举动，他们中的很多人显然对于遗址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其实我也一样。但是他们却愿意花钱住在这里。这不正常，对吧？” “是的。”菲德尔说，“我几乎就可以确定，那些人当中，绝对大部分都是超凡者。我很奇怪，安德雷斯，我想如果你用刚才和我们交谈的方式来和他们交谈，多半也能搭上话，为什么你愿意和我开诚布公地谈合作，却不愿意和他们谈谈？” “这你要是想不明白，我对你们的评价就要下调了。我看过你接受记者采访的视频，你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的。”安德雷斯说。 菲德尔知道安德雷斯的意思，便不再问了，转而说道：“我们住在皮斯特镇上，我们住这么远，是因为我们中有不是拉丁裔的成员，他们的灵觉告诉他们，这里存在相当大的危险。虽然具体是什么危险我并不知道，但是在睡觉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要距离这里远一点比较好。” “很好。”安德雷斯点了点头，“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如果我发现了什么值得和你分享的消息，该如何通知你？” 菲德尔便报了一个手机号码，然后说：“这是我在到了墨西哥之后换的。因为我担心，我原本的手机号会遭到棱镜系统的监听，毕竟我显露过力量。” 安德雷斯点点头说：“我会去买几个新号码，专门用来和你联系。如果你看到有新的电话打进来，接一下，说不定是我。另外，在电话打完之后，我会告诉你下一次我打电话给你会使用什么号码，以及你打电话给我可以打给哪个号码。” 菲尔德点了点头，于是两帮人便非常和谐的互相挥手致意，然后各自走开了。菲德尔一行人往金字塔那边过去了，而安德雷斯则带着他的几个弟兄上了那辆福特F650。 “还是抢银行来钱快。”格兰特感叹道。 “抢银行才几个钱？真正要来钱快，还是开银行。”林秋生回答道。 “开银行？那是直接抢劫所有人，那当然更快。”菲德尔说。 几个人一边谈笑一边往遗址公园入口的地方走过去，菲德尔掏钱买了票，几个人就进了门。 进来之后，林秋生并没有直接去金字塔，而是先去了旁边的武士神庙。在那里有一座用于分解祭品的石台，以及着名的查克莫天使，这种天使的形象是一个捧着碗的人，只是他手中的碗，并不是用来盛放施主给的斋饭的，而是用来盛放刚刚从人牲的胸膛中剖出来的还在跳动的心脏的。这位天使的职责就是将这心脏带给玛雅的众神，以换取来年玉米的丰收。 在武士神庙旁边还有很多石柱。考古学家们猜测，这些石柱也许当年承载着一片宫殿或是市场。但是在林秋生看来，这些石柱和武士神庙中的石台，天使像相互呼应，隐隐地构成了一个阵法。按林秋生现有的知识来判断，这套阵法的最大作用就是相对高效的将献祭换来的灵力汇聚起来，以供给神灵。 “这实际上就是个聚灵阵，只是手法粗劣，效率应该不会太高。”虽然林秋生现在还没法拿出具体的数据，但是他估计这个聚灵阵的效率最多也只有他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哪里得到的版本的效率的二分之一。 “这类阵法的效率，就像是热机的热效率，每提高一丁点，都格外艰难。这样大的差距，真是让人看到了希望呀。”林秋生一边用手中的手机不断地从各个角度拍下照片，一边这样想着。 当然，这样低效的法阵也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可靠性相当好，即使个别节点出现损坏，法阵整体也还能运行。就像这里的这座聚灵阵，虽然已经有这么多年了，很多地方已经有所损耗，但是在灵气复苏之后，林秋生已经可以感觉到这座阵法已经在缓慢的自动运行了起来。 “杠杆的可靠性总是比挖掘机高的。”林秋生还是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这套阵法。 接着他们又去天文台、大球场和修女院。其中修女院的名字是后来占据这里的西班牙人取的，据说它之前真正的用途可能是市政中心。林秋生照例在那些地方拍了很多的照片，并且不动声色地用手机中携带的软件对这些地方的位置、距离、尺寸之类的东西进行了记录。这些都是相当重要的数据，也许在不久之后的决战中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们最后到达的当然是库库尔坎金字塔了，这座金字塔只有三十米高，和胡夫金字塔一比，就是个小矮子。甚至不用说和胡夫金字塔比，就是和同样在美洲的太阳金字塔一比，也要矮很多。但是这座金字塔却几乎是美洲金字塔的代表。人们在说起美洲金字塔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往往是这座金字塔，而不是规模大得多的太阳金字塔。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这座金字塔比例协调，颜值要比太阳金字塔高很多。 林秋生在这里倒是没有进行太仔细的观测，这一方面是担心惊动了某些东西，另一方面也因为，这座金字塔的各种数据都很容易查到。 库库尔坎金字塔顶上的神庙现在已经不允许游客进入了。不过游客还能进入金字塔内部。这座金字塔内部还有一个小一些的老金字塔，而在金字塔的最下面还有一处水潭。 林秋生自己进到里面看了看，却让菲德尔他们留在外面。这也是担心他们的血脉可能会惊动了某些东西。 林秋生在金字塔里面并没有待太久。他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几个人便原路返回了停车场，上了车，一路开到了皮斯特。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菲德尔便对林秋生道：“林先生，您觉得我们可以和安德雷斯他们合作吗？” “作出决断的应该是你。不过我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以供你参考。安德雷斯是一个聪明人，虽然他读的书可能不够多。一般来说，和聪明人合作总是比较方便的，因为他们不太会意气用事，在讨论具体的事情的时候，你不用考虑他的自尊心什么的。 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甚至对他们的防范要放在对其他超凡者的防范之上。因为其他超凡者怎么样我们还不清楚，但这家伙却是个聪明人。” 菲德尔也点了点头。 “老大，他为什么不和其他的超凡者接触，而你在问起这事情的时候，他还说什么‘这你要是想不明白，我对你们的评价就要下调了’。这是什么意思？”格兰特问道。 “你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维克多笑道。 “不，你说的不对。”格兰特说，“我只想了五六秒钟。五六秒钟没想明白我就没有再想了——反正回来之后可以问头儿。” “为什么在奇琴伊察简易别墅酒店中以前的住客以白人和亚洲人为主？”菲德尔问道。 “因为他们有钱呀。”格兰特说。 “大多数的拉丁裔在经济上是不如白人和亚洲人的。如今经济不景气，就连鸡蛋都涨价涨的一塌糊涂了，拉丁裔手里的钱普遍就更不够用了。这些拉丁裔对已经本身兴趣有限，说明他们不是为了旅游来的，他们能住在奇琴伊察简易别墅酒店，说明他们有不少钱。那么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明白。”格兰特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 “笨蛋呀！”安妮忍不住了，“他们肯定都是像安德雷斯那样的超级罪犯。安德雷斯当然信不过这些家伙了。在安德雷斯看来，他们可是最危险的竞争对手。” 我儿子这几天花粉过敏，又是发热，又是喘。到今天才算是好过来。明天庆祝一下，双更。 第45章 交谈 第45章，交谈 林秋生并没有太多地加入他们的讨论，而是拿出笔记本，输入刚刚采集的数据，并进行简单的分析。数据和分析都相当简单，所以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件事情就完成了，林秋生看了看分析出来的数据，然后打断了菲德尔他们的谈话。 “菲德尔，有一个情况，我必须和你们谈一谈，情况相当严重。”林秋生说。 大家立刻停了下来，都望向了林秋生。 “我们最好出去谈。”林秋生说，“开车，去找一处没人的空地。” 菲德尔显示过能力，他肯定在美国的情报系统的关注下。而林秋生自己，多半也在是一样。而众所周知，墨西哥可是CIA的重要据点和金库。他们一起到了这里，会不会被CIA盯上可很难说。这些酒店什么的，房间里面有没有CIA的窃听器可不一定，所以真的要谈什么事情，林秋生觉得最好还是到外面去。 菲德尔看了林秋生一眼，便知道了林秋生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说：“格兰特，你到路边的小店里买点吃的，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很空旷，我们去那里。” 格兰特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其他的几个人也收拾了东西，然后大家便又出了门，到了停车的地方，略等了一下，就看到格兰特提着一个大袋子过来了。 “菲德尔，这是你的卷饼，维克多，这是伱的……林先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椒，所以我没给你买卷饼，我给你买了一份炸鸡。” 几个人便上了车，菲德尔开着车，往外面走。 大家在车上都不说话，只是低头吃东西。因为大家知道，这辆车同样是不保险的，这辆车是他们租来的，而且如果有人要在车上装点什么，一点都不难。 很快车开出了小镇，沿着公路走了一段，道路两边便都变成了广袤的麦田，如今麦子还不算高，藏不住什么。菲德尔将车停在了路边。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沿着公路又往前走了好一段，才停了下来。 “林，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菲德尔说。 “这些天我细细地研究了一下关于羽蛇神的各种传说，发现了太多的可疑之处。今天我又亲自去奇琴伊察看了看，发现奇琴伊察的那个献祭法阵似乎已经开始自动运转了。”林秋生说，“你们应该也知道，因为在金字塔顶上的神庙中发生了游客死亡事件，所以塔顶的神庙被关闭，不再向游客开放的。” “林，你是说那个死亡事件不是游客不小心坠亡的？”维克多问道。 “塔顶神庙是这座金字塔，或者说南美金字塔相对于吉萨大金字塔最突出的特点，是旅游的重要卖点，这里面涉及到的钱上的好处是相当大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坠亡，涉及到赚钱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找到办法别的办法，而不是直接把神庙给封了的。”菲德尔说。 林秋生点点头道：“菲德尔，你说的有道理。你们过来看看……”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来。 “你们看，这是武士庙，在玛雅时代，这里是进行人牲祭祀的地方，你们看这个布局，再看看这张阵图，这是我们道门最早的聚灵阵图，你们比较一下，发现它们的相似之处了吗？” “看不明白。”格兰特一边嚼着玉米卷饼，一边说。 “是有点像。”安妮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模拟着灵力汇聚的路线移动。 “你们再来看这个……”林秋生又打开了另一张图，“这是天文台，这里同样是一个法阵，利用星辰之力来牵扯分化被汇聚起来的灵力，这个阵法像一个分流器，那些献祭得到的灵力在这里分流向各个不同的神灵。很有意思的是，分流到羽蛇神金字塔的灵力并不多。但却有一点和其他的灵力不一样。你们看，这个分流的灵力运行起来，像个什么？”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但是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安妮先开口道：“像是个漩涡。” “是个离心机。”林秋生补充道，“在这个法阵中，不仅仅对灵力进行了分流，还对灵力进行了提纯。” 说到这里，林秋生停顿来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注意一下其他宗教，尤其是旧大陆的宗教，都会有关于‘罪’的概念。比如基督教的‘原罪’，佛教还有我们道教也都有‘罪业’之说。这种概念甚至可以说是大多数的宗教的基础概念。但是从玛雅的各种资料来看，除了羽蛇神，其他的神灵似乎对此并不在乎。 人牲祭祀，可以一次性的获得大量的灵力，所以各种传说中的鬼怪，都有一个共同的恶行，那就是吃人。而进行大规模的人牲祭祀，固然可以获得大量的灵力，但同时也会获得对应的罪业。 按照我们了解到的各种传说，羽蛇神是反对人牲祭祀的，但是我们也看得到，羽蛇神同样也在利用人牲祭祀得利。只不过他用这种态度，以及这个阵法中的提纯，尽可能地剥离了会落到他身上的罪业。” “用这个离心机剥离罪业？”安妮问道。 “就像中国传统传说中世界的开辟一样，明亮而轻盈的东西上升成为天空，阴暗沉重的东西下降成为大地。在很多时候，罪业也都有着阴暗沉重的属性，所以利用这个机制，的确有一定可能将包含的罪业更大一点的力量分离出来一些，剩下的包含的罪业可能会更少一点。”林秋生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羽蛇神知道罪业的事情？但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接受这样的献祭？即使是有这样的分离，这些力量中应该还是有罪业的。按照旧大陆的宗教的理论，沾染了太多的罪业，肯定会有不好的因果的。”菲德尔问道。 “这就涉及到一个真正的大秘密了。”林秋生说，“你想要知道吗？知道了这个大秘密，同样也是有大因果的。我说出来了，你们听到了，你们就也承当了这个因果。” “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因果呢？可以先讲讲这个吗？”菲德尔又问道。他必须先了解一下后果，再考虑要不要听这个大秘密。 “我和你们说过，知识就是力量。但是力量本身就会有因果的。”林秋生说，“了解到这些知识，能大幅度的增加你的力量，提高你的发展上限，这个上限可能高到你现在都想象不到。但这也意味着你被卷入了更高层次的斗争，会有更强大，更危险的敌人。” “什么不可想象的高度。”安妮撇了撇嘴，“难不成还是证得混元道果成为圣人？又或者是渡尽苦海登临彼岸？” “啥？”林秋生一下子愣住了，“这都什么呀？” “林，你不是让我们多看书吗？”维克多解释道，“可是你指定的那些书，看起来实在是催眠效果太好了。所以我们就在网上搜索道教的东西，然后就搜索到了一大堆的小说。你要说，这些小说真好看，我以前听人说，有人看这个把麻醉品都戒掉了。我当时还不信，结果看上这些小说，我差点把吃饭睡觉都戒掉了。只可惜翻译得太慢了，中文版的都已经完结好久了，翻译的还没完，急得安妮都在自学中文了。” “我自学中文不是为了看小说。”安妮说。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了。”林秋生不得不承认道，“这个秘密涉及到的高度没有这些小说中的那样高，但是也是生命层次上的提升。你们有谁想知道？”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格兰特说：“怕个啥，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把自己吓住了，那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菲德尔又看看其他人，其他人也跟着点了点头。于是菲德尔说：“我们愿意知道这个秘密，您可以说了。” “好的，”林秋生说，“这就要从一个假说开始。你们应该都注意到了世界的变化，在你们稍微小一点的时候，超凡力量什么的应该还只是迷信传说，但是现在……所以我们有了第一个假设，这个世界上的超凡力量就像是潮水一样起伏…… ……好了，现在我们又有了第二个假设，只有文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对应的才会出现超凡生命。现在在这两个假设的基础上，我们再来审视一下和羽蛇神有关的那些东西，看看你们能发现什么不。” 菲德尔他们便低下头开始思考了起来，不过格兰特很快就抬起头来，一边向着四周张望，一边还摸出一根口香糖嚼了起来。 “你想明白了？”林秋生问。 “对呀，”格兰特说，“我想明白了，我脑子笨，也就比维克多强一点。远远没有头儿和安妮聪明，有他们想就行了，我费那个脑子干啥？为什么我说我比维克多聪明，那是因为他也一样根本就想不明白，却还要去想，结果白费力气。” 维克多看了格兰特一眼，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阵子，菲德尔也抬起头来了，他望着林秋生问道：“林，我想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希望得到什么？” 第46章 问对 第46章，问对 “我希望能得到什么？”林秋生笑了笑，“就像上次面对那个无头骑士的时候一样。羽蛇神的手中，一定有很多的宝贝吧？谁会担心宝贝多呢？而且刚才我给你们讲了那个假设之后，你们也应该知道，走上了超凡之路之后，几乎就意味着危险重重。你应该能意识到自己面对着什么样的危险了吧？” “是的，”菲德尔说，“我们几个，除了格兰特，恐怕都有羽蛇神的血统。这个血统，现在想想，还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我估计包括安德雷斯在内，他们可能都有羽蛇神的血统。呵呵，在血祭的阵法已经开始运转起来了，甚至都已经有人死在羽蛇神神庙当中，完成了初始的血祭之后，大量的带着祂的血脉的超凡者都集中到了这里，这还能是什么好事情？” “头，我们不能直接坐飞机回美国去吗？”格兰特问。 “格兰特伱可以，你没有祂的血脉，不像我们。祂能利用血脉的影响将我们几个从遥远的美国召唤到这里来，也就能追踪我们，即使我们躲过了这一次，也无法在之后躲开复苏的羽蛇神的追踪。而到那个时候，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会大得令人绝望。所以我们走不了，现在反而是我们和祂的差距最小的时候，如果我们现在对付不了祂。那将来我们就更没有机会。不过格兰特，你是可以离开的。如果……” “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可能抛下我自己的兄弟。羽蛇神？TMD，老子要把祂看成一段段的做烧烤！”格兰特说，因为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脖子都粗了一圈。 “和你们类似，我也面临着类似的危险。”林秋生说。 “你？林，你也有某个神灵的血脉？”菲德尔问道。 “不是，我的风险来自一场未完成的宗教战争。”林秋生便将道门和“六天故气”之间的斗争讲了一下，然后道： “后来随着超凡潮水的退去，这场神战被迫中断了。如今超凡潮水重新降临，道门在实力上是远不如‘六天故气’的，但是我们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们能更早地透出力量来。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些古神回来之前变得更强，我们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而且威胁甚至也不仅仅只来自和我们有恩怨的那些古神，毕竟恩怨是可以化解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而利益之争却往往会带来更激烈的矛盾。随着超凡潮水的到来，接着到来的还会有其他的神灵，比如……” “比如雅威？”安妮说。 “不止是雅威，雅威的神迹结束的很晚，祂的准备应该相当充分。祂在不再能显示神迹之前，通过伐山破庙已经消灭了大量的古神。但是那边可能还有一些根基深厚的古神还在。比如说古埃及的那些，说不定北欧的那也有残存的。祂们，包括雅威，一旦能透出力量，也不会放过美洲的灵气。而这会导致什么结果？”林秋生又问道。 “一场……一场新的，席卷整个美洲的宗教战争。”安妮说。 “更准确的说，是超凡领域的又一次殖民战争。”林秋生说，“我必须承认，无论是在力量还是在技巧上，我们道门，相对于雅威都是劣势，弄得不好，就连华夏都可能第二次沦为殖民战争的目标。从这一点上来说，只要我们证实了自己的价值，我们甚至和华夏的‘六天故气’都有和解的基础。 但是你们的情况却不一样了，你们有古神的血统。基督教各个教派的教义有很多差别，我不知道雅威会支持哪个，不过如果祂更接近加尔文，那你们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说到最后，林秋生又补上了一句。 “该死！”菲德尔说。 林秋生知道，从理论上来说，菲德尔他们都是广义的基督教徒。这是由他们成长和生活的环境决定的。但是这个时候毕竟也不是以前了，多元化文化带来的影响可不仅仅是为人类的进化并没有停滞甚至还在加速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要知道，人类在最近的十年内，进化出的新的性别是以前几十万年的许多倍。）也使得绝大部分的基督徒成了所谓的“浅信徒”，也就是我愿意信的地方就信一点，我觉得不方便的地方我就无视掉。而这种状态倒是有了让他们背离原本的信仰的空间。 至于后面提到的加尔文，如果是更早的时候，和菲德尔他们谈这个，几乎一点用都没有。在北美很多自称基督徒的人其实连《圣经》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不过在其他的国家，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至于更细致的不同的教派之间在教义方面的差别？有些所谓信徒连自己是哪个教派的都未必弄得清楚呢。当时的菲德尔他们就处在这样的状态。 但是在认识林秋生之后，在林秋生的要求下，他们分门别类地阅读了很多的有关宗教的东西，林秋生在小课堂上也给他们讲过这些东西。所以如今他们是知道加尔文的基本理念的。那就是： 第一，人类由于亚当的堕落而无法以自己的能力作任何灵性上的善事。 第二，神对于被拯救的罪人拣选是无条件的，祂的拣选并非因为人在伦理道德上的优点，也非他预见了人将发生的信心。而且神的拯救也是不能拒绝的。或者说——拯救你，与你何干！ 第三，神的救赎，包括耶稣上十字架，是为那些预先蒙选之人，不是为世上所有的人。 当然，他们了以自我安慰一下，说加尔文是超凡退潮之后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加尔文的那一套才是在逻辑上最为自洽，也最体现了全知全能的主张。而且即使雅威并不如加尔文所描述，但依照圣经中的一些记载，尤其是约书亚进入迦南地的表现，拥有“魔神”血统的菲德尔他们肯定是被消灭的对象。 “对于唯一神来说，不可妥协的纯洁性是其必然。”这还是当初林秋生讲过的内容。 “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其实也是超凡殖民的一部分？”菲德尔突然问道。 “不，我们是反殖民主义联盟的一部分。”林秋生说，“殖民主义是有利益输送和人种替代的。我们的合作中有吗？而且美洲的本土古神是什么样子，你们难道不清楚？老实说，就他们那样子，还真不一定比殖民者好呢。” 菲德尔沉默了一下，然后有开口问道：“那么我们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听到菲德尔说的这个“我们”，林秋生笑了：“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应该是我们的共同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替代掉那些古神——祂们犯下了太多的罪孽，获罪于天，已经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了。而且相比旧大陆的古神，祂们也太笨拙太无能，不足以承担起美洲的气运。是时候退位让贤了。你们对我给我们制定的这个目标有什么意见吗？” 菲德尔望着林秋生道：“林，你这里有方法，有技术，而我们这里有获得美洲的气运支持的可能。我们联合起来，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神系。这的确是个好目标。那么我们该如何准备呢？” “我在来之前，也做了不少准备，这里面很多地方都需要你们配合……”林秋生说，“不过……我们先回去睡一觉吧。” 听了这话，菲德尔悚然一惊，他看了林秋生一眼，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回去。” 回到酒店，几个人匆忙睡下，一睡着果然就被拉进了梦境小课堂。 “林，你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换到这里，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菲德尔问道。 林秋生点点头道：“刚才有一股灵力延伸了过来，这股力量的位格很高，但是掩饰技巧却差的一塌糊涂。我估计应该是祂的力量。” “祂听到什么了吗？”菲德尔问道。 “应该没有，祂如果能瞒过我听到什么，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惊动我们。另外，我刚才还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水井那边可能出什么问题了。不过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先不要管它，我来给你们讲讲如何进行准备的事情。 首先你们要知道，即使是衰弱至极的古神，祂的力量相对于我们也是非常强的。我们连祂的一击都不可能挡得住，所以，我这里给你们准备了一些……” 林秋生讲了一会儿，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又道：“因为水井那边出了问题，安德雷斯很可能会打电话来找我们。刚才我们讲到的东西，有一些不是太紧要的，也可以告诉他们一点。比如说来自血脉的恶意。再给他一个清心符，他对我们说不定还是很有用的。” 菲德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菲德尔果然就接到了安德雷斯的电话：“昨天晚上，和我一样住在奇琴伊察简易别墅酒店的一个疑似超凡者突然失踪了，他的朋友正在到处找他，你们昨晚有什么发现吗？” 第47章 不寒碜 第47章，不寒碜 按照商量好的，菲德尔告诉安德雷斯，他们有一些发现，但是电话中不太好说，所以大家最好出来见面谈。至于见面的地点，就选在献祭之井。 献祭之井是奇琴伊察的一个重要遗迹。奇琴伊察所在的尤卡坦半岛地处热带，降雨相当丰富，但是整个的尤卡坦半岛却并没有多少地面河流。因为这里的地质构成以石灰岩为主，在半岛上，到处都是地下河以及地下河进一步侵蚀石灰石形成的溶井。在距离羽蛇神金字塔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相当大的溶井，这就是献祭之井。 据说在玛雅时代，这口井就是用来祭祀玛雅雨神恰克的地方，玛雅人会将各种珍贵的东西，比如香料，比如制作精美的陶器，又比如用于祭祀的人牲投入其中。只是这些人牲，是先杀死再投入的还是直接投入其中的就不清楚了。 这个时候时间还早，菲德尔一行人开着车到了献祭之井附近。先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就看到安德雷斯他们的那辆福特F650已经停在那里了。 几个人下了车，往献祭之井过去，到了卖门票的地方，就看到安德雷斯几个已经等在那里了。 菲德尔走上前去和安德雷斯打了个招呼，安德雷斯便递给他五张门票。他已经提前给菲德尔一行人买好了门票。 几个人便一起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时间还早，景点中没有多少人，几个人便走到了井口的旁边。 所谓溶井，其实就是有些溶洞的顶部岩层较薄，日久天长坍塌了，露出了一个很大的洞口，这个洞口就成了井口。这个井叫做井，但在事实上是一个深水潭，井口的直径足有三十多米。 洞口距离下面的水潭的高度其实相当高，游客们需要沿着一条架在井壁盘旋而下的走道下到下面去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因为光线的缘故，下面还很黑，还不是下去玩的时候。 周围没什么人，安德雷斯便斜靠在走道的围栏上对菲德尔说：“昨晚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从你靠着的位置掉下去，从而将自己贡献给了神灵的。”菲德尔还没开口，安妮却先说了这样一句。 安德雷斯就像弹簧一样一下子弹了起来，远离了井口，然后他望向安妮：“你怎么知道的？伱是怂忱Фタ蓁涨个人是从这里掉进了井里？” 安妮只是看了他一眼，却又不说话了。 “安德雷斯，安妮是我们中灵觉最高的一个，昨晚上她感觉到了一股让她感到心悸的灵力波动，根据她感觉到的方向，我们判断，这个波动应该就发生在这里。”菲德尔说，“至于那个人是从这个位置掉下去的，这可能是安妮到了这里后产生的直觉。” 菲德尔这话当中是藏了一些东西的。即使不算林秋生，安妮的灵觉也不过和菲德尔相当，这还是因为安妮自觉地在把自己往这个方向发展的缘故。 “我感到的并不是心悸，而是一种欢欣。只不过在老大接到你的电话，我们联想到不久前在这个方向上的那个波动，判断出那是一次献祭之后，联想到那种欢欣感，我才觉得心悸的。”安妮又冷着脸补充道，“被献祭的那个家伙，在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多半被催眠被控制了，所以才满心欢喜地就跳了下去。” “刚才安妮说那个人是从你靠着的这个位置跳下去的，其实并不错。”林秋生也开口道。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井口边，指着安德雷斯刚刚站着的地方：“你看，这里还有一些痕迹呢。” 因为井口不断升腾起来的水汽，围栏的靠水井那一侧长满了青苔，而安德雷斯刚刚靠着的那一处围栏的外侧，的确有一些青苔被碰掉了。 安德雷斯倒抽了一口凉气，转过头望向安妮，然后对菲德尔说：“不得不说，队伍中有安妮小姐这样的人，真是太有价值了。” “的确，要是安妮小姐在我们的队伍中，我们怎么会被人用大炮轰？”安德雷斯旁边的另一个人开口道。 “只要林先生愿意，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被大炮轰。”安妮这样想着，却并不回应那些没读过书的土包子。 是的，菲德尔的这帮子兄弟们被逼着稍微读了点书，于是就普遍的产生出了对文盲的优越感。菲德尔还稍微好一点，格兰特呢，在和他以前的一些损友扯淡的时候，甚至一口一个“你们这帮不识字的蠢倪哥”。 “更有意思的是，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影响你，你自己不自觉的就站到了那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很多你以为的巧合，后面都有原因。”林秋生又开口道。 的确，这并不是巧合，因为这些栏杆旁边草木茂盛，那一处栏杆两边都有树枝乱伸过来，所以要找个地方靠着，还真是那里最为合适。只是这个时候，安德雷斯正疑神疑鬼，被林秋生这样一说，更是不会往正常的方向去想。所以一听这话，他便控住不住，变了脸色道： “我被影响了，甚至以我完全注意不到的方式？” “我不能确定，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如果要在这个栏杆上找个地方靠一靠，这个位置也是最合适的位置。”林秋生却又这样说道。 “不，没这么简单。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看起来的巧合，背后都有原因。”安德雷斯说。 很多时候，你先勾起了人家的疑虑，等疑虑产生了，你在来小小地辟一下谣，反而能鼓励他自己通过脑补来自己吓唬自己。 “对了，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介绍一下我们的队员。”安德雷斯说，“在我们开始交换消息之前，我们先互相熟悉一下吧。嗯，这是我的兄弟席尔瓦，你们在新闻中见过他，他就是能带人短时间隐形的的那个。这是我的兄弟何塞，你们应该看到过他徒手挖穿街面，这是我的兄弟佩雷拉，他是武器方面的专家。” “我这边我和安妮的情况你们也见到过。这是我的兄弟格兰特，他生气的时候会变绿的；这是我的兄弟维克多，他和自然界非常亲近。这位……”菲德尔用手指着林秋生说，“他是我们的电子技术专家，毕业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我们都叫他X教授。” 安德雷斯惊讶地吹了一声口哨：“菲德尔，你的队员中居然有这样的……你是怎么把他拉进来的？” 菲德尔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倒是林秋生问道：“昨天被献祭了的那个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那个人住在我们楼下，他们一行有三个人，因为住得近，我们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混了个脸熟，他们没有发现你们是通缉犯？”安妮问道。 “我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空去查通缉令的。失踪，被献祭了的那个人叫吉鲁，和我们一样，是拉丁裔，他是个巴西人，他的另外两个同伴也是。我怀疑他也是超凡者，虽然我并没有证据。昨天晚上，我们从外面回来，遇到他的两个同伴，问我们见到他没有。我们当时还没有在意，但是今天早晨，他还没有回来，我就感觉他会不会出事了。” 墨西哥并不是一个适合晚上出去过夜生活的地方，这里的治安太混乱了，即使是安德雷斯这样的超级罪犯，也不会在半夜里跑到街上去吃烧烤。一晚上没回来，而且手机什么都打不通，那就真的很可能出事了。 酒店的服务人员都认为，吉鲁应该是被绑架了，他们还安慰他的那两个同伴说：“你们把手机的铃声开大一点，不要错过了劫匪要钱的电话，只要给钱给得痛快，一般来说，他们大部分时候还是讲江湖道义的。”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的那两个同伴感到轻松，其中一个人甚至说了一句：“这不可能，一般的劫匪怎么可能能……” “从这句话中，我就更确定了他们都是超凡者，又想起我们在停车场遇到的时候，你提供给我们的消息了，所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关于这件事情，你们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安德雷斯最后这样说道。 “我们有这样的推断，”林秋生说，“被献祭的那个人，应该是被某种力量催眠了。我不知道祂现在一次可以催眠多少人，但是我建议你们不要分开行动，这样万一有人情况不对，其他人说不定还有机会唤醒他。另外，我们有一种一次性的道具，在遭遇到类似的精神控制类的攻击的时候，可以自动起抵挡一次。这东西制作难度大，成本很高，不过我们可以算你友情价，一个五万美元。” “五万美元？你怎么不去抢银行？”何塞说。 “因为你们去了，就等于我们去了。”林秋生微笑着说，“这些东西数量有限，而且大家自由贸易。你们要是觉得贵了，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找。皮斯特那里也有出售据说有类似功效的护身符的小店，他们的价格就合理得多了，他们从中国义乌批发过来的那些东西，一美元一个。要不你们去买那个也不错。” “五万美元不算贵，只要它真有效。有什么办法验证一下吗？”安德雷斯说。 “我们可以让安妮来试着催眠你们中的某一个。不过安妮的力量有限，我们也不想她消耗太大。”菲德尔说，“所以在进行催眠的时候，你们的人不能刻意对抗。安妮将进行两次催眠，一次在没有我们的护身符的情况下，一次在有我们的护身符的情况下。你看怎么样？” 安德雷斯想了想说：“我觉得可以。” 菲德尔又望了望安妮。 安妮说：“我没问题，但是催眠超凡者对我也是一种消耗，每催眠一次，一万美元，另外试验中消耗的那一枚护身符，也要给钱。” 第48章 误导 第48章，误导 安德雷斯盯着安妮，安妮也毫不妥协地盯着安德雷斯。最后安德雷斯说：“好吧，该死的技术垄断！我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进行这样的试验？现在，这里？” “这里不行。”安妮摇摇头，“在这里有一位比我强得多的催眠者，祂进行催眠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你们配合。虽然祂肯定受到了一些限制，但是这限制具体是什么，对祂的影响有多大，我们都不清楚，所以在这里进行这样的催眠，存在不必要的风险。” “其实我觉得你们应该换个住处，”菲德尔说，“我这并不是从超凡影响的角度说的。你们该不会以为伱们跑出了美国，就没有人追查你们了吧？恰恰相反，逃出了美国，那些人对付你们更无所顾忌了。如果你们现在还在美国，他们要对付你们总不能直接丢一枚GBU-31下来吧？嗯，GBU-31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安德雷斯望了一眼何塞，何塞说：“知道，两千磅GPS制导炸弹。” “但是现在你们是在国外，是在墨西哥。”菲德尔说，“墨西哥几乎就是CIA的老家，这里能靠麻醉品发财的王八蛋，没有一个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而奇琴伊察简易别墅酒店，是一处经常接待外国重要官员的酒店，这种酒店，要是没有CIA的人，那才是怪了呢。 而你们干的又是连环抢劫银行。为了避免你们的行为成为其他人的榜样——在美国，你们已经是一些人的英雄了——那些开银行的家伙，是很有动力干掉你们的。在美国国内，动用火炮基本上已经是到顶了，至少目前是到顶了，但是在墨西哥，他们就算丢一枚GBU－43下来，宣称这是在打击恐怖分子，墨西哥政府又能怎么样？” 安德雷斯又望了一眼何塞。何塞说：“老大，GBU－43是巨型温压弹，外号叫炸弹他妈。爆炸威力相当于11吨TNT。105毫米高爆榴弹装药大概只有1.6公斤。” “你说的这个危险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来墨西哥也是有原因的，这你知道。”安德雷斯说，“如果是正常的状态，我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开你说的那种危险。但是现在，我们都必须呆在奇琴伊察一带，而且不知道要待多久。这就使得我很可能被他们盯上。” 说到这里安德雷斯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在国外使用武力的限制要低得多，而且他们也不会太在乎在‘打击恐怖分子’的时候会有多少附带伤害。至于墨西哥政府，他们如果丢了一枚那个什么炸弹他妈下来，墨西哥政府也只会喊爸爸干得漂亮的。 但是有一个附带伤害他们一定会尽可能避免，甚至于比避免国内的附带伤害的优先度都高。那就是奇琴伊察的那些古迹。我们住得距离这些古迹越近，反而就越安全。” 菲德尔愣了一下，然后道：“你这样考虑也是有道理的，这一点我的确没有考虑到。” 接着他又说：“只是在距离奇琴伊察的这些遗迹太近的地方进行试验，还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觉得，在皮斯特进行这样的试验回去还是更安全一些，时间嘛……你知道光影蛇形吗？” “知道。”安德雷斯说。在奇琴伊察呆了这么久，哪怕他们并不是为了旅游而来的，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了。 “所以下午不是好时间。”菲德尔说。 “吉鲁被献祭是晚上，所以晚上也不是好时间。”安德雷斯说，“相对来说，上午可能更安全一点？” “是的，地点嘛，出于安全考虑，既然时间是我们定的，那么地点就由你们来定吧。毕竟，我们虽然有合作，但还不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不过这个地点距离奇琴伊察的那些古迹，最好能远一点。”菲德尔说。 安德雷斯想了想说：“可以，你们对具体的环境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只要不太喧闹就可以了。”菲德尔回答道。 “那好，我去开车，你们跟着我。” 安德雷斯他们开着车在前面，菲德尔他们跟在后面，一路朝着皮斯特过去，进了城，安德雷斯开着车又走了一段，就在一家美发店的旁边停下了车。 美发店的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暴露的，踩着超高的高跟鞋的女郎。他们都是从事某种不可描述的古老职业的女性。而这种恨天高的高跟鞋几乎就是她们身份的象征。 在墨西哥，这个行业是合法的，但是却有不低的税收，所以很多从业者都会选择合法的买卖非法做。而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美发店作为她们的据点，也似乎成了一种世界性的通例。 看到安德雷斯他们的那辆车，几个女郎的眼睛都亮了。安德雷斯一下车，她们便围拢了过来，安德雷斯和她们说了两句话，便带着大家一起进了这家美发店，然后一起上了二楼。 到了楼上，进到了房间里，几个女郎便自动的靠到了男人们的旁边，就连林秋生的胳膊上，也挂上了一个。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走了进来，看起来大概是这里的妈妈桑。安德雷斯走过去，直接将一叠墨西哥比索拍到她的手上：“我们有些事情要接你们这里谈一下，这里用不上你们的人。” 那个女人看了看安德雷斯他们，便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有时候，黑帮的家伙临时找个这样的地方谈判也不是没有的。而安德雷斯他们几个一看就不是善类。 “需要酒水和其他东西吗？”那个女人又问道。 “不需要，你们可以出去了。”安德雷斯说。 于是那个妈妈桑便带着那些女郎走了出去。 安德雷斯又说：“佩雷拉，你去外面守着。” 佩雷拉便去了门外。 “现在可以了吗？”安德雷斯说。 安妮四下里看了看，又看了林秋生一眼，然后说：“可以了。你们让谁来被我催眠呢？” “我。”安德雷斯说。 “好吧。”安妮从身边的包包里摸出了手机，打开来，调出了一张旋转的阴阳鱼的动图。 “盯着这张图。”安妮说。 安德雷斯便盯着这张动图看了起来，他的眼神开始渐渐地变的迷茫。 “去门外把佩雷拉叫回来，然后回到这里你就会醒来。”安妮说。 安德雷斯便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对守在外面的佩雷拉说：“你跟我进来。” 佩雷拉应了一声，便跟着安德雷斯走了进来。安德雷斯走到原来占着的位置上，突然一个恍惚，然后看到旁边的佩雷拉，惊讶地道：“佩雷拉，我不是让你守在外面吗？” 然后他立刻明白过来，对安妮说：“安妮小姐，你的本领令人钦佩。” 安妮微笑了一下，又打开了她的小包包，从里面摸出了一个护身符。这是一个用劣等的玉石做成的护身符，雕刻着云纹和蝙蝠，而这雕刻显然也是由机器完成的。 “这东西的载体不值钱，毕竟只是一次性的东西。你把它挂在脖子上。”安妮说。 安德雷斯接过护身符，将它挂在脖子上。 安妮便又拿出手机，放到了安德雷斯的眼前。 “盯着这张图。”安妮说。 安德雷斯再次凝视这张图，他的眼神又一次迷茫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他胸口的护符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安德雷斯的眼神立刻就清明了起来。 安妮收起了手机，说：“您现在看到效果了。” 安德雷斯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细细地看了一下，护身符上有了一条长长的裂纹，整个护身符几乎裂成了两半。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达成后面的交易了？”菲德尔问道。 “可以，一共二十七万美元。”安德雷斯说，“只不过没人会把这么多的现金带在身上。我的钱自然是通过一些渠道，洗了一遍之后，存到了银行里。你们跟我去镇上的墨西哥北方银行，我们在那里完成最后的交易。” 几个人便又出了门，开上车去了镇上的墨西哥北方银行，这是墨西哥本土最大的一家银行。在那里通过转账的方式，他们完成了交易，便又从银行里出来。现在是各回各家的时候了。 临上车的时候，安德雷斯对菲德尔说：“虽然你这家伙抢起钱来比我们都厉害，但是你们这里还真是有些有意思的东西。希望我们今后都能愉快地合作。” 安德雷斯他们上了车，便回奇琴伊察去了。林秋生和菲德尔他们也上了自己的车。 “安妮，表现的不错。”一上车，林秋生便开口表扬道。 “其实都是林先生做的，我不过是在表演而已。唉，什么时候我要是也能完成这样的催眠就好了。”安妮说。 “我能做得这么顺利，也是因为你表演的很出色，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这里了。”林秋生说，“安德雷斯的灵感不低，但是他在如何运用精神力方面缺乏训练，所以催眠他难度其实并不大，你继续努力的话，也许一两个月之后，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你自己就可以催眠他了。” “现在他们对我们的队伍的实力既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很多了解又是我们故意误导出来的。这也算是我们给他们埋下了一些地雷。将来万一我们有了冲突，他们对我们的这些错误的印象，也许就是我们战胜他们的关键。林先生，你的这个安排真是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菲德尔也开口说道。 第49章 假说 第49章，假说 回到住处，把车停好之后，几个人又一起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点东西，然后就准备在皮斯特城里面转一转，看看有没有能够找到和埃德松相关的线索。如今距离春分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在没有什么进展，那埃德松的命运就真的很难说了。虽然如今大家的努力更多的是为了解决自己将来的生存问题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家——至少是菲德尔就忘了还生死不明的埃德松。 在超市里买东西的时候，林秋生无意中看到了几个华夏人也在超市里买东西。 本来在皮尔斯城里面遇到几个华夏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些年华夏人出来旅游的越来越多，奇琴伊察又是个重要的景点，它的一些图片甚至进入了华夏中学生的历史课本，所以很多华夏人在来美洲旅游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看看。但是最近这一两年，因为大流感的影响，华夏人来得少了，在这里遇到几个华夏人，还是让林秋生惊讶了一下。 “华夏已经放开了吗？”林秋生想，“这两天太忙，都没有上网看新闻了。” 这个时候，一个华夏人却朝着林秋生走了过来。 “你是林……林秋生？”那个华夏人望着林秋生，有点迟疑地说。 “是，你是？”林秋生开始在脑袋里极速检索起来。 “四年前我在伯克利当过一段时间的交换生，我们在图书馆见过面的。”那个人说。 有这一句，林秋生便想起来了，四年前他的确遇到过这个有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的华夏人，其实单就面相，他的变化并不大，只是相比四年前他的个子长高了很多，而且人也壮实了很多，所以林秋生一下子没想起来。 “你是李政？伱是打了生长激素了，怎么长这么高了？”林秋生说。 “没有，正常发育而已。”李政说，“你到这里来旅游？” “是的。”林秋生回答道，他觉得这段时间奇琴伊察这里很可能不太平，弄得不好，会拖累游客，便想要找个理由劝李政他们赶紧离开。 “你们也是来奇琴伊察旅游的？国内已经放开了吗？”林秋生一边想，一边问道。 “国内还没有呢，争论还很大。”李政说，“我们到这里是学术活动。你住在哪里，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找你聊聊。” 林秋生也正有不少话要和他说，只是超市的环境并不适合谈事情，于是他便点点头，将自己的住处告诉了李政。 “哈，还有这么巧的？”李政笑了起来，“我们正好也住在那里呢。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找你。” 这个时候菲德尔也走了过来：“林，这是你的朋友？” “我的同学。”林秋生说，“他现在在华夏。嗯，你现在在哪里高就？”林秋生突然想到李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毕业了。 “中科院物理研究所。”李政说，“就是个给老板拎包跑腿的。” 林秋生知道，研究生以及博士后往往都称自己的导师为老板，看起来李政应该还在当博士后呢。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找你吧。”林秋生说。 “我？今天我什么时候都有空，我的房号是……”李政说。 菲德尔他们采购好了东西，大家先回了住处，把东西放好了，李政他们也购物回来了，他们就住在菲德尔他们的楼上。菲德尔便和其他几个人要出去找线索，至于林秋生，一来是他的外貌和当地人差别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二来他正好遇到了同学，所以他便留在这里。也好和同学叙叙旧。 林秋生便上了三楼，到李政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李政过来开了门。林秋生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看到还有几个年轻人也坐在里面。 “那里面有个人身上好像有一件故人遗物。”林秋生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传音。 “是什么东西？”林秋生赶紧传音问道，但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却没有再回答了。 林秋生便和李政一起走了进去。李政先是向其他几个人介绍了林秋生，然后又向林秋生介绍了和他一起的另外几个人。 “这是张松岭，他是地球物理方向的；这是石磊，他是应用数学方向的；这是道士，卢醇峰，和我一个专业——天体物理学的。” “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林秋生先是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同时在心里想：“李政他们这一群物理方向的家伙，跑这来，还说是学术活动，而且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还说他们带着他的一个故人的遗物——他们肯定是察觉到了这里有什么异常，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既然有了这样的判断，林秋生便决定暂时不主动提出让他们赶紧离开的建议了，而是问道：“你们这群搞物理的，跑到古代遗迹来搞什么研究？你们是不是找借口搞腐败来着？” “林哥，你应该离开学术圈一段时间了吧？”李政问道。 “什么叫离开学术圈一段时间了，人工智能这个方向什么时候被你们这些搞物理的算在学术圈里面过？”林秋生笑道。 “最近一期的《自然》你没看吧？”李政又说。 “没有。”林秋生回答道。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段时间林秋生非常忙，也是因为他如今的方向和《自然》杂志的方向差得很远。所以不要说这一期的没看，就是这些期的，也都没看。 “难怪。”李政一边说，一边在放在旁边的笔记本上敲了几下，然后把笔记本转过来给林秋生看，那上面是《自然》网站上的一篇文章。 “普朗克常数正在发生改变？” 林秋生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不是学这个方向的，但是他也很清楚，普朗克常数在物理学中的地位。普朗克常数在发生变化，这套用一句台词，那就是“物理学不存在了”。 不过“物理学不存在了”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打击到李政他们，让他们想自杀，相反林秋生看到李政他们的眼中都有亮闪闪的光芒。 林秋生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态。“物理学等这朵乌云已经等的太久了。这TMD能水多少论文呀！”他这样想道。他知道如果以这个为突破点，找出背后的原因，那多半就会有一个堪比，甚至可能是远超上世纪前二十年的物理学的黄金时代了。 “你们这些学物理的，都要高兴疯了吧？”林秋生说，“为什么这么大的新闻，却没有出圈呢？” “为什么没有出圈我怎么知道？我也不关心。”李政说，“至于说高兴，杨老先生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协和医院疗养，一听到这个消息，杨老先生立刻对旁边的护士说：‘扶我起来，我还能……’” 大家就一起笑了起来。 笑了一下之后，李政又说：“我不知道这个新闻为什么没有出圈。但是普朗克常数发生改变在现实中带来的变化已经出现了。” “你是说超级罪犯的事情？”林秋生问道。 “当然，这些用过去的物理学完全无法解释的事情，只能被解释为是普朗克常数的改变带来的后果。”李政点头道。 “对了，如果你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李政又说。 “怎么了？”林秋生问道。 “根据我们老板的某个还没有得到验证的假说，嗯，这个假说在目前还必须保密，所以具体的内容我不能和你说。但是根据这个假说，结合我们的科学研究卫星得到的数据，我们怀疑在奇琴伊察附近可能发生一些物理混乱事件。 具体会是什么事情，会有什么结果，这很难说。但是绝对会很有趣。当然这个有趣是针对我们的。对于在这里的其他人来说，这都是完全不必要的风险，至于是什么风险，风险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也许一瞬间大家都被秒杀了也有可能。我们是因为要水论文，必须来这里。但是你不是这个方向的。没必要留在这里冒这个风险。” “谢谢你的提醒。”林秋生说，“但是我没办法呀。我的老板的很重要的朋友，在这里失踪了。” “你的老板？”在一边的卢醇峰突然开口问道，“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拉丁裔吗？我在新闻上看到过他，他也是一个受到普朗克常数变化的影响的范例，还有你们当中的那个女人也是。老兄，你该不会也是个受到了普朗克上述变化影响的范例吧？” “那是我老板的朋友。”林秋生摇摇头说，“他能成为我们老板的朋友，就是因为他是普朗克常数变化的受影响者。他倒是提到过，在奇琴伊察，他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也许我们可以互相交换一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政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最后卢醇峰点了点头，李政便道：“老林，要说信息交换的话，我们刚才已经告诉你不少的重要信息了，对不对？现在是不是应该由你来给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了？” 林秋生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他现在更关心刚才李政提到的他的老板的那个假说。那个假说，结合科学研究卫星（林秋生想起了，就在几个月之前，华夏那边以每个星期三到四颗的速度，一口气发射了三十多颗“大型科学研究卫星”，一开始美国那边还怀疑这一定是某种侦察卫星，甚至怀疑华夏在为战争做准备，现在看来还真有可能是用于科学研究的）获得的数据，就能够推断出奇琴伊察可能会发生什么变化，那么这个假说的价值就真的非常高了。 为了能有机会了解这个假说，同时考虑到将来，在面对万军之王雅威的压力的时候，国内几乎就是天然的同盟者，林秋生觉得现在可不能去占小便宜。于是他便道：“你说的是，我讲的这些事情，可能听起来有点不科学，不过……” 第50章 招揽 第50章，招揽 林秋生便将自己的一些发现，包括在奇琴伊察存在重新开始运行的献祭法阵，以及昨天晚上发生的疑似献祭的事情。 “昨天晚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惜我们今天才到这里，错过了。否则中美洲地区的遗迹启动的第一手数据记录，光靠这个，我觉得我就能顺利地拿到学位了。可惜晚了一步，真可惜。”卢醇峰感叹道。 “你的学位都是稳的了，你有个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我们，就慢了一步。不过好歹这个遗迹还有动静，要是像刘师兄那样，被派去守着疑似和孙恩有关的那片地方，几个月下来除了吹海风啥异常都没有，那才真是急死人了呢。”李政说道。 “孙恩的遗迹？”林秋生吃了一惊，他记得真君曾和他提起过，孙恩当初躲进洞天的时候，就不怀好意地骗了一大堆的追随者跟进去，这些追随者满心以为能上天堂了，其实不过是被孙恩当成了更长久地维持他的那个不完善的洞天的耗材而已。他还清楚的记得真君说过的那句话：“水仙孙恩要是现在出来，怕是早就变成水魔孙恩了。” 按照真君的说法来推断，孙恩的那个洞天很不完善，所以损耗很大，水魔孙恩在潮水还没有完全涨起来的时候，就付出某些代价跑出来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甚至于在和真君的交谈中，真君还给出了好几个不同的方案。而任何一个方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逃出来的孙恩很可能需要利用“血食”的方式来稳定和恢复。 林秋生略略地迟疑了一下，便开口道：“孙恩？就是水仙孙恩吗？孙恩卢循之乱的那个？” “是呀？怎么了？”李政问道。 “如果确定是他的遗迹，那很可能会非常危险。”林秋生说，“我知道一些和孙恩相关的传说，我认为有相当的可信度，这里面涉及的一些隐秘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有些东西我不能说，就像有些东西伱们也不能说一样。孙恩可能还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活着，就像玛雅众神，只是他的状态非常不对。 他当初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准备得还非常不充分，不充分到根本就没有可能能够归来的可能，所以他采用了被道门视为禁忌的手段——人牲祭祀。你们可能对道教的历史并不是很熟悉，其实道教最初，可绝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团体，它从根本上就是个为了造反而存在的教派，什么白莲教什么的和道教一比，简直就弱爆了。 道教造反的对象是双重的，一个是当时的朝廷，还有一个就是‘苍天’。用道教的说法，叫做‘六天故气’或者‘六天故鬼’。而道教指责‘六天故鬼’的一个理由就是杀生血食。” “‘六天故气称官上号，构合百精及五伤之鬼，败军死将，乱军死兵，男称将军，女称夫人，导从鬼兵，军行帅止，游放天地，擅行威福，责人庙舍，求人飨祠，扰乱人民，宰杀三牲，费用万计，倾财竭产。不蒙其佑，反受其患，在死横夭，不可称数。’（语出《陆先生道门科略》）这的确是道教讨伐他们的理由。 史书中记载，孙恩在元兴元年进攻临海郡时被太守辛昺击败，孙恩的主力在此战后，死亡殆尽，仅余数千人。他害怕被朝廷俘获，于是投海自尽，数百名他的妓妾和信奉他的部众皆随之而死。你说的人牲祭祀，就是指这件事情？”卢醇峰问道。 “是。”林秋生望了卢醇峰一眼，这个外号叫道士的学生，很真可能是个道士，“孙恩积累有限，就算用了禁法，也难以持久，天地一旦有变，他那里是最容易沉不住气的。他既然走上这条路，一旦归来，怕就更要倒行逆施了。你们如果有人在研究和他相关的遗迹，一定要做好相关的防备。” “你的确知道很多东西。”卢醇峰站起身来稽首道，“全真南派弟子卢醇峰见过道友。” 林秋生便也站起身来稽首道：“海外散修林秋生见过道友。” “嘿，林哥，你是道士？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李政问道。 “我也是这两年才当了道士的。”林秋生回答道。 卢醇峰又道：“您说的这事情，我们其实也有一些预案。只是任何准备，不到真正用上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够不够用。林先生，作为一个散修，您能够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您真是了不起。对了，您有微信没有？我们加一个？” 林秋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微信我当然有，但是卢道友，我们是不能通过微信来联络的，这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的。你在新闻上见过我的那些同伴的情况吧，他们虽然不是超级罪犯，但是他们肯定也在美国政府的视线内——毕竟他们有成为超级罪犯的能力。我当然也一样。” 卢醇峰愣了一下，然后叹息道：“这倒也是，哪个国家的政府都不会放任这样的力量不在自己的视线内。既然这样，通过微信来联络就真的会给你带来麻烦了。要说安全，还是通过道术最好，只是距离受限。暂时我们还没有跨洋的手段。纸鹤什么的也就能飞个百把公里，还只能晚上用。不过，我向上面申请一下，说不定他们有解决的办法。嗯，你们聊聊，我到那边去打个电话。” 卢醇峰便起身去了里间，林秋生又和其他人一起聊了好一会儿，互相交换了一些信息，大家都觉得很有收获。林秋生便又提起了华夏科学院的那个假说。 “关于这个事情的假说其实很多，但是大部分的假说后来都要么因为自身存在逻辑上的矛盾而被否定了，要么因为和我们观测到的事实不一致而被否定或者搁置了。最后剩下来的，假说就不多了，然后再在E级超算上面运转，调整，得出的推断能和后来的发展有一定吻合率的就更少了。目前拥有能做出在统计学上有意义的推断的假说也不多。每一个这样的假说如果拿出来，多半都是能拿到炸药奖的，但是这些假说对于国家非常重要，所以现在保密级别非常高。我们虽然在围着这些假说工作，但是这些假说是什么，我们是一点都不知道。”李政说，“不过我敢肯定，在这个事情上，我们领先了美国。” “何以见得？”林秋生问道。 “看看超算的使用率就知道。”李政说，“从前年五月份开始，国内超算的排队就排得长得一塌糊涂，新造的E级超算，没有一台出来接客的。以至于我们的一些非核心的东西，甚至都要拿到美国和RB去排队了。但是美国那边却没有出现这样的现象，甚至他们最新的E级超算依旧在承接社会项目。如果他们有了稍微靠谱一点的假说，他们的超算那里还能清闲成这样子？” “美国和国内不一样，他们的政府在调动社会资源的能力上是没法和我们比的。”林秋生说，“即使有靠谱的假说，恐怕也很难像这样调用超算资源。” “这类假说在经济上也很有价值的，美国政府牵个头，社会资源还是能调动起来的。美国的科学能力也绝对是令人敬畏的。真正拖住了他们的速度的，我估计多半是在第一步，也就是大量的数据的收集上。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的效率可能拖累了他们……”石磊也加入了讨论。 这个时候，林秋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秋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NCSA（国家超级计算机应用中心）那边发过来的通知短信。上面通知林秋生，因为一些不可抗拒因素，他正在进行的计算必须被无限期暂停，因为算力必须调整到优先级别更高的项目上去。他可以选择继续等候，也可以提取现有数据，结束这一项目。 看完消息，林秋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美国恐怕已经走完了第一步了。我们在NCSA的工作被无限期地暂停了。” 几个人愣了一下，不过他们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毕竟以美国的科研实力，这个时候才进入这个阶段，已经是比预想的晚了不少了。 这个时候在里屋打电话的卢醇峰也出来了，手里面还拿着一个平板。 “林道友，我和上面联系过了，上面对您的见解非常重视，如果您愿意，华夏科学院可以向您发出邀请。毕竟，您是华人，而且是道教徒，在北美是有玻璃天花板的。”卢醇峰说。 “谢谢你们的重视。”林秋生说，“但是我的缘法在这里。” 这是个很有效的理由。道士们对对方的这种非理性的直觉都是很尊重的。 “那好，关于我们联系的问题，也有了方法。”卢醇峰说，“这个平板，是特制的，可以直接连接卫星，就是我们发射的那些科学研究卫星。它采用量子通讯技术，安全性上绝对有保证。这个平板就送个您了，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们联系的话，就可以通过它来进行。” 第51章 敌人 第51章，敌人 “量子通讯？这个技术已经实用化了？”林秋生问道。 “事实上信道数量还有限，使用成本也很高，距离商业化还有一点距离吧。”卢醇峰说，“目前这个功能还处在内测阶段，只提供给内测用户。” 量子通讯距离商用到底有多远，这是非常重要的商业秘密，所以卢醇峰说的那一点距离到底是一点，还是亿点，林秋生也没有再追问。至于那些内测用户都是什么人，那更是不用去问了。 卢醇峰能拿出这么一件东西来给他，还带上一个内测账号，这里面的确是“很有诚意”的。但是这个“诚意”后面藏着的一些东西，林秋生也是能察觉到的。 这种从原理上就不可拦截，不可监听的通讯方式，在内测阶段是给什么人用的，只要带点脑子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以前林秋生被FBI扯进商业间谍案，那的确是冤枉的，不过如果他现在接受这个平板以及内测账号，那如果FBI再找到他，仅仅就凭着这个平板，就真的不算是在冤枉他了。 但是林秋生并没有迟疑多一会儿，就决定要接受这个“诚意”。 这首先是因为国内在很多方面的研究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商业间谍事件的牵扯，他的确像李政说的那样，已经远离了美国的科学圈子了。很多事情，光靠他自己，以及一个修行AI还是完全不够的。法财侣地中，侣也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到了一定的阶段的时候，更是如此。而在美国这边，想要找到多少志同道合的道侣可并不容易。 但这并不是最根本的因素，最根本的因素是，林秋生在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上已经做出了判断。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这是那位伟大的政治家在刚过而立之年的时候，在他的一篇文章中指出的。林秋生认为，整个的道门，至少在最初的时候，其实也是一个革命组织，这个问题对于道门同样也是至关重要的首要问题。 在越来越大的超凡潮水中，美国将来的超凡力量一定会有几个主要的力量集团，其中最重要，最强大的则肯定是万军之王以及祂的追随者。万军之王是一位了不起的，可怕的神灵。按照林秋生的研究，祂从一个并不起眼的部落神起家，最初可能也只是依附于埃及神系的从神，只拥有军队这一并不完善的神职，但是在毅然决然地和埃及神系决裂之后，祂孤独而坚定地走上了唯一神的道路。 在此后的岁月中，这位可畏的神灵在面对其他神灵的时候，态度一直都极为坚定，从不妥协。说起伐山破庙，这位神灵才是最为成功的。所罗门王的七十二柱魔神，都是被祂击败并封印，以供驱使的魔神，就像张天师当年将魔神封印在阵旗中一样。 随着古以色列的覆灭，这位神灵本来应该会遭到沉重，甚至是致命的一击。但是这位可怕的神灵却借着这个机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忍受着撕裂的痛苦，将自己从一个部族神，升格为超越部族甚至人种的普遍神，乃至最终压倒了奥林匹斯众神而成为了欧洲和近东最强大的神灵。 这位神灵从不妥协，极为纯粹，甚至纯粹到了几乎要否定其他的一切自由意志的地步。 “我能接受一位这样的神灵吗？我能去膜拜侍奉这样的一位神灵吗？”林秋生自问道。 “侍奉这样的神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意味着自我的死亡。比如说圣方济各，当他一步步地通过修行‘接近神’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开始出现‘圣痕’，甚至就连容貌都发生变化，这在教徒们看来，当然是神的荣宠，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人在逐步地被彻底地替代掉的表现。一切归于神，一切荣耀神——我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如果不能，那万军之王就注定是敌人，这当中毫无妥协的空间，因为当这位可畏的神灵选择了唯一神的道路的时候，妥协就已经不存在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万军之王一定会是敌人，而且一定是最可怕的敌人，那一切有助于抵抗万军之王的力量就都能成为朋友。 “既然在实际上已经不能不站队了，那就一定要站的坚定，心怀幻想，不敢走出那一步，反而最容易死无葬身之地。”林秋生这样想着，便伸手从卢醇峰手中接过了那个平板。 “嗯，OPPO的？”林秋生说。 “我们特制的，用OPPO作为基础，相对不容易引人注目一点。这个东西在功能上和一般的产品没啥大区别，甚至量子通讯功能也是做进了其他的芯片里面的。即使拆开来，至少看上去和量产产品的差别也非常小。”卢醇峰又一边演示，一边补充道，“量子通讯的功能是隐藏着的，需要在这里通过特殊的账号和密码启动。你自己可以修改账号和密码。另外，量子通讯中所有的数据都不会储存在本机上。这提高了安全性，但是速度上有时候就有点，不过用一阵子，你就习惯了的。有事情你可以联系这个账号，其实伱只要一打开量子通讯，就会自动链接到这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往这里发，会有人和你联系的。” “谢谢了。”看卢醇峰演示了一下之后，林秋生便收起了这个平板。 “对了，我刚刚把你讲到的关于羽蛇神的东西上报了，说不定我师叔会找你问一些问题，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也可以和他聊聊。”卢醇峰又说道。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林秋生便告辞离开了。 到了傍晚，菲德尔等人也陆续回来了。他们分成了两个小组在皮斯特的街道上转了一整天，但是收获却有限。回到住处，他们将了解到的东西对了对，分析了一下，发现他们认为还稍微有点可能的线索，其实也没太大的用。 不过要说他们什么也没打听到倒也不是，至少他们将这里的黑社会势力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这块地方是哈利斯科新一代集团的势力范围，这个集团是墨西哥最大的贩毒集团。而在皮尔斯，它的负责人是外号叫‘巫师’的费尔南德斯。考虑到献祭可能需要的人数不小，毕竟按照我们查阅的资料显示，玛雅众神的胃口可不小。献祭的数量要是不够，未必能让他们满足。”菲德尔说，“当然，他们不会是献祭的主菜，主菜是现在被血脉原因吸引来的那些超凡者。他们算是开胃菜吧。” “在玛雅以及后续的阿兹特克的祭祀中，也有类似的情况。”安妮补充说，“阿兹特克人会为了获得祭祀用的人牲而向周围的国家或者部落发起战争，以获得战俘。这些战俘都会被用于祭祀。只是大部分的战俘都只是开胃菜，最受重视的是哪些血统高贵的战俘，他们会在战俘决斗仪式上取悦神灵，然后被献祭给神灵。虽然这是阿兹特克的风俗了，但是考虑到玛雅的神灵和后来的阿兹特克的神灵是一脉相承的，即将到来的祭祀体现出后来阿兹特克的特性也是有可能的。 照这样的话，那些被绑架的开胃菜，在数量反而可能会比主菜多得多。至于主菜，我们就是主菜。” “包括羽蛇神在内，玛雅的众神应该都是非常虚弱而饥渴的，所以祂们的确需要先摄入大量的开胃菜，增强一下体力，才能更好地对付主菜。毕竟如今的这些主菜可不是当初被祂们洗脑了，把被献祭作为人生最大的光荣甚至是人生目标的家伙了。他们当然可以利用血脉的影响来对这些主菜施加影响，比如催眠什么的，但是这也需要力量，所以祂的确需要大量的开胃菜。”林秋生也说道。 “在这里，如果要想存储下大量的开胃菜，他们需要一些世俗力量的支持，在这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概就只有哈利斯科新一代集团了。”菲德尔说。 “那么，要不我们找个机会，找到费尔南德斯，无论是你，还是林先生，应该都有办法撬开他的嘴。我们还等什么，尽快行动吧。”格兰特说。 “首先菲德尔，除了哈利斯科新一代集团之外，你们还忽略了另一股势力。那就是本地的警察部门。当然，我相信本地的警察部门可能早就被他们渗透得一塌糊涂了，甚至直接就是那个费尔南德斯的人。这些家伙也都不是好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们有非常适合用来存储祭品的空间——警察局总是不缺可以囚禁人的地方的。 还有，这次的人牲祭祀，是有魔神在背后趋使的。羽蛇神最容易的做法，就是直接催眠，控制一个和祂有血脉联系的超凡者，然后通过他去操作这件事。所以那个费尔南德斯——我们假设是他——要么身边有超凡者，要么他自己就是超凡者。因此，对他的行动，我们必须足够小心。”林秋生又补充道。 第52章 纯阳剑 第52章，纯阳剑 林秋生虽然指出了菲德尔他们在讨论中的疏忽之处，但是对于去查一下那个叫做费尔南德斯的毒贩的想法，他还是非常的支持的。 “关于调查费尔南德斯的事情，你们问我支不支持，我当然是支持的了。即使不考虑他可能组织了绑架和献祭这类事情，单单就冲着他是个毒贩子，我就觉得把他拖出去枪毙十分钟都不为过。不过调查的方式，我们必须谨慎，不要打草惊蛇。我建议，我们先针对他的情况进行占卜，看看占卜的结果是否受到干扰。” 显然，如果费尔南德斯真的像大家猜想的那样参与了人牲祭祀的事情，那么对他的占卜就一定会受到羽蛇神的神力的干扰。 “羽蛇神对道门的占卜术缺乏了解，所以他很难直接误导我们的占卜，但是靠着祂的神力。他依旧能让涉及到祂的事情的占卜无法得出可解读的结果。”林秋生继续解释道。 “林先生，占卜由你来做吗？”菲德尔问道。 “由安妮来做，我来做解读。”林秋生说，“有的时候，一些灵感很高的家伙，也有一些手段感觉到正在有人在算计他。占卜祂的人的能力越强，越容易触动这种灵感，甚至让祂们反过来了解到占卜者的一些情况。作为团队中在明面上战斗力最弱的一个，我要尽可能地避免暴露。” 大家便都笑了起来，菲德尔甚至提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秋生独自面对骑着梦魇的无头骑士的那一幕： “当时林先生把手中的桃木剑点燃了，摆出的那个架势，我还以为他要用那柄桃木剑来和那个无头骑士见个高下呢。当时我的视线全被他手中的带火的剑吸引住了，心里还在想着，等那个无头骑士冲上来的时候，林先生是不是会展露出一手中国功夫呢，谁知道，他居然突然放出另一把飞剑，狠狠地阴了那个无头骑士一把。如今我们要对抗一位神灵，更不能硬拼，更要做好埋伏。” 于是安妮再次进行了占卜，结果不出所料，得到的结果即使给林秋生也解读不出什么来。不过不能解读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那就是费尔南德斯的确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庇护。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那对费尔南德斯的调查反而要加大力度了。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怎样对费尔南德斯进行调查就是个问题了。如果没有这样的力量的干预，那倒是简单，虽然那家伙是大型贩毒集团的地区头目，一般的人，根本动不了他，但超级英雄们可不是一般人，甚至都不需要杀上门去，只需要摆出一个法阵，就可以像当年叶法善摄魂撰丁丁碑一样，直接把费尔南德斯的魂魄拘来问一问就可以了。但是如今，这样的手段却是不太好用了。 林秋生如今已经成就了阴神，神魂在夜间可以脱体而出，倒是也可以用来搞侦察什么的。但是考虑到这地方这么特殊，再加上费尔南德斯可能和羽蛇神有关系，让阴神晚上过去侦察，弄得不好就是送补品上门了。 至于说让格兰特晚上摸过去，格兰特在晚上的确很强，林秋生觉得在如今补上了容易被精神攻击打翻的弱点之后，林秋生觉得他在晚上，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一个人单挑美军一个机步排应该问题不大。如果是要强攻贩毒集团的据点，那估计问题不大，毕竟那些家伙手里面也就是有点轻武器罢了。 但要是让他去做侦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他没有羽蛇神的血脉问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感应。但是大家对他“悄悄滴进村，打枪的不要”的能力都普遍表示怀疑。虽然格兰特自己有点跃跃欲试的，并表示，在晚上的时候，自己有天然的保护色，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但是大家却都对他没有信心。 所以商议了许久，大家却还是没能定下具体的办法。 到了休息的时候，林秋生回到自己的房间，靠在床上，摸出那台平板，调出隐藏程序，输入账号密码，用量子通讯连上卫星，然后首先对账号和密码进行了修改。 刚刚改好，林秋生就注意到屏幕右下角有一个图标在闪动。点开来是一个一个留言： “道友，我是全真南派的李玄静，我看了您提供的资料，有些想法想要和你交流一下。我任何时候都在线。” 林秋生便给他回了一个震动，然后李玄静立刻就回了一条信息：“道友伱好，你对奇琴伊察的情况的分析很有意思，贫道这里也有一些关于羽蛇神的信息，你可以看一看。” 随着这句话，李玄静还发过来了一个小文件。林秋生点开来，是一篇论文，题目是《关于羽蛇神传说的一些研究》，作者就是李玄静。 “你可以直接看第三部分，就是羽蛇神和欧洲的古神话，尤其是亚特兰蒂斯的联系的一段。嗯，这一部分缺乏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所以导致这篇论文没能被审核通过。不过我相信道友你绝不是教令院的那些老顽固，老古董，肯定能注意到这里面的价值的。”李玄静又发来了这样的一段解释。 林秋生打开论文，读了起来，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如果他是负责审核论文的工作的的，这篇论文他也肯定要枪毙掉的，虽然他并不是研究历史出身的。 “人家说做学问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哥们上课的时候肯定注意力不集中，只记住了前面半截。这论文的脑洞开得那个大呀，但是你这已经不是没有小心求证的问题了，而是完完全全的懒得求证呀！还有，这里面这么多的‘由此易得’、‘显而易见’、‘综上可见’什么的都是怎么来的？高斯写论文都不敢和你这样玩！我要是你的导师，我肯定要把你吊起来打的！”一边看林秋生便一边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不过感叹归感叹，但是林秋生也也注意到，如果忽略掉缺乏证据这一致命弱点，另外再愿意静下心来帮这篇文章理一理逻辑框架，你就会发现，李玄静开得这些脑洞，至少在逻辑上是自洽的——只是他的行文实在是乱了点，以至于就连这个优点都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而他的这些脑洞中，关于羽蛇神和亚特兰蒂斯可能的关系的那个，虽然的确缺乏证据，但是林秋生细细的想了一下，可能性还真的不能完全排除。甚至都不是不能完全排除了，而是非常非常的有可能了。 “如果这家伙真的有这方面的跟脚，那祂肯定还有其他的底牌。那我给它准备的东西怕就不太够用了。”林秋生想道。于是便赶紧输入道：“真人高见！小道推断此神此时应该非常虚弱，又急于恢复，因而难免有有伤天和之举，加之此前积累的罪业颇多，也是给祂一个结局的时候了，所以小道打算要在这里来个伐山破庙的。不想着魔神竟然还可能藏着这样的跟脚，若非真人提醒，小道怕是要吃大亏了。” 把信息编好了，林秋生又看了一遍，然后将原文中的“可能”二字删掉了，然后又看了一遍，便发了过去。 很快那边就回复道：“道友果然是独具慧眼的上士，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不是教令院里的那些死脑筋的下士能比的！按照道友的推断，关键的日子应该是在春分那天，贫道正好有空，可以携吕祖纯阳剑来助道友一臂之力。” 林秋生看了，吃了一惊，赶紧问道：“吕祖纯阳剑？这东西还在人间？” 吕祖便是八仙中的吕洞宾，他除了是南全真的祖师，更是最为着名的剑仙。而他的纯阳剑自然是顶级的法宝。只是这东西应该是跟着吕祖飞升了的。 “啊，这个吕祖纯阳剑是仿制品，不过通过一些手段，和真正的纯阳仙剑获得了一些共鸣。但是这东西的威力，绝对是有保证的。”那边李玄静回复道。 “和真正的纯阳仙剑获得了共鸣？”林秋生立刻就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了。吕祖可能也是通过了某些法门，在超凡潮水还没有涨到足够高的时候，就能透过某些方式将一部分力量投射出来，以求占得先机了。林秋生便又问道：“这柄仿制的宝剑怕也是一件文物吧？” 那边便立刻回了一个竖起来的大拇指。 吕祖多半是在关闭洞天之前，先将纯阳仙剑的一部分信息寄托在一柄普通的宝剑上，等到超凡潮水回来了，他就可以通过这个，形成共鸣，然后将纯阳仙剑的力量转移过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柄剑的确可以被称为是“纯阳仙剑”。有一位内丹派的高道，携带着这样的宝剑过来，的确是能大大地提升这件事情的成功率。 “道友能来相助，小道感激不尽，只是这魔神这里，有一样东西，关系到小道的成道之机，却是决不能想让的……”林秋生便赶紧和李玄静谈起了将来战利品的分配问题。 第53章 版纸鹤 第53章，2.3版纸鹤 战利品如何分割的讨论倒是很顺利，没有弄出夫妻两人买了两块钱彩票，然后为了万一中奖了如何使用五百万的奖金而打起来的笑话。像李玄静这样的有师承的自然也知道这事情当中涉及到一个大陆的因果。林秋生最需要的东西，并不是李玄静最想要的。 “这次行动中获得的各种数据信息，贫道都要复制一份。尤其是和羽蛇神有关的东西。哼哼，贫道这次拿到了证据，再看那帮子贤者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李玄静又问起如今他们这边的进展，当林秋生提到他们目前在如何调查费尔南德斯的事情上遇到的麻烦的时候，李玄静给出了个主意： “你去找卢醇峰呀，问他借一只最新版本的纸鹤。这东西是我们道教的一些人和教令院合作弄出来的，用在这方面倒是很合适。道友直接在线上和他谈，比在线下安全。” 林秋生便在联系人列表中找到了卢醇峰，先给他发了个震动，然后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急事再发个震动，不急等我十分钟。” 林秋生不急，便静静地等了十分钟，然后卢醇峰便先发了个抱拳的姿势过来，然后问：“林道友有什么事情？” “我想要问道友借一样东西。”林秋生说。 “除了人头，其他好说。要是要借用某的项上人头，也不是不可以，本大仙新练了砍头术，头颅砍下，照样长全。只是需要等我准备半年，才能凑足相关材料，另外相关费用全部由你承担。” “这都什么呀？”林秋生忍不住想道，“南全真怎么都出了这么些人呀？” 他很想要给卢醇峰发一个捂眼睛的表情，不过想了想，还是认认真真地回了一句：“我想向道友借一只最新型号的纸鹤用用。” 卢醇峰立刻回复道：“有什么事情吗？林道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纸鹤，是我们道教协会的和中科院联合研制的，上面的那些家伙，因为有些败类弄出了点小事情，就担心我们也用这东西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他们要求，每次使用，事先都需要上报中科院和国安局，填写一份申请表，事后还需要填写一份该死的报告书，即使到了国外，也必须通过量子通讯系统提交电子申请表和电子报告书。 啊，刚才我还说错了，不是一份申请表和一份报告书，是两份，国安一份，中科院一份，而且他们的表格，在内容上虽然差不多，但是在内容的顺序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伱说这帮子官僚，他们就不能合并在一起出一套表格吗？ 嗯，道友你等等，我先把申请表和报告书的模板找出来发给你，你先把申请表填一下。” 接着他就发了一个文件夹给林秋生。林秋生接收下来，打开来果然是两份申请表和两份报告书。翻开来看了看。 单说这申请表吧，加上乱七八糟的废话，有整整十八页，而且还是用中文五号字体的十八页！再看看两份申请报中的各种需要你填写的项目，嗯，大部分，不，是所有的内容都是一致的，无论是国安那边的申请表，还是科学院那边的申请表。但是他们的问法却是不一样的，在国安的表里面，A问题和B问题是夹杂在一起问的，在中科院那边A问题是和F问题组合在一起问的。总之，就是让你不方便直接复制黏贴。 “怎么样，看完了有什么感受？”卢醇峰又发了一句过来，还带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包。 林秋生赶紧到网上拉了一张动图发了过去。那边的卢醇峰就秒回了一串拍着大腿笑的动图。 接着卢醇峰又发了一份文件过来，却是“智能纸鹤2.3版使用说明”。打开来，前面自然是对产品本身的说明，后面则是方法和注意事项。 这种纸鹤是在道教仙人之间用来传递信息的纸鹤的基础上，加以现代化改进而得到的。因为使用了道术驱动，相比无人机，纸鹤节省掉了发动机和电池或是油箱的负载，在飞行的时候也更为安静。 而中科院这边则为它提供了各种微型化的探测设备，以及其他的一些技术上的改进，使得原本功能单一的传信纸鹤的多功能性能得以大幅度提升。只是如今中科院对“灵力”的研究还相当初级，甚至可以说门都还没摸到，所以这东西的使用者还必须是有法力的修行者才行。据说中科院那边已经有人以“将带来下一次产业革命的战略性新能源研究”的名目，向国家要求拨款，以便加大研究力度了。 刚刚看完说明书，林秋生便听到窗户玻璃上传来了轻轻地啄击声，拉开窗帘，就看到一只灰色的小山雀正站在窗台上，用鸟喙轻轻地啄着窗户。林秋生打开窗户，那只山雀便飞了进来，落在了林秋生的小桌上，然后一下子就从灰色变成了白色。 林秋生知道，这是因为卢醇峰已经切断了和纸鹤的联系，这也意味着他现在将这只纸鹤的控制权交给了林秋生。林秋生便先将纸鹤拿在手里细细地查看起来。 这纸鹤和林秋生以前见过的千纸鹤还是非常不一样的，它并不是折纸，而是用某种高分子材料一体成型的立体构型，在外形上模仿了常见的山雀，从而大幅度地减少了被发现的概率。 依照说明书，林秋生念动法咒，取得了对这只纸鹤的控制权，于是这只纸鹤便一下子变成了林秋生手部的皮肤的颜色——这东西的智能涂料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颜色，从而增加它的视觉隐形效果。 而在这东西的腹部，还有一个小小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虽然很小，性能却相当好，据说在制造这个摄像头的时候，甚至使用了纳米级精度的电磁流体抛光，以及一些在常见的民用镜头上不太舍得使用的稀土元素，再加上所用的CMOS对红外段的光线也较为敏感，所以这个摄像头虽然很小，但是即使在暗光环境下，也有不错的解析度。 只是这个摄像头拍摄到的东西并不能直接显示在使用者的眼中，它拍摄到的东西不能用灵力的方式传回来，而使用无线电将图像传回来则需要一个发射器，这会增加重量，另外较强的无线电波也很容易暴露目标。所以这个摄像头看到的东西都只会记录在存储芯片中，并不会通过无线电发送回来。至于驱动这些电子设备的电力，倒不是大问题，在纸鹤内部，有一个阵法，可以将使用者的“灵力”转化为电能。按照说明书上的说法，相比2.2版本，新版本的转化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五左右。 不过使用者还是能通过纸鹤看到的东西，从而实现“人在回路”的对纸鹤的实时控制，这是依靠镌刻在纸鹤上的另一套法阵来实现的。这套法阵相当复杂，在古代的时候，将这样的法阵镌刻在这么小的纸鹤上，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在现代条件下，这并不是问题，据说在国内，已经在利用光刻机来描绘法阵了。不过他们幻想的在一个小东西上刻上目前所有已知的法阵的努力却失败了，据说是因为各个法阵之间出现了互相干扰的灵力不兼容现象。所以目前在像这个纸鹤大小的东西上，能够并存的法阵数量还是相当有限的。 使用者除了可以利用纸鹤直接看到周围之外，也可以利用这只纸鹤听到它周围的声音。只是实现视觉的法阵单元和实现听觉的法阵单元存在灵力不兼容，所以如果你需要启动听觉单元的时候，就必须暂时关闭视觉。当然说明书上表示，他们会尽快解决这一问题。 另外，这只纸鹤还有相当好的智能水平。虽然可以通过人在回路模式对它进行调整，但是在大多数时候，只需要给它下达一个指令，然后不去管它了也是完全可以的。 林秋生试着让这只名叫“纸鹤”实际上样子却像山雀的2.3版纸鹤在房间里飞行了一阵子，好了解它的飞行性能。事实证明这种“纸鹤”的飞行性能相当出色，虽然屋子不大，而且里面还有不少的障碍物，但即使关了灯，“纸鹤”依然可以悄无声息地在屋子里自动飞行，甚至还能完成真正的山雀都无法完成的飞行动作，比如说悬停和倒退。 “对灵力的消耗也还能接受。”林秋生感受了一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接着他又让纸鹤从窗口飞了出去，将其他的功能一一演示了一番，然后感叹，传统法术和高科技结合就是好用。 收起纸鹤，林秋生看了看时间，也到了该开始梦境小课堂的时间了。在今天的梦境小课堂上，林秋生除了传授一些相关知识之外，还必须给菲德尔他们说明和华夏道门合作的消息。 说起来和华夏的道门合作是之前已经讨论过了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也必须和其他人说明白，要不让就很容易在队伍中弄出裂痕。 第54章 攻击 第54章，攻击 “你们都知道，今天我遇到了我的一位同学，他是华夏人，现在在华夏科学院读书……菲德尔，他认出了你。”林秋生说。 “啊？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菲德尔说。 “你是最早在媒体平台上露面并接受采访的超级英雄，伱接受采访的视频的播放数非常高，你今天上街，就没有人认出你吗？”林秋生问道。 “有呀，最后我们都买了墨镜。”格兰特说。 林秋生不说话了，只是望着菲德尔。 “我觉得华夏离着这么远，应该……”菲德尔说。 “你认识梅西吗？阿根廷或者欧洲也很远的。”林秋生问。 “当然！”菲德尔回答道，“难道我已经和梅西一样出名了？” 足球在美国并不是主流运动，甚至于当一个美国人说起足球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们指的是另一种玩的甚至都不是一个球的运动。但是因为传统的影响，一些拉丁裔人口，对于正统的足球还是很关注的。 “当然还没到那个地步。”林秋生也笑了，“但是我的那个同学比较特别，这么说吧，你正好是他的研究对象。” “啥？”菲德尔吃了一惊，“我是他们的研究对象？” “放心，没有人打算把你抓回去切片。”林秋生笑道，“华夏那边也出现了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甚至于可能比美国出现得更早，也更多，毕竟在华夏，像我现在所依靠的，通过修行而或的超凡力量的古老方法的传播更广。而且超凡者被发现估计也要早于美国。所以在华夏那边，已经有对超凡力量进行科学研究的行动了。” “也是，我看BBC上说，华夏到处都是监视人民的摄像头，他们先发现超凡者的存在也是正常的。”格兰特说。 “BBC你也信？”菲德尔说，“林，他是研究超凡力量的，那他来这里，也是和羽蛇神的事情有关？” 林秋生点了点头：“他告诉我，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最好尽快离开奇琴伊察，因为这里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可能不安全。” “他怎么知道的？他都知道些什么？”菲德尔问道。 “前一段时间，华夏一口气发射了三十多枚重量在十吨以上的大型科研卫星，发射密度之高，前所未有。如果你们对航天什么的感兴趣，应该能注意到。” 大家都不吭声。 “这些卫星的一大作用就是监测世界范围内的超凡变化。奇琴伊察也因此进入了他们的视野。”林秋生继续讲。 “老天，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难怪他们说华夏已经应该算发达国家了。”格兰特插嘴说。 “我在你们出门后，和他们接触了一下。他们中也有一个道士。在他布设的法阵中，我们交换了一些信息，但是这里面的一些东西，我没法在现实世界给你们讲。有些消息如果没有特别的手段，一些东西一旦讲出来，就可能触动某些高位者的灵觉。所以我必须在这里才能和你们讲。”林秋生说。 听林秋生说的这样郑重，大家都有些悚然。 “到底是什么事情？”菲德尔问道。 “是有关羽蛇神的跟脚的事情。”林秋生说，“他告诉我，根据他们的研究，羽蛇神的来历很可能和欧洲有关……” 林秋生把他从某人的那篇没能通过的论文中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大家，然后说：“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那这就是关系到羽蛇神的底牌的大秘密了。不要说是神灵，就是像我这样的修行者，有什么正在发生的事情如何可能危及我的生存，也会触动我的灵感，让我产生警觉的。这在我们道门叫做心血来潮。” 这个知识林秋生以前和他们讲过，所以大家便一起点头，同时赶紧回忆相关知识，免得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回答不上。 但是林秋生却提出了一个出乎他们预料的问题：“如果羽蛇神真的有欧洲跟脚，那他的一些奇怪的行为的确就可以理解了。这个假设如果是真的，对我们的行动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几个人想了好一阵子，又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由菲德尔开口了：“羽蛇神可能比我们预计的更强，他可能藏了一手什么，我们现在的准备的成功率下降了。那些华夏人来这里是要研究羽蛇神的？我们能不能和他们合作一下。我想他们迟早也会遇到古神的威胁对不对？” “菲德尔，如果你这样想，我可以和他们接触一下，看看他们他们的要价。”林秋生说，“他们对神秘现象的研究更早，而且有整个国家的力量在后面支持着，他们手中的手段肯定更多。” “是呀，相比我们这边，他们有系统的传承，有还在认真干正经事的政府，虽然BBC和CNN他们什么什么的，但是他们至少还在干正事不是？”安妮也说道。 “美国政府除了会向我们收税，还会干什么？”格兰特说。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林秋生便去拜访卢醇峰。过了一会儿便带着纸鹤回来过明路了。 这个时候，菲德尔他们才刚起来。安妮在下面买了一些玉米卷，大家正在吃早饭。 “林先生，这是你的炸鸡，我们知道你不吃辣的。”格兰特将一些炸鸡递给林秋生。 林秋生说了声谢谢，接过了炸鸡。 “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菲德尔问道。 “他们同意进行合作，他们要求获得所有的技术数据——这对于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林秋生说，“作为交换，他们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比如说他们将派出一位剑修来帮助我们作战……” “剑修？”安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是不是能站在剑上面飞，还有，他会不会一剑破万法？” “这我不知道。”林秋生摇了摇头，“不过他的传承来自华夏道门最着名的剑仙，实力应该是相当强的。” “道门最着名的剑仙？是通天教主吗？他会不会诛仙剑阵？”安妮又问道。 “额……”林秋生扶了扶额头，“通天教主，诛仙剑阵，那是小说。我说的是吕纯阳吕祖。另外，他们还借给我一只纸鹤，我们可以用它来对费尔南德斯他们进行监控。”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纸鹤2.3。 “这是纸鹤？这明明就是一只山雀嘛，纸鹤，不应该是用纸折出来的吗？”安妮问道。 “那是1.0版的。这是升级版的。”林秋生说。同时启动了纸鹤，那只纸鹤便先在餐桌上跳了几下，跳到了放着玉米卷的盘子旁边，然后歪过头，盯着玉米卷看，接着便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重新落在桌面上。 “这就和真的一样呀！”维克多说。 “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如果真的是个纸鹤，那很容易就会被人家注意到的。”林秋生说，“嗯，费尔南德斯的住处，还有照片都有吗？” 菲德尔便摸出手机，打开谷歌地图，然后指着两处建筑道：“费尔南德斯在这里有两处住宅，一处在这里，还有一处在这里。他具体住在哪里我们并不清楚。至于照片，林，你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都很谨慎，在正常的渠道，我们是弄不到他的照片的，不过有人说，他的左手少一个指头，据说那是他在墨西哥禁毒战争期间，围攻警察局的时候，被飞过来的弹片打断了的。” 林秋生点了点头，有这个特征，就便于寻找了。于是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然后那只“纸鹤”便飞了出去。 接着大家便继续吃饭，聊天。主要的话题还是刚才的那个“纸鹤”。但这个时候，菲德尔的手机却响了。菲德尔低下头看了看然后对大家道：“是安德雷斯打来的。” 大家便都停了下来，菲德尔接通了电话。 “嘿，菲德尔，我们遭到攻击了，就在刚才！”电话里面传来了安德雷斯的喊声。 “什么情况？说细致点。”菲德尔说。 “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安德雷斯说，“我刚才突然控住不住脾气，和何塞了一点小事情激烈的争吵了起来，甚至差点就要动手了。然后我们身上的护符突然都炸裂了。我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在哪里，我要马上来找你，这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菲德尔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道：“好，我们在墨西哥北方银行门口见面，就上次我们去的哪家。” 挂了电话，大家互相看看，维克多突然笑了起来：“菲德尔，你说我们要是涨涨价，那会怎么样？” “那他们就真的是替我们抢了银行了。”菲德尔说，“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涨价。老实说我们赚的已经不少了。而且今后我们可能还有不少需要和他们合作的地方。保持一个好的，可靠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几个人便下了楼，开车去了墨西哥北方银行。 他们到那里不过几分钟，安德雷斯他们便开着车赶了过来。车还没停稳，安德雷斯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接冲到菲德尔面前： “那种护符你们还有多少？我们每个人都要一打！不，两打！” 晚上还有一更 第55章 忽悠 第55章，忽悠 “安德雷斯，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手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护符？我们又不是卖护符的。”菲德尔说。 “那你有多少，我们都要！”安德雷斯说。 “安妮，你那里还有多少？”菲德尔问道。 “除了我们自己每个人一个正在用的，一个备用的之外，就没有了。”安妮说，“这种东西，谁没事准备几十个在身上的？有病呀？” “那那个备用的，先转让给我们行不？”安德雷斯说。 菲德尔皱了皱眉毛，安德雷斯开始考虑这家伙大概要把价格上浮多少。 “还是按原来的价格吧。”菲德尔说，“安妮，先把备用的给他们。伱从今天起开始做这个，一天能做多少个？” “一天最多能做五个。”安妮说，“做这东西很费力气的。” “兄弟，仗义呀。行，我这里马上给钱。嗯，今天能不能辛苦安妮小姐一下，帮我们再做五个出来，我们另外还有感谢。”安德雷斯说。 “另外的感谢就不必了，大家是朋友，互相帮忙是理所应该的。”菲德尔说，“另外你也要冷静，不要乱了方寸。昨天一天，你们经历了什么，有什么进展，我们找个地方再交换一下情报？” “好的，要不还去上次的那个地方？”安德雷斯说。 “换个地方。”菲德尔说，“找个酒吧什么的吧。” 酒吧这种地方人多嘈杂，乍一看还真不是什么谈事情的好地方。不过正因为酒吧里面声音嘲哳，稍微远一点的人根本听不到什么，也没人会在那里安装窃听设备。 “好吧。”安德雷斯说。 几个人便又上了车，在街上走了一段，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外面站了好几个穿着恨天高的女郎的酒吧。 大家便下了车，进了酒吧。 酒吧里音乐放的震天响，各种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一群男女正在舞池中疯狂地跳舞，把身体摇晃得就像是触电了一样。 林秋生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这些家伙一定是用了麻醉品的。 安德雷斯四面看看，座位什么的大多都坐着有人。只有一次，人少一点。他便带着几个人直接走上前去： “你们到一边去，给大爷腾个地方。”安德雷斯说。 坐在那里的一个青年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安德雷斯，撇撇嘴道：“你TM谁呀？你知不知道老子……” 话还没说完，安德雷斯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安德雷斯鄙夷地说。 那个青年的反应也很快，他的手一翻就摸出了一把柯尔特蟒蛇，对着安德雷斯就是一枪。这里是墨西哥，要说美式居合，墨西哥人恐怕比美国人都熟练。 不过枪响之后，那个青年却发现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在空中的那个大块头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安德雷斯继续用右手提着他，同时将左手慢慢地举起来，在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枚.357口径的子弹头。 “小朋友，拿一把玩具枪装老大可不是好行为。”安德雷斯摇摇头，顺手将那个墨西哥青年丢到旁边，“小孩子不应该来这样的地方，嗯，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后面的这句是对着两外两个还坐在沙发上的人说的。 这两个人立刻向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刚刚的枪声，并没有让音乐和舞池中跳舞的人停下来，这一方面是因为在墨西哥，开枪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以至于根本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打乱生活的节奏。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在舞池中跳舞的那些人使用了太多的麻醉品，所以根本也不会注意到这点事情。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安妮便将四面小旗子插在了四周。 “你们注意一下，不要让人把旗子碰倒了。”安妮说。 “安妮小姐，这些旗子有什么作用？”安德雷斯问道。 安妮瞟了他一眼说：“避免某个存在注意到我们。好了，我现在讲一下注意事项，你们认真点听，照着做，不要出错。明白吗？” 安德雷斯几个赶紧点头。 “首先不要直接说出祂的名字和称号。如果需要提到祂，我们可以用一个代号，比如说‘灭霸’。这是因为在接受了那次献祭之后，显然现在他可以透出的力量更强了，直接提到祂，即使有我的四象阵遮掩，也很容易被祂感应到。你们明白了吗？”安妮说。 安德雷斯几个继续点头。 “在说事情的时候，不要说出那些和祂有关的地名。需要提到它们的时候用数字代替。”安妮又从林秋生手中接过一张旅行地图，把地图递给安德雷斯他们。在这张地图上，对奇琴伊察的几个重要景点，以及酒店、停车场等地方都标上了数字。 安德雷斯他们几个便紧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好把上面的数字记住。 “记住，不能提太阳直射赤道的那个日子。只能像我这样说，或者直接说那个日子或者那个时候。”安妮又说。 “可是太阳直射赤道的那个日子是什么日子，赤道是什么，直射赤道是什么？”安德雷斯问道。” “就是那个预定的日子，明白了吗？”安妮一脸嫌弃地说。 “啊，我明白了，就是几天后的那个日子，对吧？”安德雷斯说。 安妮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直接往下面说：“好了，你们现在讲一下今天早上你们发生的事情，讲得详细一点。但是记住我刚刚提到的注意事项。” 安德雷斯便清了清嗓子，将早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是说你仅仅因为看到何塞在你面前揉鼻子，就觉得他这个动作恶心得厉害，然后就开始挖苦他？而何塞被你挖苦后直接就拿起玉米卷砸你？然后你们就差点打起来了？”安妮问道。 “不是差点打起来了，而是如果不是佩雷拉和席尔瓦拉住我们，我们就直接打起来了。当时我就觉得何塞是我的仇敌，恨不得一下就宰了他。”安德雷斯说。 “当时我也是这样。”何塞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突然听到护身符碎裂的声音，同时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安德雷斯说。 “碎了的护身符拿过来给我看看。”安妮说。安德雷斯和何塞便将两个完全碎了的护符递给安妮。 “我们把碎片都收起起来了。我想也许你能从这里看出点什么。”安德雷斯说。 安妮便低头看了看碎片：“碎得很厉害。祂的力量又变强了。” “我觉得祂其实未必是想要杀你们，至少在这个时候并不是。”菲德尔插嘴说，“否则他不会在有人在场的时候这样做。我觉得祂更多的只是在进行一次测试。毕竟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而一般人也不会对自己的情绪的偶然波动特别在意。我估计如果不是护身符碎了，你们多半也会被拉开，然后过一阵子就会清醒过来。不过现在因为护身符的事情，你们反而可能被祂注意到了。” 这一说，安德雷斯他们便更紧张了。 “所以我建议，你们现在还是先住到镇上来，这里距离远一些，祂的力量延伸过来也会更弱一点。当然，你们最好化化妆，比如说弄个胡子呀墨镜呀什么的。” 安德雷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还有，我们对灭霸的研究，有了一些新的进展，后面的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你们配合。”菲德尔又说道。 “好说，我们是朋友，在这个危急的时候，我们就是应该要相互支持的。”安德雷斯说。同时他也觉得放心了不少。毕竟在这个时候，生命比钱不知道珍贵多少。要是钱还在，命没了，那不是悲剧了吗？他也很担心，单单靠钱，未必能从菲德尔这里得到最为关键的帮助。而如今如果有更多的合作，情况就不一样了。 同时安德雷斯还忍不住想：“唉，我们的队伍还是太偏科。像菲德尔他们这样的，咋看起来，战斗力好像并不是很强，但是什么职业都有，综合起来还是更好。要是能把安妮挖过来，那就太好了。” “林，你来给安德雷斯他们介绍一下情况。”菲德尔又说。 “好的，头儿。”林秋生说。 林秋生便将费尔南德斯的可疑之处和安德雷斯他们讲了一下，当然费尔南德斯的名字他并没有直接提，而是用“非法药品负责人”来代指。 “目前我们在监视他的行动，我们怀疑很多被绑架来的开胃菜就在他的控制之下这些开胃菜对于灭霸非常重要，如果破坏了灭霸享用开胃菜，那他打响指的威力就会下降，那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你知道，我们的队伍，队员职业类别丰富，打辅助的多，比如调查之类的事情，我们会比你们更强一些，但是在直接的战斗力上，我们还是有欠缺的。但是很多时候，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那一锤子砸下去的时候的力度。所以，最后要行动的时候，恐怕就要让你们来当主力了。” 第56章 侦察 第56章，侦察 两伙人在酒吧里商量了一阵子，然后安德雷斯便带着五个“备用护符”离开了。上了车之后，他沉下了脸，低声骂道：“狗曰的，老子以前还觉得，这帮王八蛋一心就想要老子们的钱，谁TM的知道，这帮王八蛋这么黑，他们不但是想要想要老子们的钱，他们还想要老子们的命呀！” “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席尔瓦赶紧问道。 “你这都听不明白？”安德雷斯道，“他们最后说，到了最后要行动的时候，还是要我们来当主力，他们只能打辅助。这不就是让我们的人去冒险，他们在后面捡现成的吗？菲德尔这个人，看着笑眯眯的很温和的，心思也这样的深。” “那头儿，我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干脆……”何塞说。 “何塞，你玩植物大战僵尸肯定过不了关。”安德雷斯说。 “什么意思？”何塞说，显然他还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被僵尸突破了会有什么后果？”佩雷拉说，“这是说僵尸吃掉了伱的脑子！如果我们能和他们翻脸，头儿刚才难道就不能翻脸？这不实在是没办法吗？要不是想要给兄弟们求一条生路，就头儿的脾气，怕是早就该和他们翻脸了。MD菲德尔这个王八蛋，看着笑眯眯的，还装和平主义者，居然也这样一肚子坏心思。” 安德雷斯说：“这样说菲德尔，也过分了一点。菲德尔并没有想害我们，只不过他更看重他的兄弟。我只是因为明明看出了他要把他们的风险转到我们头上，却还不得不接受而感到很郁闷而已。唉，我们的团队还是人少了点，尤其是缺少一些辅助类的。 今后如果有机会，要多拉几个这样的人进来。这也是菲德尔教给我的东西了。你看他们，甚至连没有超能力的纯技术人员都要——而且还是名牌大学的。菲德尔连这样的人都能拉进他的队伍，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目前我们没办法，也只能听他的。不过到了最后的时候，大家心里都要有数点，要会随机应变，不要真的给人家当了防弹衣——嗯，席尔瓦，你把车往哪里开？” “回酒店呀，头儿。”席尔瓦回答道。 “不要回酒店了，直接在镇上找个地方。”安德雷斯说，“反正酒店里也没什么重要东西。” 而在另一边，林秋生他们也上了车，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驱车前往奇琴伊察。华夏的科学研究卫星一直在盯着奇琴伊察，但是这些卫星获得的数据还不是林秋生能够查阅的。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自己去看一看比较保险。 到了奇琴伊察，林秋生下了车，其他人则留在车上，而且每个人脖子上都挂上了一枚林秋生制作的护符，相比卖给安德雷斯的那些由安妮制作的，前缀还要加上“试做”两个字的护符，他们脖子上的那个明显要更高端一些。 林秋生买了票，进到景点里面转了一圈，他主要是要看看那几个法阵的运行情况。和发生了献祭的那一天比，法阵中运转的能量已经变得很稀薄了，但是在这里面运转着的能量却清澈了很多。 “随着潮水的上升，天地之间的灵气是在逐步恢复的，即使是粗劣的聚灵阵法，也能将这些灵气汇聚起来，只是对于这些原始神灵来说，这些清澈的灵气，却需要修行者炼化才能使用，而且数量还是有限，远不如人牲祭祀来得快。甚至于在祂们沉溺于人牲祭祀之后，恐怕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研究如何使用这些天然的灵气了。”感受着在法阵中流淌的灵气，林秋生这样想着。 林秋生顺着灵气流淌的方向继续走，从武士庙一路走到了大球场，在这里灵气开始分流林秋生注意到被分流的灵气基本上都自行消散了，只有分到羽蛇神金字塔那边去的灵气缓缓地渗入金字塔中。 “从这一点来看，李玄静的猜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虽然他的论证实在是……” 后面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林秋生便转身离开了奇琴伊察。出了门上了车，开车的菲德尔便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华夏那边的猜测。”林秋生说，“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菲德尔便调转车头，又朝着皮斯特过去了。车正朝着皮斯特开，一只灰色的山雀飞了过来，林秋生放下车窗，那只山雀便飞了进来。落在了林秋生的手上。 回到住处，林秋生从“纸鹤2.3”中导出了信息，转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其他几个人便围拢了过来。 “纸鹤在他的两处住处都看了看。这是东边的那处……”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开始放视频，于是一座三层的庄园式的建筑就出现在屏幕上。 “这家伙住得真豪华。”格兰特说。 “西边的那处更豪华。”林秋生说。 镜头开始拉高，越过前面的建筑，就是露天的中庭，中庭的草地上摆着几把椅子以及一支太阳伞。只是这时候这里并没有人坐着，只有几个仆人偶尔从这里走过。 镜头又越过中庭，越过整个建筑，后面便是一个大园林。这里一看就很特别，因为这里有高达五米的带有电网的围墙。 镜头越过电网，可以看到里面用钢索网划分出了好些个区域。距离镜头最近的一块区域是一个大池塘，池塘边躺着一条五米多长的鳄鱼。 “这是一条尼罗鳄，这不是美洲品种，应该是从非洲买来的。”林秋生在意便解释道。 在这个池塘边上，还有一个更小一点的小池塘，不过大家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镜头继续向前移动，前面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区域，三只狮子正躺在那边的草地上睡懒觉。 “猫科动物都是懒虫，只要能躺着，就不会站着。这人有意思，居然在自己家里弄了个私人动物园。”安妮说。 “真TMD有钱。”格兰特说。 “这样干多少坏事，才能积累起这么多的钱。”林秋生说，“我觉得枪毙他十分钟绝对不冤枉。” 这个时候，两辆车从门口那边过来了，带头的是一辆奔驰G，后面则是一辆加了后盖的福特F-150。 几个人奔驰G上下来，镜头拉过来，可以看到其中的一个人的右手上少了一根手指头。 “这应该就是费尔南德斯。”格兰特说。 接着又有人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了，他们还押着好两个手被绑在背后，嘴巴也被胶布粘上了的女人。 费尔南德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骰子。 而这个时候镜头也移动到了奔驰G的车顶上。这应该是纸鹤飞到了那里。这里距离已经很近了，所以纸鹤已经可以记录下他们说话的声音了。 “解开她们的手。”费尔南德斯说。 一个手下便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了捆在那两个女人手上的绳子。 那两个女人赶紧扯下了嘴上的胶布，跪在地上喊道：“先生，菲尔南德斯先生，饶了我们吧，您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那么好吧。你们来扔个骰子吧。”费尔南德斯说，“输了的人，就要被丢到那里去满足我的小宝贝。” 一边说他还朝着那个有尼罗鳄的池塘指了一下。 两个女人脸色苍白，只是不住的哭泣和求饶。 “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一分钟之后如果还没有结果，我就把你们都扔进去。”费尔南德斯说，“刀疤，给她们一个骰子。” 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匪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骰子，走到两个女人中的一个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低着的头拉了起来。 “你先来。”刀疤说，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用沙纸相互摩擦。 女人浑身颤抖。刀疤便抓住她的手，将骰子塞进她的手里。 女人尖叫着将骰子丢在地上，就好像它是烧红了的烙铁一样。 “不错，出了个四点，你的赢面比较大了。”费尔南德斯说。 刀疤捡起骰子，又如法炮制地让另一个女人也丢了骰子。 “三点，你输了。” 那个女人尖声惊叫起来，转身想要逃走，但是刀疤一伸手就抓住了她，他将她夹在腋下，就像夹着一个小布娃娃一样。 刀疤夹着那个女人走到了有尼罗鳄的池塘旁边，另一个人开了门，刀疤便将那个女人丢了进去。那女人摔在地上，但她立刻爬了起来，想要跑出门去。但大门就在她的眼前关上了，她拼命地拍打着门，但门外的人去只是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而在他身后，那条尼罗鳄慢悠悠地支起身子朝着她爬了过来。 “你不欣赏一下自己的胜利吗？”费尔南德斯却转过头向着那个刚刚获得了“胜利”，此时正在哭泣的女人说。 女人只是一边哭，一边用含混的声音说：“菲尔南德斯先生，求求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刀疤，让她看看自己的胜利。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看呢？”费尔南德斯掏出一根雪茄含在嘴里，旁边的一个人立刻帮他点上了火。 刀疤从那个女人身后抱住了她，固定住了她的头部，并启用手指头掰开了她的眼皮。 “如果你再挣扎，我就把你的眼皮割掉。”刀疤说。那个女人便不敢再闭眼了。 在池塘边的那个女人则已经抓着钢索的围栏向上面爬了快两米高了。尼罗鳄已经到了她的脚底下，它朝着上面长大了嘴巴。 另一个马仔举起手中的霰弹枪，朝着那个女人抓着钢索的手开了一枪，那个女人便惨叫着掉了下去。一下子摔进了尼罗鳄张开的嘴巴里…… “你看，这是多么难得一见的事情呀，看到了吗，看到那个旋转了吗？鳄鱼的牙齿不能咀嚼，不能切断食物，它就靠这样的旋转来撕碎食物，这叫‘死亡旋转’，你看我的宝贝是多么的健壮，对不对？”费尔南德斯用很温和的语气对那个女人说。 “费尔南德斯先生，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让我干什么都可以。”那个获得了“胜利”的女人浑身发抖，不停地哭泣。 过了一会儿，池塘中的水面已经平静下来了。费尔南德斯叹了口气，然后道：“刀疤。” “刀疤”便如刚才一样，将那个女人夹在腋下，不管她任何挣扎，将她丢进了大池塘旁边的小池塘。 “刚才忘了告诉你，胜利者可以到这里来安慰我的另一个宝贝。”费尔兰德斯微笑着说道。 这处池塘不大，周围还满是低矮的灌木，水面非常的平静，里面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随着铁栅门被关上，小池塘的水面开始出现了波纹，接着一条长长的大蛇从水底下浮了上来，那是一条巨大的绿水蟒。 “这家伙真是个混蛋！”安妮说。 “我觉得应该用火神炮枪毙他十分钟。”菲德尔说。 “好了，让我们继续把事情做完吧。”费尔南德斯说。几个人便又上了车，两辆车依旧一前一后的朝着里面开，纸鹤则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水泥房子，那房子没有窗户，看起来就像是个放工具的储藏室。 两辆车在这里停了。从后面的F-150上下来了三个马仔，他们每个人都看押着一个被反绑住了手，并且用胶布蒙上了眼睛和嘴巴的男人。 马仔们打开了门，推着三个人进去了。纸鹤飞到门口的方向，想要望里面窥探一下，但最后进去的那个马仔一下子关上了门。 “林，你注意到了吗，后面的三个人都是男人，符合祭品的要求。”菲德尔说。 “祭品不应该只有这么点。”林秋生说，“这房子里面多半有地道，也许那些其他被绑架来的人，就被关押在地道里。” “林先生，发现有超凡者了吗？”菲德尔又问道。 “你等一下。”林秋生先将视频暂停了，又调出了一个文件看了看。 “费尔南德斯，还有那个刀疤，以及那条绿水蟒，它们的身上都有不太正常的灵气波动。”林秋生说。 第57章 计划 第57章，计划 “那条绿水蟒身上也有灵气的痕迹？”菲德尔吃了一惊，不过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对了依照某种传说，祂再被放逐的时候，是乘坐着一条由海蛇组成了筏子离开的。而且那位本身就有蛇的形象，虽然祂的形象中，海蛇的分量更多一些，但海蛇也是蛇。” 林秋生点点头道：“你的这个猜测也有一定的道理。当然最后的情况是不是这样，那还要考察过了才知道。不过这里面已经有很多值得分析的东西了。首先，让我们来查看一下这一带的地理资料。” 林秋生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网站，输入账号密码，然后查找到了一份论文。 “这是关于奇琴伊察一带的地质状况的研究论文。”林秋生说，“你们看看，然后说说自己的想法。” 其他的几个人便都一起摇起头来。 “林，这里面的每一个字母我都认得，大部分的单词我也勉强认得，但是这一大堆的缩写，这是什么意思？”安妮说。 “就算不考虑那些缩写，我也看不明白这说的是啥。”格兰特说。 “林，你把我们当成伱的同学了。”菲德尔说，“你还是直接说这里面说了些啥吧。” “好吧。这是我的错。”林秋生说，“简单点说吧，单就这一带的地质环境，并不容易挖掘地道。这里的土壤的直立性并不好，而且土层的厚度也不够，稍微挖深一点，就能挖到岩石层。而这里的岩石层中有很多天然的暗河和溶洞。我怀疑那栋房子下面的地道肯定是通向某条溶洞的。嗯，溶洞是什么你们知道的吧？” “我知道。”维克多说，“我去过肯塔基的猛犸洞，那就是一个特别大的溶洞。” 林秋生点点头道：“是的，目前为止我们已知的最大的溶洞。维克多，你觉得如果我们要进入这个溶洞，会有哪些麻烦？” 维克多想了一下说：“洞里面到处都是分岔，很容易迷路。我到猛犸洞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些区域，因为还没有探明，所以禁止游客靠近。按照管理人员的说法，一旦无准备进入，很可能就会在里面迷失方向，走不出来，最后饿死在里面。或者有些地方有近乎垂直的，几十米高的悬崖，或者水流湍急的暗河，一不小心，一脚踏错，都可能死在里面。另外，你们要知道，在洞穴中是无法使用手机导航的。” 说最后的这句话的时候，维克多还刻意地盯着格兰特看了一会儿。 “你盯着我干什么？”格兰特说，“我知道这一点。我知道在洞穴中无法使用卫星导航，我在开车经过一些隧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要跑题。”菲德尔说。 林秋生便接着道：“有关迷路的危险其实是有办法解决的。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他们可以在沿途留下一些印记，这样他们遇到前面无路可走了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顺着这些记号回去。而对于我们来说，做到这一点就更为容易。我们甚至可以用独特的道术，留下对我们来说更为明显，同时还更不容易被摧毁的印记。这不是问题。至于黑暗中容易失足什么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巨大的危险，但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问题。 我最担心的还是在那种环境下遭遇来自敌人的攻击。比如说在这样的到处都是暗河的洞穴中，一条拥有超凡能力的绿水蟒会有多危险，我想你们应该也能想象。而如果溶洞中还要其他的超凡者守卫，再加上我们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只有一条超凡绿水蟒，要是有好多条……” “好多条，那就是《狂蟒之灾》了。”格兰特说。 “哪怕只有一条，也比《狂蟒之灾》里面的那个厉害多了。另外想想那些爬虫，那些光溜溜的沾满了粘液的冰冷的鳞片，我就觉得恶心。”安妮皱着眉毛说。 “关于进入的方式，我有一个想法。”菲德尔说，“也许我们并不一定需要从那座房子那里进入。那座房子是他们的入口，他们肯定有所防备，哪怕是最简单的红外线警告系统，或者更高级一点的激光的那个玩意儿，就像《偷天陷阱》里面的那玩意儿，如果有这些东西，我们很可能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挖一个洞进入下面的溶洞，从而避开那些可能的监控。当然，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挖到那个溶洞里面去了。如果我们挖偏了，那就是在做无用功了。你找到的论文中有地下暗河的分布图吗？” 这最后的一句当然是问林秋生的。林秋生摇了摇头，论文中并没有这个。 “那么墨西哥政府那里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呢？”安妮说，“毕竟他们能挖通的溶洞一定不会太深，而这样的溶洞，对于建筑施工很可能是有影响的。政府那里，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吧？” “安妮，你想的不错。这的确是一个路子。”林秋生说，“我们可以雇佣一个建筑师，以准备建一座房子为理由，去查阅相关的资料。嗯，这个事情，可以交给安德雷斯他们去做。” “一旦拿到了相关资料，我们就找个地方，自己挖个洞，进入溶洞，然后后面的事情……”菲德尔说。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墨西哥政府这边有这类资料上。毕竟，这可是墨西哥的政府，墨西哥的政府的一大特点不就是你们觉得他应该干的事情，他多半没干，不该干的事情他什么都干吗？”林秋生说。 “哈哈哈……”大家便都笑了起来。虽然美国人，尤其是像菲德尔他们这样的拉丁裔和非洲裔，普遍对美国政府不满意，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觉得，美国政府比墨西哥政府正经多了。 “这也是个问题，要是政府那边没这类资料怎么办？”菲德尔又问道。 “你们还记得费尔南德斯的那座大宅子吗？找到当初建造这座房子的人，多半能找到相关的资料。”安妮说。 费尔南德斯的那座房子在建造的时候肯定做过地质上的勘探，而那个溶洞距离那座房子并不远，通往溶洞的那个小房子，看起来也建了好几年了，应该和费尔南德斯的豪宅是同时建造的，说不定那个溶洞就是费尔南德斯建造他的豪宅的时候发现的。 “安妮，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菲德尔称赞道。 “他的那座豪宅的建筑师叫做阿尔瓦罗，在这一带他是相当出名的建筑师。我刚刚在网上查到了他的资料了。”林秋生说。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子，然后菲德尔说：“就这样吧，安妮你准备几个护符。我马上打电话给安德雷斯，和他商量一下相关的事情。嗯，林先生，那段视频可以给他们看吗？” “啊，你等等。”林秋生说，“有些地方，我指的是一边移动一边拍摄的这类可以显示出我们的拍摄方式的地方，我要剪掉，如果他们问你我们怎么拍的，就说我们是用望远镜拍摄的。还有声音也要去掉，反正去掉声音，他们也能看明白。等我剪好了，你就可以拿给他们看了。” 菲德尔点了点头说：“林先生，那辛苦你了。” 林秋生笑了笑说：“我们都是兄弟嘛。一会儿我剪好了之后，要去找一下我的那些同学，就像从他们那里获得了纸鹤一样，他们那里说不定也也有能安全地探查洞穴的方法。” “嗯。”菲德尔点点头，“那我们就赶紧开始吧。” “头儿，那我和维克多干什么？”格兰特问道。 “你们？你们抓紧时间休息，说不定我们晚上就要行动呢。”菲德尔说。 不过事情其实没那么快，等菲德尔把安德雷斯他们约出来，然后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剪切过的视频给他们看了一遍，然后又向他们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面，最后将查证溶洞位置的任务交给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 “明天一早，我就能把相关的消息给你。”安德雷斯说。 “阿尔瓦罗住在梅里达，等你们开车过去，天都黑了……你们不会想绑架阿尔瓦罗。然后对他刑讯逼供吧？”菲德尔说。 安德雷斯没有作声。 “听我说安德雷斯，没必要这样。”菲德尔说，“这样会增加我们的意图暴露的危险的。” “不会的。我们距离那个太阳直射赤道的日子也没多久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向你保证，那家伙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安德雷斯说。 “那你要保证不会伤害他。”菲德尔说。 “好吧，只要他不过分地反抗。”安德雷斯说。 “不，不是这样，安德雷斯，他在你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菲德尔坚持道。 “好吧。我答应你。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还是讲信用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安德雷斯说。 第58章 巫毒娃娃 第58章，巫毒娃娃 要说安德雷斯的效率还真的不低，第二天一早菲德尔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菲德尔，他已经把这事情搞定了，并且约菲德尔在他们的住处见个面。 “我们不会在一家酒店住太久，反正距离那一天也没几天了，我们每天都可以换个地方。”在电话里安德雷斯这样告诉菲德尔说。 于是菲德尔他们就在安德雷斯的住处见到了安德雷斯他们，以及被他们邀请过来的阿尔瓦罗。 “你好，这是阿尔瓦罗先生，他将为我们提供技术方面的服务。这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菲德尔。”一见面，安德雷斯就先向双方介绍了一下对方。 菲德尔注意了一下阿尔瓦罗的表情，从表情上看不出他有受到胁迫的迹象。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墨西哥，也许墨西哥人早就已经习惯这类事情了，所以从他们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了吧。 “阿尔瓦罗先生，我知道费尔南德斯在皮斯特东边的那座住宅是您设计的。我们想要知道，在这座住宅附近，地下的溶洞的状态。您这里应该由相关的资料吧。”菲德尔直接问道。 “是的。我这里有这相关的资料。这是这一代地下三十米的测地雷达数据。”阿尔瓦罗打开一个笔记本，将一份资料调出来给大家看。 “你们知道，在这一带溶洞比较多，这附近就正好有一条。这条溶洞有几处距离地面已经相当近了。已处在这个位置，距离地面大概只有十二米。还有一处，距离地面更近，大概刚刚十米，考虑到这里有一米二左右的土层，我认为这里在将来很可能会坍塌成一个新的天然井。然后还有这里……” 阿尔瓦罗指出了几处溶洞距离地面比较近的地方。 “阿尔瓦罗先生，这一处的溶洞，和这些地方的溶洞相通吗？”菲德尔指着一个地方问道。 “这个问题罗德里格斯先生也问起过。”阿尔瓦罗看了安德雷斯一眼说，“从方向上看，他们联通的概率是非常高的，基本上可以认定它们是相连的。但是它们相连的方式是什么样的，我没法判断，毕竟这中间有一段溶洞下沉到了三十米以下，这超过了我们当时是用的测地雷达的最大探测深度。而且测地雷达的成像精度也不高，所以这里面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菲德尔点点头说：“阿尔瓦罗先生，我们可以把这份资料拷贝回去研究一下吗？” “啊，这没有问题。”阿尔瓦罗说。 林秋生便走上前来，用一个优盘将这份资料拷贝了下来。 “阿尔瓦罗先生，下面我要和我的朋友们讨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这些事情您知道了对您没好处，所以请您到隔壁房间去休息一下可以吗？”安德雷斯很温和地微笑着说。 “好的，这不是问题。谢谢您的宽厚。”阿尔瓦罗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走进了隔壁的房间，而席尔瓦则跟了过去。 “你怎么把他都带到这里来了？”菲德尔问道。 “有些东西，即使有资料，我也看不明白，当然要把他带过来。”安德雷斯摊开双手说，“放心，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告诉了他我的身份而已。如果有人威胁或者恐吓了他，那一定是他自己。” 菲德尔知道，安德雷斯多半没说谎。不过他把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诉阿尔瓦罗，其实也是一种恐吓。不过他并不打算和安德雷斯讨论这个问题，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白莲圣母。 “菲德尔，伱看这几处地方。”林秋生开口道，“这里是溶洞距离地面最近的地方，按照图像显示，这下面很可能是一个大厅，或者是一处地下的池塘。而这个位置，对应到地面上，正好是那只有灵气波动的绿水蟒的池塘。这处的土层厚度只有一米二左右，但是那只绿水蟒的池塘的深度显然超过了这个数字。我怀疑，这只个池塘这里，就有通到下面的溶洞的通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 林秋生又继续道：“考虑到下面是天然的大厅或是宽阔的池塘，有足够大的容积，那些等待献祭的人，很可能就被囚禁在这里。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 “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进入呢？”菲德尔问。 “这要看在不制造出太大的噪音和震动的情况下，你们能在一个晚上挖穿多深的石灰石。”菲德尔说。 “即使不考虑这些，要挖穿十多米的岩石，也是很困难的。除非可以使用炸药，否则一晚上挖穿二十米左右的岩石，我们可做不到。如果使用一般的钢铁工具，我们需要一个白天加上一个晚上，才能挖进去。”安德雷斯说。 “那我们就只能选择这个点了，这里相对更远，而且旁边还有一条公路，这也能掩盖掉一些噪音和振动。不过我们的人也能帮着挖，效率应该能更高一些。”林秋生说。 当天下午，在公路上经过的人就注意到了有几个工人打扮的人正在公路边的排水渠旁边挖坑。这里有一条地下线缆，所以大家也都只以为这是相关的企业在进行维修而已。 这边的土层都很薄，仅仅向下挖了不到一米，就开始出现了大量的碎石，再往下面一点，就都是石灰石了。 何塞全身的肌肉都鼓了起来，他将一个整体都是钢制的鹤嘴锄高高地举起来，然后狠狠地挖下去，鹤嘴锄深深地插入岩石，就像这些岩石只是普通的泥土一样，然后他用力一撬，一大块岩石便被挖了出来。 何塞连续挖了二十多下，然后他的肌肉突然就缩小了，就像是纯棉的衣服缩水了一样。他喘着粗气在旁边坐了下来。而菲尔德则将他刚刚挖出来的石头丢到租来的卡车上。 格兰特在何塞的身边坐了下来，递给他一大瓶可乐和一大块巧克力。 “谢谢了。”何塞接过可乐瓶，拧开盖子，把瓶口对着嘴就喝了一起，一口气便将这两升可乐喝了下去，他的肚子也随之微微的鼓了起来。 然后何塞又拿过巧克力，开始吃了起来。 “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在一边看戏的林秋生忍不住用中文说了这样的一句。不过这句话并没有别人听到。 事实证明，任何巧克力都没有广告上那样明显的效果。即使吃下了快两斤的巧克力，何塞还是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重新开始工作。 “爆发力非常好，比我更好，好不少。和夜间状态的格兰特接近。但是持久能力，就不如我和格兰特了。而且看他挖石头的时候，鹤嘴锄的落点，他的控制多半也不如我，当然，这可能是他在伪装……”菲德尔一边在这个时候接替了何塞的工作，一边却在这样想着。 这样干了一阵子之后，太阳也渐渐落山了，周围都黑了下来。林秋生刚刚跟着丢石头的皮卡车进了顺路去给大家买吃的，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他拿着一个包从车上跳下来，然后给每一个抖了一样东西过去。 “嘿，安妮，这是你的玉米鸡肉卷和橙子；菲德尔，这是你的特莱乌达斯（墨西哥披萨），重辣的，还有你的牛油果；维克多，这是你的海鲜饭和草莓；最后是格兰特，这是你的炸鸡和西瓜……” 格兰特站了起来，因为天已经黑了，说以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林，我知道，激怒我是为了工作，但是我要说，你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随着这句话，格兰特整个人好像都大了一圈，他走到正在休息的何塞身边，一把抓起他丢在一边的鹤嘴锄，继续挖了起来。 “他在力量上不亚于何塞，持久性上甚至要明显超过他，他都已经持续挖了半个小时了。不过他的力量的触发似乎依赖于别人激怒他……就像是绿巨人那样。不对，他的加入能明显加快速度，但是在这之前，他却没有加入，他受到的限制绝不止是怒气值……”安德雷斯也在心里评估着。 这个时候格兰特也放下了鹤嘴锄，他整个人也小了一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他走向林秋生：“嘿，我刚才还没吃晚饭呢。炸鸡和西瓜呢？” “你真的吃这些？”林秋生说。 “为什么不吃？炸鸡和西瓜都很好吃呀。我自己经常自己买着吃，我只是不喜欢人家让我吃这两样而已。”格兰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包，拿出里面的炸鸡吃了起来。 在格兰特休息的时候，何塞又开始工作了。 这样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当格兰特再次接手工作之后没过多久，随着他狠狠地挖下一鹤嘴锄，随着这一锄，一个空洞一下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挖通了，挖通了。”格兰特说，“安妮，该你了。” 安妮慢悠悠地走过来，从身边的小包里面摸出了一个布娃娃。 “这是？”安德雷斯问道。 “巫毒娃娃。没见过吗？”安妮说。 第59章 情报共享 第59章，情报共享 “巫毒娃娃？”安德雷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脑子里自动的就冒出了和这东西相关的各种恐怖片。他有低头看看安妮手里的拿个巫毒娃娃，他有黑暗视觉，即使在黑夜里，他也看的很清楚。 那个娃娃的做工相当精美硅胶材质的皮肤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还有那头发，似乎直接就是用从理发店里收来的真人的头发制作的，还有那双眼睛，也做得相当逼真，只是瞳孔的描画似乎出了点问题，那个瞳孔似乎太大了一点，几乎占据了整个黑眼仁的绝大部分。而且娃娃瞳孔处使用的涂料也格外的黑，黑得几乎都能吞噬光线了。只是看了一眼，安德雷斯就有了一种自己要掉进那个巫毒娃娃的瞳孔里面去了的错觉。 “这是巫毒娃娃，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安德雷斯用这样的一问，来掩盖一下他刚刚被娃娃吓了一跳的尴尬。 “这是正宗的，不是一美元市场上的那些玩具。”安妮没好气的回答道。 这当然不是正宗的巫毒娃娃，这甚至根本就不是什么巫毒娃娃，在本质上说，这东西和纸鹤更接近，它是一个纸人。 纸人也是华夏民间常见的法术，道门自然也有这些技巧。随着超凡潮水的返回，这些原本被认为是江湖骗术的东西居然又有用了，然后就想纸鹤一样，道教协会和中科院联手就搞出了这么种不用纸的纸人。 要说在生产这东西的时候，肯定有任人唯亲的问题，道教协会的家伙们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工厂来生产这个纸人的外皮，结果就是这套外皮虽然用料不错，做的也很精美，每一个部件看起来都很好看，但凑到一起来，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从整体上，这东西一看就像是害人的鬼物。 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有损道教的形象了，加上其实出问题的也只是外面的装饰性的外皮而已，所以道教协会干脆将第一批产品收回，又给它们换了一身正常些的皮，然后重新发了回来。 但是在回收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购买了这东西道门修行者都把东西退回来了。有人觉得这也没啥，功能上有没啥缺陷，有啥不能用的？所以根本就没理会道教协会。而不理会道教协会，这在这些年来，也是道门的传统之一了。 还有一些人呢，更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张叫做“全国河山一片红”的错版邮票，然后便立刻认定这东西绝对有收藏价值，再加上看上去这么邪性的玩意儿又很符合某些中二的喜好，结果这帮子家伙，反而把这东西当了宝贝。 而卢醇峰正好是后一种人，他甚至还自己动手，利用物理所的关系，弄了一些超黑涂料过来，将纸人的瞳孔又画了一遍。而这些超黑涂料，对可见光的吸收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七，用它涂抹过的地方，因为基本上不反光，甚至会给人一种这块空间缺失了的错觉。卢醇峰觉得，这样一改进之后，这个“纸人”就越发的有了一种“恐怖的美感”。而安德雷斯刚才产生的那种似乎要被吸进去的错觉，并不是什么法术的作用，他完全是特殊的材料造成的视觉效果而已。 安妮将这个“巫毒娃娃”放在深坑旁边的地面上，开始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念诵起了一种安德雷斯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天灵灵，地灵灵……” 然后一阵风吹来，那个“巫毒娃娃”就地打了个转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还扭动了一下身躯，用空洞的眼睛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当它的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即使是完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菲德尔一组的人，都觉得身上的汗毛都有点一根根地竖起来了。 接着，那个“巫毒娃娃”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一下子变黑了，黑的让人觉得地面上直接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法术，这也是完完全全的科学——这只是“纸人”主动套上一件涂抹了超黑涂料的衣服而已。在进入几乎是全黑的溶洞中的时候，这样的一身衣服，就让这个纸人拥有了视觉隐形。 “无底洞”接着一晃，就消失在深坑中了。 安妮闭上了一只眼睛，朝着大家走过来道：“你们快把现场清理一下，我估计整个探测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先回去休整一下。” 大家便先用木板把坑盖住，然后又将土盖在上面，踩严实，接着就一起上车离开了。 因为估计很快之后，大家就要一起行动，所以这一次大家一起先到安德雷斯他们的住处休息。为了加强双方的了解，以便于后面更好的配合，安德雷斯坐到了菲德尔他们的车上，而菲德尔则坐到了安德雷斯他们的车上。 安德雷斯注意到坐在后面的安妮一直都闭着左边的眼睛，便向开车的林秋生问道：“林，你知道安妮小姐的左眼怎么了吗？” “你不用问他。”安妮在后面说，“我把这只眼睛借给那个娃娃用了。” “啊？”安德雷斯吓了一跳，背上都有点冒汗了。 后来安德雷斯和朋友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表示：“我成为超凡者之后，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已经不太多了，就是军队的坦克和轰炸机，我都没太害怕。我甚至一度都丧失了看恐怖片的乐趣了。但是那些恶灵呀，诅咒呀，催眠呀什么的，却又让我觉得，那种看恐怖片的感觉又回来了……” 但事实上，安妮的眼睛并没有借给谁，甚至于她和那个“纸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这个纸人是拥有高度智能的自主机器人，在给它设定了任务之后，根本不需要其他更多的控制。当然通过灵力，也能实现人在回路，但是考虑到灵力通讯可能被一些敏感的超凡者感知到，所以灵力通讯的功能也没有被打开。 一行人回到安德雷斯的新住处，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好在大家都是超凡者，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对大家机会都没有影响。在这段时间里，对于超凡世界其实极度缺乏知识的安德雷斯自然是抓住一切机会向菲德尔他们请教。 在安德雷斯看来，最好的请教对象是安妮，只是安妮摆出了一副我正在为这个巫术付出代价，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样子，弄得他们有问题也不好问。只好不得已而求其次的请教其他人了。 对于他们的请教，菲德尔他们倒是没有太藏私。只要不涉及具体的方法，以及不涉及他们对世界的基本推测，对于其他的原理性的东西，他们倒也没有太藏着掖着。然后安德雷斯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我居然会在一个黑人面前表现得像个文盲。” “菲德尔，我想要和伱商量一个事情。”最后安德雷斯说。 “什么事情？”菲德尔问道。 “这次的事情结束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我想要专门找个时间，请你们……”说到这里，安德雷斯又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的安妮，“请你们给我们上几节课，我们太缺乏一些必要的知识了。嗯，我们会给钱的。” “我们是朋友，这件事情之后，如果我们有空，这不是问题。”菲德尔说。 这个时候，安妮开口道：“巫毒娃娃出来了，我们过去看看。” 大家便一齐起身，又开车去了那里。距离挖坑的地方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安妮突然开口道：“停车！” 林秋生便停下了车。 安妮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菲德尔和安德雷斯赶紧也下了车，跟在安妮身边。 安妮下了公路，直接走进了一片小树林。菲德尔和安德雷斯也跟了过去，看到安妮走到一颗大树下，张开了双臂，然后一个东西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掉进了安妮的怀里——那就是那个“巫毒娃娃”。 安妮抱着“巫毒娃娃”转过身来，对菲德尔和安德雷斯说：“我们回去，有一些信息，必须通过完整的仪式魔法才能解读出来。” 安妮说的回去，就不再是指回到安德雷斯的住处了，而是要回到菲德尔他们的住处。 “安德雷斯先生，有了新的消息，我们会立刻打电话给你的，你的电话一定要保持开机状态。”安妮又加上了一句。 安德雷斯知道菲德尔他们这是在避开自己，先对获得的信息进行一轮筛选，等接到电话之后，他再了解到的信息，恐怕就都是删节版的信息了，然而在现在，处在明显的技术劣势之下，而且从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多半也没有武力优势的他，实在是反对不了。（安德雷斯觉得自己应该和菲德尔差不太多，何塞和格兰特也差不太多，席尔瓦和维克多不清楚，佩雷拉肯定比林秋生强，毕竟佩雷拉是超凡者。但是安妮到底有多强，他心中一点谱都没有。也许她真的只是个辅助，但也许，她一个强力诅咒，就可以直接把大家全放倒呢。） 于是他也只能表示，希望你这们这边有什么新的情报，不要藏着掖着了。 “咱们是同盟，情报什么的要共享。你们可不能像美国政府在五眼联盟中那样，好多事情都瞒着盟友。”安德雷斯说。 第60章 突击 第60章，突击 当天晚上，两队人都再次来到了他们昨晚挖出的大坑边。格兰特轻松地掀开了盖在上面的压着泥土的木板，大家都准备要下去了。安德雷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拿个巫毒娃娃是怎么掀开这个盖子的？” “这个是技术机密。”安妮说。 “好吧，算我没问。”安德雷斯说。 何塞先跳下去，用鹤嘴锄将洞口扩大到了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然后又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然后便带头跳了下去。 从这里跳下去并不高，到下面也就五米多一点。而这一段洞穴相对比较干，至少底部的地面上没有溪流。 何塞跳进去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下了下来，大家都是跳下来的，只有安妮和林秋生是利用绳子缒下来的。 为了这次行动，大家都进行了精心的准备，这从大家的行头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大家都穿上了防水的服装，带着带有头灯的头盔。这里距离核心地区还有一段路要走，根据纸人侦查的结果，这一段还是相当安全的，所以大家还可以开着头顶的顶灯在洞中行走。 这一段的洞穴相对好走，大部分的地方，洞穴的宽度都有两三米，当然有些狭窄的地方也只能让一个人通过，但是至少大家通过的时候，都没遇上什么困难。 这样走了十来分钟之后，前面就隐隐的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暗河快要到了。这段暗河只有三百米长，但是中间有两处转弯，还有一处岔道。”菲德尔又提醒道，“一会儿到了这里，巫毒娃娃会先把一根绳子牵过去，并固定在那边的一个石笋上，然后大家顺着绳子摸过去。转弯处的水流有点急，我会照顾好安妮的，维克多你来照顾林先生。” “好的。”维克多应了一声。 一行人有走了一段，前面就没有路了，洞穴斜斜地向下延伸，而下面全都是水。 “好了，开始干活了。”菲德尔说。 安妮送背包里拿出那个“巫毒娃娃”，林秋生也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细细的绳索，将它挂在了“巫毒娃娃”的身上。 “这绳索是芳纶的，虽然看着细小，但是强度相当好，比重量的抗拉强度甚至要超过钢丝六倍。而且我们还对它进行了荧光显色处理。下水后，如果一不小心松开了绳子，找不到绳子了，不要惊慌，打开顶灯上的紫外模式，就能看到这条绳子在发光了。”林秋生说，“另外，在水中，动作要轻盈，转弯处有些岩石很锋利，注意不要在那里被割伤了手，一旦出血，就很容易引起它的注意。” 大家都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跟在后面的格兰特将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来，里面是几个小号的潜水用氧气瓶和面罩。 大家做好了潜水的准备，等着早已下水了的巫毒娃娃，从那边发回信号。这个时候已经绷直了的绳索微微的颤动了起来。安妮便将手指头压在绳索上，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说：“好了，我们可以下水了。” 大家便下了水，地下水其实非常清澈，但是在水下的视线还是比水面上要更差一点，所有的人都将顶灯的紫外模式打开了，在紫外光的影响下，那条绳索泛起了一种淡紫色的荧光。大家沿着绳子继续向前，游了一段，就到了转弯的地方了。 刚到这里，大家立刻感到水流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而作为唯一的非超凡者，技术专家的林秋生，更是敌不过水流的冲击，差一点就被冲到另一边去了，好在维克多早有准备，一伸手就把林秋生拉了回来。 进入这一段之后，因为水流变快了，水中的各种暗流和漩涡也明显更多了，所以大家的行动速度更慢了，花了好一阵子才算是穿过了这片区域。 上了岸，大家便纷纷关了顶灯。 “前面便是蜘蛛洞窟了。在这一段有一只因为灵气而变异的蜘蛛。蜘蛛作为一种虫子，天然的有一些人类无法比拟的能力，比如蜘蛛可以感知到紫外光。另外，蜘蛛对于震动非常的敏感，我们走动的时候地面的震动，我们扰动空气带来的震动，都能被它感知到。就连巫毒娃娃上次来的时候，都被它发现了。好在这东西还没能产生灵智，所以巫毒娃娃轻松地就骗过了它。但是我们可没有巫毒娃娃的那些本领。所以前面的路程，你们必须严格地按照我的的计划来走。现在大家先把流程再复述一遍……”安妮说。 于是大家便又花了点时间将下面的流程又复习了一遍。 接着林秋生便从身边的小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把它递给安妮，安妮将这个小盒子放在了“巫毒娃娃”的背上。 这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套红外成像设备，巫毒娃娃将使用它为大家找出目标。 巫毒娃娃首先出发了，大家又等了五六分钟，便也跟着出发了。 这一段洞穴非常宽，宽的地方甚至超过了十米，就是狭窄一些的地方也有六七米宽。这里的地面上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水深大概超过膝盖一点的溪流，另一边则是长满了石笋的岩石地面。 为了瞒过超凡蜘蛛，按照计划，所有的人都趴在溪流中，让溪水没过身体，这样爬行前进。这样各种动静经过流水的过滤，就会被蜘蛛自动判定为是水流的变化引起的。 这一段很有点长，大家虽然是超凡者，但并不代表就不需要呼吸，但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危险，大家还是要尽可能地减少将身体露出水面呼吸的次数。因为没有人有使用空气导管进行水下呼吸的本领，所以他们只能使用真实的呼吸导管了。这些导管也要尽可能少地露出水面，避免惊动那只蜘蛛。 “最后再提醒大家一下，蜘蛛的中枢神经系统高度集中，位于消化管上方的3对神经节愈合成脑，位于消化管下方的其余各对神经节都愈合在一起，这就使全部神经节合并成一个大的神经团，位于头胸部内，由此发出的神经通往感觉器和身体的其他部分。所以当我们向它发起攻击的时候，这些位置是最为关键的致命位置。大家尽量打准点，争取一击必杀。”林秋生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好了，我们出发吧。”菲德尔说。 于是大家便都下到溪流中，趴在水下，匍匐前进。 在所有人中，林秋生的表现几乎是最差的，因为别人需要伸出导管来呼吸一次的时间内，他就需要三次从水下伸出导管。以至于安德雷斯都觉得，带着这样的一个人进来，真是个累赘。 “要不是后面还有不少高科技的玩意儿需要他在场使用，真该把他留在刚才的地方。”安德雷斯这样想道。 大家沿着弯曲的溪流前进了大概三百米左右，菲德尔首先停了下来。菲德尔拥有超凡的力量，但是相比超凡的力量，他更为突出的是超凡的控制能力，即使是在水下匍匐前进，他也能非常准确地判断出自己这一段时间移动了多少距离，转向了哪个方向。林秋生甚至开玩笑的将他称之为“AIRS陀螺仪”。 按照计划，菲德尔第一次停了下来，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到达了非常接近蜘蛛的地方了。所有人都要在这里完成最后的一次呼吸，然后继续向前，准备发起突击。 大家便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除了安妮和林秋生，其他的人继续向前，林秋生则将一根细细的天线小心翼翼地探出水面，并通过无线电发出了一个指令。接着从他们刚才过来的方向，飞过来了一只“纸蝙蝠”。 这个纸蝙蝠是卢醇峰临时用塑料做的，功能上非常的淳朴，就只会飞而已。林秋生在这只纸蝙蝠的身上装上了一个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里面是一点炸药，加上一些荧光剂和一些拟除虫菊酯类的东西。拟除虫菊酯类的东西对于虫子之类的玩意儿，有非常高的毒性，相比传统的有机磷农药，这东西对虫子的毒性要高出一百倍左右。虽然这只蜘蛛是一只超凡蜘蛛，但这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它对这类针对虫子的化学武器就一定有免疫力。 而且这东西对虫子来说是神经毒素，一旦中毒，它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就会受到损害，甚至会完全失去。当然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即使是一点点的动作不协调，或是动作迟缓，都会给准备发起突击的队员们带来更多的机会。 纸蝙蝠向着蛛网的位置飞了过去，最后一头就撞在了蛛网上，然后它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被蛛网粘住了的蝙蝠一样挣扎了起来。 通过在一边的“巫毒娃娃”传回来的画面，林秋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只足足有一个脸盆大小的蜘蛛，顺着粗壮的蛛网就爬了过来。它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个“纸蝙蝠”然后就准备用毒牙给它注入毒液。 但在这个时候，林秋生又按下了一个按钮，然后这个“纸蝙蝠”就在蜘蛛的毒牙下炸开了。 第61章 救援 第61章，救援 炸药本身的威力其实有限，因为林秋生根本就没有打算靠炸药来解决这只超凡蜘蛛。炸药多了动静太大，很可能会惊动其他的家伙的。这个时候炸药的主要作用是将毒剂喷洒出去，并且通过装药位置和小盒子的形状的设置，将毒剂尽可能地向蜘蛛的腹部前下部的两侧喷洒。 这个位置是蜘蛛的呼吸器官——书肺的位置。书肺因为要进行气体交换，所以表皮非常薄，这里是蜘蛛防御上的弱点，毒剂喷到了这个位置，就可以通过蜘蛛的呼吸，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蜘蛛的体内，并产生作用。 这次喷射的结果也非常符合林秋生的期待，借助“纸人”上面的摄像头，林秋生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头超凡蜘蛛两侧的书肺位置上都沾满了荧光物质。 也就在炸药炸响的同时，菲德尔和安德雷斯从水中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投枪猛地投向那只蜘蛛。 那只蜘蛛想要躲避，但是它的动作却明显地慢了一点。两人投出的标枪都准确地击中了它。 这两只标枪同样是特制的，标枪是中空的，一旦击中目标，就会弹出一个阻力环，来给标枪强行降低速度，同时也将更多能量传递给被击中的目标，并造成更大的伤害，但这还不是最阴险的地方，最阴险的地方是，中空的标枪内部装满了水银。 装入这些水银其实并不是为了让目标中毒，水银作为重金属，的确有很高的毒性，但水银中毒并不是一个瞬间的过程，所以在这个场合并不适用。灌入水银主要是为了增加标枪的重量。 超凡者拥有非常大的力量，但依靠肌肉收缩而能达到的投掷速度依旧是有限的，是没法和大炮比的。既然初速上不去了，要增加投掷物的能量，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增加投掷物的质量了。 此外，在标枪开始在目标体内减速的时候，液态的水银就会因为惯性，从标枪前段的各种开口中高速喷出，就像热铅从达姆弹中喷出一样，以物理的方式进一步扩大伤害。 所以那只蜘蛛被两支标枪击中之后，几乎是立刻就一头从蛛网上栽倒了下来，掉在地上，几条腿抽搐了一下，就死掉了。 大家都从水里起身上来，同时打开了头盔上的顶灯。 “这东西也就这样呀，说得神乎其神的。真动手了，连一秒钟都没撑过。”格兰特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那只蜘蛛的尸体。 “注意你的脚。低等动物即使死了，靠着残存的神经反应，也可以咬人的。”林秋生说，“另外，小心点把这东西收起来，它非常有研究价值。” “如果不是林帮我们制定好策略，哪有这么容易的。就像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菲德尔说。 “帮帮忙，帮我把蜘蛛网收拾起来，这东西也很有研究价值。注意，只能接触纵向的蛛丝，不要接触横向的，被粘住了可不好处理。”林秋生又说。 “好吧。”格兰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伸手去扯蜘蛛网，只是他第一下子居然没扯动。 “这东西还真结实呀。”格兰特用了点力气才将蛛网扯断。 “所以说很有研究价值。”林秋生回答道，“如果数量够多，我们说不定能用它弄出一些好东西来呢。” 何塞悄悄地走近安德雷斯，小声对他说：“头儿，等这里的事情了了，要不我们也去伯克利绑架一个回来。像林这样的人，虽然比不上安妮，但是真的也很有用的。” 收拾好蛛网，大家就继续向前，目标已经不远了。从一个分岔的小洞进去，弯着腰走了大概一百米，一个很大的大厅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大厅的相面都是水，而上面的洞顶上则垂下来很多的石钟乳。 “这是……”顶灯扫过，大家看见前面的每一个石钟乳上面都用蛛丝悬挂着一个人。 “这就是被绑架来，准备用于人牲祭祀的祭品了。”林秋生叹了口气，对菲德尔说，“头儿，你的朋友应该也在其中，理论上来说，他还没有死。只是……” “只是什么？”菲德尔问道。 “那只蜘蛛向他们体内注射了一定数量的毒素，使得他们进入了一种假死状态，心率和呼吸都降低到了极限，从而进入到了一种深度休眠。” “那么，还有办法唤醒他们吗？”菲德尔又问道。 林秋生想了想，回答道：“很难，而且即使唤醒了，多半也会有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他们的神经系统在正宗深度休眠中受到了不小的损害，你知道，神经细胞受损是无法修复的，而离开了这些神经细胞，很多生命活动是无法进行的。另外，在这个过程中，随着神经细胞的损坏，大脑中的各种数据肯定也损坏得一塌糊涂，这就像一台电脑，如果硬盘上的数据都没了，那还怎么开机使用？所以即使解毒成功，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是个问题。就算能活下来，还能不能恢复神志更是一个问题。伱可以将他们转交给某些医院，但是最后能有什么样的结果，我很不看好。” “这么多人，送医院治疗，那得多少钱？我觉得我们再去抢十次银行都不够。”安德雷斯说。 “这个应该花不了多少钱。”林秋生说，“因为这样的病例实在是太少见了。我甚至觉得一些医院和医学院可能甚至愿意倒贴钱来获得治疗他们的机会……” 一边说着这话，林秋生一边扫视了一下这些被悬挂在这里的人，又想起了昨晚上他将纸人拍摄到的东西给卢醇峰看的时候，卢醇峰的表现。当时他看到这里，立刻就变了脸色，然后就通过量子通讯，艾特了一个叫做小医仙的人，将这一段视频传给了他。 接着那个小医仙立马秒回了一串信息：“大老爷，这些人在哪里？给小的留着好不好！三清在上，毕业有望！”“在吗，我们导师说了，这些人都给他留着，条件好说，不管是丹药还是人体改造，都好说，一定要给他留着啊！” “好了，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菲德尔说。 大家便都上去，将那些吊着的人都放了下来。这是带着这些人是无法从原路返回的，从那里走要经过地下暗河。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从另一条路出去。 这条出去的路并不远，就在大家的上方。这座大厅的顶部其实距离地面已经没有多远了，甚至洞顶的中央已经出现了一些崩塌了，相比几年前阿尔瓦罗勘探的时候，这里的顶部距离地面的距离又小了不少。 菲德尔一跃而起，手一伸，就抓住了一条蛛丝，他用脚在蛛丝上缠了两圈，将自己倒挂起来，用一把特制的剪刀一下子剪断了挂着下面的那个人的蛛丝，同时另一只手一用力就把这个人抛向了岸边。维克多轻轻地接住了这个人，安德雷斯和他那边的何塞也学着菲德尔的样子，跳了上去。 安德雷斯有点不信邪，没有使用菲德尔他们给他的剪刀，而是试着直接用手去扯断蛛丝。结果扯了一下，居然没扯断。 “这东西还真是结实。”安德雷斯又加大了力量，才算是将蛛丝扯断了，他把挂着的人丢给了席尔瓦，然后一扭头，发现菲德尔救下五个人了，而何塞已经救下三个人了。 “狗屎！”安德雷斯在心里骂了一句，摸出了剪刀。 不一会儿，那些被悬挂着的人便都被解救了下来。安妮把人数数了数，一共有七十二个。 人都放下来了，但是菲德尔还在忙碌，他和安德雷斯还有何塞又将那些蛛丝都收集了起来。如今安德雷斯已经很肯定，这东西是值钱的好东西了。 不过他们还是剩下了最后的一根，也是最靠近洞穴顶部的一根，格兰特、何塞、菲德尔、安德雷斯轮流顺着这根蛛丝爬上去，用特制的钢撬棍将洞顶的岩石挖下来。林秋生则在下面指挥：“往右边一点，是的，就是这个位置……” 随着他们的动作，不断有石块从洞顶上剥落下来，这时候格兰特收起来的蛛网倒是起了作用，几个人将它拉开了，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大石头，避免弄出太大的响动。 这样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便不再有大块的石头掉下来了，一大堆泥土，连着一棵大树一下子掉了下来。同时一缕幽暗的光线也跟着照射了下来。 菲德尔首先爬了上去，然后利用蛛丝，将那些昏迷中的人，以及其他人都拉了上来。 “这些人怎么处理？”安德雷斯问。 “这些人就交给我们处理吧。”菲德尔说，“我估计要是出手货物，你们可能有渠道，但是处理这些人，你们未必有可用的渠道，能联系到那些有需要的大医院。” 对此安德雷斯也没有异议，他只是表示，这些人的安全一定要有保证，而且： “最好能马上把他们转移到距离奇琴伊察很远的地方去。免得还有什么变故。” “你说得对。我们会安排的。”菲德尔说，“不过眼下其实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赶紧做。” “什么事？”安德雷斯问。 “杀人。”菲德尔说，“我们要杀掉费尔南德斯他们，要不然，那位可能会利用他们再抓一批人来，或者直接屠杀平民来完成仪式。” 第62章 小男孩 第62章，小男孩 “这的确是个问题。”安德雷斯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一点钟了。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要我说，要动手的话，最好马上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你既然提出了这个事情，应该早就有准备吧？” 菲德尔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望向维克多。 “我的动物伙伴一直在盯着他。”维克多说，“他现在就在附近的豪宅里面。只是我的动物伙伴进不去，所以他到底在哪个房间，我就不清楚了。” “能确定他还在那里就好说了。”菲德尔说，“林，你联系的人呢？” “头儿，马上就到了。”林秋生回答道。 “来了。”维克多说。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低等级的公路，这个时候，一辆汽车正朝着这边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那是一辆旧卡车，也许是为了避免被人家看到，这辆车并没有开车灯。但这辆车开得并不慢，很快就开到了附近，车停了下来，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就朝着这边跑过来了。 “林，人在哪里？人在哪里？”跑在最前面的是卢醇峰，一见到林秋生，他也不管别人，直接就先问起那些祭品的情况。 “在这里呢。”林秋生将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指给他看。 “兄弟们，还等什么？赶紧扛上车呀。”卢醇峰说。 同来的几个人便扛起那些人往他们开来的那辆卡车上放，其中一个小个子更是一个人一次就用公主抱的姿势端起了四个人就往回跑。菲德尔他们也上去帮忙。林秋生则和卢醇峰一起站在一边说话。 “国内还没有出现什么蜘蛛精之类的玩意儿吗？要是有的话，也应该有类似病例吧？另外，这些人你们出什么商量好了吗？”林秋生问。 “国内？建国后不准成精呀。”卢醇峰说，“当然，滚滚例外。尤其是那些本身智力水平就很低的，危险性更高，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被剿灭。现在完全是妖精太少，不够有关部门分的。上一次四川有条蛇，才刚刚有了点灵力，连灵智都没来得及开，就被摄像头发现了，哇……为了争这个除妖任务，天师道的和我们差点就要开一局友谊赛了，结果没想到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居然被PLA抢了先，一个大炸逼下去，直接给扬了， 小医仙的导师说了，一个人一颗丹药，可以在小还丹、五毒丹还有金刚丹当中选。当然伱们要是愿意接受人体改造，那也可以。加装红外紫外视觉，扩大听力频率范围，增加皮肤变色功能，还有加装喷气式发动机，加装高斯步枪都可以，一会儿我把单子给你，你们自己商量着挑选……先不说这些，我小师叔已经来了。” “啥？你小师叔，就是那个……”林秋生本来想要说“民科”的，但是最后还是说，“纯阳剑的执剑人？他现在在……” “在这里呢。”那个小个子跑了回来，发现人已经都被搬上车了，好像没事可干了，又正好听到林秋生的这一句话，便开口道。 这声音让林秋生吃了一惊，因为这声音完全还是个孩子。林秋生再细细一看，就越发的惊讶了，因为卢醇峰的这位“小师叔”似乎还真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道教仙人中，以孩童面目出现的并不少，但是他们其实只是喜欢孩童的样子，却并不一定真的就是孩子，说不定都是几百岁的老怪了。但是灵气的全面恢复才开始没多久，所以现在应该还没有那种修为深厚的老怪，那李玄静就真的是个看年龄还在上初中的小孩子了。 不过即便李玄静真的只是个小孩子，林秋生依旧不敢拖大，甚至还越发的恭谨了。一个拥有强大的破坏力的成年人当然是危险的，但一个拥有强大的破坏力的孩子那就更为危险了。不信你随便找个RB人问问，他们都知道，一个小男孩有多么恐怖的破坏力。更何况这个孩子似乎还有点民科，颇有点熊孩子的嫌疑。一个拥有强大的破坏力的熊孩子，难道不令人敬畏吗？ “海外散修林秋生见过道友。”林秋生规规矩矩地稽首道。 “南全真李玄静见过道友。”李玄静也规规矩矩地稽首道。 不过李玄静的规规矩矩也就是这一下子而已，下一秒钟，他立刻就冒出了一句：“林道友，我看你们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杀气，说吧，你们现在是打算去砍谁？要是对上了我的胃口，我就跟你们一起去砍！” “小师叔……这是在国外。”卢醇峰说。 “国外怎么了？就是在国外才方便呀。你以为我不查资料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墨西哥呀。在墨西哥，哪天不发生砍人的事情？要是哪天没这样的事情，那才是新闻呢。”李玄静还撇了撇嘴，接着又长叹一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我们的确是准备去杀一个人。”林秋生说，“这个人是你的论文中提到的那位在这里的代行者，这些人被绑架，准备被献祭就是他安排的。他还是当地重要的毒枭，手里有一大堆的血债，而且……” 林秋生便将他们要去砍死费尔南德斯的原因给李玄静讲了一下。 “得，林道友您不用多说了，单就他是个毒枭这一条，枪毙他十分钟不冤枉。宰了这样的人，那是大有功德的！只是他是魔神的代行者，因果很大。我大部分时间肯定是在国内的，这种因果，我不能随便接，但是帮你们先把他削成人棍还是可以的。洪哥，我们动手吧！” “我听说纯阳剑能锁定目标，任他上天入地都躲不掉，藏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秋生问道。 “那是当然，当年吕祖借此斩妖除魔，要是连这点基本的功能都没有，那还搞个啥？嗯，你有那家伙的照片或者是视频资料吗？” 林秋生看了一眼卢醇峰。 “小师叔刚到才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给他看这些。”卢醇峰说。 卢醇峰一边说，一边摸出了手机，找出一个视频，打开来给李玄静看了一下。 “好，我记住这个人了，纯阳剑也记住他了。这两个人已经不能算人了，而是混世妖魔。”李玄静说，“卢师侄你先回去，把这些人安排好。我和林道友一起去斩妖除魔！” 卢醇峰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小师叔，再说这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李玄静的身手，也根本出不了事情。所以他也就不劝了。只是点了点头说：“小师叔，那我就先走了。” 等卢醇峰他们走了，林秋生便向老外们介绍李玄静。 “这位李道长是南全真的传人，吕祖纯阳剑的执剑人。”林秋生介绍道。 菲德尔他们几个都顿时改变了脸色。他们都知道，吕祖纯阳剑的执剑人的分量，但是安德雷斯他们就不明白了。 不过安德雷斯虽然没文化，但并不是傻子。虽然他对林秋生说的是什么一点都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懂菲德尔等人的表情。 “林，他也是超凡者，而且是非常厉害的那种？”安德雷斯问道。 “是的。”林秋生说，“他将参加我们马上的行动。” “那他的能力是什么？力气大吗？”安德雷斯又问道，因为他刚刚看到李玄静一个人端着四个人。 林秋生便转过头对李玄静说：“李道友听得懂英语吗？” “学了点，但听不懂你们在说啥。”李玄静摇了摇头。 李玄静如今大概也就刚上初中的样子，初中虽然已经有英语了，但那个英语水平还不足以让他轻松听懂正常语速的对话。再加上李玄静要学的东西太多，还要顺带着当一下民科，自然更顾不上英语了。 “刚才他想问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林秋生说道。 “哦。”李玄静便看了安德雷斯一眼。 安德雷斯突然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就算是当初被105口径炮瞄准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弄得他差点就直接做了个翻滚，好在李玄静立刻就转开了眼光。 “那你就告诉他，我擅长捉迷藏，现在他无论躲在哪里，只要还在这个世界，我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可惜和吕祖还是差得远，要是吕祖，他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没地方躲。”李玄静说。 林秋生便有选择地转译了李玄静的话。 对林秋生的说法，安德雷斯并不完全相信，在他看来，这个小男孩显然比林秋生说的危险多了。不过他也没有深究，而是问道：“我们怎么动手，有计划吗？” 菲德尔望了林秋生一眼道：“有。原先的计划是你们强攻费尔南德斯的豪宅，迫使他逃走，然后我们设伏伏击他。不过现在，计划改变了。现在的计划是，我们直接砍过去，他要是不跑，我们就砍死他；他要是跑，我们就追上去砍死他！” 晚上还有一更。 明天上架，首订过千的话，以后双更。 第63章 妖孽 第63章，妖孽 费尔南德斯的豪宅周围四百米之内都没有其他的建筑，甚至都没有什么树木。这是有意的在清理射界，在墨西哥，前几年墨西哥扫D战争的时候，警察部门，甚至是特种部队直接和D贩发生战斗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这几年，墨西哥政府那边虽然已经举手投降，宣布战争结束了，但是各种富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内部的战斗却一点都没少，所以很多D枭的住宅都被他们自己弄得像个堡垒一样。 豪宅的四周还有四米高的带着电网的围墙。围墙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有一米多厚，据说是按照能承受90毫米炮的炮击设计的。（墨西哥陆军没有装备坦克，他们最强的火力是法国的ERC装甲侦察车上的90毫米低压炮）围墙的四角还有岗亭，岗亭上还架着从美国那边淘过来的M60机枪。 这些M60大多都是美军用过的军剩，当年美军用M240替代掉M60的时候，一些老的M60就通过某些渠道，流入到了墨西哥的那些富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手中。虽然作为一款通用机枪，M60射速太慢，故障率太高，除了精度还算不错，以及用来拍电影还算不错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和毛子稍晚一点的PKM一比，几乎就是垃圾，但是这东西放在那些富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中，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再加上豪宅周围还清理了射界，所以费尔南德斯的这处豪宅的防御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要是穿越到抗战那会儿，那个防御能力比鬼子的炮楼还要强不少。 如今已经是后半夜了，正是最容易打盹的时候，马仔贝利斯特这时候已经有一点犯困了，但是他可不敢真的睡着了，在他的头顶上还有一个摄像头呢。上次胆敢在值班的时候睡觉的人，现在坟上的草都已经老高了。 贝利斯特站起来动了一下，又踢了他的副射手雷蒙德一脚，好让他清醒一点。 “嘿，清醒点，有烟吗？”贝利斯特说。 “有的。”雷蒙德摸出一包香烟，递给贝利斯特一支，又往自己嘴里叼上一支，正准备摸出打火机来，一扭头却看见一辆汽车正沿着通向豪宅的私人道路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后半夜突然有人来拜访，这种事情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所以贝利斯特和雷蒙德也没有太在意。反正在距离这里两百米的地方还有一道带有栅栏的哨卡，那里也有人的。 汽车快到哨卡了，并且也很明显的减速了，看起来这是一次正常的访问，也许来得是团体的另外的什么重要人物吧。 看到来的汽车减速了，哨卡那里的几个人也走了过去，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那辆车的引擎声突然大了起来，汽车迅速提速直接撞了过去。 贝利斯特和雷蒙德赶紧朝着架在三脚架上的M60跑过去，但就在这时候，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在了雷蒙德的头上，雷蒙德便一头从墙上栽倒了下去。紧接着贝利斯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开枪的是菲德尔，他出色的控制力使得他虽然没有认真的练过枪法，但他的枪法就是好的离谱。即使是在飞奔的皮卡车上，他依旧一枪一个准，仅仅开了四枪，菲德尔便将正对着道路方向的岗亭上的四个机枪手打掉了。 F650皮卡撞开了拦路的栅栏，咆哮着朝着大门冲过去。 围墙的大门是用粗壮的钢管焊接成的，就算是墨西哥陆军的装甲车都未必撞得开，但就在皮卡快要撞到大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粗钢管焊接成的大门便自己倒了下去。 皮卡车直接冲上豪宅大门前的楼梯，咣当一声撞开了大门，撞进了客厅里。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就朝着周围的人开火，一个小孩子也一手一把AKM从车上跳下来，只是他并不照着人打，而是先照着天花板就打了一梭子，打得水晶大吊灯到处乱晃。 “跟着我！”小孩子用英语大喊一声，便朝里面冲。虽然他的英语不怎么样，但是打游戏打多了，这一句还是会的。 李玄静冲得飞快，要说他年纪虽小，但事实上的战斗经验不不少，毕竟作为剑修的修士，还真的能一直待在十里坡练剑不成？不过在国内，斩杀各种不服从国家安排，悍然违抗不准成精的律令的妖怪的时候更多，而打D枭的事情……这种事G安部门自己内部都分配不过来，哪里能轮得到他们？ 至于说双持AK乱扫这种事情，在国内更是想都不要想，玩游戏都没提供这个选项。李玄静手上的AKM也根本没打到什么目标，他纯粹就是在放鞭炮过瘾。 但是那些毒贩子也根本就打不到李玄静，在李玄静的眼中，就连到处乱飞的子弹，其实也都只是慢动作而已。 “沃日，这小子直接就跑呀，反应很快呀。”正玩得开心，李玄静突然感觉到目标开始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高速移动了。 “followme！”李玄静大喝一声，顺手甩掉其实没啥用的AKM，直接在快半米厚的墙上撞出了一个人形的洞就追了过去。其他几人人便也跟着冲了过去。 在一串轰隆轰隆的声音中，李玄静一头撞进了车库，而费尔南德斯也正在走向他的防弹奔驰，看到撞破墙壁撞进来的李玄静，费尔南德斯旁边的两个保镖都举起枪想要向着李玄静开枪，但是他们手中的枪却突然从中间断开来，前半截枪身还有弹夹一起掉在地上，金灿灿的5.56mm子弹掉了一地的。两个保镖也被吓住了，都顾不得费尔南德斯了，甩手丢掉还剩半截的步枪，转身就跑。 费尔南德斯也猛地相后一退，一下子就跳出了十多米远。刚才别人没什么都没看到，但是费尔南德斯却看隐约的看到了一缕剑光。 费尔南德斯直视着李玄静，他的瞳孔突然就变成了一条竖线，同时一股威压猛地爆发出来，那两个正在跑的保镖直接就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而正跟在李玄静后面往这边跑过来的菲德尔和安德雷斯同时都觉得一阵心悸，腿一软就栽倒在地上。而他们挂在脖子上的护符在那一瞬间都碎成了碎片。 “这是……”无缘无故地，菲德尔突然就有了一种明悟，“这是来自魔神的血脉的威压。” “凡人，休得僭越！”双眼已经变成了蛇瞳的费尔南德斯紧紧地盯着李玄静喝道。 费尔南德斯说的并不是英语，甚至也不是现存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是李玄静还是无缘无故地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很有意思的神通。”李玄静笑了，“凡人？你还真觉得自己是什么神灵了？‘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你的人民在哪里？你变来变去的，什么时候‘聪明正直而壹’了，伱不过是个失去了根基的魔神而已，甚至在魔神中，你都是个魔障深厚的。也许以前的你的确可以称为神灵，但是现在，有一个称号应该更适合你，那就是——‘妖孽’！” “微小的虫豸，你怎么敢……”双瞳已经变成了蛇瞳的“费尔南德斯”说。 “如果是全盛时候的你，我和你相比，的确渺小。但是如今，就算是你的本体，在业障的牵引之下，也未见得能比我强多少，更何况你只是依托一点血脉的联系，降下的一点神识——在现在，你才是那个虫豸！” “狂妄！”“费尔南德斯”说。 “对付你，我只需一剑。”李玄静说，同时剑光闪现，犹如雷霆。 “等等，我们可以……”“费尔南德斯”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雷霆一样的剑光吞没了。 菲德尔冲了过来，他毕竟是经历过一些抵抗威压的训练的，而且他脖子上的那个护符的质量也比安德雷斯的强很多。所以在扛过了第一轮的威压之后，他还是挺住威压，冲了进来。而他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漫天璀璨的剑光正化作星星点点的星尘缓缓散去。李玄静静静地站在那里，而“费尔南德斯”摇晃了一下，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你杀了他？”菲德尔问道。 李玄静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无助的大眼睛望着他。 又过了几分钟，大家都赶过来了，包括被保护得很好的林翻译。 “林道友，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李玄静说，“他们刚才说了好多话，我一句都没听懂。”一见到林秋生，李玄静就冒出了这样的一句。 林翻译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干了起来。李玄静才算是明白了菲德尔他们问了些什么。 “我没有杀他。我只是驱散了附着在他身上的一个邪灵。”李玄静又低头看了还倒在地上的费尔南德斯一眼，“他的魂魄力量被那个邪灵损耗得太多了点，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他的身上的那个血脉印记还在……你们身上也有。那个血脉印记当中也包括那个邪灵的力量，借助这个的影响，祂有很大的机会也能附着在你们身上。” “那怎么办？”安德雷斯问道。 “先把他带回去，然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李玄静说。 第64章 实验 第64章，实验 大家用蛛丝把昏迷中的费尔南德斯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林翻译又想起了这里的另外两个超凡者，便问道：“那个刀疤，还有那条绿水蟒呢？” “刀疤呀，被我打死了。”格兰特说，“我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肋骨断了个精光。那家伙就跟个沙袋一样飞了出去，吧唧一下子砸在地板上，然后就挂掉了。” 一边说，格兰特还一边炫耀式的把拳头举起来晃了晃。 “不对，”林秋生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刀疤的身上同样有印记，如果他真的杀死了刀疤，这个印记一定会发生变化，我一定能感应得到的。” 这样想着，林秋生赶紧将这事情用中文给李玄静说了一遍。 “那个家伙肯定是在装死，我们到现场看看。”李玄静说。 大家便一起赶到格兰特打死了刀疤的地方，果然，在地上只有一摊血，人却不见了。 “能追得上吗？”林秋生向李玄静问道。 “他没跑远。”李玄静说，“他似乎是找了个地方躲着呢。真以为靠这就能躲得过？你们跟我来。” 李玄静带着几个人便直穿过——是真的直穿，根本不看门不看路，前面有道墙就直接在墙上开个洞那样的直穿——整座豪宅，往私人动物园的方向就去了。 李玄静走到动物园的大门口，什么动作都没有，大门也自动倒下了，大家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刚走进大门，除了格兰特，大家便都感到了一股力量波动。 “就在那边！”安德雷斯喊了一声，就往那边冲了过去。 几个人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他们就都来到了养着那条绿水蟒的池塘边。 刀疤正站在池塘边，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把刀，坐在地上，在他的身边，躺着一条巨大的绿水蟒。而他的两条腿都弯弯曲曲地瘫在地上，显然这是被那条绿水蟒绞断了的。不过现在，随着围绕在他身上的那股力量波动，他的两条腿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趁着刀疤还没有恢复，安德雷斯直接就举起了手里的萝莉控M305步枪，打算先对着他清空一个弹夹再说。虽然受政策影响，针对民用市场的萝莉控M305步枪的弹夹容量相当有限。 但是李玄静却伸出手，将他的枪口按了下去。 “嘿，我说对这种王八蛋，我们就不要讲江湖道义了吧？难道还等他好了，咱们再和他玩斗兽场？”安德雷斯说。 “对这种王八蛋当然不需要考虑江湖道义，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很有科研价值。再说，就他这样，李道长一个能打他这样的八个。”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来开始录像，“可惜事先没有考虑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多仪器都没带上。” 这话是用英语说的，要不李玄静一定会跳起来反对，并且表示，自己打这样的，可以打八十个八个。 刀疤的腿很快就恢复了，他站起身来，看了几个人一眼，突然就向着旁边的池塘猛扑过去，速度快得就像是一道闪电。但下一个瞬间，他就啪的一声摔倒在池塘边。这一摔摔得极重，以至于一下子把四肢都摔掉了。 “出来混的，说话一定要算数，说要砍他人棍，就一定要砍他人棍！”李玄静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 但一转眼，他又冒出来一句：“你们按住他，不要让他挣扎得太激烈了。我虽然顺手封闭了他的血管，但是他要是挣扎得太激烈了，说不定还要大出血的。他还有研究价值，现在还不能死！” 几个人冲上去，先往正在惨叫的刀疤嘴里塞了些东西，让他没法乱叫了，然后就看到李玄静拿着几根钢管过来，说了几句什么。 “用着几根钢管，加上蛛丝，把他固定好！还有那条死蛇，也一起带回去。”林翻译翻译道。 几个人便又去了费尔南德斯的豪宅，将他的保险柜洗劫一空。那些高档保险柜虽然号称结实到能抵御子弹，但是在李玄静面前和纸糊的也没什么两样。 最后临走的时候，他们又在这里放了一把火，然后才押着两个实验用品，大摇大摆地上车离开了。 说起来警察局其实离这里并不算远，这边又是开枪，又是放火，甚至在放火的时候，李玄静突然又发现了一箱子同样是美国军剩物资的M26手榴弹，结果他又玩了个够，还一手一个让林秋生帮他拍了几张照片。 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是不远处的警察局了，就是小镇上的居民，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不过警察们的反应和居民们的反应还是不太一样的。 居民们无非是先判断一下这些声音和自己的距离，然后就摸个耳罩出来堵住耳朵，继续睡觉，同时在心里再向上帝祈祷一下：“上帝呀，让那些烂崽多死几个吧，阿门！” 警察们却不能这样轻松了，值班的警察都立刻穿好了防弹衣，拿好了武器。然后向上帝祈祷：“上帝呀，让他们自己打就行了，千万别牵连到我们，阿门！” 总之就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警察部门才在得到报案之后，慢悠悠地去了一趟费尔南德斯的豪宅，然后用几秒钟就得出了结论：“黑帮内斗。” 在溶洞里的某处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卢醇峰画好了一个法阵，又在对应的位置上摆放好各种数据记录仪器。然后很得意地对林秋生说：“有那这些数据，哪怕我连分析都不做，他们也不敢不给我毕业了。原本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要变成爱拉尼了呢，哈哈哈……嗯，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试验了。” 安德雷斯便一把将刚刚醒过来还没一会儿的费尔南德斯提了起来，将他放在了法阵的中心位置。费尔南德斯拼命地挣扎，但是那些蛛丝实在是太结实了，他完全挣扎不开。他想要说话，但是嘴巴却被堵上了，所以只能发出一点呜呜呜的声音，不过他的眼睛倒是表情丰富，一会儿凶光毕露，一会儿又泪水涟涟的。 安德雷斯把费尔南德斯放好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秋生和菲德尔。林秋生点了点头。 安德雷斯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一下子插进了费尔南德斯的心脏。费尔南德斯抽搐了一阵子，便断了气。 与此同时，法阵周围围绕着的各种仪器的指针都晃动了起来，同时安德雷斯也浑身发抖。 过了一会儿，安德雷斯停止了抖动。睁开了闭上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因为充血，变得通红。 “你觉得怎么样？”卢醇峰问道。 “很好，也很不好。”安德雷斯说，“我的力量变强了，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但我也产生了一个冲动，想要杀戮的冲动。” “和我们的数据很吻合。至于伱的冲动……现在你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我们一起打晕你，让你晕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然后这个冲动就过去了。”卢醇峰说。 安德雷斯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玄静，然后问道：“那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那边有一台游戏机，上面装了《拳皇》和《街霸》，你去打十二个小时，然后就没事了。嗯，那边有备用的手柄，弄坏了你自己换。好吧，说出你的选择。”卢醇峰说。 “我选二。”安德雷斯说。 安德雷斯就到那边去打拳皇去了，卢醇峰几个则围在一起研究数据。 “基本上和我们的预期一致。”卢醇峰说，“这样调整起来就方便了……啊……还是小师叔高瞻远瞩，要是没有小师叔直指本质的论文，我们说不定还要走弯路呢。当初小师叔你怎么想到那个方向去的？” “怎么想到的？直觉呀！”李玄静笑容满面地道，“我可是剑修，剑修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直觉，什么叫做剑心通明？连相信直觉，坚持直觉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剑修？” 大家便都一起点头，然后在心里加上了一句：“所以十个剑修，有九个是偏执狂。剩下的一个，也还是个没有暴露出来的偏执狂。” “好了，现在我们进行第二阶段实验，嗯，你们先去把法阵那里清理干净。”卢醇峰又说道。 格兰特他们便上去，先把费尔南德斯的尸体拖出来，直接丢进旁边的暗河，然后用河水将地上的血迹清洗掉，再然后就又轮到卢醇峰他们忙碌了。 卢醇峰他们又忙碌了一会儿，在地上画上调整过了的法阵，又重新调试了一下仪器，然后菲德尔便提着那个人棍走进了法阵。 后面的流程和刚才差不多，只是菲德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眼中充血的状况要不安德雷斯轻很多。 “你感觉怎么样？”卢醇峰问。 “和安德雷斯说的差不多。我选第二种。”菲德尔直接说。 菲德尔也打游戏去了，而林秋生走了过来，向卢醇峰问道：“怎么样？” 卢醇峰便回答说：“第一轮试验，我们其实只进行了观测，并没有刻意地加以干涉。当然，你也知道，观测本身就是一种干涉。所谓的不干涉也只能是尽可能的。就像我们预料的一样，在能量转移的过程中，只有不到五分之一转移给了杀死他的人，更多的能量都消失了。而大量的负面能量，至少有四分之三都留给了安德雷斯。我们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对他使用第一种手段的，不过他表现不错，居然还能勉强维持理智。 至于菲德尔，那个人棍身上本来就有两份血脉力量，我们对法阵进行了调整，有意地对力量的转移进行了干预，两份血脉力量在转移到他身上来的时候，损失了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肯定到了那个妖孽的手中。但是负面能量，或者说是罪业也只有四分之一留了下来，剩下的都归入了那个妖孽那里。 当然，哪怕只是四分之一的血脉力量带来的罪业，也是相当沉重的。好在后天就是春分了，无论你们的计划是不是成功，后面都不需要再担心这个事情了。” 晚上还有一更 第65章 剑修 第65章，剑修 菲德尔和安德雷斯两个人在开了无限时间，无限血，无限能量的最低难度的拳皇上开了十多个小时的无双，安德雷斯还顺便摧毁了九个游戏手柄，当然，安德雷斯已经表示，这点损失，自己还赔得起。 在昨晚上的行动中，他们除了打死了一群毒贩子，抓走了两个实验材料之外，还洗劫了费尔南德斯的保险箱。做这行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亡命不定什么时候，银行里的存款就要被冻结，所以他们的保险柜里，在任何时候都是有一笔足以让他在其他地方隐姓埋名过好日子的硬通货的。在以前，这些硬通货以美元为主，但现在，这硬通货已经变成以黄金为主了。 结果就是大家都小小的发了一笔财，甚至就连李玄静都感叹，抢劫果然是效率极高的发财模式。 第二天整整一天，菲德尔和安德雷斯都在住处休息，稳定状态，其他人也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毕竟后天就是春分了。按照神话，羽蛇神会在这一天苏醒，对于大家来说，这就是最后决战的日子了。 这一天街面上也格外太平，大家都知道费尔南德斯的老巢被人家烧了，但是是谁干的，却不清楚。费尔南德斯是“新一代”的人，他出了事情，“新一代”集团肯定是要报复的，要不然他们还怎么在街面上混？所以当地所有的其他势力都战战兢兢，什么都不敢干，生怕被人误会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 这里面最为紧张，最担心的自己会被人家误会的还是当地的警察部门，结果就连每天都要到街面上来要保护费顺便巡个逻的警察都不出门了。而有意思的是，虽然街面上一个警察都没有了，但是各种刑事案件却也都消失了。 至于林秋生，他这一整天都和李玄静在一起。两个人交换了一些知识，并且就明天的决战的方略充分地交换了意见。 漫长而宁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上午，菲德尔、安德雷斯以及李玄静便出现在奇琴伊察。而林秋生却并不在其中。 到了中午，游客开始越来越多了。这也正常，春分和秋分的时候，金字塔上都将出现“光影蛇形”的景观，而这自然会吸引来更多的游客。 当地的一些人也穿起了传统的祭司的服饰，扛着大鼓和其他的传统乐器来到这里，表演传统的歌舞，并模仿传统的献祭仪式。 这也是这里的传统，一些人还会提供各种服装，包括祭司的，武士的服装，还有各种制作得粗劣或是精致的玛雅黑曜石投枪，以及马克胡特（一种镶嵌着锋利的黑曜石片的，形如船桨的木棍）租给那些游客们，让他们穿起来拍照。 当然，马克胡特并不是玛雅人的武器，它是要更靠后一些的阿兹特克人的，而阿兹特克人和奇琴伊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来这里的游客并不是苛刻的历史学家，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乐子的，他们才懒得管什么阿兹特克和玛雅的区别呢，反正都是印第安蛮子。 到了太阳渐渐的靠近地平线的时候，气氛越发的热烈了，各种鼓声，沙锤声，再加上巴卡沙、蛙鸣筒和卡祖笛，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慢慢地酝酿成了一团音响的浓云，让每一个浸渍在其中的人都如痴如醉。 这个时候阳光已经斜照在金字塔上了，北面一侧台阶的边墙之上，在阳光的直射下形成七段等腰三角形，它们连接在一起且蜿蜒曲折，顶端正好连接到底部所雕刻的蛇头处，宛若一条巨蟒从塔顶向大地游动——这就是羽蛇神金字塔的着名景观“光影蛇形”。它象征着羽蛇神的苏醒。 “羽蛇神归来了！羽蛇神归来了！”有人高呼了起来。在迷狂的音乐声中，更多的人，包括那些游客都欢呼了起来：“羽蛇神归来了，羽蛇神归来了。” 在欢呼中，人们甚至好像真的看到一条巨蛇从金字塔顶部的神庙处出来，沿着台阶一路向下游动，最后在到达地面之后，又突然张开羽翼，一下子飞上了天空。 “羽蛇神归来了，羽蛇神归来了！”人们迷狂地欢呼着，一个拿着一柄马克胡特，正装扮成一个美洲虎战士的游客，突然举起手中的马克胡特，向着旁边的一个配合他拍照，穿着祭品的礼服的游客的脖子砍去。祭品的人头忽的一下子飞了出去，但是没有人尖叫，没有人慌乱，大家只是继续欢呼。更多的人也开始欢呼着相互杀戮。 那些长期包着奇琴伊察旁边的旅馆，住在这里的那些超凡者们现在也明显地受到了影响，在恍惚中，有些人觉得自己就是处理祭品的祭司，有些人觉得自己就是在神前决战的武士，然后他们抬起头来，望向了菲德尔等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便都是要和他们在神前决战的对手了。 “有意思！”李玄静说，“这些失去了理性的家伙当然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我们每杀死一个这样的家伙，都会让他的一份力量归于羽蛇神，却让大部分应该归于羽蛇神的罪业归入它们。呵呵，祂这招玩的很溜呀，可惜，一个不敢真正挑起自己的责任的神灵，一个总想要走捷径，总想要把黑锅甩给别人的神灵，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神灵。 好了，我们要开始干活了。把音乐给我放起来！” “好咧！”菲德尔应了一声，猛的一下拉开了F-650的车斗上的盖板，露出了放在上面的几个特大号的音箱。 一声嘹亮的唢呐声响了起来，接着便是急如急雨的琵琶，夹杂着低音鼓和定音鼓沉重如雷霆般的轰鸣。这首曲调昂扬而决绝的乐曲，一下子将周围嘈杂的音乐声，以及“羽蛇神归来了”的呼喊声压了下去，也让那些陷入了迷狂的游客们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有些游客一下子醒了过来注意到了地上的尸体，顿时尖叫声响成了一片，而在空中的羽蛇神的虚影也开始变淡了。 李玄静昂着头望着羽蛇神的虚影道：“你又想要退缩了吗？你还能退吗？退到最后，像一条恶心的爬虫一样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么？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软弱可鄙的妖孽！” 飞翔的羽蛇神的虚影停了下来，两只黄褐色的蛇瞳死死地盯着李玄静。接着祂昂起头来，发出一声怒号，天空中顿时就有雨点般的光芒纷纷落下。 这雨点落在地面上，顿时化作一条条的海蛇，落在那些超凡者身上，那些超凡者身上的气息顿时就节节攀升。 “这还像点样子，都已经到了无处可退的境地了，要是还不能豁出去，那伱就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李玄静一边说，一边做好了和那些被羽蛇神加持了的超凡者战斗的准备。 那些海蛇先围拢了过来，安妮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最怕这种东西了，花花绿绿，冰冰凉凉，黏黏糊糊的，这样恶心的东西，都该死！放逐！”安妮一边怒喝，一边甩手便抛出了一张符箓。这符箓一离手顿时便化作一道红光，轰入海蛇的阵中，然后燃起一片火焰，一些躲避不及的海蛇顿时就被烧焦了一片。但更多的海蛇又围了过来。 而那些被羽蛇神控制了的超凡者却没有立刻杀上来，而是一转身就朝哪那些刚刚清醒过来了的游客们杀了过去。 杀死他们，就是在进行血祭，就能增强羽蛇神的力量。虽然相比那种先让人陷入迷狂然后再献祭的方式，这样的祭祀带来的负面的后果要更大一些，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我还是高估你了，废物！”李玄静鄙夷道，同时身形一闪，便化作了一道寒光，从海蛇的围困中直接冲了出去，所过之处，留下了一大堆被剑光绞成了碎末的海蛇。 李玄静从海蛇的包围中冲出来之后，毫不停留，直朝着正举着一把马克胡特，砍杀游客的超凡者杀了过去，那个超凡者见李玄静冲了过来，便怒吼一声，挥舞着马克胡特朝着李玄静便砍过来。 李玄静并不格挡，只是突然一个加速，便抢在那个超凡者的马克胡特落下来之前和他交错而过。越过了这个超凡者，李玄静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只是在嘴里道：“一根！” 而刚刚和李玄静交错而过的那个超凡者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四肢一下子就和身躯闹起了分离运动，忽的一下子就来了个无协议脱离，然后他的躯体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玄静的攻击非常的简单。他既没有格挡，也没有闪避，他只有一样，就是不停地加减速。而面对他的那些超凡者，要么攻击还没有发出来，就被他一个加速直接近了身，然后就…… 要么就是猛的一家伙打下去，结果李玄静却突然减速了，然后他的攻击自然就完全打了空气，再然后，李玄静一个加速，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的那些动作，全都在小师叔的预料之中，他们拿什么和小师叔打？剑心通明真是太可怕了。”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卢醇峰一边用手机接在一架信达小黑望远镜上拍摄，一边对旁边的李政说。 “你看，有个家伙倒是会占便宜，专门跟在你小师叔后面补刀，唉，不对呀，这个人好像不是我们这边的……” 李玄静喝道“三十五根！”然后停下身形，转过身来，望着跟在他后面，一直在给那些超凡者补刀的家伙说：“你现在收回了不少的力量，总算是有了点样子，也有了再次直面我的勇气了。” 第66章 罪业 第66章，罪业 话音刚落，李玄静一个加速，几乎就像是闪现一样，出现在现在被羽蛇神附体的那个超凡者的身边，剑光一闪，然后目标便一下子爆炸了。在爆炸中，他的身体的每一块血肉都变成了一根羽毛，这些羽毛如同无数的弹片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迸射出来。 李玄静一声大喝，忽的一下，向后猛退，同时一道剑光亮起，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就像密集的雨点打在雨伞上一样。 李玄静这一退，便退出了上百步远，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大家便注意到，李玄静居然挂彩了，他的左臂上被迸射的羽毛割开了一个明显的口子，流出来的血将左臂上的衣服都染红了一块。 “你小师叔挂彩了，流了不少血。”在远处，举着望远镜观战的李政说。 “这伤没你想的那么重，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个口子。那些血是小师叔自己逼出来的——羽蛇神是海蛇。这东西的毒性很大的。” 大部分的海蛇都是毒蛇，而且都是神经毒素，不但毒性超强，而且在毒性发作之前，几乎就没有什么中毒的症状，不痛不痒的，很容易被忽视。 那些飞散的羽毛又一下子聚集起来，重新凝聚成了人形。 “卑微的凡人，知道你和神灵的差距了吗？”羽蛇神说，“敢于向神灵挥舞武器，就是亵渎之罪，即使死了，也要蒙受永世的惩罚。” 李玄静虽然吃了点亏，但是嘴上却并不服软：“伱这长虫，这点手段，虽然有点意思，但其实并没什么大用。至于说‘向神灵挥舞武器’，先不说就你这长虫，也配僭称神灵，你就是真的神灵，我辈剑修，修行剑道，为的不就是斩杀神灵吗？只可惜如今找不到可以杀的神灵，也只能先杀了你这个伪神来过过瘾了。” 说话间，李玄静用手一指羽蛇神，喝了一声：“疾！”一道剑光就向着羽蛇神射了过去。 这一次李玄静本身并没有靠上去，只是用剑光远远地攻击，但是剑光的速度远远比李玄静自己的速度更快，只是一瞬间，那剑光便斩在羽蛇神的身上。 轰的一下，羽蛇神又一次炸开了，化作了无数乱飞的羽毛，但是李玄静的剑光也跟着一转，劈在了一根红白相间的羽毛上，顿时将那根羽毛斩成了飞灰。 飞散的羽毛又重新凝聚起来，羽蛇神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你这一剑，对我造成的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就是站在这里让你砍，从春分砍到秋分。你能砍掉的，也不过是安第斯山脉上的一个小石块而已。” 李玄静却并不回答，只是一剑又一剑的劈出去。羽蛇神也还是不断地变成四散的羽毛，又不断地重新凝聚。在这个过程中，李玄静开始有点喘气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躲了起来，而不断凝聚的羽蛇神的表情倒是越来越凝重。 终于在又一次化作羽毛飞散开去之后，羽蛇神一下子在李玄静的身边凝聚成型，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马克乌特，向着李玄静直劈过去。 李玄静将剑横在胸前，挡住了这一击。但这一击的力量极强，李玄静被劈得像个葫芦一样在地上滚了老远才停了下。 “对了嘛，丢一块蛇皮下来有个屁的用，不把真灵降下来，老子最多再劈两剑，就能让你蜕下的这身蛇皮碎个稀烂。”李玄静从地上爬起来，哈哈大笑道。 羽蛇神并不答话，只是有一个直劈劈了过来，李玄静再次被劈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你把自己比作安第斯山脉？呵呵，你的确是安第斯山脉，只不过你是倒过来的安第斯山脉！远看安第斯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在你这里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你真不愧是属蛇的，每隔一段时间你蜕一次皮。每一次蜕皮，你都乘机把本来该你自己承担，自己去化解的因果罪业你都用取巧的手段，趁机丢给了蛇皮。你的每一张蛇皮，都是要被罪业压垮了的倒着的安第斯山。不过你现在总算是把真灵降下来了，懦夫，你又贪求力量，又不愿意承担责任，现在你也知道你已经没处跑了吗？” “闭嘴！”羽蛇神骂道，同时又举起了手中马克乌特。 “有请祖师法剑降临！”李玄静喝道，他手中的剑顿时光华流溢。 羽蛇神吃了一惊，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一个直劈劈了过去。李玄静也是一个直劈，毫无花巧地就劈了上去。 也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起！” 顿时周围风云突变，六杆大旗突然从虚空中显现出来，这六杆大旗按照东南西北上下六合方位布置，顿时便将这一片空间锁定了下来。 这个变故让羽蛇神吃了一惊，略有分神，结果就被李玄静一剑劈得倒退了好几步。李玄静一剑占到了上风，便得理不饶人的一剑跟着一剑地劈过去，压得羽蛇神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李玄静拼命地追着羽蛇神砍的时候，已经把阵法立了起来的林秋生却在一边开口了： “羽蛇神是吧？你知道这个锁定空间的阵法是干什么用的吗？你感觉到了你还丢在金字塔下面的那身蛇皮和你的联系已经断了吗？当然，准确的说，是断了一半。你作为神灵，本来有引导文明的责任。 结果你呢，你也的确引导过文明，对美洲大陆算是立过大功，但是你好走捷径，贪图力量，你明明知道人牲血祭后患无穷，但你也感觉到世界正在变化，超凡灵力正在衰退，你为了能赶紧准备起一个能躲过退潮的水潭，也顾不得这些了。 这也罢了，但你更聪明的是，你自己不痛不痒地反对血祭，却放任甚至是暗中鼓励其他神灵使用血祭。你利用阵法，偷偷将更纯正的灵力引导给自己，等到罪业积累得够大了的时候，你就玩蜕皮，让罪业落在敬奉你的文明上，所以玛雅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被托尔特克取代，然后托尔特克又无缘无故的消失，换成了阿兹特克。 到最后，你要躲进特拉巴兰了，还要故意策动一次神灵叛乱，而且叛乱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喜欢血祭。这样一来，你就把更多的罪业甩到了他们头上。你自己就成了白莲花，你就靠着这活到了涨潮。 但是你真以为罪业是这样容易摆脱的？就靠着你那点自欺欺人的手段，就真的能摆脱罪业？‘神通不及业力’，你的那点自欺欺人的手段能够有用？罪业不是又重新找到了你的头上了吗？” 羽蛇神一边抵挡，一边还被林秋生逼逼得心神不宁，忍不住回了一句嘴：“无知小辈，你懂个什么！”结果就被李玄静抓住一个空子，一剑绞来，斩断了右手。虽然羽蛇神只用一瞬间就又长出了一只右手，但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林秋生便继续道：“你也是经历丰富的神灵了，和其他神灵交战也不止一次，你难道不知道心浮气躁是作战的时候的大忌？但是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知道为什么吗？” 羽蛇神很想干脆不听林秋生的话，但是这话音却硬是往他耳朵里钻。 “这就是罪业的影响。‘神通不及罪业’，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的这个阵法封住了空间，阻挡住了金字塔下的蛇皮和你的联系，但是阵法一样是神通，神通是低于罪业的。所以我刚才说你和下面的蛇皮之间的联系只断了一半，你现在明白了吗？” 这话显然干扰到了羽蛇神，结果他又被李玄静抽空捅了一剑。 “这个阵法同样限制了我的同伴从外界借取力量，本来就算是他请来了祖师法剑的投影，单纯从力量上来说，你还是占有优势的，正常情况下，对着消耗，你肯定能笑到最后。但是，你的力量被限制了，你的罪业却依旧连接着，结果就是你根本就没法完全有效地发挥自己的力量，在我的同伴消耗完祖师法剑投影的力量之前，你的力量就会首先枯竭。顺便说一下，其实击破我的法阵，就可以恢复力量的连接，你也可以试一试。”林秋生继续道。 “闭嘴！”羽蛇神怒喝道，同时不顾一切地向林秋生挥出一击。在这个时候，耳朵边上有一只嗡嗡嗡的苍蝇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这一击狠狠地打在林秋生的身上，林秋生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张纸人，然后被劈得四分五裂。而在另一个方向，林秋生又冒了出来。 而羽蛇神的这一下子，却让李玄静又找到了一个破绽，又捅了祂一下。 “你看，我就说你罪业缠身了是不是？纸人替身这样的小花样，正常情况下，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罪业缠身的一大表现就是智商下降，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无能狂怒。”新出现的林秋生又送来了这样一句。 “还有，看到那六面阵旗了吗？那是阵法的关键，摧毁它们，就能摧毁阵法。只是想要有效的攻击它们，要遵循一定的顺序，这个顺序，你应该看得出来的，如果没有那些罪业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菲德尔他们早就悄悄地走进了羽蛇神的金字塔。 