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商品价格曲线》 第1章 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第1章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如果有人问张岳：“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张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宇宙的尽头，是考编！” 比如此刻，他就站在中州大学综合楼前，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短信是一周前，中州粮鉴会发来的通知。 对方让他在今天上午10:50，到中州大学综合楼三楼304会议室，参加一年一度的，中州粮鉴会面试招聘。 当张岳收到这条消息时，脸上全是兴奋。 七年的时间，2555天复习到凌晨一点，外加六次笔试失败，他终于等来了现在的机会。 之所以这么努力，原因只有一个： 中州粮鉴会，属于中州市的事业单位编制！ 中州粮监会隶属中州粮食局，核心业务是为中州粮食的种植、发展和贸易，提供商业与技术上的支持。 它在中州市共有六个办事处，今年的招聘名额有14人。 不过今年这里的总报考人数却有15637人，录取率达到1/1117，属于标准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想到这里，张岳忽然有些紧张。 卷到这个地步，就算自己今年过了笔试又怎样？ 真有希望成功吗？ 已经有六次失败经验的张岳，早就没了做白日梦的动力。 正想着，上午的阳光透过综合楼的窗户，刚好反射到他脸上。 张岳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他瞬间有些傻眼。 因为张岳忽然发现，自己的世界好像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准确的说，现在的张岳看任何东西，眼前都会多出一大串红字。 比如眼前的综合楼： 【此楼始建于1992年，最初由着名校友杨文栋先生捐款筹建，前后共耗资227万。 1996~2004年曾被作为中州大学图书馆使用，2005~2012改为实验楼，现在是该校的标志性核心建筑……】 这是……异能？ 对于所谓的异能，张岳并不陌生。 只是…… 张岳又思考半天，脸上疑惑更重了。 他发现，自己的异能好像有些废物啊！ 它很像千度百科，会自动对看到的东西进行详细介绍。 可这种介绍，我问一下度娘就知道了，何必多此一举？ 摇摇头，不甘心的张岳又看了一遍红字。 这次，他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同。 在红字的末尾，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坐标曲线图。 上面显示了中州大学综合楼，未来一个月的价格曲线。 看着这根曲线，张岳忍不住咂舌。 因为上面显示这栋综合楼的总价为5290万！ 豁！ 227万筹建，用了三十一年都快用报废了，还能翻23.3倍？ 果然是传说中的疯狂房地产。 糟了！ 忽然，张岳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顾不得继续研究，他忙冲到楼梯口，两三步就爬了上去。 304门前。 深吸一口气，张岳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请进！” 张岳推门而入。 会议室此刻正坐着一位小姐姐，气质婉约嫣然，犹如出水芙蓉。 “你好，我叫张岳，是收到通知来面试的。” 张岳连忙介绍来意，同时心中赞叹。 不愧是传说中的事业单位，连接待人都这么好看。 以后若能在这里工作，简直不要太开心。 他正想着，却见何莉的眼神有些古怪：“你来面试？可面试已经结束了啊！” 张岳大吃一惊：“什么？面试结束了？” “对，这次通知面试的共有45位，昨天来了36人。 剩余9人在10:30之前，也已全部离开。” 何莉晃晃手中的面试人员成绩单，示意没撒谎。 一股凉气从头到脚，张岳表情全是沮丧。 所以，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是自己发挥不好，导致最后没被录取，算技不如人。 可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忽然，张岳想到什么，连忙拿出手机：“这位女士，我收到的，的确是10:50来面试的通知！ 现在才10:47，不信你看！” 何莉盯着张岳的手机短信息，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想了想，她打开电脑查看片刻，最后道：“张先生，不好意思，伱先在这稍等片刻，我去问一下领导。” 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隔壁，306房间。 中州粮鉴会会长刘晓光看着眼前的老者笑道：“周教授，来，喝茶，尝尝我珍藏多年的碧螺春！” 周学鼎无奈道：“我说老刘，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谁还不知道谁？ 珍藏多年？我看就是几十块一斤的地摊货吧！”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下次我争取买那种一百多一斤的。” “……”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刘晓光问：“这次你专门从京城过来，不知有什么事？” 说到这个，周学鼎无奈叹了口气：“还能什么事，知道现在市面上的八角行情吧？” 什么？八角？ 一说到八角，刘晓光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八角是一种常见的调味料，只要对做饭稍微感兴趣，就不陌生。 不过就是这种小小的调味料，却把刘晓光折腾的够呛。 中州粮鉴会虽然只有一个“粮”字，但它的管辖范围，可不仅是常见的五谷杂粮。 只要是农作物，都归中州粮鉴会管。 去年因为八角种植规模小，导致其价格比往年高了足足两倍。 见那些种八角的人赚了钱，其他农民纷纷跟风种植。 结果导致今年的八角产量，比往年多了十倍不止。 于是现在还没收获呢，价格就提前降到了冰点。 所有种植八角的农民，还没开始收割，就注定赔的血本无归。 其中问题最严重的，便是豫省。 稳固农作物价格，保护农户利益，是中州粮鉴会成立的宗旨。 现在连粮食方面最厉害的专家周学鼎都来了，说明此事已经非常轰动。 一个处理不好，自己中州粮鉴会会长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是何莉。 刘晓光皱眉：“有事吗？” 何莉道：“刘会长，有个叫张岳的人来面试。” “面试？你说今年的新人招聘？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何莉无奈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咱们这次一共发出了45条面试邀请，第45名的比试分数为157分。 这个张岳才考了124，勉强及格。 但我查了中州粮食局那边的官网，上面的确发了面试通知。” 刘晓光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回事？难道对方在粮食局那边有关系？” 何莉摇摇头：“不像，若真是这样，肯定会有人提前打招呼。 而且我看了面试通知的发送时间，是13号的凌晨2点。 当时粮食局的系统正在维护。” “你是说系统bug？” “这是唯一的可能！” 刘晓光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这种事你随便给他出两道难题，将其打发了即可。” 然而何莉依旧为难：“因为不知道还有人要来，负责面试的钱主任和吴哥已经回单位了。 我一个人办不了啊！”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中州粮鉴会规定： 面试人员面试时，必须至少三人在场才行。 刘晓光再次皱起眉头。 最后他道：“既然这样，我充当面试官，和你走一趟吧！” 第2章 你问我答的变态题目 第2章你问我答的变态题目 刘晓光说完，忽然想起就算有自己，貌似也才两个人。 环顾一周，最终，他将目光放到周学鼎身上，道：“周教授，能不能帮个小忙？” 周学鼎笑道：“你想让我给你当面试官？” “这不是有规定嘛！ 不过一会你不用开口，只在旁边坐着就成。” 周学鼎点点头：“没问题，正好我也想看看，伱们是怎么招聘的。” 隔壁办公室发生的一切，张岳自然不知道。 此刻的他，正在研究刚觉醒的眼睛异能，并且已经有了一点心得。 这时门打开，正是刘晓光三人。 刘晓光先在主位处坐下，周学鼎和何莉也分别坐在旁边。 简单整理一下手上资料，刘晓光对张岳道：“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张岳瞬间打起精神，将身体站的笔直：“各位考官好，我……” 他的声音慷慨且激昂。 面试嘛，当然要把自己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 谁知刘晓光忽然打断他的话：“停，你说的这些，简历上已经写的很清楚，没必要再废话。” 张岳表情顿时一僵。 倒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是张岳听出了，刘晓光语气里的极不耐烦。 这让他非常不解。 自己从进门到现在都表现的很小心啊？而且他很确定和眼前的中年人没仇。 刘晓光可不管张岳的想法，他道：“这样，我直接问你三个问题。 你尽力回答，我会根据你的表现来打分。” 张岳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面试不听自我介绍，而选择直接发问的人并不少。 这属于面试官的个人习惯。 他点头：“您随便问。” 刘晓光转身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道： “你背一下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23条的内容。” 