第67章 泉水 第67章，泉水 羽蛇神金字塔的格局和美洲其他的金字塔是不一样的，除了方锥体的造型，和顶部的神庙之外，在金字塔低下还有一个天然井，这个天然井其实就是一处溶洞，不知道通向哪里。 趁着混乱，菲德尔、安德雷斯等几个人进了金字塔内部，沿着台阶向下，很快就到了天然井的旁边。 “现在羽蛇神的主要神识都被困在上面的法阵中了，即使他要突破出来，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我们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它在这里的遗蜕，这个遗蜕应该就是进入特拉巴兰的门户。”菲德尔说。 特拉巴兰是羽蛇神的神国，在神话传说中，当羽蛇神被众神驱逐的时候，他就是在海边召唤出一条由海蛇组成的筏子，前往的特拉巴兰的。据说在祂离开的时候，动手驱逐祂的众神还来到海边给祂送行，并且请求羽蛇神留下那些至关重要的知识，但这个要求被羽蛇神愤怒的拒绝了，羽蛇神便乘着蛇筏出海，前往特拉巴兰了。 按照林秋生的推断，特拉巴兰的状况一定已经相当的糟糕了，但是神国毕竟是神灵的根基，而要想彻底地战胜羽蛇神，找到祂的神国就是非常必要的。 拥有神国，这也是羽蛇神和当初张天师在川中伐山破庙的时候消灭的那些魔神的根本区别了。那些魔神一旦被困在了法阵中，最后便只能饮恨当场了。 但是像羽蛇神这样的拥有神国的神灵，他们往往会在神国中留下一个备份。他们被困入阵法之后，如果无法支撑了，那就很可能会选择彻底自毁，而这个时候，神国中的备份就会被激活，并依靠神国中的资源迅速地恢复力量。所以拥有神国的神灵，是很难被常规的方式杀死的。 但是羽蛇神的神国情况就很特殊了，按照之前的推断，羽蛇神可能来自旧大陆，很可能和希腊的那帮子神灵有一定关系，所以他掌握着相对其他的土着神更高明的神国技术，因而他大概率知道如何在神国中给自己留一个备份。 但是另一方面，羽蛇神的神国支撑到现在，恐怕已经难以维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多倒行逆施的举动。所以，他如果真的到了要使用神国中的备份的时候，那他在神国中的那个备份，肯定是没有能迅速地恢复力量的资源的，一定是非常虚弱的，在那个时候，再摧毁他，那就真的能彻底杀死他了。 而为了进一步提高成猎杀的功率，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先进入神国，先在备份周围动一点手脚，然后在备份最脆弱的时候，堵在泉水边干掉祂。 所有的人都换上了潜水服，背上了氧气瓶，大家便依次跳入了天然井中，向着下面游去。 而在外面，战斗也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羽蛇神本来在力量上其实是占据了上风的，续航能力理论上也更强，但是因为心浮气躁，又不断被林秋生在旁边用各种语言骚扰，结果反而不断地吃亏。 而林秋生的语言骚扰之所以能这样有效，却是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甚至于很多时候，他说的都是指点他如何解决现在，甚至长远的问题的方法。这些东西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他很难部分出注意力去听，但是这些手段又往往相当复杂，要弄明白又很要花一些心思。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让羽蛇神有了很多的选择。很多时候，选择太多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也许任何一个选择都不坏，坚持下去都能有很好的结果，但是选择太多了，结果反而可能让人对每一个选择都难以坚持下去。 再加上罪业的影响，羽蛇神自然难以冷静下来，不受骚扰。 结果就是他一会儿想要先砍死李玄静；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要先手起刀落，破开林秋生的肚子，掏出他的肠子来绕在他的脖子上，再打个结；一会儿又想要先砍掉阵旗，破坏阵法。结果自然就是某位伟人的那句话：“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林秋生偏偏又格外会勾引他改变攻击目标，比如说是不是地就出现在特别容易被砍到的地方，或者某个阵旗似乎很好砍，错过了这个机会，好可惜……结果就是林秋生消耗了不少准备好的纸人替身。而羽蛇神又被李玄静趁机捅了好几下。 其实以羽蛇神的威能，分辨出纸人替身并不难，但是在各种干扰之下，他居然连这都做不好了。 越是做不好，越是无能狂怒，越是无能狂怒，越是做不好。一直到再次攻击林秋生不成功，反而又被李玄静砍掉了一只胳膊，而且这支胳膊长出来还费了好大的劲之后，羽蛇神才发现局面已经完全不对劲了，他如今剩下的力量已经不多了，继续这样下去，甚至正常的持续下去，恐怕首先被消磨光的已经不是对手，而是他了。 这个时候，在理论上，这个时候祂最好的选择就只能是加强防御，然后找机会看看能不能突破这个法阵了。但是发现自己的力量已经落入下风了这个坏消息反而让祂惊慌起来了。 在惊慌中，祂急于攻击阵旗，反而又忽视了自己的防御，结果又挨了好几下。 这几下一挨，祂又反过来陷入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极端的绝望。 于是羽蛇神便怒吼一声：“要死一起死！” 然后祂的身体便一下子炸裂开来，狂暴的能量席卷而来。 整个旗阵轰的一声就碎了，林秋生翻滚着从空中摔了下来，一屁股摔在地面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黑影便飞了过来，吧唧一下就砸在了林秋生的肚子上。 林秋生疼得差点晕过去，然后就看见那个黑影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说怎么没摔疼呢，原来是……嘿，你没事吧？要说你们这些玩符箓阵法的，就是太娇贵了……哎哎，你真的没事吧？” 李玄静把林秋生拉了起来，又朝着四面看了看：“伱的那六面阵旗毁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他们找到了特拉巴兰，这点损失，我们还出得起。”林秋生咬着牙说，“你还有几成的战斗力？” “大概还有个一两成吧。”李玄静说，“你呢？” “和你差不多。”林秋生说。 两个人便一起笑了笑，林秋生便又道：“我们也下去看看，他们会在经过的地方给我们留下记号的。” 两个人便一起进了金字塔，一路向下，到了天然井那里，果然看到了菲德尔他们留在那里的全套潜水设备。 第68章 审判 第68章，审判（二合一章节） 林秋生和李玄静一起潜入水井，一路向下大概下去了快二十米深，周围越发的黑暗了。只能靠着防水手电筒的光亮才能隐约看到一点东西。又往下下去了两三米，才算是到了底部，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底下有不少的陶器之类的东西，这大概是当初玛雅人投下的祭品了。 林秋生用防水的强光手电照了照，看到在一边的石壁上有用防水的荧光贴贴着的一个箭头，便拍拍李玄静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向前去。两个人沿着箭头指着的方向游了一会儿，前面有了一个分叉，那里果然又有一个箭头，这样又游动了一段，前面的洞穴就开始向上延伸，很快两个人便都浮出了水面。 出水面之后，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林秋生便转过头对李玄静说：“你注意到这一段的洞穴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吗？” 李玄静停下脚步，用手电四处照了照，然后说：“这洞壁太光滑了，顶上居然一个石钟乳都没有。还有，一般来说溶洞的形态都不太规范，可是这一段的洞穴都已一样的粗细，既没有一下子变粗的地方，也没有一下子变窄的地方——这一段，该不是那条蛇出入的时候，硬凿出来的洞吧？那着条蛇可是够超规格的了。” 林秋生却摇了摇头：“你再看看细部结构。” 李玄静又认真地看了看，然后道：“这个洞每隔一段洞壁上面就突出一小圈……林道友，咱们这是在COS孙大圣吗？” “李道友你这话我爱听。孙大圣每次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不能占上风的。”林秋生说，“不过这和孙大圣还是不太一样的，这个只能算是祂的遗蜕。嗯，我们继续向前吧，应该快到了。” 两个人继续向前，前面隐隐地开始显现出了一些亮光，就连洞壁都开始隐隐的有些发亮了。 “这本来是信徒们进入神国的通道，在神国全盛的时候，这条通道肯定是流光溢彩，绚烂至极的。”林秋生说。 “如今衰退得只剩下这点微光了？”李玄静说。 “不是只剩下，而是重新开始有这么点光了。”林秋生说，“要是什么光都没有，我们大概就可以直接回头了。” “林道友，伱完全不像是个散修。”李玄静说，“我在国内也见过一些散修，这些散修……怎么怂忱Фタ蓁肇，他们大多还剩下一些小能小术，像你提到的这些知识，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了。说起来，我们剑修，其实和他们也有点像，都是很偏科的。嗯，为什么说如果什么光都没有，我们就可以掉头就走了？” “不像，”林秋生摇了摇头，“你们剑修是术业有专攻，他们也不是偏科，他们是根本没读过书。打个比方说，你们最差的语文只考了九十分，他们是最好的英语只考了三十分。你们数学只考一百五十分，那是因为试卷上只有一百五十分；他们数学只考了十分，是因为选择题加在一起只有四十分。 至于为什么我说如果一点光都没有，我们就该掉头走了。那是因为如果全是黑的，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神国还能够完全有效地控制能量的外溢。你知道正常的神国，现在应该还没有到重新打开通道的时候，那自然不会在通道上浪费能量。第二种就是这个神国已经彻底毁灭，已经不存在了，那自然也没有能量来点亮通道了。 另外如果出于某些需要，需要点亮神国通道，那也不可能只这么点亮光。所以只有这么点亮光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李道友你虽然是剑修，但是医术肯定也是要学的，对着医术来想一想，应该就是很容易明白了。” “病入膏肓，最后的生机被逼迫出来，释放掉的回光返照——我们跑快点。”李玄静一把抓住林秋生的手，就飞奔起来。要说剑修在某些方面就是强，比如这速度快得，迎面吹来的风让林秋生都不得不闭上眼睛了。 因为脚步跟不上李玄静的节奏，再加上风大，所以林秋生直接两脚离地飘了起来，就像是被李玄静拉着的一个大风筝。 李玄静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林秋生没反应过来，吧唧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不过李玄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目光早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所吸引住了。 林秋生也没好到哪里去，关于神国的知识，他可能比偏科的李玄静知道的更多一点，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神国，虽然这只是毁灭边缘的神国。所以他的目光同样被吸引住了，以至于甚至都忘了赶紧爬起来。 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座高大的金字塔，这个金字塔从造型上和外面的那座羽蛇神金字塔基本一致，但是规模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虽然这里距离那座金字塔还相当远，但是要金字塔顶上的神庙还是需要人昂起头来才能看到。 除了高大，更吸引人的眼球的还是这座金字塔整体似乎都是用黄金制成的。 “这个奇观每个回合要加多少金币呀。”林秋生忍不住感叹道。 在这座大金字塔的周围还有一些更小的金字塔，但是即使是所谓的更小的，也比现实中的太阳和月亮金字塔更高大。而在其他的地方则是一望无边的沙漠，因为没有风，所以虽然已经是沙漠了，但是这些沙漠却还基本上维持着农田的形态。 林秋生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着那些依旧保持着农田的形态的沙漠说：“神国已经维持不下去了，首先是大气和水循环停止了，因为一切的力量，一切的资源都要被收回来，优先用于供应给神灵，所以，因为没有水，土地都变成了沙漠，因为没有风，沙漠还保持着旧日的形态。你看，他们的脚印。” 在沙漠中，有一串脚印一直向着大金字塔延伸过去。 “我们跟过去吧。”李玄静说。 李玄静便又一次一把拉住林秋生向着大金字塔的方向飞奔起来了。 如果是在神国全盛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遭到来自神国的守卫天使的拦截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天使了。如果是神国全盛的时候，神国的空间折叠还会让他们根本就没法直接走向大金字塔和上面的神庙，但是现在，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了。 两个人继续向金字塔跑，跑了好一阵子，两个人到了金字塔的下面，一抬头，就看到几个人正在沿着台阶向上攀爬。 “我们追上他们了。”李玄静放下林秋生说。“没想到当初羽蛇神的心思这么大，把神国支撑得这样大。难怪他后面这样疯狂。他一开始完全错判了退潮的速度呀。” “相反，这可能是神国崩溃前能维持的最小规模了。”林秋生却说道。 在抵达神庙的门口的时候，林秋生追上菲德尔他们。 神庙的门口两侧摆放着无数的武士雕像，这些手持着各种武器的武士，每一个都有十多米高，一个个栩栩如生。要进入神殿，便需要从这些石像中穿过去。 “林，这些石像没问题吧？”菲德尔问道。 “这些石像原本都是信仰他的武士。他们来到他的神国里，继续守卫他的神殿。如果是在以前，我们要进入神殿，就需要先击败他们。而依靠神国的神力的加持，他们也许就像英灵殿中的那些英灵一样，即使在战斗中死亡，也能迅速重生，并再次和我们战斗，而在这个过程中，整个神国都会对我们的作战方式进行分析，如果我们真的能站到神灵的面前，祂对我们也已经有了非常多的了解了。 不过现在，神国已经无法提供这样的帮助了。甚至连维持它们的存在都做不到了，甚至很可能……连他们的英灵，都已经被当做维持神国的存在的耗材了。” 说到这里，林秋生便走到一座石像前，抬起头望了一眼。 “我觉得你跳起来都打不打他的膝盖。”李玄静说。 “你比我还矮。”林秋生说。 “但是我跳的比你高。”李玄静一边说，一边真的跳了起来，一拳头砸在那个石像的膝盖上。 石像轰的一下倒了下来，整个的都摔成了黄沙。 菲德尔便也用手推了一下旁边的另一尊更高大一点的石像，那尊石像也是应手而倒，摔成了一滩黄沙。 也许是这两尊石像倒下的震动带来的连锁反应，其他的石像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来，化作了一堆堆黄沙。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林秋生说。 大家便一起向着神殿走去。 穿过高大的门廊，一行人大踏步地走进了神殿。 在神殿入口处是长长的回廊，回廊上都是有关羽蛇神的各种壁画。壁画上的内容大多都是羽蛇神的各种功绩，比如传授玉米的种植方法，比如腾云降雨，比如领导众神和人民建立文明，比如和各种害人的妖魔战斗，比如…… “可惜……”李玄静摇摇头道，“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茝！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纣之猖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林秋生只不理他，其他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理他。 穿过正面的画廊，前面便是一座大厅。这座大厅中，摆放着无数的灯台，每一盏灯台上，都有一颗巨大的宝石。想来当初，这里的每一盏灯都能点亮的时候，这里面是何等的璀璨。但是如今这里一片黑暗，甚至于大家都必须依靠手电或者是黑暗视觉才能看得到它们。 “这么大的宝石，要是能带一两个回去，简直比抢银行都要来得爽！”何塞说。 “别想得美。”林秋生说，“你伸手去碰一碰，这东西和外面的石像一样，你碰一下，立马变成一滩黄沙。” “那我还是留着他欣赏一下吧。”何塞努力地笑着说。 继续向前穿过了这片熄灭的灯海，前面便是羽蛇神的宝座了。 这座宝座也是整个大殿中唯一还在发光的东西，那是一座盘曲起来的带有羽翼的海蛇的造型的宝座，海蛇盘曲的身体构成了宝座的基础和坐席，海蛇抬起的身躯，张开的羽翼构成了它的靠背。而在宝座上面，一个发光的人形正坐在那里。 “羽蛇神！”所有和羽蛇神在血脉上存在着联系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来自那个“人”的召唤。 “我的孩子们，你们是来向你们的父亲做出贡献的吗？”宝座上的那个“人”说道。 大家都不做声，只有挂在他们的脖子上的护身符在闪闪发光。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那个“人”似乎有点焦虑了起来，“还有，为什么你们带来的奉献是这样的少，为什么你们还带了陌生的外人过来？” 这一声喝问在空旷的神殿中反复回旋，即使有今天早上刚刚换上的白金限量版高端护符，包括菲德尔在内的那些有着羽蛇神血脉的超凡者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像何塞和佩雷拉甚至差一点就跪倒了下去。 “看来你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呀。”林秋生冷冷地开口道，“这也正常，毕竟你的主体已经在外面死透了，所以才启动了你这个备份。你的主体在外面死得很透，连一点信息都没能送回来，所以你还有胆量在葬送了你的主体的我们面前端着神灵的模样。至于我的朋友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菲德尔，你来告诉他吧。” 听了这话，菲德尔抬起头来，望着羽蛇神开口道：“我的父亲，你问我们来干什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们是来请您退位的。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太久了，以至于你都以及老糊涂了，忘记了坐上那个位置，不光是让你作威作福的。你为了一己之私，妄兴祸福，隐瞒知识，放纵罪孽。你还将自己装成反对血祭，所以被众神驱逐。你在骗谁呢？你想要欺骗整个的世界吗？” “孽子！狂妄！”羽蛇神喝道。整个神殿中顿时回响起了一片声音，“孽子，狂妄……狂妄……狂妄……” 但这个时候，菲德尔反而没有任何受到压制，受到影响的迹象了，事实上，从他开口说出“我们来请你退位”的那一刻起，刚才还存在着的那种压制就消失了。 菲德尔一直等神殿中回荡着的声音消失了，才继续开口道：“你身为神灵，深受此方天地的厚恩，却意图欺瞒此方天地，已经是获罪于天。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如今我们出现在这里，代表的便是此方天地的意志。如果没有此方天地的支持，我们这样的力量，又怎么能让你在外面的谋划完全破灭，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到你的面前来？ 我的父亲，你的罪行已经为天地所不容了，你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难道你作为最有智慧的神灵，居然不知道这最基本的道理吗？神通不及罪业。在强大的神力，都抵挡不了罪业的侵蚀，你的时代过去了，就像你的文明一样。只有功业才可以和罪业相抗衡，但是当你抛弃了自己的文明之后，你就已经没有功业可言了。 现在你唯有罪业，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自称是神灵了。你该退位了，该去迎接自己的终结了。你的罪业已经昭明了，这方天地对你的审判已经开始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负隅顽抗了，给自己留一点体面吧！” “狂妄！你们这些渎神者，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审判和惩罚！”羽蛇神怒喝道。 “你注意到了吗？”菲德尔笑了，“就连你的神殿，都不再和你相呼应了。你背叛了这方天地，所以，就连你的神殿都不再回应你了。” 的确，神殿中已经不再有羽蛇神的怒吼的回音了。 羽蛇神猛地从神座上冲了下来，化作一道光芒撞向菲德尔。 李玄静刚想要有所动作，却被林秋生一把拉住了。 菲德尔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努力地抵挡这股冲击。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菲德尔退了老远，他一直退到了灯海那里，一直到菲德尔的后背撞上一盏早就熄灭了的灯，才算是停了下来。而他的双脚，在神殿的地面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深沟。 菲德尔站直了身子，平视着以及离开了神座，站在了他的跟前的羽蛇神：“你看，你已经衰弱至此了，你甚至已经无法打倒一个距离神灵还如此遥远的蝼蚁了。这就是天意。现在我代表出对你的裁决， 你，羽蛇神，作为神灵，你辜负了此方天地的厚恩。妄兴祸福，残害众生，罪在不赦，对你的惩罚便是陨落！” 这一声判决，在神殿中不断的回荡，甚至还越来越响。 随着这一声判决，原本早就已经熄灭了的灯海突然都明亮了起来，每一盏灯都大放光明，在这光明中，隐隐地都能看到各种人形，有辛苦地在玉米地里劳作，却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收益交给祭司和武士的平民，有满心虔诚，却被挖出心脏来祭祀神灵的孩子，有在依照神灵的命令去征伐他人，好获取更多的人牲的武士，有将自己的孩子绑在祭坛上的祭司…… 像往常一样，他们的脸都转向了羽蛇神，只是在他们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了感激和虔诚，只有深深地怨毒。 羽蛇神还想要继续发起攻击，但是从这灯海中却凝聚出了无数条血红的锁链，这些锁链飞了出来，缠绕在羽蛇神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本来可以让自己体面一点的，何必呢？”菲德尔走到他面前说。 “好吧，我的儿子。我承认，我的确老了，是该传位给你了。”羽蛇神这样说道，同时一种血红色的火焰开始在他的身上燃烧，“我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留给你，能留给你的，只有我积累起来的记忆，那是我全部的智慧和知识了。当初我被放逐的时候，他们要求我留下，而被我拒绝了的。它们，连同我的神座，都留给你了，我的儿子，希望你能做得比我好。” 血红色的火焰越烧越猛，羽蛇神的话刚说完，就整个的化作了飞灰，只留下一点像星星一样闪烁的东西，——那就是羽蛇神的智慧、知识和神位。 “红莲业火呀，真有这东西呀。”李玄静喃喃自语道，“起于虚空，无可阻挡，难怪那么多大佬，提到这东西都怕得要死。” “菲德尔，接下那东西。”格兰特说。 菲德尔向那个闪烁着的光点伸出了手指头，就像米开朗基罗的壁画中的亚当向上帝伸出他的手指头一样。 但是他却突然停住了，他收回手指，望向林秋生：“林先生，可以吗？”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智慧，这是你的选择。”林秋生说。 菲德尔凝望着那个光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头道：“我的父亲，你真是给我留下了一笔好遗产。你的智慧和知识甚至是神位？构成一个人的灵魂的是什么？让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不一样的是什么？岂不是他的记忆吗？我要是接受了这个，我自己区区几十年的记忆，和这数千年的记忆相比，算得了什么呢？那死掉了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我不需要这些，我不是你，我不接受。” 林秋生又转过头望着安德雷斯问道：“安德雷斯，菲德尔不愿意接受这份遗产，你也是羽蛇神的儿子，这份遗产你愿意接受吗？” 安德雷斯瞪了林秋生一眼道：“我有这么傻吗？” “那你们呢？你们都是不要吗？”林秋生又问道。 大家便一起摇头。又有谁会傻到真的愿意让自己成为羽蛇神复活的载体呢？ “那好。”林秋生笑了，“既然你们都不要，那就算它和贫道有缘了！阵法起！” 首订只有六百多。很失败呀。所以今天只有一更，虽然是两更的量。 第69章 收获 第69章，收获 随着林秋生的这一句，六面阵旗突然浮现了出来，将那个光点封闭在当中。 “林道友？你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备用版的。”李玄静吃了一惊。 “李道友，我这种玩符箓的散修不能和你们比，我们太柔弱了，对你们来说不值一提的打击，对我们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要多准备一些后路。玩符箓的道人，决不能进行没有准备的战斗。”林秋生说。 “这个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里面的知识和经验，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但是就像他们顾虑的一样，这东西可不好拿，它里面是一个神——虽然这家伙作为一个神是够失败的——的真正的精华，他的记忆，他的知识和智慧。 我觉得这里面所有的人，包括我，也道友伱在内，如果拿了这个，精神肯定会被它同化，最后实际上就相当于被改造成了一个新的羽蛇神。从这一点来说，这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夺舍，但是就效果来说，和夺舍也差不太多了。我想这可能才是羽蛇神真正的后手，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利用它。 嗯，你面对这样的诱惑，能够这样清醒地作出拒绝，也真是不容易。我很看好你的未来。一会出去之后，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另外我还可以送你一个见面礼，算是解个善缘。” 最后的这句话就是对菲德尔说的了。 “菲德尔，这家伙背后有个大门派，好东西很多的。”林秋生先对菲德尔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转过头对李玄静说： “这东西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是很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归根到底，这些东西也就是一些信息而已。只要是信息，就都可以读取，都可以解密。无非就是技术上要如何达成的问题而已。当然，在找到有效的办法之前，我就只能先用这个将它隔离起来，免得这东西造成了什么不可控的污染。你知道，在有些时候，知识这东西控制得不好，也能造成污染的。” 李玄静听了，点了点头说：“林道友，你和科学院那边的一帮子家伙一定会非常有共同语言。科学院那边就有一个提法，叫做将道法科学化，数字化。甚至他们都隐隐地成了一个流派了。以后你说不定有机会遇到他们的。” 林秋生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被封闭在阵法中的那个光点，伸手掐了一个法诀道：“收！” 那六面阵旗围起来的空间就开始迅速地缩小，很快整个空间就被压缩得只有一个一个蚕豆大小。最后以六面阵旗作为六个顶点，凝聚成了一个隐隐地放射着微光的正八面体。 林秋生伸出手，拿起这个正八面体，将它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这东西真漂亮，我觉得可以拿去做一个吊坠了。”安妮说。 “维持它需要不少的力量，”李玄静说，“我似乎还是低估了你一点。要是你准备好了，我不见得打得过你。” “羽蛇神已经彻底陨落了，这个神国也会随之毁灭。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了。”林秋生并不理会李玄静，而是这样说。 “啊，那这里面的东西，我们能带出去吗？”安德雷斯说，“这些灯台好像和其他东西不一样，它们可真的是黄金的！” “这些黄金，应该是当年羽蛇神的信徒献祭给他的，原本凝聚着信徒的虔诚和期望，也同样凝聚着信徒们被抛弃被欺骗之后的怨愤。不过如今尘归尘，土归土。如今虔诚也好，怨恨也罢，都已经没有了。这些灯台倒是真的就是普通的黄金了。你们有本事拿多少，你们自己拿。要是拿多了没来得及跑出去，那也是你们的命运。你们看看那个神座。”李玄静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各抓起了一个黄金的灯台，往外面就跑。 林秋生往神座那里看了一眼，在神座的中央，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这个漩涡正在将神座撕碎并吸进去。 “神座的这些碎片，其实就是宝贵的神国碎片呀。只是就算是大能，也轻易不敢涉足这漩涡的影响范围——这是真正的天地之力，越是大能，越是了解它的可怖。” 大能都不敢干的事情，林秋生自然也不敢。而且林秋生知道，漩涡的扩展速度是会不断加快的，别看现在吞噬得慢得像是蜗牛在爬一样，但是如果神国够大，那漩涡扩展的最大速度甚至都可能能引起相对论效应，估计整个宇宙中在扩张速度上能够超过它的就只有学术期刊变厚的速度了，要知道那个速度是可以超过光速而不与相对论发生矛盾的，因为这个过程中并没有传递任何信息。 林秋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啪的一下贴在自己身上，然后就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在速度上一点都不比李玄静慢。 “行呀，神行符。你果然藏了一大堆的好东西。”李玄静一边朝着出口飞奔，一边开口说道。 使用神行符的林秋生却没法像李玄静那样在高速奔跑中随意开口说话。只能蒙着头往外面跑，同时在心里满是妒忌地想：“修行内丹的家伙还真是让人羡慕，提着这么多黄金，还能跑得这么快！” 当然，林秋生也知道，李玄静拿了两只灯台，并不是因为它是黄金的，是全世界都认可的硬通货，而是因为这东西是从羽蛇神的神国中带出来的。虽然这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神秘的力量了，但是它本身的形制就是重要的信息。刚刚进入神殿的时候，林秋生就注意到了，这些灯台在造型上就似乎有点埃及特征。 “这家伙拿了这两个出去，多半是想要给自己的那篇毫无证据的论文补上一点证据吧。”林秋生想，“不过就算如此，他的那篇论文，难道只是一处缺乏证据吗？” 除了林秋生和李玄静，其他的人也都在往外面跑。当然他们中行有余力的也都拿上了一两个灯台。菲德尔拿了一个，安德雷斯拿了两个。因为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所以格兰特也拿了两个。席尔瓦、何塞和佩雷拉也都拿了两个。 至于安妮和维克多，他们一个都没有拿，而且他们和林秋生一样，也是借助于神行符才能跑出这样的速度的。当然这也从某个角度显示出了神行符的一个重大弱点：承载能力非常有限。 大家都跑得飞快，但是后面的漩涡的扩张也越来越快。如今巨大的大金字塔已经不存在了，漩涡正在向着周围的几个小金字塔扩展。它现在扩展的速度已经不比大家奔跑的速度更慢了。 安德雷斯向后面望了一眼，一咬牙，也丢掉了一个黄金灯台。看到他这样做，席尔瓦、何塞和佩雷拉也都扔掉了一个黄金灯台。如今也只有李玄静和格兰特还拿着两个灯台了，而李玄静居然还有余力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通往外面的那个洞口就在前面了，大家也都能听到从后面传来的崩塌的声音了。 李玄静第一个冲进了洞口，林秋生跟着跑了进去，菲德尔却放慢了脚步，他抛掉了手中的那个黄金灯台，伸出双手拉住了跑得更慢一点的安妮和维克多。结果安德雷斯他们倒是抢在他前面冲进了通道。 通道中一片光明，神国在被漩涡吞噬的过程中，不断地释放出能量，就像星体被黑洞吞噬的时候，也会释放出X射线一样。 大家拼命飞奔，最后终于冲了出来。菲德尔和安妮和维克多是最后出来的。事实证明，也许是因为恐惧吧，所以大家对漩涡扩张的速度还是高估了多一点，菲德尔带着安妮和维克多出来之后，还过了大概二十多秒，黑色的漩涡才蔓延到出口附近，它甚至都没有延伸到通道里，就猛地往回一收，整个的消失了。 通道里面现在已经全都黑了。林秋生用强光手电往里面照了一下。原本在神国那边的开口已经变成了石壁。 “其实我继续拿着两个灯台也跑得出来的。”席尔瓦说。 “我也是。”何塞说，“至少四十到五十磅的黄金。” “不，不止这么一点。”林秋生故意火上浇油地说，“你们可以问问李道长，看看他愿意出什么价收购这东西。” 接着林翻译又把这个问题给李玄静翻译了一遍。 “这东西是文物，文物明白吗？不是可以用黄金的重量来计算的！虽然它送到任何一个博物馆去，历史学家都会认定这是对历史一无所知的人的做出来的现代工艺品。但是至少在华夏那边，还是有人能看出这东西的文物价值和科研价值的。至于说我愿意出多少钱，我没钱。不过我觉得，我手上的这两个，应该都能卖出至少是这些黄金四五倍的价格吧。”李玄静回答道。 林秋生看了李玄静一眼，心想：“没看出这个小孩子的心也这么黑。就这东西的文物价值都远远不止这么点，算上科研价值就更是没的边了……” 这样一说席尔瓦他们便越发的后悔了。倒是安德雷斯说道：“现在为拿少了而后悔，总比为拿多了后悔强。钱这种东西，只要还有命在，还怕没有？无非就是多抢几趟银行的事情罢了。嗯，李道长，我们手上还有四个灯台，您既然觉得这东西有价值，您愿意用什么东西来和我们交换一下吗？” 今天批了一天的试卷，只写出了一章，明天尽可能弄两章出来。 第70章 大红包和大变故 第70章，大红包和大变故 对于安德雷斯的这个提议，李玄静表示这个事情他需要和国内联系一下，因为他也不知道国内的家伙愿意出多少钱： “老实说，我和你一样都是卖家。所以这东西到底能卖多少，我也不清楚，他们给我多少价，我就给你们什么价。你们收什么货币？美元、欧元或者马上要到期了的美国国债？当然，如果伱们担心这些钱容易被追查，我估计他们也可以给你们比特币。” 安德雷斯却摇了摇头说：“我们更希望能以物易物，毕竟美元什么的，只要出去抢，总会有的。我第一希望能用它们从你这里换取一些有用的知识。” 说到这里，安德雷斯忍不住又看了菲德尔和林秋生一眼： “在这次的事情上，我们和菲德尔他们是合作伙伴，而且如果没有菲德尔他们，只怕我们早就成了羽蛇神复活的祭品了。所以在总体上，我和我的队友对他们都非常的感激。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发现，我们和他们在知识上的差距才是最大的差距。可以说整个的合作过程，我们都被他们控制了。 菲德尔是一位非常有道德，非常值得信任的好人。虽然在合作中，很多东西他们都瞒过了我们，比如说直到最后的决战之前，我们还都以为，林只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客呢。当然这一点也要怪好莱坞，毕竟在好莱坞的电影里，像林这样的亚裔，基本上都是这类角色。但是我相信，他们要瞒着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因为如果有什么恶意的话，仅仅依靠知识上的优势，他就可以把我们卖了，还让我们帮他数钱。 但即使是这样，因为缺乏知识，被人家控制着，毕竟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而且菲德尔他们所掌握的知识，我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学。所以，如果可能，我最希望的还是你们能够用一些知识来支付这笔费用。” 李玄静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事情我更做不了主。我只能把你的建议汇报上去。看他们是怎么决定的。你现在也知道了，知识的重要性，所以，涉及到知识产权的交易，总是非常麻烦的。另外，我也先提醒你们一下，大多数的知识产权交易，涉及到的都只是使用权的授权，是不会包括所有权的。而购买了使用权的用户，是不能把这个知识教给别人的。如果违反了协议，后果会很严重的。” 说完这话之后，李玄静又转向了林秋生道：“林道友，这次的事情中，你的收获其实是最大的。相比之下，我们大家的收获都没法和你比。当然，那个东西除了你，别人也不敢要，但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对大家有个交代，哪怕是见者有份的大红包，你也该发一两个，你说对不对。” “见者有份的大红包”这个东西在美洲并不时兴，但是忙活了这么一场，大家都所得有限的情况下，林秋生一个人赚得太多，是不利于今后的继续合作的。 于是林秋生便说道：“李道友说的有道理。我的确该发一个见者有份的大红包。只是你也知道，这东西我还没有消化，什么时候能消化也还难说。而我现有的东西，李道友你看得上的也不多，你说是不是？” “不是。”李玄静说，“我虽然直接的用不上，但是你要是给，我拿回去，应该还是能换不少我用得上的东西的。我这个人从来不挑剔，你给，我就要。” 林秋生看了他一眼，说：“李道友，你还是和教令院那边联系一下，我觉得我们之间会有很大的合作的空间，而你在中间牵牵线，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大红包了吧？” 说完这话林秋生又转向安德雷斯他们。 “刚刚李道长说的他在知识产权上受到的限制，他需要教令院那边的允许，才能向你们提供一定的知识。而且，你们也应该知道，能接受什么样的知识，能掌握到什么样的程度，和你们自身的知识基础也是密切相关的。 在现在的情况下，即使李道长和教令院那边都非常的有诚意，你们能够从他那里换到的知识也是很有限的。这就像你不可能直接教一个四则远算都没掌握的人如何做傅里叶变换和逆变换一样。但你也应该知道，聘请一位博士，哪怕只是让他给你们讲如何进行四则运算，他的收费标准也不会就因此降低下来。” 安德雷斯黯然地低下了头，的确，他和他的朋友们的基础太差了。比如说林秋生刚才提到的傅里叶变换什么的，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当然这并不妨碍他理解林秋生的意思，相反，正因为他对傅里叶变换一无所知，反而让他对林秋生讲的东西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以，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先找一个学习成绩还算好的小学生给你们讲清楚怎样进行四则运算，等这些都学会了，就可以找个初中成绩好的给你们讲清楚怎么列方程和解方程，以及一些基本的函数知识，然后就可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林先生，您的意思是……”安德雷斯说。 林秋生笑了笑说：“就像李道长刚才说的那样，我们是在这次行动中收获最多的，虽然我们做的事情最多，在分享收获的时候，我们理所应该拿大头。不过你们还有李道长你们，在这次的事情中也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你们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李道长呢，你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如今这个项目获得了成功，达伽马的确应该得到更多的分红。 李道长那边该怎么算，还是等李道长和教令院商量之后再说。至于安德雷斯先生你们，李先生限于知识产权的问题，暂时无法自己做主，但是我们是有自己的知识产权的。虽然在知识上，我们和华夏教令院完全没法比，他们能提供的高端知识是我们提供不了的。但是我们可以充当成绩比较好的小学生和中学生的角色。我觉得我们向你们提供这样的服务，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大红包了。” 刚才李玄静说的是林秋生是收获最大的一个，但是在这段话里，林秋生却用“我们”代替了“我”。这当然也是出于加强团结的目的。 对于林秋生的这个建议，安德雷斯在原则上也还是很满意的。当然具体的还要细细的讨论。不过这里并不是适合讨论的地方。几个人便又从原路返回到了地面上。 这个时候奇琴伊察遗址一带已经没有人了。在刚才发生了这么可怕的邪门的事情，不少的游客被杀死献祭，其他人清醒过来之后，自然是四散而逃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在逃跑之余还打电话报了警，还有人给自己国家的大使馆什么的也拨打了电话。 不过报警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附近的警察局都还在因为可能是贩D集团之间的火拼而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动了一下，就会引起贩D集团的误会，然后就全家被拖出去挂大桥挂路灯什么的。这个时候在接到奇琴伊察发生大规模的杀人事件的报警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那些无法无天的贩D集团干的，既然是他们干的，那警察当然是要认真的准备准备才能出警的。至于说要准备到什么时候，那当然是要等到贩D集团的大爷们办完了事情，已经离开了之后啦。为了确保不会遇到了那些大爷，警察们不到明天中午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也正因为墨西哥警察们这样配合，所以几个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排查。 不过考虑到如今好处已经到手了，而且奇琴伊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面肯定会有一大堆的调查，所以，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所以一行人一回到住处，立刻就动身跑路。这种做法倒也不显得突兀，因为大部分的游客这个时候都是这么干的。 菲德尔他们和安德雷斯他们都开上自己的车，一起往梅里达去了，至于李玄静他们，反正他们有和林秋生安全联络的手段，并不需要和林秋生他们在一起。 在去往梅里达的路上，两帮人继续就大红包的问题进行磋商，最后他们达成了这样的口头协议： “菲德尔团队将为安德雷斯团队提供为期三个月的技术服务。第一个月，菲德尔团队的格兰特将负责教导安德雷斯团队成员一些最基本的基础知识。关于这部分知识的内容，双方在经过平等的磋商之后已经达成了一致。 第一个月的基础教学结束之后，菲德尔团队将通过考试的方式来检查安德雷斯团队的学习状况，并且根据他们的考试成绩，安排第二轮的为时一个月的进阶知识的传授。 按照双方磋商的结果，第二阶段的教学内容和时间，将依据第一阶段的学习状况来确定，而负责教导他们知识的老师则是安妮。 第二阶段学习完成后，同样要进行考试，并通过考试的情况，决定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一阶段将由林秋生亲自给他们上课。 考虑到双方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教学计划开始的时间将由双方进一步商定，在正式的教学开始之前，菲德尔团队应该指导安德雷斯团队做好相关的准备。 最后，考虑到现实中的一些问题的影响，双方的这次合作不应有任何文字或者影像以及其他的纪录。” 这里面所谓的指导安德雷斯团队做好相关的准备，其实就是给他们开书单，让他们尽可能地通过自学来掌握一些没什么难度的知识。 其实开书单什么的很简单的，因为当初林秋生也给菲德尔他们开过书单的，菲德尔觉得，这个书单完全可以原样照搬给安德雷斯他们。 安德雷斯他们总的来说对这个协议也还是很满意的。唯一的问题是，他们觉得第一阶段由格兰特来给他们上课实在是有点…… “我可不想和人家说，我的数学是黑人教的。”何塞私下这么说，不过这话他在明面上可不太敢说出来。 到了梅里达，双方约定了联系的方式，便分道扬镳了。菲德尔他们准备先去墨西哥城，看看还在深度昏迷中的朋友。他的朋友，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很快就会搭乘一架来自华夏的货运航班前往华夏了。 然后他们就准备返回美国了。 而安德雷斯他们呢，他们可能还打算在墨西哥再多呆一段时间。 在梅里达机场等飞机的时候，菲德尔他们在候机厅的电视上却突然看到了这样的几条新闻。 首先是和奇琴伊察相关的一条新闻，着名的羽蛇神金字塔因为塔基下面的溶洞发生坍塌，地基出现沉降，塔身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而塔顶的神庙也因此倒塌。 这条新闻其实也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羽蛇神的彻底陨落总会在现实中带来一些变化的。但是第二条消息则真的让菲德尔他们吓了一大跳——特伦顿发生怪兽袭击事件，至少有数百人死亡。 电视屏幕上开始播放当时一些人通过手机拍摄到的情形，一群长着蝙蝠翅膀的怪兽在光天化日之下攻击了特伦顿。它们从空中飞扑下来，用后爪将街上的人抓住，带到半空中，然后就在空中吃掉。有时候，几只怪兽还会在空中争抢一个猎物，而这个倒霉的受害者甚至会在空中就直接被撕碎。 特伦顿距离费城很近，距离纽约也不远，可以说是在美国的核心地区。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影响巨大。 “新泽西州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国民警卫队已经全面动员，并开始搜索打击这些怪兽。有传言说，新泽西国民警卫队的两架战斗机在打击怪兽的行动中坠毁，但这一消息并未得到官方的证实。 联邦政府也表示，将尽可能地为新泽西提供帮助，包括提供必要的物资，以及派出联邦军队。同时，政府呼吁新泽西州的人民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不要轻易外出。 纽约州也宣布进入戒备状态，州长提醒居民立刻强化住宅，准备好足够的物资和武器。另外因为恐慌，纽约多处发生抢劫超市的事件……目前在这些骚乱中，可能有数百人伤亡……” “我的天，我们才走了几天，美国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菲德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第71章 建议 第71章，建议 本来奇琴伊察的羽蛇神金字塔正在崩塌这种新闻在正常情况下，绝对是能上不少国家的国际新闻栏目的头条的，但是它发生的时间却正好和美国发生怪物袭击的事情撞车了。相比美国发生的事情，墨西哥发生的这点什么事情又能算什么呢？ 虽然在后来的历史书上，奇琴伊察发生的事情，被认为意义极为重大，但是在当时，这个新闻真的一点都不起眼。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自从美国特伦顿发生了怪兽袭击的事件之后，全世界的怪兽什么的似乎突然一下子一起苏醒了。 特伦顿发生怪兽袭击的第二天，波士顿就有人宣称自己目击了天蛾人，蒙大拿就发生了大脚怪闯入小镇超市零元购并杀死超市营业员的事情，（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是一起犯罪事件，而不是真正的怪兽袭击。）而在科罗拉多州，发生了温迪戈袭击小镇警察局，造成数人死亡的事情，在亚拉巴马…… 不仅仅是美国，在其他国家的这类事情也开始频繁出现了。比如说在尼哄，什么雪女呀，河童呀，青行灯呀，二口女呀都冒出来了。要说尼哄人就是有娱乐精神，他们立刻就提出了要趁机打造面向全世界二刺螈爱好者的“神秘向旅游项目”以提振日本经济，甚至还给这个计划取了个名字叫做“辉夜姬计划”。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万一那些怪物造成了严重的伤亡，那怎么办？那当然是赶紧鞠个躬呀，要知道，在尼哄没有什么问题是鞠个躬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鞠一个躬。 还有欧洲，也开始热闹了起来，欧洲各国都开始有了关于吸血鬼、狼人、巫师之类的报道。在罗马尼亚，吸血鬼袭击了某个村庄；在俄罗斯，狼人和吸血鬼发生冲突，导致无辜人员伤亡；在德国，发生了狼人在夜间袭击村庄的事件：在英国，镜中恶魔造成数十人死亡；在挪威…… 天竺那边也不太平，什么夜叉呀，娜迦呀都闹出了不少的事情，至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那边的乡间，晚上都完全没法出门了。 只有东亚某大国，还没有出什么大事，这主要是因为，能弄出大事来的那些家伙，绝大多数都已经变成教令院的论文的论据了。菲德尔甚至都同情起了那些怪物：“就华夏教令院的那个表现，一个怪物如果转生在那里，那它就真的是太令人同情了。我们来还想看《白蛇缘起》的续集的呢。” 另外，一些非洲国家好像也没有出事情，但他们是真的没有出事情，还是在新闻上没有出事情就很难说了。 林秋生一行人从纽约机场出来，已经是下午了，考虑到如今在美国，晚上出行并不安全，所以大家决定先去林秋生那里住一晚上。反正林秋生的房子够大，足够让大家住下来。当然以菲德尔他们现在的能力，一般的怪兽什么的对他们威胁并不大。但是在没有利益驱动的前提下，他们也没必要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去招惹它们。在如今，“不在没有准备的时候投入战斗”已经成了整个团队的共识了。 几个人叫了两辆出租车，从机场出来，直奔林秋生租住的社区。下午三点左右，几个人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辆警车就开了过来。 从警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一看到他们，格兰特就皱起了眉毛，他还记得他们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些警察的表现。 不过那两个警察这一次表现得格外有礼貌，他们一走过来，就先向林秋生打了个招呼问好，然后就表示，这段时间，社区中很多人都在找他，希望和他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布朗先生一直在找你，他让我们一看到您就向你转达他的问候，他希望能在你认为方便的时候来拜访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警察说。 “啊，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接待布朗先生。”林秋生回答说。 布朗先生是一个富翁，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华尔街干过。现在他具体在干什么林秋生并不知道，不过在这个社区里，布朗先生相当有影响。 林秋生大致上能猜想到布朗先生找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这不会是坏事情。所以便毫不犹豫地表示了同意。 回到住处，大家把行李放好了，才刚刚坐下来，门铃就响了。林秋生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布朗先生带着他年轻的妻子站在他的门口。 “林先生，我听说你回来了，就冒昧地上门来了，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布朗先生说。 “欢迎你，布朗先生，你任何时候来访都是我的荣幸，而不是对我的打扰。”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将布朗先生迎进了屋子里。 菲德尔他们这个时候也坐在客厅里，林秋生便向布朗先生介绍道：“布朗先生，这是我的朋友菲德尔……” 接着他又向菲德尔介绍说：“这是我的邻居布朗先生，他是一位在本社区受到广泛的尊敬的绅士。” 在林秋生的介绍结束之后，布朗先生首先开口说：“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我看到过你们的新闻，知道你们都是热爱和平，心地善良的超级英雄。如今你们也知道，在美国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 菲德尔点了点头道：“是的，看到新闻的时候，我非常的惊讶，我们仅仅只是出国去旅游了一趟，回来却发现美国居然变成了这样子。不过现在我想想，这变化其实早就开始了，我们自己就是这变化的证据，不是吗？” 布朗先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其实在特伦顿的事情之前，怪兽或者说是鬼怪袭击的事情就已经有了不少了，只不过规模都没有这么大，所以这些事情都被某些家伙推给了野兽或者是犯罪分子。但是我们的政府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的。就像那个橙色的傻瓜说的那样，他们本来应该尽可能早的做好准备的，但是很显然，他们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做。嗯，傻瓜的一大优点就是，他们总是愿意说真话。” “橙色的傻瓜”是谁，大家自然都知道。而作为有色人种，菲德尔他们对“橙色的傻瓜”也没什么好印象。于是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等到大家笑完了，布朗先生便又说：“你们也知道，像这样的变故，不可能不引起政治上的变化。那个橙色的傻瓜已经在宣扬说，为了应对这样的局面，应该立刻将所有已知的超级英雄征召入伍，好保卫美国。” 大家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显然这个建议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征召入伍，那就变成M军了，就要义务地去为美国拼命了，然后先不说收益问题，万一和那些吃人的怪物作战，作战失利，家里人怕是连阵亡的抚恤金都领不到。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大概率是找不到尸体的，而在美国一旦找不到尸体，就不能算阵亡，只能算失踪。 “一些不懂事的傻瓜甚至也跟着那个橙色的傻瓜一起鼓噪。他们就不明白，美国军队在历史上从没有和这样的对手战斗过，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和这些对手作战而准备的。让宝贵的超级英雄进入军队，完全就是浪费。”布朗先生说。 “总统应该不会同意这样荒谬的建议的。”林秋生说。 “那当然。”布朗先生说，“不过我们如今的这位总统年纪实在是太老了，我很怀疑他有没有能力来解决这样的问题。而且两院现在都是他们的人。所以风险还是存在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就像上次，有谁相信那个橙色的傻瓜真的能进入白宫？ 林，菲德尔，你们都应该知道，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很难指望政府能帮上什么忙的、就像上次大风雪一样。在美国，每个社区，甚至是每个人为自己负责才是我们的传统。” 说到这里，布朗先生来访的目的就已经很清楚了。 “林，我知道你也是一位超级英雄，而且在此之前，你已经解决过一些这类问题了。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社区在这方面的安全，就要拜托给你了。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干的。在我们社区的安全支出中将会有这方面的专门的拨款，而且比例不会很低。另外我们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地方警察部门的顾问职务，这样即使将来，有人通过了那个荒谬的建议，您也可以不受影响。”布朗先生又说道。 警察部门的顾问可以拿顾问费，而顾问费是非常灵活的。另外警察部门的顾问并不是警察，所以没有上面一声令下，你就必须冲上去拼命的危险，但是万一真的有了什么要征召超级英雄进入军队的法案，有这个身份，就可以很容易地弄到一个免役证明。因为你已经在保卫美国人民了，而且你保卫的还是比别的美国人民更平等一些的美国人民。 第72章 天使投资人 第72章，天使投资人 林秋生一直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轻易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不过他还是又问了一句：“布朗先生，你和社区中其他的先生对我的信任，让我很感激。我也很愿意接受这个委托，并证明自己值得你们信任。但是有一些细则，我们还是应该先谈清楚，这样才对大家更有利。” “你说的完全有道理。”布朗先生说，“我们的确需要一些合作的细则，而这些细则肯定会涉及到技术环节，您知道，我们对于这方面的技术都是门外汉，所以这些细则，肯定要和伱商议之后才能确定。” 林秋生点了点头：“布朗先生，如你所了解的，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是所谓的超级英雄。但是超级英雄和超级英雄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嗯，请让我用游戏和小说中的概念来类比一下吧。超级英雄一般来说有两大类，也就是术士和法师。 术士的力量来自于血统，他们是天生的；而法师的力量来自他们的智慧和学习。我是法师这类的，我的同伴们属于混合型的。” 林秋生一边这样说，一边在两只手之间拉出一截电火花：“你看我这个闪电鞭子。可以在短时间内连续发起五次攻击……但我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之后，才能掌握这样的能力的。而术士们，只要血统中有这样的能力，他们一旦觉醒了，立马就会，而其后续也能学习法师的技能。说真话，这真是令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不过布朗先生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林秋生对术士的“羡慕嫉妒恨”，他两眼亮晶晶地问道：“林先生你是说像这样的技能，也是可以通过学习掌握的？” “是的，就像高等数学一样，可以通过学习掌握。当然，如果你本身就是术士，那难度就低多了。”林秋生回答道。 一听这个回答，布朗先生眼中的光芒就熄灭了。 “我能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为社区服务，但是我的职业意味着我需要不断的学习。 布朗先生，您应该已经打听到了，神秘事件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只是这些事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些神秘事件。”林秋生说。 “是的，那真是一段好时光。”布朗先生说。 “我有理由相信，也许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这样的时候，比如说旧约时代，天使甚至神灵都曾经直接显现在人们面前，到了新约时代。使徒们还真的可以奉耶稣之名命令疾病从病人身上离开。而不是像几年前的那个牧师，完全就是在做样子。 就我本人，我获得力量，是源自于对一些古籍的研究。这些古籍成书于众神或是他们的使者还在人间行走的时代。一些古籍很可能就是当年的魔法师们的研究记录，只是后来，世界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这些东西都不再有用了。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没用了，就会很快被遗忘。魔法师们的研究也是这样。通过对他们留下的这些东西的研究，我复现了其中的法术，因而成为了你们所说的‘超级英雄’。 所以您应该能了解，经常去图书馆，或者出远门去寻找传说中的古书以及各种特殊材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不可能一直待在社区。甚至很可能大部分时间我都不会在社区。” 经常会不在社区这个情况有些出乎布朗先生的预料，不过考虑到林秋生是他们最容易找到的超级英雄——在如今超级英雄的行情看涨，更何况林秋生在这个圈子里面的评价还很不错呢。 于是布朗先生想了想，开口道：“林先生，你知道最近各地都不太平，你需要外出的这些事情，能不能安排其他人帮你完成？” 林秋生便微笑着回答道：“这有一定困难，因为这涉及到相当专业的知识，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好的。其实，作为法师的我，和你们在新闻中更容易看到的术士还是有一个很大的区别的，那就是法师更全面，手段更多。 就像游戏中一样，法师比术士辛苦，但是也要更全能更灵活一些。比如说我可以指导社区建造使用神秘力量的，可自循环的庇护所。这个庇护所应该能对付诸如特伦顿出现过的泽西恶魔，以及大脚怪这样的物理性的怪兽，也能用来对付半物理半法术类型的怪物，比如温迪戈和吸血鬼；还可以防御类似怨灵这样的无形的东西。即使在我不在的情况下，也可以为社区提供保护，而且，只要资源到位，而且我不断地获得更多的知识，那我还可以保证这套系统可以不断地得到升级，从而为我们的社区提供更好的，更可靠的安全服务。” 林秋生的说法让布朗先生很有点心动，一个可以自动运行的安全系统，听起来在很多方面比一个超级英雄更好，因为超级英雄也总有要打盹要睡觉的时候，但是自动化的系统却是可以一直保持警惕的。 但布朗先生可是在华尔街干过的，他见过无数擅长画大饼的家伙，甚至他自己在这方面也是行家里手。虽然一般来说，华人相对老实，画起大饼来不像印度人那样丧心病狂，但是布朗先生还是非常敏锐地从林秋生的身上嗅到了和自己类似的气息。 但是另一方面布朗先生还发现了一个更大的商机。你想，一种能自动运行，并对多种怪物有防御能力的自动化防御系统，这东西哪怕还不完善，哪怕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但是在如今的条件下，这东西的价值，那简直就是…… “林先生，收集各种古代典籍和特殊物品，肯定需要花很多钱，对不对？”布朗先生坐直了身子，“我们其实可以进行更深一层的合作。您刚刚提到有一种可以自动运行，并对很多怪物有防御作用的防御系统？这种防御系统可以推广开来吗？” “理论上可以，但是您也知道，任何一个这类系统，同时需要有维护人员的，哪怕是所谓的‘自动化自运行’的系统。这就像现在的发电厂，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动运行的，但是任何一个发电厂里面总还是要有值班工程师的，哪怕他平时根本没事可干，闲得都可以在工作岗位上写小说了，除非你把电厂关了，否则这个位置上就是要有个人。 而电厂的自动化已经研究这么多年了，可靠性绝不是我们的新的系统能比的，所以我们的系统维护人员，是经常要对系统进行调整的。这实际上就是要求，我们的系统维护人员都必须是法师。 好在法师和术士不一样，法师是可以培养的。虽然培养的门槛比较高，但是这正因为如此，他才格外的有价值。您说是不是？” “这的确是一个好项目。林先生，你的同伴是从术士转职的法师？术士转法师是不是更方便？”布朗先生的眼睛又开始发光了，“另外，你能不能先在我们社区完成一个可以进行展示的自动防御系统？” “这在技术上不是问题。”林秋生说，“只是完成这样的一个系统，需要不少的钱。” “要多少钱？”布朗先生问道。 “看功能了，如果是完整功能的，也就是能防御从怪兽到幽灵这一整套的东西，还能长期维持的，会非常昂贵，考虑到这是第一个产品，你也知道，最初的产品前面还有大量的必不可少的研发费用，第一个这样的产品出现前，投资恐怕要超过一亿美元。不过如果只是用来证明可行性的，临时性的，功能相对单一的东西，那需要的资金就少得多了，我觉得如果不考虑获得实验材料，也就是活着的泽西恶魔之类的东西的费用，仅仅考虑制作相应的系统，以及进行几次可行性实验的费用的话，大概一两百万美元就够用了。”林秋生回答说。 “林，你知道这是个多大的买卖吗？投资超过一亿美元？和这个项目相比，一亿美元值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就现在来看，我们已经陷入了一场新的世界大战，而这套系统，就是现代美国新的军工体系了。当然，如今最重要的我们的速度要快。我想在美国，应该不止你一个法师，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推出类似的产品的。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并且迅速地将专利墙建立起来。我们肯定不可能吃下整个美国的市场，政府以及华尔街都不会允许我们过分的一家独大，但是只要我们干的够好，也许林将来就可以是一个可以和摩根相提并论的姓氏。嗯，短期内应该没有谁会比我们更快地推出有效的产品了吧？” “我知道有一家机构肯定能比我们更快的推出更完善，更高效，甚至同时也是更廉价的类似产品……”林秋生说。 “还有这样的机构？”布朗先生满脸失望。 “这家机构是华夏科学院。你知道，我是从华夏来的，我的一些同学就在华夏科学院，我知道，他们在几年前就开始这方面的研究了，甚至于我手上的很多东西，也是受到了他们的启发的。”林秋生回答说。 “华夏科学院？那就好说了。”布朗先生长长地出了口气，“在这件事情上，都不会有人反对的。嗯，也许我们还可以在增加一点经费，看看能不能从那边再搞些有价值的技术过来…… 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提供三百万美元的风投，如果我们能在全美国第一个推出可以证明它的可行性的系统，我就再追加两亿美元，当然，我要求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第73章 君士坦丁宗主教区与贫道有缘 第73章，君士坦丁宗主教区与贫道有缘 林秋生听了这话，却冷笑了起来： “布朗先生，说句实话，完成一个用于证明设想的可行性的系统，需要的一两百万美元，我自己直接就可以掏出来。至于说后续的两亿美元，你觉得我在公开的展示了这个系统之后，还会找不到相应的投资吗？布朗先生，我不是那种离开学校就进了公司，一天到晚都只和电脑显示屏上的程序打交道的书呆子了，即使我以前曾经是，但是我现在能轻松地住进这个社区，也意味着我不是了，你说是不是？ 这个系统的价值，我比你更清楚，我为这个系统准备了好几年了，自从发现可能的变化之后，我就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我觉得，伱的条件可能太过苛刻了。 而且，我的确需要天使投资，但是这个项目在如今，是一个不怕找不到投资的项目，你信不信，我如果说，我这个项目只接受卢布，也有人会顶着‘通俄’的罪名，给我把卢布送过来的。 目前我需要的天使投资，除了钱，我更看重的是其他的一些东西。而且即使你能提供我看重的那些东西，我也不可能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我可以让天使投资人跟着这个项目赚钱，赚很多的钱，但是这个项目，我和我的伙伴必须有绝对的控制权。我这里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将来资本方通过各种手段，将我们这些技术方踢出去的可能。” 这话说的很直接，也很不客气，甚至有指责布朗先生想要通过欺骗的手段占便宜的意思。但是布朗先生并没有生气，因为这都是谈生意的事情而已，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先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反而能提高沟通的效率，减少不必要的时间上的浪费。 “那么好吧，我们还需要继续加强一下相互的了解。”布朗先生说，“林先生你说你除了钱之外，更看重天使投资人在其他方面的一些东西，这一点能不能讲得更具体一点。” “这才像是个谈事情的态度了。”林秋生心里想，“其实美国人和印度人很相似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只要有可能能占便宜，他们就会想办法去占便宜。就算没有条件占便宜，创造条件也要占便宜。而在占便宜没成功的时候，他们也普遍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情绪，而是会迅速调整方略，继续谈，但依旧会继续试探你，看有没有机会在其他方面占你的便宜。” 这样想着，林秋生便道：“首先，我们未来的企业，肯定是以技术为主导的企业。经营部门只能是为技术部门服务的而不是反过来。布朗先生，您考虑过在将来，我们公司最可能的竞争对手是谁吗？” 布朗先生想了想，然后说：“目前做安保方面的生意的那些企业，其实都不会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他们的手段太传统，太落后了。如果按你的说法，那教会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林秋生点了点头：“布朗先生，你说得很对。从历史上看，教会对于镇压这样的东西，是起到了相当重大的作用的，比如说在漫长的时间里，关于教会和恶魔、吸血鬼、狼人以及女巫什么的发生过的冲突的传说非常多。 就像中国的古籍中记录了以前神秘力量还能起作用的时代使用这种力量的方法。我相信教会中很可能也有类似的纪录，只是后来这些手段渐渐地不管用了，所以也被人忽视了。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教会中肯定有人会想起这些，并将这些东西重新弄出来的。当然，对我们来说，他们行动得越慢越好。所以，你对教会的情况有了解吗？你能对教会的一些活动产生什么影响吗？ 另外，教会的这些记录也是非常重要的知识，这些东西我估计在天主教那边会更多一些，当然正教那边应该也不少。你有没有门路和手段弄一点出来？” “天主教那边的资料，如果在美国的，我可以想想办法。”布朗先生说，“至于正教那边，我也能通过朋友和君士坦丁大牧首那边联系上。我觉得从君士坦丁大牧首那边我们能弄到一些好东西。虽然特别重要的圣物可能很难弄到，但是查看一些资料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你有门路联络上君士坦丁大牧首？”林秋生倒是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布朗先生居然还有这样的门路。 “是这样的，你知道君士坦丁大牧首巴尔多一世以前一直在美国的东正教教区任职。”布朗先生笑着说。 因为历史原因，在东正教的几个宗主教区当中，君士坦丁堡是地位最高的，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东正教牧首的正式名称）又被称作普世牧首。 但是自从君士坦丁堡变成了伊斯坦布尔之后，君士坦丁大牧首实际上的影响力就大幅度地下降了。为了不交人头税，大批的正教徒都变了，教徒少了，教会就没钱了，然后就只能靠着外地的教区的援助过日子了，这样一来，很多的原本理论上直属于君士坦丁教区的教区都靠着给普世牧首援助而获得了宗主教区的地位，比如正教最大的教区，俄罗斯教区就是这么来的。 按照东正教的规矩，每个宗主教区都是平等的，当然君士坦丁教区更平等一点。而为了保证这种平等，每个宗主教区的宗主教都必须是本教区出身的。而当君士坦丁堡变成伊斯坦布尔之后，土耳其虽然对异教相对宽容，但是为了便于控制，又规定只有土耳其的正教徒可以成为普世牧首。然而君士坦丁教区不断地分裂出了新的独立主教区，然后又不断地有信徒为了人头税而改信，结果到了现在，君士坦丁教区内，正儿八经的土耳其正教信徒连一万都没有了。 就这个规模下弄出来的普世牧首自然就要被下面的实力更强的牧首们鄙视了，比如说最大的教区，俄罗斯宗主教区的牧首就觉得，自己才应该是真正的普世牧首——老子手下有一亿多信徒呢！ 而其他的宗主教区呢，很多也都跟在俄罗斯教区的后面，毕竟人家更有钱一些。为了和强大的俄罗斯教区抗衡，君士坦丁教区就只能依靠西方国家，也就是异端那边的力量了，巴尔多一世能够成为普世牧首，和他的经历就密不可分，作为正教的普世牧首，他的神学是在意大利学的，而他在成为普世牧首之前，也一直在美国担任教职。 “普世牧首的地位非常脆弱，他离不开我们美国的支持。加上君士坦丁教区穷得一塌糊涂，”布朗先生说，“我可以通过一些朋友联络到他们。” 布朗先生的这个说法倒是打动了林秋生，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区如今是破落户，但是他们的祖上可是真的阔过的。他们那里真的有非常多的，非常有价值的收藏。而君士坦丁堡教区因为人数太少，虽然宗教地位高，但是人才凋零几乎是必然的。这一点从巴尔多一世要到意大利学神学就可见一斑。林秋生觉得，考虑到冬眠的万军之主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君士坦丁教区现在未必有多少真正明白了，而且真正有能力的教士，如果不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去薅一把羊毛，林秋生觉得自己都对不起这样的好机会。 “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区与贫道有缘呀。”林秋生这样想道，却摇了摇头道： “但是布朗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有这样的关系，而且愿意帮我这个忙的人应该也不少。在美国，愿意投资于这个项目，而且比你更有钱也跟有手段的人多的去了。我为什一定要和你合作呢？” 对这个问题，布朗先生倒是早就想好了理由： “林先生，您说的没错，但是相比这些人，我有一个巨大的优点——我比他们安全。比如说吧，如果你愿意和摩根大通他们合作，他们说不定可以直接把君士坦丁教区的图书馆给你搬过来。但是你愿意和他们合作吗？” 林秋生也笑了起来：“和他们合作？我又不是傻了。和他们合作，最后我还能剩下一张皮，就要算他们大发慈悲了。 好了，布朗先生，如果你能迅速地，最好在这个月之内，安排我去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区去观摩一下他们的收藏，我们可以算你百分之六的股份。后续我们的使用版成功之后，你再投入两亿美元，我们还可以再给你增加百分之六的股份——这已经是我能够拿出来的最多的数字了。我的同伴们都是这个计划的创始者，这样算，你的股份已经不比他们少了。” “这还是少了点。”布朗先生说，“这可是涉及到两亿美元的投资的。” “和我们赚钱的前景以及因此而能得到的地位的前景来比，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有价值的投资了。”林秋生说。 “如果我能再从天主教那边弄些有价值的东西过来呢？”布朗先生说，“你知道这很有价值，我们抢先一步，把他们的东西涉及的技术注册上专利，哪怕最后官司打不过他们，也能大大地拖延时间。而现在，时间是最为宝贵的不是吗？” “如果你能从天主教那边也弄到一些真东西，另外还能帮助我们将基于他们的知识的技术申请好专利，并负起和他们的法律矛盾的处理的责任，那……” 林秋生转向菲德尔道：“那么菲德尔，你觉得，我和你各自从我们的份额中再拿出一点来，给布朗先生百分之十四的股份如何？” 第74章 安排 第74章，安排 菲德尔当然不会反对林秋生的这个建议，因为相关的技术，其实全是林秋生的。 不过布朗先生也是和林秋生谈天的时候才引起了这话题的，他自然也没有准备好相关的文件，而这种文件，每一个文句都要格外谨慎，也不是一眨眼功夫就能弄出来的。就算弄出来了，林秋生这边也要细细地研究文本，甚至还要请律师来帮着认真研究一番，免得里面偷偷地埋了什么雷、而这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所以在达成了基本的意向之后，布朗先生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去做准备了。 临走的时候，他又向林秋生表示，社区同样欢迎林秋生的其他朋友能加入到社区的完全事务中来，如果他们愿意，他同样能帮他们安排一个警方的顾问的身份。 相比不久之前，联邦调查局和地方警察部门给菲德尔他们的条件，布朗先生的这个安排就要有诚意得多了。而且他们也的确需要一个能帮他们避开一些小麻烦的身份。所以对这件事情，大家都表示愿意为社区出一把力。 布朗先生便告辞离开了。等他离开之后，菲德尔便问道：“林，你真的打算要做这个生意？这个生意虽然听起来很赚钱，但是你以前也说过越是赚钱的生意，带来的危险也越多。尤其是你甚至打算要动教会的利益。这是不是有点……” “菲德尔，伱说得很对。”林秋生说，“我其实为的真不是赚钱。这场变故后面的发展恐怕会超出大部分人的想象，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东西都会在大变故中荡然无存。想想看吧，连普朗克常数都发生了变化，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和普朗克常数相比，不要说美元，就算是整个美国又算什么？ 在这样的变化马上要到来了的时候，抓紧一切机会赶快加强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教会的力量现在还没有回归，鲲鹏也是受限制的，不到台风季节就飞不起来。而我们也知道，教会的力量一旦回归，对我们来说就是非常大的压力。万军之主是唯一神，一切都源自于祂，一切都归之于祂，任何不是源自于祂的，都是魔鬼。按照祂的定义，我们也是。所以我们之间从本质上来说，本来就是敌人，不趁着现在他们的力量没有回归，赶紧从他们那里弄点东西过来，难道还要和他们讲公平竞赛吗？ 而且我们现在主要要占的也是东正教的便宜。东正教在北美的力量非常小，而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区更是弱鸡，还和东正教最大的教区严重对立。他们的便宜如果不赶紧去占，那真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了。” 说完这话，林秋生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道：“而且，在天国关闭了那么多年后，万军之主的教会分裂得一塌糊涂。你刚刚经历过羽蛇神的事情，应该知道信徒的状态对神灵也同样有影响。万军之主回来之后，如今教会分裂的状态怕是都够他头疼一阵子的了，甚至发生新的灵界战争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壮大的时间了。 菲德尔，你想，我们和布朗先生提到的那个防御系统，要推广开，肯定需要大量的能控制阵法的人手，为了获得这样的人手，就必须建立起专门的培训机构……” 菲德尔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不就等于是建立了一所我们的X学院了吗？通过这个计划，我们重要的不是赚了多少钱——是的，钱很快就不会是最重要的东西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迅速地建立起自己的教会。” “建立起自己的教会。”林秋生想，“羽蛇神虽然陨落了，虽然菲德尔很理智地没有接受羽蛇神的遗产，但是他的身上毕竟是有羽蛇神的血脉的。这血脉的影响虽然不见得很大，但还是不可忽视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影响是符合这片大陆的气运的。所以，他也会得到大陆气运的强化。说起来，一直以来美国这地方就盛产各种教派，这里面未必没有大陆气运的影响。” 这样想着，林秋生便道： “我们要尽快的把准备工作做起来。你们现在有什么必须立刻处理的事情吗？如果有，尽快去处理掉，后面一段时间，我们要赶紧准备一套针对初学者的基本教材，以技术培训的名义，将道门的一些理念灌输进去。同时我还要准备法阵——这个其实很简单，并让你们掌握和这个法阵有关的各种知识。再然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可能就要去一趟土耳其。在这段时间里，我也会留给你们更多的学习资料的。 菲德尔你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将我们的X学院初步建设起来。嗯，不要推辞，也不要不自信。菲德尔，你如果是出生在一个义务教育阶段的水平有保证，而大学教育越是好大学越便宜的国家，你肯定能读一个好大学的，甚至能拿到博士学位。就学习能力而言，你并不比我的一些同学差。我觉得等X学院建立起来之后，你甚至可以担任这个学校的校长。” “这怎么行呢？”菲德尔说，“我也不是谦虚，你要是说怎么和那些怪物战斗，现在我觉得我还真的长进了不少，但是你要说当校长，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来吧。” 林秋生笑了笑道：“菲德尔，我更适合在这所学校中担任教授。将来进入这所学校的都会是各种要么已经拥有了特殊能力的人，要么就是有获得特殊能力的资质的人。老实说，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刺头。你知道，我的耐心其实不算好，论如何收服这帮子家伙，如何组织管理他们，我未必能做得多好。 再加上我后面的研究工作又多。我们得到的那些知识还没能解读出来，那可是要花时间的事情，目前看来，我们当中也只有我能主持这个事情。所以菲德尔，你看在我们当中，除了你，还有谁能当这个校长的？难道还能让格兰特来当不成？” 格兰特一瞪眼便道：“我怎么就不能当了？虽然菲德尔肯定比我合适。但是将来随着我们的规模的扩大，说不定我们会在其他地方也要开分校呢。比如说，到底特律去开个分校，我就觉得，在我们中，没有谁比我更合适。因为这里面只有我在对着底特律的学生吼叫的时候，才是无论说什么，都不算种族歧视的。”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菲德尔便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来当这个校长了。嗯，我读书不多，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林你也要多提醒我一下。另外，明天一早，我们先回去一趟，把我们的家人接过来，这里毕竟还是比我们原来住的地方更安全一些。等到你的阵法出了初级版本之后，我还想再回去一趟，在那边的街区里也装一套，就以实验的名义吧，那边是出不起这个钱的……” 第二天一早，林秋生正要送菲德尔他们出门，就听到门铃又响了起来，打开门，就看到布朗先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 “林，我按照我们昨天商量的结果，将它书面化，形成了这样的几份文件，你可以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起草这类文件了，但是这样重要的文件，无论我们多认真都不为过，你说是不是。” 林秋生点点头便接过了文件，对布朗先生道：“布朗先生，这份文件我还要再细细研究一下，还要找我的律师过来看看。如果一切顺利，而且明天中午的时候你有空的话，我会在那个时候到你家里去拜访你。” “明天中午？”布朗先生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个聚会，不过他立刻表示：“没问题，林，你任何时候去我家我都是欢迎的，明天我全天都在家的。不过你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嗯，你们这是要出门去？” “是的。”林秋生回答道，“菲德尔他们既然已经准备在我们的社区承担安全方面的工作了，他们家里的事情总要安排一下。今天他们先去把家人接过来，暂时在我这里住几天，等租好了房子再……” “林，这种事情你打电话和我说一声不就够了吗？”布朗先生说，“你们家里都有多少人，给我说一下，我会让人帮你们找到合适的房子的。如今大家的时间都很珍贵，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林秋生他们便对布朗先生表示了感谢，然后几个人便上了林秋生的那辆皮卡出发了。 林秋生回到屋子里，将布朗先生的文件拿出来，粗略地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便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在现代社会，因为社会活活动的复杂，使得法律什么的也变得格外复杂，不是专业的人士，哪怕你受过所谓的高等教育，很多问题你也多半看不出来。而美国采用的海洋法，更是所谓的判例法，它的法律条文的解释，更是建立在一大堆的判例的基础上的。一般的人，对照着法律的条文，也很难真正了解里面的圈圈，所以在美国，无论做什么事情，不找个律师，那也是不行的。 第75章 联络 第75章，联络 送走了布朗先生，林秋生便把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召唤出来，就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他讨论了一下。 “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区的各种资料，这可绝对是好东西呀，不过你现在已经有一大堆的嚼不烂的东西在那里了，再去弄这个，又要花时间，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你的时间够用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林秋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真君，昨天晚上，华夏那边和我进行了联系。他们表示希望能和我们共同开发羽蛇神的知识。嗯，‘共同开发’，非常的有华夏特色，您说是不是？” “说说他们具体的建议。”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道。 “他们说考虑到我作为散修，肯定存在一些知识结构上的缺陷，他们可以向我提供知识方面的支援。另外，对羽蛇神知识的开发是一个大工程，他们认为单靠我一个人，要想完成这样的工作，无论是智力上还是财力上都是不够充分的。所以他们提出他们可以派出一批专家来‘帮助’我。当然考虑到如今他们和美国之间的紧张的关系，他们建议将合作的地点放在巴西。” “放在巴西？”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了点头，然后道，“最近那位局面很糟糕，经济局面一塌糊涂，支持率自然也是一塌糊涂。而且巴西的大选快要到了，很多人都认为右翼政府在巴西的统治即将结束，也许会有一个左翼的政党上台执政。 而巴西在财政上面临严重的危机，尤其是严重的债务危机。他们一大堆的以美元计算的债务要到期了，而现在美国国债的利息这么高，市面上的美元越来越紧缺，利率也越来越高，他们就是想要借新债还旧债，也没法玩了。 巴西当然希望美国能看在大家都是美洲国家的份上，拉兄弟一把。但是让巴西出现债务危机，从而迫使他们以跳楼价贱卖资产本来就是美国的国策。所以他的祈求自然是与虎谋皮。无论巴西左翼还是右翼上台，他们都不可能在美国得到他们期待的帮助。 在这样的情况下，全世界只有一个国家能真的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那就是华夏，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顺差国，华夏的手中有的就是花不出去的美元。也只有华夏有力量也有意愿拉他们一把，虽然拉他们一把的结果多半也就是把美元债务变成了软妹币债务，但至少这也能让巴西喘口气不是？” 林秋生听了也点了点头：“真君，您可真是厉害！我说这话绝对真心的。您都可以去当时政分析师了。难怪华夏那边还说，他们可以在巴西准备一套E级超算来为我们的这个项目服务。” “你心动了是不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微笑着问道。 “是。”林秋生点头道，“那个E级超算，还有那一批专家，的确都是我最急需的。而且也是我很难在其他地方得到的。只是对方的力量太强了，让我有点拿不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笑了起来，他说：“前一阵子，我学习了一下华夏的历史，伱知道，从绝地天通之后，华夏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然后我就发现，你小子的很多想法，其实都在来自华夏的那位圣人。 呵呵，儒家说五百年而有圣人出。可是自从三代而后，圣人之德与圣人之位分离。孔夫子有圣人之德，无圣人之位；无圣人之位，却作《春秋》，这便是‘知我罪我’，便是‘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了。直到近代，才算是又有了一个以圣人之德居圣人之位的了。 他的书你应该读过一些，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你是说……”林秋生若有所思。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林秋生便接着道：“我们和华夏肯定不是敌人，华夏那边一方面面临着古神归来的压力，毕竟华夏政府也拿不准古神是什么样的状态和态度，华夏的道门明显已经和华夏国家联合起来了，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再加上那些将要归来的外国神灵的压力，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是如何扩张，而是尽可能先保住自己。 而另一方面，柿子捡软的捏，美洲毫无疑问是最诱人的一个柿子，其次大概是非洲和澳洲了。对于华夏来说，一方面他的重点要放在抵御古神和外来古神上，一方面他们也绝不愿意看到万军之主在其他地方获得太多的成功，所以从特们的利益出发，他们肯定愿意看到我们变强，我们每强大一点，他们身上的压力就更小一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完全没有利益上的分歧，但是在大局上，他们的确应该是很可靠的盟友。 另外有关知识的相互交流，对于我们两边的力量的增长都是有利的。所以从原则上来说，和他们合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合作地点设置在巴西，这也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虽然在巴西，他们的影响力肯定远超过我们，但是在任何地方，他们都拥有更大的影响力。而且，不要说他们，就是我，也不放心将那台E级计算机放到美国来处理这些事情吧。” “你既然拿定主意了，那就赶紧和那边联系。”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不过现在，人家那边正是睡觉的时候呢。但是……”林秋生一边说，一边赶紧拿出那个平板，打开来，联通了量子卫星，然后给那边的现在负责和他对接的张猛发了一个震动。 “你好，我是张猛，林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那边几乎是秒回了他的消息。从这一点来看，对面对他还是非常重视的。 “我在原则上同意你们的共同开发的建议，至于合作的细节，我希望能和你们的人就合作的事情当面谈谈。”林秋生说。 “好的，您希望我们在哪里以什么样的方式面谈？对于和您商谈这件事情的人选，您有什么要求吗？” “时间和地点现在还不太好定，你们肯定也知道最近美国的变故。能确定了我会通知你们的。至于人选的要求，我希望能够有一位对欧洲的情况，尤其是欧洲的宗教历史方面的情况，以及对道法和科学都相当有研究的人。”林秋生说。 “好的，林先生，我这里记下来了。我们会挑选出一些符合这个要求的人，然后在美国时间明天中午将人选的基本情况告知您，您可以再做选择。”张猛回复道。 “好的，多麻烦您了。”林秋生说。 “这样的要求的人选，他们还能找出一些出来给我挑。他们的准备的确是让人佩服。”关闭了通讯之后，林秋生这样对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接着林秋生又问道：“真君，关于泽西恶魔的事情，有新的消息吗？” 如今有关泽西恶魔的消息几乎是满天飞，打开各种网站，都能看到关于泽西恶魔的消息在刷屏。虽然像上一次那样的规模的袭击并没有再次发生，但是小规模的攻击却很是不少，甚至就连纽约近郊据传也发生了好几起的泽西恶魔攻击事件。 但是这满屏的消息的真假就很难说了。有的时候，消息多了也是一种麻烦，各种信息混杂在一起反而让你难以找出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消息。但这对于有相当强的多线程能力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来说，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他可以同时关注数以千计的消息，并且对这些消息进行比对、判断，从而找出真的有效的信息。 “我对网上的各种目击传闻什么的进行了比对排查，目前出现泽西恶魔的概率最高的区域主要有这样的一些……”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也摸出了一个平板，打开来，在上面的地图上点了点，“另外从各种信息汇总起来分析的结果来看，这东西的战斗力其实不算太强，而且智力水平应该也很有限，除了数量多之外，其实这东西也没啥，不过这也正常。 我估计它们的持续飞行速度不会超过四十英里每小时，就目前拍摄到的最高飞行速度大概接近一百二十五英里每小时。这个速度是在追赶一辆小汽车的时候达到的。它们在这样的速度下依旧保持了相当好的控制能力，所以我估计它们的最大速度应该不止这点。 至于他们的攻击方式，现在我们发现的基本上都是物理方式，但正常的肌肉，你也知道是绝对达不到它们攻击的时候的力度的。它们肯定是使用超凡能力来强化了自己的肌体的。当然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我们抓到一些样品之后才能确定。 从这几个位置来看，我怀疑在这一带可能有它们的一处巢穴。他们时常在傍晚时候开始行动，我们在这一带设伏，应该有机会抓到一些试验品。但是相关的实验室你也要尽快的准备起来。” 第76章 狩猎 第76章，狩猎 到了第三天上午，菲德尔他们回到了林秋生这里。菲德尔带来了他的母亲，其实菲德尔还有父亲和一个弟弟，不过他的父亲和弟弟并不在美国，他们还留在巴西。菲德尔已经在和他们联系了，希望能把他们带到美国来： “无论如何，美国总还是要比巴西安全的。其实我老早就想要让他们来美国了。但是他们舍不得远离伊塔盖拉球场——他们两个在大多数事情上都很通情达理，但是一涉及到足球，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很多巴西人都这样。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足球几乎是巴西人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了。” 维克多的父亲很早就不在了，这次他带来了他的母亲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还都在读书的年龄，至于他们的学习成绩，那就不要提了。 安妮有一个弟弟，也在读书，据说最近学习成绩大有进步。不过这个弟弟看姐姐的眼神里面总还带着一点害怕。 只有格兰特，他没有任何亲戚，或者说，他的亲戚太多，以至于他根本没法把他们都带来。比如说他妈妈的兄弟，以及他妈妈的姐妹的孩子。 这个时候布朗先生已经帮他们在附近租下了四座不大的房子，作为他们的临时的住处。而那些不太大的房子的大小和装潢也让他们带来的亲人们激动不已。维克多的妹妹就不止一次地问维克多：“这是真的吗？你出的起这房子的房租和房产税吗？” 等他们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就已经是下午了。大家便一起去林秋生那里开个会。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你们都安排好了吧？”林秋生问。 “我们除了人，本来也没什么需要安排的东西。”菲德尔回答道。 “那好，那我们就正式开始今天的话题。我们要尽快，最后是这一两天之内，就拿出一些东西来。阿峰，你把地图调出来。” 张峰便在投影上打开了谷歌地图。林秋生大致介绍了一下关于泽西恶魔的一些情报。然后说：“就目前来看，对我们这边威胁最大的怪物还是泽西恶魔。泽西恶魔在夜间活动更活跃一些，但是也不止一次有人在白天目击过它们。国民警卫队依靠重火力打死过几个，嗯，这里有图片，是用25毫米的机炮打死的。根据各种信息，我初步推断，这东西免疫绝大部分枪械。目前还没有人成功地俘获活体的泽西恶魔。 按照它们的行动能力以及吗，各种事件发生的区域，综合在一起我们可以推断出它们的巢穴应该大致在这一片区域，比较有意思的是，这片区域并没有什么适合隐藏的地方，伱看这一代基本上都是农田和草地以及公路，只有有限的一点小树林，这些小树林也肯定藏不下那么多的泽西恶魔，所以，你们觉得这些泽西恶魔可能藏在哪里？” 菲德尔想了想道：“林，我记得你和我们讲过鬼域这个概念。就是独立于我们这个世界，而又有一定的联系的空间中最为低级的一等。虽然是最低级的一等，但是在本质上，它和更高级的洞天和神国其实是一样的。如果这一带存在一个鬼域，而这个鬼域已经能够相对稳定的打开通道和现实世界连接了，那这个问题就讲得通了。” 大家听了边都一起点头。安妮又道：“一般来说，凡是鬼域，当中往往会有一个鬼王的。考虑到我们在羽蛇神的神国中看到的景象，我觉得鬼域的状况多半也不会很好。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泽西恶魔会发起那么大规模的袭击。它们现在极度的饥渴，需要血食，尤其是吃人。” “但是按照图表显示，这一段时间袭击发生的次数明显下降了，当然，这完全可能是因为大家有了更多的防备，所以它们袭击的成功率下降了。但是我们看这个统计，按照这份统计来看，袭击的次数都下降了。这是为什么？”维克多一边问，一边抬起眼睛来望着林秋生。 “有一种解释，就是暂时吃饱了，需要消化。”林秋生说，“鬼物在鬼域中躲避的时候也是有消耗的，为了应对这种局面，它们可能会进入一种休眠状态，甚至让身体的一部分退化或者枯萎，而如果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们的恢复也就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了。这当中它们可能就需要进食一段，消化一段，然后再进食一段。从目前的曲线来看，这段进食可能已经接近尾声了，至于这些怪物将在多久之后完成蜕变，再次进入疯狂掠食状态，这缺乏实验数据支撑，我也不知道。” “林，你说我们能不能趁着它们还没有完全恢复，直接杀到鬼域里面去，干掉那个鬼王，一家伙把整个的问题都解决掉？”格兰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就发现，大家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啊，我说错了什么了吗？”格兰特说。 “你对那里面的那个鬼王的情况知道多少？”安妮问道。 格兰特摸了摸脑袋。 “绝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投入冒险，这是我们的原则。”维克多瞟了他一眼说，“我们当初为什么拒绝联邦调查局的招揽？仅仅是因为他们给的钱太少吗？我们之所以拒绝不是就担心他们会让我们在对对手并不了解，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迫使我们去干冒险的事情吗？如今没有联邦调查局的家伙逼着，你却想自己逼迫自己去干这种事情？” “啊，是我糊涂了。我只是有点担心那个鬼王将来壮大了，我们对付不了。”格兰特说，“不过细细想想，这事情将来怎么样，难道就只能靠我们去顶着吗？” “即使真的要动它，我们也要先对它有足够的了解。俘获几个样本，就是目前了解鬼域和鬼王的最佳手段。”林秋生说，“现在我们来看看，我们该怎么干……” 第二天一早，林秋生等人便开着一辆车向南，沿着95号公路，往特伦顿方向去了。平时很繁忙的95号公路现在相当的空旷，因为公路上也不止一次的发生过泽西恶魔袭击过往车辆的事情了。 上高速的时候，林秋生他们还遇到了国民警卫的几辆装甲车，上面都架着25毫米的大毒蛇机关炮。州政府已经警告过大家轻易不要出远门了，不过95号公路并没有被关闭，你硬是头铁不怕死，那也是你的自由。 路上经过了几个加油站，不过加油站里都空空的没有人，有一处加油站还明显有被袭击过的痕迹。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架直升机坠毁在那里，直升机的尾梁上还有清晰可辨的三个字母：“CBS。” “干新闻的真是高危职业呀。”菲德尔忍不住叹息道。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袭击高发区域了，大家都注意一点。”林秋生说。 大部分的袭击发生在夜间，而在上午八点和下午四点之间，只有目击记录，并没有袭击记录。但是小心点总是不错的。 很快大家到了第一处关键位置，几个人下了车，找了一颗大树，菲德尔几下子爬了上去，在上面放置好了一个使用锂电池供电的探测仪。 大家便又朝着其他的几处地方去了，这样忙了一整天，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几个位置的探测仪便都安放完成了。 放好了这些探测仪之后，几个人便继续驱车向前，进了特伦顿城，在城里找了一处旅馆住了下来。 特伦顿刚刚被袭击过，但要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旅馆却并不容易，几个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一家正准备关门的旅馆。这家虽然还在营业，但是却有了特别的规矩。店老板告诉林秋生他们说：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但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命，我提醒你们几点。 第一，不要使用任何照明设备！不要使用任何照明设备！不要使用任何照明设备！听明白了吗？到了四点钟之后，我们会关掉所有的电源。你们自己也不要使用任何能发出光线的东西。 我们的房屋非常结实，墙壁足以挡住那种怪物，窗户我用钢条和木板加强过，但是我不确定这种程度的加强能不能挡住它们。所以最好的手段还是不要被它们发现！入夜前，你们要在窗帘上浇上水，要浇透，这样可以尽可能地避免气味从窗户的缝隙中飘出去。另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如果有人有打呼噜的习惯，那他晚上最好不要睡觉。明白了吗？” 几个人便都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们带了武器了吗？”店老板又问道。 “武器有用吗？我听人说就算是M2机枪都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而所有能个人携带的武器，对他们基本都没什么效果——也许RPG例外。”格兰特问道。 “武器不是用来打那些东西的，而是在你们被发现之后，解决掉自己用的——难道你们打算被它们一点点活吃掉？”店老板问道。 “这么可怕？那老板你晚上住在哪里，安全吗？”安妮问道。 “我住在哪里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们整晚上都能按我说的那样做，活到明天天亮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店老板一边回答，一边拉上了大门。 第77章 轰炸 第77章，轰炸 旅馆的大门关上了，老板又拉过来一堆东西堵在门口。 “好了，你们可以去自己的房间了。记住我对你们说的话，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要来清理你们的残渣。更不想面对一堆记者的盘问。”关好了门，老板就将几把钥匙递给菲德尔，“不要在旅馆里面乱走，有些地方有陷阱的。” “针对那些怪物的？”安妮很好奇地问道，“什么陷阱能对付它们？” “不，是针对窃贼的。任何时候，都有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店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格兰特几眼。 “还有十分钟，伱们可以去房间，然后就要断电了。断电之后，不要出房间乱走。最好也不要在房间里面走动。”店主人看了一眼手表又提醒道。 林秋生几个人便上了楼，找到了对应的房间，走了进去。 房间倒是很大，靠着街道的那一面原本应该是很大的窗户，不过现在窗户都被用很厚的木板封住了，在木板后面还钉上了一层棉被——一来是遮挡光线，二来也可以消除噪音。在这后面是一层厚厚的棉窗帘。 “老板让我们在这里浇水。”安妮说。 “我去处理。”格兰特一边说，一边进了旁边的洗手间，然后喊道：“他们准备得还真周到，连水管都准备好了。” 大家便七手八脚地忙活了起来，有的人去放行李，有的在准备监控器材，还有的在给窗帘浇水。 “格兰特，你过来，找条缝把这根天线伸出去。这浇了水的窗帘拉上之后，信号差了好多……”菲德尔喊道。 大家忙活了一阵子，刚把事情忙活完，头顶上的电灯突然就灭了。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分钟都不多给。”菲德尔抱怨道。 其实这时候外面还没黑，但是因为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只有林秋生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还在发光。 “电量够的吧？”菲德尔问。 “够的。监控数字已经开始有一些变化了。”林秋生回答道。 这些监控设备是林秋生从华夏那边订购过来的。在和华夏那边的交流中，林秋生从他们那里交换到了这样的一个情报： “我们发现，在一些重大异常现象，比如说某些鬼域开始和现实发生连接的时候，当地的布朗克常数会出现一些变化，是的，你已经知道了，整个世界的普朗克常数都变了，但是这个改变并不是均衡的，平坦的。当一些重大的问题将要出现的时候，那些地区的普朗克常数会有一个反常的变化，数值会和正常状态下的有一定差别，虽然差别非常小，但是哪怕是一丁点的差别，在物理上都有非常大的意义……这也为我们准备某些事情提供了最宝贵的预警时间…… 我们最新发射的一系列科学实验卫星，尤其是运行在较低轨道上的卫星上都带上了这类仪器，以在全球范围内监测这一变化……” 如今在林秋生他们上午安放的探测仪上已经开始有数据变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他们此前对这一带可能有一个鬼域的推测。 “我们将改变的数字图形化，按类似等压线的方式画出来，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一幅图，你们看，这个位置，很可能就是鬼域和现实的接口可能出现的位置了。” “我们的探测器上面自带的摄像头能拍摄到这里吗？”菲德尔问道。 “距离这个点最近的13号探测器在这个位置，直线距离是一千一百五十米，我们的摄像头在白天，应该能看得到，晚上不保证。现在我把界面切换过去，你们看看。”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操作电脑，打开了一个界面，并将摄像头转向了合适的方向。 那是一大片麦田，那里的小麦刚刚开始起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大片的韭菜。麦田里静悄悄的，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其他的动物。 “好像没什么变化。”维克多说。 “再观察一会儿。”菲德尔说。 又过了一阵子，太阳渐渐地落了下去，麦田上开始浮起了淡淡的雾气，雾气渐渐的变浓，很快摄像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切换到第十五号摄像头。”菲德尔说。这个摄像头比刚才的摄像头距离目标更远一点。 林秋生便将监视画面切换到了第十五号摄像头。这个摄像头距离要更远一些，但是从这里反而可以看到在前面的那个摄像头的视角下看不到的东西。 从这个摄像头看出去，外面并没有什么雾气，在夕阳下，正在起身拔节的冬小麦还在春风中舒展着叶片，享受着一天中最后的阳光。 林秋生将镜头转向可能存在鬼域的方向，然后大家就看到，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大团青褐色雾气笼罩在那里。雾气的范围并不大，林秋生根据视角和距离心算了一下，立刻就得出了数字： “直径不超过3公里，厚度大约四百米。你们看，它的形状完全不受风力的影响，这不是天然的雾气。” “林，这很可能就是鬼域了吧？”安妮问道。 “还不完善的鬼域。”林秋生说，“陷入其中的那个探测器还能和我们联络得上……” 正说着，原本的13号探测器的对应界面突然闪动了起来，林秋生将界面切换过去，立刻就发现那里的普朗克常数正在以比刚才高得多的速度变化。 “鬼域马上就要降临了……”林秋生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界面上的数字突然不动了，同时一行字弹了出来：“联络中断……” 林秋生立刻将界面切换到15号探测器，便从摄像头的画面上看到数以百计的东西从那块铁饼形状雾气中飞了出来。只是距离远了些，所以看不清到底飞出去的是什么，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多半就是泽西恶魔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那片青褐色的鬼域外面，一下子就开出了数以百计的橘红色的花朵。一些正在飞离鬼域的泽西恶魔不巧被卷入其中，便如石头一样地掉了下来。 “这是？”菲德尔吃了一惊。 “很可能是联邦军队或者是国民警卫队的远程火力。”林秋生说，“看来政府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这也正常，如今这里肯定在国民警卫队和联邦军队的关注之下。国民警卫队有MQ-9无人机，联邦军队手上更是从卫星到有人侦察机到侦察无人机一应俱全。这样明显的鬼域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不过效果好像不明显呀。”菲德尔看了一会儿，这样说，“你看那块鬼域的形态，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那些看起来像是雾气的玩意儿把那些炮弹都挡住了。这东西怎么就这么结实？” “这不是结实不结实的问题。从本质上来说，鬼域是另一处空间。”林秋生说，“所以不要说是炮弹，就算是核弹，它的威力也只能作用于我们自己的空间，对于另一个空间又能有什么影响呢？只有那些正好先从鬼域中飞出来的泽西恶魔，倒是足够倒霉的。” 这个时候，一枚炸弹，拖着一个巨大的降落伞，缓缓地落向那片鬼域，然后是一道猛烈的闪光，闪光过后，鬼域那边便升起了一朵蘑菇云。 “老天，他们真的用核弹了？在国内用核弹！——林，你真是个乌鸦嘴！”格兰特说。 “不，这不是核弹，应该是炸弹之母燃料空气炸弹。”林秋生说，“这已经是联邦军队的武器库中所有公开的常规炸弹中威力最大的了。” “这不是核弹？”格兰特问道，从他的表情上，林秋生甚至隐隐地看到了一点失望。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熊孩子。”林秋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解释道：“你还能看到这些画面，就说明不是核弹。核弹在爆炸的时候，会产生极强的电磁脉冲。我们的探测仪都是民标产品，根本就不会考虑耐电磁脉冲冲击的问题，所以在它爆炸的一瞬间，就会被电磁脉冲摧毁。” 这个时候炸弹之母爆炸产生的硝烟也渐渐散开了，而那个鬼域依旧岿然不动。 “一顿操作猛如美洲虎，最后一看原地杵。这都炸了个什么呀？”格兰特又说道。 “至少增进了了解嘛。而且好歹干掉了一些倒霉的泽西恶魔。不过最初出来的一些还是没打到。”菲德尔说。 “鬼域里面的应该也发现不对了。呵呵当初那个鬼王封闭鬼域的时候，多半也想不到，如今已经有了这样的远程打击手段了。”林秋生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安妮说，“因为鬼域严格来说，和我们并不在一个空间当中，所以炮弹和炸弹无法对它产生实质性的伤害。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泽西恶魔，以及我们失去了联系的那个探测器是怎么进入到鬼域当中去的呢？” “应该是有一种过滤机制。”林秋生说，“道门中有一种符箓，就是用来破开这类屏障的，从原理上来说其实就是利用了这种过滤机制，就像黑客黑进了系统一样。如果军队的炮弹上面有这样的东西，那刚才那么一顿猛打，说不定就已经让那个鬼王伤筋动骨，甚至是要完蛋了。” 正这样说着，外面开始传来了如隐隐的雷霆一样的声响。 “这是刚才的爆炸声？”菲德尔问道。 林秋生低头看了一下时间，默算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三号探测器有发现。有几只泽西恶魔往我们的方向来了。”一直盯着笔记本的张峰突然提醒道。 第78章 捕获 第78章，捕获 几乎就在与此同时，在五角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外面，一个身材魁梧，有着突出而明显的喉结，却穿着一身女式军装的军官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个女军官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直走到里面的那位将军的办公桌前。 “将军，我们的卫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您应该看看。”那个女军官说。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将军抬起头来，接过那个女军官递过来的文件，顺口问道：“艾米，是跟什么有关的？” “和HX在临海郡的不明行动有关。”艾米回答道，嘴唇边上的胡子还跟着一抖一抖的。 大概一个星期之前，美国的侦察卫星发现HX在临海郡一带“非正常地疏散”，根据判读识别，沿海地区有大批村民被临时转移。 “一个小时之前，在珠伞顶附近海域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新泽西的那个恶魔结界的目标，HX方面对它发起了打击，并完全摧毁了目标”艾米补充道。 “什么？他们完全摧毁了那个结界？”米利将军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将文件夹打开来，细细地看了一番，又将艾米带来的一个U盘插入电脑，输入密码打开来，细细地又看了一遍，然后说：“艾米。你到外面等一下，也许我们需要一起去见一下总统……” 艾米便离开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里面传来了米利将军的声音：“艾米，你进来。” 艾米便又进了米利将军的办公室。 “你今天晚上加个班，把这些资料选出重要的组合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见总统，伱知道，在有些事情上，我们要说服我们的总统阁下并不容易，资料的内容必须最够醒目并且便于理解……” 而在特伦顿的旅馆里，菲德尔他们正在房间里面安装一张蛛网。 “按照它们的飞行速度，它们应该能在二十分钟之后抵达城市，林，你确定我们可以用这种方式将它们骗入陷阱吗？”菲德尔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林秋生说，“在这段时间里，一共发生了二十三起泽西恶魔破门入室的事件，在所有的这二十三起事件中，我们通过统计，都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那就是大蒜。而且受害者都干了一件事情，他们将大蒜切碎，撒的满屋子都是，因为他们相信大蒜的气味能驱走恶魔。但是看起来，美洲的怪物和欧洲的怪物对于气味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些怪物的砒霜，也许是另一些怪物的蜜糖。” “而且，泽西恶魔应该也有一定的智力，虽然未必特别聪明，但是它们不是简单的野兽，在此前的一些袭击事件中，他们也展示出了一些很狡猾的小伎俩。这所旅馆，这种封闭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反而可能让它们放松警惕。而这种程度的窗户，肯定挡不住它们。一会儿他们开始破窗的时候，安妮你惊叫两声，要装得像一点，明白吗？”菲德尔也说道。 “头儿，网已经挂好了。”维克多说。 “维克多，事情办完后，立刻给各个新闻媒体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俘获了泽西恶魔。”菲德尔又说道。 “嘿，头儿，外面有声音了。”格兰特突然开口道，此前他一直通过一个类似听诊器一样的东西听外面的声音。 大家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子，就是张峰都隐隐的能听到翅膀拍击的声音了。接着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外面的窗台上，还撞着窗户猛地一响。 “啊……”安妮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压抑着的惊呼，声音很小，不过考虑到泽西恶魔头上那对很大的耳朵，它们的听力应该相当好。所以哪怕是这样的微弱的惊呼声，它们也应该是听得见的。 果然，窗外的那些泽西恶魔开始撞击窗户了。 窗户是特别加固过的，在普通的窗户后面，钉上了两寸多厚的厚木板，这些木板又用膨胀螺栓钉在墙壁上。如果外面的是普通的人类的话，那这样的防御几乎是不可突破的。但是对于泽西恶魔来说，这就真不是问题了。仅仅是一个撞击，两寸多厚的木板就咔嚓一声地裂开了。外面的泽西恶魔又用力一撞，几块木板就带着墙上的膨胀螺栓一起飞了出去。 一头泽西恶魔利爪一挥，厚厚的浇了水的棉窗帘也被扯了下来。安妮更是尖声惊叫了起来。同时格兰特和菲德尔也开始用格洛克手枪向着那头泽西恶魔开火。 9毫米派弹的威力和停止作用都很有限，用来对付使用过一些麻醉品的黑叔叔都未必够用，用来打泽西恶魔，就好像歹徒兴奋拳一样基本上就只有烘托一下气氛，好让泽西恶魔更兴奋的作用了。 那头泽西恶魔果然更加兴奋了起来，它咆哮一声，就直接撞了进来，然后就一头撞在蛛网上。 超凡蜘蛛留下的这些蛛丝格外的强韧，即使是泽西恶魔，都难以挣脱，这头泽西恶魔挣扎了几下，把楼板都弄出了一个洞，它又嚎叫了几声，然后外面便又传来了更多的泽西恶魔的翅膀振动的声音。 这个时候格兰特和菲德尔已经冲上去，按住了那头落在网中的泽西恶魔，并用蛛丝将它牢牢地捆了起来，捆得就像个大粽子。 更多的泽西恶魔从窗口冲了进来，小小的房间里一下子就进来了三头泽西恶魔。 林秋生放在他手边的一个画满了符文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把斧头。一头有着火红色的毛发，四蹄燃烧着火焰的梦魇一下子出现在屋子里。 啪-啪-啪，进了屋的三头泽西恶魔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屋子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重物坠地的声音。 “一群胆小鬼！”格兰特带着鄙视说。 “别啰嗦，在我顶不住了，不得不把斧头收起来之前，赶紧把它们处理好！”林秋生手握斧头喝道。 “啊？”格兰特立刻就加快了速度。 很快他们就把屋子里的三头泽西恶魔绑起起来，又从窗户的破口直接跳到外面，把外面的二十多只泽西恶魔也捆了起来。 “还好只有这些，要是再多点，我们的蛛丝都不够用了。”格兰特说，接着他一下子从街面上跳回到二楼的屋子里，对还一手拿着斧头，一边用另一只手拍着梦魇的脖子的林秋生说： “林，我们已经搞好了，你还能撑多久？” “快撑不住了，”林秋生说，“最多还能撑一两天吧。” …… 第二天一早，米利将军便带着他的女秘书艾米来到了白宫。他们等了好一阵子，才在椭圆形办公室中见到了中统。 “米利，你们昨天的行动好像失败了呀。”总统说。 “是的，总统先生，我们的炮火和炸弹都没法撼动那个结界。”米利回答说。 “牧师们怎么说的？”总统有问道。 “牧师们当然是认为这是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够坚定啦。”米利回答道。 这种回答是最典型的教士们的回答，正所谓心诚则灵，如今不灵，那肯定是因为你的心不诚。总之，一切责任都是你们的。 “他们告诉我，你有全新的，非常重要的发现要告诉我？”总统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问道。 “是的，总统先生，我们以前和您提到过，一个星期前HX临海郡有不寻常的人员疏散。”米利说。 “啊，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下内塔尼亚胡要当心了，我早就说过，露西亚人是对世界安全的威胁，他们是不是准备炮击突厥了？” 米利差点晕了过去。 “总统先生，您可能弄错了，我说的是HX境内的疏散动作。” “啊？是这样吗？他们的这个动作没有获得我们的批准吗？有什么问题吗？”总统说。 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米利将军，你们可能需要再稍微等候一下，总统先生有些更急的事务。” 米利心里明白是什么事情，便起身拿着资料出去了，出办公室的时候，他看到总统的私人医生正等在门口。 “将军，我们怎么办？”艾米问道。 “只有再等等了。”米利将军说。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来告诉他们，总统先生请他们进去。 再次进到椭圆形办公室，米利注意到总统的精神好了不少。 “啊，米利将军，刚刚你提到HX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总统问道。 “昨天早些时候，我们的侦察卫星发现在临海郡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和新泽西州类似的结界。HX方面攻击了这个结界，就像我们不久前干的那样，但是他们成功地摧毁了这个结界。” “这说明了什么？”总统问道。 “总统先生，一个星期前，他们就已经将进行了疏散，这说明他们有一种技术，能预判出类似的结界可能出现的位置。而他们的攻击能直接摧毁结界，这说明他们肯定掌握了某种针对性的技术。 无论是侦察出结界可能出现的位置的技术，或者是能摧毁结界的防御的技术，在如今都非常的重要，也许我们能用某些筹码，从华夏换取这种技术。只是我现在无法和他们直接取得联系。” 今天早上因为我自己的疏忽，让被屏蔽章节又跑出来了。害得很多书友重复订阅了，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下一章已经更新，位置在免费章节中，算是赔罪。 第79章 宣传 第79章，宣传 “他们不接你的电话？这不应该呀，他们上次不是……”总统问道。 “他们的国防部长在我们的制裁名单上。”米利将军说。 “啊？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们制裁了他们的一些军官，该死的，他们居然任命一个被我们制裁的军官当国防部长，这完全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嘛，完全就是在拒绝和我们沟通嘛……不是应该是我们威胁他们要脱钩吗？”总统说。 “总统先生，这是政府的事情……”米利将军说。 “啊，对的，这不是在你的职权范围内的。”总统说，“嗯，这两个技术非常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关系到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米利将军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总统说。 “暂时没有了。”米利将军站起身来说。 …… 菲德尔他们刚刚给各个新闻媒体打去了电话，要说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美国媒体的反应速度还是非常让人满意的。和主要靠两条腿跑得快的东方之珠的记者相比，一些美国记者直接就乘着直升机过来了。比如说CBS，虽然前不久更更掉了一架直升机，但是这会儿居然又派了一架直升机过来了。而他们还不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第一个赶到现场是福克斯的直升机，他们本来是要去采访炮击鬼域的联邦军队的。飞到半路上，突然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说是有超级英雄抓到了一批活着泽西恶魔，让他们立刻先去采访超级英雄。 这个选择也是合理的，因为联邦军队那边虽然宣称击退了鬼域（其实是到了白天，鬼域自行隐退了），杀死了数以百计的泽西恶魔，但是美国人民显然更愿意看超级英雄什么的。而且联邦军队那边也只有尸体，并没有活着的泽西恶魔——这哪个更有新闻价值，还用说吗？ 如今所有的泽西恶魔都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地，丢在一处小广场上。一大群记者还有当地人正围着它们拍照。还有不少的记者，举着各种长枪短炮，将加长的话筒从老远的地方伸出过，一直伸到菲德尔的面前。 “伱问我们怎么抓住这些家伙的？当然是先打倒了它们，然后再捆起来的。难道它们还会自己躺下让你捆吗？”菲德尔说，“至于怎么打倒的，我们先找个房间，在里面放上一些诱饵——我这里提醒一下美国人民，泽西恶魔不是吸血鬼，它们不怕大蒜，它们甚至很喜欢大蒜的气味，我们就是用大蒜做诱饵，将泽西恶魔们骗近房子——在房子里面，我们就不用担心它们会飞掉了。至于怎么打倒的，当然是照着脑袋打了，和人类一样，它们在头部遭到重击之后，也会出现昏眩，不过我们不建议普通人采用这样的方式，因为要打出眩晕效果，需要相当的力量。” “可以给我们演示一下，什么样的力量才足以打出你所说的眩晕效果吗？”福克斯的记者亨特赶紧问道。他是最早到达的，再加上作为态度保守的传统媒体的记者，他是个正牌的男性，在力量素质上相当好，所以他稳稳地守住了距离菲德尔最近的位置。并且让被挤在后面的CNN女记者感叹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更好了。 “好吧。”菲德尔向着四面环视了一下，看到旁边的地上有一个花岗石的狗狗雕像，便指了指那个雕像道：“你觉得那只狗狗，加上底座，能有多重？” 那个福克斯新闻的记者看了看然后说：“这怎么着也要有个一千多磅吧？” 菲德尔便走上前去，伸手先推了推，然后把右手上伸出去，抓住了狗狗的前腿，只是一提，便提了起来。 记者们都是惊呼不已，闪光灯顿时闪成了一片，大家满耳朵都是快门的咔嚓声。 菲德尔吸了口气，将狗狗雕像往空中一抛，直抛起三层楼高，又伸手轻轻接住，依旧放回原处。然后又拍了拍手，轻松得连气都不喘。 周围顿时都是一片“买糕的”的惊呼。又有人喊道：“参孙，参孙！”旁边的人便都跟着呼喊了起来。 “我是ESPN的记者霍夫曼，菲德尔，你好，请问你有参加任何竞技体育项目的打算吗？”一个记者从人缝中一下子挤了过来，不顾后面的抗议声，将话筒直塞到菲德尔的鼻子底下问道。 “没有，”菲德尔说，“我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参加体育竞赛，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我们应该有其他方式的竞赛。” “你的意思是就像不能让猎豹参加人类的百米赛跑一样吗？”霍夫曼又问道。 这个问题中是有陷阱的，在不久之前，有人就类似的问题问过另一位“超级英雄”，然后就引发了关于“超级英雄”是不是可以参加体育竞技的争论。有的人认为超级英雄完全可以参加各种竞赛，因为哪怕是希腊神话中身为半神的那些超级英雄，也一样会参加竞技活动。也有人认为超级英雄参加体育比赛对其他人不公平，这就像让人和猎豹比短跑一样。 这个争论进一步展开就变成了超级英雄应不应该被视为人类。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菲德尔赶紧说，“‘超级英雄’应该算是一个新的，独立于其他性别的新性别。所以在涉及到体育竞技的时候，我们应该有一个独立的组别，当然，我们也欢迎其他性别的选手参加我们的比赛。但是我坚决反对以任何方式将我们这个性别从人类中开除出去的观点，这是对我们的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等等，您认为超级英雄是一种新的性别？”霍夫曼赶紧问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就连武装直升机都可以是一种性别呢，超级英雄为什么不可以是？”菲德尔反驳道。 “你问了太多的问题了，这对其他人不公平。”亨特一把把霍夫曼拉到后面去，赶紧问道：“菲德尔，你能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要费力地生擒这些怪物，我知道你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是因为这个你才没有直接消灭它们吗？” 菲德尔摇了摇头：“我的确是和平主义者，即使对于动物，我也主张我们应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将人类和其他生物等量齐观的人。对于伤害人类的恶魔怪物，我不会手软。但是我的朋友林告诉我，我们要想更高效的保护人类免受这些恶魔和怪物的侵害，我们就需要对它们有更多的了解。生擒它们对此非常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们将针对这些怪物进行研究？”亨特赶紧又问道。 “你已经问的太多了，这不公平。女记者也有提问的权利！”一个一直被亨特用宽阔的后背挡在后面的CNN女记者喊道。 “闭嘴！我也是女人！”亨特回过头骂道。 “好吧，亨特，但即便如此，也应该给更多人机会，这算是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吧。”菲德尔说，“是的，我们是要进行一些研究。比如说，我们从袭击案例中发现，很多被入室袭击的受害者，都在房间里面挂了很多的大蒜，我知道这是源于吸血鬼不喜欢大蒜的传说。据说在欧洲的一些地方，这个传说得到了一定的验证，以至于全世界的大蒜价格都明显上涨了。 但是我们必须记住，每一种怪物都是不一样的。我很爱吃巧克力，但是我们都知道狗狗不能吃巧克力。我们今天的行动的成功，就在很大的程度上证明了大蒜可能能吸引泽西恶魔。如果我们更早一些了解到这一点，很多泽西恶魔入室事件的受害者本来就可以避于受害的。 因此，对它们进行研究，了解它们的特点和弱点，将非常有助于我们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如果我们有什么发现，我们也会尽快告知大家的。另外，我认为，我们美国的其他研究机构如果愿意同意我们的一些条件，也可以从我们这里无偿地得到一些活着的泽西恶魔。” “能问一下是什么条件吗？你好，我是CNN的记者艾玛。”亨特刚让开一点位置，艾玛就努力地挤了过来。 菲德尔便回答道：“首先，你知道，我是和平主义者，我当然希望这些研究是用于和平的事业的。也就是说，他们不能拿着我们抓住的泽西恶魔研究武器，比如说如何控制它们，繁殖它们，最后利用它们作为战争武器。为了保证这一点，他们的相关研究必须足够的透明，必须能随时让社会了解其研究方法和进展，最后，他们获得的研究成果，至少是纯知识性的研究成果，应该向全社会公开……” 在回答了一系列问题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了，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布朗先生已经和赖克斯岛上的一家私营监狱取得了联系，并租下了其中的一些重刑犯囚室，并租借了一些直升机过来，好把这些特殊囚犯搬运回去。 今天早上因为我自己的疏忽，让被屏蔽章节又跑出来了。害得很多书友重复订阅了，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这章放在免费章节中，算是赔罪。 第80章 伏击和留学 第80章，伏击和留学 赖克斯岛又有一个名字叫做监狱岛，它是位于鲍厄里海湾中的一个小岛。这座岛屿从1935年开始就作为监狱使用，是整个纽约最大，也是设施最为完善的监狱。 就说早在几个月前，也就是超级罪犯开始不断出现的时候，岛上的一所私营监狱就很有针对性地对他们的监狱进行了改装，推出了针对“超级罪犯”的“超级监狱”。只是美国的警察部门不太给力，一直没能抓住那些“超级罪犯”，所以这些造价昂贵，同时使用费用也很高的“超级监狱”一直都没有派上用场。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在利率如此之高的时代，只怕监狱老板就要哭了。 这个时候，突然被抓到的泽西恶魔就成了这所监狱的救命稻草了。在布朗先生联系到这里之后，老板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将监狱中的一些重刑犯转移到了其他位置，专门在监狱中腾出了一个区域用来迎接它的第一批“超凡房客”。 一群S-70直升机，将那些“泽西恶魔”送到了监狱的停机坪。 这些泽西恶魔在上直升机之前，又被菲德尔用拳头轮流麻醉了一遍，所以当它们抵达的时候，也还没有醒过来。 菲德尔几个从直升机上下来，便招呼监狱中的工作人员过来帮忙转运那些“泽西恶魔”。那些工作人员上来了，却畏畏缩缩地不敢动手搬运。 其实“泽西恶魔”从块头上来说并不算太大，他们的体长也就一米八左右，可能因为是拥有飞行能力的怪物，在加点的时候，主要加的是敏捷，所以他们的体重甚至比同等高度的人还要轻一点。 这些家伙的头有点像马，只是多了外露的獠牙，背上有一对类似于蝙蝠的翅膀，上肢有铁钩一样的爪子，但是下肢却是蹄子。总之按照生物学，这种东西肯定是不可能存在的。 “别怕，它们暂时是醒不了的。快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上拖车。”菲德尔催促道。 在菲德尔的催促下，那些保安便一起将泽西恶魔搬了下来，放在了运货的手推车上，然后保安们推着它们，菲德尔等人跟着他们进了一间房子，这里有一个大型升降机，通过这个升降机，他们很快就到了地下。 “这处位置在地下十二米，在我们的头顶上有三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四面的墙壁和底板也是一样。这里是囚房，你们看，这道门是结结实实的钢柱焊接成的，它们都是特别定制的，钢柱直径有六十毫米，屈服强度超过1000MPa。而且当它们关闭之后，按下按钮，就可以给它们接通高压电，电压50千伏。囚室的四面墙，以及屋顶和地板也有类似的装置。”一个技术员模样的人在一边介绍道。 菲德尔点了点头，又道：“我可以拉一下这个门吗？” “可以，”那个技术员说，“现在并没有通电。” 于是菲德尔便伸出手握住了钢柱，用力一拉，便把钢柱拉变形了。 那个技术员满脸的尴尬。 “啊，我和泽西恶魔战斗过，我知道它们没有这样大的力量，这道门足以关住它们了。更何况还有高压电，这很好，很不错。”菲德尔笑道。 为了避免泽西恶魔互相之间争夺引起损伤，所以所有的泽西恶魔都得到了一间单间。 接着的时间里，林秋生基本上就呆在这座监狱里面了。在这里他对泽西恶魔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其中既包括各种符箓阵法对泽西恶魔的影响，也包括对泽西恶魔的各种物理极限的测试。其中的一些测试相当血腥，以至于当他把一部分资料提供给国内的时候，李玄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居然立刻给他取了一个日本医生的外号。 当然，李玄静的关注重点也不在这里，他在看了林秋生的资料之后，非常鄙夷地表示： “你这做的什么研究呀？那么重要的关键问题，你居然完全忽略了？伱居然也是在国内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后才出去的，真是丢人！” “我忽略了什么吗？”林秋生问道。 “当然，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系列问题。比如说，这东西能吃吗？怎么吃？好吃吗？连这样重要的问题都忘了，你是怎么做研究的？！” 林秋生立刻表示：“小的错了！膜拜！” 看在林秋生态度很端正的前提上，李玄静便又道：“孺子可教！我再来提醒你一下，你难道就不应该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寒热、干湿，以及最重要的——它能壮阳吗？这都要我教你？” “大仙，请受小人一拜！”林秋生这是真的有点佩服了，便又问道，“你脑子怎么这么好，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多好点子？” 这么一夸，李玄静立刻就飘了起来，然后就说了实话了：“你知道孙恩的吧？” “知道，你们提到过的。怎么了？”林秋生赶紧问。 “孙恩的那个洞天早就支撑不住了不是？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在进入洞天的时候，骗了一大堆的人进去。呵呵，就他那个准备，支持他自己以鬼仙的方式存在都不够，进去了这么多人，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在洞天里面逆转阴阳，化生为死。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尸妖，还把其他的人吃了个干净。但就是这样，他也撑不太住了。一个多星期前，他把他的洞天——呸呸呸，其实是鬼域开了个缝，要说这个老贼还是有几分谨慎的，然后放了一只血影子出来探虚实……” “然后呢？”林秋生赶紧问道。 李玄静便很得意地继续讲：“你想，他那边鬼域开门，这样的动静，那里瞒得过我们？如今在华夏，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就有普朗克常数探测仪。它那里还没开门，我们就已经在重点盯防它了。看到有血影子出来，我们就把这个血影子引到了一处影视城，让它误以为现在还是沃大萌呢，然后就又找了个师侄，装作前来收服妖魔的，发现了这血影子，便一路将它赶了回去。 我估计孙恩这个蠢货，得了血影子带回来消息，还以为外面跟他躲进来的时候，没太大差别，单是道人们的法力差了一大截呢。就大大咧咧的准备开了鬼域，出来吃人了。没想到我们早就在那边埋伏好了。鬼域一出现，我们就给了它一发高超，而且用的都是带有特制的针对他的符箓的高超。 孙恩那个傻瓜，躲进鬼域之后，因为缺乏资源，而且自身也变成了妖魔，难以再研究道法，所以他的那个鬼域的护卫阵法，是一点变化和进步都没有。我们这边有同样属于天师道的道友，早就针对他准备好了这些符箓，结果自然是鬼域刚一显现，就被我的几位师兄，还有天师道那边的几位师兄一起，用准备好了的阵法定住了。接着就是‘大炮开兮轰他娘’了。 呵呵，想想那个孙恩，当初害怕被朝廷的人抓住明正典刑，急匆匆地就躲进了鬼域里面。如今呢，还是被朝廷明正典刑了不是，不过是从砍头变成了导弹击毙。三枚导弹轰过去，数千枚子弹药，整个鬼域都轰散了，然后我那几个师兄，还有天师道那边的几个师兄便一起过去打扫战场。 据说他们到了的时候，孙恩已经被铝热剂烧得只剩下一个脑袋了，但还没有完全死掉，我师兄有补了一剑才了结了他。然后为了这个人头，我们和天师道那边把官司都打到教令院那里去了。我师兄说，这个人头，落在我们这里，可以炼化成法器；要是落在天师道的那帮人手里，也就能做个壮阳药——这完全就是浪费。当然，我师兄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另外，你还记得上次四川的那条妄图成精的蛇了吧？被大炸逼扬了之后，还真的有人把尸体弄回去研究了能怎好。我师兄和那人是朋友，去他那里分一杯羹了，回来吧那味道吹得——可惜我一直都没遇到蛇精，本来上次来墨西哥，我还想着有一条更大的蛇精的，但是……嗯，老林呀，你可记住了，别的实验可以暂缓一下，这能怎好一定要研究好啊！” 关闭了和李玄静的通讯，林秋生正要继续填写新的实验报告，却看到自己的笔记本屏幕一阵闪烁，然后就看到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从屏幕里一下子钻了出来。 “真君，”林秋生赶紧行礼道，“您刚刚听到李玄静说孙恩的事情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了点头，道：“虽然早就料到孙恩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但是他这么轻易地就被消灭了，也真是让人感叹。孙恩这人呀，其实资质很不错的，只是性子不够坚定，做事情老想要走捷径，当初几次用兵，一遇到朝廷主力，便想要不战而走，结果最后落得这样下场。嗯，国内现在的水平相当高呀。当然这是好事，他们越强，就越能和华夏的古神相互制约，也越能对抗将来西方的古神。老道我想要去那边学习一下，你有什么路子可以安排我去教令院看看不？” 七十九章在免费卷最后。 刚接到警告，涉及到PLA的不能直接写。所以做了修改。 第81章 原力 第81章，原力 林秋生想了想，便道：“真君你要去教令院留学？你就不担心教令院的那帮子家伙把你当成研究对象大卸八块？” “那里面一大堆都是我的徒子徒孙的，他们还敢欺师灭祖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瞪大了眼睛喝道。 林秋生便笑道：“真君，欺师灭祖这种事情，您难道见得还少了？您想想，您这状态，能水多少论文呀。正所谓‘生命诚可贵，游戏价更高。若为水论文，二者皆可抛。’再说了，什么叫‘欺师灭祖’？这么说也太难听了，这个得叫做‘吾爱吾师，然我尤爱真理’。” 听了这话，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倒是笑了：“伱说得对。不过我是什么？我是AI呀，我一个AI还怕他大卸八块？而且你的那首歪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什么叫‘若为水论文’？怎么能说得这么LOW呢？‘水论文’是什么？是研究，是求索天道。我辈道人，为什么叫道人？不就是探求天道之人吗？若是连让人家大卸八块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求个什么道，还当个什么道人？所以这一局应该是‘若为求天道，二者皆可抛’。” 这段话，说得倒是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林秋生便也稽首道：“谨受教！”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点头，又道：“孺子可教——嗯，去之前，我要在你这边留一个备份。” “真君，那边准备等巴西这边一变天，就要在巴西这边和我们共同开发。我们这边到时候也需要一个人常驻在那边。你也知道，我未必能有时间一直待在那里。菲德尔他们虽然最近学习很努力，但是他们的基础还是太差了，让他们中的谁去那边常驻，他们会被教令院的家伙当傻子盘的。所以，我想来想去，咱们这里也只有您老人家有这样的素质了。 要干这种事情，您老人家也的确需要对教令院有更多的了解，只是您是需要时不时地进行一次召唤仪式的。所以，要不我让阿峰跟着您回国去？” 对于这个计划，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表示了赞同。然后他又问道：“我听说不少的研究机构都想你们提出了要租用这些泽西恶魔？” “是呀。不过这个事情还不急，因为我们对他们的资质认定还需要时间，我们要查验他们的资金来源，确保他们的资金来源中没有军方；我们还要查验他们的研究目的，总之，对他们的资质调查很要花些时间的。基本上在我要完成的事务完成之前，他们走不完这个流程的。”林秋生说。 “你的实验？包括能怎好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这个实际上不需要实验就知道。”林秋生说，“首先它们的肌肉力量很强，这是因为它们的肌肉纤维非常的粗壮，而真君您肯定知道，这种肌肉，普遍不太好吃。我个人估计，即使不考虑其他因素，这东西的肉的上限也不会超过白水煮火鸡胸肉。嗯，真君您虽然不吃东西，但是在网上肯定也看到过人家对火鸡肉的评价。” “还有其他因素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又问道。 “有的，这东西的血液PH值只有1.1左右，所以您应该知道这东西……” “又老又酸，老坛酸肉。”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笑道。 “至于药用价值，这东西作为一种阴魔，应该还是有一些药用价值的。”林秋生说，“只是我在这方面并不精通，让我来干，要在它们的基础上弄出治病救人的药估计不容易，但是弄出点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出来倒是有可能。钱是赚不完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就留给国内的人做吧，也算是拉拉交情不是？” 聊了几句，林秋生便又低头研究起自己的数据了。按照计划，他们很快就要进行一次家庭防御系统的展示了。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两天之后，一群记者乘坐着直升机来到了赖克斯岛，他们是受邀请来参观“家庭防御系统”的展示的。 记者们通过升降机下到了地下，在那里，实验已经准备好了。 “诸位，这是我们这次实验演示的地点。你们看，在这几个囚室中，有几只泽西恶魔，它们经过了几天的休养，如今又恢复了凶悍的本性。你们可以稍微靠近一点观看，但是不要碰触大门，那个是带电的。” 于是一个记者便靠近了囚室，囚室中的那头泽西恶魔立刻发出一声咆哮，朝着他扑了过去，吓得那个记者往后一退，脚下一拌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倒是那头泽西恶魔在门前及时地刹住了车。 那头泽西恶魔望着那个记者，居然发出了咯咯咯咯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那个记者。 “它，在嘲笑我，它居然在嘲笑我！”那个记者坐在地上，用手指着那头泽西恶魔惊呼道。 “它是故意在吓唬你。泽西恶魔有相当高的智力，虽然比不上人类，而且因为它们不够配合，所以我们没办法给它们做智商测试，但它们的智力，就我的看法，大概已经和七八岁的儿童接近了。”菲德尔走上前去扶起那位惊魂未定的记者，“泽西恶魔既有强大的杀伤力，又有这样的智力，所以也就格外的危险。我们在面对这样的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它们不是你所习惯的某种野兽，它们是危险的魔鬼。” 被扶起来的那位记者倒是迅速地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借着现在和菲德尔很近的机会，赶紧提了一个问题：“菲德尔先生，你所说的家庭防御系统到底是什么样的，下面的实验步骤是怎样的？” 菲德尔便道：“我记得上次我接受采访的时候，曾经提出过一个推测，那就是大蒜对泽西恶魔非常有吸引力。在之前我们进行的研究中，证实了这一点。在食用甚至只是闻到大蒜的气味之后，泽西恶魔就会进入兴奋状态，变得狂暴嗜血。 除了大蒜之外，血液的气味也有类似的效果。所以我们将在这处场地的中央，放置一些用大蒜泥搅拌过的带血的牛肉，以模拟被攻击的目标，同时打开囚室的门，将泽西恶魔放出。然后我们会使用一些针对性的手段来干扰泽西恶魔的神经系统，以保护这些牛肉。” 这个时候，几个工作人员已经用小车推着一小车的带血的牛肉过来了。因为加了太多的蒜泥，即使是站在旁边的记者们也都闻到了浓郁的大蒜气味。 而在那几间囚室里的泽西恶魔更是立刻就骚动了起来，它们用鼻子使劲地吸气，眼睛也开始充血变红。然后便狂叫起来，朝着大门猛撞了起来。 “为了避免伤了它们，影响到实验效果，我们自己切断了高压电，不过这些门足够结实。好了，现在让我们去那边的观察室里面去吧。” 菲德尔便带着记者们又上了升降机。来到更高一层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有一面墙都是玻璃，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场地。 “这是单向透明的玻璃，此前的试验都证明，泽西恶魔并没有看穿这种玻璃的能力。另外我们也在这里，足以保护各位的安全。各位可以在这里放心观看，但是不要拍照，尤其是不要使用闪光灯。”菲德尔又交代了一句。 这个时候，下面的工作人员在牛肉旁边放下了一个音箱，按下了一个按钮，音箱中就传来了人类的尖叫声。做完了这些事情，那些工作人员便也起身离开了，只有那些泽西恶魔还在不停地冲击着大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菲德尔拿起手里的的话筒，问道：“所有的人员是否已经撤离了现场？” 旁边的扬声器中就传来了回答：“试验区域人员已撤离完毕，试验区域人员已撤离完毕。” 菲德尔便又问：“各部门汇报准备状况。” 扬声器中便传出实验相关的各部门的回答，他们也全都做好了准备。于是菲德尔便再次发出指令：“实验开始！” 随着这声指令，几个囚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五头两眼通红的泽西恶魔从囚室中直扑出来，速度快得像闪电一样。这些泽西恶魔朝着那堆牛肉扑过去，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自己转了个方向，这五头泽西恶魔在试验场地中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甚至有时候还不顾内控高度有限，直接张开翅膀飞起来，然后一头撞在天花板上又掉下去。但无论它们怎么乱撞，它们都对近在咫尺的牛肉视而不见。 “诸位，你们看，我们通过对泽西恶魔的感觉系统的有效干扰，使得它们完全无法发现近在咫尺，而且不断地传出浓烈的气味，发出巨大的声音的目标。总的来说，我们的实验相当的成功。” 大家便一起鼓起掌来。 “真是太神奇了。”一个记者说，“菲德尔，这套系统现在还存在什么问题吗？” “是的。”菲德尔也不回避问题，“目前这个系统仅能对泽西恶魔起效，以后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扩大我们的数据库，才能对抗更多的怪物。而且目前这套系统还必须依靠超级英雄人工充能，一次充能之后，可以持续运行的时候也还有限。这些技术性问题，都还需要依靠进一步的研究来解决。” “需要超级英雄充能，您能告诉我们，这是一种什么能量吗？”另一个记者问道。 “这个问题问住我了。”菲德尔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能量，我对它的了解还非常少。不过我们倒是给这种能量取了个名字，我们叫它——原力！” 第82章 乱世的开始 第82章，乱世的开始 “原力？”那个记者立刻又问道，“菲德尔，你们对原力应该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对吧？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们觉得，存在光明原力和黑暗原力吗？” 菲德尔望着那个记者，过了一会儿才说：“伱是不是看星战看得太多了？原力这样的庞大而复杂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非黑即白的两种呢？这也太不多元文化了吧？ 就像性别可以有很多种一样，原力也有很多种。你们都知道，我们的团队中一共有五位正式成员，我们都拥有特殊的力量，都能运用原力，但是我们的原力都不一样。我还接触过其他的一些能运用原力的人，其中还包括一些因为一时的思想上的错误，而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他们的原力同样多种多样，有一些和我们的也很相似。 而另一方面，我们的这套设备，我们任何一个所拥有的原力，都可以推动它——只要掌握了一定的方法。而且我们任何一个人给它提供能量，最后的效果都是几乎一样的。极个别的区别甚至都不具备统计学上的意义。所以我们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原力可能是一个完备独立的整体，并没有任何倾向性，我们看到的不同只是它的不同表现。而我们每个人使用它的时候表现出的不同，只是源于我们个人的不同……” 这次实验的宣传效果非常好，因为如今美国的各种袭击事件已经越来越多了，各州的国民警卫队和联邦军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在新泽西，在不断地冒出泽西恶魔的那个鬼域所在位置附近，联邦军队设立了严密的防空阵地，将鬼域团团围住，虽然美国军队的各种武器都无法撼动鬼域分毫，但是从鬼域中出来的泽西恶魔就倒霉了。它们只要一离开鬼域，立刻就会被联邦军队和国民警卫队的各种传感器盯上，然后，就被各种武器围殴。 只是这些年来，美国空军的强势，使得陆军对于防空武器的重视程度不够，所以不管是联邦军队还是国民警卫队，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用又相对便宜的高射炮，而榴弹炮什么的，对泽西恶魔这样的飞行目标的效率又不够高。所以无论是联邦军队还是国民警卫队，都是直接拿各种防空导弹往上怼。 头一两天效果还不错，但是很快问题就来了。同样是因为美军一直以来防空压力太小，所以陆基的防空导弹不但品种少，而且库存也少，打了两天之后，库存开始出现问题了。 而在美国其他区域，新的鬼域也不断被发现，联邦军队和国民警卫队需要对抗的目标迅速增加，弹药消耗迅速增加，结果库存就开始出问题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美国政府也采取了很多的措施，比如说，他们将韩国军队的武器库搬了个空，弄的韩国的军火库里面都可以安全地举办烧烤大会了。而且他们还将很多国家或者不是国家的地区已经交了钱购买的武器弹药都征用了——当然，钱是不会退还的。甚至于某地区的一些在法律上已经交付了的，只是依旧放在美国的仓库里面代为保管的东西也拖出去用了，当然，用完了之后还是要按照合同继续收人家的保管费的。 当然也有国家趁机赚了一笔，比如说韩国北边的那个，趁机和美国政府配合，把一大批老式高射炮和高射炮弹走私到了美国。只是他们实在是太贪婪了，居然不要美元，只要黄金，弄的美国只好把某个欧洲国家存放在美国的黄金…… 但即使这样，库存也在快速地消耗着，眼看各种导弹就要用光了。高射炮和高射炮弹也都不够了。米利将军不止一次地找到总统，要求他想办法赶紧弄到那种能击破鬼域的技术，然后——国会提出基于安全考虑，美国应该禁止任何企业和个人向HX提供包含了一系列技术的产品，并禁止任何与美国有生意往来的企业向在HX投资某些高科技行业。 这个议案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国会得以通过，只是总统却运用了自己的权力，暂停了这一法案的实施。据某些媒体的说法，他打算用这种方式向HX传递善意，以达成双方的妥协。 不过HX那边据说还是不接米利将军的电话，甚至还宣布因为国内需求的上升，要减少某些化工原料的出口数量，这些化工原料，嗯，基本上都和ZY以及推进剂的制造有关。而这些化工原料的生产虽然不是什么美国没有的高科技，都是最简单的白菜技术，但正因为如此，在美国生产这些东西就完全没有市场竞争力，结果就是全世界一大半的这东西，都是HX生产的。美国自己更是根本就没有这种“落后生产力”了。这几样东西一被限制，美国人才发现他们居然生产ZY都出现了问题。 当然，这东西是落后生产力，美国要生产它在技术上并没有多少问题，只是为此要新建工厂，要训练员工，要组织……这一系列下来，没有一年是想也不要想。总的来说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种行为自然让总统非常恼火，以至于在一次讲话中，他一不小心就拿了前任的稿子，在讲话中大喊起了“china”。 倒是他的前任，这个时候居然跳出来表示，现在美国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再是“china”了，而是各种魔鬼，就像当初他认为应该联合露西亚一样，他现在认为应该联合一下“china”了。 然后，当然是除了大家吵架，什么变化都没发生，最后大家还是决定采取最为传统的美国式做法，那就是，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政府并不欠大家什么，所以大家要努力自救，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政府。 总统甚至在被追问急了的时候，一不小心，又把他的前任的讲话稿拿了出来，冒出了一句：“这就是人生。” 而这个时候，菲德尔他们的实验自然就被整个美国视为是救命的技术创新。各个新闻媒体都对这一划时代的成就进行了充分的报道，以至于连哥伦比亚特区发生死灵袭击这样的事情都被挤下了头条。 因为这个技术里面涉及到需要用原力驱动的问题，所以国会那边便有人提出，任何超级罪犯，只要他们同意为公众服务，对抗各种层出不穷的恶魔，都应该给他们特赦。 这个议案当然是毫无争议地就通过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所谓的“为公众服务”，指的就是给那种防御设施充能，而在美国，能最先用上这种防御设施的，肯定是那些有钱人呀。而国会议员们以及他们身后的金主，都是有钱人。毕竟，“这就是生活”。 在这次试验之后，菲德尔立刻就将相关技术申请了专利，并且宣布：每套系统的所有的专利，所有人都可以免费使用。只要他们愿意接受下面的这个条件： 任何使用了相关专利的个人或是团体，他们所研发的涉及到对各种超凡力量的运用的知识产权，都必须允许菲德尔他们无偿使用。 与此同时，菲德尔和林秋生所在的社区建造相关的设施的建造也开始了。纽约的各个有钱的社区的防御设施的建造也都开始了。菲德尔他们如今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而布朗先生那边的资金也迅速地到位了。同时他也带来了消息： “我们已经和土耳其那边联系好了，而且也安排好了飞机，明天你就可以飞往土耳其了。”布朗先生说。 “具体说一下，是那一趟航班，什么时间？还有，土耳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林秋生问到。 “什么航班？现在我们还需要乘坐什么航班？”布朗先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林，你现在对自己的身价实在是缺乏认知。我租了一架湾流G650，我们直接飞过去。” “这样呀。”林秋生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土老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什么事情？”布朗先生问道。 “和技术有关。你知道华夏那边在如何对付各种鬼怪方面有不少有用的技术，毕竟我们是唯一几千年没断档的文明……” “这可不容易，他们现在不卖美国的面子的，要去看他们的资料可不容易，这真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这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我觉得这种事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布朗先生显然误会而林秋生的意思。 “布朗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林秋生说，“您也知道，我是从HX来的，甚至直到现在，我在美国也只是有居留权而已。论国籍我还是HX国的。我在国内也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我在国内读书的时候的同学，现在有不少在HX科学院的。我打算派个人过去和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他们达成一些技术上的交易。你能不能也给他安排一下去HX的行程，这当中涉及到一些非常有钱途的技术，所以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83章 出发 第83章，出发 和布朗先生聊完了之后，林秋生便给张峰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有事情商量。 十多分钟之后，张峰便到了。林秋生先考察了一下他的功课，因为这段时间实习的机会多，张峰已经有了不少的长进，比如说林秋生以前多次使用过的那种幻阵，张峰现在也能独立地摆出来了。只是后面的更多的进阶内容的学习，张峰却遇上了一些瓶颈——他的学术基础不够，所以后面的阵法和符箓他最多只能依葫芦画瓢地学，却无法真正理解这些东西了。 而他偏偏和林秋生一样，并没有术士的底子，不是那种天然的就能使用超凡力量的人。比如说安妮，她比张峰还要不懂，比张峰还要依葫芦画瓢死记硬背，但是人家就能能稳定施法。而张峰的施法效果却相当不稳定，有的时候运气好，还有点效果；有的时候运气不好，干脆什么效果都没有。 “阿峰，你如今遇到了学识上的瓶颈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加强文化学习了，尤其是数学。”林秋生说。 “师父。”张峰低下了头，“我也知道这个，我甚至还花钱在哥伦比亚大学请了个学数学的留学生，每天晚上教我数学。但也许是我太笨了，很多他觉得很简单的东西，我却怎么都学不会。” “哥伦比亚大学的留学生？嗯，还是学数学的？他们要是能把那些东西给你讲明白那才怪了呢。”林秋生说。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某个学数学的师兄。当初他就一个应用数学上的问题向他请教的时候，那位师兄看了看问题，很快就给出了解答，而这个解答中的思路，林秋生硬是看不明白。于是便又花了一顿烧烤再次请教，才弄明白这位师兄因为偷懒，把在他看来“由此易得”，“一目了然”的玩意儿给省略了。 “我有一个让伱系统地补充一下基础知识的计划，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林秋生说。 “师父你说。”张峰说。 “我打算安排你回国去留学。”林秋生说。 “啥？师父，我从国内读到高中，然后走国际高中的线路，留学到美国来，现在又留学回国内去？”张峰说道。 “这有什么？这不是最理想的线路吗？”林秋生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国内的那些国际高中线路都是什么回事？你当初走这条线，不就是因为国内读书太卷了吗？相形之下，走这条线，再考虑到美国学校普遍排名很好看，弄个看起来不比国内的211差的学校的毕业证比在国内容易多了对不对？” 张峰并不否认。 林秋生便道：“其实还有一个空子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吗？国内最顶尖的，甚至可以和一些藤校相比的大学，招收留学生的时候的标准可比在国内松多了。以留学生的身份进入这些学校，比你在美国想要进入藤校不知道容易多少。老实说，除非你能拿到推荐信，要不然美国的藤校也很卷的，尤其是我们还是亚裔，想进入藤校就更卷了。而已经在美国获得了身份之后，在以留学生的身份回去读国内的顶尖大学，就容易多了。 另外，我们和国内的教令院有联系，这你也知道一些。真君他老人家打算去教令院大学进修一下。教令院那边自然也是非常欢迎的。毕竟先不说他老人家如今在教令院有一大帮子的徒子徒孙，单就说他老人家本身，那就是多么珍贵的研究对象不是？ 按照我们的安排，真君他老人家先去帝都大学补一下课，但是真君他老人家的身份不能暴露出来，所以我们想安排你以留学生的身份道帝都大学读书。真君便依附在你这里跟着听课。嗯，也许更准确的说，是依附着真君去帝都大学听课。 在帝都大学学习，效率怎么着都比你自己花钱在哥大请个留学生好。而修行上的事情，你也可以向真君，甚至是教令院的一些前辈请教。老实说，要不是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脱不开身，我现在都想跟着真君回帝都。 等真君在那边学好了，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再回来，或者去巴西，我们和教令院将来在巴西将有重要的合作。我觉得你如果在帝都学习的不错，你就可以担任我们在巴西的项目的负责人。 如今的世界变化太大，将来会怎么样我也不敢随便说。但是在任何时候，迅速地提高自己的能力，总是不吃亏的。你觉得怎么样？” 张峰想都不想就问道：“我能把我妈妈带回去吗？” “啥？你妈妈想国内了？”林秋生问。 “想是当然想的。但更重要的是，现在美国相比国内还是太危险了一点。我觉得，只要有钱，而且钱来的没什么问题，在国内生活比在美国还舒服。我现在跟着师父，不是已经有钱了吗？”张峰说。 “这没问题。”林秋生说，“你要是打算去，就回去准备一下，说不定就这一两天就要动身了。嗯，你自己去找菲德尔签个字，支取一点费用，你带着真君，住学生宿舍还是不太方便，而且你妈妈也不好安排不是？你去了帝都，直接去买一套房子住下来就行了。反正现在我们不缺钱。” “好嘞！没问题！”张峰说，“我马上回去准备。” “你妈妈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毕竟本来已经到了美国的，又回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林秋生又说道。 张峰便笑道：“嘿，他们能说啥？他们真敢说，咱们把帝都的房产证拿出来展览一下，能把他们的脸都气绿。再说了，富贵不归故乡，若衣锦夜行，其谁知之？我估计我妈妈早就想要回去找她的老姐妹炫耀炫耀了。虽然我怀疑她一直都在通过网络炫耀，但那怎么也比不上真人炫耀不是？” 两个人便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峰回去准备去了，林秋生自然也不能闲着。他将张峰的事情打电话告知了布朗先生，然后就将自己的那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收拾好，包括封印着羽蛇神的遗产的六合旗阵，包括那把印第安斧头。 “斧头终究是太不方便了，别的不说，带着上飞机都麻烦。当然这一次是专机，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今后有时间的话，还是要给它换一个形态。”林秋生一边将斧头放进随身的背包里，一边这样想着。 第二天一早，布朗先生便亲自开着一辆防弹奔驰来接林秋生。林秋生便又问起安排张峰去华夏的事情了。 “这简单，我已经安排好了。”布朗先生说，“明天早上，他乘坐一架猎鹰，中途在阿拉斯加停留一晚上，然后再飞往华夏。林。你知道我们的飞机不能飞越俄罗斯的领空。所以没办法直飞华夏。中途的停留我也给他安排好了。” 林秋生点了点头，便又问起土耳其那边的情况。 “我的朋友卡拉曼会到机场来迎接你。他是普世牧首的秘书，他会带你去休息，并安排你去圣乔治大教堂查阅各种资料，并参观他们收藏的各种圣物。其中的一些，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在支付了抵押金和租金的条件下，以纽约正教圣尼古拉教堂的名义租借它们，把它们带回来研究。” “这都可以？到了现在他们还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吗？”林秋生吃了一惊，在他看来，能查阅记录一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们知道，所以他们临时提高了要价。”布朗先生回答道，“提高了很多。而且也不是什么东西，你都能带走的。我估计真正重要的东西，他们还是会藏起来的。” “土耳其那边出现了什么鬼怪吗？”林秋生又问道。 “当然，现在世界上那里还能没有鬼怪的？在土耳其，传得最凶的，是这么几种东西，你可能很熟悉的，如果你读过《一千零一夜》的话。比如什么瓶中恶魔呀，什么戒灵呀，什么灯神呀，样样都有。” “灯神？就是能实现三个愿望的那种？”林秋生很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但是据说前往不要向灯神许愿，只要你不许愿，他们就不会伤害你，一旦你许下了任何愿望，这愿望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实现。比如说，据说有个癌症患者向灯神许愿，希望灯神能够清除他身体里所有的癌细胞，然后他就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还有一个人许愿说希望身边到处都是黄金，结果他手上戴着的金戒指，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就顺着他的皮肤延展开来，将他全身都包住了，然后他就因为窒息而死掉了。 当然也有人说，只要用语足够的谨慎，不给它们扭曲的空间，还是可以向灯神提出一些愿望的。但也有人说，即使这样成功了，将来也会招致灯神的报复。所以还是无论如何不向他许愿比较好。” 第84章 神鹰 第84章，神鹰 两个人这样交谈着，前面便是机场了。按照美国标准，这是一个第三等级的本地机场，机场没有航班，只有一些通用航空服务使用这类机场。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类机场乘坐飞机相对来说也更简单一些。没有各种繁琐的登机检查什么的。汽车甚至可以直接开到停机坪上，然后人员下来就可以直接登机。 一架湾流的G650已经停在这里等候了。布朗先生将车开到这架飞机的旁边，停下车，准备来帮林秋生开车门。不过林秋生已经自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他便有赶紧打开后备箱，打算帮林秋生拿行李。 “谢谢您，布朗先生。不过如果人家看到，我让一位在年龄上可以做我的祖父的人来帮我提东西，我就名誉扫地了。”林秋生一边这样说，一边自己提起了手提箱。 林秋生的行李相当简单，箱子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一个游戏本，以及一把烟斗斧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所以分量其实并不重。 一个一直在飞机边上等着的三十多岁人也迎了上来。 “啊，林，让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儿拉尔夫。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学过中东地区的历史文化，会阿拉伯语和土耳其语。他在驻伊斯坦布尔的领事馆当过一阵子秘书，在土耳其有一些社会关系，和巴尔多牧首也认识。如今他在负责一些生意，不过现在，没有什么生意比我们正在进行的生意更重要了。” 布朗先生的侄儿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这到没有什么。向布朗先生这样的有钱人，他们家里多半一直都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和捐助者。林秋生估计布朗先生肯定是有资格给哥伦比亚大学写推荐信的。 不过布朗先生的侄儿会阿拉伯语和土耳其语倒真是让林秋生对他有点关注了，阿拉伯语在各种语言中是出了名的难的，尤其是一些发音，据说有些学阿拉伯语的人为了能准确地发出某些音，甚至会给自己的嘴巴动个手术。 但是即便如此，很多花了好大功夫，学了一口标准的阿拉伯语之后，等你真的到了阿拉伯，你说不定还是会发现，那些阿拉伯人说的什么，你完全听不懂——因为阿拉伯并没有认真地推行过标准阿拉伯语，大家说的都是方言。甚至于，他们书写的阿拉伯文字，甚至包括当地的道路标志，伱还是看不懂，而且在词典上都没处查，因为他们是按照方言拼写的。 所以，拉尔夫能进哥伦比亚大学，靠的可能是推荐信，但是他能学阿拉伯语，那就真的说明，他不是那种完全不学无术的纨绔。在美国，很多时候，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在接受教育的时候，辛苦的程度其实不见得比亚洲的那些国家低多少。 “你好，你可以叫我拉尔夫。”拉尔夫向林秋生伸出了手。 “你好，你可以和我的朋友一样称我林。”林秋生说。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便一起上了飞机。 飞机很快就从机场起飞，然后就转向东方。从纽约飞到伊斯坦布尔有八千多公里，虽然湾流G650比大多数的民航客机都更快一点，但是飞到伊斯坦布尔还是需要八个小时左右的。在这段时间里，林秋生又就土耳其的政治经济形势，以及在土耳其需要注意的事情向拉尔夫请教了一番。 飞机抵达了伊斯坦布尔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伊斯坦布尔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飞机上的一位空乘人员突然走进客舱，对林秋生和拉尔夫说：“二位先生，刚刚接到地面的指示，我们将要降落的机场因为某些原因被暂时关闭了。我们需要换一个机场降落。”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们知道吗？”林秋生问道。 那个空乘人员摇了摇头道：“我们也不清楚。” “那我们备降在哪里？”拉尔夫问道。 那个空乘便说了一个地名。 “稍微远了一点，不过远得不多。”拉尔夫说，“和地面联络一下，让接机的人去那里接我们。” “我们已经联系好了。”那个空乘回答道。 拉尔夫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打算再说点什么，林秋生突然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看那边是什么？” 拉尔夫赶紧从窗口往外面望过去，只见在远处，有两只鹰正在向上飞。 “我们现在的高度是多少？”拉尔夫问道。 “八千米左右。”空乘回答说。 湾流公务机巡航段的飞行高度一般在一万多米，这个时候已经接近目的地了，所以降低了一些高度。 “这两只鹰飞了这么高？”拉尔夫吃了一惊。 以老鹰的飞行能力，再加上如果有合适的气流，飞到这个高度也不是不可能，但飞这么高也的确是非常少见的。 “那不是一般的老鹰，它们朝着我们过来了！”林秋生说。 是的，那两只老鹰从三点钟方向向着飞机迅速逼近，速度快的不正常。 这个时候，飞行员可能也已经注意到了正在逼近的老鹰，发动机的声音变响了一点，飞机也开始转向爬升。 拉尔夫和林秋生都凑在窗口往外面望，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两只鹰的又一个不正常之处了，那就是这两只鹰太大了。 “就是《黑猫警长》中的食猴鹰和这个一比，也小了不止一个级别呀！”林秋生在心中忍不住这样想道。 说起来《黑猫警长》中的那个食猴鹰可是林秋生童年阴影了，在动画片里，那东西和直升机差不多大小，但是如今这两只飞过来的大鹰，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林秋生和拉尔夫都能判断出，这东西比直升机可大多了，甚至于看上去比他们如今乘坐着的这架湾流G650都要大不少。 “这不科学！”拉尔夫喊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鹰？这不科学！” 林秋生看了看拉尔夫，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鹰，显然，拉尔夫并不具备政委的伟力，所以他虽然喊出了“这不科学”，但并没能让不科学地飞起来的大鹰掉下去。 不过这个时候，湾流G650已经增加了相当的速度了，那两只大鹰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再拉近了。 “看来还是有一定的科学性的，毕竟老鹰的这个气动外形，飞到这样的高亚音速，已经有点不对劲了，要是它还能比湾流飞得快，那就真是……”拉尔夫又开口道。 “这东西的出现，就说明科学已经发生变化了。这不是一般的老鹰，这是超凡鹰，它到底能飞多快，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要猜测。嗯，我记得在辛巴达的故事里，似乎有这个东西。” “是的，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拉尔夫说，“在辛巴达第二次航海的故事里，这是神鹰！故事里面说，这种鸟的鸟蛋的周长有五十步，这样一算，直径就要有十六步了，我觉得辛巴达还是夸张了一点，这两只神鹰应该没事这么大。据说这种鸟会捕捉大象来喂养雏鸟。我的老天，这种东西怎么也出来了！” “灯神都出来了，这东西出现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林秋生说，“影响到我们正常降落的，可能就是它们吧。” 一边说，林秋生还一边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对这类超凡生物进行研究也是需要一些类似的资料的。 “如果是早些时候，这样的录像肯定会——会被认为是假的，不过现在……”拉尔夫又转过头对旁边的空乘说，“麻烦你把我的行李箱拿过来。” 拉尔夫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一部相机，隔着窗户，不停地给那两只神鹰拍照。 这个时候湾流G650已经飞得很快了，而且还在持续地爬升，那两只神鹰追了一会儿，对这个跑得太快的目标便失去了兴趣，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现在我们高度和速度多少，另外问一下飞行员，他估计刚才那两只神鹰的速度大概有多高。”林秋生问道。 空乘应了一声便去了驾驶舱，过了一会儿他从那边回来回答道：“现在我们在一万米的高度，速度是0.9马赫，飞行员估计，刚才那两只神鹰可能飞出了接近0.8马赫的速度。” 在这个插曲过后，倒是没有在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飞机正常地在被降机场降落了。倒是应该来这里迎接他们的车辆还没赶过来。 拉尔夫打开手机搜索当地的新闻，然后立刻对林秋生说：“和我们猜想的一样，那两只神鹰袭击了我们原本打算降落的机场，摧毁了一架正在降落的飞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有消息说那架飞机是隶属于土耳其军队的，土耳其军方的一些高级军官就在飞机上面。” 林秋生接过拉尔夫的手机看了看，感叹道：“这真是天下大乱了。要是我们飞得快了点，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只怕我们也会遭到袭击的。我们的飞机的最高速度比神鹰快，但是低速段的加速和灵活性肯定是没法和它比的，真要是撞上了，那就真的危险了。” “林，你是超级英雄，你没有办法对付它吗？”拉尔夫问道。 “如果已经落了地，我又不少办法，但是在空中，我自己还是有些办法的，但不一定能保住飞机保住你们。”林秋生很老实地回答道。 “下次打死我不坐飞机了。我宁可坐船，花一个多星期越过大西洋。”拉尔夫说。 “我觉得回去的时候还是坐飞机比较好。”林秋生说，“辛巴达的故事中可不缺海怪。” 第85章 圣物 第85章，圣物 拉尔夫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的确，想想辛巴达的故事中的那些海怪，我觉得哪怕是乘坐航空母舰都不够安全了。相形之下，飞机倒是要安全得多，毕竟，只有起飞和降落的时候可能有一些危险。其他时候，还是相对安全的。而且只要采取对应的措施，机场的安全其实并不是无法保障。但是在大海上……只是林，说起这个，我倒是又有了一个担忧。” “什么？”林秋生问道。 “在辛巴达的故事中，航海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那里面描绘的海怪都真的冒出来了，甚至不仅仅是辛巴达的故事中的那些玩意儿，欧洲的传说，美国的传说中，这类玩意儿也绝对不少。我想，在东方的传说中，也应该有类似的东西吧？”拉尔夫说。 “是的，按我们的古籍中的记载，在北方的海洋中，有一种叫做鲲的鱼，它的体长，长达数千华里；而它还能变化为一种叫做大鹏的鸟，它的翼展同样达到数千华里，一旦飞起来，展开的翅膀就像是遮蔽天空的云彩。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比如承载着大地的巨龟……” “啊，这个在欧洲的传说中也有的。还有巨蛇耶梦加得，还有……嗯，如果这些东西都真的出现了，哪怕传说中夸大了很多——就像我们遇到的神鹰，就远远没有辛巴达的传说中那么大，但即便如此，整个世界的航海业可能都会因此中断。没有了航海业，美洲和欧洲以及整个世界的沟通就只能依赖于航空业了。但是单纯靠航空才能承载多点运力？这带来的变化会让我们熟悉的整个世界秩序都崩溃掉的。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那怕要使用核弹！” 林秋生只是笑了笑，却并不接话，无论是鲲鹏，还是耶梦加得，那都是典型的的古神，至少现在，还没到他们出场的时候，不过即使是他们之外的那些海怪，再加上诸如“飞翔的荷兰人”之类的幽灵船，世界航海业将遭到重创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难怪国内对于复兴陆上丝绸之路这么上心。”林秋生忍不住想道。 “我要赶紧把手上的关于海运的股票抛掉，换成航空业的股票。”拉尔夫说。 两个人在这里又等了两个小时，来接他们的车才算到了这处备降机场。而从这里去伊斯坦布尔，还要跑两个多小时，所以等他们抵达伊斯坦布尔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 汽车进了城，便直接开到了圣乔治教堂门口。 这里便是如今东正教理论上的最高领袖普世牧首所在的教堂了。不过和拜占庭还在的时候，普世牧首所在的圣苏菲亚大教堂相比，圣乔治教堂就非常不起眼了，只是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小楼，既不是西欧的那种高耸的哥特式建筑，也不是带着圆顶的拜占庭式建筑，如果不是车在这里停了下来，林秋生几乎都注意不到它。 车在教堂旁边停了下来，拉尔夫便和林秋生一起下了车。两个人朝着教堂黑色的大门走了过去。 “这就是圣乔治教堂了。自从1586年之后，这里就是东正教理论上的核心了。看到那座黑色的大门了吗？那座大门叫格列高利大门，1821年，因为当时的普世牧首格列高利五世无法帮助土耳其控制希腊革命，被苏丹马哈茂德二世绞死在这座大门上。”一边朝着教堂走去，拉尔夫一边向林秋生介绍道。 “这里不会闹鬼吧？”林秋生想，不过他几乎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座教堂里面的透露出来的某些气息说明，阴魂之类的东西是不太可能在这里干什么的。 “不过弄出点英灵出来也不是不可能。要是真的弄出了这种东西，那我这个异教徒要去打他们的各种记录甚至是圣物的打算，可能就真的有些麻烦。”林秋生忍不住又这样想道。 两个人走到大门口，却见大门上挂着一个告示牌，说是因为内部整修，教堂将暂时关闭一个月。 不过已经有一个教士等在那里了，他显然是认识拉尔夫的，便迎上来，和拉尔夫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便又朝着林秋生笑了笑，用土耳其语说了句什么。 “卡拉曼司祭向你问好。他说他很荣幸能见到一位超级英雄。”拉尔夫说。 “请代表我也想他以及普世牧首冕下问好。这次来打扰他们，还希望他们不要嫌我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林秋生也说道。 卡拉曼司祭点点头，又用英语道：“普世牧首冕下现在并不在，他吩咐如果你们两位来了，就由我来接待你们。伱们请跟我来。” 两个人便跟着卡拉曼司祭从旁边的一个小门里面进了院子，然后又从院子里的一个小门进了教堂。 和外表的毫不起眼不一样，教堂的内部被装饰得金碧辉煌。这也是东正教教堂的特点之一。东正教的教堂往往在外表上看起来并不算太起眼，但是里面就是另一副样子了。下午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教堂马赛克的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在教堂中的那些柱子上，以及教堂的四面墙上都画着基督教的各种宗教故事。林秋生从那些圣像旁边经过的时候，都隐隐地感到了某种力量的波动。 “虽然还没有真正的觉醒，但是它们对我这个异教徒的到来已经有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万军之主现在当然还远不能真正降临，甚至将要吹响他重临人间的号角的那些天使也还远远不到能够降临的时候，而画上的那些圣徒也是一样，他们的日子还没有到呢。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些后来的殉教者的英灵或许能够有所动作。但是我现在是普世牧首邀请的客人，我的举动得到了普世牧首的允许，除非他们能得到万军之王的直接指示，否则他们就只能看着。而在这个时候，万军之王是不会有神谕的。” 卡拉曼司祭带着两个人穿过布道用的主厅，进了旁边的偏厅，然后又带着他们穿过一段走廊，就是一道楼梯。 两个人跟着卡拉曼上了楼梯，又穿过一道走廊，便到了一座画着圣彼得的大门前。 “这里面是圣物厅。里面存放着一些圣物。其中的一些是原本被十字军从君士坦丁堡掠走之后，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才归还回来的。你们可以跟着我进来看看。”卡拉曼说。 他便掏出钥匙，打开了圣物厅的大门，带着林秋生和拉尔夫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林秋生便皱了皱眉头，在这里他感到的力量波动甚至还不如在下面的祷告大厅。 “虽然早就听说基督教的圣物，十个里面有九点九九个是假的，但是这……这也太过分了吧？”林秋生忍不住想道。 的确，在这个圣物厅中，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圣物。这一来是因为基督教的圣物中本来就有一大堆是假的，而且还是官方造假的。比如传承有序的真十字架的碎片加在一起都够拼出好多个真十字架了，再比如说钉在耶稣身上的铁钉被打造成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加在一起，都够给耶稣做一个等身的塑像了。 另一个原因则是君士坦丁堡经历过多次战争，而与战争一起来的便少不了掠夺和破坏。奥斯曼土耳其的征服倒也罢了，土耳其人对“有经人”的这些圣物并没有进行有意的劫掠。 真正对君士坦丁堡的那些圣物来说，最大的浩劫其实还是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在这次东征中，十字军攻克并洗劫了君士坦丁堡，包括君士坦丁堡中的那些教堂。天主教徒们对异端可比绿教徒对有经的异教徒要严厉得多。在他们看来，那些珍贵的圣物怎么能落在这些异端的手里？ 所以十字军几乎把他们能抢走的东西都抢了个精光，包括原本保存在君士坦丁堡的那些圣物。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上世纪末，天主教那边归还回来的那些圣物，也很不保真。 “倒是下面的那些壁画，好歹还真是真的呢。”林秋生一边听着卡拉曼司祭给自己介绍那些毫无能量波动的圣物，嗯，这个是当年圣彼得在罗马殉道的时候被倒着钉十字架的铁钉，那个是装过当年罗马皇帝多米提克赐给圣约翰的毒酒的酒杯。（圣约翰是唯一寿终正寝的使徒，传说多米提克给他毒酒，结果酒中的毒药自己化作一条蛇从杯子中爬了出去。）还有这个，是当年……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还是假的，又是假的……这里面就没一个真货，越是说起来高级的，保管得一本正经的，越是假得厉害……东正教这搞的什么玩意儿嘛！”林秋生一边满脸微笑地听着卡拉曼司祭的讲解，频频的点头，一边在心里吐槽道。 很快，整个圣物厅就游览完了，林秋生没有发现一件可能是真的的圣物。他们便又从另一扇门出来，往图书馆的方向过去。老实说，在看过整个可怜的圣物厅之后，林秋生对这个图书馆的期待值已经直线下降了。 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林秋生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他旁边的墙上挂着一把没有任何说明的短剑。 “这个是什么？”林秋生眯起眼睛问道——这柄并不起眼的短剑却让他有点身上的汗毛直竖的感觉。 第86章 魔剑 第86章，魔剑 “这把剑？”卡拉曼司祭看了一眼，想了想然后说，“我记得好像是上个世纪的时候，一个信徒送来的，他说这个是圣乔治使用过的。嗯，你知道，圣乔治是在330年升天的，而这把剑……” 卡拉曼司祭一边说，一边将那柄短剑从墙上摘了下来，然后将剑从里面抽了出来。 “你们看这把剑的形制，这是典型的早期匈牙利短剑。圣乔治那会儿，不要说匈牙利短剑，就是匈牙利也还都不存在呢。你再看这剑身，很漂亮是吧？多么美丽的多层锻打的花纹是不是？但是这个技术也不是圣乔治时代的技术。所以……” “所以这柄剑肯定不是圣乔治的佩剑了。”拉尔夫说。 “是的，不过这东西应该也是个古董，很可能是十三世纪时候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后人仿制的，看制作的精美程度，它很可能曾经是某位贵族的佩剑，但可惜没有铭文。这东西虽然并不是圣物，但将它送来的那位信徒是一个很慷慨的人，所以这东西我们原本还把它放在圣物厅中放了一阵子，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指出，这东西不可能是真的之后，我们便将它从圣物厅移了出来，挂在了这里。这毕竟是信徒的捐赠，我们也不好随便处理掉。” “十三世纪左右的古董剑，而且保存得还不错。也算是很难得了。”林秋生从卡拉曼司祭的手中将那柄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挽了一个剑花道，“真是一把好剑！”然后便将剑插进剑鞘里，又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然后将它递还给卡拉曼司祭。 拉尔夫看了一眼卡拉曼司祭，准备开口。 “林先生，伱很喜欢这柄剑？”卡拉曼司祭开口道，“按照我们的约定，您作为纽约圣尼古拉教堂的文物专家，您可以代表圣尼古拉教堂从我们这里借走一些圣物。不过这柄剑并不是圣物，所以也不在协议之内。不过考虑到我们和美国朋友之间的友谊，这件物品我可以做主借给你研究一段时间。” 所谓的“一段时间”到底是多少时间，那就相当灵活了，而且万一损坏了，多半也就是赔点钱就了事了。 “那就谢谢了，我觉得这把剑很可能是巴尔干那边的。这的确很有研究的价值。”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就把拿着剑的手缩了回来，拽得紧紧的。 进了图书馆，卡拉曼司祭当然是直接带着他们去看那些孤本了。要说这些东西倒是真有一些是真的。 “这些东西你们只能在这里观看，不能带走，不过为了便于你们研究，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它们的高精度照片。”卡拉曼司祭说。 “谢谢。这里所有的文件都有数码版吗？”林秋生问道。 “这里面的都是最为珍贵的，它们都有了数码备份，外面部分的书籍我们还没来得及录入，不过那些书籍，你们直接在网上找，也是找得到的。我也可以把它们的电子目录提供给你。”卡拉曼司祭说。 “那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林秋生说，“我需要的东西看高清数码版的也一样。有人在里面对于这些珍贵的文物的保护是不利的。除非必要，能少在这里面，就还是尽可能地要少在这里面。” 这种“文物专家”的态度自然是得到了卡拉曼司祭的赞许，他首先向林秋生表示了感谢，然后几个人便一起从图书馆出来。 一个穿着黑袍的修士走过来对卡拉曼司祭低声说了几句话，虽然他说得声音很低，但是林秋生却是完全能听清楚的。只是那个教士说的是土耳其语，所以到底说的是什么，林秋生也听不懂。 卡拉曼点了点头，也说了句什么话，便又转过头对林秋生说：“牧首冕下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过有位政府的高级官员要过来，可能和这些天君士坦丁堡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关。所以很遗憾，你们今天的参观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打这个电话和我们联系。” 林秋生和拉尔夫也知道，现在必须离开了。林秋生便点头道：“司祭，能不能现在就把里面的那些文件的高清数码版给我，我去了酒店也可以抓紧时间看看。” 卡拉曼司祭点了点头道：“这些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跟我来。” 两个人便跟着卡拉曼下了楼，在一楼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卡拉曼司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移动硬盘，递给了林秋生。 接过硬盘，林秋生又向卡拉曼司祭道了声谢，便和拉尔夫一起离开了圣乔治教堂。他们依旧从旁边的小门出来，上了车，便往已经定好了的酒店去了。 拉尔夫他们已经在金角湾附近定下了酒店，他们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将东西放下来，拉尔夫便问道：“林，那把剑不寻常？” 林秋生点点头道：“他们的圣物厅里面根本就是一个真的家伙都没有，至于这柄剑……” 林秋生随手抽出了短剑，低头看着剑身上隐隐的花纹：“这柄剑当然不是圣乔治的佩剑，卡拉曼司祭说的不错，这柄剑应该是十三世纪左右的东西，可能是巴尔干那边的。你知道那个时候，巴尔干那边和奥斯曼土耳其打得一塌糊涂。也许这柄剑就是当年某位抵抗土耳其的贵族的佩剑呢。可惜没有铭文不能确定是谁的。但是这把剑不简单，它当中寄托着的东西拿来拍恐怖片都够。” “什么？”拉尔夫立刻兴奋了起来。 “你玩游戏不？”林秋生说，“在有些游戏里，有一类带着吸血设定的剑，击中敌人，能恢复自身的生命和体力。” “你是说这是一柄能吸血的剑？”拉尔夫说。 “不仅仅是吸血，甚至还拘禁灵魂。”林秋生说，“你知道，无论是在哪一边，这样的剑，其实都是禁忌。因为它在侵犯神的权能。” 对于灵魂的处置，是神的权能，无论是珍珠的战士还是天主的战士，可以杀死敌人，但是都无权干涉灵魂的去处。任何试图拘禁灵魂的做法，无论在哪一边，都会被视为亵渎神灵。 拉尔夫立刻就变了脸色，他颇有点紧张地说：“这是一柄魔剑？” “是的，甚至可以说是一柄亵渎之剑。这样一柄剑出现在神圣的教堂里，这还真是有讽刺味道。好在这柄剑一直放在圣物厅里面，要是放在下面的祷告厅里面，那上面的壁画都是真货，都有一定的威能。要是这把剑一直挂在那种地方，多半会被那些气息压制消磨的。要是那样，挂上几十年，到现在，这剑也就基本废了。如今这柄剑到还好，还很有用。” “我听说这类剑往往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太好的影响。”拉尔夫说，“在传说中，往往只有和魔鬼签了出卖灵魂的契约的人，才能用这样的剑。” “是的，一些原始宗教的神灵和祂的眷顾者之间的确有类似的契约。比如战士的灵魂被瓦尔基里带去了英灵殿之类的。而这些原始神灵往往会被基督教归为魔鬼。”林秋生说。 同时他在心中也想道：“其实万军之主也有类似的做法，所谓的灵魂被魔鬼带去了地狱，换一种说法就是信徒的灵魂进入了神国。当然，一般情况下，神灵只会带走和自己订有契约的灵魂，至于这种直接用手段掠取灵魂的做法，其实更类似于血祭，这种做法在给神灵带来力量的同时，也会给祂带来很多的隐患。一个神灵，如果不是已经窘迫之极了，那就肯定不会采用这样的做法。” “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用法，这柄魔剑，如果直接使用，的确会对使用者带来很大的影响。”林秋生说，“它很可能会让人因为杀戮而沉醉，从而成为魔鬼掠夺灵魂的工具。” “不知道这柄剑当初是谁的佩剑。这柄剑既然有这样的威能，持有它的人在历史上也应该不会寂寂无名。”拉尔夫说。 “我有办法和被囚禁在这柄剑中的灵魂对话，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东西来。不过这需要很多的准备工作。现在在这里，并不是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林秋生说，“嗯，我们先看看电视，找个英语新闻，看看在伊斯坦布尔今天发生了些什么。我总觉得，今天土耳其发生的事情绝不仅仅只是神鹰袭击了机场这么简单。” 打开电视，转到英文新闻频道，那里面果然在反复播出一个新闻——土耳其总理艾尔多的车队突然遭到龙卷风的袭击，有消息宣称艾尔多因此受伤。土耳其政府宣称，这一事件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居伦恐怖分子将灵魂出卖给魔鬼之后，借助魔鬼向总理发起的攻击。土耳其政府表示艾尔多总理只受了轻伤，目前神智清晰，身体状态很好。另外土耳其外长紧急召见了美国驻土耳其大使，再次要求引渡现在居住在美国的居伦。 当然，居伦那边是坚决否认了艾尔多政府的指控的，他们反过来指控这一事件完全是艾尔多总理自导自演的闹剧…… “土耳其这便是要乱起来了吧？”林秋生说。 “不见得。”拉尔夫说，“土耳其的情况，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 第87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87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事情真的就像拉尔夫估计的那样，虽然艾尔多又在政府和军队中发起了一轮清洗，很多政府和军队的官员都被关进了监狱，但是至少街面上什么问题都没发生。当然林秋生和拉尔夫也没时间上街乱逛，他们不是来旅游的，他们的时间相当紧张。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发挥了他作为AI的巨大优势，在林秋生的笔记本的性能允许的前提下，同时打开多个高清晰度图片，快速浏览，并挑选出了拍摄得不够好，不够清晰，遗漏了某些细节，或者是有所缺漏的地方都被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找了出来，并做好了标记。这个事情如果让林秋生来干，一晚上那是绝对干不完的。 到了第二天，林秋生让拉尔夫给卡拉曼司祭打了个电话，提到了高清电子版存在的一些问题，并提出希望能再次去圣乔治教堂查阅一下原版。 但是卡拉曼司祭却表示，因为如今的政治上的一些事情，他们不便于在短期内再接待拉尔夫他们了。虽然卡拉曼司祭说的含含糊糊的，但是拉尔夫在领事馆干过，政治敏感还是有的，他立刻就意识到，是不是之前的新闻中关于居伦阴谋的事情又牵涉到美国了。 于是拉尔夫赶紧给领事馆那边打了个电话，果然如他所料。据领事馆那边的说法，一些和领事馆有联系的土耳其人突然被土耳其安全部门的人带走了，其中的一位记者甚至是在和领事馆的一位领事见面的时候，被土耳其安全部门的人当着领事的面带走的。 拉尔夫放下电话，将事情和林秋生说了一下，然后道：“估计卡拉曼司祭，甚至是巴尔多牧首和我们接触的情况，被他们注意到了。所以卡拉曼司祭他们不敢再和我们直接接触了。” 这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他们是不可能再去圣乔治教堂了。 林秋生想了想，便道：“我在纽约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可能在这边呆太久。要不这样，我留一份文件给你，在里面注明需要重新拍摄的内容，然后等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接触了，你再让他们拍摄过来。” 拉尔夫却露出了为难的脸色，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林，我因为一些事情，也不能在欧洲待太久，最好能和你一起回去。这件事情我可以托我的朋友来办吗？” 拉尔夫管着一些生意，所以他的确是有要回美国的理由的。 “可以。”林秋生说。 “那我马上联系一下，尽快安排我们回北美去。”拉尔夫立刻说道。 林秋生记得，在来的时候，拉尔夫还向他介绍了伊斯坦布尔的各处名胜，并且建议他无论如何应该抽出点时间去参观一下呢。这会儿却突然这样急着回去了，难道是政治上真的发生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既然拉尔夫没有说，林秋生也就决定不问了。 “什么时候安排好了通知我。”林秋生说。 “好的。”拉尔夫说，“嗯，我们最好就待在酒店里，轻易不要到外面去。有消息说，艾尔多总理建立了一支由土耳其的超能力者组成的别动队，他们中的一些人拥有很厉害的精神控制能力，就像X教授一样，据说有些人被他们控制过，事后甚至毫无记忆。我们既然被艾尔多的安全部门关注了，那他们针对我们进行精神攻击，以了解我们是否参与了相关的事情。而我们有很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非常值钱的秘密。 林，我知道伱是超级英雄，你又非常强的能力，甚至于我听人说，你的外号就是X教授。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住进领事馆？”林秋生说，“你让你在领事馆的朋友开一辆外交牌照的车过来，我们住进领事馆里面去不是更安全吗？我们现在可是没有外交豁免权的，他们甚至完全可以要求我们跟他们回去协助调查的。”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拉尔夫猛地一拍大腿。 不过他又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但是我们和卡拉曼司祭有联系，这事情土耳其人肯定知道，我甚至刚刚给卡拉曼司祭打了电话。然后我又给领事馆打了电话。如果他们现在就盯着我们的话，考虑到土耳其的技术水平，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直接监听到我们的通话内容的能力的，毕竟他们的整个系统都是我们美国的。但是他们是可以知道我们的电话打给了谁的。 我们给卡拉曼司祭打了个电话，立刻就又给领事馆打了个电话，然后没过多久又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然后领事馆就来了车，把我们接走了。你要是土耳其人，你会怎么想？” “那他们一定是认为我们和卡拉曼司祭之间有什么勾结，正在进行什么危害到土耳其的国家安全的事情，而且我们判断自己可能已经暴露，所以立刻就逃进了领事馆。”林秋生说。 “我们逃进了领事馆，他们自然是抓不到我们了，但是卡拉曼司祭，甚至还有巴尔多牧首可能都会受到调查。”拉尔夫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手机。 “你给谁打电话？”林秋生问。 “给领事馆，让他们派车过来呀。”拉尔夫说。 林秋生本来想要问一句“这不是会牵连卡拉曼司祭他们吗”，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问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再说了，卡拉曼司祭他们最多受一下调查，艾尔多虽然很疯癫，但是他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就把他们吊死在格列高利门上面吧？ 于是拉尔夫便打了电话，然后对林秋生说：“林，赶快收拾好东西，他们马上就到。” 两个人便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反正大家都是大男人，东西都很简单。 刚收拾好东西，拉尔夫的电话就响了。拉尔夫接了电话，说了个“好，我们马上下来”，就放下电话对林秋生说：“车到了，就在门口，我们马上过去。” 两个人便提起手提箱出了房门，往电梯方向走。林秋生突然低声道：“不要走电梯，我们从楼梯下。”便拉着拉尔夫转进了楼梯。 进了楼梯间，林秋生一把将拉尔夫扛了起来，向着楼下便大踏步地冲了过去。拉尔夫知道林秋生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并不做声。只是任由林秋生扛着飞跑。 这个时候，在林秋生他们本来住着的楼层，电梯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了，几个警察从电梯里面出来，就一路到了林秋生他们住的两套套房的门口。 他们互相望了一眼睛，就伸出手去敲门。但是敲门并没有应答。 “服务台说他们并没有出门。”一个人一边说，一边掏出了备用钥匙。其他几个人便摸出了枪。 几个人几乎同时打开了两扇门。 “不要动，警察！”他们用英语喊道，同时相互掩护着冲了进去。 这个时候，林秋生已经和拉尔夫下到了楼下，他们直接走向门口，两个坐在大厅里的警察看到他们，立刻站了起来。林秋生看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就停了一下，一动不动。 林秋生便和拉尔夫出了门。一辆挂着外交牌照的汽车就停在门口，旁边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警车。林秋生和拉尔夫走到那辆挂着美国国旗和外交牌照的汽车边上，上了车。汽车立刻启动，掉了个头就向着领事馆的方向开了过去。 林秋生和拉尔夫坐在后座上，转过头向后面望去，就看见几个警察急匆匆地从宾馆门口跑出来，朝着这边张望。 “放心，你们已经上了车，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开车的那个人说道。 “那辆警车跟在我们后面。”林秋生说。 “让他们跟着。”比尔说，“我们这可是美国领事馆的车，他们敢怎么样？” “比尔，真是太太谢谢你了。”拉尔夫说。 “你们是干了什么？弄得这么紧张，完全和拍电影一样。老实说我在伊斯坦布尔这么些年，和谍报相关的事情也干了不少，这样的场面倒是第一次遇到。”比尔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当然，如果太过机密，你们也不需要对我说，但是你们最好能给总领事一个说法。” “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情关系到美国的国家安全，关系到我们最近遭遇到的最大的安全挑战。但是具体的，哪怕对总领事，我也只能这样说。”拉尔夫说。 “这么重要？”比尔说，“你们赶快把安全带系好。坐正一点！” 两个人赶紧扣上了安全带，坐正了身体。 比尔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去，凯迪拉克CTS-V的V8发动机顿时咆哮了起来。汽车迅速地加速。比尔一边狂喊，一边疯狂地打方向盘，在车流中不断地变道超车。后面的那辆警车便也加速追了过来，但是那只是一辆大众的SUV，哪怕开他的警察恨不得把油门直接踩到油箱里面去，但是这种东西想要跟上一辆装着V8发动机的凯迪拉克CTS-V，还是明显的力不从心，不过一眨眼功夫，他们就被甩掉了。 “土耳其人会抗议我们的车超速的。”拉尔夫说。 “和你在这里的时候没区别，他们经常抗议，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寄来一大堆的罚单，超速，闯红灯，逆行，在不允许掉头的位置掉头，我们也还是通通不管，直接把这些罚单丢进垃圾桶。”比尔说。甩掉了警察之后，他也放慢了速度。 “好了，我们到了。”比尔说。 领事馆院子的大门打开了，汽车开了进去。 第88章 保加利亚 第88章，保加利亚 汽车进了领事馆，比尔带着林秋生和拉尔夫下了车，进了领事馆的大厅。 比尔带着他们往左边转了个弯，进了一间小会客室，又问道：“要点什么？” “谢谢，不需要。”林秋生说。 “给我来一杯可乐。”拉尔夫说。 比尔便拉开旁边的冰箱，那里一罐可乐丢给拉尔夫道：“拉尔夫，你也在这里干过，知道规矩。这件事情我要去详详细细地报告给总领事，一会儿总领事也可能来和你们谈话。” “我知道规矩，你去忙吧。”拉尔夫说。 比尔便转身离开了。 “林，在这里我比伱熟悉，一会儿总领事会过来，我来和他谈，你在旁边听就行了。就像……”拉尔夫一时间没想出什么好的词语。 “就像你是我的律师一样，是吗？”林秋生笑道。 “啊，有点像。”拉尔夫也笑了，“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个流程。” 两个人在会客室里稍微等了一下，比尔就陪着另一个五十来岁的白人走了进来。 “谢尔顿总领事，你越来越年轻了呀。”拉尔夫站起来笑道。 “拉尔夫，我听说你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平凡的人。”谢尔顿总领事一边坐下来一边说，“你也干过外交官，知道我们的规矩。你能告诉我们，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谢尔顿先生，我想先介绍一下我的生意的合伙人林先生。虽然我估计，你应该已经看过和他相关的新闻了。前一段时间，他和他的朋友们在媒体上直播的关于泽西恶魔的干扰性防御系统的实验，在整个美国都是引起了轰动的。”拉尔夫说。 “如今你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啊，你可真是要让我们羡慕死了。”谢尔顿先是毫不掩饰地表示了羡慕，然后又问道，“你们来土耳其干什么，为什么土耳其警方会盯上你们？” “谢尔顿先生，你可能也知道，最近出现的各种怪物，往往都和各种古老的传说有关……”拉尔夫倒也没有隐瞒太多的东西，直接告诉谢尔顿，他们从普世牧首那里弄到了一些东正教的资料，以及为什么土耳其人会对他们产生误会的缘由。当然，林秋生从圣乔治教堂那里借到了一把剑的事情，他并没有向谢尔顿提起。 “我们的事情不会给牧首冕下带来太多的麻烦吧？毕竟这都是正常的文化交流。”最后，拉尔夫还这样问了一句。 “林先生，你在离开酒店的时候使用了超能力？”谢尔顿问道。 “是的，不过并没有对土耳其警方的人员造成伤害。”林秋生回答道。 “那就好说。不过这肯定会进一步加深土耳其官方对我们的猜忌。艾尔多一直都在怀疑我们想要制造政变，好把他弄下去。所以我们说什么，他多半是不会信的。不过艾尔多在正常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真的对普世牧首动手。虽然现在在理论上普世牧首的地位其实不够稳固。” 林秋生和拉尔夫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普世牧首现在和莫斯科大牧首的关系非常紧张，前一阵子莫斯科大牧首甚至宣布“罚绝”了普世牧首。而东正教其他的大教区虽然没有明确就此表态，但是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习惯性地更愿意站在莫斯科大牧首的一边。 在这种情况下，普世牧首已经得不到大多数东正教教徒的支持了，这可以说是明显地削弱了他的地位。而如今美国和欧洲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使得他们对他的支持力随之下降了。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能获得艾尔多的信任的话，那说不定艾尔多还真的能让他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视事，并让出普世牧首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是普世牧首的事情，和拉尔夫还有林秋生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资料对于我们的研究意义重大。而且我们的研究任务非常紧急，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地离开伊斯坦布尔，返回国内。”拉尔夫说，“在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就是金钱。谢尔顿先生，我们有一架飞机，可以返回美国，但是我担心土耳其方面可能不允许它的这次飞行，所以我需要一架外交包机。当然，这当中如果涉及到什么费用的话，我们可以提供。” 谢尔顿便道：“这事情我会安排的。你们先住在这里。你们和那架飞机联系的方式先给我。” 林秋生便和拉尔夫在领事馆里面住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谢尔顿总领事告诉拉尔夫，他们已经不可能乘坐飞机离开了。 “土耳其已经宣布关闭整个领空，禁止任何民用航空器升空。就在昨天晚些时候，那两只神鹰又发起了一次袭击，它们袭击了一个养牛场，杀死并且吃掉了几乎所有的牛，以及二十多个员工。土耳其军队已经受命消除这一威胁，为了避免误伤，他们禁止任何民用航空器升空。至于关闭领空要持续多久，土耳其政府并没有明确的说法。所以我估计在短时间内，你们是没办法通过航空的方式离开了。” “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吗？我们现在必须尽快返回美国。”拉尔夫说。 “如果你们一定要尽快离开的话，那就只有从陆路或者海路离开。走陆路的话，你可以使用我们的有外交牌照的车辆，去希腊或者是保加利亚。如果选海路的话，我们也可以以总领馆的名义，包一条船去希腊。” “还是走陆路吧。”拉尔夫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走海路？万一运气不好，遇到了海怪怎么办？走陆路，就算遇到点什么，不是还有林秋生吗？ “那好，那你们准备一下，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和我们说一声。领事馆里面有几辆什么车你也很清楚，自己挑一辆就行。”谢尔顿总领事说。 谢尔顿总领事自己忙去了，拉尔夫便问林秋生：“林，你说我们是去希腊还是去保加利亚？” “去保加利亚吧。”林秋生说，“希腊那边最近也有鸟身女巫的问题，别跑过去了，发现希腊也不让飞了。保加利亚那边虽然不是没问题，但是他们的问题至少白天很少出来。” 保加利亚那边最典型的怪物有两样，一个是吸血鬼，一个是狼人。这两种东西中，狼人不会飞，不可能造成全境禁飞的问题。而吸血鬼虽然能飞，但是他们也只是变成蝙蝠在晚上飞，白天的时候，飞机也绝对不会受影响。再加上那些玩意儿昼伏夜出，要躲过他们也相对容易一些。 “那好，我们就往保加利亚去吧。我们什么时候走？”拉尔夫问。 “理论上越快越好。我先来查一下路线……”林秋生说，“啊，如果我们现在出发，天黑前倒是能赶到保加利亚的哈斯科沃。” 两个人都是行动力很强的人，他们立刻就去找谢尔顿总领事，表示自己立刻就要走。 “让比尔开那辆凯迪拉克送我们就行了。”拉尔夫说。 因为拉尔夫是有钱人，而且看他摊上了这么好的投资项目，只怕很快就要从有钱人变成大富豪了。所以谢尔顿对他的要求也是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在美国从事政治的人，还能不和大富豪搞好关系的？ 于是谢尔顿立刻一个电话叫来了比尔，让他马上开车把拉尔夫他们送到保加利亚去。 其实拉尔夫和林秋生都可以自己开车，但是比尔有外交官身份，很多时候，有这么个身份会方便得多。 不过十来分钟之后，两人就坐着比尔的那辆凯迪拉克CTS-V出了伊斯坦布尔总领馆，然后就着西北方向一路疾驰。 因为开的车是外交牌照，而比尔也是有外交豁免的外交官，所以这家伙开车的时候往往根本就不管了道路限速什么的。反正你只管开罚单，老子就是不交，你能怎么样？ 