此话一出，最先呆住的不是张岳，而是旁边的何莉。 之前刘晓光让她给张岳出几道难题，她已经有了具体思路。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 可和刘晓光比，完全小巫见大巫。 怪不得对方能当领导，自己奋斗这么多年依旧是小科员。 至于张岳，更是两眼直冒大猩猩。 背诵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23条？ 这也太扯了吧？ 现在的他很想问问刘晓光，粮食安全和这个所谓的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到底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全世界还有17.6%的儿童仍然吃不饱？ 刘晓光见张岳半话，声音瞬间平和下来：“其实背不全也没关系，想起多少背多少即可。” 此话一出，张岳更无语了。 我但凡能想起一个字，都不会吭哧到现在啊！ 摇摇头，他正准备实话实说。 忽然眼角余光瞥了下，刘晓光手中的那本书，正是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 接着他眼睛的红字出现： 【《儿童权利公约》是联合国1989年11月20日第44届联合国大会第25号决议通过的，第一部有关保障儿童权利，且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性约定……】 越看张岳越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这些红字记载的，不仅有《儿童权利公约》的由来，还有全部的正文。 见张岳又发了半天呆，刘晓光摇摇头：“行了，如果实在不会，就答下一个问题……” 结果还没说完，张岳就开口了： “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23条： 1.缔约国认识到身心有残疾的儿童应能在确保其尊严、促进其自立、有利于其积极参与社会生活条件下享有充实而适当的生活。 2.缔约国认识到残疾儿童有接受特别照顾的权利…… 3.…… 4.缔约国应本着国际合作精神……应特别考虑到发展中国家的需要。 各位老师，我背完了。” 这下轮到刘晓光目瞪口呆了，这家伙真……会啊？ 虽然他问的《儿童权利公约》第23条，只有区区几百字。 可这道题的难度，和字数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他手中的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只是从书架上随手抽的。 也就是说，让刘晓光自己去背，他都不会。 看着刘晓光惊愕的眼神，张岳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自己眼睛显示的，和对方手中的内容果然完全相同。 见依旧处于呆滞状态，张岳想了想：“这位老师，用不用我把后面的也给您背一下？ 第23条的字数的确不多，非常不利于您打分。” “咳咳……不用了。” 刘晓光瞬间意识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他点点头：“看来你平时还是比较关心儿童的。 这很不错，毕竟孩子代表的是未来。 下面是第二个问题，你从中州大学大门口进来时，有没有看到14号宿舍楼？” 张岳点点头。 14号宿舍楼就在综合楼后面不远，很容易就能看到。 “那么你告诉我，14号宿舍楼外面，一共有几个窗户在晒东西？” 噗！ 周学鼎一口茶水直接喷到地上，看刘晓光的表情怪异到了极点。 同为中州人，加上相似的工作性质，他和刘晓光已经非常熟悉。 可直到现在，周学鼎才发现，自己对这位刘会长竟然一无所知。 中州粮鉴会选择在中州大学举办公务员面试会还是首次。 所以周学鼎来时，特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 14号宿舍楼，距离综合楼虽然很近。 但因为角度问题，从大门一直向前走，到抵达综合楼时， 能看到14号宿舍楼全貌的时间，不会超过5秒。 如果刘晓光问的，是14号宿舍楼有多少窗户。 只要稍微有心，倒是可以计算出来。 可现在对方却把问题变成，有多少窗户在晒东西？ 周学鼎记得，自己当时看时，上面的被子和衣服密密麻麻一大片，而且极不规律。 别说只有5秒了。 就算5分钟，在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都不可能数清楚啊！ 抬起头，看着张岳英气勃勃的脸，他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可怜。 不过奇怪的是，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张岳却没有像上一个问题那样慌张。 他淡淡道：“这位老师，如果没记错，我是10:43分左右路过14号宿舍楼的。 所以你问这栋宿舍楼所晒东西的具体时间，是10:43分之前，还是之后？ 因为在10:43分时，就有两个窗户的学生往外搭刚洗好的衣服。” 刘晓光立刻道：“就是你说的，有两个窗户的学生，往外搭衣服的那个时间点。 放心，你只管告诉我答案即可。” 说完，他嘴角笑意更浓了。 因为在刘晓光看来，张岳的话完全是在插科打诨。 用晒东西窗户数量的不确定性来混淆视听，试图蒙混过关。 但你若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我敢这么问，自然有标准答案！ 第3章 你猜！ 第3章你猜！ 见刘晓光这么肯定，张岳忽然站起身：“能给我一张纸吗？” 刘晓光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但还是拿出一张A4纸递过来。 张岳接过，又顺手抽了根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很快，他将纸递给刘晓光。 刘晓光一愣：“这是什么？” 张岳道：“14号宿舍楼10:43分的学生窗户晒东西分布图。” 刘晓光看着这张图纸，发现是个简笔画。 张岳竟然将14号宿舍楼整体画了下来，包括上面的每一扇窗户。 其中在晒衣服被子的用“√”标注，正在晾晒的用“☆”标注，看起来一目了然。 张岳旁边解释：“这栋宿舍楼一共5层，每层26个窗户。 其中有67个窗户，在10:43分均有衣服晾晒。 分别为一楼4个，二楼8个，三楼17个，四楼23个，五楼15个。 还有两个窗户正在晾晒，分别是二楼从左到右第4个位置，和五楼从右到左第3个位置。” 听张岳说完，周学鼎忍不住问：“小伙子，你真把每个窗户的情况都记了下来？ 我年纪大，你可别骗我。” 张岳正要说话，刘晓光忽然笑了：“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简单。” 说着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很快，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年轻人送来一个U盘。 刘晓光一边将其插入电脑，一边解释：“从前年开始，中州大学给每栋楼外部都装了监控。 当然，装监控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学生及其财物的安全。 不过现在用来验证真假刚好合适。” 视频播放，正是14号宿舍楼的监控录像。 刘晓光将其调到上午10:43分，然后拿起张岳给的简图比对。 下一刻，他呆住了。 因为张岳画的手工图，竟和监控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都以为他是直接比着这份监控视频画的。 所以，这货是怎么做到的？ 见自己的答案完全正确，张岳长长吐了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冷汗。 好险啊！ 他能答出这道题，自己的眼睛异能没有任何关系，凭的完全是自己的实力。 虽然张岳10:47分才到达面试点，但众人并不知道，其实他早上6:00就到了。 之所以来这么早，不是张岳兴奋的睡不着。 而是他之前看了，很多关于面试方面攻略。 上面介绍了很多主考官脑洞大开后，出的各种奇葩面试题。 比如“从进大门后开始，你经过的路上一共有多少棵绿化树”之类。 所以，张岳从6:00到10:30，除了匆忙吃点早餐，就是不停的在中州大学大门和综合楼之间走来走去。 然后开始模仿着给自己出题。 以至于他不仅把路两侧的树数的一清二楚，其他各种景物也观察了无数次，最后连路边垃圾桶的型号都没放过。 至于14号宿舍楼，更是不知看了多少遍。 张岳甚至知道，这栋楼今天早上第一个晒被子的，是三楼从右到左第2个窗户。 时间为6:42。 尤其是那位晒被子的女生，特别漂亮！ 好吧！ 张岳承认，14号宿舍楼是女生宿舍楼。 所以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会朝这个方向多看两眼。 啪啪啪啪！ 有人用力鼓掌，是周学鼎。 他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厉害啊！ 我年纪和伱一样大的时候，可比你差远了。” 张岳连忙道：“这位老师客气，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周学鼎摇摇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更何况能流畅答出这两道题，并保证绝对正确，可不是单凭运气就说得通的。” 说完，他忽然看向刘晓光：“老刘，要不你先歇会，第三个问题让我问怎么样？” 刘晓光一愣，没想到周学鼎会这么说，但还是点点头。 周学鼎道：“张同学，你最近有没有关注过八角的行情？” 张岳：“知道一些，我父母在县城有家粮店，生意到淡季时，也会往邻省走几车调料。” “这样啊，看来不用我多费唇舌解释了。 你应该也知道中州粮监会的宗旨，如果现在让你做粮监会负责人。 针对八角的价格冰点，你会怎么做？” 此话一出，旁边的刘晓光看周学鼎的眼神全是不敢置信。 