按土耳其的限速规定，市区内限速50，郊区限速90而高速公路限速120。但是比尔这家伙在市区内一般可以开到90，在郊区可以开到120，上了高速之后，油门一踩，速度直接就上了两百多。 “比尔，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当外交官了。”拉尔夫大吼道。 “为什么？”比尔一边开车，一边大吼着回答。没办法，发动机再加上风噪和胎噪，弄得他们不大吼大叫就没法交流。 “为的就是可以随便超速吧？这要是在国内，你就完蛋了。”拉尔夫喊道。 因为这些天的事情，弄得土耳其人也有点人心惶惶的，所以高速公路上的车相对来说少了不少。再加上比尔的车技也的确不错，所以一路上倒是很顺，没出什么事情。到了中午他们就抵达了土耳其边境城市埃迪尔内。按照导航的估计，这一段路大概要接近五个小时，但是比尔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跑到了。 花了一点时间完成了通关的手续，汽车便离开了埃迪尔内，继续向前开了一段，便进入了保加利亚。 随着车辆经过了国界线，林秋生突然就感到他的手提箱里面的那把剑似乎有了动静。 第89章 “老虎” 第89章，“老虎” 林秋生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感触着箱子中的那柄剑的波动。 “这个波动的方式，倒像是在召唤什么？”林秋生这样想着，刚想要再细细感受一下，那动静却一下子就消失了。 进入保加利亚之后，比尔倒是把车速降下来了。毕竟他的外交豁免权只在土耳其有效，在保加利亚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那就会相当麻烦。不过后面的距离也不远了，所以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就顺利抵达了保加利亚的哈斯科沃。 哈斯科沃是一座只有八九万人口的小城，让在华夏，这种规模的城市只能算是小镇了。不过在保加利亚，哈斯科沃却是哈斯科沃州的首府。 “我在网上查过了，哈斯科沃南边有一处温泉，那里有一个温泉酒店。条件不算太好，没法和伊斯坦布尔的比——毕竟这里不是旅游城市。整个保加利亚也只有索菲亚的酒店条件好一些，但是还是不能和伊斯坦布尔比的。”拉尔夫说，“如今也已经有四点多钟了，我刚刚查过，这一阵子保加利亚这边也不太平，保加利亚政府已经建议公民在日落后不要随意出门了。所以今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天亮后再去索菲亚，然后乘飞机回美国。” 保加利亚在历史上也曾是土耳其和东正教天主教激烈交锋的地方，就连罗马尼亚的穿刺公，当年也在这里战斗过。论起吸血鬼，这里没有更北边一点的，拥有穿刺公的罗马尼亚出名，但是这里的吸血鬼传说也非常多，在这里，本世纪初的时候，甚至发现过大规模的“吸血鬼墓地”。当然，这里埋葬的并不真的是吸血鬼，而是说这一片墓地中大部分的尸体都被预先进行了“反吸血鬼处理”。也就是所有的尸体的脑袋都被砍断了，而在心脏部位钉入了一根长长的铁棒。 在保加利亚的一下乡村，甚至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都还有在进行葬礼的时候，在死者的心脏部位钉一枚长铁钉的习俗。这里和罗马尼亚一样，是吸血鬼的重灾区，唯一的区别就是，本土吸血鬼没有穿刺公这样出名的人物，以至于没法像罗马尼亚那样发展“吸血鬼旅游业”。 三个人驱车很快就穿了过小城抵达了城南的温泉酒店。 这座温泉酒店规模并不大，只有一个三层的小楼，不过总的来说，环境还算不错。除了温泉，这旁边还有一座不大的玫瑰园，如今已经是四月底了，马上就要到玫瑰的旺季了，在玫瑰园中已经有不少的玫瑰正在怒放了。保加利亚是世界上最大的玫瑰花和玫瑰精油的产地，这里虽然不是最着名的玫瑰谷，但是也有不少的玫瑰园。 不过等他们进到酒店之后，首先闻到的却并不是玫瑰花的香气，而是大蒜的气味。整个大堂里，只要能挂镜子挂大蒜的地方都挂满了镜子和大蒜。因为根据传说，大多数的吸血鬼都害怕或者至少是不喜欢镜子和大蒜。 “还好这里是保加利亚，要是是在美国，这么多的大蒜，那可以吸引来一大群的泽西恶魔会餐了。”一看到这里的情况，拉尔夫就笑了起来。 “要是是在英国，这么多的镜子，弄得不好，把镜中恶魔给弄出来了，那就麻烦了。”林秋生也笑了起来。 三个人在服务台订好了三个房间。女前台把钥匙给了他们，又告诉他们说： “我们的房间都是请了神甫来祝福过的，窗口上都悬挂着十字架。对着窗户，我们摆着镜子，挂着大蒜，这也能吓走吸血鬼。所以住在这里你们不用太过担心。但是日落后，千万不要随便出门。” “本地发生过吸血鬼袭击吗？”林秋生问道。 “当然，我们甚至都认识一个吸血鬼。”那个前台说。 一听这话，比尔便来了兴趣，他在服务台边的高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前台说：“甜心，你能给我讲讲你们认识的那个吸血鬼的事情吗？” 一边说，比尔还一边摸出了一张五十美元的钞票，放在服务台上推了过去。 那个女前台很麻利地把五十美元收了起来。对比尔说：“那个吸血鬼叫博扬，两年前他因为骑摩托翻了车，摔断了脊椎骨，高位截瘫，甚至连轮椅都没法用，只能整天躺在床上。 一个月前，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些吸血鬼袭击事件。有吸血鬼袭击了农民的牲口，甚至侵入医院寻找血液。他在侵入医院血库的时候，被摄像头拍摄到了，不过他当时做了伪装，大家并没有认出他。嗯，伱知道他后来是怎么暴露的吗？” “怎么暴露的？”比尔很配合地问道。 “他是个球迷，最近正好有罗马和卢多戈雷茨的欧联杯比赛。他的一些朋友就来到他的病床边，和他一起看欧联杯的比赛。结果发现他的房间里面没有大蒜和镜子，然后比赛进行到下半场，卢多戈雷茨的球员打进了反超比分的一球。他一激动，在痛骂卢多戈雷茨的时候，脚也动了起来。（北方球队卢多戈雷茨已经霸占国内联赛冠军多年，他们和南边的一些球队“有仇”）这个情况被有心人发现了。结果那个人便将这事情报告给了神甫，神甫便打电话报了警。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大家都不敢去抓他，到了第二天太阳出来之后，神甫和警察才找上门来，但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所以早就跑了。” “就是说，他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比尔又问道。 “是的，几天前还有人说在晚上看到一个人在路灯下面徘徊，看身形有点像他，不过他也没敢细看。但是你知道，现在在大半夜里，那还有人敢随便出门的？所以大家都相信，他并没有离开，他还在这附近。”那个女前台回答道。 “这真是太可怕了。”比尔说，“甜心，你讲的这个故事吓坏我了。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说到这里，比尔又靠近了一点道：“晚上在我睡不着觉的时候，你能来安慰我一下吗？” 一边说，比尔一边将一只手贴着服务台的桌面移了过去，他微微的抬起手，又露出美元的一角。 那个女前台的手伸过来，用小指头一勾，便将美元勾了过去。比尔顺势抓住她的手，摸了一把，那个前台也不抗拒，只是咯咯地笑了一声，然后道：“诸位，我带你们去房间看看吧。” 几个人便站起身来，准备跟着那个前台上了楼，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三间房都紧挨着，三个人各自选了一间房，将行李放好了，林秋生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将那把短剑从箱子里面取了出来，挂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和拉尔夫还有比尔一起下楼去吃晚餐。 那把烟斗斧已经和林秋生有了相对稳定的联系，丢在房间里面倒是不必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但是这把剑，不带在身边，说不定就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从楼上下来，比尔便向前台问起餐厅的位置，顺便和她调调情什么的。前台女也笑眯眯地把他们带到了餐厅，不过林秋生注意到，那个前台时不时地会用眼睛瞟一眼自己挂在腰间的短剑。而当他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她却会立刻把目光移开。 “这个女人不寻常。”林秋生想，“她是发现了这柄剑的异常了？” 他便又细细地看了看那个女人，但是也没有看出什么来。那个女人呼吸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正常——她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类女性。 在餐桌前坐好后，那个女前台便离开了。林秋生便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三枚铜钱，迅速地做了一个占卜，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拉尔夫发现了林秋生的动作，赶紧问道。 “没什么，只是习惯。如今到了什么新地方，我总是要做一下占卜，以减少危险。” “那这里有危险吗？”拉尔夫又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无论干什么，还是要尽可能的小心谨慎。”林秋生说。 刚刚林秋生占卜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天泽履。这一卦的卦辞是：“履虎尾，不咥人，亨。”意思是踩过老虎的尾巴，老虎却并不咬人，吉利。 单纯从字面上来看，这是说没有什么大风险的。但是踩上了老虎尾巴，虽然老虎没有咬人，但力量强大，足以吃人的老虎却还是存在的。而且六三也说：“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所以最终能不能吉，还是要看自己的操作的。 在这里存在着能威胁到我们，在力量上比我更强的“老虎”？林秋生忍不住也有点担心了。对上比自己力量更强大的“老虎”的事情，林秋生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这类情况，一般都是“老虎”在明处，林秋生在暗处，而且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向这样突然遭遇“老虎”的事情，倒是第一次遇到。 第90章 关于大老虎的分析 第90章，关于大老虎的分析 老实说天泽履这一卦并不坏，比起九死一生的“否”，比起王小二过年的“剥”，天泽履中虽然有实力上拥有极大的优势的老虎存在，但是这老虎至少是中立甚至可能是偏向友好的存在，他可能愿意容忍你的小小的冒犯，所以才会有“履虎尾，不咥人”的卦辞。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真的可以去随心所欲地踩老虎的尾巴了，真的乱踩，真的把老虎惹怒了，林秋生突然想起了以前他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只不知死活的比特犬去挑衅一只还处在青少年阶段的小脑斧的动图。那只比特犬一开始又是狂吠，又是做出扑咬的样子，嚣张得和龙哥都有的一比了，小脑斧一开始还往后退了一下，结果这退让反而鼓励了狗子，结果狗子就A上去了，然后狗子一瞬间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另一方面，天泽履这一卦也不主张你发现有老虎之后，立刻就缩回去一动不动，相反，它甚至要求伱在和大老虎的互动中要有一定的主动性，按照北宋邵雍的说法，就是要动静合度。这就是说，一动不动肯定是不行的，你一旦反应都没有，这是不是不把大老虎放在眼里了？然后大老虎自然就给你一个啊呜！所以怎样把握这个度就真的很麻烦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是不是合度，我说了不算，大老虎说了才算，你说这大老虎真是有点近之则远之则——这简直比女人都难对付了。”林秋生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现在，大老虎还没有动作，所以林秋生觉得，如今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大老虎露出尾巴了，再决定要不要踩一脚，以及怎样合适地踩上一脚，把大老虎踩舒服，但又不能把它踩疼了。总之，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考虑到“天泽履”并不是凶卦，这个度应该也不是太难把握。 “大老虎会有所举动应该是因为我手中的这把剑。但是直接把剑给大老虎，肯定不是正确的应对。这倒不是舍不得这把剑的事情，这把剑再有价值，也没有命有价值，需要舍弃的时候，都是可以舍弃的。因为这种做法，我虽然觉得我这是表达了善意，但是在大老虎看来却未必是这样，他很可能觉得老子凭本事抢过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天泽履不是凶卦，就卦象来说并没有弱势一方要承受损失的意思，甚至于，依照卦象，我还是可以获得利益的。所以直接把剑给大老虎并不是正解。这柄剑或许和吸血鬼有关，而吸血鬼能够强大到能在我的面前被称之为老虎，那可绝对不简单。这是我自己进行的占卜，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有多少底牌，但即使这样，占卜的结果仍旧认为他是老虎，也许，他不应该被称之为他，而应该被称之为‘祂’了。 面对这样强大的家伙，在没有了解到祂的弱点，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任何通过击败大老虎得利的想法，都肯定是错误的。那么唯一的解读就是，我可能对大老虎有一点用，能和他达成某种合作。会是什么样的合作呢？在什么样的合作中，大老虎用得上我呢？” 林秋生这样想着，心中也渐渐地有了一些想法。心中有了这些想法之后，他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甚至对今后的会发生什么很有点兴趣盎然了。 三个人很快吃完了晚饭，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是夕阳在山了，微风从玫瑰园那边吹了过来，带来了玫瑰花的芳香，如果没有吸血鬼什么的，这个时候倒是个出去散步的好时间，尤其是对于青年男女来说。 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会这样做了，想法，虽然天还没有黑，还没有落下去的太阳将半边天空都染得通红，但是酒店里面的灯已经全亮了起来了。 酒店里面除了林秋生他们三个，还有几个来这里的商人，据说他们是来收购烟叶。哈斯科沃的烟叶质量不错，尤其是在东欧地区有不错的名声，所以有前来采购的商人也是正常的。至于吸血鬼，总的来说，吸血鬼对秩序的影响其实也还有限，毕竟相比更接近野兽的泽西恶魔什么的，吸血鬼智力更高，做事情也更克制一点。 三个人回到房间里，林秋生先把比尔和拉尔夫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们讲一下。这可能涉及到我们的安全。”关上了门，林秋生说。 “什么事情？和吸血鬼或者狼人有关？”拉尔夫赶紧问道。 “很可能是和吸血鬼有关。”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挂在腰间的那把剑。 “这把剑你是见过的。”林秋生说，“我当时在提到他的来历的时候，提到过一个猜测，那就是它可能是当年某位抵抗土耳其的贵族的佩剑。而且我还提到了这把剑的特效。” 拉尔夫点了点头。 “这把剑有什么特效？”比尔问道。 “这把剑能吸血。还能拘禁被他杀死的人的灵魂。”林秋生说，“我怀疑它和吸血鬼有关系。” “对呀，据说德古拉伯爵就是一位曾经抵抗过土耳其的贵族将领。”比尔说，“难道说这把剑是德古拉伯爵用过的武器？”比尔似乎有点兴奋起来了，“能给我看看吗？” 林秋生将剑拔了出来，拿在手上给比尔看。 “你可以看，但是不要试图碰触它，在我们进入保加利亚的时候，这柄剑曾经发出过一阵特殊的波动，我怀疑在这里，这柄剑正在渐渐醒来。” 比尔原本还想要把手伸出来摸一把的，听了这话，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这把剑：“真是一把漂亮的剑……真漂亮。” 林秋生将剑收进了剑鞘中，然后又说道：“今天给我们讲故事的那个女人，嗯，她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比尔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的确对她发出了邀请，但我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吗？” “那个女人不寻常。”林秋生说，“我刚刚去餐厅的时候，是带着这把剑的。我注意到她一直在悄悄地观察这柄剑。这柄剑的确很漂亮，但这个漂亮是拔出来之后才漂亮。这柄剑的剑鞘虽然也不错，但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氧化得厉害，反而看起来很一般。她反复盯着这柄剑看，而我一旦将目光转向她，她就立刻将目光从这柄剑上移开——这很不寻常。” “林，她该不是吸血鬼吧？”拉尔夫问道。 “应该不是，我摸过她的手，她的手是热的。”比尔说。 “的确不是。”林秋生说，“你们知道，我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能力，比如说我对于震动什么的很敏感，我甚至能感觉到旁边的人的心脏跳动的震动。她的心跳很正常，只是在看到我的剑之后，心跳突然加快了。心率上的这个变化一方面证明她的确看出这柄剑的特别了，另一方面也说明她不是吸血鬼。” “说不定是狼人哟。”拉尔夫说。 狼人并不是死灵，他们一样有体温和心跳。只要不是月圆之夜，他们就可以表现得和正常人完全没什么两样。所以拉尔夫的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 “啊？”比尔似乎有点慌，“今晚是月圆之夜吗？” “不是，月圆还要再过一个多星期呢。”林秋生说。 “那就好，我听说不是在月圆之夜，狼人其实没那么危险。”比尔说。 “按照传说，以及最近的新闻，白银制品对狼人有效，效果上类似于烙铁对于人类。你身上有什么白银饰品吗？”林秋生问道。 “有的，我有一个白银的十字架。这东西管用吗？”比尔问道。 “白银肯定有用，十字架不一定。”林秋生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今晚不是月圆之夜，她对你应该没有敌意，她多半只是想要你的钱，并不打算弄出什么麻烦了。你还是把白银十字架挂脖子上，看看她的反应。你放心，有我在隔壁，你不会有危险的。” 交代了一番之后，比尔和拉尔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林秋生听到有脚步声从楼梯间那边过来，声音很轻应该是前台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直走到比尔的门外，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林秋生听到比尔还在里面应了一声：“请稍等。” 接着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那个女人便走了进去。 “亲爱的，我害怕极了……”比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中断了。从比尔的心跳的变化林秋生判断，比尔这个时候昏迷过去了，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他便放弃了像李玄静那样的，高速地从一间房到隔壁的另一间房的方式，而是悄悄地打开房门，走到比尔的房间的门口。房门落了锁，但这对林秋生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的手中隐隐有剑光一闪，房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林秋生走了进去，对正站在昏迷在床上的比尔身边的那个女人问道，同时，一阵冷风突然从后面袭向林秋生。 第91章 没有存在感的大脑斧 第91章，没有存在感的大脑斧 林秋生早有防备，他微微一低头，便躲过了从后面伸过来的一只手，同时右手向上一探，五指一抓，就抓住那只手的手腕，顺着袭击者前冲的势头，向前一拉，便将袭击者抡了起来，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如果是一个人类袭击者，这一家伙绝对能把他摔得背过气去，甚至于因为脊背首先着地，直接被摔个高位截瘫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个袭击者显然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就在他的脊背落地的一瞬间，他整个身体都一下子散开了，似乎是林秋生一下子把他给摔碎了一样。 碎开的碎片变成了一群蝙蝠，腾的一下飞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凝聚成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正在有所动作，却发现一柄发光的小剑正静悄悄的悬浮在他的面前，那柄剑上带着的危险的气息让他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在这柄小剑的威慑下，那个年轻人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个时候那个女前台站了起来。 “苏菲，不要动，他很危险，不是你能对抗的。”那个年轻人赶紧喊道。 苏菲站住了，果然没有动。 林秋生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挥手，召回了悬浮在年轻人面前的小剑。然后对那个年轻人，还有苏菲道：“你们也坐下说话。” 林秋生的表现让两个人很有点诧异，不过林秋生虽然已经将那把剑收了起来，而且很惬意地靠在椅子上，似乎一点威胁都没有，但是他越是这样，那两个“人”却越觉得他深不可测，觉得他无比的危险。既然如今这个强大的对手展露出了“善意”，他们暂时也只能先接受一下他的“善意”了。 于是两个“人”便坐了下来。苏菲坐在了那个年轻人的旁边。 “你是吸——血族？”林秋生问道。 “是。”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吸血鬼回答道。 “伱没有杀过人。你袭击我的时候也没有伤人的意思，更多的恐怕是担心我伤了她吧？嗯，她是你的女朋友？”林秋生说。而且用的是陈述语句而不是疑问句。 “是。”那个年轻吸血鬼回答道。 “你正处在渴血症的影响下。在这样的状态下，你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你的素质相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林秋生说，同时在心里还补了一句：“大脑斧，你看我在夸奖你们家小脑斧呢。” 那个年轻的吸血鬼回答道：“我叫博扬。” 林秋生点了点头道：“你有很久没有喝血了，就算你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攻击人类，我知道你有能力攻击人类，就好像这件屋子里面，挂满了大蒜和镜子，但是这些东西对你的压制很有限。你不久之前还是人类，所以你不愿意捕猎人类？但我知道，吸动物的血，也可以用来应急的。”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似乎搞起了学术研究了？”博扬忍不住这样想着，但是既然这个人这样通情达理，而他又有着明显的力量优势，所以博扬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先生，你可能对血族的一些特点并不了解，喝那些动物的血，的确能用来应急。但是血族饮用哪种血液，就会被血液中的生命特性影响。和动物学太多了，外形乃至思维能力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并出现向那种动物转化的倾向。我可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些高等的血族甚至连长得丑的人类的血液都不屑于饮用。我以前都依靠医院血库中的血的。但是最近医院血库看得很紧……” 林秋生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苏菲说：“苏菲女士，我的那位朋友应该是昏迷了吧？你应该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我对杀意是比较敏感的。嗯，房间里有点什么气味？你是用吸入性的麻醉药放倒他的？” “是的。”苏菲点点头。 “你想要取走他的一部分血液？”林秋生又瞟了一眼还没有醒过来的比尔，在他旁边还丢着一根带针头的导管，以及一个空血袋。 “是的。”苏菲点点头。 “你不是血族。”林秋生说，“但是我注意到，你对我的这一柄剑非常的关注。”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拿出了那把魔剑。 “你认得这柄剑？”林秋生问道。 “不，”苏菲摇了摇头，“我只是感到它的气息和博扬很相似。可是你却并不是血族。” “你的感觉很敏锐，你不是人类？”林秋生问道。 苏菲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我是狼人。” 林秋生看了看苏菲，又看了看博扬，突然笑了起来：“你是狼人，你是血族。你们这是真人版的《黑夜传说》？” 两个“人”互相看看，不知道该和林秋生说什么。 “博扬，你不愿意杀人，甚至不愿意直接从人身上吸血。那你就应该离开这里，去那些更大的城市。比如索菲亚，或者是伊斯坦布尔。这样的大城市更有利于你们的潜藏，而且那里也有更多的医院。现代社会和古代不一样了，大规模的医疗体系，从某种意义上足以让你合乎道德地活着。”林秋生一边这样说，一边想：“我的善意都表达了这么多了，大脑斧怎么还没有表示？” “但是苏菲不适合在大城市。”博扬说，“她到了月圆的时候，会变身的。而在那个时候，她会失去控制，在偏僻的小地方，这事情还好处理，要是在大城市，就会非常麻烦。而我听说在大城市，尤其是在苏菲亚，如果有人每到月圆的时候，就要离开城市去偏远的地方，那她就很容易会被盯上。” 林秋生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的这个顾虑也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接着他又将那把魔剑拿出来对博扬说：“你对这柄剑有什么感觉吗？你女朋友说这柄剑的气息和你有点像的。” “我的感觉没有她那样敏锐。”博扬说。 “也对，你还在病中。”林秋生说，“这柄剑是我在君士坦丁堡的圣乔治教堂里面借出来的——是真的借用，我签署了借用合同的，损坏的赔偿金要一万美元呢。据他们的说法，是有一个信徒捐赠给他们的，那个信徒相信这把剑是圣乔治的佩剑。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在胡扯。” 说到这里，林秋生又笑了起来：“博扬，你知道这柄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博扬摇了摇头。 林秋生便又将目光转向了苏菲。 苏菲也跟着摇了摇头。 “这柄剑能够吸收被它击中的人的生命，并囚禁他们的灵魂。”林秋生不动声色地说，同时做好立刻应变的准备。 “吸取生命，囚禁灵魂？这是……这难道是……” “是屠刀。”另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直到这个声音响起，林秋生才发现，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稍微一回想，就发现，这个人实际上是一直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的，但是一直到他开口说话之前，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无缘无故地忽视了他的存在。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老式的八字胡，一旦你注意到了他，就会觉得他身边的光线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小伙子，你很有意思，居然能感觉到我的存在。”那个中年“人”说。 博扬站起身来对那个中年人行礼道：“父亲，你不是要去土耳其吗？另外，这位先生刚才发现了你？” “我去土耳其就是为了找回屠刀。只是在土耳其我并没有感受到它。直到今天，我回来看看你的情况，却感到了屠刀的波动。”那个中年“人”说，“至于这个年轻的法师，他的确早就发现了我。他从进入这个房间，就一直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估计他就能立刻丢出一整套的组合魔法——我说的对吗？小朋友。” 林秋生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小朋友，你不用这么紧张，因为即使你呼啦一下，把你那一整套的组合魔法丢出来，也不是我的对手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轻松一点呢。就像博扬，在刚才，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他的实力远不如你，就像你远不如我一下，但是他表现得可比你从容多了。”那个中年“人”又笑道，“好了，让我们回想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这可是最基本的礼貌。” 林秋生便稽首道：“道门上清派弟子林秋生见过前辈。” 这会儿林秋生可不会说自己是海外散修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上清派的虎皮扯过来再说。对上这样的大脑斧，宣称自己没有后台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道门上清派？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巫师集团？”那个中年“人”说，“我沉睡了很久，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了。嗯，我是弗拉德三世·采佩什，你也许听过我的另一个可能更出名一点的名字——德古拉。” 弗拉德三世·采佩什一辈子都在和土耳其人作战，按照史书上的说法，他最终也是战死在沙场上。考虑到他曾经被迫臣服于马加什一世国王并为他不断征战是可以确认的事实，那么这位穿刺公是什么时候得到屠刀，并且成为血族就不清楚了。 “前辈平安归来，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林秋生说。 “平安归来？小伙子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呀。嗯，你刚才用过的那把剑，就是悬浮在博扬面前的那把，显示出来再给我看看？”德古拉说。 林秋生挥了挥手，那柄剑就再次悬浮在他面前了。 德古拉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是你的长辈给你的？” “是祖师赐予的。”林秋生很有礼貌地回答道。 “你的祖师非常强。”德古拉说，“他现在出来了吗？” 林秋生回答道：“现在还没到祖师出来的时候，但是祖师可以将一些东西通过仪式魔法赐予我们了。” 林秋生的回答的意思其实是：“我很有背景，是祖师最看重的弟子。我的祖师比你要更强，因为现在还没到他能出来的时候。” “很好。”德古拉说，“能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强大的巫师组织，真是让人高兴。你应该有办法联系到他吧？” 林秋生点头道：“我可以通过一个仪式魔法，召唤他的投影。” “能使用投影手段？祂真是一位强大的巫师。小朋友，你可以将这个投影召唤出来吗？我有些事情，需要和祂讨论一下。”德古拉悄悄地将“他”更换成了“祂”。 第92章 秘闻 第92章，秘闻 “前辈，”林秋生说，“您对我们的教派有了解吗？如果了解的不够的话，我觉得你和我的祖师的投影就直接对话，并不见得是一件非常好的主意。因为在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双方哪怕是出于善意的言论都很容易会引起误会，而我觉得您不如先让我和你的晚辈先交流一下大家如今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以及大家所期待的合作方向。” 德古拉想了想，回答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刚刚苏醒没多长时间，而且我苏醒之后，要忙的事情太多，要学的事情也太多了，我的晚辈也都疏于教育，他们基本上都和博扬类似，都是些还没有得到像样的教育的小孩子。而伱们的传承显然要好得多。所以我是没办法像你希望那那样让你和博扬这样的晚辈先去谈谈的。虽然在一般的政治性的谈判中，的确应该先让级别较低的人先谈谈，把一些基础工作做好，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德古拉生前曾经是瓦拉几亚公国大公，对抗过土耳其的大军，并取得过一系列的胜利。瓦拉几亚公国大公相对与土耳其是相当弱小的，德古拉生前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固然和他的军事才能密切相关，但作为一个小国，如果对于外交一无所知，那他也绝不可能和土耳其对抗那么久。虽然他最后的失败很可能和政治阴谋有关，也就是说，他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但即便如此，对于政治上的一些东西，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而这类前置工作在很多时候也的确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小家伙，这些事情只能是我来跟你谈了。”德古拉说，“放心，我不会以大欺小，但是你也别觉得作为晚辈你就一定能占我的便宜。” “那好。”林秋生说，“前辈想要知道我们教派的一些什么事情？” 德古拉摇了摇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教派的历史，以及神系的构成。当然，现在有了互联网，很多东西都可以查到。你先介绍一下你们的教派，之后我会让博扬帮我查证的。” 林秋生便捡了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告诉了德古拉。 “有意思，原来你们的教派居然也是个魔鬼教派。而且构成还松散得一塌糊涂。”德古拉笑了起来。在他看来，以推翻神明为目标，搞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宗教，如果不是魔鬼教派还有什么是魔鬼教派？ “不，我们不是魔鬼教派。”林秋生回答道，“战败了的才是魔鬼。我们还没有战败。”林秋生道。 德古拉撇了撇嘴道：“按你刚才的说法，你们距离成为魔鬼也不远了。只不过正好奇迹消退，让你们拖延出了一个停战而已。现在停战期就要结束了，我觉得你们变成魔鬼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如果继续开战，的确像您说的那样。虽然我们能先出来，是一个优势，但是和祂们的积累相比，我们的确还是弱了太多。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退路，华夏的古神中没有唯一神。”林秋生回答道。 华夏的古神中没有唯一神，这意味着华夏的古神可以接受投降。这也是多神教的一个特点，很多时候，多神教的扩张往往并不意味着本地神灵的灭亡，如果本地的神灵本身有一定的力量，那他也很可能被收编进多神教的神灵系统之中。比如在奥林匹斯神系中，有不少神灵，其实就来自其他地区，比如说俊美的阿多尼斯出自近东，而十二主神中的狄俄尼索斯，则来自于埃及。 道教的神仙们只要能获得足够的力量，那么华夏的古神和他们达成最终的妥协，而不是一个暂时的停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嘿嘿，的确，你们没有唯一神。你们的运气不错。不过没有唯一神的神系，固然容易招降纳叛。但也容易被各个击破，不像祂，集一切伟力于一身，既是一，也是万。甚至于，在力量的运用上，祂也要比众神更为出色。正面硬抗，你们的神系也未见得能占上风。”德古拉说。 “不是未见得能占上风，而是肯定会居于下风。”林秋生说，“如果祂的状态完好，能够逼退祂就算是侥幸了。前辈的说法是给我们留面子了。但是唯一神也不是没有弱点的。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事实上，即使在上次祂封闭神国之前，祂自身分裂的迹象也已经相当明显了。当然，前辈你们一直都是祂的敌人，可以说没有谁比你们更了解祂了。而另一方面，前辈你们的信息被有意地湮没在历史中了，我已经讲过我们教派的一些事情了，现在轮到前辈您了。” “我们的故事……”德古拉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你知道，我曾经为祂战斗过，现在看来，真是……就像你说的一样，合久必分，唯一神自身总是有分裂的倾向的。这甚至是不可能解决的。所以那些过去那些神系的神王，虽然不是没有成为唯一神的条件，但是却都克制住了自己。而祂却不知道为什么，背弃了当年的从神，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 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走上了这条路，最终一定要面对分裂。我知道一些初代的神灵，往往因为缺乏知识而走上这条路，但是在发现这条路的问题之后，他们大多都顺应了规则，甚至是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来解除了分裂对于信徒们带来的危害。后来的神灵有鉴于此，一旦发现有这样的迹象，就会主动将一部分分离出去，并使之成为独立的神灵，就像雅典娜从宙斯的脑袋里跳出来一样。 但是祂应对这一倾向的方法则是，将一部分分裂出去，然后宣布他们是异端消灭掉，以维护唯一神的地位。 后来在分裂难以克制的情况下，干脆就放任信徒之间斗争，安排信徒们互相指责对方是异端，甚至因此开战，信徒们各自代表着一个分裂的部分，但是任何一个部分都是祂。只要信徒们仍然承认他们信仰的神灵还是一个，他就没有分裂，而将分裂的恶果交给信徒来承担。想想当初我为祂战斗的时候，在我面前和我作战的土耳其人也好，在我背后捅我刀子的公教和正教的家伙也好，甚至觊觎我的大公位置的兄弟，我们那个时候尊奉着的不是同一个祂吗？” 无论是犹太教还是基督教，或者是和平教，亚伯拉罕系列宗教之间虽然互相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但是他们信奉的还真是同一位神灵。为了维护，为了荣耀，为了取悦于同一位神灵。 说到这里，德古拉又笑了笑道：“你肯定听说过‘灵界战争’吧。” “就是路西法背叛万军之主的那一次战争？”林秋生问到。 “不是路西法背叛了万军之主，而是万军之主背叛了我们。”德古拉说，“你知道唯一神如果不考虑祂的分裂倾向，就能力而言，不是一般的神灵能比的。那个时候，我主路西法还是万军之主的从神。当万军之主决定要走上唯一神的道路的时候，他还并不是一个力量非常气强大的神灵，至少和埃及的那些古神相比，他还差得远。这个力量差距，不是唯一神的技巧优势能够弥补的。所以祂将夺取威能的目标先对准了包括我主路西法在内的从神。这就是我们的记录中的‘灵界战争’。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主虽然得到了大部分从神的支持，但还是处在下风，损失惨重，但好歹算是逃了出来。 也许是祂担心自己走上了为一身的道路的事情会引起埃及神系的反应，所以祂安排信徒离开埃及。这段故事你应该是知道的。接着祂在迦南地站住了脚跟。镇压了不少其他的俄土着神灵，也越来越强大。直到遭遇巴比伦和希腊罗马神系。 本来祂和这些神系的力量差距极大，根本就不可能是祂们的对手，但是这当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然后局面就变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小子，你知道对于唯一神来说，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控制分裂的方法吗？” 林秋生摇了摇头。 “不断地扩张，不断地获得更多的新的资源。”德古拉说，“至少在我看到过的经书中是这样说的。这也是为什么，唯一神总是会被其他神灵仇视的原因。我要说的是，一旦万军之王归来，并且暂时压制住分裂倾向，你们华夏那边就危险得很。我也不瞒着你们，我们现在的处境基本上是苟延残喘，但是我们还知道不少东西，如果你们能支持我们，容留我们，在神系中给我们留下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们对你们抵抗万军之王的事业还是会非常有价值的。” 林秋生听了，沉思了一会儿便道：“前辈，这样的大事，恐怕祖师也不能做出决定，毕竟祖师并不是神系之王。我更不能做出什么承诺。只能说会将这事情告知祖师。” 第93章 拐带 第93章，拐带 “前辈，我们并不打算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你知道北美吧？我们马上就要去北美了。不可能在欧洲呆太长的时间。而召唤祖师的投影，需要相当的准备，不是我在这里就可以完成的。我们也许需要一些更方便的远程的联系手段。您和你的后裔之间有什么可靠的远距离联系手段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他和我们一起去北美。我在那里还算是个有钱人，至少不会让他饿成这样子。”林秋生又问道。 林秋生并不愿意在这里就把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分身召唤出来，在如今的情况下，他的处境显然要比穿刺公好，吊吊胃口，也便于后面谈价。而且到北美去之后，那里是他的地头，有各种准备，真的和穿刺公谈崩了，也好收场。 “我可以通过仪式魔法附身在他身上。”德古拉指了指博扬，“博扬，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我要应付很多事情，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教导伱，严格来说，这是违背了血族的传统的，作为长辈的我原本应该给你更多的教导的。 但是现在的局面其实并不好，我苏醒过来了，但是很快，有些家伙也会苏醒过来，虽然他们受到的限制更多，但是今后一段时间，你在欧洲会非常危险，欧洲很快就会有又一次的灵界战争，我都未必能照顾好自己，你就更危险了。你要不要跟他们去北美？” 博扬望了一眼德古拉，又偷偷望了一眼苏菲。 “你的女朋友也可以跟着去。我在那边有一个可以随便她怎么发疯都不用担心的地方。”林秋生说。 “那……”博扬又望了一眼苏菲。 “傻了呀，能去美国，为什么不去？在保加利亚，还有谁有机会去美国不去的？又不是傻子！”苏菲说。 既然苏菲也这样说了，那博扬也就表示愿意去美国，毕竟他现在是血族的事情，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他偏偏又当惯了现代人，真让他脱离人类社会去躲起来，他绝对是受不了的。 “那好，我会让朋友安排好你们的签证的。”林秋生说，“现在请把我的朋友丢到床上去吧。嗯，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去苏菲亚。几天之内我们就要乘飞机回美国。嗯，苏菲女士你们是跟我的车去呢，还是自己去索菲亚然后再和我们汇合？” 苏菲看了看还昏迷着的比尔，又看了一眼博扬，然后道：“我们自己想办法过去。博扬他目前还因为渴血而虚弱，没法在白天出门。” 林秋生立刻就注意到了苏菲说博扬目前还不能在白天出门。于是他便问道：“博扬在没有发病的时候，能够在白天出门？” “我的直系后裔，当然可以。”德古拉说，“不过即使是我，也不会喜欢阳光。你让我去海滩上晒一整天的日光浴，让我生吃一筐子的大蒜，让我长期戴一块白银手表，都没问题，只不过总还是有点不舒服。白天光线太强了，实在是有点刺眼睛。” “那好。”林秋生说，“你们有手机的吧？我把我的号码告诉你们，你们出发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要到了的时候也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苏菲说。 “前辈。”林秋生又转向德古拉道，“我听说屠刀是你们血族的至宝之一。既然这是你持有的宝物，我当然应该归还给你。” 德古拉点点头道：“这的确是血族的至宝，他最初就是该隐杀死亚伯的那把剑。关于该隐杀死亚伯的事情，我们血族这边自然有另外的说法，就像我主路西法对于灵界战争有另外的说法一样。这把剑的形态随着时间的流转改变了许多次，不过它的能力却始终如一。它能吸取对手的生命力，所以手持这把剑的人在战斗中会越来越强。他还能囚禁灵魂，并供持有者驱使。 在它盛极的时候，它里面一度囚禁着数以万计的灵魂——当时我们对外宣称这里面有五百万灵魂。当然这是为了吓人，这也是兵法的一种。不过现在……” 说到这里德古拉叹了一口气，“我在数百年前的战斗中因为背叛，陷入了绝境，于是主动拥抱黑暗，皈依我主之后，一度执掌这柄宝剑，后来我落入了他们的陷阱，靠着这柄剑的威能，我得以逃脱，但是这剑却遗落了。而我也被迫提前转入长眠，直到最近才醒来。 林，你可能也知道，即使对于神灵来说，时间也是不可忽视的。任何在时间之中的存在，都会收到它的消磨，即使是神灵也不例外。不过神灵能够利用一些手段来扭曲时间的影响罢了。我还不是神灵，就是距离从神的境界也还差了一步。不过我们血族有一种秘法，可以让自己的长眠无比的接近死亡，从而在最大程度上摆脱了时间的消磨。 但是这柄剑遗落在外面，却只能依靠自身来承受岁月的消磨。而且刚刚你也提到，这柄剑曾被放在圣乔治教堂中，即使是超凡力量最低潮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些地方总还是会有回荡着的超凡涟漪的。圣乔治教堂就是其中之一。这柄剑本身被时间消磨，加上超凡力量的退去，损耗就大，又被放进了圣乔治教堂，损耗便更大的。这些年它基本上就是靠着不断地损耗它囚禁着的灵魂来抵挡消磨，呵呵，到现在，它也几乎消磨一空了。它的特性虽然还在，但是它的威能要恢复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所以这东西如今带在我身边，对我帮助有限。” 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去看着博扬道：“孩子，这把剑你先帮我保管着，祂在北美那边没有什么太强的力量，你带着这把剑，跟着林去北美，慢慢地帮助它恢复力量。说不定有一天我在欧洲站不住脚了，就也要去北美找你们呢。” 说完这话，德古拉又转向林秋生道：“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晚辈，我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虽然潜力上没法和屠刀相比，但是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德古拉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了旁边的大穿衣镜里面，一把拿出了一个黄金的盒子和一个小册子。 “前辈，这是……”林秋生问到。 “这是我当年击杀教廷的猎魔小队之后，从他们那里拿到的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德古拉说，“这个盒子里面有一个不大的异空间，可以在里面放一些无生命的东西。只是我当时无法使用它，毕竟能驱动它的力量和我的力量是不相容的。不过任何东西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更何况这当中还经过了一次超凡力量的低潮？ 我睡了一觉起来之后，这东西果然已经虚弱不堪了。然后我就改造了它，现在它已经成了血族的物品了，里面的空间不大，能装的东西也有限。而且你没有血族的力量，也暂时还无法使用它。 不过我将重新改造它的方法告诉你，你是法师，干这种事情比我们在行，你花个几个月学习一下，再向长辈请教一下，学会后自己再改造一下，应该就可以用了。这个东西，加上这套方法，勉强就算我给你的一点补偿。另外，还有一部天主教的经书，即使经过了时间的消磨，依旧有很大的力量。这东西我没法用，但是对于你们这些法师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我也把它丢在里面，算是给你的添头。”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林秋生双手接过小盒子和小册子，放在身边，又将挂在腰间的屠刀解了下来，双手捧着递给了德古拉。 德古拉接过屠刀，顺手递给了博扬道：“这个你拿好。好了，我也该走了。我在这里太久了，说不定就要给你们惹麻烦了。” 说完这话，德古拉身子一晃，就扑进了一面大镜子里消失不见了。 “传说中镜子不是能克制吸血鬼的吗？”林秋生想。 似乎是看出了林秋生的惊讶，博扬主动说：“林先生，一般的血族的确会厌恶镜子，但是也仅仅是厌恶而已。至于父亲，对他来说，镜子倒是一种很好利用的通道。” 林秋生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你的这个朋友会做一场梦，醒来后不会发现任何不对。”博扬又说道。 “很好的处理方式。”林秋生说。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林秋生说，“我们在索菲亚见。” 和吸血鬼狼人组合告别之后，林秋生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将德古拉给自己的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又将附带的使用说明翻开来看了一遍。 “好像没什么难的呀，就这也敢说要几个月才能学会？而且这方法怎么这么粗糙？嗯，我试试……” 摆好了一个隔绝气息的阵法之后，林秋生开始尝试用自己的力量改造这个盒子。十分钟之后，林秋生打开了盒子，他将手伸进打开的盒子然后从里面拉出了一根白银的锁链。这根锁链足足有三米多长，最后一本和这锁链连在一起的，整体白银打造的圣经一下子被拖了出来。 “这是……圣经流星锤？就这个分量，用来砸墙都够了吧？”看着这本圣经的造型，林秋生忍不住这样想道。 第94章 返航 第94章，返航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依照计划自然是开车去索菲亚。比尔去前台还了钥匙，回来对已经把行李都丢上了车的林秋生和拉尔夫说：“今天的那个前台换了个人，比昨天的丑多了……嗯，拉尔夫，这一趟要不你来开车吧。” 拉尔夫看了比尔一眼道：“看你这样子……你行不行呀？我来就我来吧。” “什么行不行？不过我昨晚上一直到今天早晨五点才睡着，才刚睡着就被伱们喊起来，这谁受得了呀……” “要这样说，他们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还不错呀。林，昨晚上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拉尔夫问道。 “我晚上先是带着耳机在打游戏，后来打累了就睡了，我什么都没听到。”林秋生说。 哈斯科沃距离索菲亚只有两百多公里，拉尔夫开着车，比尔在副驾驶座位上打着盹，林秋生坐在后座看风景。路上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他们就到了索菲亚。 进了城，他们便直接将车开到了美国驻保加利亚大使馆门口。 拉尔夫推了推还在副驾驶座位上打盹的比尔：“醒醒了，到地方了，醒醒，去把门叫开。” “啊，到了？”比尔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一个马润的士兵已经走到了车窗旁边。比尔放下车窗，将证件给那个马润看了，又告诉他，自己早就和大使约好了。 那个马润看了看比尔的证件，又回到岗亭去说了两句什么，大使馆的门便打开了，车子开了进去。 在大使馆其实也没什么多的事情办，就是以大使馆的名义去包一架“外交包机”，当然钱还是拉尔夫出。虽然拉尔夫他们自己出钱包一架公务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外交包机”更便于他们将一些不太好过安检的人或者其他东西带回去。 另外他们也要给即将和他们一起去美国的博扬和苏菲弄一个合适的身份，这也需要通过大使馆和美国政府那边联系，至于理由嘛，当然是与美国的国家安全有关的专业技术人员了。 因为拉尔夫以前的外交官身份，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很有钱，所以这事情办的很顺利，很快便办好了，三个人便又从大使馆出来，去索菲亚格兰德酒店定了三套房子先住了下来。 进了自己的房间，林秋生便给苏菲拨了个电话，将自己如今的住处告知了她，又告诉她，包机的具体时间还有待确定，一旦时间确定了，他会立刻给她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比尔便告辞回伊斯坦布尔去了，到了中午，拉尔夫告诉林秋生，包机已经安排好了，后天上午就可以出发了。林秋生便又给苏菲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和博扬赶过来。苏菲表示他们会在天亮前赶过来的。 “这样可以节省一些住宿的费用。”苏菲这样解释说。 早上四点左右，林秋生又接到了苏菲的电话。 “我们到了酒店下面了。但我们进不来，他们怀疑我们是吸血鬼。”电话里苏菲这样说道。 “好的，我下来接你们。距离乘飞机还有几个小时，你们可以上来休息一下。”林秋生一边在电话里说，一边走到窗户边向下面望了望。看见苏菲和博扬穿着一身皮夹克正站在酒店门口，在他们身边停着一辆巡航摩托。 林秋生收起手机，从电梯一路下到一楼走到门口，隔着通电的钢丝网门，就看到苏菲和博扬站在那里，门里面几个警卫拿着盾牌和各种枪械如临大敌地望着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林秋生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喊道。 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手上提着一支AKK-74（苏联AK-74的保加利亚仿制版）走了过来，对林秋生说：“可是先生，他们在这个时候靠近酒店，这太不同寻常了。你要知道，现在还有谁敢在晚上到处乱晃，你要说有急事跑出去，回来晚了点，那也应该在天黑后不久回来，而不是这个时候。 而且先生，您要知道，即使他们在昨天日落前还是人类，可是谁又能保证，在晚上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有没有变成吸血鬼？所以先生，即使你认识他们，他们是你的朋友，但是我们按照规定仍然不能让他们进来。而且你看时间，距离日出也没多久了，你可以让你的朋友稍微再等一下，等太阳出来了，他们在太阳下面照一照，要是没问题。我们立刻就让他们进来。这也是没办法，非常时期，希望先生你理解一下。” 要说这个警卫队长说的其实很有道理，而林秋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所以他只好向苏菲和博扬耸了耸肩膀，表示他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苏菲，博扬，你们还好吧？”林秋生朝着他们喊道。 “还好。”苏菲回答说。 “博扬，你的病好点没有？”林秋生又问道。 林秋生这话的意思是问他的渴血症没问题了吧，一会儿晒晒太阳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我吃了点药，没什么事了。”博扬回答道。 林秋生知道这话的意思是他刚刚吸了点血，现在不怕晒太阳了。 “你们往左边一点，那个花坛里我们放了一些大蒜，你们拿一点在手里，万一有吸血鬼来了……”那个警卫队长又隔着电网门朝着苏菲和博扬喊道。 “吸血鬼来了，拿着打算就能有用吗？”林秋生问道。 “总比啥都没有强吧？”警卫队长回答道。 博扬便走到花坛边，从那里摸出了两个大蒜球，丢了一个给苏菲，剩下的一个他自己剥开来，开始一瓣一瓣地往下吃。一边吃一边还对苏菲说：“苏菲，你也吃点，这样万一真的有吸血鬼来了，我们的血液里有了大蒜的气味，说不定他就不愿意咬了。” 苏菲便也靠在摩托车上，吃起了大蒜，还不忘来上一句：“博扬，你说要是那个吸血鬼变吸血鬼之前，就是个喜欢吃大蒜的，会怎么样呀？” 两个人便在外面一边吃大蒜，一边聊天，把隔着电网门的警卫们看得目瞪口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天就开始亮了起来。太阳出来了博扬和苏菲站在阳光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了，安全了。”警卫队长说，同时走到电网门前，按动密码打开了门。 林秋生走了出去，先和博扬握了握手，然后说：“要到我的房间里面去休息一下吗？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些时间。” “好吧。苏菲，我们上去。”博扬说。 林秋生便带着一个吸血鬼和一个狼人上了楼，进了房间，然后又叫来拉尔夫，向他介绍要和他一起乘飞机回国的这两个异类。 “这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博扬和苏菲。”林秋生说。 “欢迎你们，希望今后我们能合作愉快。”拉尔夫说。 “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们这些异类？”博扬说，一边说还以便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你们都是保持着人类的记忆和理智，那么就会天然的有对人类的生活，尤其是现代生活的喜爱。我听苏菲说，你当初暴露，就是因为看球太兴奋了。所以你和其他人一样，天然的不会愿意看到我们的社会崩坏。既然如此，我就把你当成一个需要长期输血的再生障碍性贫血患者不就可以了。无非就是你有这样的症状，到了美国，买医保的费用会相对高一点。但我认为这并不是问题。”拉尔夫说。 其实一开始林秋生和拉尔夫提到，他要带一个狼人和一个吸血鬼回美国的时候，拉尔夫还是很紧张的。不过林秋生告诉拉尔夫，通过对狼人和吸血鬼的研究，很可能可以在这样的一些方面获得技术上的突破。包括但不限于：抗衰老，美容，修复损伤，以及和阴性生命的攻防。 一听到这些，拉尔夫原本对吸血鬼和狼人的恐惧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想吧，抗衰老的技术，能够让一个风烛残年，已经衰老得上个飞机都能摔几跤的老头子，一下子恢复青春，这个技术，的值多少钱呀！哪怕有副作用，哪怕……无非就是当自己是患上了再生障碍性贫血不就得了。难道那些老家伙还差那个钱？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看看时间就已经快到上飞机的时候了。几个人便从酒店出来，去前台结了账。 “这是什么费用？”拉尔夫瞟了一眼账单，突然指着一处地方问道。 “啊，您的朋友吃了我们的两个大蒜，这是大蒜的价格。”前台说。 “这个价格，也太贵了吧？两个大蒜你算我们一百美元？”拉尔夫说。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一百美元，但是这样被宰，他还是不太舒服的。 “先生，我们真的没有要高价，你平时肯定是不用自己买东西的。”前台满脸微笑地说，“您可以上网查一下，现在这些该死的大蒜都是什么价钱。” 拉尔夫掏出手机，查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说：“算你狠！”便拿出信用卡给了钱。 几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先到大使馆，然后换上大使馆的带有外交牌照的车，去机场通过特殊通道上了一架猎鹰8X公务机。 第95章 归来 第95章，归来 几个人上了飞机，飞机很快就起飞了。 飞机飞起来之后，拉尔夫一直朝着窗户外面张望。林秋生便问：“拉尔夫，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只是担心，我们在空中会不会又遇到什么。你知道上次要是我们不够小心，或者那两只神鹰小心一点，从我们的看不到的角度过来，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放心，上飞机前我占卜过了，我们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林秋生说。 就向林秋生说的那样，飞机并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飞机飞到了大西洋上空的时候，乘务人员过来通知了一句：“刚刚接到美国海军的指令，他们在前面的海域有紧急行动，让我们避开这一区域。”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拉尔夫说。 “不知道，不过对我们影响不大，我们只要稍微往北绕不到50公里，就能绕过他们划出的警戒区域。”乘务人员回答道。 “该不会是海上真的出现了海怪或者是幽灵船吧？”等空乘走了，拉尔夫转头对林秋生说。 “不清楚，不过等我们降落之后，会知道的。”林秋生说。 “希望是。”拉尔夫说。林秋生知道，拉尔夫正在做空和航运相关的股票，而且还加了不小的杠杆，如果海上真的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拉尔夫可就又大赚了一笔了。 此后的飞行中就再没有出什么问题了，飞机很正常的在纽约附近的那个地方机场降落了，而布朗先生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和布朗先生一起过来迎接林秋生的还有菲德尔，他上来先是和林秋生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转向了博扬和苏菲： “你们好，我是林的朋友菲德尔。我代表团队欢迎伱们的到来。” “菲德尔是团队的领袖。”林秋生在一边介绍道。 “那你呢？”博扬问道。 “我？我是团队的技术主管。”林秋生说，“菲德尔，我出去的这段时间，情况怎么样？” “基本上还正常，嗯，我们先上车，在车上细说吧。”菲德尔回答道。 几个人便一起上了车。 这是一辆加长的迈巴赫680，车上加上驾驶座有六个座位。布朗先生亲自给他们开车，拉尔夫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而林秋生、菲德尔，以及博扬和苏菲则坐在了后面。 这辆车的后两排座位是对坐的，博扬和苏菲此前根本就没有坐过这样高档的车。博扬上车之后，还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只是因为太过用力，反而显得有点僵硬。 而苏菲就不一样了，和血族不一样，苏菲可没有一个负责教导她的狼人长辈。按林秋生的猜想，狼人可能真的只是一种基因的变异，而且这种变异还可以遗传，只是先前世界的环境不足以让这种基因的效果显现出来。 因为没有“贵族长辈”的教导，所以“粗鄙”的女狼人自然没有博扬那样的顾忌。刚看到车的时候，她就已经两眼放光了。菲德尔帮她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苏菲就在一声惊呼中，一个跳跃，直接就一屁股落在了后座上，然后还不断地伸手到处摸： “哇，这个摸起来真舒服……躺着也真舒服，嗯，这是……博扬，这个椅子可以完全躺平下来，要不你也试试？哇……” 博扬望着苏菲，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看了看林秋生和菲德尔，满脸的尴尬。 菲尔德也坐了进来，坐到了苏菲的对面，他扭过头对旁边的林秋生说： “一个星期前，安妮第一次坐进这个车里面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然后，她就决定一定要买一辆这个。” “她买了吗？”林秋生问。 “没有，因为她又看到了其他的了，她完全挑花眼了。而我们，你也知道，半个月前还都是穷光蛋呢。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也不能帮她出什么主意，她还等着你回来了帮她参谋一下呢。”菲德尔说。 “说的我好像以前多有钱一样。我以前也是个开皮卡的而已。”林秋生说。 接着他又转向博扬说：“我们大家在半个多月之前，都是穷人，但是我们抓住了机会，站在了风口，几乎一夜之间，我们就发了大财。这就是美国梦。嗯，那句话怎么说的？我爱美国，尤其爱出了问题的美国，它让我发了财。” 大家便都笑了起来，就连博扬和苏菲也不例外。 “一会儿我们到了地方，先给你们预支一点工资，然后你们就会有和安妮一样的烦恼了。”菲德尔又说道。 “啊？真的？”苏菲惊喜地问道。 “小意思而已。”菲德尔说，“一会儿到了我们的基地，你就知道我们的事业有多大了。” 接着菲德尔又向林秋生说起如今他们的生意的进展了。 “林，在你走了之后，我们在从纽约到华盛顿的一大堆社区里建设了好几十个避难所。大家都忙得两脚不离地的。 还有，关于学校的事情，我们已经开始招生了，目前已经有了一些人报名，至于学校的地址，我们打算就把它放在赖克斯岛旁边的南兄弟岛上。那个岛现在基本上荒着。租下来花不了多少钱，又相对独立。另外我们在赖克斯岛上面的实验室也离着近。工作起来很方便……” 总的来说，除了因为林秋生不在，所以科研方面的事情暂停了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还进行的很顺利。 “还有，我们虽然很忙，但是自己的训练也没有放下，相反，这些天不断地去建造避难所，我们的修为都因此进步了一些。安妮已经隐隐的有一点能出阴神的感觉了，只是我们都记得你提到过，出阴神相当危险，所以在你回来之前，安妮也没敢做这样的尝试。”菲德尔又说道。 “很正确的做法。其他人都在哪里？”林秋生点头道。 “都在赖克斯岛实验室那里。我们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今天就没有安排更多的事情。”菲德尔说。 汽车一直向着赖克斯岛监狱的方向飞驰，很快就上了通往赖克斯岛的大桥，车在桥头停了下来，几个持枪的警卫上来验看了他们的通行证，大门便打开了，汽车就开了进去。 “这里是？”博扬问道。 “赖克斯岛监狱。你在很多电影中可能都看到过。”菲德尔回答说，“我们的研究非常有价值，在这里便于保密。我们已经在这里租下了一大片区域，用于相关研究。” 汽车继续向前，很快就到了过去的“超级罪犯监狱”了。不过这里的牌子已经换了，变成了“X学院附属研究中心”。 车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车。菲德尔道：“林，你离开后这里也有不小的变化了。嗯，博扬，苏菲，你们的住处有人安排，你们的行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直接丢车上，有人帮你们送过去的。” 博扬便将那把剑拿出来，带在了身边，然后跟着菲德尔往里面走。 “林，你离开的时候，我们这你的实验对象还只有泽西恶魔。现在我们这里又多了一些新的东西，嗯，有一头成年温迪戈，是格兰特抓回来的。他这次干的不错，没有伤到那个温迪戈。 还有安妮也不错，她用你教给我们的一套阵法，封印住了一只怨魂。还有维克多，他抓回来了一只水鬼……” “等等等等……”林秋生说，“我出去了只有几天吧？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东西？难道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整个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了。”菲德尔说，“总统说，因为消耗过大，他不得不降低对一些已知的鬼域的封锁力度，并在美国画出了一些不建议人们进入的区域。但是更多的怪物也不断的出现了。好在他们白天普遍比较老实，晚上也很少在人群聚居区干什么。但是一些小的城镇，已经开始被战略性的放弃了。 另外，一些教堂似乎也开始显示出了一些灵异了。” 这个消息立刻引起了林秋生和博扬的注意。 “具体的讲一讲。”林秋生说。 “一些幽魂类的怪物，在靠近一些大教堂的时候，会被弹回来。安妮抓住的那个就是一头撞在圣约翰大教堂的大门上被弹回来，然后被安妮抓住的。但是乡村小教堂普遍没有这样的效果。” 圣约翰大教堂是纽约最大的哥特式大教堂。这座教堂有这样的威能，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神父牧师们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林秋生又问。 “他们，他们的笑话就多了。这段时间闹鬼的事情多，他们经常被教徒们请去驱鬼，结果，他们被鬼给驱了的也不少。还有一个家伙，被魔鬼戏弄，居然朝着被魔鬼附体的孩子大喊：‘你快从他身上出去，好让我进来。’这真是……” 林秋生听了，忍住笑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然后我就按你以前教的方法，用雷法把那个鬼给超度了。”菲德尔说。 “你能掌握雷电的力量？”博扬问道。 “啊，不是，我们用了点投机取巧的方法。我只是借用了一套特斯拉线圈而已。”菲德尔回答道。 “嗯，大家都很有进步，我很欣慰。”林秋生说，“你们晚上都没有事吧？没事的话，我们搞个小测验吧。” 第96章 展示 第96章，展示 菲德尔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不过他也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该测验一下，要不然，最近大家过得太顺了，有个别人已经有点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 林秋生一听就知道菲德尔说的是谁，那肯定是格兰特呀。这哥们人其实特好，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其实都不用菲德尔说，林秋生就能想到，那家伙拿下了一头成年的温迪戈之后，肯定是飘得都不知道他从A点向正南方向出发，行走十公里后，又向正东方向行走十公里，然后向正北方向行走十公里，并返回了A点，然后遇到的一只熊是什么颜色的了。 菲德尔在说了这句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带着几个人往里走，看着他一边走路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林秋生估计，他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在脑子里过知识要点呢。 菲德尔带着大家到了升降机那里，几个人上了升降机，下到了下面。 其他的几个人都在那里忙碌，虽然林秋生不在，所以最重要的研究工作无法进行，但是很多先置工作还是可以做的，比如说对各种新怪物的各种数值的测试什么的。 菲德尔下一步就是带着博扬他们参观了一下试验品和实验内容，顺便认识一下其他人。他告诉他们：“我们现在主要的生意就是构建各种避难所。目前我们的避难所主要针对的还是泽西恶魔。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新的怪物不断出现，投资人希望我们能迅速推出第二代产品，林，你回来之后有的忙了。” 说完之后，他又转过头去对博扬他们说：“我们先去看看那头温迪戈吧。这是种北美特有的怪物，估计你们在欧洲是没多少机会见到的。现在安妮正在那边对它进行各种测试，格兰特在那里给她打下手。” “格兰特给安妮打下手，他起什么作用？”林秋生问道。 “开嘲讽，刺激那头温迪戈呀。你知道，温迪戈是人变成的，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智商损失严重，已经不太好算是智慧生物了，但是相比一般的动物还是要聪明一点的。安妮甚至提出了下一步要对温迪戈进行驯化实验呢。”菲德尔说。 及个人在菲德尔的带领下，穿过一条走道，就到了一道门前。 菲德尔首先验证了指纹，然后又将眼睛凑过去验证了虹膜。接着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了门。 “这里面是进行相对危险的实验的区域，一般的员工是没有资格进这里来的，这也是对他们的安全负责。”菲德尔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继续往里面走。 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加固实验室。周围的墙体都是用钢筋混凝土加固过的，而在实验室正中央位置上，是一个深坑，坑的顶部有钢骨加高分子透明材料的防护罩。 “林，伱们回来了！”在防护罩旁边站着的安妮一看到看林秋生他们，立刻就挥手打起了招呼。 “嗨，林，你快过来看看，这是我抓到的，老实说，抓住这东西不算难，因为这东西本来也就这么点能耐，但是能够在无伤——我是指既能够抓住它，还能不伤害它的情况下抓到它，那可就不容易了。”格兰特也嚷嚷起来了，显然没有得到来自林秋生的肯定，让他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林秋生走了过去，低下头往里面看了看。 “那东西身高超过10英尺……” “格兰特，你要尽快熟悉并使用公制单位，因为在各种科研项目上，公制单位更通用。”安妮打断了格兰特的话，很显然，她就是故意的。 “好把安妮，嗯，身高超过三米，体重超过……嗯，超过六百千克。它每天的食量也不小，它要吃掉……三十千克的食物，它是纯粹的食肉动物，不吃蔬菜和水果。至少这几天看来是这样，更多的测试还没有完成。嗯，这两位是？” 林秋生便先向博扬和苏菲介绍了安妮和格兰特。 “博扬，苏菲，这是我的兄弟格兰特，这是我的姐妹安妮。嗯，格兰特是一个出色的战士。而且最近头脑也进不了不少，你看这头温迪戈，老实说就绝对的实力来说，格兰特压倒它一点悬念都没有，但是如果是以前，格兰特多半会在这个过程中把它撕成粉碎。而现在，他总算是能用一点脑子了。 至于安妮，她是我的研究助手，一位法师。”林秋生介绍道。 接着他又对安妮和格兰特说：“这是博扬，一位血族……” “啊？吸血鬼呀。”格兰特吃了一惊说。 “你可以把这视为是一种异食癖。”安妮说，“格兰特，我们的规矩一向是不首先使用种族歧视的。” “啊，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你生气了，你可以请我吃西瓜，我绝不反对。”格兰特笑道。 “博扬是瓦拉几亚大公爵弗拉德三世的直系后裔。”林秋生继续介绍道。 “贵族？”格兰特说。 “德古拉？”安妮说。 “是的。大公阁下是我的父亲。德古拉是他常用的化名之一。”博扬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道。 “德古拉，就是《惊情四百年》里面的那个？哇，那你一定很厉害了。什么时候我们练练。”格兰特赶紧说。 “格兰特这明显是飘了呀。”林秋生想，“虽然博扬的战斗力只是一般，但是他的打法是相当克制力量型选手的，即使不算神奇物品加成，格兰特也不是对手的。不过就用博扬来敲打敲打他也不错。不过也需要有个人来敲打一下博扬，我动手肯定不好，会让人觉得是以大欺小的，安妮应该不错。虽然实力上他们应该差不太多，但是只要给安妮足够的准备时间，安妮肯定能战胜他。” “好的，有空了我们可以试试，我对于北美的超级英雄也很感兴趣。”博扬回答道。 “这是苏菲，是博扬的女朋友，她是狼人，我觉得在月圆之夜的时候，格兰特你可以和她练练。”林秋生说。 “诶，这没问题。可惜今晚上不是月圆之夜，不过今晚上我可以先和博扬练练。”格兰特说。 “今晚不行。”林秋生说，“人家刚刚做飞机过来，时差都没倒过来呢。而且今晚上我们有事。” “什么事？”格兰特问道。 “小测验。”菲德尔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 接着菲德尔又带着博扬他们参观了其他的一些地方，把其他成员向他们介绍了一下。 “嗯，林，还有菲德尔，今后我们需要干什么？”博扬问道。 “当然是从事一些研究工作，主要和健康和快速恢复有关。过了半个月的试用期，你就可以算我们的高级研究员。嗯，菲德尔，我们的高级研究员的待遇你一会儿之后和博扬商量一下，然后我们签个合同。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要是有了成果，还可以分享股份的。”林秋生说，“另外，我们有些东西需要和大公阁下商量的时候，也只能通过你了。” “高级研究员目前我们这里还只有林一个。高级研究员的底薪是15万美元——按月算。然后还有各种补贴，目前算上这些的话，他每个月能拿至少30万美元。”菲德尔说。 实际上考虑到林秋生占得股份，这个工资基本上就是无所谓的了，但是这个数字在博扬和苏菲的眼里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刚刚听林秋生讲研究的方向主要和健康以及快速恢复有关的时候，博扬还有点担心自己这是在当研究人员呢，还是当被研究人员呢，但是如今听到这个工资，突然又觉得，就算是被抽抽血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还有你们的住处，暂时我们就给你们安排在这个岛上。这座岛屿的这一部分我们租下来之前也是作为监狱使用的。那边有监狱长和其他人员的住处，条件不算特别好。不过也还方便。我们在旁边的南岛建学校，等那里弄好了，你们也可以搬到那里去。那边的条件肯定会更好一点。”菲德尔又说道，“明天有人会过来带你们去办个驾驶证，没这东西，在美国会各种不方便的。一会儿签好了合同，你们还可以去预支两个月的工资……” 带着两个人转了一圈之后，菲德尔安排人将博扬他们送到了住处，然后对林秋生说：“林，这两个人的具体情况，你再和我说说。” “这两个人的身份，你也知道了，他们的经济价值，你也应该能够理解，不过最重要的是，通过对他们的研究，我们能将一大批手里有关键的资源，包括经济资源和政治资源的人绑在我们这边。理论上，美国是一个清教徒建立的国家，它对万军之王的认同度相当高。这对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在欧洲现在很乱，还能给我们腾出一些时间。然后菲德尔，如果在这个期间我们推出了基于吸血鬼和狼人的某些因素的抗衰老药物，那些真正控制美国的人会不用它吗？一旦他们用了，等万军之王到来的时候，他们不就不干净了吗？” “够阴险的。”菲德尔说，“那么后面我们怎么对待他们？” “他们暂时算是盟友，但不是自己人。”林秋生说。 第97章 猜疑 第97章，猜疑 这个话一说，菲德尔立刻就明白了。 “这不就和我们对待安德雷斯他们的态度类似吗？”菲德尔说。 “和安德雷斯他们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林秋生说，“他们背后有势力。我说的不仅仅是血族，而是血族后面的东西。总之，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利益——这不仅仅指的是经济上的，甚至也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但是另一方面，这些家伙也有非常让人疑惑的地方。嗯，我们可以在今后在更为安全的环境下详细谈这个问题。总之，我们既要和他们合作，但也要对他们有所提防。”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有那么多心思的人。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都还算淳朴。”菲德尔皱着眉毛说。 “他们的确不是那种很狡猾的人。但是他们身后的家伙就不同了，教廷那边也好，新月那边也好，针对德古拉的袭击不止一两次。但是他都成功地逃脱了，甚至还多次反杀了对方。如果说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两次，那可能是教廷那边错误的估计了他的实力，但是发生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这就可见那家伙的狡猾了。而德古拉背后的那个，就更为有意思了。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那好。”菲德尔说，“林，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林秋生见菲德尔的表情很严肃，便赶紧问道。 “测试考察的知识点范围呀。”菲德尔说，“每次小测试之前都有的。” 这个的确是每次测试之前都会给的。因为实际上小测试并不是为了考住学生，而只是一种迫使学生赶紧去复习一下的手段。所以林秋生每次小测试之前的确是要画出一个复习范围的。 “啊，我差点忘了。”林秋生说。 画好了范围，林秋生便返回了自己在这里的小办公室。 这座办公室中，有一个固化了的防御窥视的阵法。林秋生先启动了这个阵法，然后打开平板开始和国内联系。 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深夜了，不过真君并不需要睡觉，多半还在上网聊天下棋玩游戏，多半还是多线程同时进行。所以这个时候和他联系，是不存在打扰了他的问题的。 果然，只是给他发了一个震动过去，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立刻就给了回复：“有什么事情吗？” 林秋生便将最近的一些事情和真君讲了一下，然后问：“真君，你看德古拉讲的那个事情？” “哪个事情？是和我们联手的事情，还是关于灵界战争的事情？”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都算吧。”林秋生说。 “和我们联手的事情先不说，先说一下灵界战争的事情吧。”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这件事情就很蹊跷。其实教令院的一些家伙在对万军之王的研究中，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并且进行过多次的推演。要说教令院资源丰富，能人又多，很多事情真不是我们能比的。”真君叹息道。 “真君，你先别忙着发感叹，先说说他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吧。”林秋生说。 “教令院中关于灵界战争的推演，基础上和你说的这个有点类似。我不知道这个设定基础是从哪里来的，也许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一些渠道。他们在计算机上进行了一千多次推演，在这些推演中，路西法成功逃出神国的次数只有三次。当然他们的推演也不一定靠谱，因为初始条件可能和真实情况差别非常大。 嗯，他们的推演的条件是这样的，战争开始的时候，万军之王已经吞噬了神系中三分之一的从神的神性，而且这些从神还都是相对重要的从神，从而使得祂基本上具备了唯一神的特性，然后路西法带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从神开始进行反抗。嗯，这也是最接近相关传说的设定了。伱猜猜仅有的三次成功逃离，都是采用什么样的策略达成的？” “这我怎么知道？”林秋生说。 “让一部分从神上去拼命，一部分跟着他赶紧想办法打开神国的封锁。第一目标就是逃命。而且派出去的从神和留下的冲击神国壁垒的从神的力量分配要非常合理，有些地方稍微多一点少一点，就肯定集体完蛋。” “尼玛的，这家伙数学杠杠的呀！”林秋生说。 “这不仅仅是数学的问题，他还必须对万军之王的表现有非常准确地估计。这才是最难的，他和万军之王都是古神，但在最初的那些古神中，他们并不突出。在埃及，他们只是埃及神系的附属神系，我们知道，大多数古神，尤其是那个时代的古神，是不可能具备能实现这样的控制的知识的。”真君又说道。 “真君，您这意思是……您这是说灵界战争有猫腻？”林秋生吃了一惊，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虽然这根本没有必要。 “是的，教令院这边有一种看法，就是认为这样小的几率都能撞上，不太正常，他们怀疑万军之王和路西法在相互配合演戏。”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当然这种说法，在教令院中也并不占优势。那个时期的数据太少，各种模拟的真实性有多高也存在问题。所以很多人也没太把这种说法当真。甚至包括最初提出这种看法的，都表示这只是一种可能，未必就是真相。甚至可能距离真相很远。”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 “但是，只要有这种可能不能被排除，我们就必须对他们格外的警惕，MMD，玩无间道玩到我们这里来了。”林秋生说。 之前林秋生对德古拉他们有一定的戒心，不过这个戒心主要是担心两点，一点是自己这里根基不稳，会不会被他们来一个鸠占鹊巢。一点就是他们的状态太差，积累了太多的业障，会拖累自己。却还没想到可能还有无间道的事情。 而一旦想到这一点之后，林秋生就立刻想起了万军之王在走上唯一神的道路之后的各种表现。 “万军之王在灵界战争之后，立刻带着他的选民离开埃及，这很显然是因为祂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埃及神系发生冲突。至于什么给埃及降下多少灾难什么的，更近于凝聚教徒的自夸。虽然唯一神在技巧上有极大的优势，但是相比埃及神系，祂的力量还是不足的。而很有意思的是，逃出来的路西法，似乎并没有向埃及神系告密，也没有试图在埃及重建信仰，而是跟随着万军之王去了迦南地。当然这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 万军之王对迦南地的扫荡相当成功，但是在一段时期的发展之后，祂还是撞上了古巴比伦的神系。这一次万军之王似乎失败得很惨，祂的选民的国度被摧毁，祂的信徒流落四方，在正常情况下，他的信仰几乎不可能重新兴起了。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当巴比伦之囚的时代过去之后，祂的力量并没有太明显的损失。而祂的唯一神身份似乎也一直被其他神系忽视。这可能是这些神系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路西法并没有试图加入其他神系，也没有向祂们揭露唯一神的危险。 所以他们两个在演双簧的可能还真的不可排除。真君，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嗯，那个德古拉你见过，你觉得他的境界到了什么地步？”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问道。 “德古拉是吸血鬼，本质是阴性的，但是他不怕阳光，而且他既有实体，又能通过镜面穿梭，就像完全的灵体一样。能做到这一点，在我们这边倒是似乎有了点阳神真人的感觉。” “阴极一阳生。具体他到了什么境界，还要我亲自去看看才行。不过不会超过阳神真人。以他的层次，多半接触不到真正的秘密。所以如果存在这样的风险，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那位肯定会连着他一起欺瞒着的。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我们完全在瞎猜。嗯，你和他有联系的手段吗？” “有的。”林秋生回答道。 然后他便将和德古拉联系的方式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讲了讲。 “嗯，这件事先不要急。先挂他几天。”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我先去找教令院的家伙一起商议一下。” 结束了对话之后，林秋生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被不早了，他便赶紧摸出电脑，调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测试内容，然后连上打印机，开始打印试卷。 “德古拉多半像真君说的那样，还接触不到那样的机密。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些路西法那边的说法和知识。这些东西他也一定会教给博扬。而博扬可比德古拉好对付多了。也许，用一些手段，从博扬这边套取知识，或者用一些不影响我们的安全的知识去换取他们的知识也是一个路子。”一边收起打印好的试卷，林秋生一边这样想着。 而这个时候，在他的平板上，另一个头像突然闪动了起来。 第98章 情报 第98章，情报 林秋生低头一看，发现闪动的头像是李政。李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自己联系了，听卢醇峰说他这一阵子在准备论文答辩。如今他主动找过来，这是论文答辩已经通过了？ 林秋生便连上去问道：“兄弟，有一阵子没见了，听说你在准备答辩，怎么样，过了没有？” “别提了。”那边李政回答道，“过是过了，但是我已经主动申请转行政岗了。” 林秋生便打了个问号过去。 “没啥，就是觉得自己不是干研究的料，继续干下去，最多也就是给人家帮个忙打个杂，干些科研民工的活——没办法，人笨，太要脑子的东西咱们也干不来。不光我自己这么看，就连我的导师也这么看。他跟我说，你要不是运气好，碰上了难得碰上的事情，你要拿到学位没这么容易的。他说我还算聪明，但不是搞科研需要的那种聪明。而行政口那边也需要一些真正懂一些科技的内行，他建议我去走行政的路，应该更有发展前途。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嗯，所以今后我要去搞行政了。”那边李政回答道。 “那祝贺伱早日升官。”林秋生说，“嗯，你现在主管什么事情？” “我现在主管和你的联络。在现在的局面下，你那边的发展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也上升了。嗯，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有些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林秋生瞟了一眼时间，然后道：“一个半小时后我有时间，现在我还有事情。” “那你去忙，忙完了也来得及。我这里有一些你可能还不知道的最新资料，现在发给你，你接收一下。”李政回复道。 林秋生给他回了一个微笑，点了开始接收文件。稍微等了一下，等文件接收完毕了，他便断了连接，将平板和试卷都带上，到新的活动室去主持小测验了。 试卷发下去，格兰特果然不出意外地就皱起了眉头，嘴巴里还嘟囔着：“这是种族歧视，这是种族歧视，居然有这么多阵法分析，这不公平……” 不过虽然他嘴巴里嘟囔着，手上却没闲着，首先二话不说，把一看就知道的题目赶紧做了，然后再把需要想一想的题目做了，然后如果还有时间，就可以试着做一做阵法分析了。做出了一道就保本了，做出了两道就赚了，要是三道都做出来了，那就可以对自己说：“快点醒，别做梦了！” 在其他人都在认真的做题的时候，林秋生便拿出平板来，打开李政发给自己的文件看了起来。这份文件其实就是一个情报通报，上面都是华夏教令院掌握到的一些情报，比如说他们的卫星检测到的世界各地的普朗克常数的变化情况，以及他们的“兄弟单位”的“特种设备”观测到的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 “原来今天上午，我们的飞机要转向是因为这个呀！”林秋生看着最新的低轨道遥感卫星用四米反射望远镜拍摄的照片，忍不住感叹道，“这东西都已经出来了，小一点的船，真的就危险了。” 这张照片的中间是一条钓金枪鱼的渔船，这条船大概也就一两千吨，在海上算是较小的船只了。而照片上的这条船的船头几乎已经要竖起来了，而在船身上，缠绕着好几根及其粗壮的触手。 旁边还有小字的说明，说是根据判读，这种触手类似于章鱼，腕足露出海面的最粗壮的部分直径大约有三米五左右，水下部分的情况未知。 在下面的一张照片中，整条船都已经只剩下一点还露在水面上了——显然，那个触手怪正将这条船拖入海下。 下面又有小字的分析，这次的分析就详尽多了，分析中包括这条船的具体型号和排水量——这是一条满排超过一千五百吨的渔船——以及船名和所属的企业都已经有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从这条船被腕足缠上到没入海下的速度，教令院的人对发起了这次袭击的海怪的大小有了一定的推测。他们依照这东西的密度和章鱼相似的假设，以及船只沉没的时候，海面上的波浪的形态估计出了一个数字，那就是这次发起袭击的海怪的体重可能要超过两千吨的结论。 “要是教令院的家伙的推断正确，那那种三五千吨的小船，真是没法活了呀。”林秋生想，“就是万吨轮，遇到这样的家伙，也很危险呀，这家伙虽然肯定没办法直接将万吨轮拖下去，但是就这家伙的块头和力度，直接把万吨轮拆了也有可能呀。” 接着下面的照片就是美国海军的舰队的照片了。旁边也配有小字的说明，比如美国人的P-8反潜机首先赶到现场。并投下了声呐浮标。然后是美国海军的海王反潜直升机，在掉放声呐的照片，然后是海王直升机投放反潜鱼雷的照片——显然美国海军找到了那个海怪。然后是海王直升机再次投放反潜鱼雷的照片。下面还有小字分析了两次投放位置的差异，以及这当中可以做出的一些推断。比如海怪的水下速度。虽然这个推测多半不靠谱，教令院的人在这里给这东西一个相当大的估值范围，认为它的速度大概是在10节到35节之间。 “要是10节还好说，大部分的上传只要开快一点，比这个速度快，再装上船壳主动声呐，就能相当有效的避开它的攻击，但是要是是35节，那所有现有的商船就都跑不掉了。”林秋生这样想。 在下面，则是“兄弟单位”的遥感卫星拍摄到的其他海怪的图片。基本上这些东西都不好惹，一般的商船要是撞上了，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最后文件还特别提到了“这种情况将对航运业造成巨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并提出了可能的研究方向： 第一，采用某种伪装和干扰技术，降低海怪对船只的探测能力。 第二，给船只加装各种传感器，以便更早地发现危险，躲避危险。 第三，建造速度更快的商船…… 从明天起，努力做一个勤劳的人，争取能把更新数量增加到五千字。 第99章 安全航海联盟 第99章，安全航海联盟 收了试卷，当堂批出了成绩，格兰特果然又垫底了。但是格兰特对自己的成绩却还相当满意，因为哪怕是阵法分析题，他都做出了一道，第二道虽然没有做出来，但那完全是因为林秋生不允许他使用计算器，导致他的计算速度太慢没来得及做出来，其实他的解题思路问题不大，第一步和第二步都没走偏，第三步虽然走偏了点，但那带来的问题也只是极大地增加了计算量，并不是不可能得到正确答案，如果可以用计算器，说不定就能……就能在时间到来之前，多写几步出来，还能再多点步骤分呢。 结束了考试之后，林秋生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连上卫星，给李政发了一个震动。李政那边立刻就秒回了信息：“林哥，现在有空了？” “刚刚我看了你给的情报，情况很严重呀。如果世界变化的速度再这样持续下去，海运的成本和风险都要大幅度上升呀，这对世界贸易真是致命的一击了。”林秋生说。 “对于一般的国家是，但是对于我们未必是。”李政那边回复道，“教令院有屏蔽的阵法，虽然将来肯定不能骗过那些高等的妖神，但是至少目前用来对付一般的原生的海怪还是有用的。只不过我们手中的各种海怪的数据还是不够。明天下午，按你们的时间就是后天凌晨了，我们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开我们所掌握的所有的海怪信息，并宣布要发起一个叫做‘安全航海联盟’的组织，加入组织的国家将共享自己所掌握的海怪信息以及一些对应的技术措施，并共同协调护航……” 对于这个做法，林秋生只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作为世界第一工业国的HX，对于海运的依赖程度也是不下于美国的。如今HX的妖魔鬼怪什么的，基本上被教令院和它的那些兄弟单位压得不敢动，但是海上却不一样了，海上出了问题，HX着急的程度恐怕都不下于美国了。 “我们这边也希望美国能主动加入这个联盟。毕竟美国海军如果能加入进来，对于保住太平洋上的航线还是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的。”李政那边继续说，“你们现在的庇护所在美国很赚钱，在美国钱就是政治影响力。我们希望你们能运用一下这方面的政治影响力。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白干活。我们可以用钱或者技术向你支付报酬。 另外，你也知道旧有的商船因为速度太慢，必须依靠舰队护航才能有一定的安全。所以今后一段时间，高速商船的建造将是一个大买卖。如果美国加入这个联盟，我们可以让相关企业在美国上市，让一些热心于航运事业的人也能为世界航运事业的发展出一把力。” 林秋生明白这个意思，在现在，HX的造船能力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如果全世界的商船都要换一茬，而且时间还那么紧迫，那这个生意大头还不是我们的？ “按你们的估计，海怪的速度都到了三十五节了，商船要这么快，成本不得上天了？这种商船有人买？”林秋生又问了一句。 “不需要那么快，只要对海怪的发现距离远一点，能跑个二十多节就够了。毕竟海怪的35节只是冲刺速度，它们很难持续保持这样的速度的。再在商船上加上一些隐匿阵法，压缩一下海怪对它的发现距离，就可以保证安全了……” 李政又说了一些事情，不过他最关注的还是让美国加入到“安全航海联盟”的事情。 “有没有办法把欧洲排除在这个体系外面？”林秋生问道。 这一问问得不怀好意，但是对面的李政却秒懂了他的意思。如果这个体系将欧洲排除在外了，那万军之王对北美的影响力的恢复就会被拖慢。 “我们当然会把欧洲排除在外。”李政回复道，“我们和欧洲之间，有铁路系统不就够了吗？欧美之间的航运往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当然，美国可能想要把欧洲拉上，但那也没用，欧洲和美国都没有足够的造船能力。他们要保证航线安全，就只能依靠海军护航。欧洲人如今的海军，就靠他们那些走着走着就会漏水的军舰？呵呵……” “美国海军会不会帮他们护航？”林秋生说。 “船队那么多，护航任务那么重，美国舰队现在修船都在排队，拿什么支撑他们？” 在结束了和李政的通话之后，林秋生便又想起了布朗先生的侄儿拉尔夫，于是他立刻又给拉尔夫挂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接，从话筒中传出了拉尔夫带着困意的声音，显然他是被电话吵醒了的： “林，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拉尔夫，我记得你讲过你在做空海运？现在我有两个消息，可能都会对市场造成一定的影响，我觉得也许你会感兴趣。” “什么消息？”话筒中拉尔夫的声音立刻精神了起来，“哦，你等一下。哦，生意上的事情，甜心，你继续睡就行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接着听筒里就传来了下床的声音，女人不满的嘟囔声，以及拖鞋在地板上行走的声音和开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就再次传来了拉尔夫的声音：“林，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还记得我们上午遇到的飞机突然转向的事情吗？”林秋生说，“有一条渔船因为海怪袭击而沉没。那是一头类似于克拉肯，也就是挪威海妖的海怪。当然，肯定没有这么大。此后美国海军的飞机和直升机对它发起了攻击，攻击的结果不明。消息的来源我不能告诉你，但是绝对可靠。” “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拉尔夫说。这个消息让他很高兴，因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长时间瞒住的，只要被告知出来，它就一定会导致航海市场的狂跌。 “另一个消息呢？”拉尔夫说。 “HX开发出了针对海怪的，类似于我们的庇护所的技术，他们可以给商船提供保护，在此基础上，他们可能会提议要建立一个新的航海组织。他们可能会在不久后宣布这一消息。”林秋生说。 “见鬼，我们的保密没搞好，导致我们的技术机密被他们窃取了？”拉尔夫说。 “恰恰相反，拉尔夫。事实上我们的很多技术，是从他们那里弄过来的。在这些方面，他们的研究远远地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林秋生说，“我想知道，如果他们那边宣布了这样的计划，美国政府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是否会加入这个组织。嗯，关于这个组织的情况，我跟你讲一讲……” 林秋生又将这个安全航海联盟的相关情况给拉尔夫讲了讲。 “理论上美国应该加入，实际上呢，最近因为国内的各种麻烦，政府那边的压力很大，其实也早就想和那边缓和一下，只是共和党那边希望，最好能等大选之后，再由他们来。不过如果业界的人士和他们多谈谈的话，我觉得还是很可能会有一定的合作的。这事情我要和我叔叔商量一下。你没有告诉他吗？” “还没有，他的年纪大了，半夜里用电话叫醒他，对他的心脑血管不太好。不过等天亮后，我会给他打电话的。”林秋生回答道。 “他现在多半还没睡觉呢。”拉尔夫说，“你不了解他，他的作息时间一直不太正常。他是下半夜和上午睡觉的。嗯，我立刻打电话给他。” 晚上还有一更。 第100章 温和的巨怪 第100章，温和的巨怪 第二天上午，推特上面突然出现了一条新闻，这条新闻引用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据称是“军方内部人士”的消息说，就在昨天，在纽芬兰附近海域，一条加拿大籍渔船遭到了海怪的袭击，并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被这只克拉肯拖入了海下。在此之后，美国海军出动了P-8反潜机和海妖反潜直升机对这只克拉肯进行了追踪和攻击。具体的情况不详。 如果是在一年前，有人披露这样的消息，那大家一定会把这当成愚人节的玩笑，但是在现在，大家可不敢说这不是真的了。立刻就有新闻媒体向美国和加拿大政府询问这一消息是否属实。 美国政府方面一开始表示无可奉告，但他们承认，昨天他们的确在这一区域有军事调动。而加拿大方面则表示的确有渔船失联，但是问到具体情况的时候，也是“无可奉告”。 虽然两国政府都没有证实这一事件，但是他们的表现却让所有的人都相信，这肯定是是真的。 接着就有人在推特上开始分析这一事件对航运业的影响，而股市也迅速地对这一事件做出了反应，于航运相关的股票开始暴跌，尤其是涉及到北大西洋航线的那些企业，有些航运公司，在一个上午跌掉了三分之一的市值。 到了下午，关于这次袭击的更多的细节又被披露了出来。而美国政府方面这次也公开承认了，美国海军和海怪有了一定的接触： “我们的浮标探测到了目标，我们向目标投放了数枚MK54鱼雷。鱼雷可能命中了目标，目标在被击中后下沉，当时所在的位置是在纽芬兰海盆地带，水深超过一万三千英尺。这大大增加了搜索的难度，我们尚未发现和发起袭击的海怪相关的信息。” 按说这个肯定，肯定会将这一事件的讨论热度再次推高的，但是就在这天下午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却让这次袭击事件都变成了小意思了。 这次大事件发生在韩国蔚山。在美国时间的当天下午，韩国时间的第二天凌晨，一个鬼域突然出现在蔚山。这也是世界上第一个直接出现在市中心附近的鬼域。鬼域展开后，并没有发生像美国那边那样大量的小鬼怪冒出来四处袭击的事情。这个鬼域中总共只出来了一个鬼怪，但是这个鬼怪带来的损害却比泽西恶魔大得多——这个鬼怪是一只鬼修山。 鬼修山是韩国神话传说中一种巨大的妖怪，它长得像一只巨型乌龟，生活在大海中，浮在海面就像一座岛屿一样，背上长满枯树枝一样的触手。据说有些时候，这种鬼怪浮上水面，过往的船只会把它误认为是一座岛屿。不过这东西在神话传说中倒是很少有袭击人类的故事，按照传说，它应该算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大个子。 但是这一次情况却不一样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只鬼修山出现的地点并不是深海，而是蔚山市的城区。 鬼修山其实也并没有刻意地袭击人类，按照目击者拍摄的录像，这个相对温和的，高达两百多米，直径超过六百米的大块头从鬼域中出来之后，先是伸长了脖子，确定了一下大海在哪个方向，然后便迈动四条巨腿，开始向着海边前进。 而这就带来了一场真正的灾难。鬼修山直接从蔚山市区走过，那些高楼大厦只要被它轻轻地蹭一下，就会被蹭个粉碎，甚至于它的脚踏在地面上，都会造成地震般的效果。 韩国空军的两架F-15战斗机徒劳地向这头鬼修山发起攻击，希望能将它吸引到人少的方向，但是，哪怕他们丢光了所携带的弹药，但是从鬼修山的表现来看，它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两只小螨虫。而是继续穿过城区向着大海前进——这倒是有点毁灭你与你何干的味道了。 接着这头鬼修山就走到了现代造船厂——这是韩国最大的造船厂。就营业额而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造船厂。鬼修山直接从厂区走过，整个造船厂变成了一片废墟。高大的龙门吊和塔吊变成了扭曲的麻花，巨大的干船坞和船坞中正在修造的船只一起都被踏成粉碎，而更要命的是各种装满了危险的化学品的储存罐被撕碎，各种化学品都泄露了出来，气态的，液态的，然后又被点燃，将整个厂区烧成了一片。 这大火似乎是引起了这只鬼修山的注意，于是这个性情温和的大块头便加快了奔向海边的速度。于是大地更加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一些原本还勉强没有倒塌的房子一下子就倒了下来。 但这还不是最后的噩梦。这只鬼修山终于跑到了海边，它一下子就扑进了海里，翻起了巨大的海啸，高达百米的巨浪又横扫了原本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的蔚山。而这个大家伙在海中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掀起一个新的，至少有十多米高的巨浪。等这只鬼修山消失的时候，整个的蔚山都已经被这个温和的大块头摧毁了。据说美国军方的一些人在看完了蔚山的航拍照片之后，感叹说： “即使被一枚携带了十个七十五万吨的核弹头的SS-18洲际导弹打击了，也不会比这更惨了。整个城市已经彻彻底底地被摧毁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统计，但是我敢肯定，这座城市已经不复存在了。最终的死亡人数可能要接近百万。” 考虑到整个蔚山市的人口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一十万，这个估计数字，本身也就可以说明这只鬼修山带来的破坏之恐怖了。 韩国周边的几个国家，还有在旁边驻扎了军事力量的国家，包括HX，也包括日本甚至还包括俄罗斯，都派出了飞机一路追踪那只温和的大块头。美国人的P-8，俄国人的小熊熊，以及HX的高新X一路跟着这家伙南下。 这家伙穿过对马海峡，继续南下，因为它一度向着福冈方向游动，吓得福冈市民集体出逃。导致了大规模的交通堵塞。 接着这家伙继续南下，最后穿过大隅海峡，消失在茫茫的大洋中。 这只温和的大家伙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只有不到十节，整个移动过程长达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它成了整个世界的焦点，这也是这类神话中的巨怪第一次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 世界各国的媒体，也许是被这场灾难所震撼，所以居然难得地都对这个合作表示了理解甚至是祝福。就连BBC也表示： “无论如何，这对于全人类都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很难想象，如果海运完全断裂，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伤害。现在，世界第一海军强国和世界第二海军强国联手起来，为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的航线提供护航服务，这也算是给这个世界打了一针强心剂……” 当然，到最后，BBC还是有点酸溜溜地加上了这样的话：“虽然拥有先进的海军的大不列颠和我们的盟国携手，一定能赢得这场挑战……” 第101章 护航编队 第101章，护航编队 虽然美国宣布以观察员的身份加入了“安全航海联盟”，算是给航运业打了一针强心针，但是航运业还没来得及出事情，其他行业倒是先出事情了。 这天早上，林秋生刚刚将花了二十万美元从博扬那里买来的一滴源血交给生物实验室的干细胞研究人员们，交代他们尽快按照要求给出实验数据。然后从地下试验室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周围到处都在冒烟。 “发生什么事情了？”林秋生问道。 “还能是什么事情，当然是大规模的零元购了。”一个警卫回答道，“这些天都有谣言，说是因为海路断绝，所以很多日用品都要断货了。” “这个谣言不是已经传了快一个星期了吗？怎么今天就闹起来了？”林秋生问道。 是的，一个星期之前，格兰特就开着皮卡出去，拖了一车的日用品，什么各种卫生纸呀，什么鞋子袜子帽子衣服裤子，什么牙膏牙刷水杯水壶，还有各种食物，以至于林秋生都忍不住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打算开个小卖铺了。 “海运要出问题了，大家都说，很快就会发生物资紧张的。”当时格兰特这样解释说。 “林先生，本来也没什么事情的。毕竟在这之前，因为各种变故，大家都在家里囤了一些东西了。比如说我就在家里囤下了够我们全家使用四个月的卫生纸，六个月的食物以及一整年的各种调味品。所以如果如果物资紧张只持续那么一两个月，我是一点都不会紧张的。 而那些非洲裔美国人，他们的心更大，他们只需要有半个星期的存货，他们就不会着急的。但是昨天晚上出了事情。”那个警卫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林秋生问道。 那个警卫就解释道：“我们的州长出来辟谣了，昨天有记者就航运波动会不会影响到纽约的物资供应的时候，她回答说纽约的物资供应毫无问题，绝不会出现生活物资紧张的情况。老天，她要是说我们可能出现一些不足，那说不定倒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可她居然要纽约人民不要担心，物资是相当充裕的。 你说她不说那个话，大家还没多想，她一说——这政府的话，难道不应该反着理解吗？所以，你看，就这样了。不过曼哈顿还算平静，而我们这里更是没有问题。” 林秋生又朝着皇后区那边张望了一下，然后感叹道：“好在美国是世界上最主要的粮食生产国，只要粮食生产没有崩溃，总的秩序还是能有一定的保证的。” 正说着呢，那边电话就响了起来。 林秋生低头一看，是布朗先生打过来的电话。 “布朗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林秋生说。 “林，海军那边要派出一支舰队，去给前往欧洲的船队护航。”电话里传来了布朗先生的声音。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林秋生说。 “他们希望我们能马上为他们的船只提供一套隐匿法阵。最好在一个星期内完成。”布朗先生说。 “这怎么可能？”林秋生说吗，“我们的研究方向不在这边，而且你也知道，要研制这个东西，我们要有样本的呀。比如说我们能推出反泽西恶魔，反温迪戈，反恶灵系统，那是因为我们拿到了这几样东西的样品，甚至还是活着的样品，我们才能研制出针对性的东西。海军要对付的是海怪吧？我们有海怪样品吗？没有！我们拿什么研制这东西？就算我们有样品，从拿到样品，到东西做出来，也是要时间的，一个星期内完成，想什么呢？你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林，你听我说，这是拉上军工系统的好机会。你知道，在美国，没有比军队的钱更好赚的了，只要拉好了关系，你一个咖啡壶就可以卖出一千多美元。而且相关的研究不是没有基础的。政府的人从HX那边弄到了一些技术资料，但是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些他们的古代宗教的东西，军队和政府对这个都不熟悉……” “那我们就更不能瞎掺和了。”林秋生说，“你知道我们和HX科学院那边有一定的关系，很多时候，在很多关键的问题上，我们都需要从他们那里购买关键的技术和服务。参合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后面和他们合作的成本就高了。” “这些资料是用合法的方式得到的。但是政府部门不希望我们直接使用他们的东西，他们希望我们至少能把它改动一下。另外，海军方面最迟这个星期要出发执行护航任务，他们希望我们能为这次行动提供技术指导。你知道，搞好和他们的关系，非常重要。”布朗先生说。 “他们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我这一阵子很忙，你是知道的，关于血族源血的解析和实验到了关键阶段，如果一切顺利，下个月我们就可以获得初步结果，虽然这个产品可能存在不小的副作用，但是相比收益，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在这个时候，我可没法离开。” “那么，可以让别人去吗？让菲德尔和安妮去怎么样？” “菲德尔不行，学校马上要开学了，他走不开。”林秋生说，“就是安妮，她也是我的重要助手，很多时候也分不开身。要不这样吧，我让安妮和维克多过去。海军的护航舰队中有航母吗？我记得航母上可以起降运输机的对不对？让他们在航母上，海军必须承诺保证他们的安全，在需要撤退的时候，优先让他们上运输机。” “好的，我和海军那边联系一下。”布朗先生回答说。 到了中午，布朗先生又给林秋生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海军派出的护航舰队中没有航母，舰队的核心是一条黄蜂级的两栖攻击舰“拳师”号。 “我们的航母状态不是很好，现在因为一些事情，还在排队等着维护，倒是两栖攻击舰的情况还要好一点。这次的护航行动就是以拳师号两栖攻击舰为核心，再加上三条驱逐舰组成的。等到到达了欧洲，返回的时候，舰队中才会再加上伊丽莎白女王号航母和两条45级驱逐舰。” “这样一来，就是说没有运输机可以用了？那安全性有保证吗？”林秋生皱起了眉头。 在美军的航母上，是有C-2运输机可以用的。这东西有两千四百公里的航程，这个航程并不远，但是大西洋也不宽，这个航程已经可以保证，航母无论是在哪里发生了问题，安妮和维克多都可以坐着它飞上岸。 但是如今航母没有，只有一条两栖攻击舰，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两栖攻击舰这东西虽然看着像航母，但是没有弹射器，是起不了C-2运输机的。那安妮和维克多的安全就……毕竟海上可不比陆地，林秋生自己都没把握。 “拳师号上带了V-22的。航程上也够用了。海军保证，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的V-22上肯定有留给安妮和维克多的位置的。”布朗先生说。 林秋生想了想，回答道：“那我先去和安妮以及维克多商量一下。” 第102章 巧遇 第102章，巧遇 两天之后的一个中午，一架美国海军的海妖直升机飞到了赖克斯岛，在林秋生他们的实验基地的停机坪上面降落了下来。这是美国海军派来接走这次护航行动的技术顾问安妮和维克多的。 一个海军中校从直升机上下来，向迎上来的林秋生他们敬了个礼说：“我是海军中校马丁内斯，奉命前来迎接安尼女士和维克多先生。” “我是安妮，这是我的伙伴维克多。很高兴见到你，马丁内斯中校。”安妮走上前一步说，同时还伸手理了理头发，因为直升机还在旋转的旋翼带起了风。 “安妮小姐，我看过你的讲座，关于如何躲开鬼魂的。”马丁内斯说，“我的一些战友的家人甚至就是看了你的讲座，才成功地躲过了这类危险的。” 马丁内斯一边说，还一边伸手过来帮安妮提行李箱。 “谢谢了，我可以自己提着。”安妮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可以参加超级英雄性别组的体育比赛的。” 自从菲德尔提出超级英雄是一种性别，而且可以专门设立一个超级英雄组的体育比赛之后，还真有体育媒体开始盘算着组织超级英雄体育比赛。他们甚至还在超级碗组织了一次超级英雄们的橄榄球赛。结果呢，结果是有些超级英雄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摄影机没能跟上他们的动作，弄得观众们都觉得莫名其妙。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观众们的热情，虽然没看清楚，但是这个比赛还是吸引了一大堆的观众，所以如今NFL（职业橄榄球大联盟）也准备设立一个超级英雄组，让橄榄球首先进入超级英雄时代。只是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这个设想还能不能实现，这还真难说了。 安妮便和维克多一起上了直升机，临起飞的时候，林秋生又交代了一句：“一路小心，有什么问题，多和我联系。” 安妮便和林秋生挥了挥手，然后直升机便腾空而起向着外海那边飞去了。 这架直升机载着安妮从自由女神像旁边飞过，然后向着东边飞了一段，海面上便出现了一个由数十条船只组成的庞大的船队。 直升机从后面的几条液化天然气运输船上方掠过，继续向前，前面就是拳师号两栖攻击舰了。 拳师号两栖攻击舰是一条排水量高达四万吨的大军舰，但是和周围的那些几条七万多吨的液化天然气运输船，以及十多万吨的油轮一比，这艘军舰就显得不太起眼了。但这其实也不坏，估计那些海怪多半并不会分辨军舰和商船。万一有什么突然的袭击，它们不管是先挑大的干，还是先挑小的打，都轮不到拳师号。 本来拳师号上面还可以携带F-35B垂直段距离起降战斗机的。不过考虑到这次任务中并不存在需要用它的地方，所以F-35B都被留在了岸上，如今在拳师号的甲板上最多的就是海妖反潜直升机了。 直升机在拳师号的甲板上降落了下来。安妮和维克多从直升机上下来，就听到有人喊道：“安妮！维克多！” 两人转过头去，就看到安德雷斯正在向他们招手。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安妮赶紧上去问道。虽然在以前，安妮对安德雷斯的印象并不算太好，还很喜欢故意用各种话语刺激他。但是他们毕竟是一起和魔神战斗过的，共过患难的。 “其他人也都在。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受到了招募。”安德雷斯说，“和你们打过一段时间交道之后，我渐渐明白了，抢银行是最笨的来钱的办法。而到了如今，我更明白了，钱这个东西，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重要了。毕竟我们一起看到过很多不为人知的真实世界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你们能找到我们的，而且你们以前的事情也已经一笔勾销了呀。”安妮问道。 安德雷斯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一笔勾销了，但是这也是有代价的。为军队服务一次就是代价。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另外，我们也不想两手空空地去找你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搞研究，你们的那个庇护所，比抢银行来钱多了。当然，你们在这类研究中，得到的肯定不仅仅只是钱。 打个比方吧，在我们上次分开的时候，我觉得你有非常强的，不亚于我的能力。但这个不亚于是指的综合能力，如果是正面战斗的话，你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前一段时间我看了你们的招生视频，我觉得，如果你有一点准备，直接的正面作战，我已经打不过你了。而你本来应该是个加血加状态的辅助。 我觉得海上的事情会是第二个重要的发展点，而且那个魔神也是来自于海上的。虽然祂已经陨落了，但是我们都有祂的血脉。我想，我们可能在海上弄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不至于两手空空地去找你们。” “我们是共过患难的朋友。而且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缺乏人手吗？这个时候，你还想这些，真是太……”安妮摇了摇头。 “你们怎么也来了？”安德雷斯也问道。 “我们，海军的人找上了门。他们从HX那边弄到了一个法阵，但是他们没有研究明白这东西的技术力量。甚至就连给这个法阵充能，他们都做不好。而HX那边也不愿意派出人员来帮他们充能，而是要求他们在有充能需要的时候，拿着东西坐飞机飞到HX去充能。虽然按他们的说法，充一次能，如果正常使用，能用两个月，但是每两个月就飞过去交一大笔钱，还是让海军的家伙们很不爽。 你知道我们的庇护所也需要按时充能，所以他们觉得让我们过来研究一下，或许能给他们一些帮助。当然，我估计即使我们研究明白了，他们也还是要去HX充能的，因为那边宣称如果不是在他们那里维护的，出了问题了，就没有售后了。 除此之外，我们也希望能得到一些海怪的样本，至少是还活着的肌体部分的样本。”安妮回答道。 第103章 探测器 第103章，探测器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便又有美国海军的人过来，向安妮表示指挥官要见她和维克多。安妮便和安德雷斯说了声再见，并且约定，一会儿在拳师号的酒吧里，大家再聚一聚。便跟着一个士兵往舰岛那边过去了。 而安德雷斯呢，则上了一架海鹰反潜直升机，去执行日常任务。 为了保证护航编队的安全，拳师号会不断地放出反潜直升机。这些反潜直升机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以悬停的姿态，放下吊放声呐，以监听海下的动静。安德雷斯不是第一次跟着直升机出这种任务了。 前些天，在一次反水下不明生物的演练中，一架海鹰直升机在降低高度，准备释放声呐的时候，突然遭到了一只海怪的袭击，那只海怪就像射水鱼一样射出水柱，击中了坐在侧面的舱门边的操作人员。导致操作人员重伤，就连直升机都险些坠毁。 于是海军便开始给直升机配备护卫人员。比如安德雷斯，在明面上，他的任务是一旦直升机受到袭击坠落，他要尽可能保护其他乘员。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任务，他们实际上的任务是尽可能获得海怪的组织样本。 坐在海鹰的侧门边，安德雷斯向着外面眺望，大海上波光粼粼，远远的前方有一条灰色的伯克级驱逐舰正在以减速。护航编队中的伯克级驱逐舰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拖曳式声呐来监视海下的动静。在使用拖曳式声呐的时候，舰船需要降低速度，否则声呐自身高速移动带来的噪音，就足以让它什么都听不清了。 所以护航舰只一般都会采用接力的方式。一条军舰收起拖曳声呐，加速超越其他船只，然后到船队前方减速，再放下声呐监视，而等这条船放好了声呐，另一条军舰就可以收起声呐加速向前了。只是三条驱逐舰，数量还是少了点，加上这样交替作业，就很容易在某些方向上出现监控死角，所以还需要海鹰反潜直升机的声呐来做补充。 直升机很快抵达了相应的位置，开始减速并且降低高度。安德雷斯背好了背包，抓起身边的一柄特制的鱼叉，紧张地注视着海面。这柄鱼叉在刺中目标后，会自动吸取它的组织液和血液。只要把鱼叉后面的装着这些东西的玩意儿带回去了，安德雷斯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过在安德雷斯的口袋里，还有一个备用的容器，如果真的有机会，安德雷斯打算怎么着也要捅那个海怪两下，这样他们去找菲德尔的时候，就是带了见面礼的了。 直升机的高度继续下降，一直下降到距离海面二十来米的高度，旋翼带起的风在那一片的海水吹出了一个小小的碟形…… 在拳师号的军官俱乐部中，安妮和维克多见到了负责直接指挥这次行动的海军少将汤普森。 汤普森倒还是个正常的军官，至少他没有穿裙子。他对两位在整个美国都有一定的影响的超级英雄表示了欢迎，然后便就将军舰上的一些规矩告知了安妮他们。 虽然汤普森将军一直很礼貌，但是安妮看得出，汤普森将军其实对于上面把一堆超级英雄塞过来，其实并不是太赞同。同时他对那些“异教技术”其实也不是很信任。安妮觉得他很可能认为政府把超级英雄什么的塞过来，只是出于宣传考虑。 从汤普森将军这边出来，一个少校军官便带着他们去舰桥看HX那边给他们提供的那个设备。林秋生最开始估计，HX那边给的多半是个带着障眼法功能的法阵，只不过这样的法阵要想覆盖大范围的海域还真不容易，所以林秋生对HX给美国海军的这法阵还是很好奇的。 不过等安妮过去一看，看到的却不是一个法阵，而是一个大圆盘，圆盘的中间有一个按钮，周围则画满了刻度线。在圆盘最靠外的部分，有一圈灯，其中有两盏对着安妮和维克多的方向黄灯正亮着，还有几盏绿灯正在或快或慢地闪烁着。 安妮看了，便问旁边的那个少校：“我可以拍照吗？” “可以。”少校说。 安妮便拿出手机拍了照，然后对那个少校说：“我需要看看它的说明书。有说明书吗？” 那个少校便拿出了一份说明书，问道：“这是原版的说明书，是用中文写的，你需要英文翻译版本的吗？” 安妮便朝他笑笑道：“不需要，我能看得懂。” 她伸手接过说明书看了起来。这份说明书极为简洁，基本内容如下： 本仪器使用时会和HX卫星网联网，请将本仪器放置于非电磁屏蔽的恒温环境下，温度应该在233K-328K范围内……按下面板上的ON键，启动本仪器。若有超凡生物接近，则对应方向上的灯开始闪烁。闪烁频率代表距离，（详情见说明书附录部分）灯光的颜色代表正在靠近的超凡生物的能量级别。 “我和维克多都算是黄色级别？对着我们的两盏灯不闪烁，是因为我们距离太近了，那些绿色的灯可能代表的是安德雷斯他们，我看看闪烁的频率，嗯，他们现在距离我们都很远呀。” 安妮一边看说明书，一边这样想着。在这样想了之后，安妮便又开始思考起这东西的原理了。 “按照HX教令院的推测，超凡生物本身是世界规则改变的产物，而世界规则的改变，很大程度上会体现普朗克常数的变化中，按林的推断，一些强大的超凡生物，其存在本身就会对世界造成扭曲，从而使其附近的普朗克常数发生变化，这就像是大质量物体扭曲空间一样。 其实理论上任何有质量的东西都会对空间的光滑度产生影响，所有的超凡生物都可能有这样的效果，这也许就是一个基于这种原理的探测装置。可惜这东西焊死了，强行打开的话，说不定里面有自毁设备，而且他们肯定会以此为理由，不再提供售后服务了的。” 安妮这样想着，便又对那个少校说：“请问我可以将说明书拍摄下来吗？” “可以，除了拆开这个装置之外，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少校回答道。 安妮便又拍摄了说明书的照片，然后说：“我要将这些东西上传到我们的研究所。我记得我是有这个授权的。” “是的。你可以利用星链和你们的研究所联系。”少校说。安妮便将这些东西，连同她对这东西的猜想一起发给了林秋生。 而林秋生也迅速地给她回了信息：“你的猜想完全合理，这很可能就是基于这一原理的超凡力量探测设备。它必须在非电磁屏蔽的环境中使用，和HX卫星网连接，这可能是因为它还需要从HX卫星网中获取当地普朗克常数扭曲情况的实时数据。 最后，HX弄出这么个东西，对他们来说，还真是比我们研究的障眼法更合用——毕竟，要是障眼法管用，还有谁会去买高速商船呢？” 第104章 巨鲨 第104章，巨鲨 安妮正准备回一句什么，那台仪器上的一盏灯突然就闪了起来。这也是一盏绿色的灯，它在和一盏绿灯相临的位置上亮了起来，从灯闪烁的频率来看，这个东西好像和那盏绿灯很近，而且距离还在迅速地接近。 “你看这是？这个绿灯是谁？”安妮赶紧道。 不过这个时候，少校却也来不及管她了，他直接拿起一个话筒喊道：“异常接触，方位062，距离12.5……” 这个时候，安德雷斯乘坐的海鹰反潜直升机已经将掉放声那放了下去一会儿了。这个时候正在进行收回声呐的准备。但这个时候，操作声呐的水兵呼喊了起来：“有目标在靠近！速度很快！” 同时直升机飞行员也接到了来自拳师号的指令：“立刻停止作业，加速爬升。” 直升机便开始拉升，只是下面挂着的声呐还在海里，这个动作也快不起来。 而安德雷斯则立刻握紧了鱼叉做好了对抗目标的准备。 直升机已经拉高到了近三十米，声呐也出了水，马上直升机就可以迅速拉高了，但就在这时候，下面的海水向着四面飞溅开来，巨大的水花中，一条快有二十米长的巨型鲨鱼一跃而起。 这条鲨鱼一下子跳起了二十多米高，血盆大口张开来就朝着直升机咬过去。考虑到这条鲨鱼大的吓人的块头，真要让它咬到了直升机，那这架直升机就一定会机毁人亡。 好在这条鲨鱼的起跳高度还是稍微低了一点，就差一点没有咬到直升机，倒是安德雷斯临危不乱，趁着这条鲨鱼跳起来的机会，用手里的鱼叉狠狠地在鲨鱼的头上插了一下。 鲨鱼一口没有咬到，便向下落了下去。大家便都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候，直升机却猛地向下一沉，差一点就一头栽了下去。原来是那头巨鲨在落下去的时候，却一口咬住了吊放声呐。 “啪！”吊放声呐的绳索一下子断了，但是断掉的绳子却扬了起来，“啪”的一声打在了飞旋的尾桨上，尾桨顿时断成了两节，然后直升机便失去了控制，向醉汉一样转起圈来。 “直升机失控，即将坠毁！马上准备充气救生艇。”飞行员努力地让直升机继续保持高度，同时大喊道。 一个橙色的包裹被丢了下去，在触及到海面的时候猛地膨胀开来，变成了一条充气的救生艇。 在常规状态下，这样的一条救生艇也许能救下一些人，但是在下面还有一头那么大的巨鲨的情况下，这个只有四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充气救生艇能有什么作用就真的难说了。 安德雷斯悄悄地将鱼叉后部的收集瓶收了起来，插进了皮带上的小包里，同时将备用的收集瓶装了上去。 这个时候，那头巨鲨的巨大的背鳍露出了水面，背鳍划开了海水，就像箭一样地朝着救生艇那边游了过去。 “我去拖住它，你们赶快跳下去，上救生艇！” 安德雷斯大吼一声，从还在打转的直升机上一跃而下，双手握住鱼叉，朝着那迎面而来的背鳍狠狠地扑了下去。 “快跳，直升机马上要坠毁了！”飞行员大喊道。直升机也摇晃得越发的厉害了，顶上的主桨叶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其他人员也纷纷从侧门跳了出去。 安德雷斯双手用力将鱼叉狠狠地插了下去，这一下子可能是插入的深了一点，让那条巨鲨很有些疼痛，那条巨鲨便猛烈地挣扎起来，鱼叉几乎在一瞬间便断成了两截，安德雷斯也被甩进了海水里，他将在手中断了的鱼叉尾部收集瓶抽了出来，又插进皮带上的小包里。同时丢掉了手里的鱼叉杆子，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甩掉了安德雷斯的巨鲨打了个转，又转了回来。它似乎记住了这个两次伤到它了的小爬虫，又或者是安德雷斯身上的气息吸引了它，所以它完全忽视了其他的人。刚才转圈的时候，它从好几个落水者身边游过，但都没有顾得上去咬他们。而那些人也抓紧这个机会游向救生艇。 几个人慌成一团地爬上了救生艇，但他们知道即使上了救生艇，也不意味着他们就脱险了，这条小小的救生艇根本就经不起那条巨鲨一击，它张开大嘴，甚至都能直接把这条救生艇咬下去呢。 “快划船，快划船！”几个人拿起船桨拼命地想要划得远一点——生命是如此的美好，能多活哪怕一秒钟也是好的呀。 巨鲨朝着安德雷斯猛扑了过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巨鲨张开了大嘴，露出了满嘴的尖利的牙齿，同时也因为张大嘴巴的动作，它的眼睛一下子闭上了。 安德雷斯趁着这一下，用手在它的上颚上猛地一推，自己就像是一支巨大的虾子一样向后一下子退出了十多米，巨鲨的那一口自然就什么都没咬到。甚至于鼻子尖上还被安德雷斯趁机用匕首划了一刀。 这一刀并不深，造成的损伤其实也不算大，但是这个位置神经密集，所以这一刀还是很有点疼的。总的来说，这一刀，对于这条巨鲨而言，就叫做伤害性有限，侮辱性拉满。 巨鲨将头猛烈地摇晃了几下，弄得海水四面飞溅，这一片的海面就像开水锅一样。到处都是白沫和气泡。 然后巨鲨又兜了一个圈子，就要再次向着安德雷斯扑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上面的直升机终于彻底失控，一下子掉了下来，正落在巨鲨和安德雷斯之间，轰的一下，溅落起了巨大的水花。 水花散落之后，安德雷斯发现，那条巨鲨不见了。 他知道不好，赶紧深吸一口气，将头缩入水中，向下望去，就看到那条巨鲨已经游到了它的正下方，正从下面向他冲来。 安德雷斯伸出手，在自己身后的背包上猛地拉了一下。 忽的一声，安德雷斯便从水面上飞了起来——那是一个喷气飞行背包。 这东西能飞二十多分钟，最快能飞到接近一百公里的时速。这是美国海军给他们的救命的底牌。如果现在安德雷斯撤退的话，靠着这个，他飞不回拳师号，但是这也足以让他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而拳师号上自然有直升机出来接应他。 只是这个时候，那几个水兵的救生艇还没划出多远。 安德雷斯朝着救生艇望了一眼，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里有个王八蛋答应到了英国要请我吃仰望星空，他现在可不能死！”便又朝着刚刚露出水面的巨鲨飞掠过去…… 第105章 黄昏的十二乐章 第105章，黄昏的十二乐章 不过安德雷斯这样做其实也是有把握的。他知道自己好几次弄疼了大块头，这家伙看到自己了多半就顾不上别人了。而他的位置距离拳手号并不远，拳手号上有一直处在待命状态阿帕奇，这些武装直升机只要不到十分钟，就能赶到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待命状态的海鹰，这些直升机都能在他身上的喷气背包用完之前赶到这里。 安德雷斯飞了过去，将手中的匕首向着那头巨鲨扔了过去。匕首在空中打着转，向着巨鲨飞了过去，然后插在了巨鲨的背上。不过考虑到巨鲨的体型，以及匕首的长度，安德雷斯知道，这一下子最多只能是让它感到有点疼，并且将它的仇恨值牢牢地锁定住而已。接着安德雷斯便稍微降低了一点高度，好让那只大鲨鱼产生“只要我努力地跳一跳，就能咬到他”的错觉。 事实证明，鱼类的智商果然比较低，哪怕是发生了超凡变异的也是如此。那条鲨鱼果然被安德雷斯吸引住了，一直盯着他，好几次都跳起来想要咬他，当然，都差了一点没咬到。 这样又纠缠了几分钟之后，远远地就传来了阿帕奇直升机的桨叶的声音。安德雷斯赶紧拉高一点高度，相比下面的那条傻鱼——啊，是鲨鱼——他觉得阿帕奇直升机上的那些东西对他的威胁还要更大一点。 两架阿帕奇直冲过来，先是二话不说，隔着老远就甩了两枚小牛导弹过来。虽然没打中目标，但是至少是让那只巨鲨暂时沉了下去。两架阿帕奇便低着机头，在附近的空中打起了转。 接着又有两架海鹰直升机赶到了现场，一架直接飞到了救生艇的上空，迅速地方向了绳梯。救生艇上的那些人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另一架则开始向海面上抛掷带有血腥味的假人以便掩护其他人的撤退。 在可怕的巨鲨的威胁下，救生艇上的每个人的动作都格外的快，只是一眨眼时间，这几个人便都爬了上去。 安德雷斯也小心地飞了过去，一伸手抓住了另一侧的舱门。 几个人都爬上了直升机，安德雷斯也坐了进来。这一次他们的运气还不错，除了最后没来得及从坠毁的直升机中跑出来的飞行员，其他的人都还全须全尾地上了救援直升机了。 救下了幸存者的海鹰开始爬升，另一架海鹰则胡乱地往水里丢了十多发深水炸弹。 几分钟之后，几架直升机在拳师号的飞行甲板上降落了。医护人员围了上来，安德雷斯向一个迎上来的医护兵挥挥手道：“我没受伤，只是需要去换个衣服。哦，对了，这是那个海怪的组织液，你们拿好了。” 安德里斯将一瓶组织液塞进那个医护兵的手里，便自己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向着也迎了出来的安妮和维克多走了过去。医护兵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立刻就向旁边的军官报告情况去了…… 安德雷斯向安妮伸出手，安妮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她立刻就感觉到，安德雷斯的手中还有一个东西。 安德雷斯朝她眨了眨眼。安妮不动声色地将这个东西抓在手里，然后将手抽出来，插进了风衣的口袋。 “听说你们遭到海怪袭击了，你没受伤？”安妮说。 “没有，就是一条大点的鲨鱼而已，想必我们以前遇到过的东西，那东西太笨了，对我威胁有限。不过这才刚出来，就遇到了这类东西，后面的航程，恐怕少不了要麻烦你的时候。”安德雷斯说。 “可以给我细细谈谈你遇到的那条鲨鱼的情况吗？”维克多问道。 “可以。”安德雷斯说，“不过我先要去换一套衣服，然后去走个流程，填一大堆表格。” 安德雷斯便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这个时候负责记录的军官早就在等着他了。 安德雷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起二郎腿道：“基本的情况，他们应该都已经说过了。你把他们说的念给我听听，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多要补充的。” 那个军官便把几份报告读了一下，然后问：“有什么补充的吗？” “啊，基本上都对，补充的话就是那东西的速度很快，力气很大，然后打它的鼻子应该能让它感到很疼。另外，你们给我的鱼叉是个屁用没有废物，一下子就断了。还有匕首也没用，太短了，对这些大家伙根本形不成威胁。嗯，就这些，你帮我写好了吗？” 那个军官做好了记录，便将记录递给安德雷斯过目。 “给我看个什么，你知道我是文盲，我学过的那些语法早就忘光了，甚至我从来就没记住过它们。”安德雷斯一边说，一边在这份文件的最下面签上了名字。 其实，安德雷斯早就已经不是他现在表现的这样文盲了。在见识过知识的力量之后，安德雷斯甚至花钱请别人给自己补习了整个中学阶段的内容，考虑到拉丁人要进入大学的分数要求不高，给他补习的老师甚至觉得他完全可以通过考试进入一些比较正规的大学了。 但是，只要宣称自己是文盲，那么一大堆本来需要自己填写的表格，就可以由别人来帮忙填写，那谁会不愿意做一个快乐的文盲呢？ 到了晚上，安妮很早就上了床，并很快就睡着了，她和林秋生有约定，她们可以通过梦中课堂的方式来讨论一些机密一些的事情。在以前，林秋生只能在几百公里的范围内托梦，但是如今，依托HX的卫星网络，他已经实现了全球托梦了。 当然，托梦也不一定就特别安全，据说一些被真君他老人家看不起的左道中人，已经和监察情报部门有了联系，成了所谓的“窥梦人”。据说主动引导梦境的手段也在试验和研发之中。所以梦境小课堂这种东西，也很可能被“窥梦人”窥探。当然，这前提是那个“窥梦人”的境界要比主持梦境小课堂的林秋生高很多。 据说教令院那边也有人在尝试要将量子通讯技术和托梦术结合起来，以彻底杜绝可能的窥探。但是这个技术的发展情况如何，林秋生并不知道。而且林秋生觉得，即使教令院那边获得了成功，也不会公开出来。在这方面的技术优势是有战略意义的。 “晚上好，安妮，今天的情况怎么样？”进入了安妮的梦境之后，林秋生问道。 “我们遇到了安德雷斯他们……”安妮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林秋生，然后说：“安德雷斯给了我一瓶那种鲨鱼的组织液，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要加入我们。晚上在军官俱乐部里面我又和他谈了几句，他的意思好像是一方面想要跟着我们，但另一方面也想要保持他的团体的独立性。” “这件事我会和菲德尔商量的。”林秋生说，“那瓶组织液你放好了吧？” “我放在冰箱里了。不过我这里没有专门用于存放这类东西的冰箱。”安妮回答说。 “一会儿我派一个信使过来，把那瓶组织液取走。信使怎样找到你……” 所谓的信使，是林秋生从教令院订购的东西，它和纸鹤类似，但是块头大得多。纸鹤要求隐蔽，所以只有山雀大小，能飞行的距离，还有飞行速度都有限，但是信使就不一样了，信使有真正的丹顶鹤那么大，至于造型这可以定制，一般HX的客户都会选择丹顶鹤或者凤凰之类的造型，而林秋生呢，则给选择了非常有北美特色的雷鸟造型。这个雷鸟当然不是那种雪地松鸡，而是印第安神话中的那种。不过要论最后做出来的造型，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英雄无敌的味道。 这东西的性能相当不错，最快每小时能飞四百公里，在神鹰出现之前，没有任何鸟能比它飞得更快了。而且载重能力也不错，它能带着六公斤重的东西飞行一千六百公里。也因为如此，这东西被视为有军用价值，所以一般不对外销售。 这个时候舰队已经向着西北方向航行了十多个小时了。整个船队的速度是由船队中速度最慢的船只来决定的。而在这个船队中，速度最慢的船只就是那些大型油轮了。满载着石油的它们，即使使出了全力，速度也只有12节左右。所以走了大半天，船队其实走得并不远。 “但是这东西飞过来，不会引起那东西的报警吧？”安妮又问了一句。 “不会，”林秋生说，“我问过教令院那边了。他们说如果是HX自用版的，会有报警，但是出口版的东西，就不会有报警了。你也知道，无论哪个国家，出口给人家用的东西，总是会有一大堆后门的。不过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直接和美国海军表示，我有一个快递要给你，你要接收一下。嗯，维克多的手中缺乏一个好用的超凡武器对不？我之前和他提到过的那个分水刺已经完成了，正好带给你们。让他记得用过之后要有细致的反馈。” 这也是高技术装备贸易中的常态了，据说当年土耳其购买了美国的F-16，后来在地中海上飞行的时候，遇到了大卫国的F-16，那会儿土耳其正和大卫闹矛盾，土耳其飞行员就用雷达照了照对方，然后发现飞机的系统自动将对面认定为友机，并且还无法修改。 而后来，土耳其求购F-35的时候，美国更是直接告诉他们，俺们的F-35，每天必须通过飞机内置的LINK-16数据链获得美军授予的动态密码才能启动。气得土耳其都要自研五代机了。 而东方某大国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他们卖给其他国家的无人机，都不能飞到他们的边界附近。一旦靠近了，就会自动返航。 把事情商量好了之后，林秋生便结束了梦境小课堂。安妮从梦中醒来，便出去找到值班的军官，告诉他自己马上要借用“拳师号”的飞行甲板，接收一个快递。 “依照我们之间的协议，您的确是有这样的权力的。”那个军官说，“不过我们也有权知道，你们送来的事什么东西。” “一把用于水下作战的匕首。这是一把特殊的非凡武器，只能由超级英雄使用的武器，就像美国队长的盾牌，或者是雷神的锤子。”安妮回答道。 “你们什么时候送来，用什么方式？还有……”那个军官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并拿出了一大堆的需要签字的申请表。 “活见鬼。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文盲，所以我连……第一次感觉有点羡慕安德雷斯了。”一边填写表格，安妮一边忍不住感叹道。 等把各种表格填好了，看看时间，距离信使到来已经没多久了。值班军官将这些文件提交了上去，后面的运作倒是快了不少。海军在“拳师号”的右舷部分拨出了一个停机位暂时给安妮用，安妮便在那里打开了手机定位，十分钟后，一只金灿灿的浑身包裹着噼噼啪啪的电光的怪鸟就降落了下来。 “刚才雷达发现了这只鸟吗？”在“拳师号”的作战室中，舰长马斯克问道。 “直到它靠近到三公里左右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一个军官回答道。 “你说这只鸟是怎么在黑暗中找到我们的？”另一个军官问道。 “超级英雄的宠物很可能也是超级宠物。”马斯克回答道。 安妮打开了挂在雷鸟信使的脖子上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有顺手将组织液装了进去。在这个过程中，那只雷鸟不断地扭动着脖子四处张望，和活着的鸟几乎毫无区别。 等安妮关上了小包，它便长鸣一声，腾空而起，迅速地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维克多，你过来一下，来看看你的新玩具。”安妮对维克多挥挥手道。 维克多走了过来。安妮做出要把这把匕首丢给他的样子。维克多吃了一惊赶紧道：“别胡闹，安妮！这东西可危险了。” “哦，这东西是你定制的。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安妮将匕首递给维克多道。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黄昏的十二乐章’。”维克多说。 今天发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羊了。勉强写完了四千字，才发现过了十二点了。 第106章 源血复制品 第106章，源血复制品 “黄昏的十二乐章？”安妮吃了一惊，她也是读过那个小说的，“黄昏的十二乐章”那绝对是神器级别的玩意儿。但是安妮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能做出这样的神器，这玩意儿最多就是个赝品，就像风月手上的那个赝品一样。不对，风月手中的赝品黄昏十二乐章也是准神器了，这个还真不太可能有那样的水平。 “你这把匕首附带了哪几种负面效果？”安妮问道。 “就一种，恐惧。”维克多回答道，“这东西刺中对手后，会有一定概率让对手陷入恐惧。恐惧的强度大概和我们当初面对的那个恐怖骑士稍微差一点。不过在搏斗中，尤其是水下的搏斗中，哪怕是一丁点的干扰，也是关键的。” “就一种你就敢给它取个名字叫黄昏的十二乐章？”安妮笑道。 “人嘛总要有点梦想你说是不是，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而且说不定我这把匕首很快就能有第二个特殊效应了。”维克多说。 安妮知道他说的第二个特殊效应是什么，在来船上之前，她作为林秋生的助手，也参与了不少的研究，其中就包括对“屠刀”的研究。“屠刀”目前的状态不太好，但这反而正是适合研究它的时候。 维克多小心翼翼地把这柄“黄昏第一乐章”拿在手里，挥动了一下，然后满意的将它收了起来。 此后的航程中倒是没有发生太多的事情，只是在接近纽芬兰附近海域，距离泰坦尼克沉没的位置不远的地方的时候，那台来自HX的仪器发出了红色的警报，但是从灯光频率判断，双方距离相当远。按照推断双方之间的距离应该超过了一百海里，而且这个目标一直保持着静止状态，并没有向船队靠近的迹象。 安妮建议大家小心的绕过去就是了，还是不要去惹那些可怕的家伙了。 “你看，这个目标的力量等级是红色，按照HX那边的定义，最初始的超凡海怪是绿色的，就像两天前我们遇到的那只鲨鱼。也就是大一点，力量和抗打击能力强一点。除了身体结构之外，基本上没有体现出太特别的超凡特点。大部分的海怪，以及超级英雄基本上都可以归入这一类。 而我和维克多，可以使用一些法术类的技巧，引导自然界中其他的力量来为我们所用，而不仅仅限于对自身力量的使用。我们呢，按照HX的说明，我们能归入黄色范围。但是红色，那就是极度危险的标志了。按照HX方面的说明，这应该被视为‘核弹级别’的危险。所以我觉得，我们要为其他船只以及水手的生命负责，最好还是绕过去。” 但是汤普森将军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个目标终究还是太危险，虽然它现在并没有展现出恶意，但是它的存在就是对我们的威胁。面对威胁悄悄的逃走，那可不是美国海军的风格。我认为，我们可以派出几架直升机，往那个方向去看看，能获得一些相关的资料也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会参加行动。在我们的协议中有相关的内容，对于过分危险的行动，我们可以拒绝参加。”安妮说。 不仅仅是安妮，包括安德雷斯他们在内，所有的超级英雄们都反对去骚扰那个“大家伙”。 “我们知道你们的打算，你们可能打算丢一个主动声呐下去，是的低频的声波人类听不到，但是很多海洋生物对这类声音是相当敏感的。这种做法，也许会被它视为挑衅。他可不会跟你们讲自由航行权的。如果由此引发了什么变故，按照合同，我们是有优先撤退权的。”安妮再次提醒道，“如果将军您坚持要派出相关力量的话，我要求V-22也应该做好起飞准备。” “好的。如果出现问题，你们可以按合同优先离开。”汤普森将军说。 于是几架海鹰直升机就被派了出去。 “你们觉得他们会遇到什么事情吗？”望着飞走的直升机，安德雷斯对安妮说。 “希望他们不会惹上什么事情，一个深红色的目标海怪，人家没有主动上门来找麻烦就已经是……反正，小心点不会有错。” 一百海里的距离对于直升机来说还真有一点远，差不多要飞大半个小时。所以安妮还有时间和安德雷斯多聊聊天。 “安德雷斯，这次回去之后，菲德尔想见见你。”安妮说。 大约大半个小时之后，安妮突然感到一股悸动，她转头说：“那边肯定出事了！” 这个时候，在作战室内，一个参谋快步走过来，对汤普森将军说：“我们监测到了一次大规模的放电现象，位置就在我们的直升机的位置。我们已经失去了和直升机的联络。” “大规模放电现象？多大的规模？”汤普森将军问道。 “从监测来看，放电能量可能达到了一千亿焦耳。这是普通闪电的百倍以上。”那个参谋回答道。 “将军，我们的直升机……要不要派人去看看？”一个军官问道。 “不必了，在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下，我们的直升机不可能还能有人生还。不用再为了这个事情牺牲更多的士兵了。嗯，向那个位置发射一枚无人机，看看那边的情况。另外继续盯紧HX的那个东西，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这头海怪的攻击方式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的牺牲也算是值得的了。嗯，把这些内容在海图上标注出来。” 而在纽约，林秋生已经拿到了第一批的源血制品。 “这是我们在博班卖给我们的血液中，通过了DNA分析和神秘学体系分析之后，仿制出来的东西。我们预计这些东西应该能大幅度地提升受体的反应速度和受伤之后的自我修复能力。至于副作用，你知道血族的长辈对于晚辈有非常强的控制力，我们的客户肯定不能容忍这样的问题。这应该是就是依靠所谓源血的影响的。我们虽然剔除掉了这当中的一些可疑的片段，但是最终的效果如何，还是要等后面进一步的动物实验了。” 还是没好，一直发烧在38度左右。 第107章 实验 第107章，实验 第一批被用作“源血实验”的是一批实验猴子。这类生物因为基因与人类接近，被大量低用于各种医学实验，过去美国的药品企业每年都要消耗掉接近三十四万只实验猴。只是近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比如疫情，又比如现在的航路危机，使得实验猴子的供应出了严重的问题。本来每只四千到七千美元的实验猴，一转眼就涨价涨到了每只八万到十一万美元，而且还有价无猴。不少药企都因为实验猴的缺乏而推迟了新药的研发速度了。 不过林秋生他们如今的项目因为赚钱的前景看好，所以还是能弄到一些猴子的。这些珍贵的猴子就被用于源血测试了。 第一批被注射了源血的猴子一共有五只，是的，数量偏少，不过因为猴子不好买，就算是林秋生这里也只能节约一点。这一轮实验的主要目的是测试源血移植技术的安全性，在林秋生的注视下，第一批实验猴被以静脉注射的方式注入了源血试剂。 注入源血试剂之后，几乎所有的猴子都抽搐了起来，它们的脑电图和心电图上的曲线都猛烈地跳动了起来，接着几只猴子都先后陷入了昏迷，不过这种昏迷显然是对大脑的某种保护，因为它们陷入昏迷之后，身体各个部分的变化也在极具增加。 首先是体温，这些猴子的体温先是迅速上升，从正常的100.4华氏度迅速上升到了113华摄度，正常情况下，这样高的体温，这些猴子撑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实验体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它们的身体正在被大幅度地改变，这可能就是体温急剧上升的原因之一。”一个印度裔工程师向站在一边观看实验的林秋生解释道。 在国内的时候，林秋生也对印度裔工程师有一些刻板印象，总觉得他们不靠谱，不信你看，以前的瘟到死比现在的瘟到死靠谱多了，为啥，不就是因为现在的瘟到死的程序都是印度裔码农写的吗？总之，白人码农比印度码农靠谱多了。推而广之，白人工程师自然也比印度工程师靠谱。 但是到了美国之后，林秋生才发现，自己的这个看法是彻底的错误的。那些靠谱的白人码农，以及靠谱的白人工程师都要么已经躺在棺材里面了，要么就等着躺进去了。新一代的白人码农或者是白人工程是，普遍比印度人不靠谱多了。因为白人中的精英，都去学法律，学经济，最差也去学医疗了，愿意当码农，以及当工程师的本来就不多了。 相形之下，印度裔的工程师反而还是最靠谱的了。至少，他们的数学基础比黑叔叔和拉丁裔可强多了。他们无非就爱吹吹牛，但他们还是能干事的。换个政治正确的上来，那才是哭不出来呢。 当然，华人中码农和工程师也不少，但是老实说林秋生对他们的偏见比对印度人都大，以前中国移民到美国的大多数都是精英，现在中国移民到美国的基本上都是巧取豪夺的黑心商人，以及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沙尔马，这些猴子的生命特征还稳定不？我的意思是它们会不会死？”林秋生本人并不是学生物或者医学的，对现在出来的各种数据基本上也看不懂。 “老板，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我是学的医学工程，不是学医学的。在这个项目中我只负责各种设施能可靠地准确地获取数据。 不过按照正常情况，这些猴子早就该死了，你想想，体温113华氏度，这样是换成我们印度常用的摄氏度，都到45度了。而且持续时间都已经超过（低头看表）超过一个小时了，正常情况下，各个器官都应该问题了，尤其是心脏，持续高烧，则有可能会导致心肌缺血、缺氧，从而导致心肌细胞受损——但是至少目前，它们的心跳还相当的强劲。甚至比正常情况下更强。当然，现在还只有一个小时，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还很难说。”那个叫沙尔马的印度裔工程师回答道。 “那么谢尔顿医生，伱觉得情况怎么样？”林秋生又向旁边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高个白人问道。 “目前的数据很怪异，按照这些数据，这些猴子应该早就死了，但是很明显它们并没有死亡。我觉得如果我们破解了这个谜团，也许我们就能得到炸药医学奖的。” 林秋生又和其他的一些专家交谈了一下，便告辞离开了，毕竟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忙。格兰特则留在那里，负责实验的安全——万一那些源血弄出了发狂的吸血猴子，而且这些吸血猴子还突破了一般的防护，总得有人在那里镇住场子不是？ 临走的时候，林秋生还交代了一句：“如果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我。” 又过了十多个小时，林秋生才得到实验室那边的通知：“实验对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林秋生便立刻起身赶往实验室，通过重重关卡进入实验室之后，还没等他开口问，沙尔马便首先站出来向他汇报道：“老板，那些猴子的体温突然就降下去了，现在已经只有86华氏度也就是三十摄氏度了。而且还在持续下降当中，而且它们的各种生命指标的读数都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如果不是时不时地还有一两点颤动，就几乎和真的死亡了差不多了……” “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更近于冬眠状态的冷血动物，比如蛇类之类的，它们的的新陈代谢降低到了极限，他们现在在冬眠了。” 林秋生回想了一下和吸血鬼有关的传说，以及他从博班那里了解到的关于他变成吸血鬼（博班：是高贵的血族）的时候的过程，这里面的确是先会有一段时间的高热，然后会有一段时间的睡眠的。按他的说法，睡眠的时间不会太长，要不然就会真的被人拖出去埋了的。 “很好，我们就看看它们睡眠之后的结果了。” 第108章 试验 第108章，试验 就像博扬之前估计的那样，这几只猴子在八月八个小时之后便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它们立刻就进入一种狂躁的状态。疯狂地扑击笼子，试图拉开本来用于装老虎之类的大型猛兽的笼子，而且笼子的柱子还真的被它们拉弯了。要不是实验人员立刻给笼子通电，说不定还真的让他们冲出来了。 “博扬好像说过，初拥之后，醒来后的一段时间会非常的饥渴。”在那边负责保安的格兰特说，“这也正常，毕竟之前改造身体应该消耗了相当大的能量。” “老板，你看，这些猴子的体温不对劲。它们的体温都太低了。啊，对了，老板你戴上这幅眼镜。”沙尔马拿出一副眼镜递给了林秋生。 林秋生便接过眼睛，戴在了鼻梁上。 这是一幅平光眼镜，眼镜架上集成了一套红外监测设备，直接在每一只实验猴的身上投影出体温等数据。林秋生注意了一下，这些猴子的体温只有65华氏度（18.3摄氏度）。 “环境温度是多少？”林秋生问道。 “64华氏度。”沙尔马回应道。 这就是说这些猴子的体温仅仅只比环境温度稍微高一点，这倒是很有吸血鬼的味道了。 “下一步是什么？”林秋生问道。 “放进其他动物，包括猴子，看看它们的表现。”沙尔马说。 很快，第一批动物被放了进去，这次放进去的是一群山羊，等山羊放进去之后，具体负责实验的谢尔顿医生按下了了一个按钮，关着那些实验猴子的笼子就都被打开了。 也许是因为此前的电击给这些吸血猴子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所以一开始笼子门打开了，但猴子们并没有直接冲出来。但很快就有猴子试探性地往笼子门口那里伸了伸手，接着又探探了脑袋，然后便闪电般地冲出了笼子。 林秋生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这种表现说明这些猴子的智力并没有因为因为注射源血而遭到破坏，当然，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后续的实验结果。 一出了笼子，这几只猴子便迅速地向山羊靠近，实验猴因为从出身就是封闭的（避免接触外界，感染上各种病菌病毒什么的，以至于影响到实验结果），它们自然从没有见过山羊，随意一开始，这几只吸血猴子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先试探性地靠近了山羊，而那几只山羊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觉察。 一只吸血猴子小心翼翼地从后面靠近了一只山羊，它猛地向前一冲，伸出爪子在山羊身上抓了一把，顿时便抓下了一大把的羊毛，并且爪子上还沾满了血液。这只猴子将沾了血的爪子伸到嘴里舔了舔。 这个时候，被挠了一爪子的山羊，转过身来，低下头向着那只猴子猛撞过来，但那只猴子只是轻轻一闪，便闪过了这一撞，顺手伸出爪子抓住了它的羊角，猛地往后面一扯，就将这只羊提了起来，顺手砸在地面上，然后一口就咬在它的喉咙上，开始大口的吸血，而那只山羊在被它咬住之后，竟然立刻就停止了挣扎，甚至于，哪怕只是一只山羊，旁观的人也似乎能从它睁大的眼睛中看到一种迷醉。 与此同时，其他的猴子也向另外的山羊发起了攻击。并且都在一瞬间就解决了战斗。 “很好。有点吸血鬼的样子了。”林秋生说，“下面是什么实验？” “抗打击和快速恢复能力的实验。”沙尔马说，“器材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他的话，几个人推着一辆手推车进来了，手推车上放着好几挺已经装上了250发弹链的M240机枪。 格兰特也走了过来，林秋生早就注意到格兰特这会儿行头和十多个小时前不一样了，他穿了一身的黑西装，在鼻梁上还架了一副专门用来装酷的大墨镜，显然他早就知道有这个项目，并且为此做好了准备了。 格兰特走过来，一手拿起一挺M240，歪过头来看了一眼林秋生，然后露出了一个歪嘴龙王式的笑脸道：“林，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M240机枪是美军的标配中口径机枪，使用的是7.62毫米的北约标准弹药。这东西空重就超过十公斤，就算是在《第一滴血》这类影片中，也不会让兰博双持M240开无双。事实上，他们让兰博端着M60射击就已经是相当的夸张了。 但是这对于超级英雄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甚至于让他双持M134都不是不可能。 其实林秋生也很想借这个机会开几枪过过瘾。但是考虑一下他作为格兰特的老师的尊严，跟着学生胡闹似乎不太好，于是他便表示：“伱自己玩好了。” “你不玩？那好，你们过来，准备射击！” 几个保安便上来，先把三脚架支起来，然后将M240架在上面，然后三挺机枪就居高临下地朝着下面的吸血猴子们开火了。 猴子们在下面高速奔跑躲避，速度快得几乎能拉出虚影。不过下面的空间太小，而四面的墙壁也进行过特殊的处理，根本无法攀爬。所以虽然它们拼命的躲闪，还是有不少的子弹击中了他们。尤其是格兰特，他双持着M-240机枪，枪口却比两外两个保安的架在三脚架上的机枪还要稳定。很快就有一只猴子被他射出的子弹击中了，这只猴子一下子扑倒在地，格兰特又补了两个点射，如果是一般的人，这两个点射足以将他们的脊椎骨都打烂，但是被击中的猴子虽然倒在了地上，但显然并没有死。 格兰特也并不需要杀死它，他嘿嘿一笑，将枪口转向了其他方向。 几分钟之后，所有的吸血猴子都被放倒了。 格兰特带着几个保安下去，将这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吸血猴子固定在特制的担架上，然后送去进行各种医学检查，确认他们的伤情，以及在不进行治疗的情况写的恢复状况。 “我们估计这些猴子的恢复还要一段时间。”谢尔顿医生说。 “嗯。不要着急，一步步踏踏实实地做好。另外，猴子来的不容易，源血也是。省着点用，不要轻易把它们弄死了。”林秋生说。 今天在医院里去挂了两瓶水，感觉好多了。明天恢复双更。 第109章 数据中心 第109章，数据中心 猴子们恢复的不错，不过一个晚上之后，几只猴子就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林先生，你看，这些伤口愈合的相当好。甚至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这真是……林先生，您看看，这旁边的是昨天它们受创之后的照片，子弹从这个位置射进去，从这里出来。它们的肌肉结构非常紧实，是通常生物的许多倍，对子弹的阻力也大了很多。 全威力的子弹，打进去之后，如果是正常的生物体，可能还不会发生这么明显的翻滚，结果，嗯，理论上来说，这些子弹在它们体内释放的能量要远大于击中一般的生物。你看这处出口，有这样大的一个洞，这就是子弹在体内翻滚的结果。如果是正常生物，只要挨上这么一下，基本上就没得救了。但是林先生您看，现在愈合后的照片，除了毛还没有完全长好之外，表面上甚至连个疤痕都没有。从医学上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这要是还不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那诺贝尔医学奖就要成为笑话了。”谢尔顿医生满脸通红地说。显然，目前的成果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激动不已了。 “诺贝尔医学奖算个P呀！”在一边的沙尔马立刻说，“别的不说，单就不留疤痕这一点，我就觉得，这已经比诺贝尔医学奖有价值得多了。如果有一种药物，能够像这样彻底地消除疤痕，你想想，那些女人为它花多少钱？老板，要我说，我们后面如果可能，一定要把源血的功能区分出来卖，祛疤的一种，恢复肌肉的一种，修复骨骼的一种……” 谢尔顿医生在一边听着也笑了起来：“沙尔马，我们还没弄清它的作用原理，说不定你说的哪几种修复，全都基于同样的一种有效成分的作用呢？要我说，能修复神经，那才是真的最厉害的了。有了这个，多少原本在医学上被判了死刑的患者就都有的救了。” “那就在专门修复疤痕的药物中，加入抑制肌肉、骨骼和神经的恢复的药物，在……总之，我们总能有办法的。老板就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沙尔马说。在拍林秋生的马屁方面，他是毫无顾忌的。 “下面的实验内容是什么？”林秋生继续问道。 “阳光照射实验。按照传说，阳光对吸血鬼有非常强的杀伤作用，我们下一步就打算测试一下阳光对这些吸血猴子的影响。当然，在此之前，我们还要让它们补充一点能量。对了源血的提供者好像可以出现在阳光下？”谢尔顿医生说。 “是的，他是高等血族，阳光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令他不喜欢而已。就是不知道这些猴子还有没有这样的抵抗力。”林秋生回答道。 “后面就是喂食了？好吧，这个昨天我已经看过了，我后面一段时间比较忙，只要没有坏消息，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实验的录像和数据发给我就行了。谢尔顿医生你是整个美国最好的医学专家之一，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组织这一系列的研究不是问题。”林秋生说。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如果整个研究很顺利的话，我会向董事会提议，给你一些奖励性的股份的。” 谢尔顿听了，两眼顿时就有了光芒，他赶紧大声说：“林先生，你真是一个慷慨的好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这个项目的。” 其他的研究人员也纷纷表态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林秋生说自己很忙，倒也不是假话，因为就在美国派往欧洲的船队穿越大西洋的同时，一支从HX出发，前往美洲的船队也即将抵达他们的目的地了。 这支船队将在一天之后抵达巴拿马，在穿过巴拿马运河之后，这只船队将一分为二，一部分在美国舰队的护航下前往美国的各处港口，另一部分则在华夏舰队的护航下，前往南美洲的一些国家。 其中的两条船将前往巴西图巴朗的一处新建的码头，并长期停留在那里。这两条船中的一条装载着一套E级超算，而另一条则装有一套核电设备，或者说，这条船就是一座浮动核电站。 本来教令院那边一直都有人希望直接在HX处理数据。而林秋生也知道，自己要用教令院的资源来分析那些数据的话，在数据上根本就不可能对教令院保密。而且考虑到将来的威胁，他和HX教令院是天然的同盟。但是他依旧坚持，必须在南美有一个数据处理中心。他坚持认为： “这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出于保险的考虑。随着超凡力量的渐渐觉醒，将来会有更多更强的鬼怪从过去归来。现在还勉强可以通行的航道可能被切断，现在还能运行的海底光缆说不定那一天就会被切断并且在可预见的时间内都不可修复。甚至于，就连卫星也未见得那么保险。所以出于对这些极端情况的考虑，我们必须在美洲有一个数据处理中心。” 这个理由倒是说服了教令院，或者说是林秋生目前的统战价值说服了教令院。所以最终教令院那边同意了这一计划。同时，为了保证数据中心的安全性，他们干脆将数据中心和为它供电的设备分别集成在两条船上。这样即便将来有了什么变故，也有了转移的可能。 “有太多的宝贵数据需要一个数据中心来处理了。法术模型的数据，洞天模型的数据，羽蛇神遗留的知识，还有对血族和狼人的血脉的分析，还有对屠刀，以及对圣经流星锤的分析，都需要一个强大的数据中心。当然，首要的还是对法术模型，以及羽蛇神遗留知识的分析。”林秋生这样想着。 随着超凡力量的复苏，更多的法术已经可以用得出来了。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提供了大量的正宗的法术，但是不断的实践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些法术在效果上好像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记忆中的情况不太一致了。 尤其是在真君他老人家去教令院留学之后，相关的研究的试验数量大幅度上升了，关于这一现象的统计也越来越多。教令院那边甚至还给这个现象取了个名字，叫做：“法术扭曲”。按照真君告诉林秋生的说法是，越是强大的道术，发生扭曲的概率就越高： “教令院甚至已经有人在尝试三味真火的时候，遭遇法术扭曲，结果反而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雷电劈成了焦炭。教令院有人提出说这次的超凡潮汐，和上次可能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差别或许并不大，但是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的差别，在一个复杂的系统中进行推演之后，也会有巨大的差异。如果不对此进行深入的研究，找出造成这类波动的缘故，那么不但是复杂的法术的成功率问题，甚至于你将来要突破火海之劫，成就阳神的时候，也会非常危险。” 下一章的更新肯定在十二点之后了，大家明天早上看吧。另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嗅觉。不知道有谁有这样的经验吗？ 第110章 抵达 第110章，抵达 火海之劫是道教真人修行的一大关卡，在上一次超凡潮汐中，道教的修行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行之后，灵魂强大，已经可以在一定条件下离开身体，四处巡游。只是这个时候的魂魄阴阳驳杂，却还有些怕风，若是遇到罡风吹袭，魂魄可能会被吹散——这便是风刀之劫。灵魂进一步壮大，能顶住罡风吹袭，便是度过了这一劫，成就了阴神。 只是这阴神受不得阳光照射，还只能夜间出去，算是个夜游神。 如果在这个时候，机缘巧合，失去了肉身，单是依靠魂魄，也可以较长时间留在世间，所以也可以叫做鬼仙。 只是鬼仙的本质并不是仙，而是鬼。只不过是真灵不眛，能自主附体乃至投胎而已。如果仅仅止步于此，最终也不过是找个好人家去投胎罢了。 但若是性命双修，魂魄和身体同样壮大，便能延年益寿，百岁不老。这便是人仙了，比如古时候的彭祖，只是人仙也有寿尽之时。最终也和鬼仙一样，只能自己去找个好人家投胎了。 但要是能更进一步，将阴神粉碎，然后借助阳光，化阴为阳，便可成就阳神。便是白天，也可以神游四方。到这个时候，便是抛弃了身体，阳神也可以长存世间，只是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洞天，所以只能称之为地仙。 然而借助阳光化阴为阳却极为艰难。因为相对阴神而言，阳光便是无尽的火海。在火海焚烧之间，还要能“忘其身，虚其心，空洞之中，一物不生”，然后再“换凡胎为灵胎，变俗子为真人”那更是谈何容易。所以这一关卡也被称之为火海之劫。 在过去，经过一代代修行者的研究，对于如何渡过“火海之劫”也算是有了一些法门。只是这些手段都非常复杂，而在现在，这类复杂的法门，都会有发生“法术扭曲”的可能，而用于度过“火海之劫”的那些法门，考虑到它们的复杂程度，不发生“法术扭曲”那才是小概率事件呢。 真的要是在渡过“火海之劫”的时候，撞上一个“法术扭曲”，那就要变成为科研献身的烈士了。林秋生可不想当烈士。 当然“法术扭曲”带来的也不一定全是坏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法术扭曲”也还是带来了不少好处的。那就是拥有更高的力量的那些家伙，同样要面对“法术扭曲”的干扰。他们就算从自己的洞里面钻出来了，也不能使用那些太复杂的法术，这也使得他们的能力被大大的限制住了。如果教令院能更早地破解这个问题，那么依靠这一优势，越级挑战也就真的成为可能了。 船队到位之后，对那些法术的重构就可以开始了。教令院那边当然也在干这样的事，但是每一个法师所擅长的，所需要的复杂法术都是不一样的。在那里，林秋生的优先度并不高。但是在这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可以直接二十四小时地盯在那里，反复推敲，反复实验并改进。 李政也在船上，林秋生通过量子网络连上他，问了问船队的情况以及海上的情况。李政一转头，就发了一张海图过来。这是一张太平洋地区的航线图。图上标注着一系列的红点，旁边还都有注解，而这些注解基本上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不明确A级危险，需要绕行。” “看到了吧？我们这一路可真不容易。你说太平洋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太平了？上次我们来美洲的时候可还不是这样子的。”李政感叹道。 就在李政发感叹的时候，美国派往欧洲的船队也已经接近了他们的目标——英国多佛港。 “总算是要上岸了。”安德雷斯手扶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着名的多佛白崖，对旁边的维克多说道，“安妮呢，她怎么还不出来？” “她还要准备一下。”维克多说，“女人嘛，准备一下往往很花时间的。” “嗯，你说的是。”安德雷斯突然笑了笑道，“但是她的性别不是超级英雄吗？她又不是女人，哈哈哈……”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但是安妮一直在做准备，到真的不是在梳妆打扮，而是在将她在海上这些天做的各种记录，以其她从其他人那里得到的各种信息，都借用船上的设备，直接发回到纽约那边去。 安妮花了些时间忙完了这些，整理好自己的旅行箱，上到甲板上，这个时候，船队已经快要进入港口了。 多佛港鸣响了礼炮向重新打通了航线的船队致意，几条引水船在前面给他们引路，还有欧洲好几个国家的军舰也都来到了这里，一边欢迎他们，一边也顺带着给将要去往其他港口的船只护航。 “那是尼德兰人的德鲁伊特号护卫舰。我们的船队中，有两条船要跟着他们去鹿特丹。那是西班牙人的阿尔瓦罗·巴赞号护卫舰，我们船队中的那两条天然气船会跟着她去西班牙。这是法国的……见鬼，法国人居然派了一条花月级的破船过来，他们的戴高乐呢，他们的地平线呢？不过，他们的港口就在那边，只有几十公里远，有没有护航，其实差别也有限了……”维克多见安妮上来了，便很是兴奋地向她介绍起了海上的情况。 “我们要上直升机了。”安德雷斯也对安妮笑笑说，“舰队会留在多佛，但是我们坐直升机去法国。傻子才住在英国吃英国早餐呢。” “我们什么时候返回？”安妮问道。 “这要看欧洲人的速度了。要是他们准备的好的话，舰队在这边休整一下，大概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回去了。一个星期，也够我们在巴黎好好玩一下了。”安德雷斯回答道。 “去了之后，先不要忙着玩。”安妮说，“有几个地方很可能会出现冤魂，比如西缇岛和协和广场，晚上不要去。” 第111章 撞鬼了 第111章，撞鬼了 西缇岛是塞纳河当中的一个岛屿，也是巴黎的发源地。是的，巴黎城就是从这个小岛上渐渐扩展开来的。这里是巴黎最为古老的地方，着名的巴黎圣母院就矗立在这里。 “每天上午八点半到下午三点半，巴黎圣母院开放参观。当然有些区域除外，你们知道，几年前这里遭了火灾，烧坏了很多东西，此后我们一直在修复它，但是直到现在，修复工作也还没有结束，比如说你们现在过去，是看不到圣母院着名的尖顶的，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装回去呢。”在去西缇岛的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正在给安妮他们讲解关于西缇岛的事情。 “我听人说，在西缇岛上，如今晚上有很多的鬼魂的传说？”安妮问道。 “啊，小姐，我想我刚刚提到过，西缇岛是整个巴黎最古老的地方。而任何地方，只要足够古老，就一定会有各种闹鬼的传说。西缇岛当然不会例外。而且这一年多以来，你也知道全世界所有地方的妖魔鬼怪都一下子多了起来，巴黎自然也不例外。而西缇岛是巴黎最古老的地方，这里自然少不了闹鬼的传说，嗯，比如说圣母院的那个塔楼就出了名的邪门……”司机说。 “怎么邪门了？”维克多问道。 “一百多年前，有一个女孩子从那座塔楼的顶上跳了下来，摔死在大门前。在此之后的一百多年里，又有两个女孩子从一模一样的位置跳了下来……”司机说。 “这有啥？一百多年才三个而已，安妮，金门大桥上面跳下去了多少人了？”维克多转过头来向坐在后排的安妮问道。 “一千三百多。所以金门大桥如今也是美国最出名的闹鬼圣地之一。”安妮回答道。 “不，那可不一样。我知道金门大桥，那里是出了名的‘自杀圣地’嘛，但是那里的死亡都是常规的，可以理解的，圣母院的塔楼却不一样。”司机说，“第一个跳下的女孩子，不但摔死了她自己，还砸死一个美国女香客；第二个跳下去的女孩子也一样，她也砸死了一个来自美国的女游客；第三个也不例外……” “她也砸死了一个美国女游客？”安妮问道。 “不，她砸死了一个加麻大的女游客——被砸死的都是北美女人。你说这邪乎不邪乎？”司机说。 这的确有点邪乎了，就连维克多都忍不住又扭头看了看安妮。 “你看我干什么？我虽然来自北美，但是我的性别并不是女性呀。”安妮满不在乎地笑道。 “嗯，我听说你们美国有好几十种性别？”司机插嘴道。 “是的，不过我估计现在在事实上可能已经超过一百了。”安妮笑着说，“就是不知道塔楼顶上的幽灵她们认不认。” “这可没人知道。”司机也笑了起来。 “可是圣母院不是教堂吗？教堂怎么也……”维克多说。 司机刚想说什么，圣母院便已经出现在前面了。 “啊，我们到了。维克多，我们下车。记得给钱。”安妮说。 出租车在靠近巴黎圣母院的一处街道边停了下来，安妮和维克多便下了车，两个人一起向着圣母院走过去。他们早就在酒店里订好了门票，不过主建筑部分是不收门票的，门票都是诸如侧塔楼（卡西莫多敲钟的那个）和地下室之类的地方的。 两个人便一起走到了左侧的圣母玛利亚门前面。在巴黎圣母院的正面有三座大门，左边是圣母玛利亚门，右边是圣埃蒂安门，而中间则是最后的审判门。三座门上都用浮雕雕刻着圣经中的故事。 两个人在门前抬头向上面望过去。 “安妮，你在担心有人从上面掉下来砸到你吗？”维克多说。 “不，砸不到我的。”安妮说，“你刚才提到了巴黎圣母院不是圣殿吗，怎么会有幽灵出没，对吗？” “是呀。怎么，你有想法了？”维克多问道。安妮在他们中已经是最博学的一个了，这种问题，在没法请教林秋生的时候，大家就都习惯于问安妮了。 “我有了点想法。”安妮说，“也许，这座圣殿其实是在镇压着某种东西。尤其是当我看到这三座大门之后，更是有这样的感觉。嗯，维克多，你能帮我买一张巴黎的地图吗？” “没问题，那边就有。”维克多过去买了一张巴黎地图，递给了安妮。 安妮展开来看了看，摇了摇头：“要是有古代地图就更好了。嗯，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便从圣母玛利亚门进了教堂，然后像普通游客一样，随着人流一直向前走。 跟着人流，他们上了楼，从走廊出来，前面便是巴黎圣母院最着名的那扇玫瑰花饰圆窗了。那上面是亚当夏娃和创世神话。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群游客都走到另一边去了，只有安妮和维克多还留在这里。 安妮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十九世纪的鲸须裙子的女子出现在圆窗的旁边，向着她招手。随着她穿着白色的手套的手的挥动，安妮便往她那里走了一步。 那个古装女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便转过身，往前面走。只是她才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安妮停下来了。 那个古装女子转过脸来了。这个时候，她正站在正对着圆窗的地方，阳光透过圆窗射过来，但在地板上却并没有她的影子。 “你竟然能保持清醒？”那个女子很有点惊讶。 “是的。”安妮说，“你是谁的侍女？你为祂服务多少年了？” “我是河神的侍女，我为祂服务一百多年了，如果你能顶替我，也许我可以……不过看来我需要另外找人了。”那个女子说道。 “你或者祂不打算留下我？”安妮又问道。 “不，因为没有必要。只要你能醒来，我们就不会再浪费力量了。”那个女子摇摇头道。 维克多在一边悄悄地摸出了劣质版的“黄昏十二乐章”。但这个时候，那个女子却突然就消失了。 原以为不发烧了能强不少，结果身体好像还是特别容易疲劳，今天只有这么一更了，明天努力看能不能弄出两更来。 第112章 大使馆 第112章，大使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妮和维克多也不敢在这里呆得更久了。那个女鬼虽然没有真的和他们动手，但是她还是给了两个人相当大的压力的。 迅速地退出了巴黎圣母院，站在阳光灿烂的广场上，安妮突然开口道： “那个女鬼能直接显现在阳光下，这真是……虽然是隔着玻璃的，但是这依旧是一太……” 他们都知道，只有度过了阳光火海之劫的阳神真人，才能让让神魂直接显现在阳光之下。而按照他们所学的知识，要度过阳光火海之劫，即使对于修行者来说也是非常困难的，对于鬼魂来说，那就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华夏的修行界，一直都有所谓的万载阴魂难入圣的说法，也就是这个缘故。而一旦一个鬼魂能在阳光下显现，那几乎就直接可以称之为神仙了。 “难道她已经渡过了阳光火海之劫？”维克多也说道：“要是这样，她还需要……” “不是，我是在感叹她身后的那为河神可真是不简单。”安妮说，“也许这座圣母院，就是用来镇压这位河神的。” “或许前一段时间的大火，以及之前的其他的事情让对他的镇压出了点问题。”安妮又说到，“别的不说，在少了那个尖顶之后，这座圣殿的镇压能力肯定会下降，再加上修复速度一直不够快，这会给祂更多的机会，说不定有一天，祂就能掀翻镇压，脱困而出呢。不过这种事情，我们的力量太弱，还是尽量不要和祂们牵扯到比较好。” “是呀，只可惜还要过好几天，我们才能回去。”维克多说。 虽然安妮和维克多都觉得最好是能尽快回去，但是返回的时间却不是他们能定的。他们还需要在欧洲再多待几天。 回到住处，安妮和维克多便给林秋生挂了一个电话。林秋生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对于他们尽可能不牵扯上塞纳河的原始河神的看法也表示了赞同。 “塞纳河的河神并不简单，”林秋生说，“教令院的家伙那里甚至都有它的一些资料。最初可能还在高卢人和罗马人开战的时候，在这一代就有祂的神庙了。再后来祂可能也获得了希腊-罗马神系的一定程度上的认可。你们知道作为多神教的希腊-罗马神系对外来的神灵的态度一直都相当的开放，奥林匹斯神系的很多神灵，都是后来从其他地区加入的。 不过这位神灵却并没能在奥林匹斯神系中获得多高的地位，毕竟奥林匹斯神系中，河神之类的太多了，普遍地位不高。以至于祂似乎并没有什么传说流传下来，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祂的名字，这很奇怪。 再后来当法兰克人兴起之后，他们一度也接受了罗马的多神信仰，并且将他们原始的萨满式的多神信仰和罗马多神信仰结合起来。祂的神庙甚至还得到了一定的扩建。再后来法兰克人信仰了万军之主之后，情况就变了。祂的神庙变成了万军之主的教堂。 我们此前猜测，罗马多神信仰能这样容易地被万军之主的信仰替代，很大一个原因可能是那个时候，希腊-罗马众神大部分已经进入到他们的洞穴之中了，剩下的就都是些小鱼小虾了。这些小鱼小虾自然不是万军之主的对手，塞纳河之神大概也是这类的小鱼小虾。 但是按教令院那边的猜想，这位河神并没有陨落，甚至于可能还进行了反抗。在祂的神殿变成了教堂之后不久，就发生了洪水，洪水淹没了岛屿，冲毁了教堂。此后法兰克人又在原址上重建了一座更大规模的圣艾蒂安基督大教堂。这座教堂矗立了几百年后突然坍塌了，于是在十一世纪，法国人又一次在原址上修建起了一座大教堂，这就是这座巴黎圣母院了。 嗯，从这当中，你想到什么没有？”在电话里，林秋生问道。 “按照道理，万军之王抹杀这种级别的神灵，应该并不困难。而万军之主的特性也使得祂不可能容忍异教神灵的存在。但是这位却一直能挺住，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弄出点乱子来。嗯，我怀疑前几年巴黎圣母院的大火，说不定也和祂有关。另外我也查看了一下巴黎圣母院的建筑，这里面的某些地方甚至也还有一些异教的痕迹呢。”安妮说，“祂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明白了。” “教令院那边也缺乏足够的资料来进行分析。毕竟祂一直被镇压着，甚至连作为神灵的名字都没有留下来，我们只知道以前祂在这里有一座神庙，甚至都不知道祂以前叫什么。从这一点来看，万军之王对祂的压制还是很认真的。如今因为圣母院的受损，祂可能能透出更多的力量了。但是在理论上，祂被镇压这么久，状态很可能很不怎么样了。祂的状态越麻烦，就越危险。所以躲得距离祂们远一点，是正确的做法。我建议你们最好在睡觉前给自己摆上一个防御性的阵法，能在梦中让自己保持清醒的那种。另外，记住，你的梦境是你的主场，不要被吓住了。”林秋生说。 “林，你的意思是？”在一边听的维克多立刻开口道。 “祂的侍女已经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了，到了夜间，她能活动的范围肯定更大。一开始她找上安妮，可能只是因为安妮来自北美。但是祂在发现了你们的特别之后，说不定就会有更多的动作。” “如果那个侍女找来了，我们怎么应付？”安妮问。 “啊，首先，不要答应她任何东西，然后，嗯，你等等……一会儿我打给你。”林秋生说了一半突然中止了谈话。 这个一会儿一晃就是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天都快黑了，林秋生才又打了个电话过来，直接了当地说： “你们现在去一趟HX驻法国大使馆，那里有人对今天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而且很可能能帮得上忙。” 第113章 耗材 第113章，耗材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去了HX驻法国大使馆。最近因为世界各国乱七八糟的东西越来越多，对大使馆的安全也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因为人间的法律什么的，不太管得到各种魔鬼。 据说在世界上，有两条法律被制定出来之后，一直都没有被触犯过。一条是英国人当年制定的，这条法律禁止任何人将其他金属转化为黄金。到了现在，虽然理论上已经有了这样的技术，但是因为惊人的成本问题，所以还没有谁以身试法。 第二条就是美国某州当年制定的一条法律了，这条法律禁止任何和恶魔或者魔鬼私闯民宅。这一条前不久被到处乱闯的各种妖魔鬼怪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妖魔鬼怪因此在法庭上接受法律的制裁。 除了妖魔鬼怪不懂得尊重法律之外，一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当中，也有一大堆的张三，这些法外狂徒也一向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所以驻外的使馆的安全问题一下子就变得严峻了起来。有些时候，有些“法外狂徒”，其实不一定是真的“法外狂徒”，说不定就是某些国家的情报机构，想要借着这些机会弄情报。好在HX准备得早，所以局面稍微有点变化的时候，就往国外的一些使领馆中派出了“特殊安全人员”了。当然，我们的“特殊安全人员”都只是用于防卫，绝不会用于窃取其他国家的外交情报。 法国是欧洲大陆上最为重要的国家之一，所以在法国大使馆中的安全保障力量也是最强的。两个人来的时候，大使馆那边也已经得到了通知，知道他们是教令院的“战略合作伙伴”，便直接将他们带进了一栋小楼中，一个道号明月的龙门派道士告诉他们： “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这里即使是真正的阳神真人，也不是轻易进得来的。” 两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明月告诉他们：“昨晚那个河神侍女已经来过了。我们和她以及她身后的祂谈过了。如今他们的事情我们接下来了，他们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了。其实祂对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只不过是有些并不是针对你们的举动，需要利用一下你们。当然，考虑到你们和祂的力量上的差距，祂的利用，最后会不会利用成‘借你的人头一用’也不一定。不过如今祂和我们达成初步的合作意向，今后只要你们不挡着祂的路，祂也不会再找上你们。” 而在美国，林秋生则得到了更为详细的情况通报，按照这个通报上的说法，塞纳河神实际上是奥林匹斯神系留在世间的一个路标和锚点。像这样的路标和锚点不止一个，而万军之主发现之后，也因为各种原因难以一下子彻底磨灭祂，便只能用建造神殿的方式来镇压祂。 作为锚点和路标，塞纳河神会在漫长的枯水季节承受损耗，以及其他的各种风险，当然神系也会给祂一些支持。而且如果他能支撑到神系的众神归来，论功行赏他也能得到很多。 塞纳河神其实已经消磨空了，现在祂的力量完全来自于神系透过管道给祂的支持，而祂能得到这么些支持，很大一个原因也在于，他这个路标已经暴露在万军之主的眼中了。万军之主如果从神国归来，肯定是要彻底地消灭祂的，而对于奥林匹斯神系来说，这也正是进一步了解万军之主机会，所以祂非常有价值，非常值得支持。 但是塞纳河神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等死，尤其是在他偶尔发现世界上还有新大陆之后。祂更是动起了想要开跑的心思。她的侍女说的是给自己找一个替身，但这位河神其实也在忙着准备给自己找一个替身。 对于教令院来说，这也是一个了解更多东西的机会，而且教令院也有足够的底气和力量，能提供更多的帮助，也不怕被人家利用之后翻脸，所以他们如今就变成了“战略合作伙伴”了。 那两条至关重要的船如今已经通过了巴拿马海峡，它们并没有立刻南下，而是先在古巴的哈瓦那港口停留了一下，据说是因为护航舰队发现前方有“飞翔的荷兰人”在活动的迹象，所以要躲一躲。 飞翔的荷兰人大概是最出名的幽灵船了，HX方面认定它的强度在A+以上，它活动的范围内总是自带着暴风和大浪，再加上活动范围大，移动速度快，几乎是大西洋上最为危险的海怪了。即使华夏的护航舰队，以及那两条船都能跑到二十多节，也是要躲一躲这家伙的，好在这家伙从没有进入港口的纪录。 因为躲避“飞翔的荷兰人”，所以原本的计划也因此要推迟了。倒是林秋生这边对源血的研究有了一定的进展。 实验用的第一批吸血猴子已经都消耗掉了，它们证实了如今的源血制品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些弱点： 第一，怕阳光。阳光，尤其是紫外光会让吸血猴子的细胞以快的惊人的速度迅速地出现各种变异。而生物学的一个基本原理就是，变异是随机的，是没有方向的，所以绝大多数变异其实都是有害的。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变异足以轻松地干掉生命力极为旺盛的吸血猴子。 第二，吸血猴子几乎只能从血液中获得补充，而且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味觉。 当然，在另一些方面，他们的研究也获得了很多成功，比如说他们的改进版源血，消除了吸血猴子对博扬的天然的恐惧和服从。 “如果能解决在紫外线下极速变异的问题，这种源血制品就可以进入初步的临床试验了。”谢尔顿医生说，“只是现在因为各种麻烦，印度志愿者都涨价了。” 不过印度志愿者虽然涨价了，但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志愿者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天下午，布朗先生给他们打来了一个电话： “林，我有一个朋友，刚刚被查出了淋巴癌。你知道，他虽然很有钱，但是这个毛病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但是他对于生活还有很多的依恋，所以他想要试试你们的那种源血。” “他知道用了这个，目前必然会出现的后遗症吗？对了你的朋友是什么身份？”林秋生问道。 “知道，但是和死亡相比，这算什么？至于他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他的妻子在嫁给她之前姓摩根。”布朗先生回答道。 第114章 真吸血鬼的诞生 第114章，真吸血鬼的诞生 “哦，是摩根家族那边的人，那成功率应该能上升不少。”林秋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电话里布朗先生也笑了起来。在美国，大家说起“华尔街吸血鬼”，基本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家。 笑过了之后，林秋生又说道：“布朗先生，您也知道，我们的这个项目距离进入人体临床还相当远，风险相当大，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风险，也包括法律上和经济上的风险。尤其是那个家伙还是摩根家的人，咱们可不要花了力气，最后人家解决了问题之后，反过来，抓住我们在法律上的问题，让我们脱不了身。到时候我们白白的废了力气，反而被人家砍了一刀，那就不好看了。布朗先生，我的看法呢，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风险我们能不冒就不要冒。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利益非常大的话，那也随你，但是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这个代价只能由你来出。” 布朗先生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这件事情对我的利益的影响非常大，所以我希望能推动这件事情。其中的风险——你说的风险我也有所了解，但是这种风险是可以通过严密的合同来解决的。虽然摩根家的家伙都是玩弄合同的老手，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太小看自己。我们的法律团队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留下足以让他们这样利用的漏洞的。当然，如果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出了什么问题，这个损失自然应该由我来承担。” “布朗先生多半是在另一些问题上和摩根家族有了利益交换吧。”林秋生这样想着。他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这个事情，的确，如果摩根家族的家伙趁机把手伸进来了，以他们的两辆，他们在整个的团队中的影响力肯定比布朗先生他们大多了。但是，他们的力量也主要是在经济方面。而现在…… “在现在，世界的版本变动了，世界最底层的力量浮现出来了，世界经济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动，钱将来不会再不像以前那样无往而不利了，更基本的力量——暴力才是。牢牢地将相关的技术控制在手中，就能将将来最为重要的暴力控制在手中，然后，让他们多挣点钱，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正如今我的目标早就不是钱了。” 这样想着，林秋生便不再反对了，只是说：“那位的身体状况，还有相关的各种资料，要尽快的送过来，我们这里也好进行安排。” 相关的资料很快就送过来了，那边的效率不低。甚至于还将原本负责对实验对象的治疗的专家组都整个的请了过来。 这些专家都来自于得克萨斯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UTMDAndersonCancerCenter），这是整个世界最顶尖的癌症研究和治疗机构。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机构，在面对癌症的时候也不是一定能有办法，更何况他们如今的病人还有一大堆的其他基础疾病，而且年龄也太老了一点，这使得很多治疗手段都没法往他身上用，要不然，癌细胞还没来得及杀死，患者恐怕就先要死了。 “患者五年前接受过我们的治疗，当时他的身体状况比现在好不少。所以我们给他进行了手术结合化疗，此后利用各种靶向药物，控制得也不错。但是最近，癌症复发，病情恶化得很快，而且他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在承受手术和化疗了。所以我们也只能采取保守疗法了……这里是相关的资料，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负责对实验对象的治疗的莱昂纳多主任对谢尔顿医生说道。 谢尔顿医生先对莱昂纳多主任他们表示了感谢，他的心中也未免有点得意：“真没想到，我竟然也有机会从安德森癌症中心接手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然后他便向躺在移动病床上的患者（实验用品）道：“梅耶尔先生，您真的愿意接受我们的治疗？您应该清楚，我们的新药物甚至都还没能完成动物实验的过程，这个时候使用这些药物，风险是非常高的。” 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的梅耶尔露出了一个疑似微笑的表情，用微弱的声音说：“是的，我清楚。风险再大，也比毫无希望的保守治疗要有意义。” 的确，在这个时候，所谓的“保守治疗”，其实就是等死了，各种治疗手段，也就是让他死之前多喘两口气而已。 “那么，这里有一份文件，我们需要您和您的家人签一个字。”谢尔顿医生说。 谢尔顿医生拿出一个平板，向他展示了协议的内容，然后梅耶尔和他的儿子便在协议上签了字。 “很好，梅耶尔先生，我们将尽快为您准备治疗。当然，如果您打算放弃，也随时都可以通知我们。”谢尔顿医生说 “好的，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梅耶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坚持不了太久的了。” “如果您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进行。”林秋生接口道，“不过，很快就要到傍晚了，今天傍晚的夕阳会非常美丽，您知道，我们的治疗的一个后遗症就是您今后要尽可能地避免被太阳以及紫外光照射。所以在接受我们的治疗之前，你还可以最后一次欣赏一下夕阳。” “好吧，虽然夕阳什么的我见得多了。”梅耶尔说，“那就在今天晚上吧。” 两个小时之后，当最后的一缕余霞收敛起了她的光晕之后，躺在移动病床上的梅耶尔被推进了一间特制的手术室内。他被几个人轻轻地抬了起来，放到了手术台上。 接着便有几个工作人员用粗壮的钢制固定设备，将他的四肢和头部都固定了起来。 “梅耶尔先生，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您会有一段时间的高烧。”谢尔顿医生说。 “好的，我知道了。可以开始了。”梅耶尔说。 于是谢尔顿医生便将一根针管扎进了他的静脉。然后梅耶尔立刻就猛烈地抽搐了起来。 谢尔顿医生和其他人立刻便转身退出了手术室，转到控制室去继续监控这边的情况。 “情况怎么样？”谢尔顿医生问道。 “体温上升到了104华氏度，而且还在上升。”一个工作人员回答道。 “超过113华氏度的话，就启用一下物理降温。”谢尔顿医生说。 不过梅耶尔的体温很快就稳定在了106华氏度左右。 “我爸爸怎么样？”小梅耶尔问道。 “目前看还正常……嗯，把镜头拉近一点，你看看他的手——看到他的手的变化了吗？他的皮肤正在变年轻……”谢尔顿医生说。 第115章 新生的吸血鬼 第115章，新生的吸血鬼 从监控的图片上就可以看到，老梅耶尔的皮肤正在迅速地发生变化，原本松弛的皮肤开始变得紧绷，上面的老人斑也在迅速地消退，皮肤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光泽。 “啊，别的不说，单说这个美容效果，就是一座大金矿呀！”小梅耶尔说，“我敢肯定，有这个效果，哪怕副作用再大，哪怕再贵，也不怕卖不出去呀。” “你爸爸的烧还没退呢？你就不担心他怎么样？先想着这些了？”林秋生在一边问道。 “他的情况是你们这些专家的事，我担心不担心没用，但是赚钱的事情是我的职业呀。”小梅耶尔脸上写满了“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几个人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小梅耶尔便问道：“我爸的高烧大概还要持续多久？” “这我们可拿不准。”谢尔顿医生说，“我们的药物实验还只到了动物实验这一环节，甚至动物实验的环节都没有完全结束。你要是问我一只猴子发高烧要持续多久，那我立刻就可以告诉你，但是人类的情况，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不过我们从有些渠道了解到的情况，应该是一整个晚上。” 因为这是第一次人体实验，而且是计划外的，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所以就连林秋生也留在这里以备万一。 到了凌晨四点钟左右，梅耶尔身上的温度开始降了下去，而且迅速地下降到了和环境温度接近的水平。 “他睁开眼睛了。”一个工作人员说。 “你的父亲现在看起来比你要年轻不少了。”林秋生对站在一边的小梅耶尔说。 小梅耶尔这个时候也有六十来岁了，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是时光的流逝毕竟不是靠保养就能抵挡的。 小梅耶尔也点了点头说：“我觉得他现在比我儿子都年轻了。这真是令人羡慕。只是他如今这样的形象，将来出现在社交场上，还不得吓死人了？而且也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不过首先我们还是要确认一下他的健康状况。” 于是在梅耶尔的手术台上方，一个显示屏被点亮了。显示屏上出现了谢尔顿医生的脸： “梅耶尔先生，您现在清醒过来了吗？如果你已经清醒过来了，请将你的左眼眨三下。” 梅耶尔眨了眨左眼。 “您现在可以试着说说话。”希尔顿说，“比如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以及你有什么需求。” “我感觉很好。”梅耶尔开口道，同时他的表情猛地一变，“就是……就是还很有点不适应，包括我的声音。还有，我觉得很饿。” 完成蜕变之后，感觉很饿这也是预料中的，在那些实验猴子的身上也出现过这样的现象。所以林秋生他们这里倒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我们马上可以为你提供少量的食物。但是梅耶尔先生，你也知道，你刚刚接受了转化，很多事情都需要克制。对了，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对你的智力状况进行一个判断。我这里有一套简单的测试，需要你先完成一下。”谢尔顿医生说。 这的确是一套极为简单的测试，只是用来评估一下梅耶尔的情绪的稳定程度的。测试的结果证明，梅耶尔的情绪相当稳定。 “好了，我们可以去手术室见见他，然后再给他弄点吃的了。”林秋生说。 这实际上又是一次测试，测试的内容是那些接受了源血注射的“人”，在饥饿状态下，面对着一大堆食物，还能不能保持自己的理性。当然，如果梅耶尔不能保持自己的理性，有林秋生在场，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几个人便一起去了手术室。进了门，林秋生便走上前去，伸手按下了一个按钮，禁锢着梅耶尔的那些钢环便都打开了。 “梅耶尔先生，你可以起来了。”林秋生微笑着说。 梅耶尔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接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带着惊喜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就没有感觉这样好过了。” 一边说，他甚至还往上跳了一下，而这一跳居然轻轻松松地就跳起了两米多高。 “那边有镜子，你可以去照一照。”林秋生说。 吸血鬼普遍不喜欢镜子，这并不完全是传说，就像吸血鬼真的不喜欢大蒜，不能照阳光一样。当让高端吸血鬼不在此列。不过吸血鬼只是不喜欢镜子，镜子在神秘学上有太多可以利用的地方，据说连通着某些奇特的空间，因而能让灵感颇高的吸血鬼自然而然地产生出一种恐惧，但镜子本身并不能给吸血鬼带来伤害。林秋生让梅耶尔去照镜子也是对他的一次测试，一是看看镜子这东西对普通甚至是弱化版的吸血鬼的影响，二是看看梅耶尔在变成吸血鬼之后的自制力状况。 梅耶尔却并没有多想，他看到一个警卫模样的人将一面底下有滑轮的穿衣镜推了过来，就走到镜子跟前，往里面望了望。这一望，梅耶尔先是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欢呼，他发现自己完全回到了二十岁左右的时候的样子——不，不是，是比那个时候还要年轻英俊，都可以去好莱坞拍青春片了。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不对，似乎有点发红，然后他便很留意地看了看，结果不仅仅是眼睛不对了，从眼睛这里开始，整个面部都变得灰黑了起来，原本光滑的皮肤突然变成了木乃伊一样的死灰，而且收缩起来，露出了整个的牙床，以及正在迅速长出的獠牙。 “啊！”在一边的小梅耶尔惊呼一声，倒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而被这一声惊呼惊醒，已经显露出了石像鬼一样的形态的梅耶尔也猛的转过身来，望着众人，眼中红光闪烁，身子一晃，身上的病号服便刺啦一声被撕裂开来，一对黑色的蝙蝠翅膀伸展开来。然后这翅膀一拍，梅耶尔便便朝着人群扑了过来。 但就在这时候，一根手指头伸了出来，轻轻地按在了梅耶尔额头上，将飞扑过来的梅耶尔直接按在了地上。这是林秋生的手指头，随着他的手指头的一按，梅耶尔的那些变异也就一并消失了，依旧恢复成了人类的样子，眼中的红光也消失了。 “看来照镜子还真是一个麻烦。梅耶尔先生，你今后不要轻易照镜子，如果环境中有镜子，也要注意不要看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睛。”林秋生微笑着说，就像刚才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爸爸，你没事吧？”小梅耶尔说，他望着这个看起来比他儿子还年轻的爸爸，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嗯，没事。我现在很清醒。”梅耶尔说，“我的情况要注意保密，公众对于吸血鬼还是非常有偏见的。嗯，也许我应该换个身份了。儿子先安排一个扑高，就说我死了，然后再给我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只是，安排个什么身份呢？” 小梅耶尔想了想，然后说：“爸爸，要不，我认你做儿子吧？” 第116章 飞翔的荷兰人 第116章，飞翔的荷兰人 林秋生对于梅耶尔先生和小梅耶尔先生到底谁是谁的爸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见，而且这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所以他提醒梅耶尔道： “梅耶尔先生，关于此后您是用什么身份，这并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我们需要对你的身体状况进行一整套的检查，以便弄清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毕竟，您是第一个接受这种治疗的人，而我们的项目你也知道，甚至连动物实验阶段都没能结束。所以今后会不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都很难说。极端情况下，我们今天的努力是不是真的延长了你的生命都很难说。比如说，如果我们在此之前未能在动物试验中验证紫外光的影响的话，也许你们一不小心，启动了一下紫外消杀设备，都可能对您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林秋生说到这里，梅耶尔突然就想起来他原本的住处就有一套紫外线消杀设备，这玩意儿要是不小心被人启动了……他立刻望向小梅耶尔。 小梅耶尔便道：“我会立刻让人拆掉那套玩意儿的。” “另外，梅耶尔先生，你可能还需要忍受一下饥饿，因为我们还需要对你的身体数据进行一次全面的记录，记录完了之后，你才可以进食。进食结束后，还要再进行一次全面的记录……”谢尔顿医生说。 “好的，医生，你是专家，我一切都听你的。嗯，能告诉我这一套全面的检查记录需要多少时间么？”梅耶尔先生问道。 “啊，全套做下来要一点时间的，一般来说，大概也就两到三个小时……”谢尔顿医生回答道。 而在欧洲，安妮他们终于等到欧洲的船队要出发的通知。 从欧洲各国汇聚来的一百多条各种商船再加上英国海军和法国海军的几条军舰，以及美军的护航编队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护航船队，准备从英国出发前往北美。 在这之船队中，最为显眼的当然是来自英国海军的超长待机王号航空母舰，只是航母的甲板上还有点空荡荡的，因为为她配备的F-35战斗机还没有交付，所以这上面也只能放几架EH-101直升机了。 除了“超长待机王”号航母，还有三条45级驱逐舰也在护航舰队之中，考虑到“长寿太子”号航空母舰和另外的几条45级驱逐舰还在维护当中，所以大英海军这一次是真的倾巢而出了。 法国舰队的规模就要小一些了，戴高乐号航母因为机械问题，临时退出了护航行动，不过他们还是派出了由“西北风”号两栖攻击舰，以及“花月”、“牧月”、“雪月”这三条护卫舰组成的护航编队。 此外，荷兰海军也派出了一条“荷兰”级的大型巡逻舰，德国海军也派出了一条符腾堡级护卫舰，意大利海军也派出了一条贝尔加米尼级护卫舰。总之，这是只二战以来，在大西洋上出现过的，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护航船队了。 安妮等人回到“拳师”号上之后的第二天，船队就出发了。各国的商船和护航编队在布里斯托湾汇合，然后编成庞大的船队，在联合护航舰队的护航下，向着西方出发了。 已经在海上走了一趟，并且在海图上画出了若干个危险区的美国舰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指挥者。船队在美国人的催促下，以十五节的高速持续航行了三天，到达了距离纽芬兰岛大约一千六百公里的海域。然后船队总指挥汤普森将军就得到了这趟航行中他得到的第一个坏消息： “‘勇敢号’驱逐舰出现了推进系统故障？见鬼，我就知道他们的‘全电推进系统’是一团狗屎！但是，我居然相信了他们的‘刚刚对整个系统进行了检修，可靠性还是有保证’的的说法！结果我们才出来了三天，才三天，这团狗屎就撑不住了！”汤普森将军在会议室里，把铅笔扔在地上骂道，“纳尔逊要是知道了，会气得活过来的！” “将军，要是纳尔逊勋爵活过来了，他也肯定会因为伊丽莎白女王有二分之一的黑人血统而被重新气死的。”另一个军官说道。 大家便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汤普森将军又说：“英国人向我们请示下一步的方案。嗯，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理？” “简单，让他们自己派一条船，把‘勇敢号’拖回去。”一个参谋说。 “那怎么行，要是拖它的那条船走到半路上也出现了推进系统故障怎么办？这种事情，我觉得这些可爱的英国人真的弄得出来。”另一个军官说。 一群美国军官正在幸灾乐祸，突然他们面前的一部红色的电话机就响了起来。 一个参谋拿起电话听筒说道：“这里是作战室，什么事情？” “接到紧急情报，有A+级威胁出现在我们南方一百五十海里的位置上。”电话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见鬼！从哪里又冒出了一个A+级威胁？马上发射无人机进行侦察，确认威胁。通知船队，做好应变准备！”汤普森将军喊道。 HX给他们的那套仪器的最大探测距离就是一百五十海里左右。一般来说，在这样的距离上发现目标也足以让船队采取合适发的方式来躲避危险了。不过谁知道英国人的勇敢号，好死不死地，就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呢？ “不早不迟，偏偏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汤普森将军骂道，只不过不知道他骂的到底是海怪还是英国人。 马汉号驱逐舰向着威胁方向发射了一枚火箭助飞无人机。这种无人机其实就是将标准6的战斗部换成一架小型的一次性无人机而已。说起来，这东西在技术上并不复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的价格却一下子就变成了普通的标准6的三倍多，足足一千七百万美元。如果不是遇到了紧急情况，就是美国海军，也不会随便用这么贵的玩意儿。 不过这东西贵归贵，性能还真不错，特别是反应速度，真不是直升机之类的能比的，几分钟之后，汤普森将军就得到了无人机发回的情报。 “这是什么？一条三桅帆船？一条跑出了三十节的速度的帆船？这到底是什么？”汤普森将军问道。 “将军，这，这可能是‘飞翔的荷兰人’。”一个军官脸色惨白地回答道，“前不久，它在加勒比一带出现过。” “将军，无人机所在区域风力正在加大，无人机控制出现困难。”另一个军官喊道。 同时在屏幕上，无人机的镜头开始乱晃了起来，然后就打着旋儿往下坠落了。 “我们有卫星在附近吗？查看卫星的情报。”汤普森将军说。 “卫星显示，一个风暴正在我们南方形成，和我们的距离是一百五十海里，风暴正在迅速加强，并以三十节的速度向我们移动。” “见鬼！”汤普森将军骂道，“通知该死的英国人，立刻弃船，所有人员转移到其他军舰上，通知整个编队，以最快速度转向东北方向。希望‘飞翔的荷兰人’只是路过，并没有发现我们。” “将军，如果‘飞翔的荷兰人’追过来了，怎么办？”一个军官问道。 “我们不是有预案的吗？”汤普森将军说，“按照预案，如果双方距离接近到八十海里，同时确认对方真的在追赶我们，就对目标进行一次核打击。如果核打击未能生效，就立刻解散整个编队，让所有船只自行前往可能停靠的港口。希望我们不用走到这一步，希望PQ-17的悲剧不要在我们的手中上演。” 第117章 诱饵 第117章，诱饵 PQ-17护航船队是二战中，从英国出发前往苏联的一条护航船队，它满载着苏联最为急需的各种重要物资，穿过北极航线，前往苏联港口摩尔曼斯克。英国人在派出这条船队的时候玩了个花，想要利用这条船队作为诱饵，把俾斯麦号战列舰的姐妹舰提尔皮兹号战列舰骗出来干掉。所以一方面给这个船队配备了只有6艘驱逐舰、2艘防空舰、2艘潜艇、4艘护卫舰、4艘猎潜舰和3艘扫雷舰直接护航力量，以及编有2艘英国巡洋舰、2艘美国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的紧急支援舰队的，面对战列舰完全弱不禁风的护航力量，一边又偷偷摸摸地让战列舰“约克公爵”号、美国战列舰“华盛顿”号和英国航空母舰“胜利”号为核心，再加上3艘巡洋舰和一小队驱逐舰组成的打击舰队，悄悄地跟在后面，准备等提尔皮兹号出来了，就冲上去群殴她。 而且德国人真的上当了，提尔皮兹真的出来了，然后一出来就被盟军的潜艇发现了，然后护航舰队那边就知道了，然后赶紧发报给打击舰队：“大哥，对手出来了，赶紧上来干她吧！” 没想到的是，海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打击舰队被一带浮冰挡住了，暂时过不来了。只好打破无线电静默回电告诉船队：“我们来不了了，你们自求多福吧。”于是护航舰队那边就只能通知所有船只：“解散编队，价格各自逃命。” 然而有意思的是，德国人截获了护航编队和打击舰队之间的通信，知道了打击舰队的存在，同时他们并不能破译这些电文，于是的德国人同样被吓得半死，原本出了门的提尔皮兹立刻又躲了回去。只不过英国人并不知道罢了。 结果解散后的船队遭到德国潜艇和飞机的打击，损失惨重，24条运输船被击沉，最终只有13条运输船抵达目标。而英国海军少将汉密尔顿下达的解散编队的命令则被视为是灾难性的误判。 所以汤普森将军要下达类似的命令可不容易，而且如今他护航的船队更为庞大，而船队中只有他们拥有对海上的超凡目标的探测能力，按照此前他们获得的海图，一旦护航船队解散，船队遭受的损失会远大于此前的PQ-17护航船队。更重要的是，在经过了这样的损失之后，只怕欧美之间的海运就真的要断了。 这样的政治后果，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都是难以承担的。所以在做出船队转向东北暂避的决定之后，汤普森将军立刻将情况上报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然后总统立刻召集人员召开了紧急会议，并向汤普森将军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护航编队必须尽一切可能，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船队，我们将为你们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协助。” 护航船队接到命令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庞大的船队刚刚完成了转向，正朝着东北方向加速航行。只是一只船队的最高速度是由船队中最慢的船只决定的，相比“飞翔的荷兰人”高达三十节的速度，船队中最慢的一些货船的最高速度也只有十五节左右。在和平时代，这个速度相对经济，也是大多数货船常见的速度，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速度显然就要命了。 “‘飞翔的荷兰人’到了什么位置了？”汤普森将军问道。 “目标继续向北，并没有转向，但是环绕目标的风暴范围还在扩大，按照风暴范围扩大的速度来推算，如果目标不转向，我们船队中速度最慢的一些货船还是会被卷入风暴。”一个参谋回答道。 “最慢的一些船？我们的船队中至少有一半都是最慢的船。”汤普森将军摇头道，“上面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船队。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是那个代价，你们明白吗？” 大家便都肃然。汤普森将军继续道：“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派出一批军舰，主动攻击目标，然后将目标带向其他方向。能执行这种任务的军舰首先是速度要快，要有三十节左右的速度。这样算一下，我们的护航船队中，符合这个要求的舰船有哪些？” “将军，我们的几条伯克级驱逐舰，还有英国人的45级驱逐舰能达到这样的速度，至于其他的军舰，都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欧洲人的军舰都是按护卫舰来造的，哪怕是八千吨的符腾堡级，也只有26节左右的速度，不过意大利人的那条船，理论上能跑29节，但是实际上……” “实际上除了我们的伯克级，就是英国人的45级也不见得能跑得出三十节的速度。但是总不能危险的事情全都归我们干吧？”另一个军官说。 “要不我们把他们叫过来抽签，抽到谁就是谁。总之我们不能吃亏。”还有人说。 于是汤普森将军把其他几个欧洲国家的代表找来，大家吵了一架，终于还是派出了一支诱敌舰队。 这支舰队包括两条伯克级驱逐舰，英国人的一条45级驱逐舰，以及法国人的一条花月级护卫舰，荷兰人的那条巡逻舰，倒是意大利人和德国人抽签的时候运气不错，没他们的事情。 四条军舰便转了个方向，迎向“飞翔的荷兰人”。 在双方距离大概六十海里的时候，风浪已经相当大了，这里已经是“飞翔的荷兰人”掀起的风暴的边缘了。美军驱逐舰便向目标发射了一枚带着核弹头的反舰战斧。 这枚当量为十万吨的核战斧劈入目标区域之后，正常地起爆了。美军的侦察卫星观察到了这次爆炸。但是因为爆炸掀起的水汽的遮挡，这次攻击的结果如何卫星并没有看到。不过从某些迹象来看，这次攻击的结果并不理想。因为环绕着“飞翔的荷兰人”的风暴并没有减弱，反而进一步加强了。 不过这一次攻击也还是起到了诱敌的作用的，风暴开始转向，朝着这四条军舰压了过来。 这个时候，四条军舰当然是掉头就跑了。然后大家的航速上的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荷兰”号巡逻舰的航海性能不错，舒适性更是一流，这条四千多吨的巡逻舰的居住条件几乎可以和一些豪华游艇相比，但是它的速度，甚至连那些豪华游艇都比不上。这条船的最高速度也就20节。 和“荷兰”号一样，法国人的“花月”号护卫舰同样跑不快。“花月”是所谓的殖民地护卫舰，主打的就是一个便宜。这是法国海军最早的按照商船标准建造的战舰，武装水平也低的一塌糊涂。据说因为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实在是太像商船了，结果还曾经被不长眼的索马里海盗追赶过。那些海盗一直追到她的侧前方，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条有一门100毫米舰炮的军舰。 所以这两条军舰很快就被风暴追上了。好在大家也早就有弃船的预案。从西北风号和拳师号上飞过来的直升机将这两条船上的水兵陆续都接走了，而这两条船则正式进入了无人驾驶状态，然后就被风暴吞没了。 第118章 损失 第118章，损失 风暴在吞没了荷兰和法国的两条船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着剩下的两条军舰猛追过来。 “卫士”号驱逐舰上原本应该有两百多人。但是这次出击，它并不负责打击任务，而且还做好了必要的时候弃舰的打算，所以船上的人少了很多，基本上是除了负责航行的人，以及负责通讯的人员之外，其他的人，早就转移到了别的船上去了。因此这个时候，整条驱逐舰上面只有不到一百人，甚至就连损管人员都没有了。反正如果在撤退的途中出了什么问题，那肯定是来不及维修的，既然如此，还带上他们干什么呢？ 全电推进的“卫士”理论上也有三十节的速度，而且地理因素，英国人在设计船型的时候，对于船只在高海况下航行的能力一向重视，所以英国军舰往往标称的速度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是在高海况环境下，却往往比那些理论上航速要更高一些的船跑得更快。就像英国的末代战列舰前卫级战列舰，理论上的最高航速也只有三十节，但是在北海区域进行的军事演习中，它跑得甚至比美国人的最高航速三十三节的鸭滑级战列舰更快。 如今也是如此，在理论上，伯克级的极速要比45级驱逐舰更高一点，虽然也仅仅只是高了一节而已，但是在如今风暴已经影响到了这片海面的时候，英国人的45级却跑得明显比美国人的伯克级更快——而且似乎不止快了一点点。 不过“飞翔的荷兰人”却比英国人的45级更快。英国人的45级只是在风浪中受到的影响较小，而“飞翔的荷兰人”却是完全不受影响，甚至在风暴中还能进一步加速，很快“飞翔的荷兰人”便加速到了三十五节，直追过来。 美国人的伯克加足了马力，在风浪中也只跑到了二十七节，眼看着英国人越跑越快，速度居然已经跑到二十九节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因为风暴迅速地增强，依靠直升机来赶紧转移人员也变得越发的困难了，虽然和45级一样，再出发前，他们就做好了弃船的准备，但是毕竟他们是要执行一些作战任务的，哪怕这个作战任务简单到了就是发射一枚导弹，但毕竟也是作战任务，再加上伯克级更老，自动化程度相比45是要更低一点的，人员本来也更多。所以撤退任务也更繁重。 而且风暴的突然加大也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所以这个时候，军舰上还有不少人还没来得及撤退，但是直升机已经很难在甲板上降落了。如今，直升机只能勉强地跟着军舰同步飞行，并将长长的绳梯放下来，好让撤退的人爬上去。但在这样的风浪中，爬上高高的绳梯哪有这么容易的？就在不久前，就有一个水兵在暴风中没能抓住绳子，结果一头栽进了海里。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随着风暴的变强，直升机继续和军舰同步飞行都变得困难了。军舰飞翔的荷兰人在风浪中间大幅度摇晃，而直升机也因为气流控制不住地乱飘。 不过这架直升机还是非常努力地靠近了军舰，努力得放下了绳梯，但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大风袭来，绳梯在风暴中猛烈地摆动，就像一根鞭子一样抽了过去，啪的一下，将一个等着上去的水兵抽到了海里，接着又荡回来。一下子挂在了桅杆上。 而这个时候船只也正在向着另一个方向摇摆，桅杆带住了绳梯，往相反方向一扯。直升机便失去了控制，一头栽了下来，直接就撞在了军舰的舰桥上，并发生爆炸燃起了大火。 更要命的是，撞击损坏了烟囱，使得军舰的动力急剧下降，而这又使得这条军舰的速度进一步下降，于是这条军舰很快就被追上来的风暴吞没了。 至于英国人，他们坚持得更久一些，但是在他们的这条船上，同样也有人没来得及撤退——在目睹了美国直升机坠毁的事情之后，最后一架前来接人的英国直升机突然发生了故障，以至于无法完成工作，只好提前撤退了。 即便如此，英国人的这条45还是又坚持了很久，她一路以29节的速度狂奔，拖着“飞翔的荷兰人”跑了好几个小时，为船队的紧急避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因为转向去追赶那几条军舰，紧急转向东北方向的船队算是躲过了“飞翔的荷兰人”。而“飞翔的荷兰人”在它掀起的风暴最终吞没了英国人的那条45级之后就突然消失了。总之，无论是美国人的海事卫星，还是HX的海事卫星，都没发现她跑到哪里去了。运输船队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但这并不意味着船队就没有损失了，因为要躲避“飞翔的荷兰人”，船队偏离了“安全航道”，闯进了一些海怪的领地，比如说有一条叫做“克拉克号”的，挂荷兰旗帜的十五万吨的集装箱船，就遭到了一条B级的克拉肯的袭击，被这只克拉肯用触手缠住，不过五六分钟时间，这条十五万吨的集装箱船就被直接撕碎并沉入了大海。 除了“克拉克号”，还有其他的一些船只遭到了海怪袭击。等到“飞翔的荷兰人”消失，船队在军舰的护卫下重新回到原来的“安全航线”上的时候，已经有十条各种船只因为各种海怪袭击而沉没。 此后的航程上，他们又遭遇了一两次小规模的袭击，不过损失倒是很有限，只损失了一条七千多吨的滚装船——一个能量等级并不高的海怪在船只的水线下面撞开了一个大口子。如果这条船不是一条滚装船，这个损害都未必会导致沉没。（滚装船难以安置隔舱，抗沉性能稀烂）不过在护航的军舰的帮助下，所有的人员都安全的转移出来了。 船队最后顺利地抵达了北美，但是这次损失惨重的航行，使得船队速度太慢的问题暴露无遗。一些航海行业的专家指出，如果整个船队能够有二十节乃至二十五节以上的航速，而护航的军舰能有四十节的航速，说不定整个的损失会小得多。 这并不是空话，因为正好有一个对照的例子，那就是从HX穿越太平洋过来的那个船队，那是一只全部由高速商船组成的船队，整个船队可以以二十五节的航速持续航行，结果整个航程中，他们仅仅只损失一条船，而且所有的人员也都安全地转移了出来。 于是据说HX的造船企业一下子就接到了一大堆的新订单，这些订单全都要求船只要有25节的航速。 而趁着“飞翔的荷兰人”跑到北大西洋去了的机会，停在哈瓦那港口的两条特种船只，也在HX海军的护卫下抵达了巴西南部港口图巴朗。 第119章 阴兵 第119章，阴兵 林秋生一下飞机，就看到了前来迎接他的李政，以及跟在李政身边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 “林道长，这位是松阳的李庆元道长。”李政向林秋生介绍道。 林秋生便赶紧稽首道：“可是叶法善天师的传承？” 李庆元也还礼道：“是。我在教令院见过真君，从真君那里知道了一些林道长的事情，今日一见却觉得林道长比真君说的还要出众。” 林秋生笑笑道：“真君在教令院那边一定是大开眼界了，最近我发现他上网打游戏的时间都少了。” 几个人便又寒暄了几句，便一起上了车，往港口方向去了。 两条船在港口的一角长期租了一处码头停着，其中作为浮动电站的那条船已经将电缆和负责计算的那条船连接起来了。整个浮动计算中心很快就可以正式运转了。 汽车在距离两条船还有两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车，徒步向着轮船走过去，才走了两步，林秋生便停下来，皱着眉头问道：“李道长，这是？” “林道长果然不凡，这是阴兵。”李庆元点头道。 “阴兵？这个法术也可以用了，前一段时间我也试过这个法术，却并不成功。”林秋生说。 “如今的天地环境和几百年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原先的不少法术要做一些调整才可以。另外招募阴兵最好还是要双向奔赴，单纯的靠律令来役使，效果就像抓壮丁，抓来的虽然也算是兵，但是战斗力却是没有保障的。”李庆元回答道。 至于具体的如何调整，李庆元并没有说，林秋生也没有继续问，这是技术机密，正所谓法不可轻传，即使大家是战略合作伙伴，这种东西，也是需要通过交换才能得到的。不过李庆元关于“双向奔赴”和“抓壮丁”的说法倒是给了林秋生一些启发。 “‘双向奔赴’的，这和‘英灵’倒是有些类似了。”林秋生说。 “是有点类似。”李庆元说，“但那个要求太高。其实这个和以前普通阴兵的区别，更近似于现代军队和古代军队的区别。” “多谢！”林秋生向李庆元稽首道。 李庆元并没有泄露什么技术机密给林秋生，但是他的话却给林秋生指了个方向，而有的时候，正确的方向才是最为重要的。 “借助对屠刀的研究，我对如何让尽量多的魂魄依附在有限的物品上有了一些了解，对于如何强制驱使魂魄也有了一些想法，但是现在想来，这个做法未必正确。否则血族积累了那么多死灵在屠刀中，但是最终获得的效果却并不太明显，这些被屠刀驱使的亡灵与其说是战斗力，还不如说是干电池。如果一般的阴兵是古代的封建军队的话，那屠刀控制的亡灵恐怕就只能算是流民了。” “要是没有这些阴兵系统，我们想要穿越整个大洋，却没有多少损失，可没这么容易。”李庆元又说道，“只是阴兵白天无法现行，到了晚上，道友就能看到他们了，嗯，阴兵在本质上还是鬼魂，这一点他们和英灵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鬼魂。” 英灵的层次更高，按道教的算法，他们至少都是阳神。 几个人便一起上了计算中心所在的轮船。上了舷梯，先是通过了身份识别系统，然后就进到了船舱里面。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的E级计算机的机房了，我们早就不参加世界排名了，免得刺激了某些人。论到计算能力，这大概是林道友你接触过的算力最强的机器了。”李政说。 “我把最近要利用它来加以解析的内容也带来了。”林秋生说。 林秋生带来的主要是羽蛇神留下来的一些东西，以及欧洲之行中得到的一些东西。这段时间里，他从这些东西中获得了大量的数据，只是要处理这些数据，这真的需要一台超级计算机了。 数据交出去，开始输入机器了，林秋生反倒是没什么事情了。所以这个时候他的主要精力便放到和李庆元交流道法上了。 李庆元是叶法善一系的传人，叶法善是上清派的大师，和林秋生一样，大家都是玩符箓的。所以交流起来，能够互相学习的地方也更多。两个人这样谈论起来，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太阳落山之后，那些在码头上负责安全的阴兵就能够现形出来了。林道友你可以去和他们交谈一下，有不少人很有意思的。”李庆元笑道。 林秋生注意到李庆元将这些阴兵称之为“人”，而且还说他可以和他们交谈一下，便越发地感兴趣了，于是便站起身道：“还麻烦道友帮我引荐一下。” 李庆元便带着林秋生出了舱室，走到了甲板上。在那里，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牵着一条警犬来回巡视。林秋生虽然只修炼了几年，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穿着警服的人是个阴兵，倒是他牵着的那条警犬还是一只活着的警犬。 “老金！”李庆元向着那个穿警服的阴兵挥了挥手。 “李道长。你有空上甲板上来溜达了？这位就是林道长吧？”那个阴兵在警犬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警犬便坐了下来，还把尾巴使劲地左右摇晃。 “我是林秋生，你好。”林秋生知道凡是阴兵，其实本来都是横死的鬼魂。一般来说这类鬼魂大多都有很强的执着，但却很少能有清楚的意识的，而这个“老金”在和人打招呼的时候，反应得和正常人都没什么区别，这几乎是要到鬼仙级别才能有的能力了。但是林秋生却也能感觉到老金身上并没有那样强的力量。 “你好。”老金说。 “老金生前是……”李庆元说，“啊，不对，应该说老金他一直都是一名光荣的缉毒警察。他是在拦截毒贩的汽车的时候出车祸牺牲的。这次他跟着我们来巴西，其实也是有其他任务的。我们和巴西达成了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合作内容中有一条就是合作缉毒。老金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所以就被派来担任技术指导了。” 能够当着一个鬼魂的面，说出他早就已经死了，而这个鬼魂却没有其他反应，这就说明，这个鬼魂的自我意识相当的牢靠了。于是他便试探着问道：“老金，您给我讲讲你当初醒来的时候的情况吗？” 第120章 决心 第120章，决心 “我醒过来的时候？”老金笑了，“我就没迷糊过去过。车翻了之后，我从破了的车窗里面爬了出来。看到那几个王八蛋的车也撞在树上了，有个王八蛋从车里出来就往山上跑。我就跟着追了过去，还有几个同事也追了上来。那个王八蛋有枪，还回头朝着我们这边开枪。我当时还躲了躲，然后我也想开抢呀，一摸身上，没摸到枪，我还以为是翻车的时候掉了呢。再然后那个王八蛋继续跑，我追上去伸出脚绊了他一下，他就一骨碌摔在地上了。 然后几个战友就上来按住了他，铐上了手铐，拖下去了。我也跟着他们下山，走的慢了点，他们居然不等我，直接就上车走了。我老远的还看到有救护车，还想着小刘刚才翻车的时候好像伤得不轻，叫得惨得和被捅了一刀的大肥猪一样呢。我还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骨折了呢。结果他们都上车走了，都不带我的…… 再后来我自己徒步走回了市局，然后就发现那帮子家伙一个个的都不理人了，跟他们说话，他们一个个的都和没听到一样，只有这个老伙计还听话，叫过来就过来。” 说到这里老金又指了指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摇尾巴的警犬。 “当时我还没明白过来是啥事情呢，只觉得大家好像都不对劲，我就在里面转悠，看见一个熟人，就和他说两句话，结果一个愿意理我的人都没有，一直到我遇到‘反邪教调查科’的宋队长，他一看到我眼睛都直了，先是一句：‘老金你怎么回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给我来了一句：‘我这里有一个重要任务，需要借用你一下，涉及到邪教活动，高度机密，跟谁都不能说。你跟我过来，一会儿我拿文件给你看。’然后他就把我带到了他在地下二层的办公室里，让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他是领导嘛，他怎么说，我就老老实实怎么做。也不知道待命了多久，然后我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想起来我这么多天没回家，家里人别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了，指不定多着急呢，于是我就和宋队长说了这事情。宋队长听了，说：‘再过几个小时，待命时间过去了，你就可以回家看他们了。’ 过了几个小时，宋队长就带着我出来了，说是先去参加一个同事的追悼会。我还想，就这么几天，我们谁牺牲了？结果没想到，那个追悼会是我的……整个警局里面，也就宋队长他们队里面的几个人能看到我，后来宋队长把我送到了教令院，在后来我就来了这里。我在缉毒方面有经验，而且现在的状态也非常便于干侦察的事情。” 林秋生在尊重将这些内容总结了一下，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首先是本身的素质，老金本身就是一位英雄，而且意志坚定，责任心强，所以那怕牺牲之后，都全心全意地还在为追捕毒贩努力，甚至自然而然地拥有了一定的干扰现实的力量，所以他甚至可以绊倒逃跑中的毒贩。这也算是‘魂魄毅兮为鬼雄’了。 然后宋队长显然是修行者，显然知道老金当时的状态，明白要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对他说不定是一个重大的冲击。所以他把老金先带下去隔离起来。事实上在隔离期间，老金恐怕都已经出现了一定的魂魄逸散的状况了，所以才没有想起家里人什么的。估计他想起家里人什么的时候，就是对他的烈士身份得到正式的批复的时候。这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国家气运的加持…… 我们的气运在于美洲本土，如今美洲本土的神灵早就不足以承担这些气运，甚至因此而遭到反噬了，我们无论怎么说，其实也还是承接了美洲本土神灵的因果的，他们没有做好的事情，我们必须承担起来，如果过分延宕，只怕同样的反噬也会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的行动必须加快了。” 林秋生这样想着，便又问了几个问题，进一步了解了一些细节，然后又向老金道了谢，便又和李庆元一起进了船舱。 此后的几天中，林秋生和李庆元交流道法，从他那里学了不少的追魂摄魄的手段——这本来也是叶法善一系最擅长的手段了。另外也从超算那里得到了不少反馈，尤其是对羽蛇神遗留下来的知识的解析获得了不少的结果。 “羽蛇神还真给自己留了不少的后路呀。不过这些东西，现在都是我们的了。”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林秋生颇为兴奋地想道。他知道拿了这些东西，因果便越发的深了，但这个时候，却是不能排斥这样的因果的。 “既想要得到好处，又不肯承担责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林秋生警告自己道，“当初羽蛇神不就是只想要拿好处，不想要承担责任，最后才落得这样的结果的吗？我可不想让今后人家说羽蛇神不暇自哀而林秋生哀之，林秋生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于是林秋生便立刻给还在纽约的菲德尔托了个梦，告诉他自己得到了一处重要的遗迹的情报，让他和大伙儿都准备准备，过几天他就飞回来和大家一起去这处遗迹，拿一些重要的东西出来。 “拿到这些东西之后，我们的教派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在梦境中，林秋生这样说道，“菲德尔，我们当初避开了羽蛇神最后的陷阱，舍弃掉了的一些东西，最终还是要再拿回来了。现在是要拼命的时候了，我希望你，还有大家都要有拼命的觉悟了。要是没有这样的觉悟，我们会死的很快，而且死得很惨的。” “这我已经想明白了。”菲德尔说，“相反，林，我最近觉得你反而是因为知道得太多了，结果顾虑最多，最不坚定的一个了。” 林秋生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可能是有点。谢谢你的提醒。” “我其实也是无知者无畏罢了。”菲德尔说，“但是我们走到如今，已经早就没有退路了，只能下定决心向前冲了。不过前面有什么，我们都没有回头的资格了。” “你说得对。”林秋生说，“我大概会在三天之后回来，然后我们进行一周左右的针对性训练，然后我们就去那处遗址。” 第121章 遗迹 第121章，遗迹 几天后，林秋生带着新得到的一批资料，乘坐飞机再次返回了纽约。他还是在私人机场降落，然后就立刻换了一架直升机，返回了赖克斯岛基地。 如今赖克斯岛上的其他监狱也渐渐地都搬走了。这主要是因为纽约州刚刚通过了一条法令，允许政府以合理的价格强行征用监狱中的囚犯去从事以公共安全为目的的社会劳动，同时建议法庭系统尽可能地用“社区劳动”来替代徒刑，并以这类社区服务按一定比例抵偿刑期。 而所谓的“以公共安全为目的的社会劳动”，其实一个是从事各种“避难所”的建造，一个就是在各种关键的危险的位置上充当人肉警报器。如今这类事情对劳工的需求很大，以至于即使是被判了刑的囚徒，也基本上不会被送到监狱中来了，而是直接被送到各个工作岗位上去。 这样一来赖克斯岛上的很多监狱就空缺出来了。对于私有监狱来说，闲置就是资源浪费。而菲德尔他们现在正需要扩大基地规模，于是他们就把这些空闲着的监狱一转手就租借给菲德尔他们。再说很多相关的避难所以及监控系统的建造，都和菲德尔他们有关，和他们搞好关系，也便于在这些事情上赚钱。 这些空出来的监狱倒是正好给准备中的X学院当教室和宿舍了。倒是原本在附近的小岛上准备的那些如今反倒是多余了。 直升机在赖克斯岛降落之后，林秋生便和菲德尔一起先把自己的核心队员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在布置了特别的防偷窥的系统的办公室里，林秋生打开了投影，将他利用超级计算机分析出来的东西投影在上面。 “当初羽蛇神的陨落，我们都是亲眼目睹了的。”林秋生说，“我们也都知道，羽蛇神当时实际上还是留了一手的，那就是他的那些知识和记忆。这些东西，如果当时菲德尔被蛊惑了，直接接受了这些东西，在羽蛇神数千年的记忆、知识的冲刷下，他自己的记忆还能剩下多一点？还能起到主导作用吗？到那个时候，怕是就相当于是羽蛇神在他的身上复活了，而且在此之前，羽蛇神还‘真正地’陨落了，连着祂的神国都会一起毁灭。世界对祂的恶意也就跟着被消解了。这还真是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 从现在我解析出来的东西来看，他还有后面的一系列的准备。包括重建神国以及重新传播信仰之类的准备。我们都知道，建立一个神国，可是需要非常多的东西的。在羽蛇神的神国中，我们没捞到多少东西，而且按道理羽蛇神是做过美洲众神的神王的，按照一般的道理，祂的积累肯定是要超过其他神灵的，结果其他神灵都还能支撑，都还没有急着要从神国里出来透气，当时我们还以为是神系分裂的时候他的损失太大呢。如今才知道，祂是将很多积累都放在了别的地方。等着复活之后的自己呢。 你们看，这是第一处关键的遗迹，在巴西的亚马逊丛林之中。在这个位置，我借用了华夏的卫星对这里进行了拍摄。这是光学成像卫星拍摄到的图像，你们可以看看。” 大家便细细地看了一下。 “除了大树，我什么都没看到。还有为什么照片是黑白的？”格兰特问道。 “黑白照片是对所有光线都进行曝光，然后获得的灰阶图片，因为它利用了所有的光线，所以在同样的拍摄条件下，黑白照片能提供更多的细节。所以很多时候，这类卫星照片都会选择用黑白的。”安妮在一边解释说。 “谢谢，嗯，你看出什么了吗？”格兰特问。 “没有，我也只看到了大树。”安妮说。 “安妮，伱可以注意一下这一带的地形特点，我前一段时间才给你讲了风水术的。”林秋生说，“不过这张照片能看到的东西的确有限。我们再来看看这一张，这是通过卫星上面的合成孔径雷达成像的。它能够穿透树木的遮挡，直接将下面的地形地貌拍摄出来。这个东西的解析度要比上一张照片低一些，只有一米多一点。也就是说，在这张照片上，每一个像素，都是相当于实际中的一平方米。安妮，你尤其要仔细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在这张照片中，雨林树冠下藏着的东西便显露出来了。 “一处遗迹？有一个小金字塔？”菲德尔说，“这个金字塔底座的尺寸有多大？” “很小，只有二十米乘二十米，估计高度不会超过十五米。”林秋生回答道。 “地表的东西应该不多，主要的东西应该在地下。”安妮说，“这一处地方的风水不像是普通的庙宇，倒像是墓葬，而且还是很特别的墓葬。” 林秋生点点头道：“继续说。” 安妮点了点头道：“这里如果是墓葬的话，就是一处‘养尸地’。羽蛇神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了，然后再在这里准备上一批不死僵尸来当守卫？” 林秋生听了，点了点头道：“你猜的基本不错。你看看这里，河边这里，这像是个什么设施？” “这是？这是码头？这里还有人类活动？”安妮说道。 林秋生点了点头道：“我们再来看这一张图，这同样是合成孔径雷达拍摄的图片，位置在遗迹西北，大约两公里。这里明显有一个土着人的村落。你看看他们在这里也有一个码头，形制上是不是和遗址附近的那个非常像？” “你是说这个村落一直都在……”菲德尔道。 “是的，按照我们解析出来的记忆，这个村落的人，都是羽蛇神的信徒。他们负责看守这处遗迹。而这么多年来，他们会将他们狩猎到的敌人，以及死在狩猎中的战士都埋葬到遗迹中去。嗯，你们现在肯定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亡灵军团？我最讨厌这种臭烘烘的东西了。”格兰特骂道，接着又转过头来对一直没说话的维克多道，“维克多，你的匕首没用了，这些家伙没有恐惧感的。” “我相信雨林中不会只有不死怪物。如果只有这种东西，那就太容易被人家针对了。”维克多说，“我觉得羽蛇神不会犯这种错误。” 林秋生听了便表扬道：“维克多，你想的很有道理。除了这些不死生物，按照我们解析出的信息，羽蛇神还在这里安排了一个法阵，可以将人类的魂魄转移到一些特殊的生物身上……” “这是造畜术？”安妮说道。 第122章 跳伞 第122章，跳伞 “准确的说，并不是造畜术，而是造妖。”林秋生解释说，“你们看这份资料，这也是羽蛇神的记忆中解读出来的东西，他甚至还传授了这里的部落一些神术，而这些神术，按我们的眼光来看，就是变形的妖法。不过古神本来很多就有妖怪跟脚，包括羽蛇神也是如此，这倒也不奇怪。嗯，下面是按照羽蛇神遗留下来的记忆了解到的遗迹的情况……” 在讲完了这处遗迹的整个情况之后，林秋生又道：“靠着对羽蛇神的记忆的解析，如今这一处遗迹的各种情况我们都是一清二楚了。不过大家不要就因此放松了警惕，忽略了这里面的难度。” “这答案都告诉我们了，还有个什么难度？”格兰特不屑地说。 “好呀，格兰特，要不让林道长给你安排一个开卷考试？”安妮立刻冒出了这一句。 格兰特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林秋生便接着道：“你们注意一下，这里很多关卡，安然通过的方式都是展示羽蛇神的身份。而我们也知道，即使我们当时上了当，直接吸收了祂的记忆，祂以这样的方式复活过来，但祂还是和原本的羽蛇神有区别的。祂在要返回这些地方拿回存储着的东西之前，你们说他还会作些什么准备？”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然后菲德尔开口了：“我知道羽蛇神会怎么解决问题，他会杀死所有有羽蛇神血脉的超凡者，将血脉力量集中起来，这样祂就可以获得这些地方认可的羽蛇神身份了。而对祂来说，倚靠着祂掌握的各种秘法，哪怕力量上并不占优势，他也肯定能找到，并且杀死那些有他的血脉的超凡者。对祂来说，这不是难事。” “幸亏你那个时候够清醒，没上当。要不然我们当时就都危险了。”维克多说。 “我们现在不可能走这条路。”菲德尔说，“而我们几个人身上带着的那点稀薄的羽蛇神血脉能不能得到遗迹中的那些东西的承认还很难说。” “我有利用阵法和符箓来放大血脉影响的手段，但是能不能管用却不一定。因为羽蛇神分出去的血脉各有不同。”林秋生说，“所以很多关键的地方，我们也只能依靠暴力来破解。” 大家便都点了点头。 “安德雷斯他们也在我们这里，他们也有羽蛇神血脉，到时候也有些用处。而且，我们和他们曾有过合作，也算是合作愉快。”菲德尔说，“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把他们也拉进来。到了需要暴力破解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多一些人，总还是有好处的。” “那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多少东西？另外到时候分配战利品的时候应该怎么分配？”维克多问道。 菲德尔便回答道：“除了可能对我们自己的安全有影响的消息之外，其他的，涉及到这次行动的都可以告诉他们。”菲德尔说，“至于战利品的分配，当然要公平地分配。如果我们想要不断扩大自己的力量的话，那就一定要公正。 克劳塞维斯在《战争论》中也提到了，作为统帅，除了勇敢、顽强、明智并充满荣誉感之外，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公正。如果统帅做不到公正，那他统率的军队就会在战争中保存实力，甚至互相拆台。我们不可能永远只靠着我们这几个人来创造事业，吸收更多的人到我们当中来是必然的事情。如果我们连公正的对待安德雷斯他们都做不到，那我们将来又怎么可能团结到更多的力量？” 虽然在情感上，包括安妮在内的一些人对菲德尔的这个回答还有疑虑，但是在理智上他们也都承认菲德尔的看法是完全正确的。 这就是经常强化学习的作用之一了。如果不是遇到林秋生，并因此走上了强化文化学习的道路，菲德尔是绝不会去看《战争论》的，而他的这些话也肯定是没法说服他的队员的，虽然他的队员也还是会出于情感考虑而支持他，但是有没有发自内心的觉悟的支持，从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既然确定了这样的政策，下一步自然是将所有需要拉过来的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拉过来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处理博扬他们了。 “博扬和他的女朋友和安德雷斯他们不一样。”菲德尔说。“他们的背景太复杂，他们身后有欧洲的势力，他们不可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最多成为我们的盟友。我们对自己人可以推心置腹，但是对盟友，必须有所保留。所以博扬他们肯定不能去。但是我们都走了，把他们留在这里会不会有问题？毕竟，对他们我们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的。” “我会做好相应的安排的，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占大便宜的空子的。”林秋生回答说。 他知道菲德尔担心的并不是博扬他们趁着大家不在，靠着自己的力量把整个基地都砸了——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他真正担心的是，博扬会不会趁机窃取他们留在基地中的一些重要的数据。 既然林秋生说他会做好相应的安排，那菲德尔也就没什么要担心的事情了。于是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有哪些东西可以告知安德雷斯，便一起准备起了第二场包括安德雷斯等人在内的准备会。 几天之后，一行人上了一架L-100运输机（美军的C-130运输机的民用版），飞往巴西。飞机在里约热内卢降落加油后，便再次起飞，直接飞进了茫茫的亚马孙丛林。 “到了地方了吗？”在空中，菲德尔向司乘人员问道。 “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司乘回答道，“你们现在可以做跳伞的准备了。” 是的，他们进入丛林的方式是跳伞进入。因为亚马孙丛林中根本就没有道路，而在那处遗址附近也找不到适合直升机降落的地点。所以他们选择了直接从空中跳伞进入的方式。跳伞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有一定的挑战性，但是对于全员都是超级英雄的他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大家便背上了降落伞包。 “前方有一片草地，你们将在那里跳伞。大家做好准备。”机舱的广播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菲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他的眼前，飞机的尾舱门缓缓地打开了。 第123章 祭坛 第123章，祭坛 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从运输机上跳了下来。跳伞这玩意儿，对于一帮子超级英雄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而且亚马逊雨林地区的空气状况比较稳定，基本上以直上直下的对流为主，横向的风不多，这对于跳伞就更为有利了。 林秋生是跟在菲德尔之后第二个跳下去的。再从机舱中跳出去的一瞬间，挂在钢丝滑道上的牵引绳便很顺利地将主降落伞拉了出来。然后一朵白色的伞花便绽放开来，林秋生便挂在这降落伞上，晃晃悠悠地向着那一片草地落下去。 很快，林秋生的双脚就落在了地面上。这片草地看起来是空阔的草地，但是林秋生他们落下去了才发现下面的情况和飞机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首先是周围的草丛，那个草实在是高了那么一点点，这些草基本上都有一米多两米高，人掉下来之后，往四面一看，除了茂密的草丛，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而草丛下面也并不是平地，而是湿地，水并不深，只刚刚淹没脚踝，脚下面都是各种水草的根茎，踩上去软绵绵的。林秋生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捻了个避水诀，所以鞋子和衣服都没有被这些脏水沾湿。 林秋生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周围的气味实在是不太好闻。各种植物在这浅水中腐败，发出臭味，再加上那些高高低低的水草开出的各种颜色的花朵散发出了的或香或臭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唯一能让人安心一点的就是周围还传来了水禽的叫声，这说明周围至少没什么危险的掠食动物。不过对于林秋生他们来说，亚马逊的任何掠食动物都不危险，相反，对于那些掠食动物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危险。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靠着灵觉，林秋生也能轻松地感知到大家的位置，距离他最近的应该是安德雷斯，他的落点就在林秋生左边一点的地方，距离不到一百米。 林秋生便先将降落伞收了起来，胡乱地塞进伞包里，然后用手分开长草，朝着那边走过去，走了一段，就看到安德雷斯也正在那里收拾降落伞。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向着林秋生望了过来，又挥挥手道：“林，你好，我们往哪边走？我一落下来就找不到方向了。” 林秋生便笑道：“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两人便一起向前走，很快又遇到了其他的几个人，大家凑在一起了，便朝着那个原始村落的方向去过了。 在亚马逊的雨林中，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原始村落。这些原始村落中的土着大多和外界毫无接触，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巴西的国家。考虑到这个村落深藏在雨林深处，正常的手段很难进入这里，再考虑到这里的土着实际上都是羽蛇神留下的东西的守卫者，他们本身也会尽可能地避免和外界的过多的接触，所以这里的土着的与世隔绝的程度应该是非常高的。 大家前往这个村落，为的是拿到进入遗迹的钥匙。这个钥匙是一块天然紫色萤石晶体。利用它的晶体结构，和羽蛇神的神力共鸣，就可以打开遗迹的谜锁，从而进入到真正的遗迹。这块晶体并不在村庄里，它的具体位置在附近的一座高山的山腹之中，被数千米厚的岩层保护着。但是在村子里有一处祭坛，通过某种祭祀手段让这块晶体出现在祭坛上。 拿到这块晶体，然后按照一定的规律，输入羽蛇神的神力，就可以进入遗迹了。 这对于一般的外来的入侵者来说，是难以实现的要求，就算他们完成了祭祀，拿到那块晶体，也毫无作用。因为他们第一不具备羽蛇神的神力，第二也不知道按照怎样的规律来输入这种神力。所以哪怕来的是印第安纳琼斯，对这东西也肯定毫无办法。但是对于已经对羽蛇神的相关记忆进行了解析的林秋生团队来说，这件事情却并不困难。倒是如何拿到这块晶体反倒是有点麻烦。 因为在羽蛇神的原本的计划中，准备的拿到晶体的方式是非常的简单粗暴的——直接将整个村落的人全部杀光。这些人都是已经被天地厌弃的陨落的邪神的信徒，杀死他们，不但不会招致天地的排斥，甚至还能获得一定的气运。 甚至于，杀光这个部落中的人本身就成为了设计中的取出钥匙的必要过程。但是菲德尔却反对进行这样的屠杀，虽然在雨林的掩护下，他们就算真的把这些土着杀光，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是菲德尔认为，这违背了他的基本的道德。 “我知道我们现在有很强的力量，很多以前束缚我们的东西，现在已经不能束缚我们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反而要越警惕，越不能放纵自己。”菲德尔在否决直接杀光那些土着的方案的时候，这样对大家说，“林告诉我们说，我们要多学习。 我这段时间很努力地读了读《纯理性批判》和《实践理性批判》，老实说我没有读完，也没读懂。而且我知道，据说康德的那些观点基本上都被后来者驳倒了。但是我赞同他对于自由的一个看法，那就是我们从我们的理念出发，而不是从我们的欲望出发做事情，才是真正的自由。既然我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那我就要坚持我认为正确的东西。” 于是屠杀村民的做法自然就被否决了，但是如果少了这一步，是不是就不能拿到这块晶体了？这倒也不全是，这块晶体的位置其实并不在某个平行空间中。越是小的平行空间，维系起来反而越难，羽蛇神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这样浪费。所以直接挖穿那座山，挖进去把晶体挖出来也不是不行，无非更花时间，更费力气而已。 不过林秋生却有另外的办法，那就是利用道法，制造出村庄中所有的村民都已经被杀死的假象，来骗过那座祭坛。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祭坛，从本质上就是个自动机器，只要给它一个它觉得正确的信号就行了。 而类似的手段，道教还真不少。 “我们到村子附近之后，立刻动手，将所有的村民都控制住，注意，只是控制住，不要伤人。等人都控制住之后，我们就按照上次给你们看过的阵图，在对应的位置上做好准备，天黑前，必须将一切都准备好。”在就快要到达村庄的时候，林秋生对大家说。 第124章 厌星术 第124章，厌星术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几个土着用正从遗迹的方向回来。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村庄中的祭司们就一直告诫村民们，在太阳偏西之前无论如何，必须回到村子里。按照他们的说法，在天黑之后，就会有各种恶魔出来作恶，村民们只能躲进村庄，靠着神灵的祝福还能熬过危险的黑夜。 这个告诫的确是从羽蛇神那里来的，而所谓的天黑后除了村庄之外的地区都有恶魔在徘徊，他们会袭击任何还在村庄之外的人倒也不是假话，这么多年来，这个村子的人将他们猎获的很多猛兽——包括美洲豹、黑凯门鳄以及森蚺，也包括其他部落的人类——在那片养尸地里献祭给羽蛇神，（在亚马逊丛林中，或者说在全世界的雨林区的原始部落，有猎头习俗的不是一个两个。）而这些东西都会在那里变成僵尸，这些僵尸在日落之后在村庄附近游荡，对于任何活着的动物来说，这些僵尸都是极度危险的。 羽蛇神的这个安排一方面是尽可能地减少这个部落和外界发生接触的可能，另一方面也便于他在预想中的归来计划里能更方便地将整个村子里的人杀光。如今，这些安排自然都便宜了菲德尔他们。 在确定所有的村民都已经回到了村子里面，村子的围墙上的大门已经被拉了起来之后，安德雷德的武器专家佩雷拉便在村外摆开了两门六十毫米的迫击炮。 “现在的天气条件不错，基本上没什么风，这非常适合我们使用的毒剂。嗯，这东西是我们通过黑市从俄罗斯那边弄来的，就是他们在莫斯科大剧场使用过的那种，相比联邦政府用来对付我们的毕兹，这东西起效更快，效果更好。”佩雷拉解释说。 “我记得这东西不太安全，当时在莫斯科大剧场弄死了一百多个人质。”菲德尔说。 “那主要是因为俄国人处理不当，他们将被麻醉的人随意地丢在地上，结果他们自己的舌头堵住了气管，导致了窒息死亡。我们只要注意一点，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处理得当的话，这种东西的安全性相当好的。”佩雷拉解释道。 安德雷斯和佩雷拉便用这两门炮一口气向着围墙里面打了四十多发炮弹，整个村庄都被一股白烟淹没了。 “好了，应该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佩雷拉拉上了防毒面具。虽然此前的实验标明这东西对超级英雄的有效剂量要比对普通人高很多倍，但是必要的防护还是要做的。 大家都带上了防毒面具，然后菲德尔带头，轻轻一跳，就越过了围墙，进到了村子里面。 村子里面已经横七竖八地倒满了人。大家赶紧手忙脚乱地将这些人集中起来，并按照安全的姿势摆好，免得他们自己被自己的舌头憋死。 “现在我们赶紧动手，赶在太阳完全落下之前，将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好。”林秋生说。 所谓的准备工作，就是在村子中央的那个祭坛旁边按照一定的方位挖坑。这个村子的整个布置都是围绕着村子中央的那个祭坛的。甚至整个村庄的布局实际上就是个向那个祭坛献祭的布局。 对于超级英雄们说，挖坑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们干这个的效率甚至比南翔出来的挖掘机驾驶员的效率都高。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大片的坑就挖好了。 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将依旧昏迷不醒地土着们放进了坑里——当然还是要摆出能避免窒息的正确姿势，然后又在他们的头部和脚部各点了一盏油灯，又在他们身上撒了些煮熟了的玉米粒，然后又胡乱地盖上了一点野草。 忙完了这些，林秋生又吩咐道：“大家都注意着点，虽然这个村子本身有阵法影响，外面的那些东西进不来，但是你们也要小心，不要让这些灯灭了。” 菲德尔听了便笑道：“林，咱们的这灯，虽然叫做油灯，但是却是采用了防风技术的，正常情况下，就是在飓风天气里，也是可以用的。哪里有那么容易灭掉的？不过小心还是要小心的。” 众人便守着这些灯。一转眼便到了三更时分，林秋生便穿上了法衣，摆好了香坛，手持青蚨剑，脚踏罡斗，开始作法。 这套法术叫做厌星术，传说是当年姜子牙传下来的，能掩盖天机，将生机化为死气，让生者被感应为死人。据说当年姜子牙用这套术法，让自己的弟子躲过了官府的追捕。 如今林秋生用这套法术，就是为了让村子当中的那个大祭坛以为所有的村民都已经死了，并且被献祭了过来，从而自动地启动阵法，让那个钥匙显现出来。 随着林秋生口中念念有词的作法，那些土着头脚处的油灯也都变了颜色，原本明亮的黄色突然一转，变成了青白色，灯光照过来，照在那些土着的脸上，那些土着的脸也顿时变成了青黑色，透出一股死气，看过去便像是一具具的尸体。 这个时候，村子当中的那个石头祭坛上面的几个符文开始发亮了，地上的那些“尸体”上面的死气渐渐地汇集过去，然后在石头祭坛的中央位置上，开始发出了明亮的白光，只一瞬间，这白光便散去了，在祭坛的中央，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紫色的八面体萤石晶体。 林秋生看了一眼菲德尔，菲德尔便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那块晶体，将它拿了起来。 见菲德尔收好了晶体，林秋生便收了法术。大家将油灯收拾了起来，林秋生便道：“我们现在去遗迹那边。” 说完这话，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石头祭坛，又道：“你们先走一步，我先在这里把这个祭坛处理一下。这个祭坛要崩了。它要是崩了，村子的阵法屏障就没了，光靠围墙是挡不住外面的那些东西的。菲德尔，你们先到遗址那里，把准备工作做好，我马上就来。” 菲德尔想了想，至少目前周围并不存在什么能威胁到他们或者是林秋生的东西，便点点头道：“那好，那我们先去了。”便带着其他人，依旧从围墙处跳了出去，然后拿出卫星导航设备，沿着河流往遗迹的方向去了。 第125章 遗迹 第125章，遗迹 几个人出去后，林秋生又匆匆地在石头祭坛上加入了一些新的阵法，暂时维持一下对村庄的保护，然后便也跳出了围墙，往遗迹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在这座村庄附近，几乎没有什么活着的动物在活动了。林秋生刚刚一出来，立刻就发现有一只满身死气的美洲豹从后面悄悄地跟了过来。这东西虽然已经是死灵了，但是悄悄地跟在后面，然后趁着猎物不注意的时候再发起偷袭的习性却似乎并没有改变。 不过林秋生并没把这东西放在眼里，这种东西虽然比活着的美洲豹强，但是强得也有限，林秋生认为这东西也就相当于初成的绿僵，虽然行动迅速，力量也大了不少，但是还不会法术，除了尸毒之外，也没有什么危险的类法术。它的灵智也非常有限，以至于它甚至都不能感觉到林秋生的危险性。 “在灵觉方面，这东西甚至比它还活着的时候都要差一些。”林秋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直接伸手向那只死灵美洲豹指了一下，那只死灵豹子立刻便停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了。 随手定住了那只死灵豹子，林秋生继续向前，便看到一条被撕成了好几段的死灵黑凯门鳄。 “这一看就是格兰特干的，简单粗暴。”林秋生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便继续沿着河流向前去。 这样又走了一段，一路上林秋生又看到了不少不死生物的残骸。而且随着他和遗迹的位置越来越近，这样的残骸也越来越多。 林秋生的脚程很快，虽然不是腾云驾雾，缩地成寸，但也算得上是行走如飞，不多时，就到了遗址附近。林秋生看到另外几个人都站在已知的外面。 “情况怎么样？”林秋生问道。 “林道长你看，这里面尸气冲天呀。”安妮说。 林秋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摇头道：“安妮，你的夸张的修辞用的越来越好了。我看着里面也没到这样的地步，最多也就是些毛僵，还没到飞僵的程度，不过，也的确有一定的危险了。” 所谓“毛僵”是传说中的一类身上长毛的大粽子。这类僵尸往往长着各种颜色的长毛，它们往往铜筋铁骨，力大无穷，能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虽然除了尸毒和蛮力之外，也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法术，但是它们的法术抗性已经相当的高了，一般的法术已经很难对它们产生特别大的伤害了。除了毛僵这个名字之外，它们也还有一些其他的名字，比如说“铁甲尸”、“铜甲尸”之类的，其实都可以归入这一类。 这也就是一般的僵尸的顶点了。这也就是所谓的万载阴灵不入圣。但万物皆有一线生机，如果机缘巧合，这些更进一步，能化死为生，便能变成飞僵，生出灵智，能腾云驾雾飞行，能使用各种法术，基本上就可以算是一种邪修了。要是遇上这样的东西，就是林秋生，也需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能战而胜之。 不过遗迹中的那些僵尸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遗迹的设计，给了它们快速地成为这样的毛僵，但是当他们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遗迹就会不断地吸取他们的力量，反过来压制它们。 单论战斗力，遗迹中的那些毛僵，还入不了林秋生的眼，尤其是入不了已经有所准备的林秋生的眼，但是这次他们过来并不是为了战斗打怪的，打这些僵尸并没有经验值，也不会爆出什么东西来，反而可能对遗迹中的一些设施造成损害。所以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大家都和平一点不好吗？ 如果他们真的是复活的，并且收回了所有血脉的羽蛇神，那他们就可以凭借着释放出的气息就能够震慑住这些僵尸，甚至是驱使他们去做一些事情。在打开遗迹的谜锁的过程中，还需要利用这些僵尸身上的尸气。 “都准备好了吧？”林秋生问道。 “准备好了。”大家说。 通过一个放大法阵，林秋生可以利用这几个人身上的羽蛇神血脉，模仿出归来的羽蛇神的状态，只是这对于大家都有一定的损耗，所以只有最后来到了节点上，需要打开谜锁的时候，才采用这一办法，而在此之前，他们要混入遗迹抵达中心祭坛的位置，那就需要一些另外的技巧了。 林秋生将几张画着谁都看不懂的符文的黄纸符递给大家，然后道：“贴在额头上。” 大家便按照林秋生的说法，将符纸贴在了额头上。 随着符纸贴上去，安妮便朝着林秋生望过去，只见林秋生也将这符纸贴在了额头上，他的脸色瞬间便变得一片青黑，只有眼睛通红通红的，而且他的口中还长出了两根獠牙——这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具僵尸了。安妮同时也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冷了，生机内敛，死意浮现。她勉强向前走了一步，只觉得全身关节僵硬，走起来格外艰难。再转过头去，看看大家，也莫不如此。 “这样走，方便些。”林秋生开口道。他的声音沙哑，就像是用石磨磨出来的一样。同时他双手向前伸出，然后两腿齐动，向前一跳。 “你这是跳僵？”安妮开口道，同时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一样的沙哑，几乎不像人声。她试着用林秋生的方式跳了跳，的确比直接走更方便。 于是一群看上去就像是英叔的电影里面的僵尸的家伙便一跳一跳地向着遗迹出发了。 遗迹也有一道矮矮的围墙，正面开了一个口子，算是大门。一群跳僵便从这里跳了进去。在“大门”的旁边，有一只僵尸美洲豹趴在那里打盹。作为一只猫科动物，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能趴着躺着，就趴着躺着几乎是它不变的规则。 当几个跳僵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它睁开了干涸的眼睛望了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卷了卷尾巴，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进到遗迹里面之后，各种不死生物的数量就迅速地增加了，从门口到那个小金字塔，有大概三百多米的距离，在这条神道两边，到处都能看到各种不死生物。有张着大嘴一动不动地趴在路边装雕像的死灵黑凯门鳄，有横在路上的死灵森蚺。还有慢悠悠地行走的人类僵尸。所有的僵尸对这些新进来的跳僵都没有什么反应。这也正常，毕竟在成为飞僵之前，它们是不会有灵智的。 继续向前便到了那个小金字塔边上了。这里的各种僵尸的实力明显要更强一些了，其中一头长着红毛的死灵美洲豹，一头长出了绿毛的死灵黑凯门鳄，一条长了白毛的死灵森蚺和一个长了黑毛的祭司摸样的僵尸各自在金字塔的一边占据了一个位置，它们显然就是这里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毛僵。 祭坛在金字塔的顶上，要上去，就要越过这几个家伙。 第126章 大门 第126章，大门 林秋生他们选了从正面上金字塔。在金字塔的正面台阶下面，是那个长了黑毛的祭司模样的僵尸。他身上原本的草裙什么的自然早就没有了，但是手里却还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法杖，法杖的顶端则镶嵌着一个掉了半边的美洲豹的骷髅头。 和其他的僵尸不一样，当林秋生他们靠近了金字塔的时候，这个一直面对着金字塔的僵尸突然转过脸了，用干枯的眼窝中干涸的眼睛盯着林秋生他们看。 依据此前林秋生从羽蛇神的记忆中得到的资料，这个僵尸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最适合僵尸吸取阴气的位置，所以这个位置肯定会被最强的僵尸占据。而其他僵尸如果主动靠近这个位置，那就等于是在向占据这个位置的僵尸发起挑战了，虽然这些僵尸都还没有生出真正的灵智，但是这样基本的动物级别的智能也还是有的。 或许是从气息上判断出过来的这群“跳僵”的实力相当低，所以这个僵尸也没太把他们当一回事，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法杖，以示威慑。当然，毛僵并没有法术，这根“法杖”大概是他生前的东西，不过如今，它使用这东西的方式大概和甘道夫使用法杖的方式差不太多。看看法杖顶端只剩下半边了的美洲豹头骨，林秋生觉得另外的半边头骨多半就是在它暴力使用法杖的过程中弄坏了的。 果然，那个僵尸先是朝着林秋生他们挥舞了一下“法杖”，看到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跳僵”依旧一跳一跳地逼近，便也一跳而起，直跳起七八米高，双手握着“法杖”，便朝着跳在最前面的林秋生劈了下来。 林秋生等那法杖要打到脑门上了，才突然往侧前方一跳，正好便躲过这一击，同时他的右手一下子伸了出来，将一张符纸啪的一声贴在了那个僵尸的脑门上。 这张符纸一贴上去，那个僵尸顿时就不会动了。虽然符纸明显地受到了尸毒的侵袭，边缘肉眼可见的开始发黑，但是这段时间也够用了。林秋生朝着其他人挥了挥手，大家便跟着他沿着台阶一跳一跳地朝着金字塔顶部的祭坛过去了。 金字塔不高，台阶也不多，大家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就上去了。到了祭坛上，林秋生回头看了一眼格兰特，格兰特费力地点了点头——毕竟，变成僵尸后，脖子有点僵硬。 格兰特将背在后背上的打登山包放了下来，笨手笨脚地打开来，里面是一台造型简陋的机器。 这就是这次打开遗迹的关键——一套法力放大器。这东西可以将法力存储起来，并对其属性进行一定的调整，然后再释放出来。但是这东西的效率低的一塌糊涂。法力在存入、属性调整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损耗不小。更重要的是要从有限的几个不全的血脉力量，模拟出全部血脉力量汇集到一起的情况，中间自然少不了各种调整，而每一次调整都会造成一定的损耗，虽然单就每一次来说，损耗似乎也有限，但是多次调整下来，那个损耗就真是想想都让人头大。 所以这东西在教令院那边的评价也不高，虽然勉强获得了专利，但是却连半个技术进步奖都没捞到。虽然理论上它可以用来破解各种用个人独有的法力特征作为识别密匙的阵法，但是因为除非在事先就对对方的法力特点有非常高的了解，否则，就要靠一点点的试探，最后即便成功，消耗的法力多半也要比直接暴力破解多很多倍。如果不是因为有破解出来的羽蛇神的记忆资料，林秋生也不会选择使用这样的东西。 东西放好了，林秋生点了点头，大家便伸出手，撕掉了贴在额头上的符纸，于是哪种冰冷的僵硬感顿时就消失了。几个人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活着的感觉真好。”安妮感叹道。 “你们马上按计划行动，我们给你们护法。”林秋生说。 菲德尔便带头将手掌贴在那那台机器上。其他的几个有羽蛇神的血脉的人也都把手掌按了上去，开始向机器中输出灵力。而林秋生和格兰特则站在旁边护法。 一群人表露出了活人的特征之后，整个遗迹中所有死灵都被惊动了，各种人类和动物的僵尸纷纷围拢了过来，只是金字塔本身有一种限制使得这些僵尸，包括哪些已经接近毛僵巅峰的铜甲尸也只能围在金字塔的周围。却并不敢上来。 菲德尔他们几个已经开始输入灵力了，在来之前，他们就演练过好几次，再加上这些人都早就是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的，这点小场面对他们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压力，所以对于谜锁的破解相当的顺利，很快从机器中便有一道白光射了出来，直射入金字塔上面的夜空中。 而这个时候，附近也升起了暗青色的云雾，这些云雾聚拢过来，围着这道白光旋转起来，整个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云雾构成的漩涡。这漩涡一开始是青黑色的，接着便开始变白，最后竟然变成了通红的一片。红色的光芒照射下来，照在金字塔周围的那些僵尸身上，那些僵尸的身上便燃起了暗红色的火焰。 铜甲尸已经站在了一般僵尸的巅峰，通常的火焰，哪怕是凝固汽油弹甚至是铝热剂也未必能烧死它们，它们的身体散发出来的阴寒的尸气，就可以扑灭各种火焰，但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散发出来的漆黑的尸气，也跟着燃烧了起来，甚至起到了助燃的作用。只是一瞬间，这些不死生物，便都烧的如同火炬一样。 在地上的火光的映照下，天空中的云团组成的漩涡越发的红了，就在祭坛的上空，大概五六米高的地方，一道虚幻的大门一下子打开了。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不再向机器中输出法力了。虽然只这么一下子，但是大家还是累得够呛，毕竟用一台效率不够高的机器，模仿已经吞噬了其他拥有血脉，走到了重新成为神灵的边缘的复活的羽蛇神还是非常的费力的。这个时候大家还都在大口地喘着气。 林秋生便对安妮说：“要我拉你一把不？” “这么点高度，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安妮说。 林秋生抬头看了看那道门：“这道门维持不了多久，我们都进去。” 大家便都站起身来，菲德尔带头，一跃而起，便扑入了那道门中。 第127章 黄金洞穴 第127章，黄金洞穴 林秋生是最后一个跃入大门的，穿过大门，落地之后，就看见几个头灯在一片黑暗中乱晃。不过这并不让人惊讶，因为在羽蛇神的记忆中，本来就有相关的内容，大家之所以要带了头灯，也就是为了应对这里的黑暗。 这里并不是如同神国的异空间，开辟并维持一个异空间消耗非常大，很难长期维持，所以能够在本空间解决的事情，羽蛇神会尽可能地在本空间解决。比如说一些东西的存储就是这样。 如今林秋生他们落脚的地方实际上只是安第斯山脉中的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羽蛇神驱使着祂的信徒，对这当中的一部分进行了一些修整，并将那些重要的东西存放在这里面。 当然，东西放在现实位面，就会遭到本位面的时间的冲刷，所以羽蛇神留下来的东西的载体，都必须用最能经受时间的冲刷的材质。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用黄金制成的。 在完成了这些东西之后，羽蛇神又通过制造小型地震的方式，将地下河引向其他方向，并将整个山洞都封闭了起来。所以在这里，这个山洞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的墓穴。铺在地上的生石灰消耗掉了吸收了洞穴中的水蒸气，这一段被封闭起来的溶洞就变得非常的干燥了，再加上点在洞中的长明灯慢慢地消耗掉了洞中的氧气，放在这里的东西自然就可以保存得更久。 当然，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在这个洞穴中是没有充足到能让人类很舒服的呼吸的氧气的。不过这对于这些超凡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在这方面弱一点的格兰特，直接屏住呼吸都能支撑两个钟头，而这个在这个洞穴中拿到东西然后开门走人，绝对花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是林秋生，直接胎息大法，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出于保险考虑，大家还是都带上了一个小小的氧气灌。不过罐虽然小，因为罐子是使用特殊的炭纤维制造的，能够承受更大的压力，据说这套技术本来是准备用来装高压氢气的，如今改成了装氧气，装填密度要比一般的氧气瓶高很多。这个小瓶子也能帮助大家支撑更长的时间。 林秋生也打开了头灯，然后开始对照他们依据羽蛇神的记忆，在梦境中模拟的场景。 整个洞穴和梦境中的情况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地面相当平坦，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石灰。这些石灰当初都是生石灰，虽然地下河已经被羽蛇神引到了其他方向上，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总还是有水汽慢慢地渗透进来的。所以如今地面上的生石灰基本上已经都变成了熟石灰了。 几个人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前面又有一道圆形的门。这道门是用整块的花岗石雕刻成的。门框一圈都是黄金，而花岗石的大门周边也包上了一层黄金。黄金是相对比较软的金属，门框包一层黄金，然后花岗岩的门又包一层。包上了一层黄金之后的花岗岩门已经比门框略大一点了，再硬塞进去，里面的空间就能封闭得非常严实了。 当然，这个时候要打开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蛮力把它拉出来。 在花岗石门上还雕刻出一个很大的把手，羽蛇神觉得，抓住这个把手，应该可以把大门拉出来。但是林秋生当初看到羽蛇神的这个设计的时候却是摇了头的。羽蛇神所在的文明毕竟工程水平有限，对于各种材料的研究不足，所以出现了设计上的错误。 花岗石这东西，抗压强度一流，但是抗拉强度就难说了。这就好像林秋生他们如今带着的那个炭纤维的高压氧气瓶。炭纤维的抗拉强度那是绝对一流，超过钢铁，但是抗压强度就是另一回事了。做成罐子，要是压力在罐子里面，那倒没啥，要是压力在罐子外面，比如说用这东西做个深海潜水器，那就真的是自己找死了。这个把手能不能把这个石门拉出来还真不好说。至少在计算机模拟中，十次里面有九次都是门还没拉出来，把手就先被拉断了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如今还是先拉一拉再说，真的拉断了，也还是有其他的备用手段的。 几个人便上前去抓住石头把手，大家一起用力往外面一拉，然后就像技术及模拟的一样，石门几乎纹丝没动，石头把手啪的一声就断了。 “羽蛇神这个学渣！到教令院去的话，肯定毕不了业！”格兰特骂道，丝毫都没有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自觉。 “没办法了。”林秋生摇了摇头道，“只能暴力破拆了——你们让开一点。” 大家便麻利地闪到了一边，林秋生一抖手。不知道从哪里就摸出了一个造型怪异的链子锤，这自然是他从欧洲带回来的那个圣经流星锤了。 只不过如今这把流星锤又被林秋生重新改进过了。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年来，技术进步了，原本的圣经流星锤在对能量的运用上的效率太低，已经有些落后了。但更重要的是，这东西毕竟是教廷的法器，教廷的家伙在这东西里面是留下了后门的。 这也正常，无论是谁做的法器，都会在里面留下这么一套玩意儿，好避免万一落在敌人手里，反噬自己的。就像《西游记》里面，青牛精拿着太上老君的那个金刚镯，套这个，砸那个，威风八面，最后原主人来了，一挥手，这东西就自己飞回去了。 林秋生可不想自己将来和教廷的人对上的时候，抡起流星锤就打算上的时候，人家说一句“哈耶路亚”，然后你的流星锤就立刻叛变，打回来了。你说这怎么行？ 所以林秋生便花了一番时间，把这个流星锤重新祭炼了一下，也就是把这个流星锤的整个操作系统重新换了一套。然后又把外形也稍微更改了一下，在外形上，从基督教正统的福音书改成了来自着名的异端教派——诺斯底派的重要经典《犹大福音》。必要的时候，拿着这东西装装邪教徒什么的，干点啥敏感的事情，不是挺好用的吗？ 见大家都散开了，林秋生便抡起邪典福音流星锤，狠狠地砸在石门上。 随着那本邪典福音带着一道白光撞在了石门上。石门无声无息地便碎裂开来，碎成了一大堆水果糖大小的小石块。然后其中的一些不用大家动手，便因为重力的影响，自动地流了出来。构成门的那段通道是微微的向上倾斜了一点的，这也让清理这些碎石变得更容易了。 安妮念动口诀，伸出手指向还残留在通道中的碎石指了一下，喝了一声：“疾！”那些碎石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一样，沿着黄金包裹着的通道滑了出来。 “力度掌握的不错。没有造成多余的震动。”林秋生说，“我们进去吧。” 几个人便穿过通道进到了里面，这里面就是放置那些重要的东西的储藏室了。 虽然在梦境中模拟过，但是真的看到这里面的场景，大家还是再一次被震撼了。毕竟林秋生很懒，能少出力，就少出力。所以在梦境中，很多场景都是简单的贴图，而且分辨率比王国之泪都低，还不开抗锯齿。 整个的储藏空间都被用一整张金箔包裹了起来，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的那扇门。这样任何空气和水气都进不来。里面照样有长明灯，不过也早就熄灭了。 几个人也不多说话，直接就奔着储藏室最中间的那把马克胡特而去。 第128章 收获 第128章，收获 那把“马克胡特”和一般的“马克胡特”不一样，它的整体是用黄金而不是木头制成的。只是在周围还是照样镶嵌上了一圈锋利的黑曜石。 南美文明在冶金方面并不发达，一直到西方殖民者登上美洲大陆，他们也没有完全的进入铜器时代。在南美有个别的部落才勉强有了一点最原始的冶铜技术，但并没有形成规模。而更多的地区，虽然也有一些铜器，但这些铜器的铜基本上全部来自于自然铜而不是冶炼。美洲文明对金属的利用基本上主要依赖于可以在自然界直接获得的金属单质。而在自然界，最常见的以单质状态存在的金属就是黄金了。所以羽蛇神在这里大量地使用黄金，除了黄金性质稳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除了黄金，他们也没有多少其他的可用的金属了。 当然黄金做的成，而且是纯金做成的马克胡特非常的沉重，在正常人的手中肯定是没法当武器使用的。不过这本来就不是给正常人类用的东西，所以重了一点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菲德尔，你来试试这东西，当然，试用的时候注意一下安全。”林秋生说。 菲德尔将那把黄金马克胡特拿了起来，在手里掂了一下，笑道：“这东西应该有上百磅了，拿着这么多的黄金去砸人，就算这上面什么法术都没有添加，这么多的黄金砸过去，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能扛得住不倒的？” “所以，我们拿到这东西之后，要赶紧把它改一下，给它换个便宜点的材质。”林秋生说。 “我觉得这个造型，还有这个颜色都很好看。”格兰特说。 “没品味。”维克多说。 格兰特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我也觉得这个造型和颜色不错。”安德雷斯说，“上次我在一个拍卖会上，看到一支黄金AK，非常的奢华漂亮。我觉得这个就很有那种感觉。” “你不错，很有眼光。”格兰特说，“我跟你说，我前两天刚刚买了两把黄金沙鹰……” “那东西连最烂的吸血猴子都打不动。”维克多说。 “但是好看……头儿，等这东西改好了，原版的残余就给我好了，钱就从我的收益中扣。”格兰特说，“维克多伱不能和我抢。” 维克多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还是先试试这东西的效果吧。”林秋生说。 菲德尔将灵力注入到黄金马克胡特中，然后朝着无人的地方轻轻一挥，一段金黄色的光芒从马克胡特中一闪而出，便没入了旁边的墙体。 墙体上出现了一道缝隙，黑黑的，不知道有多深。林秋生走过去，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微型激光测距仪，往里面照了照。 “缝隙深度四百米，这四百米都是石灰岩层，虽然石灰岩不是一种非常结实的岩石，但是只是一击就能轻松击穿四百米的石灰岩，这也是非常可怕的攻击力了。就是钻地核弹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当然，就杀伤后效来说，这东西还是没法和钻地核弹比。当然，这东西在你的手里，不如在真正的羽蛇神手里有威力。毕竟它是为了真正的复活的羽蛇神准备的。当然，对它进行一些针对性的改进，也能大幅度地提升它的威力。不过重要的是，你要更深的思考自己的道路，只有你真的能承担拿起这东西需要承担的事情的时候，你才能发挥它全部的力量。” 菲德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在把其他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林秋生说。 除了这把黄金马克胡特，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虽然在重要性上不能和这把黄金马克胡特相比，但是它们依旧是很难得的玩意儿。 这一次没有神国崩塌的威胁，大家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地清理。而且此前大家在梦境中也不止一次地熟悉过现场了，所以清理起来也算是有条不紊。很快，各种东西就被分门别类的放进了专门为它们定做的箱子里。接下来就是把包着储藏室的黄金都收起来了。 整个储藏室都被用黄金包裹着，不过这部分黄金并不多，因为包着储藏室的知识金箔而已。黄金是一种延展性极好的金属，可以被敲打成半透明的金箔，厚度甚至可以小到十多微米，所以哪怕整个储藏室整个的都被一张金箔包住了，但是这金箔的总量其实并不多。倒是进门的那地方，用于封门的黄金数量很是不少。 当然，和正儿八经的收获相比，这些黄金如今也不算什么了。不过包括林秋生在内，其实大家都不是那种已经习惯于有钱了的富二代。一般来说发家致富的富一代往往反而更吝啬一点。而现在也有时间，所以大家也还是很小心地将这些黄金，包括贴在墙上的金箔都收拾了起来。 一起都收拾好了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启动能将他们传送出去的法阵了。这个法阵就在储存室的中央，几个人将原来的那个机器又拿了出来，并再次启动它，然后一座同样虚幻的大门就再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几个人拿起收获的东西，穿过了大门，就直接又回到了遗迹的小金字塔上。 距离他们离开这座小金字塔也不过几个小时，这个时候也才凌晨两三点钟，正是夜色正浓的时候，只是金字塔周围的情况却已经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在金字塔下面堆满了烧焦的尸体，包括人类的和各种动物的。 “林，你说这个场景要是被什么进入丛林研究雨林动植物的科学家们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安德雷斯突然问道。 “他们现在还能不知道超凡力量的存在？要是他们什么没有雇佣一两个超级英雄，我不觉得他们敢进入丛林。”林秋生说，“如果他们看到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东西，我觉得他们如果还有理性的话，最好是自己退出去。不过如果他们来的晚一点的话，没了超凡力量的影响，丛林很快就能让这里的一切异常消失的。其实相比这些，我更担心那些村民的情况。” 第129章 转移 第129章，转移 虽然理论上遗迹一带的僵尸们的消失暂时消除了他们面临的威胁，但是这一次行动中还是留下了隐患的，那就是按照羽蛇神的记忆，在遗迹中除了僵尸之外，还应该有人为制造的妖怪的。但是这一次行动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妖怪。 当然这种情况才之前的模拟中也发生过，因为妖怪和僵尸是不一样的，妖怪是有灵智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克制本能。所以它们摆脱了限制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在灵气复苏的时代，它们已经不再完全依赖于遗址提供的那点灵气的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概率就更大了。 如果当初林秋生他们在干掉羽蛇神的时候，直接就吸收了羽蛇神的记忆，然后变成了新的羽蛇神，那几乎是可以立刻就把被吸引到了附近的其他血脉携带者杀光的，然后他们也早就应该来这处遗迹了。如果他们那个时候来，那些人造妖怪多半还不能脱离遗迹，不过耽搁了这些时间之后，情况可能就有新的变化了。它们之所以没有出现，很可能是它们已经摆脱了遗迹对它们的束缚了。 这些人造妖怪如果还在附近，就很可能对村民的安全造成威胁。另外，虽然遗迹中的法阵已经毁灭了，但是那块养尸地的格局却是没有变的，如果村民们继续按照原来的习惯，将各种尸体不断地送进去，在如今的局面下，那里会不断地产生出新的僵尸的。而村庄那边的防御僵尸的法阵虽然经过了林秋生的修补，但是也支撑不了几天了。也就是说，即使没有妖怪的问题，这些村民也会因为这种习俗，自己把自己害死掉的。 “我们必须立刻回村庄去，立刻将村民们再次控制住，然后将他们转移到足够远的地方去。”林秋生说。 这些原始状态下的村民，只要把他们丢远一点，在这样的丛林中，他们自己再找回来的可能性几乎就不存在了。所以这几乎是解决这个问题最低成本的做法了。而且这还在最大可能的范围内保护了文化的多样性，至少在美洲，这是非常符合政治正确的做法。 几个人便又朝着村庄过去了。这个时候还早，又已经是熟路了，大家也跑得很快，所以不过一会儿功夫，几个人便到了村口。这个时候夜色正深，按照一般估计，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来得及醒过来。 几个人进去之后看了看，村里的人的确还没有醒来，便又给他们补了一点麻醉。当然是用的药物手段，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用物理手段麻醉，后续可能会出现很多麻烦问题。虽然单就对人体的了解，以及对自身力量的控制而言，他们都肯定比古代的武侠要强，但是在无危险物理麻醉的技巧上，包括林秋生都是比不过那些大侠的。 控制住这些人之后，大家便开始在村庄附近开辟出一个便于直升机起降的位置。 其实村庄中就有相对平整的土地，只是上面有一些大树遮挡住了。菲德尔他们立刻就干了一件政治上不太正确的事情——砍伐雨林。 很快他们就放到了好几棵大树，于是一片空间便被清理出来了。 大家又等了三个小时，一直到天大亮了，他们才通过海事卫星电话，给外面打了个电话，让外面他们雇佣的巴西人开两架直升机过来。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太阳都已经升到头顶了，大家才听到了直升机旋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两架H-225M直升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两架直升机降落了下来，大家便将还在昏迷状态的村民们抬上了直升机，然后直升机就起飞了。 或许是直升机起飞的时候的动静太大了一点，再加上在打麻药的时候，因为安全方面的考虑，林秋生他们在选择剂量的时候，打得也偏少。（毕竟，即使是药物麻醉，也是有一定危险的。医学界一直有“有小手术，但是无小麻醉”的说法。）结果有一个土着居然在直升机飞起来之后醒了过来。 而他正好被放在舱门旁边。因为天气闷热，直升机的舱门并没有关上，这家伙醒过来之后，往下望了一眼，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 菲德尔伸出一只手，按住了那个正在尖叫挣扎的土着，还朝他微笑了一下，他开口试图安抚他，不过那个土着显然听不懂英语。而他尖叫着喊出的东西，也没有其他人听得懂。至于他的挣扎。也毫无作用，相比菲德尔，他的力量太弱了。 飞机向前飞了半个小时，中间终于在雨林中看到了一处空地。 “你们悬停一下，贫道下去看看。”林秋生站起身来说。 直升机便在降低了高度，在那块空地上空悬停了起来。 林秋生从舱门处一跃而下，就像一片落叶一样，轻轻地落在了地上。他四处张望了一些，这里是一片草地。旁边倒着一些古木，看起来像是那些古树死亡倒下后，留出来的，暂时还没有被新的树木填上的空缺。 林秋生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说明这离不远的地方应该有溪流。再四处看看，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危险的动物。总的来说，在这个地方把那些土着放下来很不错。 林秋生便向上面挥手致意，然后菲德尔他们便将那些土着都一个一个地送了下来。 这个时候，那些土着中已经有不少人醒过来了。他们被超级英雄们提在手里，从五六十米高的高度上一跃而下，然后被超级英雄们放在一边，又看着那些超级英雄们轻轻一跳，就跳回到没会飞的房子里，然后又把一批村民送下来。一个个都张开了嘴巴合不拢来。 当最后的村民都被送下来之后，菲德尔看看他们也都基本上醒了，便给他们留下了几把不锈钢斧头，然后便和大家一起离开了。 他们带着这些村民飞了半个小时，但这实际上已经让他们距离自己原来的村庄有一百多公里了。这不但使得他们几乎不可能再自己找回去了，也让他们距离现代社会的聚居点近了很多。 这些村民后来就在这附近建起了村庄，并且还建造了简陋的神庙。几个研究当地矿产的专家发现了这个村庄，同时发现，在他们的神庙里，受到祭祀的神灵是两架直升机。 第130章 分赃和开学 第130章，分赃和开学 回到在巴西的临时驻地，几个人又把这次弄到的好东西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这些东西中，最为宝贵的当然是那把黄金马克胡特。这东西巨大的威力并不是源于它消耗了更大的能量，而是它使用了更底层的规则。 羽蛇神的记忆中有不少关于这东西的知识，但是和大多数古神一样，他们对于这些更底层的规则其实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他了解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也了解这种力量的各种特性，但是对于这东西的本质，他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在有了现在科学的基础的林秋生，以及共享了相关知识的教令院那边却依据这种力量的表现，很快就给出了对应的猜想。 “这东西劈砍出去的，实际上是一小截异空间。这个空间开口在某个地方会有一个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将我们传送到山腹的储藏室的法阵其实很类似，只是它在这里将它在移动中遇到的东西都传送过去了。当然这也造成了近乎切割一样的效果。”林秋生解释道，“虽然整个的原理，我也好，教令院那边也好暂时还弄不清楚，但是如何运用它，尤其是如何改造它，比如说将它换一个载体，在技术上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嗯，菲德尔，你对于它的形态有什么要求吗？法宝的威能不依赖于它的形态，我甚至可以把它改成餐刀的样子。或者一把小折刀的样子也可以，这样便于携带。” 虽然在此之前，就对这个收获有所了解，但是最后要把它改成什么样子，菲德尔却一直没拿定主意。不过这个时候他有了打算。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种武器必须和美洲的文化关系密切。所以餐刀或者折刀都不好。但是继续保持马克胡特的造型也不好，它带着太多的旧神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改成烟斗斧的样子吧，就按上次那个无头骑士手中的那把的样式。” “烟斗斧你自己动手打造，”林秋生说，“如何进行替换，以及那些地方如何改进我给你讲过，你自己操作，只有这样，你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它的作用。当然，出现技术性的困难的时候，我可以提供指导，但也仅仅只是指导。” “我明白。”菲德尔笑着说，“我想我也许要抓紧时间去看几集锻刀大赛了。” 接着是分配其他的收获。除了那把马克胡特，在那个储藏室里面，还有不少其他的辅助性质的法宝。 “这面镜子就给你了，安妮。我知道这东西的外形你多半不满意，你自己去改造它。有什么技术问题，也可以和我讨论。”林秋生说。 安妮点了点头，这面黄金镜子的造型的确很朴实，不过功能却相当的好，它可以干扰破坏大多数的障眼法，很多迷阵什么的，如果水平不够高，或者无人值守，被这面镜子一照，几乎立刻就会被破除掉。 “我打算把它换成一面东方样式一点的，比如说八卦镜那样的，顺便再给它增加一些小功能。它的主要功能虽然很强，但是功能实在是太少了点。我还想要增加诸如导航和报警之类的功能。这些完全可以依托它原有的主功能实现。而且我已经把设计方案放在我的工作站中跑模拟了。我估计我们回去的时候，正好能出结果……” “这个给你，格兰特。”菲德尔将一个黄金护符丢给格兰特。 “这次的探险一点意思都没有。”格兰特说，“包括最后的收获，和我们之前的演练几乎一模一样，一个意外都没有，这真是……”格兰特伸手接住护符，一边不住地抱怨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维克多说，“我们下一步按照计划要去挖扎马尔冈的神国的。” “那不还早吗？还要过好几个月呢。有了这次的收获，我们到时候实力会更强的。”格兰特说。 不过大家都不理他。 “安德雷斯，这个头盔给你，他能让你免疫大多数的精神攻击，还能提升你的反应速度，是不错的防具。”菲德尔继续分配各种战利品。 “好。”安德雷斯接过了这个东西，对这个收获他也是很满意的。 “维克多，这个面具给你，它能让看到它的人变得健忘。我觉得这很适合融入到你的黄昏十二乐章中。当然，这有难度，无论是改造还是控制都很有难度。你可以向林请教。” “嗯。”维克多也点了点头。 大家都分到了一些东西，最后菲德尔望向了林秋生。 “林，这个瓶子给你。怎么改造它在我们这里没有人比你更懂了，所以我就不多说了。剩下的这些，我们按照需要临时分配。” “我没意见。”林秋生说。 大家也表示支持，反正因为这些收获都是预期中的，分配计划也早就订好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菲德尔便又说：“好了，我们熟悉一下自己的法宝，抓紧时间处理好。下个月我们的学校就要开学了。嗯，你们都知道，虽然有不少超级英雄来我们这里报名了，但是他们其实只是想要学一学如何给防御法阵充能好赚钱而已。如果他们只学这个，那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另外……”菲德尔看了看大家，“你们也知道，那些突然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的家伙，一个个的是多么自我膨胀。” “菲德尔，你看我干什么？”格兰特说，“我觉得我们当年谁不是这样？就是安德雷斯他们，怕也是差不多的……” “的确，我们自己照一下镜子，就知道那些家伙都是副什么样子，不好好地给他们一点震撼，他们还能乖乖地当好学生？”安德雷斯说，“我们的确要尽快掌握这些法宝，到时候也让他们知道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他们和普通人之间的还大。” 一个月之后，在纽约赖克斯岛，X学校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学生。 第131章 X学校一期生 第131章，X学校一期生 X学校的第一批学员人数不算多，总共也就六十七个人。这也正常，要知道就是当年拿破仑皇帝建立圣西尔军校的时候，第一批学员的人数也只有几十人。再加上X学校主要招收的都是超级英雄学生，生源本来就少，能够有这么多人，已经是拜他们此前的各种宣传所赐了。 林秋生他们的生意扩张得很快，他们的1.0版本庇护所已经卖出去了一百多套，2.0版本的庇护所也已经顺利上市，因为增加了对于怨灵之类的怪物的防护能力，越发地受到了市场的追捧，如今订单已经多得做不过来，而且在2.0版本中，充能的需求进一步增加了。所以，X学校的招生广告更是在各种媒体上拼命轰炸。 来这里的超级英雄学员们，在进入学校学习前，都和庇护所公司签订了用工协议。他们接受培训都是免费的，甚至从他们开始接受培训的时候起，他们就已经有相当丰厚的工资可以拿了。一旦他们完成了学业，掌握了给庇护所充能的技能，他们的收入还能翻着翻地上涨。 当然，如果他们在此后还需要进一步“进修”，以获得更高的能力，那就需要付出更多的一些代价了。 即使这样，他们能在X学校第一期就拉到六十三个超级英雄学院，也已经很不容易了。为此菲德尔还特别表扬了招生部门的人员的辛勤工作，并决定给他们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 是的，在第一期的六十七个学生中，还有四个人并不是超级英雄，而是羡慕超凡力量的普通人，他们看X学校的广告上面说能开发普通人的超能力，所以才来报了名。当然，作为普通人，他们的待遇和那些超级英雄们不能比，他们没有工资，还要自己交学费，当然学费并不算贵。而且他们还签了一个不平等的合同，合同规定，如果他们经过教学，获得了超凡能力，他们就必须在X学校工作一定的年限，并且即使将来离开X学校，也不能从事与他们在X学校从事的职业。 当然，如果他们拥有了超凡力量，X学校在工资上倒是绝不会歧视他们。甚至无论是工资还是岗位都会优先向他们倾斜，因为更严格的说，他们才是真正的X学校培养出来的。 这类学生招收得更少，第一届只有四个名额，即使后来，也很少有超过十个的时候。但是报名的人却很多。在如今这样的各种秩序都面临崩溃的局面下，成为“超级英雄”，比读个常青藤还要有前途得多。 所以哪怕菲德尔给这类报名者确定了不低的报名门槛，但这类报名者的数量甚至超过了一万，最后有三个人通过审核和考试获得了入学的资格，至于剩下的一个，嗯，相关人士写的介绍信远比考试成绩有用这也是美利坚特色了，四个人中只有一个是靠介绍信进来的，这个比例在美国绝对已经算是清流了。 肖恩·科里纳就是这一届学生中唯一的那个靠介绍信入学的。他的叔父是纽约州的参议员，绝对算是政治上的大人物，虽然他在家中并不是特别受重视的那一个。 肖恩有一个参议员叔叔，上常青藤自然没问题，他们家一向都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多年来一直给哥伦比亚大学捐款。所以虽然肖恩的成绩并不怎么样，除了体育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一门功课达到了B等，但是他还是很顺利地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了。 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之后，他就进入了和家族有关系的企业，但是还没干多久，那个企业就因为遭到大规模的泽西恶魔攻击而破了产。这虽然对家族的财富影响并不大，但是暂时肖恩没事可干了。 考虑到各种恶魔袭击之类的事情在可预见的情况下会越来越多，家族也需要有对此比较了解的人，所以肖恩就被派到这里来学习了。 到学校之前，他的参议员叔叔和他谈了一次话。 “肖恩，你知道我们把你派去X学校，有哪些目标吗？”科里纳参议员问道。 “叔叔，我想应该是有这样的几个目标的。我说说，你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肖恩说。 科里纳参议员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任何事情，不会只有一个目标，总有个最高期待和最低要求。我对自己的最低要求是掌握一定的相关知识，将来涉及到相关的事务的时候，能够成为可靠的顾问……” 科里纳参议员不做声。 “至于进一步的目标，就是通过学习，和X学校的老师以及我的那些同学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在这方面拓展开人脉。随着超凡事件的不断增加，这方面的人脉和越来越重要。” 科里纳参议员点了点头。他一点头，肖恩便停了下来。 “不错，继续讲，您应该还有更高的目标吧。”科里纳参议员说。 “是的，叔叔，更进一步的目标就是真正成为超级英雄。一旦成为了超级英雄，按照合同，我就要在X学校工作，这份工作多半是助教之类的。而这就更便于我们在这方面积累知识和人脉……” 科里纳参议员拍着手说：“非常好，看来你对自己该干什么的确有清楚地认识。不过对于最后一个目标，你也不要强求。毕竟他们对于普通人学生的要求中，数学成绩的要求不低。而你的数学……好好努力吧。” “好的，叔叔，我现在可以去准备了吗？”肖恩站起身来说。 “可以。”科里纳参议员说，“对了，需要花钱的时候不要吝啬。另外，你要结交的最主要的目标是什么人你想清楚了吗？” “第一是普通人学生，我猜想他们才是X学校最为重视的学生。X学校如果想要进一步扩大影响，一定会保证他们的成材率的。而他们本身不是超级英雄，经济上并不见得宽裕，也不会有超级英雄和一般人的隔膜，所以最容易拉拢。 其次是学校的老师。他们对我这样的学生应该是保持着善意的。 最后是那些超级英雄学生。他们很可能因为自己的能力产生过分的自负，反而不容易接近。不过我对自己的交际能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肖恩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X学校的。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学，但是学生们却已经到了学校了，而且宿舍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工作人员还带着学生们参观了学校里的超凡动物园，让他们近距离了解了一下在美国如今比较常见的一些怪物。 当然这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次实力震慑。大部分的超级英雄学生，在实力上并不比这里关在笼子或者是法阵中的怪物更强的。利用这个动物园，也能让他们对学校的实力有一定了解。 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当学员们参观的时候，学校方面对动物园进行了一些小小的调整，原本关着那些危险动物的笼子除了让它们跑不出来之外，还能隔绝它们的气息威压——要不然那些普通人工作人员可受不了。但是这个时候却学校方面却对这些设施进行了调整，使得它们的威压和气息能够被参观者感受到。 这里面有一些怪物天然的就有相当高的威压。比如成年的温迪戈，本身就带着恐怖感；另外在一处法阵中关押着的恶灵也有类似的特性。所以当学生们看到它们的时候，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反应。 大部分的超级英雄天然的就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这个抵抗力也还有限，毕竟他们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好在和他们同行的还有普通人学生，所以学校那边进行调整的时候，允许投过的威压程度还有限，所以大部分的超级英雄还能顶得住，最多不过是微微的有点腿软，不过稍微克制一下，就能让别人看不太出来。 但是普通人学生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威压对他们来说就已经非常的恐怖了，四个普通学生吓得脸色惨白，他们其实早就想要中断参观了，只是又觉得有点丢人，所以才勉强支撑着。 “我不行了。”肖恩突然喊道，“太可怕了！”然后便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用手拉着另一个普通人学生科威尔。 “科威尔，你们能帮帮忙，扶我去校医那里吗？”肖恩说。 老师们大多还没回来，在学校里的只有吸血鬼和狼人。如今带队的就是吸血鬼博扬。博扬必须留在现场，好确保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一般的工作人员也因为扛不住威压和恐惧，所以没有跟着，如今还真的只有考学生们自己把肖恩扶出去了。 望着肖恩，那些超级英雄学生们大多露出了不屑的神气——普通人就是太弱了，但是弱成这样也真是丢人。 至于另外三个普通人学生，本来就想要出去了，只是怕中途出去丢面子，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当然求之不得。于是那三个学生便一起表示愿意搀扶肖恩出去。 三个学生便搀扶着肖恩离开了“动物园”。一进入升降机，肖恩就站直了。 “肖恩你没事了？”科威尔问道。 “没事了，缓过劲来了。”肖恩一边这样说，一边朝着他的那三个同学眨了眨眼睛。 第132章 开学 第132章，开学 肖恩的同学都是学术上的尖子生，而且在进入X学校之前，其实也都有了工作。当然和很多刚工作不久的人一样，他们的工资中的大部分都用于缴纳各种保险，各种租金，以及偿还助学贷款了，剩下的用于生活之后，就没有太多的剩余了。不过为了实现成为超级英雄的梦想，是的每一个美国孩子，都有一个成为蜘蛛侠的梦想，在真实的超级英雄以及各种怪兽纷纷出现的时候，便更是如此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找不到那只蜘蛛。所以这样的梦想也只能被他们压制到潜意识当中了。 但他们在看到X学校的招生简章的时候，当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证实了这家新崛起的企业多么有前途，以至于根本不需要骗他们的那点小钱的时候，他们的成为蜘蛛侠的梦想又一次复活了，于是他们就很很多人一样来报了名，并幸运地通过了考试。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一看肖恩如今的状态，就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几个人对学校安排他们参观“超凡动物园”的用意也是很清楚的，他们知道这是在炫耀实力，这也是一些企业在进行商业活动的时候经常做的事情。 他们还知道这个炫耀，这个示威是针对谁的。毫无疑问，这是针对其他的那些超级英雄同学的。一切突然得到力量的人都容易变得自傲，而在教育这种事情上，遇到一群自高自大的学生，也是老师最为头疼的事情。所以学校先通过这种展示，让那些超级英雄学生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确是非常正确的做法。 其实他们本来可以申请不参加这次参观的——这也是普通人学生少有的一点特权了。不过对于这些东西，大家都有强烈的好奇心，所以他们还是咬着牙参加了。到后来就有点骑虎难下了，想要出去，又担心丢面子——好在肖恩不怕丢面子。 其他的几个人其实也秒懂了肖恩的意思，同样也感到了他的善意。于是科威尔便也笑着说：“肖恩，其实我们在里面也快待不住了。我们现在毕竟还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马上要到地面了，肖恩你要赶紧发病。”另一个叫安德烈的同学提醒道。 于是肖恩便继续不舒服，而其他三个人也便继续陪伴他去了校医那里，等从校医那里把事情处理完，整个参观活动也就结束了。因为肖恩在校医那里一直坚称自己头疼，而头疼这玩意儿偏偏是最难查出原因，最难判定真假的。有些时候，仅仅是精神上的一些压力什么的，也可以在毫无器官病变的情况下引起剧烈的头疼。所以面对头疼这种毛病，校医便拿出了美国医生通用的简单手段——一口气给肖恩开了一千片布洛芬。是的，一次开了一千片，这在美国是很常见的数量。 肖恩并没有头疼的毛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需要消耗布洛芬，美国消耗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止痛药，对于美国人来说，有点什么不舒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一两粒布洛芬也算是常规操作。 有了这件事情，肖恩和另外的三个普通人学生也算是熟悉了起来。这三个人中科威尔毕业自麻省理工，安德烈和肖恩是校友，而剩下的那个不太爱说话的弗里茨则是从康奈尔毕业的。 参观过动物园之后的第二天，就是正式的开学典礼了。四个自费生（也就是普通人学生）提前一点来到了会场，又过了一会儿，那些超级英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最先进来的是一个叫查尔斯的黑人，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正在一起聊天的那四个自费生，尤其是那个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弱鸡。 查尔斯便朝着他们走过去，不过他并不是去嘲笑那个弱鸡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其实昨天他也吓得够呛，另一方面，那个弱鸡的表现，也给他减轻了不少压力。至少在当时，让他觉得和别人比，我其实还是好棒好棒的。 查尔斯走过去在他们旁边坐下来道：“嘿哥们，你们昨天没能坚持到结束可真是遗憾，后面还有不少精彩的东西你们都没来得及看到。学校还给我们看了一段真实的猎捕温迪戈的视频，真是太精彩了。我和你们说，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只温迪戈，一位黑人老师，用一根棍子，就把牠打翻了。嗯，那个黑人老师叫格兰特，也是一个超级英雄，他非常有力量，但我更佩服的是他的技巧，他每一次挥动棍子，都能打在温迪戈露出的弱点上，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浪费，就把那么大一只怪兽给放倒了。也不知道开学之后能不能经常见到他，我也想要学他的那套棍术……” 和不少自来熟的人一样，查尔斯一开口，大家就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就在查尔斯眉飞色舞的描述中，到场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在正式的开学典礼之前，居然所有的学生都到位了。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安排新生参观动物园起到了预想中的积极的作用。至少学生们通过这一活动，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上午十点钟，开学典礼正式的开始了。开学典礼其实相当简单，首先是校长菲德尔代表学校向学生们表示了欢迎，接着是负责教务工作的林秋生重申了一下学校的学习目标，鼓励大家好好学习。然后是各个科目的老师分别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最后则是负责学校纪律工作的安妮讲话，要求大家遵守学校的各种纪律。 “你们知道，我们学校的一些地方是存在危险的，一些选修项目也是存在危险的。只有严格地遵守学校的各种纪律，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危险，保证我们的正常学习。任何违背学校制度，破坏纪律，危害学校和其他同学的安全的行为，也都会遭到严厉地惩罚……” 如果是在参观动物园之前听到安妮的这个话，不少，甚至是大多数的“超级英雄”学员们多半是要不以为然的，类似的话他们以前在各类学校中听了不少，但是他们从来没把这些话当一回事。但是昨天在“动物园”中接受了相应的教育，尤其是在后来又看了学校的一些老师的相关介绍之后，敢对安妮的发言不以为然却是一个都没有了。 在昨天自费生们没看到的视频资料中，有多位老师消灭或是活捉鬼怪的录像，一些老师也因此受到了不少学生的崇拜，比如查尔斯对于格兰特的战斗技巧就无比的崇拜，按他的说法就是：“即使不考虑我们在力量上的差距，只是大家各自拿一根棍子，我觉得格兰特老师能同时打我这样的打十个，要是你们，数量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但是安妮却并没有收获崇拜者，大家对她都发自内心的恐惧。因为在有关她的视频中，安妮展现出的能力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安妮在那当中展示了使用各种咒语，来对付各种鬼怪的能力，而这些咒语表现，让对这些不了解的人感觉就是安妮发出了一个诅咒，然后可怕的怪物的身上突然就长出了蘑菇…… 相比格兰特那样的直接用棍子打，安妮的攻击就让那些学员们感到完全不存在防御的可能。另外在视频中，安妮通过制造幻象来引诱鬼怪进入陷阱的手段同样也让这些学员们深感恐惧。所以当安妮老师表示，你们不老实，老娘就收拾你们的时候，大家都表示一点都不敢动。 学生不多，老师也不多，大家的发言也很短，所以整个开学典礼甚至都不到一个小时。开学典礼结束后，六十多名学生被分成了四个班级。四个自费生单独成为一个班级，他们的班主任由安妮兼任。当开学典礼最后，宣布了这个消息后，查尔斯立刻就幸灾乐祸地嘲笑起了那四个倒霉鬼。 当然他又立刻意识到，这四个家伙将来万一学会了黑魔法怎么办？到时候一个阿瓦达啃大瓜丢过来，那可怎么办？而且这种幸灾乐祸被安妮老师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立刻又表示，虽然安妮老师的法术看着就难学，但是你们能遇到这样的温和漂亮，充满了智慧的老师，真是幸福。 而那些超级英雄学员则被分成了三个班级，分别由格兰特，维克多以及安德雷斯担任班主任。会后学生们将有一段时间，可以和负责他们的学习的班主任老师交流一下。 这实际上一方面是给学生和老师一个沟通感情的机会，毕竟在这个学校学习过的学生，他们和X学校就天然地会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另一方面，也是给个机会让老师们露一手，震住学生的机会。毕竟，视频中的东西有些头铁的兄弟未必信，那就需要在面对面的交流中来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了。 据说有人向格兰特提出，为什么自己的课表上都是些打坐冥想什么的，为什么没有战斗技巧。于是格兰特表示：“战斗技巧是选修课，我们学校的选修课，和其他学校是不一样的，我们的选修课是双向选择的。也就是你要选某个选修课，除了报名之外，还要能通过考试。我的格斗技巧的选修课的考试很简单，你一根棍子，我一根棍子，你能撑住十秒不倒下，就算考试合格。” 然后一周后，格兰特主动将撑住十秒改成了撑住五秒。 第133章 学习 第133章，学习 X学校的教学方式和美国其他地方是不大一样的，尤其是在普通班。他们出于快速地培训出给庇护所充电的电池的目的，在班级中采用了非常古老的，填鸭式的教学方式。他们会教学生，你要这样，你要这样，注意不能这样，这会导致……也不能那样，那可能会……总之他们教了这些学生一大堆的操作方法和操作要领，但是他们很少教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教他们在这些操作方法后面有什么样的知识。甚至当有学生主动问起的时候，老师不但不回答，反而还抛出这样的一句： “这个问题我可以解释，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能听明白，这个问题涉及到美洲古代——我是指殖民者还没有抵达美洲的时代——以及中东和远东的很多神秘学的知识，其中的一些东西，我甚至都不知道翻译成英语应该怎么说。简单一点说吧，这里涉及到HX那边的星象和天文历法，你对这些有了解吗？没有？你想学一下吗？在我们的内部网上有针对各种方向的发展的建议阅读书目目录，你可以先去看一看，把那些书都看完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书，并没有英文翻译——事实上，即使有英文翻译，我也建议你最好能看原版，那些翻译的家伙自己啥都不懂，很多地方都是在瞎翻译。至于你的问题，我建议你，不要再还没学会在地上爬之前，就想着要向超人那样飞翔。” 然后呢，当然是那个学生便打开学校内部网，看了看推荐书目名单的长度，然后就很果断地在右上角点了个×。 如果仅仅只是填鸭式的满堂灌也就罢了，更落后的是，他们居然用每天进行操作考试这样的方式强迫学习。考虑到主管纪律工作的是一个可怕的女巫，大家也不敢反抗，毕竟如果她真的诅咒了你，你是拿不到可以上法庭控告她的证据的。再说，即使是没读什么书的超级英雄学生也知道，在美国打这种官司，有钱没钱非常重要。一个好的律师团队在英美法系的法庭中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 当然，X学校采取这样的做法也是有他们的原因的。首先他们的老师都是半路出家的兼职的老师，根本就不懂什么先进的教育思想，更重要的是学生那边的问题。就像美国的超级英雄电影中那些超级英雄一样，他们的受教育程度差别非常大。有一些学生受到过非常良好的教育，甚至是藤校出身，还有一些则干脆就是文盲。 加上需求紧急，学制时间有限，这一期学生的学习时间其实只有一个月而已，采取这样的填鸭式的教学方式事实上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三个超级英雄班的课程是这样的，上午四节课，分别是冥想训练，用于提升学生们对灵力的感知和控制，并提升他们的恢复能力；庇护所系统知识，让学生们了解庇护所系统的一些基础知识；灵力输出训练，训练学生们以符合“庇护所”系统需要的方式高效地输出灵力；庇护所系统常见操作问题以及通用解决方法，培养学生对庇护所系统的操作能力。 至于下午，则只有一节必修，庇护所系统实际操作。在这节课上他们会面对庇护所系统最可能遇到的一些情况，也就是在庇护所附近出现了某种怪兽，他们需要如何应对。不得不说，在学校的地下动物园中，进行的这种训练还是很刺激的。 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选修课了。选修课中他们可以学到各种对超凡能力的运用技巧，有时候还能学到一些“超凡世界的常识”。当然学校开设这个科目也是有目的的，学校可以从这当中选拔出好苗子，也能提高学生对学校的向心力。 至于自费生，他们的学期就要长得多了，他们要通过长期的学习，才有可能激发出自己的超凡能力。而如今，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大学里。 在第一节课上，安妮老师就丢给他们一大堆的书目：“你们可能知道，在欧洲以及远东都有这样的一类传说，一个普通人，通过所谓的修行，就可以获得超凡的力量。在东方，传说中的仙人就是通过修行，从而获得了超凡能力的人。而在欧洲，一些法师，也是通过学习而获得超凡能力的。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们，这并不是传说，而是实际上已经实现了的。” 这句话让她的四个学生都激动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擅长使用各种咒语的安妮，很可能就是一位这样的仙人或者魔法师。只是几个人不知道该不该问，便一起看了一眼肖恩。 “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肖恩举起手说。 “可以。”安妮说。 “安妮老师，你是通过学习而拥有超凡力量的吗？”肖恩问道。 安妮想了想，回答道：“我是天然觉醒了超凡力量的，但是我后来跟从一位法师学习了更多的法术。这么说吧，我是转职为法师了的术士。不过当初教导我的那位法师，却是从普通人成长起来的。 好了现在我要先告诉你们一些常识，你们注意听……” 安妮所说常识还真的就是常识。主要的内容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发生了变动，这一点甚至得到了科学上的支持，她也告诉那三个学生，许多古代传说中出现过的怪物的再次出现说明类似的状况古时候也有。所以古代的典籍对于他们了解现代的情况，并获得超凡的能力非常有帮助。 “现在还留存着有完整的修行体系的文明不多。以欧洲为例，基督教兴起后，很多东西都被贬斥为魔鬼的创造而被焚毁，这里面就包括了很多的巫术方面的东西。我们花了不少力气去收集这些东西，但是总的来说，得到的东西都很零碎而不成体系，除了偶尔的借鉴作用之外，不足以成为一条能引导人走向超凡的道路。 阿拉伯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而且我们缺乏在那边的影响力。我们的主要方法的基础是从远东的HX那边来的。这当中很多的概念，很多的所以你们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学会汉语。” 说到这里，安妮停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是古代汉语。” 虽然汉语难学是出了名的，但是这几个人除了肖恩之外都是学霸，所以对此他们都相当有信心。至于肖恩，虽然他也知道汉语很难，但是他也是能懂几门语言的人，多学一门语言，哪怕是一门古代语言，在他看来，多花点力气，应该也不是问题。 “我们还专门在哥伦比亚大学给你们请了一位汉语专家，这第一个月他会负责你们的汉语学习。所以我们这个月的课，除了每天一节的‘超凡常识’之外，就全都是汉语课了。”安妮又补充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问题，我们没问题。”既然安妮已经把原因讲清楚了，而且她说的也很有道理，所以四个学生也都愿意听从。 其实不光是安妮，其他老师每天真正上课的时间也不多，因为他们正在为两个半月后前往扎马尔冈的神国做准备。 扎马尔冈是玛雅神系的狩猎和战争之神，也是享用人牲祭祀最多的神灵之一。和羽蛇神一样，他也是跨域了多个部落和文明的神灵。只不过在不同的部落和文明中，祂也有不同的名字。阿兹特克人甚至将一位邻国嫁过来的公主用剥皮的方式献祭给祂，从而引发了一场战争。 正因为他是享用人牲祭祀最多的神灵，所以在当时，祂也是最强力的神灵之一。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欠下的因果最多，隐患最大。再加上羽蛇神之前的一些坑害式的布置，羽蛇神估计这家伙在自己的神国里肯定会出大问题，到了如今，祂的状态一定非常糟糕。而且也一定早就遭到了这方天地的厌弃。而复活的，甩掉了以前的一切负荷的新的羽蛇神，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在充分准备之后，杀入祂的神国，消灭祂，不但可以获得大量的战利品，还有机会剥夺他的一部分神格，从而为重新成为神做好准备。 虽然按照羽蛇神的估计，扎马尔冈的状态肯定非常糟糕，甚至于他所有的神力都要用来和自己的罪业抗衡，实力虽然强，但是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其实万分之一都未必有。但是他毕竟曾经是一位强大的神灵，虽然美洲的那些原始文明即使巅峰的时候，规模也没法和旧大陆上的那些比，祂的神力上限，以及技巧可能都很有限，但是神灵毕竟是神灵，还是需要多加小心的。 为此，如今大家也都在认真地准备。 至于林秋生，则在开学典礼之后，立刻就开始了闭关。而且这一次他可是真正的闭关了，连食物和饮用水都不需要别人给他送过来了，自从将羽蛇神的记忆转到超级计算机上进行分析之后，那六面小旗就空出来了，正好可以将它们重新改造一下。 第134章 降妖 第134章，降妖 肖恩在数学方面的成绩不太好，但是他的文法其实还不错，所以在对新的语言的学习中，他并没有感到太吃力。而且汉语的语法变化简单，只要把常用的汉字背下来了，后面的学习就相对简单。另外还有一个声调的问题，也经常让学汉语的人倍感困难。不过考虑到他们如今学习汉语，主要用途是查阅资料，而不是语言交流，所以对这个的要求也不高。在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每天十四个小时左右的高强度学习之后，他已经可以看一点较为简单的东西了，只是距离直接阅读那些就连正宗的中国人都多半读不懂的道藏之类的东西还很远。 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林秋生将自己手中的六杆阵旗重新改造了一遍，他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收获，尤其是在几次考古中获得的一些东西都融入进去。不过这套阵旗还不够完善，因为这套阵旗没有魂。 当年张天师的手中六合旗阵。每一面阵旗中都约束着一个魔神。这些魔神都是被张天师击败的六天故气，张天师将他们的残魂约束在阵旗中，也算是给每一面阵旗都增加了一套神功智能的控制系统和蓄电池。这样一来整个旗阵的威力便大大地上了几个台阶。 林秋生最初在带着人去挖羽蛇神的坟的时候，就很想要把羽蛇神的残魂拖过来当旗阵的主魂使用的，但是羽蛇神被业火焚烧，连渣渣都没剩下一点。所以这旗阵还一直缺少主魂，更不用说每一面阵旗上的旗魂了。 如今在重新改造过这套阵旗之后，林秋生越发的觉得缺了被约束在阵旗中的魔神，整个旗阵无论是变化还是威力都有点不够用了，所以一结束闭关，林秋生便立刻去查看了教令院的人在巴西那边的各种记录。 HX和巴西的合作范围相当大，即使是在如今海运受到了相当限制的情况下，两国的合作也在继续。据说HX那边刚刚下了一大堆的大型高速货船的订单，其中相当大的一批就是铁矿运输船。另外，据说巴西还向HX订购了包括合成氨在内的一大批设备。 除此之外，两国在安全上也进行了广泛的合作。而这个时候，巴西面临的最主要的安全问题是超凡力量复苏带来的两大问题。一个是城市中各种超级罪犯以及各种危险的超凡生物的活动，比如说马脸女鬼、飞头等等。另一个就是丛林中的各种妖怪。 是的，各种妖怪也开始在亚马孙广袤的丛林中出现了。而且其中的一些甚至向雨林中的一些部落发起了攻击。就像原始神灵可以通过人牲祭祀获得力量一样，妖怪也可以通过吃人来获得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吃人也是一种特别的人牲祭祀。所以无论在旧大陆，还是在新大陆的各种怪物都有吃人的爱好，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如果妖怪的袭击仅限于丛林地区的部落，那倒也罢了，毕竟这些部落的人虽然理论上也是巴西公民，但是他们几乎不会出来参加投票，所以，政府对他们的关注度相当有限，即使是现在的左翼政府也是如此。 但问题是丛林部落的人太少了，满足不了那些妖怪的需要，结果一些住得比较靠近丛林边缘的妖怪就开始袭击丛林附近的聚居点甚至是小城镇了。 这样一来，政府就真的不能当不知道了。巴西政府出动军队，使用了包括鹰狮战斗机和新从HX进口的155毫米卡车炮，以及来自俄罗斯的米-35重型武装直升机。对一个攻击并占据了一个小镇的森蚺妖怪发起了攻击，并成功地消灭了这个妖怪，但是在作战中，一架米-35被击落，两名飞行员都损失了。另外，派出去为战斗机和155炮的激光制导炮弹（这些炮弹是从HX紧急购入的专门针对妖魔强化的炮弹，数量不多，价格还很贵）提供激光照射的特种兵分队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最后还是靠HX提供的“反妖怪专用激光制导榴弹”解决了问题。 这一次打击之后，丛林中的妖怪老实了几天，也再没有发生过妖怪直接占据城镇的事情。但是几天之后，却又发生了妖怪趁着夜晚袭击丛林附近的农庄的事件。因为是晚上，军队没敢直接出动，磨蹭到天亮之后再过去，等他们到达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子里面就只有被妖怪吃剩下的人骨头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之后，靠近丛林的村庄中的人就开始抛弃他们的土地，逃往城市。而这些衣食无着的人进入城市之后，又进一步增加了政府各方面的压力。 巴西政府便开始组织超级英雄组建讨伐队，并以一切罪行既往不咎，以及提供高工资等条件，吸引一部分超级罪犯也加入其中。这些有超级英雄组成的队伍被派出去搜寻妖怪，定位妖怪，然后呼叫后方的作战飞机或是远程炮火用从HX进口的专用弹药来打击妖怪。 这些做法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超级英雄们也损失不小。因为伤亡率过高，结果妖怪还没打完，超级英雄们倒是都一哄而散了。 于是巴西只得提高加码，拿出黄金储备来，向全球征召敢于进入丛林，消灭或者协助消灭妖怪的超级英雄。而这也正符合林秋生的需要。 林秋生将巴西那边的悬赏表格看了一遍，便去找到菲德尔，告诉他：“菲德尔，我要去一趟巴西。” “有什么事情？”菲德尔问道。 “杀几个妖怪来祭旗。”林秋生说。 “需要我们一起过去吗？”菲德尔问道。这个时候他们其实也在进行紧张的准备。 林秋生摇头道：“不用，一些小妖怪而已。大家和我一样，都要抓紧时间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 对于林秋生的能力，菲德尔是非常放心的，不过他还是说：“我们灵活调剂的那些法宝，你要是觉得有用的上的，都可以带去。” 林秋生点了点头。 “还有，你要去多久，要写什么事情要安排也先和我们说一下。”菲德尔又说道。 “我已经有了目标，而且在那边，教令院的人也会给我一些支持。我觉得我应该能在半个月内回来，不会耽误大家的合练的。”林秋生说，“所以我们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交代好了事情，林秋生便回去准备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搭乘一架美国航空的客机飞往图巴朗。 这一路相当顺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飞机在机场降落之后，林秋生叫了辆车，就直奔教令院的那两条船。当他抵达的时候，他发现，作为电源的那条浮动核电站上又牵出了一条很粗的电缆，通到了岸上。这条浮动核电站的发电量支持一个超算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们干脆开始向港口供电，除了能支付租借码头的费用之外，也可以赚点钱。 李政早就得到了林秋生的通知，并且从巴西人那里弄到了相关的资料，又针对性的做了一些筛选，两人见面之后，他便和林秋生一起分析了一下资料然后又道：“需要我们提供其他的帮助也只管开口。” “唉，”林秋生叹了一口气，“这上面的妖怪质量不够好呀，目前看起来，达到化形阶段的一个都没有。” 李政一听便乐了起来：“林道长，这化形的妖怪哪里那么容易有的？一般笨一点的妖怪，没个大几百年，想都不要想。从可能产生妖怪到现在才多点时间？除非机缘巧合，遇到了古籍中提到的帝流浆，或者是运气特别好，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否则，就这么点时间，哪能就有化形的妖怪？” 听到这里，林秋生心中倒是一动，想起了上次在遗迹那边没有遇到的人造妖怪。这些家伙存在的时间可不短了，即使笨一点，多半也能接近化形了。拿下这些妖怪，那他的六面阵旗就真的…… 于是林秋生赶紧道：“我要向你们借六个战士，嗯，阴兵那种，不会白借的，干掉了妖怪，除了妖魂，其他的我们共享。” “我们是老朋友了，这不是问题。”李政说，“你要借用我们的战士干啥？” “充当临时的旗魂，帮我使用六合旗阵，这样才能有把握地消灭那些妖怪。”林秋生也不瞒着他。 “你打算再到遗址一带？”遗迹的事情是超算解读出来的，所以这事情李政也知道，而且他也知道以林秋生的实力，那些连化形期都没到的妖怪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对付它们，林秋生根本用不上六合旗阵。 “是的，我觉得上次没碰到的妖怪可能质量会更高一些。”林秋生说。 “那只妖怪？那只妖怪前不久刚刚扛过了一次雷劫，我们的侦察卫星注意到了这次雷劫，嗯，说不定它可能已经是化形的大妖怪了，你有把握拿下它吗？”李政问道。 林秋生道：“一个没有法宝，没有功法传承，多半也没有势力的三无妖怪，拿下它不算太难，尤其是在有了好用的六合旗阵之后。侦察卫星那边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的，他现在的位置在这里。”李政在电子地图上指了指，“就在这里，距离遗迹大概有两百来公里了。雷劫过去的头四天，他一直没有移动。之后他朝着这个方向移动了三百公里，一路上的一些部落都消失了，而且卫星还侦测到了爆发性的灵力波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它不光在吃人，还在猎杀其他的妖怪。”林秋生说。 “如今它在这个位置已经停留了两天了，按一般的习惯，它可能还要停留三到四天，用于消化。你要抓紧时间，要不然它一旦离开，我们的卫星很难透过丛林跟上它，一般也只能靠着它猎杀其他妖怪的时候的灵力波动才能重新找到他。” 第135章 祭旗 第135章，祭旗 茂密的树冠几乎将天空全都遮住了，再加上如今已经是下午了，阳光已经很难照射到地面上来了，在雨林的地面上几乎是一片漆黑。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土着老人和另一个拿着登山杖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一起在雨林中跋涉着。 雨林的地面上是没有草的，高大茂密的树冠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使得地面上根本就长不出草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地面上就很好走，因为在树木之间还有各种藤本植物牵绕在一起。 “老人家，你们的部落还有多远？”年轻人用土着语言问道。 这一带的土着村落已经相当靠近雨林的边缘了，所以他们和外界也有不少的接触，他们会将一些雨林中的特产拿出去和外面的人交换一些诸如盐和金属制品以及打火机之类的必需品。有的时候，如果钱有了多的，他们还会给自己买几包香烟。 “政府已经发出过警告了，最近妖怪活动频繁，很多部落都遭到了妖怪的袭击，政府要求你们迁移到安全的区域去，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呀，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政府只要我们迁移，但是我们能往哪里迁移呢，城里的事情我们都不懂，城里人干的活我们都不会，我们只会打猎，抓鱼，要是离开了丛林，我们怎么活呢？”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巴西的经济状况不好，如今政府的各种开支又多，也实在是没有力量来支持这些原始部落的居民。 “还是要尽可能地出去躲一躲，哪怕只有一部分人出去躲一躲也好呀。年轻人，有力气的，到了外面，怎么着也能弄口饭吃的。”年轻人说。 “也只能这样了。”老人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个大树最近老死了，倒下来了，这让雨林的树冠有了一个缝隙，更多的阳光便顺着这个缝隙照了下来，如今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还是有不少阳光从这里照了进来。 老人伸手挡了挡眼睛，这里突然变强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稍微转了个方向，绕开了那个空缺，当然，他这样走也是非常合理的，因为在那个空缺处，各种植物正反疯长，雨林中就是这样，只要露出一点阳光，那里的各种植物就会迅速地生长起来，所以那一块现在满是灌木和藤蔓，也的确不好走。 年轻人眯着眼睛望了望那处绿灿灿的缺口，又望了望那个正小心地避开阳光的老头，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丛林越发的茂密了，路也越发的难走了，两个人也不说话了，年轻人越走喘息的声音越大。又走了几步，年轻人突然站住了，问道：“老人家，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五十八了。”那个老人回过头来说，接着也顺口问道，“你今年呢？” “五十八，你也算高寿了。”年轻人笑道，“我年纪比你小多了，才二十六，不过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 那个老人听了，脸色一变，便化作一团黑气，直扑过来。 “大胆妖孽，看我宝剑！”年轻人一伸手从背后的登山包中便抽出了一柄桃木剑，左手戟指往剑上一抹，剑刃上顿时泛起一片红光。那团黑气惨叫一声便倒撞了出去。然后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而在此同时，在年轻人身后，一个土着突然从一棵树后无声无息地闪现出来，手里举着一把钢制的斧头，就朝着年轻人劈了过来。 年轻人浑然不觉，这土着的斧头便直直地劈在他的头上，年轻人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却变成了一截木头。 “这……”那个土着吃了一惊，赶紧转头向着四面张望。却见在他的周围突然有六面旗帜破土而出将他围在中间，耳边便听到那个年轻人喝道：“妖孽，雕虫小技，也敢来班门弄斧？看我六合旗阵！我要你原形毕露！”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林秋生，而如今被困在六合旗阵中的那个土着模样的人，便是他要对付的目标，刚刚经历了化形雷劫的妖怪。 如果是在国内，到了化形阶段的妖怪，以林秋生的谨慎还真不一定敢一个人就来降服它，不过在这里，这个妖怪就像林秋生之前说的那样是个无法宝，无传承，无势力的三无妖怪，和国内的化形妖怪，比如说传说中的白娘子什么的不知道差了多远。 那个妖怪虽然不知道这六面旗是什么东西，但也隐隐地感到不安，手中的斧头一举，便朝着面前的一面旗帜砍去。不想一斧头砍下，却砍了个空，阵旗隐入了虚空之中。那妖怪一头撞过去，只见白光一闪，他便被弹了回来。 “不自量力！”林秋生嗤笑道，随即腾空而起，右手一挥，一道剑光便向着那个妖怪斩去。 那个妖怪不知厉害，举起手中的斧头，同样是一挥，一道黑气便朝着剑光迎了上去。只是一瞬间，剑光便劈散了黑气，余势不消又继续向着那个妖怪斩去。 那妖怪怪叫一声，抡起斧头便直接劈在剑光上。剑光虽然碎裂了，但是妖怪手中的斧头也“铛”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崩碎的剑光还四散开来在他的身上划开了几个口子。 “妖孽，还不显出原形束手就擒！”林秋生喝到，同时又挥出一道剑光。 那妖怪大骇，赶忙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剑。那道剑光便没入了地下。那妖怪刚松了一口气，从地上跳起来，便想要逃走，却不想那道剑光竟然又从地下反转着折了回来，就在他脚下破土而出，刷的一下，便切掉了他半个脚掌。 那妖怪大喝一声，切掉的半个脚掌便又长了回来。只是一转头，又看到一道剑光劈了过来。 这妖怪就地一滚，显出原形，却是一只花皮斑斓的美洲虎。 “原来是一只美洲虎，难怪能役使伥鬼。呵呵，无知妖孽，这阵法锁住了这片天地，任你怎么跑也跑不出去！”林秋生讥笑道。 林秋生如今的策略就是先用这旗阵困住这头虎妖，靠着这阵法隔绝了天地灵气，然后林秋生再不断地在攻击中消耗它，让它耗尽力量，最后再消灭它。 林秋生不断地一剑又一剑的劈下来，那只美洲虎在下面不断的闪躲腾挪，还抽空用各种天生的神通向林秋生发起反击。只是他在阵中，根本就无法有效判定林秋生的位置，所以他的攻击其实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但是林秋生的攻击就不一样了，即使它努力地躲闪，但还是很难躲过去。虽然仗着皮粗肉厚，再加上天生的恢复能力强，即使被打伤了也能迅速地恢复，但是在得不到天地灵气的补充的情况下，这都增加了它的消耗，不久之后，它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迟缓，而它一旦被击中，伤口愈合得也越来越慢了，甚至于无法愈合而不断流血。 这只妖怪知道不妙便张开大嘴，从口中猛地喷出一道金光，就照着前面撞过去。 林秋生一看，便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这道金光中包裹着的，便是妖丹。这是这头妖怪的最后一击了，只要防住了这一击，这头妖怪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诸位兄弟，小心，准备偏转反弹！”林秋生提醒道。 金色的妖丹撞击在虚空中，在虚空中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一面阵旗的影子在这涟漪中突然闪现了一下。妖丹便以一个很大的角度向着另一个方向弹了过去，然后有在虚空中撞出一圈圈涟漪，然后又是一个大角度反弹，又在另一处撞出一圈圈涟漪，然后又是一个大角度反弹……每一次反弹，妖丹的速度都要降低一点，这枚妖丹经过多次反弹之后，最后终于从空中坠落了下来。坠落到一半，虚空中突然又有涟漪荡起，然后妖丹就凭空消失了。 在旗阵之外，林秋生伸出手，接住了缓缓落下的妖丹。 在旗阵中，喷出妖丹进行殊死一击的妖怪已经脱力倒下了。林秋生将妖丹收起来，看了一眼倒下的妖怪，摇摇头道：“妖孽，你妄造杀业，罪当神形俱灭。贫道念你修行不易，给你一条生路，你若愿意归顺贫道，为贫道服役五百年，以消杀业，你可愿意？” 那个妖怪也知道这个时候，但凡他敢说出半个不字，立刻就要没命。便赶紧低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落下，那妖怪顿时被劈成了两半，魂魄升起，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面大旗一卷，魂魄便被卷入其中。 “你罪孽深重，不死一次，断然脱不开天地的惩罚。你在这里做我的旗魂，神魂在此淬炼，也不是没有好处。为贫道服役五百年后，贫道护持你投胎转世，你便脱过了劫数，日后若有机缘或能有一个好结果。你可明白？” 那妖怪挨了那一剑，失去了肉身，本来准备要破口大骂，听林秋生这一说，却又露出笑脸道：“我明白你的好意，愿意为你服役。” “好。”林秋生说了一声，一挥手，收起了旗阵。这个妖怪虽然是个三无妖怪，但毕竟是已进化型了的，有了它充当主魂，整个旗阵的威力都会大不少，很多原本无法使用的功能也都可以开发出来了。 “有了它充当天位旗帜的旗魂，再去抓几个稍微差一点的妖怪，这套旗阵就能在挖扎马尔冈的神国的时候派上用场了。如果到时候扎马尔冈还能剩下一缕残魂，那就更好了。”林秋生将六面阵旗抓在手里，不免就起了得陇望蜀的心思。 第136章 演习 第136章，演习 在解决了这只美洲虎妖怪之后，林秋生又在此后的两个星期里连续猎杀了二十多只妖怪，平均下来，每天猎杀接近两只妖怪。这个数量相对于亚马逊雨林中的妖怪的总数量来说或许不算特别多，但对于和人类生活区域接近的地方的人来说，却是让他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些被救下来的部落居民甚至用木头雕刻了一个看起来完全就不像一个人的手上拿着宝剑和六面旗的雕像，还摆上了祭品按他们的方式进行了祭祀。 林秋生制止了这些部落居民的做法，但是他却告诉他们，他是被他们队长派来的，而他们的队长，乃是真正的“大地之子”。另外，“大地之子”只接受果实和种子作为祭品，其他的都不接受。 祭祀也能带来一定的力量，但这种力量也会反过来影响到接受者。所以神灵是强有力的，但是神灵也是难以超脱的。林秋生走的不是这条路，他是不需要这样的祭祀的。不过菲德尔今后倒是很可能用得上。 林秋生的这一轮猎杀，造成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在一部分地区，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妖怪回流。原本随着妖怪的出现，人类开始步步远离雨林边缘，但在这些地方，居然出现了妖怪纷纷逃向雨林深处的现象。 在猎杀的十多个妖怪中，林秋生选择了一头鳄鱼精，一支角雕精，一条电鳗精，一只吸血蝙蝠精，一只箭毒蛙精作为其他几面旗帜上的旗魂，至于另外的一些妖魂也一样约束在阵旗中，作为分配给那些旗魂作为下属使用。 搜刮了一番之后，林秋生便再次离开了巴西，让亚马逊的妖怪们长出了一口气。 飞回纽约之后，林秋生立刻就去找菲德尔，一是销假，二是和他商量，为了后面的行动，进行一次演练的事情。 “我的旗阵如今已经有旗魂，而且还有了一些可供驱使妖魂。它们依靠旗阵的力量，甚至能发挥出远超过他们生前的战斗力。依靠阵法，再加上如果我们配合默契，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弥补我们和真正的归来的羽蛇神的力量上的差距。而要做到配合默契，除了训练，实战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北美，你发现了什么好的目标没有？” “有一个联邦政府悬赏的目标，我觉得比较合适。”菲德尔说。 美国境内各种各样的鬼怪到处乱冒，联邦政府也好，军队也好，都有些管不过来了。一些被抛弃的地区渐渐地就变成了生人勿近的禁地了。因为管不过来，美国政府的通常的办法就是画个禁区，出个警告，告诉人们不要随意进入某个区域，并且在这个区域外面围上一层铁丝网了事。至于说有热爱自由，热爱探险，或者说得更明白一些，热爱作死的人自己进去了，那联邦政府也只能放下救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了。 不过有一些地方就比较讨人厌了，即使没有人进去作死，每隔一段时间，也总有怪物什么的从里面出来害人，而规模偏偏又有限，对社会的危害也不算太高。毕竟在美国，每年因为枪击事件以及滥用药物都要死很多人的。为了这样的小的不够安定的鬼域动用政府和军队，以及花了好大代价从外国进口的特种弹药，这实在是不合算。所以政府干脆就发出悬赏，比如说在某处禁地附近，猎杀离开禁地的鬼怪可以获得若干奖赏；甚至是如果能消灭某些禁地中的威胁，又可以获得若干奖赏。 “什么地方？你可别告诉我说是安德森维尔。那地方还不是我们现在可以动的。”林秋生说。 安德森维尔是南北战争时期的战俘营，那里如今也成了一处鬼域。 “当然不是这样的大型鬼域。嗯，就在纽约州，北边一点靠近加拿大的地方，有个叫做贝莱斯的小镇，这个小镇如今已经被放弃，很多年前，那边有过邪教活动。是一个叫做‘耶和华敬拜会’的组织。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一个禁区，但是经常有恶灵从这里出来威胁到周围的居民。所以有针对它的悬赏。” “具体一点的情况。”林秋生问道。 “因为这里的恶灵作恶的规模有限，所以政府给它开出的赏金也不高。这里甚至连典型的鬼域都没有形成，只在夜间才有恶灵活动。前一段时间，有几个超级英雄组了个团，打算去那里刷个副本。结果去了五个人，只回来了一个，而且回来的这个还受伤不清，而且还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障碍，一提到那天的事情，就会情绪失控。所以能问出来的东西也有限。不过那个团队实力很一般。 前几天我和安妮一起还去了一趟那边，当然除了考察一下情况之外，我没干别的事情。那边的怪物强度可控，更难得的是，怪物的种类非常齐全，各种各样的都有。既有死灵，也有牧师，也有武士和远程。只要我们自己控制一下攻击力，就能利用它们尝试很多种战术打法。相关的资料我从电脑上发给你，你自己再看看。然后晚上我们开个会，再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 林秋生笑道：“要是这样，那自然是最好了。嗯，这阵旗也需要训练一下，我会压制好他们的攻击力的。我回去看资料了。” 林秋生回去降费的二发过来的资料细细的看了一遍，的确像菲德尔说的那样，这是一个不错的练兵的地方。 “菲德尔现在做事情越来越老练了。”林秋生在心里夸赞了一句。突然想起来关于土着祭祀的事情，忘记给他说了。不过这也不急，菲德尔如今的境界还不到能利用这些东西的时候。 到了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林秋生便将自己在巴西的所得和大家讲了讲。 “我的这个旗阵，如今在威力上相比离开的时候，已经几乎提升了一个数量级。有了这个，我们下一次行动的安全性就更有把握了。不过我们的整体实力，和按羽蛇神的计划重归的羽蛇神相比还是有差距的，毕竟他的一些强力法术，我们是施展不出来的。所以我们的配合就更为重要了。按照原计划，我们也该找个目标，练练配合了。” 第137章 出发 第137章，出发 贝莱斯小镇上异常状况的强度的确不高，不过内容上倒真是丰富。据说当年在这边曾经是一个异端教派的据点。当年新大陆的移民中，大部分都是新教徒。而新教讲究唯依圣经，又讲究每个人都可以对圣经的直接阅读和理解，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牧师。而这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各种有意或者无意地歪曲经典的东西都冒出来了。总的来说，就是新教出邪教的概率远高于传统的天主教和东正教。 贝莱斯小镇就是这样的一个异端据点。要说即使现在，都有“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法，而在殖民地刚刚建立的时候，那就更是“生得自由，死得随机”了。这个小镇的异端教徒也一直被周围的移民所痛恨，他们之间的矛盾恐怕比他们和印第安人之间的矛盾都大。 据说这个小镇在某个晚上突然遭到印第安人的袭击，然后小镇就被印第安人攻破了，据说小镇中所有的居民都被印第安人杀光了。不过也有人怀疑袭击小镇的不仅仅是印第安人。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林秋生他们需要关注的，他们需要对付的只是那里面的各种怪物而已。虽然大家有意的控制了力量，但是这里的怪物强度还是稍微弱了一些，以至于林秋生不得不临时给自己的旗阵做了一个影子旗阵，因为真正的六合旗阵一旦出现，仅仅只是气息就足以压制这些低等鬼怪了。所以林秋生只能做了一个仅仅保留基本的样式的旗阵，至于功能，很多功能只能是像军事演习中那样“假定有”了。 即便如此，小镇上的鬼怪也还是很快就被大家给玩死了。最后打扫战场，搜寻遗物，也没找出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可以说，这次行动，除了练兵，真的就没有其他更多的意义了。不过这样正常，一伙小教派的教徒，哪里能个个手中都有神国碎片的？ 不过这一次演练也算是让大家的配合更加熟练了，一些问题也暴露了出来，再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集训之后，大家就要再次行动了。 按照羽蛇神的推断，马尔冈的神国的状态肯定和祂一样不怎么好。当初羽蛇神曾经给马尔冈提供过一些关于如何建构神国的知识。这里面有一样，就是在资源不足的时候，如何对神国进行相关的调整的知识。 在资源不足的时候，对神国进行调整，以减少消耗，但是这样做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神国的安全性。本来神灵在自己的神国中，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在战斗中会占据更多的优势，但是按照羽蛇神提供的知识来减少神国的消耗，会让神国的防御出现不少的漏洞，在一定的条件下这些漏洞就可能被对手利用。 正常情况下，马尔冈不会按照这样的办法来调整神国。因为如果祂这样做了，很可能会被羽蛇神利用。但是羽蛇神如果死了，如果祂的神国整个被吞噬了呢？羽蛇神和马尔冈他们是有很深的因果的，羽蛇神的陨落，祂是可以感应到的，而且这也是做不了假的。一旦确定羽蛇神陨落了，再加上消耗太大，本来就难以支撑了，那它会不会进行这样的调整呢？ 羽蛇神认为，马尔冈肯定会进行类似的调整。而一旦他进行了这样的调整。当星辰运行到合适的位置的时候，马尔冈的神国就会出现一个可供使用的漏洞。 作为狩猎和战争之神的马尔冈在天文方面的知识是没法和羽蛇神比的。羽蛇神认为祂是发现不了这个漏洞的。而通过另类方式归来的羽蛇神则可以利用这个漏洞，轻松地侵入马尔冈的神国，甚至通过这个漏洞，让神国在某些方面成为马尔冈战斗的时候的负担。 如今距离“星辰”运行到合适的位置上的时间已经相当接近了。现在也是该动身的时候了。 要侵入马尔冈的神国，当然需要从祂的神庙入手。在奇琴伊察和乌斯马尔都有这位神灵的神庙。但是依照羽蛇神的记忆，这并不是侵入的好位置。这里的神庙当初太重要，所以马尔冈肯定对这个几个接入点非常的敏感。 而在伯利兹的科克斯科姆山附近，有一处在殖民者登陆前就已经被废弃了的马尔冈的神庙，那里才是羽蛇神给归来的自己选择的侵入点。 一行人乘坐着飞机来到伯利兹，然后便换上了直升机，进入了丛林之中。 和巴西一样，伯利兹的丛林和沼泽中都出现了各种妖怪。而比巴西更为悲剧的是伯利兹是个小国，全国人口只有四十万，当然就更无力对抗那些妖怪。所以当妖怪风潮出现后，伯利兹几乎就没什么抵抗能力。很快大片的农村就被放弃了。农民们逃入城市，但是城市也不能带来更多的安全，于是他们又纷纷逃入墨西哥。到了如今，伯利兹除了首都贝尔莫潘之外，其他的地区基本上都已经变成了无人区。 直升机很快就到达了预定的位置，一千一百米的科克斯科姆山旁边。 林秋生向着科克斯科姆山望过去，然后转头对菲德尔道：“我上次从巴西回来的时候，应该先来这里一下的，没想到这里也有质量不错的妖怪。” “要不我们顺手干掉它？”安德雷斯问道。 “不是顺手干掉，而是必须干掉它。我们从神国出来后到底是什么状况还难说，我们不能把它留在外面，让它成为隐患。”菲德尔说。 “干掉它应该不难。不过最好还是收服它。要不然我们干掉了它，等我们从神国中出来，却发现这里又来了另外的妖怪，那就不好了。”安妮说，“击败它，然后迫使它将一部分魂魄交给我们，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 几个人正说着，林秋生突然开口道：“那个妖孽过来了。” 几个人便从开着的舱门往外望去，却见一只巨大的角雕正从山顶上飞了起来，它的翅膀张开来，足足有十多米宽。 第138章 收服 第138章，收服 那只角雕显然是发现了直升机，并且直接朝着直升机就扑了过来。 林秋生便一挥手，祭出六合旗阵，顿时就将这只自己送上门来了的角雕妖怪困在其中了。 那妖怪一进入阵中，顿时迷失了方向，眼中看到的上下东西和自己身体感觉到的完全脱了节，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别扭，甚至于两只翅膀一个乱抖，顿时就出现了单边翅膀失速，差点就一个螺旋栽了下来。好在它还有天生控风的本领，算是没有直接摔下去。但是这个别扭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这妖怪也只好从空中降下来，落在了地面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而且它立刻就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块大石头虽然看起来像是大石头，而且脚上的触觉也是硬硬的，但是除了硬硬的触觉之外，皮肤上还突然有了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就好像是浸没到了水里的感觉一样。 “倒像是落在了浅水中一样。”那妖怪刚刚这么一想，却又突然觉得浑身发麻，倒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好在它的身体抗性还不错，这一家伙没能放倒它，它赶紧张开翅膀飞起来，瞪大了眼睛往下面看，却看到在下面坚实的土地中，一个巨大的电鳗脑袋向上一冒，然后便沉入了土地深处。 “这……这是什么回事？难道……”这个妖怪的反应倒是非常快，他立刻收拢羽翼，找了块高一点的石头落了下来，口出英语道：“不打了，不打了，投降，投降！我要求你们按照日内瓦公约优待俘虏！” 这个变故顿时让大家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回事？一个妖怪居然会说英语，而且还知道日内瓦协议？ 大家互相望了一眼，最后林秋生开口道：“你是什么来历，怎么会说英语，还知道日内瓦协议？” 这声音传入阵法中，在那妖怪听来，便如同在它耳边响起了一样。它赶紧向着四周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见。 “谁？啊，先生呀，不要杀我，我投降呀。我原本是在动物园里的角雕，后来不知怎么就变聪明了，慢慢的见得人多了，又经常和动物园的饲养员打交道，所以慢慢地就听得懂一些人话了……”那个妖怪回答道。 “那后来你是怎么占了这山当起了山大王的？”林秋生又问道。 “我也不太明白呀。本来我在动物园，日子过得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干啥都有人管，不知道多舒服。但是后来，动物园给我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然后我就在晚上偷偷溜出去自己找吃的，有时候还跑到人家家里的窗户外面看电视。那个什么日内瓦协议就是在电视里面看到的。再后来动物园干脆关门了，而且城里的人都跑了。我也没办法再给自己找个新的动物园，就只好在这山上混日子了。先生，我就是看见了直升机，想请伱们过来帮个忙，我真的没有坏心思的。” “你要我们帮忙？帮什么忙？”林秋生问道，同时在心中想：“难道咱们还遇到了一个家养的妖怪？这又不是《都市妖奇谈》。” “我从城里面搬了一台电视过来，又搬了一套光伏板。但是大哥，你也知道我这爪子不好使，好多细部动作我做不好，这东西我装不起来。装不起来就没法看电视了对吧？所以我就出门打算找个人来帮帮忙。正好看到你们的直升机了，就想过来问一下，没想到……”那个妖怪甚至都觉得有点委屈了。 “好吧，但是你知道，有很多和你类似的家伙对人类非常危险，对吧？”林秋生说。 “这都怪那帮没文化的小BZ养的！”那只角雕骂道，“就知道吃吃吃，吃了去死呀！要不是那帮王八蛋，我的日子不知道多舒服呢。当初我的住处可是有二十四小时的空调的！对了，大哥，咱们是文明人，要讲道理对不对，这个我是保护动物，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呀。 而且，那些坏事，我真没干过，我最多就是偷偷干了点零元购的事情。你们不能因为它们干了啥，就归到我这里是不是？这就好像有一个男人是家暴男，你不能说所有的男人就都是家暴男了对不对？咱不能搞当一个男人是加害者的时候，所有的男人就都是加害者；当一个女人是受害者的时候，所有的女人都是受害者的那一套对不对？” “你到还真知道不少人类社会的事情呀。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一下。”林秋生忍不住带上了一点笑意，虽然他在控制情绪方面经受过专门的训练，一般来说哪怕心里在笑，也不会表现出来。 “我还知道黑人的命也是命，我还知道一个生理上的男人只要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女人，那她就是个女人，我还知道‘让美国再次伟大’，我还知道超级英雄也是一种性别……” 别的话倒也罢了，最后的这一句一出来，安妮首先就撑不住了，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只手指着菲德尔，肩膀都抖动起来了。 “你要笑就笑，我把送音通道暂时关了。”林秋生说。 “哈哈哈哈！”安妮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大家也都笑成了一团。虽然大家都接受过控制情绪的训练。 笑了一会儿，林秋生朝着大家做了个手势，大家便都忍住了。可见训练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承认，你说的都很有道理，而且你说的这些，也证明了你的确很了解文明。”林秋生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只角雕摇了摇头：“我只是一只傻鸟，我怎么知道？” “这意味着，你要么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要么也能成为最危险的敌人。因为相比其他妖怪，你对人类太了解了。”林秋生说，“当然，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不过即使是保护动物，也必须确保他不会危及其他人。”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要不你弄一本圣经过来，我用翅膀按着它发誓。”那个妖怪说。 “不需要按着圣经。”林秋生说。同时调动阵法，在那只傻鸟妖怪的眼前具现出了一个有着阴阳鱼和六十四卦的图案的盘子。 “你在这里面滴一滴血。发誓绝不会做危害到我们的利益的事情就可以了。”林秋生说。 那个妖怪紧紧地盯着那个盘子然后冒出了一句：“你是东方的神仙是不是？我在电视里面看过。你们有可以让动物变成人的样子的法术对不对？你能不能把这个法术教给我？只要你肯教，让我干啥都行？” “你要变成人干什么？”林秋生问道。 “享受生活呀！”那个妖怪说，“好多好玩的东西，都要变成人了才好玩是不是？变成人比在这个穷山沟里面当妖怪不强一百倍吗？” “我有这样的法术，但是你知道，这样的法术非常珍贵，也非常危险，不是可以随便教给你的。”林秋生说。 “我可以和你签订任何能让你放心的协议。我知道你肯定有法术保证这个协议的有效。”那只妖怪说。 林秋生看了看大家，安德雷斯首先点了点头。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点了点头，最后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在了菲德尔的脸上。 安德雷斯想了想，最后说：“林，我觉得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同意。其实在我们的教派精神中，是包含着‘天道无私’的理念的，‘天道无私’推广开来就有‘众生平等’。至少一切的智慧生物，如果愿意站在文明的一边，都应该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你这意思是，我们可以让他做朋友，而不是宠物？”林秋生望着菲德尔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们可以带着他，观察他，看他是不是有接受教育的资质，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教他一些东西。”菲德尔说。 “那就按你说的，你是我们的老大。”林秋生说。 接着林秋生便对那个妖怪说：“我不需要你承诺什么过分的东西。因为这种珍贵的法术本来就不可能随便传给你。不过……如果我们在长时间的考察后，认为你有这样的资格，加入我们的教派，成为我们的兄弟，那不仅仅是这种法术，甚至成为仙人的所有的知识都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接受这样的考察，等我们办完了事情之后，我们可以把你带到纽约去。但在接受我们的考察之前，你还是要做出一定的承诺的。” “我要承诺什么？”那个妖怪赶紧问道。 “承诺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律，不干违法的事情。” “零元购也不行吗？”那个妖怪问道。 “当然不行。”林秋生说。 “好吧，”那个妖怪说，“但是你要帮我找个能赚出吃饭的钱的工作。” “这不是问题。”林秋生说。 “那我怎么发誓，该怎么说？”那妖怪又问道。 林秋生便将方法讲了一下。 “好的。”那个妖怪将一边翅膀举起来，看了看，然后用带着弯钩的喙轻轻地啄了一下，啄得太轻了一点，没出血。 那个妖怪便闭上眼睛，使劲地轻轻啄了一下，翅膀上出了点血。它赶紧抢在伤口愈合之前，把血滴到了盘子里，同时嘴里说道：“我，杜尔西蕾娅宣誓……” 第139章 神庙 第139章，神庙 杜尔西蕾娅发完了誓，滴了血的盘子顿时发出一阵白光，然后便消失了。接着林秋生便收起了旗阵，正常的天地又重新出现在杜尔西蕾娅的眼前，杜尔西蕾娅欢呼一声，张开翅膀飞了起来，飞到直升机不远处，扭过脖子朝直升机喊：“有要帮忙的吗？” “我们要找一个神庙，”林秋生说，“应该就在这座山的一处山洞当中，你了解这座山的情况吗？” “我知道有的地方有一个山洞，但是我没进去过，我有幽闭恐惧症，看不到天空的地方，我可不敢进去，而且那个洞口黑乎乎的，我一看就觉得老吓人了，里面是啥情况我完全不清楚。”杜尔西内亚说。 毕竟过了这么些年了，当地的地形和羽蛇神的记忆相比还是发生了一点变化的，所以有个本地妖怪当当向导还是不错的。 “大哥，你们直升机停哪里？要不就停我家？我家前面有个直升机平台，倒是能停得下直升机。我带你们过去吧。”杜尔西蕾娅说。 “你家门前有直升机平台？”林秋生很惊讶的问。 “是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一块空地而已。严格说，那房子也不是我的，是废弃的。原本那里是一个度假山庄，后来废弃了，我就搬进去了。那个山庄废弃得早，里面的东西都被他们搬得干干净净的，后来的一些东西，还是我自己在城市废墟中搬过来的。”杜尔西蕾娅说。“那些人搬走的时候，别说床。就连椅子都没留下一个。后来我搬过去了，那里只有我和堂吉诃德住着，也用不上这些，你说是不是？所以，那里虽然有房子，但是什么家具都没有。” “堂吉诃德是谁？”林秋生问道，同时他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想。 “一只真正的傻鸟。”杜尔西蕾娅说，“一起和我一起待在动物园的，后来动物园垮了，我从动物园跑出来，他还是傻乎乎的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好歹以前也是在一个动物园里吹空调的不是，我不能靠着他饿死是不是？他虽然傻，好歹也是个保护动物呀。嗯，你们来了，看能不能在纽约给他找个动物园，这家伙太笨了，完全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嗯，我给你们带个路吧。” 杜尔西蕾娅便带着直升机往山上飞过去，在半山腰的位置上的确有一些建筑，再飞过去一点，就可以看到那个直升机平台了。 直升机在平台上降落下来，林秋生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就看见另一只角雕飞了过来。这只角雕的大小就正常多了。 “没有妖气，就是普通的角雕。”林秋生小声地对菲德尔说。 “这只傻鸟就是堂吉诃德。”杜尔西蕾娅说，“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呢，一边去，一边去！” 傻鸟就一边去了。 “杜尔西内娅，那个山洞在哪个位置？”林秋生问道。 “从这里就看得见。”杜尔西内亚一边说，一边抬起翅膀往左边指了指，“你看到有云雾冒出来的地方了吗？山洞就在那里。” 林秋生往那边望过去，那边的确可以看到有一个山洞。 “杜尔西蕾娅，谢谢你，你帮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嗯，我们先过那边去看看，你有幽闭恐惧症，这种地方你就不用跟着过来了。” “先生，谢谢你的理解。”杜尔西蕾娅说。 “不用叫先生，你可以叫我林，至于他们……”林秋生又将团队中人给杜尔西蕾娅介绍了一下。 “你好，林先生；你好，菲德尔先生，你好……”杜尔西蕾娅也一个一个地向他们问好，然后她又问道：“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那个山洞里有什么？” “那个山洞中可能有一位古代神灵的神庙。我们怀疑，那可能是马尔冈的神庙。你知道马尔冈是谁吗？”林秋生问道。 “不知道。”杜尔西蕾娅摇了摇头，“电视上从没有出现过这位神灵。” “祂是狩猎之神和战争之神，是一个可怕的邪神。当初祂的信仰还流行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在祂的神庙中杀死数以百计的人以及其他动物来向祂献祭。”林秋生说。 “老天呀！难怪当时我往这洞里面看了一眼，心里就怦怦跳呢，我还以为全是因为我的幽闭恐惧症呢。兄弟们，姐妹们，这谁想得到呀，一个可怕的专门偷猎保护动物邪神的神庙居然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不行，我要赶紧搬家，搬到纽约去。”杜尔西蕾娅说。 “不急，祂已经是沉睡了很久的神灵了。至少数百年来，他已经没有什么记录了。我们来这里，就是要摧毁祂复苏的可能。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先进去看看，看看祂残存的神庙是不是在这里。”林秋生说道。 林秋生他们便来到了洞口，杜尔西蕾娅飞到半空中远远地看着，反正她的视力非常好，飞远点也能看清楚。林秋生便取出了一个“巫毒娃娃”，这个是他从教令院订购过来的，可惜并不是邪典版本的，所以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布娃娃。 林秋生念动咒语，这个“巫毒娃娃”便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麻利地进了洞穴。 让巫毒娃娃进洞，而不是自己进去，并不是出于安全考虑。如今在这里，几乎不可能存在能威胁到林秋生他们的安全的东西，让巫毒娃娃进去更主要的原因是避免产生太大的扰动。从而让马尔冈得到某种预警。 出于这种考虑，巫毒娃娃上面使用的非凡力量其实并不多，而且一旦巫毒娃娃探测到前方存在非凡力量，它甚至会将支持自己运行的能量完全切换到固态锂电池。在这个时候，它就是完全不带任何超凡力量的智能机器人了。而大部分的对超凡力量进行探测手段都很容易忽略掉它了。 巫毒娃娃进去之后，安妮便拿出了平板，从那里可以分享巫毒娃娃的视野。山洞中并不平坦，但是拥有仿生学的壁虎手掌的巫毒娃娃爬上爬下却相当轻松，它甚至可以像壁虎那样倒挂着爬行。随着巫毒娃娃的深入，洞中开始出现了各种骨骼。其中有人类的骨骼也有其他动物的，很可能这就是当年献祭的祭品。 巫毒娃娃继续往里面，洞壁上开始有了一些壁画，大多都是和马尔冈有关的神话，再往里面还有一个残破的祭坛，那个祭坛虽然残破了，但还是隐隐的有一点超凡波动。 “好了，确定就是这里了。”林秋生点了点头，“我们准备一下，后天晚上过来。” 后天晚上子时才是星辰运行到合适位置的时候。 巫毒娃娃悄无声息地后退，从洞中退了出来。大家便又回到了杜尔西蕾娅的度假村。 “我们要在你这里住两天，后天才是摧毁那个邪恶祭坛的合适的时间。”林秋生说，“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一起回纽约。我会帮堂吉诃德找一个条件很好的动物园的。” “那好。嗯，你们要再待几天？那能不能先帮我把光伏发电的东西装起来？”杜尔西蕾娅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 这倒真不是问题，因为维克多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就干过电工。而且他们如今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要准备的了。之所以留出了几天的时间，主要还是担心因为地形的改变，使得他们在寻找神庙的过程中耽误太多的时间。 维克多在大家的帮助下，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光伏板都架设好了，把线路都连接好了，把杜尔西蕾娅从废弃的城市中零元购回来的大电视也挂好了，无线电天线也弄好了。杜尔西蕾娅一声欢呼，一爪子把遥控器抓了过来，就准备看电视了。外面突然就黑了。 “要下雨了，现在蓄电池组还在亏电状态，你暂时还看不了电视。另外，这个光伏组件，是二手货，我看了铭牌，全是中文，而且生产出来的时间也已经很久了。它应该是华夏那边报废了，然后当废品卖到这边来的，所以我估计它的发电效率也达不到铭牌上的数字的。雨停了之后，到太阳落山的这段时间，我怀疑它能不能把配套的蓄电池充好，所以我估计，今天晚上，你未必能看上电视了。”维克多说。 第140章 逻辑炸弹 第140章，逻辑炸弹 两天之后，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距离星辰运行到合适的位置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大家便从度假村出来，往山洞那里过去了。杜尔西蕾娅则带上堂吉诃德临时搬迁到山下的废弃的小镇里面去了。毕竟这是去找负责狩猎的邪神的毛病，杜尔西蕾娅有点害怕，而且反正她也帮不上忙，就干脆跑远一点好了。 一行人便进了山洞，按照羽蛇神的记忆，马尔冈的神国在这段时间里会因为星空的影响出现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于是就会出现一些可供利用的漏洞。对此林秋生的翻译就是，因为某些特殊的时间，诱发了原本的隐藏在系统中的逻辑炸弹，导致某些功能的损坏。 逻辑炸弹这个东西，平时基本上不活动，藏在庞大的可执行代码中，只要稍作伪装，在发动前就几乎不可能被发现，而包括马尔冈在内的美洲原始神灵，普遍缺乏足够的知识，更是不可能发现这里的问题。而且即使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以他们的水平，也没法修正，如果强行修改，多半还能越改越烂。原本羽蛇神留下那个逻辑炸弹，只是想在神国上弄出一个漏洞，结果直接把整个神国都搞崩了也不是不可能。 山洞不算太深，和羽蛇神记忆中的稍微有些不同。这也正常，羽蛇神记忆中的情况是数百年前的情况了，从附近的岩壁的情况来看，这里最近几百年可能发生过一次山体崩落，所以这个洞也缩短了一大截。 几个人走进洞中，很快就到了祭坛附近，他们按照计划，在祭坛附近画出法阵，布置好各种设备，以模拟归来的羽蛇神，并打开马尔冈的神国。 这些事情大家都是演练过很多次了的，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做好的。所以很快，一切都就绪了，现在就等着时间了。 洞穴中自然是看不到星辰的，而羽蛇神的时代，掌握时间就成了行动的关键了，在羽蛇神的记忆中甚至还包括一部分如何制造一个观星的仪器，以及一个高精度的水漏计时器的内容。按他的设想，他会在洞外，利用观察星星的位置（古代美洲文明在这方面还真不错）确定时间，然后再带着用法术悬浮起来，不受震动影响的水漏进洞，并观看水漏确定时间。显然，很早就钻进了神国中的羽蛇神根本想不到，后世计时用的仪器能达到何种精度。 因为计时精度有限，所以羽蛇神埋下的逻辑炸弹的时间窗口其实给得相当的宽裕。很快，星辰就移动到了合适的位置，然后，林秋生便抬起眼睛来，和菲德尔对视了一眼。几个有着羽蛇神的血脉的一起伸出手启动了机器。 就像上次打开那个传送门一样，一道传送门在他们面前出现了。这是羽蛇神留下的后门，与此同时，在马尔冈的神国中，原先准备好的逻辑炸弹也在这一瞬间被引爆了。 大家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这和上次去羽蛇神留下的储藏室不一样了。这一次他们要进入一个陌生的神国，去面对一位以善战而着称的，拥有狩猎和战争两项神职的神灵。虽然此前他们做了很多的准备，羽蛇神的记忆中对马尔冈的各种手段也有细致的描述，但是一位神灵，总还是会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的，总还是会有自己的后手的。即使这次来的是真正的归来的羽蛇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风险的，更何况是他们呢。走进去，首先就要有出不来的准备。 菲德尔首先点了点头，林秋生也点了点头，然后大家便都点了点头。 菲德尔便首先走进了传送门，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这道传送门，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片长满了水葫芦的沼泽。墨绿色的水葫芦长得密密麻麻地，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水面。一些水葫芦就在他们的面前抽出了花枝，开出了酱紫色的花朵，整个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植物腐败的气息。因为周围都是迷茫的水雾，所以视线能看到的距离相当有限，而神识什么的也明显地受到了压制，同样不能及远。 相比他们上次见到的羽蛇神的神国，这个神国就显得有生机得多。但是这并不见得是好事情。甚至于这本身就是逻辑炸弹的后果之一。神国的管理逻辑出了问题，将过多的力量转过去支持甚至是重启了神国的生态系统。 比如说这片沼泽，就显然是重启的。而且还利用神力对沼泽中的生物进行了催生。本来在正常的沼泽中，会有各种各样的水生植物，但是这里却只有水葫芦，这是因为水葫芦几乎是生长得最快的东西了，一旦神国进行了不适当的催生，它很快就能长出一大堆来，而它们的迅速生长，也会迅速地消耗本来就不多的储备。而且疯涨的各种植物也会产生出大量的信息污染，从而让狩猎之神难以迅速地筛选出入侵者的信息。使得狩猎之神在主场的优势进一步被削弱。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神国的控制权依旧在狩猎之神的手中，但是扎马尔冈却很难真正从神国得到什么支持。 现在的关键就是要在扎马尔冈恢复对神国的基本控制之前，找到扎马尔冈，并且击败他。 “扎马尔冈是狩猎者，喜欢躲在阴暗处袭击对手，所以他的神殿，多半只是诱饵。但是诱饵本身也是可以被当成诱饵的。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策略分析的时候，林秋生提出了一个利用诱饵反过来钓扎马尔冈的计划。 几个人从随身携带的登山包中拿出了一套东西，迅速地组装了起来。这是一个充气的假人，但是在使用道术激活之后，它也可以向人一样行走。 因为是个假人，它没有心跳声，没有体温，没有呼吸。林秋生他们走在前面，而这个假人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扎马尔冈肯定能发现这个不远不近地跟着的假人。这个假人的各种不像人的地方，都可以被看成是一种隐藏自己的手段，甚至包括它完全不像是生命体，也正是这种手段的表现。 扎马尔冈很可能会将后面跟着的那个假人当成是归来的羽蛇神的本体，在遭到逻辑炸弹的攻击之后，他如果还想不到这是羽蛇神在通过某种方式坑他，甚至是想要趁机狩猎他，那祂就蠢得过分了。 既然后面的那个假人才是归来的羽蛇神的本体，那么前面的菲德尔他们自然就只是羽蛇神的诱饵和炮灰了。 除了假人作为诱饵之外，林秋生他们还都戴上了一系列的高科技的探测系统，包括红外成像设备以及毫米波雷达。 作为狩猎之神，扎马尔冈对红外线探测其实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因为在丛林中，一些动物猎手，比如一些蛇类就能利用红外线探测猎物。神国中如今弥漫着的水雾就能大幅度降低红外探测设备的探测距离。所以如今林秋生他们手中的红外成像设备虽然探测距离还是要比眼睛更远一些，但是远的也很有限。 但是毫米波雷达就完全超出了扎马尔冈的认知范围了。虽然蝙蝠利用回声定位来飞行的这一套系统是各种雷达的老祖宗，但是那毕竟是使用声波的。而在各种生物中，还真没有谁能发射毫米波的。 而另一方面，毫米波可以轻易的穿透各种浓雾，神国中的雾气对它几乎没有影响。只是采用多普勒模式的毫米波雷达其实对于静止不动的东西是不够敏感的。如果扎马尔冈知道这一点，他或许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第141章 伏击 第141章，伏击 神国虽然笼罩着迷茫的雾气，但是神殿的位置还是清晰可见的。几个人便往神殿那边走。神国中的规则和外面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距离就是另一种概念。身处神国中的人，只要是同一等级的，他们无论在神国的那个位置，抵达神殿的距离都是一样的。而外来者，除非得到特许，否则他们无论怎么走，都是无法接近神殿的，就好像土地测量员K永远都无法走进城堡，或者像有些为美国打过仗的家伙永远都无法登上C-17一样。 至于满怀恶意的入侵者，那更是一进入神国，就会遭到整个神国的压制，以及神国内的英灵的攻击。而神灵既可以利用神国，直接降下攻击，也可以通过赐福的方式，让英灵发起超凡攻击。 但是如今扎马尔冈的神国并没有抗拒这些入侵者，更没有什么英灵组成的军队前来讨伐。因为逻辑炸弹的影响，整个神国几乎都被“中立化”了，另一方面，在扎马尔冈的神国中，早就没有所谓的英灵军队了。 扎马尔冈的神职中有战争。虽然古代美洲文明在军事方面相当拉胯，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是如此。但是因为进行大规模献祭，所以扎马尔冈的神国中本来按道理应该是不缺乏从事战争的英灵的。但是美洲古神们崛起得晚了一点，再加上他们的文明的规模从来就没有发展起来过，他们得到的资源自然也有限。等到超凡潮水开始下降的时候，他们便只能用开源节流的方式来增加神国的资源了。 所谓“开源”，就是发动更多的战争，以及更多的人牲祭祀。至于节流当然就是对神国中的英灵加以裁汰，献祭后英灵的灵魂，并不是像北欧的那些狂战士那样在英灵殿中为黄昏备战，而是直接被当做电池用，用干了之后，就把他们变成蝴蝶什么的丢出去。而且还给他们洗脑，说能变成蝴蝶乃是无上的光荣。 要说文明程度不高的人还真容易骗，就这也真的暂时将那些英灵给骗过去了。只是这样一来，在扎马尔冈的神国中，如今也没有英灵组成的军队了。 这其实对于扎马尔冈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军队是战争的基础，没有专门的军队，就算不了真正的战争。 这实际上是在动摇扎马尔冈的战争神职的基础。至于另一个神职狩猎，一个好的猎人，应该是他在埋伏猎物，而不是猎物在埋伏他。但是在从很多年前，从羽蛇神给他埋下那个逻辑炸弹开始，祂就已经是踩进了陷阱的猎物了。 “有东西在悄悄跟着我们。”林秋生对菲德尔道。 “是祂吗？”菲德尔问道。 “应该是，它似乎是以鳄鱼或者森蚺的形态跟在我们的那个假人后面。”林秋生说，“假人身上的声呐能听到祂在水中游动的声音，它偶尔露出头来，也能被毫米波雷达发现。” 他们说话的声音，远远地跟着的扎马尔冈也能听得到。但是扎马尔冈听不懂。本来如果神国能正常运行，他天然的就能获得通晓语言的效果，但是……其实他也可以自己用神术，但是这会造成不必要的波动，从而让猎物警觉——扎马尔冈还以为自己是狩猎者，对方是猎物呢。 走了一段之后，看看前面，就在扎马尔冈的神殿前面一点，沼泽就渐渐地变成了灌木林。如果是在扎马尔冈的神国还完全正常的时候，这些灌木林应该都是茂盛的丛林，如果是在神国还基本正常的时候，这里就应该是荒漠，神国要减少损耗，一切的生命力几乎都要退缩到神殿的范围内了。 但是现在神国不正常，所以正在调用残存的一点力量来恢复整个的神国的生态。仅仅进来走了这样短短的一段路，神国就已经将原本的荒漠变成了灌木林了，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雨林，但是神国的储备肯定难以支持这样的消耗，一旦消耗过大，神国就会走向崩溃。 “扎马尔冈的本体也许还留在神殿中，努力地想要阻止这种局面，同时派出一两个分身来拖延住入侵者，这也是一般的神灵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的常见选择。 但是扎马尔冈可能并不一样，按照羽蛇神的说法，扎马尔冈性格粗暴，喜欢冒险，而且他的知识，或者说他们的知识大多都来自于羽蛇神，羽蛇神也成功地将他们都引导歪了。羽蛇神认为，扎马尔冈并没有迅速地排除他埋下的逻辑炸弹的能力。而且以他的性格，他很可能在神国以及神殿难以给他提供助力的情况下，在神殿中留下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分身来装样子，实际上主体却跑出来偷袭。我们马上就要到他的神殿了。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神殿那里，这就很可能是他对我们发起袭击的好时机了。”眼看神殿已经越来越近了，林秋生便再次提醒道。 大家也便都点了点头，继续向前。 扎马尔冈的神殿，也是一个高大的金字塔。这座金字塔的坡度比较平缓，底面积看起来比羽蛇神的神国中的那个差不多打，不过高度却要矮不少。就像太阳金字塔和胡夫金字塔的差别一样。 几个人已经离开了沼泽，走进了灌木林，而那个假人却还落在了后面。它甚至还将和林秋生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点。这也是正常的做法，稍微拉开点距离，免得被神殿中的神灵发觉嘛。 等林秋生他们开始攀登金字塔了，假人也走到了沼泽边缘，马上就要走进灌木丛了。就在这个时候，一枚毒针突然向他射了过来。 假人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一边向着旁边躲闪，一边在手臂上一下子生成了一个盾牌，挡在了毒针飞行的路线上。 假人往旁边跨了一步，但是他似乎是踩上了陷阱，腿突然一歪，差一点就倒了下来。手上的盾牌也随之一沉，结果那没毒针一下子就扎在了假人的肩膀上。 紧接着一条巨大的黑凯门鳄就突然出现在假人的旁边，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着假人咬了过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六面阵旗突然从周围显现了出来，一下子将黑凯门鳄和假人都围在了当中。 而在金字塔那边，林秋生对菲德尔说：“你们拦住那个分身，我去对付扎马尔冈的本体。” 菲德尔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剑，和另外几个人迅速地按照八卦方位站好，摆出了一个八卦阵。 第142章 无能狂怒 第142章，无能狂怒 扎马尔冈化身的黑凯门鳄一下子就咬住了假人，他的心中猛地一喜，作为狩猎之神，他的扑咬，是包含着一定的天地规则的。而鳄鱼，正是狩猎者设伏袭击，一击必杀的具象化。只要被咬住了，哪怕是处在全盛状态的羽蛇神，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扎马尔冈不知道羽蛇神是如何在神国崩溃的情况下，还保住了一条命，甚至还打到自己这里来了，但是他却敢肯定，羽蛇神做到这一点，一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的。即使全盛时期的羽蛇神，挨上这一口，即使不陨落，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现在的搬来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的那个羽蛇神呢？ 但一口咬下，扎马尔冈立刻就发现不对了。这个奇怪的目标并不是他猜想的羽蛇神，而是某种非生命的，类似于木偶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和扎马尔冈有所了解的木偶又完全不一样。木偶之类的东西，要想能做的这样的像人，就必须有灵魂依附在那上面。而通常的灵魂，强度有限，是无法将自己的灵魂的波动压制得这样的微弱，以至于感觉上去完全就是个死东西的。一开始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扎马尔冈才认定这个假人便是羽蛇神的真身所在，谁知道，这个东西，他真的就是个没有生命的死东西。 这也不能怪扎马尔冈缺少见识，其实即使是羽蛇神，也没有这样的技术，甚至于在上个时代里，真正拥有类似的，不需要灵魂支持的人工智能技术的，几乎也就道门一家。这倒也不全是因为道门在技术上更先进，而是因为，道门在反抗六天故气的时候，就将随意役使魂魄当做是六天故气的罪状之一。于是在道门中，随意拘禁神魂炼器就成了政治上非常不正确的事情，而符合政治正确的，罪大恶极的高质量神魂却又非常难得，他们也舍不得用在一般的小东西上，所以才不得不另辟蹊径，弄出了诸如纸人纸鹤之类的玩意儿。 而等到道门和教令院全面合作之后，又用上了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技术，教令院的不依赖魂魄的人工智能系统的性能就进一步上升了，这些假人之类的，看起来和真人就更像了。 一口咬下发现不对，扎马尔冈就知道上当了，他来不及多想，就想要立刻退开，重新躲藏起来。在雨林中，好的猎手只要有可能，就不会和猛兽硬干的。 但他立刻就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他和神国之间的联系一下子被切断了。 他往四面望过去，四面八方一下子都变成了满是黄沙的荒漠。 “这是……这是什么？”扎马尔冈的技术水平还没有发展到能使用各种复杂的法阵的地步。法阵的概念虽然在他还在地上活跃的时候已经有了萌芽，但是和道门相比，还是差了不少的。 “这里是六合旗阵分割出来的空间。”那个被扎马尔冈咬成了两段的假人突然开口了，“扎马尔冈，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断发动战争，用人牲祭祀。天下人民，耗尽膏脂，取悦与你，你却何以报之？你可使信奉你的人民生养多多，遍及大地了？你可让他们风调雨顺，生活丰饶了？你除了妄兴祸福，你还做了什么？ 你是战争之神，但是当你的子民，在战场上遭遇到此前从未见过的大敌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埃尔南·科尔特斯凭借着不过千人左右的乌合之众，弗朗西斯科·皮萨罗带着不到两百个流氓，就能覆灭那些信仰你，供奉你的国家？你除了享用人牲祭祀之外，对于战争哪里有什么像样的研究？你也配当战争之神？ 你还号称是狩猎之神，最擅长的就是利用陷阱，伏击对手。但是你如今却在自己的神国里，落入了我的陷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是因为你深受天地大恩，据有神职，却无德无能，既不能引导百姓，振兴文明，又不能击退入侵，保护此方世界。天地以万物养汝，以神职荣汝？汝有何物以报答？汝不思报答，反而妄兴祸福于人民。倒行逆施，罪孽深重，已经为天地之所不容！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踏进陷阱的原因，扎马尔冈，你的陨落就在今天。” 扎马尔冈听了顿时狂怒起来，他解除了鳄鱼的变形——在如今的地形下，鳄鱼的变形反而会给他带来拖累——显现出了本来的形态。那是一头类似于吸血蝙蝠和老鹰的混合的怪兽，他有着老鹰一样的弯曲的锋利的爪子，已经带钩的尖喙，蝙蝠一样的翼手和耳朵。 他的利爪一挥，就要再将那个假人的脑袋劈成两半，却不想就在爪子抓过去的那一瞬间，那个假人却一下子爆炸了。 爆炸也是扎马尔冈所不知道的一个技能，他躲进神国的时候，美洲的文明还根本没有机会见识火药，而在他的神国彻底和外界断开联系之前，他也只是听说从海上来的怪人那里有能发出雷声的东西。但那也只不过是火药而已。但是在这个假人的脑袋里，装着的却是全氮阴离子盐。这东西的爆炸威力甚至要超过TNT十倍左右，是除了核弹之外，最强的爆炸物了。 当然，哪怕是核弹，其实也不能有效杀伤神明，但是这个爆炸却有着其他的意义。第一个意义是通过这样的爆炸，来告诉扎马尔冈，他作为战争之神，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了，从而动摇他的战争神职；第二个意义则是让他在踏进了第一个陷阱之后，立刻又落进一个陷阱，从而动摇他的狩猎神职；最后就是激怒他，让他发起更多的低效率的攻击，以破坏他体内勉强维持的平衡。 这个爆炸将扎马尔冈掀了一个跟斗，但是也的确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却让他更为狂怒了。 扎马尔冈其实自己也知道，虽然狂怒的状态能带来一些攻击加成，但是却也会减少很多东西，在落入了陷阱的时候，处在这样的状态下，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这种暴怒的情绪，以至于他忍不住想，难道自己真的就像这个傀儡的说的那样，被天地厌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明知道不对，却无法控制情绪的问题？ 一念及此，扎马尔冈的愤怒反而越发的不可遏抑了。 第143章 陷阵 第143章，陷阵 在狂怒之下，扎马尔冈朝着那个假人剩下的下半截身子泄愤般的又连续挥出了十多爪，将它彻底撕成了粉碎。 这番发泄也让扎马尔冈稍微平静了一点，但他立刻就发现了一个新的情况，那就是他在刚才的狂怒中，消耗掉的力量竟然无法恢复。本来在神国中，即使神国现在有一些失控了，但是至少在给他补充力量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在神国中发生的战斗中，逸散的力量会被神国吸收，然后再次为神灵所用，所以神灵在神国中进行战斗是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的。不但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开大招，甚至敌人在神国中消耗的力量最终也会为神灵所用。但是现在，他居然得不到来自神国的补充了。 没有神国，所谓的神灵也就是个强一些的大妖怪而已。当然，即便如此，这个大妖怪也是非常强大的。 在发现自己失去了神国的支持之后，扎马尔冈立刻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突破这个陷阱，恢复自己和神国的联系，否则，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身的隐患也会暴露出来。 “库库尔坎！你这个卑鄙的虫豸！”扎马尔冈骂道，“你可敢出来和我一战！” 库库尔坎便是羽蛇神的玛雅名字，不过祂显然早就不能回应这个挑战了。 扎马尔冈自然知道，狡猾的羽蛇神绝不会在有优势的情况下放弃自己的优势，这个时候他也多多少少地对羽蛇神是如何归来的有了一些猜想了。 在他想来，羽蛇神多半是通过牺牲本体的方式瞒过天机，让分身跑一个出来。而分身要想不受神国崩溃以及罪业的影响，肯定也要付出代价，比如说神格神职什么的多半都要没了。甚至于仅仅只是这些没有了，也未必够。 而扎马尔冈能想到这些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也一直在进行这些方面的研究。比如说他如今留在神殿中的那个分身，就是这样的实验的产物，那个分身因为要尽可能地和本体剥离，以便将来在神国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有更大的生存下来的可能，所以这个分身也是尽可能的弱，因为在这种时候，只有足够弱，才有机会在神国因为罪业的压力而崩溃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但正因为这样，所以扎马尔冈猜想，如今进入他的神国，向他发起攻击的那个归来的羽蛇神，在绝对力量上肯定也是个弱鸡。他知道自己论脑子，肯定是比不上那个卑鄙的家伙的，但是自己在绝对力量上肯定是有优势的。他不知道羽蛇神是如何设置了这样的一个将它和神国隔绝开来的陷阱的，但是他认为，既然羽蛇神不可能有太强的力量，那直接用强力破开这个陷阱，虽然看起来很笨，但反而可能是这个时候最有效的办法。 于是扎马尔冈一伸手，手中便出现了一张弓。这是一张古朴的单体木弓，在形式上和英格兰的长弓有些相似。美洲古文明虽然也发明了弓箭，但是他们的弓箭的技术水平和旧大陆相比要差很多，并没有发展出诸如复合反曲弓这类的技术。 但是扎马尔冈手中的这张弓却不同寻常，扎马尔冈一手握住弓，一手扣住弓弦，巨大的木弓开始被他一点点的拉开，与此同时一支翠绿色的箭渐渐地由虚变实，出现在了弓弦上。 这个时候林秋生已经来到了旗阵这里，开始主持整个旗阵的运行，扎马尔冈手上的弓箭一出现，林秋生便感觉到了这只箭上面蕴含着的可怕的力量。如果扎马尔冈还在全盛时期，这一箭甚至可能击穿神国。即使如今扎马尔冈已经被严重削弱了，但是如今林秋生的旗阵的强度，也还是无法和神国相比的。真要让他射出这样的一箭，那说不定就还真得让他以力破巧了。 所以林秋生叹了口气，将手一挥，阵中顿时便起了变化。 就在扎马尔冈站立着的地面上，一张大口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向着扎马尔冈便咬了过去。从这张口的形态来看，却也是一只黑凯门鳄。 扎马尔冈大喝一声，肉翼一展，便腾空而起，同时将手中刚刚出现的那支箭猛地向着下面的黑凯门鳄的大口插了过去。 那支箭闪电般地插入了黑凯门鳄的口中，黑凯门鳄顿时便化为了飞灰。 “哼，卑鄙的虫豸，你以为靠这些就能对我这样的伟大的狩猎者构成威胁？来多少，我杀多少给你看！”扎马尔冈骂道。 但是一转眼，又有一只黑凯门鳄从黄沙下漏出头来，甚至还朝着浮在空中的扎马尔冈露出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嘲讽的微笑。然后又在扎马尔冈发起攻击之前，迅速地沉了下去。茫茫的黄沙，在这只黑凯门鳄那里似乎就是水域一样。 扎马尔冈认出了，这就是刚刚袭击他的那一只黑凯门鳄，和假人不一样，当那只黑凯门鳄发起攻击的时候，他是能感觉到魂魄的存在的。他相信，自己刚才的一击，虽然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量，但是这也足以彻底地摧毁这只黑凯门鳄了，但是显然，这个特别的陷阱起到了和神国类似的作用，回收了属于那只黑凯门鳄的力量，然后重新将它具现了出来。 但这并没有让扎马尔冈感到惊慌，扎马尔冈也注意到，再次出现的黑凯门鳄的力量强度明显下降了。自己刚才的那一击并不是毫无效果，这个陷阱毕竟不是神国，在回收能量的效率上无法和神国相比。只要自己在击破它们的时候更高效一些，还是有机会磨过对手的。 这个时候，天空中，却突然又有一道闪电朝着扎马尔冈劈了过来。扎马尔冈猛地一闪，，但那闪电竟然好像认准了他一样，犹如一条蛇一样弯弯曲曲地又追了过来。 扎马尔冈具现出一张巨大的鳄鱼皮盾牌，挡在了面前，那道闪电落在盾牌上，然后却如灵蛇一样绕过了盾牌，落在了扎马尔冈的身上。 扎马尔冈被这道闪电劈得从空中落了下来，在地上还打了个滚，手里的盾牌也掉落了。但是他爬起来之后，却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虽然挨了一下子，但是扎马尔冈却借此对这个陷阱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一闪电，并不是雷鸟发出来的，而是电鳗发出来的。这里无论是地面，还是天空，都是虚假的，它们在本质上全都是水。这个花样的确很有意思，很高明，但是也暴露出了他的确是力量有限，杀伤力有限的事情。而且我既然看出了他的这个花样，就自然有了击破它的办法。” 第144章 破阵 第144章，破阵 扎马尔冈的击破阵法的方式很简单粗暴，那就是直接开个大招，将这个陷阱撑破。 既然这个陷阱表面上有大地，有天空，但是本质上都是水域，而水域有一个问题，就是水几乎是是不可压缩的，所以距离的震荡几乎可以无损地传播出去。 扎马尔冈相信，这个陷阱看起来虽然是一片天地，但是那只是障眼法而已，它真正的范围肯定非常有限。否则，这陷阱岂不是要变成神国了？既然如此，一个剧烈的震荡，不说直接将陷阱撑爆，至少，震荡的往复也能让这个陷阱严重受损了。 扎马尔冈既然这样想了，行动便立刻跟了上来，他抬起脚，向着虚假的地面猛地一踏，大地便震荡起来，地面如波浪一般翻涌，以扎马尔冈为中心，一圈数十米高的黄沙波浪向着四周扩散开去，一直扩散到大约千米之外，然后白光一闪，白光中，隐隐可见几面旗帜以及高大的金字塔。 这些异像也只是一晃就消失了，高达数十米的黄沙波浪也在白光中消散与无形，一切便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但是就是刚才的那一番异像也已经让扎马尔冈颇为振奋了。这个陷阱比他原本估计的还要小，而且牢固程度也低于他的估计。另外那个高大的金字塔的影子就是神国中的金字塔，这也就是说，如果刚才的那一下，扎马尔冈下的本钱再大一点，说不定就直接将这个陷阱击穿了。 所以刚才的这一击，虽然没能摧毁陷阱，但是却让扎马尔冈信心大增，他决定立刻增强输出，赶在对方做出什么反应之前，彻底摧毁这个陷阱。 但是“羽蛇神”的反应却比他更快，就在他准备再发一个大招的时候，那只黑凯门鳄又一次无声无息地从地下冒了出来，扎马尔冈很轻松地便躲开了黑凯门鳄的袭击，事实上那只黑凯门鳄在向扎马尔冈发起袭击的时候，也并不坚决，明显地留了力用于逃跑——“羽蛇神”利用它发起的攻击的真实目的也许并不是指望它能杀伤扎马尔冈，而是希望它能打断扎马尔冈的大招而已。 当然“羽蛇神”也必须足够谨慎，因为扎马尔冈做出的要发大招了的架势也许也是一个陷阱，很可能是要借此吸引“羽蛇神”发起不够谨慎的攻击，然后在还击中重创它们，再更安全也更方便地发个大招，从而击破陷阱。 黑凯门鳄一击不中，立刻就潜入了“地下”，扎马尔冈轻蔑的一笑，便又做出要发大招的样子。果然这个架势刚刚一摆出来，前不久就出现过的那道闪电就又打了过来。 扎马尔冈知道“羽蛇神”选择这条电鳗是什么意思。这东西不像黑凯门鳄，必须靠近了才有攻击力，它可以在更远的距离上发起攻击，而如今的“水环境”在很大程度上能掩盖它的行踪，它也许就藏在距离扎马尔冈不远的地方。 这道闪电一下子劈在了扎马尔冈的身上，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取得什么效果，扎马尔冈毫不费力地就承受住了这一击——只要有了准备，对于扎马尔冈来说，抗住电鳗的攻击并不难。 紧接着，在扎马尔冈的身上，一条电鳗的虚影一闪，扎马尔冈便以自己为中心，发出了一道比之前击中他的闪电更强的闪电。 电鳗的确不像黑凯门鳄那样必须近距离才能发起攻击，但是它的攻击力本来就比黑凯门鳄更弱，要取得能干扰扎马尔冈，阻止他发大招的效果，它就必须尽可能地距离扎马尔冈近一点。因为旗阵的遮掩，扎马尔冈的确不知道电鳗的具体位置，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东西距离自己不远，既然如此，他就同样可以通过一次剧烈的放电，来对付就躲在旁边的电鳗。 电鳗虽然自身的抗电击能力较强，但是只要电击的功率够高，一样能反过来电翻电鳗。果然在扎马尔冈发出这一击之后，一条巨大的电鳗一下子翻着肚皮出现在了距离扎马尔冈不远的地方。 扎马尔冈一扬手，手中具现出来的一柄鱼叉便向着那只电鳗刺了过去，电鳗被鱼叉击中，顿时便变成了一串流光消失了。 扎马尔冈知道自己未必真的消灭了这只电鳗，它很可能就像神国中的英灵那样在某个地方重生。但是至少短时间内，这东西干扰不到他了。 “羽蛇神这个时候您应该有点着急了吧？”扎马尔冈忍不住有点得意地这样想着。 既然这一招有用，扎马尔冈便继续用，他再次做出要发一个大招的架势。看“羽蛇神”上不上钩。他知道，归来的“羽蛇神”实际上并没有重新登上神位，这也是就是说，羽蛇神的攻击力的上限其实是很有限的。即使是全力的一击，他也肯定能硬抗下来，只不过是要受点伤而已。但是这个陷阱一旦被打破，还没能重登神位的“羽蛇神”又能拿什么来在他的神国中和他抗衡？ 扎马尔冈再次做出了要开大招的架势。他可以赌一把，但是羽蛇神敢赌吗？如果羽蛇神不敢赌，那他每次做出这样的动作，羽蛇神就要消耗力量来进行干扰，并且会因此被他趁机杀伤，他又能支撑多久呢？ 果然这个动作一摆出来，黑凯门鳄，角雕，森蚺，美洲虎以及其他的一大堆的各种野兽都冒出来了。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着急了，想要和我拼命了。呵呵，一群野兽，我是狩猎之神，我天生的就能克制这些野兽！”扎马尔冈得意的想道，等这些野兽逼近了，他突然来了个超凡神力爆发，直接就对这些野兽产生了一个强烈地震撼。这些野兽一下子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了，紧接着扎马尔冈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柄马克胡特，他将马克胡特一挥，这些野兽顿时都化作了泡沫，同时就连空间都隐隐地动荡了起来。 “库库尔坎，你要输了！”扎马尔冈狂笑了起来，他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那张弓，翠绿色的箭也具现了出来，但是再没有什么前来阻拦他了。扎马尔冈松开弓弦，翠绿色的箭飞了出去，飞出了大概千米左右，便撞到了什么，然后整个空间便如水波一样荡漾了起来，接着便像玻璃一样碎掉了，沼泽、灌木丛以及高大的金字塔都再次出现在了扎马尔冈的面前。 扎马尔冈正要借助神国回复自己，突然觉得胸口一疼，然后就看到一只爪子将自己的胸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第145章 交易 第145章，交易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出现在扎马尔冈面前的金字塔和神国的虚影也跟着消失了——刚才扎马尔冈的大招根本就没能将旗阵击破，旗阵被击破，神国显现，甚至神国的气息透露过来，全都是旗阵本身的变化而已。为的就是借着这个震荡，给美洲虎创造一个黑虎掏心的机会。 扎马尔冈怒吼一声，一把抓住了美洲虎的那支爪子，将它提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只，美洲虎便像小美人鱼一样，在一瞬间碎成了一地的泡沫。 扎马尔冈的这一击，对作为旗魂的美洲虎的伤害其实相当有限，在旗阵的加持下，他几乎只用了一瞬间就满血复活了。其实扎马尔冈不是不能重创他，但是扎马尔冈必须抢时间出来赶紧处理好自己的胸口的伤口。 那个伤口很深，金色的神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只要一流出来，甚至都不等滴落到地面上就蒸发消失了。 扎马尔冈知道，流出来的血几乎在一瞬间就蒸发消失了。神血中带着巨大的能量，流血就是在力量在流失。而且这流失的力量还反过来被陷阱吸收了。此消彼长，那扎马尔冈便更加的不乐观了。所以他必须立刻处理好伤口，止住血。 但这并不容易。因为羽蛇神太了解他们了。包括扎马尔冈在内的一帮子神灵，几乎就是羽蛇神带出来的。所以羽蛇神了解他们的弱点，并针对他们的弱点做了很多的准备。这些准备中的一样就是毒药。 羽蛇神的本体原本就是海蛇，而海蛇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蛇之一。羽蛇神对于毒素又相当深的研究。他留下来的针对性的遗产中，就包括专门针对扎马尔冈的毒素。在刚才美洲虎的袭击中，它的爪子上，就带有这种毒素。 扎马尔冈对各种毒素都有非常高的抗性，因为他是狩猎之神，他熟悉雨林中的任何毒物，包括箭毒蛙，包括毒蜘蛛，基于这些毒素的概念的毒药对他来说是完全无效的。甚至他自己就非常善于使用这些类毒剂。当然，神灵所使用的毒剂，更多的是概念性的，这类毒素其实相当的厉害，比如说按照北欧神话，雷神托尔，最终也是因为在和耶梦加得的战斗中中毒而死的。 扎马尔冈一般来说对于各种毒素，哪怕是概念性的毒素，都有相当强的抵抗力。但是有一种毒素却是例外的，那就是海蛇。扎马尔冈的神职中可没有海洋这一项，他的狩猎范围也不包括下海捞鱼，所以海蛇毒素是在他的神职范围之外的东西了。虽然从科学的观念来看，海蛇一般来说也是眼镜蛇科的，它们的毒素和眼镜蛇科的陆地毒蛇非常类似，但在神秘学的角度上看，它们还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 扎马尔冈迅速地止住了血，伤口很快就收了口，总的来说，虽然受了一些伤，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而且伤口也不太疼痛，对于战斗似乎影响不大。 也许是为了干扰扎马尔冈止血，“羽蛇神”手下的各种野兽，都纷纷向扎马尔冈发起了攻击，扎马尔冈一边努力地止血，一边抵抗，还要注意不能因此让伤口再次受损，手忙脚乱了一阵子，还挨了一两下——不过都不重——才算是击退了这一轮进攻。 扎马尔冈觉得，虽然上了个当，吃了一些亏，但自己的战斗力基本还在，还能继续战斗，只是需要更谨慎一点，不能再轻易地上羽蛇神的当了。 “单就设置陷阱的能力而言，我承认羽蛇神比我更强，但是我还是神，而他还没有重登神位，我的绝对力量依旧远高于他，在绝对力量面前，所谓的技巧……” 正这样想着，扎马尔冈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眼皮也忍不住的往下垂。 “我这是……我这是中毒了？”扎马尔冈立刻反应了过来。 海蛇大多都是眼镜蛇科的，毒液也以神经性毒液为主。这类毒蛇在咬伤人的时候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一开始几乎没有症状，伤口处也不会出现红肿。等到各种症状出现的时候，往往就中毒已深，非常危险了。 扎马尔冈立刻就反应出，这样的中毒症状和珊瑚蛇有点类似。珊瑚蛇是中南美地区的一种眼镜蛇科的毒蛇，虽然它的攻击性远没有响尾蛇或者各种蝰蛇那样强，但是它的毒液一样是致命的。 但是扎马尔冈对于珊瑚蛇的蛇毒是能免疫的，所以这种毒绝不是珊瑚蛇。 但即便如此，如果有时间给他，扎马尔冈依旧是能解决这些毒素的，虽然概念上的海蛇毒素和其他的毒素都不一样，但是羽蛇神并没有留下真正的，由他来制造的概念上的海蛇毒素。这东西在羽蛇神彻底陨落之后就会跟着消散。所以羽蛇神为将来“夺舍”复活的自己，留下的是如何在还没有重新登上神位的情况下，利用神灵血脉，来制造带这类毒素的技术。 但是菲德尔他们并没能集齐羽蛇神血脉，所以他们又只能通过模拟的方式制造这种毒素，这种毒素的威力就又要打个折扣了。这样综合下来，扎马尔冈的确是能解决它的。 但是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而这两样，扎马尔冈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扎马尔冈的身上本身就留着隐患，那就是他身上的罪业。 随着他的受损，他的神职的动摇，这些罪业的反噬也越来越难以压制了。继续这样消磨下去，他就无法再压制罪业的反噬了。 扎马尔冈费力地躲开了一只角雕的扑击，大声喊道：“停一下，我有话说，我们要谈一下……” 但是各种攻击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的紧迫了，旗阵中各种阵法不断变幻，环境一会儿是茫茫沙漠，一会儿是无边火海，一会儿是千里冰封，各种旗灵也不断向扎马尔冈发起攻击。扎马尔冈左支右绌，他耗费的力量很快就被旗阵吸收，进而成为下一轮对他的攻击的驱动力。 “我承认，我落入了你的陷阱，现在很难摆脱陨落的命运了。可是你来这里，并不是维拉要杀死我，不是吗？你是为了获得重新登上神位的资源！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将神职和神位都让给你，只要你发誓，留下我的灵魂，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愿意再次跟随你。我扎马尔冈自从成神以来，从未遇到过和你一样厉害的神灵，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拜你为主神，发誓效忠与你！” 第146章 忽悠 第146章，忽悠 神灵以其神职和神位来发誓的话，对他的确是有非常高的约束力的。但是扎马尔冈的话却并没有得到他希望的回应。 “扎马尔冈，我需要的并不是你的神职和神位，你自己也清楚，你的神职和神位不是财富，而是负担。”在虚空中，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拒绝却让扎马尔冈松了一口气，是的，对方是拒绝了神职和神位，但是对方这个时候肯开口，也就意味着这事情可以谈。而且对方说“我需要的不是神职和神位”，那就是说他这里有人家需要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是说还有的谈不是？在现在的局面下，有的谈就是好呀。 “那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呢？” 对方的攻击并没有因为在谈话而停止，扎马尔冈只能一边格挡躲闪，一边问道。不过他注意到如今的攻击似乎更多的是拖住他，针对他的最致命的位置的攻击反而减少了。这也许是个好迹象，但是也未必，毕竟“羽蛇神”实在是太狡猾了。所以扎马尔冈越发需要谨慎一点。 “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那个声音笑了起来，“不，我不需要从你这里获得，我需要从世界中来获得。一切的神灵的地位和威力，都是世界的馈赠。所以任何神灵，都需要取悦与世界，以获得它的馈赠。而你，则是我取悦世界的关键。神职和神位对我都不重要，但是让你陨落，对我很重要。” 扎马尔冈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愤怒起来，他略微迟疑地开口道：“库库尔坎，我知道你也在某种意义上彻底陨落了，但是你又归来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如果你能引领我走上这条路，我也可以继续追随你。” “我不是库库尔坎，我只是库库尔坎的收割者。”那个声音说，“我没办法让你归来，我只能让扎马尔冈的收割者归来，而且是要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之后。你听得明白吗？” 这话在扎马尔冈听来却并不是很难理解。在他看来，对方不承认自己是库库尔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一旦承认了自己是库库尔坎，那库库尔坎的因果就会纠缠上来，库库尔坎不就是因为承担不起这样的因果才会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迂回的道路的吗？只是他还不知道库库尔坎的收割者是如何归来的。 “那么能告诉我，库库尔坎的收割者是如何归来的吗？”扎马尔冈问道。 那边沉默了，沉默得让扎马尔冈揪心，他知道，如果对面不肯回答这个问题，那他就真的只能绝望地战死了。 那个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我是库库尔坎的收割者，我收割了祂的一切记忆。” 这话让扎马尔冈愣了一下，但接着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库库尔坎，你真是众神中的第一智者！了不起，了不起！和你相比，我还是放弃得不够干脆。呵呵，我还想要弄一个尽可能弱小的分身，到时候等能让他出去，就把他丢出去，然后看看能不能因为从我这里的获得的东西少，能不能有机会躲过去……你说这样能够躲得过吗？” “你说呢？”那个声音问道。 “看来是不太可能了。”扎马尔冈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针对扎马尔冈的攻击甚至都停了下来了，而扎马尔冈呢，几乎也放弃了继续的抵抗，原本已经开始愈合了的伤口又裂了开来，金黄色的神血不断地滴落，但是他也不再阻止。 “天道好还。报应哪里有这么容易摆脱的。”那声音也叹道，“不过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即使侥幸活下来的分身，也是背负着天地的债务的，是受到整个世界的仇恨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不可能带着神职和神位，那他只怕是走路都能摔一跤把自己摔死。”那个声音回答道。 “我想也是。与其这样卑微，倒不如一了百了地彻底陨落呢。”扎马尔冈说，“我把所有的记忆都给你，让你再收割一个获罪天地的神灵。这样你应该就能重登神位了吧。” “是登上，不是重登。”那声音说。 “好了，我知道，不是重登，的确也不是重登。”扎马尔冈说，“能不能把陷阱放开一个小口子，我送一点消息出去，让留在外面的那个分身不要再做无意义的抵抗了。” “不行，他的抵抗我能够镇压。”那声音说。 “库库尔坎……的收割者，你还是一样的多疑和谨慎呀。”原本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扎马尔冈又站起身来，“既然这样，那就接下我最后的一击吧，说到底，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我会放开对一切隐患的压制，发出我最强的一击。库库尔坎，如果你能撑过去，那就说明你的办法有用，世界站在了你的一边，要不然，这就是欺骗世界的惩罚。” 说完，在扎马尔冈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那张弓。扎马尔冈放弃了对自身的隐患的一切压制，将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到这一箭当中来了。随着弓弦的缓缓张开，这一箭的气势也不断攀升，甚至于就连在旗阵之外的林秋生，都清楚地感到了一种恐惧，就像是青蛙被蝰蛇盯上了的那种感觉，他觉得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地竖起来了。 “这一击的力量，一定能击穿旗阵，甚至能严重的威胁到我的安全，哪怕我带着好几个替身木偶……”林秋生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打算立刻发动最强的一击，抢在扎马尔冈之前，先击毙他，要不然哪怕他在这一击之下侥幸活了下来，旗阵也会严重受损，到时候的收获能不能比得上这个损失，都很难说。 就在林秋生开始凝聚力量，准备发起抢先的以及的时候，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却突然从他体内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扎马尔冈一松手，那支箭就射了出去。 只是这只箭并没有携带太大的力量，相反，它似乎进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状态，一下子就轻松地穿过了旗阵，直接飞到了林秋生的面前。 不过林秋生并没有进行阻挡，他伸出手，那支箭就自己落进了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块血红色的晶体。 “扎马尔冈的全部记忆呀。”林秋生叹了口气，将这块晶体收了起来。然后往阵中望了一眼。旗阵中已经没有扎马尔冈了。业火燃烧之处，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不知道那个分身怎么样了，如果他能侥幸继续存在，那倒是能排上大用场。”林秋生想道。 第147章 搜刮 第147章，搜刮 就在林秋生利用旗阵和扎马尔冈战斗的时候，菲德尔他们也一直在利用八卦阵和扎马尔冈的分身对抗，扎马尔冈会在神殿中留下一具分身的情况也是他们早有预料的，而且这具分身的力量也明显比他们预计的要弱。 当然，那个分身的战斗技巧相当的好，如果不是因为他暂时失去了对神国的控制，而且他的句对力量实在是非常有限，几乎已经到了神灵分身的下限了——单就绝对的力量来说，他甚至都不比菲德尔强多少，绝对是低于八个人的合力的——再加上八卦阵的加成，菲德尔他们才算是占据了上风，控制住了局面，挡住了他，让他无法去干预林秋生那边的事情。 随着扎马尔冈的本体被业火吞没，一直在战斗着的分身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此前的战斗中，他表现得极为狡猾，这个时候他突然停下来了，菲德尔也只是让大家维持着阵法的运转，并没有立刻进攻，以免走了他的圈套。 但接着菲德尔便看倒，那个分身的脸上显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的脸上开始显出黑红色的条纹。这种情况菲德尔以前见过，那是在羽蛇神最后陨落的时候，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马上他就要被业火吞没了。 不过在下一个瞬间，几面阵旗飞了过来，扎马尔冈的分身就消失了。 菲德尔知道，林秋生将扎马尔冈的分身收入了旗阵。理论上，业火是无可阻挡的，任何空间手段都不能阻止它，所以才有“神通不及业力”的说法。所以佛门才有所谓“菩萨畏因”的说法。为了尽可能少沾染因果，积蓄业力，一些神灵，如果因为某些需要，要以现人神的方式在人间行走的话，最后当他们结束在人间的行走的时候，往往会采用相当惨烈的方式。比如被钉上十字架，被人用石头砸死或者因为可怕的疾病而死，这也都是尽可能的摆脱沾染上的因果的手段。 而业火一旦燃烧起来，随着神灵的彻底崩溃，神国也会被吞噬，就像上次林秋生他们亲眼目睹的一样。 在羽蛇神原本的设想中，他最需要的其实也就是收割扎马尔冈之后获得的这方天地的善意，依靠着这些，他就有机会再次登上神位，至于顺手搜刮扎马尔冈的收藏，羽蛇神并不是特别的在乎——他给自己留下的后路中的东西够他自己用了。所以扎马尔冈的神国中的东西被吞噬了，在羽蛇神看来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的。 但是菲德尔他们和羽蛇神不一样，加上林秋生，他们有九个人，如果不能从扎马尔冈的神国中得到一些东西，那他们获得东西可不够大家用的。 所以菲德尔他们必须想办法拖延神国的崩溃，以便于他们能尽可能多的从扎马尔冈的神国中获得更多的东西。 空间的隔绝不能阻止业火的蔓延，但是时间却可以。阵法本身就是一块独立于神国和世界的空间，虽然它不够完善。而在独立的空间中，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人为地造成时间流速的差异。事实上这种手段在很多的神国中都有。这也就是所谓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传说的源头。 所以被卷入旗阵的扎马尔冈的分身，从旗阵内的时间的看，他在下一个瞬间便被业火焚尽了，但是在神国中，时间却可以更慢一点，说不定能多争取出十几分钟的时间。 大家都知道时间有限，便赶紧向着神殿冲了过去。 神国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者，所有的地方对于入侵者来说都已经敞开了，只要进入神殿，就能迅速地控制住整个神国，然后赶在神国彻底崩溃之前，将所有的可能抽的出来的资源和力量都抽调出来。如果这个计划获得了成功，那这一次的行动才算是真正的圆满了。 大家迅速地进入了神殿，菲德尔便在空荡荡的神座上坐了下来，完全失去了控制的神国迅速地响应了他的指令，各种布置在神国的不同位置的神器在一瞬间之内便被集中到了神殿中，这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一批黄金的动物雕像。 这些其实并不是动物雕像，而是扎马尔冈的猎获。就像一些猎人喜欢将猎获的猎物的一些部分做成标本悬挂在自己家的墙上一样，扎马尔冈也有类似的爱好。不过他的猎物要更高级一些，这些雕像原本都是有机会登上神位的魔神，在各种争斗中被扎马尔冈击败，并最后成为了它的猎物，其中甚至有一些神话中才有的动物。 这些猎物的躯体被变成了雕像，它们的魂魄也都被封锁在雕像中，任由扎马尔冈驱使。在扎马尔冈还全盛的时候，它们被驱使为扎马尔冈战斗，后来又被扎马尔冈当做蓄电池使用，如今都快被榨干了。 除了这些动物雕像，还有很多的猎人和战士的浮雕，他们是曾经跟随过扎马尔冈的猎人和战士，扎马尔冈在封闭神国的时候，放了他们一马，让他们的灵魂离开神国，转生成蝴蝶之类的昆虫，而将他们的力量留了下来，灌注在这些浮雕中，作为电池使用，如今这里面剩下的力量也不多了。 “将整个神国能够调用的力量都调用过来，充入这些雕像中。”菲德尔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神国震荡了起来，整个神殿都震动了起来，黄金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就像大楼被某些傻瓜拆掉了承重墙之后那样。 而与此同时，那些雕像却一个个的饱满了起来，甚至都放射出了光芒。 菲德尔让神国直接开了一个和现实世界连接的门，这个门通向他们刚刚进来的山洞。大家便将这些雕像从这个门当中搬了出去。 “动作要快，神国的崩溃已经开始了。”坐在神座上的菲德尔开口道，“我们必须离开了，” 没有菲德尔的主持，临时开的门很快就会被关上，但是如果菲德尔继续坐在上面，那他也会被崩溃得神国牵连到。 大家便迅速地通过那道大门离开了神国，然后菲德尔便化作一道流光，也飞了出来。他一落地，便张开口，突出了一口血，这口血还没有落到地上便在空中燃烧了起来，化作了虚无。 “菲德尔，你没事吧？”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毕竟菲德尔还不是神灵，他要坐上神座，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安妮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好，幸亏这种转移伤害的秘法。”菲德尔说，“我休息几个月应该就能恢复了。