他本以为，自己刚才的两个问题已经够狠了。 结果和周学鼎根本没法比。 诚然，他的两个问题难度是很大。 想回答正确，除了心思细腻、善于观察，还有极大的偶然性。 但再有偶然性，只要运气足够好，也不是没有答对的可能。 可关于八角的价格问题，根本就无解好不？ 至少在刘晓光眼中，它是无解的。 周学鼎看向张岳，神情瞬间有些紧张。 他会这么问，是刚才连续两次见识了对方的神奇后，想听听这位年轻人的意见。 这次来中州，周学鼎是带着任务来的。 临走前领导专门表示，如果自己不能把八角的问题处理好，就不用回去了。 虽然中州是他的故乡，但周学鼎却从未想过留在这里。 因为只有京城，才能给他提供大展拳脚的舞台。 但很快周学鼎就失望了。 张岳自从听到他的问题后，就一直神思不属，仿佛陷入了某种疑难。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过周学鼎并不清楚，张岳会魂游天外，并非被他的问题难住了。 而是激动，前所未有的激动。 在听到周学鼎的问题后，他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在对方上衣口袋中，发现了一包八角样品。 八角样品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通过眼睛异能，张岳发现这种调味料在五天后，价格竟开始急剧飙升。 从现在的9.5元/斤，涨到85.1元/斤，翻了将近9倍！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恩格斯可曾说过：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大胆起来。 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现在有东西的利润达到900%…… 张岳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眼睛异能的正确用法。 “小伙子？小伙子？” “啊？” “你没事吧？”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学鼎：“没事，刚才一直在想问题。” “那你……” “很简单，关于八角价格，我只有一个建议——等！” “等？什么意思？” 张岳忽然一改之前的老实巴交，并露出他进入这间办公室后，第一次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猜！” 第4章 待到明年九月八 第4章待到明年九月八 从综合楼出来，张岳的心情有些复杂。 自己能从一众面试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入职中州粮监会吗？ 很快，他就摇摇头。 前两道题，不管靠异能，还是自己的能力，他都答的完美无缺。 至于第三题，张岳的答案依旧十分标准。 虽然不知道八角为什么会涨价，但想解决这种调料的滞销问题，真的只需等就好了。 只是，自己这么想，那几个面试官可不会这么想。 他们八成会认为自己故弄玄虚。 最关键的，是面试成绩会在五天后公布。 而八角大涨价也刚好是第五天。 所以就算前两题全是满分，只要第三题拉胯，依旧得凉。 看来自己这辈子，真和事业单位编制无缘。 不过很快张岳又兴奋起来。 虽然官运不佳，可他的财运好像要来了。 没错，张岳找到了一条发财捷径：贩八角。 在明知有近九倍利润的前提下，随便搞搞都能大赚！ 只是下一刻，张岳又发现了一件让自己很尴尬的事。 他没钱！ 大学毕业后，张岳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考公上。 至于经济情况，只要饿不死，又不用露宿街头，其他都不是问题。 所以，他之前找的工作，都是那些清闲且工资不高的活。 而且每到笔试开始前一个月，为了不被俗事打扰，张岳都会离职备考。 直到出成绩，确定没通过后，才会考虑重新找工作。 比如现在，他就处于肄业状态。 这么做就导致了，张岳的银行卡上只剩下2018块钱。 2018块，就算全买成八角，也就赚个16000。 如果是以前，听到有16000进账，他能笑到脚抽筋。 因为接下来的一年，自己就不用费力去干活，完全可以把时间都放在备考上。 那样成功的概率更高。 可现在再怎么看这2018元，都觉得少。 毕竟若自己有1万，五天后就能变成9万。 若自己有10万，五天后就能变成90万。 若自己有100万…… 算了，这个不现实。 要真有100万，还做个鬼的生意！ 直接回老家县城，40万全款买套房，再花10万买辆车。 剩下50万理理财，伸腿躺平多好？ 又思考良久，最终，张岳拿起手机，拨给也在中州工作的姐姐张秀琼。 作为一名不骗不偷不抢的三好公民，干什么来钱最快？ 当然是借了！ 他准备找老姐借点。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声。 “姐，你在哪？” 张岳忽然皱起眉头，他发现电话那头的环境有些吵。 张秀琼道：“陪客户吃饭呢，有话快说！” “吃饭？哪里？我现在就过去。”张岳的声音斩钉截铁。 “你想干什么？ 告诉你，给我老实点，这次接待的可是大客户。” “伱就告诉我你在哪就行。” “喂？喂？喂？ 哎呀，我有电话打进来。有事明，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张岳有些头疼。 和自己一心考公不同，姐姐张秀琼是一心想赚钱。 比如现在的她，就是一名药品销售员。 销售，免不了要各种应酬。 如果是男人倒没什么，可她偏偏是个女人。 为此张岳没少烦心，比如前不久她就被人灌的不省人事。 如果不是张岳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岳继续拨号，谁知刚接通就再次被挂断，再打更是直接显示关机。 摇摇头，张岳想了想，选了另一个号拨过去。 这次是个男声：“小岳，你找我？” 张岳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十分焦急：“宋哥，不好了。 我给我姐打电话，她好像又被人灌醉了。” “什么？你确定？” 隔着话筒，张岳能听到宋安良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 “当然确定，不信你打她电话问问。 而且我还隐约听到，她旁边有个男人说要先去洗个澡什么的。” 宋安良的声音更紧张了：“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 挂断电话，张岳站在原地等待。 计划成功。 宋安良是张秀琼的追求者，中州本地人。 家里条件很好，有车有房，为人实在，尤其是对张秀琼特别痴迷。 虽然没自己长得帅吧，可单是一米八三的大个，就足以吊打90%的竞争对手。 但不知什么原因，张秀琼对他好像并不感冒。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张岳面前。 车窗摇开，正是宋安良那张熟悉的脸。 不过此刻对方表情全是焦躁不安：“小岳，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给你姐打电话，她关机了。” 张岳无奈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也知道，我今天是来面试的。 本想着结束了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发现她喝醉了。” “那她现在在哪？”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宋安良只好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最后一踩油门，奥迪车呼啸而去。 看着路两边飞快倒退的建筑，张岳得意一笑。 为了追求张秀琼，宋安良没少在她同事身上下功夫。 所以自己搞不定的事，对对方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很快，两人在秦记饭庄门口停下。 这时宋安良神情已恢复正常：“你今天面试的怎么样？” 显然车上这段时间，通过张岳的神情，他已明白这货极有可能在夸大其词。 听宋安良问，张岳语气瞬间充满斗志：“待到明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停，明白了。我相信你明年一定能成功！” 宋安良连忙打断对方的话，心中有些无奈。 他一直以为张秀琼很特殊，但和她弟弟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宋安良从来就没想过，有人为了一份事业单位编制工作，能执着到这地步。 “你姐在二楼包间，咱俩先偷偷过去侦查一下。 你也知道她的性格，所以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否则会很麻烦。” 说完正要开车门，突然呆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秦记饭庄大门正走出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人是个中年秃顶男子，女人肤若琼脂，容貌娇丽，不是张秀琼又是谁？ 只是此刻的张秀琼醉眼朦胧，连路都走不稳了。 中年秃顶男子扶着她，脸上全是不怀好意，双手更是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一股热血瞬间直冲脑门，宋安良正要冲出去英雄救美，却被张岳拉住。 宋安良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张岳却十分冷静：“别急。 咱俩若直接揍这家伙一顿，大概率会被送到局子里。 被关还是小事，关键我姐也不一定领情。” 宋安良一愣：“那你说怎么办？” 张岳突然阴笑道：“当然是以静制动。 俗话说做贼拿赃，做奸在床。 咱们悄悄跟在后面，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就算了。 如果他敢动歪心思，咱们直接就往死里打，让他以后一见到我姐就害怕。 我姐还得感谢咱俩见义勇为。” 第5章 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 第5章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 宋安良看着张岳，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准”小舅子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抱着各种考试资料复习。 虽然说不上木讷吧，可也很难和精明、阴险扯上关系。 但现在…… 张岳说的没错，若自己现在冲上去，很可能被对方反咬一口。 毕竟两人虽然姿势暧昧，但女方醉酒后，男方搀扶一下再正常不过。 宋安良点头道：“行，那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中年秃顶男子把张秀琼扶上一辆路虎后，快速驱车离去。 张岳和宋安良忙在后面跟着。 很快两人的表情再次阴沉下来。 因为那辆路虎，最终真的停在了一家叫“香草恋”的酒店门口。 看着中年秃顶男子扶着张秀琼摇摇晃晃朝酒店走，张岳的拳头紧紧握住。 他刚才阻止宋安良出去，除了自己所说的原因，还有一点。 即希望中年秃顶男子，能老老实实将张秀琼送回家。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张秀琼。 就像今天，若非自己突发奇想找姐姐借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两人走进香草恋酒店，前台小姐姐立刻笑问：“先生，有事吗？” 宋安良一呆，正不知怎么开口，就听张岳道： “美女，开个标间！” 宋安良愣住。 倒不是因为张岳话的内容，而是这家伙此刻竟一改阴沉的脸色，表情全是笑意。 前台小姐姐或许是被他的神态感染了。 她看看张岳，又看看宋安良，语气调皮问：“两位帅哥，你们就要一间呀？” 张岳无奈摊手：“当然只能要一间了，我俩是公司外派到这干苦力的。 就那么点差旅费，超了还得自己往里贴。” “行吧，身份证给我……可以了，402，这是房卡。” 张岳接过，忽然语气一转，表情猥琐： “其实呢，开两间也不是不行，但一个人睡太寂寞了！ 要不伱给介绍两个美女？和你一样漂亮就成。” 前台小姐姐下意识后退一步，一脸警惕： “先生，抱歉，我们是正规酒店，不提供那种服务的。” 然而张岳笑容依旧：“别，你可不能因为我俩是外地人，就区别对待啊！ 李总，就是刚才进来的中年人，他搂的那个不正是你们帮着找的吗？ 别不承认，李总住401，我们很熟的。” 前台小姐姐忽然就笑了，不过是气笑的：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少胡说八道？ 还李总，还很熟…… 人家姓高好不好？ 再说，你的房间是402，就一定以为人家是401？ 告诉你，他的房间早定好了，212，离401差两层楼呢？ 帅哥，想和妹子睡觉光靠咋呼可不行。 得凭本事！” 张岳瞬间笑的无比尴尬：“哎呀，这样啊，我就开个玩笑。 再说，你看我的脸像是坏人吗？” 前台小姐姐果断点头：“非常像！” 张岳：“……” “好，你说像就像呗，给我拿瓶雪碧，冰的！” “……” 电梯内，宋安良神色古怪的看着张岳。 张岳奇怪问：“看我干什么？” “你……厉害！” 宋安良刚才一直在思考，怎么向前台问出张秀琼所在的房间，甚至已经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没想到张岳竟用这种离谱的方式，轻松得到答案。 摆摆手，张岳道：“基本操作。 咱们快点进去，晚了我怕我姐吃亏。” 宋安良也知道情况紧急，立刻点点头。 只是当两人站在紧闭的212门前，宋安良又愣住了。 该怎么进去？ 难道冒充警察查房吗？ 谁知张岳直接拿出前台小姐姐给的那张卡，对着电子门锁一刷，房门应声而开。 宋安良呆住：“这好像是402的门卡吧？怎么能开212的门？” 张岳晃晃手上的白色卡片：“这是前台的通用门卡，我刚刚偷偷换了一下。” 宋安良瞬间想起，刚才张岳特意让前台小姐姐给他拿冰雪碧。 在对方转身时，他将胳膊朝前台伸了一下，应该就是那时换的。 宋安良一直在奇怪，张岳为什么进来后第一件事是开房，又主动去买比超市贵的多的饮料。 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是这家伙怎么知道，前台有一张可以开所有宾馆门的通用门卡？ 仿佛猜出宋安良心中所想，张岳解释：“我之前干过一段时间的酒店前台，对这些比较熟。 嘘~” 却是他已推开212的门。 此时212内漆黑一片，只有浴室内亮着微弱的灯光。 隐约的，张岳看到床上被子里，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张秀琼了。 浴室内水声哗哗作响，隐约还能听到亢奋的男低音在歌唱。 张岳和宋安良对视一眼。 宋安良点点头，心领神会的走到房内部靠床的角落站好。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接着一个又贱又猥琐的男声嘿嘿笑着朝床冲去：“琼琼，我来了……” 谁知刚走几步，明亮的灯光忽然亮起。 然后张岳就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肥肉在那里乱晃，不是中年秃顶男子又是谁？ 中年秃顶男子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看着开灯的张岳：“你是谁？哎哟！” 却是宋安良突然从后面出脚，直接将他踹翻到地上。 张岳走过去踩住他的后背，手上蓝色塑料拖鞋用力朝他头顶摔去： “特么还敢问我是谁？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呢？ 说，把我姐带到这干什么？” “啊？”中年秃顶男子一愣，“你是琼琼的弟弟？” 啪！啪！啪！啪！ 张岳又猛力摔了几下，把对方本就不多的头发打掉一大半： “还琼琼？琼琼是你能叫的？” “哎哟，别打别打，我错了，我……” 刺啦！ 张岳可不会听他的求饶。 他拿出准备好的透明胶带，和宋安良一起，三两下便将此人捆住。 中间自然又免不了动几下拳脚。 看着脑袋已经和鞋底亲热亲到通红通红的中年秃顶男子，张岳道： “说吧，叫什么？家住哪？什么单位的？” 中年秃顶男子看着张岳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心里忍不住一颤： “我……我叫高义。” 张岳一愣，脸色瞬间更难看了：“高义？原来是那个中学校长。” 中年秃顶男子，也就是高义有些茫然：“什么校长？我不是校长呀！” 张岳瞬间更怒了：“是不是觉得我看书少，就认不出你？ 告诉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 第6章 原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6章原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旁边，宋安良忙咳嗽一声道：“小岳，可能你真认错人了。” 高义连忙解释：“是啊，我是医院采购部的，专门负责药品和器械的订购，真不是什么校长。” 张岳哼道：“我管你是谁！ 敢打我姐的主意，不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伱都不清楚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着向四周看了看，最后拿起酒店提供的一次性牙刷。 先用胶带粘住对方的嘴，然后把刷柄对准高义的下面，直接用力捅去。 高义瞬间大急。 他又没练过铁裆功，要真被捅实了，不死也得废啊！ 身体连忙奋力挣扎，同时嘴里发出剧烈的呜呜声响。 那场面有点像杀年猪。 折腾了一会，高义已经筋疲力竭，像死鱼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尤其是两条腿，更是抖若筛糠。 张岳扔掉牙刷，又撕下对方嘴上的胶带，最后晃晃手机： “老家伙，别说哥们背后坑你啊！ 从你进入宾馆后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我都录下来了。 待会就发到网上，让大家见识下你这位医院采购的飒爽英姿。” 此话一出，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高义瞬间就蹦了起来：“别，千万别！ 要真传出去我就彻底完了！” 互联网威力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时也比任何人都害怕。 医院采购可是肥差，就他这些年干的事，一旦曝光，就只能抱着缝纫机过下半辈子了。 张岳嘿嘿一笑：“是吗？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义忙道：“小兄弟，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不该觊觎张秀琼的美色。 不过我可以赔偿精神损失费，只求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 张岳：“真的？” 见他语气有所松动，高义仿佛看到了希望：“千真万确！ 我微信里有六万多块钱，可以全赔给你。” 张岳看看宋安良，宋安良摆摆手，示意他看着办即可。 张岳这才对高义道：“先说好，赔偿是你提出的，可不是我讹你。 事后你要报警我可不认。” “不会不会，这事我怎么敢让警察知道？” 张岳松开对方手上的胶带。 五分钟后。 “收到了吧？” 看着手机上63128.00元的转账，张岳也当着对方的面，删除了所有视频和照片，包括云空间。 等对方蹒跚着走出宾馆，下楼驱车离开，宋安良终于忍不住问：“咱就这么放过他？” 张岳摊摊手：“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把照片曝光出去？” 曝光照片固然可以让对方身败名裂，但张秀琼作为当事人，肯定也会处在风口浪尖。 这是标准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说你不该把视频全删干净，起码留个一两张以备后患啊！” “你觉得对方傻？不删干净他会走？” 