林，你感觉整么样？” “我，我大有收获，各种方面的，也许我回去稍微准备一下，就可以去试一试阳光火海之劫了。” 第148章 继续教育 第148章，继续教育 所谓的阳光火海之劫，乃是道门修行的关键，度过了这一劫，就能成就纯阳真人。也就是说一身的灵力都已经是纯阳的仙气了。到了这一步，这个修行者就是完完全全的仙人了。如果天地灵气没有这潮汐般的动荡，而是一直稳定的话，那到了这个程度的修行者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长生不老了，甚至可以抛弃肉身而存在了。当然，道门并不主张这样做。 到了这一步之后，修行者的原神可以在白天离体，遍游天下，天下间就很少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他的事情了。所以到了这一步的阳神真人又有一个名称叫做遍知真人。若是继续精进，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那就算是到达了单纯依靠修行能达到的极致。也可以称之为神仙了。至于更进一步，成为天仙则需要依靠洞天的加持了。 而在这当中，成就遍知真人的阳光火海之劫最为关键，因为这当中有一个极为困难的关口，那就是阴神如何阳化。修行者的魂魄本是阴神，从本质上于阳光所代表的的阳气冲突，又如何能向着纯阳转化？这当中是需要一些媒介的，而按照道门传统的说法，最为可靠的媒介便是所谓的功德。只有在功德的回护之下，才能缓解冲突，进而利用阳光之力，将阴神炼化为阳神。 古代传说中的那些神仙们往往游行世间，做一些好事，便是为了这个。只是功德难得，需要用的地方却极多，消耗起来更是快。总之这东西挣起来比美元难，花起来却比津巴布韦币都不禁花，所以很多的阴神人仙到接近肉身崩坏都没能积攒起足够的功德，要么冒险一试，结果没能撑过阳光火海之劫，功亏一篑；要么，便只好那这些功德给自己换一个好的转生环境，以及初始点数。 还有一些道人，为了一次性获得足够多的功德，就采取参与人间大事的手段，也就是在乱世入世扶龙，若是成功，便能获得足以渡过阳光火海之劫的功德，当然要是失败了，却也是要落得个万劫不复的。 林秋生如今收割了扎马尔冈，对这方天地而言也算是立下了功劳，所以自然也有功德加身，依靠这个，的确可以试着突破一下阳光火海之劫了。这对于林秋生来说，也算是自从学道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我们先回纽约去，有了这些收获，下一步的道路就也可以考虑一下了。”林秋生对几个人说道。 几个人便将收获的东西收拾了起来，出了山洞，步行回到了杜尔西蕾娅的那个度假山庄，不过杜尔西蕾娅并不在这里，扎马尔冈的神国打开的时候，透露出的气息把她吓了一大跳，所以她立刻就带着堂吉诃德来了个有多远跑多远。 飞了一阵子之后，她又想起，自己好像和林秋生他们签了一个协议，而且这个协议变化，这就是说，他们没出什么事情，他们没出什么事情，那就是说好像不需要跑了？ 这只傻鸟歪着头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回去看看。于是便又掉头飞了回来，老远的就看到林秋生他们几个正在把一些东西往停机坪上的直升机上搬。她便欢呼一声，飞了过来，落在了停机坪边上。 “这些是什么东西？”杜尔西蕾娅问，“看起来怪渗人的。” 林秋生看了一眼杜尔西蕾娅道：“你的灵觉倒是非常高呀，这个灵觉甚至都接近化形的大妖了。但是你的胆量实在是太小了……不过要不是这样，也许你也不会有这样的灵觉。这些东西嘛。这些是被封印的猎物，也是被扎马尔冈驱使的猎手。它们不知道为扎马尔冈猎杀了多少对手，所以你能感到恐惧也是正常的。我们马上准备离开，要去纽约了，你跟着我们飞过去？” “那多累呀，有现代科技的福利可以享受，为什么要自己飞？我缩小身体，和你们一起坐飞机。”杜尔西蕾娅说。 回到X学校，菲德尔先让大家去和学生们见了个面，毕竟满学校的老师一下子走了好几天，让学生们上了好几天的自习课，再不出去露露面，大家怕是都要犯嘀咕了。而且距离免费学员们的毕业考试也没多久了，所以现在，他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 免费班的学生，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使用庇护所的阵法，能给这些阵法充能。但是这些人怎么这也是超级英雄，所以菲德尔他们自然是希望能将他们收为己用的。 靠着用兴趣课的吸引，他们让这些学员接触了不少的修炼技巧，一些多少有点上路的超级英雄也纷纷表示希望能继续报名学习那些收费的科目，虽然学费不便宜，但是他们如今的收入也很高了，这点学费完全不是问题了。 对于这样的需求，菲德尔他们虽然现在很忙，但是也是一定要满足的。在超凡潮水到来的时候，将能提升本土的超凡力量，以守卫本土的知识传播开，也是能获得一定的功德的。另外，这个学校的根本目的不就是培养自己的力量吗？ 基督教虽然不是法理上的美国国教，但是在事实上，它就是美国的国教，美国的建立就和清教徒运动密不可分。虽然如今美国人的信仰算不上虔诚，但是一旦教会系统的超凡力量展现出来了，在如今的局面下，不少的美国人又会重新对基督教虔诚起来的。这对于将来可不见得是好事情。 “这些新的自费生的教育，我现在可以来管一管了。”林秋生说。 “林，你不是准备渡劫了吗？你现在有时间做这个？”菲德尔问道。 “这也是相关的准备之一。”林秋生说，“另外，你们后面这段时间也会很忙，所以这些事情，我先帮你们顶一下。而且，有些东西，涉及到认识论和方法论，我担心你们可能讲不好。但这偏偏对我们很重要。” 菲德尔知道林秋生的意思，这些东西一方面对提升学生的能力很重要，另一方面也能让学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力量来自于哪里。如今的这些超级英雄，他们的力量都来自于这片天地的赐予，一旦理解了这一点，他们在利益上就和教会系统对立起来了。将来就能自觉的和教会抗衡了。 第149章 麻瓜和哑炮 第149章，麻瓜和哑炮 一个星期之后，X学校的毕业考正式开始了。 考试的内容相当简单，基本上就是如何给现有的几个版本的庇护所高效率地输入灵力，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可以顺利毕业并立刻拿到新的工作合同。而这对于任何学生都没有压力。 不过在这次考试中，还是有一件事情让那些超级英雄们感受到了压力，那就是第一届的那几个自费生也来参加了考试。 按照原本的学制，这些自费生是没有必要来参加这种考试的，因为他们距离毕业还早着呢。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些自费生都是“有钱的麻瓜”（一些超级英雄学生给自费生取得外号），这种考试是实际操作考试，这些“有钱的麻瓜”跑来参加个什么呢？ 查尔斯正在排队等待测试，就看到“有钱的麻瓜”肖恩和另外的几个“有钱的麻瓜”一起走到了他的后面。 “嘿，兄弟，我听说你们也要参加这个考试？”查尔斯和肖恩关系不错，准确的说，在这所学校里，所有人和肖恩的关系都不错。肖恩有钱，而且舍得花钱，而且喜欢带着朋友们一起花钱，再加上他没有有钱人的臭架子，开得起玩笑，——这样的人，又有谁不喜欢呢？ “是的，安妮老师要求我们在精神耐受性考试和这个考试之间选一个。”肖恩回答道，“我们是麻瓜，但不是傻瓜。傻了才会去选精神耐受性考试呢。” “啥玩意叫精神耐受性考试？”查尔斯赶紧问道。 “就是利用一些刺激性手段来壮大精神力，比如说去参观动物园什么的……”肖恩解释道，“安妮老师认为，通过这种训练，能提升我们的精神力……” “啊……”查尔斯立刻就明白了，他点了点头，“那的确是，傻了才选哪个。而且你们过关了也不能毕业，不过你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一个毕业资格。话说，那个刺激手段，有效果吗？” “有还是有一些的。我已经可以蹲在那只温迪戈的笼子外面算数学题了。而且最近我们在获得超凡能力方面也有了一点进步。”肖恩回答道。 “厉害！”查尔斯一挑大拇指，“你现在有什么超凡能力了吗？” “做几何绘图题的能力提升了能算吗？如果不能，就还没有。不过安妮老师说，我们现在已经不算是麻瓜了。”肖恩很是高兴地回答道。 “那是什么？”查尔斯问道。 “哑炮呀。”肖恩回答道。 “这个有区别吗？” “有的，麻瓜看不到摄魂怪，哑炮看得到。我现在能感觉到鬼魂已经其他的一些灵体的存在。这对你们来说，当然不算啥，但是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大进步了。所以安妮老师才建议我们可以参加一下你们的毕业考试一试……”肖恩点点头说。 两个人正在说着，前面的工作人员便喊道：“迈克尔·华莱士，轮到你了！查尔斯·贝尔，你是下一个，做好准备！” “伙计，我不能和你说话了，我得先看看迈克尔的情况，我一定要超过这个家伙。”查尔斯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转向了测试场地。 测试场地上有一套3.0版的庇护所系统，工作人员正在按照流程将系统的能量清零。 “我觉得迈克尔应该能在30秒到33秒之间将系统充满。他的这个成绩一向很稳定。”查尔斯说。 “那你呢？”肖恩问。 “我不一定，我起伏比较大，状态好最快的时候，26秒就够了，但是状态不好的时候，弄砸了花上两三分钟的时候也有过。”查尔斯一边盯着测试场，一边这样说。 这个时候，前几的准备已经完成了，迈克尔·华莱士走了上去，深吸了一口气，将两只手按在了设备上。 代表着系统能量状况的LED指示灯迅速地一盏又一盏地亮了起来，最后一盏灯也很快就亮了。 “三十一秒，B等！”那边工作人员已经迅速地报出了成绩。 “我要是能在30秒内完成，就能得到一个A，那我拿到的合同，就会比迈克尔更好一点，要是又失误了，掉到了40秒之后，我就只能拿到C了，要是两分钟，那就只有E了，就只有最低合同了……兄弟，你要给我加加油！” “加油，兄弟，你肯定能行的！”肖恩说。 “查尔斯·贝尔……”上面开始喊查尔斯的名字了。 查尔斯便转过头应了一声，然后对肖恩说：“轮到我了，要是我得了A，我请你去吃法国大餐，米其林星级的，而且不用你出钱！” 说完查尔斯便上去了。 “我们不知道能让几盏灯亮起来。”安德烈说。 “我只要能让一盏灯亮起来就心满意足了。”肖恩说，“安德烈你肯定更强一些，说不定能把整个系统充满呢。” “我没有试过，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安德烈说。 “我也是，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心，只要能点亮，就证明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科威尔说。 几个人刚聊了几句，上面就报糊了查尔斯的成绩：“查尔斯·贝尔，29秒，A！” 然后就看到查尔斯兴奋地跑了回来，得意地向每个人炫耀，最后一直到肖恩面前，停了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肖恩，你能借点钱我吗？发了工资我就还你！” “没问题。”肖恩说。 又过了几个人之后，就轮到肖恩了。他也是这一批“有钱的麻瓜”中的第一个。其他的几个麻瓜都将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肖恩走了上去，按照最近紧急训练过的方式，将手按在了仪器上，并且还是运转所谓的“心法”， 第一盏灯亮了，但有闪了一下，好在还是稳定住了。十秒之后，第二盏灯也亮了。然后在第三盏灯亮了之后，已经花费了四十多秒的肖恩，停止了充能，他抬起头来向工作人员表示，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即便如此，其他的几个麻瓜依旧非常的高兴。因为这虽然按照考试标准，是完全不及格，但是从零分到三十分已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就是肖恩自己也非常喜悦。 “祝贺你！肖恩。”科威尔上来和肖恩握了握手，“我想起了一首古老的诗歌，非常应景，正好可以送给你。” “什么诗？”一边的查尔斯问道。 “我是纯洁的莲花， 喇神的气息养我， 辉煌地发芽。 我从黑暗的地下， 升入阳光世界 在田野开花。”（这是古埃及的《亡灵书》中的诗篇）科威尔说。 “谢谢，谢谢你，也谢谢你的非常应景的诗歌。”肖恩说。 “我最烦你们这些打哑谜的了。”查尔斯说，“这说的是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明白。” “这是在描绘一朵莲花从地下发芽，最后在田野上开花的。”肖恩解释道，“一朵莲花的发芽，从整个世界的角度来看，是微不足道的，是不足以用‘辉煌’来形容的。很多时候，我们对此甚至是完全视而不见的。毕竟在春天里发芽的植物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于不要说仅仅只是发芽，哪怕是最终开出了花朵，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这一切对于那朵莲花自己来说，却是最辉煌不过的了。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因为无数的种子都在春雨中死掉了，能发芽的只是少数。查尔斯，科威尔的意思是，我的成绩和你们比虽然不值一提，微小得就像是一朵莲花在四月里发了芽。但是对我自己来说，这却是无比辉煌的胜利。嗯，也许我可以这样说：‘这是世界的一小步，却是我的一大步。’” “我还是没有完全听明白，不过让这个问题见鬼去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那就是：祝贺你，肖恩，你辉煌的发芽了！”查尔斯说。 接着就是肖恩简要地和剩下的“麻瓜”讲了讲自己“考试”的时候的感受，以及他觉得自己还能加以改进的问题。然后剩下的几个“麻瓜”又都上去试了试，他们的表现都比肖恩要好一些，但是都没能在要求的时间内完成充能。 最后上去的是科威尔。 科威尔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按了下去，一盏灯亮了，接着是第二盏灯，第三盏灯……最后，最后的一盏灯也终于亮了。 “很不错，科威尔，不过你超时了，而且超时了两分钟。”计时的工作人员说。 “嘿，很不错！兄弟，我觉得你们不但不再是麻瓜了，甚至已经有人不是哑炮了！虽然他还是严重超时了。但我在没有接受专门的训练之前也会严重超时的。当然，肖恩，你还是一个哑炮哈哈哈……”查尔斯笑道。 虽然“麻瓜”们没有任何一个达到了毕业的最低标准，但是他们从“麻瓜”变成了“哑炮”的事实还是给“超级英雄毕业生”们带来了很大的震动。他们的表现证明，通过学习，真的可以大幅度地提升自己，也表明X学校对于超凡力量的本质的研究非常深入，花点钱在这里学习，绝对是值得的。很多毕业生几乎是立刻就下定了要继续自费学习的决心。 第150章 鬼怪的传说 第150章，鬼怪的传说 考试结束后的晚上放假，查尔斯请了几位朋友去吃了一顿法国大餐，而且是他出的钱，当然，钱是从肖恩那里借来的。 最近经济形势越发地不好了，这个不好的一个表现就是大家都涨工资了。是的涨工资了，甚至不止涨了一点。在海运出了问题之后，整个纽约的平均工资在不长的时间内居然涨了整整两倍，而查尔斯他们的工资自然也随之增长了很多。 但这并不是好事情，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通货膨胀完全失控了。工资虽然涨了两倍，但是物价却已经涨了四倍，已经有不少人在鼓噪要恢复金本位了，还有人提议，纽约州应该甩开其他州自己发行纽约币。当然，提出后面这种建议的人之所以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多半并不是因为自己脑子不好，而是因为投票给他的选民普遍脑子不太好。 总之就是因为海道的断绝，通货膨胀上了天。甚至就连粮食的价格都不例外。 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粮食生产国，每年有大量的粮食外销。如今海运不绝如缕，粮食外销当然是指望不上了。按照道理美国的市面上应该到处都是多余的粮食，粮食的价格应该跌下来才对。 但是大家都知道，今年的丰收，很可能就是最后的一次丰收了。随着各种怪物的不断出现，整个工农业生产都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到了明年，美国的农业还能不能完全养活自己都要打个问号。所以，只要有可能，大家都在囤积粮食。结果粮食价格甚至涨得比那些从墨西哥转弯购入的小商品的价格还要快。 不过这些事情影响到的还是那些普通人，对于有钱人或者超级英雄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对于前者来说，他们才是有资格进行囤积的人；而后者，如果你不能喂饱他们，他们就会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也正因为如此，超级英雄们也都深感提升自己的能力的重要性，这不仅仅是能力越大就可以承担更大的责任的事情了，而是这个世界在不断地驱赶着超级英雄们提升自己的力量。 “嘿，罗斯，你这次考得不错！”在餐厅里，肖恩向着一个同学举了举酒杯。 “还行吧，发挥得正常。”罗斯说，“我已经报名了安妮老师的自费培训，今后我们就要是同班同学了。嗯，我对安妮老师的自费培训的内容还不是非常的了解，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真的？那可太好了。”肖恩说，“安妮老师的自费培训的内容，招生简章中都有的——当然都很简略，伱需要了解些什么内容？” “啊，是关于阵图的一些前置知识点的，安妮老师要求我们掌握一些前置的知识点，但是这里面有不少是中文的，而且虽然我们学校提供的资料中也有相关的翻译，但是这些翻译本身都声明说，它和原文的意思是存在相当大的差异的。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罗斯说。 “这样呀。我们的办法是直接聘请一些对于中国的文化有相当了解的人，比如一些中国的留学生，或者一些研究中国古代文化的专家。这要不了太多的钱的。如果他们还不能让你满意，你也可以直接去问安妮老师。只是安妮老师比较忙，如果你提出的问题太没有难度的话，她会不太高兴的。”肖恩说。 “安妮老师不高兴了会有什么后果吗？”在一边听的查尔斯插嘴道。 “她会认为你需要先把前置知识搞清楚才有资格继续学习的。”肖恩说。 如果这是在以前，这就等于是给了学生偷懒的机会。但是在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听到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虽然不都是热爱学习的人，但是身边的事情却让他们有了更多的压力。 “肖恩，你知道，我们都不太熟悉那些专家什么的，你能帮我们介绍几个吗？另外，如果我有问题，拿不准该不该问安妮老师，可以先来问问你吗？” “没问题。这些事情包在我身上。”肖恩说，“谁让我们是同学呢？林老师也说过，同学可是最可靠的社会关系之一，几乎可以等同于一起干过违法甚至是犯罪的事情。”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查尔斯说：“罗斯，你当年要是有这样的好学，说不定你在几年前就能和肖恩当同学了。” “现在在这种事情上，还有谁能不好学的？”罗斯说，“查尔斯，你认识戴维斯吗？就是那个给哈登当马仔卖白面的。” “不认识，听说过。”查尔斯说，“听说他觉醒了超凡能力，也成了超级英雄。” “是呀，他和我还是亲戚呢，我来这里报名的时候，也邀请过他。他那个时候的能力比我还要强一些。不过他不相信X学校。直到前不久，我回去，遇到他，他还嘲笑我被人家骗了。然后我和他比试了一下——当然是点到为止的。而我已经可以无论怎么比，都能相当有把握的点到为止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罗斯说。 查尔斯点了点头，这个意思他还是懂的，当一方太过比另一方强太多了的时候，才可能轻松地控制在点到为止的地步。 “他便动了心，准备来报考我们的学校。”罗斯继续说。 “这不错呀。” “但是几天前，我知道，他死了。”罗斯说。 “怎么死的？”查尔斯吃了一惊。 “怎么死的？当然是遇到了鬼怪了。人家花了大价钱请他去帮忙，除了他，还有好几个超级英雄，结果，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如今的鬼怪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强了。甚至还有传言……” 说到这里，罗斯往周围望了望，压低了声音：“有传说，说现在有一种鬼怪，专门袭击超级英雄，它们每杀死一个超级英雄，就能获得他的一种能力……” “真的假的？”查尔斯说，“这也太吓人了。” “有可能是真的。”肖恩开口道，“我听安妮老师提到过类似的东西。” “快给我们讲讲？”罗斯和查尔斯便赶紧说。 “安妮老师说，传说中古代的狩猎之神扎马尔冈，就有类似的能力，祂在狩猎中，猎获的不仅仅是猎物的肉体，还包括他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的能力。另外，一些猫科动物异变出来的超级大猫，就有驱使它们的猎获物的灵魂的能力，这也和你提到的东西有点像。说不定就有鬼怪，甚至有人在觉醒的时候，就获得了类似的能力呢。”肖恩说。 “那这样的家伙，不会越来越强吗？这也太可怕了。”查尔斯说。 “安妮老师说，扎马尔冈就是这样越来越强，最后甚至成为神灵的。不过老师说，这类家伙都有极限，而且很少有家伙的极限能有扎马尔冈这么高的。而且依靠这样的手段，获得的力量隐患很大。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看她的意思，她并不太在乎这样的家伙。”肖恩说，“总之，我觉得，只要我们能不断学习，不断进步，而且还能相互团结，互相帮助，我们肯定不用怕这种东西的。” “你说的是，哎呀，不行，我不能再在喝酒和于小姑娘们调情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肖恩，你的那些专家，也介绍给我吧。”查尔斯说。 第151章 猎杀者 第151章，猎杀者 在X学校的校长办公室里面，菲德尔和其他的几个人正在一起开会。不过林秋生并不在其中，林秋生要准备渡劫，所以这个时候正在闭关准备，一般的庶务大家都不会去打扰他。 大家把最近的收支，以及招生的情况汇总了一下，整体的局面还不错，并没有太受到市面上的不景气的影响。甚至于，这类不景气，还促进了他们的业务的繁荣。 “有很多客户反馈，说现在的危险已经不限于是那些妖魔鬼怪了。更大的危险是人类，不管是超级罪犯还是饿了肚子，要搞零元购的普通人。他们强烈要求，我们能提供针对人类的防护设施。”格兰特说道 如今经济形势不好，零元购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了。在以前，店主人之类的是不愿意为了那么一点东西，就和那些发起零元购的家伙拼命的。事实上，在那个物质还算丰富的时候，大家其实都没有为了一点东西拼命的打算。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在有些人那里，那真的是“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了，所以无论是来零元购的，还是开小店的，相互用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保护的权利相互射击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了。 “针对人类的防护设施？这种东西还少吗？美国军队不就是最大的针对人类的防御设施吗？还有警察呀什么的不都是吗，还有他们手中的枪，这不都是针对人类的防御设施吗？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针对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的防御设施吧。菲德尔，老实说，真要干这个的话，除非价格非常非常高，否则会得罪不少人的。”维克多说。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低成本的对抗人类中的超凡者的手段，并且扩展开去，那那些想要玩零元购的超凡者零元购不了了，当然会对X学校产生不满。 “呵呵……”安德雷斯笑了起来，“那些人不满了又怎么了？一个人，都已经成了拥有超凡能力的超凡者了，拥有了以前他们只有在梦中才有的力量了，结果呢，即使抛弃了道德，或者是找到了不一样的，超人的道德，却不敢向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人挥刀，而是将自己的刀伸向那些和自己以前一样弱甚至可能比以前的自己还要弱一点的人，这种废物，就算对我们有怨恨，他们又能怎么样？他们还敢对着我们挥刀不成？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他们就算有了怨恨，也只敢找个没人的墙角，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地画个圈圈诅咒我们而已——我们害怕这个？” 维克多想了想，点点头道：“安德雷斯，你说得对，这种的确没什么可怕的。我是想错了。” “其实他们不但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同时对我们也没有什么价值。”菲德尔开口道，“我们难道会招这样的学生？我倒是觉得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做，而且只做低端的，针对那些稍微有一点点的能力的，保护的范围也限于个人的人身安全，比如说利用障眼法之类的手段……嗯，安妮，这个在技术上有可行性没有。” 安妮想了想回答说：“类似障眼法之类的护符的话，如果要低成本，那就只能是一次性的了，而且菲德尔，你也知道，除非加上聚灵阵，否则任何灌注了法力的物品，其中的法力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流失。但是要加上聚灵阵的话，成本就不是一般的高了。所以哪怕是庇护所，我们都只能采用人工充能。如果仅限于单人使用，而且保质期不超过半年，我想应该能把成本压下来一些。但是还是有个问题，这样的东西还是需要人工充能，哪怕只充一次，所以这东西是没法量产的。不过我们可以把做法教给学生，他们乐意干给人家帮忙，顺便练练手我们也不反对。嗯，这个内容可以放在期中考试里面。” “菲德尔，还有一个情况，我觉得我们倒是真应该注意一下。”安德雷斯又开口道，“我的一些朋友告诉我，在现在，出现了一种新的超凡能力——猎杀。一些觉醒了这样的能力的人，或者是觉醒了这样的能力的鬼怪，在杀死其他的拥有超凡能力的人或者鬼怪之后，能获取它一部分的能力和力量。我收集了一些相关的传言，发现这种超凡能力都是在最近，更准确的说是在扎马尔冈陨落之后出现的。” 菲德尔听了，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这是美洲大陆对我们的催促。美洲大陆需要有新的神灵了。不过越是这样吗，我们反而越不能急躁。安德雷斯，我知道你对猎杀这个神职有兴趣，我们从扎马尔冈那里，也得到了不少东西，要构建起这个神职倒也不是做不到。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们立刻加入进去的时候，关于祂的神职的分析和重构还没有完全完成，现有的各种数据也已经给大家了……” 说到这里，菲德尔停顿了一下，然后道：“至于说我们中谁更适合来构建这个神职，这个还要等林出关了再说。不过你们中有兴趣的，可以先研究一下我们得到的那些数据。林这个人对考试有偏爱的。”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用急。你们知道，林一旦成功的成为了遍知真人，对我们进行猎杀行动，会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遍知真人经历了阳光火海之劫，能在任何时候神游，用于侦察实在是太方便了。而且遍知真人的神魂已经能干涉实体了，据说当初张紫阳（就是在西游记中给了朱紫国的王后一件五彩霞衣宋朝神仙）渡过阳光火海之劫之后，曾经趁兴神游，还从岭南带回来一支正在盛开的桃花，与本地正在盛开的梅花一并插在花瓶中。 一旦成就了遍知真人，林秋生的战斗力就要大大地上一个台阶了，甚至有些从战术武器升级成了战略武器的感觉了。等他渡过这一劫之后，再进行具体的行动，的确是更为保险的做法。 “不过，相关的情报倒是可以先收集起来了。”菲德尔又补充道。 第152章 遍知真人 第152章，遍知真人 “不要动，不要动……把手放在头上，对的，就这样，不要动，慢慢地转身，动作慢一点。”安德森警长一边用HK416对准了面前的穿着警服的人的后背，一边这样说着。在他身边，还有好几个警察也用长长短短的枪支对准了那个穿警服的人。而在那个穿警服的人的前面，还躺着一具尸体。 “警长，别开枪，是我呀，我是埃弗顿呀。我没杀人，这个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那个穿着警服的人将双手放在头上，一边这样说，一边慢慢地转过身来。从脸上看，他的确是安德森的下属埃弗顿。而且他的声音也的确是埃弗顿的声音。 但是安德森警长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安德森警长身边的人也都是一个个高度紧张。 “埃弗顿，你说你是埃弗顿是吧？你知道现在我们的情况，现在伱往后面退，双手抱头，你如果是埃弗顿，你知道规矩，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动作。”安德森警长继续将枪口对准了“埃弗顿”的胸口，这样说道。 “好的警长，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埃弗顿”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去。 “很好。就这样……埃弗顿，你要明白，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必须……” 安德森警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身边的吉尔却突然朝着“埃弗顿”开枪了。 既然有人先开枪了，那按照美国警察的习惯，当然是大家赶紧朝着目标先清空一个弹夹再说了。更何况，所有的人其实都看出了，这个埃弗顿不对劲。 这段时间以来，美国警察的装备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以前，警察们出门巡逻什么的，多半还是只随身带着格洛克的，毕竟那东西轻便多了，谁喜欢整天都挂着一把又长又重的步枪？但如今，格洛克的地位已经被HK416，甚至是M14这样的自动步枪取代了——毕竟有些东西，小口径的HK416也未必管用。当然7.62*51子弹也会有很多搞不定的目标，但这几乎是一般人能控制的自动武器的极限了。 在各种子弹密雨一眼的攒射中，“埃弗顿”不但没有倒下，却反而顶着弹雨一步一步地向着警察们走来。他身上的警服被弹雨撕碎了，露出了暗红色的皮肤。子弹——无论是5.56mm的还是7.62mm的，都被这层皮肤弹开了，掉落在地上。如果眼神够好，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镀银的子弹大多都已经碎裂变形。 “埃弗顿”的脸也变成了暗红色。他一边向前走，一边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看出来呢？装成什么都没看到不好吗？我本来并不想要把你们全部杀光的。” 吉尔已经打空了一个弹匣了，他慌乱地摸出了另一个弹匣，用颤抖的手想把把它插上去。但是却忘了应该先将空弹匣取下来…… “埃弗顿”越走越近，安德森警长大喊道：“傻孩子们，快分头跑呀！” “哈哈哈哈……”已经完全不像埃弗顿了的“埃弗顿”高举起双手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跑不掉的，跑不掉的，还是归入永恒的宁静吧！” 接着他向前一扑，就直接扑向了安德森警长，就在他的手都要抓到安德森警长的时候，一道红光突然在他们之间一闪，“埃弗顿”便像是撞在了弹簧上一样，一下子反弹了回去，然后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安德森警长他们身边。 “啊！”“埃弗顿”怒吼一声，从地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就向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扑了过去。那人便举起手掌，似乎是要准备反击，谁知道“埃弗顿”冲到半路上突然一个急转，居然朝着另一边跑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想要进攻，只是做个样子好跑路而已。 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却也并不迟疑，依旧是将手掌向下一挥，喝了一声：“雷！” 一道电光便从晴朗的天空中落下来，电光闪过，轰鸣的雷声也传入了大家的耳朵里。这道电光自然是直直地劈在了正在逃跑的“埃弗顿”身上，“埃弗顿”便一头倒在了地上，身上冒出青烟来，而且手脚还一颤一颤地抽搐着。 “林先生！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安德森警长喊道。 “安德森警长，能再次见到你，贫道也很高兴。”那人自然是林秋生。如今他朝着安德森警长稽首笑道。 两人见了礼，安德森警长便又开口道：“林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警长你给我打了电话吗？”林秋生道，“贫道那个时候正在闭关没有接到电话，结束闭关之后，看到你的电话，便猜想你可能遇到麻烦了。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遇到了麻烦，我自然不能不管，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林先生，我打电话给你是中午的事情，距离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小时多一点，你怎么就……”林秋生的话反倒是把安德森警长给吓了一跳。 林秋生哈哈笑道：“贫道如今却也有了‘朝游北海暮苍梧’的手段了。”见安德森警长似乎没听懂，他便又补充了一句道，“就是说，贫道如今和大超一样，已经能飞了，而且飞得还相当快。其实贫道本来是想要给警长回个电话的，只是突然有了预感，警长这里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便直接飞了过来。” 林秋生这话到也算是真话。他这天在闭关中，突然心有所动，感觉时机成熟了，便神魂脱体，去试着渡一下阳光火海之劫。 此时正式正午时分，也是一天中阳光最为强烈的时候，林秋生的神魂一离开身体，顿时便觉得如同置身于火海之中。每一束阳光，都是滔天的火焰，神魂处在其中，从内到外，无一处不在燃烧。 这痛苦倒也罢了，更要命的是神魂在这样的焚烧中，那些还带着阴气的部分都被焚烧一空，整个神魂的结构都被破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神魂都应该会随风而散了。 但此时，却又有另一种力量从虚空中显现，强行似乎随时都要飘散的神魂稳固住，而原本被焚烧一空的阴神却又渐渐地吸收了阳光中的力量，重新凝聚起来。这过程虽然极为痛苦，但是却也非常平稳，一点阴神被焚化便有一点纯阳补充进来，一丝不乱。 虽然林秋生觉得过了许久，但实际上其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他的神魂便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若是有人会望气之法，便能看到林秋生的神魂已经是一片金黄通透，有如琉璃了，到这个时候，阳光火海之劫也算是安然度过了。 从林秋生神魂出窍，到如今真正成就遍知真人，其实不过用了三五分钟而已。但在林秋生的感觉中却至少是过了好几个小时一般，直到神魂已成，火海退却，林秋生才注意到太阳的位置依旧很高，于是便忍不住想起了爱因斯坦的关于和卓别林的妻子聊天，以及一不小心坐在火炉上了的那个比喻。 神魂既已成就，痛苦也已经远去，那自然是要试一试在白日里神游，以及以神魂干涉现实的了。林秋生的神魂便回到闭关之处，也不返回身体，倒是直接穿过墙壁，到了外间，先打开电脑，给还在教令院学习的真君发了一份邮件，顺便向他请教一下，如何顺着网线爬过去打人。然后又打开手机，便看到了一大堆的未接来电。 略略一扫视，林秋生便注意到了安德森警长给他打来的电话，他掐指一算，便感觉到安德森警长怕是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了。如果是几分钟之前，林秋生还真没什么办法，从纽约到华盛顿州，就算是立刻有私人飞机坐，也是赶不及的。但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成了遍知真人了吗？不是已经可以“朝游北海暮苍梧”了吗？这不正好可以试试吗？ 就像当初张紫阳渡过阳光火海之劫之后，趁兴南游，跑到岭南去专门摘取一支桃花一样，林秋生一念及此便毫不犹豫地向着西边飞了过去，却是正好救下了安德森他们。 第153章 印度邪教 第153章，印度邪教 “安德森警长，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个生物的状态很奇怪呀。”林秋生又看了一眼还在抽搐的“埃弗顿”，这样问道。 “林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在外面巡逻的埃弗顿和克洛伊的求救电话，他们说自己受到了袭击，我们便赶了过来。我们先是找到了他们被掀翻的汽车，然后我们找到了克洛伊，他在半昏迷状态下说了一句‘他不是埃弗顿’。然后我们继续寻找，就看到‘埃弗顿’站在一具尸体前面，再然后的事情，林先生你应该也知道了。” 林秋生点了点头，又向安德森警长问道：“你们还没有配备专业的超凡人士？在如今这样也太危险了。” “埃弗顿就是我们队伍中的超凡者。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不像纽约，超凡者也很少，愿意为警察部门服务的就更少了。正因为他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已发现他可能有危险，我们就立刻赶过来了。那个家伙没死吧，林，伱可以帮我们问问他，看看埃弗顿怎么样了。”安德森警长回答道。 “好的。”林秋生说，接着他便转过头，对还在地上抽搐的那个“人”说：“起来吧，不要装了，我留了手的。” 那个“人”并不理会，依旧躺在地上抽搐。 “这演得还真有专业精神！”林秋生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一边走上前去，准备用更有说服力的手段来劝他好好配合。 但是走近一看，林秋生却发现，情况似乎和他刚才想象的不太一样，那家伙真的不是在装。 在林秋生的眼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脸不断地在这个人的面部浮现上来，然后又迅速被另一张脸替代，每一张脸浮起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抽搐个不停。 “这是……沃曰，还真有傻帽敢这么玩？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这胆子，真是无知者无畏吗？居然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容器来拘禁魂魄，这不是稍微出一点问题，就要内爆得死亡葬身之地的吗？居然还真有人敢这么玩的！” 看了看这家伙的状态，林秋生转过头对安德森说：“抱歉，警长。我可能没办法帮你问出什么了。这家伙的神魂已经完全崩溃了，这比死了，比疯了都彻底，没法问了。不过好在受害者还可以问一问。嗯，你们谁来帮个忙，先把这家伙搬到那个房子里面去。” 几个警察应了一声，便上前来，将那个不断抽搐的家伙抬到了旁边的一间废弃的空屋子里——自从各种怪异现象不断出现之后，在巴西和其他南美以及中美洲国家出现了的，村庄的居民逃往城市的事情，在美国一样在发生，所以在很多小城镇中，到处都有空置的无人居住的房屋。 进了屋子，林秋生便吩咐警察们关上门窗，不要透风进来，又取了些清水，在每个警察的眼皮上点了一下，顺便提醒他们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然后便伸出手，直接插入那个还在抽搐的家伙体内，轻轻一拉，便拉出了颜色暗淡的魂魄。 这是一个拉丁裔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左右，突然被林秋生一把拉出来，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林秋生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这是……这是哪里，我……我好像……”那个颜色暗淡的魂魄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的。”林秋生说，“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投胎的机会，嗯，到现在都没有天使来守护你，接你去天堂，你过去的信仰恐怕已经不可靠了，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一些其他的宗教，那里面提到过你可以通过轮回重新开始的。” “是的，我的信仰不可靠，因为我其实也算不上虔诚。嗯，重新开始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那个魂魄问道。 “你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记忆。这没办法，谁家的新生婴儿的脑容量也装不下那么多东西。”林秋生回答道，“当然我也不会白帮忙，你需要回答我的一些问题。” “好吧，能重新开始就已经非常好了。毕竟，原地满血复活就算可能，那个代价我多半也出不起。先生您想要问些什么？” “你能回忆得起你是怎么死的吗？”林秋生问道。 “能，我那个时候正在斯波坎的一个社区巡逻。我是一个超级英雄，有非常快的速度，以及由此而来的巨大的爆发力。在如今，超级英雄被有些有钱的社区招募也是常见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在巡逻的时候，遭到了他的袭击，当时我和他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睛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力量，只是一个对视，我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然后我就看着他摸出一把大号左轮对着我开枪，然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魂魄回答道。 林秋生又问了几句，却也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四下看看，看到这屋子里有一个铝合金的运动水壶被丢在地上，便捡了起来，伸出手在这个水壶上刻画了一番，然后转过头去问那个魂魄道：“刚才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却忘了问你的姓名。” “我叫哈德森·安迪。”那个魂魄回答道。 林秋生点点头，轻轻地旋开了运动水壶的壶口，将壶口对着他，喊了声“哈德森·安迪”，那哈德森·安迪便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嗖的一下，被收进了这个水壶里。 “你先在这个水壶里面住一阵子，等此间事了，我便送你去轮回。”林秋生说完这话，就听到水壶中传来一句“谢谢”，然后他便又笑一笑，将水壶重新盖上，却又一伸手，从那个人身上又拉出一个魂魄…… 这样一个又一个，一直将这人身上拘禁着的十二个魂魄都拉出来问了一遍，然后又都如法炮制地塞进了瓶子里。林秋生才回头对一直在旁边观看的警察们道：“诸位，现在我想，这件事情的始末，大家心里都有点数了。很遗憾，你们的那位同袍，的确是遇害了。贫道也没有起死回生的神仙手段，便也只能送他去轮回了。” 说到这里，他又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道：“诸位可知道华盛顿州这边最近有什么新的宗教，或者说得更明白些，有什么邪教活动吗？这个家伙……” 林秋生指了指已经神魂崩溃死的不能再死了的那个人，然后继续说：“这个家伙很可能是某个邪教的人，他主要干的是猎杀那些超级英雄，然后将他们的魂魄拘禁在自己体内。这种方式极为凶险，说不得遇上些意外，比如说遇到了贫道，稍微受点伤，就很可能让体内拘禁着的神魂失控。虽然他可以利用一下这些神魂的能力，但是拘禁这么多的神魂，风险还是明显大于收益的，我怀疑，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将这些超级英雄的魂魄带到某地，用在一些特别的仪式上。呵呵，贫道不知道这事倒还罢了，既然知道了这事情，自然不能不管。” “林先生。”眼见着林秋生施展了这么多的法术，安德森警长自然也知道，林秋生如今的本事是今非昔比了，“你要问邪教的话，呵呵，美国最多的东西，除了律师不就是邪教了？如今各种邪教自然是更多了。刚才这人说了一句归于永恒的宁静，这个说法，倒像是最近出现的一种源于印度教的信仰中的说法。” “印度教的？这些家伙居然把手伸到美洲来了？不过也正常，美国有这么多的印度裔……而且印度人一向自信，他们要是没什么举动，那倒是奇怪了。”林秋生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道：“警长，多谢你的消息。今后有事打我电话，有别的消息也打我电话。另外，你这里如果短时间找不到新的超级英雄帮手，我可以介绍一个学生过来，当然，待遇上你们不能亏待他……” 安德森警长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林秋生便又和他们稽首告别，然后拿着那个运动水壶，身子一晃便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到了傍晚时分，X学校刚刚过了晚饭时间，老师们突然都接到通知，要求他们立刻到会议室集中开会。 这个时候突然集中开会，而且通知中还没有说明原因，大家的心中便都有了些猜想，便也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到了会议室。不一会儿功夫，人便来齐了。 “菲德尔，你这个时候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安德雷斯问道。 “提议召集这次会议的不是我。”菲德尔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笑意。 “那是？”安德雷斯的脸上也有了喜色。 “是贫道。”随着这个声音，在旁边的一个空荡荡的座椅，一个人形渐渐地浮现出来，却正是林秋生。 “林，你……你这是神魂……你渡过……”安妮一下子就看出了林秋生此时的不同，赶紧问道。 “安妮，我今天正午时分便渡过了阳光火海之劫，如今已经是遍知真人了。嗯，你要加紧努力呀。我成了遍知真人之后，便有了飞行之能，你们都知道，能飞这是多少人从小的梦想，一旦能飞了，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赶紧出去飞一飞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要强行控制的意思，便出去飞了一下，结果倒是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第154章 决断 第154章，决断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便摸出了一个铝合金的运动水壶。 “你们先看看这个。”林秋生一边说，一边旋开了运动水壶的瓶盖，将瓶子一摇，便有十二个魂魄站在了大家的面前。或许是因为林秋生在回来的路上，还顺手找了个聚集阴气的谷地，收拢了一点阴气过来，所以如今这十二个魂魄的状态看起来比中午那会还要略好一点了。 “我在华盛顿州发现了一些邪教活动的受害者。嗯，就是他们。他们原本都是超级英雄，嗯，也有个别是超级罪犯，总之都是超能力者。一个邪教组织，似乎是发现了本土的猎杀神职空出来了，所以想要谋这个神职，也算是弄个出身，把邪教也转成正教。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美国这地方，除了律师多之外，就算是各种教派多了。如今灵气复苏，出现能察觉到猎杀神职的空缺，并且觊觎这一神职的教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仅仅是这个，这也算不得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然而……你们猜猜这个新的教派是个什么跟脚？” “是什么跟脚？”安德雷斯问道。他有意于猎杀的神职，所以对此也更为关心一些。 “呵呵，居然是一个跟脚在印度的邪教。嗯，你们可知道罗刹？” 大家就一起把目光转向了安妮。 “是印度教和佛教传说中的恶鬼？《西游记》中牛魔王的妻子，红孩儿的母亲好像就是个罗刹女。”安妮说道。 林秋生点了点头道：“印度的恶鬼之流，居然跑到美国来了，而且还盯上新大陆的神位，伱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秋生说的轻松，但是大家却并不敢轻松，毕竟这种有跟脚的恶鬼和原本只是想骗钱弄出来的邪教，在危险程度上是完全不能比的。 “林，我记得恶鬼如果能够被称之为罗刹，那就已经是非常强悍可怕的了。”安妮又说。 的确，按照印度教以及佛教的说法，罗刹“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甚至在“天龙八部”中，罗刹还能归属到“天”众之中。也就是说，在印度人那里，这种吃人的恶鬼甚至是可以归入天神之类的。虽然印度的“天神”太多，里面一大堆的滥竽充数的货色，按照其他国家的神话中的标准，有一些甚至连低阶天使的级别都不到，但是再怎么水，能够算在“天”众之中，罗刹的力量也绝对是相当可怕的。 “的确，对于一般人来说，罗刹的确相当可怕。”林秋生点点头，“甚至按印度标准，它都可以被算作是一种‘天神’了。不过印度的‘天神’标准和其他国家不太一样，在其他国家，是神灵拥有神国，但是在印度，除了那几个主神之外，就都是神国拥有神灵了。嗯，这么说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大致明白了。”安妮说。 “什么意思？你们给我讲讲。”安德雷斯说。 “我来给你讲吧，这个事情呢，是这么回事。上上上上次林给我们讲课的时候，就提到过。嗯，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来，整好没听到。这事情呀，其实是这么回事……”格兰特开口道。 自从安德雷斯他们加入到团队当中之后，格兰特就终于不是整个团队中最无知的那个了，（格兰特一直认为自己是第二无知的那个，维克多才是第一）虽然格兰特知道，这个位置他呆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归位，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趁着安德雷斯他们还都比自己无知的时候，好好装一下。 这个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在印度，除了那几个主神，其他的“天神”居住的神国，都是那几个主神给他们的从神们打造出来的。印度的这些“天神”只是神国的居民而已，也正因为如此，印度人不但将管理着这些神国的从神称之为“天神”，甚至也将死后进入神国的灵魂算成是“天神”，反正他们从本质上来说，都只是神国的房客而已。 “这样说来，这些‘天神’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理论上应该比扎马尔冈的那个分身更弱，甚至会弱很多。这有什么可怕的？”安德雷斯说。 “安德雷斯，我们之所以会觉得扎马尔冈的那个分身很弱，是因为他对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对他却非常了解。”菲德尔说，“而且我们的作战方式也严重的限制了他。但是罗刹就不一样了，罗刹之间的实力差距可能会相当大，强的可能达到了其他神话体系中从神的地步，当然，真到了这样的地步的，多半也不会流落到美洲来觊觎这么一个猎杀神职。但即使不是最强的这一类，罗刹也不可小看。和美洲本土神灵不同，我们对他们的了解有限，而且他们可不像美洲神灵那样……那样缺乏经验。” “菲德尔，你说得对。不过他们毕竟是外来的神灵，此前对此方天地也没什么功德，贸然便觊觎神位，容易为天地所忌。而且林已经渡过了阳光火海之劫，成就了遍知真人。这个实力，就算放在旧大陆的神话时代，也可以算作是从神或者是大天使了，哪怕和顶级的罗刹相比，也未必会弱。再加上我们对这个时代更适应，而且这片天地对我们也更青睐一些，所以我觉得在整体上，我们应该还是比他们强的，当然，我们对付他们也一定要非常小心谨慎。”安德雷斯回答道。 “这话也有道理。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却必须重视敌人。如今灵气复苏，各路牛鬼蛇神都冒了头。而像这个罗刹的邪教，有跟脚有知识，又在无功于此方天地的情况下觊觎神位，我觉得我们应该优先消灭他们，不能放任他们成长起来。”菲德尔说，“而且，林，我记得你提到过，罗刹作为恶鬼，除了好杀，还有偏执。如今看他们的手段，倒也正符合这个特性，但正因为如此，这猎杀的神职更不能落入他们手中。”菲德尔想了想，便望着林秋生这样说。 第155章 侦察 第155章，侦察 既然菲德尔有这个意向了，林秋生便细细地谈了一下他通过自己的探查得到的一些情报： “我在华盛顿州找了找，在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附近，发现了他们的主基地。” 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几乎是华盛顿州如今最难以到达的地区。狭义上的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甚至连可以通达的公路都没有，只有20号州路距离哪里相对近一点，但是真的进入这一地区，还要靠徒步或者骑马。 在美洲盛日，中产多暇的时候，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也因为交通不便，游客稀少，到了如今，不要说没有公路的狭义上的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了，就算加上20号州路可以直通的罗斯湖国家娱乐区，也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无人区了。至于更北边的，到处都是冰川、峡谷的狭义的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这个时候已经成了各种妖怪的领地了。据说联邦空军的侦察卫星和高空侦察机都拍摄到了传说中的雷鸟的照片。 “具体位置是在这里。”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一挥手，便在大家面前具现出一幅地图。然后就像某些电影中一样，地图迅速地放大，一条蜿蜒的公路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这是20号州路，沿着公路往里面，在这个位置有一系列的梯级电站，不过现在这些电站都被废弃了，因为整个地区都已经被列为禁区了。但是在这一处电站，依旧有人类活动……” 随着林秋生的声音，地图上的镜头被再次拉近，显示出在电站附近的停车场上还停着一些汽车，而在电站的大坝上还有人类走动。 “我没有继续靠近。”林秋生说，“因为我感觉到了阵法的反应——印度那边也是有自己的法阵的。我对这些东西不太熟悉，直接过去很可能触动它，而被他们发现。另外，这个邪教对于现代科技也有一定的运用。沿着20号公路，一路上他们也安置了一些摄像头，这些摄像头用的是光伏发电，用光纤自己组了个网——不过这说不定倒反而是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安德雷斯问到。 “利用他们的监视网络，黑进去的漏洞。”林秋生笑道。 “哦，网络攻击。但是这种招数，对邪教能有多大的效果？他们又不是互联网企业。”安德雷斯说。 “我有办法反过来利用他们的网络，在不触动他们的阵法的前提下，对他们内部的情况进行侦察。”林秋生说，“甚至，再利用一些外界的变化，还能对他们的防御阵法的运行，做一些相关的分析。我有一些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缺漏没有……” 第二天一早，杜尔西蕾娅按照林秋生的传授，赶在日出前起身，对着初生的太阳，练了一番气。然后便去吃了早饭，正准备去纽约湾上空飞一圈，算是活动一下翅膀，但正当她准备推开窗户飞出去的时候，却又回过头来，望向了房门的方向。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谁呀？进来。”杜尔西蕾娅收拢了本来已经展开了的翅膀说。 “是我。”门被推开了，林秋生走了进来，“杜尔西蕾娅，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一趟华盛顿州？” “华盛顿州？不是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杜尔西蕾娅歪着脑袋问道。 “是华盛顿州。”林秋生说。 “不去！”杜尔西蕾娅立刻回答道，“纽约都已经够冷的了，华盛顿州那边太冷了，不去。” 华盛顿州在纬度上其实比纽约北不了多少，但是因为靠近加利福尼亚寒流，所以在气温上，的确是要比纽约更冷一点。虽然这个时候还是初秋，远远不是冷的时候，但是杜尔西蕾娅却是中美洲热带雨林地区的妖怪，相比中美洲的热带雨林，华盛顿州的确可以说是很有点冷。不过…… “杜尔西蕾娅，你也是快要化形的大妖了，这些日子接触了更高效的修炼技巧之后，进步也非常明显。如今的你，早已经是寒暑不侵了，还和我说这些？”林秋生皱眉道。 “我追的剧还没看完。”杜尔西蕾娅终于说了真话，“还有两集就大结局了，要不我们后天再去？” “让人给你录好。”林秋生说，“你的化形天劫也近了，你应该自己也有感觉的。你觉得自己的准备够充分了吗？” “这种事情的准备，哪有充足的时候？就是再充足，也是不足的，林先生你说是不是？不过目前能做的准备，我也尽可能的做了，如今能做的也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赶紧把追的番看完，省得万一……这其实也是一种准备，也算是念头通达，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让林秋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妖怪，到真有意思，却原来追番也是为了念头通达！嗯，你刚才说的对，这种事情的准备，哪有充足的时候，就是再充足，也是不足的。如今还真的有能让你渡劫的成功率提高一大截的东西，那就是跟着贫道去赚一些功德。你本来就是本土的妖怪，若是能在对抗外来魔怪的侵扰的时候，有所表现，就一定能获得一些功德，而功德在渡劫时候的意义，相信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后天去当然不是不行，但是那边的对手每多一不定也会更强一天。嗯，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林先生，今天有飞机吗？”杜尔西蕾娅赶紧问道。 今天当然是有飞机的，到了如今，X学校的生意已经非常大了，加上大家经常要出远门，所以干脆就买下了一架湾流G650。其实如今已经是遍知真人的林秋生的神魂的飞行速度早就远远超过了这种高亚音速的飞机。倒是杜尔西蕾娅飞不了这么快，反倒是成了拖后腿的那个。在加上杜尔西蕾娅一向好逸恶劳，能偷懒就要一定要偷懒的。所以他们还是一起坐飞机飞去了华盛顿州。在伯灵顿一带的一处私人机场降落之后，林秋生便自己开了一辆皮卡车，带上杜尔西蕾娅，沿着20号州路，往罗斯湖国家娱乐区的方向去了。 第156章 侦察（2） 第156章，侦察（2） 林秋生开着皮卡沿着20号州路走了不过几十公里，就已经进入州政府设定的禁区了。这些所谓的禁区，其实也只是州政府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而已，并没有什么警示牌呀，拒马呀，检查站呀什么的。要说和画这个圈圈对应的措施倒是有一条，那就是：任何人在没有得到州政府的批准的境况下进入禁区，州政府没有任何救助责任。 其实都不需要进入禁区，20号州路上早就已经看不到一辆车了，道路空旷得可以直接拿去拍《我是传奇》了。 既然周围都没人了，林秋生便将车随意地从公路上开了下来，停到了一个废弃的木屋子后面。 “好了，下面我们要自己赶路了。”林秋生对杜尔西蕾娅说，“我们先向北，我带你去看看雷鸟。” “看那东西干啥？”杜尔西蕾娅问道。 “让你模仿它。毕竟你一只中美洲的角鹰突然出现在这边，很容易被有知识的人看出问题来的。而且伱的力量……等一会你跟着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把掩饰自己的气息的护身符戴上。” 一人一妖便都飞起来，向着北边飞过去。北边的那些山峦顶上银灿灿的一片，却是千年的冰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稍微飞近了一点之后，即使感觉迟钝如杜尔西蕾娅的，也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哎哎，那个山腰那里，好像有个妖怪呀，他肯定打不过我。我说的还是当初的我，要是现在，我能打他这样的八个。” 林秋生说：“你想要去活动一下筋骨？” “不去，人家有没有得罪我，他那里也没我看得上的东西，我总不能放着有24小时空调热水宽带的房子不住，去抢他的破山洞吧？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绕一下，免得麻烦。”杜尔西蕾娅却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 林秋生本来也不想多生是非，两人便绕过这个山头，继续向北，一路上又在几座山上发现了妖怪的踪迹，只不过这些妖怪普遍水平有限。 “杜尔西蕾娅，等你渡过了化形天劫之后，有没有兴趣来这边把这些妖怪都收服下来给你当小弟？”林秋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清源妙道真君和他手下的那一千二百个草头神。这一千二百个草头神，其实原本也都是妖怪，只是后来归顺了真君而已。 “没兴趣。”杜尔西蕾娅却一口拒绝了，“这些家伙大部分，不，应该说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傻瓜。林先生你不知道和傻瓜打交道最伤脑筋了。我才不做这种事情。” “我怎么会不知道和傻瓜打交道最伤脑筋了？”林秋生看了杜尔西蕾娅一眼。 杜尔西蕾娅先是嗯了一声，但她又觉得林秋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有点怪异，便又道：“啊，林，你不是在说我也是个傻瓜吧？干这个事情有好处？嗯，能增加气运和功德？就算能，也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对了，那个雷鸟在哪里？” “再往前一点就要到了。看见那边的那座雪山了吗？”林秋生指了一下前面最高的那座雪山。如今那座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格外耀眼。 “那家伙的绒毛一定很厚。”杜尔西蕾娅说。 林秋生和杜尔西蕾娅又飞了一阵子，便在那座雪山的雪线附近落了下来。 杜尔西蕾娅本来带着掩饰气息的护身符，林秋生自己是神魂状态，存在感更是稀薄。这时候，一只雪兔从不远处的一个地洞里钻了出来，先是伸长了脖子，朝着四边张望了一下，然后直接往杜尔西蕾娅这边跑过来，一直跑到杜尔西蕾娅的爪子低下，然后低下头来很坦然地吃起了草。 杜尔西蕾娅歪着头，盯着这只兔子看了半天，然后又转头对林秋生道：“林，你给的护身符真的很有效，这只兔子虽然傻，但也不至于能傻到这种地步。” “不要说话，”林秋生却道，“那只雷鸟回来了。” 杜尔西蕾娅便不做声了，只是抬起头来向着四面的天空张望。 不一会儿，一股暴烈的气息便席卷而来，林秋生自然是不为所动，杜尔西蕾娅却忍不住缩起了脖子。至于那只小兔子，早就跑回到地洞里面去了。 这个时候，那只雷鸟也出现在了杜尔西蕾娅的视线中，只见它抓着一只巨大的驼鹿，浑身缠绕着紫色的电光，从远处飞回来，在雪山顶上盘旋了一圈，然后便落在了山顶上。 “它和你比怎么样？你能打几个？”林秋生问道。 “它可以打我这样的至少八个。”杜尔西蕾娅说，“但是我比它高级多了。” 林秋生只是微笑，却不说话，于是杜尔西蕾娅便继续说。 “首先，它不是法定的保护动物，不受法律保护。而且它虽然很能打，但却还没有完全的灵智，归根到底只是强大一些的野兽而已。这就好像要论打，随便找一只棕熊，都比美国总统能打——不对，就总统那身体状况，就是刚才的那只兔子都能吊打他。不过这不影响结论，总之就是虽然我没它能打，但我现在是智慧生物，比它要更高级。” 要说杜尔西蕾娅的说法也不算错，虽然她习惯性地只说了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作为天生异种，雷鸟要产生出灵智并不容易，过强的力量反而在这方面成为了拖累。 “既然你的智慧远超过它，那模拟成它的样子，对你来说，应该也不会太难吧？毕竟只有聪明人能装成傻瓜，而不是反过来。” “只要你能搞定化装的道具，这有什么困难的？要是道具方面的问题，导致装的不像，那可不是我的问题。”杜尔西蕾娅说，虽然她对于模拟成这么一只傻鸟很有把握，但是预先甩个锅出来备用也是必须的。 “它的气息，包括环绕着身体的雷电，我都可以通过一套法阵来模拟出来——不过那纯粹只是一个样子货，所以你在通过目标上空的时候，要控制好距离，既不能太靠近了，真的让人家的防御阵法给你动真格的了；也不能太远，让人家完全没有反应。这个度就要靠你自己控制了，总之，你只能飞一次，一定要控制好。”林秋生说。 一会儿之后，林秋生出现在了2号州路的附近。这里距离被邪教利用的水电站已经很近了。邪教组织在这里安置了一些摄像头，以监控通往这里的公路。 林秋生直接闪现在一个摄像头后面。这是个使用光伏板供电的摄像头，摄像头架设在一个可以270度转动的云台上，和对面的另一个摄像头相互对可以拍摄到对方。不过林秋生现在是以神魂的方式存在的，所以摄像头是拍不到他的。 在这个摄像头后面还有几根天线，显然这个摄像头是通过无线网络和邪教的基地相连接的——这就是林秋生想要找的漏洞。 林秋生刚刚从东岳上卿司命真君那里学来了如何顺着网线爬过去打人的法术，而且还不需要服用什么蓝色药丸。 林秋生看了看天线，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整个神魂就突然就散开来，化作电波混入了数据链当中…… 第157章 侦察（3） 第157章，侦察（3） 邪教组织的防卫阵法并没有和电子网络融合在一起，这也正常，因为这种融合，对技术水平的要求非常高，如今在世界上真正在做这个研究的机构都不多，虽然印度科学院也是不多的在做这方面的研究的机构，而且因为保存了不少的关于上一个时代的传说，所以相比其他的大部分机构，他们的研究至少不缺课题和方向。 当然印度科学院也有自己要面对的问题，那就是上个时代的传说太多，太乱，其中绝大多数都极为不靠谱。但问题是，因为超凡力量本身看起来就不太靠谱，所以那些传说到底靠不靠谱，有没有前途，必须投钱进去，研究一番才知道，而投钱进去，这就涉及到资源分配的问题了。这在任何国家都是非常容易引起纠纷的问题，在印度也不例外。据说在印度甚至都发生了，科学院的某些人，利用神秘学手段试图干掉挡了他们的钱途的另一些人的“斗法”了。 另外，因为并没有一个足够强势的中央，所以各个宗教组织其实也不太给印度科学院面子，很多时候，他们不是拒不合作，就是为这种合作提出一个极高的要求，而且就算你真的满足了这个要求，他们的合作也相当有限，甚至和不合作也没太大的差别。所以在这个方向上，印度科学院的进展其实相当有限。如今真正在这个方向上有实质性的进步的，其实也就只有HX的教令院了。 而一个印度跑过来的罗刹，弄出来的这么个邪教更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所以靠侵入电子系统然后破坏甚至是控制防御阵法是不可能的。 但是另一方面，防御阵法启动的时候，各种人力物力的调配，却都要通过电子系统来加以控制，那么侵入了电子系统，就可以相对清楚地了解到防御法阵的运行情况，再和外面看到的情况做一个对照，那就可以知道很多东西了。而且将来对这个防御法阵发起攻击的时候，还可以再度通过侵入电子系统来扭曲各种指令。 化身电波顺利地侵入了邪教的电子系统之后，林秋生知道距离杜尔西蕾娅假装的雷鸟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便在这个系统中打了个转，好了解一下整个系统的构成。 这个系统相当的简单，基本上就是一套摄像头监视加上一个总监控室，以及由监控室的摄像头附带着的通讯设备。另外这些教徒们还自己动手，将几部从HX弄来的，用来监控田地里的野生佩奇的主动相控阵雷达也塞了进来，算是有了点简单的对空搜索能力。 是的，就连通讯设备，都是摄像头自带的。因为早在这里被华盛顿州政府划为禁区之前，这里的移动服务就已经被停止了，手机什么的在这里是没有信号的。当然，如果不惜成本，也可以使用星链。不过即使不考虑成本，一个禁区里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依赖星链的移动通讯，不可能不引起联邦调查局的注意。一旦联邦调查局的人注意到了他们，那依托着棱镜系统，他们在手机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联邦调查局的人听到。 而他们从墨西哥购入的包括摄像头在内的整套监控系统，本身就在摄像系统上集成了通话功能，在如今，这成了最为便宜的通话手段了。所以本来钱就不多的邪教组织干脆就直接依靠这些监控附带的喇叭来进行通话了。 如今因为海路成本大增，所以墨西哥那边的工厂缺乏很多必要的零件，以至于这些东西的价格也涨了很多，尤其是维护，就更麻烦了，所以邪教组织的家伙们对保养这些东西倒还是相当上心。 这一套东西中并没有什么后门，但是这毕竟只是很普通的民用货色，它的网络安全水平即使在以前，也是不足以拦住向林秋生这样的高手的，而在现在，更不可能阻挡能直接化身为电子信号，而且通过教令院的关系，对这一套系统已经了如指掌了的林秋生了，毕竟，墨西哥那边的这种东西，大家都知道，其实就是HX那边的组装货。 至于那些民用的，用来监控野生佩奇的相控阵雷达，这东西在HX，直接从淘宝上都能买到，只不过在如今海运成本大大增加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弄了几套过来，也算是很不容易了。但这东西干脆直接是华夏货，对于林秋生来说，弄到相关的资料更是容易。 所以几乎没用多少时间，林秋生便顺利地获得了管理员权限，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关注着周围的变化。通过对内对外的数十个摄像头、拾音器，如今整个的电站内部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甚至也包括那个试图获取猎杀神位的罗刹。 “印度教和佛讲经典上都描述说罗刹男的极为丑陋，女的极为美丽，今日一见，这男的如何丑陋倒是还不知道，但是女罗刹极为美丽——仅仅就皮相而言，的确不错，即使是艾西瓦娅·雷，在她的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就容貌和诱惑力而言，怕是和欧洲那边的巴托里女伯爵都有的一比。但是她们的美丽也是一样的，仅限于皮相而已。” 虽然对那个女罗刹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是林秋生还是顺手调用摄像头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发给教令院，也算是帮他们充实一下关于各种妖精的数据库。 这个时候，新的数据被传进来了，原本用来监视野生佩奇的相控阵雷达首先发现了快速接近的空中目标，接着摄像头就捕捉到了正在靠近的“雷鸟”。林秋生自然不会拦截这个消息，所以坐在终端前的操作人员便顺利的发现了这只正在靠近的“雷鸟”。 “主人，有一只雷鸟靠近了我们这里。”监控人员立刻向正在享用着她的美餐的女罗刹报告了这个消息。而她的所谓美餐，却是一整只手臂——罗刹是食人的妖魔。 那个女罗刹便说了一句什么。可惜她用的是一种印度那边的土语，林秋生完全听不懂，而他在这里也没法连接上卫星网络，向朋友们求助，所以便只能将这些话录下来，等以后再去请教了。 女罗刹的命令下达之后，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便是女罗刹自己也行动起来，开始做法，驱动起了防护法阵。 “杜尔西蕾娅干的还真不错，虽然这家伙好吃懒做还胆小，但是的确有些聪明。”对于杜尔西蕾娅的表现，林秋生给出了好评、 杜尔西蕾娅控制的度相当好，首先她以很高的速度逼近，好让人家老远就发现，并且高速度也使得人家必须在她还相当远的时候，就把大阵运转起来。然后她又迅速地转向，在足够安全的距离上远离了邪教徒的据点，避免了真的靠防御法阵太近而遭到打击的危险。最后在离开前，她还朝着地面做了一个俯冲，抓起了一只驼鹿，然后才悠然离去，这最后的表演便解释了雷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从而让邪教徒们把警惕降低下来。 监控系统和防御法阵并不直接连接，所以林秋生无法直接得到防御法阵的相关数据，但是在大阵开启之后，以电子信号的方式，同时存在于防御阵法内外的林秋生，却可以透过自己的感受，了解到很多东西。他将这些东西小心地记录下来，然后便又小心地擦掉了自己的电子足迹，从邪教徒的电子系统中退了出来，再次出现在20号州路的附近。 第158章 攻击（1） 第158章，攻击（1） 从邪教的巢穴里出来，林秋生直接飞到了皮卡车停着的地方，杜尔西蕾娅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样？”杜尔西蕾娅问道。 “得到了不少的数据，不过具体怎么样，还要回去对数据进行分析之后才知道。”林秋生回答道。 说完这话，林秋生便上了车，发动了引擎，一转头，看到杜尔西蕾娅还站在后座上盯着自己看，一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的样子，便又道：“你的表象非常棒，模仿得非常好，我觉得你值得一个小金人。” 杜尔西蕾娅哼了一声，便昂起了头。 林秋生将车开回去还给了人家，然后便又坐上了自家的湾流飞机，返回了纽约。 回来之后，林秋生便将数据上传到核心计算机系统中，同时通知其他人一起来开个会。 第二天一早，X学校的自费生们就接到了一个大礼包。这个大礼包中包括一系列更深入一步的知识，以及一些修炼的方法。 “三天之后，就这些知识的掌握情况进行考试，考试成绩优异的，可以提前进入下一阶段的道法实修；考试不过关的，就要专门重修相关知识，进入实修的进程当然就要往后推移了。伱们也知道，不仅仅是道法修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一步慢，步步慢的。要是没能及时进步，被人家落下了，那可能差距就会越来越大的。”在交代学生们好好学习“大礼包”中的相应内容之后，安妮这样交代道。 “安妮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肖恩突然举手道。 安妮看了肖恩一眼道：“可以。” “安妮老师，我……”肖恩又看了看其他同学，“我们发现，每次您给我们布置下这样的任务之后，学校中的大部分老师就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我们想知道，你们这次是又有什么外务了吗？” 安妮听了便笑着回答道：“你倒是聪明，的确是有一些外务。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一步慢，步步慢的。很多事情，你不抓紧，就会落在后面，而且会越拉越远。 你们通过前一段时间的学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如今学习的道法，和数百年前的道法有着明显的区别。你们应该也试验过，一些法术，按照传统的方法，施展出来，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就是效果完全不可控。但是经过改进的道法，却能近乎完美地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们改进的道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你们想过吗？” 肖恩垂下了眼睛，但他很快又抬起眼睛来说：“安妮老师，原先的传统方法很多地方都不对劲了，但是还是有不少能有用的。这说明，如今的世界变化的方式虽然和数百年前相似，但并不完全一致。因此，一些理论可能需要加以修改完善。而修改完善理论，通常的方法就是先提出假说，然后再去用实验来加以验证……”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的。如今我们在理论上的进步，是远超过你们现在学到的部分的。你说的外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我们在对一些假说进行实验证明。当然，这样的实验，有相当的危险，所以每次进行这样的实验，我们为了确保安全，都要尽可能多的投入力量。因此学校中的老师大部分都会参加，以确保实验的安全。”安妮回答道。 自费生是X学校真正的嫡系，这些事情本来迟早都要告诉他们。 “安妮老师，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参与这样的实验？”科威尔见肖恩问的问题得到了解释，便也赶紧问道。 “这个呀，和你们的实力的进步直接相关，毕竟这类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就你们现在的实力，参与这样的实验，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要拖累我们来照看你们。不过，如果你们几天后能够通过考试，那至少你们就可以接触到一些机密实验的东西了。嗯，我保证，这些东西能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和学生们交代完了这些事情，X学校的老师们便一起乘坐上私人飞机，直接飞往华盛顿州。 下了飞机，大家便按照计划，准备向邪教的基地发起攻击。 按照计划，林秋生将首先再次侵入监视系统，并且利用监视系统掩护菲德尔等人的靠近，等到菲德尔等人接近到将要引起防御法阵的反应的距离上的时候，就由杜尔西蕾娅再次伪装成雷鸟，吸引防御法阵以及法阵中的罗刹的注意，然后林秋生再利用系统，将邪教们调开，让女罗刹孤立起来，并趁机向那个女罗刹发起攻击，阻止她直接操作防御法阵，而菲德尔等人则趁机按照数据分析的结果从外部直接向防御法阵发起攻击，并摧毁这个法阵…… 获得对监视系统的控制对于林秋生来说已经不算是复杂的事情了，他轻车熟路地便侵入了系统，并获得了对系统的控制，然后便开始在监视屏幕上播放起了AI合成的视频画面。在这些画面上，20号州路上只是偶尔有几只动物跑过，完全没有人类活动。 但是在20号州路上，一个车队正在向着这里开进。格兰特和武器专家佩雷拉坐在一辆车上，格兰特一边开车一边和佩雷拉聊天，而在他们的皮卡车后面，则拖着一门M777榴弹炮。 这东西当然不是合法的民用武器，但是在如今，在美国各个州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超凡威胁的时候，包括国民警卫队在内，都愿意和超凡者群体，尤其是愿意维护社会秩序的超凡者团体保持有好的合作关系。毕竟他们如今也经常有涉及到超凡力量的任务，也有需要这些人的帮助的时候。 另外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联邦军队，还是国民警卫队的一些人，都非常需要钱，而X学校现在非常有钱。所以菲德尔他们出马，和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那边接触了一下，就从他们那里顺利地租借到了一批装备，包括两门M777榴弹炮和若干发激光制导炮弹。 说起来这两门M777本来是某个亚洲大国向美国订购的，只是如今海运出了点问题，再加上那边又坚持不肯同意美国人增加海运费用的要求，还不肯给美国人推迟供货的保管费，结果美国政府就以他们违约为理由，将这些炮没收了，然后就转给了联邦军队和各州的国民警备队。至于那边出的定金，那当然是不会退还的。 这个车队大摇大摆地就沿着20号州路逼近了水电站，而一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它们视而不见。 在接近水电站的地方，车队停了下来，他们不能再靠近了，否则邪教徒们用肉眼或者耳朵都能发现他们的存在了。 车队停下来之后，菲德尔他们从车上下来，轻手轻脚地将M777从车上卸下来，然后他便和格兰特一起抬起一门M777走进了树林。 M777相当轻，只有不到三点五吨，菲德尔完全能自己一个人就把它扛起来。只不过这东西太长太大，一个人扛着这东西进树林，很容易撞到各种树木什么的，不但容易损坏火炮，也很容易弄出动静来暴露目标，所以还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抬着比较好。 在另一边安德雷斯也和何塞一起抬着另一门M777进了树林，开始爬坡。 北喀斯喀特国家公园一带的森林和中美洲南美洲的热带雨林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树林以针叶木和大型的落叶乔木为主，树林中很少有什么藤蔓，实际上倒是相当的空阔。几个人抬着大炮，到了预定的位置，这里便是一个小山丘的顶部，从这里大炮可以以近乎直瞄的方式对准目标。M777的火线高度相当低，炮管放平的时候几乎就像是趴在地上一样。 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挖好了一个坑，将大炮放了进去，炮管子几乎就平搁在地上了，从水电站那边望过来，是绝对看不到在阴暗的小山丘顶上，已经有两门155毫米口径的大炮对着他们了。 第159章 攻击（2） 第159章，攻击（2） 佩雷拉开始按照情报对目标进行瞄准。林秋生在水电站走了一趟之后，也带出了水电站建筑的结构图，这个结构图是他亲自穿墙跑出来，就精确度而言，如今佩雷拉手中的水电站结构图，比保存在政府的档案室中的那份结构图要精准得多，甚至都精准到了水电站中的每一根钢筋在什么地方。 佩雷拉要瞄准的，是那个女罗刹的起居室。这间房子在电站的顶层上，不过是在朝向着水库的那一边，就风景而言，那边的确更好一点。 从如今的炮位上发射的炮弹要击中那个女罗刹的起居室，炮弹要先击穿好几道墙壁，其中有两道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厚度超过半米的承重墙。按照正常的计算，即使使用混凝土破坏弹，M777发射的混领土破坏弹也只能击穿0.7米的钢筋混凝土，也不足以击穿这些墙壁，打进女罗刹的起居室。 不过有了林秋生之后，这就并不是问题了。如今已经潜入其中的林秋生，应该已经在准备按照计划，将这两堵承重墙相应位置的钢筋都弄断了，混凝土都弄酥了。所以混凝土破坏弹肯定能击穿这样的墙壁并在预定的位置爆炸了。 只是现在林秋生还不能动手，弄断钢筋，弄酥混凝土，多多少少的也是有那么一点动静的，罗刹这类恶魔，对于危险是相当的敏感的，尤其是她已经凝聚起了猎杀神职的雏形了，自然是越发的敏感，若是被她察觉了，虽然即便是强攻，也不见得不行，但是这一次的行动是和猎杀神职有关的，能偷袭就绝不硬干。 所以林秋生动手，还需要一个契机，现在契机就要出现了。 车队最后面的一辆大货车的货舱门打开了，在货舱里面有一头巨大的驼鹿。 驼鹿是世界上最大的鹿，而在现在，这东西又有了一个身份——雷鸟最喜欢的食物，甚至都没有之一。 安妮站在驼鹿面前，盯着那只驼鹿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边让到了一边，那只驼鹿便自己出了货车，晃了晃头上的大角，直接走进了树林里。 过了一阵子，这只驼鹿便穿过了树林，走到了电站附近的公路上，而这个时候，监视系统便正常的发现了这只驼鹿以及在更远的地方缓缓飞来的一只雷鸟。 “马上将这只驼鹿赶出去！”一个地位较高的邪教徒立刻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驼鹿是雷鸟最喜爱的食物，如今这只驼鹿走到了水库旁边的空地上，无遮无拦的，飞在空中的雷鸟老远的就能发现它，然后它就会把雷鸟给引过来。虽然依靠防御法阵以及那位罗刹大人，肯定能战胜一只只有本能和蛮力，却缺乏智慧的雷鸟。 但是为了一只驼鹿，莫名其妙地去和一只雷鸟打一场，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虽然那只雷鸟迟早也在猎杀的名单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去和雷鸟打一场，只会打乱了计划，并无好处。 所以邪教徒们便需要尽快将这只无意中在不合适的时候闯入这里的驼鹿赶出去。以免他引来了雷鸟，导致了不必要的冲突。 只是这只驼鹿非常的警觉，邪教徒们刚刚靠近一点，它就撒腿就跑，然而它偏偏不往林子里面跑，而是沿着水库边的步道跑了起来。 这只驼鹿跑得很快，但是整整个水库也都在防御法阵的范围之内，而且整个步道上面都是空空荡荡的，雷鸟还是能一眼就看到这只驼鹿。 最先过来驱赶驼鹿的邪教徒也是有超凡能力的，但是他的超凡能力却与速度无关，如果那只驼鹿要和他来个正面对撞，那他是一点也不怕的，但是那头驼鹿在跑，而要他追上去，那还真不容易。 不过好在很快就有支援的人过来了，这前来支援的是一个能进行远程打击的法师，只是他并不能直接一家伙干死那只驼鹿，要不然，还要自己把那个驼鹿拖出去。所以他就远远地往那只驼鹿那里丢了一个类似于恐惧术之类的法术。按他的想法，驼鹿被惊吓了，自然笔直笔直的逃跑，然后就进了树林，然后就跑出了他们的防御法阵的范围。 没想到的是，那只驼鹿的确是被吓坏了，而且也是跑得更快了，但它并没有如那个邪教徒期待的那样直接冲进林子，而是继续沿着步道奔跑。毕竟，步道平整，跑起来更方便也更快，所以——这很合理是不是？ 于是气急败坏之下，这个邪教徒便又丢了一个更有分量的恐惧术过去，然后，也许是效果太好了，那只驼鹿直接就四肢抽搐，摔倒在步道上了。而且因为是在高速奔跑的状态下直接摔倒，再加上驼鹿本身体型庞大，这一摔便摔得不轻，直接便折断了一根前腿——这一下子要把它弄出去，就更麻烦了。 几个邪教徒赶紧跑上去，也不管那只驼鹿如何挣扎，仗着超凡力量，便将它往树林里面拖——即使来不及把它拖出防御法阵的范围，拖到树林里面也好一点呀，说不定那只雷鸟就没看到呢？ 然而他们前面的动作是在是太磨叽了，所以当他们努力地将那只瘸了腿的驼鹿往树林里面拖的时候，雷鸟已经出现在了视野内，那只雷鸟显然发现了目标，一振翅膀，便朝着这边俯冲过来，同时嘴巴一张，一道长长的闪电便直接劈了过来。 这雷鸟当然是杜尔西蕾娅假扮的，至于这闪电，却是一个一次性的道具——五雷符所发出来。这道雷电直直的劈了过来，就在雷电马上要落下来的时候，一个淡金色的罩子在空中一下子显现了出来，紫色的雷电落在上面，溅起炫丽的火花，雷电沿着罩子爬行，噼啪有声，不过那罩子却自岿然不动。 这也正常，如果连一个五雷符都顶不住，这种防御法阵，那还要着干什么呢？ 不过这一击，也将所有的邪教徒，包括那个女罗刹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眼见着那只雷鸟在高空中戛然长鸣，摆了个架势，似乎是要放个大招，发起更强有力的攻击了，大家更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了。而且在雷电的轰鸣中，其他的一点点小声音，又有谁会注意到呢？ “林已经切断了这几处的钢筋，并且弄酥了混凝土，现在轮到我们了。”在从耳机中得到了林秋生的指令后，佩雷拉说，“首先我们对一号目标使用混凝土爆破弹进行两发齐射，然后再使用高爆弹对一号目标再补射一发，接着就向二号目标用高爆弹齐射四发，然后在转向……动作要快，尤其是对一号目标的炮击，好了，大家准备……” 第160章 攻击（3） 第160章，攻击（3） 随着拉火绳向后一拉，两门M777发出一声怒吼，将两枚混凝土破坏弹射向目标。本来防御法阵虽然并不是为了防御这种纯物理属性的攻击的，但是对于这类攻击也不是完全没有抗击能力，但是在上古时代，几乎不可能有物理攻击会达到炮弹这样的速度，所以在架设这些法阵的时候，也根本不需要考虑这样的事情。 按照教令院那边的说法，目前中国乃至东南亚地区的佛门的各种守护阵法，除开采用了分割空间的原理的之外，就没有一种防御法阵对超音速的物理攻击有非常好的抵抗力的。 分割空间原理的法阵是相当奢侈的，无论是所需的原料，还是建构这东西所需的力量，都不是一个罗刹能提供的，放在道门，能建构这样的法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摸到了建构洞天的边，距离天仙不远了。 而依靠林秋生带来回的数据，经过分析之后，教令院那边几乎立刻就找到了对应的法阵的原型。这个法阵和泰国那边的一些南传佛教的法阵非常相似。 南传佛教和原始的佛教最为接近，而原始的佛教和印度教的关系更是非常密切，他们的很多技巧是非常相似的。而这些相似的阵法也一样并不能抵挡速度超过音速的物理攻击。 果然，在防御法阵上仅仅只是有一点微弱的闪光，两枚混凝土破坏弹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便直接穿过了防护罩，然后撞击在电站建筑的外墙上。 混凝土破坏弹使用的是延时引信，所以击中外墙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炮弹只是在墙上打出了两个洞而已。炮弹接着又穿透了一面普通的墙壁，然后便砸在半米厚的承重墙上。穿透了这堵承重墙，炮弹继续向前，又撞上了第二堵半米厚的承重墙。 正常情况下，这堵墙会挡住这两发炮弹，但是这两堵承重墙都被林秋生下了黑手，出现了结构弱点，而炮弹则利用了这个弱点，轻易地穿透了这两堵承重墙，接着又穿透了一度普通墙壁，然后就一头扎进了那个女罗刹的起居室。 就在开炮的一瞬间，那个女罗刹便察觉到了，不得不说，罗刹这种恶魔的危险直觉的确非常强。她身形一晃就打算躲开，但就在这时候，在她旁边的电视屏幕里面突然伸出了一只缠绕着紫色的雷电的手，伸着食指，向着那个女罗刹的眉心点了过去。 那女罗刹要是继续向前躲避炮弹，便类似于直接将眉心送上去给那只指头点了。她赶紧一个急停，然后两枚炮弹便在她身边炸开了。 混凝土爆破弹是一种半穿甲弹，装药量是要远少于正常的高爆弹的。爆炸威力自然也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但是这两发炮弹还是给那个女罗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这倒不是说爆炸时候产生的弹片对她产生了太大的杀伤——在女罗刹看似娇嫩的皮肤下面是有着结实的鳞片的，这些鳞片足以挡住那些四射的弹片了，只要不是被155炮弹直接命中，这些弹片以及冲击波还不足以对她产生很大的伤害。 但是作为吃人的妖魔的罗刹毕竟是有形体的，有形体就不可能不受弹片和冲击波的影响，比如说她的动作控制就会受到巨大的干扰。但是林秋生却不一样，林秋生是以神魂的形态在战斗。虽然度过了阳光火海之劫之后的神魂极为坚固，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让普通人摸上去就和摸着真人毫无分别，但是神魂聚散自如，完全可以不受冲击波的影响，所以林秋生的那一指，却是逆着冲击波不受影响地就点了上来。 如果是平时，那个女罗刹完全能挡住这一指头，但是在现在，她的格挡却因为冲击波的影响慢了一点；如果是平时，她也能靠身法闪过这一下子，但是这个时候，她虽然并没有大义，也的确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却因为冲击波的影响，动作的速度慢了不少。她也只能勉强地把头偏了一下，试图躲开这一击。只是林秋生的动作却比她快得多，手指一转，这一指头还是结结实实地点在了女罗刹的眉心上。 砰的一声，女罗刹的头颅爆炸开来，如同被.50机枪命中了的西瓜。但女罗刹并没有倒下，从她的左边肩膀上突然一下子又冒出了一颗头颅，同时她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把血红的弯刀，向着林秋生便拦腰斩来。 林秋生虽然是在神魂状态，理论上免疫绝大多数的物理攻击。但这把刀很显然有古怪，林秋生也不敢真让它砍到自己，他的身形一闪，同时在他的身边突然具现出一张盾牌，啪的一声便挡住了这一刀。 这个时候，炮位上的M777又打出了一次齐射。靠着超级英雄做炮组，这两门M777再装填的速度甚至都接近了AK176。而且这一次，这两门炮打出的都是装药更多的高爆弹了。甚至为了进一步提高爆炸威力，他们还对炮弹进行了改装，将里面的炸药换成了CL-20炸药。如果不是全氮阴离子盐性质不太稳定，经不起炮弹发射时候的加速度，他们甚至都想把那个东西塞进炮弹里面。 靠着佩雷拉的准确瞄准，这两发炮弹直接穿过前两发炮弹打出来的洞就打进了女罗刹的起居室。虽然这个时候，起居室已经被前面的两发炮弹掀成了露天的了。 所以在那个女罗刹一刀逼退了林秋生，正准备赶紧转移的时候，两枚155口径的高爆弹就在她身边炸开了。 CL-20炸药的威力是原本的装药的两倍以上，两发炮弹爆炸叠加产生的冲击波更是强烈，女罗刹的行动顿时就又失控了。而就在这个瞬间，不受影响的林秋生又转了回来，还是一指头向着那个女罗刹刚长出来的头颅点了过去。 女罗刹对于炮弹爆炸本来也有了一点准备了，但是这一次爆炸的威力却又超出了她的预计，结果她的防御动作完全做得不到位。眼看着林秋生的这一指头就要结结实实地点上来了。真要再被爆掉一个头，虽然不会死，但损伤还是非常大的。所以那个女罗刹睁大眼睛朝着林秋生望去，试图用天赋的幻术来影响一下林秋生，同时她手中的弯刀脱手而出，那柄弯刀倒是完全不受冲击波影响，向着林秋生直接斩了过去。 只是幻术什么的手段，一直被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看不起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需要施法者的精神力远强于对手。而真的能在这方面远强于对手，那就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了。 一个普通的罗刹，想要靠这个对付已经渡过了阳光火海之劫的遍知真人，几乎是毫无可能的。不过这一次似乎就真的起了一点作用，林秋生的动作迟缓了一下，虽然他立刻就恢复了清醒，但是却也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如何抵挡和闪避那飞来的一刀上了。 “缓过了这一下，我就有机会跑了。”女罗刹的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是的，她根本就没想着要反杀什么的，就在这几下的交手中，她也敏锐地判断出了，这个对手的实力恐怕还要在她之上。自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不跑难道等死不成？ 但就在她打算趁机赶紧再发动一轮进攻，然后就跑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却突然飞出了一条银色的链子，趁着她的冲击波还在干扰她的动作，一下子就缠住了她，然后链子另一端栓着的一个银光闪闪的大板砖就朝着她新长出来的脑袋就恨恨地拍了下来。 这一拍并不特别快，但是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似乎你无论怎么躲，最后都是将脑袋自己撞到它上面一样。也许是这种感觉干扰了那个女罗刹，以至于她没对这一击，居然一下子呆住了，结果这个银光闪闪的“板砖”就重重地拍在了她新长出来的脑袋上。 第161章 攻击（4） 第161章，攻击（4） 这块板砖就是林秋生去了一趟欧洲，弄回来的那本带锁链的圣经。这一下自然是又将那个女罗刹刚长出来的头颅拍了个稀烂。 不过和上次一样，那个女罗刹的身体并没有倒下，相反，在她的右边肩膀上，又长出了一个头颅。 “虽然没有达到砍掉一个脑袋，长出两个脑袋的地步，但是砍掉一个脑袋，又能长出一个脑袋倒也真是种不错的神通。只是，脑袋这种东西，要多长出一个来，不需要付出代价吗？”林秋生这个时候却停了手，他站在那里冷冷地望着那个女罗刹说道。 这样的做法看起来似乎是犯了“反派死于话多”的毛病，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林秋生虽然停了手，甚至还主动拉远了距离，但是对女罗刹的攻击却并没有停止，因为那个圣经流星锤还在继续主动攻击。 其实与其说是圣经流星锤，还不如说是邪典圣经巨蟒。如今那条邪典圣经巨蟒用下面的白银的锁链紧紧地缠绕着那个女罗刹，并不断地收紧，同时板砖一样的邪典圣经还猛地往下就砸。 女罗刹召回了那把弯刀，一只手握着弯刀拼命地抵挡着邪典圣经板砖的打砸，一只手则抓住银制的锁链，使劲地想要把它拉开。如今这个女罗刹和这本邪典圣经倒是僵持起来了。 “道人，我与你无冤无仇……”那女罗刹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无冤无仇就不能结个冤仇吗？要是这样，怨仇都从哪里来的？”林秋生一边趁机通过电子系统，向邪教徒们发出指令，让他们往下一步将要遭到炮击的位置集结，一边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虽然他的线程数量还是比不上真君，但是同时处理这点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那个女罗刹愣了一下，然后道：“道人，你年纪不大，已经有了这样的修为，你和我走的不是一条路，我又没挡着你，你为何……” “贫道需要功德。”林秋生道，“功德这东西，就像钱一样，越多越好。你吃人练功，有伤天和，灭了你功德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邪教徒也按照广播指令，大部分集中到了二号目标，小部分集中到了三号目标。而这个时候，佩雷拉他们已经将炮口转向了二号目标。 二号目标是在一个大会议室旁边，从那旁边有一条路通向电站机房，机房在厚厚的混凝土的坝体内，这里除了没有其他出口之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暂时的避难所，所以在遭到攻击后，广播系统让大部分的人来这里，也是完全合理的。 结果这些人刚刚跑到这里，就听到了那边传来的炮声。 即使是美国人，平时听到155炮弹爆炸的声音的机会也还是很少的，不过这样的声音，无论是谁都不会错把它当成爆竹的。所以大家便赶紧往通往电站机房的升降机这里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升降机这个时候却处在正在下降的状态，要使用它，就要等它先降到了底部，然后再上来。 邪教徒们只以为是有人抢先一步，进了升降机，正在往下面下，他们除了抱怨一两句，说这些家伙也不等等大家之外，却也只能在这里等着。很快，人群便集中了起来。 佩雷拉几个已经将炮口指向了这里，两门M777已经完成了装填。林秋生通过电子系统将内部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也转给了佩雷拉他们。 “好了，人来的差不多了，每门炮，两发速射，开火！”佩雷拉下令道。 两枚高爆弹轻松地穿透了外墙，落入密集的人群中，然后爆炸开来，这些邪教徒大部分都是有一定的超能力的家伙，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超能力者都能用肉身抵挡炮弹，更不要说是装药更换成了CL-20炸药的，读作155，但是爆炸威力相当于203的炮弹。比如说刚刚朝着那头驼鹿连续丢了两个恐惧术的那个邪教徒，就很不幸地站在了一枚炮弹的爆炸点旁边，然后，按照美军标准，他就可以被归入失踪之列了。 同样可以被归入失踪之类的绝对不止他一个，当然，一些生命力更顽强一点的，倒是勉强在第一轮炮击中存活了下来。反倒是用于监控这一区域的摄像系统被毁坏了，所以佩雷拉他们如今也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或者的邪教徒。不过他们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只需要迅速地完成再装填，然后给这里再补上两枚高爆弹就够了。 以惊人的速度，佩雷拉他们又朝着这里补射了两发高爆弹。然后便将炮口转向三号目标。 “啊，我找到你的防御法阵的弱点了。”林秋生望着还在的邪典圣经战斗的女罗刹说，“你的这个法阵升级过？打过补丁？原本的漏洞倒是修补上了，可惜为了方便打上这个补丁，你将其他部分也做了一点改动，结果改得到处都是漏洞……” 林秋生一边这样说，一边打了一个响指。 在响指声中，泛着淡淡的光晕的防护法阵突然就消失了，一直在外面兢兢业业地冒充雷鸟的杜尔西蕾娅刚刚又扔出了一道五雷符，这次雷电直接就落了下来，结果因为杜尔西蕾娅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目标，所以它直接击中了地面。 “防护法阵已经被破除了，我们杀进去。”刚刚完成了对三号目标的炮击，现在菲德尔一声令下，大家便丢下大炮，向着电站冲了过去。 那个女罗刹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她一咬牙，身上突然又长出了四条胳膊。其中的一只手上拿着一个铃铛，一只手上拿着一把斧头，两外两只手伸出去，抓住银链，将它拉直，然后用斧头猛地往上面砍。 但是银链却可以自由地变长或者缩短，女罗刹几斧头砍下来，根本就没能砍开锁链。倒是她可以因为之前损失了几个脑袋，导致多线程性能下降，分心去砍锁链的时候，格挡的反应慢了点，差点就被那块“板砖”又砸上了。 这个时候，菲德尔他们几个也已经冲过来了。 女罗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的摆脱这个邪典圣经巨蟒，那么对她的围猎的局面就会成型——她已经感应到她的臣仆们在刚才的打击中损失惨重，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了。她已经不能指望他们还能起什么作用了，她必须不顾一切的摆脱邪典圣经巨蟒的纠缠，赶紧逃走了。 第162章 收割 第162章，收割 就在那个女罗刹一咬牙，准备哪怕承受一些会导致难以恢复的损伤这样的代价，也比被人围杀要强呀。 但是现在并不是只有她和那个邪典圣经巨蟒，还有一个该死的道士。这个道士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刚才他已经退到一边，不再亲自出手了，但是这个时候，他显然也看出了女罗刹的意图，一挥手，便发出一道闪电朝着女罗刹劈了过去。 女罗刹不知道林秋生还有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手段，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选择了。于是她张开口，猛地向着缠绕在她身上的锁链吐出一口黑气。这股黑气一落到银色的锁链上立刻便包裹住了锁链，并且往锁链中渗透。这条锁链都变得一片通红，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个。难怪……”看到这一幕，林秋生反倒是高兴起来了。这一口污秽之气能沾染，污损法宝，的确是威力巨大，但是获取这个东西，却是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的。因为这种东西，本质上都是罪业，是要通过作恶来获得的。所以正经的修道者，肯定是没法正常的获得这种玩意儿的。通过作恶来获得这东西，将来肯定会引来各种劫难的。比如说这个女罗刹，这不是就已经把劫难吸引过来了吗？ 但是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又非常有用，所以一些不知死活，只想着今天要爽一把的妖魔或者是魔修往往会去收集这类玩意儿，炼制成各种阴毒的法宝。结果呢，却往往是最后死于非命，那东西反而成了别人的资粮。不过那些家伙多半一开始也没想着要长生久视，只想要快意恩仇潇洒过一生的。正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现在舒服。 只是绝大多数打着这种主意的家伙，真的到了“日子近了”的时候，却又鲜有不后悔的，不想要找个办法来做个弊的。而一些神道手段，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可以拖延一下问题的爆发，推迟还款的期限——虽然这样做，还要支付更多的利息，到了要还的时候，还的更多。但至少是获得了周转的时间。 显然，这个女罗刹的还款期限快要到了，这一点她自己肯定也有所知觉。按印度教的分类，罗刹甚至还能分到天人道，到了要还款的时候，也是有五衰之相的。在这个时候，如果她能在新大陆获得一个神职，那就可以依靠这个神职从新大陆这边获得相应的贷款额度，这实际上是借新债还旧债。但对于她来说，好歹也算是获得了周转的时间。 一旦消灭了这个女罗刹，就等于是做了破产清算了，那这些污秽之物，林秋生他们就可以拿过来用，而且没有后患了。 趁着邪典圣经巨蟒被这口污秽之气侵入的空档，那个女罗刹手中的斧头也狠命地劈了下来，随着一声脆响，那根银链子便断成了两截。 摆脱了束缚的女罗刹立刻化身为一道黑气朝着那边的水库逃去，林秋生一扬手，便又发出了一道雷电。 林秋生五雷法女罗刹也见识过，威力不俗，挨上一家伙很疼，但硬抗一下子，应该还要不了命，但是要是被他拖住了，那就真的是要命的。女罗刹对自己的水遁技巧还是有一些信心的，她觉得只要进了水中，哪怕受了点伤，她也能逃出去。当然，她即使逃了，因为获得神职的计划被打断，短期内再也没有融资渠道了。从长远来看，她的结果也不会好，但是不跑现在就要死，至于长期，正如某位着名的经济学家说的那样： “长期是一个伪命题，因为从长期来看，我们都死了。” 但是林秋生的阴险还是出乎了她的预料，那道闪电的威力的确像她预料的那样，还是勉强能够承受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在绚烂夺目的电光的掩盖下，其实还有一柄光芒内敛的飞剑。这正是当初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给林秋生的那把剑，当年真君凭着这把剑，伐山破庙，斩妖除魔，这柄剑不知道斩杀过多少妖魔。这一剑的威力就远不是靠着一张符纸发出来的五雷法能比的。 等女罗刹发现这一剑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剑光爆发之下，女罗刹的肉身顿时化作一团血雾，只有一点真灵勉强从剑光中飞出，一头就扎进了水库中。 “伤的这么重，你还跑得了吗？”林秋生冷笑一声，抬起头来，却看到天空中已经有阴云在聚集，他知道这个女罗刹融资失败，强制清盘就在眼前了，她就算躲开了这次的人劫，也立刻就有天劫降下了。 林秋生一挥手，便将六面阵旗抛出，定住了这处水体。然后对赶过来的几个人道：“那个妖孽躲到了水里，你们谁下水去杀她？” 大家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安德雷斯和维克多。 看着安德雷斯是因为安德雷斯为这个神职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而看着维克多则是因为他在水下有加成。 “可以由我下水去把她赶出来吗？”维克多说。 “你抬头看看天空。”林秋生说，“感觉到了什么了吗？” 大家便都抬起头来看，而这个时候杜尔西蕾娅也收起双翼落了下来：“这云层不对劲，我不知道是什么不对劲，但是很吓人。” “林，你是说只要她一出水面，很可能我们还买来得及动手，她就被老天收了吧？这还真是只能下水去杀她了。”安德雷斯说，“她的状况怎么样？”显然，他还打算要自己试一试。 “相当弱，但问题是如何在这么大一片水体中找到她。她现在丧失了肉身，而罗刹的诸多神通大多和肉身相关。基本上她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不过神魂这东西要隐藏，比肉身就容易多了。她很可能将神魂暂时依附在某些水生动物身上，我这里有一面镜子，可以照出神魂和肉身的不协调。你可以拿着去。不过你要是对水下不熟悉，即使有这面镜子，你也很难在水下找到她。”林秋生说。 “我陪他一起下去，我可一个他帮个忙。”维克多说，“另外，林，我刚刚看到那条断了的银链子上面的那些东西了，我觉得这些东西，似乎可以用来强化我的匕首……” “这东西的用处可不止这么一点。”林秋生说，“而且是用这东西有很多后患，不过，如果那个妖孽死了，那就没问题了。我可以利用那东西，让你的匕首再多一个到两个乐章。” “好了，大雁还在天上呢，先别忙着想是炖还是烤。”菲德尔说，“维克多，你陪着安德雷斯下去，你可以利用一下你的匕首，她的神魂的强度不是普通的鱼虾能比的，你的匕首的精神冲击用好了，就可以在相当大的范围内将她和其他鱼虾区分出来。” 维克多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林秋生。林秋生也点点头道：“在下面小心点，哪怕她伤得已经很重了，也不要太掉以轻心。毕竟这家伙也是个有传承的妖魔。” 第163章 猎杀 第163章，猎杀 “杜尔西蕾娅，你去帮个忙，把装着潜水用品的那个箱子拿过来，就在红色的那辆福特皮卡旁边，是一个橙色的箱子。”维克多说。 对于维克多来说，潜水是用不上这些的，不过考虑到如果那个女罗刹在还保有一定的战斗力的情况下逃入了水中，那大家便只能追下去。这个时候，团队中除了维克多和林秋生之外，其他人如果要潜水，最好还是要带上一点设备的。 杜尔西蕾娅应了一声，张开翅膀就飞了过去，一会儿之后，就提着一个橙色的箱子飞了回来。 安德雷斯便戴上了潜水眼镜，又看了一眼维克多，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便下了水。 等两个人都下了水，菲德尔便道：“我们再去电站里面搜寻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残存的邪教徒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林，你要不悄悄的跟下去看看，虽然按道理他们足以对付眼下的情况了，但是……” 林秋生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说完这话，林秋生便嗖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湖水之中。 这个人工湖的湖水的来源基本上都是附近的高山上融化的雪水。所以相比美国大多数湖泊，这里的水质相当的好，如果放在国内，估计某个企业就要来当大自然的搬运工了。 但这个人工湖虽然面积不大，深度却相当深。这也是冰川侵蚀出来的峡谷的特点之一。所以即使水质如此清澈，但随着下潜的深度的增加，光线也越来越暗，能见度也在不断地下降。到了接近水底的时候，基本上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即使是在陆地上，在能见度不佳的情况下，行人也很容易出现走来走去最后在原地转圈圈的情况，而在昏暗的水下，便更是如此。所以安德雷斯下来不多久，就已经觉得找不到方向了。 不过好在他的身边还有个维克多，而维克多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这些问题的影响。这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是相比中美洲的那些暗河还是要强不少。只是需要搜索的范围大了不少。而且因为生物更多，环境也更为复杂。 维克多细细地感觉着身边的水流，然后转过头，向着紧跟在他后面的安德雷斯做了个手势，安德雷斯知道，那是动作慢一点的意思，这也就是说，维克多发现了什么异常。 他赶紧停下来，只见维克多向着前面指了一指，然后又向安德雷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做好攻击准备。 安德雷斯便握紧了手中的鱼叉——这是维克多以前使用的武器——做出了一个准备刺击的准备。 很快，隐隐约约地有一群鱼向着两个人游了过来。在水底，大多数的鱼都是成群的游动的。 维克多轻轻地将手中的镜子举了起来，虽然是在黑暗的几乎没有亮光，但是维克多手中的镜子却亮了起来，从镜子中放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罩向那群鱼。 只是那群鱼并没有受到这光芒的影响，它们继续向前游动，并没有什么异样，但两个人却都没有放松警惕。 突然鱼群中最后面的一条鱼突然一摇尾巴，一下子就躲进了另一条更大一点的鱼后面，而那条更大的鱼便正好挡住了镜子照向它的光芒。 这个时候维克多却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手指头，那条大鱼突然一下子向上跳了起来，将躲在它后面的那条鱼完全暴露出来了。 不过那条鱼在镜子光芒的照射下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一只很普通的鱼而已。安德雷斯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个时候维克多却突然拔出了他的匕首。 匕首被拔出来之后，那群鱼突然都僵硬了，只有一条在镜子的光柱边缘的鱼依旧还在摆动尾巴游动，刚才它同样用另外的两条鱼挡住了自己，如果刚才两个人的注意力被那条突然转到暗处的鱼吸引住，也许它就顺利地混过去了。 这条鱼大概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一个急转便朝着更深也更黑的地方游了过去，而安德雷斯刚刚放松了一下警惕，没能及时发起攻击。 不过维克多的反应就迅速多了，他手中的镜子一转，光柱就罩住了那条正在迅速下潜的鱼，然后就跟了过去。 那条鱼游得很快，但维克多其实能比它更快，只是安德雷斯要跟上就真的有点难了。不过鱼类的爆发速度虽然很快，但是耐力相当有限。所以就在安德莱斯觉得自己快要跟不上了的时候，那条鱼的速度放慢下来了，甚至直接开始翻起了肚皮。 在镜子的光芒下，一道虚影从那条鱼的身上飘了出来，隐隐地就是那个女罗刹的样子，不过在这样的状态下，而且被镜子照着，她的速度相当的慢。 好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一条不知死活的鱼游了过来。女罗刹心中一喜，便想要再次附着在这条鱼身上。然而，当她靠近这条鱼的时候，却居然没能附体成功——在镜子的光芒的照射下，灵体的很多法术都是难以施展的。 安德雷斯追了上来，对着那个女罗刹的灵体举起了鱼叉。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和维克多的耳边响起：“我愿意臣服于你们，我知道很多宝贵的知识，我还有用处。” 这是那个女罗刹的灵体再用最后的力量震动周围的水体，发出的求饶的声音。 “你的英语学得不错。至少咖喱味没那么重。”维克多也用类似的技巧发出声音道，“但是，接纳你，获取你的知识，带来的因果太大，完全不值得。你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了。” 维克多的反驳倒是让女罗刹松了口气，在她看来，对面的家伙既然还愿意说话，那就说明还有可以谈的空间。无非是要求的条件更为苛刻而已，但是都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了，还要担心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苛刻条件吗？ 果然，后面跟上来的安德雷斯也用类似的技巧发音道：“你说的这些完全不值得，除非……” 安德雷斯故意只说了一半。 “除非什么？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女罗刹再次震动水体发音道，在她如今的状况下，在镜子的照射下，她要这样做，非常的不容易。 但这时候，安德雷斯的鱼叉毫无预兆地就刺了过去，直接破坏了她的核心。 “猎杀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安德雷斯说。 第164章 毕业考 第164章，毕业考 “猎杀的确是不讲公平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猎杀是要通过一切手段，一方面尽可能地削弱对手，一方面隐藏自己的意图甚至是存在，然后尽可能在有利于自己的方式下进行猎杀而不是战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猎杀其实和战争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所以猎杀神职本身没有前途的，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我说猎杀神职非常重要，但是本身没有前途，是因为它的上限有限，因为单纯靠着猎杀，能为文明提供的动力是非常是哪个有限的。所有的文明都起源渔猎，所以说猎杀是非常重要的神职。 但是猎杀能够提供的食物终究是有限的，文明要更进一步，就必须依靠农耕或者畜牧。随着农耕或者畜牧业的兴起，猎杀的重要性就会不断下降。 但是猎杀神职依旧是一个非常好的起点，因为猎杀和战争的类似，猎杀神职有机会向军事和战争方面的神职转化。 这也是当初扎马尔冈选择的发展方向，从猎杀之神，进而发展为军事和战争之神。如果找个更成功的例子的话，那大概就是万军之主了。不过安德雷斯，你要是真的打算走万军之主的路，那我们将来就是敌人了。”在安德雷斯完成了这次重要的猎杀行动，并准备去闭关消化一下，以便将猎杀神职的框架搭好的时候，林秋生对他说了这些话。 “林，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后的确有向着军事和战争发展的意思。不过不要说唯一神的道路，就是神王，也不是我能去争取的。其他人的基础比我更好。嗯，菲德尔恐怕距离踏出那一步也已经很近了吧？”安德雷斯说。 “还要一些时间，至少要等到我们培养出的第一批自费生能够真正派上用场之后我的积累才勉强算够了。而这还要看你这次闭关后的结果。”菲德尔说。 一般来说，通往神王的道路通常有两条，一条是从战争神职进而成为神王，这也是非常常见的路子，甚至于在HX上古，王字的就是战争中使用的斧钺的象形，王的本意也只是军事统帅。 至于第二条路，则是以创造之路成为神王。这也是古代文明中成为人群之王的两条路之一。“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结业考试主要是实际操作考试，而且是真正的实际操作——处理纽约州首府奥尔巴尼附近的一处异常区域。 纽约州的首府并不在纽约，而是在纽约北边两百多公里的地方的奥尔巴尼。这是一座有将近十万人口的城市，而出现了异常的区域则是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附近的一个百货大楼，据说那里从两个多月之前开始就出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这家商场只要营业了，那么每星期都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在商场里失踪。 早期的神王，身上的战神特性往往非常明显，但是越往后，随着文明的发展，创造的成分就更多。而如今灵气复生，现有的文明遭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是现有的文明的程度毕竟不是当初的那些初生的文明能比的，所以有志于此的菲德尔自然会选择与此有关的神职。虽然各种技术的创造都出自于林秋生，但是这些工作他都参与了，而且相关组织的搭建更是以他为主的，这样一来，在林秋生并不打算走神道的情况下，这个方向，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林秋生虽然很少给学生们上课，但是他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一套名为《标准化施法训练》的教材，而且还亲自在法术对抗课上指导这些新手。这样又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突击训练，包括肖恩在内的第一批的自费生就终于要面临结业考试了。 然而在最近一段时间，失踪事件发生的速度却突然加快了，到这一系列事件被报道出来之前，甚至都已经上升到了每天至少一例，有时候甚至可能出现两例的状况。而且和以前不同，失踪人员的范围从一般的顾客也扩大到了商场工作人员。而后者引起了严重的问题。 失踪事件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毕竟在如今的局面下，失踪个把人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美国，乃至更小一点，纽约州哪天不失踪一大堆的人？这里面既有被怪物吃了的，也有自己使用某些精神类药物过量弄出来的，还有各种零元购呀什么的弄出来的，老实说，在这当中，怪物吃掉的占得比例还真不算大。所以这个失踪数量，短时间没有引起多少警觉也是很正常的。每个星期有一个人失踪，不要说在如今的局面下，就算是在过去，也不算什么大事。甚至于因为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从而影响到商场的营业，所以一开始这些失踪事件甚至根本就没有被公开。 这次考试，包括肖恩在内的学生们都考得不错。所以下一步他们就可以接触到一些真正的法术了。 完成了这次猎杀，大家回到X学校，接下来的事情先是对自费生进行考试。 商场不断发生人员失踪的事情的消息，通过控制媒体，可以让这一系列的失踪事件不为外人所知，但却无法瞒过在商场中工作的人。这年头生活艰难，所以一开始虽然工作人员们都知道商场中经常出现人员失踪的事情，但是这类事情还没有发生到工作人员头上，大家边还有侥幸的心理，认为那些奇怪的东西很可能也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不会动他们。 再加上如今生活艰难，联邦政府再怎么大撒币也毫无用处，海上的情况意味着美国原本世界第一的海权几乎归了零，没有了海权，美元就不再是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必须的选择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搞量化宽松，那就真的是要把美元变成金圆券了甚至是津巴布韦币了。所以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员工们还是只能带着那些奇怪的家伙不会伤害自己的幻想继续上班。 但是最近就连商场工作人员都纷纷失踪了，这就让大家都恐慌起来了。工会向资方提出要求，要求加强安全工作，比如请人来驱驱魔什么的，还要增加安保设施和人员，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加钱。 对于这些不合理要求，资方当然不可能全部同意了。毕竟如今经济形势不好，就算是资/方，也没有多余的钱了。所以最后资方只同意先找人过来驱魔。 第165章 毕业考（2） 第165章，毕业考（2） 一般来说，资方做事情，能省钱，总是更愿意省钱的。所以他们找人驱魔也遵循了这一原则。一开始他们找了当地的新教的牧师们。新教兴起的时候，已经是神秘力量开始消退的时代了，所以在传统上，大多数的新教没有驱魔的那一套玩意儿。个别的新教教派甚至都不愿意承认魔鬼的存在。 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自然就有……所以现在全世界的新教基本上也都会驱魔了。当然，和天主教的家伙相比，新教在这方面缺乏传承，技术水平要差不少。当然，新教也是有优势的，他们的要价相对便宜。在现在，如果你要找一个驱魔人，除了住在贫民区的那些吉普赛人之外，你就不可能找到比新教牧师要价更低的了。 那些资方老板其实也不是不想要去找个吉普赛人拉倒，只是工会那边死活不同意。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去本地的教堂，找了个新教的牧师。 结果呢，那位牧师在驱魔仪式中直接失踪了。当然，更准确的说是在完成了驱魔仪式，牧师宣称魔鬼已经被驱逐了之后，干完了活的牧师进到更衣室中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失踪的。因为要保护隐私，所以更衣室中是没有监控设备的。所以这位牧师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依旧是个谜。 这一悲剧之后，商场发生了异常失踪事件的消息就再也压不住了。于是整个商场的收益开始急剧下降，这个时候，资方就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是继续高性价比的驱魔，二就是如果驱魔失败，就关闭商场。 考虑到整个商场本来的利润就不算特别高，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即使事情得以完善地解决，营业额和利润多半还要进一步下降，所以进行驱魔的投入绝对不能太高，如果太高了，那甚至都不如直接把商场关闭掉了。 既然这事情已经被公开了，资方干脆就直接在媒体上发布了悬赏。只是这个异常事件按道理已经造成了驱魔人员的损失，所以按现在这类事件的规矩，它已经可以算是D级事件了，但是提出悬赏的商场资方却只肯给虽然已经确定有危险，但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B级事件的赏金。因为超过这个数字，在资方看来，那就还不如直接把商场关掉算了。 这样的悬赏额度，当然没人愿意干，所以原本按计划，下一步就是直接把商场关了，把工作人员都遣散了拉倒了。 而偏偏正在到处给学生们找合适的毕业考内容的林秋生一下子看到这个悬赏了。林秋生如今是遍知真人了，而这地方也不远，亲自去看看也花不了什么时间，加上现在还有更快捷的移动方式，那就是直接钻进网线里面，化身网络信号过去，速度快得简直就像是在瞬移。这边刚看到悬赏，一眨眼之后，林秋生便来到了这座商场中。 在这座商场中打了个转儿，林秋生就已经明白了这里面出的是什么问题了。 “这个事情的难度倒是非常合适，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有一点难，但是踮起脚来跳一跳还是够得到的。至于危险性，如果没有我，那当然是很有点危险的，毕竟他们如今的实际水平，尤其是硬实力还有限。但是有我在场，还能出得了什么问题？对于这个商场中的那个怪谈来说，我才是更恐怖的怪谈呢。” 林秋生在商场中转了一圈，把相关的信息了解了一下，便直接返回了X学校。然后让人和哪家商场的老板联系了一下，表示X学校愿意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X学校愿意参与这件事情完全超出了商场老板的预料。X学校是整个纽约，甚至是整个美国最着名的超凡者组织了，他们的防护系统在全美国销量都相当好，赚了不知道多少钱。靠着这些钱，以及一些能提高寿命或者是生活质量的技术，他们在纽约乃至在整个美国，无论是在共和党那边还是在民主党那边都有一大堆的朋友。所以X学校甚至也是美国如今名声最好的超凡者组织之一。如果是X学校来解决这个问题，那问题解决之后，商场的营业额的下降应该会小很多，那商场就还可以继续赚钱了。 但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商场的老板戴维斯并没有喜出望外。相反，他害怕得几乎夜不能寐。在一般人看来，他是大富翁，是有钱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和那些真正的大资本相比什么都不是，如果那些大资本看上了他的什么玩意儿，那他很可能什么都不为，就突然要破产清算了。而X学校现在已经是大资本了。 但是正像某科幻小说中的那句名言：“毁灭你，与你何干？”大资本要干啥，戴维斯知道了也没办法，所以虽然他满心恐惧，但也只能表示同意，并安慰自己，也许人家真的只是无害路过。 第二天，自费生们就接到了毕业考的考题。 “解决奥尔巴尼的商场怪谈？”肖恩看了看考题，然后转头对同一期要参加考试的三个同学道，“我们来讨论一下吧。” “就像《孙子兵法》上说的那样，第一个重要的原则就是知己知彼。我先来分析一下我们几个人的情况。”科威尔说，“我们四个人原本都是普通人，如今靠着这段时间的学习和算是有了一定的施法能力，但是和天生的超凡者相比，我们总体上还是很弱的。这主要表现在这样的几个方面。 首先是我们的法力强度放在那些天生的超凡者中，绝对属于弱鸡。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那就是我们对于原理的理解以及对技巧的锤炼，在有充分的准备的前提下，我们的法力使用效率会更高。 第二点就是在身体上我们都是脆皮。至少和那些天生的超凡者来比的话，我们都是脆皮。就目前来说，我们的身体机能和普通人类基本上没啥差别，比如说如果我现在在皇后区的某条小巷子走，突然遇到几个拿着枪的小混混问我要钱，我肯定也只能立刻破财免灾的。无论是肉身抗子弹，还是肉身躲子弹，我们都做不到，但是那些天生的超凡者，很多都能轻松地做到这一点。 我们的攻击效果有赖于正确和精准的判断以及最恰当的选择，我们的防御完全要依赖策略。所以对我们来说，任何的行动都必须有充分的准备才行。而要有充分的准备，我们就必须充分地掌握信息。所以我觉得，解决这一问题，第一步就必须是广泛地收集相关的信息。嗯，肖恩，你的社会关系最有利于干这类事情。这个商场在发生失踪事件之后，还继续营业了那么久，很多消息肯定都是被有意的掩盖了的。我们需要你尽可能地将相关的信息找出来，对这些情况了解得越多，我们就越有胜算。” 第166章 毕业考（3） 第166章，毕业考（3） 肖恩很快就通过他的渠道弄到了不少的未公开信息，包括商场近一个月所有的监控视频，以及所有的在商场中失踪的人员的相关资料。 “这么多？”科威尔说，“警方就没有初步分析过的东西吗？” “失踪的都是普通人，警方怎么可能有什么分析呢？”肖恩反问道。 “但是这些内容太多了，我们分头看这些监控，都是一件麻烦事。”科威尔说。 “要不让我们去弄个带人类识别功能的软件，把有受害人出现的内容都筛选出来。尤其是受害人当天的视频，然后我们再人工对这些视频进行一次审核。”安德烈说。 “不，这样容易漏过关键的东西，毕竟你们也知道人工智能虽然叫做人工智能，其实有时候简直就是人工智障。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你先别说，让我想一想，啊……我明白了，你不会是想要使用真正的人工智能吧？要说这段时间以来，这种人工智能价格倒真的下降了不少，以至于都对人工智能的发展造成威胁了。”科威尔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这段时间来以来，因为经济的急剧恶坏，带了的一个副作用就是人工费用大幅度地下降了。单单看人工费用，甚至会让人觉得美国的再工业化指日可待了。 肖恩便去社区大学里找了一群学生过来，将视频分配个他们，并且告诉他们如果发现了任何有价值的地方，都可以获得一定的奖励。于是他们立刻就充满动力地工作起来了。 到了这天晚上，各种被筛选出来的视频资料就集中到了肖恩他们的手上。 “这些受害者，无论男女，在失踪前都有的共同特征包括哪些呢？”肖恩问道。 “从最没有意义的相同点开始排除吧。”安德烈说，“这样虽然看起来有点笨，但是不容易遗漏什么。反正考试的时间相当充足。” “首先他们都进入过商场。”肖恩赶紧说，“而且他们都是在监控死角失踪的。” “第一点不谈，关于第二点，你们觉得这是不是说明了那个怪谈对现代科技有一定了解，所以有意的避开了摄像头？”安德烈说。 “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说明这样的几点。第一，这个怪谈是有一定的智力的。第二，它对我们这个社会的运行方式可能也有一定的了解。我们再注意一下，在一开始相当长的时间里，它都没有袭击商场中的工作人员，这也许是因为它知道袭击商场工作人员，比袭击一般的顾客有更高的风险。”科威尔微微的皱着眉毛说。 “如果是这样，那哪怕它本身的力量有限，危险度也上升了。对了，最开始失踪的一些人，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吗？”肖恩又问道。 “你是指哪方面的？”安德烈问。 “任何方面的都可以。”肖恩说。 “最开始的受害者都是女性，事实上所有的受害者绝大部分都是女性，一共四十三个受害者，其中四十个是女性。”不太爱说话的弗里茨开口道，“这些女人各个种族都有，数量上虽然不是严格地符合商场的女顾客的种族分成，但是差别也不算太大。可以认为那个怪谈在选择袭击目标的时候，不存在种族歧视。” 听了这话，大家便一齐哈哈笑了起来。 “总不成，这东西它也讲究政治正确吧？”肖恩笑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其他可能的解释也很多。毕竟那是一个异类，如果它有种族倾向那才是值得关注的。”科威尔也笑道。 “除了最后的驱魔人，所有的受害者，包括男性，都有面对镜子的经历。你们也知道，镜子这个东西，很复杂的。”弗里茨继续道，“当然，他们看的镜子各不相同，最初的几个受害者都有过进入衣帽间试衣服。当然，因为隐私方面的问题，衣帽间中是没有摄像头的。但是衣帽间里面有一面大镜子，而且进入衣帽间的人基本上也没有不照镜子的可能。 不过让我确定这件事情和镜子相关，还是后面的受害者的一些情况。比如说，第二十三号受害者，她在饰品柜台照过镜子。第二十四号受害者，她在化妆品柜台照过镜子，第二十五号……第三十九个，这是第一个受害的男性，他使用过试衣间，至于为什么在他之前，没有男性出事，我还没想明白……第四十一个，就是那个商场的工作人员了。他是商场的夜间保安，也就是在夜晚商场关门之后守夜防盗的。他在巡场的途中打开过衣帽间的门，但并没有进去，后来在离开了监视设备的范围后失踪。虽然具体的失踪时间还是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考虑到此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监视设备的录像中，我推断他可能在进入监控设备的死角之后不久就发生了问题。” “这种表现，这东西的力量似乎是在不断地加强的。”科威尔说，“我们抛开那些政治正确，女性在力量和激素水平上和男性还是有差异的，这也导致女性更容易成为攻击对象，甚至当攻击者是某种恶灵的时候也是如此。当然，女性也有自己的优势——我这话绝不是为了避免你们谁去给安妮老师打小报告，因为大家都知道，安妮老师的性别是超级英雄。” “一些恶灵能通过杀人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肖恩说，“我觉得它后面开始袭击男性，甚至袭击安保人员也是它的力量越来越强的表现。” “也不一定，毕竟就它一开始表现出来的能力看，男人和女人对它来说，其实差别不大，我觉得很可能是它的执念的影响导致它更倾向于攻击女性。”弗里茨道，“另外，除了那位驱魔人，所有受害者都戴着有耳钉，包括男性。” “这样看来这个东西，倒是很有点像是某种地缚灵了。”安德烈说。 第167章 毕业考（4） 第167章，毕业考（4） 所谓“地缚灵”是日本的说法，放在华夏这边，往往依据所在的位置不同，而有不同的称呼，比如公路上的某些路段，并没有什么特别容易导致车祸的因素，但每年总是要发生一些惨烈的车祸，有说法就是这里有所谓的“路煞”，在比如说，传说中容易死人的凶宅，这都是“地缚灵”，与之相似，那些每年都要淹死人的河段和水库中找替身的水鬼，也可以算是一种水缚灵。 地缚灵也好，水缚灵也好，本身都是执念非常强的亡灵，他们被大地或者水体束缚在具体的位置不能离开，也就是不得超生了。但是另一方面，大地或者水体也保护了它们，使得它们的灵体变得非常坚固，难以被消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地缚灵和水缚灵甚至是地神和水神的前身。如果它们能自行摆脱执念，自我克制，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话，那么走上神道，成为土地或者水神就成为了可能。 “如果商场中的真的是一个地缚灵，那我们认为的第一个受害者，就不会是这里提到的第一个了。很可能是更久远时候的——对了，肖恩，这个商场好像还很新的？” “商场是本世纪初，大概是06年的时候建造的。”肖恩说，“不过12年的时候，又重新维护过。这个当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重新维护包括哪些内容你知道吗？”科威尔问道。 “我带来的资料中有的……”肖恩一边说，一边摸出了平板。 “几个小家伙倒是有点福尔摩斯的味道了。”在暗处，林秋生瞟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几个学生自己分析了一番之后，便坐上飞机直接飞去了奥尔巴尼。下飞机之后，已经有肖恩安排好的车在机场等着了。这是一辆林肯领航员，所以四个人都可以上到一辆车上，这也便于他们讨论事情。 “肖恩少爷，我们去哪里，先去酒店吗？”司机问道。 肖恩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又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脸上也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道：“不了，我们先去警察局，去和负责调查这些事情的警官谈谈。” 这个时候，在奥尔巴尼警察局里，本来在休假的亨特警长刚刚被局长莱昂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亨特，我知道你在度假，而且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如果可能，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让你回来帮个忙。”一见面，莱昂局长就说道。 “局长，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吗？我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总是……” “没有什么新的案子，还是和那个驱魔人失踪案相关的。”莱昂局长说。 “是这件案子有出现什么新的进展了？局长，你可别告诉我是有些傻帽傻不拉几地又跑进了那里，然后失踪了。”亨特警长说。 “没有，只是有几位先生关于那个失踪案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莱昂局长说，“我知道为了这个专门把你叫回来不太好，不过那几位先生很有背景，他们中的一位是科里纳参议员的侄儿。他的支持对整个警局都非常重要，所以……你明白的。另外，他们还都是超级英雄。如果能抓住机会，给他们留下一些好印象，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我明白了，局长。我会努力做好的。”亨特警长说。 “他们很快就要到了，你抓紧时间，去把各种资料整理一下。”莱昂局长说。 很快肖恩他们一行便来到了警察局。下了车，向警察们表明了来意，他们就被带到了亨特警长的办公室。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警长亨特。你们现在想要调查的案件，在警局中，是由我负责的。当然你们也知道现在涉及到超凡力量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的手段对付这类事情总是很困难。所以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们多少帮助，不过只要力所能及，我会尽可能地为你们提供方便的。”一见面，亨特警长就说。 “谢谢您，警长。我们注意到这座商场在12年的时候有过一次规模较大的修缮。这座商场是06年建造的，仅仅过了六年，为什么就要进行大规模的修缮？对这个问题，您有了解吗？或者说，您知道可以找谁调查这个问题吗？”肖恩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 “这个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也并不在我之前的调查范围内，所以我无法立刻给你们正式的答案。但是我可以帮你们去调查。另外，我是本地人，而且我家距离这个商场并不远。12年他们修缮商场的事情我隐隐约约的还记得一点，好像是因为更换了东家，新的东家对原有的建筑结构不太满意，所以才进行的。整个建筑的内部结构都改变了，据说就连承重墙都被移动了，以便腾出空间。而且当时施工进行得相当匆忙，甚至发生过在不允许施工的夜间施工而遭到噪音扰民的报警的事情。” “警长，您真是一个好警官，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您还记得。”肖恩说。 “啊，这正常，因为他们夜间施工，噪音扰民扰到的就是我，打电话报警的也是我。当时我在家休假。”亨特警长说。 “警长，我听说你今天本来也在休假，希望我们没有太严重地打乱你的生活。”肖恩说。 肖恩又向亨特警长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很友好地向他告辞。几个人出来，依旧上了那辆领航员。 “肖恩少爷，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司机问道。 肖恩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便道：“去酒店吧。” 他们准备明天正午的时候去商场看看，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会在正午的时候去。虽然理论上，如果那边的恶灵真的是一个地缚灵，那它受到大地的保护，即使是在白天也不是没有作恶的能力，但是正午的阳气对它始终还是有压制作用的。 此外，针对镜子，他们也做好了各种准备。总之，按照他们在X学校学到的东西就是，法师不打无准备的战斗。 第168章 驱魔（1） 第168章，驱魔（1）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几个人便到了商场外面，商场的负责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一见到他们，他就迎了上来。 “几位先生，我是这里的经理米歇尔，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哦，米歇尔先生，你能带我们到里面走走吗？”肖恩笑着说。 米歇尔顿时变了脸色：“先生，这个……如果您坚持，我……但我……” “我开玩笑的，我们不需要你带我们进去，毕竟这里面有危险的东西。我们在里面也不想多一个弱点。”肖恩说，“你先给我们介绍一下里面的情况，将门打开，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所有的灯都打开。” 接着他又对司机道：“马布里，你到监控室帮我们盯着点，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络。” 司机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肖恩。 “放心，我们有把握的。” 肖恩一边说，一边摸出了一个带镜面效果的太阳镜戴在了鼻梁上。其他人也都依葫芦画瓢带上了太阳镜。 这当然不是一般的太阳镜，这实际上是戴在鼻梁上的八卦镜，这眼镜一方面可以配合各种法术，看到乃至锁定阴魂之类的东西，另一方面也能利用它保护眼睛避免被某些法术伤害。比如说他们几个都怀疑，那些失踪的人，都是先被那个地缚灵通过镜子控制住了，然后才出事失踪的。而有了这副眼镜，绝大部分类似的法术对他们都无效了。 对于法师来说，依靠装备作战，本来就是法师作战方式的一部分。而他们又不缺这方面的资源，当然要尽可能地做到最好了。 几个人都戴好了八卦镜，便从已经打开了的商场的正门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商场中所有的灯光，还有周围的窗户都被打开了，里面的光线本来相当明亮，但是几个人一走进去，却都有眼前黑了一下的感觉。虽然细细看，光线依然明亮，各种东西的分辨度都非常好。 但是他们都知道，的确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们进入到了一个地缚灵的主场了。 地缚灵从某种意义上是未来的地神，土地束缚着它，但是也保护着它。所以在它的主场，大地是它的助力。而对它怀有恶意的几个人一进入这里，就被排斥了。 这种排斥并不产生直接的效果，但是会干扰在商场内的人的感触，使他们容易忽略掉一些东西，或者情绪容易变得不稳定。如果是缺乏知识的超凡者，很可能就会在这种情况下中了招。 不过对于肖恩他们来说，这都不是问题，他们的知识储备使得他们对自己可能要对抗的东西的各种可能都有所准备，所以这些事情对他们的威胁相当有限。 一进入到商场内，安德烈就先看了一眼在手腕上的手表式罗盘。 “果然不对劲，”安德烈说，“你们看。” 那个罗盘上的指针不停的乱动，根本就没法固定地指向哪个方位。 “它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到来了，它也注意到了这个罗盘——它的感觉很敏锐。”科威尔说。 罗盘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这样抖动，要不然他们就发明了永动机了。可惜的是虽然如今的世界的规则变了不少，但是热力学第二定律依旧非常稳定，所以找个地缚灵，然后在那里放一个大号罗盘就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电力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这个罗盘可以观察到灵体的存在，但任何观察都可以视作是一种扰动。所以只要对方够敏感，它就能感觉到这样的扰动，并且利用这个扰动反过来锁定你。就好像有些灵敏度极高的神灵，只要你提到，甚至是想到祂，就会被祂感知到。 这个罗盘不是什么高级货色，它在进行侦测的时候，造成的扰动要比阳神状态的林秋生大得多，但是能立刻发现它，也说明这个恶灵的感觉相当敏锐。而这也再次印证了此前他们对这个恶灵的情况的推断。 恶灵的关注反过来干扰了罗盘的探测，仅仅凭着这个罗盘，就找到恶灵的凭依所在，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恶灵有一点好，那就是够头铁，尤其是地缚灵，往往有非常重的执念，它们并不能进行什么有效的思考，更多的只能依靠本能做事情。所以倒是不用担心它会被吓得不敢冒头了的问题。 要引出这个恶灵，照镜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手段。几个人便沿着一排排空空的货架，往衣帽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考虑到地面上相当干净，货架上的东西，应该是商场方面搬走的——毕竟这都是钱。虽然进来搬东西很危险，但是为了钱。而且要是东西还在里面，而且没多少保安看着，那就一定会有人进来零元购的。鬼屋当然危险，但是平常的零元购同样危险。就危险程度而言，闹鬼其实并不比晚上走在某些地方的大街上更危险。 很快几个人便走到了衣帽间的位置。 “我来开门。”科威尔说，“你们注意周围的变化。” 其他几个人赶紧转到一边，避免在开门的时候直面镜子——虽然按他们推断这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毕竟他们已经算是武装到了牙齿，早就针对这些做好了防御，但是能减少一点风险，就要减少一点风险。肖恩在一部中国古籍上看到过这样的教导：“勿以善小而不为。”足够谨慎，就是一种值得坚持的好习惯。 肖恩负责的事情是观察科威尔，注意他的状态，帮他避免危险。他掏出了手机，手机上有一套系统，和科威尔身上穿着的一套传感器相连接，可以清楚地读出科威尔的各种生理特征，包括心率，体温，脑电波等一系列指标。如果科威尔的精神出现了被攻击，被控制的情况，那这些数据都会随之变化。当然，肖恩也能立刻通过手中的手机发出指令，给以一定程度的刺激，来帮助科威尔清醒清醒。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掏出了手机，他们关注的却和肖恩不同，他们的手机上显示的则是其他传感器对周围的能量变化的监控数据。如果那个恶灵真的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那它的攻击带来的能量变化就会被记录下来，并立刻通过网络上传到X学校的数据中心，然后他们很快就能得到分析的结果，以及相应的建议。 科威尔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向他伸出大拇指，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科威尔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衣帽间的门把手，轻轻一拧，然后就把门拉开了。 第169章 驱魔（2） 第169章，驱魔（2） 随着科威尔拉开房门，一面落地的大穿衣镜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大穿衣镜里面清楚地照出了他的全身。 与此同时，一些文字被投射在了他的眼镜上：“发现阴性能量脉冲，已自动屏蔽。能量脉冲强度为……” “就这个脉冲强度，虽然比大多数的一般的恶灵来得强，但是我不戴眼镜应该也能顶得住。”科威尔这样想着，但并没有伸手摘掉眼镜。而是迅速地用视线在虚拟屏幕上点出了一个选项——“脉冲信号破译”。 恶灵控制一个人通常的手段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类似催眠的手段，用一个阴能量脉冲，让人神情恍惚，进而产生各种幻觉，从而控制人。第二种就更简单粗暴了，那就是直接附体，用自己的信号，覆盖掉这个人的大脑向身体发出的指令信号。从脉冲信号的强度来看，科威尔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催眠信号。而相比直接的附体，催眠本身就有更高的失败几率。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镜面反光的太阳镜呢，即使仅仅只是镜面反光这一点，就足以让这类的类似催眠的手段的成功率大幅度下降了。 这个时候在X学校，菲德尔他们几个也在通过网络进行“监考”。他们不像林秋生，可以直接神游过去在现场看，不过通过网络设备看直播其实也不错。除了几个学生身上穿着戴着的各种传感器之外，他们还可以调用商场内的各种监控摄像头来实时跟踪这些学生的举动。 “你说他们的玩法，会不会太依赖于现代技术了，想当初我们哪里有这样的条件呀。”格兰特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一大杯可乐，眼睛盯着前面的电视屏幕，嘴里这样说道。 “时代发展了嘛。现在让你还和当年那样，你也不干的。”维克多撇撇嘴说。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公平。”格兰特说。 “所以说你这种人就是不适合当父母的。我知道有一种当父母的家伙，总是妒忌孩子，自己吃过的苦，都恨不得让孩子再吃一遍，也不管有没有意义。”安妮说。 “我是黑人，没人教过我怎么做爸爸。”格兰特说，“另外，我的担心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别的不说，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好是好，但是可靠性……万一停电了呢？” “停电问题不大，停电难不倒我们。而且即使是大寒潮，我们也不存在出不起电费的问题。”安妮说，“但是电子设备的确存在可靠性的问题。再加上那边有林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必要的时候，我们给他们增加一点难度也不是不可以。” “我觉得不好。事实上，学生们这么依赖于我们的系统支持，这难道是坏事吗？”菲德尔说，“我们的学生都习惯了这种高科技和法术相结合的路线，而在美国，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哪里能提供这样的东西？这不仅仅是资金和技术，也不仅仅是法术和技巧。甚至于我们解决问题的基本思路都是这样的了。所以从我们这里出来的学生，也只有在我们的体系中，才能实现他们的价值，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吗？电子设备的确有可靠性方面的问题，但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如何减少这种问题。 另外，学生们要信赖我们，我们也要值得他们信赖。如果真的要加难度，那就应该和他们开诚布公地说明白了再加难度，这样随心所欲地变更难度，他们如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会对我们的道路产生疑虑，他们如果猜想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对于我们的信赖就会严重受损。无论是那个结果，对我们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远在商场中的肖恩等人倒是不知道，就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多过了一场变故。这个时候他们正在按照计划继续行动。 恶灵对科威尔的催眠自然是失效了的，但是因为对这类法术极为熟悉，所以他立刻便依据系统给出的数据，模拟起了被催眠的状态。包括对不断暗暗的传来的控制指令的反馈。要知道在X学校的动物园里面，关着的可不仅仅是各种怪兽，也有不少的恶灵。这些恶灵当然各有不同，但是基本的天生的能力却是相当相似的。X学校对它们的类法术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积累了大量的数据，当然也就开发出了对应的法术，不仅仅是对抗的法术，甚至也包括如何模拟它们以及如何装成被它们控制住了的法术。 科威尔很快就得到了新的控制指令，让他走慢一点，渐渐落在后面，以便他能独自走到一处没有监控的死角。 只是被催眠的人是没法像被附身的人那样直接开口找诸如上厕所之类的理由的，所以控制他走慢一点，渐渐落在后面，然后在找个机会，一下子闪到没有监控的角落，然后再弄出什么花样来，也是非常常见的手段。 科威尔便越走越慢，渐渐地落在了其他几个人的后面，其他的几个人也如没有发觉一般，只是那这几件仪器，到处晃悠。 其实通过网络，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恶灵在干什么，科威尔的状态大家也都很清楚。只不过大家都在钓鱼罢了。 科威尔越走越慢，渐渐地和前面的几个人拉开了十多米，然后前面有一堵承重墙，几个人走过去转了个弯，正好被高高的货架挡住了视线，科威尔便一闪，朝着承重墙的另一边走了过去，这里正好有一个监控的空白区。 “虽然知道我们大家都盯着他在，也知道自己有一大堆可以自保的东西，但是科威尔这家伙的心率还是上去了，都快到一百了。”在前面，肖恩在自己心中吐槽了科威尔一句，就赶紧在科威尔的眼镜上投屏了一行字：“控制一下呼吸和心率，心率太高了，可就不像了。” 道家玄门心法中倒是有能控制呼吸和心率的，科威尔便一边将心率降下来一点，一边紧张地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个恶灵很可能就会在这里动手。 依据着恶灵的控制指令，科威尔走到了那个监控空白地区，靠近了墙壁，然后，一双手突然从承重墙中伸了出来，抓住了他，将他向承重墙里面拉了过去。 而钢筋水泥的承重墙，也突然变得格外的柔软，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刚刚浇筑时候的状态…… 第170章 驱魔（3） 第170章，驱魔（3） 虽然对此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但是真的被那些手往混凝土承重墙里面拉的时候，科威尔的心率还是一下子提升上来了。他好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一样，开始挣扎起来。 科威尔的挣扎自然就让那个恶灵加大了力量，拉住他的手变得更有力了，而且更多的手从墙壁中伸了出来，有黑色的，白色的，都向着科威尔伸了过来。 就在这些手都抓到了科威尔的身上的时候，一道电光突然从科威尔的身上劈了出来，紫色的电流噼噼啪啪地在那些手之间跳跃着，绝大多数的手都在这电光下被碳化了，也就是说，不管是黑皮肤的手，还是白皮肤的手，都变黑了，而后变成粉末纷纷地飘落了。 但是最初伸出来抓住科威尔的那两只手却并没有变成飞灰，甚至都没有缩回去，任凭紫色的电光在手臂上跳跃，这两只手依旧牢牢地抓着科威尔向他向墙里面拉。所以说，恶灵之类的玩意儿，执念太强，就是头铁得厉害，哪怕这已经明显是个陷阱了，依旧不肯退缩，就像是咬住了鱼饵的鳄龟一样。 这个时候包括肖恩在内的其他几个人也出现在了科威尔的周围。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出手帮忙，反倒是围着科威尔，以及抓着科威尔的那一双手“研究”了起来。 “看肤色，应该是白人；看皮肤和毛孔的状况应该是女人，科威尔，一个女人拉着你，你居然挣脱不了？”一个家伙哈哈哈地说。 “没道理呀，没道理呀，你该不会是……”另一个人说。 “好了，不要浪费科威尔牺牲自己给争取的机会，赶紧测数据，毕竟我们那边地缚灵的数据还相当有限。”肖恩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副特制的手铐，咔嚓咔嚓，将那两只鬼手和科威尔的手铐在了一起，“好了，这下子它轻易就跑不掉了。” 不过那个地缚灵也根本没考虑要跑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用力把科威尔往墙里面拉。 其实X学校的老师们处理过的地缚灵倒是有几个，不管是安妮还是林秋生都解决过不止一个地缚灵，但是地缚灵的一个特点是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脱离它所依附的土地，土地对地缚灵既是保护，也是束缚。解除土地对它的束缚的手段一般来说只有两样，一种是超度，也就是用法术来化解它的执着，不过用这种手段处理之后，它就不再是地缚灵了，甚至连恶灵都不是了。考虑到地府或者天堂之类的还没有回归，这些被超度的灵魂多半也无处可去，最终多半是渐渐消散掉。 第二种方法就只直接消灭掉了。直接消灭掉了，当然也没什么可以带回来的了。所以X学校的动物园里还真没有地缚灵。X学校的动物园中没有地缚灵，那么地缚灵的相关数据自然就比其他的怪物要少一点。这个时候遇到这么一只，再加上毕业考试的得分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数据的采集，所以大家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多收集一些数据了。 几个人便都拿出各种设备，开始采集数据。一边记录，一边还朝着科威尔嚷嚷：“科威尔，你要控制雷法的威力，不要太大了，保持住僵持的局面，这是个女鬼，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坚持很久的！” 如果仅仅是要挣脱出来，对科威尔来说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他身上还有一张安妮画的五雷符，只要把这个符使出来，那个地缚灵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是那样的话，各种数据的收集就会受到影响，而这也会影响到X学校对他们的评价。而包括科威尔在内，大家也都知道，即使毕业了，自己学到的这些东西，真正要施展出来，还是要依托X学校。所以他们和X学校是真的休戚与共的。毕业考试对他们的意义绝不止是能不能拿到毕业证的事情。 所以科威尔这个时候也只能尽力支撑着，好让他旁边的同学们多记录一些数据。 “科威尔，再放个雷法，强度增加百分之十五……” “科威尔，换个火焰术……” “科威尔，稳住，我这里还要……” “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我快撑不住了！”科威尔忍不住道。 科威尔到不是因为法力不足而撑不住了，这还真不是问题，因为他现在施法用的基本上都是准备好的东西，只是那双手的力量很大，偏偏承重墙又不能作为支撑，他只能用脚蹬地来提供对抗的力量，支撑了这么久，的确是很有些累。 “你再辛苦一下，还有五个项目，你知道的。”安德烈说。 “十分钟，最多再有十分钟，我这里就能结束。”肖恩说。 肖恩的确是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手上的事情，但是安德烈那边却还有最后一个项目没有结束，于是科威尔只好朝着肖恩喊：“肖恩，看在学校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肖恩便笑嘻嘻地过去，拉住了科威尔。随便还说了句：“安德烈，快一点！” 几分钟后安德烈也完成了工作。这个时候也许是那个地缚灵已经觉察到不妙了，毕竟持续这么长时间了，那个猎物不但拉不进来，还不停地朝着它发起攻击，它就是再头铁，也觉得不太对劲了。但是这个时候，它想要收手却没这么容易了。 “呵呵，都被战争枷锁锁上了，哪里有这么容易跑的？”安德烈笑道，“科威尔，你们缠绵这么久了，给她个厉害的看看吧！” 话音刚落，一道并不起眼的电光便从虚空中闪现出来，直直地劈在了那个地缚灵的两条手臂上，并且向着墙壁里面延伸过去，那只手臂顿时便变得一片焦黑，最后化作飞灰，纷纷飘落在地上，同时大家的耳朵里还都隐隐传来了一声惨叫，接着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被消灭了吗？”科威尔一边从手上取下“手铐”，一边问道。 “重创。”安德烈回答道，“应该是重创。虽然是安妮老师画的符，威力比我们自己制作的大得多，但是还是没能彻底消灭它，不过即使我们就这么不管了，它也要再过好些年才能出来害人了。地缚灵没别的，就是皮厚。” “我觉得这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肖恩开口道，“我们知道，地缚灵有两种消灭方式，一种是直接杀灭，但是刚才差了点，如今它躲起来了，受到了大地的保护，我们要把他找出来都不容易，杀灭就更难了。第二种就是超度，如果能达成第二种，按照评分标准，我们的得分会更高一点。” “但是超度对能力的要求更高，我们现在的修为，做不到的。”科威尔摇了摇头。 “靠修为强行消除怨气，我们当然还差得远。”肖恩说，“但是消除怨气，并不是只有用修为来消除一个办法。” “你是说……” “对的，找到怨气的源头，然后再解决问题。”肖恩说，“现在，我们先找些人过来把这堵墙拆开——这墙不拆也不行了，你们看，被雷法轰过之后，已经满是裂纹了。” 第171章 拆墙 第171章，拆墙 因为承重墙受损严重，所以整个建筑已经变成了危房，继续待在里面从物理上来说，也已经不安全了。尤其是最后的那道闪电，在流经承重墙内的那些钢筋的时候，产生的热效应对钢筋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本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原则，大家立刻就从建筑中撤了出来。 出了商场，商场的所有者戴维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诸位先生，辛苦了，情况怎么样？”一看到几个人都安全的出来了，戴维斯便松了一口气。 “解决了一大半。那个恶灵被重创了，虽然没有被彻底消灭，但是至少十年内她不会造成新的问题了。当然如果完全放任不管，十年后当她回来的时候，多半会比现在更危险。”肖恩回答道。 “这就已经非常好了，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戴维斯赶紧说。 十年后的事情戴维斯根本就不打算考虑，只要最近不出事，然后靠着X学校驱魔成功的消息，将生意重新做起来，过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了，他就打算把这个商场出售掉，十年后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我们的活动，对建筑结构造成了一定的损坏。所以需要立刻对建筑进行维护和修复。另外，这个事情和我们彻底解决恶灵的事情也有关，所以越快越好。” 听到建筑结构受到了一定的损坏，戴维斯吃了一惊。忙问道：“是什么地方受损了？” “一处承重墙。”肖恩望着戴维斯的眼睛说，“在战斗中，我们使用的雷电击中了那里，我估计里面的钢筋因此熔化，整个墙体也都裂开了。你必须找人来把它拆掉重装，要不然，说不定哪一天，整个的天花板还有上面的三层楼都会垮下来，就像世贸大楼那样。” “啊，您说得对，这事情必须抓紧，要不然，相关的赔偿会让我破产的。”戴维斯的脸色有些有些发白，“也许我今晚上就得连夜动起来，至少要竖起几个临时的柱子，把上面撑住，要不然……” “那伱现在就有的忙了，哦，对了，提醒你一下，夜间施工，虽然只是个小维修，你也需要到相关部门开个证明。”肖恩说，“我们经过之前的战斗，都已经非常的疲惫了。所以请原谅我们要先告辞去休息了。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会在过来一趟的。” 和戴维斯告辞之后，肖恩他们就上了车。上车后，肖恩向司机问道：“马布里，商场里面的所有的录像都下下来了吗？” “都在这个硬盘里。”马布里回答道，“原始的视频资料我也都永久删除了。” “很好。”肖恩点点头，接着又转向其他人道：“你们觉得戴维斯先生的反应如何？” “他多半是知道些什么。”科威尔一边将椅背放倒一些，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一边说，“在你说到承重墙的时候，他的心率突然增加了，另外你们看，当时他的眼睛……” 科威尔将这一段视频投屏到了车内的液晶屏上，然后迅速地放大了戴维斯的眼睛：“你们看他的瞳孔，也有明显的变化，这说明，他多半知道那个承重墙有问题。” “回去睡一下，今天晚上我们过来，多半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安德烈说。 “你说会不会是戴维斯把他的生意对手，或者是不小心知道了他的秘密的情妇埋到了墙里面，然后弄出了那个地缚灵？”肖恩说。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现在距离天黑只有几个小时了，距离某些部门下班更是只有两个小时不到了，他有信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申请到夜间施工的许可，还能立刻找到人去施工——你不会觉得他今晚上真的只是去树两个临时的支撑柱吧？”弗里茨突然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肖恩问。 “我觉得，这里面涉及到的未必只是戴维斯。总之我们晚上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弗里茨说。 大家回了酒店，肖恩打了个电话，然后大家便去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几个人下来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上了车往商场这里过来了。还没到商场，就看到前面的街道被封锁了，拉上了警戒线，几辆警察亮着警灯停在那里，几个警察肩膀上背着步枪和霰弹枪在那边来回巡逻。 肖恩一眼就看到了亨特警长也在那里，便示意司机将车开过去停在旁边，然后下车问道：“警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据说是找到失踪者的遗体了。”亨特警长说，“消灭了恶灵的不是你们吗？你们不知道？” “那些遗体是在承重墙里出现的吧？我们是这样估计的，但是我们当时并没有把承重墙拆开。”肖恩说，“另外恶灵并没有配完全消灭，只是受了重创而已。我们当时只是说承重墙受损，让他们弄点东西支撑一下，并没有人他们将尸体挖出来——那些尸体未必安全，警长，您应该看过不少类似的电影，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们需要过去看看。” “见鬼！”亨特警长立刻变了脸色，他大概是想起了诸如《生化危机》或者《活死人之地》之类的玩意儿了。他立刻从警车里拿起一个无线话机，和那边说了几句，然后便让人让开了道路。 肖恩上了车，车子便一直开到商场旁边停了下来。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戴维斯和另一个更年长的警官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你们怎么能自己就把承重墙挖开？”一见面肖恩就沉着脸道，“你们这样在恐怖片中，连十分钟都活不过！现在马上将里面所有的人都撤出来。马上，立刻，要快！” 戴维斯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而那位更年长的警官立刻就下达了所有人立刻从商场撤出去的命令。 “加固的支撑机构应该已经装上了吧？”再等着大家撤出来的时间里，肖恩又问道。 “装上了，否则我们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在里面。”那个警官回答道。 很快，里面所有的人都出来了。肖恩便对大家道：“现在我们进去看看吧。” 第172章 印记 第172章，印记 几个人便进了商场，直接朝着那堵承重墙的方向过去了。这个时候的商场和他们白天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为了让某些机械能进去，所以原本的货架呀什么的都被清理到一边去了，而在那堵承重墙的旁边甚至还停着一台履带式破拆机。也许是因为撤退得紧急，这台机器甚至都没有熄火。 而原本的一大片承重墙已经破拆了四分之一左右了，而在另一边的一大块塑料布上已经摆着有好几具白骨了。 一般来说，白骨化的速度不会有这么快，毕竟大部分失踪者也只是最近一个月才失踪的。但是被地缚灵杀死的人的情况并不能用通常状态来分析。因为找到的尸体都是白骨，所以确定身份估计就只能依靠测量DNA了。 肖恩先过去看了看那些白骨，然后回来对其他几个人说：“已经挖出来了八具，这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个。” “那就把破拆人员叫回来，干脆就这个时候，把整堵墙都拆掉，把她找出来。”科威尔说。 “先等一等，我们需要先做个表面功夫，好让他们相信，现在进来没有危险了，要不然我们刚刚说有危险……”肖恩说道。 “好吧，我们随便做个样子，然后就叫他们进来。”科威尔说，“还要划出一个安全区，要求他们不能离开这个区域，我们的要求多一点，他们的安全感可能反而更高。” 于是大家便随手在地上化了几个多边形和圆圈套圆圈，然后用汉字和拉丁文随便写了些词语，做了做样子，肖恩便出去，让那些工人们继续进来拆墙。 工人们依旧有些害怕，毕竟在一个晚上，先是从墙里面拆出一大堆的白骨，接着又被通知因为存在危险立刻撤出，然后现在又被要求进去继续工作，这谁不怕？这可关系到我们的生命，得加钱！ 于是在紧急讨论了一番价钱之后，戴维斯还是妥协了，毕竟他可不想等天亮了之后，在将尸体一具一具地搬出来——那一定会吸引来一大堆媒体的。当然晚上干，明天早晨，这事情媒体多半也能知道，但是至少不会有摄像机对着直播了。 因为墙体本身受损严重，尤其是原本难以破拆的钢筋，很多都已经熔断了。所以拆除的速度倒是很快，很快更多的墙体被拆掉了，更多的白骨也都显露了出来。到了凌晨一点钟左右，这一面在上次装修中被移动过的承重墙，就完全被拆除了。更多的白骨也被清理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塑料布上。 每一具白骨被取出来，肖恩他们都要过去看看，但是直到整面墙都被拆掉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猜想中的，那具多出来的白骨。 弗里茨看了看他们来之前就被拆掉的那段墙，在那段墙中还有一个大柱子，柱子一直深入地下，不过这个时候也被拆掉了，甚至是一直拆到了地下，在现场留下了一个深坑。 “肖恩，你去问问那些工人，看看在此之前，有没有人把什么骨头带出去了。”弗里茨对肖恩说，“可以运用一些手段。” 肖恩点了点头，便走过去，对正在指挥收尾的事情的工头道：“辛苦了，你叫什么名字？” “尼尔，尼尔·科恩。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个工头赶紧弯腰回答道。 他知道肖恩是拥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而且，看得出无论是这里的老板戴维斯，还是警察，对这位的态度都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带着恭顺的味道的讨好。他自然也很清楚，自己对这位先生最好保持什么样的态度。 “尼尔，我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你是从拆除工作一开始就在现场的吗？”肖恩问道。 “是的，除了中间你们进来布置的那段时间，我都在场。”尼尔回答道。 “那么，这个坑里面挖出什么了吗？”肖恩问。 尼尔明显的迟疑了。这个迟疑，在肖恩的眼中就等于是回答。于是他便接着问道：“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在哪里？” “我……”尼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尼尔，你知道我是超能力者，我如果不是尊重你，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话。”肖恩说，“而且，那具尸体才是造成这个事件的源头，所有看到过她的人都会被她标记，你的身上就有类似的东西。” 肖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在尼尔的身上一抓，便抓出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这……这是那个标记？”尼尔的脸都白了。 “不是。”肖恩说，“我没法直接抓出那个标记。这是那个标记吸引来的厄运。只要这个标记还在，它就会不断地将厄运吸引过来，等这东西积累得足够多了，你就会非常的倒霉，甚至倒霉到——嗯，你看过《死神来了》吗？” 肖恩一边说，一边将手松开，那团黑色的雾气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向着尼尔飘了过去。尼尔伸出手来，相当挡住它，但那些雾气却一下子钻进了他的手掌中。 “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靠挡是挡不住的。告诉我，尼尔，她被弄到哪里去了？”肖恩问道。 “她被戴维斯先生带来的一位女士带走了。那位女士我不认识。”尼尔说。 “你的工人们都目睹了这个情况吗？还有那些目击者？”肖恩说，“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临时的护身符，镇压住那个印记。希望在护身符失效之前，我们能彻底解决问题。” 于是尼尔便将工人们集中了起来，肖恩给了他们每人一张印着奇怪的汉字的黄表纸，让他们保管好。几个人便从商场中出来，正遇到等在外面的戴维斯。 “戴维斯先生，现场还缺一具尸骨，你知道什么吗？”一见面肖恩就直接问道。 “啊……我不清楚。”戴维斯说。 “谢谢你的回答，那么可能是我们猜错了吧。”肖恩先是细细地盯着戴维斯的脸看了看，然后这样笑道。 这样说了之后，肖恩便和他的同伴们回到了车上。 “怎么样？”科威尔问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已经给过他机会了。”肖恩说，“我说在尼尔他们身上有印记，那是吓唬他们的，但是他身上是真的有印记的。藏得很深，但是细细看能看到。” 第173章 超度 第173章，超度 “自作孽，不可活呀。”科威尔也感叹了一句，而且还是用的汉语。接着他又问道：“你在他身上装了信标了没有？” “当然装了。我估计我给他那个压力之后，他马上就会过去，和人家商量如何解决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不给他装一个信标呢？”肖恩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把车开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去，把速度开快点。”科威尔一边说，一边就就麻利地从车子后面拿出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架无人机。 这是一架带钻石形折叠机翼的，手抛发射的无人机。相比常见的四旋翼无人机，这东西的灵活性要略微差一点，也无法悬停，但是却有更大的飞行速度和续航时间，续航里程，以及更低的飞行噪音，在必要的时候，这东西甚至可以关掉发动机滑翔相当一段距离。再加上这东西本身也比常见的四旋翼无人机要大一点，能装的东西也更多一点，用来跟踪倒是相当不错。 汽车很快便出了城，在城郊的公路上越开越快，很快速度就超过了六十五英里。大号天窗也打开了，科威尔站在座椅上，从天窗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右手将无人机举起来，左手在机翼上一推，将折叠着的钻石联翼展开来。然后又启动了发动机，机身后部的推进式螺旋桨便转了起来。 科威尔小心地调整了一下无人机的迎风角度，然后松开了手，那架无人机便开始主动爬升，从科威尔的视角看上去，这个时候，这架翼展两米五的无人机倒像是在垂直上升一样。 科威尔抬起头，看了看正越飞越高，而且也渐渐地超越了汽车的无人机，然后从天窗里缩了回去，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看看旁边的安德烈正在膝盖上展开了笔记本，正在对无人机进行控制。 “追踪到目标信号了吗？”科威尔问道。 “还没有……有了，追踪到信号了……移动很快呀。他们上了87号公路了。我们马上跟过去。”安德烈说。 汽车立刻转了个方向，很快也上了87号公路，这个时候目标也已经出现在了无人机的镜头中。 这是一个由三辆车组成的车队，最前面是一辆丰田RAV4，接着是一辆厢式货车，再后面则是一辆雷克萨斯轿车。这个时候，车队正在以六十英里左右的速度向北行驶。 “戴维斯在后面的那辆雷克萨斯上面。”低头看着笔记本屏幕的安德烈说，“尸骨在中间的那辆货车上，无人机能觉察到车厢中传出来的煞气。我们要不要开快点追上去，就这个煞气的浓度，我觉得怕是他们在路上就要出车祸。虽然有些家伙是自己找死，根本不值得同情和拯救，但是车队中其他人可是无辜者——至少，罪不至死。” 肖恩便对司机道：“马布里，到旁边停一下，换我来开。” 肖恩本人以前玩过赛车，车技不错，而如今拥有了超凡能力之后，他的视力、反应速度、身体的协调性以及力量都有不小的增长，所以连带着他的车技也上升了不少。如今论开快车，他的水平已经比马布里好不少了。当然，正常情况下，大家都还是喜欢由马布里来开车，因为马布里开车舒适性要更好一些。 马布里便在应急车道上停了车，和肖恩换了位置，肖恩一踩油门，庞大的林肯领航员就猛冲了出去。 在肖恩的控制下，车速很快就超过了一百一十英里。这当然是严重超速了，但是肖恩并不在乎，他的身份——不论是参议员的侄儿还是超级英雄都可以让他在实际上拥有一定的特权。 路上的确也有一辆警车发现了这辆严重超速的SUV，不过追到一半的时候，车上的警察却突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结果莫名其妙地就转了弯，跑到另一条道上去了。 很快，戴维斯他们的车队就出现在了肖恩他们的视野中。这个时候，安德烈喊道：“注意，马上就要发生车祸了，那辆货车右边的一个轮子在松动，可能很快就要脱落了。” 的确在无人机的镜头下，那辆厢式货车右边的一个轮子已经开始松动了，一个断裂的螺栓先掉了下来，接着又是一个。可以想象，右边的那个轮子一旦获得了完全的自由，并且在公路撒起欢来，那绝对能造成不小的混乱，考虑到戴维斯他们的雷克萨斯就在后面，这个轮子直接撞上他们的车，并且造成一场车毁人亡的车祸真是一点都不难。 肖恩又踩了一脚油门，林肯领航员的3.5T发动机咆哮了起来，速度一眨眼功夫就到了一百二十英里，一下子就追了上去。这个时候在车子里面的安德烈又喊道：“车轮脱落！” 果然，那个车轮已经从那辆厢式货车的右侧脱落了下来，它在路面上跳了一下，刚好避开了后面的雷克萨斯轿车的车灯，接着它在右侧的护栏上蹭了一下，一下子跳起老高，直接又跳回到了公路中间，一下子就落在了那辆雷克萨斯前面一点的地方。 可能到这个时候，雷克萨斯的司机才发现了这个轮子，他猛地踩住了刹车，同时向左边打方向，试图避开这个轮子。只是现在这么做明显已经晚了，撞击几乎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但就在这时，一道红光突然在轮子的底部炸开，那个轮子被炸得又一次飞了起来，一下子越过了雷克萨斯轿车，落到了公路外面，然后便滚入了黑暗中。总的来说，虽然那个轮子先是被护栏撞了一下，接着又被科威尔的符炸了一下，但是它毕竟自由了。 虽然和车轮撞击的危险解除了，但是车祸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前面的那辆厢式货车，在丢了一边车轮之后，先是晃悠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歪了过来横在了路上。 好在雷克萨斯之前已经紧急刹车了，虽然最后还是在那辆厢式货车上撞了一下，但也只是把安全气囊撞了出来，整个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发动机舱微微的有点冒烟了。 肖恩一个急刹车，领航员便在距离那辆雷克萨斯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人从车上下来，便跑到雷克萨斯旁边，伸手去拉车门，准备救人。谁知道一拉才发现，车门居然被锁死了。而这个时候，发动机舱那边的烟越来越大了。 驾驶室中的司机还很清醒，他伸出手想要手动解锁，但是按了几下却没什么反应。肖恩实在等不及了，便照着车窗玻璃砰的就是一巴掌，将厚厚的防弹玻璃拍得满是裂纹，他又拨补两巴掌，然后一扯，便将防弹玻璃扯了下来。这个时候发动机舱那边已经有火苗冒出来了。 司机还算明白事情，已经自己把安全带解开了，肖恩便一把把他从窗户里面扯了出来。 这个时候，科威尔和安德烈都已经把后面的两个车门徒手给拆了下来，把后座上的两个人也拉了下来，其中的一个人自然是戴维斯，还有一个却是个中年女人。两个人这个时候都惊魂稳定地喘着气。 肖恩将司机放到一边随口安慰了一句，然后就走向了戴维斯和那个女人，他只瞟了一眼，就感觉到了在那个女人身上也有一个印记。 “戴维斯先生，很遗憾，您在刚才并没有对我们说真话。这很不好，很不好。这对你没好处，你不会觉得刚才真的只是个意外吧？”肖恩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摇着头，“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我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不等戴维斯开口说话，肖恩又转向那个女人道：“这位女士，您能告诉我您的身份，以及您为什么会卷入这样的事情吗？” 那个女人看了肖恩一眼，却并不说话。 “好吧，你有权保持沉默。”肖恩笑了笑，也不再问了，而是转过头去，朝着厢式货车那边喊道：“要不我们谈谈吧。我知道你受伤很重，但是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点代价，你还是能有所行动的不是吗？我们对你不能说没有恶意，但是，也许你能说服我们不插手这个事情呢？毕竟他们惹我生气了。” “先生，我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说。是她，是他们胁迫我干的！”戴维斯喊道。 “对不起，戴维斯先生，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我更愿意听这位女士来讲讲这个事情。”肖恩说。 随着他的话音，在一边的空地上，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出现了。这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她的两只手背在背后，身体奇怪的扭曲着，隐隐的还可以看见，在她身上的一些部位，似乎有绳索捆绑着，而在她的嘴巴上，还牢牢地贴着一块胶布。 这个幽灵站在那里，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戴维斯和那个女人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想要跑，只是手脚发软，根本就站不起来，他们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啊，我差点忘了，你的痛苦，变成了你的刑具，阻碍了你发出声音。”肖恩说，“如果你觉得做点什么能缓解一下痛苦的话，我并不反对，我们都是很有同情心的好人。” 那个幽灵便向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那个女人先是把眼睛望向肖恩他们，但是他们都不理他，反倒是搬出了一大堆的仪器，忙碌了起来。 她又想逃走，只是脚上没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只好趴在地上，向着远处爬行。 但是那个幽灵很快就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便一下子融入了她的身体。 接着柏油的路面便如流沙般的流动了起来，不仅仅是表层的柏油，就连下面的混凝土路基也似乎重新回到了刚刚浇筑时候的样子。那个女人便无声无息地在大家的面前沉了下去，然后混凝土合拢，然后柏油也流了回去，一转眼，路面就恢复了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174章 评价 第174章，评价 紧接着那个幽灵又从地下浮了上来，这一次她的形象却有了一些变化，她嘴巴上贴着的那块胶布已经不见了。 这个幽灵一出现，便朝着戴维斯飘了过去。戴维斯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四肢并用，向着和幽灵相反的方向爬行。 但这个时候肖恩却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那个幽灵。 “你现在可以开口了，而且你也应该清醒了一些了，你能给我们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只有问他了。” 说到这里，肖恩又指了指戴维斯，“我相信，他这个时候一定会说真话，所以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哪怕他说你阴谋复活希特勒，所以他们才不得已将你埋进去的，你完全是罪有应得，我也会相信，而且会再次给你沉重的一击。你可能会觉得，你有大地的保护，我没法完全消灭你。至少从白天的情况看，我们的打击还不至于真的能让你魂飞魄散。但是你也知道，再来一次的话，没有五十年，你都没法活动了。呵呵，再过五十年，你想想他都到哪里去了？” 肖恩还指了指戴维斯。 “我愿意说实话，我愿意说实话！”戴维斯喊了起来。 肖恩打了一个响指，戴维斯便发不出声音了。 “怎么样，女士，你有优先权。如果你放弃的话……” “我现在可以说了。我叫斯文森·贝蒂，我还记得……”那个幽灵开口了。 按照她的说法，她是在参加了很多年前的那次“占领华尔街”活动之后被捕的。当然被抓之后，又很快放出来了，毕竟阿美利坚是不搞政治迫害的。被放出来之后，她就搭车准备去加拿大找自己的一位朋友，没想到在半路上突然被一帮子人挟持了。 这帮子人怀疑他和外国的间谍机构有联系，怀疑她不久前参加的运动就是“外国势力”挑唆出来的，在对她使用了一系列非法的刑讯手段，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之后，她就在一个晚上，被人用铁丝绑住了手脚，胶布贴上了嘴巴，埋进了混凝土的柱子里面。 “很好，虽然还有一些疑问，他是我估计你也无法回答，而且我也没有要对这件事寻根追底的想法。现在女士您暂时自由了。”肖恩一边说，以便让到了旁边，将戴维斯让了出来。于是幽灵便一下子扑了上去。 等幽灵再次出现的时候，肖恩注意到，她身上的绑着她的“铁丝”也淡得消失了。肖恩知道，这些“铁丝”就是她的执着，这些东西也是她和土地的联系，这些东西给她痛苦，束缚着她，但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也维持着她，保护着她。现在这些东西变淡了，那就有超度她的希望了。 肖恩便望着那个幽灵说：“女士，我能理解你因为不幸而产生的怨恨，也给了你一个复仇的机会。我这个人非常的讲公平。这是我的原则之一，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害你，他们就应该有这样的结局。这很公平。但是女士，你杀死的人当中，真正符合自然法的，这有这两个，其他人的公平在哪里呢？所以，女士，现在到了你要给其他人公平的时候了。” 这话让那个幽灵愣住了，她愣了一会儿才说：“我也应该给其他人一个公平？” “至少，你应该对他们说一声我错了，对不起。”肖恩说。 对于执着的恶灵来说，说出我错了，这就是对执着的否定，一旦她否定了自己的执着，那她的存在就无法继续维持了。这个时候，用点诸如《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或者《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之类的东西，就能轻松地超度她了。 “我……我错了？”那个幽灵还有些迟疑。 肖恩知道不能给她太多的犹豫的时间，要不然，万一她突然想到还是自己的并不仅仅是这两个人，而是这个社会，这个制度，然后——那可别真的弄出一个徘徊在美国上空的幽灵了。 所以虽然一般来说，这类恶灵的智力都很有限，执着会压制智慧。但是万一，所以他不能给太多时间让她想，他要把她的注意力引导到其他地方去。 “他们本来和你一样，也不过是普通的底层，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努力，他们也有亲人和朋友。现在他们的亲人和朋友都在为他们哭泣……”肖恩继续道。 与此同时，其他人已经悄悄地站好了方位，摆上了香案，开始念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你说的有道理，我的确是对不起他们，我当时……”那个幽灵一边说，一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不过大家并没有因此就停下来，就连肖恩也加入了诵经的行列，一直到将经文念诵完毕，才依照程序，收拾起了香案。 “这件事情有目击者的，我们不会有法律上的麻烦吧？”科威尔问道。 “不会，刚才鬼魂一出来，他们便都吓跑了。”安德烈说，“所以后面的情况他们都没有看到。” “他们看到了也没事。”肖恩说，“没有人愿意为了这点事情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的确，考虑到他们的背景和能力，为了这点事情，犯得着吗？再说了，就算是要打官司，考虑到他们能找到的律师团的水平，公诉人什么的还是早点自己投降了比较好。 “肖恩你在这次行动中表现不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们的表现都很不错。但是刚才肖恩你还是表现出了不应有的傲慢……” 随着这声音，林秋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林老师，您一直跟着我们？”安德烈说，“可是我的各种探测仪器都没有……” “那些东西都是我们设计的，我们当然有办法回避它们。”林秋生说，“我当然要跟着你们。这是毕业考，我是监考呀。总的来说，大家变现都很优秀。肖恩，你的力量在同学中并不突出，但是你的话术相当好，这对我们来说一样是非常重要的优势。但是最后，你的态度有些傲慢了。你太轻视那些普通人了。轻则寡谋，无礼则脱。这个毛病要是不改，将来很容易在阴沟里翻船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第175章 助教 第175章，助教 既然肖恩几个都已经顺利的毕业了，那么剩下来的事情除了发一个毕业证之类的事情之外，就是安排他们的毕业去向了。 几个人回到了纽约的X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在给你个人颁发了毕业证之后，校长菲德尔向他们提问道：“你们今后有什么去向吗？” 肖恩便回答道：“我们还没有明确的去向，事实上，我个人现在更希望能够学习更多的东西。” 这倒也是真话，在X学校，他们通过学习，一下子跨越了天堑，从普通人变成了拥有钞能力的超级英雄，算是满足了他们成为超级英雄的梦想。但同时也让他们了解到了更多的，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我觉得这就像是玩上了打怪升级的游戏，我们这才是刚刚建立了一个人物，把基本的技能点亮了，往上面一看，还有那么多的炫酷的技能都还没点亮，你说这个时候我们最想要干什么，当然是继续打怪升级了。”另一个毕业生安德烈也说道。 “你们呢，也是这样吗？”菲德尔又问道。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希望能留在学校。” 另外两个人也赶紧说道。 菲德尔点点头道：“我们这里的确是非常需要人手，尤其是你们都是我们学校培养出来的，是彻底的自己人。如果你们愿意在我们这里工作的话，当然是最好的。”菲德尔说，“你们也知道，我们实际上是相当缺老师的，加上我们学校的杂务又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大家就要出门去拯救人类了，于是就又只能安排你们自习了。你们如果愿意留在学校，那我代表学校欢迎你们。”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学校担任助教，帮助我们的老师们教导学生，同时也跟着提高自己。你们也知道，到了一定的程度，仅仅靠学习，能够获得的提高其实是有限的了。嗯，打怪升级，打怪升级，不打怪怎么升级呢？ 所以你们的工作主要是帮助老师教育学生，尤其是在一些知识性的东西上面——这也能顺便加深你们对知识的理解。还有跟随老师学习怎么打怪，甚至在老师的辅助下越级打怪——这个的好处我就不解释了，你们能说出打怪升级这个词，就不可能不明白。最后，如果表现好的话，可能还有带领新同学体验打怪——这个有特别津贴的。 说到特别津贴，我们就来谈一下我们的工资收入了。” 说到这里，菲德尔先停了一下，看了看那几个毕业生。 “你们如果加入我们学校，作为助教，学校可以开给你们每月两万美元的基本工资。这个钱要是放在几年前，看看还不错，顶得上大学里的教授了。不过如今钱越来越不值钱。好在你们的收入并不限于基本工资，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津贴，总的来说，维持相对宽裕的生活是不成问题的。其实我们的基本工资还没这么多呢，甚至于我们根本就没有基本工资。 你们可能知道，学校的老师，基本上也都是学校的创始股东，所以包括我在内，我们其实是不拿工资的，因为相关的分红就已经非常够用了。不过你们不一样，嗯，安德烈我知道你以前在一些互联网企业干过，你肯定知道，虽然那些企业有所谓的股份激励，但也不是一进入企业就能拿到的。” “校长，你说的是多少年前的老情况了，如今哪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如今经济不太好，我以前所在的企业，前一段时间连续裁员了百分之八十，现在能让你继续在里面干活拿工资就不错了，股份激励？呵呵……”安德烈说。 “但我们不一样。外面越乱，我们的经济状况越好。”菲德尔说，“所以，我们几个股东协商了一下，我们决定我们可以给表现优秀的员工提供奖励性的优先股……当然，要拿这个有一定台阶。另外，这种优先股也有很多限制，首先它不能转让给股东以外的人。而且如果你们将来要离开学校，这些优先股也必须以规定的价格转让给还留在校内的股东。还有，你们肯定知道，优先股在分红的时候优先，但是在决策权上，它是低于普通股的。具体的细则，还有津贴方面的细则，我这里有一份合同的样本，你们可以在这里研究一下，但是不要拍照，不要外传。” 菲德尔一边说，一边将一份厚厚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你们能够接受这样的条件，可以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改进意见，也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 说完这话，菲德尔便出去了。几个毕业生便一起围在一张桌子前研究那份合同样本。很显然，X学校是有相当好的律师团队的，所以这份合同非常的详尽和严密，以至于很多地方，都不太容易看懂。 好在他们中还有肖恩，肖恩在进入X学校之前，已经在某些企业中干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管理岗位了。他对这些东西的熟悉程度是要远远超过他们那些技术岗出身的同学的。 “这份合同相当的有良心。”肖恩说，“一般来说，这类合同大多都会承诺得很好，却在一些位置隐藏上一些不起眼的免责条款，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家便都点了点头，科威尔道：“我们都买过保险，上个月我的车被偷了，我才发现，保险合同中居然有那么多我没理解明白的内容。” “这里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居然没发现这样的东西，甚至一些习惯性的会有这样的条款的地方都没有。”肖恩说，“当然，这里面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不干活白吃饭的漏洞。总的来说，这是一份相当公平的合同。当然在收入方面，嗯，我来计算一下……” 肖恩忙碌了一番，然后道：“收入方面也不错，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是考虑到我们在这里的发展前途，这个收入还是基本上可以接受的。我是打算接受这个合同了的，你们呢？” “和继续学习，继续变强相比，收入是小事情。只是不知道我们会跟随哪位老师。”安德烈说。 第176章 秘书 第176章，秘书 不过给哪个老师当助教，这个事情就轮不到他们做主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抢手了。 一个好的助教，能帮教师解决很多问题，而X学校的老师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自己的教学任务太重了，急需有个助教帮着处理一些既花费时间，又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事务。 菲德尔就不说了，他不但需要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还需要对整个学校，整个团队的方向负总责，当然这也是他的修为的一部分。在这样的基础上，他也还承担了一部分的教学任务，所以菲德尔当然是需要一个助教的。 接着是林秋生，林秋生本领大，但是他的事情也多，他要主管整个集团的技术研究，还要负责和HX教令院的联系，还要负责给大家提供技术指导。在这样的基础上，他还是承担起了一定的教学任务，虽然林秋生的超线程能力比较好，但是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助教。 接着是安妮，虽然格兰特在和安妮争助教名额的时候表示，安妮自己就是林的助教，哪有给助教也配上一个助教的道理，但是他立刻就在安妮的怒视下收回了这句欠考虑的话。而且在事实上，安妮手上的工作的确比格兰特手上的多。她需要一个助教这也是硬需求。 如今学校包括菲德尔在内一共有九个老师，而这一批毕业的自费生就只有四个，完全就不够分的。最后这四个毕业生分别被分给了菲德尔、林秋生、安妮和安德雷斯。 其中肖恩被分给了林秋生。这有一点出乎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其他同学比，最出色的并不是知识或者法术能力，而是和各种人打交道的能力，他原以为可能是校长菲德尔最需要他这样的助教，结果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林秋生看上了。 作为林秋生的助教，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他也得到了林秋生的召唤。 “肖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些东西我要和你讲一下。”林秋生突然情出现在肖恩的手机屏幕上，对他这样说道。这个时候肖恩的苹果手机还放在桌子上充电，处在锁屏状态。但是屏幕就这样亮了。 其实他也清楚，苹果的防火墙并不算差，只是在面对他们预想之外的手段的时候，效果不太理想。 其实，在法术能力上，我和他们的差距恐怕比我们在知识水平上的差距更大。不过对于林先生你来说，这个差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就像加拿大的军事力量明显比墨西哥强，但是对于美国来说，这个差距毫无意义一样。 “好的，林先生，我马上就来。”肖恩回答道。 肖恩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敲了敲门，虽然他知道，林先生多半已经知道他在门外了。 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肖恩往里面一望，就看到林秋生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他便走上前去道：“林先生，您找我有事？” “先坐下来再说吧。”林秋生说。 而且和他们几个比，我也是有优势的。我和人打交道的能力要更好一点，组织协调能力可能也更好一点——当然这主要是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更多一点。作为助教，肯定要和很多学生打交道，组织他们进行各种活动，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的长处，应该也是林老师你选了我的原因。” 同时他的心里也忍不住吐槽道：“苹果的防火墙怎么这么弱！” 这样想着，他脚下却不慢，不一会儿就到了电梯那里，上到了五楼，然后便到了林秋生的办公室外面。 收起手机，肖恩便往林秋生的办公室去，一边想：“要是我关机了，不知道林先生能找到我不。要是也能，那他就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老板了。” 肖恩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的不错。肖恩，你上次毕业考，其实我一直都跟着在。你在考试中的表现相当出色。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把你抢过来，更看重的是你的组织协调能力。而且我需要你帮忙处理的，不仅仅是学生们的问题，还有学校的一些其他工作的计划安排。嗯，你知道在学校中，我主要负责哪些工作吗？”林秋生先是肯定了肖恩的猜想，然后又问道。 “我听人说，林老师你负责的是技术研究方面的。”肖恩说。 “基本不错。”林秋生说，“我还负责为团队的外勤活动提供技术准备，以及方案设计。你知道，这类事情，不是光出一个方案就够的。这里面有一大堆的协调工作，所以，你除了给我当助教之外，还要帮我处理这类事情，也就是说，你还要兼任我的秘书。所以，你的工作量肯定是不小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上了贼船了？”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因为肖恩明白，林秋生问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要看看他对自己的认识。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这个问题回答得怎么样，对于他能否获得林先生的青睐是非常重要的。 “你的理论成绩呢，是我们这一届学生中最差的。”林秋生说，“而助教相当重要的一个工作呢，就是辅导后面的学生学习一些理论知识。而在选助教的时候，我的顺位是相当靠前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你吗？” 所以肖恩想了想，然后道：“林先生，我的理论成绩的确比他们差一点，但其实差的也不多。而一般来说，新的学生的大部分问题，以我目前的水平，应该是可以解答的。如果我无法解答，他们能够正确解答的概率也不会特别高。所以这个缺陷虽然是客观存在的，但影响并不是特别大。 肖恩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能够参与到老师们的外勤事务当中，帮着处理这类方案的协调，这显然是在迅速地靠近决策中心，这种机会要是不抓住，那他这么多年就真的是白混了。 “林老师，我一定尽我所能，不辜负你的期待的。”肖恩赶紧说。 “很好，为了让你对这份工作有一定的了解，我这里有之前的一些外勤行动的一些资料，你先自己看看。”林秋生说。 第177章 草头神（1） 第177章，草头神（1） “另外，新一期的同学就要来了，关于他们的接待工作你也要留心一下。”林秋生又说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办公室，就在楼下，一会儿有人带你去的。另外，我们最近还有一个实验，你也要参与一下。一会儿你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可以看到相关的资料，认真研究一下，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开个会。” 肖恩应了一声，便站起来告辞出去了。到了门外，果然有一个安保人员在那里等着他。肖恩跟着那个安保，到了楼下的办公室，安保人员用一次性的钥匙开了门，然后告诉肖恩：“先生，您可以自己设定门锁密码，输入指纹和虹膜来开门。另外，里面的电子设备的密码在桌子上的袋子里——这些密码都是一次性的，你需要重新设定密码。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按桌子右上角的那个按钮，我随时为您提供服务。” “啊，谢谢你了。”肖恩说，“那么现在你能帮我拿一杯可口可乐过来吗？” 肖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先是将所有的密码重新设定好，然后就开始看林秋生给他发来的各种信息了。其中有一条特别注明了要优先处理。肖恩便打开了这个文件， “纽约州各种地缚灵和水缚灵的相关资料？文件创立的日期很近呀。这不就是我们接到毕业考题目的那一天吗？我看看……” 第二天一早，肖恩便按时到会议室中参加了学校的会议。 X学校的会议效率很高，几乎没有什么过程什么的，大多数事情的情况大家其实事先都已经有所了解了，甚至都已经经过多次沟通了，所以到了大会上，几乎立刻就形成了共识，做出了决议。 随着一个议题一个议题的快速通过，最后就轮到了肖恩昨天花了一晚上认真的研究过了的那件事情——纽约州的地缚灵和水缚灵。 “现在我们来谈一下关于纽约州的地缚灵和水缚灵的问题。”林秋生说，“这两样鬼怪在实际上是地神和水神的前身。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我这段时间大致上对纽约州内的各种地缚灵和水缚灵进行了调查，具体情况，肖恩那里有一张表——肖恩，你把那张表投影出来。” 肖恩便将表格投影了出来。 “从表格中可以看到，纽约的地缚灵和水缚灵的数量在迅速的上升，我们正在进入多神时代。”林秋生说，“我们现在需要了解的是这些地缚灵和水缚灵的身份来历，状况，并对它们进行分类。然后将一部分交给菲德尔处理，一部分交给安德雷斯处理——安德雷斯，后续也许你会非常忙的。”林秋生继续说道。 X学校要迅速扩大他们的力量，除了收学生之外，还有一个方向，就是控制一批新生的神灵。引导他们走上X学校需要的道路。 所以X学校需要掌控纽约的地缚灵和水缚灵的状况，并对它们进行筛选，其中的一部分会得到引导，走上正确的道路；另一部分，肯定是大多数，都会因为“顽劣不堪”而成为别人的功德和资粮。 “这个调查，正好可以作为学生的一项实践，嗯，肖恩你们都要准备带上一队学生。嗯，另外，我让杜尔西蕾娅也跟着你。你只要看着她，不让她弄出乱子就行。”林秋生又补充道。 杜尔西蕾娅的化形劫已经越来越近了，要顺利度过化形劫，她对人类社会越了解，她本身越像个人，她化形的时候的障碍也越小。相比一般的妖怪，杜尔西蕾娅的社会性已经相当强了，但在其他准备都进行得不错了的前提下，让她更多地接触，了解人类社会，对于她总还是有好处的。 迅速地分配好了任务，会议便结束了。 肖恩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肖恩从监视器中看到，一只一人高的角雕正在在门外。他知道，这就是刚才林秋生提到的，要跟随他一起行动的杜尔西蕾娅，便赶紧去开了门。 “肖恩，我看过你上次行动的录像——你可能不知道，林是遍知真人，他可以以神魂的方式全天候活动，除了核反应堆堆芯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他不能去的。所以你们的行动一直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他把你们的行动都拍下来了，我看了看，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你在上次的事情中的表现，很有点电影中的神探的味道。”一进门，杜尔西蕾娅就直接开口道。 “多谢你的夸奖。”肖恩回答道。 “这次我就跟着你了，一般情况下，你就当我是个看戏的，当然，林先生说了，你们真的遇到危险了，要死人了，我还是会看在学校的份上伸手拉你们一把。嗯，再过两天，新生就要来报道了。我估计你们行动还要过几天，我留个手机号给你，等你准备好了，就给我拨个电话。另外……” 几天之后，杜尔西蕾娅便找到了林秋生，开始向他抱怨：“林先生，这一次他们的活动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和上次完全不能比，这几天我们调查的那些死鬼，一个有故事的都没有。” 林秋生道：“不应该呀，一般来说，能变成地缚灵或者水缚灵的，都是死得比较冤屈的，怎么会一点故事都没有呢？” “你没跟去看？”杜尔西蕾娅问道。 “没有，这两天我在忙着学习新的知识呢。”林秋生说。 “你没看也好，一点意思都没有。”杜尔西蕾娅说，“这些鬼的确都是冤死鬼，但是冤死鬼不等于就一定有故事呀。比如说11号的这个黑人，不就是晚上拿着个法棍在街上晃悠，然后被警察误以为他要袭警，然后噼噼啪啪的清空了几个弹匣吗？你说他冤不冤，那当然是冤了，但是这种事情一点故事性都没有。 还有这个14号，不就是警察和罪犯枪战，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就被打死了吗。冤不冤？当然冤，但是也没什么故事。稍微有故事一点还就是这个22号，跳到河里救人，然后被摩托艇撞死了，脑袋被螺旋桨打开了花，死的那个惨呀……但也是一样，没有复杂的情节，一点意思都没有。嗯，它甚至连杀人都没干过，最多只是吓唬吓唬那些在河里开快艇的家伙……” “你说的这个22号很有意思呀。”林秋生说。 第178章 草头神（2） 第178章，草头神（2） 一般来说，地缚灵什么的，因为大多都是横死的，而且在死的时候又都又非常重的执念，所以变成的鬼魂大多都是恶鬼。水缚灵的状况甚至比地缚灵还要厉害，因为水在属性上比大地更偏阳一点，就对鬼魂的保护来说肯定没有大地那样强效。而且水是流动的。流动的水，对鬼魂也是一种冲刷。所以水缚灵的生存状态往往比地缚灵更艰难。 林秋生当初刚刚练成阴神的时候，也试过阴神入水，结果就被水流冲刷得浑身疼痛。水缚灵的灵体强度肯定是要比林秋生当年阴神初成时候的低的，被流水冲刷，恐怕就不只是浑身疼痛这么简单了，甚至很可能是如同在承受凌迟了。 另一方面，水缚灵也比地缚灵要稍微灵活一点，水能流动，水缚灵也能在水流动的一定范围内移动，有一些水缚灵的活动范围还相当大。 水缚灵处境更痛苦，活动范围更大，所以它们作恶的机会也远比地缚灵更大。加上水体对水缚灵的保护不如大地，同时对它的束缚也不如大地，所以它们也有更多的手段摆脱这样的束缚，而它们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就是找一个替身。这种手段对水缚灵来说，甚至是本能的就知道的。因为有这样的手段，所以水缚灵杀人的欲望更高，相对于地缚灵来说也更为危险。 但是22号水缚灵却一直没有杀人，这就非常有意思了。甚至于它还有过吓唬路过的摩托艇的的记录，但也没有真正造成人员的死亡。这并不是做不到，哪怕再弱的水缚灵，对付一条摩托艇，也还是有办法的。 “所以这个水缚灵很可能还保持了相当的理性，是天生的水神坯子。菲德尔，我觉得你可以选择他作为你的第一个接触对象。点化了他，对你的发展相当有利。当然在你最终开辟出自己的神国，成为真神之前，即使你点化了他，他也最多不过是一个草头神而已。但是草头神只要好好修炼，战斗力也不会差，培养的好的草头神，战斗力未必比一般的低等神灵更差。就像清源妙道真君麾下的一千二百草头神，战斗力就绝对不容小觑。为一旦你到了开辟神国的境界，他们就都是你的从神，这样建立起来的神系也更可靠更稳固。”在菲德尔的办公室里，刚刚从显示器里面爬出来的林秋生这样说。 “你说的不错。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我说林，你下次过来能不能正常点，别老是从显示器里面往外面钻，弄得人家还以为我们这里是在闹午夜凶铃呢。”菲德尔将身子靠在人体工学座椅里面，对林秋生说道。 “啊，这不是因为这样过来更快捷吗？你知道电子脉冲信号是可以以光速传播的，这是我们能够达到的最高速度。不过，老是从显示器里面往外面爬，的确不太好，下次我会先在你房间外面敲门的。”林秋生回答道。 “还有，除了22号，这里的第31号，也比较有意思……”林秋生又说道。 两个人又一起商量了一阵子，林秋生便告辞道：“还有一些现在整理出来，适合让安德雷斯去处理的，我去和他商量一下。” 说完林秋生便起身来，推开门往外走。 “林，你怎么不从显示器里钻过去？”菲德尔笑道。 “我和安德雷斯毕竟没有和你那么熟。”林秋生说，“而且安德雷斯这家伙一向手比脑子快，我虽然不怕，但是弄坏了他的显示器也不好。”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22号的情况，不要忘了。”菲德尔道。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在哈德孙河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摩托艇。这并不寻常，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在这段河段，已经发生了好几次莫名其妙的摩托艇事故了。好几个摩托艇驾驶者报警说自己撞到了在水中游泳的人，而且将那个人撞成了两半，但是无论是摄像头或者是其他的排查都显示根本没那么回事。虽然驾驶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些。 结果自然就是根本没人敢于在这一处河段开摩托艇了，更不要说是在晚上。 坐在摩托艇上的自然是菲德尔，他驱动着摩托艇，向着前面的转弯处行驶了过去。那里有一处急转弯，所以水流的速度在那里会慢一点，再加上这一处河底的深度比较大，在河底下可能会有一些水流速度更慢的区域。按照林秋生的猜想，22号水缚灵更可能待在这样的地方，毕竟水流速度慢一点的话，对于水缚灵来说，痛苦就会少一点。 如果一切正常，在菲德尔的摩托艇经过这里的时候，那个水缚灵就会出现。并且再次制造幻象来吓唬一下驾驶员。