张岳说着，忽然语气一转，奸笑道，“再说你不是也拍了吗？赶紧给我传一份过来。” 宋安良愣住：“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都听见你按快门的声音了。” 一边接收宋安良发来的照片包，张岳一边朝床边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宋哥，麻烦你收拾下东西，我背着我姐，咱们快点离开。” 伸手掀开被子，正要去拉里面的人，忽然发现不对： “咦，你是谁？”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衣服和张秀琼一模一样的陌生女子。 对方正眨着大眼睛，满脸古怪的看着张岳。 听张岳问自己，此女丝毫不慌，掏出手机拨了出去，顺带打开免提。 电话接通，张秀琼焦急的声音传来：“周美怡，到底什么情况？ 我看高经理的车怎么走了？” 周美怡道：“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很快门被推开，露出张秀琼气喘吁吁的身影。 接着她和张岳四目相对，彼此全是愕然。 二十分钟后。 张岳看着张秀琼有些傻眼：“你说什么？之前你醉酒只是假象？ 目的是将高义引到酒店，趁对方洗澡的功夫，让周美怡顶替你的位置。 等他办完事，你再出现和他谈药品订购合同？”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宋安良进来时，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周美怡也严严实实的捂在被子里。 感情是怕高义发现换人了。 张秀琼哼道：“怎么，不行吗？” 她现在很生气，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竟完全被弟弟破坏了。 要知道那可是价值三千多万的大订单。 只要做了，就有8%的提成。 现在倒好，到手的两百多万直接打了水漂。 张岳忙道：“不是，你这么弄，很容易搞砸啊！” 在他看来，张秀琼的计划完全是想当然。 高义觊觎的是她的美貌，现在换成一个不管身材还是姿色，都差很多的周美怡，完全是天上地下。 而若张岳没猜错的话，这个姓周的应该是张秀琼从洗头房雇来的。 对高义来说，这样的女人简直不要太多。 所以想凭此就拿到药品采购订单，很难！ 听完张岳的话，张秀琼转身走到窗户前取下一个黑色物体。 看到物体的瞬间，张岳就呆住了。 这竟是一套拍摄设备。 张秀琼哼道：“如果他老老实实和我签合同就算了。 若真敢拍拍屁股不认账，我就把里面的内容发给他们单位领导。” 张岳：“……” 他本以为，自己拍两张照片威胁一下，就已经很聪明了。 可和张秀琼相比，完全不够看。 假装醉酒、宾馆开房、移花接木、录像取证……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简直天秀。 “等等……”张岳忽然发现不对，“你真这样做，等于把高义彻底得罪死了，就不怕他事后报复？ 不只是你，包括你所在的医药公司，最后都得遭殃。” 张秀琼冷冷一笑：“就算他想报复，也不敢直接动手，起码也要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到时我已经拿到所有提成，有了这笔钱，还干什么医药销售？ 随便换个城市照样过得舒舒服服。 至于医药公司那边，就是他们的主管让我用美色勾引高义的。 双方斗的再厉害也是狗咬狗，我正好在旁边看热闹。” 第7章 给我来八万块钱的 第7章给我来八万块钱的 张秀琼说完，烦躁的摆摆手。 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就算她再有心计，也已无力回天。 和周美怡说了几句，让她提前离开后，张秀琼又再次警告张岳： “给你说了多少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以后不准再胡来了，听到了吗？” 张岳还想说点什么，但看见对方气的杀人的目光，只好点点头。 “对了，你之前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张岳这才想起找张秀琼的目的：“哦，伱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又没生活费了？ 我说小岳，你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靠点谱？ 没错，公务员的岗位是好，但关键是你得能考上啊！ 这都多少年了？ 以你的聪明，但凡找个像样点的工作，都不至于连饭钱都没有。” 说完拿出手机，“给你两千，挣到钱后立刻还我，别想着赖账呀！” 张岳摇摇头：“不是，你误会了，我有生活费。 这次借钱是想做点生意。” 张秀琼一愣：“做生意？什么生意？你懂生意吗？” “我……总之你不要管，我心里有数。” “那你想借多少？” “越多越好。” “具体点。” “呃……十万吧！” “十万？你疯了？知不知道你姐攒十万块钱要多长时间？” “那八万也行……五万，不能再少了。 姐，你别走啊！喂？” 见张秀琼头也不回的离开，张岳有些无奈。 不是他不想说实话，而是若真告诉张秀琼自己想囤八角赚差价。 别说借钱，对方一准把自己拉到医院看脑科。 毕竟八角大跌的事，就算路上扫大街的阿姨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这玩意不能当饭吃，以张秀琼的精明和抠门，早就买一大堆放在屋子里慢慢吃了。 张岳至今还记得，去年大葱便宜时，自己老姐客厅中的半屋子葱绿。 和宋安良回到车上，张岳道：“宋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宋安良摇摇头：“麻烦什么？只要确定你姐没事就好。” 张岳却有些愧疚。 因为从张秀琼出现到离开，压根就没和宋安良说过半句话，直接将其当空气。 如果换成自己早就怒了，但宋安良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想了想，张岳拿出手机：“刚才高义赔了六万三。 加上我姐咱们算见者有份，给你转两万一……” 宋安良忙道：“别，我今天来就是纯帮忙的，哪能要钱？” “你怕这钱会有麻烦？放心吧，他不敢乱说的。” “不是，我真的不要。 你知道我的情况，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说到这，宋安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都很仰慕你姐。 有机会你在她耳边多说我两句好话就行了。” 张岳见他坚持，也就不再提钱的事。 毕竟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钱是越多越好。 “那我请你吃饭？这个就别推辞了，一会再帮你把车加满油。” 这次宋安良没有拒绝。 一小时后，两人从饭馆出来。 宋安良忽然道：“对了，你之前说做生意需要钱。 还差多少？我可以借你。” 张岳心中一动，但很快他就摇摇头：“算了，我也就是瞎搞，还不一定能成呢！” 如果是别人借钱给他，张岳肯定不会拒绝。 但张秀琼对宋安良好像不太感冒，找他帮点小忙可以，借钱还是得慎重点。 虽然眼睛异能显示能大赚，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时赔了还不上，麻烦就大了。 宋安良也不强求：“这样啊，那你需要钱的时候随时和我说。 而且不只是钱，我在中州还有些人脉，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宋安良只是随口一提，张岳却心中一动：“宋哥，那你知道哪里有仓库出租吗？ 面积尽量大点，我想用个一两周。 当然，不白用，我按照市场价支付租金。” 宋安良道：“仓库？那你不早说。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岳带着疑惑坐上宋安良的车。 半小时后。 中州市北郊。 宋安良笑道：“这里怎么样？” 张岳惊愕的张大嘴巴，好半天才竖起大拇指：“好地方。” 眼前是一大片空置厂区，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有的已经租了出去，有的还空着。 加上此地位于连霍高速和北四环之间，运输方便价格也便宜，绝对是首选之地。 宋安良道：“你满意就行。” 张岳绕了一圈，最终挑了一个中等仓库。 他算了算，就算按10元一斤，这里存10万块钱的八角问题不大。 “宋哥，谁是老板啊？我和他谈谈。” 宋安良摆手：“谈什么，你直接用吧！ 实不相瞒，这块地皮是我爸五年前买的，打算坐等升值。 我见闲着也是闲着，就花了点钱盖成仓库，算是赚点外快。” “什么？这是你家的？” 张岳吃惊的看着这块地，粗略估计至少两千亩。 就算远郊地皮便宜，没有几十个亿，也不可能拿下来。 这宋安良分明是土壕中的战斗壕啊！ 也不知老姐怎么想的，竟然对其不屑一顾。 但凡你上点心，都不至于费尽心思去坑那个中年秃头。 尽管宋安良一再推让，张岳还是坚持付了定金。 回到住处已是晚上，他正思考具体的收购操作，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是张秀琼。 张岳一愣，正要接听，结果电话直接挂断。 接着一条信息发过来：“给你转了两万，别嫌少。 你想做生意是好事，但刚开始步子不要迈太大，凡事一步一步来。” 看着20000.00元的转账，张岳心头感慨万千。 虽然张秀琼白天措辞严厉，可现在看，她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 第二天，张岳先去二手车市场租了辆面包车，接着杀进调料市场。 入眼一排门店全是卖调料的。 张岳随便找了家，守店的是个中年大姐。 “这有八角卖吗？” “有袋装和散称的，要哪种？” “散称的多少钱一斤？” “9.35元。你可以去其他家问问，我这的东西绝对是市场最便宜的。” 9.35元？ 那岂不是比自己眼睛显示的价格还便宜？ 张岳立刻道：“行，给我来八万块钱的。” 大姐的眼睛瞬间瞪大：“你说多少？” “八万块钱的呀？不可以吗？” 第8章 八角的收购并不容易 第8章八角的收购并不容易 大姐连忙摇头：“大兄弟，咱就别开玩笑了。 别说八万块的，八百块钱的都没有。 我这只是小门店，也就煮肉的时候卖个几十克。 而且八角的价格一直在跌，如果不是为了配货，我都不会进。” 张岳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瞬间有些傻眼：“那怎么办？我要的多啊！” 大姐一指门口的袋子：“我也只有这么点。” 张岳提着放在称上一称，发现只有四斤，总共都用不了四十块钱。 大姐见他为难，直接拿出手机道：“大兄弟，看你也是个实在人。 这是小孙的电话，他是专门批发八角的，或许能帮上你。” “真的？太感谢了。”张岳说的是真心话。 为了防止同行恶性竞争，一般在市场的店面，是不会随意提供批发商的联系方式的。 “不用谢，小孙这人整个市场都认识，瞒着也没用。” 张岳立刻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喂，你好！” “是孙经理吗？我是桂红调料店红姐介绍的，想找伱批发点八角。 差不多七八千斤吧，你看方便不？” 谁知对面果断道：“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恐怕也帮不了你。” “啊？你手里也没货？” “不是我手里没货，而是整个中州，都没有这么多的库存。 今年的行情你也知道，对我们经销商来说，现在手上的货越多，赔的就越多。 而且再过十来天，新八角就成熟了，到时价格起码跌破八块。” “这样啊？”张岳皱起眉头，“不能特意调一批货过来吗？我可以先给钱。” “调货倒没问题，关键是你能不能等。 全国的情况和中州其实差不多，你要的量又大，最快也得一周。” “那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张岳有些无奈。 他万万没料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至于等对方调货，还是算了吧？ 如果眼睛异能没出问题，五天后八角的价格就会大涨。 如果涨幅较小，对方或许还会按时送货。 但那可是九倍利润！ 到时对方随便一个货不齐的托词，再按照合同赔点违约金，自己就只能干瞪眼。 站在原地思量片刻，张岳忽然提起那半袋称好的八角就走：“大姐，这些卖我吧，钱给你转过去了。” 大姐瞬间就急了：“别，那是我用来配货的。 你都拿走了，再有人来买煮肉料，我怎么做生意啊？ 喂，你这人……” 却是张岳不由分说，直接将其扔进自己的面包车锁好。 先不说从那个孙经理手上买不到八角。 就算能买到，自己大老远的开面包车过来，油都烧了几十块，也不能跑空车不是？ 接着他又陆续去其他店铺扫货，很快就将整个市场的八角抢购一空。 于是准备趁着周末改善一下全家生活的人，在买完各种肉类，兴冲冲跑到调料市场买调料时，竟发现少了一味。 无奈之下，大家也只能等新八角到货之前，用那种全是碎末的混合料包代替了。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操作会给大家带来这样的小麻烦。 现在他的同样陷入烦恼。 虽然已经确定无法一次性大量进货，但张岳刚开始并不担心。 因为他手上只有八万，也就是说，即使把钱全撒出去，也只能进八千多斤八角。 只要自己勤快点，多跑几趟，完全可以把货备齐。 可张岳还是忽略了一点，就是八角的体积。 晒干的八角质量很轻，那种常见的尿素袋装满，也就装个十来斤。 一面包车二十袋，三百斤顶天了。 因此张岳想要拉够八千斤的货，得跑二十七趟。 由于市场存量不多，想装满一大车，需要扫至少两个调料市场的货。 扫货说起来容易，但得他一家一家去买。 有的店主见他买的多，哪怕张岳愿意多给钱都不卖。 所以张岳跑了一上午，才堪堪装满一车。 就按一天拉三车算，五天时间，也就能买十五车。 不对，第五天八角涨价，其实他只有四天时间。 因此想要将利益最大化，只能一次性找到大批量的货，用大卡车全部运回仓库。 可中州哪个地方能有超过八千斤的八角？ 哎！ 张岳无奈叹了口气。 要是能多给自己几天时间就好了。 只能说，这都是命啊！ 就在张岳已经放弃希望，抱着能收多少是多少的打算，在各个调料市场不停奔波时，无意中从一个店主那打探到一条消息： 中州的中草药市场可能有货！ 张岳眼睛瞬间一亮。 八角除了能用来给饭菜调味，还是一味中药。 其实不止八角，日常煮肉所用的香料，最早的时候都是中药。 只不过后来人们发现这些中药味道清香，和肉类等食材一起煮可以大大提高其鲜美程度，才逐渐有了调料的说法。 和调料不同，八角作为中药，是和其他中草药混在一起卖的。 所以单独某味药价格的起伏，对中草药市场影响并不大。 而为了保证药方中所有药材的正常供应，那些药铺肯定会正常甚至大量备货八角。 想到这里，张岳立刻驱车杀向中草药市场。 中州的中草药市场位于东区靠近CBD的位置。 果然如张岳所料，问过几家中药铺后，这里的确有大量八角库存。 可当他说明自己的目的，瞬间就傻眼了。 因为这几家中药铺的老板给的回复完全一致：不卖！ 要买可以，本店有各种富含八角的中药方剂，按照药方配比要多少有多少。 不甘心的张岳一路问过去，很快来到一家叫“高氏中药批发”的药店。 高氏中药批发是中草药市场最大的店铺，备货足，品类多，信誉也最好。 张岳再次打起精神。 “老板，你好！” “你好你好，快快请坐，喝茶。” 迎接张岳的，是个中年男子。 然而在看到对方的样貌后，张岳却是一愣，因为他发现对方竟隐隐有些面熟。 可张岳很确定自己没见过对方。 他连声道谢，和对方寒暄几句后直接开口：“高老板，实不相瞒，我想大批量收购八角，不知你这有没有货？” 老板叫高恩，听完张岳的话后，并没有像其他店主那样直接拒绝。 他笑道：“这位先生，既然你来到我这，就应该清楚八角的行情并不好。 现在新鲜八角采收在即，最多半个月就极有可能跌破八块。 为什么不多等等呢？” 对于这个问题，张岳早有答案：“主要是我急用，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了。” “这样啊，那不卖！” “你……”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对方摆明了是调戏自己。 想了想，张岳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毕竟你也说了，再过不久，八角的价格还会继续跌。 只要你及时补货，就能大赚一笔。” 高恩神色自信：“这点我当然知道，但那毕竟只是推测。 万一国家突然出台某项政策，将下跌趋势遏制住呢？ 最关键的，是我仓库里的八角买的时候均价差不多合18元。 但将其放在中药药方中出售，每斤可以卖到50元以上。 你想大量购买也不是不行，一斤40元，要多少有多少。” 第9章 冤家往往路窄 第9章冤家往往路窄 张岳目光怪异的看着高恩。 之前他来高氏中药批发，对方没像其他老板那样直接拒绝自己，还请自己喝茶。 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好人。 现在才发现，整个中药市场，就属这货最坏。 还40一斤？ 八角最贵的时候都不到30块！ 要自己真出这个价，还不如一个调料市场一个调料市场的跑。 站起身，张岳道：“明白了，既然高老板不想卖，那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时间就是金钱，与其和对方在这里瞎墨迹，自己还不如再去其他地方跑跑。 现在已是第二天傍晚，张岳只剩下两天时间。 等他出门，高恩一改刚才的云淡风轻，表情全是阴沉。 对方一进中药市场高恩就知道了，虽然不明白张岳为什么要收这么多八角。 但凭借商人的直觉，他认为里面一定有问题。 于是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高恩本来想套一下张岳的话，谁知对方竟然根本不给自己机会。 不过很快他就放下这件事，转身上楼推开门。 “哥，药取来了，快抹一下。” 屋内此刻躺着一个人。 如果张岳看到，定然大吃一惊。 此人竟是前两天被他胖揍一顿的高义。 没想到高氏中药批发，竟然是高义兄弟的产业。 高义头上缠满绷带，两条腿叉拉着，表情非常痛苦：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刚才有个人想收八角，行为比较怪，我就多问了两句。” “这时候收八角，有病吧？ 不管他，我让你查张秀琼查的怎么样了？” “哦，资料刚发过来，我看看。 张秀琼，豫省尉县人，父母经营一家粮店……” 高义打断：“直接说她那个弟弟，其他人不重要。” “他弟弟叫张岳……等等！” “怎么了？” 高恩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满脸愕然：“刚才跑咱们店收八角的，好像就是张岳。” 高义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夺过手机。 接着脸部肌肉就忍不住狂跳。 他看着高恩：“你确定没认错？” 高恩点头：“他刚离开，现在应该在隔壁老刘店里。” 高义立刻顺着路边窗户向下看去。 恰好张岳刚一脸郁闷的从对面店里出来。 果然是他！ 拳头紧紧握住，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你刚才说张岳正在大量收购八角？” 高恩道：“对，他一口就要八千斤！” “他买这么多八角干什么？” “没细问，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咱们还有多少八角库存？” “一千五百斤。八角虽然是中药，但用途并不广，所以备货不多。 就这一千五百斤，还是今年价格下行厉害，导致库存积压较大。 往年最多也就七八百斤的样子。” 这也是高恩回绝张岳的原因。 他固然可以将这些八角卖给张岳，等新八角下来再进货赚取差价。 无奈库存太少了。 就算半个月后真跌破八块，一斤他也就赚两块钱。 一千五百斤3000块，还不够费劲呢！ 高义思考片刻，忽然道：“伱立刻把张岳叫回来，说八角可以卖给他。 但一斤要15元，而且他至少要买够一万斤。” 高恩一愣：“一斤15？他会同意吗？ 再说咱们也没这么多八角啊？” 高义淡淡道：“同不同意试试才知道。 至于八角，咱们手上的确没这么多，但整个中药市场加在一起有啊！ 既然咱们仓库有一千五百斤库存，其他中药店不说多，七八百斤还是有的。 你和那些店主熟，每家买上五百斤。 一斤按12块给，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这样只需十七八家就凑够了。” 高恩眼睛瞬间一亮。 如果自己哥哥的话真的可行，转手就能赚三万。 