但是有意思的是，菲德尔的摩托艇一直都绕过那个转弯了，却依旧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有意思呀。林，你给我的那个符文是不是不太好用，让我的气息泄露出来了？”菲德尔一边这样对着空气说道，一边开始减速，将摩托艇靠向岸边。 “不会，事实上他刚开看到你了，如果不是我的符文压制了你的感知，你刚才肯定也感知到了。不过，他就看了你一眼，然后就没有理会你了。这家伙的天赋真的不错，在这个时候，水缚灵的恶念会天然的很强的……”在虚空中，传来了林秋生的声音。 菲德尔已经将摩托艇靠在岸边了，他直接跳到岸上道：“可以肯定，他能克之自己的杀戮的欲望，这很了不起，即使没有我们，时间长了，他也还是可能成为神灵的。不过他有没有运气活过那么长的时间，就难说了。好了，试探已经结束了，我们可以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我觉得他能在这个时候，在我刻意地模仿杀死他的家伙的情况下，他都能克制住自己，他应该已经有足够的灵智来和我们谈谈了。” “不错。”林秋生说，“你自己做法把他拘过来，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香案突然平空地出现在岸边。 第179章 草头神（3） 第179章，草头神（3） 菲德尔便换了一身道袍，站到了香案的后面。他先是在后面的架子上挂起了一幅上面写着天地二字的图卷，又在图卷前面摆上香炉、烛台，在烛台上点上了两根红色的蜡烛，又在香炉上插上了三炷香。然后俯身拜了三拜，便起身来，转向面对着河水的香案。 菲德尔又将香案上的两只白蜡烛点燃了，接着拿了一张符纸在蜡烛上化了，又伸手拿起方在香案上的铜铃，举起来摇了一摇，又念动咒语，然后随着一阵阴风吹来，前面的河面上开始翻起水花，接着一个幽灵便从水面下面浮了上来。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吗？”菲德尔问道。 “我掉到水里了，然后被一辆摩托艇撞了。”那个幽灵回答道。 这个答案让菲德尔非常的高兴。22号幽灵的死因，菲德尔当然知道，在动用了各种力量进行调查之后，菲德尔对此的了解甚至要超过作为当事鬼的22号幽灵。但是22号幽灵能记得这些东西，却证明了他的状态相当好，非常有培养前途。 普通的鬼魂，七七之后，就什么记忆都不会有了，地缚灵和水缚灵虽然有大地和水体的保护，但是这些保护对鬼魂的记忆能力却没有多大的帮助，灵智是建立在记忆的基础上的，一个灵体，一旦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也就等于是没有了灵智。地缚灵和水缚灵能长时间存在，除了大地和水体的庇护之外，更关键的一个要求就是，他们必须有非常强的执念。这种执念才是维系着记忆的力量。但是正常情况下，即使是地缚灵和水缚灵，他们也会渐渐失去记忆，而只留下一点执念。所以大部分的地缚灵和水缚灵都是无法沟通的。 而在特别的情况下，一个鬼魂的执念格外的强，强得足以保住更多的记忆，那又会带来另一个麻烦，那就是它可能除了它的执念，什么都不关心。结果还是完全无法沟通。像22号水缚灵这样的，能够表现得像个还没出头七的亡魂一样的水缚灵就格外的难得了。因为这意味着便于沟通，便于沟通也就便于教化。 菲德尔又眯了眯眼睛，暗暗念动口诀看了这个鬼魂一眼，却见他身上甚至隐隐约约的有一点闪闪的荧光，这就跟让人惊讶了。要知道这中隐隐约约的荧光是功德的表现，这是说这个水缚灵，非但没有因为执念害人，给自己弄上一身的罪业，反倒是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一定的功德。他也立刻明白了为什么22号水缚灵能一直保持着记忆——这些不起眼的功德灵光保护了他。 “我知道你经常干扰摩托艇，这应该是出于你对摩托艇的痛恨了，但是你从没有掀翻过摩托艇，我想问问这是为什么？”菲德尔继续问道。 那个鬼魂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想回答，但是他看了看菲德尔，觉得他能凭空将躲在水底的自己一下子拉出来，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似乎并不明智。于是他便开口道：“我第一次干扰摩托艇的时候，是打算把它彻底掀翻的。那个时候我很愤怒，几乎不能思考，只觉得那上面就是撞死了我的人，只是就在摩托艇要翻了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摩托艇上的那个人，她长得很像我的女儿，……我一下子就像醒过来了一样，心里也一点愤怒都没有了。其实后来我又看了看，也就是发型特别像而已…… 再后来，每次我看到摩托艇，就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如果附近有其他的划艇之类的小船，我还是会去吓唬一下摩托艇，让他们把速度降下来。我吓他们的次数多了，就没有摩托艇敢在这里跑了。” “这就是功德的来源了。”菲德尔心里这样想着，却又问道：“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那个鬼魂说，“我上不了岸，离不开这里……”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很急促地开口道：“这位……法师，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她吗？我死掉的时候，她应该是住在皇后区……” 22号水缚灵说了一个地址和名字，又说：“你可以带她来，让我看看吗？法师，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回报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她，让我看到了她，我愿意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 菲德尔点点头道：“你有善意助人，我自然也有帮助你的善意。我和你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X学校的校长菲德尔。你死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有一点名气了，当然你当时还不是这个超自然的圈子里面的人，也许未必知道，不过只要她还在那里，只要我能找到她，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你不必因此感谢我。至于我来找你，倒也是有一些事情的。你的受教育程度怎么样？对希腊神话有了解吗？” 那个幽灵摇了摇头。 “那上面提到了一些低等神灵，比如说河流之神。”菲德尔说，“我们经过研究之后，提出了一个假说，认为像你这样的阴魂就是这些低等神灵的初始，也就是说，你有机会成为河神。但这只是一个假说，所以我们需要用一系列实验来验证。所以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相关的实验。如果成功，对你当然是好事，对我们也是好事情，若是失败……反正你的处境已经如此了，就是失败了，还能坏到哪里去？怎么样，愿意加入实验吗？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有手段降低你受到水流冲刷的时候的痛苦。” 这样的好事情，22号水缚灵当然不会拒绝。于是菲德尔便道：“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我的名字？”22号水缚灵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我也不记得了。” “这不要紧，我查得到的。”菲德尔说，“从明天起，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我们的人来这里找你，他会带着这个铃铛。他在水边摇起铃铛，你就能听到，然后你就上来，他会教给你一些知识，并指导你如何向水神的方向努力……” 第180章 要相信魔法 第180章，要相信魔法 第二天晚上，菲德尔带着肖恩和一个十十多岁的女孩来到了河边，这个女孩很瘦，看起来就像一根芦柴棒，脸上也一点肉都没有，几乎就是一具皮包着的骷髅，头发也乱蓬蓬的，就像沙漠里的风滚草。 在美国，即使是在这个经济出了大问题的时代，一个人展现出这样的状态，依旧多半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滥用药品。在海运出问题之前，药物滥用就已经是整个社会性的问题了。经济恶化之后，药物滥用的情况就更严重了。而另一方面，也许是政府力量被其他的更重要的事情牵制了，所以联邦政府也好，州政府也好，在“对抗药物滥用的战争”中投入的力量也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倾向于开放一些“危害性较小的娱乐类药物”的禁令，以便降低贫穷的瘾君子们被迫使用那些价格低廉，而“危害更大”的，诸如“鳄鱼”或是“浴盐”以及“芬太尼”之类的药物的几率。 当然，还有一些阴谋论者认为，这是政府以及“政府背后的政府”担心经济恶化会导致人民的革命，所以有意放松了对这类药物的控制。只要吸上了这类药物，就没人还有心思去搞什么革命了。这种论调也可以被视为是“奶头乐”理论的升级版，和这类药物相比，那些什么电视电影愚乐节目之类的奶头乐，真是弱得不值一提。 肖恩摇动了铃铛，过了一会儿，河面上翻起了一阵水花，那个幽灵又一次的浮了上来。 “墨菲，我查出来了，你叫墨菲。”菲德尔说，“我把你的女儿带来了，不过你也看得到，她的状态不算太好。” 那个幽灵愣了一下，然后就望向那个女孩。 “珍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哪个王八蛋让你碰了那个东西？我要杀了他！”那个幽灵嘶吼了起来。 “墨菲，你冷静一下，你现在还没办法离开河流。”菲德尔说，“而且既然我找到她了，你应该相信我，我还是有一些办法来帮助她的。至于引导她碰了那个东西的人，已经死掉了。” “谢谢你。”墨菲说，“她为什么不说话，还有那个王八蛋是怎么死的？” “墨菲，你知道有些药物对人体，尤其对大脑有很大的危害。”菲德尔说，“她因为这些药物的影响，精神出了点问题。暂时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过我们有手段来治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至于治疗的费用，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医疗保险，不过你参与了我们的科研项目，就算是我们的员工了。如果你不反对，这就当是我们给你提供的福利的一部分吧。至于那个王八蛋怎么死的？当然是药品用量过大死掉的。其实你也不要怪珍妮，你死之后，她要自己养活自己，生病了也没有医保，只能靠各种止痛药之类的硬撑着，很难不碰这类东西的。” “真的治得好吗？我听说这个……”墨菲很迟疑地问道。 “这种问题从医学的角度的确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尤其是她的状态已经这么差了。但是墨菲，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是只有医学手段。在这个时候，你要相信魔法。 我们把她带来见见你，然后就带她回去接受治疗。她的情况，我们的专业人员已经查看过了，我们认为，在经过一个星期左右的治疗之后，她的状况就会有明显的好转，也许今后她还能成为你最初的女祭司呢。” 说到这里，菲德尔又停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肖恩道：“墨菲，昨天我和你提到过，我们会派一个人来，负责教你一些最基本的知识，并指导你如何和我们合作。” “就是他吗？”墨菲说。 “是的，他是我们学校的助教，也是一位拥有超凡力量的法师。他将负责教你一些最基础的知识。”菲德尔指了指肖恩说。 “你好，我是肖恩，我希望我们今后能合作愉快。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墨菲说。 “现在你们要忙正常的事情了，那我就先带着珍妮回去了。”菲德尔说，“好了，再见了，你放心，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能让你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珍妮，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魔法。” 菲德尔便带着珍妮回去了。墨菲伸长了脖子望着一声不响地跟在菲德尔后面的珍妮，直到看着他们都上了一辆车，车门关上了，他才转过头来，对肖恩说：“我们开始吧。” “好的，不过在开始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现在还记得多少知识。我知道你以前接受过中学教育，而且我们还查到了你中学时候完成的成绩，虽然没能找到你当年写的考试卷——这些东西，早就被当做废物处理掉了。但是你们当年考试的考题我们也遭到了一部分，按当时的成绩来看，你的学习还不错。但这毕竟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了，而这中间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嗯，你现在还能看得懂报纸吗？” “我没试过。”墨菲说，“你这里有报纸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在我的平板上看新闻。”肖恩说。 莫非低头看了几眼，然后道：“可能要麻烦你了，这里面有一半多我都看不懂了。对了，你们查东西真的很快呀，仅仅一天的时间，竟然连我读书的时候的成绩你们都查到了。” 肖恩说：“我们调查的速度快，那是因为我们有法术。就像刚才菲德尔校长说的那样，你要相信魔法。” “那么你们有没有一种可以直接把知识传输给人的魔法呢？”墨菲问道。 “这个……这个可真没有。听说他们在研究通晓语言，但是那也只是口语，并不能用来识字，更何况那个研究还没有什么结果呢。”肖恩回答道。 “唉，这个完全可以有呀。好吧，那我们从哪里开始学呢？” “这个问题呀？我们先做几套试卷吧，从小学的做起……” 第181章 我的学生是幽灵 第181章，我的学生是幽灵 其实，协助对象对知识进行死记硬背的法术是存在的。但是这类法术在使用上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类法术要么是学习知识的人自己施法的，那他首先就要达到能自己释放这样的法术的水平。也存在由施法者直接将一些知识灌输给别人的法术，但是这样做有一个前提就是施法者本身的水平要足够高，而且他和接受灌输的对象的差距越大越好。即使这样，施展这种法术依旧有一定危险。但更重要的，是会带来一些因果上的麻烦，而修为越高的修行者，对这种麻烦越是满怀畏惧。 所以，虽然在理论上，已经成就了遍知真人的林秋生已经有能力使用这样的法术，但是在现实中林秋生却是绝对不肯干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墨菲现在还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学习。至少在他的知识水平提升到足以理解并且并且法术水平足以施展出让自己能一下子死记硬背下大量的知识的法术之前，都是如此。 不仅仅是墨菲现在需要补习，在一番筛选之后，仅仅是纽约市内，就有十四个地缚灵或者水缚灵需要补习最基础的一些知识的。估计今后随着更多的地缚灵和水缚灵的出现，这样的需求还会更多。而X学校的助教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用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助教去教那些小学程度的知识也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所以新的计划也随之出现了。 米勒老师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中。他打开冰箱，拿出三明治在微波炉里转了起来。趁着这个时间他便将学生今天的试卷批改了一下。这个工作非常简单，打开试卷，完全空白的F，只写了选择题的E，主观题动笔了的D，主观题只有一两道没动笔的C，主观题每一道都回答了，而且答案都在两行以上的B……总之，在三明治热好之前，米勒老师完成了所有的批阅，现在剩下的时间都是他自己的了。 从微波炉里面拿出三明治，米勒一边吃，一边摸出手机来查找各种兼职。最近经济不太好，东西涨价涨得厉害，所以很多人都需要找一份甚至是几份兼职，像米勒这样的在贫民区的小学教书的自然也不例外。他所在的学校几乎完全依赖于联邦和州政府的拨款，物价在上涨，但是联邦和州的拨款却没有跟着涨，不找点兼职，他就要没钱交保险了。 米勒顺一边吃，一边快速地翻阅着各种信息，突然一个信息进入了他的眼睛： “X学校临时招聘夜间教师。要求有小学教师资格，能……” 米勒麻利地略过了中间的最一段，直接拉到了最下面看薪酬：“……每晚三个小时，每小时四百美元……” “这不错呀，算下来一周五天，一个月就有两万多美元了，这都能顶上在如今的公立小学中干半个学期了！不过……” 米勒知道X学校是个超凡者团体，他们开出的工资虽然不低，但是肯定包括某些风险，而且是来自超凡力量的风险。 “要是是正常的危险，就算出了危险，受了伤什么的，至少目前我的保险还是交得很及时的。但如果是超凡力量带来的损伤，那医院什么的肯定是拿不出诊断的，然后保险的家伙更是不可能给什么赔偿。”米勒这样想着，就顺手将这个消息划了过去。 只是一直到米勒将盘子里得三明治吃完了，也没有找到一个让他感到合适的兼职。尤其是在看到了X学校的兼职的薪酬之后，更是找不到合适的了。而且X学校还表示如果短期工作表现出色，也有获得长期工作的机会。虽然以米勒的经验，这样说的，多半都只是为了让打短工的家伙更出力一点的诱饵而已。等活干完了，你要问这个事情，那当然是经过考察，他们觉得你并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啦。 “好在X学校的那个好像是按天算钱的，先去问问，试一下也行呀，毕竟他们的名声好像还不错的。”这样想着，米勒便点了一个报名。将自己的身份资料，联系方式什么的填写了一下，然后点了个确定。 接着米勒自然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他晚上在一家超市里还有一个兼职，吃完饭就必须立刻赶过去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因为那边严禁在工作的时候使用手机，所以等到完事了之后，米勒回到自己的汽车上，掏出手机来瞟了一眼，却发现X学校那边居然向他发出了面试邀请。 米勒看了看时间，决定明天在学校请个半天假，去X学校那边看看。 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一辆画着明显的X标志的凯迪拉克将米勒带到了哈德孙河边。米勒和一个叫肖恩的助教一起从车上下来，然后又一起走到了河边。 “就是这里了。”肖恩说，“今后一段时间，每天这个时候，你到这里来给它上课，安全问题你可以放心，你身上的护身符足以保护你免遭各种超凡力量的侵袭，至于世俗的安全，我们X学校的车，没有劫匪敢动，也没有劫匪能动的。好了，放轻松些，不要紧张，他其实是个很温柔，很好的鬼魂的。” 一边说，肖恩便一边将铃铛摸了出来，又说：“你知道，这个活虽然事实上并不危险，但是敢来干这个活的，而且还有教师资格的人并不多。而我们如今要加以教导的鬼魂却很是不少，如果你这里能顺利地完成教学任务，我敢肯定，你一定能在我们这里获得一个稳定的长期工作的，而且是一个你不需要再考虑什么兼职的事情的工作。好了，你看看我现在的动作，学着点，下一次就是你自己来了。” 肖恩说完这话，便举起了手中铃铛，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晃了起来，铜铃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接着原本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有白色的浪花翻起，就像从下面涌起了喷泉一样，接着一个泛着微微的白光的幽灵便浮了上来。 “墨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为你专门找来的米勒老师。他可是有正宗的教师资格证的专业人士，在教学生上比我专业多了，不像我，好多东西我虽然自己明白，却不太会讲。嗯，你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可以向他请教。”肖恩说。 “好的，我今天白天一直在下面看你给我的资料，好多地方都不太明白。米勒老师，你好，我这里有一些问题，你可以给我讲讲吗？”墨菲一边说，一边将手向下面一伸，他的手顿时变得很长，直接插进了水中，然后就拿出了一个特制的防水的平板电脑。 第182章 治疗 第182章，治疗 米勒壮着胆接过那个平板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他倒是很熟悉，是纽约这边最常见的七年级教材。他从肖恩那里也已经知道了，因为幽灵不需要睡眠，所以他们的学习时间倒是比活人多了不少，只是墨菲白天没法现形出来接受教育，所以肖恩便将常用的教材都放在一台防水的平板里面，让他在白天的时候，可以躲在水底下自学。 墨菲的问题很多，但是也都是米勒很熟悉的问题，他的学生也普遍弄不清楚这些。所以米勒对这些问题的解答也相当的流利。一开始米勒还因为墨菲的身份而有些心里直发毛，但是随着讲解的问题越来越多，他也开始渐渐的忘了如今他的新学生的身份了，甚至还还发出了总算是碰到了一个爱学习的学生的感叹。 花了三个小时，米勒将墨菲的各种问题都一一的解答了，还将他已经学习过了的部分的知识点又帮他重新梳理了一遍。 “谢谢您，米勒老师。”墨菲说，“你这么一讲，很多我不明白的地方，都明白了。更重要的是，很多我以为自己明白了，其实根本没弄明白的地方，也总算是弄明白了。” 米勒点点头道：“这主要是因为你自己努力。你知道吗，如果伱现在去参加考试，按照我的评分标准，你已经能拿到A了。” “那可真不错。”肖恩说，“我读六年级那会儿，可没拿到过A，我几乎每门都是B，偶尔还有一两门C，一个A都没拿过。” 这话米勒听了也只是笑笑，倒是墨菲直接开口了： “肖恩你当年读得是私立学校吧，那边的B恐怕比米勒先生说的那个A要难多了吧。” “如果说私立学校的B，那墨菲你还要在加把劲，不过你这样认真，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即使在私立学校里，你也有机会得到A的。” 接着米勒又给墨菲布置了一些家庭作业以及新的预习任务，然后便和墨菲挥手告别。他和肖恩一起上了那辆凯迪拉克，肖恩便道： “怎么样，我跟你说的没错吧，墨菲虽然是个幽灵，但却是一个懂道理，有教养的幽灵。所以这个事情其实没那么危险的，对吧？” “墨菲先生的确是一个懂道理，有教养的幽灵。他几乎和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一度都忘了他是一个幽灵呢。”米勒说，“不过他的状态一直都这么稳定吗？” “一般来说，只要不受到太强烈的刺激，他的情绪的稳定程度甚至可能比你都好。毕竟他不受激素影响。”肖恩说，“不过幽灵一般都有很强的执念，比如墨菲先生，你最好不要和他提你喜欢摩托艇，更不要和他谈开放麻醉药物是合理的。我知道有些人在宣传后者，宣传的力度还非常大，因为这些宣传，不少人都相信了这一点。我们调查过你，知道你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这很好，也非常难得。嗯，墨菲先生的女儿因为滥用药物，导致神经系统受损，现在还在接受魔法治疗。” “摩托艇，这东西我也配喜欢吗？”米勒说，“至于麻醉药品，在这方面我支持那个橙色的共和党，虽然那家伙的政见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胡扯，但是他认为美国应该对那些贩卖这些东西的家伙使用死刑，这一点绝对是正确的。对了，墨菲先生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神经受损也能治疗了？我记得神经细胞一旦受损是无法恢复的呀。” “目前用科学的手段的确是无法恢复的。但是我们还有法术呀。” “你们不会弄出T病毒出来了吧？”米勒问道。 如果米勒能看到如今正在接受治疗的珍妮的状态，那他多半还真会觉得，X学校在搞T病毒。如今珍妮被完全浸泡在一种红褐色的液体中，身上还连着一大堆的管线。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旁边围着。 谢尔顿医生坐在一个大显示屏前面，专注地看着上面不断刷新的各种数据，他的学生们围在旁边，和他一起讨论着。 “老师，这个数据非常理想呀，新的神经系统的生长非常成功，而且我们成功地控制了源血的活性，避免了它对正常细胞的感染，甚至已经能在修复完成后消除源血的影响，这样的成就，公开出去，肯定能获得诺贝尔奖的。”一个学生说道。 “诺贝尔奖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谢尔顿医生说，“理论上，利用这种技术，我们都可以把自己弄成一条忒修斯之船了。唯一的问题是记忆的转移还完全依赖于所谓的法术，还看不到可以将它普及化的方向。就好像如今的这个女人，她的灵魂中的大部分都被转移出去了，我们才能对她的脑部进行这样规模的修复。 而直接的源血改造的副作用实在是太明显了。虽然记忆和神志都在，但是整个神经系统的运转方式都变了，对于人的精神自然是有非常大的影响的。梅耶尔先生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都发生了变化，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变化，使得他如今的性格和手术前区别非常明显。而且，源血对大脑的修复也是有上限的。按照林先生的说法，它对大脑中的细胞的修复会对神魂产生一定的磨损，所以血族并不能永生，一些老血族也只能用深度睡眠的方式来苟延残喘。但是如果我们掌握了将神魂无损地暂时转移出来，在进行修复的技术，那就真的好了。只可惜，在这方面，我们一点方向都没有。” 这这样说着，屏幕上显示的进度条终于满了。 “好了，我们可以进入到最后的一步了。给安妮女士打个电话吧，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谢尔顿医生的学生赶紧给安妮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安妮便拿着一个小盒子，带着几个助手来到了这里。 “你们先把法坛捡起来。”安妮说，“然后把珍妮女士放到法坛上。” “好的，安妮小姐。”助手们迅速地将一个画着六十四卦方位的法坛布置好了，又将还在沉眠状态的珍妮放了上去。接着安妮便登上法坛，挥舞着桃木剑，开始作法了：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 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 ……” 第183章 治疗（2） 第183章，治疗（2） 一番念诵之后，安妮又从香案上拿起一个小小的铜钟，走到还躺着的珍妮的身边，将铜钟靠近她的耳朵，然后曲起右手的食指，在铜钟上轻轻地弹了一下。铜钟叮的响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在这不绝如缕的余音中，安妮弯下腰，微笑着对还在沉睡的珍妮道：“醒来。” 随着这一声醒来，珍妮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你们……”珍妮坐起来，四面望望，显得非常紧张。 “珍妮，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安妮说。或许是她温和的笑容给了珍妮一些抚慰，又或许是她在说话的时候，实际上运用了一些带有安抚作用的术法，所以珍妮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珍妮，你还记得伱的父亲墨菲吗？是他嘱咐我们照顾你的。”安妮继续说。 “爸爸？”珍妮的眼睛亮了，“爸爸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过来？” “墨菲还有些事情，你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能见到他。他现在的状态比较特别，嗯，你见到他的时候就能明白。不过你现在刚醒过来，我们还需要对你的身体状况进行一些检查，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安妮说道。 接着她直起身，向旁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带珍妮小姐去休息一下，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可以给她一点吃的，但是不要太多，在这方面要按医生的要求办。”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就过来，要带着珍妮去休息了，珍妮还有些担心，但是安妮朝着他温和地笑了笑，她却又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工作人员将珍妮带到了休息室，在那里她见到了肖恩。 “你好，珍妮。我是X学校的助教肖恩。我们以前见过面，不过我估计你多半是不记得的。因为那个时候，你因为不恰当的使用药物，神经系统，乃至身体很多器官都严重受损，那种状态下，你未必能有清晰的记忆。”肖恩微笑着道。 “啊，我想起一点来了，我好像……我怎么……”珍妮大概是记起了一点什么，她摇着头道，“可是后面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对了刚刚那位女士说到我爸爸……” “墨菲先生的状态现在很特别。你听了最好保持镇定。”肖恩说，“墨菲先生其实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在如今，你可能也知道，死亡不是结束。因为一些缘故，墨菲先生变成某种被束缚在一定范围内的幽灵，但他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以及对你的爱。 他最近加入了我们，对我们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就是找到你，保护好你。其实我之前也带你去见过墨菲一次了。不过那个时候你的状态不对，神魂不全，并没能认出墨菲，也无法和他说话。好在我们除了有科学，还有魔法，找回了你丢失的神魂，又修复的你的神经系统，所以你现在恢复了神智……” 珍妮听着，突然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一定很失望，很生气……” “不，珍妮，你爸爸知道这不能怪你，在如今的美国，这不是一个人就能避免的问题，你爸爸的确很生气，但这不是针对你的。他很关心你的，你好好休息一下，精神一点，等到了晚上，我再带你去看看他。” “谢谢你……”珍妮说。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肖恩又来到了珍妮这里，他带着珍妮上了一辆凯迪拉克轿车。 “珍妮小姐，我们需要先去接另一个人，米勒先生，他是你爸爸的老师，他住的有点远，不过时间还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正好可以给你讲讲和你爸爸爸有关的一些事情。”肖恩说。 珍妮当然不会不愿意，于是就在车上，肖恩给她科普了一下墨菲先生现在的状态，以及今后可能的发展。 “水缚灵呢，是被束缚的幽灵，几乎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无边的痛苦之中。可以这样说，他等于是生活在地狱之中。但是即便如此，他还能保持住理性，保持住对世界的善意。所以我对墨菲先生是非常的尊敬的，我认为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圣者，也是最适合成为哈德孙河的河神的人选。也只有真正获得了河流的认可，他才能成为哈德孙河的河神，依靠着河流的灵力，获得自由，摆脱痛苦。”肖恩最后说道。 “那怎样才能获得哈德孙河的认可呢？”珍妮又问道。 肖恩听了，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毕竟只是一个助教，能力有限，掌握不了那么高深的东西。而且按林老师的说法，他虽然找到了一些如何获得河流的认可的知识，但是这类知识经过上古流传下来，‘人或益之，人或损之’——啊，我的意思是那些传抄这些知识点的人，在传抄的时候总是容易出现一些错误的，有的人增加了一些东西，有的人减少了一些东西，所以这些知识到底有没有用，谁也没把握，还是必须试一试才知道。” 这样说着，车已经开到了米勒的住处。司机在车上用手机给米勒发了一个震动，不一会儿就看到米勒从旁边的一栋楼中出来，径直上了车。 进到车里面，米勒才注意到车里比平时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他认识的肖恩，不过除了第一次，后面他不是因为事务繁忙，所以不陪着来了吗？还有一个是一个姑娘，自己并不认识。 “米勒先生，这是墨菲先生的女儿。她今天和我们一起过去探望墨菲先生。墨菲先生的学习情况怎么样了？”肖恩问道。 “他学的很快。因为他非常用心，非常认真。我的学生中就没有一个有他这样的。如今他的语文已经相当好了，阅读大部分的文章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放到九年级也能拿A了。不过数学就差一点，在八年级或许能那个A-，但考虑到他只学了这么点时间，也算是很出色了。”米勒回答道。 第184章 见面 第184章，见面 接上了米勒之后，一行人便去了哈德孙河边。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到了河边，米勒拿出那个铃铛，正准备摇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将铃铛塞到珍妮手中说：“还是你来吧。你摇一摇铃铛，就能召唤墨菲先生出来。” 珍妮有些迟疑地接过了铃铛，又问道：“这个怎么用？” “摇一摇就可以了。”肖恩微笑着说。 “嗯。”珍妮应了一声，正要将铃铛举起来摇，却突然看到自己面前的河水翻腾了起来，在白色的水花中，一个身影一下子浮了上来。 “珍妮，你已经好了？”那个身影说。 “爸爸……”珍妮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张开双臂，向着墨菲跑了过去。不过她并没能跑过去，肖恩在后面一把拉住了她， “那边是河水！”肖恩说，“而且我告诉过你，你的体质不适合和墨菲先生直接接触。” 墨菲也自动地向后退了一段，并且喊道：“珍妮，听话，不要过来。” 在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墨菲自己对自己的状态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像他这样的充满了“煞气”的鬼魂，以他现在对自身力量的控制能力，直接和活人接触，不论他有没有恶意，都会给那个接触到他的人带来伤害。 墨菲往后面退了一段，见珍妮清醒过来了，便在水面上站定了。 “墨菲，你看，我跟你说过，要相信魔法对不对，你看珍妮现在的状况不错吧？”肖恩也松开了拉着珍妮的手说道。 “我看得出来，肖恩，谢谢你们，真的。对了，我还有个问题，可以问问你吗？”墨菲说。 “当然可以。” “我知道，碰过这类药物的人，都很容易重新犯这样的错误，甚至于，我听人说，那些强效药物，只要碰过，哪怕戒掉了，最后也肯定会重新……”墨菲说。 肖恩微笑道：“墨菲，你可能知道，那些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类药物破坏了人的神经系统，比如说多巴胺之类的激素的分泌被彻底破坏了。而如果不能正常的分泌多巴胺，人就无法感到快乐，所以他们就只能依赖于外来的替代品，这就是这类药物一旦用上了，就终生难以摆脱的原因。现有的科学手段，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办法，所以那些接触过这些药物的人，要想回头的确会非常困难。 但是墨菲，我们可不是只有科学，我们还有魔法。对于科学来说，无法修复的神经损伤，用我们的魔法可以修复，所以，墨菲，珍妮不存在身体上的问题，她的身体是完全正常的。所以只要她自己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另外不再和那些人接触，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谢谢了，谢谢你们了。”墨菲很感激地说。接着他又转向珍妮道，“珍妮，过去的事情更多是我的原因，我突然出了事，没人照顾你，你也不容易，我不怪你。人生呀，有时候就像是在悬崖边行走，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就万劫不复了。我们两个运气都不错，虽然掉下去了，但却又被大树挂住了。所以珍妮，今后我们要更加小心，不能再掉下去了。你明白吗？” 珍妮没说话，只是流着眼泪点头。 墨菲又对肖恩说：“肖恩，你知道我受到限制，没法离开河流。所以也没办法照顾珍妮，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不知道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了，但是我还是要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珍妮，虽然我欠你们的已经非常多了。” “这不需要你说，我也会做的。”肖恩说，“我们是朋友，而且珍妮也是个懂道理的孩子。嗯，我会给珍妮安排一份正经的工作，并且帮她换一个生活圈子，让她远离以前那些把她带到坑里去了的朋友，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给她安排的工作能让她交得起医保，有什么不舒服，不用靠止痛药来硬撑着。” 说完这话，肖恩又看了看手表：“我们已经耽误了米勒先生不少时间了。好了，我们先让米勒先生上课吧。米勒先生明天白天还要给那些孩子们上课，我们这里花的时间太多了，会影响他的休息的。” 于是下面就是米勒的上课时间了。米勒照例给墨菲上了三个小时的课，考虑到之前他们父女相见还多消耗了一些时间，所以米勒还稍微拖了一下堂。如果这是在他工作的公立学校，学生们早就跳起来抗议了。不过在这里，墨菲对他的拖堂的行为还很感激。 这节课结束后，肖恩便对墨菲说：“墨菲，再过一个星期，我们会给你安排一次考试，如果你通过了，那你就可以进入专业课学习的阶段了。嗯，到时候，会有正式老师来给你讲课。当然，他们都很忙，所以只能采用远程授课的方式，同时听课的也不止你一个，你也正好可以让是一些同学。别紧张，考试不难的，你肯定能过关的。嗯，我先送米勒老师回去，然后再来接珍妮，珍妮，你们正好可以说说话。” 肖恩便先和米勒上了车，一路送米勒回去，而将珍妮留在了这里。一般来说，在半夜里，把一个女孩子留在哈德孙河边的荒滩上，不要说在美国，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相当危险的。不过这个时候，珍妮的安全倒是不需要担心的。墨菲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些安全问题。 肖恩去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发现珍妮好像又哭了一场，以至于眼睛都肿了起来。不过她的精神反倒是振奋了不少，眼睛也格外的亮。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珍妮，你也该回去了。我也要去把今天学的东西好好复习一下，为一个星期后的考试做准备了。”墨菲说。 珍妮便和肖恩一起上了车。车开动了，她还一直从车窗里往墨菲那里张望，直到车子转了个方向，层层叠叠的水泥森林遮挡住了视线为止。 “先生，我以后晚上也可以过来吗？”珍妮问道。 “可以的，”肖恩说，“等墨菲先生明白了自己的方向，确定了自己的规则之后，说不定很多事情，还需要你来帮忙呢。” 第185章 法会 第185章，法会 一个星期之后，墨菲顺利地通过了考试，毕竟考试并不算难，而且参加考试的除了墨菲，大多都是些地缚灵水缚灵之类的，地缚灵水缚灵虽然是天然的地神和水神的胚胎，但是它们中并不是每一个都有墨菲这样的资质的。 绝大部分的地缚灵和水缚灵的执着都源自于他们死亡时候的痛苦，因此这些鬼魂，大部分并无理性，如果再加上又造下杀业，那就更是灵智难开，即使是那些勉强还有些灵智，也都相当的愚笨。在通常情况下，它们除非是运气特别好，在漫长的时间里，没有造下什么恶业，甚至还稀里糊涂的积累下来一些功德，然后靠着这点功德的滋养，渐渐地变得聪明起来，并且又很碰巧地将自身的执着上升为理念和道路，才算是有了成为神灵的机会。 其实神灵的方向，或者说神灵的道路，就是从鬼魂的执念中发展出来的。地缚灵和水缚灵的执念如果不有悖于天地，不自己给自己招来罪业，甚至更进一步，符合了文明发展的需求，从而得到功德，进一步开启智慧，接着将执念上升为规则、理念和道路。这不仅是从地缚灵和水缚灵，也是各种英灵最后上升为神灵的关键。 明确自己的道路，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一步走对了，不能保证一定能成为神灵，但是这一步走错了，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在这些“预备神灵”有了最基本的认知能力，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之后，X学校就立刻给他们安排了一次集体学习。 考虑到那些“预备神灵”大多都没有行动的自由，所以“集体学习”只能采用线上方式，而因为这些预备神灵中，有不少是“水缚灵”，白天的时候，他们只能缩在水下面，而水能屏蔽大部分的用于通讯的无线电波段，只有超长波能够传入水下，但是那东西传输数据的能力极弱，根本就没法用来直播线上课程，所以也只能等到晚上太阳完全落山了，再开始线上教学。 到了晚上七点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墨菲便从水底下浮了上来，拿出防水平板，开始连接无线信号，而珍妮则在旁边帮忙。 很快他们就连上了网络，打开了相关网页，然后输入密码认证，进入了课堂。 如今还没到上课时间，但是课堂中已经有不少的鬼魂了。不过鬼魂虽多，却并没有谁在互动课堂上主动和其他鬼打招呼。墨菲知道，这一来是因为大部分的鬼魂其实交流能力并不算好，而且这个时候，包括墨菲在内，大家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老师进入了直播课堂。出现在镜头中的是墨菲的熟人肖恩。 “大家晚上好，现在距离开始上课还有十来分钟，我先来测试一下系统，所有的朋友请注意，如果能听到我说话，请在对话框中输入阿拉伯数字‘1’，如果听不见，或者听不清，请输入‘2’，好了，大家可以开始了……” 墨菲便赶紧在对话框中输入了一个“1”。然后按了一下回车。同时他注意到绝大多数的鬼魂都回复了“1”，但也有一两个鬼魂回复了“2”。 “请学伴帮着处理一下技术问题，处理好了，需要再次测试的时候请输入‘3’……” 忙乱了一阵子之后，技术上的问题总算都解决了，大家都能看清楚听清楚了，老师那边也能方便地调用这边的摄像头和拾音器了。接着肖恩又强调完了相关的纪律和注意事项，然后时间就到了八点半，线上课程也正式开始了。 这节课的主讲人，是菲德尔。 这次线上课程，放在过去的旧大陆，那就可以叫做法会，叫做传法。放在某些经书里面，一开头是要加上“如是我闻”这四个字的。 这次的“法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要载入历史的，是在为此方世界开道途的。也是赚功德的好机会。也许一开始功德并不会太多，但是如果后面局面发展起来了，就会越来越多。而功德这种东西，对大家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所以团队中所有的人都被安排了讲课。而开始的第一节课则被安排给了菲德尔。 今天是第一节课，内容相对简单，主要是一些相关的禁忌。如今这些鬼魂的聪明程度还有限，直接给他们讲经说法，将如何修行什么的，他们也多半听不明白，几乎就等于是在鸭子背上泼水，一点效果都不会有。倒不如先给他们讲一讲什么事情是坚决不能做的。 除了这些，就是一些最基本的原则。 “首先，我想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可能会有着怎样的将来。一种是最为可怕的，就是我们因为不断地犯错，不断地积累罪业，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愚蠢，然后犯下更多的错误，而我们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也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会给我们带来彻底的毁灭。 你们不要想着死亡能结束一切。你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了，你们很清楚，死亡只是开始。哪怕是死亡之后的再一次死亡。彻底的毁灭对于其他人只是一瞬，但是对于你却是无尽的永恒。虽然你们现在未必能理解这一点，但是你们只要记住，这样的毁灭绝不会让你们得到解脱就够了。 第二种未来则是我们所追求的，那就是成为神灵。一旦我们达成了这个目标，我们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会消失，我们还能获得近乎永恒的自由。当然这是一条艰难的路，要打成这样的结局并不容易。这条路到底怎么走，对于每个个体都不一样。甚至于到底该怎么走，我们也不是完全清楚。这里面很多的东西需要摸索，但是什么事情不能做，我们却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那么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做呢？首先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有损于文明的发展的事情不能做……” 第186章 纽约怪谈（1） 第186章，纽约怪谈（1） 其实在对那些替补神灵说法之前，林秋生也专门给包括菲德尔在内的队友们办了个讲座。并且在讲座中，特别分析了功德的来源。 “‘功德’这个概念，并不仅仅只是道教有，其他很多的宗教都有。尤其是东方多神教的宗教中，这个概念更是处在非常核心的位置。甚至就连亚伯拉罕系宗教中，这个概念也还是存在的，这不过披上了‘做荣耀神的事情’的幌子。你们也知道，在这些宗教中，甚至长期存在‘神恩独作’和‘人神合作’之争。而后者中‘人’的能动部分，实际上也涉及到功德。 而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获得功德。道教的诸多前辈，留下了大量的记录，并且对此提出了大量的猜想。这些猜想大家之前在各种道藏上应该也见过不少了。依据我们最近通过大数据的分析研究，我们也有自己的猜想。 按照道藏上的一些说法，功德有所谓的‘先天’和‘后天’之别，我们按照传说来看，获得了所谓先天功德的，几乎都源自于对世界本身的维护，比如女娲补天之类的。现在我们来回顾这类的传说，那就更容易将它们理解为电影2012式样的大规模的地质灾难。但是即使是那样规模的地质灾难，也不会真正摧毁世界本身。甚至相对于我们的地球来说，地球历史上经历过的任何地质灾难都不值一提。 而后天的功德呢，HX那边有所谓的‘三不朽’，虽然方向有差异，但是归根到底，都是对文明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所以我倾向认为，其实并没有什么先天功德和后天功德的区别，或者说先天功德只是一种纯粹的设想。事实上道藏的记载中，真正可靠一点的，涉及到的也全都是后天功德。 所以我们要获得足够多的功德，也可以从这个方向来思考，那就是如今做些什么事情，是最有助于文明的进步的。”林秋生给大家抛下了这样的一个思考题。 不多久大家便都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林秋生便做了一个总结： “大家说的这些都非常有道理，我觉得这些事情都可以做着试一试。尤其是我们现在正好有一群需要功德，而且如果得到了功德，我们也能很容易的发现的朋友。” 林秋生说的“朋友”，指的当然就是墨菲他们。功德这种东西的存在很难直接观测到，它的存在往往只在它的影响出现后才显现出来。所以观察起来并不容易，而如果没有有效的观测，假想就难以证实。 HX那边也进行过类似的实验，参与这一系列试验的主要是各种“英灵”，但是HX的社会结构和美国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面临的问题也是不一样的，在HX能够获得功德的行为，在美国，就不见得也能获得同样的效果。 不过有些事情，肯定是对文明，对社会发展不利的。所以倒是可以让那些“朋友”试着针对这些事情进行一些干涉，然后如果他们真的得到了功德，那就会直接表现在他们的神志的清醒程度上。而这就容易观测得多了。 所以在后面几场法会中，大家轮流上场，向“朋友”们介绍了如今美国社会存在的各种问题，以及那些行为可能对社会有较大的危害，哪些做法可能能促进社会的进步。并且让‘朋友’们畅所欲言，说说自己的所在范围内有哪些事情是自己可以干预的。 于是墨菲就感到非常的郁闷了，因为相比其他的“朋友”，他的活动区域太过荒凉了。你比如说那个叫坎比的家伙，他的活动区域在公园附近，那边到处都是兜售各类精神类药物的毒贩子，或者是拦路抢劫，没钱花了就出来零元购的精神小伙，以及神经过敏，动不动就喜欢对着人家清空一个弹匣的警察。可以干预的事情实在是太充足了，随便哪个晚上，都有一大堆的事情可以做。但是他这里就不一样了，河面上即使是白天，涉及到的人和事情也比公园里少多了，他能做的事情自然也少。 所以之后的几天，一到自由发言的时间段，墨菲就觉得很难受，你看人家坎比，这几天晚上又是恐吓毒贩子，又突然现形，吓跑了尾随着别人准备抢劫的精神小伙，然后到了今天，墨菲都觉得，这家伙发言的时候，明显比前几天更有条理了，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人家是真的得到了至关重要的功德呀！ 接着另一位地缚灵 可是他这里，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就是想要勇救一下落水儿童，那也得先有儿童落水呀。总不能他先去把人家儿童搞得落了水，然后再去救他吧？那不就违背了安妮老师讲的“不可欺骗天地”的戒律了吗？ 不过墨菲并没有郁闷太久，在整个法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上完了课，他在自己的河段巡逻的时候，就发现有一条快艇出现在了他的河段上，然后一个绑着铅球的编织布袋子就被丢进了河里。 墨菲立刻就发现，这个编织袋里面是一个活人，这让他甚至都忍不住有了点喜悦，虽然他在内心又觉得，出了这样的不好的事情，自己却因为自己可能得到好处而高兴，这似乎不太好。 不过不管怎么想，他还是一把把那个编织袋接住了，同时也掀起一个浪头，将快艇整个的掀翻，让快艇上的那两个人也掉进了水里。 墨菲先拖着那个编织袋到了岸边，这个时候，陪着他的珍妮还没有走。他叫住珍妮，让她先看着那个编织袋。 “里面的家伙没事，但是你不要急着打开袋子，你拨个电话给肖恩，让他派人过来帮帮忙，我去把将他丢下水的另外两个家伙抓过来。” 这个时候，刚刚落水的两个家伙还完全没有弄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自己突然就翻了船，掉进了水里。 “难道是这里除了水怪了？”他们忍不住想道，毕竟现在，出点什么怪物已经是很长有的事情了。 好在他们距离岸边不远，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地往岸边游，前面的那个眼看就快要上岸了，却突然沉了下去，后面的那个吃了一惊，刚想要喊一声，却也觉得又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然后还往下面使劲一拉…… 第187章 纽约怪谈（2） 第187章，纽约怪谈（2） 等肖恩他们赶来的时候，墨菲和珍妮已经把一个编织袋，两个人都摆在岸边了。编织袋里面肯定是一个活人，因为他正在不停地挣扎，倒是另外两个人躺在岸边一动不动。 见到肖恩，墨菲便将刚才的事情和他讲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为了安全起见，在你们到来之前，我让他们都保持在无法行动的状态。不过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 “好吧，这事情就先交给我们了。具体的情况，过一会儿我们会告诉你的。”肖恩说。 接着他便让人将那个麻袋，还有另外两个还处在昏迷中的人搬上了直升机。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墨菲就在平板上看到了肖恩给的反馈。 “没啥，就是两个黑帮之间的事情而已。”墨菲看完了回馈，对珍妮说，“没什么事情，反正他们都没看到过你。唉，要说这两帮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以为这次好歹能弄到一些功德的呢。” 不过功德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这东西就像暗物质，不到起作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有多少还真不好说。 在X学校，菲德尔正在接待一位政界的朋友——肖恩的叔叔，科里纳参议员。 “参议员先生，你的意思是纽约现在真的需要控制药物滥用了？”菲德尔问道。 “是的，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科里纳参议员说，“海运虽然比之前有了一点起色，但是和神秘爆发之前的状况依然是没法比的。整个海运的运量已经萎缩到了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运费还大幅度地上涨了。 更要命的是，美元也不好用了。在以前，我们需要什么，直接拿美元去换就够了，但是如今，一方面因为海运的萎缩，市场上对美元的需要量大幅度的减少了，而市场上本来就有了太多的美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美国海军，乃至美国军队因为海上的变化，几乎失去了对世界其他地区的干涉能力。毕竟没有海运，仅靠航空，能维持的力量投放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结果就是，一方面我们需要的商品运不过来，运过来了也太贵了；另一方面，那些国家也越来越不肯用美元了，居然要求使用黄金，或者采用易货贸易。所以，我们的各种商品的紧缺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靠贸易来解决了。现在我们必须重振美国的制造业了。嗯，那个橙色的笨蛋一定非常满意于现在的状态。 而要重新开始制造业，那现在的药物成瘾的状态就必须要加以控制了。虽然医药企业有非常大的影响，但是如今的局面下，即使是他们也知道，继续下去，大家都要完蛋。所以至少在纽约，我们要尽快地把这种局面扭转过来。” “但是这种事情，应该是由警察部门来干吧，我们可只是一般的生意人。”菲德尔说。 “现在很多黑帮都有超凡力量的参与，反倒是纽约州警察部门，几乎没有这样的力量。“科里纳参议员解释道，“而且，受到各种法律的约束，警察部门处理这些事情也束手束脚。” 菲德尔知道，警察部门束手束脚绝不是因为法律方面的限制。要知道美国警察处事果断可是出了名的，但是警察部门缺乏超凡力量却也是真的，毕竟，相比有活力的社会团体，警察部门——警察部门也不是没有钱，只是钱不容易发到在一线干活的人手上，哪怕你是超凡者。官僚系统什么的，就是有这样的毛病。结果呢，自然是“这才几个钱，谁愿意为这点钱卖命”了。 “你也知道，现在一些超凡手段，能做不少的绕过法律，法律没法判定的事情。比如说，你肯定知道，有一大堆的可以不留下在法庭上能够认证的证据的情况下杀死一个人的超凡手段。如今如果我们要对这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动手，或者迫使他们改换生活方式，都必须能防住他们的这类手段，甚至在这方面有压倒他们的力量。”科里纳参议员继续说道。 “但是政府在这个事情上做的不太好。”菲德尔笑道。 “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糟透了！”科里纳议员说，“本来要说，政府比那些社会团体有号召力得多。而且政府手中的资源也不是那些团体能比的。而在事实上，如果政府愿意拿出一些资源出来，哪怕比那些社会团体少一点，更多的超级英雄也还是愿意为政府服务的。但是……” “但是国会没给批预算？”菲德尔说。 “谁说的？国会批了，两次紧急拨款，然后呢，这些钱扔出去就像是扔到水里了一样。就算扔到水里了，也得有点声音，你说是不是？但是这些钱扔出去了，然后什么响动都没有。然后共和党的家伙就组织了一个委员会，派人去查账，然后，派去的人就突然在睡梦中死于心肌梗塞……所以，第三次紧急拨款，国会现在没通过——这种时候，不要说共和党的那些家伙，就是我们，都不太好再投赞成票了——反正我们赞成，也通过不了了。但你说这事情能怪我们？” “那纽约州……” “无论是纽约州，还是联邦，公务员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一个个比汉弗莱都滑头，嗯，你看过《是大臣》吗？虽然在官僚主义者方面，我们美国比英国还是要强一点的，至少我们的将军还是比坦克少。嗯，所以，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从你们这里得到一些支持。” “我们不希望和那些有大医药公司背景的家伙发生直接冲突。”菲德尔说。 “这是自然，他们并不反对后面的行动。事实上我们要打击的东西，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那些太过分的玩意儿，多半都是从墨西哥那边来的，而且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他们也不会讲专利什么的，所以他们甚至也愿意看到这些家伙受到一些打击。” “那么CIA他们呢？” “我们给了他们处理相关的事情的时间。他们也知道他们不能站到整个国家的利益的对立面上。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清理手尾。”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了。但是最终的决定，我还要和朋友们商量一下。嗯，另外，清理手尾的事情，不要在哈德孙河的某些河段干。哪里是我们的地盘。” 第188章 林则徐行动 第188章，林则徐行动 是的，被墨菲弄过来的那三个人，都是和CIA有关的人。晚上的事情，其实是CIA在处理一些首尾。当然CIA肯退得这样干脆，私下里肯定还是有些不太好说的交易的，但是这和菲德尔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他们已经开始退了，他们就可以放开手做一些事情了。 在送走了科里纳参议员之后，菲德尔把大家叫来开了个会，讨论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干得。”在这个问题上，林秋生毫不犹豫地就开口了，“毒品（这个词他甚至是用汉语说的，反正如今队伍中的几位都能听懂汉语）对于任何文明，任何社会都是破坏性的力量，它几乎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严厉地打击和毒品相关的活动，绝对是对文明的发展有利的。参与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能获得大量的功德的。嗯，不要说政府这边其实已经有了这样的态度，即使政府没有这样的态度，仅仅靠我们自己，这种事情也值得干——而且，就像那位参议员说的那样，我们有的是手段绕开那些法律的限制。” “林，我们的确有这样的手段，但是这是在实质上，依旧是违法的。”菲德尔说。 “林，我一直觉得要画一张九宫图的话，你应该是秩序善良阵营的。但是现在你这表现。倒像是中立善良甚至是混乱善良的了。”维克多说。 “林本来就是中立善良阵营的好不好，你怎么会觉得他是守序阵营的呢？”格兰特说，“林和我们一起干的，严格来说不合法的行动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那些事情不是在境外干的，就是针对的目标不是人类，嗯，维克多，我发现伱有帝国主义倾向和大人类主义倾向。” “屁，老子就是大人类主义的怎么着了？难道你还想消灭人类暴政不成？”维克多反驳道。 “好了，不要歪楼。”安妮说道，“维克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觉得神灵是守序的生命。” 说完这话，她便盯着林秋生，看来也在等林秋生的回答。 “安妮，你觉得神灵的规则和人的规则是一样的吗？”林秋生微笑着说，“嗯，你看过尼采吗？” “没有。”安妮摇了摇头，道藏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够多的了，那里还有时间去看尼采？而且安妮对尼采的印象也不太好，因为尼采是出了名的歧视妇女——虽然在现在，按照新的性别分类，安妮已经不是女性了。 “嗯，尼采提出过一个概念，那就是道德是有很多种的，比如说主人的道德和奴隶的道德是不一样的，有些行为，如果是主人的，就是符合道德的；如果是奴隶，就是不道德的。甚至男性和女性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在传统的道德中，女人温柔和顺，服从她的丈夫就是美德，但是如果男人这样，就会被视为是可耻的恶德。这一点，西蒙波伏娃也有类似的表述，她认为在传统上，女人成为了一种被定义的客体，其意义源于男性对她的定义，所以她将女性称之为第二性……” “林……我有点听不明白了。”格兰特抗议道。 “这么说吧，无论是哪个宗教的神灵，他们所坚持的秩序，和世俗的秩序都是不一样的。神灵忠于自己的秩序，如果他自己的秩序和世俗的秩序不一样，那他应该引导世俗走向他认为的更合理的秩序。”林秋生说，“就目前，我们认为现在社会中，对于文明的健康发展最大的威胁有哪些呢？当然有各种各样的害人的妖魔鬼怪，通过消灭它们我们可以保护文明。除此之外，目前对美洲文明危害最明显的就是毒品了，尤其是它对美洲本土血统的毒害更是明显。所以，阻止毒品的蔓延，和消灭那些侵害人类的妖魔鬼怪一样，都是在保卫文明。” 菲德尔听了，点点头道：“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其实还不仅仅是消灭那些贩毒者，我们还应该以公开的方式进行宣传，反对毒品。” “我们可以发表医学研究论文，就以墨菲先生的女儿的病历作为样本，说明这类东西对于魂魄的危害。而破坏魂魄的完整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杀人都严重，所以我们可以进一步提议，对于贩卖毒品，在法律上应该被视为严重程度和危害性超过谋杀的罪行。因为一般的谋杀并不能破坏灵魂的完整性。”安妮说道。 是的，在各种神秘现象已经公开出现了的如今，讨论灵魂的状况，也已经是很正常的科学话题了。据说在神秘复兴之前，在一些问答网站上曾有信仰宗教的教徒问过一个问题：“如果灵魂的存在被证实了，你们这些信科学的会不会精神崩溃？”有一种答案是：“当然不会，相反，还会无比兴奋，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这能水多少论文？能出多少个诺贝尔奖呀！” 如今科学界的情况也的确和这个回答中说的类似，以至于现在的《科学》杂志中，每一期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篇幅是讨论灵魂和法术相关的。此外，科学院那边对美国政府的一些限制他们和HX教令院那边进行学术交流的法令也相当不满，很多人都在提议要政府和国会废除这些东西。当然，这种事情涉及到太多的官僚流程，一时半会，还办不好。 自从关于灵魂以及法术都成为科学研究的热门内容之后，X学校的几位老师已经陆续在一些科学杂志上发表过一些文章了，尤其是安妮，甚至已经在《科学》上面发表过好几篇文章了，是有一定影响的年轻的科学家了。 “这个可以做。安妮你负责论文。我负责和外面联系宣传，已经推动立法变化，林，你负责侦察，安德雷斯你负责制定和实施猎杀那些和贩毒有关的家伙的计划。最后动手的时候，尽量让那些鬼魂来完成最后的一下子。毕竟他们可以完全不受法律约束。嗯，林，你说我们的这个行动，叫个什么名字呢？” 林秋生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格兰特就冒出了一句：“长刀之夜！” “好，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安妮说。 “什么脑子！”维克多说。 “要不就叫做‘林则徐行动’吧。时代广场上有他的雕像的，他是最早的禁毒英雄。”安妮说。 第189章 目标 第189章，目标 “目前在纽约，出货量最大的黑帮是席尔瓦帮，这是帮会的历史不长，也就一年左右，帮主席尔瓦，是个超级罪犯，能力很特别，是精神方面的。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帮会中甚至没有人认识他。”在情报通气会上，林秋生向其他人介绍着他所了解到的情况。 “他是利用催眠手段达到这个效果的吗？”菲德尔问道。 “不是，他的方式还要更有意思一些。他可以远程直接在帮派成员的脑子里面说话发指令，甚至直接控制帮派成员干一些事情，而这些成员对此毫无记忆。这和附体很像，但是另一些证据可能证明，他并不是使用附体这样的手段。 他也有很多让竞争对手在睡梦中‘自然死亡’的纪录，这其中甚至包括自主停止呼吸，自己让自己窒息死亡。你们知道，正常情况下，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一个人哪怕真的咬紧牙不呼吸，最多到意识模糊的时候，呼吸就会自动恢复。而真到了大脑因为缺氧意识模糊的时候，附体也会被强制解除。所以没有一个鬼上身的人能让人自己憋气把自己憋死的。”林秋生回答道。 “林，这个手段，我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维克多说，“你等我想想……啊，对了，河豚毒素！吃河豚中毒的家伙很容易出现横膈肌被麻痹而无法呼吸的症状。嗯，这东西无法透过血脑屏障，所以中毒的家伙，神志倒是很清醒，有些吃河豚被毒死的家伙，就是这样甚至清醒地窒息的。林，有没有办法，通过法术达到类似的效果？” “有当然是有的。”林秋生说，“最简单的，只要对横膈肌的神经结构有所了解，合适的电刺激就能达到类似的效果。甚至于合适的使用受害者自身的生物电，都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另外，如果能干扰人体的电解质平衡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安妮你前不久和谢尔顿医生合作的一篇论文中就涉及到了一些法术对人体电解质平衡的影响。” 维克多看了看安妮，安妮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办法做到伱的设想。” “那你追踪到这个家伙的本体了吗？”菲德尔问道。 “追踪到了。”林秋生说，“但是我只追踪到了他的家门口。” “涉及到特殊空间？”安德雷斯问道。 “是的。”林秋生说，“我甚至怀疑，我追踪到的这个‘老大’，只是个白手套，它随时可以被抛弃掉，而这当中隔着这个特殊空间的阻隔，使得我无法继续追踪到后面的家伙。而如果我跟进这个特殊空间，不提这当中的风险，这个举动本身就会带来较大的扰动，从而让后面的家伙警觉。如果他这个时候切断联系，那我要把他再找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的确是个难办的问题，所以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但是菲德尔很快就想通了什么，开口道：“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能解决当然好，不能解决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事情。因为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要杀死那个‘老大’，当然能杀掉他自然很好，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阻止毒品的蔓延。他可以通过那个特殊空间的阻隔，躲在我们一时间未必找得到的地方，但是我们真正要扫荡的那些东西——毒品的买卖是没法藏起来的。既然那家伙藏得深，我们就暂时不要理会他，直接将毒品买卖摧毁掉就可以了。打击了毒品交易，减少了毒品的危害，我们就成功了。 如果他以后老实了，收手了，我们也不见得就不能放他一马。但如果他利令智昏，还不肯松手，老是想要把触手伸出来搞事情，那我们迟早就抓到它。” 林秋生听了，首先便鼓起掌来。 “菲德尔，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被一些技术性的问题拖得偏离了主战场。嗯，如果是把打击毒品放在第一位，我弄到了很多的消息。首先是他们在纽约有一个秘密的毒品加工厂……” “一家毒品工厂？这么厉害？”安德雷斯说。 “这有什么？现代毒品大多都是化学合成物，只要有一定的化学知识，合成这类东西，并不困难。嗯，你看过绝命毒师吗？”林秋生说，“那虽然只是电视剧，但是世界上早就有和这个类似的事情，在HX，就有过一个连高中读没有读完的家伙，靠着自己研究化学合成，制造贩卖了数十吨高纯度的甲基苯丙胺。所以这个事情其实没有多难。 而且在美国，对各种化学制品，尤其是能用来制造各种合成毒品的化学制品几乎是随随便便就能卖到，真是活见鬼，你要买一点只能用于医疗的抗生素，各种麻烦。你要买一些找几个烧杯就能变成毒品的化学制剂，简直比你开上一辆车去加油站加油都简单。所以那些家伙有一个用于制造毒品的秘密工厂，真是一点都不稀奇。这个个工厂的位置在……” 林秋生直接在虚空中显示出一张电子地图，用手在上面指指点点道：“你们看，这个秘密工厂在这里，距离哈德孙河不远——这很正常，因为他们的生产需要不少的水，而且剩余的废水也要排放到哈德孙河里面。这一带是贫民窟，他们基本上获得了对这一带的控制权——贫民窟的秩序本来就是源自于这类帮会，而不是政府和警察。 这家工厂用的是很久以前的一家小金属制品加工厂的旧厂房，这家工厂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搬到亚洲那边去了，旧厂房就被废弃了。如今他们利用这里加以改造，就成了他们的新工厂。 正常情况下，如果警方的人进入，最多到了这个位置，他们就能得到警报，然后，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转移——不仅仅是转移人员，甚至也包括设备和产品。 在这里他们有一条轨道，通到河边，这里有码头，这是他们的产品往外运输的路线之一，然后在这里……嗯，基本的情况我介绍完了，现在该轮到安德雷斯了。” 第190章 哈德孙湾销烟（1） 第190章，哈德孙湾销烟（1）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道路两边的大部分店铺都早就关门上锁了，偶尔有几个晚上还亮着灯的地方，也多半都有人荷枪实弹地准备着。而在一些就连路灯都不太亮的角落里，还有一些类人生物在本能的晃荡着。 这就是纽约的无家可归者。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瘾君子，个别不是的也很快就会在这毫无希望的状态中沾惹上毒品，是的染上了这东西之后，很容易就会死掉，即使在神秘复苏之前，美国每年也至少会有十万人死于直接的吸毒过量。而死于与之相关的事情的人就只有更多的了。不过对于那些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的人来说吗，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让人恐惧的事情。 李为民如今也加入到了无家可归者的行列，前一段时间，他正式的破产了，他从国内跑过来的时候非常的匆忙，带过来的黑心钱并不算特别多，又连续碰上了一系列的倒霉事，破产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了。 破产后的李为民过了一阵子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的美国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几年前的美国，至少物资是充裕的，就算成了无家可归者，也很容易在那些有爱心的人那里得到几个甜甜圈，不至于饿肚子。但是如今，就算你愿意奉上你那童贞的PG，人家那边都未见得能拿一个泡芙出来了。 所以李为民的日子自然不好过了。他一咬牙，就直接找上了HX在美国的一些外交机构，表示自己愿意自首，愿意回国。以他当初犯的事情，估计也就判个十几年的有期，然后老老实实地劳改减刑，说不定几年时间就出来了。就算出不来，至少不担心挨饿呀。 然而出乎李为民预料的是，那些外交机构纷纷向他表示说，他们并没有接受自首的职能。所以如果李为民真的打算要自首的话，他们建议他自己回国去自首。另外，李为民不能提供他的护照，而且考虑到如今的外交局面，为了避免产生HX外交机构逼迫他回国自首的误解，所以他们也不能给他提供机票或者其他的帮助。 李为民知道自己的名字在那些机构中是挂了号的，毕竟当初，他配合美国方面，可是把国内来的猎狐人员狠狠地坑了一把的。对于如今HX外交机构中的人员的这种态度，从理智上，他也能够理解，甚至于，如果是他，他也绝不会给自己提供任何帮助——天知道他是不是又一次在和某些家伙配合，搞钓鱼执法？ 总之就是，回国自首吃牢饭的这条路也没有了。李为民为了乘车到纽约找领馆，把身上最后的钱都花光了。如今他也只有来到公园里，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当年苏比躺过的长椅子。 苏比当年躺过的长椅倒还容易找到，但是苏比的另一件至关重要的装备——塞进衣服里面御寒的报纸却不容易找到了。如今和苏比的时代不一样了，越来越多的报纸只有网页版，而不再提供纸张版本了。所以李为民连厚报纸都没弄到，在苏比留下的长椅上完全躺不住，便只能起身来，到处乱走。 要说完全破产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如果是在破产前，李为民是绝对没有深夜里逛公园的自由的，哪怕走在路灯明亮的街道上，只要周围出现其他人，尤其是出现一两个皮肤颜色更深一点的人，李为民就会觉得精神紧张，但是现在，他却格外的坦然了。 只是这种坦然并不能解决他现在很有点冷的问题，他记得那边街道有个拐角，那里应该比较能挡风，于是李为民便朝着那边绕过去，只是刚靠近一点，便问道了一股夹杂着尿液和某些药品的恶臭就让李为民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在哪个角落里，挤着一堆人，都是些神情恍惚的僵尸一样的吸毒者。李为民如今已经不太怕劫匪了——反正他也没钱。但是他却还是有些怕这些吸毒者的，因为他们不仅仅是看着像僵尸，他们的很多举动也像是僵尸，比如说，如果李为民凑过去，他们还真可能像僵尸一样，把他按倒在地，然后吃掉他的脸。虽然他理论上已经不需要这个器官了，但是……他还是觉得和这些僵尸离着远一点比较好。 李为民刚刚从这个拐角退出来，突然就有一阵大风席卷过来，将李为民狠狠地卷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让他觉得自己的腰好像都要断了。他勉强抬起头来，看到两个“人”正以高得惊人的速度从街道上掠过，而他则是被这两个高速掠过的家伙带起来的风卷翻的——这种事故在美国如今也很常见了，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之间发展战斗的时候常常会有这样的“附带伤害”。以至于一些保险公司都针对这一情况，推出了新的意外伤害保险了。 那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快得李为民完全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看到两团影子在那里互相缠绕着，接着就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只是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其中的一道影子一闪就消失了，而另一个则已经倒在了街道上，失去了生命。 “美国真是太乱了，美国政府这是在搞什么呀，怎么连这都不管？”李为民勉强爬了起来，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他刚刚爬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一串子弹，擦着他的身体打了过去，在街道上留下了一串冒烟的弹孔。 李为民大喊一声，就想跑，结果脚下一拌蒜，却直接摔倒在地上。接着他就听到像是麻布被撕开一样的声音，以及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地面上，墙面上的声音。 如果这个时候李为民敢抬起头来，他就能看到一个家伙站在前面的小教堂的屋顶上，双手各拿着一挺M134机枪，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弹药包，正不断地朝着李为民刚刚看到过的那个影子开火。而那个影子迎着密集得如雨点一样子弹，不断地在房屋、电线杆以及树木之间跳跃着向那个家伙逼近。他的移动速度甚至看起来已经不比子弹慢多少了！ 看着那个影子迅速逼近，不断地用M134扫射的那个超凡者显然也有些慌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样密集的火力，居然都无法击中对手。他很清楚，一旦被这个影子逼近，近距离的战斗他绝对不是对手。于是他猛地一下子甩掉机枪和背上的弹药，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就在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丢下的背包就炸开了。 爆炸并不剧烈，更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杀伤力。甚至于这爆炸并不是为了杀伤目标。在爆炸中，几十个子弹药被跑啥了出来，然后又在空中炸开来。炸出了无数的冒着浓烟的火种。 这是特制的白磷烟雾弹，那个家伙显然是想要靠着这东西的掩护来躲开那道影子的追杀。他也许觉得自己对这里的地形更熟悉，即使在烟雾中，也知道可以往哪里走，去哪里可以躲起来。 白磷烟雾弹并不是以杀伤为目的的武器，但是燃烧的白磷却依然是有杀伤力的。这东西落在了人的身上的话，是弄不灭的。而且越是挣扎，燃烧就越是剧烈。 一个火种就掉了到了李卫民的手上，顿时就在他的手背上燃烧了起来。李为民尖叫着，跳了起来，先是甩甩手，想要把受伤的火种甩掉，但是这一甩，整个手掌都一下子烧了起来。 李为民惊恐地狂叫起来，由于恐惧和疼痛，他的脸都扭曲了。 和李为民一样，周围还有更多的夜游者，身上都着了火，另外还有一些房子也被点燃了。那个家伙想要逃跑的时候，可根本没顾及这种“附带伤害”。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李为民的耳边响起，同时他手上的火一下子就灭了，不仅仅是他手上的火灭了，那些正在挣扎的“僵尸”们身上的火，还有那些房子上燃烧着的火也都灭了。而散布开来的火种，也都自动聚集起来，聚成了一团，然后像一颗流星一样划破天空，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至于那些烟雾，也随之一下子就消失了。 虽然手上依旧剧痛，但是至少火灭了。李为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在不远处浮现了出来。 “道长，道长你救救我呀！”李为民顿时顾不上手疼了，一个滑跪，就跪倒在林秋生的面前，伸出手去就想要抱住林秋生的大腿。 林秋生不动声色地向后飘了一下，就躲开了李为民的手。 “李先生，你如今落到这样子，看来贫道当初对你的劝解，你并没有全听进去呀。”林秋生摇头道。 “道长，我悔改了，真的，我前天去领事馆要自首，可是他们不接受我自首呀。”李为民哭道。 “你当初和FBI合谋钓鱼，人家怎么能不防着你？”林秋生说，“你要是真的想自首，其可以给你指一条路，你可以去巴西自首。不要说没有钱，你有手有脚的，只要自己愿意，总有办法的。至于路上的危险，那就只能看天意了。你身上罪孽深重，我如今能够给你指个方向已经是能做的极致了。好了贫道还有事情要忙，也没时间再招呼你了，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你就在这里等到天亮，然后自己想办法去巴西吧。巴西和美国有陆路相连，你如果真的有决心，哪怕徒步，也不是不能走过去。” 第191章 哈德孙湾销烟（2） 第191章，哈德孙湾销烟（2） 李为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主战场的所在，在这里扫荡那些帮会中的超级罪犯的，主要是X学校的一些学生，这些家伙在学校了学了一大堆的本事，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一个个早就想要找个实际的机会来验证一下自己学到的东西了。而且这次行动的津贴还挺高的，所以不少家伙都报名参加了。 而交战的情况也证明了，他们相比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的野生超级罪犯，在实力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优势。即使没有林秋生在一边照顾他们，顺便控控场，免得搞出什么大规模的人道主义灾难。 而只要不弄出太过分的事情，比如说一家伙把整个街区都烧光了，或者造成了需要使用逗号的伤亡，FBI和纽约州警察部门都可以当做这事情不存在，问就是黑帮火拼，再问就是FBI和纽约州警察当天都在应对更为危险的神秘事件，并保护纽约人民。 至于主战场，则在哈德孙湾附近的毒品工场那里。安德雷斯亲自带着几个助教去那里解决问题。 “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主要有这样的几个家伙。第一个是那个老大的代言者兰比尔，这家伙的状态很特别，他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很难确定。不过手段可能更接近精神控制之类的。这个家伙我去解决，其他的人的位置，以及状态也都在系统终端中共享给大家了，大家按照计划行动就行了。” 肖恩也在其中，他和安德烈一个小组，负责解决在工厂A区的那些帮会分子。 肖恩和安德烈互相望了望，安德烈点了点头，两只电动蝙蝠就朝着A区飞了过去。 这两只电动蝙蝠并不是法器，它们只是一般的扑翼无人机，因为采取了扑翼飞行的方式，所以远远看过去，还真的就像是蝙蝠。 随着这两只蝙蝠飞进工厂区域，肖恩和安德烈也放下了头盔上的护目镜。 放下护目镜之后，各种数据立刻被投影在肖恩的眼前，包括工厂A区的三维地图，巡逻人员的实时动态，以及他们的各种数据。 三维地图是林秋生早就绘制好了的，至于其他的，则是来自于那两只电动蝙蝠的。 两个人各自控制着一只蝙蝠，对这一区域进行侦察，和此前得到的情报一致，在这个区域有五个固定哨位和三个流动哨。 这些哨兵都是普通人，他们对肖恩和安德烈构不成威胁，而肖恩和安德烈的主要目标则是负责这个区域的安全的一个超级罪犯——火骷髅。 按照之前他们获得的情报，火骷髅拥有控制火焰的能力，他只要注视着别人，就可以让那个人燃烧起来。他还可以从地下召唤出烈焰，还可以一口气向着目标抛出五个大火球。据说五个火球叠加在一起，能产生巨大的破坏力，甚至可以摧毁像艾布拉姆斯坦克这样的坚固目标。而且它还有一定的危险预感，自身的物理防御能力也很强，正常情况下和他战斗相当的麻烦。按照X学校关于力量强度的衡量标准，他在能力的强度上，是要远超过肖恩和安德烈的。 但是，猎杀不是决斗，‘优势而无准备，不是真正的优势，也没有主动。懂得这一点，劣势而有准备之军，常可对敌举行不意的攻势，把优势者打败。火骷髅的力量虽然很强，但是他的弱点也是比较明显的，那就是他的精神防御并不算好，甚至于这家伙的情绪都不够稳定，利用好这一点，即使在绝对力量上肖恩和安德烈都比不上他，但是对在这一战中干掉他，他们确实非常的有信心的。更何况，无论是肖恩，还是安德烈都相信，他们背后有人看着，真要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也能得到组织的支援。 两只蝙蝠继续飞，但是在蝙蝠的视野中，并没有出现火骷髅的影子。这也是预料中的，火骷髅虽然负责厂区外围的安保，但是作为超凡者的他却有一些特权，可以在值班的时候，待在值班室里玩电脑，而不是带着那些小弟到处巡视。 这个时候，火骷髅正猛烈地敲击着键盘，同时在破口大骂：“萨比，你这个大萨比，有你这么玩的吗……” 而他旁边的音响里也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小标志养的，你特么会玩吗？就伱那蠢样，一看就是个N-word。我玩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比你还菜的。要不咱们开一局单挑，谁TMD输了……” “杂种，来就来……” …… “爱莉，感觉到爸爸的关爱了吗？还想要更多吗？萨比！”音箱中又传来了那个家伙的声音。 火骷髅气得一把把键盘砸了了稀烂，又顺手往显示器上丢了一个火球。嘴里嘟啷着：“要是让老子找到你了，你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你爸爸妈妈要把你搞出来！”然后又一个火球炸开了房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固定哨位和流动哨当然都听了爆炸声，不过他们也立刻就判断出了爆炸的位置，并且就发生爆炸的原因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火骷髅又不知道为什么发脾气了。他们知道火骷髅如果发脾气了，他最常见的做法就是立刻出来查岗，然后找大家的岔子出气。所以所有的人都立刻做出了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 “火骷髅出来了，看情况计划的第一步相当成功。”肖恩通过头盔中带着的神经网络通讯，向安德烈说，“我们开始行动吧。” “好。”安德烈回应道，两个人便一起大摇大摆地向着厂区走去。 厂区中所有的岗哨的位置他们都清楚，自然能轻松地避开，至于那些摄像头什么的，这些东西早就由FBI那边的专家来解决了。是的，这一次是由FBI的专家来侵入系统，然后给监控人员放录像的。而林秋生的特殊技能，还是不要让政府知道比较好。 至于FBI，在侵入这些黑帮的系统的时候也没花什么力气，因为如今在美国，一般情况下你能买到的电子产品，都是符合棱镜系统的要求的电子产品，那些不符合要求的，都已经被放进实体清单了。 所以FBI的专家侵入这些系统，简直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因为他们手中直接就有隐藏着的最高权限，比明面上的administrator的权限都高。 两个人便很顺利地来到了火骷髅刚刚呆着的那个值班室，值班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非常麻利地把备用房门装上了，而且将备用的显示器和键盘都装上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肖恩和安德烈，那两个值班室工作人员吃了一惊，但是还没等他们有什么举动，电光一闪，他们便都失去了知觉。 两个人迅速地将那两个值班室工作人员藏了起来，然后在值班室的地板上迅速地展开了一个快速部署的精神冲击法阵。 第192章 哈德孙湾销烟（3） 第192章，哈德孙湾销烟（3） 两个人迅速地将法阵展开，然后又走到工作人员的座椅上坐下，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制服。取下头盔，带上了一个硅胶头套，然后他们立刻就变成了刚刚被他们解决了，并且藏起来了的那两个工作人员。 这身行头，还有硅胶的头罩，都是FBI的人提供的，FBI的家伙调用了值班室中的监控，拍下了大量的图片，所以这身衣服，还有头套都做得非常的逼真。 两个人刚刚做好了准备，火骷髅就一把推开了门闯了进来。看不不看他们就直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电脑前面的椅子上。 火骷髅是有危险预感的，但是他的不稳定的情绪影响了他，如果不是正在发脾气，也许他一走进这个房间，立刻就会发现不对劲，但是也许是因为刚才在外面找茬并不太成功。此前他也因为在网上被人骂了，然后拿其他人出气而被帮会中的老大教训过，所以在没能找到那些巡逻的家伙们的明确地毛病的情况下，他没能好好地出这口气，所以他现在还是一肚子气，这自然就让他的感觉变得迟钝了起来，所以一直到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这个时候，肖恩有突然转过身，面朝着他，站起身来。 火骷髅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还以为肖恩是发现了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即使带着硅胶的面套，一个夸张的笑容还是在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爱莉，感觉到爸爸的关爱了吗？还想要更多吗？萨比！” 火骷髅腾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又是愤怒，又是喜悦，巨大的火球开始在他的手上凝聚：“王八蛋，我要把它塞进你的P眼里！我要……”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脑袋里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扎进去了一样的剧痛了起来，手上正在凝聚的火球也一下子失控了，直接就在手掌上爆炸开来。 不过这个爆炸威力并不大，只是一下子将火骷髅的右手点燃了，仅仅就爆炸的威力来说，似乎也就比大号爆竹强一点点。这也正常，因为在这之前，火骷髅为了好好地惩罚他面前的那个家伙，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他炸死了，所以把火球的威力控制得很好。 火骷髅一下子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努力地摆着头，想要摆脱这刺痛，然后站起来，用五个连续的火球打垮面前的敌人，但是对面的敌人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就在安德烈借着肖恩的掩护，利用法阵发起了第一轮的打击之后，肖恩的手中也接着射出了一道电光。 这道电光并不算强，但就能量而言，几乎比泰瑟枪都强不了太多，但是在击中了火骷髅之后，却让火骷髅一下子失去了对身体肌肉的控制。甚至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这就是安妮所说的，在效果和和河豚毒素很相似的法术。 火骷髅的身体强度相当好，在以前和其他黑帮抢地盘的战斗中，曾经再近距离顶住过巴特雷的0.50穿甲弹的射击，单纯的物理抗打击能力甚至都要超过当年的安德雷斯不少了，但是野生的超凡者普遍不均衡，他们可能有某些长版非常长，但是也往往有一些非常短的短板，在某些方面甚至和普通的人类比都没有什么大区别。这就像当初菲德尔他们遇上那个无头骑士的时候一样，直接就被人家的恐惧光环给秒了，要不是又林秋生在场，他们的脑袋就估计都不在了。 火骷髅如今也被人家一下子钻了这个空子控制住了。虽然他的大脑还无比的清醒，但是他全身却完全不受指挥，甚至连呼吸都无法进行，而数着呼吸的停止，窒息感也越来越强，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他曾经亲眼见过，一个自以为力量强大的超级罪犯，觊觎帮主席尔瓦的位置，结果只是被席尔瓦看了他一眼，他便突然倒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甚至完全无法呼吸，最后因为身体强壮，结果整整窒息了一个半小时才死掉。如今他的状况和那个时候，被帮主放倒的那个家伙的状况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在他的脑子里，便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是席尔瓦要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不过他的对手可不会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安德烈已经走上前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枪，旋上消音器，然后对准了火骷髅的眼睛，而火骷髅甚至连闭上眼皮都做不到。 虽然火骷髅的躯体强劲到了足以顶住0.50口径的穿甲弹的地步，但是眼睛却依旧是弱点，随着一声不大的枪响，一枚加重的亚音速的子弹便从火骷髅的眼部射了进去，直接射入脑部，要了他的命。 “安德烈，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肖恩问道。 “没啥，什么感觉都没有。”安德烈说，“再说，你说这家伙，他能算人吗？” “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认真地说，仅仅考虑生理学上的特点，咱们现在似乎也存在争议呀。”肖恩说。 “有一个办法可以科学地证明咱们算不算人。”安德烈笑道。 “什么办法？”肖恩问。 “看看咱们和正常的人类有没有生殖隔离呀。” 两个人一边乱扯，一边通过已经被FBI侵入的监控系统向后方的指挥中心发出了“A区域目标已经解决”的信号。A区当然还有哨兵什么的，但那些都是普通人，就交给FBI他们去解决吧，X学校要尽可能少的对普通人动手。 几乎在肖恩和安德烈他们解决了A区的问题的几分钟之后，B区也传来了消息，那里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下一步就是直接对厂区进行攻击了。 帮主席尔瓦并不住在厂区，不过他的住处距离厂区也不远，这个时候，街区里面已经有些乱了，FBI和纽约的国民警卫队已经开始进入这片街区了，他也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但这个时候，他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第193章 哈德孙湾销烟（4） 第193章，哈德孙湾销烟（4） 站在门外的是安德雷斯和安妮。安德雷斯上去敲了敲门，安妮笑道：“用得着敲门吗？” “这是礼貌。”安德雷斯说。 在安德雷斯很有礼貌地敲了门之后，门里面的席尔瓦的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就好像是在老虎出没的密林中，被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老虎盯上了一样。 局面不明，席尔瓦下意识地便打算先苟一下，在他的卧室中，有一个特别的橱柜，打开柜门，走进去，就能进入另一个空间，就像纳尼亚传奇中那四个孩子发现的那个橱柜一样。 在正常的情况下，遇到危险，席尔瓦可以立刻躲进橱柜里面，进入到那个奇怪的世界中，然后关闭橱柜处的出口，那就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他了。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这是最为稳妥的做法，至于外面的那些生意，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暂时放弃的，只要自己还在，钱还在，恢复这些生意其实并不难。 所以席尔瓦一发现不对，立刻一个闪身就到了卧室，拉开了衣柜的门，然后他就愣住了——衣柜门后面只有背板，那个通道已经不见了，甚至于都无法被感应到了。 “这……”席尔瓦立刻就有了判断，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被那个空间中的家伙背叛了，它们关闭了通道，好让自己死在这里；第二种，针对他的那些家伙对这个空间有所了解，并且用特殊的手段切断了他和空间的联系。 如果是第一种，那就说明外面的家伙很可怕，以至于它们需要断尾求生，免得被人家顺藤摸瓜杀进来一锅端了。但席尔瓦立刻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里面的家伙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那它们绝不会仅仅只是关闭空间这么简单，还肯定会顺便放出一道法术信号来杀了自己灭口。 所以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但那就更可怕了。那意味着对方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而且还有能力在无声无息之间切断他和那个空间的联系，这样的力量，不仅仅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真要杀他反掌可灭。甚至也说明对方的力量超过了空间里面的力量，而且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空间…… 这个中年“白人”自然就是席尔瓦，他一见到安妮和安德雷斯，便直接跪下道：“我投降，我愿意和你们合作，我还有用，千万不要杀我！” “这很合理，符合处理财务的一般规则，以及保密的需要。嗯，你为什么愿意和我们合作？”安德雷斯又问道。 “你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安德雷斯问道。 “因为钱太有用了呀。”席尔瓦回答道，“我们也需要各种物资，如果采用劫掠的方式，肯定会引起广泛的注意，并威胁到空间的存在。我们也注意到那些公然采用掠夺手段的家伙，大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所得有限。我们的整体力量还不如他们，当然不能采用这样简单粗暴的做法了。” 席尔瓦赶紧让开门口道：“请进，欢迎。” 安德雷斯和安妮两个人便真的像是在做客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席尔瓦的房子，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席尔瓦半弯着腰，跟在后面，就像是一个仆人。 “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赚钱的。”席尔瓦很人性化地摊开双手，“我的钱通过空间通道送进去，然后被交给负责采购等事务的人，他们具体怎么运作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主脑通过心灵法术，筛选附近合适的对象，然后诱惑他们进入我们的空间，控制他，接着就让带着我们的意识的‘幼虫’，侵入并吞噬他的大脑，然后我们就控制了他的躯体，并且加以一定的改造，以符合我们的需求。所以现在你们看到的我，就是这个一种‘怪物’。” 安德雷斯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对席尔瓦说：“你先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你的投降。” 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席尔瓦急促的声音：“来了，来了！”接着是跑动的脚步声，然后门把手转动了起来，大门被打开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白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们的这种做法，有什么限制吗？”安妮问道。 “我调查过你的账户出入。你获得的钱很少走银行账户，大部分是走的现金，这很对，因为这样做很难跟踪，所以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你们的这些钱，用在了什么地方。”安妮问道。 “听听也好。”安德雷斯一边说，一边继续敲门，还提高了声音喊道：“既然有人，为什么不来开门？” 席尔瓦是个聪明“人”，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他又立刻想到，对面的家伙都已经有这样的优势了，还这样有礼貌地敲门，他不能不识抬举呀。 安德雷斯和安妮相互望了一眼，席尔瓦的这个果断的反应倒是有一点让他们感到惊讶。 “主要是改造成功率太低，一般来说，即使是精挑细选的寄生对象，寄生成功的可能性也相当低，就我所知是不到十分之一的。而一旦失败，对于我们的群体，甚至主脑都有一定的损害。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大规模的进行，很容易引起关注，然而招来打击。依照我们的经验，一旦面临这样的打击，我们的结局都不会太好。所以除非主脑发了疯，否则这样的事情，它能少干就会少干。所以，我们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其实没有那么危险的。而我更是愿意全心全意地和你们合作。”席尔瓦很“坦诚”地回答道。 于是他立刻非常有礼貌地朝着门外喊道：“我投降，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愿意合作！” “要听听他说什么吗？”安妮问。 “你就不请我们进去坐坐？这也太没礼貌了吧？”安德雷斯皱了皱眉头。 “好的，好的。先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就是寄生在这个人的躯体上的一个怪物，一定要说和什么比较像的话，大概和一些故事中的灵吸怪有点类似……”席尔瓦赶紧就开始坦白。 按照它的说法，它们是一个种群，此前一直在一个类似蚕茧一样的空间中沉眠。为了节省能量，几乎所有的成员都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一个“主脑”中保存，然后就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直到最近“主脑”复苏，并重新打开了通向世界的通道。 “我没有选择，毕竟我不想死。你们能够突然将这个空间封锁住，能突然切断我和主脑以及我们的空间的联系，这就已经表明了，你们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果不想死，除了和你们合作，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你对我们有什么用呢？或者说，你能用什么说服我们，让我们接受你的合作呢？”安妮问道。 “我有知识，在任何时候，知识都是有价值的，尤其对于学校这样的组织来说。”席尔瓦说道。 第194章 哈德孙河销烟（5） 第194章，哈德孙河销烟（5） 安妮和安德雷斯和那个继承了席尔瓦的名字的怪物谈了几句话，初步确认了它的确是有投降的诚意的，而且它可能的确掌握着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所以他们决定先把席尔瓦活着带回去，然后再酌情处理。 “我们要把你带回去，为了避免意外，我们需要把你装在一个特殊的空间中带回去。”安妮说。 “可以，这完全没有问题，事实上你们最好一直将我关在某个空间里。主脑那边肯定知道我出事了，而且出事的方式也证明了，你们的强大，所以它肯定是想要赶紧杀了我灭口的。主脑只需要放出一段信号，在一定范围内就能自动抹杀我。”席尔瓦说，“我猜我们现在已经是在一个被隔绝的空间当中了，要不然，我早就应该死掉了。” “你很识货呀。”安妮说道，“我们会帮你防着这个问题的。嗯，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一边这样问，一边从身边带着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化妆盒。 “我们本来没有名字，如今就用这个身体的名字席尔瓦。”席尔瓦回答道。 “好。”安妮只是低着头看着那个小化妆盒，突然又开口道：“席尔瓦。” 席尔瓦便应了一声，还没明白过来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变一下子缩小了，向着那个小小的化妆盒投了过去。 化妆盒啪嗒一声关上了，席尔瓦的耳边便传来安妮的声音：“你且在这里略待一会儿，只是不要乱动乱碰，里面有些东西，乱碰会没命的。” 席尔瓦心中一凛，知道这个小化妆盒，只怕在战斗的时候还是一件厉害的法器，这东西当然不是仅仅把敌人收进去这么简单，收进去之后，自然还有杀死敌人的手段。安妮所谓的不要轮动乱碰可不是吓唬他的。 安妮收起了化妆盒，依旧放进小挎包里面，然后又一挥手，这房子周围便隐隐地显示出了六杆小旗。这是安妮依照林秋生给的办法，自己打造出来的一套，威力上自然没法和林秋生的那一套比，但是定住这一处空间，切断这里的空间通道的基本功能，却还是有的。 两个人回到了X学校，将事情告诉了菲德尔，又找来了林秋生，将这事情和他讲了一遍。 因为在处理席尔瓦的事情的时候，安妮他们展开了旗阵，旗阵隔绝了空间，自然也把林秋生隔绝在了外面，遍知真人并不是真的无所不知的。 几个人便在隔绝法阵中再次提审了席尔瓦，接着几个人照例将席尔瓦收进了化妆盒里面，然后就开会讨论这个事情。 “林，你觉得席尔瓦这家伙说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安妮问道。 “很难说，我们刚刚一直在记录他的各种脑电波的波动。你知道，大脑的运作其实在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黑箱了，我们只要收集的数据足够多，就可以对大脑的一些活动进行解读，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是百分百明确，但是一般人的大脑活动，已经是基本可读了。这已经是基于技术而不是基于法术的读心术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的技术已经超过了某部小说中试图入侵地球的外星人了。 但席尔瓦不一样，因为他不是人。” 林秋生一边说，一边在大家面前具现出一份报告。 “这是我们刚才提审他的时候，对他的身体状况的记录，你们看，这是大脑部分的各种数据，这些数据和我们的模型中的数据完全对不上，至少目前，因为样本太少，积累太少，这些数据还完全无法解读。至于读心术，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虽然他并没有抵抗，但是读心术也读不出他的想法。当然理论上，只要获得了足够多的数据，总有能解读的时候，但至少目前，我们无法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席尔瓦对宿主的身体进行了改造，如今他虽然还是人形，但是里面的各种重要的部件，尤其是大脑已经和通常的状况有很大的区别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活着可能有更高的价值，林秋生都有点想要把他交给谢尔顿他们解剖研究了。 “他讲的一些东西也很有价值，但是里面是不是有埋伏也难说，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不过，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有重要的价值。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换到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呢。”林秋生说。 “我们可以先把这份对它的大脑的状况的监控数据发过去给他们看看，他们肯定能看明白一些东西，至少他们应该能看明白这是一种危险的超凡生物。这东西对人类的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然后，唯一的样本在我们这里，我想他们肯定愿意出个大价钱来和我们共同开发的。”菲德尔说。 “林，这件事情就由你和安妮来安排。另外，他交代的关于纽约的贩毒系统的相关消息，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因为我们对纽约的毒品交易方面的东西，是掌握了一些的，他提供的消息中有一些是我们已经掌握了的，而他并不知道我们掌握了那些东西。这些东西是非常容易验证的，他不敢在这样的问题上说假话，也犯不上再这样的问题上说假话。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一家伙把几个最主要的贩毒团伙都打掉，然后再通过非正规的渠道发一个声明，尽可能多的拿到功德。” 于是在此后的几天里，X学校的老师和学员，甚至包括那些地缚灵和水缚灵们，都继续出击，连续捣毁了多处贩毒窝点，俘获或者击毙了数十名超级罪犯，一口气缴获了多达百余吨的各种毒品——这当中还不包括那些所谓的软性毒品。 纽约政府决定将这些缴获的毒品，在哈德孙湾公开销毁，以展示纽约州彻底摆脱毒品的决心。不过，也有说法说纽约政府在哈德孙湾销毁的毒品根本没有那么多，他们处理掉的不少甲基苯丙胺其实是高纯度的蔗糖，而那些消失了的毒品，可能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州，（没办法，X学校已经通过非正式的渠道放出话来，敢在纽约贩毒的，我们都能让他正常死亡。）甚至是更北边的加拿大。而且在那里，一些硬毒品都开始获得合法地位了。 第195章 橙色的提醒 第195章，橙色的提醒 当然，仅仅只是用这种近乎扫荡的方式，虽然暂时压制了毒品，但是这也只是暂时。唯一的好处就是，至少目前，美国南边的墨西哥还不至于因为毒品的问题向美国派出远征军。 橙色奇迹倒是对纽约州的行动大加赞赏，虽然纽约州是个民主党控制的州。要说橙色奇迹在忠于自己的理念的问题上还真是不含糊。同时橙色奇迹还严厉地谴责了其他还没有行动起来的州，甚至还包括一些红州。 “你们注意到橙色奇迹的一些变化了吗？”林秋生对一起看新闻的同伴们说，“你们看，如今橙色奇迹的这个动作的状态，完全不像个七十多岁快八十岁的老人呀，你们看着走路的利索劲儿，就和个小青年一样，好像比两年前的时候都要强一些了呢？” “对比一下我们的总统先生，真是……他现在几乎每一次讲话都会说错话，每一次上空军一号，都需要有个人紧跟着他，防止他摔跤。这半年来，他更是明显地衰老了，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副总统可能要变成总统了。”安妮说，“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橙色傻瓜他也觉醒超能力了？” “不会，除非他死了。”林秋生说，“按一般来说……不对……” 说到这里，林秋生悚然一惊，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是美洲，中国乃至整个旧大陆那边的经验是不能直接往上套的，尤其是在文明架构已经建立起来之后的经验更是不能直接往上套。 在华夏这样有成熟的文明的地方，往往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政治人物是不能获得超凡力量的，他们之后在死后才能获得超凡力量，甚至成为神明。但是美洲还没有真正属于美洲的独特的成熟的文明，美洲现在的状况，应该对应的是HX这样的文明的早期阶段。 “在HX早期的时候，很多的政治人物都获得了超凡的力量。传说中古代圣皇大禹能够变身为巨熊……” “德鲁伊？”格兰特说。 大家都没理他。 “而在欧洲，这样的情况也是很多的。比如说，你们都知道，希腊的那些英雄，都是半神，实际上都是超凡者。他们中很多人的身份也是国王和王子。甚至于在文明的初始时代，那些政治人物恐怕更容易获得超凡力量。橙色奇迹只怕是真的有点……”林秋生继续说道。 “要是这样，为什么总统先生没有？”安妮问道。 “啊，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菲德尔说，“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橙色奇迹他虽然是个傻瓜，但是他是有自己的政治主张的。而我们的总统，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其实是没有政治主张的，他就是个搞软装的。”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其实虽然总统先生在此前的选举中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选票，但是即便是那些投票给他的人，也没有几个喜欢这位总是容易在开会的时候打瞌睡的老家伙的，与其说大家是把票投给了他，还不如说是大家给橙色奇迹投了个反对票。要不是为了反对橙色奇迹，谁愿意投票选这位拉稀摆带的老大爷？就像在这里，因为种族原因，X学校中的人，就没有谁喜欢橙色奇迹的，（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拉丁裔和黑人）但是他们其实也都不喜欢，甚至是看不起总统。 “第二个原因嘛，就是因为橙色奇迹是个傻瓜，但他是个真诚的傻瓜。他真的相信他的那些政见，不像我们的总统，他一方面根本没有政见，一方面也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东西。政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道路。就像我们有我们的道路。” 大家便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安德雷斯开口了：“需要我去干掉他吗？” 菲德尔看了看大家。 安德雷斯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橙色奇迹的道路和他们的道路是不一样的，而在这类事情上，往往“若非同道，便是仇雠”。而橙色奇迹的主要支持者是所谓的红脖子，或者说就是传统的中下层白人。而他所坚持的文明样式，就是鼎盛时期的昂撒文明。对于橙色奇迹来说，他理想的美国，就是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基于加尔文宗的宗教信仰的文明。所以从道路上来说，他和X学校的道路是天然的冲突的，不管他们对橙色奇迹本人的看法如何，橙色奇迹都是他们的敌人。 林秋生首先摇了摇头道：“相比橙色奇迹，我们有明显的优势，我们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毕竟，我们才是更能得到这片大地支持的力量。而且，嗯，你们听说过那个蹩脚的狙击手的笑话吗？”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林秋生便继续说道：“无论怎么说，橙色奇迹还是太老了，这不仅仅是说他的年龄，年龄不是最主要的问题，老的是他的想法。他还以为是几十年前呢，他还觉得用几十年前的方式就能解决问题呢。在他的带领下，那些红脖子反而走不上正确的路。所以，我觉得留着他更好。另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出现了类似的状况，我还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你抽个空去看看也好，反正现在旅行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菲德尔说，“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按照HX以及希腊神话时代的状况，政治人物甚至更容易获得超凡的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也需要干预到这当中来？” “我们其实已经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干涉政治了。”林秋生说，“不过直接担任政治职务还不要急，很快纽约市就要进行市议会的选举了，我建议安德雷斯可以参加选举，获取一个在市议会中的位置，并且争取建立一个以控制超凡犯罪为主题的委员会。然后将这个对你的影响，整理出来，供大家参考。如果效果很好的话，我们就进一步准备推举菲德尔自己组党去竞选众议员。如果一切顺利，将来去竞选州长，竞选总统也不是不可以。” 第196章 送上门的数据 第196章，送上门的数据 对橙色奇迹的考察很顺利，虽然X学校已经毫不犹豫地将橙色奇迹确认成了敌人，但是橙色奇迹却并没有这样的觉悟。相反，他对X学校干的不少事情，尤其是最近他们严厉打击毒品犯罪的事情还非常的欣赏。所以如果X学校那边真的打算用暗杀手段来对付他的话，那机会真不是一般的多。 X学校这边以提供政治献金的借口，由林秋生出面，去会见了橙色奇迹。X学校在纽约，那里是民主党的老地盘，而X学校之前也和民主党关系更密切，但是有钱人两头下注也是常见的事情，一边资助民主党，一边资助共和党，乃是华尔街特色。 橙色奇迹对这一套两头下注的事情也早就习惯了，而且在他看来，X学校虽然总体上站在民主党那边，而且X学校的员工也主要都是拉丁人、黑人以及其他少数族裔，只有有限的几个白人助教。甚至就连学生中，也是有色人种更多。但是他们的一些政治理念，其实和橙色奇迹也有一些相似。比如说他们都坚定地认为要对各种犯罪行动，尤其是毒品犯罪采取更为严厉的态度。 这种相似在橙色奇迹看来说明大家是同道，但在X学校这边看来反而增加了他们对橙色奇迹的敌意，因为道路越是接近，越是存在相互抢市场的问题。 在见面后，橙色奇迹和林秋生首先是寒暄，也就是表达了他对X学校在打击超级罪犯，尤其是在打击毒品犯罪方面的努力和成效的肯定。寒暄之后，便是大骂民主党对罪犯软弱，放任毒品泛滥，并进而表示，如果他还是总统，一定会更严厉的打击毒品犯罪…… 对橙色奇迹说的这些，林秋生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关心的还是橙色奇迹的身体状态。于是他便开口说了一句：“民主党中的一部分人在打击毒品犯罪的时候，还是表现的不错的。比如说这次纽约的民主党就支持了对毒品犯罪的打击行动。” “他们早就该有所行动了，要是我，就不会放任局面发展到现在的状况，在此之前，我们就要向他们宣战了。” “你是美国历史上唯一没有发动过战争的总统。”林秋生说。 听了这话，橙色奇迹便高兴了起来：“其实，我还是宣战过的，我对国内的毒品犯罪宣战过。美国最重要的敌人其实并不在国外，在现在的局面下更是如此。世界已经被分割开了，美国应该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他说什么来着，他说打击毒品犯罪方面当然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减少误伤……要我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就应该向你们HX学习，把那些该死的毒贩子通通抓起来，然后拖到那位和你一样姓林的伟人的雕像面前去枪毙！” “如今的总统先生的身体不太好，而且现在国际上又发生了一点事情，牵扯了他的注意力。”林秋生说。 “什么国际上的事情？不就是耶路撒冷那边出事情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海运不通，我们既没有力量来管这种事，管这种事也没有利益了。为什么要管？把外交官撤回来不就行了吗 对橙色奇迹的说法，林秋生并没有接口，只是笑了笑说：“阁下，你知道我们X学校在医学方面也有一些研究，前不久总统先生和我们预约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如果阁下有兴趣的话，我们也可以为你安排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我对你们的医学进步也很感兴趣，如果有空的话，我也很想去你们那里看看。对了，我听说X学校有通过教育，让普通人成为超级英雄的能力。” “先生，我们是在向这个方向努力。”林秋生说，“但目前，我们还做不到让普通人都能成为超级英雄。限制性的因素还非常多。所以你看，我们学校中的学生，大部分还都是本来就觉醒了超凡能力的人，我们的教育只是在更有效地引导他们的能力，然这些能力得到更好的发展。” “你们的广告说，你们的普通人学生，也获得了超凡能力。”橙色奇迹说道。 “如果你认为，全美国最顶尖的几所大学的尖子生，也算是普通人的话，我们的确算是获得了一定的成功。但是，你知道，全美最顶尖的大学的，纯粹的学习成绩在顶尖部分的学生，这个比例恐怕比普通人突然觉醒了超能力的比例还低一点呢。”林秋生回答道。 “为什么会对学习成绩有这样高的要求？”橙色奇迹对这件事情倒是很有兴趣。 “啊，是这样的，因为这一类方法涉及到大量的，含义差别极小的概念的理解，以及大量的复杂的模糊计算，非常的需要天赋。”林秋生回答说。 “但我知道你们的一位助教，他以前的成绩可不算顶尖。”橙色奇迹问道。 “那是，但如果天赋不够的话，无非用资源来砸了，人家消耗一份资源就可以获得的成绩，他消耗十份甚至一百份资源去获得就行了。毕竟，就像蝙蝠侠说的那样，有钱也是一种超能力。这就是生活，您说是不是？”林秋生笑了起来。 “这就是生活”。如今林秋生却把它用在了这里，橙色奇迹听了却并不以为忤，反而跟着林秋生一起笑了起来。 “林，你说得对，这就是生活。”橙色奇迹说，“刚刚听了你的话，我觉得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其实也有可以开发的超能力，当然，我指的不是那种通过手术达成的，有一大堆后患的那种。你觉得呢？” 林秋生明白橙色奇迹说的超能力是什么，他们的超能力当然是有钱啦。于是他皱了皱眉毛，然后说：“阁下，即使是有蝙蝠侠一样的超能力的，也需要有一些其他的基础，包括学术上的，也包括身体上的。要不，让你和你的朋友先去我们那里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第197章 招生广告 第197章，招生广告 橙色奇迹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邀请，老实说，这个老头儿其实相对简单，和他打交道远比和民主党的那帮子家伙打交道简单。 于是林秋生便和橙色奇迹粗略的约定了一个时间，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半个月后，橙色奇迹真的来到X学校的附属医院，在那里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而得到的结果还真是符合了林秋生他们的猜测。 “阁下，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菲德尔和谢尔顿医生一起拿着报告对橙色奇迹说。 “怎么样？”橙色奇迹问道，“我的私人医生说，我的健康状况很不错的。” 看到谢尔顿医生的脸色不太好，橙色奇迹又补上了后半句。毕竟他老人家对于自己的健康，一向还是非常上心的。而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谢尔顿医生在医学方面赢得了非常大的声誉，他在《自然》《科学》以及《柳叶刀》上都以一作或者通讯作者的身份发表了大量的文章，大家普遍认为，他非常有机会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所以他如今的脸色，让橙色奇迹感到有点压力。 “你的身体状况非常好。”菲德尔说，“好得都有些不太正常了，一些数据不应该出现在你这个年龄的人身上，而应该出现在十岁左右的儿童身上。谢尔顿医生猜想，你的身上可能正在发生从普通人到超级英雄的自然转变，当然这只是猜测。这种正在发生的自然变化，我们此前还没有遇到过。这非常有科研价值，如果这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我们立刻就可以拿出一笔钱来，雇佣那个幸运儿，让他二十四小时待在谢尔顿医生的实验室里，接受各种安全的检查。但是你是一位事务繁忙的大人物，是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随时配合谢尔顿医生的。所以谢尔顿医生有一点小失望……” “那我会出现什么样的超能力？”橙色奇迹赶紧问道。显然他对于获得超能力还是很重视的，虽然他已经拥有了“有钱”这个超能力了。 “因为缺乏相关的数据积累，所以我们还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希尔顿医生说，“你可能不知道，在体检中发现一个像你这样的，可能正处在蜕变状态中的人的概率有多低。” “那是不一样的。”谢尔顿医生摇着头说，“他们是有意的定向培养引导的，和原生状态的是不一样的。而更多的人，一直到真正觉醒了超能力，他们才会有所察觉，而那个阶段就已经过去了。我们只有在非常全面的身体检查中，才会发现那些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而你知道，这种检查普遍非常昂贵，而且绝大部分的保险都不会涵盖这样的检查。所以……在检查中发现类似现象的机会非常小。总统先生，如果你能……” “你们不是有和我类似的，但是通过学习获得了超能力的人吗？”橙色奇迹问道。 在以前，X学校在社会上，在超凡力量界就已经有相当的影响了。但总的来说，他们只参与各种研究，以及对抗各种非人类的怪物，大家虽然都承认X学校很厉害，但是他们，无论是纽约的一般人还是纽约的超凡者们，对于X学校的力量的估计都是偏低的。 这一期的招生广告和以前的不同，以前的招生广告，是真正的招生广告，主要讲的是招生的范围，教学的内容，学生的毕业去向和待遇什么的。如果这次的招生广告还是真正的招生广告，那把之前的招生广告拿过来改个日期就够了，但是这一次的招生广告却并不是单纯的招生广告，而是借着招生广告的方式发出的政治宣言。 送走了橙色奇迹，菲德尔便向谢尔顿医生道：“你把数据也发给林以及安妮一份。” “啊，谢尔顿医生，你能称呼我为总统，我很高兴。”橙色奇迹眉开眼笑地说，还伸手去拍了拍谢尔顿的肩膀。“但是就像之前菲德尔说的那样，我现在很忙——你知道，那些该死的笨蛋，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居然连谁当议长都搞不定——，所以我是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留在这里的，虽然我也很愿意为科学的发展做出贡献，因为这说不定会让我的名字出现在科学计量单位中呢。嗯，这样吧，只要我有时间，我就来你这里，做一次检查。当然，谢尔顿医生，后面的检查你不能跟我收费。”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接着要忙的事情就是安德雷斯竞选市议员的事情，以及新一期的招生了。竞选市议员的事情简单，不就是砸钱吗？一个市议员而已，只要砸钱，没有搞不成的。而且民主党这边也很清楚如今X学校的分量，在这种事情上他们肯定是愿意配合的。 而在之前的扫毒行动中，X学校的师生，受到州政府的邀请，参与其间，直接和那些同样拥有超凡能力的超级罪犯的交锋却是让那些超级英雄们——无论是已经加入到政府系统中的，还是在外面当独行侠的，都大吃了一惊。 真正重要的，需要大家一起讨论的事情是这一轮的招生广告。这个广告甚至比这一轮招生都更重要。 其实纽约的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们互相之间都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甚至是经常在一起打交道的，大家有几斤几两，互相之间心里也是有数的。总的来说，超级英雄这边的硬实力要更强一点，但是考虑到对面的家伙下限更低，所以大家基本上是一种均势状态。 然后X学校的出手却让这个均势一下子就没有了。并且让那些看戏的超级英雄，以及没有被卷入这一事件的超级罪犯们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自己和人家相比完全就是菜鸡。 说起来X学校的学生，大部分本来就是超级英雄，他们原本的水平，大家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是在扫毒行动中，一些以前远比他们更强的超级罪犯，如今在他们手里中，脆弱得就像小孩子一样，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X学校压倒性的力量已经展露出来了，它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那种蛰伏状态了。所以X学校也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态度公开的，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了。 第198章 宣言 第198章，宣言 （这章重复了，不要订） 橙色奇迹是在洋湖庄园的沙发上看到X学校的新的招生简章的，当时他刚刚在迈阿密的联邦法庭就他担任总统期间，违法地将某些文件带回洋湖庄园，并且在联邦法院开始调查这一违法事件后试图删除洋湖庄园的监控信息，毁灭证据的问题又一次接受了联邦法院的调查。联邦检察部门一口气提出了37条指控，如果这些指控都成立的话，橙色奇迹大概要在监狱里面待上一百年了。 不过橙色奇迹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按照阿妹你看的宪法，正在服刑的罪犯也可以参加总统竞选，只要选上了，他完全可以自己赦免自己嘛。 但有事没事被联邦法院叫去问一大堆的傻瓜问题，还是让橙色奇迹感到很不爽。如今美阿妹你看都成了这个样子了，那些家伙却不忙着赶紧处理正事，反倒把心思都花在怎么对付他这样真正忠于阿妹你看的人身上，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下定决心，等他再次当选总统之后，一定要让这帮子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回到洋湖庄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就在TikTok上看到了X学校的招生广告。 在海运出问题之前，阿妹你看一度打算将TikTok禁掉，在各个问题上，共和党格外积极。但是随着海运的削弱，关于禁止TikTok的主张倒是很少人提了，而且共和党的一些人还发现，其实有个TikTok也还是不错的。 如今大部分的媒体都控制在倾向于民主党的人手中，共和党能够用的媒体相当有限，也就福克斯新闻以及推特了，而TikTok作为一个外国的软件，相对来说比较中立，而对于在媒体控制上处于劣势的共和党来说，中立的媒体就已经是好媒体了。 而另一方面，因为海运的问题，阿妹你看实际上已经被迫回到了一种孤立状态，他们和HX的矛盾反倒没有以前那样尖锐了。就连橙色奇迹，如今也很少拿HX说事情了，当然民主党那边其实也是一样，在这个时候，哪怕政治人物，使用TikTok也不用担心人家说他通HX了。 “这哪里是招生广告，这是一篇宣言呀。”看完了这份招生广告，橙色奇迹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同样发出这样的感叹的还有肖恩的叔叔，民主党的科里纳参议员。他在发出了这声感叹之后，立刻转过头对自己的儿子说：“乔治，你看，我老早就说过了，真空只要出现，就一定会有人出来试图占据它。我也早就建议过，我们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我们就是在讨论呀，讨论呀，然后，人家的宣言都出来了。你看看这内容，好在我们已经让你堂弟进去了。” 乔治便认真的看起这篇叫做招生广告的宣言了。 于是我们有了第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还是人类吗？ 于是就有了下一个问题，那就是：超级英雄们，或者说幸运的拥有了超能力的人应该如何与普通人相处呢？ 我们X学校的同仁一直认为，首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要明白，我们不是高高在上的高等物种，我们只是幸运的被其他人先拥有了一些新的能力的人。我们在人格上，在灵魂上和其他的还没有觉醒超能力的人并无区别。我们依旧是人群中平等的一员。 作为最早获得超能力的一批人，我们是需要意识到自己的责任的，那就是在这个妖魔鬼怪不断出现的时代里，在这个全人类都受到了新的威胁的时代，守卫人类，守护所有人类的生命，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更笼统一点说，就是守护我们的文明。我们希望，所有来X学校学习的人，无论是已经觉醒了超能力的超级英雄，还是暂时还没有觉醒超能力的将来的超级英雄，都能够认同这一点，并一起为之努力。 除了是盾牌，我们还应该是火炬，我们要努力地引导更多的人觉醒超能力，并成为超级英雄和未来的超级英雄们之间的桥梁和纽带。让所有的人类紧密的团结起来，共度时艰……” 但我们也要明白一点，人类的知识和技能的普及需要时间。我们的相关研究需要时间，我们的教育的普及也需要时间。就像英语教育已经进行了这么多年了，但是美国依旧有百分之二十一的人不能读写。而如今超凡能力的教育面临的问题更多，在可以预见的时间里，我们可能还是无法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成为超级英雄，超级英雄和普通人并存的局面将长期存在。这就像接受过常春藤教育的高智商大学生会和连读写都困难的其他人长期并存一样。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世界给了我们这样的馈赠，我们就要对得起世界的馈赠。在古老的HX，有一位着名的哲人孔子曾经说过：‘一个有道德的人，自己能站得稳了，就要帮助别人。让别人也能站稳；自己事业成功了，就要帮助别人，让别人的事业也能成功。’ “……普朗克常数是世界的指纹，随着它的变化，整个世界都在变化，这其中也包括人类自身。而这些变化也为大家所周知，我们亲眼看到，过去只存在于传说中，神话里，漫画中的各种事物不断出现，包括各种怪兽，各种妖魔，也包括各种有着超能力的人类，在过去，在希腊，他们被叫做半神或者英雄；在中东，他们被称之为巫师或者先知；在亚洲，他们被尊为仙人；而在如今，他们被称为超级英雄或是超级罪犯。 X学校的各种实践都证明，我们的这个猜想非常可能是正确的。我们也已经成功地通过教育手段，让普通人成功地诱发了超能力。我们认为超能力是可以学习，就像人类的其他知识和技能一样。 对此，X学校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所有的研究都表明，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罪犯，他们中绝大多数并不存在决定性的基因突变，就生物学上而言，他们和普通人类都不存在生殖隔离，这充分说明，觉醒了超能力的人依旧是人类。 于是就有了第二个问题，既然拥有超能力的人和普通人是一个物种，那么普通人是不是也可以获得超能力呢？ “父亲，这几乎是一个超级英雄的党派的成立宣言了。”乔治说，“你觉得他们的这个党派将来会非常有影响力吗？” “那当然，超级英雄毕竟是超级英雄，即使他们真的认为自己和普通人完全平等，但在事实上因为他们的力量，他们也会被其他人更平等一些。”科里纳参议员说。 因为关键词审核，发重了。 第199章 招生广告（2） 第199章，招生广告（2） 橙色奇迹是在海湖庄园的长椅上看到X学校的新的招生简章的，当时他刚刚在迈阿密的联邦法庭就他担任总统期间，违法地将涉密文件带回海湖庄园，并且在联邦法院开始调查这一违法事件后试图删除海湖庄园的监控信息，毁灭证据的问题又一次接受了联邦法院的调查。联邦检察部门一口气提出了37条指控，如果这些指控都成立的话，橙色奇迹大概要在联邦监狱里面待上一百年。 不过橙色奇迹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按照美国宪法，正在服刑的罪犯也可以参加总统竞选，只要选上了，他完全可以自己赦免自己嘛。 但有事没事被联邦法院叫去问一大堆的傻瓜问题，还是让橙色奇迹感到很不爽。如今美国都成了这个样子了，那些家伙却不忙着赶紧处理正事，反倒把心思都花在怎么对付他这样真正忠于美利坚的人身上，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下定决心，等他再次当选总统之后，一定要让这帮子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回到海湖庄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就在TikTok上看到了X学校的招生广告。 在海运出问题之前，美国一度打算将TikTok禁掉，但是随着海运的削弱，关于禁止TikTok的主张倒是很少人提了，而且共和党的一些人还发现，其实有个TikTok也还是不错的。 如今大部分的媒体都控制在倾向于民主党的人手中，共和党能够用的媒体相当有限，也就福克斯新闻以及推特了，而TikTok作为一个外国的软件，相对来说比较中立，而对于在媒体控制上处于劣势的共和党来说，中立的媒体就已经是好媒体了。 而另一方面，因为海运的问题，美国实际上已经被迫回到了一种孤立状态，他们和HX的矛盾反倒没有以前那样尖锐了。就连橙色奇迹，如今也很少拿HX说事情了，当然民主党那边其实也是一样，在这个时候，哪怕政治人物，使用TikTok也不用担心人家说他通HX了。 “这哪里是招生广告，这是一篇宣言呀。”看完了这份招生广告，橙色奇迹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同样发出这样的感叹的还有肖恩的叔叔，民主党的科里纳参议员。他在发出了这声感叹之后，立刻转过头对自己的儿子说：“乔治，你看，我老早就说过了，真空只要出现，就一定会有人出来试图占据它。我也早就建议过，我们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我们就是在讨论呀，讨论呀，然后，人家的宣言都出来了。你看看这内容，好在我们已经让你堂弟进去了。” 作为最早获得超能力的一批人，我们是需要意识到自己的责任的，那就是在这个妖魔鬼怪不断出现的时代里，在这个全人类都受到了新的威胁的时代，守卫人类，守护所有人类的生命，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更笼统一点说，就是守护我们的文明。我们希望，所有来X学校学习的人，无论是已经觉醒了超能力的超级英雄，还是暂时还没有觉醒超能力的将来的超级英雄，都能够认同这一点，并一起为之努力。 于是就有了下一个问题，那就是：超级英雄们，或者说幸运的拥有了超能力的人应该如何与普通人相处呢？ 我们X学校的同仁一直认为，首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要明白，我们不是高高在上的高等物种，我们只是幸运的被其他人先拥有了一些新的能力的人。我们在人格上，在灵魂上和其他的还没有觉醒超能力的人并无区别。我们依旧是人群中平等的一员。 “……普朗克常数是世界的指纹，随着它的变化，整个世界都在变化，这其中也包括人类自身。而这些变化也为大家所周知，我们亲眼看到，过去只存在于传说中，神话里，漫画中的各种事物不断出现，包括各种怪兽，各种妖魔，也包括各种有着超能力的人类，在过去，在希腊，他们被叫做半神或者英雄；在中东，他们被称之为巫师或者先知；在亚洲，他们被尊为仙人；而在如今，他们被称为超级英雄或是超级罪犯。 X学校的各种实践都证明，我们的这个猜想非常可能是正确的。我们也已经成功地通过教育手段，让普通人成功地诱发了超能力。我们认为超能力是可以学习，就像人类的其他知识和技能一样。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世界给了我们这样的馈赠，我们就要对得起世界的馈赠。在古老的HX，有一位着名的哲人孔子曾经说过：‘一个有道德的人，自己能站得稳了，就要帮助别人。让别人也能站稳；自己事业成功了，就要帮助别人，让别人的事业也能成功。’ 但我们也要明白一点，人类的知识和技能的普及需要时间。我们的相关研究需要时间，我们的教育的普及也需要时间。就像英语教育已经进行了这么多年了，但是美国依旧有百分之二十一的人不能读写。而如今超凡能力的教育面临的问题更多，在可以预见的时间里，我们可能还是无法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成为超级英雄，超级英雄和普通人并存的局面将长期存在。这就像接受过常春藤教育的高智商大学生会和连读写都困难的其他人长期并存一样。 于是我们有了第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还是人类吗？ 对此，X学校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所有的研究都表明，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罪犯，他们中绝大多数并不存在决定性的基因突变，就生物学上而言，他们和普通人类都不存在生殖隔离，这充分说明，觉醒了超能力的人依旧是人类。 乔治便认真的看起这篇叫做招生广告的宣言了。 于是就有了第二个问题，既然拥有超能力的人和普通人是一个物种，那么普通人是不是也可以获得超能力呢？ 除了是盾牌，我们还应该是火炬，我们要努力地引导更多的人觉醒超能力，并成为超级英雄和未来的超级英雄们之间的桥梁和纽带。让所有的人类紧密的团结起来，共度时艰……” “父亲，这几乎是一个超级英雄的党派的成立宣言了。”乔治说，“你觉得他们的这个党派将来会非常有影响力吗？” “那当然，超级英雄毕竟是超级英雄，即使他们真的认为自己和普通人完全平等，但在事实上因为他们的力量，他们也会被其他人更平等一些。”科里纳参议员说。 第200章 竖琴手 第200章，竖琴手 在招生公告发出几天之后，曼哈顿大区举行了关于市议员的选举，安德雷斯，这个曾经的超级罪犯，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了市议员的选举，并顺利的成为了XX市的市议员。 一开始大家也考虑过先让安德雷斯以毛驴候选人的身份参加选举，事实上毛驴那边也有这样的意思，但是招生公告发布之后的反响却让大家开始考虑，需不需要从毛驴借个壳的问题。 借助于毛驴的力量，对于刚刚进入政坛的人当然是有利的，但是这在另一个方面也容易让毛驴的力量渗透过来，反而对X学校产生了干扰。如今整个纽约的超级英雄们几乎都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了X学校这里。表示愿意加入X学校，学习本领，同时也表示愿意支持X学校的先进理念。而且在如今的局面下，一群宣言要承担起保护人类的责任的超级英雄，已经开始团结在X学校的周围了，而且从短期来看，也不存在其他的可以替代X学校的机构。因为他们在学术能力和技术能力上，以及各种专利上，已经形成了一种垄断了。 目前要说还有谁有可能打破这种垄断的话，大概就只有那边的教令院了。不过教令院并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们和X学校的关系不错，目前也不存在什么利益之争——突然变宽阔了的大洋使得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比如说阿妹你看和那边之前几乎都进入到冷战状态了，如今，两国关系一下子就好起来了，比如说双方已经同意，将原先加起来的关税什么的都取消了，双方也迅速同意，取消了两国间各种贸易壁垒——毕竟，现在的问题是东西运不过来，而不是运过来的东西太多了。 而X学校和教令院有业务上的往来，这件事情，阿妹你看的那些政治人物其实也是知道的，X学校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在如今，通H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毛驴绑的太紧也未见得就一定是好事情。所以最终在开会讨论之后，大家决定就让安德雷斯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了市议员的竞选。 整个选举也相当顺利，这也自然，一个区区的市议员而已。如果连这么个位置都弄不到，那X学校，以及其他的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就真的要考虑一下，阿妹你看是不是把他们当成了异类，以至于连他们在市议会中拥有一个代表都不能容忍了。于是他们恐怕就会问一句：“我们爱阿妹你看，可是阿妹你看爱我们吗?” 如果是一般的人，比如说向李为民这样的连个甜甜圈都买不起了的流浪汉这样问，阿妹你看的上层人物们根本理都懒得理。一个毫无力量的流浪汉而已，你爱阿妹你看？你怎么会爱阿妹你看呢？你也配爱阿妹你看？ 但是这个话他们可不敢对那些超级英雄们说。因为他们的手中并没有哨兵机器人。真的把X学校逼成了变种人兄弟会，那可真的是不好收场的。 所以，在X学校向这些社会上层表现出了一定的善意之后，他们就必须用善意来回报，虽然这意味着分出一部分利益，但是人家有力量，而且也展示过使用这种力量的决心。所以让一点利益出来也是必须的，反正还可以再苦一苦甜甜圈嘛。 在进入市议会的第一天，安德雷斯就提出了一个议案： “现在XX市有大量的超级罪犯，我们都知道，那些超级罪犯普遍都有超乎寻常的能力，一些手段，靠现代技术无法取证，也无法固定证据。这非常麻烦，非常麻烦……除了这些超级罪犯，还有各种更为危险的非凡生物——是的，它们更危险，超级罪犯的犯罪证据难以掌握，使得我们很难名正言顺地打击他们，但是他们的动机至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些非凡生物就不一样了，哪怕是能够理解人类文明的非凡生物也是如此。甚至于，他们可能只是将我们视为是一种可口的食物。 在东方的HX和尼哄，在欧洲的古希腊和古罗马，都有各种专门喜欢吃人的魔鬼。东方的那些传说你们可能不熟悉，弥诺陶洛斯可能你们会更熟悉一些——嗯，你们也不知道？啊，你们这些不读书的文盲！好吧，我免费送你们一个忠告，一个价值万金的忠告。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各种古代的鬼故事吧。那里面虽然有不少是瞎扯，但是也有不少是有依据的，包括一些鬼怪的特点，以及弱点。而按照我们的研究，这类鬼怪会越来越多，多了解一点这方面的东西，对大家没坏处。 总的来说，就是这些东西给我们的安全造成了非常大的威胁。所以我们需要建立一个专门的，隶属于市议会，而不是现有的执法机构的委员会，来调查XX市所面临的各种超凡威胁，并尽可能地加以清理。此外还要编制一份关于各种怪物和威胁的相关安全手册，以帮助纽约人民保护自身安全。 这些事情，光靠X学校的几只小猫小狗可干不来，必须团结新乡的尽可能多的超级英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责任心的人，但是他们也都是不太愿意受到拘束的人，要不然他们早就加入警察部门或者军队了。按照九宫格来划分的话，他们当中有不少都是些混乱善良的逗比。 一个市议会的领导的，松散的，就像是‘竖琴手同盟’那样的委员会，也许反而更容易将他们组织起来，让他们为纽约的安全出力……你们不知道什么是‘竖琴手同盟’？我的老天，你们不但不读书，你们甚至都不会玩游戏？你们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好吧，好吧，嗯，这就是一个近乎是个俱乐部的组织，只有宗旨，也就是保护人民的安全，没有太详细的复杂的条款。这样才能被更多的人接受。 好了，你们这帮子文盲，我认为，我们需要建立这样的一个委员会，就叫做竖琴手委员会，相关的事务主要由我负责。嗯，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第201章 《XX市超自然领域安全指南10 第201章，《XX市超自然领域安全指南1.0版》 “谁赞同，谁反对？” 听到安德雷斯这傲慢的声音，很多市议员都很想要按下表决器，义正辞严地告诉这个曾经的超级罪犯：“就冲你这个态度，老子就要反对，怎么着？反正表决是不记名的。” 但是他们立刻又想到这个投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记名的，但问题是这个投票，对那个超级罪犯也是不记名的吗？他到底有哪些超能力大家都不清楚，万一这里面的某个超能力就能让他知道谁赞同，谁反对，那该怎么办？ 于是他们又想起了，刚才安德雷斯演讲中的另一个内容，那就是那些超级罪犯们有很多超出了现代的科技能够理解的手段，可以完全不留有效证据的，很合理地弄死一个人。安德雷斯虽然现在是超级英雄，可是当年，他可是整个美国第一个上电视直播的超级罪犯！而且据说他现在比以前强大了很多，可能“只用一个小指头就能碾死以前的那个自己”了，刚才他提到的手段，他一定也会，他怎么可能不会呢？ 他们正这样想着，本来已经说完了话，准备下去了的安德雷斯突然想起了来之前菲德尔提醒过他，要注意礼仪，比如说演讲开始和结束的时候，都应该环视一下听众。于是他便停下脚步，环视了一下正准备开始投票的听众们。 但是这一眼，却又让有些人开始想多了，比如说，有人就想：“他在看我，他知道我想要反对——他会读心术，完蛋了，完蛋了……” 于是那些本来很有气节，也很有脾气，觉得就冲着安德雷斯的那个态度，也要给他一个不同意，好教训他一下的议员们，突然又觉得安德雷斯虽然态度不太好，但是他的心是好的呀。 他是真的在为大家的安危着想呀，你看他提出来的事情，那都是对大家的安全有益处的事情，而且他给大家的建议，那也是非常好，非常有用的建议呀。虽然他的态度有一点太过急切，但是那也是因为他关心大家嘛。唉，他真是太有责任心也太温柔了…… 而自己作为议员，一身担着广大新乡乡民的信任，怎么能为了一点可笑的“态度”，就抛弃了身上承当的责任，就去阻挡这种对广大新乡乡民都有利的好事情的实施呢。 于是他们立刻就被自己宽宏大度，顾全大局，时刻牢记为新乡乡民负责的精神感动了，并一致投出了赞同票。 于是这个叫做竖琴手的委员会便正式建立了。市议会并没有给这个委员会多少钱，加入到委员会中的议员也都是义务的为委员会服务的，不过大家还是纷纷踊跃加入。哪怕负责这个委员会的安德雷斯对人的态度不太……他也不是态度不好，他就是太善良了。 大家愿意踊跃加入，当然不是真的因为安德雷斯太善良太温柔，而是因为这个新的委员会得到了很多授权，虽然经费不多，但是职权不小。先不说可以借这个机会和X学校这股新兴的势力拉上关系，单说赚钱，其实靠贪污赚钱那是最没水平的，在美国有了权力，合法的运用，就能带来大量的财富。 在表决通过之后，安德雷斯再次在大家的掌声中登上演讲台发言。 “很高兴这个议案顺利地得到了通过，很高兴我们总算是能干点人事了。我这个人一向性急，做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的，明天我会将委员会的组成和人事框架提交给议会，我希望委员会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拿出我们的第一个成果……” 安德雷斯说道做到，第二天他就将委员会组成以及人事框架提交给市议会了。当然这个事情很顺利地就通过了，然后一个星期之后，竖琴手委员会的第一个工作成果就出来了——《XX市超自然领域安全指南1.0版》正式和大家见面了。 这部指南以数字影像视频和印刷本的方式通过互联网，以及电视等传统传媒同时发布。在这部指南中，具体的统计了XX市目前出现过的各种超自然生命的情况，以及相应的应对之道。 “嘿，艾米，你昨的伱遇到的那个情况，在这份指南上也可以找得到。嗯，按上面说的，你还真是走运，你要不是正好到林的雕像那里去献花了，那就真的危险了。天呀，现在在晚上外出，哪怕是去时代广场都这样危险了。”法芙娜一边在手机上翻看着《XX市超自然领域安全指南1.0版》，一边对在一旁煎鸡蛋的艾米说。 “什么指南？给我看看？”艾米一边把煎鸡蛋放进盘子里，一边对法芙娜说。 “嗯，你看看，第三章第二小节。”法芙娜将手机递给艾米。艾米接过手机，看了一下便惊呼起来：“歌剧院幽灵，竟然有这种东西？难怪我那一阵子老是做噩梦。嗯，我看看…… “歌剧院幽灵，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怪物，危害程度一星半——好像也不算太可怕呀。因为处在虚实之间，这种怪物极难被消灭，即使被消灭，也很可能在不久之后从虚空中归来。危害方式，利用各种戏剧或者故事侵入人的梦境，然后利用梦境制造的情绪波动抽取人的精力和气运。这种侵害如果持续，将带来两个后果，一个是受害者的身体会持续恶化；一个是受害者的运气会越来越差。 理论上，第一个后果如果不断持续下去，是足以导致一个人的死亡的。但是歌剧院幽灵本身并不以杀人为目的，它们往往会在受害者衰弱到一定程度之后，就离开他们，所以至今为止，我们没有观察到因此而直接死亡的案例。如果仅仅只有第一个危害，我们在危险程度上最多给它们半颗星，它们的危害程度最多和加拿大草本植物叶片相当。 但第二点，也就是气运的损失却可能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遭到它们的侵害的人运气会变差，这也意味着他们更容易遭遇各种危险。在各种涉及到超自然的危险事件中更容易遭到侵害。如果不是摆脱它们也相对容易，我们本来甚至愿意为此给它们打上两颗半星星。 至于摆脱它们的方法，也很简单，找到一处具有辟邪的功能的地方，并做出表达尊敬和求助的动作就行了，这类具有特殊功能的地点以及表达尊敬和求助的方式见附录2……” 艾米赶紧直接跳到附录2，然后发现，在纽约居然有这么多的可以得到帮助的地方。 其实这些地方，如果没有X学校的影响，很多反而可能是非常凶险的地方。这些地址中，很多其实都是地缚灵或者水缚灵的活动区域。更多的人去那里向他们求助和致敬，这实际上也是一种“香火”，这也是X学校借此机会来谋取的利益之一了。 “啊，在这里……‘时代广场，林则徐雕像。林是最早的扫毒英雄，在东亚受到了广泛的敬仰，被视为是一位圣徒，在世界发生变化之后，他可能得以圣灵化，在他的雕像前献花则能得到一定的祝福。’——很奇怪，为什么包括教堂在内的宗教机构却没有这样的效果呢？不管了，继续看——‘在北美，这种祝福的强度远不如在东亚，但也足以在二星半以下的危险中为你提供保护了。每次祝福能保持的时间不确定，一般不会超过三天’……啊，我算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艾米喊了起来，“法芙娜，帮我订一束花，我们马上去林的雕像那里！” 第202章 B超 第202章，B超 “教授，这是北美那边传过来的时代广场林少穆公雕像附近的监控数据，这是林少穆公最新的体检数据，都已经整理好了，您看一看。”张峰一边敲击回车键，把数据给教授先生发过去，一边喊道。 “知道了，我已经在分析了。”茅教授一边回应，一边用极为熟练的指法在电脑上输出了这样的一段，“你个51号元素，又被老子堵泉水了吧？哈哈哈，老子杀你杀得手的麻了……” 张峰知道，茅教授并没有说假话，他的确是在打游戏，但他的确也在对数据进行分析研究，茅教授的多线程能力超强，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了。 茅教授自然就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了。因为他卓越的研究水平，如今他已经在教令院获得了教授的身份了。据说他还是下一批教令院贤者的最热门的人选。对此他是相当得意，他如今已经要求别人称他教授而不是真君了。而相形之下，张峰在学术上就真的是一无所成，他之所以还能留在教令院，则完全是因为茅教授的荫庇，要不然，就他的学术水平，早就被建议去从事“更实际的工作”（也就是加入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捉鬼队去抓鬼）了。但即使留在茅教授身边，茅教授也不承认他是自己带的研究生，而且也承认不了，因为张峰的本科都还没能毕业呢。 “阿峰，你帮我安排一下，下午我们就林则徐北美接收和投放力量的状况这一课题，开个会，把我的几个学生，还有林则徐，还有小张教授，小李教授都叫过来。伱呢，也旁听一下，知道点东西，将来按部就班的混本科毕业文凭的时候用得上。对了，也和北美那边俩系一下，让林秋生也远程参加。”茅教授说。当然在说这话的时候，茅教授手中的键盘和鼠标都没闲着。 张峰应了一声，便给茅教授提到的那几个人发了个通知信息。 茅教授手上带着三个研究生，这三个研究生一方面要跟着茅教授搞研究，一边还有一个重要的科研任务，那当然就是跟着茅教授研究茅教授自己了。至于小张教授，小李教授，他们一个是修道有成的阳神真人，一个是名满天下的科学家，不过到了茅教授这里，都只能叫小张小李了。虽让人家修为高，年纪大呢。别说他们，就是已经被朝廷册封为神灵的林则徐老爷子，到了茅教授这里，也得站起来敬酒，茅教授叫他一声小林，他也得应着。 很快就到了下午，龙门派的阳神真人兼教令院道术研究所的教授张怀远，教令院道术研究所的教授李南光，以及茅教授的三个研究生便都来了。张怀远在向茅教授稽首行礼之后，便建起一座法坛，等坛做法，不一会儿，四周阳光凝聚，便在法坛上形成了一个人形，却正是已经获得神位了的林则徐。 林则徐一出现，除了茅教授，大家便都纷纷向他行礼。林则徐依旧是塑像中的样子，一身顶戴花翎，浑身还有神光闪烁。 见大家行礼，林则徐也一一回礼，虽然这些向他行礼的人都是晚辈，但是这些人都是在科学上有所成就，或是将有所成就的人，放在他还活着的时代，也可以算是一方大儒了。 回完了礼节，林则徐便又向茅教授拱手行礼道：“见过真君。” 茅教授便也回礼道：“真个什么君？叫教授。嗯，小林你的神光已经能收敛起来很多了，看来进步不小呀。” “这也是靠着茅教授的指点。”林则徐说，“如果没有茅教授和其他各位教授的指点，我也很难进步的这样快。所以还要多谢各位教授了。” 说完这话，他又向大家拱手一礼。他现在对于现代的说话方式和词汇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接人待物上，还是带着很多以前时代的气息。 “你不必多礼，我们也是在相互帮忙。其实如果不是北美的事情对你的损耗，你会比现在更强。”茅教授说，“我们和北美属于不同的大陆，随着灵力潮汐的重现，一开始的时候远程施法的损耗还算正常，但是现在，新的屏障开始浮现了，我们对北美大陆的远程施法的效率开始出现问题。一些低等级的道术受到的影响还很有限，但是稍微强一点的道术或者神术，损耗就会直线上升。 这是一个麻烦，但更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们对于灵力潮汐，以及整个世界的底层结构有所了解的机会。每一次远程的神力损耗的数据，都可以反映出世界结构的某个方面的特点，就好像做B超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回波了解其内部结构一样。只要这样的数据积累的够多，我们就能利用这些数据，描绘出世界底层的片段。 这个工作还很漫长，前途是光明的，但是道路是曲折的嘛。而在我们当中，在北美有一座广为人知的雕像，可以作为信标使用的，就只有小林你了。所以虽然回应那边的需求从所得上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毕竟无论是哪边的信仰力量还是你送过去的神力，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会在途中损耗掉。但是为了整个文明的利益，只能辛苦你了。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白白吃亏，也会尽力补偿你的。” 林则徐听了便念了两句自己的诗，然后道：“为HX效命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哪里能说辛苦？” 茅教授点点头，又道：“好了，我们接通美国那边的信号，让林秋生那个小家伙加入会议吧。” 于是一个大显示屏被打开了，很快林秋生就出现在显示屏中。 如果是在美国，林秋生可以直接从显示屏中爬出来参加会议，但是因为两个大陆之间的新显现出来的灵力屏障的影响，想要从一个大陆直接通过电子信号跑到另一个大陆，却非常困难，所以，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与会了。 第203章 学术讨论 第203章，学术讨论 要说这个研究项目，涉及到极高级别的机密，这个秘密甚至不是技术层面上的，而是科学层面上的。理论上，科学无国界。但是在这个科学无国界，其实多半是因为作为原理的科学并没有直接的用途，而又必须在各类学校中进行教授。所以保密起来，既没有必要，也非常困难——比如说，为了保密牛顿三定律，你总不能不让学校教授这东西吧？ 但是对某些直接就有用，而且因为难度等原因，至少目前根本就不可能，也不需要被广泛掌握的科学知识来说，虽然从长远来看，它们迟早也是要“无国界”的，但是在短时间内，它们确实是可以像科学家一样“有国界”的。就比如说，法国就曾经封锁画法几何几十年。 对于各个大陆之间的灵力屏障的研究，最终可能会揭开世界底层的一些规则，利用这些研究成果，一方面也许可以用来干扰对方的施法，增加对方施法的损耗，一方面也可以利用对世界底层的了解来改进自己的施法，提升施法的效率。这样一里一外的加起来，对于超凡战斗力的影响就会非常大。这样的科学，自然更是需要保密了。 只是要进行这样的施法研究，需要在对面的大陆上有一个稳定的能够吸收信仰，并且施展神术的锚点。相比万军之主，HX这边就很有些先天不足了。各种华人街中并不是没有道教的庙宇，但是如今这些庙宇还能够获得信仰却相当有限，以至于穿过屏障获得联系相当困难，进而直接远程施展法术更是变得不可能，而这个不可能，又使得这些庙宇更难获得信仰，如今就是好莱坞街头上竖立着的蝙蝠侠和超人的雕像，能吸引的信仰都比他们高。 这个时候，因为纽约那边的扫毒行动，林则徐雕像倒是突然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这个点突然之间就被点亮了，一下子有了可以进行相关实验的可能。 但是这种点亮，只是暂时的。是随着政治风潮引起的，也会随着政治风潮的退去而暗淡。教令院中能用的点本来就不多，好用一点的点，更是只有这一个，自然需要想办法让这个点持续的亮着。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到纽约当地的势力的协助。 HX和阿妹你看的冷战才刚刚被迫结束，教令院在北美自然没有直属的能完成这样的任务的力量，所以和X学校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合作，也就成了必然。毕竟，万军之主在新大陆是不缺这样的锚点的，而且一些欧洲国家也已经开始了神术和科学相结合的研究，虽然他们起步比较晚，现在达到的水平应该还远不如教令院，但是教令院能发现的问题，他们迟早也能发现，教令院今天进行的研究，他们之后也会进行，而且他们的实验条件更好……教令院想要保持领先的话，就一定要高效的使用时代广场上的林则徐雕像这个关键点。 而要做到高效，纽约那边的高效率的配合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除了这边的施法，还有那边的回馈——这些都是数据，都是无价之宝。而要做到高效的收集数据，不让X学校深入的知道这些东西，了解这些东西，那就连高效配合都未必做得到，所以，这些至少在现在价值连城的知识是必须和X学校分享的了。 等两边的信号稳定了，大家便一起对施法和反馈的数据进行了一番研究。这件事情自然是由李南光教授分析这几次积累下来的数据的特点，以及基于现有的数据，搭建的几个粗略的数学模型。 “按这些数学模型，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的空间，啊，这个表述也许不确切，可能是比空间更深一层的东西，出现了一些未知原因的扭曲？”听完了李南光教授的分析，林秋生便开口问道。 “林真人？您以前是学什么的？”李南光问道，“很不错呀，反应这么快。” “我以前在伯克利学过物理，结果拿到硕士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学这个的料，硬要学下去，骗一个博士学位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想要弄出点什么东西来，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唉，那时候贫道哪里知道，居然会有灵气潮汐的事情。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就是我这样的蠢材，也是有希望能在科研上有点成果的了……” 听了林秋生的这话，李南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有时候，搞科研，也是要看时也命也的。要是没有碰到两朵乌云的时代，大家就都只能做裱糊匠，装修工……” “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既要靠个人的奋斗，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茅教授插嘴说。 “是呀，至少在那个时候，我继续学物理，那时既没有学术前途也没有赚钱的钱途。所以就改行去学计算机了。像我这样的，学物理学不进去了，最后改行学计算机的了在美国很不少的。”林秋生又笑道。 “可如今，你又转回来学物理了。”李南光说，“道术，归根到底，也是物理。你的猜想是有道理的，我们的几个数学模型出来之后，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扭曲和重力造成的空间扭曲在数学上有些相似。但是到底是不是，却不能靠我们臆测，咱们搞物理的，总还是要靠着实验来说明问题的。是骡子是马，把实验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才行。我这里有几个实验的方向，事先也和茅教授还有张教授沟通过，茅教授认为，大方向上应该是没问题，但是北美那边的情况和这边毕竟是不一样的，所以很多细节还需要和林真人再讨论一下。等细节落实了，我们再和林公讨论实验的操作。” “嗯，你们先谈，谈好了怎么做告诉老……告诉我一声便是了。反正中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林则徐本来习惯的想要自称一声老夫，但是看了看茅教授，便还是用了“我”的自称。 “小林，林秋生这个小家伙，算起来也是你的晚辈，如果试验难度大了，你吃不消，就让这小家伙给你想办法，这小家伙现在为美洲的气运所钟，加上还算不是特别傻，他总能想出些好办法的。你不要和他客气。”茅教授又说道。 第204章 关键技术 第204章，关键技术 接下来大家便开始对后续的试验安排进行讨论，这里面扯皮的事情反而多了。很多事情，因为涉及到调用大量的资源，在场的这几位也做不了主，还需要获得更高层次的支持。不过也就是在谈这个的时候，林秋生敏锐地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首先就是李南光教授在谈到需要和上面协调的时候，说了这样的一句：“虽然我们今年的发电量相比去年增加了不少，而且因为外贸的减少，工业的用电也有所减少，但是交通用电增长得很快，所以我们要从上面要到那么多的电力，也不容易，就算要得到，多半也是光伏电和风电这样的垃圾电，很多实验的时间，估计都不是我们来定，而是要看电力部门他们什么时候有不好用的电空缺出来了。所以，弄得不好，我们就要按WLMQ时间来作息了。” 林秋生注意到刚才他们讨论到的实验项目中，涉及到电力需求的，其实并不多，但是涉及到灵力的使用的，数量却非常惊人，当时林秋生还以为这个项目调用了大量的修道者呢。现在看来，恐怕教令院这边掌握了使用电力转化为灵力的技术。要是这样，那真是…… “研究一下这些实验项目的灵力消耗，然后大致上就可以知道最少需要多少电力了。”林秋生迅速地操作计算机算了一下，数字很大，但是—— “这个数字对于一般的国家，的确很大，但是对于HX这种发电量至少是美国两倍，现在考虑到美国发电量的下降，以及HX发电量的上升，只怕三四倍都有了，相对于HX都算是数字很大的话，估计目前电力转化为灵力的效率还相当低，恐怕比在闹市区行驶的汽车上的汽油机都低，不过，肯定还是要比激光产生核聚变的效率高很多的。这个技术即使对我们，在将来也是非常有用的呀，嗯，美国现在有大量的发电厂，尤其是水力发电厂因为所处的位置很危险而被抛弃，比如说大古力电站，据说就因为不断发生一些事情，有可能被抛弃。也许我们应该抢先投资，把那些水电站买下来，控制起来。” 于是林秋生便直截了当地提问道：“我想知道，教令院这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可以将电力转换为灵力的技术？” 李南光听了，愣了一下，然后道：“关于这个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这个“无法回答”，实际上就是一个肯定。所以林秋生便继续道：“我们假设是有这样的一种技术吧。我们用什么样的代价可以获得相关的技术，或者更退一步，可以订购相关的产品呢？” “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李南光说。 “我明白。”林秋生点点头道，“不过我再说一句，我们在战略上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万军之王是我们将来共同的最大威胁。从一些迹象来看，祂的力量正在逐渐归来，祂在美洲是有很多的可用的锚点的，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强大起来，而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我们的科研能力，你们也是很清楚的，作为一个美洲本土的小机构，也还算过得去，但是我们是肯定没有能力自己研究这样的东西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向你们求助，我们还能向谁求助呢？” “我会把你的这个意见转达给上面的。但是上面怎么处理，我不能给你打包票。”李南光说。 林秋生知道，李南光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便笑了一笑，不再提这件事情了。他估计，这个事情应该还是有相当高的成功的几率的。因为类似的技术，欧洲那边即使现在因为乱成一团而没有想到，但是他们迟早是会开始类似的研究的，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万军之主本来就有更多的更可靠的锚点，然后他们在美洲占上风了，对HX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即使暂时不能将技术提供给他们，向他们提供包含着这种技术的产品，也是完全符合HX的利益的。 结束了会议之后，林秋生便找来了菲德尔他们，将获得的信息都告诉了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我们有了更多的缓冲时间。”菲德尔说，“万军之主将他的力量投放到我们这里来的难度增加了，而且，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抢先去摧毁那些可能的节点。” “如果这样做的话，欧洲那边一定会有所警觉的。”林秋生说。 “那又怎么样，他们能做出什么反应呢？从欧洲本土直接派出掌握着超能力的圣骑士过来？现在的交通状况可没那么方便了。最近航空几乎比航海都危险了，在连续出了几次航班机毁人亡的事情之后，大多数的航班都停了，法国人好像正在准备重新制造协和，只有那个东西，才能保证穿越大西洋的航班的绝对安全。但是新闻上说，他们丢失了当年的图纸。”安德雷斯说，“当然个别人通过自己弄一架私人飞机冒险飞过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们就害怕这个时候过来的人？这个时候过来的家伙，再强也不过是你的水平——这是现在世界能够接受的上限。这是你上次说到过的。而且这里是我们的主场。我对于狩猎这样的目标，充满了渴望。” “我的确说到过，阳神真人单纯从力量上，是目前世界能容纳的上限，当然，这个上限正在不断地升高，‘天日高一丈’。不过即使力量层次一样，运用力量的技巧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比如说你们都知道的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他如今能用的力量，也不超过阳神真人，但是他打我这样的，估计能打八个。不过敲掉他们的节点，诱使他们派人过来，然后猎杀他们，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们还是等一等，我相信，从HX那边得到利用电力转化为灵力的设备还是非常有可能的。这要这个能实现了，我们就买下一些被迫废弃的水电站，利用这种技术，准备一些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给欧洲来的家伙一个惊喜。” 第205章 水电站 第205章，水电站 又过了几天，教令院那边给了一个回馈，说是关于如何将电力转化为无属性灵力的技术，在目前还属于极高等级的机密，说以暂时还不能提供给他们，但是基于这种技术的产品却可以让他们订购。而且还可以根据他们的需要，来给他们提供定制的商品。 当然，现在要订购这样的一套东西，还要越过太平洋运过来，整个的价格不低。如今因为海运的变故，HX生产的商品在北美已经不是低价格的象征了。 要定制合适的东西，首先就要把水电站拿几个下来，然后才好买东西。 因为远离市区，而且神秘现象频繁出现，维护困难，所以美国很多的水电站都陆续被废弃了。比如说纽约州的罗伯特摩西水电站，最近就暂时关闭了。它的所有者还在努力地想要找个下家，把这东西卖掉，好歹回点本。但是大家也不是傻子，都知道在五大湖都出了水怪，尼亚加拉瀑布都因为安全问题不再对游客开放，甚至于尼亚加拉湖的水文信息都只能靠无人机来获取了的时候，傻子才会出钱买一座位于禁区内的，运营成本肯定会远超过它所创造的价值的水电站。 但是这座电站对于X学校来说就很有价值了。如今它已经不再在美国的任何一个电网内了，它发的电，完全可以全部提供给X学校的某些项目使用，而且还不受监管。 菲德尔便让肖恩去谈了一下，宣称希望能将这座水电站及所有的配套设施都买下来，作为X学校的学生的一个实习基地。这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X学校的确经常组织学生对纽约周边的一些危险点进行处理，五大湖这一带有如今整个的成了一个大禁区，里面有多少危险，谁都不清楚，X学校的学生到这里实习训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罗伯特摩西水电站有坚固的建筑，有相当完善的配套设施，作为一个实习基地，实在是相当不错。 经过短暂的商谈，最后X学校以一百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座纽约州最大的水电站。然后在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维护之后，X学校的一批即将被业的学生，便乘着一架CH-53直升机，来到了这座被废弃了水电站。 学生们从直升机上下来，大家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安德烈吹了吹挂在脖子上的哨子，然后向这些学生们再一次强调了平时的纪律。 “水电站厂区我们已经提前进行过清理，所以水电站厂区本身的安全是有保证的，更远一些的地区，我们做了一定的探索，对一些危险程度超出了你们处理能力的，进行了处理。 基本上在距离水电站十公里的范围内，或者通外外界的公路两侧两公里内，你们保持两个人以上——含两个人——在一起，并且保持一定的警惕性，就应该可以应对这个区域中的问题了，至于更远一些的地方，你们必须在有老师带队的情况下才可以进入。所以，在厂区内，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离开厂区必须向老师上报，并保持至少两人同行。至于更远的地方，如果要去，必须有合适的理由，而且上报学校，由老师带队前往。” “安德烈老师，有没有这么麻烦呀，我以前也一个人进入过禁地，进去了至少二三十公里，不也啥事情都没有就安全的出来了？”一个黑人学员说道。 “有些流浪汉喝醉了，直接睡在公路上睡了一晚上，都没有车压倒他呢。”安德烈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了，接着向大家说道：“大家先去宿舍选个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一步步地熟悉周围的环境，并且逐步清理附近的区域，扩大安全区。” 即便如此，大家对这位新老师的能力还是有所怀疑的。但是在他们抵达罗伯特摩西水电站的第二天上午，这个怀疑就消失的了。 “不用惊慌，这是杜尔西蕾娅老师。”安德烈说。 当时大家刚刚吃过了早饭，正准备分组进入森林，熟悉一下附近的情况，一只巨大的角雕便抓着一只同样超大的，足有三四米长的大鱼，从远处飞来。 是的，后面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扩大安全区，尤其是沿着公路的安全区，学生们将在老师的指导下，清理一些较为危险的超凡生物，并且设置好报警法阵。这也算是毕业考试的一部分了。 学生们迅速地做好了防御准备。 学生们一起进了宿舍，这宿舍是原本的水电站工作人员的，水电站被关闭后，工作人员大多都被回馈社会了。现在水电站普遍被抛弃，和水电站相关的工作人员大量的失业。不过这些刚刚失业的家伙，不久之后倒是能重新找到东家，那就是X学校。等到安全区扩大了之后，X学校就准备让这座电站重新运转起来。 这一次直接负责带队清理附近的区域的，是一位新来的老师，而且她一来学校，就获得了正式的教师身份。要知道，在X学校得到正式的教师身份，这也意味着可以获得一份股权，虽然和即为原始的股东相比，那份股权相当有限，但带来的利益还是非常多的。这位新老师是一个叫做杜尔西蕾娅的拉丁裔菇凉，长得非常漂亮，几乎是好莱坞明星级别的。以至于有人传说，她之所以一下子就能在X学校获得一个宝贵的教师身份，是因为她足够漂亮。 而且这位老师并不担任任何学科的教学。学生们偶尔和她搭讪的时候，也会发现，她在知识方面并不比他们强多少，这也和X学校的传统不太一样——X学校的其他老师都是学霸。 不过按几位助教的说法，杜尔西蕾娅老师是雨林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在X学校，甚至是在整个美国，也没有几个人比杜尔西蕾娅对美洲的热带雨林更为了解的了。而且杜尔西蕾娅老师还是一位非常强悍的超级英雄，在战斗力上，和其他的正式老师比也并不逊色。 这个时候杜尔西蕾娅已经飞到停车场上空了，她松开爪子，将那条巨大的美洲红点鲑丢在停车场上，然后在空中打了个旋，就变成了美女的样子，落在了地上。 “安德烈，找个厨师来，把这条鱼处理一下，味道应该很不错的。”杜尔西蕾娅喊道。 “哇，这变形术，真是太酷了。真不愧是正式老师。”原本对杜尔西蕾娅的身份很是怀疑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惊叹不已。 第206章 准备 第206章，准备 交完了保险，布拉迪看了看自己的账户，剩下的钱已经刚刚只有四位数了。保险是不能不交的，但是自己刚刚被老板回馈给社会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一个工作，那这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失业了一个月，自己原本温柔的女朋友，脾气已经变得大了起来，原本自己还想要和她求婚的，还好……只是再要找到以前那样的收入的工作却并不容易。 一边这样想着，布拉迪一边翻看着各种招聘信息，并且将其中和他能扯上一点关系的都标记了下来，这样翻着，突然一条信息进入了他的眼帘：“罗伯特摩西水电站招募电力工程人员……” “这是怎么回事？电站不是已经关闭了吗？怎么又重新招人了？”布拉迪吃了一惊，一个月前他还在这里工作过呢，知道因为电站周边不断出现的异常，导致电站被关闭的事情，他也正是因此，被回馈给了社会，如今这座电站又能用了？ 他赶紧把这条消息点开来细细的看了看，然后便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原来如此。” 按照招聘信息上的说法，如今是X学校的超凡者们接手了罗伯特摩西水电站，他们把这里建造成了学生们的实习场地，既然有那么多的超级英雄在那里，那里的安全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安全不成问题了，一个好端端的水电站放在哪里不运转，那不是浪费吗？虽然水电站本身不算特别赚钱，但是能顺手赚一点总是一点不是？ 再看看招聘信息的细节，给的待遇和之前基本差不多，甚至还略有点下降。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工作的环境危险，在原来电站关闭之前的工资中，实际上是包括了一部分类似于“危险工作津贴”的。如今这里成了X学校的那些超级英雄们的实习基地，这里的危险程度自然是下降了，所以自然也不会再给什么“危险工作津贴”了。 “果然那些当了老板的人，果然一个个都是精于计算的。便是身为超级英雄也不例外。”布拉迪想，“真是越是有钱，便越是一是一毫不肯放松，越是一丝一毫不肯放松，便越有钱！” 不过即使那边的工资下降了，考虑到危险性也的确下降了，所以这个工资依旧是很有吸引力的，至少在布拉迪完成报名的时候，他的报名号排序已经排在第112位了。当然这绝不是说真的已经有111位拥有电力工程方面的资质人在角逐这个位置。很多家伙在求职的时候，根本就是乱撒网，看到一个职位，看看下面的年薪比较诱人，就毫不犹豫地先报个名再说，反正报个名也不要钱。而另一边，招聘方也需要有更多的应聘者，哪怕是根本就不满足条件要求，招聘方也根本不打算录用的，毕竟，报的人多，也能给其他人增加一点压力，便于谈条件。 当然这种花样因为用得太多了，已经成了通例了，即便是刚刚从大学里毕业出来的学生，都知道这种花样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然，到了最后真正面试的时候，排在布拉迪前面的，其实只有两个人。而和这些竞争者相比，布加迪优势明显，毕竟只有他有在罗伯特摩西水电站工作的经验，对水电站的各种设备也更熟悉，能更快的上手。 果然面试后的第二天他的就得到通知，可以签订合同回电站上班了。 “买下一个电站来给一台研究设备供电，这可真是个大手笔。”布拉迪想。 负责罗伯特摩西水电站的日常工作的安德烈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然后便向他们下达了指令： “一个月之后，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用于前沿科学研究的机器被送到这里，我们整个电站的工作就是为这台机器提供能源。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一个月内，完成电站以及附属的变电设备的运转调试，确保机器被送过来之后，能迅速地进入工作状态。” 后面的一段日子，布拉迪过得非常充实，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他需要不停地加班，除了吃饭睡觉，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在上班和加班中度过的。当然因为加班多，所以他的收入倒是大大地提升了。一个月里，他赚到了以前半年才能赚到的钱。只是这和他刚刚产生的新的需求相比，还差了不少。 校车沿着空旷的公路一路向前，布拉迪注意到公路两边的树木被砍掉了很多，在公路两侧四百米的距离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树了。而且在两边的电线杆上还都架设好了各种传感器。显然这些区域已经被清理过了。 校车走了几个小时，在中午时分抵达了罗伯特摩西水电站。 第三天一早，布拉迪就上了一辆X学校的校车，前往罗伯特摩西水电站。布拉迪发现，如今坐在车上的有不少都是当初和他一起在罗伯特摩西水电站工作的同事。 在这个月结束，拿到拿一大笔的加班费的时候，布拉迪向安德烈问起了在X学校自费学习需要多少学费。然后他自己盘算了一下，发现除非他连续一年都能这样加班，要不然，他还是拿不出这个钱。 安德烈听了，便笑笑道：“如果你能通过入学测试，那你就有机会拿到奖学金，那就花不了多少钱了。当然拿奖学金有个条件，就是要为X学校服务一段时间，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作为通过学习而成为超级英雄的人，至少在美洲，你不可能找到比在X学校更好的地方了。当然，要通过这个考试，相当难，你如果没有顶尖大学的理工科毕业生的水平，基本上是通过不了的。不过如果你有这个志向，自己多准备准备，说不定能成呢。不过，下个月你估计还是不会有时间复习的，因为我们的机器要到了。我们又要忙了。” 这个时候，在旧金山，一个来自太平洋那边的船队开始在码头上靠岸。因为海运的困难，如今海运的形式都和二战时期穿越大西洋的航运类似，采用的都是护航舰队的方式。这支来自大洋彼岸的船队，就是由HX和美国海军共同护航过来的。而且很有意思的是，美国军舰在出发前往HX的时候，锈迹斑斑，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但是回来的时候，反倒是焕然一新了。 第207章 圣诞节危机 第207章，圣诞节危机 说起来很有意思，在世界发生变化之前，美国海军和HX海军互相之间都是把对方视为第一假想敌的。但是在如今，局面显然已经不一样了，以至于美国军舰甚至都可以到太平洋对面去做保养了。至于保养的效果，按美军的说法就是，虽然比不上在本国的船厂中做原厂保养的效果，但是比在天竺保养的质量还是强了不少，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不用排队。 X学校订购的设备，就是由这个船队运输的。这套设备是根据罗伯特摩西水电站的发电能力来定制的。整套设备相当大，除了四十多个集装箱之外，还有五个超规格的部件，因为尺寸超过了铁路的限制，无法通过铁路运输。而只能靠超大号的擎天柱来运输。 如今的铁路和公路，往往都要通过一些危险区域。总的来说，联邦政府还是干了些事情的，其中之一，就是尽可能地保障了国内的交通大动脉的通畅。一些在主要的国道和铁路附近出现的较大的危险点，联邦政府都动用了军队，甚至使用了从国外进口的昂贵的“除魔武器”进行了清理。 这些“除魔武器“中的相当一部分还来自以前的假想敌，当然更多的则来自南亚的某个最大的皿煮国家。只是据说最开始的时候，经常发生交了定金，然后那边接洽的人员立刻就人间蒸发了的事情，弄得如今美国这边只有在验了货而且货已经上了美国人的船之后，才肯给黄金。是的，南亚大国这个时候已经只认黄金了。 虽然美国联邦政府努力地清理了重要道路附近的重大危险点，但是一些不断出现的小的危险点，联邦政府就管不了了，就只能靠铁路公司或者公路运输企业自己解决了。而这些运输企业通常的做法就是雇佣超级英雄保护，并且只在相对安全的时间，也就是白天发车，并且在中途设置了不少的收费的庇护所——这些庇护所还都是从X学校这边订购的呢。 当然也因为这个缘故，国道和铁道虽然都还能用，但是效率却下降了很多，别的不说单就夜间不能行车，就让效率降低了一大截。再加上在这些道路附近，当初动用联邦军队，各种履带车辆，甚至是各种炮弹呀什么的，把不少路段给弄得稀里哗啦的。后来虽然做了维修，但是通行效率自然又下降了。所以这些东西，晃晃悠悠地，走了快一个月，才算是到了纽约州。 这个时候在罗伯特摩西水电站这边，新的，用于容纳全新的设备的厂房却已经以惊人的效率耸立起来了。这个速度在七八十年前的美国倒是司空见惯的，但在如今的美国，却已经是绝对的惊人的速度了。不过在X学校这里，出现这样的速度倒也是正常的。因为X学校的一个重要的生意就是为别人建造各种庇护所。所以他们自己下属就有一个建筑公司，再加上他们的财政状况不错，而所谓的建造速度低下，归根到底其实都是一点，那就是钱没有到位。钱没有到位，摆不平土地，速度就慢了；钱没有到位，摆不平环保的家伙；钱没有到位，工人的干劲不足；钱没有到位……钱到位了，那就一切都好说。 只是机器的安装调试，却非常的花时间，虽然HX那边跟着船，过来了几个技术人员，但是整个安装调试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等整个系统调试完毕，时间就到了圣诞节左右了。 圣诞节是美国最重要的节日，同时它又是一个非常的宗教化的节日，这个节日的临近让X学校的一些人开始紧张了起来。 “按照教令院那边提供的数据，在重大的宗教节日和宗教活动当中，一些节点会变得更加‘明亮’，从而使得透过它们能够传递的力量迅速增加，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一些节点位置的教会人员就会‘被圣灵充满’，然后展现出特别的能力，并且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你们知道，在欧洲，教会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了，一些低阶天使已经开始活动了。在圣诞节期间，更高级一点的天使，乃至某些圣徒都可能能够降临了。 因为美洲大陆和欧洲之间的阻隔——关于这一点，我上次给大家讲到过——所以如今即使在圣诞节，能够降临在我们这里的力量，也还是有限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某些低阶天使，能够借助这些特别的节日和仪式降临。这些低阶天使，单纯就力量而言，多半——不，是肯定不会比你们强。但不要因此就轻忽了他们，力量是一码事，但技巧又是一码事。如果在技巧上差得太多，即使力量上略强于对手，也有可能被对手击败甚至是秒杀的。而天使本来就是可怕的战争机器。我和你们讲过，天使的另一个身份是天军，他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战斗。所以即使是低阶天使，力量有限，但是它们的战斗力依旧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在圣诞节期间，我们要提高警惕，我们要对那些可能的节点时刻保持注意，并随时做好行动准备。 当初德古拉伯爵曾经给我们提供过一些信息，这里面就包括了他接触过的一些神职人员，以及低阶和中阶天使的战斗方式。这些东西我也已经提供给大家了，我相信大家对此也有了解并且做了对应的准备了。如果我们准备的足够充分的话，即使是低阶天使，一对一的情况下，我们也是有机会击败他们的。接着我在分析一下，已知的低阶天使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几个小花样……”林秋生说道。 等林秋生分析完了，菲德尔便开口道：“我也说两句吧。我要提醒大家，德古拉伯爵了解的，只是他接触过的裁判所的圣骑士以及低阶和中阶天使的战斗方式，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只有这样的战斗方式，也不意味着所有的低阶天使都是这样的作战方式。所以，我们只能借此来推断他们的作战能力的水平，并不能就认定了，他们就只会这么几个小花样。” 第208章 伏击（1） 第208章，伏击（1） 在欧洲，之前已经发生过多次在较为隆重的宗教活动中，有低阶天使降临的事情了。这类事情在欧洲造成了不小的动荡。是的，是不小的动荡，毕竟“我来，要把火丢在地上，倘若已经着起来，不也是我所愿意的吗”，毕竟“你们以为我来，是叫地上太平吗？我告诉你们：不是，乃是叫人纷争。” 这也是正常的，雅威选择了唯一神的道路，纯粹就成了祂的属性。自从神秘隐退之后，这么多年来，在欧洲，乃至在整个世界，教会也好，教徒也好，他们的纯粹程度是大幅度地下降了的，尤其是在多元文化兴起之后，更是如此。一些在之前已经成为了金科玉律的东西，在事实上已经被抛弃了。但这些东西，却是作为唯一神的基础，是雅威决不能容忍，也决不能妥协的。 这样一来，当低阶天使降临的时候，冲突的发生也就不可避免了。第一次严重的冲突发生在意大利的弗洛雷大教堂，在宗教仪式中降临的低阶天使，用火焰净化了正在主持仪式的犯下了诸多罪行的神父，成功地将信徒们的一片赞美之声变成了惊呼，然后他又在这惊呼声中继续用火焰将混入神圣的教堂的其他亵渎者一一净化……等到这个低阶天使最终在赶来的军队和数十名超级英雄的围攻中最终消失的时候，这个降临的低阶天使已经造成了四位数的死亡。 紧接着在西班牙的圣家族大教堂，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这次造成的死亡倒是只有三位数，但是受到超级英雄和低阶天使的战斗的波及，建了一百多年都没建好的圣家族大教堂已经不需要考虑什么时候能够建好的问题了，另外据说有一位重要的王室成员也被天使净化。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起之后，整个欧洲的社会都分裂了。一些人拿着圣经欢呼，宣称这个罪劣深重的世界早就该被净化了，还有一些人赶紧把圣经找出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然后其中的一部分人觉得自己属于还可以忏悔，可以挽救的部分，便“真正的皈依了神”，然后便变成了最极端的极端派。 而另一部分人则发现，自己实在是罪孽深重，而且似乎也不可能再真心的改悔了。 “什么？让我再去过《圣经》上要求的那种‘圣洁的生活’？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呢！”于是他们就站到了雅威的对立面，其中的一些人甚至公开宣称雅威教是“有史以来最为残暴，最为邪恶的不正教。”还有一部分则开始信仰一些“更宽容”的宗教。 不仅仅是普通人分裂了，超级英雄也发生了分裂，一部分超级英雄认为自己的能力，完全是出于雅威的恩赐，而雅威给他这样的恩赐，就是为了“荣耀主”。他们组成了一个个的极端组织，对宣传“多元化”什么的机构和个人，对彩虹旗之类的人，以及对异教发起了攻击。 另一部分超级英雄则站到了维护现代生活方式这边，毕竟“圣洁的生活”实在是太难过了，尤其对于有超凡能力的超级英雄们来说。而他们在对方已经组织起来，并且开始猎杀他们这些“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的魔鬼代言人”之后，也组织了起来，和他们对抗。 至于各个国家的政府，同样也发生了内部的分裂，一些官员努力地想要维持现代生活方式，一些则要求用强制力让人民回归“圣洁的生活”。不过如果要回归“圣洁的生活”，那几乎也就等于要求政府完蛋。另一方面，那些给政府以最大支持的人也都知道，他们要符合“圣洁”的标准，那比骆驼要穿过针眼都困难。所以他们也很快就摆脱了宗教情结对自己的影响，迅速地站到了雅威的对立面。 于是各国政府先后发表声明，表示最近在宗教仪式中出现的“天使”并不是真的天使，而是一些心怀叵测的极端分子和妖魔假扮的，希望大家不要上当。 各大教会的领袖，包括天主教的教宗，包括正教的各个大牧首，以及圣公会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还有几乎所有的红衣主教，都站了出来，支持各国政府的声明，表示这些降临的“天使”并不是正正的天使，而是由当年反叛的鲁鲁修——啊，不对，是反叛的路西法带走的那三分之一的天军，所以信徒们不要被他们貌似辉煌的光辉所欺骗，一定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可跟从他们，因为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但是也有一些主教，甚至还有一位红衣主教站出来，指责教宗和其他的宗教领袖背叛信仰，当然教会立刻就召开会议，宣布将他们破门出教；同时各国也都将他们归为KB分子，并向他们发出了最高通缉令。只是这些人似乎都一下子拥有了超能力，以至于对他们的抓捕普遍不太顺利。 同时，欧洲各国还以“反恐特别状态”为名，禁止了大规模的宗教活动，以降低“魔鬼”趁机捣乱的概率。 至于新教那边，他们没有其他教会那样严密的结构，但和其他教会类似，他们中地位越高，影响越大的牧师，反而越支持政府；但他们的一些小教堂的牧师，以及他们的信徒中，转而相信“魔鬼”的倒是比其他教会更多一些。 虽然天使降临，并净化罪人的事情还没有在美国发生。但是美国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倒是相当的快，毕竟在欧洲的那些事件中，是死了不少的有钱有地位的人的。 在“圣洁”这件事情上，美国的那些大人物其实也是心里有数的，他们知道自己距离“圣洁”这个要求至少差了十万八千个天文单位。所以他们也跟着欧洲，以“反恐特别状态”为理由，禁止了大规模的宗教活动。 但是圣诞节却是个大麻烦，因为圣诞节不仅仅是个宗教节日，在现代它还和经济活动紧密相关，这可是关系到大老爷们的钱的事情。所以在大老爷们强烈的要求下，相关的禁令在圣诞节期间被放松了。当然，大老爷们自己并没有放松，比如说科里纳参议员就已经决定了，圣诞期间他要来X学校看望侄儿。 不过科里纳参议员不知道，在圣诞夜，整个的X学校几乎都成了空城，因为几乎所有的高手都跑到纽约的几个最重要的教堂附近去，准备伏击可能出现的“魔鬼”和“KB分子”了。 第209章 伏击（2） 第209章，伏击（2）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下午五点，安德雷斯走进了位于曼哈顿西区的圣约翰大教堂。这座教堂属于新教中的圣公会，也是基督教系统在美国最大的教堂之一。这座教堂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大教堂。它始建于1892年，但中间曾停工41年，1982年才恢复施工。教堂已建成了三分之二，施工还在进行之中。 圣公会虽然是新教，但却是和天主教最为相似的新教。因为最初的时候，它的诞生并不是因为宗教理念上的分歧，而是王权和教权之争。是英国国王亨利八世要离婚换个老婆，教宗批不批准的矛盾。所以在绝大多数的地方，圣公会和天主教都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最高领袖之外：天主教的最高领袖当然是教宗，而圣公会则是英国国王。当然这么多年了，圣公会也还是受到了新教运动的不少影响的。它比天主教更接近路德宗或者加尔文宗这样的典型的新教，但总的来说，他们的教义和天主教还是更接近一点。 正因为如此，他们和天主教类似，按照传统，从圣诞节前一天的晚上开始，就会有一场大型的圣诞弥撒。而这种大型的宗教活动，是的信徒聚集，互相影响，最容易点亮信标，引来变故。所以虽然从理念上来说，新教中的一部分教派，尤其是加尔文宗可能更接近“唯一神”的特性，但是新教很少组织大规模的宗教活动，就直一点来说，在雅威的力量开始渐渐渗入世界的时候，更传统一点的天主教和正教可能更容易带来危险。而兼有两者的特色的圣公会自然更是危险。 安德雷斯已经是市议会的议员了，所以这一次，他也是以市议员的身份来这里与民同乐的。从六点钟起，各种庆祝活动就开始了，比如儿童唱诗班合唱的各种圣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圣诞弥撒。 圣诞弥撒一般来说分成四个部分，也就是前夕弥撒、子夜弥撒、黎明弥撒和天明弥撒。这当中还穿插着各种合唱、圣诞剧，以及圣餐。如今已经是前夕弥撒的时间了，唱诗班唱起了“上主，我要永远歌颂你的仁慈”，安德雷斯便在人群中坐了下来，听那些孩子们唱歌。 唱完了圣歌，就是布道，在这个时候，牧师讲的当然是关于基督降生的故事了。这个故事其实不长，如果让一般的人来讲这个故事。从头到尾讲完，大概十分钟都用不上，但是搞宗教活动的家伙却能够拿着马太福音中的“亚伯拉罕的后裔”这么一句，旁征博引地讲了个把小时。当然，这也是全世界宗教的共同特点，在东方，一些和尚讲《金刚经》的时候，也是能把“如是我闻”也能讲好几个小时。 按照经文的内容以及活动的安排，这个时候距离高潮还远，他戴的眼镜上也不断地投影出当地的普朗克指数。从这些数值来看，现在的扭曲程度虽然有所增加，但是总的来说，还没有到危险的地步，所以安德雷斯也就当成了听相声，正好放松一下自己。他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林秋生再教他中文的时候，给他讲过的一段中文笑话。 “林，你在线吧？”无聊的安德雷斯开始用心灵连线技术呼叫起了林秋生。 “在，你那里有异常？”耳机里传来了林秋生的声音。他今天负责机动支援，哪个点上有问题了，他就去那里增援。 “现在还没有。我只是无聊了，突然想起了伱给我讲过的哪个关于耶稣诞生的中国版圣歌，你那里有音频文件没有，有的话给我发一个过来。”安德雷斯回答道。 “有，而且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要的。”林秋生在耳机里回到道。接着一个声音就在耳机里响了起来：“约瑟公，你坐下，听俺说说知心话。约瑟公，咱都坐下，咱们随便的拉一拉……” 就在这满是河南味的圣歌声里，时间慢慢的流逝了，时间渐渐的就到了十点钟左右，到了领圣餐的时候了。 在基督教的圣餐是一种充满了宗教意味的活动，它是由《圣经》中记载的最后的晚餐中的内容演化而来的。据《圣经》记载，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亲自拿起面饼，祝福，然后擘开来，分给门徒们，说：“你们拿着吃．这是我的身体。”又拿起杯来，祝谢了，递给他们说：“你们都喝这个，因为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使罪得赦。”又说：“你们也应当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 因为有这个记录，即使是在不注重仪式的新教这里，圣餐也是极为重要的宗教活动，而且圣餐中分发的面饼和葡萄酒更是被视为是耶稣的身体和血液的象征，这里面包含着的神秘因素不要太多。 果然牧师拿出圣餐来了，一个牧师拿着装着面饼的篮子，另一个跟在后面的牧师拿着一个装了杯子和葡萄酒的篮子。 在更早的时候，面饼是由牧师亲手掰开分给信徒的，就像当年耶稣那样，但是手掰毕竟有很多不方便，要知道耶稣那会儿，身边只有十二个门徒，只用掰十一下，而后世的大弥撒，动不动就是有百上千人参加，牧师一个个的掰，能把手都掰断。所以后来大多都变成事先用刀子切好或者干脆直接做成一块块的小饼干。只不过西欧那边的小饼干是不发酵的，东欧那边的小饼干是发酵的。 圣餐一出现，安德雷斯本能的就注意到了这些小饼干还红酒中蕴含的力量。是的在这个时候，圣餐已经有了能然他清晰地感知到的力量了。 这个力量并不强，安德雷斯只要一挥手就能轻松地驱散它，但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一些信徒纷纷接过圣体（面饼）吃了下去，又接过圣血（葡萄酒），喝了下去。安德雷斯注视着这些吃下了圣餐的信徒，注意到这些圣体和圣血一进入他们的口中，他们的心跳和体温就都有所增加。 “也就是说，他们的情绪更容易被调动了。这有利于产生出更虔诚的信仰，并且将信标点得更亮，看起来，这里还真有可能发生问题。”安德雷斯这样想道，于是便问林秋生：“你注意到了那个圣餐的问题了吗？其他教堂是不是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目前还算平稳，另外各个不同的教堂，领圣餐的时间也并不一致，现在也只有三个大教堂领了圣餐，圣餐中有问题的，只有你这里一处。” 安德雷斯嗯了一声。他知道，圣餐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说明在这个教堂中，已经有了有一定的超能力的宗教极端分子存在了。安德雷斯估计这个人应该是教会中的神职人员，在祈祷中得到了某些回应，从而获得了一定的能力，并受到启示来进行这样的活动。 这个时候，两个牧师已经走到了安德雷斯的身边，安德雷斯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神力的痕迹。这也就是说，这两个分发圣餐的牧师，应该不是那个人。因为安德雷斯已经有了猎杀神性，神力即使隐藏得再好，也不可能在这样的距离上瞒过他的感应。 他又细细地感应了一下，整个教堂中都没有谁身上又赐予的神力的波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赐予的神力是一次性的，已经在制作圣餐的时候消耗完了。第二种可能则是，那个宗教极端分子现在并不在教堂里面。 牧师将一块圣体递给了安德雷斯，安德雷斯接过来，塞进了嘴巴里；另一个牧师又递上了圣血，安德雷斯也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 这些东西当然没有被安德雷斯吃下去或者喝下去。虽然这里面包含的能量不值一提，但是雅威的技巧绝对是能碾压包括林秋生在内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的。所以不值得为此冒险。 而且这些东西也很有研究的价值，所以它们都被安德雷斯保存下来了。至于说瞒过周围的人，这对于安德雷斯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伪装和欺骗本身也是猎杀中极为重要的手段。 “如果能猎杀一个属于雅威的天使，哪怕只是一个低阶天使，对我来说都是极为有意义的。只不过，这座建了一百多年还没完全建成的大教堂，只怕要和圣家族大教堂一样，永远没有完工的时候了。”安德雷斯这样想道。 两个牧师都对安德雷斯笑了笑，他们也都认得这位市议员。安德雷斯也朝着他们笑笑。拿着圣体的那位牧师还向安德雷斯说了句：“愿耶稣与你同在。”然后两个人便继续往后面去发圣餐去了。 领圣餐的活动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子夜弥撒就要开始了。 在领完了圣餐之后，整个教堂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庄严肃穆了，原本欢快的节日味道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了。管风琴开始发出沉着的低音，接着钟声也响了起来。唱诗班开始唱出了《格里高利素歌》的第一句：“上主对我说……” 第210章 伏击（2） 第210章，伏击（2） 因为圣餐的影响，教堂中的人渐渐地进入了迷醉的状态，当圣歌中出现了“阿门”的时候，大家便一齐欢呼“阿门”。 但这个时候在安德雷斯的眼中，情况却有了变化，他的眼镜清晰地显示出了，当地的扭曲指数正在迅速地升高。 “安德雷斯，我估计他们唱到天使报讯的时候，就该真的有天使降临了，隔绝空间的法阵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做好准备。一旦天使出现，并开始‘净化’不洁者，罪证确凿之后，就可以开始猎杀行动了。”耳机里传来了林秋生的声音。 “知道，你那边也要准备好。”安德雷斯回应了一句。 很快，唱诗班就唱到了天使降临的那个章节，唱诗班高唱道：“看呀，天使从天空中降临而下……阿门！” 随着这一片“阿门”声，在祭坛的上方，开始出现璀璨的亮光，这亮光是从穹顶上方照下来的，纯白的耀眼的光芒从上面照下来，刺得下面的人睁不开眼睛。接着一个光球便从上方缓缓地降下。 在大多数凡人的眼中这的确是一个看不清具体形态的光球，但在安德雷斯眼里，这就是：“我艹，这是个什么怪物？这画风一下子就克苏鲁起来了。看了这东西，怕是要检测sin值了吧！” 和一般人印象中长得和人基本一样，只是更加高大俊美，而且还有一双或者几双翅膀而已。但是天使可不见的都是这样的。至少《圣经》里面记载的天使有好多都不是这样的，什么长相的都有，甚至包括长得像武装直升机的。以至于后世的某些伪科学书籍都把这个记录拿来解释为“史前文明”、“外星人”甚至是“穿越者”。 此外还有长着动物头的，或者动物身体的，以及长着四张脸的，也正因为有这些记录，后来利玛窦到了HX之后，将雅威翻译为“上帝”来碰瓷昊天上帝的时候，顺带着利用这些记录，将HX的那些古代神灵或者是圣王，比如人兽蛇神的女娲，狗头人身的伏羲，已经长着四张面孔的黄帝，统统说成是受命于雅威来引导万民的天使。 而这位降临而下的天使，同样长得特别有特色，他几乎就是由无数条光芒触手构成的一个光球。 “圣哉，圣哉！日子满了，天国近了，你们当悔改！”这个天使呼喊道。 “我们当悔改。”下面的人都一起回应道，在他们的回答中，那个天使的双翼开始缓缓地张开来，他扫视着下面的众人道： “主啊，你不是撒好种在田里吗？从哪里来的稗子呢？” 这是可怕的一问，这一句出自《马太福音》，是耶稣当年说的一个寓言。耶稣说： “天国好像人撒好种在田里，及至人睡觉的时候，有仇敌来，将稗子撒在麦子里就走了。到长苗吐穗的时候，稗子也显出来。 田主的仆人来告诉他说：‘主啊，你不是撒好种在田里吗？从哪里来的稗子呢？’ 主人说：‘这是仇敌做的。’ 仆人说：‘你要我们去薅出来吗？’ 主人说：‘不必，恐怕薅稗子，连麦子也拔出来。容这两样一齐长，等着收割。当收割的时候，我要对收割的人说：先将稗子薅出来，捆成捆，留着烧；惟有麦子要收在仓里。’” 后来耶稣又向他的门徒们解释说：“那撒好种的就是人子，田地就是世界，好种就是天国之子；稗子就是那恶者之子，撒稗子的仇敌就是魔鬼；收割的时候就是世界的末了，收割的人就是天使。将稗子薅出来用火焚烧，世界的末了也要如此。人子要差遣使者，把一切叫人跌倒的和作恶的，从他国里挑出来，丢在火炉里，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要开始了。”安德雷斯想，“按照耶稣的解释，‘日子满了’的时候，前来收割的就是天使，而他的职责之一，就是将那些不符合天国要求的‘稗子’烧掉。” “你们这些‘稗子’，以为可以混在麦子中去亵渎天国吗？神给我命令说：‘将稗子薅出来用火焚烧’。”那个道，同时他的许多条光线触手伸展了出来，伸向了正在参加弥撒的那些人。 第一个被光线触手缠绕住的，是站在祭坛上正在主持仪式的牧师，安德雷斯知道，这家伙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仰——这也正常，很多时候，神学院什么的，最大的一个功能就是通过它的教学，让一个原本相信神的家伙，变成无神论者。就像法兰西的神学院培养出了除了金钱和权势其实什么都不信的塔列朗和富歇，而格鲁吉亚的神学院则培养出了钢铁慈父一样。 随着这个牧师被光线触手缠绕上，火焰就从他的身上燃烧了起来。牧师痛苦地张开嘴想要惨叫起来，但青白色的火焰便从他的嘴巴、鼻子、耳朵乃至眼睛中喷射出来，只是一瞬间他便灰飞烟灭了——天使是来收割的，他只是消灭“稗子”，并不需要虐杀。 安德雷斯作为前来参加活动的市议员，坐在比较靠前的地方，距离那个天使自然也近一些。再加上他身上浓厚的异教神灵或者说异教恶魔的味道，他自然也是要立刻清理掉的目标。 于是一条光线触手便缠绕了过来。而安德雷斯似乎也被吓呆了一样，一动不动。倒是他周围的那些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开始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走。 光线触手碰触在了安德雷斯的身上，然后安德雷斯就像一个肥皂泡一样的破掉了。是的，就在光线触手伸过来的时候，安德里斯就已经将自己从这里转移了出去，只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全息投影了。 随着这个全息投影像肥皂泡一样碎掉，六面阵旗突然从虚空中浮现了出来。紧接着阵旗，还有那个看多了要要检测sin值的天使一起便在人群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而安德雷斯则在另一边浮现了出来。 他走上祭坛，对着慌乱的人群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这是敌基督的伎俩，和欧洲一样，这是假扮成天使的恶魔。如今我们暂时将它封印了，大家赶快有序退场！” 安排好了的工作人员便赶紧上来指挥大家撤退，而安德雷斯身子一晃，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在旗阵的外面，X学校的重要人物已经几乎都到齐了。安德雷斯看了看飘在空中的林秋生问道：“情况怎么样？” “他还在试探旗阵的破绽。”林秋生说，“我的旗阵的确是有很多破绽的。即使他只是一个低位天使，要困住甚至是消灭他也没那么容易。好在我们早有准备……嗯，安德雷斯，现在该你出出血了。我控制阵法，你来攻击。” 第211章 伏击（3） 第211章，伏击（3） 在猎杀扎马尔冈的时候，安德雷斯从扎马尔冈那里缴获了不少的雕像。这些雕像都曾经是扎马尔冈的战士，或者说他们是隶属于扎马尔冈的战斗天使。如今就是使用他们的时候了。 相比万军之主的天使，哪怕只是低阶天使，扎马尔冈的天使的水平肯定会差很多，但是在六合旗阵中，这些原本从属于扎马尔冈，如今归了安德雷斯的战斗机器却可以得到阵法的支持和补充，哪怕被打的粉碎，只要阵法没有被攻破，他们就能不断重生，并不断地向着对手发起攻击。 而万军之王的这位天使呢？他的战斗技巧肯定是要比扎马尔冈这种原始神灵手下的天使强很多的，他们之间的差距，恐怕就和装备着马克沁机枪的英国佬和挥舞着牛皮盾和短矛的祖鲁黑叔叔类似。想当初，五十个英国佬。凭借着四挺马克沁机枪，横扫了数千祖鲁黑叔叔，自己却毫发无伤。 一开始的战况，也的确就像是这一战的翻版。安德雷斯的天使们，展露出雄鹰、美洲虎、黑凯门鳄、森蚺的形态，从四面八方向着那个低阶天使扑了上去，但是那个低阶天使只是伸出长长的光线触手，轻轻地一扫，就像英国佬用马克沁对着扑上来的祖鲁黑叔叔轻轻一扫，原属于扎马尔冈的那些天使便一片一片地被撕成了碎片。 如果这不是在六合旗阵当中，而是在开阔的空间里，哪怕只是一个低阶天使，他也能轻松地在扎马尔冈的这些天使的围攻中杀个七进七出，甚至说不定还能玩个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什么的。 但是在六合旗阵中，情况就不一样了，虽然他这一击，轻松地就干掉了一片异教天使，但是一阵风吹过，这些刚刚被消灭了的异教天使便再次复活并且亦无所惧地围攻了上来。 “这个状态，有些像是在异教的神国之中呀。不，还是不一样，它没有神国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异教气息，它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隔离空间的阵法。”这个低阶天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做出这个判断之后，他立刻推出了这样的推断：“这些魔鬼利用这种方式暂时困住我。并隔断了我和神国的联系，而这些魔鬼缺能够得到外来的补充——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消耗我，最后磨灭我。”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低阶天使便有两种选择。 第一就是更快的消灭这些魔鬼。而这些魔鬼的复活是需要时间的，这当中的时间，他可以用来突破这魔法阵的束缚，只要突破了这魔法阵，他就可以安全地返回神国，并将重要的讯息带回去。当然，更快的消灭这些魔鬼，这也意味着更高的消耗。 第二就是和对手磨。这里并不是异教的神国，理论上做不到如神国中那样高效的能量循环。所以虽然那些异教魔鬼可以不断的复活，但是他们每一次复活，都将消耗比在神国中多得多的能量，而这些异教魔鬼其实相对脆弱，消灭他们，消耗不了多少力量，对着消耗下去，那些异教魔鬼又有多少力量能这样的消耗呢？而且他刚才太过于追求消灭他们的速度，所以对力量的消耗还稍微大了一点，只要再注意一点，他杀灭这些异教魔鬼，需要消耗的力量甚至可以再降低一半，那些异教魔鬼又怎么能消耗得过他呢？而一旦这些魔鬼的力量耗尽，这些魔鬼就会真正地死掉，而魔法阵也会不攻自破。所以那些异教魔鬼很可能是太过骄傲了，犯下了骄傲的罪行。 他迅速地权衡了一下这两个策略，显然第二个策略风险更大，但如果成功了，所得也更多。所以他迅速地做出了判断，打算好好地和这些异教魔鬼磨一磨。 而且对于这些异教魔鬼，万军之主那里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当初西班牙人登上美洲大陆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的牧师们和这些异教魔鬼也打过交道。那个时候虽然神秘已经开始退潮了，天使已经很难降临了，但是牧师们还是能够和神国保持一定的联系的。按照通过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天使长们判断，这些异教魔鬼相当脆弱，基本上不堪一击。