三万块对高氏中药批发来说，绝对算得上大生意了。 而他仅仅只需到各家店转上一圈，卖个面子。 不愧是能在医院当采购的人，这头脑简直没的说。 换成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万块钱从指缝溜走。 高义则微微眯起眼睛，瞳孔深处透出的全是阴狠。 他让高恩收集八角，除了赚上一笔。 更重要的，是想坑张岳一把。 那天自己被张岳“捉奸在床”，因为心里紧张，以至让他方寸大乱。 可事后回过神，越想越不对。 尤其是张秀琼。 对方在喝酒时，二两的杯子一口就喝完了。 进入香草恋酒店，更是一会不停耍酒疯，一会又好像突然清醒过来。 结合后来张岳出现，事情已再清楚不过。 这是两人合伙搞出来的仙人跳！ 对此高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他不敢被曝光。 可认栽不代表就这么算了。 比如今天。 张岳收购八角的目的，别人不清楚，不代表他猜不出来。 就在今天早上，漂亮国CA杂志发表了一篇“关于八角氨基酚素对人体恶性肿瘤扩散的抑制效果的光谱分析”论文。 论文表示八角氨基酚素对恶性肿瘤的抑制效果，是紫杉醇（一种抗癌特效药）的14倍。 而八角氨基酚素，正是八角的重要提取物。 作为一名医学工作者，高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估计张岳姐弟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并认定八角会涨价后，开始疯狂收购。 只是，八角真的会涨价吗？ 和药物打了几十年交道的高义，可以很肯定的说： 会！ 但是涨幅绝不会很高。 第10章 张岳的发小兄弟 第10章张岳的发小兄弟 又一次被店家拒绝，张岳脸上全是无奈。 现在的他有些纠结，到底是继续找药材店谈判，还是直接去调料市场扫货。 去扫货虽然累一点，但起码有收获。 而谈判若一直失败的话，就彻底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毕竟时间不等人。 就在他神思不属时，身后一个声音道：“张兄弟，等一等。” 疑惑的回过头，发现竟是那位高氏中药批发的老板。 高恩笑道：“张兄弟，我刚才思前想后，觉得八角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你若不忙的话，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可好？ 放心，最多耽误你五分钟。” 两人再次回到高氏中药批发的一楼会客室。 张岳听完高恩的话，不禁一愣：“你说什么？ 八角15块一斤？而且至少要买一万斤？” 高恩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价格有些高。 但实话实说，想要将这批货凑齐，必须把整个中药市场的存货全部集中起来。 没错，八角的市场价现在的确不到10块。 可这个价格就算伱把嘴皮子磨破，大家都不可能卖的。 你跑了那么多家店，心里应该已经很清楚。 我可以出面以12元每斤的价格，从他们手里大批量拿货。 至于我自己，也不能白忙对吧？ 总之你考虑一下。 行的话咱们就合作，不行就算了。” 张岳已经有些心动。 高恩说得对，以目前的情况，自己想以市场价大量收购八角根本不可能。 所以若真能以每斤溢价5块的价格，一次性把货补齐是最划算的。 毕竟和眼睛显示的最高价格相比，这五块钱根本不算什么。 但心里这么想，表面却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张岳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高老板，我相信你的诚意。 只是一万斤的话，我手上的钱不太够啊！ 14块怎么样？我提前支付你两万块定金。” “你小子……行吧！ 但有两个条件。 第一，关于收购价必须保密。” “知道，告诉其他店主一斤12元嘛！ 你只是好心帮他们拉生意，根本没有从中赚差价。” “聪明！ 第二，我只负责沟通，货你自己想办法运输。 而且后续若出现质量之类的问题，本人概不负责。” “可以！” “那好，明天一早你来拉货，记得带够钱。”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从中药市场出来，张岳浑身都透着松快。 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将车开到路边，张岳想了想，拨通一个电话。 听筒中传来一个杨文涛的声音：“岳哥，你终于想起兄弟了。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天天想你。” 张岳无奈：“一边去，我问你，你还在中州跑大货？” “这不废话嘛，就我这样的不跑大货还能干什么？ 可你不了你这个大学生。” “你明天有空没？我想运点货。” “有空，最近一直都很闲。 再说，就算没空，以咱俩的关系，那也得有空不是。” “行，你现在在哪？发个位置我去找你。” 杨文涛和张岳是发小，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只是对方辍学早，一直四处打工。 前两年攒够钱买了辆车，就以帮人拉货为生。 在知道需要自己运货时，张岳就想到了杨文涛。 杨文涛在中州东郊的一片工地中。 当张岳赶到的时候，他正在一个大路口迎接。 对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岳哥，你终于到了，这附近新开了家烤肉店，走，撸串去。 介绍一下，这是杜仁、焦子飞。 他们在这片工地干活，拉货的时候认识的。” 张岳立刻和两人打招呼。 烤肉店内，两瓶啤酒下肚，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张岳趁机把想运八角的事说了。 杨文涛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五吨货而已。 咱俩明天去早点，半天就能搞定。” 杜仁突然道：“中药市场我去过几趟。 那里的货都集中在西面的仓库里，方便是方便，就是有段路不好走。 不过可以开工地的机械叉车，能省很大劲。 叉车是建筑公司的，只要给工头拿两包烟就行了。” 杨文涛一愣：“可我不会开叉车啊！” 杜仁：“没事，我教你。那玩意五分钟就能学会，很简单。” 张岳心中一动，对杜仁和焦子飞道：“要不你俩也去帮忙怎么样？ 不白干，一人两百，中午管饭。” 杜仁连忙摇手：“都是朋友要什么钱啊，帮点忙是应该的。” “那怎么行？挪，钱已经转过去了。” “岳哥，你这是……行，明天的事你放心，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张岳微微一笑。 对杜仁和焦子飞来说，半天就有两百块，已经非常不错了。 要知道他们在工地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挣这么多。 因为怕耽误事，张岳在杨文涛的车上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四人就出发了。 等赶到中药市场，刚好开门。 第11章 有惊总算无险 第11章有惊总算无险 中药市场的仓库果然如杜仁所说，全在西侧的排房里。 这样起码不用开着车到处跑了，能省很大劲。 高恩昨天已经和其他店家打过招呼，所以听到张岳的来意，其他人直接把仓库门拉开。 杨文涛带着杜仁和焦子飞装货，张岳则和各个店的店主一起过称，算钱。 看着机械叉车快速的来回穿梭，他心里无比庆幸昨天听了杜仁的建议，还出高价将两人请了过来。 否则单靠他和杨文涛两人，肯定得跑断腿。 虽然只有五吨货，但干八角太轻了，一吨差不多有100个尿素袋。 一人一趟提两袋，要跑250趟。 近的还好说，但有的仓库距离货车足足上百米。 全部跑下来，行程堪比马拉松。 但有了机械叉车就不一样了。 直接开到仓库门口，随手扔上去十来袋，掉个头一加油门，搞定。 才过去二十分钟，一吨货就已经装好。 张岳正要再接再厉，旁边和他一起过称的店主忽然扭过头，脸上全是笑意：“高老板，你怎么来啦？” 张岳以为是高恩，正要跟着打招呼。 结果等他看清来人，眼皮顿时狂跳。 对面的人他再熟悉不过，竟是被自己前几天按着光头疯狂摩擦的高义。 此刻的高义，头上散发出一股类似正红花油的刺鼻呛味，走路也踉踉跄跄，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岳。 “这不是小张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张岳点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 “咦，你在收八角？” “……是。” “可以啊，等等，这好像是交行的信用卡。 哇，还有花呗。 你也真够拼的，为了进货，把所有能借的钱都借了一遍。 就不怕到时还不上？” 张岳有些无奈。 正如高义所说，他收购八角的钱，有一半都是借的。 交行信用卡能透支五万，花呗也有两万额度。 再加上手上的八万多现金，勉强能周转过来。 其实听到高恩说至少要买一万斤八角时，他想减掉两千斤，缓解一下资金压力的。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开口。 眼睛异能觉醒后，张岳这几天也看了其他商品的价格曲线，发现大部分都古井无波。 就算偶尔有波动，也属于正常现象。 加上跨界的原因，自己很难从中获利。 由此可见，八角的这次涨价有多难得。 所以他就咬咬牙，直接梭哈。 股神巴菲特不是说过嘛，该恐惧的时候要恐惧，但该贪婪的时候一定要贪婪。 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 他正要说话，高义忽然语气一转：“不过我觉得伱做得很对。 年轻人就得趁年轻的时候拼一把，否则等将来有家有室，就拼不动了。 毕竟那篇论文还是非常权威的。” 张岳愣住：“论文？什么论文？” “咦，你不会不知道吧？又或者只是装作不知道？” 他拿出一本期刊，笑吟吟的递过来。 张岳接过，发现上面全是英文。 他翻了两下就放弃了。 虽然张岳大学时英语已经过了四级，可这种专业性期刊70%都是专业词汇。 没有特意学习过根本看不懂。 