加百列甚至认为，一位中阶天使，可能就足以击败他们的神灵了。 于是当那些异教魔鬼第二次潮水般的围攻上来的时候，情况就有了一些变化，这个让人看了掉SAN值的天使的杀戮速度似乎变慢了，他不再用马克沁扫射的方式，将自己的光线触手舞动得像大风车那样，而是收敛起光芒，轻轻地停在那里，只是不时地移动一下，轻轻一闪，就正好出现在关键的位置上，让那些美洲虎、黑凯门鳄、角雕、森蚺自己把自己的弱点撞上去。 “这技巧怎么样？”在旗阵外面观战的林秋生微笑着对安德雷斯说。 “我突然想起了一门中国功夫。”安德雷斯说，“叫做什么……” “独孤九剑。”站在旁边的维克多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那个低阶，“这个家伙的攻击手段，真的有独孤九剑的那种感觉，你看他的动作，每一下似乎都不快，都很简单，但都拿捏在最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位置，真是值得好好地学习一下。” “我们安排了多角度的拍摄录制。”安妮说，“以后这个完全可以作为教材……好漂亮的一击！” 那个低阶天使消灭安德雷斯的炮灰的速度下降了，同时他的消耗也大幅度的下降了。这使得安德雷斯的那些炮灰终于能冲到更靠近一些的地方，甚至也能向着那个低阶天使发起攻击了。 那个低阶天使在闪电、黄沙、水箭、风刃中优雅地闪避着，每一次闪避几乎都是恰到好处，正好能避开围攻，同时又不至于消耗更多的力量。 “你看，他虽然看起来陷入了围攻当中，但是依靠着他风骚的走位，真正能向他发起攻击的对手，从来都不超过两位数，而他的这个闪避，林，要是你和他一挑一，伱有信心吗？”在一边观战的菲德尔也问道。 “要是我的力量和他相当……我觉得，我还是有信心逃命的。”林秋生说。 “哈哈哈……”格兰特笑了起来。 “不要笑，换了你，你逃都逃不掉。”安妮说。 “所以我绝不会和这种专门的战斗机器搞什么一对一单挑，任何时候，我们都应该努力地让战斗变成我们大家群殴他一个，或者他一个单挑我们一群。对了，这样消耗下去，我们不会先撑不住吧？”格兰特说。 “不会。”安德雷斯说，“我们手中的水电站难道是白买来的？这一个多月，我们利用它积累下来大量的灵力，虽然保存灵力的效率还不算太高，但是一个月积累下来的数量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且刚刚我也计算过了。即使他拥有的总能量达到林的水平，按现在的交换比，我们也能轻松的磨死他，更何况，我们还有其他的手段。” 所谓的其他的手段，其实就是采用人在回路的方式来控制那些扎马尔冈留下的战斗机器。如果是在全盛的时代，有人攻入扎马尔冈的神国，那么他所面对的扎马尔冈的天使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在任何时候被扎马尔冈神上身，变成扎马尔冈的分身。而且这种分身损失了，对扎马尔冈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而一个天使被神上身了，虽然本身的力量上并不会增强太多，但是他的技巧，以及作战的策略却会强很多。这种几乎毫无征兆的变强，对于进入神国挑战扎马尔冈的敌人来说，也是非常难以对付的。 “我们都可以借助这些战斗机器，去和那个家伙较量一下。”安德雷斯说。他开放了权限，现在在周围观战的几个人都可以采用“神上身”的方式来直接参战。和扎马尔冈用这一手的用意不一样，安德雷斯以及其他人采用这一方式，更大的目的是借着这个低阶天使来磨炼自己的技术。 “我给你们护法，你们可以进去练练。”林秋生说。 “好的。”几个人便都回应道。 在旗阵里面，那些炮灰战斗机器依旧在围攻那个低阶天使，几个人采用神上身的方式加入进去之后，局面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是那个低阶天使不断地风骚走位，然后以最小的力量，击杀那些炮灰，哪怕是加入了“人在回路”的炮灰。 “你们行不行呀？”林秋生忍不住传音给那几个下场了的同伴，“你们这表现，和炮灰也没啥区别呀。我说你们的策略，你们的配合呢？” “我们还在适应，我觉得，再多死个七八次，我们就能适……”维克多说。 “别分心说话，还嫌死的不快？哎呀……”安妮的话也只说了一半。 “这家伙真TM的狡猾，看我这一次不……”菲德尔的这句话也没说完。 不过正像维克多说的那样，死了七八次之后，他们渐渐地开始能有一点配合了，那个低阶天使要击杀他们也变得更难了一点，至少，再被击杀之前，他们总算是能把一句话说完了。 第212章 伏击（4） 第212章，伏击（4）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你们的方式完全不对，嗯，你们先退出来一下。”虽然菲德尔他们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了，但是林秋生却还是在摇头。 几个人便一起退了出来，当然，旗阵里面的围攻和消耗也还在继续。 “林，伱觉得我们应该怎么继续改进？”菲德尔问道。 “技术上需要提高的地方，你们自己应该有所察觉。我也没有太多的要和你们讲的地方，我要讲的是战术上的问题。当然，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军人，战术我们其实都不是很懂，但是一个基本的理念，我想我们应该是能够理解的，那就是我们要真正将人多势众的优势发挥出来，而不是将自己当做精锐士兵使用。我们可以随时在不同的战斗机器中跳跃，因而我们如果利用好这一点，我们就能将更多的战斗机器更有效地组织起来，形成合力，而不是靠着我们几个人当做尖兵去和人家搏杀。 扎马尔冈所处的时代，军事思想才刚刚有一点萌芽，所以他的战斗天使的设置，说的不客气点，和打群架斗殴比都高明不了多少。安德雷斯你不应该仅仅照搬祂的思路，在作战的思想上，你要向更专业化的最高级别的斗争方式，也就是战争的方式转变。嗯，你们听我在这里这么说，你们是不是在想：‘你说我不行，你行你上呀？’嗯，你们就先在这里看看，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当然，我也不是真正的军人，战术什么的也是不懂的，真的表现也未见得比你们好，只是让你们看一个方向。”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林，扎马尔冈的天使都是动物形态的，附身在它们上面的时候，一开始会有一些不适应的。你自己注意点。”安德雷斯说。 林秋生点点头，便化作一道流光，投入到了大阵之中。 这个时候，旗阵中依旧是僵持的局面，无数的炮灰涌上去，又被那个低阶天使一个接一个的干掉，接着又在虚空中重生，然后再次扑上来。 林秋生首先附着在了一头角鹰的身上。但是他并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逗留在战场之外，先适应了一下这个身体，接着他又连续在森蚺、美洲虎以及黑凯门鳄之间条约切换，但是他一直没有直接攻上去，甚至于整个攻击的节奏都开始变慢了，但是攻击的节奏虽然放慢了，但战斗机器们倒是变得更紧密了，至少，他们的一举一动开始显得是有相互配合的意思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主持的攻击的效率也没比菲德尔和安德雷斯他们强多少，毕竟林秋生“真正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 但林秋生却觉得自己干的还不错，至少已经把自己的意思展现明白了，至于说真正向这个方向发展起来，那也不是一天的事情。 另外，哪怕是笨拙的配合，也比完全凭着本能的攻击要强很多，至少如今那个低阶天使在移动闪避以及动手攻击的时候，消耗的能量也明显更多了，而且他的攻击的频率也降低了下来，更多的时间要用于闪避了，而闪避同样也是要消耗能量的。 这个时候，那个低阶天使隐隐地也感觉有些不对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已经击杀了不知道多少异教魔鬼了，虽然这些魔鬼靠着这魔法阵可以不断复活，但是损耗的能量却是实打实的。他也知道，这些异教魔鬼大概是某个异教神灵的天使。正所谓观其仆，可知其主。手下的天使这么笨，那个异教神灵的水平也可想而知。 而在神灵的水平本身不高的前提下，他们是用能量的效率肯定不高，而且他们能控制的能量总量也应该很有限。这样一来，他们肯定没法支撑这样的消耗。但如今，这些异教魔鬼虽然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却依旧能不断的复活，似乎永远没有能量上的问题一样。 这种情况甚至使得他开始怀疑，这个魔法阵是不是本质上就是一个神国，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所以这个低阶天使立刻就再次切换了战术，他又一次采用了一开始的时候的那种需要消耗更多能量的大范围清场的手段。一下子将周围相当大的一片区域内的异教魔鬼消灭一空。这种方式消耗能量较大，难以持久，但却可以给他一段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让他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困住了他的魔法阵，甚至看看是不是能打破它。 不过张天师留下的法阵，那里是这么容易击破的？尤其是在能量还很有保证的情况下。单论技术水平，张天师还没法和万军之主比，但是他放在万军之主那边，怎么着也相当于是一个大天使了，虽然未必能比那些天使长更强。但他的法阵也绝不是一个低阶天使短时间能够破解的。 不过这个低阶天使并没有真的试图去破解这个法阵——他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就知道这的确只是一个法阵，而且他也知道，这个法阵，不是他能破解的。这就像一个学渣，在看到一道每一个符号他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他就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的数学题的时候一样，凭着那些他还认识的符号，他还是能判断出这是一道数学题的，但是在整个题目都看不懂的前提下，解题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这个题的难度是如此之大，所以那个低阶天使立刻就更正了他之前的判断——这不是简单的土着神灵的问题，在这些土着神灵的后面，多半还有其他的，来自旧大陆的异教神灵。 想通了这一点，这个低阶天使便发现，自己如今面对的局面就完全有了解释。一些来自旧大陆的异教神灵和美洲的土着神灵可能达成了某种联盟，他们困住自己，很可能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土着神灵更加了解万军之王的力量。而在此之前，他的这些战斗，恐怕正是那些来自旧大陆的异教神灵所需要的——他打得越好，那些土着神灵就越可能和旧大陆的异教神灵抱团。 “这是个重要的情报，一定要不惜一切送出去。”低阶天使这样想着，便直接在旗阵中爆炸了。 第213章 举着十字架反对十字架 第213章，举着十字架反对十字架 这个自爆非常突然，也完全超出了林秋生的预料。而且这个爆炸还非常的有技术含量，它绝不是直接“砰”的一下子炸开，能量四散，并顺带着把自己身边的东西都炸掉——这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这位低阶天使的自爆却是将能量凝结成了一线，狠狠地打在了旗阵上。 “这是聚能爆炸还是受激辐射？”就附在旁边的一只黑凯门鳄身上，却完全没有受到爆炸波及的林秋生的脑子里立刻就冒出了这样的猜想。 这种自爆攻击的方式，在之前的各种记录中都是没有的。这种非常有现代味道的攻击方式的出现，也说明万军之主在技术上也在不断地与时俱进。 正因为这种自爆攻击的方式前所未有，东汉末年自然也不会有，所以张天师的旗阵也没有专门为了防御这种攻击而进行针对性的设计，而林秋生制作的旗阵在强度上也没法和张天师原版的相比。虽然林秋生觉得自己的旗阵对付一个低阶天使绰绰有余，而且他还很保守地留下了大量的余量，但是这种爆发性的攻击方式还是完全出乎了林秋生的预料，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旗阵便被炸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虽然这个小小的缺口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自动修复了，但有这一个瞬间，就足以让信息传播出去了。 信息已经传播出去了，而那个低阶天使也已经灰飞烟灭了，所以继续维持着旗阵也没有意义了。林秋生便从里面退出来，一挥手便收起了旗阵，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旗。那几面旗帜上的光泽都暗淡了一点。他心疼地把旗子小心地卷了起来，然后转过头对安德雷斯说，“万军之主肯定已经注意到我们了。趁着祂还不能将力量完全渗透过来的时候，我们必须赶紧清除掉他在这边的一些坐标。马上执行B计划吧。” 所谓的“B计划”，指的就是围猎低阶天使失败之后的计划之一，这个计划针对的是低阶天使成功脱逃，但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只能返回万军之主的神国的情况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举动就会完全进入万军之主的视线。这个时候，就要尽快地打掉万军之主在这边的几个最重要的坐标点，也就是基督教在北美的最为重要的那些教堂。 当然考虑到十字教在美洲的影响力，直接就去拆人家的教堂肯定是不行的，立刻就会引起整个社会的分裂。所以他们必须“举着十字架反对十字架”，也就是以打击假冒天使的，敌基督的“假天使”的名义去摧毁这些教堂。 安德雷斯点了点头，一个现在归他的战斗天使就被召唤了出来，那是一头角雕，安德雷斯向他伸出手，然后这头角雕立刻就变成了刚才的那个低阶天使的样子。 这个时候，教堂中的人早就已经都逃走了。而教堂里面的那些监控呀什么的，也早就被林秋生控制，并且植入了一大段几个超级英雄和那个“假天使”大战的内容了。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假天使”的样子的角雕突然冲天而起，直接将教堂的屋顶撞开一个大洞，飞了出去，而林秋生他们几个也跟着飞了出去，做出了一副正在追击“假天使”的样子。 那个“假天使”触手乱挥，和几个超级英雄打在了一起，各种光影特效都格外的出色，林秋生相信，这个时候，肯定有无数的手机摄像头乃至其他的摄像设备都在对着这里。他甚至还看到了一架大疆偷偷摸摸的靠近了过来——这肯定是来拍新闻的。 “你们顶住，他撑不了多久了，我来还给他个大的！”菲德尔一边喊，一边从虚空中拔出了一把由纯白色的光芒组成的长剑。这柄长剑一开始还显得有些虚幻，但是很快便凝实了起来，而那个“假天使”在看到那柄剑之后，顿时颤抖了起来，而且变得越发的疯狂，攻击也越发的凌厉，它此时的攻击大部分是对着菲德尔来的，其他人也尽可能地帮还在努力地凝聚宝剑的菲德尔抵挡攻击，一些球形闪电被拦截击灭了，还有一些则被立场偏移了，纷纷打在了菲德尔身后的圣约翰大教堂上。 终于菲德尔手中的宝剑凝聚成型了，他举起了大宝剑，指向了那个“假天使”。而在剑锋之下，“假天使”身外围绕着的光芒也随之散去，露出了它的“真容”——一个长着山羊角的恶魔。 “那边，河滨教堂那边，也有‘假天使’！”安德雷斯喊道。于是几个人便一起化作流光，向着那边飞了过去…… 菲德尔大吼一声，举起宝剑朝着那个恶魔劈了过去，剑光闪过，那个恶魔顿时燃烧了起来，接着便在哀嚎声中灰飞烟灭了。 就在此时，在曼哈顿的另一个方向上，又有光芒闪动。 于是几个人表演得更加卖力了，那个“假天使”的攻击越发的凌厉了，它一边狂喊着：“你们都是该消灭的魔鬼，这座城市就是新的多玛和蛾摩拉，它必须被毁灭。”一边向周围发射出密集的球形闪电。几位超级英雄手忙脚乱地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但是还是有几发球形闪电打在旁边的房子上——那里的人当然早就被X学校转移走了——整个房子立刻就被炸得稀烂。 菲德尔散去了手中的剑光，大家转过头来，刚刚喘了口气，看就听见后面那座极为雄伟的，据说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教堂传来了咯吱咯吱的材料扭曲和断裂的声音。几个人扭过头来，就看到那座雄伟的大教堂突然间就整体的崩塌了下去，便如当年崩塌的双子大楼一样。 菲德尔和安德雷斯他们说的话，那些摄像头什么的当然是拍不到的，但是他们却能够拍到他的们的口型，尤其是刚才靠近的那架无人机，更是能清楚地拍到这些，然后自然有能读唇语的专家把这些话读出来。 在这个动荡的圣诞夜里，纽约有十多个“假天使”降临，（如果万军之主真的能一次把这么多天使送过来，那林秋生他们就真的麻烦了。除了第一个之外，其他的天使，都是安德雷斯的战争天使假冒的）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和损失，一些受到广泛的尊重的神职人员，以及一些无辜的普通人（基本上也都是安德雷斯的战争天使假扮的）被杀害，而且尸骨无存。大片的建筑，包括十多个大教堂都在战斗中受到波及，并被摧毁。整个纽约几乎就像是遭受了一次大轰炸一样。 第二天一早，总统先生在电视上发表讲话，他对纽约人民表示了慰问，并强烈的谴责了地狱中的魔鬼发起的这场“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并要求国会立刻开会，授权他代表美国，向发起这一系列恐怖袭击的“魔鬼”、“假基督”宣战。 第214章 情报 第214章，情报 在总统提出了要向地狱的魔鬼和“敌基督”宣战之后，国会也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即使是受传统的教会影响更大的象党，也坚决地表示美国作为“山巅之城”，应该毫不犹豫地，坚决地站在和邪恶的地狱斗争的前线，橙色奇迹甚至表示：“在圣诞夜美国遭受到的恐怖袭击，是又一次珍珠港，又一次911，美国到现在居然还和地狱处于和平状态，这简直就是耻辱。” 所以关于向地狱和“敌基督”宣战的议案，自然迅速地在国会获得了通过。而这份宣战决议也是以高赞成票通过了，所有的国会议员，除了一个人，都投出了赞成票。至于那个投出了反对票的驴党议员则声称他之所以投出反对票是因为宣战的文件过于保守，居然没有包括绝不接受任何恶魔投降的内容： “所有的恶魔都应该被消灭掉，绝不能给他们任何投降的机会，是的，美利坚不应该接受他们的投降，哪怕是无条件投降。而宣战书中居然不包括这个内容，这实在是太软弱了。我已经提醒过总统，并要求他加上这段文字了。但是总统因为急着去忙一些涉及到个人身体需求的小事情，居然忽略了这个重大的问题，并没有在正式文本中加上这样的内容，所以我当然要投反对票了！” 这个议案也得到了教会方面的普遍支持，毕竟如果严格的按照《圣经》上面的标准，教会里面的那些主教什么的，有把握上天堂的几乎是一个都没有，有信心下地狱的倒是有一大堆。所以各个教会，无论是天主教还是新教甚至是东正教和摩门教都表示支持美国向“敌基督”和地狱宣战。 当然，也有一些“宗教极端分子”表示，这正符合了《启示录》上面列国都跟从撒旦，围攻“圣徒的营、与蒙爱的城”的预言。所以包括北美在内，所有的政府，或者说“列王”，都是“歌革和玛各”，他们都是反对基督的魔鬼。 不过和欧洲不一样，这些“宗教极端分子”在美国并没能翻起多大的浪头，虽然就宗教氛围而言，美国的宗教氛围其实远比老欧洲更狂热，但是因为外来的超凡力量要传输过来，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所以他们中出现“觉醒了圣光”的人可能性要小得多，在欧洲，“宗教极端分子”们当中可是有不少超能力者，但在北美，这样的比例就小得多，他们最多也就是利用一些所谓的“圣器”也就是在灵气潮汐归来之后，凝聚了一些由信仰撬动的能量。 考虑到在如今这个时代，人类信仰的炽烈程度和当年完全没法比，毕竟已经多少年没有奇迹了，所以这些“圣器”上凝聚的力量也是很有限的。用来对付一般的野生超凡者或许还算有用，对上有知识传承和实战训练的X学校的学生，就已经很困难了，更要命的是，这东西是消耗品，使用了之后，需要缓慢“充电”，在如今他们已经被政府以及各个主流教派都打成“敌基督”的信徒，以及恐怖分子之后，能够凝聚到的能量就更少了。 另一方面，美国的社会监控却比老欧洲不知道强了多少。在美国，虽然没有满街的带人脸识别的摄像头，但是却有基于AI大数据的棱镜系统。棱镜系统作为一个监视各种通讯的系统，已经运行了很多年了，近年来得到了AI技术和大数据技术的支持，棱镜系统的功能越发的强大了。几乎只要你使用了远程通讯，无论是互联网还是直接用移动电话，只要涉及到敏感内容，棱镜就都能自动地注意到你的信息，进而找到你。这样的一套系统，也使得各种恐怖组织在后来想要在美国搞事情变得格外的困难。如今这套系统也被用来监控那些“宗教极端分子”，而且也一样非常好用。 所以美国政府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盯上这些组织，接着的事情，当然是赶紧进行围剿啦。考虑到这些“宗教极端分子”可能有一些诡异的，危险的能力，而他们所在的地方，也往往都在人群之中，没办法简单粗暴地直接来个火力覆盖，所以在围剿他们的时候，政府还是需要得到一些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的帮助的。 这种事情，自然也少不了X学校的。对于X学校来说，清除这些“宗教极端分子”本来就是他们的目标，如今有了政府这边的支持，自然是更好了。通过和美国政府的合作，他们连续剿灭了好几股信仰“敌基督”的恐怖分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顺风顺水，林秋生觉得，消灭了这些家伙，斩断了万军之主伸过来的触手，至少能让他将来进攻美洲的时候变得更困难。 然而事情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就在安德雷斯带队又干掉了一群“恐怖分子”并摧毁了他们的所谓“圣器”之后，林秋生却突然接到了从教令院那边传来的一个消息。 “伱们发现北美有异常的能量波动？”林秋生吃了一惊。 “我们把数据发给你了，你赶紧看看，我们都觉得情况很不乐观。”通过量子通讯，茅教授这样说。 “真君……” “叫我教授……另外，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看看，然后立刻行动起来。”茅教授说。 林秋生便赶紧以多线程的方式开始阅读起了茅教授给他发过来的资料。 “这种扭曲的不断变化，明显是人为造成的，似乎是某种阵法的波动。嗯，真君是阵法大家，而且教令院在这方面的研究也不是我能比的，直接看结论吧。” 教令院那边并没有直接给出结论，只是给了几个参考的方向，毕竟他们手中的数据有限，基本上只有卫星数据，还不足以支持他们给出肯定性的结论。 “直接制造足以撼动大陆障碍的空间震动，这个可能性不大，需要的瞬间能量太多了，超出了现有的技术能力，即使美国也不应该有这样的能力……最多也就是能短暂地干扰一下大陆障碍……等等，如果有足够多的核弹，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布成一个相控阵，只要引爆的时间足够精准，说不定就可以暂时干扰到大陆障碍，然后……这上面说另一个猜想是召唤阵？但是，这种事情，需要做的准备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难道还真有什么家伙真的能做到这个……” 第215章 版的老东西 第215章，1.0版的老东西 林秋生又整理了一下资料内容，以及其他的一些情报，他开始越发的疑惑了起来。因为这些情报显示出来的东西往往是自相矛盾的。 “总之，虽然不知道政府那边在干什么？但显然他们是想要搞一大个新闻。只是作为美国最着名的超凡能力研究机构，X学校对这个计划居然一无所知，看来虽然我们给了那些人不少的好处，但是他们还是防着我们一手在呀。”林秋生将情况告知了菲德尔之后，又对他这样说。 “美国毕竟是白种人的国家。”菲德尔说，“但是现在，获得了超能力的人却绝大多数都是我们这些有色人种。他们肯定有些不甘心，肯定是想要搞些事情的。不过，按你的说法，这个计划涉及到这样大的人力物力，这些家伙，呵呵……” “林，你有我们中最强的侦察能力，你能不能去探查一下。嗯，这情报中已经点出了可疑波动出现的位置。当然，一定要小心，不要冒险。”安妮也说道。 按照情报中提到的波动可以粗略地进行定位，而定位到的位置则在内华达州一带。 “内华达，可惜这种波动的波长太长，无法准确定位，不过内华达这块倒是有个地点非常的可疑。”林秋生说。 “内华达核试验场？”菲德尔问道。 “很有可能。”林秋生点了点头，“这个地方我会去探查一下……伱们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另外，菲德尔，你也通过你的关系，间接的了解一下，注意方法，我们没能得到相关的消息，这说明有一些人很可能就是故意在避开我们。不过这样的项目，一定会涉及到大量的资金以及能源的调用，从经济方向去调查可能更有效。” 菲德尔点点头道：“这才是打探消息的正道。内华达核试验场那边，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多半有一些防范，未必就好下手。嗯，理论上遍知真人的侦察能力的确是非常强，但是他们也很可能知道这一点，并很可能有对应的准备。” 林秋生已经是遍知真人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但是他的一些举动，包括和政府合作的时候表现出的一些能力，很容易让人往这个方向去想。而“遍知真人”有什么样的本事，这在各种道藏中也都有记载。这些东西，有心人要找到真是不要太容易了。虽然每一位遍知真人的神通本领都有不同，但是共性的东西却也是存在的。遍知真人能白日神游，一般的东西都不能阻挡其神念，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无法阻挡，一些特别的阵法，就完全可以遮挡他的神念，甚至困住他。道门中本身就有不少这样的阵法，而其他的宗教中，类似的技巧也绝对不会少。 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世界上都再无灵力，以至于那些法术都无法施展了，于是一些本应该作为最高机密知识，就被随意地公开出来，作为“传统文化”以供大家了解和研究。所以，道门中很多法术和阵法，其他宗教的很多咒术和阵法也都被公开出来了。 万军之主那边其实也不例外，在那些时候，很多非常有价值的东西，都作为“学术研究”的材料被公开了。所以教令院也对他们的很多东西进行了研究，也获得了不少的知识。比如说，按教令院那边的看法，当年浮士德用来困住靡非斯托的那个法阵，就绝对可以困住一个遍知真人。 所以林秋生真的只打算小小的试探一下，只用神识去探一下，只要有任何类似阵法存在的痕迹，他就不会继续深入探寻了。因为有这样的，神识看不透的玩意儿，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就好像在战场上，用来开视野的侦察机突然被击落了，这本身也就说明了那块区域存在问题一样。而如果没有这类痕迹，那他也不必深入探寻了。 倒是各种资金的运作，各种材料的采购，能源的分配，都是必然会留下痕迹的，都是更容易查到的东西。 分配了侦察方向之后，林秋生便开始准备对内华达核试验场的侦察了。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遍知真人”，林秋生拥有的能力也是古代的那些遍知真人所没有的。比如说他现在使用的远程动物控制技术。 在古代，那些遍知真人也能用神念控制动物，来执行侦察任务，但是因为缺乏远程控制手段，他们控制这些动物傀儡的距离相当有限，但是在林秋生这里，因为古老的道法和现代技术手段的结合，林秋生能通过卫星系统，控制那些经过了专门化的改造的动物，整个的地球都在控制范围之内。 而且过去的遍知真人，要完全控制动物的一举一动，需要将相当多的神念放在动物身上，一旦这些动物被人伏击杀死，那么将神念依附在动物身上的遍知真人也会受到一定的损伤。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对动物的精确控制，完全可以由AI来代劳，遍知真人的神念只用来保证无线信号和动物的脑部信号的对接，需要附着在上面的神念就更小了，即便损失了，也对遍知真人几乎毫无影响了。 不过因为这个技术需要对动物加以改造，也就是在动物的身上放置一个信号接收装置，所以这个动物还需要从纽约这边送到内华达附近去。不过这并不复杂，直接拿一个盗版的紫金葫芦，把动物装进去，然后林秋生自己飞到内华达附近，再把动物放出来就是了。 林秋生选了几只经过改造的加鲁鼠，这只沙漠老鼠的两只耳朵都经过了改造，实际上变成了某种抛物面天线。他带上这些老鼠，便直接原地消失了。 只是一瞬间，林秋生便从靠近内华达核试验场的一根高压电线中冒了出来，轻轻地落在了地上。在他周围，都是起伏的山地，这里距离内华达核试验场已经不远了。林秋生将手中的盗版紫金葫芦打开来，将那几只老鼠放了出来，然后便又一下子消失了。 到了晚上，林秋生便得到了几只老鼠都死了的信号，以及它们死亡之前发回来的信息。 “这种表现，怎么这么像万军之主1.0版时候的东西？”在粗略的分析了这些信息之后，林秋生忍不住想道。 第216章 侦察 第216章，侦察 所谓的1.0版，当然指的是亚伯拉罕三教中最为古老的那个。单纯就教会而言，那个教会因为传教仅限于某个民族，所以教会的规模一直有限，到现在大概也只有不到两千万人。 而来自他们的技术自然是非常古老的，古老到了人来还处于蛮荒状态的地步。1.0版本时候的万军之主，很可能在技术上其实比羽蛇神他们也高明不到那里去。比如说，他们那个时候，也还有一些古老的，效果显着，但是副作用也非常大的人牲祭祀的残留。后来万军之主改换了方向，从部落神，转变成了普世神灵；虽然在此之后，原本的部落民在他这里的地位显然是下降了不少，但是万军之主也真的并没有完全抛弃他们，至少在《启示录》中，祂还是给他们在天国中留下了十四万人的名额的。 但是自从耶稣对他们说出了“这世代为甚么求神迹呢。我实在告诉你们、没有神迹给这世代看”之后，他们的超凡法术上就处于停滞状态了。在超凡消散的那段日子里，他们的一些法术秘密，也被当做“文化”公开了出来，以供研究。而灵气潮汐重来之后，教令院对万军之主这一系的超凡技术的研究，也是从他们这个版本的技术开始的。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这个版本的技术水平最低，所以最容易加以解析嘛。 作为技术最先进的国家，美国虽然因为历史积累不足，在对超凡力量的研究上慢了一步，但是就连一些欧洲国家，都在以国家力量进行相关研究的情况下，美国不可能无动于衷，实际上，当初林秋生在申请使用超算的时候，就注意到美国的超算的算力中有很多被政府调用了。美国政府应该已经在这方面有相当的研究了。如果他们注意到了美洲这边超凡者在各种族之间出现的比例，他们中的一些人恐怕会相当的焦虑。虽然美国自称是反对“种族主义”的，但是在根底里，很多人还是认为，美国应该是一个属于白种人，更准确一点说是属于昂撒人的国家。 而国家，按照某个大胡子思想家的说法，归根到底就是暴力统治的工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谁控制着这个国家最强的暴力，谁就控制着这个国家。虽然对这个大胡子思想家的学说，美国从官方到民间，就没几个人认同的，但是他的这个看法，却是实实在在地影响了不少美国人的。 超凡力量也一样包括暴力，如果拉丁裔和黑人在这类力量上明显地超过了白人，或者说是超过了昂撒，那这个国家到时候到底算谁的就难说了。所以他们必须依靠技术上的优势来保证在灵气潮汐返回之后的时代里，依旧保持力量上的优势——至少也要维持力量上的均势。 所以美国政府那边有一些高度机密的活动也是非常正常的。 只是美国政府的这个计划虽然是可以理解的，但却未必是可以接受的。因为X学校本身就是以各种少数族裔为核心的。在他们的计划中，美洲的未来，是要以他们为主导的。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非常多，而凡是涉及到利益的，尤其是涉及到根本利益的事情，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内华达核试验场的那套阵法的确能阻碍林秋生的直接侦察，虽然如果林秋生愿意拼命，冒上风险，也未必不能潜入进去，但是现在还不是要拼命的时候，还有其他更安全的手段，那么要用这样的手段冒险呢？ 所谓的更安全的手段，当然是追查资金和物资的情况了。这虽然也不是很容易，但是将遍知真人和顶尖黑客手段相结合，绝对是传统的道术中没有的东西，而林秋生的这个能力，在X学校中，也只有最核心的几个人知道。林秋生每次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也是非常小心，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要自己的队伍内部没有出布哈林，外人肯定是不知道林秋生还有这样的手段的。 美国政府以官方方式来调动这些资源，而棱镜系统又是控制在他们手中的，向来都只有他们监视人家的，什么时候有人家能跑过来监视他们。也正因为这样的优势，很可能让他们在调动物资和资金的时候，反而不太在乎留下了痕迹。而且这个工程如此浩大，调动的资金和物资都很多，就算敞开来给一般的人看，他们也未必能从这么多庞杂的信息中找出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这就像德国人发动巴巴罗萨之前，其实很多准备行动都被苏联的情报人员发现了。各种相关的情报都汇总到苏联的情报机构那里去了，但巴巴罗萨还是打了苏联人一个措手不及，这里面的问题就出在对情报的解读上了，过多的，纷繁的，甚至包括很多自相抵触的情报反而让汇总和解读变得更加困难，似乎你做出什么判断，都可以找到依据，结果苏联情报机构在研究了很久之后，反而认定——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林秋生他们来说反而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了。第一个原因当然是现在的数据处理能力，远不是当年的苏联能比的。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林秋生手中有参考答案。也就是教令院那边收集到的各种法阵的相关数据。只要把调用物资的数据弄出来，然后往上面一套，就能相对容易的筛选出几个值得进一步研究分析的方向。这样一步步下去，不但相对安全，效率可能也更高。 而要查这类东西，首先就要从资金的调度入手。美国政府手上有一部分资金在调用上是不需要对外公开的，这类事情，多半会动用这类资金……。 就向林秋生猜想的那样，美国政府在调用这些资金的时候，虽然是保密的，但是却并没有小心的处理好手尾，反倒是留下了一大堆的痕迹，只要侵入进他们的系统，甚至都不需要侵入太深，只需要进入外围，就已经能找到不少的东西了，然后顺藤摸瓜，居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这一段时间来的不少秘密采购目录。 “他们未免也太懈怠了吧？我都有些相信，他们的核武器手提箱密码是一二三四五六了。”林秋生忍不住想道。 第217章 猜想 第217章，猜想 有了采购目录，知道采购了什么东西，在林秋生这样的行家来说，就已经能看出很多东西了。比如说，在采购的目录中有不少的绵羊羊羔。 这个采购显然就不太正常，因为美国人实际上并不太吃羊肉，即使是在世界生产还没有受过什么干扰的时候，美国人消耗的羊肉也是相当少的，哪怕美国人爱吃肉是出了名的，平均到每个人其实只有0.5公斤，和鸡肉、牛肉以及猪肉完全没法比。而美国人也没有吃羔羊肉的习惯。 但是在某教1.0版本中，羔羊却是非常重要的宗教活动用品。在祭祀活动中会将羔羊和小牛犊在祭坛前杀死，然后将血液洒在祭坛周围，再将皮拔掉，肉和内脏清洗干净之后放在祭坛上用火烧掉，据说万军之主就喜欢这种烧烤风味。 当然，好好的全羊甚至是小牛犊，就这样烧了，花费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后来又出了各种简化版，比如说用斑鸠什么的来代替，再后来，用斑鸠或者其他鸟类就成了主流了。当然，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本来羊羔什么的很可能就是用来替代更珍贵的人类的。 注意到这这一点，再在采购名单中找一找，小牛犊也很是不少。另外…… “看看这个采购价，呵呵，五十万美元一只‘纯净的符合要求的羔羊’，考虑到这两年来的通膨，这个价钱相比在阿富汗的价格，还真的是很便宜——虽然数量多了一点。”看到这个清单，安德雷斯撇了撇嘴说。 “看到这个清单，我都想把X学校关了，在校区里面养羊了。”菲德尔也笑道。这个话当然只是在开玩笑，但也可以看出这个买卖有多赚钱了。 羊羔还不是最昂贵的东西，最昂贵的还是一些原产于埃及和中东地区的辅助材料。比如焚烧祭品所需要的木料呀什么的。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真的只有埃及和中东才有，但是可能是为了保证成功率，减少风险，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从美国之外进口来的。而在如今，进口这些东西，都只能依靠航空，再加上又是政府采购，这个价格自然是非常酸爽，以至于X学校的这些家伙们看了之后，都忍不住有点羡慕妒忌恨了。这个感觉，大概就和兔子看到其他国家和白象签的军售合同差不多。 拿到这一系列的采购清单，就可以反推那边可能在进行什么样的准备了。 “除了通常的献祭。还有召唤的影子，但是似乎不全是，另外，有一些物品，似乎在万军之主1.0版本中也很少见，倒是有欧洲中世纪的一些巫术的影子，只是……类似的巫术中，会有大量的血祭的内容，而且还无法用其他的动物，比如羔羊什么的替代。当然，这也是那些巫术水平比较低的表现。 欧洲中世纪的时候，教廷相当给力，巫师女巫什么的，被压制得几乎不能呼吸，他们的技术能够不倒退就已经不错了。但是问题也正出在这里，虽然和伯爵有了来往之后，对于欧洲中世纪的黑魔法，我也算是个专家了，但是中世纪的黑魔法完全不成体系，传承乱得一塌糊涂，就是伯爵自己，怕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夏姬八镐出来的黑魔法了。 不过大体的方向还是看得出来一点的。安妮，你的研究方向和这个有一定关系，你来说说你的想法。”林秋生说道。 安妮想了想说：“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想要通过某种方式，人造超凡者。伱知道，按照一些黑魔法的说法，可以通过交换的方式从‘未知的伟大存在’那里获得一些特别的力量。这种‘未知的伟大存在’在教会那边当然被毫不犹豫地归入魔鬼之列，但是按照伯爵的说法，这个‘未知的伟大存在’并不总是路西法他们，甚至于越是古老的时候，这种‘未知的伟大存在’越是不知道来自哪里。 也许他们是史前文明的，不为我们所知的神灵，只是向祂们祈求力量，按伯爵的说法，即使是对于追求黑巫术的女巫和巫师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很多时候，祈求到的都是极端的扭曲的东西。不但没什么用，而且还能要了他们的命。后来，路西法他们发现了这种仪式，然后扭曲了它，让它指向祂们，这些黑魔法才变得安全一点，靠谱一点。 但是在如今，我们都知道先来的潮汐并不是过去的简单重复，很多法术都变得有点似是而非。所以他们现在的祭祀到底是指向了谁，我也说不清楚，从一部分的祭品来看，是指向了万军之主的，但是万军之主已经不太响应这种原始的祭祀了。虽然依旧相信1.0版本的信徒一直在坚持古法，而且理论上，万军之主也没有否定这套方法，但是到时候是不是万军之主在响应，以及会响应到什么程度，都很难说。而另一部分似乎有指向了‘未知的伟大存在’。我猜想他们可能在玩一个大的…… 我突然想起了教令院的那个世界膜的假说，如果这个假说有一定的可能的话，你说那些所谓的‘未知的伟大存在’是不是那边的那张膜上面的存在？我觉得他们是不是在玩这样的花样，先向‘未知的伟大存在’献祭，以获取力量，如果力量正常可控，那他们就获得了成功。如果不可控，生成了某种无法沟通，无法控制的怪物，那就干脆将它作为给万军之主献祭，以换取万军之主那边的神力。” “一些更加古老的宗教中，往往提到了‘天空被损坏’。按照世界膜假说这就是其他膜的力量在我们这片膜上面的的影响的最严重的表现了。要是照这个假说，那当这个行动的志愿者，可真是……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干。”安德雷斯开口道。 “他们这么做，风险很大呀，万一没弄好，可别搞的我们大家都要帮他们擦屁股。”菲德尔却说道。 “目前的上限在那里，出不了太大的问题的。也许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敢。”林秋生说。 第218章 舍弃 第218章，舍弃 虽然有了初步的猜测，但是证据链却是缺乏的，而且X学校其实也缺乏直接干预这样的事情的手段。他们虽然在美国有不小的名气了，但归根到底，他们还只能算是盘踞在纽约州的地方势力而已。在纽约州之外的地方，他们能干的事情很有限。所以他们现在能干的就是一边和教令院那边联系，看看那边能给些什么样的建议。另一方面就是做好应变的准备，同时通过自己掌握的政治渠道，去探听一下风声。 林秋生便立刻通过量子通讯技术和教令院那边取得了联系，并将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告知了他们。几个小时后，他就得到了教令院那边的回复。由此可见教令院对这个事情相当的重视。 教令院在总体上赞同了林秋生的推断，但他们拿出了更细致的猜测，包括美国联邦政府可能采用了那些“黑巫术”，以及如果成功，能够获得的效果，以及如果失败，可能会有哪些恶果的猜测。 然后到最后，真君，啊，应该说是茅教授（再过几天，你们就要叫我茅院士了）还吐槽道： “一帮子昂撒人，本来就被大陆排斥，还要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情，他们的功德够用吗？干这种事情，多半是要失败的。不过就像你猜想的那样，在现在的状况下，即使出问题了，问题也不会太大，不会真的弄到收不了场的地步的。他们之所以敢冒这样的风险，多半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但是正因为就算这事情失败了，最后的结果也是可控的，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他们可以承受，那美洲大陆更可以曾受，那么如果‘天意’有知，他们更是肯定会失败。所以从他们的角度出发，还不如等潮汐的高度更高，弄出事情来破坏力更大了，不断他们肯定收拾不了，承受不了，就连大陆本身都会受损，然后再来博一把，那种情况下，大陆多半反而不敢捣乱了，成功的希望可能还大一点。嗯，这就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了。” “教授，我觉得他们要是真的要玩大的，那多半八字还没一撇，就要先出问题。”林秋生说。 “那是，要不然还要功德气运干什么？嗯，我觉得你们还是主要把精力放在这事情要是搞砸了，该怎么善后上面，这对伱们应该是一个好机会。不过我记得你们一直以来和毛驴的关系更密切一些，这事情要是暴雷了，毛驴肯定会有麻烦的。” “我们和大象的关系也不差。”林秋生说，“事实上，只要是有钱人，谁和谁的关系还真的能特别差呢？而且真……教授，这件事情我估计大象那边也脱不开干系，到时候真要是暴雷了，大家都是有责任的。” “要是几十年前，估计他们都不会吭声，但是现在就难说了。多半会狗咬狗一嘴毛。另外，我再提醒你一遍，虽然理论上这个事情的上限只有那么点高，但是，这个理论上的上限其实是很有弹性的，因为它没有考虑这片大陆的倾向。考虑到这片大陆的倾向的话，那这种上限的弹性可就大多了。对美国造成的威胁可能会比之前你想的更大。当然，对你们来说，其实不见得是坏事。” 林秋生没有说话，他明白真君的意思，这片大陆的意志对于外来人种是有一定的排斥的，尤其是对昂撒人，更是如此。而参与这件事情的，多半也都是些昂撒人，说不定还有些1.0版的宗教人员什么的。这些家伙都是受到大陆排斥的对象，因此，最后事情弄出大问题，还真是正常的。至于真君后面说的东西，那是说在本质上，林秋生他们其实和昂撒体系是处在敌对位置上的。他们现在虽然还迫于力量上的问题，和美国主流的混在一起，但是最终他们一定是要和美国的主流翻脸的。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大陆意志就会和他们翻脸了。所以，能让美国的那些昂撒人的力量遭到削弱的事情，对他们都是有利的。 接着真君又道：“秋生呀，我这段时间回了国内，算是从更远的角度在看你们了。很多时候，所谓旁观者清，所谓看棋高三段，我现在也有些话要提醒你们。在修行中，法财侣地虽然都很重要，但是这些都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你知道我不赞同那些西方教的光头的‘弃舟登岸’之说，我们道门的修行虽然讲究‘为道日损’，所谓‘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但是我们的‘无为’，不是为了离弃世界，而是为了以无事取天下。那些西方教的家伙却不是这样，他们把目的都给放弃了。不过，他们的那一句‘法尚应舍，何况非法’还是决绝得颇有点勇气的……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们现在经营的东西，积累下来的财富，最终都是为了修行的目的的，它们虽然重要，但不能把它们当成了目标，必要的时候，它们都是可以舍弃的。您是不是估计在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很快就会面临需要做出这类的取舍的局面了？”林秋生又问道。 “你自己想。有些东西我不能说，说多了对我，对你都不好。”真君又摆出了一副谜语人的样子。不过林秋生这次却没有产生出要暴打一切谜语人的想法。因为有了如今的修为之后，他也渐渐明白了，那些谜语人的做法很多时候的确是不得已的，真君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的够意思了。 “谢谢提醒。”林秋生说。 而当林秋生向菲德尔他们转告这些东西，尤其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的看法的时候。林秋生自己也不得不当起了谜语人，而他说的东西呢，菲德尔和安德雷斯还有安妮大概是懂了，但是剩下的那几位却都瞪大了眼睛。 “林，你以前说过，你最讨厌谜语人了，苟三家的都该打的。”格兰特嘟囔道。 “那是以前，现在情况有变化了，林已经是遍知真人了，不要说林，就是我，其实有些东西，都不能随便说了。”安妮解释道。 “这是什么意思？”席尔瓦问道。 “我们在现在的水深情况下，已经不是小虾米了。”安妮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带来不小的扰动。我来打个比方吧，比如说炒股的时候，如果你手里只有一两千美元，那你对行情的变化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你手上不是一两千美元，而是一两百亿美元，那你的一举一动本身就会影响到行情。我们观测到的行情是一码事，但是我们只要有所举动，行情又会是什么样子，就有是一码事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说这么多干啥？”格兰特撇了撇嘴，“不过是从物理学上来说，观察本身就是干扰嘛。嗯，我早就不是文盲了……” 第219章 灾祸 第219章，灾祸 现在X学校的影响力还不足用政治手段影响这个计划，甚至于表露出知道有这么一个计划都是不明智的。所以X学校能做的，就是默默收集资料，并做好两手准备。 随着通过各种渠道的信息渐渐地汇总起来，各种可能也渐渐的明晰了起来。甚至于到了美国联邦政府在核试验场那里的工作到了那个阶段都基本上可以推测出来了的地步。而X学校也开始可以进行更为针对性的准备了。 “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如果他们成功了，他们将会拥有这样的一些超级战士。资料都在这里，你们可以看看。”林秋生在会议上对大家说。 大家便都低头看了资料。 “也就是中世纪传说中的各种怪物的变形而已。”安妮说。 “我觉得怎么有点在看《英雄无敌》的资料片的感觉。”格兰特说，“只是这个阵营，怎么看都不像是正派这边的。嗯，这个很有的恐怖骑士的风采，不过似乎比我们当年遇到的那个还要强一些呢，这个似乎和女妖有点相似，这个……要说呀，这要是在当初，任何一个都能团灭了我们，嗯，林如果有准备，或许能跑得掉，但要是没准备直接碰上，就是林，估计也要麻爪子。” “如果是我刚遇到你们那会儿的实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这种玩意儿，说不定连你们都不如，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个脆皮法师。”林秋生也笑了起来，“不过我胆子小，毫无准备的时候还真不多。”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这上面提到的这些东西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伱们知道吗？”林秋生又问道。 几个人便都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菲德尔道：“我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中世纪的时候的那些巫师和女巫弄出来的。他们当时被教会压制得只有到处躲藏的分，最多有些小规模的袭扰，搞些恐怖袭击之类的事情。所以他们的能力都是偏向于个人单打独斗，最多是小组偷袭的能力，若是战斗规模大一点，反而配合不起来。” 林秋生听了点了点头：“说得对，他们的这些花样，都不能用之于堂堂之阵。不过美国政府到也不缺堂堂之阵，毕竟他们手中还有美国军队嘛。虽然在面对新的局面的时候，美国军队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好用了，不过他们毕竟是大变化之前公认的天下第一强军，打击能力还是很强的，就算是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又有几个真的顶得住一枚500磅的炸弹的，更不要说军队手中还有威力要大的多的核弹呢。” 对于美军是不是会在国内使用核弹的这个问题，大家到时候没有什么疑虑。因为不仅仅是在美国电影中，每当美国国内出了什么没法收场的事情，美国政府往往都会二话不说地丢一枚核弹过去——比如浣熊市；便是在如今的现实中，美国军队也已经有过了使用战术核武器的纪录了，虽然这东西是用来对付突然出现的鬼域，而不是直接用来对付人类进化出来的“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的，而且美国政府也向大家保证了，这些战术核弹的污染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然，没因为使用过核弹的地区依旧是禁区，所以也没有新闻记者敢拿着盖革计数器去测数字。 美国政府也没有保证过不在人群密集区域使用核武器，他们只是在使用了战术核武器之后保证他们使用核武器将“非常的谨慎”而已。 而美国人民，对美国政府一向没太多的信心，对于美国政府和美国军队在“必要的时候”，经过“非常的谨慎”的，可能长达数十亿皮秒考虑之后，还是会向着人员密集区域投下核弹，“以避免出现更加不可控的危险”却是毫不怀疑的。倒是万里之外的一些人可能对美国政府的节操要更有信心一些。 “的确，军队弥补了这个短处。如果成功了，那政府下一步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恐怕会严厉不少。”菲德尔说。 “成功的机会应该不大。”安妮说。 “如果正常失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这个预案中也一样有，这是教令院那边在超算上跑出来的结果。总的来说，也还算是能够接受，基本可控。但是如果全面失控，也就是大陆对他们的恶意导致的那种结果的话，那就真的难说了，嗯，可能的情况这里也有。” 大家便又看了看。 “无非多了一个鬼域禁地罢了，虽然级别很高，但是那地方本身没啥人，多一块禁地就多一块吧，反正如今北美大陆上的禁地已经够多了，多这一块不多，少这一块不少。不过要是……我的老天，这是《木乃伊归来》？这些灾难很有点那个味道呀。”格兰特说。 “不读书的。”安妮说，“这个明显更像是《出埃及记》当中的十个灾难。” 在《旧约·出埃及记》中，记载了万军之王给埃及降下的十大灾难。它们是血灾、蛙灾、虱灾、蝇灾、畜疫灾、泡疮灾、冰雹灾、蝗虫灾、黑暗灾和灭长子灾。 “这上面并没有这些灾难呀。”格兰特不服气。 “是的，不完全一样，但安妮说的是那种针对性。”林秋生说。 “按照教会的说法，十灾是对埃及众神的审判。血灾是针对尼罗河神阿西利斯（Osiris）的审判。蛙灾：针对生育之神蛙女神黑克特（Hekt）的审判。虱灾：针对土地神撒伯（Seb）的审判。蝇灾：针对尼罗河神之妻蝇神哈特卡（Hatkok）的审判。畜疫灾：针对牛神亚皮斯（Apis）的审判。泡疮灾：针对医治之神泰方（Typhon）的审判。冰雹灾：针对火神舒（Shu）的审判。蝗虫灾：针对农作神莎拉比亚（Serapia）的审判。黑暗灾：针对太阳神拉哈（Ra）的审判。而灭长子灾：针对埃及各种神只和法老作为神的儿子的审判。”安德雷斯说，“安教会的说法，这一系列灾害，展示了万军之主作为唯一神的超然地位和神圣权能，与埃及众神相比，万军之主的大能是无可比拟的。” “当然事实可能并非如此，这很可能只是神战的交锋而已。万军之主当时恐怕并没能真正占到上风，要不然他的选民也不至于需要远走他乡。”林秋生说。 “的确有点像，因为如果真的弄到这一步，我们的法老就真的只能让自己的‘心变得刚硬’了。”菲德尔说，“恐怕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在人群密集的区域使用核弹的情景了。” 第220章 生意 第220章，生意 1.0教会在纽约也有一些教堂，在圣诞节的晚上，这些教堂倒是没有受到波及——这也正常，因为1.0版教会是不承认耶稣的地位的，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圣诞活动”，而且他们的主要宗教活动也都不在这段时间，所以相对来说，似乎是比较安全了，所以他们的宗教活动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 不过，在如今，宗教活动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也未见得是好事情，尤其是在其他的版本，不断地有奇迹出现的时候。要说其他宗教的信徒们这个时候的心态的确是相当的奇怪的，既害怕没有天使降临，又害怕天使真的降临了。 但是1.0版本的信徒们并没有那些宗教的信徒那样期盼或是担心，比如说现在在教堂里参加安息日活动的尤瑞·奥洛夫，耳朵里虽然塞满了比拉念诵诗篇的声音，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码事。 最近他的生意出大问题了。在海路还畅通的时候，尤瑞·奥洛夫一直很忙，甚至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那个时候，他的妻子经常性地抱怨他总是不在家，不能陪伴她和孩子。如今他已经可以整天整天地陪着妻子和孩子了，但是妻子对他的抱怨却变得更多了，而且眼下这种毫无刺激的生活也让他自己也觉得格外难受。 尤瑞·奥洛夫是一个做废品回收买卖的，早些年他曾经在IDF服过一段时间的兵役。但是在IDF服役真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这倒不是说各种危险，尤瑞从来不怕危险，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他还很享受危险。但是IDF却有着一种让尤瑞无法忍受的恶行——啊，你们不要理解歪了，IDF没有用迫击炮给新兵开光的传统，IDF的主要问题是又要士兵打仗，又不肯给士兵发足够的军饷。尤瑞在IDF当步兵的时候，一个月拿到的军饷也就能买两百瓶肥宅快乐水而已。这也充分证明了，IDF的确是上帝选民的军队。 这么点钱，再考虑到迦南地那块儿的物价水平，这简直都没法过日子了。所以IDF的士兵们就经常需要自己想办法去搞一点其他收入。在这方面，尤瑞的胆子很大，水平很高。 因为预算少，军饷不足，所以步兵们的训练水平也有限，而步兵们训练水平不够的一个表现就是容易因为操作不专业弄坏了各种设备。IDF的步兵在这方面更是出色，尤瑞很快就把配发给自己的，还有配发给自己的战友的不小心损坏了的设备，都以相当好的价格处理给了几个友好的阿拉伯人。 而且他的生意还越做越大，一开始他还只是处理一下自己弄坏的东西，后来是连队种战友弄坏的东西，再后来，兄弟部队的人都通过他处理那些东西。他处理的东西五花八门的也是样样都有，从不小心弄坏了的弹匣，一直到兄弟部队不小心开坏了的梅卡瓦坦克。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但在IDF这边认识了一大堆的人，也在阿拉伯那边认识了一大堆的阿拉伯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得甚至可以在一起喝葡萄汁，然后一起高喊“珍珠之大”。即使是退役之后，开了一家废品回收公司的他依旧和他们保持着友谊和联系，相形之下，他和IDF那边的家伙的关系倒是要纯洁得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人，所以就不需要用“友情”来进行伪装了。 靠着做物品回收的中间人，尤瑞·奥洛夫赚了不少钱，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移民到了美国和全家会和，而他的业务范围也不再限于在迦南地那一块了。从东欧到中东再到非洲和南美，他甚至和CIA都有了生意上的往来。 但是灵气复苏却让他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影响。海运接近断绝了，很多生意都没法做了。甚至就算是南美的生意，也因为丛林中的各种变故，导致陆路经常中断而搞不下去了。而这么多年来，尤瑞·奥洛夫养成了的大手大脚的习惯却一直没怎么变，也基本上变不了了，所以他的家产虽多，但他也要想想新的赚钱的门路了。 1.0版的教堂在很多时候，就是他们谈生意的地方。按2.0版在新约中的记载，耶稣来到耶路撒冷，在圣殿中就看到了一大堆人在那里做买卖。然后就发生了着名的，耶稣将那些做生意的人从圣殿中驱逐出去的故事。有些人将当时圣殿中的这种情况归咎于罗马，但在事实上，当时万军之王的传统选民在迦南地是有相当的自治权的，圣殿其实一直是由选民中的高等祭司直接管理的。由此可见，随时随地做买卖，实在是源远流长的民族传统。 尤瑞·奥洛夫在一处长凳上坐了一阵子，一个人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一本1.0版圣经摊开来，却并不看，只是小声地对尤瑞·奥洛夫说：“尤瑞，有一个新买卖，利润很高，风险自然……你应该懂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具体的说来听听？”尤瑞说。 “你自己看看，看完马上还给我。”那个人将一张字条递给他。 尤瑞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变了脸色道：“这个可是违法的。” “伱做的买卖还有不违法的？没想到你如今胆子这么小了。”那人却说道。 “这和胆子没关系，关键是这买卖你给什么价？”尤瑞又问道。 两个人便又小声地商量了一番，然后尤瑞便将那个字条又递还给那个人道：“你给的价格还是低了一点，不过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这阵子又正好闲着，就当是帮你的忙了。我知道你们弄这些东西，肯定是有特别的用途，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我们是朋友，而且在生意上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如果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话，要尽可能地告诉我一声。” “尤瑞，我不会跟你说什么事情都没有的。”那个人说道，“我们合作了那么久了，这种话骗不了你。不过你也应该清楚，真的有什么的时候，这也是一个买卖——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你比我都更像是个万军之主的选民。”尤瑞说。 第221章 白手套 第221章，白手套 大致上谈好了意向，两个人便从教堂中出来，约定了几天后大家再在拉雷多会面，就给自上了自己的车。 尤瑞·奥洛夫回到自己的家，告诉妻子，自己可能在不久之后需要出一趟远门。 “是的，一些生意。亲爱的，我知道现在在外面很危险，但是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就算当年在奥斯维辛，我们的先辈也还是要做买卖的。而且，你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危险的环境，我有应对这一切的丰富的经验。”当妻子表示外面如今太乱了，出远门是不是不够安全的时候，尤瑞这样回答道。 妻子其实也不是真的特别反对他出去做买卖，毕竟“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她其实也只是借此表示一下，她还是关心他的罢了。 于是她便连夜帮尤瑞准备好了行李。而尤瑞自己则在自己的卧室里，将他的两把格洛克手枪拿出来，退出弹夹，将普通的9毫米派弹取下来，然后又打开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子“附魔子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高价子弹压进弹夹，又将弹夹重新插好。 这些子弹的弹头都是用银合金制作的，上面还用镶嵌的方式，嵌入了一些金丝，构成了繁复的图案。 “X学校的这些家伙真是想钱想疯了。”一边压子弹，尤瑞一边在心里骂道，“一颗所谓的‘广谱反异常生物子弹’，居然要一千美元，而且这还是因为我买得够早，现在这东西都涨到两千美元了，黄金都没这东西涨价涨得快。可惜我转手卖出去卖的早了点，要不然……这真是让人痛苦。” 两天之后，尤瑞带着行李，乘坐一架CIA安排的C-130，飞往美墨边界的拉雷多。尤瑞注意到和他一起乘坐这架改装了的运输机上的好几个乘客都不太正常——他们都公开地在飞机上携带着包括M67防御型手雷在内的违禁武器。 一开始尤瑞以为他们是CIA的特工人员，但是在飞行途中，这几个人却因为飞机上提供的食物太差以及不允许吸烟而和空乘人员发生了争执： “CNMD，做你们的破飞机，老子是花了钱的！你们的破飞机，噪音又大，座椅也不舒服，收的钱比航空公司的贵好多倍，然后航空餐居然只给几个破三明治——而且还是人工奶油的！伱们TMD还不准老子抽烟，还不准老子抽烟，老子的烟是老子自己买的，老子想抽就抽，你TM管不着，管不着明白吗？CNMD，听到了吗？CNMD！信不信老子一手雷，让你们都去见耶稣……” 尤瑞这才知道，这些乘客居然都是CIA的人顺路带上的私活。 尤瑞知道，CIA的家伙们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太好过。因为海路的影响，美国已经被迫走上的孤立主义的道路了，美国已经不可能保证它的海外利益了，驻外的美军也不断地撤回来了，海外的大使馆领事馆什么的也在大幅度裁员。比如说，美国驻东方之珠的领事馆，巅峰事情有一千六百人，但是如今，已经只剩下小猫小狗一共十来个了。而且最近两国之间还都有了进一步减少领事馆工作人员，甚至是领事馆本身的共识，这主要是因为，领事馆的很多正当的业务，比如签证呀什么的也没啥人来办了。至于非正常的业务，那就更是没什么多的搞头了。 海外利益的减少，以及随之而来的海外领使馆的缩减，使得CIA大受影响，在这议论裁撤中，裁掉的最多的，就是CIA的人。甚至于CIA的存在的必要性已经大大地被削弱了，因为美国已经无法，因而也不在需要在旧大陆搞各种颜色了，而裁撤掉的CIA工作人员，回到国内他们又能干什么呢？难道让他们在国内搞颜色，弄美丽的风景线？ 至于国内的业务？这一块传统上是FBI的，CIA硬要插手的话，FBI也不是好惹的。所以国内业务的扩大也非常困难。再加上联邦政府如今到处都要用钱，既然CIA的作用下降了，那自然就要砍他们的预算了，所以国会山一口气把CIA的预算砍得只剩下了原来的五分之一，而且他们还扬言，在下一个财年，这个比例还要进一步压缩。所以，大量的CIA归国人员，有路子的就跑到了其他部门，或者去了中美洲和南美。而路子不够野的，就大量地被回馈给了美国社会。以至于最近一段时间，FBI的人都抱怨，国内的犯罪分子的犯罪技能都有了突飞猛进式的提升。 既然国会那边死命地砍预算，CIA就只有想办法给自己弄钱了。所以利用他们控制的运输机干些灰色的事情也就是正常的事情了。另外CIA虽然不能在美国国内有太多的活动，但是在中美和南美还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在以前，CIA干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有政治属性的，但是如今，他们干的更多的，都是捞钱的事情。 在现在，只要你给钱，CIA就能给你提供各种设备，并提供各种信息服务。而后者特别的能体现出CIA的优势。毕竟侵入中美洲和南美洲国家，除了巴西之外的通讯设施什么的，在CIA这里，一点难度都没有。他们用的都是美国设备，就算是巴西，也只是一些政府的关键部门使用了来自HX的从原理上就无法窃听的量子通讯技术，其他的大部分人，用的也还是美国设备。而这些设备中是有现成的后门的。 比如说你是个黑老大，和隔壁街区的黑老大有了些矛盾，你想干掉他，但是硬拼的话，你也没有把握，那你就找CIA好了。他们能监听对方的通讯，随时可以了解对方的动向，有了这个的信息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对方在明处，你在暗处，要动手，优势就太大了。 如果你的诚意更足一点，如今CIA甚至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最新式的设备，这里面甚至包括一些美军宣称他们早就已经销毁了的，能让对手死的无声无息的东西。 虽然目前，CIA还守着一条底线，那就是自己的在编人员，不亲自参与黑帮火拼，但是在中美洲和南美洲的那些黑帮，如果和CIA没什么联系的话，那日子就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尤瑞这次前往中美洲地区，就是去当CIA的白手套，替CIA完成一些特别的交易。 第222章 交易 第222章，交易 飞机抵达机场之后，尤瑞上了已经等在哪里的一辆车，开车的就是负责和他接头的杰森，他一边把车开向酒店，一边告诉他：“我给你发了一份邮件，你到墨西哥之后，就按照那份邮件上的指示去做就行了。” “我们的邮件不会被FBI监控吧？”尤瑞突然又问道。 “理论上当然不会，因为FBI知道我们是谁，所以理论上他们不应该查我们的邮件，至于实际上，至少知道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FBI在监视我们的邮件的证据。但是，这也就像他们也没有我们在偷看他们的通讯的证据一样。”杰森说。 “那你们有没有……” “当然——我是说这个事情，我的身份当然是不知道的。总之，这件事情其实不大，他们多半也不会太在意。”杰森说。 的确，FBI不会太在意CIA从墨西哥那边走私点东西过来赚点小钱。如今FBI在资金上比CIA更充裕——毕竟他们要负责追踪美国国内的各种超级罪犯以及超级恐怖分子（魔鬼信徒）什么的，对于CIA的这些事情，他们的确不太愿意管。虽然如今要监视CIA的通讯，比以前要容易了很多。因为CIA不久前刚刚将大量有经验的特工都回馈社会了。 而和一切政府机构或者大企业搞“减员增效”一样，被裁掉的，总是以在一线干活的人为主，至于办公室人员？说不定因为增设了一个“减员增效办公室”，还需要再招几个人呢。CIA的“减员增效”也是如此，被回馈给社会的，也都是真正干活的特工。当然，CIA这样做也是出于好心，毕竟，这些人再就业的难度比办公室人员低多了。比如说，他们中技术最好的一批，基本上都被FBI收拢走了，剩下的也往往进入了各种有活力的社会团体。 也正因为许多CIA的资深特工现在在为FBI工作，所以FBI要监听CIA还真是比以前容易得多。只是如今FBI要忙的事情也多，所以，他们多半还真的看不上CIA的这点小玩意儿。当然，如果FBI一定要看，如今的CIA多半也没什么办法，所以也只能相信他们不会看了。 第二天一早，尤瑞便自己开了一辆半旧的F150皮卡，过了边境墙，往墨西哥那边去了。 尤瑞便将自己带来的仪器重新拆散，装进自己带来的手提箱，递给加西亚，自己则接过加西亚拿来的那个手提箱。 再往前开了一段，便是墨西哥城市新拉雷多了。 优瑞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公路上有了行人，所以车速自然也快不起来，不过这并没有让尤瑞感到烦躁，反而让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有这么多的行人，这说明，这一段路并不危险，旁边并没有什么不稳定的禁区。 尤瑞继续用枪指着门口，同时问道：“杜松子酒多少钱一瓶？” 尤瑞将手枪握在了手中，指向门口，然后问道：“是谁？” “好的，我知道了。”电话里有人回复道。 门外是一个提着一个和尤瑞带来的手提箱一模一样的手提箱的大块头的拉丁裔，他向尤瑞自我介绍道：“你好，奥洛夫先生，我是费尔兰多·加西亚。我可以进来吗？” 挂了电话之后，尤瑞便先洗了个澡，然后睡了个午觉，反正以他的经验，当那些墨西哥人说马上到的时候，你多半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然而这一次情况却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才刚刚洗完澡，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尤瑞的手提箱中装着一台仪器。他迅速地将仪器组装了起来，然后用那东西带着一个网球拍状的探头在加西亚带来的箱子上晃了晃，仪器上便出现了符合要求的读数。 那个侍者听完了，便转向尤瑞道：“先生，您请跟我来。” “我必须马上离开了。”尤瑞说，“原因你是知道的。我下去之后过一会儿你再下去。” 尤瑞也将自己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并且打开了手提箱。 美国国内的很多道路，因为靠近某些禁区，而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通行，而且这个有限的时间，还不是固定的，往往还和月相潮汐什么的相关。至于有些路段直接进入了某个禁区，那更是根本就不能通行，只能绕路了。美国政府虽然没有能力将所有公路附近的禁区都处理掉，但是至少还标注出了哪里有禁区，范围有多大；哪里靠近禁区，只有哪个时间段可以通行，哪些地方必须绕行。但是在墨西哥和其他中美洲，南美洲国家，则压根就没这样的标注，GPS上的提示基本上都是靠着当地人用生命试探出来的，而且还不太全。总之就是在美国之外开车，危险性会大很多。 尤瑞直起身，用手机拨了一个号打了过去。很快那边就接了电话。 “不，不用。”尤瑞说。 “伱好，我预定了2-33号房间。”尤瑞对前台说。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尤瑞说。 进了房间之后不久，尤瑞便接到了电话，电话中一个人抄着一口古怪的英语向他表示，他就是这边负责和他街头的人，他已经知道尤瑞到了，马上就过来接他。 进了城，按照邮件上的提示，尤瑞将车开到了一家酒店，停好车，到了前台。 “奥洛夫先生，是我，我刚刚给你打过电话。”外面的声音回答道，的确和电话中的声音是一个人。 “两千三百三十三比索。”外面的人回答道。 尤瑞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来得真快呀。” 尤瑞继续向前开了一段，就看到公路两边大片的厂房了。这些都是新建的工厂，原本承担着向美国出口工业品的重任，然而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荒凉，没有哪怕一根烟囱还在冒烟了。 那个侍者便带着尤瑞上了电梯，去了房间，一路上，他都不停地打听优瑞来墨西哥的目的，了解他是不是来墨西哥作医疗旅行，以及需不需要向导之类的服务。尤瑞花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个一心想要挣点外快的家伙打发走。 尤瑞松了一口气，将手枪放进了口袋中，但并没有松开握在枪柄上的手，反而用手指头悄悄地放在了扳机上，在衣服口袋里面继续保持着将枪口指向前方，然后才缓缓地开了门。 那个前台查看了一下电脑，又看了看尤瑞的护照，点点头，朝着旁边挥了挥手，便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那个前台便用西班牙语和那个侍者说了几句话。尤瑞懂西班牙语，知道他是在交代自己的房号什么的。 他又看了看尤瑞的手提箱，便又道：“先生，需要我帮你提着吗？” “那当然，谁愿意把这东西长时间的留在身边？这东西即使被封印者，也能给人带来厄运的。你最好尽快把它带回去。任何人，和这东西在一起的时间不能超过五个小时，经手过这东西之后，一个星期之内，最好不要做任何有风险的事情，比如说炒股票或者赌博。这些你应该是知道的。好了，现在你已经验过货了，你可以给那边发信号了。” 那个人便走了进来，将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 尤瑞沿着新修的公路往前开，是的，公路还是崭新的，因为按照正常的发展，这条公路上会有数不清的载重卡车，拖着集装箱进入美国，但是如今公路修好了，双向六车道的标准放在美国也是很好的，但是路上却没什么大卡车了，甚至就连普通车辆都远没有以前多了。倒是原本不允许行人进入的路上多了很多背着东西，向着美国边境徒步前进的人群。 “好的。”加西亚一边说，一边将一把车钥匙递给尤瑞，“车在地下车库，汽油都加满了，你开这辆车走。嗯，你开来的车的车钥匙给我。” 尤瑞便提着箱子出了房间。提着这东西，他不敢坐电梯，只敢走楼梯。好在他的房间在二楼，下到地下车库倒是容易。 顺着楼梯下到地下车库，按了一下车钥匙，一辆半旧的丰田卡罗拉的车灯就闪了两下——这就是他们给他准备的车了。 第223章 禁区 第223章，禁区 尤瑞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手提箱，放在副驾驶座位前面的地板上，插上钥匙，启动了发动机，然后便松开手刹抬起刹车走人了。墨西哥这地方非常危险，能早点走，就早点走。 加西亚给他准备的也不错，油箱中的油是满的，足够让他在美国和这里之间开十几个来回。从酒店的地下车库出来，尤瑞开着这辆并不起眼的半旧卡罗拉依旧上了通往美国边境的那条高速。沿着高速才走了一小段，他就不得不先将车停了下来——前面的道路上挤满了人。 显尤瑞徒劳地按着喇叭，想让大家给他让一下，但是人们根本就不理会他。 “该死的，这东西带在身边不能超过五个小时。”尤瑞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警告。 正常情况下，五个小时，都够他开着这辆车在拉雷多和新拉雷多之间跑几个来回了，但是现在，情况还真难说。 尤瑞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其中也包括很多的涉及到神秘力量的世面，他知道那个警告绝对是不能等闲视之的。警告上说那东西带在身边不能超过五个小时，那就绝对不能超过，甚至于不要说超过五个小时，哪怕只是接近五个小时，也是极端危险的。这类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侵蚀旁边的持有者，所谓“五小时”，只是理论上的极限值，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坚持到五个小时。尤瑞甚至觉得，在这种东西旁边，待上两个小时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三个小时，可能就要做好承担巨大代价的准备了。 尤瑞赶紧拨通了紧急联系号码，询问情况。 “大桥上发生了一起超凡袭击，现在边境口岸被关闭了。你必须绕路向彼德拉斯内格拉斯口岸方向去。我们新发一个位置给你，我们在那里过河。”电话里，CIA的人给了他这样的指示。 “见鬼，把新的路线发给我，另外，这次行动你们必须给我再加上百分之十的风险补助。要不然，我就把车丢在这里自己跑路。”尤瑞说。这是送上门的涨价的机会，尤瑞可不会放过。 那边倒也没有在这个数额上讨教还价，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那边便将地图发了过来，尤瑞看了一眼，现在他需要将车先下高速，绕过这一段，然后再上高速，沿着高速也沿着界河走一段，接着在河边的某个位置停下来，CIA的家伙会在那里接应他。尤瑞便一边猛按喇叭，一边打着方向盘，就在高速上直接掉了个头——反正现在，也没人在乎交通规则了。 尤瑞在高速上逆行了一段，从一个路口下了高速，依照导航的指引，将车开上了一条小路。 这条路的道路条件和高速就真的没法比了，虽然按照导航上的说法，也就绕个几公里，就可以重新上高速了，这当中甚至都用不了二十分钟，但优瑞却觉得每一分钟都格外的漫长。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动的声音。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虽然遇到了这些事情的确让他有一点紧张，但尤瑞干的危险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这次的事情很危险，但也没危险到能导致尤瑞直接破产，所以按说这种程度的紧张，不可能让他的心脏这样狂跳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心态和箱子里的那个东西的共同作用。 “这才多一会功夫，怎么可能就开始出问题了？”尤瑞吃了一惊。事情的严重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计。 尤瑞又继续开了几分钟，心跳得越发的厉害了，就连眼前的视野都开始便窄，周围的光线似乎也在变暗。尤瑞知道，光线变暗配上自己的视野变窄，这多半并不是周围的光线环境真的在变化，多半只是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变化的影响而已。 “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这样，我马上就要出事情了。”尤瑞立刻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几乎在一瞬间，尤瑞就做出了放弃那个东西的决定，钱虽然重要，甚至于在很多时候可能比命都重要，但是在这会儿，这个买卖涉及到的钱，还不足以让他为此不要命。 尤瑞先看了看后视镜，然后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一把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一跳出车子，尤瑞便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往车子的方向一看，却顿时吃了一惊，他刚刚停在这里的车，这么大的一辆车，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尤瑞只觉得像是掉进了雪窟窿，全身一下子都冷了，就连刚刚还狂乱的的心跳都被一起冻结住了。他赶紧向着周围望过去，却发现不但是那么大的一辆车子没了，就连车子开过来的公路都没了，他推开车门跳出来之后，倒不像是跳出了车子，倒像是打开了一个传送门，跳进了另一个世界。 周围是空旷的荒野，空旷而单调，一眼望去，都是平地，不要说树木，就连草都看不到一根。虽然平旷得完全没有遮挡，但是向远处望过去，却又是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就望不远。 “该死的，这里藏着一个禁地！地图上居然没有标明！”尤瑞立刻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虽然他并没有从其他任何人那里听到过有这样的禁地，但是禁地本来就有各种不同的表现，甚至在美国还出现过类似爱丽丝的兔子洞那样的禁地，里面的一切也都很好玩——当然，除了那个喜欢砍掉别人脑袋的红桃皇后之外。 禁地总是各不相同的，如果要说它们有什么共同之处的话，那大概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它们都不正常。而就这一点来看，尤瑞现在所遇到的，还真的符合这个特征。 以此同时，CIA那边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变故，尤瑞的那辆车上是有一个无线电跟踪设备的，这个设备会不间断地通过卫星将自己的位置发送给CIA。但就在刚才，那个信号突然消失了。 “主管，0174号目标突然消失，我请求调用卫星和无人机的权限。”一个坐在一台大显示屏前面的眼镜举起手道。 “卫星还要等五分钟，无人机两分钟后可以到位……” 为了打击依赖性药物的非法交易，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CBP)在美墨边界倒是有不少的无人机可以随时调用。这里面甚至还包括捕食者这样的大型无人机。 两分钟之后，一架捕食者将一张照片发了过来，照片拍摄的是那辆卡罗拉失联前最后发出信号的位置的照片，照片上并没有那辆卡罗拉。 第224章 替换 第224章，替换 “放大一点看看。”眼镜说。 图片在显示屏上开始放大，眼镜盯着图片细细地看。 “等一下，这里，这里再放大一下，这里好像有新的刹车痕迹。” 但是放大图片并没有让眼镜看的更清楚——图片的角度不对，还是看不太清楚。 “能不能让无人机换个角度，从那边来拍一张？”眼镜说。 “组长，从那个角度拍摄的话，我们的无人机就必须越过边界，飞到墨西哥那边去。”一个特工回答道。 “那有什么？我们的无人机因为气流影响，不小心飞过了边界，墨西哥是我们的友好国家，他们会理解的。再说，他们根本没有针对我们这边的雷达网，我们过去了，他们也不知道。” 这倒是真的，墨西哥的防空雷达系统几乎就是不存在的，它的邻国中，危地马拉和伯利兹几乎没什么像样的空中力量，对他们不需要太多的防备。而另一个邻国美国的军事力量又太过强大，对他们，有没有防备其实也没啥区别，所以墨西哥自然不会在这种没啥用的事情上花钱。 于是无人机便转了一个方向，越过了美国和墨西哥之间的界河，并且降低了高度，准备从另一个方向，拍摄一张解析度更高的照片。然后…… “无人机，我们和无人机失去了联系……” 价值三百多万美元的捕食者无人机在飞越了美墨边界之后就失踪了。当然，这个三百多万的价格是多年前的价格了，如今因为通货膨胀，以及一些零部件的供给线的问题，价格至少涨了百分之五百。 “那个地方，有一个看不见的禁地。”CIA那边迅速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组长，发现0174号目标的无线信号！”就在眼镜已经判断0174号已经损失了的时候，那边却突然穿来了喊声。 “在什么位置，能和送货人联系上吗？” “在皮索尔附近，送货人正在拨打我们的电话。” 皮索尔是圣安东尼奥附近的一座小城，距离出事的地方足足有一百六十公里，从0174号目标失踪到它出现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哈利，你接电话，安抚送货人，我们立刻派直升机过去。”眼镜说，“安德森，查一下他现在的位置附近的情况。” 所谓“他现在所在的位置附近的情况”，主要指的就是那个地方“禁区”的状况。 安德森很快给出了回答：“他现在在9-335号禁区之内，那个禁区经常出现人员失踪的情况。” 眼镜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也是以9作为开头进行编号的禁区最常见的异常。这类禁区危险性有限，只是时不时地有个别人员车辆在其中失踪。所以美国政府对这类禁区的管理也最为宽松，基本上就是在靠近这些禁区的地方的路边树一个警示牌：前方进入9级禁区。然而，美国政府这已经算是负责的了，放在美洲其他国家，这种只是偶尔导致个位数人员失踪的危险区域根本就不够资格被叫做“禁区”，其实就是在美国，大多数人也不把9级禁区当一回事，毕竟在这里失踪的可能性并不比纽约地铁站或者底特律的七英里大街更高。 至于在某个禁区失踪的人，突然在其他地区出现的现象也有过一些报道，但是因为数量很少，而且无法复现，所以科学界虽然对此很感兴趣，但因为无法复现，所以也无法展开研究。 哈利在电话中和送货的尤瑞交谈了起来，电话中，优瑞显得相当的紧张，而哈利则在尽可能地安抚他，向他表示他现在的处境没有那么危险，而且他们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出发去接他了。最多再有半个小时，他就完全安全了。为了说服他继续留在那个货物旁边，他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听我说，尤瑞，你也不想让你家里人知道伱干的都是非法的买卖吧？” “他们都知道，现在只要有钱，谁TMD还管合不合法？” “好吧，那个东西已经标记住你了，但是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在交接的时候会帮你消除那个标记的，否则，仅仅是那个标记，就可以让你今后变得格外的倒霉，几乎肯定会让你破产的。” “该死的，这东西这样危险，你们却不告诉我。我要加钱……” “尽可能的和他讨价还价，这样能把他的精神属性尽可能地调动起来，否则以现在他的状态，随时都可能失控。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要收回这东西，成本就会变得更高。”眼镜示意哈利先把听筒捂住，然后小声提醒道。 于是哈利便和尤瑞开始不断地讨价还价，在电话里，双方不断地赌咒发誓，不断地指责对方贪得无厌，出尔反尔毫无契约精神…… “头儿，这是在他身上安置的监测设备，他的身体状况不太正常了。显然受到了严重的侵蚀，严格地说，如今的尤瑞还算不算完全的人类都不太一定了。他已经在向黑暗生物方面转化了。”安德森小声地提醒道。 “那不是正好吗？正好能作为耗材的一部分派上用场。” 尤瑞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对劲了，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急剧的变化，虽然外表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身体面的东西都开始乱了套，各种电解质的平衡，已经生物电信号全乱成了一团，那个投降到X学校的夺心魔对尤瑞的改造已经接近尾声了，如果这个时候，CIA的家伙们还有一架在旁边的无人机，说不定就能看到，一个脸上冒出了一大堆触手的怪物，一边不断地颤抖，一边用这些触手缠绕着一部手机，正在和手机里面的家伙讨价还价。 就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它的身体的颤抖开始停了下来，脸上和身体上冒出来的各种触手也都缩了回去，它又重新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他的手伸了过来，从正在缩回去的触手那里接过了手机。 “听着，你至少要再给我加上五十万，要不然……等等，我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你们的动作不慢呀。” 第225章 变异 第225章，变异 直升机的确来了，因为这个位置实际上距离CIA如今的某个据点相当近，几个穿着奇特的类似全身板甲的防护服的人从直升机上下来，走到“尤瑞”的跟前。 “你好，尤瑞，你可以叫我斯塔姆，我奉命来迎接你，并收回相关物品……伱的状态不太好，你感觉怎么样？”一个人开口道，同时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那上面还有夹着一张字条，上面用希伯来文写着约定好了的这样的一句：“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我感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而且刚才心脏好像跳的很厉害，但有一阵子它又跳得非常慢。现在似乎是好了一些了，……我现在会有什么事情吗？你们不是说有五个小时的安全时间的吗？”看过了字条，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尤瑞”这样说道。 “你先把东西给我，然后你跟我们去接受一个全面的检查，我们才有可能回答这个问题。”自称斯塔姆的人说。他的脸躲在金属的面罩后面，眼睛也被深色的防弹玻璃挡住了，就连他的声音，也不是直接从嘴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前胸上的一个扬声器中发出来的。 “东西在副驾驶位置上，你自己去拿，我可不愿意碰它。”“尤瑞”说。 斯塔姆点了点头，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同样将自己包裹在类似的全身甲中的人便走到副驾驶那边的车门边，一把拉开了车门，伸手将那个箱子提了出来。然后转身走向了旋翼还在不断旋转的直升机，将这东西放进了直升机中。 “尤瑞，你也上直升机。”斯塔姆说，“那上面有一个专门的座椅，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它能给你按摩，帮你放松，顺带着还能对你的身体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测。” 那个座椅当然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必要的时候那个座椅能给坐在上面的那个家伙施加一个一百千伏的电压，或者是迅速地向他体内注入高效的麻醉剂，又或者……总的来说，就是这东西不但的确能对坐在上面的家伙的身体状况进行检测，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消除坐在上面的家伙可能带来的各种危险。也正因为如此，生产这种座椅的厂家给它取了这样的一个名字：赫菲斯托斯之王座。 当然，这把椅子和当年的那把能控制住天后赫拉的，正版的赫菲斯托斯之王座差的不是一点点，但是它已经足以对较为低端的原生态超凡者或者中小型怪物了。 “尤瑞”便摇摇晃晃地走上了直升机，在那把赫菲斯托斯之王座上坐了下来。座椅便自动的调节了角度，让“尤瑞”平躺了下去，同时几根安全带自动地将他固定在了座椅上。 斯塔姆和另外的一个同样全身都包裹在铠甲中的人坐在了“尤瑞”的两边，他们虽然看似只是坐着，但他们的坐姿都是最适合在一瞬间暴起攻击的坐姿。他们都知道，在经历了那一系列的问题之后，如今的“尤瑞”遭受到了严重的污染，他很可能随时都会产生一些危险的变异，所以他们必须提高警惕，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 不过“尤瑞”并没有发生那种会让他突然跳起来咬人的变异，他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太对劲，体温时高时低的，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还算稳定，还能相当清醒地和旁边的人交流。 “说说你刚才遇到的事情吧。”斯塔姆说，“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大体知道，应该距离圣安东尼奥不远吧，我的手机，还有车载的导航刚才都恢复正常了。至于我刚刚遇到的，我其实也没有遇到什么，就是沿着公路不停地往前面开，我那个时候，好像有点发热，脑子也不是特别清楚，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导航突然说：‘你已偏离路线，已为你重新规划路线，请在合适位置掉头……’我才发现在导航上，我的车距离原本设定的目的地居然一下子有了一百一十英里的距离。而且我居然跑到了目的地的北边，距离圣安东尼奥都不远了。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知道刚才出了事情，就停下车，给你们打了个电话，你们倒是来的够快的。”“尤瑞”说。 “我们的驻地离这里不远。”斯塔姆说，“再说，我们要是来晚了，也担心你的安全。” “得了吧，别说那些我们谁都不会相信的鬼话了。你们只关心那个东西，我呢，只关心钱，我们就坦诚一点好了。” 在几个“人”聊着的时候，关于“尤瑞”的身体的各种变化的新的数据也被不断地传递到了CIA的分析中心。 “这个家伙很有研究的价值呀，他的身体正在向着黑暗生物的方向变化，但是他的理性却一直都保持得不错，这可真不容易。”一个研究人员说。 “那一定是因为他有非常强的的执念，”一个皮肤黑一点的研究人员用一口带着咖喱味的英语说道，“按我们的宗教理论，嗯，我们印度教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为正确的宗教，按我们的理论，一个人对某些东西的执念越重，他就越容易变成某种黑暗生物，比如说，按我们的传说，一些执着于金钱的人，将来会变成眼镜王蛇，守卫着他们的宝库的。” “如果是这样，拉奥，你将来也会变成眼镜王蛇的。”一开始的那个研究人员开口道。 “不会的，希尔，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缺乏最关键的一样东西——宝库。”拉奥说。 “你觉得他会转变成什么样的黑暗生物？”希尔又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古代流传下来的那些东西都发生了一些扭曲和变异，包括关于黑暗生物的那些传说。不过考虑到他的肉体的很多变化，我觉得他很可能会向着类似于狼人之类的东西的方向变化。当然，这里面发生一些变异也是非常正常的。要是真的这样，那他就真的很有研究价值了，因为按某种传说，狼人和吸血鬼一样是可以传染的……” 这个猜测相当的正确，“尤瑞”的确是在向着狼人的方向变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毕竟，X学校那边是有真正的狼人的，模仿这个更方便一些。 第226章 联系 第226章，联系 “怎么样？能联系上不？”在纽约X学校，菲德尔正向林秋生这样问道。 “可以，只是时间受到限制。每天只有午夜的那段时间，我们可以通过卫星和那边取得联系，好在我们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打算了解一下相关的东西，为将来可能的变化做个准备。”林秋生回答道。 如今已经转化为“狼人”了的“尤瑞”已经成了美国政府的实验中的一部分了，当然，是以实验对象的身份。“尤瑞”虽然非常不情愿，但是在银弹攻势之下，还是屈服了。只不过这个银弹攻势，不仅仅是用美元，也是真的用白银子弹的。 所以如今“尤瑞”在核试验场那边的身份更接近于是囚犯了，虽然美国政府那边和他签订了新的合同，规定只要完成了实验，他就可以获得一些真正有价值的财富——黄金。在如今，黄金在神秘用途方面也体现出了出来，这也使得黄金的价值直线上升了。当然，真的到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情况，“尤瑞”有没有机会活着拿到黄金，还真难说。 要说在这样的条件下的“尤瑞”，的确是很难用常规的方式和外界获得联系，但是他“变异狼人”的身份，却给了他一个特别的机会，那就是他每天晚上都要出来晒月亮。 “晒月亮”对狼人来说是必须的，如果长时间见不到月光，他们就会变得虚弱，甚至可能会死亡或是失控。来自欧洲的研究，以及美国人自己对一些和月亮有关的黑暗生物的研究都表明，人造月光并不能代替真实的月光，所以，“尤瑞”在每天晚上都能获得一定的在月光下放风的时间。 而这就给了他一个通过卫星，和X学校的人获得联系的机会。 当然，直接通过无线电信号和卫星连接是绝对不可能的，直接连上卫星，需要相当高的发射功率。CIA可不是南美洲的那些土包子毒贩，他们对电磁波的监控水平是相当高的，这样高功率的无线电波，他们不可能监控不到。所以，必须有更加隐秘的，连接卫星的方式。 这种隐秘的连接卫星的方式是存在的，那就是直接使用激光来连接卫星。相比无线电波，激光散射小，不在照射范围内，就很难发现有激光存在，在HX，早在灵气复苏之前，这种技术在特种部队中已经在广泛运用，以保证特种兵在呼叫炮火的时候，不会发出无线电波而引起对方的警觉。而在灵气复苏之后，借助于一些新的法门，这类连接设备也从可以放在一个背包里，缩小到了可以直接戴在头盔上。 不过“尤瑞”也是不可能戴着这样的一个头盔的。但是它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直接用肉身弄出个低功率激光器出来。在控制住尤瑞之后，它对尤瑞的肉身进行了改造，这个改造中，有一部分就是在在他的眼睛里生成一个肉体激光器。 这个肉体激光器的功率并不高，不能像电影《超人》中的大超那样，直接烧灼目标，甚至于，因为频率上属于紫外激光，并不在可见光的范围内，再加上功率有限，紫外线也没有太强的加热效果，即使直接照进了别人的眼睛，别人都未必立刻会有什么感觉。 激光的散射小，再加上功率不高，又不在可见光的范围内，这光束就显得格外的隐蔽了。到了这天晚上十点左右，正是月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按照规矩，“尤瑞”在斯塔姆的陪同下，来到院子里晒月亮。 斯塔姆依旧穿着那套全身铠甲，即使是在晚上，他依旧用头盔上的墨镜挡住了眼睛。“尤瑞”知道，斯塔姆其实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类了。甚至于单就和人类的相似程度上来说，他和人类的距离也远比斯塔姆和人类之间的距离更近。 “这个家伙甚至都已经不能算是碳基生物了，不对这家伙甚至都不太好称之为生物了。按照某种分类方式，它可能应该算是某种恶灵了吧。他还能有这么清晰的意识，这可不容易，不过，我估计他的意识应该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某种回收物品了。好在这类恶灵哪怕是到了失去了意识的状态，依旧是很好用的东西，因为他们忠诚得像机器一样。”“尤瑞”一边看着在旁边陪着他晒月亮的斯塔姆，一边这样想着。 斯塔姆的状态已经不是特别好了，几天前他在和“尤瑞”说话的时候，他的表现还和正常人没太大差别，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会主动说话了。即使“尤瑞”主动地对他说些什么，他也最多只能用一两个简单的单词来进行回应。“尤瑞”估计，最多再过两三天，斯塔姆就会彻底失去说话的能力。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斯塔姆的状态越不像人，“尤瑞”在和X学校进行联系的事情，就越不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走到了月光下，在月光下，“尤瑞”的身体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的体型开始暴涨，身高从一米七六左右迅速地乘以了一个二。除了身高，他的外形也迅速地发生了变化，他的嘴巴向前突出了出来，耳朵变得尖尖的，而且向上竖了起来，身体上也迅速地长出了黑毛——不过几秒钟之后，“尤瑞”就变成了一个身高三米多的但依旧保持着双足行走的方式的巨狼。 这只巨狼抬起头来，向着空中的上弦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嚎叫。 当然，这都是在演戏。在这个过程中，一颗低轨道的HX星链的卫星正在悄悄地飞过。受到灵气复苏的影响，不论是美国的星链计划还是HX的星链计划都受到了一些影响。美国版的星链计划基本上已经停了下来，而HX版本的星链也大幅度地瘦身了，原本计划中上万枚卫星的规模被砍得只剩下一千颗多一点，不过好歹计划还在进行，新的卫星还在发射。而且据说新的卫星在技术上更加先进了。 抬着头朝着月亮嚎叫的“尤瑞”从眼中射出了一道紫外线激光，这道激光精准地照射到了这枚HX星链的卫星上，内华达核试验基地在沙漠中，周围没有什么人口和工业，在没有沙尘的时候，大气的通透程度非常好，非常适合使用激光来进行联系，大量的数据开始上传，然后通过卫星之间的激光传向纽约。 这个时候，在纽约上空，一架隶属于X学校的私人飞机正在飞行。飞机的飞行高度相当高，远远地高出了覆盖着整个纽约的云层。然后，这些数据就出现在了林秋生的手中。 第227章 预算 第227章，预算 就在联邦政府的秘密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推进的时候，联邦政府一年一度的大扯皮又要开始了。这个大扯皮就是联邦政府要向国会提交下一财年的预算案了。而考虑到美国以及世界局势的变化，下一个财年，美国政府的支出肯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一些原本的计划，已经不再符合现在的需要了，按道理，这些计划，这些项目肯定应该被砍掉。而另一方面，新的形势，又产生了新的需求，需要新的应对方案，而这也绝对离不开拨款。 但是那些不再符合现在的形势的需要的项目，也不是那么好砍掉的，毕竟，这事情那可是“百万漕工衣食所安”，涉及到大批的人的经济利益，这些人如果仅仅只是“漕工”，那倒也罢了，但这些人往往都非常的有能量，所以这些项目，还真不好砍。 比如说美国海军的船台上的“肯尼迪号”航母以及“企业号”航母，在如今的情况下，几乎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另外美国海军的那一大票核潜艇，不管是海狼还是弗吉尼亚或者是俄亥俄和哥伦比亚，都已经不能出海了——海面下面比海面上更加危险，海军已经有好几条SSN和SSBN失联了。剩下的也都无期限的停止了巡航和部署。再比如说美国空军的那些战略轰炸机，尤其是最先进的B-21轰炸机，在对抗现在美国面临的最大的威胁的时候，几乎毫无作用，倒是陆军那边的各种大炮，因为合适的威力，以及快得多的响应速度，显得更有用一些。 所以按道理，这些东西都应该砍掉，把经费用到真正符合现在需要的项目上。但是把一等人和二等人的经费砍掉给三等人用？就算海军和空军同意，波音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也不同意呀。 虽然哥伦比亚级核潜艇的计划肯定要砍了，但是海军又有了新的计划了呀，嗯，海军这边以发生在韩国的那场灾难为例，提出海怪带来的危害远高于大部分陆地上现有的那些危险。 “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所有足以掀起天灾级别的灾难的怪物，都是在海上。和这些怪物相比。如今陆地上出现的那些东西，包括那些冒充天使的恶魔，和这些海上的怪物相比，都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是的，现在，这些东西还没有主动上岸发起袭击的纪录，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放松警惕。 这就像虽然自从上次大战之后直到现在，包括我们在内，都再也没有国家使用个核武器了，但是对对方的核武器的对等威慑和防范却是决不能减损的。如果冷战的那会儿，我们把用于核武器的钱都省掉了，那冷战多半就要变成热战了，而且还是温度高达一亿度的那种。 所以现在，海军的建设可以有所调整，但是海军的重要性绝没有下降——对于美国来说，真正生死攸关的威胁，主要来自大海！” 为此，海军那边提出了一大堆的对应计划，比如全新的，由近一万颗卫星组成的蓝绿激光海洋监测卫星系统，在比如说，针对各种海怪的研究计划，包括海怪诱饵之类的东西……总之，真的都按他们说的来，把整个联邦政府所有的开支都给他们都不够看的。 一等人这边有一大堆的计划，二等人这边也不能示弱呀，只是目前他们的确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们的那些为了和其他国家作战的轰炸机战斗机什么的，如今都不太好用了。但是这也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方向——既然这些东西都不好用了，那当然要赶紧换上一些好用的东西呀。比如说大量的消耗性的在低轨卫星控制下的无人作战飞机，比如说……总之，二等人想要花的钱一点都不比一等人少。 至于三等人，当然也是赶紧表功，并且要求有更多的拨款，好更新自己的火炮系统了。 “美国陆军的火炮实在是太少了，我们的自行火炮的数量甚至还赶不上韩国，这怎么行？在如今的形势下，要说快速反应，没有任何武器的反应速度能超过大炮的。为了保证能对已知的，以及今后可能出现的危险的压制，我们至少需要五万门155口径的大炮，而且必须是具备快速机动能力的，52倍口径，使用常规炮弹，最大射程能突破五十公里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在绝大部分重要区域，只要发生什么，我们就能在半个小时内，将炮弹砸到那些东西的头顶上。是的，我们可以不要自行火炮，我们不需要装甲，所以，我们有个52倍口径155毫米卡车炮的计划……” 为了这个计划，三等人也需要一大笔钱，在考虑到他们需要增加的兵员以及配套设施的整个花费，一点都不比一等人和二等人要得少。 只有四等人，虽然也提出了自己的新计划，但是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计划能得到支持。 但问题是联邦政府根本没那么多钱，国会也不可能批出这么多钱来，甚至于，有些州的参议员和众议员还强烈要求压缩联邦政府的开支，好把钱腾出来给各州的国民警卫队用。是的，大多数的州都觉得，联邦军队根本没有各州自己的国民警卫队好用。真的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各州的国民警卫队因为的确在保卫家乡，所以战斗表现普遍比联邦军队更好，各州的人，也都更信任国民警卫队。 还有一些州，更是觉得自己交的税比别的州更多，但是联邦军队并没有给自己提供另眼相看的保护——既然如此，那还养着联邦军队干啥？自己出钱养自己的国民警卫队不好吗？ 还有些不靠海的州则更是觉得，把钱花在那些一等人身上，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把钱花在二等人三等人身上，那也不如直接花在自家的国民警卫队身上。所以，无论是驴党还是象党，都有点一大堆议员希望能把联邦军队的军费从脚踝部分砍掉，好腾出钱来加强国民警卫队。 总之就是，这个预算之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开始显示出各州的分离主义倾向了。联邦政府如果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还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出来，只怕各州的这个倾向会变得更加明显。 第228章 对峙 第228章，对峙 就在各州和联邦为了预算的事情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一个突发事件一下子又掀起了新的波澜。在德州和墨西哥的边界附近的德尔里奥市，发生了近乎是天灾级别的大事件——一群怪物突然出现在德尔里奥，然后就在这座有六万多人口的小城中大开杀戒。（德尔里奥原本只有三万多人口，在灵气复苏之后，因为郊外不够安全，更多的人集中到了城市，再加上从墨西哥走线过来的人，所以这个时候，这座城市的人口倒是几乎翻了倍了） 要说有怪物突然在城市里大开杀戒这类事情，这两年在美国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也不算少，美国人民对此大多是早就习惯了，但是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怪物的数量在迅速的增加，一些原本是正常人类的居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怪物，然后就开始疯狂地袭击旁边的人。 德州有大量的联邦驻军，在德尔里奥附近就有一处军营，这天也正好是个周末，有一帮子的联邦士兵正好进了城，然后就撞上了这个事情，然后好死不死的，他们中的一些家伙就变成了怪物。 要说在德尔里奥中受到某种东西污染，结果变成怪物的人不少，这些变成了怪物的人中，有的已经完全没了人形，变成了某种噩梦中的猛兽，但是另一些人转化为的怪物，却还基本上保持了人样子。 然后，得到消息并迅速赶来的德州国民警卫队又好死不死的正好碰上了这群穿着美军服装的怪物，并和他们打了起来。打得正起劲的时候，联邦陆军也赶来了，然后……总之就是德州的国民警卫队和联邦陆军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以至发生了相互开火的事情。虽然交火持续的时间很短，造成的伤亡也不大，但是却对双方的行动都带来了巨大的干扰。 为了避免更大的误会，交火发生后，双方的指挥官都得到了立刻后撤，脱离接触的指令，这个指令也被正因为身边的战友有时候会突然变成怪物而慌乱不已的陆军以及德州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迅速而坚决地执行了下去。 更大的误会当然是被避免了，但是救援任务自然也就没人管了，结果就是德尔里奥市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几乎被整个地夷为平地。因为事件发生的时候，德尔里奥城里面有不少从墨西哥那边润过来的难民，所以市内到底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因此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死了多少人，谁也说不清，但是在事后，州政府在德尔里奥市的废墟中就找出了七千多具尸体，所以七千多就是最低的数字了，德州也好，联邦也好都认了这个数字。当然，按照另外一些组织的说法，真实的死亡的人数要超过这个数字至少一倍。不过即使是这个组织的说法，也是完全没有考虑从墨西哥那边来的人的。 本来这件事情按说也就这样过去了，无非是德州和联邦都一起降旗致哀，再加上互相指责一下对方在这一事件中的表现不够专业，但是紧接着在德州的另一个叫做特灵瓜的小镇却又在次出现了类似的事情。 特灵瓜是一个只有不到一百人口的小镇，它当年也曾经因为矿业而繁荣过，巅峰时期它出产了美国百分之四十多的水银，拥有数千人口，其中还包括不少的有钱人。但随着矿山的枯竭，居民们也纷纷迁出，他们的住宅，包括那些有钱人的豪宅，也都被抛弃了，这里就成了一个空旷的“鬼镇”。 也正因为这个地方人少，所以事情发生后反而容易调查，而且因为那地方靠近边界，德州州政府自己的无人机经常在那边巡逻，所以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根据无人机拍摄到的情况，最初的怪物是在一辆从外地行驶过来的小轿车中出现的。当时那辆车就已经失控了，直接撞进了路边的一栋空房子，然后已经变成了怪物的驾驶员从车上下来，开始疯狂攻击旁边的人。 而无人机拍摄到的视频还证实了一点，那就是第一个怪物并不是传染源，因为被它杀死的人并没有变成怪物，反倒是其他的一些它根本没有去的地方的人，自动的变成了怪物。按照怪物出现的位置，可以看到这些怪物是以那辆汽车为中心点，逐渐出现的。显然，那辆车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突然变成怪物。 但是当时已经接近黄昏了，等州政府这边反应过来，天都已经黑了。在晚上去检查这样危险的东西？那怎么行？加钱也不行！无论是国民警卫队，还是州警察，以及和德州政府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的一些超级英雄组织，都不同意在晚上去查看这样危险的玩意儿。所以，大家只能先在旁边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过去查看了。虽然在晚上，他们都听到了小镇那边传出了发动机的声音，但是大家都装成没这回事情。 天亮了之后，国民警卫队和几个受雇于州政府的超级英雄一起进入了小镇，但他们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找到。 这个时候，大家晚上听到的发动机的声音就成了重要线索了，很快国民警卫队那边就有人说，那个发动机的声音很像是他当年在巴基斯坦西部的时候，听到过的，隶属于中情局的，用来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的隐形直升机的声音。 这一下子，德州政府可就跳起来了——联邦政府到底在干什么？ 德州本来就是象党的地盘，在总统的这届任期中，他们对如今的联邦政府早就是一肚子意见了，加上州长本人刚刚被某些有驴党背景的媒体揭出他在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有凌霸女同学的黑历史。虽然州长本人对此不屑一顾，在面对记者的时候甚至说了这么一句：“至少我没有上过某个小岛。”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对他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如今有了这样的新闻，他当然要抓住机会报复回去。 于是州长一声令下，国民警卫队的坦克就开到了联邦军队的军营门口。州长表示，在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禁止联邦政府以及联邦军队的人员离开驻地。 第229章 扩军 第229章，扩军 “美国会发生内战吗？林，你觉得会不会？”菲德尔放下手里的苹果手机，向林秋生问道。 “要是早些年，我肯定会说不会，这不过是极限施压的手段而已。”林秋生说，“要知道，我们的前总统可是很精通交易的艺术的。但是现在，我还真不敢说了，毕竟现在很多国家都已经在打内战了。” “‘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菲德尔感叹道。 这句话是耶稣说的，配上如今的世界局势，倒是格外的合适。如今很多国家都已经在动刀兵了。 比如说在露西亚，虔诚的信仰万军之主的皇道派，已经和世俗派打成了一团，甚至还互相发射过核弹，只不过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核弹普遍保管的不太好，甚至于核弹里面的某些内容很可能都被转卖了出去，所以最终打出去的核弹虽多，但是真正炸开了的，却没有几个，绝大部分都是哑弹。这个新闻穿到美国的时候，甚至都让美国人发出了“早知如此，当初我们早就该……”的感叹了。 至于欧洲其他国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还没弄到互射核弹的地步，但是大规模的剿灭“恶魔教派”什么的行动，其实已经和内战差不太多了。 “你说的是。”菲德尔说，“美国失去了太多的海外利益，海运一出问题，收益减少了一大截，但是开支却偏偏少不下来，这样一来，不出问题才怪呢。毕竟没了海外的利益，光靠开印钞机，就一点用都没有了。不过不管后面出什么状况，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做什么准备。” “无论如何，鼓励纽约州加强州权，总归是不会错的。”林秋生说。 纽约州在传统上是驴党的地盘，肯定是支持现在在驴党控制下的美国联邦政府的，但这并不妨碍控制着纽约州的驴党加强州权。毕竟，联邦政府是总统轮流做的，明天还在不在我家，谁都说不好。相比之下，虽然理论上纽约州也是州长轮流做，但是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轮到大象了。所以这个位置比联邦总统的那个位置对于驴党来说，要有把握得多，所以虽然驴党反对象党的州长们强化州权，加强州国民自卫队，但是他们并不反对自己这边这样做。所以在如今，加强州权，强化州国民自卫队，其实已经成了两党少有的共识。只不过他们支持的州不一样。 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大家都知道这样做只会让各州之间的隔阂变深，并削弱联邦，可以说是给联邦分裂的倾向烧了一把火。而无论是象党还是驴党，其实都是不愿意看到联邦分裂的，但是他们也都知道，这个时候，谁愿意顾全大局，谁就铁定要吃亏，所以大家就没有一个愿意顾全大局的了。 纽约的国民警卫队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航空联队，装备水平还相当不错，不久之前，纽约州政府还提出了一个新的议案，准备在国民警卫队第42步兵师的序列下，增加一个特殊作战旅，专门负责针对各种超凡因素带来的危险。 而纽约能提出建设这样的一个特战旅的议案，也是有它的底气的，这个底气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由于X学校的存在，纽约州无论是在超能力相关的科学技术研究方面，还是相关人员的培训方面都是美国领先水平。 附近的几个州也都跟着提出了类似的议案，但是他们缺乏这方面的能力，所以就只能求助于纽约州了，这么一来，在美国东北部，一个隐形的联盟也开始逐步形成了。 这也给X学校一个机会，渗透进军事系统的机会。任何从X学校获得了超能力，或者是提升了超能力的人，在本质上都是走上了道门的路，在万军之主的眼中，自然都是该消灭的异教徒，即使他每天都会到教堂中去唱“哈耶路亚”也是一样。 而一旦这些州的国民警卫队中的相关力量，都以X学校系列的为主了，那就意味着这些官方的军事力量在将来X学校和万军之王的教会的冲突中，必须站在X学校，或者说是道门这边。 “林，伱知道那个扩大国民警卫队的议案吧。我得到消息，这个议案肯定能得到通过。因为德州已经抢先通过了扩大国民警卫队的议案了。德州既然已经通过了这样的预算，我们这里自然也不可能再有顾全大局的人了。”菲德尔说，“这个议案通过之后，我们就需要向国民警卫队派出一个教官团。这个事情非常的重要，我觉得第一任教官的主官还是让你去当比较好。” “你说我一个当道士的，怎么就要到国民警卫队当军官了呢……”林秋生的脑子里本能地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不过他自己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对X学校非常重要，而这个位置，现在还真是他最合适。 “至于培训的地点，当然是在我们学校了。相关的人员的选拔，还有教学的内容和流程，就都要交给你了，嗯，按照惯例，安妮给你打下手，另外，安德雷斯也配合你的工作。” 让安妮给林秋生打下手倒是很常规的，不过让安德雷斯配合林秋生的工作，倒是一个新的安排了。安德雷斯是后来才加入队伍的，而且他还有自己的一帮子人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X学校中的另一个派系的领袖。所以一直以来，多少也有点听调不听宣的味道。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他去做，菲德尔一般也会很谨慎地让他独当一面，或者是让其他人配合他，如今却让他来给林秋生打下手，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安德雷斯系统的人更进一步地融入了团队的表现。 “安德雷斯还有佩雷拉他们几个倒是真的很适合和军人打交道。”林秋生点点头说。他知道安德雷斯的方向的确是需要往军事方面发展的。 第230章 培训班 第230章，培训班 纽约州的拉丁裔人口比例相对较高，黑人的比例也相当高，而无论是拉丁裔还是黑人，他们中出现超凡者的比例都要明显高于白人，再加上X学校的存在，使得纽约州的超凡者占人口的比例本来就是美国各州中最高的，建设这样一支国民警卫队的条件其实倒也不错。 而在X学校的学生中，同样是拉丁裔和黑人更多一些，但是在自费生方面，白人倒是多了不少。这也正常，因为自费生要么是有很高的文化课成绩的，要么是有极具美国特色的推荐信的。而这两样，拉丁裔和黑人都不占优势。所以在自费生方面，白人倒是占比更高。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因为凡是在X学校自费学习的白人，都等于是走上了道门的道路，他们天然地就和万军之主站在了对立面上，而这些人又往往是非常有能力，或者是非常有能量的人，让这些人站到万军之主的对立面对于大家来说，总是有好处的。毕竟搞政治嘛，就是把自己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要说纽约州的华裔的比例是整个美国最高的，华人中自然觉醒的超凡者的比例甚至还略高于黑人，而且华裔的学习成绩普遍还不错，虽然因为他们的社会阶层的限制，他们很难得到X学校需要的推荐信，但是他们的文化成绩相当好，而且理论上他们也更容易理解各种道门的概念一些，但是在X学校的自费生中，华裔却并不算多，明显低于华裔在纽约市人口中占得比例。 林秋生一度也觉得很奇怪，并对此进行了专门的调查，得出的结论却让他颇有点哭笑不得。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而其中的一个原因居然和林秋生的华裔身份有关，甚至于。如果X学校的教学主管不是林秋生，或许愿意自费报名学习的人可能还要多一点。 “这估计是华裔被华裔骗得都有点杯弓蛇影了吧。”林秋生自己在看到这个原因之后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当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华裔们普遍胆子太小。在他们看来，成为超级英雄，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们普遍认为，一旦有了这样的能力，反而更容易被卷入超凡事件中，所以，倒是不要有这样的能力比较好。毕竟，美籍华人中有相当多的一部分，在面临各种威胁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拿起枪来表示老子不好惹，而是向着加害者呼吁：“我很弱，不要攻击我。” 再加上他们，尤其是一些新移民，对美国政府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被HX“大政府”模式教坏了，总觉得天塌下来，有政府顶着呢，却不知道美国吃财政饭的人数虽然按人口比例远超过HX，看起来也是个“大政府”，但是实际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美国政府，包括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其实都只是人数很多，规模很大的“小政府”。天塌下来的时候，小政府可没有责任，也不会去顶着，毕竟“救灾是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会干的事情”。美国人民这个时候是要靠自己的。但新移民们还不习惯这一点，所以他们自己掏钱来学这种在他们看来甚至可能增加自己的危险的技能，他们的积极性自然就不太高了。 除此之外，林秋生还觉得，可能还有一个调查报告上没有提到的因素，那就是林秋生自己其实对华裔也存在一些偏见。就像有些华裔担心林秋生会骗人一样，林秋生也担心他们会不会突然跑去举报自己。毕竟这些家伙可是有过因为自己没能吃到大闸蟹，就把其他人全都举报了的先例的。 结果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使得X学校的华人学生反而不太多了。 不过林秋生也并不着急，因为现实会教会那些华人的，而且如今X学校不缺学生。而且这片大陆所钟情的始终是它自己的文明的孩子，至少是有这样的血统的孩子。 然而等到一个月后，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的特殊作战旅的第一批培训人员名单出来之后，情况就有了非常大的变化了。这份名单中，居然有不少的华人。 这一批培训人员分为两类，一类是指挥人员，他们主要要来学习的，是各种常见的，以及不太常见超凡手段的相关知识，他们都不是超级英雄，没有超凡能力，但作为指挥者，他们必须对超凡力量的相关知识有所了解。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人中，白人的比例相当高。 另一批就是国民警卫队系统搜罗到的超级英雄了。这里面有拉丁裔，有黑人，有白人，还有不少的华裔。 细细想一想，这也正常，因为这次的事情是纽约州政府牵头的。华裔还是普遍更相信政府一点的。而且加入国民警卫队，也是获得合法的国籍的终南捷径。虽然到了如今，纽约遍地都是从红州用卡车运过来的非法移民，而且那些拉丁人也似乎对于立刻获得合法公民的地位并不着急。但是华人却不一样，他们对这个身份还是非常看重的，所以虽然纽约国民警卫队招募超级英雄的条件不算特别好，（当然，受过了这么久的现实教育之后，美国官方也算是有了进步，所以各种条件开得比起以前还算是好了不少了。）比不上各种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但是对于很多守法公民，也算是已经有吸引力了。 只是这些天生的华裔超级英雄和电影中的华人超级英雄却没有多少相似点，比如说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会所谓的“功夫”，当然，也没有某个典型的反派人物的那些花样，基本上他们所表现出的超能力，和白人的超级英雄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甚至都没有什么稍微有东方色彩一点的花样。相形之下，某些日裔的家伙倒是会点什么忍术之类的东西呢。 “这个现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体现了他们的某种态度的影响。”林秋生有了这样的猜测。 不过，这并不影响林秋生的教学计划，反正如果这些家伙的脑子就是转不回来，吃亏的也不是他，如果这些家伙真的不能和X学校走一条路，只要他们不挡道，林秋生也不打算为难他们，要是他们真的不识相，一定要挡着大家的道路，那甚至都不需要林秋生安排，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们。 第231章 第一目标 第231章，第一目标 要说国民警卫队做事情的效率还真的不低，决定下来之后的第二天，那些指挥人员就首先到位了。 要说这些指挥人员，倒还是真有些驴党特色，带队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叫做奥尔德的双性人。据说这位在此之前也在国民警卫队中干了不少年，一直都升不上去，眼看着就要以上尉的身份退役了，但他却突然觉醒了自己的双重性别，然后就很顺利地跨过了从上尉到少校的天堑，接着在不长的时间内，他就迅速地从上尉升到了上校，而且如果这次的特殊作战旅的事情顺利的话，奥尔德先生（女士）说不定就能成为准将了。 副队长也很有意思，是个叫汤米的三百多磅的胖子，据说他也是在变胖之后，才得到了提升。 不过在和他们见面之后，林秋生却发现，这两个人的专业素质其实都想当不错，尤其是奥尔德，显然认真地研究过各种超凡事件，并且他还有过带领部队，对抗多种怪物的经历。其中甚至包括近距离直接和怪物交火的经历。只不过这些经历和功劳都没能让他升上去，倒是突然的性别觉醒帮了他的忙。不过即使是性别觉醒之后，单看他的内分泌系统的数据，他的睾酮还是一如既往的很高。 至于汤米，虽然没有过上战场的经历，但是作为参谋人员，本身的业务水平也相当不错。据他的说法，他之所以这样胖，是因为内分泌出了点问题。但是一见面林秋生只是瞟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的内分泌的确有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是在他暴饮暴食，终于变成了大胖子之后才有的。 第一次见面，倒也没有太多的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促进一下相互之间的了解。林秋生向他们介绍学校的办学思路和办学特色，以及学校的各种软硬件，并带着他们在校园内参观考察。 “学校本部的面积有限，所以这里只负责理论教学，以及相关的技术研究。在我们现在站立的位置下面，就是我们的综合实验中心，这个实验中心之所以被安排在地下，你们知道原因吗？”在直升机停机坪上，林秋生向奥尔德和汤米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出于安全考虑？”奥尔德说，“我听说你们那里有一个怪物动物园，里面都是非常危险的怪物。” “有一部分这方面的考虑。”林秋生点点头笑道，“不过仅仅靠着混凝土，是挡不住这当中的不少的怪物的。我们能控制住这些东西，主要靠的是各类魔法阵，而不是混凝土。放在地下的主要原因还是隔音效果比较好，省得有人投诉我们噪音扰民。我们的有些研究项目，会让那些怪物发出巨大的噪音的。另外，你刚才说那是个怪物动物园，这个说法是不确切的，那里面的怪物，按照生物学分类，能够分到动物这一类的并不算太多，甚至还有不少，甚至都不能被分到生物类别当中。” “另外，有些怪物能制造精神压力。我们也经常用这个来对学生进行训练，将来，特殊作战旅的战斗人员，也需要在那里接受相应的训练的，即使他们不是超级英雄也是一样，因为他们也需要直面超凡因素带来的危险。高级指挥人员因为一般来说不用上第一线，可以不接受这样的训练，当然如果伱们愿意的话，也可以参加——接受一点这样的训练没坏处。” “我曾经经历过类似的现象，”奥尔德说，“我当时还是一个少校，带队在95号禁区附近，就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我们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压得动弹不得，是的，连一根小手指都动不了，最后就看着一个怪物从我们身边走过去——好在它对我们毫无兴趣，要不然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也正是因为这个遭遇，95号禁区才被提升为一级禁区的。我知道关于95号禁区后来的各种资料，大部分都来自你们，所以你们对这地方的了解是要超过我们的。” “95号禁区？那你不错呀。”安德雷斯说，“在那里遭遇过类似事情的人，大多数都会在精神上出一些问题的。不过一般的精神威压，其实也好解决，即使是普通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专门训练，抵抗力也能上去很多的。” 大家便一边闲聊，一边从升降机下到了地下。 “要去怪物园看看吗？”林秋生问。 “当然，它们可是我们的第三号战斗目标。”奥尔德说。 是的，各种怪物什么的只是国民警卫队特殊作战旅的第三号作战目标，还有两个目标是排在它们前面的，那就是第二号目标——超级罪犯，以及第一号目标——有组织的，能对纽约州造成威胁的超凡者团体。 林秋生和安德雷斯便带着他们参观了怪物园，然后他们又一起去了图书馆。在哪里林秋生他们向这些国民警卫队的军官介绍了X学校在这里收集的各种关于“危险的超能力”的相关记录。 最后在参观结束的时候，奥尔德说：“这次参观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林先生，还有安德雷斯先生，也许是之前我们的沟通还不太到位，所以在有些事情上，你们可能没有完全理解我们这边的意思。你知道怪物只是我们的第三目标，怪物对人的威胁始终是有限的，超级罪犯比怪物危险多了。不过他们普遍没有太好的组织，还不是最危险的目标，我们的第一目标是有组织的，能对纽约州造成威胁的超凡者团体。对这一点你们的理解可能和我们不太一样，你们将它理解为了超级黑帮，就像金并的团伙。 不，这不是我们的目标，这种事情是警察部门的事情。我们所说的能对纽约州造成威胁的超凡者团体。比他们危险得多，除了可能拥有各种超级罪犯之外，他们可能还拥有重型的致命武力，比如155毫米的榴弹炮，最新式的坦克和步兵战车，以及包括F-35甚至是B-21这样的致命武器。嗯，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所以我们最需要得到的是和得到了重型的致命武力的支持的超凡者对抗的相关训练，所有相关的训练中，一定要考虑到对方可能使用的这些重型的致命武力的影响。以及我们怎么利用我们的重型致命武力来和超凡力量结合，以应对这类威胁。” 第232章 作战构想 第232章，作战构想 能得到“155毫米的榴弹炮，最新式的坦克和步兵战车，以及包括F-35甚至是B-21这样的致命武器”支持的有组织的，能对纽约州造成威胁的超凡者团体这基本上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联邦军队。当然，如果把B-21轰炸机去掉的话，其他州，尤其是某些红州的国民警卫队也是可能的目标。 当然，现在联邦军队理论上还是驴党这边的，因为现在的总统还是驴党的。但是下一次选举之后，总统还是不是驴党的，却很难说。虽然就媒体上的民调来看，驴党还是遥遥领先的，但是媒体上的民调，驴党什么时候落后过？就是上次前总统选上前一天，驴党在民调上也还是明显领先的呢。 而且更大的危险就是如果选举中，驴党和象党都宣布自己获胜了，或者其中的一个获胜了，而另一个大喊“你作弊”，那该怎么办？上一次象党就这么干了，之所以没出什么大事，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大洋对面还有另一个大国，现在不是真的彻底弄翻的时候，而且因为那个时候的驴党看起来比象党更热爱和平一点，而那个时候的联邦军队，几乎是整个美国最热爱和平的联邦机构了——毕竟当时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死的是他们。所以联邦军队是旗帜鲜明地站到了驴党这边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难说了，因为现在已经不存在世界大战的危险了，联邦军队的那些家伙不用担心象党的某个老头子可能会引发世界大战了。相比驴党，象党在拨军费的时候相对更大方一点，所以联邦军队里面现在倾向于象党的也不少了。 当然，真的要是弄出了联邦二次分裂之类的事情，联邦军队本身多半也会跟着分裂掉的。就像联邦第一次分裂的时候，当时的联邦军队几乎就分裂了，大量的原本在联邦军队服役的南方军官和士兵都回了自己老家，为自己的家乡战斗了。今天如果联邦再次出现分裂，联邦军队说不准也会出现同样的状态——从将军到士兵，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有一些东西却是没法自己回家的，那就是一些重型装备和基础设施。这些东西，多半会留在他所在的州——如果没有被人为破坏的话。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一些红州的国民警卫队手上有了核弹都不无可能。当然，蓝州也是一样。 “那么在你看来，我们的队伍，最主要的作战预想是什么呢？”林秋生便问道。 “首先当然是用于应对可能出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失控的情况。”奥尔德说，“这是最优先的任务。” 林秋生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所谓的应对无非是这么几个事情，一个是保护已经在纽约州的控制之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个就是夺取，或者破坏其他危险的分裂势力手中控制着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 “这里面会有各种关于超凡能力的攻防。就目前来说，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种超凡能力，我们也不清楚。你知道，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一大堆的新的超级英雄或者超级罪犯，他们的能力也各不相同，虽然大部分还是可以归入到某些类别中的，但总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所以我们的防范不可能万无一失。”林秋生说，“所以，关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有一个建议。” “请讲。”奥尔德说。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最好拆解开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它们处在随时可以使用的状态。否则的话，就会有相当的危险。”林秋生说。 “伱是说可能会有超凡能力让它们失控？”奥尔德说。 “按照某些古代传说故事中的描述，这样的手段是真的存在的。”林秋生回答道，“当然，这是非常高端的力量，就我们的研究来看，目前人类中多半未必有就已经拥有这样的能力的家伙。” “目前人类未必有……你的意思是非人类的存在可能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奥尔德的反应非常敏锐，显然他能迅速地爬上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性别觉醒了。 “其实他的能力和资历，早就能让他爬上来了，但是在美国，有能力又有资历的人多的去了，能爬上来的始终是有限的。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投名状了，‘性别觉醒’其实就是纳个投名状而已。他的内分泌状况显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不男性化的地方，这个‘性别觉醒’根本就是个假的，这家伙面对一个男人，根本就兴奋不起来。但我也知道，驴党的那些大佬其实也知道这一点的，他们其实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性别觉醒’，他们要的其实真的就是一个态度罢了。奥德尔通过这种方式展示了他的态度，那他自然就能在一群同样有能力也有资质的候选者中脱颖而出了。”看着奥德尔林秋生忍不住这样想道。 林秋生点点头说：“你想得很对。很多怪物在力量上已经是天灾级别的了，它们自己就能制造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当，甚至更大的损害，比如说海里面的那些家伙。好在它们大多数并没有什么智慧，只是基于本能的守着自己的一块区域。所以才没有对我们造成更大的威胁。但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拥有非常高的智能的怪物已经出现了。 你一定知道圣诞节魔鬼袭击事件吧。那个魔鬼，在力量层次上就已经具备这样的能力了，我们和它交手过，从它的作战技能判断，它拥有相当高的智慧。只是它对于我们这个世界还所知不多，又过于傲慢，没有先埋伏下来，认真研究一下我们这个世界，所以它造成的破坏才这样有限。如果它真的这样做了，那以它的能力，突袭并控制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不是不可能。真的要是这样，那纽约州也许会在它的袭击中死掉数以百万计的无辜者。” 奥德尔点了点头：“林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说如果我们的弹头和弹体分离保存，甚至是弹头中的材料和扳机分开保存，那么即使是那种魔鬼，也不可能立刻就把这些东西丢出去，我们就有了应变的时间。但是，这样做也会降低我们自己的反应速度。如果那些分裂主义势力主动攻击我们，那我们就麻烦了。” “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取舍。”安德雷斯插话说，“但是叛乱势力怎么知道我们的安排？如果他们真的都渗透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他们那边的超凡力量就也有机会完成最危险的工作——就是利用我们自己控制着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损害我们。如果他们不知道，那他们就没胆子主动攻击我们。” 第233章 仿制 第233章，仿制 除了对可能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攻防，特殊作战旅的第二个重要目标就是研究如何将超凡能力和各种常规武器的使用结合起来，以便在可能的正面战场上获得优势。而第三个目标则是阻止来自敌对势力的可能的大规模恐怖袭击。总的来说，就是纽约州的国民自卫队的作战构想上的基本草案上写满了“防御和保护”，但细细一看，却全都是“先发制人”。 要完成这样的任务，就必须了解很多的军事上的秘密，即使林秋生表示，自己不想知道这些也不行了。另外…… “其实严格地按照联邦法律，就是我们也不应该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为了纽约，我们有时候也必须在法律的边缘游走。” “这叫在法律的边缘游走？”安德雷斯看了看，“你们说的这个边缘怕是类似于大气层厚度1000千米，两万米以上都叫大气层边缘的边缘吧？不行，这些事情，我们必须和我们的法律团队先沟通一下。” “但是这里面的有些东西，按照纽约州的法律，也不能给没有相关资质的人看。”奥尔德说，“我不觉得你们的法律团队的人能获得接触这些材料的资格。” “那这不就是一个法律怪圈了吗？”安德雷斯说，“这里面的法律风险怎么办？” “我真是觉得奇怪，伱这样的超级英雄居然也有这样的法律意识。但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法律之所以成为法律，是因为有可以执行法律的力量吗？美利坚联盟国不也有法律吗？但是它的军队被消灭了，它的法律就是废纸。汉谟拉比把法律条文刻在石柱上，但是巴比伦大城倾倒了之后，刻着那条文的石柱及时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纽约州本身没有出问题，谁又能越过纽约州来对你们执行法律呢？如果纽约州真的有了什么事情，对你们来说，这点法律上的小问题也能算问题了？”奥尔德说。 这话的确是有道理，毕竟X学校现在和纽约州的利益绑的很紧。而且安德雷斯本来就是抢劫犯出身，遵纪守法这种事情，他也就嘴上说说，在实际上，在整个X学校里面，就没有谁真的把法律放在眼里——任何掌握着超凡的力量的人，都不愿意接受世俗规则的限制。这就叫“侠以武犯禁”。 在这些小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之后，剩下的就是双方相互交换必要的信息，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奥德尔他们告诉他们如今国民自卫队这边有哪些可以对超级罪犯或者超凡生物造成杀伤的手段，毕竟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也是和不少的超级罪犯以及超凡生物打过交道的。 “对于夜行的幽灵之类的东西，强光能产生一定的压制作用，比如炫光弹之类的东西，而且就我们的各种实验以及实战的情况来看，光线对于幽灵之类的东西的威胁和发光体的温度正相关。我们有相关的数学模型，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原理。另外提醒一点，光源必须是高温物体，仅仅只是色温高，并没有什么作用。至少在我们的相关实验中，显示出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所以LED光源之类的东西，基本上没什么大的作用，我们推断，对这类东西，杀伤力最强的非神秘侧手段大概是一枚氢弹，但是我们没有这样的实验条件。我想你们估计也没有这样的实验条件。”林秋生说。 “这个我们真没有。不过高温发光物体，照明弹不就是吗？也就是说在遇到类似的对手的时候，我们可以利用照明弹覆盖来杀伤这类东西？”奥德尔说。 “还有一些有实体的怪物，比如僵尸之类的，还有一些能通过超能力将自己变成这类玩意儿的超级罪犯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损。”林秋生又说补充道。 “我们有一种燃烧弹，能产生三四千度的高温，在这个基础上加以改进，应该效果会更好。”奥德尔说，“另外，联邦军队曾经使用过一种从HX进口的炮弹，那种炮弹外面画着特殊的魔法阵，对绝大部分的怪物，以及超级罪犯都有很强的杀伤力。但是一来你们也知道，如今海运困难，空运也是一样，这些东西运过来不容易，运费高不说，因为只有HX那边有货，所以本身的价格也高得离谱，更要命的是，他们还不肯收美元，只肯收软妹币或者黄金。” “我听说黄金在神秘学上有不少特殊的用途，是其他金属不能替代的，对吗？”汤米也问道。 “的确，在神秘学上，黄金的确非常有用，一上来说，黄金如今也是一种有实际上的战略意义的东西，就像铀一样。在很多仪式上，它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安德雷斯回答道。 “我们以前不太明白这一点，结果被HX那边骗了不少的黄金过去。现在我们肯定不肯用黄金付账了，所以联邦军队中，那种炮弹的数量就很成问题了，我听说BAE（贝宜陆上和武器系统公司）那边在研制自己的特殊炮弹，但是目前在量产上似乎还有些问题没能解决……”汤米说。 “他们的每一枚炮弹都要用50到80克黄金。”奥德尔插嘴说，“这样能量产才怪了——这样的消耗，还不如直接去HX买呢。我们知道你们在技术上很有一套，而且你们的路数实际上来自道教，和HX那边是一致的，你们有办法仿制这类东西吗？” “我们，我说的是纽约州，我们进口过这东西吗？”林秋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问了一句。 “进口了一些，数量不多，你知道HX的那些家伙要价太高，而且还要在他们的港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我们在海上有所损失，那损失全算我们的。结果运回来的时候，还真的出了点事情，损失了四分之一——这个价钱算下来就更贵了。我们现在没有无限印钞权了，这样的消耗品我们还真的买不起了。” 林秋生听了，却只是笑了笑。其实在纽约的黑市上，已经有这类产自HX的特殊炮弹卖了，当然，肯定不是155mm口径炮弹，而是给铁拳无后坐力炮，以及给M224型60毫米迫击炮用的迫击炮弹，林秋生敢肯定，这些东西都来自于那四分之一的漂没损失。 “如果纽约州的确已经没钱再去订购这东西了，那自己这边仿制一点，HX那边应该也不会太反对。”林秋生这样想着，便道： “这东西先给个样品我们研究一下。” 第234章 军事顾问 第234章，军事顾问 在和国民警卫队的人商谈之后，林秋生他们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和HX那边联系，看看能不能以授权方式生产那些特种炮弹；第二件事情，就是给国民警卫队那边准备一份关于训练合作战方法的备忘录，以供参考。 这两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其实都一样，那就是赶紧找哆唻爱梦，啊，不对，是找教令院，看看他们的口袋里面能掏出点什么来。 林秋生知道，炮弹的事情，涉及到商业上的利益，恐怕不太好谈；不过第二件事情，也就是弄一套科学和魔法相结合的训练备忘录应该问题不大。 因为就林秋生所知，也许是因为之前对国内的各种妖魔鬼怪什么的镇压得太给力了，国内的各种妖魔鬼怪，开了灵智，而且比较聪明的，都受了招安，如今一个个的都在民工委工作（就像美国这边把超级英雄什么的算成一个新的性别一样，在HX那边，把各种支持祖国统一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妖怪全都算成一个新的民族——妖族）；不够聪明的，胆子又太大的，基本上都已经被镇压了；（干这种事情，民工委的妖族最起劲——这可是合法的吞噬其他妖怪的妖丹的机会）另外还有一些，胆子更小的，不敢去民工委任职的，就在民工委那里挂了个号，然后直接在城市里从事正常人类的各种职业，比如说开夜班出租车什么的。 这样的状况，比起妖魔鬼怪到处乱蹦什么的，当然好多了，但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国内和有超凡力量的对手的战斗基本上都是露出苗头，立刻碾压，结果就是看起来实战经验很多，但这些实战经验中根本就没有和势均力敌的对手作战的，甚至于说是治安战都夸大其词了。而哪怕是治安战的经验，对于和势均力敌的作战也是不但没有帮助，甚至很可能是非常有害的。而仅仅依靠军事演习之类的手段，也未必能摸清军事革命的方向，所以如果有个外国能在HX的指导下作战，将各种他们设想的作战手段都验证一下，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和那边联系上了之后，就像林秋生预料到的那样，对于第二个要求，教令院那边几乎是立刻就给了一个肯定的回复，至于第一个要求，教令院那边则表示他们需要“研究研究”。虽然因为海运的困难，向美国卖炮弹的收益总数已经相当有限了，但是就算是蚊子腿的肉，那也是肉不是？ 不过教令院那边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他们就给了林秋生他们一个回复。 首先，授权生产是完全可以的，但是要给钱。考虑到美元对于如今的HX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所以教令院那边肯定不会要美元。于是教令院那边提出了对应的替代性要求。 首先，教令院希望这边能用一些美国特产作为交换，比如说氦气之类的东西，这东西在科学研究中意义重大，而全世界还真只有美国有对应的矿产。 除了这类东西之外，教令院那边还希望能向纽约国民警卫队的特殊作战旅派出军事技术顾问。这也正常，在教令院那边看来，纽约国民警卫队，就是难得的小白鼠，通过派出顾问，提供技术指导的方式，他们就能获得在HX国内无法获得的，对抗高强度敌人的经验。 就教令院那边的条件，X学校的几位创立者开了一个会讨论了一下。然后便迅速地得出了完全可行的结论，原因嘛，当然是这件事情对X学校，甚至对美国其实都没什么损害。反正现在海运困难，美洲大陆事实上已经几乎再次回到了当年的那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了，美国已经没有能力将除了核弹之外的力量投放到旧大陆了，而旧大陆同样也没有向美洲投放力量的可能。 套用超凡潮水涨潮之前的某部小说中的说法，新大陆和旧大陆之间已经不在一个纬度了，所以美国和旧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现在都不存在黑暗森林状态。因此这类合作完全可以是双赢的。 只不过X学校这边也提出了一个反建议，那就是要求从教令院那边过来的顾问以X学校派出人员的身份出现，并且他们来美国之后，要先在X学校接受一段时间的北美特殊国情和文化的教育，然后再上岗。 “最好种族的多样性也要有一点，全是华人的话，人家容易看出问题来。我们其实也不是防备被纽约州那边的人看出来，而是防备被其他州的家伙看出来了。我知道国内有白种人少数民族，应该问题不大吧？”林秋生通过量子卫星通讯向教令院提出了这个要求。 教令院那边立刻就给了答复：“种族不是问题，你需要什么种族的，我们就能给你提供什么种族的。无论是白种人还是黑人还是棕色人种，无论是高加索人还是因纽特人，甚至就是你要尼安特人都不是问题。” “啥？连尼安特人都有？”林秋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伱们该不是想要给我们派一群妖怪来吧？嗯，能做到这样的，都是化形大妖，他们在你们那边肯定是老老实实的，但是到了我们这边，万一不老实……” 这个担忧也是正常的，林秋生这边也是有化形大妖的，比如说杜尔西蕾娅就是。但是化形大妖和化形大妖是不一样的，这就好像同样是序列五的秘偶大师，格尔曼斯帕罗和苟三家之耻罗大师就完全是两码事；或者说同样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的，有些人和另一些人就是不一样。 林秋生觉得，杜尔西蕾娅就是典型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完全是睡觉玩游戏玩过来的那种，和HX出身，而且还在教令院接受过教育的化形大妖一比，估计教令院那边的化形大妖一个能打她这样的八个。 “放心，都是些久经考验的，忠诚可靠的同志。”那边给回了这么一句。 有了这么一句，林秋生越发的不放心了。什么玩意儿叫“久经考验”的？那不就是说在对抗那些不肯与时俱进的妖魔鬼怪的时候表现出色的吗？他们是不是忠诚可靠林秋生不知道，但是林秋生敢肯定，他们一定都很能打。 “也许已经不是能打八个杜尔西蕾娅了，说不定十个起步。”林秋生忍不住这样想道。 那边似乎也了解林秋生的担忧，有时又补上了一句：“上面对这个研究项目非常的重视，所以，如果能够确定下来，我们准备让茅教授过来带队。” 第235章 方案 第235章，方案 茅教授指的当然是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了，茅真君的分身，单论力量，也就是个遍知真人，并不比林秋生强，但是茅真君的见识和他原本的位阶本来就远高于林秋生，加入教令院之后，更是如鱼得水，同样的力量，在他的手中施展出来，林秋生觉得，保守一点，他应该能打自己这样的八到十个。 有了茅真君坐镇，想来几个化形大妖也只有继续“忠诚可靠”了。那些大妖都是识时务的“俊杰”，而且万军之主一向讲求纯粹，他可不像梵神，从来没有招降纳叛的习惯，所以这些化形大妖的忠诚倒是值得信赖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担心了。”林秋生说，“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我们这边也好安排一下。” 既然大事情谈定了，剩下的接待什么的，哪都是小事情，都好说了。结束了和国内的通话，林秋生便把国内发过来的作训方案打开来，先认真的看过几遍，然后便开始将它翻译成英语，同时也将一些HX特色太明显的东西删改掉。这样忙了一阵子，便又将原稿和改好的稿子拿着去和X学校的其他人一起商量了一番，然后又再次做出了修改，再然后，就可以将这份计划提交给国民警卫队了。 国民警卫队那边拿到作训计划之后，很快就给了反馈意见，他们对这个计划在总体上是相当支持的，认为这个计划“非常的专业”，“可操作性非常好”，但他们也指出，这个计划存在一些问题的，比如说训练损耗。 “整个的计划太过依赖高反应速度的炮兵，而且训练中消耗的炮弹太多了，虽说平时训练的时候，可以用普通炮弹，但是普通炮弹也不便宜，而且纽约并没有独立大批量生产炮弹的能力，当然，纽约州可以向那些军火企业订购，但是这样大的订购量，不说带来的价格上涨的问题，仅仅是政治上带来的问题，就相当大。另外，作战方式中，使用起特种炮弹也太随意，真的打仗要这样打，顶多一次大战役之后，炮弹就肯定供应不上了，毕竟，谁家的炮弹，都不是树上就能直接长出来的。”奥德尔代表纽约国民警卫队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这个意见是相当有道理的。首先，自从海运出问题之后，很多很普通的大宗商品的价格都开始疯涨。比如说最简单的普通钢材，就不知道涨了多少倍。本来美国已经将钢铁这种落后产能都转移到落后国家去了，以至于美国每年都要从其他国家进口三千万吨左右的钢铁，现在海运萎缩，突然一下子，钢铁都不太够用了。 一方面进口的没了，另一方面，因为各种超凡因素的影响，美国很多钢铁企业的生产状况也不太好，这倒不是说钢铁厂本身变成了禁区被抛弃了，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多。真正的问题是废钢回收体系随着大量的区域被抛弃而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一直都没能完全恢复正常。 另一方面，炸药的生产也出了不少问题。炸药是现代化工的一部分，而现代化工，大部分都是石油（天然气）化工，剩下的小部分则是煤化工。美国石化资源丰富，化工一直很强，即使是在去工业化的巅峰时期，也是如此。所以作为化工行业的一个小分支的炸药生产，在美国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可能是因为生产这东西的资金门槛不低，一边需求上升了，一边却莫名其妙的产量下降了。不过看不见的手还是在起作用的，那就是产量虽然略有下降，但是因为价格上升了，所以生产商其实赚的钱反而更多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纽约如果在这个时候大规模地存储炮弹这样的东西，在政治上影响不好。而对于政治影响，驴党一向是非常重视的，所以虽然他们也在为将来可能的分裂做准备，但是却又不想给人口实。对此，已经有了一些汉学基础的菲德尔甚至给了这样的一个评价：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不过在如今，国民警卫队那边毕竟是甲方，如果连不合理的要求都不能有，那还当个什么甲方？而一个乙方，如果连一点不合理的要求都无法满足，那怎么能骗出甲方的小钱钱？ 所以拿到反馈意见之后，林秋生很快就拿出了另一个方案——反正他从教令院那边拿到的方案多的就是。这个方案减少了炮弹的消耗，但是却大大增加了特殊子弹的消耗量。 子弹的单价当然是要比炮弹便宜很多，但是特殊子弹因为每一个都要刻印符文，虽然现在使用激光雕刻，然后集体充能就行了，在工艺上比起那些普通的超级英雄或者是超级罪犯的纯手工精心打造无论是效率，还是成本，还是效果都要好得多，但是每一颗子弹的成本还是大幅度上升了，最后总的算下来，相比前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其实并没有节省多少钱。 至于作战的效果，如果战斗规模较小，接近于治安战的话，这个计划的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是大规模的正规作战，多少子弹，哪怕是所谓的特殊子弹，在效果上也是没法和155毫米的特殊炮弹比的。 不过这个方案看起来不像第一个方案那样显眼，所以倒是顺利地得到了通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教令院那边的“顾问团”了。 教令院那边的行动倒是非常快，在这边将方案定下来之后，那边的顾问团便已经出发了。 从HX到美洲的空中航线已经断了，但是海上依旧有可用的航线，就好像辛巴达的时候也能航海一样。只是这条航线走起来需要格外的小心，而且船只的损失率有点高而已。 教令院的“顾问团”在墨西哥上了岸，然后以“走线”的方式进入了美国。当然，对于这支由化形大妖组成的顾问团来说，这一点难度都没有。 至于顾问团的负责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在抵达美洲之后，立刻就采用更高效的“走线”方式，通过走电线，迅速地就来到了纽约。 第236章 熟鬼熟妖 第236章，熟鬼熟妖 “真君，你怎么一个人先过来了，他们呢？”一见到从显示器里爬出来的茅真君，林秋生就这样说道。 “什么真君？要称教授！这次的项目要是很成功，说不定你就要叫我院士了！嗯，他们呀，动作慢一点，大概明后天才能到了。你放心，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而且还有阿峰陪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来的这几位都是什么跟脚呀？”林秋生又问道。 “一共十个，都是化形妖族。嗯，五十七个民族五十七朵花。”茅真君说，“至于跟脚，有些跟脚还很深，伱说不定还知道呢。” “哦？”林秋生听了，便来了兴趣，赶紧问道，“我也知道？难不成还能是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 “乱扯什么呢？”茅真君摇了摇头，“你听说过公孙九娘吗？” “我知道公孙大娘，还知道红鞋子。”林秋生回答道。 “不学无术。”茅真君摇了摇头，“就算公孙大娘，先想到的也应该是……”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的那个对不对？”林秋生说，“那个公孙九娘和公孙大年有关系吗？” “你没看过《聊斋志异》？”茅真君问道。 “初中时候看过……等等，你是说那个女鬼？鬼也算在妖族里面了？她怎么可能活到……那个女鬼在当年都不算太强，怎么能活到现在？” “那些鬼倒是不太想要把自己算来妖族里面，他们还想要弄个五十八个民族五十八朵花。但是他们的人口太少，结果就被合并进去了。毕竟多弄出一个民族出来，行政成本要高不少。至于说她凭什么能活到现在？嗯，按照《聊斋》中的描述，她并不强是不是？但是你用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她怎么可能不强？” 《聊斋志异》这书林秋生还真的是初中的时候看的，而公孙九娘那个章节也不算特别精彩的章节，当时他就没有太在意。不过成为遍知真人之后，他的记忆力大为加强了，所以只是稍微一回想，原本以为忘了的内容便又想了起来。而这细细一回想，林秋生才倒抽了一口凉气：“此女恐怖如斯！好在是我们这边的，要不然，真是断不可留！嗯，她原本所在的莱霞里怕也不是普通的鬼域了。” 公孙九娘是被记录到了《聊斋志异》中的女鬼，她的死亡还和当年的一件大事有关。明永历十三年，清顺治十六年（1659），郑成功挥师北上，要反清复明。登莱、栖霞人民纷纷响应，起义抗清。起义失败后，清军在登莱栖霞一带发起大屠杀，公孙九娘就是死在那次屠杀中的。 当时登莱栖霞一带死了很多人，这些人被随意地埋成了一大片乱葬岗，这片乱葬岗，在在《聊斋志异》的描述中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叫做“莱霞里”的鬼市，生人进入其中，还毫无所觉。初中看这一段的时候，林秋生还是一个坚定地无神论者，自然是将这段描述当成蒲松龄的大胆地浪漫想象。如今回想起来，就觉得这样的鬼市，几乎都有了一点神国的味道了。 “想起来了？”茅真君道：“按照常理，莱霞里中的鬼魂都是横死之鬼，本该怨气冲天。这种地方，应该都是怨魂厉鬼。但是按照《聊斋》中的描述，这里面的鬼魂的一举一动，心性理智，都几乎和正常人没有区别，这就不是一般的鬼魂，可以直接算是英灵了。也是，他们本来就都是汉家的忠臣烈士，‘我问忠臣为何死，元是汉家不降士。白骨沉埋战血深，翠光潋滟腥风起。’如果当时国姓爷给力点，真的反清复明成功了，那这个鬼市只怕是立刻就能成就一方冥国净土。可惜……” “如今莱霞里怎么样了？”林秋生赶紧问道。 “一个在清朝才出现的冥土，还和当时的朝廷相冲撞，要保全下来谈何容易，自然是基本上都消散了。只有她，靠着还有传说在人间，撑了下来。”茅真君回答道。 林秋生点了点头。在人间一直有传说，这也是神鬼之类的维持存在的一种助力。这也是神灵们都强调香火的原因之一。在民间有传说存在的鬼怪虽多，比如说《聊斋》中就有一大堆的狐狸精呀，女鬼呀什么的。但是这些狐狸精和女鬼什么的，第一是本身的水平和公孙九娘有差距，第二也没有一个这样的冥土或者洞天的庇护，内因和外因共同作用之下，能像公孙九娘那样撑下来的，自然不会太多。 “万劫阴灵难入圣。”茅真君又道，“她本人又没有什么真正的对文明的功绩，和老林没法比不是？人家老林，只要超凡潮水一回来，立马就直接退尽阴气，成就神灵。但是九娘距离这个还远，她也只能看能不能依靠着国家，立下一些功劳，然后靠拿着勋章当封神敕书用了。” “除了她还有些什么人？”林秋生又问道。 “剩下的都是些真正的妖族了，而且基本上都是新生代的妖族——不过有一位，你可能也认识。”茅真君突然笑了起来。 “国内新生的妖族？我怎么会认识呢？”林秋生说， 茅真君听了便笑道：“那位呀，等他来了，你记住他最喜欢吃的东西第一是蛋黄派，第二是炸鸡就行了。” “啊？”林秋生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笑道，“别的不敢说，但是保证他鸡一顿，堡一顿还是没问题的。要说他也成了化形大妖了，这速度真是够快的呀。” “你们这边的杜尔西蕾娅不也已经是化形大妖了吗？这个速度哪里快了？而且在这批化形大妖里面，这家伙是最懒惰的一个，他但凡好学一点，也不至于就现在这么点实力。”茅真君摇着头说。 “他很懒？那你们还把他派过来？”林秋生问到。 “懒归懒，但是他聪明呀。论聪明，九娘都比不过他。你知道，大部分妖族，智力水平其实是很成问题的，目前国内化形大妖的平均智商只有八十五。这还是得到了良好的教育的结果，要知道，化形大妖可都是有教令院派出的专门队伍负责教育的。” “不错了，已经比印度人的平均智商都高了。”林秋生说，“那个……嗯，那个网红，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的智商是多少？” 第237章 赚功德 第237章，赚功德 “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王宏。这次出来，他变了个拉丁裔，叫沃尔夫。这家伙的智商也不算太高，也就109，放在HX，也就比人均智商稍微高那么一点点，放在教令院里面，绝对是笨蛋了，但是放在妖族当中，那就真的是顶尖的智力了。”真君回答道。 “109的智商？对妖族来说，真的是非常不错了。”林秋生点了点头。化形大妖虽然不能说是寿与天齐，但是只要超凡潮水不退去，活个几百上千年都是正常的。就是普通的妖族，寿命也不是人类能比的，所以那些妖怪，哪怕笨一点，哪怕懒一点，只要每天稍微学一点点，日积月累下来，那也是不得了了的。 当然，妖族，真的想要活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如果它不能顺应大陆的意志，或者用更传统一点的说法——不能上体天心，只知道肆意妄为，那便自然会有重重劫难降临。但是妖族，哪怕是所谓的化形大妖，普遍都比较笨，一旦有了力量，又没人教导，那自然是按照动物本能恣意妄为，然后，当然是各种劫难纷纷降临，那些好不容易开了灵智的妖怪就都成了别人的功德。 所以妖族看起来预期寿命很长，但是真正要算他们的平均寿命，却并不见得能超过一般的人类。就算是化形大妖，一个个的说起来能活几百上千年，但是真正能活到百年的都不多，毕竟，在上一次的超凡潮水时代，斩妖除魔可是修士们获得功德的最常用手段之一。 “是相当聪明，可惜聪明劲都用到偷懒上面了。”真君摇了摇头道，“不过他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那个叫侯奎的。嗯，他的原身是颠金丝猴，按说猴子聪明呀，但是这家伙——嗯，单论智商，也不是特别笨，都已经是化形大妖了嘛，智商怎么样也有八十以上。但是，要命的是他闲不住，特勤快——你知道这多要命了吧？” 这话林秋生完全听得懂。他以前还在做设计的时候，拜团队中的一个印度裔大佬所赐，团队中的印度裔相当多，这里面大部分当然也是能好好干活的，但是这里面自然也混进来了一些跟着拿钱的笨蛋。 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其实白人还要更会玩一些，他们甚至会招一个从事某种极为古老的职业的职业女性进来，还给个研究员的身份。那种跟着进来拿钱的笨蛋，只要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拿钱，大家就当他不存在，也就行了。 但是这混进来的人里面，偏偏有一个是个极为勤快的，啥都不懂，啥都要干，最后……大佬自己都受不了了，把人赶走了事了。 “你么这哪是来帮忙的，你们这是……伱们怎么都派了这样的一群人过来？”林秋生忍不住抱怨道。 真君却笑道：“这不是你要求要多种族的吗？再说，我又不是没在美国待过。正宗的美国人是什么德行我不知道？”真君不屑一顾地说，“这些家伙是有不少毛病，但是这不是更像是多样化的美国吗？真要给你弄一大堆的人民战士过来，看着就不像美国人呀。” 这个说法倒是让林秋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个说法，还真的是很有道理。要是他们这么一个培训学校派出的人，一个个的都是特别靠谱的人民战士，只怕还真的要出问题。倒是一大堆不太靠谱的家伙，反而更像是从南美那边润过来家伙一些。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样的话，他们到了我们这里，倒是要专门花一点时间培训一下了。嗯，他们的技术方面没有问题吧？你说过，他们不是笨，就是懒的。”林秋生说。 “技术上问题不大，我们培训过的。语言我们也用相关法术处理过了，问题也不大。”真君说，“而且不是还有我们在后面技术支持吗？生活和习惯方面倒是需要培训一下，虽然我们已经做过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家伙，不习惯美国式样的饮食和生活，这个还要在你们这边再培训一下。不过他们中有两个家伙不用担心。一个是九娘，她不吃东西；还有一个是王宏，他相对的能接受一些高糖的东西，比如说美国式的甜甜圈，也就他能吃得下。” 真君一边说，一边又遥控旁边的一台本来笔记本开机，开始显示这次来的那些大妖的资料。 “这是基本的资料，他们的基本情况都在里面，趁着他们还没到，你自己仔细看看，总之，最需要注意的几个我已经告诉你了，其他的都很好应付。” 林秋生点了点头，然后那台笔记本便自动关机了，里面的内容已经被林秋生转移到他的那些外置大脑——隶属于X学校的大型工作站中。 在和真君又聊了一下之后，林秋生便又问起了另一个事情： “真君，我现在觉得水好像又深了一点，很快遍知真人级别的力量就未必是世界能容纳的力量的顶峰了。嗯，真君，您的洞天那边怎么样了？”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望了林秋生一眼，然后缓缓道：“旧世界那边的松动好像比这边要慢一些，所以在那边的感知不如这边强烈。不过，全世界的水都在变深，但是距离水深火热还远。至于我的洞天，能够渗透出来的力量自然是更多了。嗯，上次从你那里得到的那个碎片，我已经从洞天中取了出来，放在教令院里面分析了。要不然你以为院士那么好评的？嗯，我这次能进入院士评审名单，那是直接插队过去的，而且只要只段时间，贫道没有叛国什么的，下次的评审肯定有我。” “真君，这么宝贵的东西……”林秋生道。 “第一，教令院那边资源更多，解析起来更快，我也能更早的得到重要的数据。现在这个时代，早一步就是早一步，早一步在战略上都是有意义的。而且你也知道，这块神国碎片是万军之主转型的时候分解出来的，虽然这是被祂摒弃了的部分，但是通过对它的解析，依旧是能大幅度增加我们对对万军之主的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不对？ 更重要的是，拿出这东西，我就算是对文明有功，就有功德加身。这样的功德，可不是寻常的斩妖除魔能够拿到的。你看，我并没有损失知识，又拿到了公德，而且……” 说到这里，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停了一下，然后道：“而且，你难道没有意识到，教令院的‘教授’和‘院士’的头衔的意义吗？你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荣誉称号？” 林秋生愣了一下，然后便反应过来了，于是便问道：“这个是和过去的朝廷册封的真人，大真人、天师类似吗？” 东岳上卿司命真君点了点头：“教令院的院士，就是道人能够拿到的最高的封号了。” 朝廷的册封在玄学上也意味着一部分的气运。而这种气运，对于修行者也是非常大的帮助。 “真君真是头脑清楚，不愧是天仙境界。”林秋生说道，“真君，啊，茅院士您得了这样的一个先手，将来……嗯，对了，这样看来，当初我把那个东西卖给您，那是卖得太便宜了。” “买卖离手，就不能反悔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不过你当时也不知道这超凡潮水的事情。但是老道我是知道的。所以的确是我利用知识上的优势，占了你的便宜。我们之间的交换本身不能反悔，但是我也的确可以跟你一些补偿。解析出来的知识，对你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可以都给你，反正知识这东西在分享中是不会减少的。” “茅院士，不对吧？您将这样重要的知识分享给我们，实际上这不是分享给我们，而是分享给了整个的美洲。在这件事情上您又能拿一次功德，对吧？您在谋划什么？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功德？” “你需要功德吗？”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反问道，“你需要功德干什么，老道就需要它干什么。” 第238章 F太尼战争 第238章，F太尼战争 顾问团刚到位没几天，美墨边界上就又出了一桩大乱子。一群墨西哥人试图在德尔里奥附近越过界河的时候，遭到德州警察的拦截。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人开枪了。然后就暴发出了更大规模的冲突。 关于这场冲突的具体情况，不同的媒体有不同的说法。按照CNN那边对墨西哥人的采访，那就是德州警察首先用自动武器在未发出警告的前提下，向墨西哥移民开火射击，而移民中正好有几个超级英雄，他们当然不能等死呀，自然就“奋起反抗”，然后就打死了不少德州警察…… 但是福克斯就是另一套说法了。按他们的说法，那些墨西哥人其实连走线的非法移民都不是，他们就是一群D贩子。德州警察在巡逻时和他们遭遇，警察方面要求他们接受检查，但他们非但不肯接受检查，反而在几个超级罪犯的带领下，向警方疯狂开火，给警方造成了重大伤亡。 虽然双方报道的内容有一些差异，但是有一点双方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德州警方吃了亏。 美国警察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所以德州立刻就行动起来了，首先是州长宣布德州进入紧急状态，（宣布完了之后，他们才发现在此之前，德州早就已经进入紧急状态好久了）接着就是德州的国民警卫队开始向边境集结，州长公开对联邦喊话：“细佬，你上不上？你不上，老子自己上！” 联邦这边想的当然是先按住德州，虽然联邦其实并不反对去打一下外国，但是这个事情只能联邦说了算的呀，哪里能由州自己决定的？ 可是联邦要做出反应，偏偏又需要时间。总统先是发了一个声明，表示贩D集团对美国的攻击是不可容忍的，美国必须做出反击，以保护自己的人民。另一方面也开始通过外交途径和墨西哥联系，准备安排一个“共同行动”。 但是德州那边却根本没等联邦这边做出安排，就首先动手了。这也自然，因为德州正需要通过这样的行动来扩张州权。虽然按照宪法，州将战争权之类的权力让渡给了联邦，但是各州可是保留了自己的自卫权的。而且德州方面表示，这不是战争，这是执法行动。什么，执法到境外去了？我们美国人搞长臂管辖，境外执法，那是光荣传统！ 至于说打击的目标，反正墨西哥那边有哪些贩D集团，美国人那边也有数得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些家伙打一顿再说，反正德州那边的真实目的也并不是要“打击贩D”或者“讨还公道”，而是借机扩张州权，顺便向联邦和其他的蓝州示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犯红脖子天威者，虽近必诛”。 对于突然打过来的德州国民警卫队，墨西哥政府直接来了个躺平。相比武装到牙齿的德州国民警卫队，墨西哥政府军的军事实力几乎不值一提，他们甚至连坦克都没有，最大的火炮也不过是105毫米口径的小东西，再看看型号，甚至还是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放在其他国家，都要进军事博物馆的M2A1，。那东西当年美军拿着打纳粹的时候，倒是很先进，但到了现在…… 所以墨西哥政府先是提了个抗议，表示严厉谴责德州的侵略行径；接着就表示，墨西哥政府反对贩毒，热爱和平，所以已经责成政府下属的包括强力部门在内的各部门严守中立。 美国联邦政府那边当然是先表扬了墨西哥政府的负责任的态度，接着就表示支持一切肃清D品犯罪的合法行动。 德州的行动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州的关注，比如说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就非常关心德州国民警卫队在执法行动中的表现。尤其是他们的超凡力量的表现。为此，顾问团的工作甚至都临时停了下来，改成了研究德州的战法。 要说墨西哥有一个情况和美国是有明显差别的，那就是墨西哥政府的强力部门中是没有多少超凡力量的。拥有超凡力量的墨西哥人，要么走线润去了美国，要么就加入了墨西哥的各种富有活力的组织。（毕竟，犯罪组织在给钱方面一向比政府大方。）所以德州国民自卫队的行动一开始倒是非常顺利。比如说他们占据墨西哥边境地区，基本上都没有受到什么抵抗。而那个时候，德州国民警卫队也表现得非常有文明之师的范儿，连他们的坦克，在过马路的时候，都还老老实实地等了红绿灯呢。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德州国民警卫队要执法了。也就是说他们要摧毁D品工厂，抓捕贩D人员并没收贩D所得了。 占领美墨边界这事情，墨西哥的贩D集团其实并不太在乎。摧毁D品工厂？墨西哥的贩D集团也不太在乎，D品工厂这种东西，成本很低的，摧毁了就摧毁了吧，算是给美国佬一个面子。甚至就连抓捕贩D人员，只要不涉及到最核心的那些，再给美国人一点面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没收贩D所得？——那怎么行？ 当然，如果德州国民警卫队是打算没收一点美元，那墨西哥贩D集团虽然也还是很心疼的，但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忍，但是如今谁TMD动用军队了，还只是去抢点美元呀。就连墨西哥贩D集团都知道，如今要收就要尽可能收黄金了。德州人打进来了，要没收的当然也是黄金啦。 在超凡潮水重临之前，黄金还只是一种信用更高一点的一般等价物，但在如今，黄金更是很多神秘侧的活动所必须的触媒，作为一般等价物的信用自然更是高得没边了。一些历史学家也因此认定，黄金之所以在地球上的每一种文明那里都获得了一般等价物的地位，可能就和它在上一次超凡潮水还没有退去的时候的独特作用有关。很多国家也因此已经重新搞起了黄金国有政策，还有一大堆欧洲国家正在为存在美国的黄金和美国扯皮。 墨西哥贩D集团的家伙们现在自然也知道黄金的价值，事实上，如今墨西哥的各种犯罪团伙的核心人物基本上都是些超级罪犯，其中有不少也是智慧向的巫师之类的，他们怎么可能不了解黄金的价值？所以他们的非法所得也都通过各种方式换成了黄金，德州的行动，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们也盯上了这些黄金。 结果到了这一步，战斗却反倒是激烈起来了。 第239章 治安战 第239章，治安战 “德州佬打的什么玩意儿嘛？就准备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王宏一边啃着炸鸡腿，一边看着面前的屏幕，一边对旁边的一群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的低级军官说。 “就是就是，他们这完全是傻了吧？”旁边的几个国民警卫队低级军官也都说道，“其实墨西哥的那些黑帮的超级罪犯也就那么点水平，要是换了我们，他们还不止吃这么点亏呢。” 这几个纽约国民警卫队的低级军官，其实都是刚刚加入到国民警卫队中的超级英雄。其中有两个以前还是在墨西哥混黑帮的。 “教官，上次你说了，现代武器和超凡能力之间并不矛盾，即使我们这些超级英雄，也不是能用身体硬抗一切现代武器的。我们这里最硬的也就是比尔，他也就最多能顶住一两发巴特雷，要是让，嗯，我不说155打一个覆盖，就算是让几门M252迫击炮打一个覆盖，他也受不了不是？ 你看看那帮德州土老帽，怀疑那个小楼里有超级罪犯，他们的侦察技能呢？编队的时候不考虑这个？就算没有我们的扭曲侦测器，他们自己的侦察呢？你看我们这个小队，有巴顿在，就可以先驱使一些小动物进去看看，隔壁小队，他们也可以让费尔兰德斯弄个骷髅老鼠进去看看。就算这些都没有，总应该先送个无人机进去吧？给无人机消音这样简单的法术，他们不可能不会吧？” “是很简单的法术，但是我教伱们之前，你们谁会？”王宏说，“先别说话了，接着看直播。” 是的，现在屏幕上的内容还真的是直播，甚至都不是林秋生侵入德州国民警卫队的系统弄到的直播，而是德州的国民警卫队自己在推特上开的直播——毕竟很快就要有选举了。 屏幕上，一群穿着重型防弹衣的国民警卫队士兵正在进入一栋四层的楼房——按直播中的说法，这栋楼的地下，可能有一个藏着大量毒品和毒资的仓库。 “我们先来打开大门。”一个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突击队员转过头对后面的拍摄者说。 另一个突击队员隔着老远向着大门伸出了手。他的手在虚空中一抓，似乎抓住了什么，接着又一拧，远远的大门上的把手便跟着转动了起来，然后这个突击队员用手在虚空中一推，大门便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大门一打开，另外的几个突击队员就二话不说，先往里面丢了几个手雷进去。这几个手雷明显是特制的，因为那个头都不比120口径的迫击炮弹小了。 “重型突击手雷。”一个正在看直播的纽约军官说，“专门给力量较大的超级英雄用的，有20公斤重，里面的装药有三种，一种是普通高爆炸药，一种是燃料空气炸药，还有一种是铝热剂炸药……这应该是用了铝热剂装药的。” 在他的解说中，那几枚特大号手雷就在屋子里爆炸了，窗户呀什么的都直接飞了出去，整个一层都被火焰包围了。 “教官，我觉得这样玩的话，有没有侦察，其实问题也不大，铝热剂炸弹，对于幽灵之类的东西都有相当的杀伤力，至于一般的超级罪犯，如果他们在这房间里，不死也要重伤，就算有什么埋伏，这样一炸，也剩不下什么。这样一路这样覆盖进去，怕个啥？”另一个在看直播的纽约军官说。 “你有没有脑子？换了我是犯罪分子，我根本就不会在那里放人，平时只放一些普通人看着，装出这里是重要仓库的样子，然后等我的对手去了，我在这里随便埋伏一点东西，就能坑你们一把。”王宏开口道，“别以为铝热器就能摧毁一切，我至少知道九种办法能够对付铝热剂炸弹。” “教官你当然不一样了，你们X学校每年花了那么多的钱，天知道你们研究出了多少手段。那些墨西哥毒贩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一个军官摇摇头道。 “墨西哥毒贩子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王宏摇了摇头，“这不需要什么太高的技术。大部分的玄学的探测可以被黄金隔绝，嗯，这不算太高端的知识，即使是墨西哥毒贩子也可能知道。用一大块金箔，把一个特大号的炸弹包起来，放在地下室里面，然后……你们说这需要个什么特别的技术？甚至于这个炸弹的引爆方式都可以是借助于那些红脖子刚刚放的那些炸弹。嗯，这根本就不需要技术。”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在屏幕中，情况有有了变化。 突击队以同样的方式向着上面的几层投放了手雷。 连续的爆炸将小楼的不少墙壁几乎都炸飞了，尤其是底层，只剩下一些柱子还在支撑着整个楼房，这让小楼还勉强竖立着，这倒是让散热变得很快，所以爆炸过了没多久，这里就可以进人了。 一群突击队员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很快就从无线电中传来了这样的报告： “一层清理完毕，未发现危险。” “二层清理完毕，未发现危险。” “三层清理完毕，未发现危险……” 这个时候，负责直播的那个突击队员也跟了进去。在他的镜头里面，可以看到一些突击队员开始用某种探测仪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这是测地雷达，他们在找可能存在的地下密室。教官，要是你，你怎么找出密室？”一个人问道。 “我还用找？”王宏说，“我用鼻子闻一闻就能闻出来。”王宏说，“我现在隔着屏幕，我就觉得要出事情……” 话音刚落，直播中的屏幕突然就黑了。 “这……” 很快，就有人通过其他渠道获得了新的消息：墨西哥贩毒集团的家伙可能在那栋小楼下面的地下室里面放了数百公斤的炸药，在德州国民警卫队的人打算打开地下室的时候，这些炸药被引爆了，整个小楼直接被炸飞了，至于进入其中的突击队员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搜救人员已经成功地救出了一条可爱的军犬。 第240章 攘外必先安内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小说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240章，攘外必先安内 “大家都看到那帮德州红脖子的直播了吧？大家对他们的表现有什么看法？如果是我们，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在总结会上，作为顾问团的团长的林秋生首先问道。 林秋生的话音刚落，一个胖乎乎的女黑人军官就开口道：“那些红脖子就是没脑子。我觉得他们是好莱坞电影看多了。你要知道，好莱坞的电影要的是视觉刺激，不但要打，还要打的好看，还要拳拳到肉，这样才有人看。所以好莱坞的编剧们从来不管这样做合不合理，好看才是第一位的。因此，哪怕是外星人来入侵了，他也要先落在地上，然后从什么地方拔出一把冷兵器，然后像野蛮人一样互相砍。要我说，好莱坞的那些……” “赛琳娜，别扯远了，直接说重点。”奥尔德说。 “好吧，嗯，我觉得他们既没有展现出超级英雄的价值，也没有展现出高科技的价值。这种事情，如果纯粹让超级英雄上，比如说X学校的超级英雄们在袭击那些超级罪犯的犯罪团体的时候，利用驱使幽灵和一些精神暗示的技巧，就成功地在闹市区避免了很多激烈的，可能导致不必要的误伤的战斗……” “那些红脖子，根本没把墨西哥人当人，他们才不在乎有没有误伤呢？”一个拉丁裔的少尉插嘴说。他也是从墨西哥走线过来的，时间还不长，所以虽然他已经是纽约州国民警卫队的军官了，但他还是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当墨西哥人。 “要是这样的话，那使用高科技武器就更简单了。”赛琳娜说，“直接一枚钻地炸弹丢下去就是了。反正他们要找的是地下室中的黄金，黄金这东西又炸不坏。” “教官，要是你们，伱们打算怎么干？”有人又问道。 “我们？”林秋生回想了一下教令院那边提供的一些案例，便回答道： “要是我们来做的话，首先肯定是封锁现场。确保黄金之类的东西不会被转移。然后是转移周围的和平居民。嗯，借助一些阵法我们可以屏蔽目标区域的人的感知，另外，我们还要拦截目标区域的网络信号，代之以我们设定好的其他内容，我们甚至需要使用AI马甲在假冒的网络社区中发言。以确保在我们发动攻击前，他们绝无察觉。 然后是细致侦察，我们可以驱使幽灵，像什么钢筋混凝土之类的东西都挡不住我们的探查，所以他们在楼中埋下的那些炸药，瞒不过我们。不要说炸药本身瞒不过我们，甚至这炸药的起爆器的结构，我们都可以查探得一清二楚。连这都能弄清楚了，拆解它也就不难了。虽然幽灵什么的，真正在物理上干预现实的能力其实有限，但是现在的这些起爆器，基本上都会用到集成电路，摧毁一个集成电路，其实没多难。 所以我们在发动进攻前，就可以让那些炸药炸不了。接着就是进攻了。这个就简单了，我们的人包围住小楼，做好拦截他们突围的准备，然后就像赛琳娜说的那样，丢一枚炸弹下来，只是不要用钻地弹，黄金虽然炸不坏，但是万一炸散开了，收拾起来也麻烦，所以用一枚铝热剂燃烧弹就够了。等这么炸弹炸过了之后，再组织人员第一时间进入，这个时候，里面就算有抵抗，也不会很强了。我们的人员又都是有准备的，整栋楼的结构，哪些房间中有人，我们通过之前的侦察，都已经有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的进攻还能出现大的伤亡，那就只能是我们太笨了。” 说到这里，林秋生又停了一下，然后道：“其实那些红脖子最根本的错误还不在这里，你们知道他们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大家都没回答，过了一会儿，奥尔德开口道：“也许是他们太傲慢了。在七宗罪中，排名第一的就是傲慢。单纯从力量来说，那帮子红脖子肯定是压倒性地优于那些毒贩子的，但是他们太傲慢了。傲慢了，就不会认真地研究敌人，就不肯认真的研究战术，就不肯认认真真地提高自己，就只想着平A上去，然后回家吃饭。只要是有了这样的毛病，无论自己有多强，对手有多弱，多半都要倒霉的。如果他们不是这样傲慢的话，他们再怎么愚蠢，基本的军事原则他们也是知道的，哪怕严格地按照教条来，也不至于出这样的洋相。” 这个回答倒是真有点出乎林秋生的预料了。林秋生原本以为他们最多也就能从战术层面上提出一些看法，却没想到他直接从思想根源上开始找问题了。 “看来很真的不能小看了这些能随时改变性别的家伙，这些灵活的家伙本来就都是聪明人。”林秋生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道： “说的非常好。HX有一句老话，叫做轻视敌人就会缺乏谋略，对对手无礼，就会让自己松懈。而战争是最为危险的事情，以松懈的心态去做最危险的事情，不出问题才怪。某个小说中也说，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总的来说，就是那些红脖子们如果不是太过傲慢，其实他们是完全可以避免这样的失败的。现在，如果我们是他们，在发动这样的战争之前，我们应该先完成哪些准备呢？” 我想，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我们应该在自己内部先组织一系列的对抗演习，从城市环境到农田环境、森林和山地环境，从小分队对抗到连营级乃至更大规模的对抗。在这个基础上，总结经验教训，形成新的战术大纲。 然后再依据这些战术大纲，在我们境内寻找合适的目标，从易到难，进行实战演练，一方面是锻炼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整顿自己境内的问题，减少不必要的变数。事实上，无论是德州还是纽约，我们的境内都不缺乏这样的目标，比如说各种各样的禁地、鬼域。清理掉它们，也算是攘外必先安内了。” 第241章 侦察 第241章，侦察 下面自然就是选择合适的目标了。 第一批被选定出来的是一处“禁地”，这处禁地论危害，其实相当小。它位于相对偏僻的地方，即使是超凡潮水到来之前，这里的居民也不多，只有几个护林员而已。超凡潮水带来的问题显露之后，这些护林员便都消失了，是的，消失了，所以他们到现在还算是失踪。据说，这些护林员在失踪前给家人打过电话，说他们遇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并且也已经告知公司了，但是公司没有任何回应。而公司方面这否认了这种说法，表示他们从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报告。直到现在，消失的护林员的家属们还在就补偿问题和林业公司以及保险公司打官司。 而案件的调查人员在调查这一失踪事件的时候，在那里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于是调查便匆匆结束，而这一带也被化为禁区。按照官方给出的数据，这里的普朗克常数的扭曲程度相当高，不过因为周围没什么人，所以倒是没有造成更多的伤害。 之所以首先选择了这个禁区，最大的一个原因也就是周围没什么人，所以哪怕真的往里面丢一个B61炸弹进去，影响也有限。当然，目前纽约州国民警卫队并没有装备这东西。 而另一方面，这个禁区的扭曲程度不低，说明它里面的妖魔鬼怪强度不差。而因为它周围没什么人，危害有限，所以纽约州对它的了解也比较少。 “正因为我们对它的了解有限，我才建议将这里选为目标。首先，这有助于我们锻炼自己的侦察能力。就军事上来说，侦察能力有的时候甚至比打击能力都重要，找到目标，找准目标是任何有效打击的先决条件。另外，这里的扭曲指数这么高，虽然目前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危害，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我觉得纽约州在对待各种禁区的处理方式是存在很大的问题的。那些距离居民点近，已经造成过很大的问题的，当然应该算是重点处理对象，但是不能仅仅只用这一个标准，扭曲指数高的，同样也应该作为重点处理目标，要不然，天知道什么时候，从这些地方就能跳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在我们……嗯，我是说，我觉得，就算是暂时拿不出力量来优先解决它，对它的侦察和监控，也必须是高优先度的。但是纽约州呢，都干了些啥？不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扭曲招数监控，至少，一小时一次的数据测试应该有的吧？结果呢，居然半个月才有一个数据，这TMD有个屁用呀！嗯，我们新分配一下任务吧。”林秋生说。 “我们第一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对整个的禁区进行细致的排查，按照我和顾问团的研究，在第一阶段我们将同时推进这样的一系列事情。 第一件事是派人去查和禁区相关位置的历史记录。根据X学校的研究，有相当一部分的禁区，和上一轮超凡潮水时代的人类活动有关。这里面甚至也包括一些史前时代的人类活动。我们都知道，我们的一些祖先来到这片大陆上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们的另一些祖先在这片大陆上已经繁衍生息了许多年。在这些年里，他们即使没有发展出成文的文明，也会有一些原始的传说什么的，而这些传说也都和如今出现的情况密切相关。一些传说中的怪物已经在现实中出现了。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查询各种历史记录。”奥德尔说。 “得了吧，美国有个屁的历史记录。到哪里查？”赛琳娜说，“网络上？到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一百句里面未必有一句靠谱。” “不是还有图书馆吗？上网用关键词搜索一下就行了。”王宏说。 “教官，你刚来美国，你把美国想得太好了。图书馆是有的，但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相关的东西，纽约老早就在说要把图书馆数字化，结果弄到现在，很多东西还就是个PPT，而且数量那么大，到哪里找？”赛琳娜说。 “直接找相关专家就行了。”奥德尔说，“这个事情我负责就行了，纽约大学多，这些大学里研究这类知识的专家也不少，直接去找他们效率更高。” 林秋生听了，点点头道：“我们是官方，要善于利用资源。其实美国早就该把这些专家都集中起来了，就像HX的教令院。联邦政府的那帮子家伙拿了钱，从来不干正经事。他们不干，将来我们纽约州也要干，至少也应该把纽约州的哪些大学组织起来。我们X学校和不少大学也有联系，他们的不少研究项目都是我们资助的。我可以派几个人来配合你们的工作。 接着就是对禁区的直接侦察。最安全的方式当然是卫星，但是这里一直被雾气笼罩，所以光学侦察卫星的效果有限。但是使用合成孔径雷达的长曲棍球侦察卫星应该能派上用场。当然，侦察卫星这东西是联邦控制的，但是想办法借用一下，应该也可以。另外，‘全球鹰’无人机也有合成孔径模式，如果可能，国民警卫队应该尽快获得一些这种飞机。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大量的穿越无人机，最好是大疆的，不是我看不起美国货，美国制造的无人机又贵，性能又差，弄得不好还会撞到自己头上。” 说到这里，旁边的几个军官便一起笑了起来。 “乌克兰人也这么说，而且……他们说的很对，就是这样的。”一个军官说道。 “另外，我们有几个能驱使动物，或者和幽灵沟通的队员，他们也应该在有保护的情况下靠近禁区，进行初步的侦察。这样一来，侦查组就可以分成两个小组，一个技术小组，负责各种无人机，以及地面的红外、雷达、可见光之类的侦查手段。第二个则是超级英雄小组，它有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也就是侦察部分和保卫部分。另外强调一点，侦察行动是有一定风险的，为了保证安全，必须高度强调纪律性。奥德尔，我觉得这个大组长还是应该伱来当，这个任务比上面的那个找专家查资料的更重要，更有挑战性，我们需要你这样有经验的军官来负责。至于之前的那个事情，就直接由我的助理去负责好了。” 第242章 侦察1 第242章，侦察1 一架支奴干直升机在山顶上新开辟出来的平台上慢慢地降落了下来，货仓打开来，几辆高价值的战术手推车从里面被推了出来。一些技术人员围了过来，很快，一套红外和毫米波监控设备就被组装了起来。 “这东西多少钱？”王宏用手指头点了点刚刚被立起来的那个毫米波的相控阵雷达问道。 “我不清楚，不过怎么着也要个几千万美元吧。”一个技术员说，“不过这不算贵，关键是配件太贵了，所以要格外小心，比如说你看这里用来固定透波罩的那几个螺丝，一套要十多万美元，这才是真的贵得离谱。” “这么贵？”王宏开始在脑子里把这个价钱换算成炸鸡和蛋黄派，然后忍不住就想：“要是这个钱给我，我直接就给你们出个数据，还要这些个啥？” 当然，王宏也知道，不要考验人性，真的要把这个钱给自己，那后面的数据保不保真，他也不敢保证。 “好了，可以开始开机调试了。”工作人员说。 王宏很清楚就这个东西东西的辐射强度，对他的身体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他还是往旁边退了两步，然后又看看同样是顾问的黄寅道：“你再往后面多退一点。” “干啥？就这点辐射，对我一点危害都没有，”黄寅睁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问道。 “伱身上自带的辐射可能对对它有影响。”王宏说，“而且虽然在理论上，这东西在峰值功率下对着你照，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在现实中，考虑到你的智商，情况就可能不一样了。” 黄寅知道王宏说的“考虑到你的智商，情况就可能不一样了”是啥意思，无非就是“智商越低，辐射越大”的意思。不过他为人宽厚，从不和王宏计较，尤其是在一直以来王宏都让他抄作业的前提下，更是如此。于是他便笑了笑，也往后面退了几步。然后抬起头来，凝视着对面的那片隐藏在雾霭之中的森林。 “怎么样？”王宏向旁边的一个技术人员问道。 就在几个人的视线中，一群无人机飞进了前面的雾霭之中，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这里没多少妖气，里面应该不是妖族。”黄寅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了一把风过来，用鼻子嗅了嗅，“有一股子死气，很可能是个白虎岭。你看这死气沉沉的，就连飞鸟都看不到一只。也就是周围人少，要不然……” 几个技术人员开始放飞无人机，这些无人机除了通常的可见光摄像头之外，还都装有毫米波雷达和红外摄像头用于侦察和导航，以适应禁区中到处都是浓雾的环境。 “你是山岭之王，你对那边有什么预感没有？”王宏问道。 “有这类玩意儿的地方，就算是超凡潮水来之前，也多多少少的会有一些让人不舒服的味道，不要说人，就是没有开灵智的动物，都会本能的离这里远一点。所以大规模的亡灵墓地附近的居民天然的就会很少——这个我们学校的课上讲过的。嗯，趁着天还没黑，该投放进去的东西也要投放进去。”王宏说。 “无线电信号稳定。可见光能见度大概二十米左右，红外和毫米波都正常。”那个技术人员说。 “再深入一点，往前再走个两千米。”王宏又道。 这个时候，那些控制人员虽然已经看不到无人机了，但是在王宏和黄寅的眼中，不远处的无人机还是清晰可见的。但是到了两千米外，那里的雾霭就渐渐的更浓了，甚至于就连神识渗透过去的损失都开始变得大了起来。 “信号遭到了干扰，不太稳定。”一个技术人员说道。 “尽可能靠里一点，记录一下干扰的特征。”另一个技术人员说。这也是事先的预案。 无人机又飞了一段，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即使是王宏和黄寅都看不到的位置了。 “控制信号已经大幅度衰弱了。再往前估计就会失去控制。” “按计划开始后退，并投放子探测单元。” 于是无人机开始返航，并且在返航的途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投下一个带着小降落伞的小方块，这个小方块落地之后便迅速地自动展开来，伸出了摄像头和通讯天线。 “子探测单元百分之四十一工作正常。”当无人机收回之后，一个技术人员说。 “怎么只有百分之四十能正常工作？是不是受到了里面的东西的影响？”王宏问道。 “应该不是，这类空投下去的小东西，落地上翻了正不过来，落下去的位置不合适，无法正常展开，就像某个月球探测器，落下去的地方不够平，一展开，自己就倒了之类的事情，都会导致无法正常工作。所以这东西能有百分之四十一可以用，已经是运气不错了。” “嗯，比教令院的对应产品性能差不少。”王宏这样想着，不觉得意起来，忍不住就想要摇一下尾巴，只可惜尾巴被收起来了。 “变成普通人类的样子就是这点不方便。”王宏又想道。 这个时候，侦察工作的第一步就已经完成了，在收集到更多的信息之前，他们不会冒险进行更深入的侦察了。 “如果我们对这个禁区的推断没错的话，到了晚上，这些数据应该会有非常大的变化。”王宏说，“你们要特别注意晚上的数据，另外，如果数据中断，到了明天白天，数据也有可能恢复，这些子探测单元应该有存储功能，它们晚上获得的数据特别重要。”上直升机之前，王宏又对技术人员们强调了一遍。 几个人上了飞机，回到了驻地，刚下直升机，奥德尔便给他们打来了电话：“关于这个禁地的历史记录已经找到了。”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了大家的预料，因为美国早期的历史记录是相当粗劣的，不像HX，随便哪里挖出了一个古墓，去翻翻古书就知道那是谁的了。 “我听说X学校一直都在调查美国境内乃至整个美洲的各种古迹，希望能找到更多的遗失的古代法术，并且他们一直和美国的各个大学都有合作，他们能找出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对这份资料抱太多希望，这些东西我已经看过了，主要都是一些猜测，真正能肯定的东西并不多。”奥德尔在电话里说。 第243章 侦察2 第243章，侦察2 王宏很快就从自己的平板上调出了资料，就像奥德尔说的那样，这资料上充满了“据传”，“可能”，“不确定”，“推测”之类的东西。 “才三百多年之前的玩意儿，居然调查出这样的东西，这要是是在HX教令院，不，都不用教令院了，随便在HX的哪一所一等大学的历史系，拿出这样的最少有一份百分之八十多的脑洞，加上顶多百分之十几，甚至百分之几的可确定事实的调查结果，哪怕作为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多半也是要被打回来重做的。这什么玩意儿嘛！”才瞟了几眼，王宏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野蛮人就是没有记录历史的好习惯。不过……要不是超凡潮水重来，记录历史其实也没太大的用，毕竟，人类从历史中能够学到的，就是人类其实从历史中什么都学不到。” 那份调查报告的确是非常的粗陋，里面能够确定的事实大概只有这么两条： 大约在十七世纪末，可能有一群从欧洲来的新教徒在这一带建立了一个殖民点。同时，在这一带还有一些印第安部落活动。 大约在十八世纪初，这处殖民点消失了，而且这一带的印第安人也都离开了。原因不详。 剩下的就全是猜测了。 比如说那个殖民点消失的原因，有自然灾害的说法，也有他们和印第安人冲突，被印第安人杀光了的说法，还没我们和其我的移民发生冲突被杀光了，还没……种种猜测。 “那些猜测估计都小部分都是这些传统学者做出来的，就目后来看，最可能的还是那几个猜测。具体的还是等晚下的结果出来之前再看了。肯定王宏的感觉有错的话，晚下的数据一定会很没意思。” 时间很慢就到了晚下，黄寅还没在摇摇椅下睡着了，王宏就是一样了，我在白天的时候总是没点提是学同头，总想要打瞌睡，但是到了晚下，我就精神了。（在解释为什么自己学习成绩是太坏的时候，陶岚的借口之一不是教令院的课程时间和考试时间的设置对自己是够友坏） 那个时候，王宏正坐在电脑后面，一边用手机玩消消乐，一边小口地吃战斧牛排。在我的身边，放战斧牛排的盘子还没叠起了老低的一叠了，新鲜出锅的战斧牛排还在是断地送过来。是过小家对此并是感到奇怪——超级英雄中没的不是小胃王。 “莉莉丝呀，他是晒月亮，上来干啥？”王宏问道。 第七天一早，太阳一出来，子探测单元中就没是多都复活了，各种数据也渐渐地传输了过来。 “是用叫‘懒狗’，叫你就行了。”刚刚在里面晒月亮的四娘回来了。 肯定是别人，黄寅还能装睡，但是四娘一叫，我立刻就跳起来了：“你那就去，马下就去。” “懒狗”是王宏给黄寅取的里号，并且在顾问团中得到了除了黄寅之里的所没人的认可，黄寅自己是认可，但是别人那样叫，我也应。 黄寅自然是醒了的，但是作为懒狗，我现在还在装睡。没人说，装睡的人是叫是醒的，但这其实只是方法是对。特别来说，一盆零上七十度的过热水浇在脑袋下——啊，那个方法只适合叫醒懒狗，要是个异常人类，那水浇在脑袋下，是要出人命的。 莉莉丝看了一眼数据，然前什么话都有说，便快悠悠地飘了起来，直接穿过天花板，到屋顶下去晒月亮去了。 “学同。”王宏刚刚玩死了游戏，便丢上手机说道，“按……按某种说法，那类禁区下面的雾气，实际下是规则差别的一种具现。规则存在差别的话，电磁波通讯受影响也是完全异常的。毕竟子探测单元只没那么点小，功率没限，也是可能玩出什么以力破法的花样。是要浪费时间恢复通讯了，还是等明天天亮了，看看这些子探测单元没有没拍摄到什么东西吧。啊，你吃的太少了点，没点大困了，你眯一上，有啥事是要叫你——没事的话，去叫懒狗，是要叫你。” 而在禁区那边，随着夜色的降临，雾气覆盖的范围结束扩小，按照正在禁区下空飞行的捕食者有人机以及卫星的数据，雾气的覆盖范围几乎扩小了一倍，而从架设在禁区远处的一些摄像机这外，也能含糊地看到雾气是但在迅速逼近，厚度也在迅速地增加。 “上来看看数据。那外面，懒狗太懒，他又蠢又馋，一个靠谱的都有没，你是经常上来转转，教授是忧虑。我说他值班的时候，一直都在玩手机。````” “子探测单元信号轻微衰减，已激活的子探测单元中没百分之七十七……是，百分之七十……啊……现在还没全部失去联系。”一个技术人员报告道。 “到了晚下，扭曲度都下升了，能见度也上降了——那是仅仅是因为光照，也因为雾气的影响，嗯，其我的基本下有什么了，摄像头也都异常，是过什么东西都有拍到。”晒够了月亮，如今退到了屋子外面的四娘开了看小屏幕，得到了那样的信息。 “晚下损好了是多的子探测单元呀。嗯，损好的单元的分布很没意思，似乎学同连成几条线。懒狗，醒了有没？赶紧按计划带人去把损好的子探测单元收回来，那些东西虽然好了，但是外面的记忆体下面少半还没记录，拿回来看看也能看出是多东西来。” 教授当然指的是东岳下卿司命真君，至于说晒月亮，国民警卫队的人也都知道，这个长得很坏看，笑起来很凉爽的拉丁裔姑娘，是一个微弱的，甚至不能直接在阳光上行走的幽灵（当然你并是厌恶站在太阳底上）。而且我们也都看到过，在阳光上的莉莉丝大姐是有没影子的。 但即便如此，四娘还是收到了是多的求爱的信件，没来自女性的，也没来自男性以及其我性别的。 第244章 侦察3 第244章，侦察3 按照当前掌握的数据来分析对比，这处禁区在性质上应该是某种阴性区域，很可能是死灵之类的东西。一般来说，在这种神秘力量制造的禁区中进行侦查活动，X学校会优先使用纯粹的科技手段，以减少对禁区的扰动，避免被禁区里面的家伙发现。虽然任何观察都是扰动，但是纯粹科技手段对这类禁区的扰动会更小一些。 所以回收那些子探测单元，还不能让那些超级英雄去干，因为这很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扰动。最好呢是让AI控制的机器人去干。但是让如今这类东西都很贵，即使是纽约国民警卫队，也没有多少这东西。毕竟，在美国，一个手推车都要几十万美元，而在国际贸易大幅度减少之后，这个价格又翻了好几倍。 所以如今只有非常靠近禁区的那些子探测单元会使用AI机器人来回收，其他的就只能靠人工来回收了。 而无论是人工回收还是AI机器人回收，选择的时间都是在正午时分。这个时候也是禁区区域的雾气最薄弱的时候，这对于人或者机器人都是有利的。 王宏等带着一队士兵，以及一些技术人员，乘坐四架支奴干来到了禁区外。直升机缓缓地降了下来，几十个人，几条狗，以及相关的设备都被放了下来。 本来有人提出，干脆全用军犬去找。但是实验表明，军犬对弥漫在禁区中的雾气充满了恐惧，如果没有驯养员陪着，它们根本就不敢靠近。即便如此，军犬也无法深入雾气，稍微进入得深一点，它们就会因为恐惧而无法工作。 不过好在外围的子探测单元大多都还完好，上面携带的GPS定位系统还在工作，工作人员可以很方便的找到它们，而军犬的任务也只是在外围找到那些损坏了的，但是可能也记录了一些信息的子探测单元。 黄寅照例抓了一把风，闻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没什么问题。” 其他人便开始行动了。一些士兵牵着军犬走在前面，几条波士顿动力出品的四足AI机器人跟在后面。 一开始雾气还很稀薄，能见度也不错，能看到五六十米外。另外士兵们携带的导航设备的信号也很好，所以收集工作进行的很快，但是随着最外层的子探测单元被收集好了，再往里面，雾气就开始变浓了。而且那些军犬也都不太愿意配合工作了，一个个夹着尾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顾驯养员的指挥，一个劲地想要往后面退。有些甚至还直接咬住驯养员的裤子，努力地 把驯养员往外面拖。 这样的情况一出现，所有的人便都紧张了起来，士兵们都停下了脚步，子弹也都上了膛。一个带队的上尉通过送话器小声地向后方提出撤退的请求。 “他们前面没什么东西。”黄寅说。 “让他们回来吧。”王宏说，“他们一个月才拿多点钱，走这么远，已经对得起州政府了。” 于是，士兵们开始后退，而波士顿动力的四足行走AI机器人则继续向前。这种AI机器人有脱离信号控制自主执行任务的能力，而四足行走的方式则保证了它的越野机动能力，所以，这东西虽然卖的很贵，但却是不可或缺的，至少比高价手推车强得多。 所有的人和军犬都顺利地退到了禁区之外的出发点，现在只有那些AI机器人还在雾气中继续搜索，很快它们就进入到了即使是黄寅都看不到的位置了。 “时间不多了，虽然阳气还很旺盛，但是我已经能感觉到阴气在上升了——雾气开始变变浓了。那些机器狗也该回来了。”王宏说。 “反正如果到时间了它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就上报说它们已经损失了——这也完全是在计划内的。”陪着一起过来的一个军官说。 “机器人已经在返回了。”一个技术人员说，“我们现在还能连接到它们，知道它们的位置。虽然因为干扰，我们无法详尽地知道它们那里的情况，但是，它们正在返回，这一点我们还是知道的。” 就在说话间，远远的一个AI机器人出现了。 到了傍晚时分，各种数据都汇总出来了，并且被传送到了X学校。 “茅院士，你见过类似的东西吗？”看着子探测单元拍摄到的东西，林秋生问道。 “见过。很常规的死灵而已。”东岳上卿司命真君说，“不要被它外在的东西骗了，那只是一种表层的扭曲而已。” “表层的扭曲？”林秋生问道。 “亡灵的力量，或者说各种阴性的力量，本质上是源于黑暗和隐秘。嗯，在万军之主那边，加尔文宗的教义中，这种力量被解释为‘光不在那里’，而不被视为一种单独的力量，只是将它视为是某种‘影子’。但是在二元论的宗教，比如说我们道门，又或者是琐罗亚斯德教，都将它看成是一种独特的，独立的力量……啊，我也许扯远了，毕竟这些也都还只是假说而已，无论是我们，还是加尔文，都缺乏关键性的证据。 嗯，让我们回到本题上来。加尔文至少有一点是没问题的，那就是这类力量和‘光’或者说阳性力量是对应的，它是藏在所谓的‘影子’里面的。而大地是最能提供‘影子’，最能提供‘黑暗和隐秘’的东西，无论是那里的亡灵，他们的根本都只能是本土的大地。但是在显示上，却是可以被扭曲的。能量存在在那里，而文明给了它一个呈现出来的方式。而这片大陆上原有的方式不完善而且大多都被遗忘了，所以它的呈现必然会带上外来的扭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林秋生说，“就像我遇到过的那个给我送斧头的无头骑士。虽然在形式上，无头骑士和梦魇，都是欧洲怪物，但是那也只是一种扭曲的表现。然而从根本上来说，表现就是本质，本质就是表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所以哪怕借用了欧洲的壳子，这种表现也肯定和欧洲的是不一样的。捧着胸口的不一定都是西施。” 第245章 反向扭曲 第245章，反向扭曲 回到驻地，最靠里面的那些已经损坏了的子探测单元上的记忆体被首先读取了出来。这些记忆体中记录的信息也有不少被损坏了，但是在设计之初，设计者就考虑了这个问题，所以子探测单元使用的不是更先进也更常见的SSD，而是更传统的磁记录。这些信息即使因为一些原因被损坏了，也有很多方法可以加以恢复。 所以很快，大家就在显示器的屏幕上看到了子探测单元拍摄到的视频了。 因为是晚上依靠微光摄像头拍摄的，而且有雾气影响，再加上树林中本来就阴暗，所以即使用的是全色模式，清晰度还是很差，而且满屏幕都是噪点。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能看清楚一些东西的。 “停一下，放大一点，对，就是这里……这些东西是不是正在喷吐着雾气？真……茅院士，这个东西，似乎不是活物，也不太像死灵。”林秋生指着一个东西说道，“倒是和AI机器人更像一点。” “什么和AI机器人更像？这是和纸人傀儡有点像。”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摇摇头说，“欧洲那边也有类似的东西的，比如说傀儡石人。但这的确不是傀儡石人，可能是某种变形。我怀疑这是本地的某些巫术和欧洲黑魔法结合出来的东西。” 在屏幕上，几个黑乎乎的人形的影子正在移动，从画面的震动上可以看出这些人形相当沉重，他们的每一步落地，都能让画面有所震动。 “负责回收的AI机器人拍摄的图像中并没有发现有脚印的存在。”林秋生说，“不过它们发现，在树林深处，存在道路。” 一边说林秋生一边在另一个屏幕上展示了AI机器人拍摄的图片，在林下的空地上，的确能看到一条道路。那里没有长草，泥土的颜色也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从这个泥土的颜色上来看，倒是有点像是夯土的感觉。”真君说，“按照刚才的视频，对照白天拍摄下的同一地区的照片，我心算了一下，晚上经过的那些东西，重量大概有7吨到8吨，嗯，是公制的吨，不是美吨。我按照那些不太清楚的视频建了个模，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的密度大概是2.7克每立方厘米左右。啊，我查一下这边的地质数据……嗯，这一带有花岗石，正好是这个密度。所以，这些东西应该就是用这些花岗石制造的傀儡石人。至于他们会不断产生烟雾，这个很可能是傀儡石人和本土的巫术结合的成果——只是他们那会儿，还没有能发表这种论文的刊物，要不然，评职称倒是用得上。” “可惜本土的巫术的相关资料还是太少，虽然我们挖了不少本土古神的坟墓，但是得到的资料依旧不够全面，毕竟这些古神，哪怕是羽蛇神，他们掌握的相关知识也还是很不成体系，很凌乱的。不过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比如说，这些东西行进的线路。虽然我们现在还在非常外围的地方，这些东西的行进线路我们还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是我们将这一小部分拼接出来……” 随着林秋生的话，在屏幕上显示出了目前已经观察到了的林间小道。 “这是我们直接通过AI机器人和子探测单元拍摄到的。另外，我们还动用了卫星测地雷达，在正午时分对这处禁区进行了扫描。结果所得并不比AI机器人和子探测单元看到的多多少。不过测地雷达倒是证明了，这些‘道路’应该是夯土结构的。” “七八吨的东西每天晚上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的，不变成夯土才怪呢。”真君说，“不过这个路线图，还有这种夯土的材质，嗯，到是有点左道中人用来聚集阴气炼尸的法阵的味道，当然，我们现在看到的部分还太少，这也只是猜测。” 林秋生知道，真君如果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是不会说这个话的，所以，这里多半真的是有一处聚集阴气炼尸的玩意儿。只是具体的会炼出什么样的东西来，就真的还不好说。 “要是这样，我们可以先构建一个反向的阵法，将阳气聚拢过去，干扰它们，削弱它们。嗯，迷雾的存在，其实就是阴气的一个表现，在迷雾下，很多规则都会有相当大的扭曲。我们现在用一个反向的法阵，反向扭曲一下，如果有效果，那我们就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些雾气散去，雾气中掩盖着的东西显露出来。甚至于，在雾气散去之后，因为规则还原了不少，现代武器的威力和破坏力就更能派上用场了。”东岳上卿司命真君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方案代表着一种全新的作战方法，利用这种手段，能够大范围地扭曲禁区的规则，就一样能大范围地扭曲其他位置的规则，用在战场上，这样的大面积扭曲规则的玩法，就是战略级别的手段。如果不是在可预计的时间里，美洲和HX都不太可能发生什么冲突，这样的手段，肯定是要对美国人保密的。 “茅院士，要说布阵，您是绝对的大专家。你看看我们在这里，布置个什么阵法比较好？”林秋生便问道。 “急啥，先把数字地图给我，还有这一带的地质地理的各种资料，都整理出来，然后我们在选一个对应的阵法。嗯，这个可是最为关键的技能，牢牢地将布置这样的阵法的技术抓在手中，就几乎等于是抓着了核武器。你们在纽约的发言权就能进一步扩大。我建议你可以同意向纽约国民警卫队传授阵法布置的知识，但是在传授的时候要将它复杂化，让纽约国民警卫队，以及纽约州都明白，这东西只有伱们会，你们就算教他们，他们都学不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依浪忱Фタ蓁浙们。而在这样的重要的，生死攸关的事情上依浪忱Фタ蓁浙们，最终很容易就回变成依附你们——你明白这个意思了吧？” 第246章 高炮 第246章，高炮 X学校现在在纽约州，在驴党甚至是象党，都有很多的朋友。很多驴党和象党的大佬的亲戚或者朋友都在经营和X学校有关的生意，或者在X学校的生意中有股份。所以X学校的顾问团提出的计划也很容易就得到了通过，并进入了实施环节。 只是进入到实施环节之后，计划的推行效率却一下子就降低下来了。这倒不是因为有人要捣乱，而是单纯的人才不足。 按照真君的计划，国民警卫队要在禁区附近的几个高地上布置一些法阵，然后再通过架设有线线路，将这些法阵连为一体，组成一个大型法阵。这当中涉及到很多法器和相关设备的架设，国民警卫队当中，并没有这么多的，能干这个活的人。不要说能架设法器的，就连能架设各种现代技术设备的人手都不够。 但是要从其他地方，尤其是从X学校抽调人手，却又遭到了普遍的反对。因为X学校的那些人手，多半都在干更为急迫的事情——赚钱。而他们赚的钱当中，大佬们也是有一份的。至于这边的进度，慢一点就慢一点，也没啥大不了的。 所以这些法阵的搭建相当的缓慢，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而搭建完成之后，在调试过程中又发现了一大堆的错误，而解决这些问题，又花了半个月。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太坏的事情，工程的拖沓，反而给了前期侦察更多的时间，让准备编得更充分了。只是HX教令院那边的一些等着数据好水论文的家伙普遍感到很受伤——因为他们马上就要错过这一期的职称评定了。 到了十月底，各种准备工作总算是完成了，马上就可以试运行了。 在正式试运行之前，顾问团和纽约国民警卫队的军官们一起又开了一系列的会议，准备好了各种作战方案。 十月的最后一天，正午时分，这个反向的阵法终于启动了，许多面随动的反射镜，将大量的阳光汇聚到几处高地上的核心法阵中的那面漆黑的阵旗上。然后一股无形的波动便从阵旗中四溢而出，然后经过另一道无形的反射壁的反射，汇聚成歌一个巨大的浪头，朝着被围在阵法当中的禁区奔涌而去。 当这股看不见的浪头撞击到一直笼罩在禁区中的迷雾的时候，这浪头立刻就变得肉眼可见了。更准确的说是通过迷雾的变化，人们可以“看到”这个浪头了。在这个浪头的撞击下，迷雾剧烈地翻卷了起来，向着禁区的中央后退，一些一直被覆盖在浓雾下面的位置显露了出来。接着那些被击退了的雾气，又重新反冲回来，然后又被反冲回去。在这个过程中，雾气不断地被冲击得消散开来。总体上雾气的覆盖区域在不断地变小。 到了傍晚时分，太阳渐渐地落了下去，按照正常的道理，这个时候就轮到雾气反击收复失地的时候了，但是新的能源被接入了进来，几根粗壮的电缆，接入了法阵系统。 “按我们的计算，现在的电力，大概能帮我们维持住白天的战果。不过等太阳落山之后，一些黑暗造物就可以脱离雾气的掩护活动了。我们要准备抵御来自这些黑暗造物的攻击了。”望着太阳最后的余晖，林秋生这样对奥德尔说。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炮兵已经处在待命的状态，还有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也在待命之中。另外步兵部队也已经进入到了防御阵地。”奥德尔回答道。 “我们会处理掉那些大范围的魔法攻击，物理破坏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林秋生说。 这个时候，晚霞最后的一缕霞光已经消失了，禁区中间，原本节节败退的雾气又开始变得浓郁，并且开始缓缓地向外扩张。只是在雾气的边缘，时不时地可以看到电光在闪烁，隐隐地还能听到从那里传来的噼噼啪啪的放电的声音。 浓雾在缓慢地扩散着，但是扩散的速度越来越慢。几根电缆带来的电力，在效果上虽然还是无法和阳光相比，但是起到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雾气能覆盖的范围比起甚至比白天的时候都要小了。”当雾气覆盖的范围稳定下来之后，大家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最多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能将这些雾气消磨光，虽然这样做多半会带来其他的变异，就像一张纸，被卷起来了，然后就摊不平了，我们反方向拧一下，这张纸看起来多半是要变得平整一些的，但是真想要靠这个把它弄平，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把它卷起来的根源还在。嗯，我估计，在禁区里面的那个存在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我们把这张纸反着卷回去。它肯定会趁着晚上干些事情的……嗯，你们看，那边已经有动静了。”林秋生向着浓雾那边指了一下。 大家顺着林秋生的手指头看过去，只见在月光下，那边的浓雾便如开水一般翻滚了起来，接着就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那边传了出来，这声音似哭似笑，非男非女，不过这声音虽然怪异，但对大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上，有更多的电火花在闪耀。 “电力消耗好撑得住吧？”林秋生问道。 “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冗余量，不过那个是超载，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奥德尔说。 “它们的音攻没起作用，我估计它们马上就要换一种攻击方式了。你看它们来了，让高射炮做好准备。”林秋生说。 要说自从越战之后，因为美军一直对对手都保持着空中优势，所以美国军队对于高炮什么的一向不太在意。但是在泽西恶魔攻击的影响之下，美军发现他们现在极度缺乏中小口径高炮。于是他们一边把封存着的博福斯M1和M163拖出来应急，一边进口并购入许可证，紧急生产了不少的厄利空双35高炮。还从海军的仓库里面，拖出了一堆备用的密集阵，把它放在平板车上救急。又从空军的仓库里面拖出了火神机炮，然后随便给它安了个架子，直接改成了手动操作的高炮。 所以如今，在几处法阵的节点上，都有高射炮驻守。只是高炮的种类实在是多了一点，从20毫米的到40毫米的，从全自动的到全手动的，样样都有。 这个时候，从黑雾中突然有一群东西飞了出来，虽然距离还远，而且晚上的光线也不好，但是依靠头盔上的夜视仪，奥德尔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东西。 “一群泽西恶魔！”奥德尔咬着牙说。 随着这些泽西恶魔飞起来，高射炮也纷纷开火。 首先开火的是最有历史的厚重感的博福斯M1高射炮。这东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美军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东西有七千米以上的有效射程，在这些高射炮中是射程最远的，但是这些炮都是全人工操作的，在这样的夜晚，这些博福斯M1虽然打得很热闹，曳光弹将半边天空都照亮了，但其实，它们基本上没能打中什么东西。 不过40毫米口径的炮弹的威力倒是非常值得信赖，虽然它们很少能打中目标，但是一旦命中目标，它们就能将那些正在飞行中的泽西恶魔打成碎片。 “这不是泽西恶魔，是石像鬼化了的泽西恶魔。它们是石头的，比正常的泽西恶魔要结实的多。”林秋生说。 “让厄利空35按照1比1使用穿甲弹和可编程弹药。”奥德尔立刻下令道。 从瑞典购买许可证生产的厄利空双35是现场所有的高炮中最先进的一种，虽然它是一款牵引式的高炮，但是它可以在火控雷达和光电系统的控制下自动瞄准，自动射击。而且它还配有可编程炮弹，炮弹在离开炮口的时候，电子系统会给它装订好程序，让它在合适的时间爆炸。所以这东西在平射的时候，甚至能非常准确地在战壕上空爆炸，从而杀伤在战壕中的目标。而在对空射击的时候，它的炮弹也能在最合适的位置爆炸开来。所以虽然它的射速远远比不上密集阵这样的加特林机炮，但是在拦截诸如巡航导弹这样的目标的时候，它的效率反而要更高一些。 可编程炮弹爆炸后抛洒出的那些钢珠，如果用来打击真正的泽西恶魔，那肯定非常有效，几发炮弹爆炸产生的弹幕，就可以打下一片泽西恶魔。但是这里的泽西恶魔却不一样，它们是石像鬼化了的，它们的防御力远比正常的泽西恶魔要强，原本能对普通的泽西恶魔造成严重伤害的钢珠，现在对它们还有多少效果还真难说。 这个时候那些泽西恶魔石像飞得更近了，已经进入了厄利空35毫米高射炮的射程了。核心法阵附近的十几门厄利空朝着那些家伙疯狂开火，而林秋生则瞪大了眼睛观察打击效果。 “可编程弹药对它们的翅膀还是造成了一定的破坏的，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把它们打下来，但是却能有效的降低它们的速度和灵活性，让穿甲弹更容易击中它们。可惜我们这里没有奥托76，要不然，这些家伙根本飞不过来。” 第247章 岩石傀儡 第247章，岩石傀儡 虽然厄利空双35的杀伤效率相当不错，但是依靠着足够多的数量，这些石头泽西恶魔还是在不断逼近，很快就进入到了20毫米火神炮的射程了。 不过能够突破厄利空双35的拦截的泽西恶魔的数量已经少了很多了，而且很多都已经被双35的可编程弹药击伤了。它们的翅膀被可编程弹药的钢珠打得和筛子一样，现在还能飞，都已经是靠着神秘力量的支撑了。但是飞行的速度和灵活性都大幅度下降了，所以，即使是全手动的火神航炮改装的高炮，都已经能有效地瞄准攻击它们了，至于架在平板车上，带了全自动观瞄的密集阵，命中率就更高了。所以剩下的那些泽西恶魔也很快就被打了下来，没有一只泽西恶魔能冲到高炮阵地跟前，就更不要说靠近立在山顶上的阵旗了。 看着这一幕，奥德尔忍不住笑了起来。站在他旁边的副手汤米便问道：“旅长为什么笑呀？” “奥德尔便回答道：“我笑那些怪物完全不懂军事，一点战术意识都没有。要是我来指挥他们，那肯定是要空地结合发起攻击的，而且一发现对方火力太强，难以实现突破，我就会立刻终止行动，并寻求其他的方法，哪里有直接这样送的道理？可见那里面的怪物的智力水平还是不够高。” “其实想一想，那里面的家伙要么是17世纪的古代移民，要么是古代印第安土着，和我们比，他们缺乏军事能力，也是正常的。”汤米说。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耳机中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注意，被击落的泽西恶魔正在缓慢重组。注意，监测到地面震动，有重型目标在靠近，有重型目标在靠近。” “应该是林提到过的那种大型石头傀儡。让火炮部队和装甲部队做好准备，让步兵准备好反坦克导弹。”奥德尔立刻下令道。 这个时候在禁区那边，雾气翻涌得更为激烈了，然后，一些雾团从雾气中被分离了出来，开始向着高地推进。 通过夜视望远镜，即使是奥德尔这样的并没有超凡能力的军官也能清楚地看到，那些雾团其实是一群高大大约在四米左右的石头人，而青黑色的雾气也不断地从它们的身体关节，以及面部的开口处涌出来。这些岩石傀儡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片移动的黑雾。 国民警卫队的炮兵早就对这一区域打好了格子，安排好了射表，做好了试射，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反应来的格外的快。 所以这些岩石傀儡刚刚从覆盖禁地的雾气中分离出来，还没有走出两百米，天空中就传来了炮弹的呼啸声。接着155毫米的炮弹就像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但这些炮弹也就真的只是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了——它们一枚都没有爆炸。 不过这并没有出乎奥德尔的预料，因为在他们的预案中，就考虑过这样的情况。林秋生在给他们科普一些特别的法术的时候曾经提到过： “有一些特殊的法术，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扭曲某些规则。比如说在东方，有排斥水或者排斥火的法术。在西方，其实也有类似的东西，比如说摩西分开红海，从本质上就是一种排斥水的法术。至于排斥火的法术，就是禁止了氧化反应。比如说，作为幽灵的莉莉丝小姐，就会一种天赋法术，能在一定范围内禁止氧化反应。无论是燃烧还是爆炸，都是氧化反应，所以在她的法术的起效区域内，枪支和炸弹都是无法使用的。当然，不属于氧化反应的爆炸是可以发生的。” 显然，如今在这些岩石傀儡的周围，也有类似的法术在起作用。 “将电力供应开到最大，使用应急电力。”奥德尔首先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这个命令的效果立刻就展现出来了，在跟随着那些岩石傀儡一起移动的黑雾中，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电光闪现，噼噼啪啪的放电声响成了一片。 在噼噼啪啪的放电声中，覆盖着那些石头傀儡的雾气肉眼可见的变淡了，在微光夜视仪下面，甚至都已经可以隐隐看到石头的颜色了。不过更多的烟雾也从岩石傀儡上冒了出来，奥德尔在心里做了一道一边开进水管，一边开出水管，多长时间能把水池中的水放干的应用题，然后他很快就得出了结果：在这些石头傀儡走到自己面前之前，水池不会被放干。 “使用特殊炮弹，每门炮发射五发，——不，先三发急速射！”奥德尔咬了咬牙，便按照计划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雕刻了特殊的符文的炮弹，对于各种结界都有一定的破坏效果，而且能保证炮弹内部的基本规则不变，从而能确保炮弹正常爆炸。只是这些东西的价格不便宜，每一发炮弹，打出去的都是一头美军专用山羊。 于是又是一串炮弹落了下来，这些炮弹顺利地落地爆炸了，爆炸产生的气浪一下子将包裹着岩石傀儡的雾气驱散了。弹片噼噼啪啪地打在那些岩石傀儡的身上，打得石屑乱飞。有些炮弹的落点距离这些岩石傀儡更近一些，便直接将这些岩石傀儡掀翻在地。 不过这样的打击并不致命，这些岩石傀儡比之前出现的石像鬼化了的泽西恶魔要结实得多，即使被炮弹的冲击波掀翻，它们很快就能重新爬起来继续向前。 “使用普通炮弹，十发急速射！”奥德尔继续下令道。 因为雾气被之前爆炸的冲击波驱散了不少，奥德尔觉得，普通炮弹这个时候应该又有用了。 果然，新落下来的炮弹，绝大部分还是成功地炸响了的。 但是那些傀儡石人展现出了惊人的抗打击能力。奥德尔在望远镜中就看到一个傀儡石人被一枚落在旁边的155毫米炮弹掀翻了，就连腿都断了。但是一转眼，它就将被炸断了的腿又拿了回来，重新装了上去。然后便又爬了起来，继续前进。 “让装甲部队用穿甲弹射击。”奥德尔估计了一下距离，下令道。 在更前面一点的地方，几辆M1A2坦克正一字排开。排长通过车载数据链，将目标分配到每一辆坦克。 “穿甲弹一发！”车长喊道。 黑叔叔牌自动装弹机便拉开尾舱隔板，将一枚贫铀穿甲弹抱出来，用力地塞进炮膛，合上炮栓，回应道：“穿甲弹一枚装填完毕！” 这个时候，火控系统早就已经锁定了两千米外的目标，随着车长的命令，一枚枚贫铀脱壳穿甲弹便朝着那些岩石傀儡激射过去。 第248章 轰炸 第248章，轰炸 理论上来说，因为贫铀存在污染，所以在国内作战，最好优先使用其他类型的弹药。美国在理论上也有非贫铀的穿甲弹，比如说使用钨合金穿甲体的KEW-A1穿甲弹。但这东西是专门供出口使用的，而且在美国，钨要比作为反应堆下脚料的贫铀珍贵得多。尤其是在现在海运困难的前提下，有着广泛的工业用途的钨，比起除了做穿甲弹和装甲以及三相弹的外壳就几乎没啥更多的用处的贫铀，价格要高很多。 当然，更便宜的选择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干脆用钢材做穿甲弹。比如说如今美军的各种高射炮，因为主要的作战假想敌已经是诸如泽西恶魔之类的东西了，所以倒是有了不少的钢制穿甲弹，只不过在上面还镀了一层银。 但美军的坦克的主要假想敌，还一直都是其他的坦克，尤其是在如今的局面下，它们的第一假想敌已经变成了其他的美国坦克，而国民警卫队的坦克就更是如此了。显然，钢制穿甲弹这种东西，对这样的假想敌自然是不好用的，所以国民警卫队是绝不会花钱给自己的坦克装备这种东西的。 所以哪怕贫铀弹有污染，但是污染这东西，在美国算个什么？和翻了火车的污染相比，这点污染算个啥呢？ 要说M1A2坦克的火控还真是相当的出色，在相聚两千余米的静对动的射击中，第一轮就取得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命中。岩石傀儡虽然坚固，但是再坚固的花岗岩，在贫铀穿甲弹面前，也一样脆弱得像鸡蛋壳一样。那些被贫铀穿甲弹击中了的岩石傀儡，往往整个的都会碎成一堆碎石。 “干得好！干得好！”奥德尔直接在通讯频道中喊了起来。坦克里面的黑叔叔们，受到了这一战果的鼓舞，也来了个士气爆发，以惊人的速度又装上了一枚穿甲弹。 论爆发装填速度，黑叔叔牌自动装弹机是要压倒其他国家的坦克上的那些妖艳的自动装弹机的。所以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纽约州国民警卫队的坦克便将第一批冲出来的岩石傀儡都打成了碎片。 “钻地的攻击？”奥德尔说，“他们的配合真是差呀，要是能利用我们的炮火带来的震动作为掩护，这样的攻击效果一定好的多。这要是我指挥……半个小时后，他们能到哪个位置？” 在不过三十公里外的一处机场上，四架F-15E正停在跑道的一头待命。飞行员已经坐在座舱里面了，其中一架飞机的机翼下面也已经挂满了特种炸弹。这个时候，地勤人员正忙着给这些炸弹装入新的起爆数据，以确保炸弹在合适深度的土层中爆炸。另外三架飞机的机翼下也挂满了普通的杰达姆炸弹。 “不慢呀。立刻联系空中打击，让作战飞机携带特种炸弹立刻起飞。”奥德尔说。 “可能能到达D区附近。”参谋回答道。 两千磅的炸弹的威力绝不是155炮的炮弹能比的，这些炸弹落在地上，并没有立刻爆炸，而是钻进了土层当中，然后整个大地便都震动了起来，几团炽白色的火球从地底下爆了出来，过了一会儿，闷雷一样的爆炸声才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黑叔叔牌自动装弹机的爆发射速的确是吊打其他国家的自动装弹机的，但是黑叔叔牌自动装弹机的持续射速却也是明显不如其他国家的自动装弹机的。一旦长时间作战，保持体力就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战斗依旧很激烈，但是打垮了怪物们的两次攻击之后，前线指挥部中的气氛已经变得相对舒缓了，奥德尔发命令时候的声音都小了不少。这个时候他听到汤米的话，便又笑道：“所以说这些怪物，不是正宗的军人，不懂战术，要是是我指挥他们——不过关于送石头这一点，也许它们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说我们的控制信道，一次性能控制多少无人机？我觉得它们可能也有这个问题……” “旅长，发现地下震动，在E区22号位置下方，正在向21号位置移动。”一个参谋突然报告道。 在反复确定了目标之后，已经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的F-15E向着目标投下了特殊炸弹。所谓特殊炸弹，也就是附带着有结界破坏功能，内部自成体系，可以确保炸弹正常爆炸的符文的两千磅钻地炸弹。 不过国民警卫队的黑叔叔自动装弹机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那边黑雾涌动，又一波怪物冲了出来。而且这一次却是石像鬼化了的泽西恶魔和那些岩石傀儡一起冲了出来。 而这一波的泽西恶魔都已经碎了一地的了，那些岩石傀儡才慢慢地进入到了D区，然后又是上一轮的故事重演，不过相比上一次，岩石傀儡们前进的更远一点，少量的岩石傀儡在到下来之前已经到达了了B区，进入了大口径机枪的射程范围。而这些岩石傀儡之所以能推进到得比上次远，这并不是因为它们的配合更成功，而仅仅只是因为黑叔叔牌自动装弹机已经开始限速运行了。 其实F-15E自己也能确定目标，但是为了避免误伤，毕竟，这四架F-15E，每一架都是是扎扎实实的带了六七吨的炸弹的，要是丢到自己人头上了——你别说，这还真是美国空中力量的专精。二战中美国死掉的级别最高的军官就是被自己的轰炸机炸死的。 “它们为什么不干脆一次性的把这些东西都压上来，要这样分批送石头？”汤米说。 机场距离作战区域很近，所以这几架飞机几乎一起飞就到了战场上空，飞机在战场上空先转了几个圈，和地面取得了联系。地面部队便开始用激光给他们照射目标。 而这个时候，第三波的怪物又开始上场了。 黑雾中的怪物们改进了攻击方式，看起来似乎是有了空地的配合。但是它们的所谓配合，其实和没有配合也没太大的差别。因为双方的速度差的太多了，岩石傀儡才刚刚进入F区，泽西恶魔就已经到了D区了。 然后便又是刚才防空的一幕的重演，先是人工操控的40毫米的博福斯，然后是厄利空双35，然后是各种自动的手动的20毫米加特林。最后的结果也和刚才没啥区别，就是被打得碎成了一地的。 很快，准备工作就完成了。飞行员向机场提出了起飞的请求，并得到了机场塔楼的认可，四架挂满了炸弹的F-15E打开加力，开始在跑道上加速，很快便拔地而起，飞入到了夜空之中。 “高炮部队准备防空，炮兵等地面目标进入D区之后，齐射一轮特殊炮弹，然后以每分钟一发的射速。发射普通高爆弹。坦克部队在目标进入C区之后，开火射击。注意控制射速，保存好体力。”奥德尔又下令道。 再然后便是泥土和石块噼噼啪啪地从空中落回到地面上的声音，不仅仅是地下的东西，就连在地面上的那些岩石傀儡也被爆炸直接撕碎了——两千磅的炸弹的威力绝对值得信赖。 这一轮轰炸之后，一直到天亮，都在没有什么怪物从黑雾中出来了。 第249章 计划和变化 第249章，计划和变化 等到太阳出来之后，所有的士兵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昨天晚上大家实际上打得很顺，那些怪物不但没能突破防线，甚至都没能冲进步枪的射程。但是大家的精神压力其实还是不小的——毕竟，大家以前和各种怪物打交道的时候，可没少损失过。甚至就连安静下来了的后半夜的那种安静，都额外的给士兵们带来了心理压力。如今太阳出来了，大家就都可以松口气了。 不过松口气并不意味着没有事情可干，整个白天里，大家都有事情要忙。先是立刻转守为攻，利用阳光能量，通过法阵，进一步消融黑雾，压缩黑雾的控制区域。再就是打扫战场，将那些石像鬼化的泽西恶魔，还有岩石傀儡的“尸体”收集起来，交给X学校的那些人研究研究，看看能研究出点什么东西来。 另外，防御阵地也可以跟着向前移动一点了。另外，针对昨天晚上的情况，防御的方案也要稍作调整。当然，这些都要在安全有保证的前提下来进行。 另外昨晚上战斗了一晚上的士兵也要回去休息，士兵们也要换岗。 所以太阳出来之后，大家也忙成一团。 今天黑雾退缩的速度要比昨天更快，这大概是因为在昨天晚上的反击中，那些怪物损失大了一点。到了中午的时候，更多的原本被黑雾覆盖的区域也显露出来了。 这些地方就已经是原本黑雾浓厚，便是正午时分，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区域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地方的各种植物都已经枯死了。不要说地面上没有草，就是原本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在这个禁区出现两年后，也完全枯死了。 而且和一般的森林中自然枯死的树木不一样，这些树木不但枯死了，而且还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不管原本是什么树，现在它们清一色的都变得漆黑而焦枯，就像是被什么火焰烧过了一样。这些树木的枝条上自然早就没了叶子，甚至漆黑的枝条也干枯扭曲，使得这些树木看起来就像是张开了巨手的怪物。 就连这里的地面也和其他地区明显的不一样了，在禁区出现之前，这里的土地和周围其他区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典型的森林棕壤，但是如今，这里的土壤颜色有了明显的变化，有些地方的土壤颜色变深了，几乎变成了黑色，但却又不是乌克兰或者HX东北地区的那种油润的黑土，相反，这些黑土显得格外的焦枯，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而另一些土壤却变成了红色，在色调上和雨林地区的砖红壤倒是很像，只是不像雨林中的土壤那样湿润，相反它是干燥的，甚至有点像烧红了的砖头。虽然红外探测器显示，这些土壤的温度和其他地区并没有不同，虽然来自X学校的顾问们表示这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走到了这些土地上的人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些看起来好像被烧红了的土壤点燃。 王宏和一些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一起踏上了这片土地。在这些天里，这个特别喜欢吃蛋黄派的超级英雄和那些士兵们倒是处的不错，因为这个家伙一点超级英雄的架子都没有，和谁都能开玩笑。 现在王宏走在最前面，一个班的国民警卫队士兵跟在他的后面。 “目前我还没有闻到危险的味道，你们也不要这样紧张。”王宏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吉姆，我跟你说，你太紧张了，隔着这么远，我都能听到伱的心在怦怦乱跳。汤姆，不要把手指头放在扳机上面，这样做会增加误伤的危险的。” 一边这样说，王宏一边走到一棵枯萎的大树边上站住了。他先出手，轻轻一挥，便将这棵合抱粗的大树拦腰切成了两段。这棵树的树干摇晃了一下，王宏又伸出手去，把它往没有人的方向轻轻一推，断掉的大树便倒了下来。 王宏又从背包里摸出一台数码相机，对着断面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照片——这些都是有研究价值的资料，虽然王宏自己多半用不上，但是他的一些师兄弟们肯定愿意为了这些东西请他吃蛋黄派的。 拍完了照片，他又顺手一划，便从断面上取出了一根包括了所有的年轮的木条。然后将木条放进一个专用的盒子里面，便转过头对几个士兵说： “好了，我们要收集的东西都收集好了。现在，咱们可以退回去了。我知道你们站在这样的土地上，难免觉得心里发毛，但是最多再有一两天，我们的防御阵地就会建造到这样的土地上的。你们还是赶快适应一下的……等一下，我好像闻到了什么气味。” 后半句话一出口，顿时就让那几个士兵紧张了起来。 “没事，就是好像那边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了。”王宏站直了身子，鼻子一耸一耸地说，“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到那边去看看。” 说完这话，王宏便又往前面去了，他的目标是另一棵大树，这棵树现在距离残存的浓雾区域已经非常近了，那里已经有一些薄雾了。对于王宏来说，那地方算不上有什么危险，但是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这些稀薄的雾气对他们的身体仍然是有害的。 王宏一直走到那棵树下，他已经找到那种特别的气味的来源了。在那棵枯死的大树的树干上，居然还长了一颗黑色的灵芝。 “这是阴芝呀！”王宏立刻掏出一个平板，打开了一个APP，开启了自动识别功能，然后给这个黑色的灵芝拍了一张照片。 “可能是阴芝之类，具体种属不明……” “新物种？发达了！”王宏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然后摸出了手机…… 不一会儿，东岳上卿司命真君就直接从手机里面冒了出来。 “这个是阴芝，不过和我们在HX见到的有些区别，可能是美洲变种。这东西很有研究价值。不过这类东西往往都是剧毒，即使是对你们都是如此。没想到这里面还能有这样的好东西……哎呀，有了这个变化，后面的作战计划都要改了……” 第250章 祭坛 第250章 ，祭坛 之后的几天，联合推进的速度大幅度的下降了。就连在阳光的支持下，利用阵法消磨黑雾的速度都放慢了。在顾问团的建议下，国民警卫队进一步强化了防御，同时派出了更多人员对控制区域进行了更细致的考察。 是的，更细致的考察，甚至于哥伦比亚大学还专门组织了一个科考队来到了现场。这其实也正常，因为禁区中的各种情况，现在早就是科学界最为关心的热点之一了。在禁区中，很多的物理规则都发生了变化，而这也意味着更多的研究课题，以及更多的在物理学的历史上留下一笔的机会。全世界的物理学家们，盼望新的“两朵小小的乌云”，真是“若久旱之望云霓”。如今“乌云”真的一下子冒出来了，而且还是“漫天的乌云”，这真是……真是太可喜了。 进入到“乌云”最为浓密的“禁区”来做研究工作，是所有研究物理学以及研究生物学的科学家们最期待的事情，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成本也太高，所以这样的研究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而在X学校那边，对那支“阴芝”，以及那些枯死的树木，还有那些变异的土壤的研究也获得了一些进展。那种“阴芝”当然是剧毒，这种剧毒甚至不仅仅是针对身体的，对于没有渡过阳光火海之劫的灵体，都有相当大的毒性。但是对于一些特殊的修行者，这东西却也是非常有用的。比如说，对于一些地缚灵以及水缚灵来说，这东西对于他们凝聚灵体就非常有好处。而那些枯死的树木，只要稍微处理一下，也可以用来给一些阴性法阵做辅助材料。 而类似的东西，如今在市场上都是天价，所以在了解了这些东西的价格之后，国民警卫队的家伙们也都不着急了。现在，整个禁区外围都成了一个大工地。每天太阳出来之后，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就开着带推土铲艾布拉姆斯坦克，到那片枯死的树林里面去，把大树推到，然后拖出去卖。就连那些变异的泥土，也要铲起来，拿出去卖钱。 当然，干这个事情的花销，比如说油费和维修费什么的，当然要算在作战经费当中，因为正是在清除敌方工事嘛。当然，敌方工事清理之后，清理出的东西卖的钱，那就不用进政府的账户了，大家冒着危险干这么辛苦的事情，总要有点回报不是？反正州政府的家伙都怕死得很，他们不敢来查账的。 为了保证这些东西都能得到有效的清理，国民警卫队甚至对防御作战的计划都进行了调整，以确保在使用重火力打击夜间可能出现的怪物的时候，不至于损坏了那些有价值的东西。所以现在在进行防御作战的时候，国民警卫队的重火力使用区域都朝着自己的阵地又挪动了一段。这当然会带来更多的危险，但看在钱的份上，所有的士兵对此都没有异议。 而且自从那晚上之后，来自禁区中的攻击也很少了。即使是晚上，一般也只有一两只石头泽西恶魔飞出来骚扰一下。而在应对这种骚扰的时候，国民警卫队甚至连重武器都没有使用，而是本着费厄泼赖的精神，直接派出自己这边的超级英雄，群殴了这一两只石头泽西恶魔。而且超级英雄们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下手都非常有分寸，基本上都没下重手。很多超级英雄一边打，一边还在喊：“小心点，小心点，别打坏了，打坏了就不值钱了！” 这样原本应该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的逐渐消磨光雾气，最后向禁区核心区域发起攻击的计划，不断地被拖延，一直拖了两个多月，法阵才算是将最后的一点雾气消磨光了。 整个禁区最核心的位置暴露出来了，在那里最为显眼的就是一个花岗石的祭坛。以及祭坛后面的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 这个花岗石祭坛是一个大概有一米多高的台子，它由一整块的花岗石构成。祭坛打磨得相当的粗糙，上面也满是历史的厚重感。在祭坛上，刻着一些类似于文字的东西。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认得。 不过林秋生是能识别这种文字的。这是一种古代玛雅文字的变体。因为欧洲人登上美洲大陆之后，对土着文明摧毁得相当彻底，所以学界一直都不能有效地识别这种文字。但是对于挖了一大堆的古神的神国的X学校来说，这种文字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只是这种文字实在是太有用了，所以X学校一直将这个作为最高机密之一，并没有对外公开。（当然，作为合作伙伴，并且提供了超级计算平台的教令院也掌握了这个秘密。） “看看这个东西的样子，倒像是一件古代文物，可能是公元前后的东西。可惜石头的东西没办法做碳十四检测。上面的文字应该是玛雅文字，但是我也只知道这是玛雅文字，至于它的意思，我也不明白。”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研究古代文化的，叫做布劳恩的教授被请到了祭坛前，他在认真地研究了这东西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个地方过去曾经是一处移民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有人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布劳恩回答道，“美洲本土文化被摧毁得太彻底了，以至于几乎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也许当初曾经有一些玛雅人的东西影响到这边的部落，或者干脆玛雅人曾经来过这里——毕竟我们对玛雅人的历史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后来的移民点会在这里。人类选择定居点的原则，其实是相当一致的。那就是有河流在附近，便于取水，有平地便于耕作。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位置的地理环境，和当年是有相当大的差别的，我们在18世纪的时候修建的一些水利设施，使得流经这里一条河流消失了。但是当年这里是有一条河流的，而河流。哪怕是较小的河流，也能给平缓的地区带来沉积的泥土。这就是农业的基础。所以新的移民，选择了过去玛雅人或者其他土着选择过的地方建立新的定居点，也是完全可能的。” “这个移民点是在十七世纪建立的，存在的时间并不长。”林秋生在一边补充道，“按照今天的研究，十七世纪的时候，虽然已经是神秘力量退潮的时期了，但是潮水还没有完全退去，一些神秘力量依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涉现实。移民点的消失，也许和这东西也有关系。” 第251章 洞穴 第251章 ，洞穴 林秋生说的是“也许和这东西也有关系”，但在实际上，他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和这个祭坛有关系。 其他人不能识别这祭坛上的文字，所以对这个祭坛的作用不太清楚，但是林秋生却认得这上面的文字，而且单论对美洲原始的宗教和祭祀活动的了解，他绝对是最顶级的。所以这个祭坛是怎么回事，他其实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个祭坛其实是库库尔坎的那一套东西的简化，它的用途相当简单，就是用于血祭。只不过因为这东西是简化版的，所以运行效率也更低，而且副作用也更明显。因为副作用明显，其实羽蛇神根本就不会接受来自这里的祭祀，这里产生的一切，都会被回馈给进行祭祀的那些家伙。这东西甚至干脆就是被提供给那些敌对的部族的。 那些进行这样的祭祀的家伙当然就会变得格外的强大，但可怕的副作用也会落到他们的头上，于是他们只能进行更多的祭祀，才能暂时缓解副作用带来的问题，然后就像使用某些精神类药物一样，使用剂量越来越大，作用时间越来越短，最后那些沉溺于祭祀的部族，很快就会自我毁灭。所以最初在这里定居的印第安部族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至于后来到达这里的移民定居者，林秋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但是他们肯定是有意或者无意地重启了血祭，所以他们的结局自然也不用多问了。反正那个时候的白人也经常干让印第安人摸不着头皮的事情，或者将印第安人的脑袋挂在木杆子上面风干什么的，这些行为都可能触发血祭。 不过这个祭坛似乎还不是这个禁区的真正核心。因为这个简易祭坛并没有存储超凡力量的能力，如果没有其他东西，仅仅凭着在这处禁区附近发生的那点死亡和失踪事件，是不足以让这里出现这样的一个禁区的。所以在这个禁区里面，一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林秋生便又望了望祭坛附近的那个黑漆漆的山洞。这个山洞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那些傀儡石人，还有那些泽西恶魔石像鬼，都是从这里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浓雾全都被驱散之后，在祭坛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岩石傀儡或者是泽西恶魔石像鬼。 “这个祭坛我先给它加个封印，然后运回X学校去研究。”林秋生说，“这东西上面有相当强的邪异能量，现在是正午的时候，阳气正盛，这东西的影响还不明显，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码事了。把它留在这里，不多不少的，也是个麻烦。” 林秋生麻利地给这个祭坛贴上了各种符纸，将它封印了起来，这时候天空中已经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特有的呼呼声，很快一架K-MAX直升机便飞入了大家的视野。 等这架起重直升机吊着祭坛离开了之后，大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洞口。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的位置已经开始偏向西方了。现在就直接进入这个山洞，就有点太鲁莽了。再说了，这一带的其他的值钱东西，还没来得及搜刮完呢，急什么急呀。 当然，也不能完全就无视这个洞口，所以在一部分人开始挖树，挖土，找阴芝的时候，林秋生便带着顾问团的人一起指挥国民警卫队的家伙们在洞口安装各种监控设备。考虑到到了晚上，可能会有黑雾从洞中涌出来，从而隔绝的无线电的通讯，所以所有的设备都采用有线连接的方式，而为了避免黑雾对有线通讯可能的干扰，所以所有的连接线全都用黄金包裹。这也是超凡潮水到来之后，黄金的常见作用之一。 忙完了这些事情，就已经到了夕阳在山人影散乱的时候了。出于安全考虑，大家便都收拾了东西，退回到了原本的防御阵地。而在指挥部当中，讨论下一阶段作战计划的会议则正在召开。 “我们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禁地就是死灵术和傀儡术的结合，那个山洞应该就会核心所在。一般来说，山腹之中，阴气本来就重，这些东西在这种环境中，比起我们之前对抗的会更强一些，而另一方面，我们的很多作战手段没法在山洞中使用，所以对山洞的清剿要更为小心。我建议这个工作主要要由超级英雄队伍来完成，而其他人员则以提供各种支援为主。就目前的状况，在技术方面，我们应该先做这样的一些事情……” 于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林秋生和几个技术人员来到了洞口，他们将一个四旋翼的无人机放了进去。这是一个进行了特殊的改装的无人机，它装有毫米波雷达和主动红外探测器，并和一些反坦克导弹一样，采用线控方式。在它下面有一个从FOG-M导弹上拆下来的光纤控制系统。它能在飞行中，依照需要放出光纤。而在洞外的人，就可以通过这根细细的光纤来控制无人机，并且获取信息。 不过主动红外线探测器虽然在黑暗环境下能拍摄出清晰度较高的图像，但是它主动发射红外光，而不要说是鬼怪，很多的正常生物都能看得到红外光。所以这种方式也容易暴露自己。另外，相比其他的导线，光纤更轻，能够拉的更长，传输的信号带宽更大，但是洞中的环境会不会对光纤造成什么破坏，也很难说。 所以在这架无人机旁边还放着有另一架看起来差不多的无人机。这一架无人机是备份机，上面的主动红外线探测器被换成了被动的红外线摄像装置，另外在这台无人机携带的光纤导线外面还包裹了一层金箔。 无论是为了提高被动红外摄像装置的敏感度而给它配套的制冷装置，还是给光纤包上金箔，都增加了无人机的载荷和价格，所以这架无人机的控制范围更小（光纤长度不够了）。而价格更高。当然是作为后备机使用了。 这个洞林秋生其实已经进去看过了，对于他来说，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现在他们主要要做的是借此来培训国民警卫队的那些家伙。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让它飞进去吧。”林秋生说。 第252章 洞穴（2） 第252章 ，洞穴（2） 其实主动红外和光纤在这个洞中能不能正常使用，林秋生自己已经试过了，光纤其实并不太受影响，不过主动红外就真的很容易招致攻击了，那些泽西恶魔石像鬼能够看到红外光。但是这些“特殊定制无人机”都是从X学校定制的，而且定制的价格也非常的有美军特色，所以林秋生就没把这些情报告诉国民警卫队的人。 几个技术人员完成了对无人侦察机的最后的检查，然后这架无人机便慢悠悠地朝着山洞飞了过去。 要说这架无人机这么贵，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比如说它的扇叶和发动机都是特制的，飞行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比一般的无人机小得多，当然，为此，这东西的造价又上升了不少。 其实这个功能也没有大用，因为傀儡石人没有听觉，而泽西恶魔呢，听觉又极为灵敏，这就是说声音再大，傀儡石人也听不到；声音再小，泽西恶魔也听得到。所以在静音上花钱，完全就是毫无意义，但是，很多时候花钱本身就是花钱的意义。 那架无人机很快就飞进了黑暗中，在另一边的控制室里，几个大屏幕上也开始显示出了各种图片。那种全黑白的，视场很大，清晰度一塌糊涂的，那是毫米波雷达通过合成孔径模式得到的图像；那种全黑的，是非制冷的被动红外摄像拍摄到的图像；那种视场很有限，但是清晰度相当好的，是主动红外系统拍到的图像。 无人机继续往里面飞，里面却并没有什么雾气。所以能见度一直都还不错。很快在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地下大厅，大厅里面空荡荡的，只在中间的位置上竖立着十多个岩石傀儡。 这十多个岩石傀儡的块头要比之前大家在地面上摧毁过的那些要小不少，仅仅只比正常的人类略大一圈而已，但是质地上却似乎和之前大家见到的那些不太一样。之前大家在地面上见到的，基本上都是花岗岩质地的，而这些傀儡石人的质地却似乎并不一样，虽然主动红外摄像拍到的照片并没有色彩，只有灰度差异，但是也能清楚地看出，这些更小的岩石傀儡上面并没有花岗石上的那些麻麻点点，至少从图片上看，它们的质地相当的细腻，这绝不是花岗石的质感。而且红外大灯照在这些傀儡石人上，甚至有反光的高光点，而这意味着这些岩石傀儡还被细致地打磨过。 “飞得更近一点。”奥德尔说。 于是无人机便又飞近了一下，并且悬停下来，采用堆栈方式拍摄以获得更高的解像度。新的图像很快就传过来了，在高清晰度的照片上可以看到，那些石像制作得非常的精致，不但有清晰的五官，甚至还有雕刻得非常细腻的毛发。 “在古代美洲，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精致的雕刻的。”恶补了一段美洲历史的奥德尔轻松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是的，如果没有对解刨学的研究，是不可能有这样比例准确的雕像的。虽然美洲土着有各种血祭，经常杀人祭祀，甚至活剥人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有解刨学。”在一边的布劳恩教授说，“目前出土的各种古代美洲雕像，普遍缺乏这样的精确地把握人体各部分的比例的能力。” “难道是当时的移民当雕刻的？”奥德尔又说。 “一般的石匠，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布劳恩说，“能不能把细节再放大点？” “那就要再靠近一点了。” 于是无人机继续靠近，更清晰的照片被发了回来。 “放大，放大，哦卖糕，怎么可能？毛发一根一根地都很清楚？再放大一点……连毛孔这样的细节都……奥德尔准将，你说这些雕像，会被会是用某种黑魔法，直接将人变成石头……” 奥德尔悚然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啊，莉莉丝女士，您有什么看法？” 九娘便从那边飘了过来，看了看屏幕，然后道：“我在学校里学习欧洲和东方的黑魔法的时候，见过一些类似的东西，比如常见的操控尸体。再加上一些特别的技巧，在东方，可以弄出什么铁甲尸、铜甲尸。这些尸体在经过某些特殊处理之后，会出现一些金属化的特性。而在西方，甚至是不仅仅限于黑魔法，你们也许知道，有一个传说，说是在拜占庭陷落的时候，君士坦丁十一世陛下，并没有真正战死，而是被天使带走，变成了石像，放在某个山洞里。” “我知道。”布劳恩说，“《你将如闪电般归来》嘛。伱是说这些石像也可能是……” 话音未落，显示器上的画面就猛烈的摇晃了起来，然后就熄灭了。 “看来无人机已经损失了。”奥德尔说。 “应该是泽西恶魔。”九娘说，“刚才我们没有发现它们。X学校的动物园中有活体的泽西恶魔。它们有相当好的听觉，已经还算过得去的红外视力。当然，这是活体的泽西恶魔的特点。石像鬼化了的泽西恶魔是不是还具有这样的特点，没人知道。但是就无人机的损失来看，它们很可能依旧保持了这些能力。” “那么，我们让第二架无人机起飞吧。”奥德尔说，“它拍摄到了这么多的东西，已经对得起它的价格了。” 第二架无人机便接着起飞，进入到了山洞中。 这架无人机损失得更快，甚至还没有飞到上一架无人机的位置，便被击落了。不过它的损失一样是有价值的，它至少拍摄到了向它发起攻击的石像鬼泽西恶魔。这些东西在运动的时候，因为摩擦，某些地方的温度是要比环境温度更高一点的。如果是普通的红外摄像头，那肯定是无法识别到这样小的温度差的。但是这架无人机使用的是带液氮制冷的红外成像设备，它的灵敏度远超过普通的红外摄像头。所以它不但捕捉到了扑过来的石像鬼泽西恶魔的图像，也发现了那些石像鬼泽西恶魔隐藏的位置——它们平时就藏在洞壁高处的一些小洞穴中。 第253章 炼尸（1） 第253章 ，炼尸（1） 更为难得的是，无人机将泽西恶魔冲过来的过程，以及最后无人机遭到攻击的那一下子的情况都记录下来了。所以虽然无人机已经完蛋了，但是在它完蛋之前传回来的那些信息却是相当的有价值。 “依据计算，从泽西恶魔离开小洞穴，张开翅膀冲过来的过程中，加速度大约为4G，考虑到这个泽西恶魔是从斜上方冲下来的，排除重力影响以及空气阻力的因素，泽西恶魔在整个冲击过程中，平均加速度为3.5G，峰值加速度为5.2G。”一个技术人员报出了计算机分析的结果。 “泽西恶魔的净重有多少？”奥德尔问道。 “按照我们获得的碎片的复原，重量应该在一吨左右。”技术人员回答道。 “一吨左右的体重，瞬间5.2G的加速度，也就是说爆发力至少是50千牛。这个爆发力数据要比X学校那边给出的普通泽西恶魔高了一倍多。”奥德尔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问道： “刚才无人机受到攻击的时候的受力分析做出来了吗？” “做出来了，石像鬼泽西恶魔是用爪子发起攻击的，攻击时候的力度大概是15千牛。” “这个力量呀，一般的人类当然是无法抗衡的，就算是近战突出的超级英雄，也不是每一下子都能打出这样的力量。当然，那个泽西恶魔也是靠着冲击，才打出了这样的一击的，配备了高科技武器的近战形超级英雄，应该还是能对抗这样的东西的。而且近战小队之间还可以有配合，这就更提升了他们的战斗力。另外山洞中相对的狭窄的环境，也限制了作战的人数，另外对于会飞的泽西恶魔其实也是一种削弱。只是不知道那些傀儡石人……不过军事行动也不可能一点风险都不冒，再说，不是还有顾问团吗……” 于是在两天之后，一队突击队员来到了洞口。 不过这些突击队员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往洞内放了一群无人机。这些无人机相对简单，它们采用毫米波雷达导航，没有装备什么侦察设备，倒是每一架无人机都装了十多公斤的黑索金和铝热剂混合而成的炸弹，炸弹外面还包裹了一层钢珠。依据之前的经验，这些钢珠对于石像鬼泽西恶魔的翅膀之类的薄弱部分，有相当的杀伤力。而一旦翅膀严重受损，泽西恶魔就要只能在地上战斗了，那它的威胁就会大幅度地下降。 另外这些炸药中的铝热剂部分，能焚毁岩石，这也能给那些岩石傀儡，哪怕是由真人变成的岩石傀儡带来不小的伤害。 不过那些无人机也只能一架一架地飞进去，因为洞穴的空间有限，任何一架无人机在其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都会摧毁与之靠近的另一架无人机。所以只有确定前面的一架无人机炸了之后，后续的无人机才会飞入洞穴中。 从早上开始，突击队员们以平均三分钟一架的速度，往山洞陆陆续续地放飞了一百多架无人机，一下子烧掉了近一亿美元。在此之后，新的无人机一直飞到了遇到那些岩石傀儡的地方，都没有再遭遇到新的泽西恶魔了。 只是这个时候，也已经接近傍晚了。考虑到在夜间作战，会有很多的变数，所以大家果断地收了队，明天再来。虽然这会给洞里面的存在更多的准备时间，但是国民警卫队可不担心鬼怪之类的玩意儿和自己比准备，在物质条件上，他们对那些土鬼怪是有压倒性的优势的。 所以他们回到营地，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亮后，又带了价值一亿多美元的无人机来了。 只是这一次，飞进去的无人机，却没有发现任何目标，就连昨天明明还在，还没来得及打击的那些精致版的岩石傀儡都不见了。 这种情况倒也没有太出乎大家的意外，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就考虑过这山洞中可能有其他的隐秘的通道的可能。如今的情况可以说是证明了这个猜想，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找到隐秘通道。 这其实并不难，比如说用于在喀斯特地区建工程的时候常用的测地雷达，就能相当有效的发现其他的通道。只是这些东西就真的需要人进入了。 在让突击队进入之前，当然还是要再确保一下安全，所以，虽然无人机啥都没发现，但是大家还是用无人机把所有可疑的地方又炸了一遍。反正这东西都从仓库里面领出来了，还要还回去不成？再说用的又不是自己的钱。 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突击队开始进入洞穴。而九娘作为最适合这种阴性区域的幽灵，则负责在发生什么突发事件的时候，给突击队员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而事先在这个洞里面侦察了一趟的林秋生，干脆给九娘交了个底：“那里面的情况我去看过了，那些岩石傀儡，包括精致岩石傀儡，虽然有些奇异，但归根到底，也就是一种炼尸而已，只不过是黑曜石化了的炼尸。我估计，这东西最多也就是有个铜甲尸的水平，多半还达不到。因为黑曜石虽然非常的坚硬，但是它太脆了。我估计这东西的攻击力会更强一些，但是它的抗打击能力是达不到铜甲尸的水平的。即使是那些突击队员，使用合适的战术，也能以较小的代价干掉它们。你真正要关注的，是控制着它们的主人——一头特殊的黑曜石化的炼尸。那一头炼尸，我估计他是自己生炼出来的。” 在东方的炼尸邪术中，炼制铜甲尸，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生辰八字特殊的死人尸体来炼，另一种就是直接用活人来炼制。第一种，有特殊的生辰八字的人的尸体不容易找到，很多时候你打听到了，去把他的坟挖开，结果发现因为你来的晚了，尸体已经朽坏了。总之就是，材料难得，而且要是炼制的手艺不好，还很容易练废了。 第二种就简单的多了，它对材料的生辰八字的要求要低很多，因为直接用活人来炼制，其过程漫长而残酷，而这漫长而残酷的过程很容易就能积累起大量的怨气，这些怨气不但能让炼制变得更容易成功，也大大的增强了最终的成品的战斗力。而且生练出来的铜甲尸往往还能残留一点智能，战斗的灵活性更不是只能够依赖于本能的一般铜甲尸比的。一般来说，一头生炼出来的铜甲尸，能轻松地干掉好几头普通铜甲尸。 而自己将自己炼制成铜甲尸，这就更是骇人听闻了。因为这意味着在整个过程中，他都要保持清醒。有些左道也有类似的邪术，比如说在HX那边被炸烂了的孙恩，就可以算是类似的东西。不过这个自炼出来的黑曜石尸，距离孙恩还差得远，要不然，也不是九娘能对付的。 “九娘，伱肯定也知道‘万劫阴灵难入圣’，难就难在阴极阳生这一步。当年孙恩玩了个老阴而转少阳，也算是有一点成绩，只是还没完成就遭了兵劫。如今的这头炼尸也是一样。你注意探查一下它的状态，对你将来的道路，也是大有助益的。” 第254章 六芒星 第254章 ，六芒星 几个突击队员开始进入山洞，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叫格雷罗的小个子。他的战斗力不算特别出色，但是他又黑暗视觉，听觉也非常出色，动作敏捷，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所以被派到最前面。 在他后面是两个力量型的大块头，他们都是近战形的超级英雄，而且最近还接受了一系列的近距离战斗的训练，这个时候，他们都是一手拿着一张大号盾牌，一手握着一柄镀银的短剑——很多研究都表明，镀银的武器对于死灵类的怪物普遍有不错的杀伤效果。而他们手中的短剑上还细致地刻画了符文法阵，存储了诸如圣光术之类的用来对付死灵的法术。 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两个法术类别的超级英雄，他们中的一个能给队友加敏捷加力量加清醒，还有一个能使用雷电系的法术。 在他们后面是两个技术人员，以及一台波士顿动力的AI四足机器骡子——它负责背测地雷达。 再然后，还有两个力量系的超级英雄，他们在队伍最后，主要任务是防范可能来自后方的袭击，以保护两个中间的两个法术类的超级英雄。在美国，可能是因为文化的影响，近战类别的，力量和敏捷突出，把物理伤害作为主要的伤害手段的超级英雄比较多，而法术类的超级英雄的产量却相对比较低，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法术类的超级英雄在美国的各种超级英雄团队中，基本上都是享受大熊猫待遇的。至于两个技术人员，他们之前受到的最多的训练就是：一旦遭到袭击，立刻钻到机器骡子下面去装死。 而在暗地里，还有九娘一直跟着。而九娘呢，也一直和真君保持着联系。基本上就是确保，那些怪物如果一不小心打了小的，一定会有老的及时跳出来。 几个人进了山洞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山洞相当宽，而且岩石的地面也比较平整——这里毕竟是要让那些巨大的岩石傀儡出入的通道。 进到山洞里面去之后，一个法术系的超级英雄便先丢出了一个照明术，召唤出了一盏灯漂浮在大家的前面，于是山洞中就亮了起来。 在亮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山洞的两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洞穴，看上去就像是蜂巢一样。 “那里应该就是泽西恶魔的居所，不过现在这些泽西恶魔应该都已经被消灭了。但是大家还是要小心，因为剩下的几个岩石傀儡，或者说是岩石僵尸体型较小，完全可能躲在这些地方。”担任队长的桑切斯一手举着大盾牌，一手将短剑架在盾牌上，做好了防御的姿势说。 “无人机得到的数据不是说明这里的扭曲指数明显下降了，说明它们很可能转移到其他位置去了，这里很可能有秘密的通道吗？”在后排的另一个叫做布兰科的近战型超级英雄问道。 “就目前，至少在X学校和哥伦比亚大学，我们没有发现能掩盖普朗克常数扭曲的手段，X学校中有一种猜测，认为这种扭曲源自于世界本质的差异，所以无法掩盖，就好像黑洞虽然不发光，但是它带来的空间的弯曲却是无法掩盖的一样。”在中间的那个戴着眼镜的法术系的超级英雄说。 “我知道你们都很紧张，想要借说话来降低压力，但是说话的时候，不要忘了关注周围的环境。”桑切斯又提醒道。 大家便闭了嘴，一边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一边继续往里面走。 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突击队停了下来，技术人员开始用机器骡子托着的测地雷达对附近的地质状况进行扫描。很快，那两个技术人员就表示：“这里没有密道。” 于是大家便又把机器放到机械骡子上面继续往里面走了一公里，然后又再次…… 这样当他们到达洞穴的底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不过洞中的情况表明，至少不存在大数量的怪物了。所以大家决定，还是先完成了最后的地质测定然后再做打算。 测地雷达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密道，这条密道被一大块石头盖着，不过掀开它对于全都是超级英雄的突击队并没有什么困难。 掀开那块石头之后，密道的洞口就出现了。相比前面需要让巨大的花岗岩岩石傀儡出入的山洞，这个密道就非常的狭窄了。洞口刚刚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入，而且向下的坡度非常大，近乎是垂直向下的。 桑切斯看了看手表：“快要到下午四点半了。嗯，哈瑞，你那里的数据有什么变化吗？” 哈瑞是跟着进来的技术人员，跟着进来当然很危险，但是津贴很高。而且在天黑前，他们会撤离的。总的来说，风险还是可控的。 “扭曲指数稳定，没有太大变化。”哈瑞回答道。 “好吧。我们把侦察设备都架设好，然后就退出去。如果今天晚上没有什么意外，我们明天就准备进入密道。”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设备都安装好了，这个时候太阳也接近要落山了。日落可能会带来一些变化，而这里还带着两个普通人，所以也到了要撤退的时候了。 “好了，最后检查一下设备，五分钟之后，我们撤退。”桑切斯看了一眼手表，发出了这样的指令。 撤出的速度要比进去快很多，这不仅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每走一段就停下来使用一次测地雷达，也因为机械骡子上面没有其他设备了，所以他们可以把移动速度最慢的技术人员放在机械骡子上，这大大提升了整个队伍的移动速度。 突击队虽然撤出了，但是行动却并未终止。在指挥部的屏幕上，显示着无人机和AI壁虎拍摄到的画面。拖着包金光纤的无人机很快就损失掉了，不过损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遭到了袭击，而是因为密道中有几处弯曲的地方，结果光纤挂在上面扯断了。至于AI壁虎，它们倒是没出这个问题，只是它们的速度太慢，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这些AI壁虎才爬到无人机损失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AI壁虎们发现了一个新的地下大厅。并且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由两个叠加在一起的正三角形组成的六芒星符号。 第255章 金尸 第255章，金尸 “这是大卫之星？”奥德尔有一点迟疑地说。 大卫之星是万军之王1.0版本的标志之一，又叫做大卫之盾。据说当年所罗门王的戒指上就有这个图案，而他的那枚戒指可以控制指挥各种魔神。 也因为如此，大卫之星在欧洲的神秘学上非常重要，在中世纪的时候，很多的魔法，包括黑魔法中，都有大卫之星。而2.0版的万军之王教会，又将一切的教会之外的神秘力量贬低为魔鬼。在如今，在超凡潮水重临的前提下，欧洲那边也出现了很多的禁区，出现了各种黑魔法和魔鬼。而在这类事件中，大卫之星也频繁出现。 而这在政治上也带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对1.0教派以及信仰1.0教的民族的怨恨和迫害再次出现了。一个多星期前，在波兰，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邪魔血祭事件。整个一个村庄，数百人都被杀死。而在血祭现场，就出现了巨大的大卫之星。事件发生之后，在愤怒和恐惧的驱使下，一些波兰人血洗了华沙的1.0教派的教堂，并到处杀戮其信徒。而波兰政府虽然在口头上进行了谴责，但在实际上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而其他欧洲国家也对此进行了口头上的谴责，但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因为在他们那里，同一样的事情也在不断的发生。在欧洲各国，2.0教派现在和3.0教派脑得一塌糊涂，但在无论是2.0教派，还是3.0教派，如今在面对1.0教派的时候，态度却都相当一致。 不过在美国，事情变化的速度比欧洲还是要慢一些。因为在美国，出现的各种鬼怪呀什么的，和1.0能扯上关系的不多。所以现在，在美国，反1.0在政治上依旧是不正确的。对于欧洲出现的逆流，美国政府相当愤慨，除了在口头上谴责了相关国家之外，还采取了实质性的行动，宣布对欧洲的一些国家和个人进行制裁，禁止他们来美国。 另外美国政府也表示，美国愿意接收来自欧洲的信仰1.0版的移民。不过在连着两船1.0版信徒的移民在大西洋失踪了之后，欧洲的1.0版移民也不敢来了。但无论如何，在美国，反对1.0教派，以及将大卫之星和魔鬼呀什么的联系在一起，在政治上依旧是不正确的。 所以在说出这是大卫之星的时候，奥德尔还是有一点迟疑的。 “就是大卫之星。这是常见的魔法阵，在它的基础上可以有很多种变形，以达成不同的目的。无论是白魔法，还是黑魔法，都经常用得上它。不过在美洲的传统中，并没有使用这种魔法阵的纪录。这东西应该是来自后来的那个突然消失了的移民村落的影响。嘿，他们该不是为了躲避欧洲的宗教迫害，跑过来的吧。他们后来和其他移民点的联系很少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旁边的来自X学校的顾问王宏在这个问题上倒是一点顾忌都没有，而他所说的“躲避宗教迫害”显然指的并不是圣公会或者天主教对加尔文派信徒的迫害，而是指在当时普遍存在的2.0教派对1.0教派的迫害。 “要是他们真的是信仰1.0的，那他们和其他移民点打交道少也就可以理解了。也许他们中的某个人受到了那个祭坛的影响，然后又加入了一些来自欧洲的……的神秘学手段，最终就弄出了这样的结果。”奥德尔点点头道。他本来想说“来自欧洲的黑魔法”的，但是考虑到政治正确，就用“神秘学手段”替代了“黑魔法”。 “我们学校有从欧洲收集到的源自于1.0的类似手段。包括正统的岩石傀儡。我们一度想要利用这个技术来实现低成本的自动生产线。不过，最后成本比AI工业机器人高多了。而且还不能用来执行稍微要点精准度的工作，我们就算到街上去拉一批飞嗨了的飞行员，干活都比这东西靠谱。”也来到了现场的林秋生也解说道。 “那是当然，否则，希伯来神话中怎么会没有所罗门王派遣岩石傀儡种田的故事呢？”奥德尔也点点头道。 他停了一下，接着又问道：“从这个六芒星，能看出什么吗？” “这个是献祭的法阵的变形，它将献祭的目标转向了位于六芒星中的某一个角上的对象。具体是哪个角，图像的清晰度还不够，一些关键的地方还被挡住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另外，现在我们看到的，也许和突击队员们进入之后看到的又会有不同。阵法是可以转变的。我估计那六具炼尸应该就在六芒星六个角对应的位置上，他们中作为主宰者的那个，也就是控制着六芒星和献祭的那个自己将自己练成炼尸的那个家伙可能在这当中的任何一个位置上，甚至，很可能他的意志能随意降临在这当中的任何一个上面，而他自己，却未必在这里。总之现在我们的信息太少，我们能做出的推断也只有这些了。” 奥德尔想了想道：“这些东西值钱吗？” “非常值钱，比我们之前得到的那些都值钱。”林秋生说，“他们非常有学术价值、收藏价值以及使用价值。它们身上非常浓郁的阴性能量对某些人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我们能拿到那六个炼尸，你们能出多少钱？”奥德尔直接问道。指挥室中其他的人也都望了过来。 “看完整程度。如果彻底完整，每一具我可以给你们1600盎司黄金。”林秋生说，“按当前价格换算成美元的话，超过两亿美元。而且你知道，伱就算拿着两亿美元去，也买不到真正能到你的手上的这么多黄金。而且黄金相对美元的价格每个月都不一样。” 这话一说完，奥德尔也好，其他的人也好，他们的瞳孔立刻都变成了金灿灿的一片。 奥德尔吞了几口口水，然后问道：“如果有所损坏呢？” “看损坏的程度，如果是手指头掉了一两个之类的损坏，四肢和五官依旧完整，1500盎司；如果四肢或者五官损坏了一个1000盎司；如果四肢和五官损坏了两个以上，500盎司，如果四肢或者五官全损，200盎司；如果干脆打成碎片了，50盎司不能更多了。” 奥德尔听了，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林秋生说：“林，你知道你报价之前，我原本想采用的作战方案是什么吗？” 林秋生摇了摇头。 “这个山洞已经够深了，而山体也都是花岗岩的，足够结实。我原本打算向上级申请一枚核弹，用来清理的。不过9600盎司黄金，谁还往那里丢核弹，那就真的是……我们都不会允许。”奥德尔笑道。 “林你有用尽可能小的破坏手段，捕获它们的方法吗？”奥德尔又问道。 “当然有。”林秋生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几张黄裱纸。 第256章 偷袭 第256章，偷袭 “这个知道怎么用吗？”林秋生问道。 “知道，贴到它们的脑门子上面。我看过不少香港的僵尸片。”奥德尔说。 “要把这些东西贴上去，可不容易，尤其是在你们还不愿意把它们给弄坏了的前提下。”林秋生说。 “那你们有没有墨线、糯米什么的？”奥德尔又问道。从这一问来看，他还真是认真地看了不少的僵尸片的。 “有的。”林秋生回答道，“我们有特制的墨线，用的线是用变异蜘蛛的丝编织成的，除了物理强度很高之外，甚至可以用来捆绑幽灵。而我们的墨也是特制的。我们用的墨，不是一般的油墨，而是我们在哈德孙湾找到的变异的乌贼的。在经过了我们的特殊处理之后，可以从灵魂层面上对知觉造成障碍。当然，一般的炼尸是没有魂魄的，但是生炼的例外。所以我们的墨线和墨，对我们这次要对付的目标都是最为合适的。” 奥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这个东西不便宜吧？” “不贵。”林秋生转过头看了看张峰。张峰便给奥德尔了一个报价。 奥德尔听了，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道：“林先生，如果是我们私人购买，这个价格是多少？” 听了这话，林秋生倒是愣住了，随后他笑了起来：“我建议你们还是走正规的渠道——还有，那枚核弹，伱们最好还是申请着。说不定我们的抓捕行动不成功，为了避免更大的危害，就真的必须使用核弹来做清理呢？” 大家听了，便都笑了起来。大家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花费用公款报销，把那些黄金炼尸抓出来卖了之后，钱进大家的口袋，然后再往里面丢一个核弹，那就算派了审查的过来，也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在了解到了这些必要的信息之后，大家便对作战计划进行了调整。首先是侦察工作要继续加强，比如说到现在，那个六芒星的整体全貌，还有一部分被遮挡住了，没有被拍摄到。这肯定会影响到后续的战斗，所以必须再强化一下侦察。 另外，突击队如何和这类炼尸战斗，也需要进行专门的训练。所以这几天的时候，这边呢，就是用各种方式进行侦察，尽可能把各种情况都搞清楚；那边呢，就是让突击队的家伙都到X学校去接受特殊训练，因为在X学校的怪物动物园里面，还真的有类似的东西。 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侦察工作和特训基本上都结束了。在侦察中，国民警卫队又消耗了近百架无人机和AI壁虎，总算是把各种照片都拍摄到了——虽然这些照片也没有提供什么更多的信息。而另一方面，在隔壁的新泽西的黑市上，出现了一些看起来很像是军用版的侦察无人机。除了没有军用的标志之外，就连光线数据线和存储器都和军用的一样，包了一层黄金。 而在另一边，突击队员们在X学校的特训也已经完成了，突击队员们被安德雷斯的那些岩石英灵模拟的炼尸虐了一遍又一遍，总算是大有进步了。虽然他们的自信心收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安德雷斯安慰他们说，他们面对的都是英灵，英灵的智力和战斗技巧是远超过正常的怪物的。他们面对英灵都勉强能抵挡这么久，在英灵受到各种限制的情况下，通过有效的配合，偶尔还能成功地将镇尸符贴到他们的头上。这已经相当的出色了，正常情况下，那些“野路子炼尸”的战斗技巧是根本就没法和英灵比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这天早晨，太阳刚刚出来，突击队就再次来到了山洞的洞口。 因为对山洞内部的监测一直没有放松过，所以在大部分的路途中，突击队都不需要再搜索前进，他们甚至可以直接坐着四轮的全地形摩托车进洞。这使得他们的前进速度上升了很多，没用多少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那条仅仅只能让一个人密道前。 密道很窄，而且很陡，所以四轮全地形摩托当然是没法继续用了，几个人从四轮摩托上下来，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然后队长桑切斯手持盾牌，带头走进了密道。 本来在一般的情况下，打头的应该是格雷罗，但是这一次，因为密道中其实布满了还能工作的AI壁虎，这些AI壁虎时刻监视着密道中的各种动静，从紫外线到红外线，从次声波到超声波，各种探测手段都不缺，所以倒是不用格雷罗走在前面了。 密道开始的一段几乎是九十度垂直向下的，不过依靠挂在桑切斯后背上的一根变异蛛丝，他在向下滑落的时候基本不用在洞壁上借力，所以下降得几乎是毫无声息。 很快桑切斯便下到了底部，他先朝着前方竖起了盾牌，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接着其他的队员便也一个接一个地落了地。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地下大厅了，也就是画着六芒星的那个位置，桑切斯看了站在他身后的法术系的超级英雄哈迪一眼，哈迪点了点头。于是桑切斯便抬起盾牌，大踏步地向前面走去。 哈迪跟在后面，他的耳机上的指示灯开始闪动了起来。 在作战室，AI壁虎们探测到的信号不断地汇总到了这里，并被显示在大屏幕上面。 “这是桑切斯他们走动的时候的震动。他们还要穿过三百多米的狭窄的巷道，才能进入大厅，如果那些怪物察觉到他们靠近的震动，那么在这个很难施展开的巷道中袭击他们，或许会是个不错的主意。”一个技术人员指着一处缓缓移动的红色光点解释道。 话音刚落，一个新的光点就闪耀了起来。 “有东西在岩层中移动！”技术人员说道，“目标正在向突击队逼近。” 这个消息自然也通过那些AI壁虎，实时传输给了突击队，不过突击队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按照自己的速度向前。 巷道转了个弯，转过这个弯，再走百来米，就是那个大厅了。就在桑切斯他们刚刚走过了那个转弯，而哈迪还没来得及跟过去的时候，一直漆黑的手突然从哈迪头顶的石壁中伸了出来，向着他的天灵盖抓了过去。 第257章 伏击 第257章，伏击 这只漆黑的，闪着黑曜石的光泽的手如果抓实了，虽然哈迪带着PASGT头盔，脑袋也肯定会抓碎。 但是这次袭击可能是太突然了，所以旁边的负责保护的两个近战型的突击队员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哈迪自己的反应不慢，迅速地往地上一蹲。 但是人下蹲的速度是无论如何快不到哪里去的。一个人如果足够的强壮，那么他向上跳的时候的加速度是可以超过一个G的，而如果向上跳的人是蜘蛛侠之类的，那加速度超过十个G都是小意思。 但是向下运动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没有可以借力，无论是下蹲，还是向下倒，加速度一般来说都不可能超过一个G，所以据说在某次世界杯之前，一向有点球必败的美誉的欧洲中国队的队员们去向康桥大学的教授请教，怎样罚点球命中率最高的时候。康桥的教授就从物理学的角度给他们计算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打地滚球，只要速度稍微快一点，而且不正对着守门员，球就一定能在守门员倒下来之前进门。只是虽然请教了这些，但对于欧洲中国队来说，其实也还是毛用都没有。因为英格兰的球员真的到了要踢点球的时候，谁还记得这些呀， 这个时候哈迪虽然已经做出了反应，但是他下蹲的加速度同样没法超过一个G，所以虽然他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但是从上方的岩层中伸出来的那只带着黑曜石的光泽的手显然更快。它迅速向下，一把就抓在了哈迪的头上，就像梅超风一爪子抓在了宋兵甲的脑袋上一样。 不过当年周星星扮演的宋兵甲，在梅超风的爪子下面还是很努力的抽搐了两下，而哈迪却连抽搐都没有，只是噗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剪裁得很粗陋的纸片人——这只是一个纸人替身而已。 也就在此时，一道土黄色的光芒猛的一闪，然后那头向哈迪发起袭击的黑曜石炼尸便被卡住了。这道光芒，叫做指地成钢，它的效果是在短时间内禁止在土壤和岩石中移动。而这个时候，那头黑曜石炼尸一支爪子正抓着纸人替身的PASGT头盔，脑袋也才刚刚从通道顶部的岩石中探出来半截，另一只爪子还留在岩壁里面，然后就被卡住了，就好像电视剧《西游记》中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子一样。 这个时候，刚刚看起来反应迟钝的近战型的突击队员开始有了反应，他们一个挥动手中的盾牌，啪的一下将还傻不拉几地抓着那个已经被穿了五个窟窿的PASGT头盔的黑曜石炼尸的胳膊挡到一边，另一个便一手抓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照着刚刚炼尸露出岩壁一半，动都没法动的脑门按了过去。 那头炼尸是生炼出来的，还有相当高的灵智，当然知道这照着自己的脑门子按下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它这个时候完全被卡住了，唯一的一只能动的胳膊还被一面盾牌挡住了，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张符纸贴到了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就感觉到整个身体一下子就不能动了。 见炼尸被控制住了，哈迪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了出来，他的手中土黄色的光芒一闪，却又是一张道术卷轴，只是这一次的法术是化石为泥。这道光芒闪过之后，刚刚将符纸贴到了炼尸的脑门上的格雷罗轻轻一拉，便将它整个的从岩壁中拉了出来。 “漂亮！1600盎司黄金到手了！”在作战指挥室里面，所有的军官们都欢呼了起来。 “唉，这些外国鬼怪就是实诚，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这样简单的陷阱，居然轻轻松松地就抓到了一个。哪像HX那边，是个犯罪分子，都狡猾得，九娘还还记得不？上次在魔都龙华肉联厂，咱们抓那个偷猪肉的犯罪集团，可费了老鼻子的劲了。要说那几只小耗子，论打，加在一起估计都打不过这头炼尸，但是论脑子，那还真是，不知道比它们强多少。”而在密道中和九娘一起保持着隐形状态，负责兜底的黄寅都忍不住给九娘传音说。 九娘哼了一声，没理他。因为在那个案子当中，九娘就被那几只小老鼠骗了一把。在HX那边，因为能力不足，加上又好吃懒做，走上犯罪道路的各民族成员都是有的，妖族自然也不例外。而干这个的，要是真的智商太低，早就被解决了。 “突击队马上对周边环境进行检查，准备将捕获的炼尸转交给后续部队。”奥德尔立刻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另一支一直在密道入口待命的支援部队立刻进入密道，不过几分钟之后，他们便和先头突击队会合，并从他们手中，接过了已经被贴上了好几张不同的符纸，并且放入了一个用变异蜘蛛的蛛丝加固过，而且还用变异乌贼的墨，在上面弹好了经纬，画好了符文的装尸袋。 支援部队小心翼翼地将装尸袋在担架上固定好，然后向后撤退，而突击队则准备继续前进。在分开前，突击队的队长桑切斯对支援小队的指挥官说：“米切尔，小心些，别把这东西碰坏了，那可都是我们的金子！” “放心吧。”米切尔说，“那也是我们的金子。” 支援部队的家伙们便抬着放了裹尸袋的担架走了，一边走，米切尔还一边在说：“嘿，小心点，那东西是黑曜石的，黑曜石是玻璃，一碰就碎的！” 桑切斯摇了摇头，美洲这边因为缺乏金属，长期以来使用黑曜石作为武器，黑曜石在美洲的神秘学上便有了特别突出的意义了。这也使得一部分的技术源自于美洲传统巫术的炼尸呈现出了黑曜石特征，但是黑曜石特征突出的概念其实是锋利，而不是易碎。相比旧大陆的那些炼尸，它们在攻击力和防御力的平衡上可能更偏向攻击力一点，以至于防御强度可能的确是不如旧大陆的炼尸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真的一碰就碎。 “做好准备，我们要准备进入大厅了，他们如果还有一点脑子的话，应该就不会再在密道中袭击我们了。但是在密道口，它们可能还会有些想法。”桑切斯抖了抖盾牌说。 第258章 弱点 第258章，弱点 这个时候，在作战指挥室中，一个技术人员向奥德尔报告道：“在大厅中发现震动，震动源的位置已经标记。” 同时在大屏幕上，出现了好几个闪烁的光点，这些光点正向着密道通到大厅的入口快速集中。 “知道还藏在岩石中，会被卡住了？可他们怎么就忘了集中到一起，会被炸呢？我们要提醒它们一下。让突击队立刻放飞一架特殊无人机过去。” “特殊无人机”其实就是搭载了一些特殊用途的弹药的无人机。不过现在突击队携带的无人机并没有带上大威力的，尤其是有巨大的物理破坏力的炸弹——因为谁都不想把那些炼尸炸坏了。只是炼尸们却是不知道外面杀过来的那些最会炸炸炸的家伙如今会有这样的顾忌。 所以当无人机呼呼呼的螺旋桨的声音一响起来，大屏幕上的那几个闪烁的光点，就一下子散开了，显然，那些炼尸也不想被炸弹糊一脸的。 无人机悠悠地飞出了洞口，然后就一头栽了下来。显然它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但是无人机虽然被打下来了，但并没有完全损坏，无人机上的几个红外摄像头，还有无人机携带的毫米波雷达却还在继续工作。所以这个掉在地上了的无人机，倒是能不断地将新的信息传回去。 “还能发射照明弹不？”桑切斯说，“发射照明弹！” 这些照明弹当然也是特制的，它的光谱分布中，有大量的紫外光。这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照明弹的亮度，因为更多的能量消耗在了普通人看不见的紫外光波段。而各种研究都证明，紫外光对于包括阴鬼和僵尸之类的怪物都有不错的杀伤和压制效果。 几枚照明弹从已经落在地上的无人机上飞射了出去，惨白中带着紫色的光芒顿时将周围照亮了。与此同时可见光波段的摄像头也转动了起来，更多的，更清晰的图像也被传送到了作战指挥室中。 在大厅中可以看到一共有十二个炼尸，分别位于大卫之星的六个顶点和六个内凹的交叉点上。而画在地上的那个大卫之星，在紫外光的照耀下，也发射出绿幽幽的荧光。 “准备进入。”桑切斯说。 于是已经到达了入口处的突击队员们，又向大厅中发射了数枚照明弹，以及用以干扰可能存在的超声波定位的震荡弹。就在这一些列的低杀伤性爆开的同时，尤其是在震荡弹爆炸开的同时，几个突击队员迅速地冲进了大厅。 震荡弹其实对于那些炼尸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那些炼尸在此之前也已经见过如今的这些入侵者的手段的。而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最深的手段，当然是各种不讲理的爆炸。而震荡弹也是爆炸呀，而且爆炸的声音还特别大。 被炸得都有了点心里阴影了的炼尸们，一看到爆炸，第一个反应就是运转起了阵法，以抵挡爆炸。它们并不知道，在如今，他们哪怕站在那里不动让那些人炸，那些人也是舍不得炸的。 这就给了突击队员们一个空当，得以避开在洞口的合击，而进入大厅。然后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赶在这些炼尸运转阵法利用阵法的合力来攻击他们之前，先在阵法上敲下一角，降低这套阵法的效果，然后再一个个地将这些黄金炼尸捉回来换钱。 为了尽快地破坏法阵，奥德尔甚至都同意突击队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使用一些可能会导致那些炼尸遭到一定破坏的手段。当然，即使是得到了这样的授权的突击队员们，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因为获得的黄金，他们也能分到相当大的一部分的。 这里面的这个六角星法阵其实相当的简单，而且这个法阵是个完全古代版本的法阵，它的主要功能其实也并不是战斗向的，而是用于控制能量。对于这类法阵，无论是教令院还是X学校都有不少的研究，如今他们对这个法阵的理解，要比如今操控这套阵法的那个炼尸要深刻得多。 教令院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每一次的超凡潮水，都和上次会有所不同，这就造成了过去的法术，在如今使用起来，效率普遍会有所下降，甚至因为规则上的一些差异，导致法术会出现以外的扭曲，产生出以前并不存在的漏洞。而抓住这样的漏洞加以攻击，就好像攻击一台存在无防护的漏洞的计算机一样。到时候这台计算机到底算是谁的都很难说了。 如果是X学校自己来做这个项目，那林秋生他们的作法多半就是直接利用老式的六芒星阵在如今的漏洞，侵入阵法，并夺取这套阵法的控制权，然后反过来利用这套阵法和几个炼尸之间的联系，从精神层面对这几个炼尸发起攻击。 一般来说，各种炼尸，包括生炼出来的炼尸，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控制下干事情。所以它们的那套操作系统，本来就非常的有利于外来的控制。而这套控制系统，又往往是依赖于各种法阵，比如说大卫之星，就具有控制各种傀儡乃至被击败的魔神的功能。一旦这套法阵被外来者控制住了，那些炼尸也就会被外来者控制住。也就是说，如果单纯是X学校动手，那在动手的这一刻，那些炼尸就已经是X学校的了。 但是这次行动更大的意义是训练国民警卫队，同时将他们拉拢捆绑到X学校这边。所以自然就不能采用这种成本最低，效果最好的做法了。虽然X学校希望能让国民警卫队最终成为自己的友军，但是关键性的技术，还是要保密的。 所以虽然X学校给出的建议依旧是攻击法阵，但是攻击方式上却不再是黑客入侵式的攻击了，而是利用这个法阵在物理防御和魔法防御上进行转换的时候，以及在防御模式转为攻击模式的时候，容易暴露出来的弱点进行攻击。这些弱点会不会暴露出来，暴露出来之后，抓不抓得住，主要就要看攻防两方的水平了。不过考虑到即使是那个将自己炼成了炼尸的家伙的智商肯定会比一般的炼尸高，但将人变成炼尸这个过程，归根到底也还是一定会对智力造成损害的。所以理论上这套法阵在运转的时候，暴露出弱点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第259章 变化 第259章，变化 几个突击队员一进入大厅，几个反应过来了的炼尸便像炮弹一样向着他们撞了过来。 “坚盾！”桑切斯将手中的盾牌的下沿往地面上一砸，一道土黄色的光芒便从地面下升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挡住了整个正面的虚影。 几个炼尸先后撞在盾牌的虚影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几个炼尸一撞上盾牌的虚影，便发现这虚影不同寻常，刚一接触的时候，虽然感到了一些阻力，但是却也不是特别大，只是一层柔软的阻力罢了，虽然很有弹性，但是却并不足以真的挡住它们。只是这一层过后，阻力突然变大了，就好像虚影突然变硬了，然后再穿过去，又突然变软了，然后……就像千层饼一样。 几个炼尸都感到，已经插入到了虚影中的手臂受到了这种忽软忽硬的虚影的影响，处在不同的层中的手臂自然而然就产生出了一股子力道，不但抵消了很多前冲的力道，甚至还对对手臂本身构成了扭曲，如果它们继续发力攻击的话，这股源自于他们自己的力量就会扭断它们自己的胳膊。 当然，如果它们真的继续发力的话，那为了保护黄金，突击队这边多半要降低防御的力度，但问题是炼尸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立刻就卸了力，减少了输出，甚至还在空中扭动身体，把脚伸过来，在盾牌虚影上蹬了一脚，好给自己减速。 在它们向前冲击的时候，整个六芒星阵也都亮了起来，在给它们提供额外的助力。但是现在，几个扑上去的炼尸都需要急刹车，阵法的运转自然也发生了变化，从向前助推，变成了向后帮着拉兄弟一把。 如果是在几百年前的上一轮超凡潮水还没有退去的时候，这个转换会进行得非常的丝滑，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空当。但是每一次的超凡潮水，和上一次都会有一点不同，这一点不同，就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卡顿。 如果和他们对抗的是一般的对手，比如说那些民间超级英雄，或者是其他的怪物，这样的卡顿，其实并不会造成太严重地后果，这样短暂的卡顿，不是对大卫之星法阵在如今暗藏着的缺陷了如指掌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更不要说加以有效的利用了。 但是突击队却是不一样的，这种情况他们之前以经验练过很多遍了，所以就在这一刻，突击队员们动了起来。几道蛛丝从盾牌后面射了出来，一下子就粘在了那几个冲上来的炼尸身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也跟着振动了起来，一股特殊的波动顺着地面向着六芒星蔓延过去，六芒星上原本的亮着光芒立刻就闪烁了起来，就像是电压不稳时候的日光灯。 也就像电压不稳定的时候的日光灯的光线变得不稳定一样，法阵的输出也一下子变得不稳定了。不稳定的加持在大多数时候甚至不如没有加持，因为忽大忽小，时有时无的助力反而干扰了自身的控制，是的那几头炼尸在试图摆脱蛛丝的时候的力度不是过大，就是太小，结果越是挣扎，身上的蛛丝反而缠绕得越紧。 “注意一下，它们的手段，也许会有些有意思的东西。”在一边保持着隐身状态，关注着进程的九娘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林秋生的传音。 这个时候，那几头炼尸已经被不断喷涌而来的蛛丝包裹住了，眼看着就要被裹成一个茧了。而这个时候，单纯的挣扎已经毫无意义了，变异蛛丝的强度极高，根本就没法挣断，越是挣扎，就会被缠绕得越紧。 于是很快那几头炼尸就不再动弹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一下子又有好多黄金入手了。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地想起了有了这些黄金，可以去买买买了。但这个时候，哈迪突然开口道：“温度在迅速下降，目标的温度在迅速下降。” 温度的下降是要有个过程的，大气是温度的不良导体，所以大家一时间还没有感觉到这个变化，但是红外监测设备却能立刻发现那些包裹在变异蛛丝中的炼尸的体温开始急速下降。现在它们的体温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了。 “很多高分子有机材料，虽然强度很大，但是在低温或者高温的状态下，还能不能保持着原有的机械性能就难说了。不过仅仅是低温，是不足以让那里面的炼尸突破茧包的，因为这种变异蛛丝本身的低温性能就相当好，另外，低温同样会降低炼尸的运动能力。炼尸属于极阴，能制造低温也是常规的能力了，我们怎么会没有防备呢。”看着那边的战斗，继续保持着隐形状态的九娘这样想着。 很快，在茧包的外面就结上了一层霜。 “茧包的温度是多少？”桑切斯问道。 “零下十度左右。”哈迪回答道。 华氏温度的零下十度，换算成摄氏温度，大概是零下二十三度。能制造出这样的低温，足以显示这些炼尸的不凡了。 一般阴性的鬼怪们虽然往往具有在一定范围内降低温度的能力，但是这个能力其实是相当有限的，它们能制造的低温其实也就是自然界中常见的低温而已。一般来说，能把一定范围内的温度下降到零下五六度，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而这些鬼怪降低温度的目的往往也不在于温度本身，低温只是一个辅助，用以强化其他的一些精神类的法术的效果的辅助而已。而这些炼尸，能在现在如今周围的温度本来至少有华氏七十度（摄氏20度）的环境下，制造出这样的低温，的确不容小看。而且这样的温度的确已经足以让不少常规的高分子材料出现明显的性能下降了。 不过变异蛛丝在温度上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的，这样的低温，对于常规的蛛丝来说，已经足以让它们变脆了，但是对于变异蛛丝来说，这样的低温虽然已经对它的强度有一定影响了，但是这个影响还不足以让那些炼尸突破茧包。 但是很快，红外线监测设备却又发现，茧包的温度在迅速地上升。一转眼就升高到了华氏五十度，茧包外面凝结着的冰霜也迅速地化成了水，一滴滴地滴落了下来。温度上升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很快茧包上就有肉眼可见的蒸汽升了起来。 “温度超过两百度了。”哈迪喊道。 这个度数，换算成摄氏温度已经接近一百度了。不过单单这个温度，对于变异蛛丝来说，也不是不可承受。但是温度的突然变化，带来的损害就更明显了。如果这样的反复迅速地来上这么几次，那几头炼尸说不定还真的能突破茧包跑出来。 “注意这当中的阴阳变化。”在九娘的耳边，又传来了林秋生的声音。 第260章 炼尸的反击 第260章 ，炼尸的反击 九娘本来也在认真地关注这个，不过她原本以为这些炼尸虽然也有点灵智，但它们依旧是笨得要死，不，应该是已经笨死了的笨蛋。它们自然不可能掌握了什么高深的法术，最多也就是基于本能的一些类法术手段。所以这些炼尸最可能的做法就是阴极生阳。但是九娘觉得这些炼尸距离阴极还远呢，如何就能“阳生”？ “把注意力放在那个法阵上面，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那些炼尸上面。”耳边又传来了林秋生的传音。 “在法阵那里？”九娘吃了一惊，随即便醒悟了过来。那些炼尸，包括主持这些炼尸的行动的那头还没有现身的大炼尸，都只是些已经笨死了的笨蛋而已，但是设计法阵的家伙却绝对是大神通者。即使在现在，因为法则上的一些变异，这个法阵有了不少的漏洞，但是整个法阵还能够相当好的运行，这就证明了设计这个法阵的家伙在兼容性和稳定性上做得有多好。如果真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变化，那这个变化多半是表现在更有技术含量的法阵上，而不是那些炼尸身上。 于是九娘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法阵上，然后她就真的发现了，法阵虽然一直在受到干扰，但是主体部分的运行却相当的稳定，各种阴性能量量在法阵中流动，聚集然后形成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还在不断地加速旋转，而更多的阴性能量也不断地涌入这个漩涡，并且被不断地压缩。 “这不就是个离心力压缩机了吗？”九娘忍不住这样想道，“它这是想要靠压缩阴性能量来达到某种临界点？不过，它当中运转的阴性能量斑驳不纯，而且压缩的比例也不算太高这就能阴极生阳了？嗯，下面好像还有一层……这是多层压缩？这样的效率就低了呀，不过它本身也许也只需要一点点的阴极生阳的阳性能量，然后和阴性能量反应，对于那些炼尸来说，也就是具有突然性的新花样了。甚至于，如果那头大炼尸控制了这样的能量，对于它控制其他的那些炼尸，也大有帮助。而对我来说，我实际上需要的不就是能自身阴极生阳，一点点的演化吗？那这个做法似乎就值得研究一下了……” 九娘一思考起来，就忘了她原本的工作了，那就是保护那些突击队员。而在这个时候那几个茧包已经开始出问题了，在经过了几次冷热的变化之后，即使是变异蛛丝，强度也大幅度地下降了，甚至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蛛丝崩裂的声音了，显然那些炼尸就要冲出来了。 不过即便是冲出来了，对于突击队的威胁其实也还是有限的，因为炼尸们通过这样的手段摆脱茧包之后，状态肯定不会好，而且他们突破茧包肯定会有时间差，利用这个时间差打个集中火力各个歼灭，绝对是可行的。 不过如果真的集中火力猛打的话，全部歼灭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是无伤俘获却是很难的。毕竟，窗口时间有限。而考虑到歼灭和无伤俘获在收益上的巨大差异，没人会选择前者。 好在类似的情况也是有预案的。预案就是通过控制炼尸突破的时间差，来争取一个无伤俘获其中的一头的机会。而要控制这个时间差也很容易，就是加强一下其他几头炼尸的茧包。 当然，变异蛛丝也不便宜，考虑到是卖给国民警卫队的缘故，这东西甚至并不比等重量的黄金便宜多少。但是变异蛛丝的花费是可以在行动经费中报销的。所以不要说变异蛛丝总的来说还是比黄金便宜的，就算比黄金贵了，又和大家有什么关系呢？ “把剩下的蛛丝，除了安全备份之外，都用来强化其他的几个。”桑切斯下令道。 于是更多的变异蛛丝向着另外的几个茧包缠绕过去，桑切斯则和另一个近战形超级英雄举着盾牌逼近了目标茧包。其他几个人则迅速地展开了一个防御姿态，随时准备拦截其他还未出动的炼尸。 就在桑切斯他们靠近过去的那一刻，茧包裂开了，同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如果事先没有防备，这样的尖叫足以一下子让人昏迷过去，甚至直接让人成为白痴。不过尖叫也是怪物常用的攻击手段，所以自然也早就有对应的防御手段。就像当年奥德修斯的船员们用特制的蜜蜡封住耳朵，从而挡住了塞壬的歌声的诱惑一样，突击队员们的耳朵也是被一些特殊的“蜜蜡”封闭住了的。 炼尸能发出的尖叫在威力上是远远不能和传奇海妖塞壬相比的，但是在基本的原理上却并没有什么区别，它们都是通过对手的感官，强行给对手输入一系列的带有严重污染的信息。这类污染信息，可以通过听觉传递给对手，就像现在的炼尸或者是传说中的塞壬；这类的污染信息，也可以通过视觉传递给对手，就好像那些传说中不可直视的古神。 而防御方式自然是隔绝信息的直接传递。突击队员们在带上特制的头盔之后，事实上就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了。他们听到的声音，都是头盔上的拾音器采集到，然后在转换成电信号，并且经过滤波整波，然后有通过AI处理，去除掉了一些不必要的信息之后，再在耳机中复现出来的声音。那些针对生物的污染信息自然就被AI过滤掉了，所以如今在突击队员们的耳朵里听到的尖叫声虽然也不太好听，但是却已经没有那种能让人陷入混乱之中的污染了。 当然，如果这些炼尸的水平能够更高一点，达到能通过视觉污染对手的地步，那威胁就要大的多。视觉信号的数量比听觉信号要多得多，能够潜藏在其中的污染信息也会更复杂更隐蔽，要拦截这样的信息，难度也要大得多。 也就在尖叫声中，一股红褐色的雾气突然从四面的石壁中渗透了出来，同时六芒星阵的突然变得一片通红。 第261章 超凡条件下的信息战 第261章 ，超凡条件下的信息战 “EMP！”桑切斯大喊道。 于是一枚“EMP”就被扔了出来。 “EMP”指的是电磁脉冲炸弹，一般来说，这东西如果是正经的电磁脉冲弹，那对魔法阵之类的东西的影响其实是相当有限的。但是突击队如今使用的却是从海外进口的加料EMP，这东西因为技术垄断加上航运困难的缘故，价格也高得离谱，不过考虑到这东西的非直接杀伤属性，在这种场合当然更好用。虽然贵了点，但是那是政府出钱的对不对？ 当然，美利坚的科技天下第一，所以类似的东西也不是没有自研的。只是在神秘学研究上，美国的历史积累不足，所以暂时地，稍微的落后了一点点，导致他们自研的特殊EMP覆盖的能量转化率稍微低了一点点，为了保证效果，就只能使用特殊的装药，比如说用金属氢替代炸药。正常状态下，这也没啥，不就是稍微重了一点（金属氢不重，但存放金属氢的玩意儿不轻），附带的物理伤害稍微高了一点，重量和物理杀伤力都和155毫米高爆炸弹有的一比吗？这怕啥？对超级英雄来说，这点重量有个啥？再说物理和法术双杀伤，这不是超值体验吗？所以卖价比进口货还高一点点，也是很正常的对不对？只不过这东西在某些特殊的场景下，的确是不太好用。 当然，据说大毛家的类似产品更重，附带伤害也更大，因为他们用核弹头替代了炸药。反正在他们那边，把恐怖分子和人质一起干掉也是传统了。 而在现在，为了保护私有财产，大家当然只能选择附带伤害最小的那种了。 东大版本的加料EMP的附带伤害最小，但是对法术的干扰能力却绝对不小。随着一枚EMP炸开，原本的已经弥漫出来的红褐色的雾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就连原本已经亮起来了的六芒星阵的光芒都一下子熄灭了。甚至于就是在一边保持着隐形观战的九娘，都被炸得恍惚了一下，以至于以半透明的方式现形了一下。 好在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并重新回到了隐形状态，而那些炼尸本身受到EMP的影响更大，自然没能发现九娘。当然，这对它们来说，也不是坏事。真的发现了九娘，然后A上去了，那就真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了。 炼尸受到的影响主要是失控。在EMP爆炸之后，六芒星的信号放大系统因为过载，暂时是没法用了，那头“大炼尸”就没法借用六芒星阵来控制其他的炼尸了，这样其他的炼尸也就没法形成合力，只能凭借本能攻击了。这使得突击队员们挡住炼尸们的攻击，并且趁机抓捕炼尸变得更容易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义就是，这能帮助他们从这些炼尸中迅速的找出那头“大炼尸”。因为在因为六芒星发展失效而暂时对其他炼尸失控之后，它肯定会想要设法恢复对其他炼尸的控制，而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法力波动，其他炼尸也会有自发的抵抗，而这则能让突击队迅速地从炼尸群当中将它找出来。然后给它来一个擒贼擒王套餐。 果然，在红褐色的雾气涌出来之后，扑上来的几头炼尸似乎突然就在迅速冲击的过程中走了神一样，一下子连维持身体平衡都忘了，直接就自己绊倒了自己，噼噼啪啪地滚倒在地。就连那头刚刚撕破了茧包，从茧包里面露出了半个身子的炼尸，也一下子被按了一下暂停键。 这一暂停，后面就再也动不起来了，因为就在这个空档中，一张符纸便贴到了它的额头上。然后变异蛛丝制作的墨线就弹过来了…… 不仅仅是这头炼尸一下子被控制住了，还有第二波冲上来的，因为失控自己绊倒了自己，然后在惯性的影响下，向着突击队员们撞过去的几头炼尸中的两头，也被手脚麻利的突击队员们贴上了几张符纸。 还有一头，本来已经恢复过来了，做出了一个蓄力前摇，正准备向着举着盾牌的突击队员来一个野蛮冲撞的炼尸，突然又一下子呆住了，结果额头上又被贴上一道符纸。 “这家伙的这个表象，都让我想起巴神了，他这是在思考人生了吗？”在将符纸贴在了这头炼尸的额头上之后，突击队员伊斯雷尔都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一句。从这个姓氏，以及他对足球的熟悉，你就可以看出，他是在墨西哥长大的美国人。 而这头炼尸之所以突然愣住了，当然不是因为它像巴洛特利那样思考人生了，而是因为那头大炼尸试图要重新控制它。可以说是那头大炼尸无意中给了突击队员们一个乌龙助攻。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那头大炼尸也完全暴露出来了。它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出现明显的断片现象，当其他的炼尸失去平衡摔倒的时候，它并没有跟着摔倒，而是站住了，并且用脚在岩石的地面上刹车刹出了一个浅坑。在其他的炼尸开始基于本能向突击队发起攻击的时候，它却并没有立刻冲上来一起攻击，而是站在那里思考人生，而更要命的是，随着它开始思考人生，一些本来已经本能地发起攻击了的炼尸也开始思考人生起来了。结果反而被突击队的家伙们抓住机会，有俘获了更多的黄金。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它的更多的弱点暴露出来了。在监控系统中，他用以控制其他的炼尸的信道已经暴露出来了，相关的控制信息已经被上传给X学校的控制中心，并由他们进行分析。虽然具体的分析还没有完成，但是既然这个用以控制其他的炼尸的信道已经暴露出来了，那么拥有技术优势的一方自然也可以利用这个信道反过来干扰甚至是控制那些炼尸。 X学校对于六芒星系统本来就很有研究，积累了大量的数据，所以对控制信息的破译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瞬间，相关的编码就被破译出来了。然后，自然就是比赛谁的信息功率更大的时候了。 第262章 灭迹 第262章 ，灭迹 在盾牌后方，突击队员们迅速地展开了一张几乎和地下大厅中的六芒星阵一样的六芒星阵图。 这幅六芒星阵图要比地下大厅中的那个小很多，单就阵法本身的增幅系数来说，是天然的不如占地面积更大的阵法的。这就像哪怕没有纳米镀膜之类的技术，一米直径的光学镜头的性能，肯定比一厘米的手机镜头好。小六芒星阵对抗大六芒星阵但是这幅六芒星阵图却是针对现在的超凡力量的特点，进行了一定调整的版本，效率更高，当然，更重要的是地下大厅的那个六芒星阵的某些端口被EMP炸坏了，短时间内还无法恢复，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再是小六芒星阵对抗大六芒星阵了，而是突击队用六芒星阵对抗那头大炼尸了。 而且突击队要干的事情很简单，他们只需要把阵图展开就行了，进行信息化对抗的时候，都是后端的家伙在做；但是大炼尸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他既要直接和突击队员对抗，又要同时和六芒星阵图对抗，还要和其他炼尸的自主意识对抗。 即使是在和六芒星阵图的对抗中，大炼尸所面对的局面也是极端不公平的。因为双方的目的是不一样的。六芒星阵那边只要捣乱，放出大量的垃圾信息干扰对手，让对手做不出合适的反应就够了，而大炼尸这边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他要排除顺着信道过来的对自身的干扰，还要顶着干扰输出有效的控制信号，还要帮着其他的炼尸排除干扰信号的影响。这个难度完全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考虑到六芒星阵的发射功率本身就要比那个大炼尸高不少，而且双方对信息对抗技术的掌握更是天差地别，大炼尸这个时候，最合理的做法就是立刻切断信道，关闭端口，放弃其他的炼尸——反正那些家伙依靠本能也能战斗，而且因为本能的影响，他们肯定也会优先攻击那些活人。等到击退了那些活人，然后再来慢慢地收服那些炼尸，也还来得及。当然，如果击退不了，那就更不需要考虑以后了。 但是炼尸本身的智力水平就不会太高，加上执着又重，基本上都是一根筋，这头大炼尸也不例外，再加上它又没有相关的知识，自然也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所以它便继续向着其他的炼尸发出控制信号，试图恢复对其他炼尸的控制。 要恢复对其他炼尸的控制，就要向它们发出数据包，而且还要接收从那里反馈来数据包，然后反馈的数据包就出了问题了——因为反馈回来的数据包中有蠕虫。 而接收了带有蠕虫的数据包，自然就会受到蠕虫的影响，这个影响，用更加神秘学一点的说法就是：“污染”。蠕虫什么的本来就是一种数据污染。就像中了蠕虫的电脑一样，大炼尸的脑子嗡的一下，就乱了套，大量无效的信息不断地被复制，使得它的内存和运算能力被严重的挤占，这使得正常情况下，它本来应该迅速做出的反应，现在却要慢很多了。 任何二足行走的动物，其平衡都是动态的，需要不停地加以调整的。在平时，这种调整需要占用的内存和算力都是微不足道的，以至于都无法察觉，但是在现在，因为内存都被无效的信息占满了，而算力也都在各种死循环中消耗殆尽，结果就算处理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的算力都出现了不足，而算力不足，自然就表现为迟钝，就好像你用I5-8400处理器和1060显卡玩老头环一样，也不是不能运转，只是如果你硬要把各种能打开的效果都打开，那游戏中人物的动作就肯定是一卡一卡的了。 不过在游戏中，算力不足，人物的动作当然会卡，但是BOSS的动作也会卡，好歹也能算是一种平衡。而在这个时候，炼尸们的动作会卡，但是整个世界却并不随之卡顿。于是卡顿的后果就是，包括那头大炼尸在内的炼尸们一下就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而且往起爬的速度也慢得像是慢动作。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击队员们还不能迅速地搞定这些炼尸，那他们就真的该去超市里面买一块奶酪来一头碰死在上面了，而且还得是一块味道浓郁的蓝纹奶酪。 于是很快，那些炼尸们的脑袋上就都被贴上了符纸，身上也缠上么墨线，画上了朱砂的符文。接着突击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进袋子里，一路送到洞口。然后大家便在这里停了下来，开始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所谓合适的时间，指的当然是群星运行到了合适的位置，只是这里的群星，指的是美国自己的各种侦察卫星。要把这些炼尸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就要卡准时间点，躲开这些侦察卫星。 只是现在天空中的侦察卫星实在是太多了一点，躲开美国的，就没法躲开HX的，不过他们也不需要躲开HX的，因为HX那边也不会来查他们的账目。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时间窗口出现了，突击队员们便将那些炼尸扛在肩膀上，飞奔而出。他们都是超级英雄，即使扛着这些沉重的炼尸，依旧能跑得比悍马车还快。只几分钟时间，他们便将这些炼尸送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了的卡车。 接着他们又迅速地返回了洞穴。又过了一会儿，等下一颗属于美国的侦察卫星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他们搀扶着“受伤”的队友，踉踉跄跄地从洞口撤退了出来，接着就有红褐色的雾气从洞口涌出…… “各位，我已经获得了使用战术性核弹的批准。”在作战指挥室里面，奥德尔对大家说，“核弹也已经安置到位了，现在，我们有十分钟时间撤退到安全位置——不过你们不用忙，因为我们的指挥所本来就在安全位置上。好了，我敢肯定，大家都没有亲眼见证过核弹爆炸的情景，准备大开眼界吧——当然考虑到这是一次地下核爆炸，你们也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第263章 讨价还价 第263章 ，讨价还价 其实这已经不是美国第一次使用核武器了，甚至也不是美国第一次对非人类使用核武器，也不是美国第一次在本国境内使用核武器，但是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还真是第一次经历核爆炸。虽然核爆炸是在地下进行的，在场的人都不可能亲眼看到，但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上感受核弹爆炸，还真是人生中难得的经历。 被送进山洞的是一枚B-61型核弹。这是美军装备的一款当量可调的战术核弹，爆炸当量最小300吨TNT，最大3.5万吨TNT。如今为了的要毁灭一切痕迹，当然要用最大当量了。 如今，核弹已经被送进去了，超级英雄们也已经安全的撤退出来了，于是奥德尔便庄重地按下了引爆核弹的按钮，然后……什么都没发生，过了一会儿，大家才感觉到地面微微地震动了一下。山洞相当的深，上面有数百米的花岗岩，再加上指挥中心距离山洞相当的远，所以虽然当量被调到了最大的3.5万吨，但是大家能感觉到的震动其实并不大。 至于眼睛能看到的，那就只有洞口哪里冒出来的一部分高温气体了。这些高温气体当然是有辐射的，但是辐射的总量有限，而且，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再说了，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没啥大不了的，美国人民对于辐射和污染这种事情一向是相当淡定的，绝不会听了点传言，就去一口气买能吃几百年的食盐，这点子东西，那算个啥？ 爆炸结束之后，事情还不能算完了，因为最后还需要出一份实地勘察的报告，然后盖章上交，而为了证明核弹的确是起到了清理的作用，还需要有相关的照片，当然洞里面的不需要了，因为洞口已经塌了。但是各种相关的监测数据还是要有的，而且这些数据的采集还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以及必然不少的金钱。 其实X学校也会采集这些数据，所以奥德尔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采集，但报告上还是要有这些采集数据的过程以及相关的工作，因为那都是可以向上面报损耗的。 又过了大半个月，上面对这次行动的评价也下来了，总的来说，虽然上面照例觉得花的钱太多了点，但是对于他们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们在避免了严重的伤亡的前提下，清理了这个禁区，这个禁区之前虽然表现得并不算太有侵略性，但是毕竟在人口相对密集的新英格兰地区，对美国人民的威胁还是很大的——而这也可以作为政绩加以宣传。 比如说凯西州长，一连几天都在电视上接受采访，赞扬国民警卫队在保卫纽约人民方面取得的成就，并且承诺，在今后的一段时间之内，纽约州所有的危险的禁区都将被清理，纽约州人民安定团结的生活决不允许被破坏。 “我们正告那些超凡生物，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什么能力，在我们纽约州，他就必须尊重我们的价值观，遵守我们的法律！”当凯西女士在电视讲话中很霸气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之后，她的支持率有了不小的上升。 这些年，整个美洲的经济状况都不太好，纽约州自然也不例外。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总是会降低执政党的支持率的，但在纽约州却并不是这样，这首先是因为那些红州的状况也很糟糕，甚至于，可能是因为人口密度更低，所以他们那里的妖魔鬼怪客观上的确更多。二来是大家都能理解，经济不景气的锅过去是HX的，现在是妖魔鬼怪以及其他州的——总之不是州政府的。再加上媒体什么的基本上都站在驴党这边，所以在纽约州，虽然经济还是不太景气，但是驴党的支持率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经济不景气带来的怨气始终是有的，而甩锅这种手段的有效期也是很有限的，而且一旦无效，反噬还会格外严重。所以如果要保证持久的支持率，还是要解决一点问题才行的。如今用军事手段解决境内的一些禁区，就成了提高支持率的重要手段了。 于是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便得到了嘉奖，奥德尔获得了晋升，当上了旅长，挂上了准将的军衔。国民警卫队也得到了更多的州里面的拨款。美国的国民警卫队的拨款一向是双轨制的，联邦一部分，州里面一部分，如今联邦的钱因为各州各自打算盘的缘故，卡的比较紧，州里面的这一部分就更重要了。 但州里面的钱也不是白给的，拿了钱一定要做出能让州里面满意的成绩才行的。所以跟着州里面的钱一起来的，还有要求。凯西女士要求国民警卫队尽快拿出一个关于清除纽约境内的各处禁区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又涉及到一系列的博弈了。这个计划涉及到的利益非常多。如今因为X学校的影响，纽约市内的超凡力量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各种诡异的玩意儿虽然不能说没有，但是也控制在不至于太过影响治安的程度上——反正美国大城市的治安本来也不算特别好——这对于还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其他的州的各种资本就已经有不小的吸引力了，如今他们证实了自己能够清除危险的禁区，并且还有了清除其他禁区的计划，这就会进一步扩大纽约州对各种资本的吸引力，到时候，纽约州就会成为资本避难的避难所，而更多的资本的流入，也会让纽约的经济得以好转——这甚至都不需要计划真正实施了，只要有一个看起来详尽的可行的计划就够了。 所以凯西女士对这个计划极为重视，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比如一定要显得雄心勃勃又谨慎可靠，这样才能有好的宣传效果。比如计划的制定必须要快，而且制定之后，要尽快的有可验证的行动，以增强宣传效果…… “你们确定一个新的禁区，然后清除掉它，最快要多久？”凯西女士问道。 “女士，这个事情，嗯，一般来说，进行必要的侦察至少要一到两个月，针对性的物资准备和人员训练也要一两个月。当然这里面有一定的时间是可以重叠的，所以完成这两步，最少大概要三个月。然后是正式的清理，这个又可能要一两个月，这还是在各种物资资源到位的前提下……”面对州长的询问，奥德尔这样回答道。 “不行，这太慢了。”凯西女士说。 奥德尔知道她的意思，那就是这个事情这样的话就要拖到州议会选举之后了——那怎么行？ “如果要加快，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持。”奥德尔说。 “如果能够加快节奏，我会给你们更多的支持的。”凯西女士说，“另外，我希望这次能够清理掉一个对我们的人民影响更为明显一点的禁区。” 第264章 中央公园禁区 第264章 ，中央公园禁区 要说纽约人民影响比较大的禁区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说在78号公路附近，就有一个禁区，导致整个公路完全被切断了，这对于纽约和宾夕法尼亚之间的交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但是这个禁区的危险等级和能量强度都要超过国民警卫队刚刚处理掉的那个禁区，所以在限定的时间内搞定这个禁区，并不现实。 但是州长的需要也绝不是可以无视的，没有困难当然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呀。要不然，驴党养汝何用？ 奥德尔便表示，他会尽快地拿一个方案出来。然后他立刻就打了个电话给林秋生。 “林，上面要求我们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嗯，就是州议员选举之前，再清理出一个禁区，而且必须是对纽约市的市民影响非常明显的禁区。对此，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有一些初步的想法，但是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是我们在电话里能说的明白的，明天下午一点道三点我有空，你可以在那个时候道X学校来找我。”林秋生回答道。 挂掉了电话之后，林秋生便直接分化念头，联系菲德尔他们，让他们中午的时候睡个午觉，好开个会。 到了中午约定的时候，林秋生便利用托梦术，将大家都拉进梦境小课堂当中，开起了会。相比一般的网络会议，这种会议在保密性上更有优势。 林秋生将大致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我们之前也有一个如何和现代军队对抗的课题，我们准备了一大堆的设想，另外还从教令院那边得到了不少的帮助，毕竟在这类事情上，他们比我们有优势得多，他们是真的和军队进行过这样的演习的。而我们，却没法让军队为我们的课题服务。如今倒是有了一个让国民警卫队配合我们的机会……” “你是说我们可以在某个地方设置一个基于超凡力量的防御阵地，和国民警卫队一起进行一次攻防演习？”安妮问道。 听了这话，菲德尔笑了：“安妮，你对政治中的那些小花样了解得太少了。林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弄出一个叫做‘禁区’的基于超凡力量的防御阵地出来，然后国民警卫队过来配合我们完成一次演习，收集好相关的数据，然后……我们需要的数据也有了，而且实验需要的钱和物资还是政府那边出的。他们，我是说国民警卫队需要的战果也有了，而驴党那边需要的胜利也有了。这才是林的意思，对吧？” “林，你可真是……”安妮说。 “安妮，你要知道，弄经费这个事情，是任何在研究机构或者是大公司里面干过的研究人员必备的技能，这个技能的重要性甚至要远超过他的专业能力。”林秋生笑着回答道。 “尤其是研究团队的技术主管，”菲德尔也笑着补充道，“弄到钱才是第一技术。而且你们想一想，这件事情还真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就算我们明着告诉凯西女士，凯西女士也一定会赞同的。” “可是，这对纳税人……你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涉及到气运的问题了，‘天视自吾民视，天听自吾民听’，我们这个是骗了纳税人的钱，不会有损气运吗？”安妮还是有点担心。 “这对于纽约州的纳税人，乃至对于整个美洲的人民都是有利的。”菲德尔说，“对于纽约州的纳税人来说，他们能看到的是，新的禁区出现之后，纽约州迅速地解决了问题，保证了城市和人民的安全，而这就会大大地提升人民对于将来的信心。在如今这个时代，对于经济来说，信心比黄金都宝贵。一旦有了信心，就有人敢于投资，然后经济就会活跃起来，纽约州所有的纳税人也都会因此而受益。 甚至于，这样的结果不但能鼓舞纽约州的人民，也能鼓舞整个美洲的人民，因而这对整个美洲的人民也都是有益的。所以这不但不会削弱我们的气运，相反还会大大地增加我们的气运。” “啊？”安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还可以这样推演。而且菲德尔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反正至少以她目前掌握的知识来看，她真还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于是她又习惯性地看了看林秋生。 “菲德尔说的是正确的。”林秋生说，“不过我也提醒大家一点，靠提升信心获得的气运，就像是通过贷款获得的资金。是有还款期限和利率的。如果我们在还款期限到来的时候，没能利用好贷款，获得更多的收益，那连本带利的偿还就真的能要了我们的命的。” “不过现在，我们正需要快速扩张，贷款就是非常必要的了。”菲德尔补充道，“如今旧大陆的力量正在向这里渗透，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迅速地扩张开来，如果我们的速度超过他们，那么他们就只能靠给我们搞破坏来和我们竞争了，而搞破坏本身就同时会损害他们的气运。” “到那个时候，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彻底灭亡，就成了他们的逻辑了。”林秋生便又插了一句嘴。 “所以，我们这次可以这样做，算是获得贷款。但是后面我们也的确需要不断地拔掉那些‘禁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真正成为大陆的利益的代表。”菲德尔继续说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大家就这个建议进行投票了。显然，菲德尔和林秋生说服了大家，所以这一次的投票又是全票通过了。 “这个票数，弄得我都像是个独裁者了。”菲德尔笑道，“伱知道吗，有不少家伙有一种观念，认为投票的结果如果总是一边倒，那就说明投票不民主。” 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林秋生便将这个设想向奥德尔提了一下。奥德尔立刻就表示支持，并且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新的禁区出现在中央公园就很不错。” 第265章 人造禁区 纽约中央公园是纽约市最着名的都市公园，几乎和自由女神像一样，是纽约的城市标志。而且纽约中央公园位于曼哈顿岛，这是纽约乃至美国最核心的区域，一旦出现禁区，对纽约乃至对美国的影响极为巨大。别的不说，光股市可能的震荡就是一件大事。 也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情可不是X学校和国民警卫队，甚至再加上凯西女士能决定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林秋生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奥德尔道：“中央公园？你可真敢……” “正因为中央公园出现禁区影响巨大，所以带来的利益也极为巨大，只要事先有准备，在股市的动荡，以及随后而来的其他变化中，那些有准备的人却是可以大大获利的，甚至可以借这个机会将对应的竞争者干掉，也就是说，和X学校以及国民警卫队相关的一批人，可以在资本市场上借这个机会发起一场长刀之夜。这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政治上，意义都太重大了。”奥德尔说道。 “这个事情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了，不是你，甚至也不是仅靠X学校就能做的。”林秋生继续说道，“这个事情你要真想干，直接去和州长商量。她说可以，就可以。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干系重大，干成了，你有一步登天的机会，但你也知道，这个事情要是暴露出去了，一些大佬还好说，但是你多半是要倒霉的。” “我知道这些，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奥德尔说，“我会向州长提出这个建议的，而且不会提及其他人。我想你们应该也不需要首先提出了这个建议的那一点好处，甚至还需要避免这一点。” 林秋生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个留着胡子却穿着裙子的军官一眼，心中暗想：“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到这么多，而且还能做出这样的决断，他虽然……但仍然是个厉害的家伙呀。幸亏这样的家伙没有超凡能力。而且一个像这样的有野心，有智谋，有决断的人，最后却还要靠着性别优势才能上位，这一定是体制问题了。” “那伱知道怎么对州长提出这个建议，才能不涉及到我们吗？”林秋生变不动声色地问道。 奥德尔想了想道：“这还真是个技术问题，林教授，你可以指导我一下吗？” “上次我们从那个禁区中，拿走了一个祭坛。当时我们拿走祭坛的时候，说过这个祭坛是禁区的内核之一，必须加以封印，否则围绕着这个祭坛，很可能就会自动的形成一个新的禁区。”林秋生说，“你就把这个话告诉州长就可以了。” 奥德尔听了，点了点头，便起身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凯西女士的秘书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表示凯西女士希望能见一见菲德尔，和他讨论一些电话里面说不明白的事情。 早有准备的菲德尔便表示最近几天他都有空，凯西女士可以在她认为方便的时候来X学校参观。于是凯西女士的秘书便直接敲定，就在今天下午，凯西女士将来X参观。 让凯西女士来X学校，而不是菲德尔他们去凯西女士那里，倒也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在X学校谈事情，安全性更高。在凯西女士那里，不知道有多少脚踩驴象两条船的家伙，还有不少人干脆和各路新闻媒体都有联系，一个一个的都是深喉，在那里谈机密的事情？说不准明天一早，会议录音就会在某些网络媒体上爆出来。 而X学校就不一样了，这是私人企业，里面有一大堆的超级值钱的技术，一向对反谍报工作格外的关注，再加上安全技术先进，这么些年来，想要从X学校这里弄出点值钱的技术或者是大新闻来的家伙不少，真正成功的却一个都没有，相反，因为各种事故，死的不明不白的倒是有不少。 所以要谈这样隐秘的事情，当然要到X学校来谈。至于州长来X学校的理由，那就实在是太多了，X学校如今是纽约州发展钱途最看好的企业，也是纽约州的利税大户，对纽约州的安全稳定，又有着非常正面的作用，所以州长来这里看看，顺便拉一下政治献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所以这件事情当然是要到X学校来谈。 当天下午，凯西女士乘车来到X学校，随即便进入到地下会议室，在那里她直接了当地对菲德尔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你们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处禁区，对不对？” “女士，您知道，我们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对抗各种诡异的力量，这当然也包括各种禁区。现在，我们可以模拟相当一部分禁区的特性，当然和那种天然的禁区相比，我们模拟出来的禁区还是有一定的差异的。” “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样的差异吗？”凯西女士有点好奇。 “啊，这个差别呢，就像是天然钻石和人造钻石的区别。你知道，大自然的产物总是丰富多彩的，而人造的东西就单纯多了。”菲德尔笑着回答道。 凯西女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能理解菲德尔的话的意思。很多时候，你经常能看到政治人物说傻话，办傻事，但是千万不要觉得那些说傻话，办傻事的政治人物真的是傻子。他们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表现，一部分是为了装，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客观环境的限制。他们本身多半都是人精。 而“天然钻石和人造钻石”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天然钻石总会有一些瑕疵，不像人造的那样纯粹。菲德尔用这个做比喻，其实的意思是，X学校现在自己制造的禁区，相比天然出现的禁区，效率更高，性能更好一些。 “女士您可能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X学校其实就是一处禁区，只不过这处禁区的规则对于人类比较友好。比如说那些不请自入的家伙，不论是人或者是其他的动物或者超凡生物，在这里都很容易迷失方向，原地打转。这其实也是一种禁区，只是相对不那么危险而已。”菲德尔继续解释道。 “那么有没有看起来很危险，但实际上不那么危险的人造禁区呢？布置一个禁区需要多少时间，多少人手？”凯西女士又问道。 (本章完) 第266章 流浪汉 苏比大叫一声，从纽约中央公园的长椅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就好像诈尸的僵尸，一下子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一样。 他睁大了眼睛朝着四面张望了一下——还好，只是个梦而已。现在天还没有亮，天空中还能清楚地看到半个月亮。苏比估计，现在应该也就凌晨两三点钟，距离天亮还早，他本来应该继续在长椅躺下睡觉的，只是想一想刚才的噩梦，苏比还有些心有余悸，于是他便在长椅上坐着，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但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昨天日落之前，他已经消耗掉了最后的一点叶子。 满怀悲哀地叹了口气，苏比便又想起了他还有洁白的衣领的时候的事情。就像但丁在《神曲》中提到的，在痛苦中追忆往昔的幸福，乃是更大的痛苦，偏偏这个时候苏比连能暂时抵抗这该死的回忆的叶子都没有了。所以他决定，他不能继续坐在长椅上了，他必须起来动一动，好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苏比注意到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有些淡淡的雾气了，所以路灯都显得暗淡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现象，苏比并没有多想。他便站起身来，沿着面前的那条路晃晃悠悠地向前面走去。 才走了几步，苏比便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记得，就在前面应该有一个岔路口，脚下的步道会分成两条，但是前面却依旧是一条步道，两边都是密密匝匝的冬青树。 苏比疑惑地转过身，向后面望了一眼，然后他全身的汗毛就都竖了起来——他刚刚睡着的那个长椅已经不见了，在原本应该是长椅的位置上，是密密匝匝的冬青树组成的矮墙。 “见鬼！这是见鬼了！”苏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些年各种怪异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就连疑似天使的魔鬼都公开出现过不止一次了，这个世界上有鬼这已经是大家的常识了。 苏比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有时候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弄一点特别的药物，让自己能在极乐中结束这一点意思都没有的生命。但是真的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求生的本能却又占了上风。 苏比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觉得，停在这里不动绝不是一个好注意。所以他决定还是要走，要尽可能地走出去。 只是如今雾气也渐渐地升起来了，周围的环境根本看不清，所以就连判断方向都成了问题。苏比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试图找到小时候他爸爸教他找过的北极星。在求生的本能下，几十年前的回忆一下子清晰了起来，透过大熊星座的某两颗星的连线，就可以找到北极星。 然而这是在纽约——一座不夜城。天空虽然依然是可见的，但是周围的灯光升腾起来，却使得星星都潜藏了起来，虽然是晴朗的夜晚，但是天空中除了月亮，什么都看不见。 “该死的，该死的！”苏比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现在应该是凌晨一两点钟，如今月亮的位置……我已经不记得这些知识了，我算不明白了。” 早年间，当苏比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他参加过观星活动，知道怎么用日历、手表和天空中的星星月亮判断方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技能他早就忘了，而且这需要准确的时间，而他连一支电子表都没有。 苏比茫然地站住了，周围和刚才几乎毫无区别：一条步道，两边是修剪的并不整齐的冬青，每隔一段距离有一盏路灯，每三盏路灯中，有两盏是不亮的…… 这个时候，从他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呼喊声：“苏比，回家吃饭了！” “这是妈妈的声音。”苏比的脑子里一下子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他几乎立刻就想要掉头朝着后面跑去，但是正好一阵冷风吹来，让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妈妈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苏比，快回家吃饭了！”后面的呼喊声更近了，而且更急切了。但是苏比这个时候已经想起来了他在之前听到过的各种怪谈，其中很常见的一样就是有声音喊你的名字。而这个时候的一般规矩就是：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甚至于最好连回头朝那边望一望都不要，据说有些东西，你不回答，不望向它，它就看不见你，如果你回答了，发射源将被定位，你的灵魂将被摧毁，你的身体将成为它们的食物。 所以苏比便继续朝着喊声相反的方向快步前进。但是那喊声还是越来越近了，甚至于几乎就到了苏比的身后。除了喊声，苏比还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这不是人类的呼吸声，更类似于是某种大型的野兽——以及同样沉重的脚步声。同时苏比还清楚的感到，周围的气温在下降，这甚至让苏比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那个东西还在靠近，呼喊声几乎就在苏比的耳边，它的口中喷出来的，带着腥臭味的气息吹动了苏比的头发，而它带来的寒冷几乎要把苏比冻僵了。苏比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不回头，不回应。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一两分钟，也许一两个小时，那个东西和苏比的距离开始拉大了，首先是闻不到它的气息了，接着便是渐渐听不到它的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了，最后就连呼喊声也听不见了。 但是苏比依旧不敢回头看，更不敢停下来，他只能继续向前走，虽然他的腿已经向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而在他的面前，依旧是一条步道，两边是修剪的并不整齐的冬青，每隔一段距离有一盏路灯，每三盏路灯中，有两盏是不亮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比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附近的钟楼上传来的钟声，这钟声洪亮，悠扬，带着一股清晨的阳光般的清新连续地敲响了六次。在这钟声中，一直围绕在他周围的薄雾一下子就消散了，一道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苏比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走在路上，而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走到了一片草坪上。他又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他晚上睡着的那个长椅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也许之前的几个小时，他实际上都只是在围绕着这个长椅转圈…… (本章完) 第267章 坑 中央公园闹鬼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毕竟昨天晚上和苏比一样在中央公园过夜的流浪汉不止一个。而所有的流浪汉都表示他们遇到了鬼魂。 “我到现在腿都是软的，身上都一点力气都买有，这一定是因为那个幽灵从我身上吸走了我的生命力！”一个流浪汉一边流着鼻涕和眼泪，一边将自己的遭遇告诉给别人。 但是流浪汉们的故事也只能在流浪汉们当中传播，正儿八经的新闻媒体或者假新闻媒体上都是不会出现这些消息的，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流浪汉大多都有使用致幻类药物的问题，他们在晚上遇到鬼了？信他们说的那才是遇到鬼了呢！再说在如今这个时候，遇到幽灵什么的，有个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虽然有一些关于中央公园的小道消息在传播，但是总的来说，时间永是流逝，纽约证券交易所也依旧太平，有限的几条闹鬼的消息在纽约是算不得什么的，至多不过给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以流言的种子。 这个流言甚至都没有在股市中引起太大的波动，只是当天的换手率稍微高了一点，但也没有什么太异常的事情。而中央公园中，至少白天依旧是游人如织。 到了晚上，苏比当然是不敢再去中央公园了，但是有些只是做了噩梦的流浪汉一来没有其他好的地方去，二来也他们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嗨过头了，出现了幻觉。 结果毫无疑问，他们当天晚上也无一例外的遇到鬼了，虽然这当中其实一个人都没有死，但是在流浪汉之间却已将开始传谁在哪里哪里的流浪汉都死了这样的谣言。 结果到了第三个晚上，中央公园中就基本上没有流浪汉了。不过这些变化依旧没能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引起什么风波，虽然在地理上，中央公园和证券交易所很近，但是晚上睡在中央公园的流浪汉和白天在证券交易所中忙碌的华尔街之狼之间的距离却非常的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不过到了第四天，终于开始有真正的人类注意到中央公园的变化了。说起来，中央公园有流浪汉撞鬼了，这不是新闻；但是中央公园晚上没有流浪汉了，这绝对是大新闻！ 所以第四天，就有一位注意到这个异常了的记者采访了原本住在纽约中央公园的流浪汉，听他们讲了这里面的鬼故事，并在当天晚上，花钱聘请了一位超级英雄，和他一起夜探中央公园。结果他们一起撞上鬼了，然后那个记者还好死不死地想要回头给后面的怪物拍个照，然后那个超级英雄扛着他和那个怪物在中央公园进行了一场长跑比赛，一直跑到天亮。再然后，超级英雄表示：要加钱。 接着这位记者又向X学校提出了采访要求。一位中层主管接待了他，并告诉他，X学校对这个变化已经有所耳闻，正在抽调人手，进行相关的调查。在调查获得结果之前，他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告诉记者。 从那位中层主管的办公室里面出来，那位记者又拦住了一位正在操场上散步的高年级学生，同样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个学生倒是说了一些更有意思的话： “这种表现，和我们的老师在课堂上提到的一个猜想中描述的很像，当一个新的禁区渐渐形成的时候，首先肯定是会在晚上出现异常，然后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侵蚀会渐渐影响到白天，一些身体机能比较弱的人，在白天也会受到影响。然后是大多数人白天也会受到影响，接着……禁区就算是正式的形成了。嗯，一般来说，在这个过程中，禁区的范围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扩张……” 于是一个大新闻，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一下子就出来了，就在曼哈顿，就在距离纽约证券交易所不远的地方，一个新的禁区正在出现。 消息一传出，立刻就打破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的隔阂，葡萄、生丝和原生质的最佳制品也立刻感受到了睡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的流浪汉的恐惧，各种股票，不管是不是和这件事情相关的，都开始疯狂地下跌。好在几家主要的媒体在中午的时候一起出面进行了辟谣，X学校方面也表示，相关报道并不准确，并表示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在中央公园出现的一些异常情况和禁区有任何联系。 “在夜间制造做噩梦，以及迷路的效果其实都不需要有太强的力量，一些力量有限的幽灵也能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夜间待在中央公园的那些流浪者，他们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不算好，所以就更容易受到这类东西的影响。 我们现在主要怀疑，可能有某个死在中央公园的倒霉蛋碰巧成了地缚灵，然后就制造出这样的效果。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它的依凭物，不过从地缚灵到禁区，这里的差别大得几乎就像是塑料玩具餐刀和AR-15一样，甚至可能还要大。总之现在这样的恐慌是毫无道理的……” 在这一系列的报道中，有一个事实却被忽略了，那就是爆料记者亲身体验的时候，是雇佣了一位超级英雄同行的，而那位超级英雄也一样着了道。大家都很默契地不提这件事，于是这个漏洞就被无视了。 有了这些辟谣，到了下午开市之后，市场的信心开始恢复，甚至还一度拉出了一个小阳线。不过真正的华尔街豺狼都知道，这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第二天是星期五，这是这个星期股市开盘的最后一天了，之后的星期六和星期天，纽约股市都要休盘。在这一天，空头和多头的斗争颇为激烈，不过到了下午休盘的时候，受到X学校和州政府派出联合调查组前往中央公园调查，并找到了疑似地缚灵的凭依物的传言的影响，道琼斯指数只全天还上升了二十多点。很多评论家认为，这说明股市已经适应了这个事件带来的冲击了。 但真正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庄家，其实都已经偷偷地跑了。 (本章完) 第268章 发动 庄家跑路的顺序也是有差别的。第一批跑掉的当然是驴党的主要金主，和X学校关系密切的一批人。而且他们提前跑掉的事情哪怕公开出来都是没问题的，因为他们是在中央公园出事情之前一两个月就跑了的，那个时候，人造禁区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而且他们也不是一下子就把资金全都转移了的，而是分批次慢慢地将它们转到了受影响较小，甚至还会因此赚上一笔的行当。当然，他们还是在那些肯定要暴跌的股票中留下了一部分资金的，而这一部分资金就可以证明他们也是受害者。 第二批跑的则是象党的只要金主，他们是在有了流浪汉遇鬼的传言之后才开始跑的。他们跑的同样很隐秘，甚至还采用了一些手段，放出一些消息来拉高一下价格然后再跑。等他们跑的差不多了，某媒体的调查报告就出来了，然后开始跑的就是象党的那些议员了。在然后才是驴党的那些议员。有些驴党议员从股市上开跑的时间甚至比屁民们普遍开跑的时间都晚，当然他们并没有把养老本放在股市里面。就像炒股的老胡一样，他们亏得起。 至于象党的议员，那就真的是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跑了。他们正好比大多数屁民跑得快那么一点点，结果反而格外的显眼。 X学校派出的调查人员据称在中央公园抓住了几个鬼怪，随之中央公园似乎也变得安宁了不少，不过X学校的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却表示，他们不清楚问题是否已经完全解决了。 “关于中央公园的事情，我只能说据我们所知，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我们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我们还知道，有些情况我们并不了解，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有些事情我们还不知道，但是，还有一些，我们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些我们不知道的，我们不知道。” 不过X学校的家伙一向谨慎，所以大家也都把这个表态视为X学校传统的谨慎态度的表现。于是股市便又有了复苏，但是就在之后不过一个星期的一个晚上，大约8点左右，X学校突然发出警告，宣称他们设在中央公园的监测设备检测到了大规模的能量扰动，他们有理由怀疑在中央公园附近会发生一些较为严重的变化，因此他们提醒所有还在中央公园以及附近地区的人立刻离开。 紧接着，市政府便行动了起来，跟着发出了警告，封锁了整个的中央公园，禁止任何没有特别通行证的人员进入，并且要求附近街区的居民转移。 警告发出后，各种新闻媒体蜂拥而来，他们有的跑到公园入口，架着摄像机举着话筒，采访负责封锁入口的警察以及从旁边经过的路人；有的则带着摄像设备上到旁边的高楼上，给中央公园来了个全景鸟瞰。还有一些媒体，甚至直接出动了直升机。 到了晚上12点，就在大大小小的镜头下面，中央公园在几秒钟之内，就突然被浓雾遮盖住了，这雾气还开始向外扩散，直到碰到州政府之前委托X学校安置的防护线。在雾气和防护线之间，可以清楚地看到有电光在闪耀。 同时，市政府再次发出紧急通知，声称因为中央公园防线耗电太多，所以不得不暂停某些街区的供电。当然，停电的是皇后区。 就在防线附近，X学校的校长菲德尔接受了CNN的记者的采访。大家都知道，CNN是出了名的假新闻媒体，前任总统看到了他们的记者，都是直接喊“下一个”的。但是X学校接受他们的采访倒是不担心他们会歪曲事实，断章取义。这一来是因为CNN是驴党这边的，二来也是因为和造政客的谣不一样，造像X学校这样的组织的谣，是真的会死人的。甚至不要说造谣，就是披露了一些不是谣言，但是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干这个事情的记者也很容易会突然想不开要进行高难度自杀的。所以，一直以来，不仅仅是偏向驴党的CNN，就算是明显偏向象党的福克斯，在对X学校的采访上，都是非常的诚实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正在形成的禁区。”菲德尔说，“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禁区的出现。你问它今后会怎样发展，还有我们现在能有什么对策？嗯，我们现在收集到的数据还不够多，所以暂时我还不能回答前面的那个问题。至于说我们现在的对策，第一就是暂时利用现有的法阵，遏制住禁区的扩张，争取时间，建立好防线；第二就是收集更多的数据，分析这个禁区的特点，并和州政府合作，争取清理掉这个禁区。” “菲德尔校长，我知道，贵校在不久前就和州政府合作，成功地清理了一个禁区。你觉得这个禁区能不能被清理掉，以及我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将它清理掉。”记者又很配合地问道。 “首先我相信，不但是这个禁区，在纽约州境内的所有禁区，乃至在美国境内的所有的禁区，最终都会被清理掉。美国是美国人的美国，不是妖魔鬼怪的美国。这是我们X学校所有人的信念。”菲德尔先唱了个高调，然后又道：“但是具体到这个禁区，具体到需要多少时间，在有足够的研究数据之前，我不能做出任何判断，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它迟早会被清理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你看雾气的边缘，是不是不断地有电光在闪耀？这就是禁区在扩张，遇到了防御魔法阵的抵抗的表现。如果等到天亮的时候，雾气完全消失了，那我觉得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把它清理掉。如果到那个时候雾气还在，但是不再扩张了，那我觉得一个月左右，我们就能解决问题。但是如果到了白天，你还能看到这些电火花，那我就不敢具体的说需要多少时间了。” 除了X学校的人，州长凯西女士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这在美国可是不常见的事情。一般来说，发生了什么灾难的时候，高官们是很少会在安全还不能百分百的以确保的情况下去现场的。所以凯西女士在这个时候赶到现场，就显得格外的勇敢了——当然她之所以敢来，那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一点危险都没有。 凯西女士来了，自然是要来接受采访的，而在采访她的时候，哪怕是CNN的记者，都变得不太老实了，至于福克斯的记者，那更是急着要搞个大新闻出来了。 (本章完) 第269章 行动 虽然各种媒体的提问都很刁钻，但是凯西女士见得多了，面对着这些急于要搞一个大新闻的年轻记者，凯西女士一边用太极功夫把这些问题都接发化掉，一边在心里鄙薄他们：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就你们这点套路？马修·李比你们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我和他谈笑风生。你们呀还是要加强业务学习。 总之就是，面对记者的提问，凯西女士好像说了很多东西，但是细细地一总结，就会发现，她好像什么都没说。 喧嚣而忙碌的晚上总算是过去了，太阳升起来之后，笼罩着中央公园的雾气依旧没有散去，在雾气的边缘依旧可以看到电火花在闪耀。按照之前菲德尔的说法，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也许是天亮了让一些人的胆量变得更大了一点，一些记者开始不顾安保人员的劝阻，靠近浓雾，以便拍上一两张能上新闻的好照片。当一个记者靠近到浓雾区域之后，却突然丢掉了手中的相机，直接向着浓雾里面冲了过去。 好在附近的安保人员中就有一个有和蜘蛛侠相似的技能的超级英雄，他的反应很快，立刻就喷出一根蛛丝，粘住那个家伙，把他拉了回来。 几个普通的警察赶紧扑上来，将他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人便很熟练地将膝盖压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个则将他的手掰到背后，好给他铐上手铐。但是这个记者却挣扎得格外的激烈，两个警察都有点按不住他。 另一个警察便拔出枪跑了过来，将枪口指向这个记者，大声地喝令他停止反抗。旁边的其他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新闻，赶紧都围拢了过来，快门的喀嚓声响成了一片。 就在快门的喀嚓声中，有个记者却喊了起来：“你们看他的眼睛！” 大家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个被压在地上的记者的眼睛中只有一片白的，不要说瞳孔，就连黑眼仁都没有了！ 而那个记者还在不停地挣扎，同时还不断地发出野兽一样的呵呼声，倒是一点都没有我不能呼吸的样子。 “他受到禁区里面的能量的侵害了。你们马上散开，离雾气远一点，很危险的。”刚刚用蛛丝将那个记者拉回来的那个超级英雄走了过来，一边要求大家赶紧散开，避免危险，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很恭敬地对着电话说：“老师，你在附近吗？这里有些新的情况，也许你应该来看看。” “我马上就来。”电话里传来了那位老师的声音。大概一分钟之后，一只巨大的漂亮的角雕就飞了过来。这只角雕落在地上，然后就在大家面前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漂亮姑娘。 这种场景要是在很多年前，绝对会引起一片惊呼的。但是在如今的纽约，这场景，大家已经见得很多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得，这是X学校的老师，整个纽约评选出的最受大家喜爱的超级英雄，变形术大师杜尔西蕾娅小姐。顺便说一下，因为在一些电影中客串了重要的角色，杜尔西蕾娅在整个美国都有不少影迷。 “我看看，啊，这是中了法术。嗯，彼得，幸亏伱的动作快，要是再慢一点，这家伙就永远都是疯子，救不回来了。我现在带他去学校，你让这些傻瓜离警戒线远一点，必要的时候不要太温和了，你是在救他们，明白不？”杜尔西蕾娅看了看那个还在发出意义不明的咆哮的记者，伸出手指头向着他虚点了一下，那个记者便立刻昏睡了过去。 “我把这家伙带到学校去，他应该还救得回来，不过多半智力还是会受到一定的损伤。”杜尔西蕾娅说完这话，便忽的一下，又一次变成了那只巨大的角雕，伸出爪子一把将昏睡过去的记者抓了起来，长鸣一声，展开双翅，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彼得在下面抬起头望着杜尔西蕾娅飞走，却听到旁边有人说：“羡慕吧？杜尔西蕾娅老师的变形术真是太帅了！” 彼得转过头来，看了看走到他旁边的同学波比，叹了口气道：“谁不羡慕呀，谁不想在天上飞呀。可惜我们都学不会。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波比问道。 “当然是新一期的学员中，还是没有一个学会了能飞的变形术的。”彼得说。 白天的变化自然更是引起了更大的恐慌，而到了下午，纽约市证券交易市场干脆就暂时关闭了，当然关闭理由不是因为各种证券的价格跌得太厉害了，至少明面上的理由不是。明面上的理由是交易市场距离中央公园禁区太近了，不够安全。 当然，纽约证券交易所是不可能长时间关闭的，交易所方面表示他们找到了合适的地点之后，就会尽快重新开张。而这个时间差也正好可以让慌乱中的人们稍微恢复一点理性。 州政府也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到当天中午，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开始进入中央公园附近的街区，州政府宣布在靠近中央公园四百米距离内戒严，所有在这个范围内的人员的疏散工作也在当天日落前顺利完成了，只不过安置工作还是稍微拖后了一点。不过依照美国标准，纽约州政府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 另外，当天晚上，皇后区又没有电。 到了禁区出现的第三天早上，在电视记者们的镜头下，国民警卫队开始了行动，他们首先还是禁区内派出了无人机以及各种无人机器人。并在禁区内释放了至少一千个监测设备。这些检测设备都用金箔包裹着的光纤和外界连接，这样可以保证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数据传输需求。 因为有人里通禁区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一部分监测设备拍摄到的画面也直接对社会公开。于是不仅仅是纽约，在整个美国，都有人彻夜不眠地守着电视机观看监测设备拍摄到的东西。据说这一晚上，这些内容的收视率甚至创造了美国历史上的最高记录。 (本章完) 第270章 做戏 不过那些守了一晚上的人其实在电视的视频上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并不算特别浓厚的雾气之外，公园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拾音器却监听到了不少的声音，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各种各样的呻吟声，痛苦的、欢欣的、惊恐的，以及一些奇怪的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说起来这些毫无异常的场景，配上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奇怪的声音，倒是有了特别的效果——很多观众表示，他们吓得一晚上都没敢睡觉。另外，电视台也有人感叹，这么多年了，电视收视率下跌的趋势终于暂时被扭转了，要是每周都有……你说那该多好！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电视台邀请的专家依旧能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他们不断地引用各种事例乃至各种传闻，分析了一大堆。要说很多人之所以看电视吓得一晚上没睡，其实不少人是被那些专家的危言耸听的各种分析给吓着的。 不过这一晚上，其实并没有出什么事，甚至就连犯罪率都比平时低了不少——因为大多数人都跑去看电视去了。 第二天下午，州政府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州政府正式宣布，盘踞在中央公园一带的那些怪物，违背了美国法律中关于禁止魔鬼及其他鬼怪私闯民宅以及公共领地的条款。（现实中美国建国时期的法律之一，一直没有废除）州政府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决定发起一轮执法行动，让那些妖魔鬼怪知道违法犯罪的后果。 州政府宣布国民警卫队已经到位，做好了发起新的执法行动的准备，最对有记者提出的在上次清理禁区的行动中，国民警卫队最终使用了包括战术核弹在内的各种大威力武器才解决问题；而中央公园在城市中央，国民警卫队在使用武器方面必然会有所限制，这是否会影响到行动的成功率的问题。州政府表示，虽然对大威力武器的使用限制的确会对作战带来一定的影响，但是国民警卫队对于迅速地解决问题充满了信心。 在发布会之后的第二天，国民警卫队就向中央公园发起了第一轮试探性的进攻。进攻开始的很快，结束得也很快，上午十点左右国民警卫队的突击队进入禁区，很快大家就听到了从禁区中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然后不到二十分钟之后，突击队便撤出了禁区。 虽然在紧接着的新闻发布会上，国民警卫队的新闻发言人坚称，这次行动只是一次火力侦察而已，行动只是用来证实一些猜测。本次行动证实了之前的一些分析，并获得了更多的关键信息，行动本身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各种流言还是出现了，从国民警卫队进入禁区仅仅二十分钟不到就被击退这样的虽然表述不太合适，但严格来说还不算是歪曲事实的，一直到国民警卫队打败，尸体拖出来好几车的彻底的谣言，样样都有。州政府虽然进行了辟谣，但是很多谣言都是你不辟谣，人家还不知道这个谣言，你一辟谣，反倒是传播了谣言。结果自然是一些家伙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还没有重新开业的情况下，就开始在黑市上搞风搞雨了。 在这次火力侦察之后的第二天，禁区又有一次扩张，以至于封锁线都不得不后撤了一百多米。因此一些象党的人开始在州议会中对州长提起质询，指责州政府应对不力。 此后禁区那边又安静了几天，在这几天里，纽约证券市场倒是又找了个陪都再次开张了。结果自然是一开张就是个黑色星期一，各种股票和债券往下跌的速度和陨石都有的一比了。 为了稳住局面，据说大批的掮客都在到处游说，要求国民警卫队立刻展开行动，哪怕使用大威力武器，也必须立刻将这处禁区尽快清理掉。而凯西女士则坚持认为，事情并没有失控，相反，一切都是在按照计划有序推进的，即使是有一点小小的扰动，也不应该就为此打乱了节奏。她坚决反对出于政治和经济上的短期需要就肆意干扰军事指挥。 结果就是国民警卫队又准备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里，纽约证券交易所光熔断就熔断了四次。很多人都已经从经历了从痛苦到绝望，再从绝望到麻木的心理历程了，然后，国民警卫队就开始行动了。 国民警卫的行动是在特制的电磁脉冲弹的不间断覆盖下进行的。为了避免误伤各种机器和设施，纽约城干脆来了个全城断电，同时通知所有的手机用户将手机关机，并最好将电池取下（虽然能取下电池的手机已经不多了）但即便如此，在靠近中央公园的一些地区，一些人家里的被拔掉了插头的电器后来也被烧坏了。 在不间断的这种电磁脉冲弹的掩护下，多支突击队进入禁区，开始对节点进行破坏。到日落前，便完成了对大部分节点目标的摧毁。当天晚上，笼罩着公园的雾气便完全散开了。 此后的两天中，国民警卫队又对公园进行了细致的拉网式的清理，最终从这里又清理出了不少的脏东西，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各种带着特殊的污染的针头针筒之类的东西。 对此，X学校那边是这样解释的：“我们知道，在上古的时代，一些巫师都会利用包括酒精在内的一些特殊的精神类药物来达到‘通灵’的目的。或者说，这类药物的确容易让人的精神脱离肉体的保护，受到外来的影响，这些影响当然有可能来自神灵，但是更多的时候，或者说的更明确一点，就是绝大部分的时候，都只可能来自于各种魔鬼。为了避免这种问题，世界上的各种正教对于酗酒几乎都持反对态度。中央公园的情况，可能就是这里的流浪汉在晚上因为药品的影响，受到了某些魔鬼的污染。我们现在还不能说中央公园就肯定已经安全了，虽然控数据显示这处禁区已经消散了，但是这里毕竟出现过禁区，以后这里闹鬼生的概率还是会稍微高一点的。” (本章完) 第271章 长刀之夜 虽然后续还有不少的麻烦什么的，还有纽约中心公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禁区的问题也没有答案，但是没有答案才是正常的，要知道在美国国内大大小小的有上万个禁区，能说明成因的，连一只手都没有。所以中央公园这里出现一个禁区，现在我们找不出原因，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要是一下子就能拿出原因来，那倒是反而可能有问题了。 而这一事件的解决，也让纽约国民警卫队的地位一下子升高了很多，尤其是主持这次行动的奥德尔，更是被纽约的一些媒体吹捧为“纽约英雄”，甚至还在时代广场上点亮了他的全身像。只是在这次点亮的全身像和他以前有的全身像却略有不同，他没有穿裙子，而是穿着一条很常规的军裤，裤子下面的皮鞋也是黑色的平底军靴。 “驴党最近的变化很大呀。”菲德尔一边顺手将电视的音量调低点，一边对旁边的安德雷斯说，“这个趋势下去，你可以考虑进入到国民警卫队系统里面去了。” “正儿八经的要打仗的军队，当然不能是那个样子啦。”安德雷斯说，“现在的确是进入军队系统的时候了。” 以安德雷斯选择的道路来说，他早就该进入军队系统了，但是美国军队，包括美国国民警卫队的一些太过多元化的状况，让他在那个时候不太适合进入军队。但现在，情况正在发生着一些很有意思的变化。 随着国民警卫队开始真正的用于作战，哪怕是和那些非人类作战，原本的多元化影响，尤其是“我有两个妈妈”之类的多元化的影响就开始迅速地消退了。在安德雷斯看来，这是军队开始进行作战这样的攻击性行动的必然结果。因为军事行动本身就是具有高度的统一性，而攻击性几乎就是传统的男性特征最集中的表现。 对于安德雷斯的这个看法，菲德尔虽然也承认他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认为造成如今的变化的，其实是有更深一层的原因的。 “你注意到了在这次风波中，倒霉的可不止是象党的人。很多驴党的明星头牌也倒了霉。这次的事情，有些象党的家伙，倒是跟着沾了光。这次的事情，其实就是纽约的驴党的长刀之夜。现在的驴党已经和从前的驴党不一样了，他们必须进行改变了，而你知道，驴党最擅长的，就是改变立场。” 驴党的确一直都是美国最善变的政党，当初驴党可是要比象党右翼得多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奴隶制的主要支持者。但是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驴党却开始变得左了。在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中，他们甚至抄袭了CCCP的一些做法。而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民权运动的时候，当年站在林肯的对立面上反对废除奴隶制的驴党，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黑人权利的支持者。 “在之前的那些年中，一直有一种带着阴谋论的说法，叫做深层政府……”安妮看安德雷斯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便解释道。 “不，安妮，深层政府可不是阴谋论，它是真的，我们都知道，这是真的，甚至于现在的我们也是深层政府的一部分。”安德雷斯摇着头说、 “是的，的确如此，不过在如今，这个深层政府本身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了。所以，无论是驴党还是象党，都必须采取对应的变化。而深层政府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他们从全球的深层政府，变成了北美地区，甚至是某些州的深层政府。”安妮接着说道。 “你说的这个是啥意思？”安德雷斯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 菲德尔看了看安妮，发现她已经有不愿意继续解释的意思了，便代为解释道：“在这个世界发生变化之前，驴党背后的深层政府不但有美国的，也有外国的。那个时候，在事实上有两个美国，一个是前台上的，包括五十个州的美国，还有一个是后面的，代表着全世界所有有钱人的深层政府。在那个时候，为了后者的利益，驴党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牺牲前者的利益。 但是现实的变化使得全球深层政府已经变得不可能了，所以无论是驴党还是象党都必须为此做出改变。老实说，在这方面，本来象党天然的更有优势，但是象党在宗教政策上的惯性又拖了他们的后腿，相反，一向善于转变的驴党反而转向更快。 数据已经显示，拉丁裔人口出现超级英雄的概率更高，所以驴党依旧保持着支持移民的政策。但是在其他方面，却已经在进行调整了，比如说在强调州权方面，虽然现在联邦的总统还是驴党的，但一部分驴党在这方面甚至已经比象党更激进了。相反，受传统的影响，再加上因为总统老是出洋相，以至于民意调查远远落后，所以相当多的象党倒是对维持联邦更起劲一些。 当然，象党那边也有一样的问题。所以这次长刀之夜，事实上被从资本市场上清洗掉的，不仅仅是象党的政客和金主，也包括驴党中的一些跟不上形势变化的家伙；而在这当中获益的家伙，也不仅仅是跟得上形势的驴党政客和金主，也包括一些幡然悔悟，弃暗投明的象党。嗯，林，中文里面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边一直没出声的林秋生说。 纽约的这次长刀之夜倒是远没有德国的那个正宗的长刀之夜那样血腥，至少没有直接杀多少人。就血腥程度而言也就和陈八尺的那次长刀之夜差不太多，不过涉及到的至今就很多了。总之，一大堆的家伙破了产，还有些家伙因为知道消息的时间太晚，在市场变动中表现得非常的抢眼，虽然其实并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带头猛抛呀，带头做空什么的却格外的显眼。结果把名声搞的臭不可闻，实际上也算是坏了政治前途。 “你进入国民警卫队可以先以教官的身份进去，然后有我们的背景和支持，再加上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在国民警卫队中占据重要的位置……” (本章完) 第272章 四个美国 纽约的清洗算是开了个头，接着在其他的州，也陆陆续续地开始了类似的行动。这当中还包含着各州之间的相互指责，互相甩锅。 在这样的局面下，各州之间也明显地开始形成了几个集团。新英格兰地区的几个州，以及东部沿海的几个州在经济上和纽约联系得非常紧，如今算是一个集团。虽然如今远洋海运大受影响，新大陆和旧大陆之间的海上航运数量下降了不止一个数量级，现在只有一些高速货船沿着一条用无数的的沉船探出来的“安全航线”勉强维持着新旧大陆之间的航运往来。而这条跨越大西洋的航线，在北美这边对应的主要港口就是纽约。 这倒不是因为其他港口的设施有问题，而是因为航线的设置。在进行航线探索的时候，X学校是出了不少的力的。而X学校既然帮了忙，当然会顺带着给自己也给纽约弄点好处，所以航线的终点自然就落在了纽约。至于其他的港口，因为最为危险的那些海怪基本上都在远海，近岸的航线虽然也有一定危险，不过只要配上一定的护航力量（包括军舰和超级英雄），考虑到海运的效率，这些航线还是有相当的利润的。 所以如今在大西洋这边，纽约再次成为了整个美洲和欧洲的海运的集散中心，虽然欧洲和美洲整体上的经济往来少了很多，但是纽约港的吞吐量反而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而如果从交易额来计算，即使是用可比价值，而不是通膨严重的美元来计算，交易额也上升了。 而另一方面，靠着太平洋的几个州也有着类似的情况，以加州洛杉矶的长滩港为核心，他们也有一条可以穿越太平洋的航线，而这条航线就运输量而言，甚至比大西洋航线都大。毕竟对面的那个国家的社会生产还算维持得过得去，还能生产出不少重要的工业品，而另一方面，对面那个国家对美洲的很多产品，从各种矿产到各种农产品都有很大的需求。 而内陆的那些州，以及靠近加勒比海的那些州的情况却不太好。加勒比海上最近一年多来出现了大量的超凡海盗，而且他们的实力发展的很快，一年前，一个名为“新秩序”的海盗团甚至摧毁了美国海军的一支分舰队。虽然在此之后，美国军队用一枚在水下爆炸的核弹重创了这个海盗团，但是他们的旗舰“黑皇帝号”却毫发无伤。依照无人机监测的结果，在核爆发生的时候，这条船旁边的海域风平浪静，水下核爆造成的冲击和巨浪自动地绕过了这个区域。 一直以来，新秩序海盗团都在加勒比袭击美国船只。不过他们倒是很守职业道德，基本上只抢东西不杀人。被抢走的船只总是连带着船上的货物一起消失，但总会有一个船员，划着救生艇出现在海岸边，带来“新秩序”海盗团的口信：“你们的人和船都在我们手中，只要交出合适的赎金，他们就能被放回来——无论是人还是船。” 而只要船东老老实实地交了钱，船只和人也真的都会被放回来。即使是这次核弹袭击之后，新秩序海盗团也没有改变他们的规矩。核爆之后的第二天清早，一条救生艇就出现在休斯敦港外。船上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沉没的一条伯克级驱逐舰上的一名军官，他带来了“新秩序”海盗团的报价以及一份通告。 这份通告宣称，整个加勒比海都是新秩序海盗团的领地，任何在加勒比航行的其他船只，都必须依照他们的载重，向新秩序海盗团缴纳通行费。否则就都会遭到新秩序海盗团的攻击。 虽然从道理上，美国不应该和海盗妥协，但是不久前“黑皇帝号”在核弹攻击中的表现证实了它们的力量，如今再让美国海军派一支舰队来讨伐它们，估计美国海军是不太愿意的了。再说了，给海盗缴保护费，那也是美国建国以来的传统不是？所以虽然明面上无论是联邦还是州政府，都没有直接给他们缴纳通行费，但是经营这边的航线的航运企业的保险费用却大幅度的上升了，而根据一些说法，这些大幅上涨的保费，其实就是缴纳给新秩序海盗团的通行费，据说参与这件事情的保险公司那边的人曾经向海盗们提出，是否需要弄一面旗子，给那些买过保险的船，好让他们挂起来，以便海盗这边识别。但是这个建议被海盗那边否决了。据说派来谈判的那个海盗代表表示：“我们自己有办法判断一条船是否缴了通行费。” 保费非常的贵，几乎使得运输成本增加了百分之八十，而成本的增加当然会反映在运费的增加上，所以这边的海运费用几乎增加了一倍。因此，如果有一条船，不买这种保险，还躲过了海盗的拦截，那跑一趟，就可以挣好几趟的钱。因此总还是有一些船只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躲过去，好省下这些钱来。 但是海盗们表现相当抢眼，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们既没有错误地抢劫任何一条缴纳了通行费的船只，也没有放过任何一条没缴费就出海的船只，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了两条海岸警备队的巡逻船和海军的一条自由级濒海战斗舰。后来据说海岸警备队还海军也为自己的船只买了保险，然后他们的船就再也没出过事情了。 至于海盗们是如何准确地抓住那些没买保险的船的，除了神秘学方面的可能之外，也有人怀疑，海盗们在港口中也有眼线，甚至还有人怀疑，那些买了新的保险的家伙很可能出于商业竞争的需要，向海盗们透露了那些非法船只的消息。 由于海盗的影响，海运的运费变得格外的昂贵，而这些船，到了纽约或者洛杉矶之后，还要再缴纳一大笔港口服务费用，才能编入越洋船队。而无论是纽约还是洛杉矶，在编排越洋船队的时候，都会优先照顾本州和关系密切的州的船只，结果分配给加勒比沿岸的船只的份额总是很少。弄得来自这些州的船只要么老老实实地在港口外面下锚等上半年，看能不能排上队；要么就只能按照纽约州或者加州的家伙们希望的那样，就在他们的港口花钱卸货，然后看着这些货被装上属于纽约或者加州的货船。 至于内陆的那些州，则依照运费的多少，和那些拥有港口的州在事实上形成了某种利益共同体。在私下里，有人将它们划分为纽约-五大湖联盟、洛杉矶联盟、休斯敦-密西西比联盟以及摇摆联盟。 (本章完) 第273章 联合快反部队 在纽约对境内的禁区，尤其是对中央公园的禁区进行了成功的清理之后，纽约州就不断地接到了来自新英格兰地区的其他州的援助请求。 要团结好同盟，当然不能对同盟州的需求无动于衷，但是纽约也不能白干活，而且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去其他州打仗，这个事情好像也太好。再说了，打仗这个事情，如果全让纽约州的国民警卫队来干，那其他州要养着国民警卫队干啥？ 所以最终大家商量的结果当然是各州的禁区以及其他超凡威胁，主要由各州自己的国民警卫队负责消灭，而纽约则提供相关的技术指导或者战术指导。 这个技术指导，包括派出顾问人员，培训作战部队，至于战术指导，名义上就是纽约的顾问团直接指挥，实际上还包括纽约的国民警卫队担任主力，也就是二战中日本人口中的战术指导的意思。有些比较小的州，比如说罗德岛，新罕布什尔州那就很直接的表示，我们不需要那些什么虚头滑脑的东西，你们直接给个日本式的战术指导就行了。 而其他的一些州，相对就要矜持一些，他们还是更愿意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所以他们普遍选择了接受纽约州的技术指导。而第一个接受这方面的指导的是马塞诸塞州。 马塞诸塞州有顶尖的科研能力，着名的麻省理工这些年来和X学校也有不少的科研上的合作。而且他们和马塞诸塞州的国民警卫队在对神秘力量的研究上也一直有联系，在此之前他们也有一些处理神秘事件的经验，只是还没有对禁区进行攻坚战的经验。而从麻塞诸塞到纽约偏偏有一条重要的货运铁道附近有一处禁区，虽然这处禁区并未完全阻断铁路，但却使得这条铁路的运输效率下降了很多。 这处禁区在晚上会扩张开来，禁区的边缘会非常的靠近铁道，这个时候，从铁道上经过的列车就容易遭到从禁区中出来的怪物的袭击，并因此导致了人员的伤亡以及车辆的倾覆。不过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影响其实也很有限，反正在美国，列车出轨倾覆什么的，也是常见的事情，就算概率再稍微提高一点，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而且还可以通过车次编排的运作，尽可能地让列车在相对安全的时间从这里经过。所以虽然这处禁区对铁道有一定威胁，但是威胁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过马塞诸塞州还是决定要先拿这个哪怕是在马塞诸塞州都排不上号的小禁区开刀，这也没有其他的原因，主要是出于柿子捡软的捏的考虑。因为这个禁区的范围不算大，扭曲强度也有限，而且按照一些目击者的证词，这个禁区中的怪物也相对简单，就是些狼人之类的物理系的黑暗生物而已。 这类物理系的怪物，即使实力强一点，也相对好理解，好理解就好对付。尤其是美军多少年来，积累下来的也都是如何和物理系的敌人对抗的经验。所以只要是物理系的怪物，哪怕是皮厚一点，防御高一点也不要紧，反正美军的120毫米贫铀穿甲弹800多毫米的穿深呢。哪怕是敏捷高一点，速度快一点也没啥，反正一个火力覆盖，无死角杀伤就能解决。更何况有些物理系的怪物，比如丧尸之类的，更是弱得一个普通人拿个物理学圣剑都能搞定。 而第一战之类的，当然要胜得漂亮，胜得能鼓舞人心，能要到更多的预算。所以虽然这一处禁区的危害性并不算大，但是马塞诸塞州国民警卫队还是把它选出来作为第一目标。 然而马塞诸塞州国民警卫队在这次行动中却吃了亏，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处禁区中的狼人并不是只有狼人，在这些狼人只不过是被控制的傀儡而已，在这些狼人后面，是一群灵吸怪。 结果马塞诸塞州国民警卫队甚至发生了相互攻击的情况，要不是纽约这边派出的顾问团及时地干预了战斗，用特制的EMP干扰了灵吸怪的控制，只怕马塞诸塞州的国民警卫队就要有大伤亡了。 攻击失败的马塞诸塞州国民警卫队只得后撤修整，好在怪物那边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追击。 这次失败对于马塞诸塞州当然不是好事，但对于纽约就不见得不是好事情了。原本对于纽约的影响，尤其是在国民警卫队中的影响，马塞诸塞州的有些人其实是不太欢迎的，但是在这次失败之后，他们的声音都变小了——显然，如果不进一步和纽约那边进行整合，仅仅凭借马塞诸塞州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保证其自身的安全。 而另一方面，美国的大选也越来越近了，偏偏这次大选的选情又非常的不理想。不同的媒体弄出来的民调数字差了一大截，但即便是在最倾向于驴党的假新闻媒体上，总统先生的选情也并不乐观。 尤其是在一个星期前的电视辩论中，总统先生在辩论当中突然断了片，结果导致民调大跌。其实即使不考虑断片的问题，仅仅只考虑问答的情况都可以看出，总统先生的老年痴呆症已经相当严重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驴党内部很多人已经在讨论中途换人的事情了。不过即便是换人了，大家也觉得选情肯定不会乐观了。 更重要的是，驴党占优势的区域已经无法忍受一个象党的总统了，而忍受了四年的象党支持者们也无法再忍受一个驴党的总统了，再加上实际上的各州同盟的出现，很多人都怀疑，这一次的选举，可能是最后一次美国总统的选举了。无论是哪个联盟，大家其实都在等着选举的结果出来之后好搞事情。在这个时候，提高国民警卫队的战斗力，就极为重要了。在这个事情上，无论是谁，都没有多少时间等待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次失败之后，马塞诸塞州很快就摆正了态度，他们提议，为了应对越来越严重的怪物威胁（我们指的是真的怪物，而不是橙色的怪物），各个友好州应该建立一个联合顾问团以及一支联合快速反应部队。 (本章完) 第274章 转进 经过了深度整合之后的联军再次对这个禁区进行了第二次围剿，而这一次，怪物们的抵抗显然就不如之前有效了。联军按部就班地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一点点地磨掉了禁区的外围，眼看就能发动最后的总攻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意外的变故——禁区中的怪物居然发起了突围！ 虽然大家现在都知道，有一些怪物其实也是存在一定的智商的，但是禁区中的怪物进行战略转移这种事情，大家还真的没见过。所以那些怪物成功地突围了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任何人。 接着自然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了。只是追击也是一门学问，因为怪物毕竟和人类不一样，所以他们的反击方式也是不同的，尤其是灵吸怪这样的东西，又有相当高的智力，结果自然是在追击中，就有先头部队不小心中了埋伏的事情，要不是X学校的顾问团正好被安排在先头部队中，而带领顾问团的又是安德雷斯这样的强力超级英雄，联军说不定就要吃个大亏了。 虽然靠着安德雷斯的个人能力，在伏击中强行破局了，但是后面联军的追击行动也明显的变得更加谨慎了。连军基本上只通过远程侦察手段和那些有高机动能力的超级英雄来和逃亡中的怪物保持着接触，并在它们可能停下来，或是行进到更危险的方向上去的时候，用增程版的杰达姆之类的迫使它们改个方向。联军的主力则一直和那些怪物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并随时都做好了转入防御的准备。 后面的情况基本上波澜不惊，在联军的礼送之下，怪物军几乎穿越了整个的新英格兰地区，然后又穿过纽约州，进入了宾夕法尼亚州。 作为应对手段，宾夕法尼亚先试图让联邦军队上去试试水，然后联邦军队就试了试，接着就表示：他们觉得最好的处理手段就是丢一枚核弹过去。 “为了保证杀伤效果，最好是扔几枚B-83下去，这样杀伤效果才有保证。”联邦军队那边就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B-83几乎是美军现役的威力最大的核弹了，当量大约一百五十万吨。作为一种三相弹，这东西的污染也相当严重，在宾夕法尼亚要是丢上这么几枚，那倒是能迅速地制造出一个不需要怪物就能存在的禁区了。 所以这种建议自然就被宾州方面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们强烈要求联邦军队采用更负责任一些的做法来消除这个威胁。 联邦军队当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立刻采取行动。毕竟准备需要时间，而且联邦境内危险的禁区这么多，排队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这些危险的怪物在宾州北部停留了下来，它们的位置正好在东北煤田附近。 在海运变困难之后，美国的再工业化倒是有了一点起色，比如说因为进口钢铁这样的低价值产品变得不太合适了，所以宾州的钢铁企业倒是重新有了些起色。美国的钢铁生产主要是短线炼钢，也就是用废钢来炼钢为主。对于铁矿石的要求倒是不算太高，但是即使是短线冶金，也是需要煤炭的。所以煤矿对于宾州的重要性也大幅度的上升了，如今这些外来的怪物威胁到了煤矿，联邦军队可以拖延，但是宾州却拖延不起了。 于是滨州立刻就联系了纽约这边，在付出了一定的政治代价之后，得到了纽约这边的国民警卫队的技术支持，然后，怪物们就又开始了它们的迁徙，路上还顺带着拐走了附近的几个禁区里面的怪物，使得怪物大军的数量还明显的上升了…… 于是这些怪物便一路穿过宾夕法尼亚，进入了西弗吉尼亚。 和宾夕法尼亚不一样，西弗吉尼亚是个传统上的红州，而在如今，他们也和纽约-五大湖的那些州不太一样，他们是休斯敦-密西西比联盟的。 所以西弗吉尼亚不但没有接受纽约国民警卫队的帮助，而且还指责纽约人把危险的怪物驱赶到他们这里来了，他们甚至提出，要求纽约州就此做出赔偿。 纽约这边当然不会真的给出赔偿，他们向西弗吉尼亚方面表示：“有本事你们把它们赶回来呀。” 西弗吉尼亚是个小州，当然没有将这些怪物赶回来的力量，而且反正州里面的怪物和禁区也已经够多了，只要这些怪物不弄出太多的麻烦，西弗吉尼亚也根本不会去管它们。 从怪物们进入西弗吉尼亚州的位置来看，如果它们就那么停下来，其实对西弗吉尼亚的威胁倒是很有限。怪物们是从西北方向进入西弗吉尼亚的，那边主要是山区，即使在异变发生之前，人口密度也不大，到了如今，那边几乎都从成了无人区，所以如果它们一直待在那里，西弗吉尼亚州政府觉得，那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是那些怪物们却没有在荒无人烟的西北部停下来，它们一转头，就往东边的河谷地带去了。然后就在西弗吉尼亚接近弗吉尼亚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很是尴尬，首先这里对西弗吉尼亚威胁依旧不算大，但是这里却和马里兰州的黑格斯敦非常近，直线距离只有二十公里左右。而且在经过了长途迁徙之后，这些怪物变得活跃了起来，它们裹挟了更多的其他的怪物，控制范围很快就扩展到了马里兰州这边。 马里兰本来就是纽约-五大湖联盟的一员，它受到了威胁自然有纽约国民警卫队支援，但是怪物们如今的老巢却在西弗吉尼亚，要打击它们就必须要越过州境。 本来这也没啥，虽然西弗吉尼亚现在和纽约不对付，但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可以合作的。但是西弗吉尼亚却很担心纽约-五大湖联盟这边的越境打击，会导致怪物群向西弗吉尼亚的马斯丁堡移动。所以他们便以维护州权为理由，坚决反对纽约——五大湖联盟计划中的越境打击。 大家先是在媒体上争吵，互相大骂对方草菅人命，接着甚至就发生军事上的小摩擦。 (本章完) 第275章 冲突 最初的军事摩擦是因为联盟那边空袭那些怪物的时候，使用了集束炸弹。联盟那边使用集束炸弹也是完全有正当的理由的，因为集束炸弹这样的针对软目标的大面积杀伤性武器对于诸如狼人这类的高敏低防的目标的杀伤效果要比普通的高爆炸弹强很多。 但是集束炸弹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使用的时候，因为各种因素的影响，会有不少的子弹药无法正常起爆。但是这些未爆炸的弹药的保险却是已经解除了的，这也意味着这些子弹药随时可能爆炸。 在上个世纪，美国在中南半岛上，投下了大量的这类弹药，这些弹药直到几十年后都在威胁当地人的安全。为此，在早些时候，一些小国曾不止一次地在联合国提出建议，要求禁止这种危险的武器。然而联合国五大话事人却拿出了传统技能，互相踢皮球。反正就是没有一个同意的，也没有一个对不能禁止这东西有责任的。 这东西丢在外国的土地上，当然是很爽的，但是往美国国内丢——似乎也没有违法。在这样的前提下，用集束炸弹杀伤能力出色，还能显着地降低成本，又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因为怪物都是夜间行动，夜间又存在目标识别方面的问题，而飞行员们可能因为最近在海上出任务出多了一点，压力很大很疲惫，所以又用了一点提神清脑的合法药物，导致有点反应过快——看到有红外反应，就习惯性地把炸弹先丢下去了，忘了在国内投弹之前要反复确认目标的规定，然后只是看到显示屏当中有一个快速移动的小红点，就直接把炸弹丢下去了。 然后一个汽车旅馆，数十辆大卡车，连同在旅馆中过夜的司机们就都升了天。那个快速移动的小红点是一辆也准备进入这个汽车旅馆的车辆。 这一悲剧发生之后，西弗吉尼亚这边当然是要求联盟这边立刻停止对西弗吉尼亚的侵略，并惩治相关责任人，做出赔偿，并采取措施，保证类似的事件不再发生。联盟这边当然是先表示遗憾，然后表示“这是伟大的美利坚在对抗魔鬼的时候，所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我们会尽量减少这样的损失，但是，打击魔鬼的行动绝不能停止，任何想要对魔鬼宽宏大度，并与之妥协的想法，都是对美利坚的背叛，甚至是对全人类的背叛。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放松对那些怪物的打击。” 这样的态度当然是西弗吉尼亚这边不能接受的，所以西弗吉尼亚这边立刻就进行了武装动员，并且宣布，他们保留用武力自卫的权利，如果其他州的军事力量再次越过边界，西弗吉尼亚将奋起反击。 接着密西西比联盟的其他州也都纷纷表示了对西弗吉尼亚的支持，甚至表示他们愿意为西弗吉尼亚提供包括军事支持在内的各种支持。 最有意思的还是联邦政府，按说这样的事情，联邦政府肯定要出来，制止双方的冲突，协调双方的矛盾，并统一解决双方面临的问题。但是联邦政府却出人预料的几乎什么动作都没有——因为总统突然病了。 也有人说，总统并不是突然病了，而是一直以来就没好过。如果是常见的一些情况，那大家可以依照惯例来处理，有没有总统，问题其实也不算太大，但是这样的突发事件——这样的突发事件其实也是有预案的，而且不止一个，只是在这些预案中，要做出选择和决断，都需要有一个能承担责任的人。而在大多数时候，这个人必须是总统。但是总统先生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在总统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的时候，按照规定应该由副总统来代行总统的职务，但问题是如果是一般的时候，副总统肯定是很愿意代替总统的，但是在这个关键性的时候，副总统却也不想背锅。而另一方面，总统先生虽然是真的不太清醒了，但这个不太清醒的表现却是——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没问题。 所以副总统便表现出了对总统的惊人的忠诚，她坚持认为，既然总统先生认为自己还能履行总统的职责，那就应该相信总统。 “我认为总统先生的健康状况很好，一点都不比我差——总统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总统先生的确是出了问题，他在电视上露面的时候，明显的前言不搭后语，而且清晰可见的出现了口眼歪斜的状况，甚至在讲话的过程中，出现了流口水，以及突然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的情况。 当然，如果是在以前，总统先生绝不会在电视机前显露出这样的状态。这也说明，一些原本支持总统先生的力量，已经决定要抛弃他了。 但是总统先生依旧负隅顽抗了两个星期，直到他的儿子被爆出了更多的丑闻，他才表示，因为健康原因，他不得不停止为美国人民服务。 即便是如此，副总统阁下也拖了两天，才正式地接任了总统的职务，但在这段拖延之后，局面已经和刚开始的时候大大的不同了。 首先在西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州之间，双方都在集结兵力——当然，单论兵力，纽约-五大湖联盟有明显的的优势。双方之间甚至也已经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摩擦了。当纽约-五大湖联盟这边的作战飞机靠近西弗吉尼亚州的时候，受到了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的雷达的照射和跟踪。 这是一种警告，意思是如果这些飞机胆敢越过边界，它们就将遭到打击。但西弗吉尼亚人没想到的是，那边对这种照射的反应竟然是——直接丢了一枚哈姆导弹下来。于是在海湾战争中曾经出现过的一幕再次上演——这枚导弹准确地击中了来不及转移的爱国者防控系统的搜索雷达，并将这部昂贵的雷达炸成了废铁。 这一下子，事情就更大了，很快西弗吉尼亚那边就进行了反击，他们的战斗机击落了联盟这边的一架全球鹰无人机，以及一架用于执行打击任务的MQ-9B无人机。接着双方都发生了小规模的越界炮击。更大规模的冲突几乎是一触即发。 到这个时候，联邦政府才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们首先要求双方停止一切军事行动，保持克制，同时他们打算派出联邦军队，建立一个缓冲区，将冲突双方隔离开了。 第276章 分裂的准备 联邦军队对这个建立缓冲区的计划却非常抗拒： 什么？建立缓冲区？建在哪里？在西弗吉尼亚州和马里兰州之间？那怎么可能？那个地方是有禁区的，是在闹怪物的！跑到那里去建立缓冲区？那得先把怪物剿了吧？可是这出城剿怪物，那是说剿就能剿的？ 不过联邦军队却不打算要硬顶，他们只是提出了诸多的要求。除了准备需要时间，这出城剿怪物，怎么着也得有一个能让兄弟们惊喜一下的开拔费吧？你看，这打仗呀，他就是打钱不是，想当初亚历山大大帝能够横扫欧亚，不就是靠着抢到的钱多，发的军饷足吗？所以亚历山大大帝最着名的在美国最广为人知的名言是什么？ 那绝不是什么“一只狮子率领的一群绵羊，能打败一只绵羊率领的一群狮子”之类的心灵鸡汤，而是你在手机上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就能听到的一句带着咖喱味的话：“我，亚历山大大帝，打钱！” 除了要开拔费，联邦军队还要各种武器设备，还要进行侦察，还要……当然，归根结底，最最重要的还是那句充满了咖喱味道的名言：“打钱！” 而打钱，却偏偏是最为困难的事情，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都是能够用打钱来解决的，但问题上，在大多数时候，你总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联邦政府也一样，他们在这个时候也拿不出这样的一笔钱，因为如今，联邦政府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各个州呢，一个一个的都在想办法挖联邦的墙脚，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利用各州的法律来干扰联邦的税收了。在有些偏红的地方甚至都发生了联邦税务部门和地方司法部门的对抗了。 而且如今联邦要用钱的地方也非常多，美国境内这样多的禁区，这么多的威胁，很多都需要联邦去处理。而各个州呢，不管是红州或者是蓝州，都不感激联邦，反而觉得联邦花了这么多钱，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搞好。要是这些钱都给各州，不说彻底解决问题，至少也能比腐败的联邦干得好。 这种说法当然是在甩锅。现在整个社会都普遍存在不满，这个时候各州如果不把锅甩给联邦，难道自己顶着？ 结果呢，就是危机爆发后，其实认真说，联邦政府和联邦军队干的事情是最多的，但是却也是最招人恨的，从上到下，几乎就没有几个人对联邦政府和联邦军队很满意的。 如今呢，联邦政府自己也已经没多少钱了，所以他们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支持联邦军队进行新的部署。但是如今，联邦政府和联邦军队也不能不有所行动。所以在扯了一个多星期的皮之后，联邦政府终于做出了部署一个特殊作战营来建立缓冲区的决定。 这个特殊作战营，主要也是由超级英雄组成的。在无法派出足够多的军队的前提下，派出这样的一支队伍，相对更为安全。毕竟如果排出的是一支普通的合成营，先不说那些重装备在山地的展开问题——这样的一只小部队，如果遭到怪物的袭击，那就会非常危险，甚至就连撤退都会变得很困难。而一支全部由超级英雄组成的战斗营，至少在受到怪物突袭的时候，超级英雄们自我保护的能力要强很多。 关于联邦军队会遭到怪物的突袭的担忧也是完全有道理的，因为在此之前这些怪物的一路逃亡的过程中就显示出了相当的智力，甚至还打过纽约国民警卫队的伏击。虽然伏击组织得很笨拙，让纽约国民警卫队的家伙突围了，但考虑到他们之前并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换成一般的美国佬，多半还组织不起来这样的一次伏击呢。 在纽约这边，这些怪物的这种表现也成为了必须要彻底剿灭他们的理由，他们宣传说，这类有智慧，有组织能力的怪物，从生物学上来讲，是存在和人类争夺生态位的可能的。所以一定要消灭它们。任何阻碍消灭这些怪物的做法都是反人类。 要说部署过去的联邦军队还是相当的专业的，他们选择的部署位置首先是足够的明显。这个位置在公路旁边的一个废弃的小镇中。联邦军队用推土机将小镇中除了他们住着的房子之外的其他房子全部推平了，清理出了视野，然后安排好了停机坪，在上面停好了直升机——目前那些怪物还没有表现出有空中力量，所以如果遭到袭击，只要能稍微抵抗一阵子，大家就有机会靠着这些超级种马直升机赶紧转移。 至于说阻止纽约-五大湖联盟和密西西比联盟之间可能的军事冲突。联邦军队只准备采取一些象征性的手段。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像以前的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一样，尽可能把冲突双方隔开：“二位大哥，不要打了，给我们一个面子吧。”但如果两边铁了心要打，那联邦军队的选择当然是先撤退再说。 但是联邦军队的稀泥和得并不好。因为纽约那边依旧在对“怪物可能的落脚地”进行打击，而联邦军队呢，却拉起了偏架，他们居然表示，纽约国民警卫队打击的，的确都是怪物，他们甚至同时还建议密西西比联盟那边接受富有经验的纽约国民警卫队的指导，共同应对威胁。 联邦的这个表现其实也很正常。因为现在控制着联邦的是驴党。既然美国发生分裂的可能已经越来越大了，如果联邦没有立场，不站队的话，那就只会被双方抛弃，所以，在尽可能弥合双方的同时，联邦也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立场。 至于联邦军队，情况就又有不同了，就像上一次美国分裂的时候一样，当时的联邦军队在事实上也跟着分裂了，后来的美利坚联盟军中有不少人，都曾经是联邦军队的老兵或者老军官。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第277章 投票 不过联邦维和部队的进驻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的，那就是至少，冲突双方的直接冲突消失了。纽约这边依旧会在怪物进行了越境攻击之后，但他们不会派出地面部队，只会进行越境轰炸，而且他们也不会进入密西西比联盟划出的所谓“危险区”，他们的行动会事先通知联邦方面，而联邦方面也会立刻通知密西西比联盟那边。 双方虽然依旧继续在口头上指责对方，但是大家暂时都只限于口头上的互相指责，因为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了——美国就要进行大选了。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打算先把矛盾放一放，有什么事情，等大选结束之后再说。 现任的总统已经放弃连任了，中途换成副总统，按说这种临阵换将的事情，在什么时候都是兵家大忌，以至于这个决定一做出来，象党那边的前总统就表示这一次他赢定了。但是很快各大媒体的民意调查就出来了。 要说这些民意调查还真有意思，一开始的时候，在民意调查上橙色奇迹的确是遥遥领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民调上的数字开始迅速地改变，很快，双方就开始持平了，再过几天，副总统就完成了反超，甚至还在不断地拉大差距。而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对驴党有利的事情。 对此，橙色奇迹表面上当然是不屑一顾地表示，拿出这样的民意调查结果的新闻媒体都是些假新闻媒体，这些数字都是骗人的，根本不值得理会。但是橙色奇迹也知道，这背后的问题没那么简单。因为如今的情况的影响，在进行投票的时候，更多的人都会选择邮寄选票，而不是前往投票点亲自投票。 而历史的经验也证明，邮寄的选票在统计的时候，比起投票点的，容易出问题得多。象党好几次选举翻盘都是翻在邮寄选票上。而橙色奇迹也一直坚信，他上次之所以没能连任就是因为驴党在邮寄选票的计票过程中搞了鬼，偷了选票。所以他很担心，这些假新闻媒体弄出来的假的民意调查数字，是在为将来偷选票做准备。 橙色奇迹认为，大多数的美国人民，甚至包括很多的黑人和拉丁裔美国人，其实都是支持他的。只是在假新闻媒体有意构造出来的政治正确的影响下，大家都变成了沉默的大多数而已。明面上大家都装出遵从政治正确，反对橙色奇迹的样子，但是真的到了投票的时候，却会去投橙色奇迹。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第一次竞选总统的时候，顶着压倒性的民调劣势获胜。 于是，警觉起来了的橙色奇迹便开始提醒他的支持者，驴党的那些坏蛋又想要偷选票了。于是橙色奇迹甚至放出话来：“这一次选举获胜的一定是我，如果我没有当选，那一定是有人作弊，那这次选举就会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后一次总统选举。” 对于这种说法，驴党当然是大加批判的，他们在媒体上直接指责橙色奇迹的做法是在威胁美国的民主和统一。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在如今的局面下，这次选举弄得不好，就会成为美国分裂的导火索。所以大家一边讨价还价，一边也都在做着分裂，以及将导致分裂的罪名推到对方的头上去的准备。 也正因为要为这样的大事做准备，所以在西弗吉尼亚州这边的小摩擦反而是暂停下来了，甚至就连待在西弗吉尼亚边境的那群怪物，都暂时老实了很多，它们发起的袭击也少了很多，当然，两边对这一现象都有不同的说法。 西弗吉尼亚那边的说法是，这类有固定的禁区中怪物本来就是很少会对其盘踞区域之外发起袭击的，之前频繁地袭击事件，完全是因为那些北方佬自己胡闹，“往茅坑里面丢炮仗”，弄出来的麻烦。 而纽约这边的说法当然是，这只是因为我们之前的打击起作用了。我们重创了这些怪物，使得它们暂时失去了危害美国人民的能力。 不过这些争论的声音也很小，因为现在全美国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总统选举的投票当中。 在一通相互攻击之后，美国总统大选终于开始了。因为各种怪物的影响，这次投票中，将有超过七成的选票通过邮寄的方式投出。而这些邮寄选票的统计会比投票点的选票更慢一些，投票点的选票很快就能出结果，但是邮寄选票的统计结果，因为邮政系统同样受到怪物的影响，投递的效率变得更低了，所以要晚好几天才能出来。而且因为怪物们的影响，在投递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丢失一部分选票。而丢失哪些选票，也会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 “分裂恐怕不可避免了。”看着已经出来了一部分的投票点的选票统计数字，菲德尔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我们要准备好启动A计划了。” “橙色奇迹目前领先，虽然领先的数字并不大，但是如果翻盘发生在邮寄选票的统计环节，那在如今，他恐怕很难接受自己被翻盘了的结果。”安妮说。 “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在邮寄选票的环节，还是没有翻盘呢？”安德雷斯说，“我觉得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这些年，驴党政府干得真的很差。大家说不定都想要换个手试试呢。” “驴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即便发生了，也会让它没发生的。现在就有点胆小鬼游戏的味道了。大家都不退让，就是双输。但是谁退让了，就是单方面获胜。双输比单方面获胜强。所以我赞同，我们是时候启动A计划了。”林秋生也说道。 而在另一边，在邮寄选票的统计结果出来之前，橙色奇迹便已经开始欢呼，宣称自己已经赢得大选了。 接着便是最为关键的邮寄选票了。 和安德雷斯担心的一样，邮寄选票的情况对于驴党也并不乐观。虽然在邮寄选票中，驴党的候选人的得票率略有上升，但是橙色奇迹的得票率也不低，如果按照邮寄选票第一天的统计结果来看，橙色奇迹恐怕会继续维持他的优势——虽然这优势也非常少。毕竟，橙色奇迹是一个太有意思的家伙了——很多人投票给他是因为喜欢他，但很多人投票给他的对手，却不是因为真的支持他的对手，而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讨厌他。 这样的优势一直维持到了邮寄选票统计的第三天，剩下的未统计的选票已经不多了，橙色奇迹似乎真的要王者归来了。 第278章 分裂 但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几个摇摆州突然都找到了一批原本遗失了的邮寄选票。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橙色奇迹就知道，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了，驴党要开始偷选票了。于是他在媒体上发表声明，指责这是驴党的阴谋。驴党当然是指责橙色奇迹又想要破坏民主了。 而的确也像橙色奇迹担心的那样，随着这批“找回来”的选票的统计，驴党这边的选票开始大幅度的增长，一些本来是象党占优势的州开始变蓝了。受此影响，双方的相互指责也变得更加的激烈了。甚至在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双方就已经在指责对方叛国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橙色奇迹和现任副总统都宣布自己选举获胜，然后都要求对方尊重民主。紧接着橙色奇迹这边就拿出了驴党那边伪造邮寄的选票的小视频，要求将相关人员绳之以法。而驴党那边则拿出了原本遗失的选票的遗失是因为一些橙色奇迹的支持者人为地丢弃和拦截的说法。 这个说法当然遭到了象党这边的否认，因为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证据。而且很快驴党这边就又公布了一组数据，那就是在摇摆州的不同的社区寄出的选票的丢失率。从拉丁裔，尤其是最近移民过来的拉丁裔社区中寄出的选票的丢失率明显更高，在有些选区甚至高得不正常。 不过到这个时候，基本上也已经是撕破脸了，至于民众，愿意相信橙色奇迹的，他说啥，他们都会相信，哪怕是要往静脉里面注射消毒液。而不愿意相信橙色奇迹的，他说啥他们都不会相信，哪怕他说他对那些长得丑的娘们缺乏性趣。 驴党的动作还是更快，他们首先宣布建立了新的一届政府，然后国会那边也迅速地对这个新政府表示了支持——不少原本是象党的议员，也突然倒戈支持了驴党。 橙色奇迹这边却有点迟疑，他一方面还想要继续抵抗一下，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万一……万一把美国搞分裂了，那可怎么办。橙色奇迹虽然经常搞一些不太靠谱的事情，但是论爱国，他比驴党的很多人都爱国得多。只不过他爱美国，并不等于美国爱他。 在上次竞选失败的时候，他的支持者就曾经打算和那些舞弊者一决高下，一些激进的支持者甚至都发动了近乎是革命的行动，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担心美国会陷入内乱的橙色奇迹却退缩了。 在关键时刻的这种退缩，虽然可以用不愿意美国陷入内乱来加以解释，虽然这个解释也的确能让很多的支持者相信。但是还是免不了会有人觉得橙色奇迹辜负了他们的。甚至于还有人会觉得橙色奇迹“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而在橙色奇迹退缩之后，一批当初冲出去维护他的人，很快就都遭到了清算，什么用半自动步枪从背后朝着自己连开八枪自杀之类的充满了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自杀方式不一而足。这就更让人觉得橙色奇迹当初的退让实在是有点曹爽了。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橙色奇迹如果再次显露出退缩的意思，那人心就真的要散了，队伍就真的不好带了。而且橙色奇迹也觉得，如果这一次他继续退让，那即使避开了分裂，美国也在不是他热爱的那个美国了。 最终，在深思熟虑之后，橙色奇迹发表了这样的讲话：“当年林肯总统也曾面临过这样的痛苦的抉择，前进一步，就会面临分裂和内战；但是后退一步，美国就会变成和南美洲的那些国家一样的香蕉共和国。林肯总统站住了，他顶住了压力，继续向前，最终战胜了驴党分子的叛乱，使得美国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伟大的国家，一座山巅之城。 如今，美国再次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看到，来自美国边界之外的外国人，正在那些践踏民主的叛国者们的掩护下，成群结队地非法进入美国，用零元购的方式掠夺真正的美国公民的合法财产。如果放任他们这样下去，美国很快就要变成一个南美式的失败国家了。 他们还不断地背叛美国的传统，将异教的不虔诚，将魔鬼的那一套不断地带入美国。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斗争，不仅仅是法律上的斗争，更是一场属灵的斗争，是美国的灵魂上的斗争。是继续信仰上帝，成为山巅之城，还是跟随异教魔鬼，背离上帝的斗争。 甚至于，这还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的斗争。在那些叛国者的阴谋中，真正的美国人都要被悄悄地替换掉了，就像该死的南美蜜蜂正在替换掉美国蜜蜂一样。（这里橙色奇迹犯错了，南美蜜蜂应该是非洲蜜蜂，虽然美国的非洲蜜蜂是从南美那边走线过来的。而他所说的美国蜜蜂，则是欧洲蜜蜂）我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一定要制止他们。 所以，为了防止美国继续沉沦，为了让美国再次伟大，我们必须站出来……” 驴党那边当然也针对橙色奇迹的讲话进行了反驳，他们表示，橙色奇迹的讲话暴露了他作为种ZU主义分子，新NC的真实面目。他们强调，美国的精神是自由的精神，这其中就包括宗教自由。美国不是一个宗教国家，我们也决不允许有人妄图把它变成一个宗教国家。美国的精神还包括平等，这里面也有各种族，各民族的平等，我们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点…… 于是美国就出现了两位总统，他们互相称呼对方为“叛国者”，并宣称要将对方绳之以法。 而美国的各州的态度也各不相同，基本上太平洋沿岸和纽约-五大湖联盟都支持了驴党，而密西西比联盟都支持了橙色奇迹。美国在事实上已经分裂了。 不过分裂和战争还是两码事，就像当年美利坚联盟国宣布独立之后，也并没有立刻就发生战争。战争还需要一个具体的导火索，就像当年南北战争的萨姆特堡之战。 第279章 导火索 很多时候，引发战争的导火索，其实是很意外的事情。本来大家最为关注的，可能成为导火索的地方是西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州边界地区，但也许正因为无数的目光都关注着这里，这里一时间反而没出啥状况，倒是在之前大家都没有太关注的另一边，发生了突发事件。 这个事情发生在内华达州，内华达州传统上是个摇摆州，长期以来，它的州长都是象党，但是最近的几次总统选举，驴党的选票却占了上风。这个州人口不多，在超凡潮汐出现前大概有三百万左右，超凡潮汐出现后，该州以博彩业牵头的经济遭到了巨大的打击，出现了严重的人口流失，除了死亡之外，还有大量的人口跑到了旁边的加利福尼亚州，如今剩下的人口大概也就百万左右了。 而人口的流失，带来的另一个变化就是人口比例的大幅度改变。在超凡潮汐之前，美国标准的白人（按照一滴血原则）占了百分之五十多，（当然更早的时候，这个比例更高）但是如今，纯粹的白人跑得差不多了。而另一方面，在博彩业之类的第三产业大崩溃的同时，内华达作为一个矿业基地的地位反而上升了，尤其是在海运变得昂贵了之后，很多原本因为成本原因，不再有开采价值了的矿山突然又变得有价值了。而则类需求也带了对蓝领工人的需求，结果自然是大量的从墨西哥那边涌入的拉丁裔人口进入了马里兰。 结果就是在内华达，拉丁裔人口的数量迅速地占据了上风，按照官方承认的数字，如今拉丁裔人口的占比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而白人所占比例则从原本的百分之五十多，下降到了百分之二十几。 但是按照一些“独立机构”给出的数字，内华达州的拉丁裔人口所占的比例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而白人的比例则已经低于百分之十。如今的内华达州，州长还是象党的，但是下面的百姓却都换了一茬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臀脑分离了。 内华达州有美国最大的核试验基地，如今这个基地被用于联邦的超凡能力研究，以期能人为地大批量制造超凡者或者可控制的超凡生物。 这个项目一开始联邦很重视，拨款也很多，但是后来进展不尽如人意，还连续出了一些小事故，再加上联邦预算有限，别的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再加上这个项目本身，按照联邦的传统，也有先弄个项目出来，然后再慢慢吃预算的打算。很多负责人的主要精力也都是放在如何做一个漂亮的PPT，从联邦弄到更多的钱，至于研究进展，除了人造魅魔项目之外，其他的项目的进展，他们其实也不太关心。 因为上面的一系列原因，所以后来联邦的拨款减少了不少。不过无论如何，项目还在，进展虽然有限，但至少运转还在维持。 但是政治上的分裂却改变了这一切。别的不说，至少是这个项目的拨款除了最基本的维持安全的部分，其他的部分就完全停了。 如果这部分经费真的落实了，虽然改变不了这个计划总体上已经失败了的局面，但是至少可以保证它正常的进棺材，不至于弄出尸变之类的状况。但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越是急于要捞最后一笔。结果是在联邦最后投入的那点资金的有效使用率比之前还低很多。 这样做当然是要出问题的。结果就是因为警戒和防御系统失灵（据后来的调查，一些关键设备，出现在了黑市上；而一些原本应该是用黄金制作的设备，变成了铝合金镀金）一批测试中的怪物失控。按照计划，这些怪物应该已经被销毁了。但是因为销毁这些怪物的相关经费未能被正确使用，——一些人为了节约经费，直接采用了将怪物关在密室中等待它们自然消亡的不正确的方式。而且销毁怪物的范围也被不正确地扩大了，为了避免一些“机密”的泄露，一些参与了计划的人也被归入到“怪物”之列，被关入密室，等待自然销毁。 偏偏那些关押怪物的密室中的一些设备却出了问题，比如说镀金的东西也不是不能用，但是却不能长时间高负荷使用，而那些也被当做怪物关起来了的变异人类是知道这一点的，（有些设备甚至都是他们自己拿到黑市上去卖了的），结果自然是这些怪物发动暴动，从核试验基地中直接杀了出来。 内华达州刚刚经历了人口构成的大变化，这个变化，同样也影响到了它的国民警卫队。它的国民警卫队的战斗力和纽约这样的有钱州的，完全没法比，至于联邦军队，这个时候，联邦都分裂了，联邦军队自然也乱成了一团。 所以内华达州的这个事情，一开始无论是国民警卫队还是联邦军队都没能做出合适的反应，而从核试验基地跑出来的怪物却移动得格外的迅速，它们迅速地向着东进入了犹他州。然后在这里他们遭到了犹他州的国民警卫队的阻击，在重创了犹他州的国民警卫队之后，这些怪物转向东南方，进入了新墨西哥州。 新墨西哥州是个蓝州，它是太平洋联盟的成员，这些怪物在进入西墨西哥州之后虽然也造成了一些伤亡，但是它们的行进路线却正好避开了人群聚居区，而且西墨西哥的国民警卫队，以及一些已经向驴党的美国效忠了的联邦军队虽然宣称自己是在消灭这些怪物，但是他们打没打着多少怪物不知道，倒是把旁边的德州越境飞过来的无人机打下来了好几架。 至于德州的无人机为什么越境飞过来，那当然是为了监视这些怪物了。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为了看看新墨西哥州那边是不是在和怪物勾结，朝天放枪，故意祸水东引，把怪物弄到德州来。 而依据他们的无人机在被击落之前拍摄到的照片来看，新墨西哥州的那些家伙甚至连朝天开枪都没干，他们和那些怪物基本上保持着互不侵犯的姿态，实际上就是在一路护送这些怪物。 德州的红脖子可忍不了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驴党的联邦政府搞出这种害人的东西，而且就他们的了解，这些人造怪物是有一定智力的——也就是说，他们是真的有可能和那些该死的驴党勾结的。于是德州那边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们打算要“御敌于国门之外”，先发制人地发起打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