看张岳茫然的样子，高义心里讥笑一声装得真像，表面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算了，还是我来解释吧！” 他找到“关于八角氨基酚素对人体恶性肿瘤扩散的抑制效果的光谱分析”的论文，解释道： “如果八角氨基酚素对恶性肿瘤的抑制效果，真是紫杉醇的14倍的话。 那么八角的价格，将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出现大幅度上涨。” 此话一出，张岳脸色瞬间大变。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显示，八角价格会出现这么大波动。 感情这玩意竟然是新的癌症特效药。 只是，这件事揭露的不是时候啊！ 若自己将八角运回仓库，就算再劲爆十倍的消息他都不怕。 可现在自己只收了五分之一，交易随时可能因那些店主的变卦而终止。 即使已付了账的，只要对方不想让自己拉走。 作为一个外来者，张岳也没办法。 他干咳一声：“高老板可能误会了，我收八角是想自己用，和价钱贵贱没有关系。” “是吗？” “当然！” 良久的沉默，就在张岳已经要沉不住气时，高义忽然哈哈大笑： “张兄弟，其实昨天你去高氏中药批发时，我就在楼上。 没错，高恩是我兄弟。 你能收这么多八角，还是我让他主动联系其他店主的。 所以你尽管放心的收，要多少有多少，没人拦着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岳的表情全是古怪。 刚才他都已经准备，把自己手上还有对方不雅照片的事说出来，威胁对方配合收购八角。 没想到…… 他又看向旁边的店主。 店主则微微一笑，仿佛根本没听见高义的话：“620斤，一斤12元，一共7440元。 小张，微信还是支付宝？” 等把所有八角装上车离开中药市场，张岳才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出事。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将货车开进仓库，然后四人合力卸货。 为了防止八角受潮，张岳还专门花几百块买了一些防潮垫铺在下面。 一切弄好已经是中午。 张岳又请三人吃了顿饭，杜仁和焦子飞直接回工地，杨文涛则留下来继续帮忙。 因为高义的话，张岳开始关注和八角有关的消息。 一个下午过去，一切如常，就在他茫然不解时。 晚上，快抖短视频平台突然有位800万粉丝的大V，转发了那篇八角能抑制癌细胞扩散的论文。 这位大V之所以聊这个，只是本着猎奇的想法。 谁知等到第二天，类似的消息忽然开始在快抖霸屏。 于是所有喜欢刷快抖的人，全都得到了一个信息：八角能治癌症！ 接着又延伸出一个突然出现的，没有经过任何专家论证的常识： 喝八角水可以预防癌症，还能在体内形成八角氨基酚素抗体，其功效甚至要超过九价HPV疫苗。 听起来非常离谱。 当然，离不离谱张岳不关心。 他只关注一件事，八角的价格真的涨了。 早上一斤还是9.35元，到了中午已经变成一斤15元，晚上更是涨到23元。 可当所有人去调料市场购买八角准备泡茶喝时，却被直接告知没货。 第12章 赚钱也要见好就收 第12章赚钱也要见好就收 等第五天早上，八角的单价已经突破50元大关。 然后曲线再次上扬，接近傍晚时分，市面上已经没有80元以下的八角了。 仓库中。 杨文涛坐在张岳面前，眼中全是崇拜。 其实他刚开始听张岳说，对方以一斤14元的价格，收了一万斤八角后，一度以为这家伙疯了。 结果没想到，仅仅两天时间，自己就见证了一场奇迹。 忽然，张岳起身坐上卡车道：“咱们走！” 杨文涛一愣：“走，干什么？” “当然是散货了。” “散货？” 张岳没有解释，而是用导航定位到一家调料市场。 杨文涛虽然不解，但他还是按照张岳的意思发动了车。 很快，两人到达目的地。 眼尖的杨文涛立刻发现，这个调料市场门口已经有五六个人在等着。 张岳下车和他们打声招呼，然后放下几十袋八角，收了钱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家。 杨文涛越看越是奇怪。 他发现张岳竟然早就规划好了路线。 而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等着，显然已经提前打过招呼。 因为有准备，两人速度很快，到晚上十点半，一车货已经空了。 张岳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对杨文涛道： “走，找个地方洗个澡，这两天辛苦你了。” 杨文涛再也忍不住问：“岳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你全程都跟着我，应该很清楚了啊！” “不是，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八角全部卖掉？ 刚才我在旁边看了，一斤伱好像才卖75元。 虽然我不懂做生意，但也知道，以八角现在的热度，一斤卖个85轻轻松松。” 张岳笑了：“我知道啊，可那样一来，就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哪里忙的过来？” 杨文涛道：“我可以多找几个工友帮忙，比如杜仁和焦子飞，上次就多亏了他俩。” 张岳沉默不语。 杨文涛一愣：“怎么了？” 张岳看着他：“那你知道这次散货，为什么我没叫他俩吗？” “这……”杨文涛很想说是为了省钱，但很快就否定了。 对现在的张岳来说，几百块好像已经不算什么。 忽然，他一愣：“难道是……防着他们？” 张岳点点头。 其实他何尝又不想慢慢卖呢？ 要知道75和85，可差着10块钱的利润。 张岳当初到调料市场进货时，一斤都不到10块钱。 但找人代卖，万一对方卷着自己的货跑了，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毕竟就算按一斤75元，也价值75万。 75万的货哪怕只是堆在仓库，张岳都不敢睡觉。 所以还是赶紧清完，把钱存到银行卡里才放心。 而且…… 张岳忽然眯起眼睛。 他出货这么快，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通过眼睛异能，张岳发现八角85.1元/斤的高价，只能维持两天。 接着就会腰斩，然后再次下滑。 等半个月后，更是降到一斤18元。 而那时，正是新八角上市的季节。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格，为什么会突然被炒这么高，又为什么很快跌入谷底。 但还是及早脱身的好。 两人找了家洗浴中心，把这几天的奔波劳累洗掉。 又吃了顿大餐，接着张岳拿出两叠大钞： “给，这是你这两天的酬劳。” 杨文涛一愣，连忙挥手：“你这是干什么？” 张岳笑道：“怎么，嫌少啊？” 他刚才抽空到银行取了两万块现金，和转账相比，还是现金看起来更震撼一点。 杨文涛连忙摆手：“不是。这两天我跟着你，饭钱油钱都是你出的。 咱们是兄弟，我结婚时你忙前忙后，连喜宴都没顾的上吃。 我现在要朝你要钱，还算是人吗？” 从给钱到现在，张岳一直观察杨文涛，想看看他的反应。 自己这次赚了多少，这位发小心里很清楚。 如果对方因为嫌给的少而不满，张岳会再给他加一点。 但两人的友情可能到此就结束了。 好在对方一直没变。 微微一笑，张岳将两万块放到对方手中：“拿着吧！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赚了钱，哪能让你干看。 这两万有一万是你的酬劳，另一万算是雇你那辆车。” 说完，他装作不经意道：“本来我还想多给你点。 但八角的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的，给你一万已经是最大权限。” 虽然两人关系不错，不过有些事，张岳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好。 杨文涛忙道：“我总共就给你帮了两天忙，大部分时间还在休息。 两万块已经非常多了，行，这钱我收下。” 但随即他想了想，又把钱推过来：“岳哥，听我说完，你现在是在做生意吧？” 张岳点头：“算是。” 杨文涛笑道：“那就带带我呗，这钱就当是我投的本钱了。 别误会，我是真想跟你一起做生意。 最近运输行业不景气，我的车已经好几个月没怎么拉活了。” 张岳看着他：“真的？ 那你可想好了，做生意有赚有赔，赚了固然高兴。 但要是赔了，那也得跟着赔钱，说不定还要背上债务。 就像这次，如果八角不涨价，我可能连信用卡都还不上。”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杨文涛摆摆手，对此浑不在意。 张岳在这里和好友吃喝分钱，却不知道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高氏中药批发门口，此刻已经围满了人。 高义透过窗户往下看，脸上全是着急。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地步。 就在两天前，高义还笑着和弟弟调侃，说自己突然出现揭穿张岳时，对方如坐针毡的样子。 结果没过多久，就在快抖看到那个大V发的短视频。 接着八角的价格便一路狂飙，仅仅过去两天，竟翻了近九倍。 也就是说，仓库那一千五百斤八角，现在差不多值十三万？ 而他卖给张岳时，才卖了三万不到。 一前一后十万块钱没了。 若仅如此，高义最多只是心疼一下。 这点钱他还不是太在乎。 可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跑到张岳面前装逼，说知道八角即将大涨。 以至那些通过自己转卖八角给张岳的店主，统统围了过来，吵着让自己退货。 看他们愤怒的要吃人的模样，若自己不同意，这些人很可能把自己的药店烧了。 第13章 突然发生的变故 第13章突然发生的变故 中州粮监会。 刘晓光和周学鼎看着何莉，脸上全是惊喜： “你说的是真的？八角价格真的突破到了85元？” 何莉点点头：“千真万确，现在的调料市场到处都是去买八角的。” “太好了。”刘晓光和周学鼎一脸兴奋。 这两天他们为此事头发都愁白了，没想到竟然迎刃而解。 周学鼎一拍额头：“等等，老刘，还记得那个面试的年轻人吗？” 刘晓光立刻道：“你说张岳？” 周学鼎：“这是个人才啊，尤其是对八角行情的把控。” “的确是个人才，亏我当时还误会了他。” 周学鼎忽然道：“我觉得这样的优秀青年最好将其留住。” 刘晓光点点头：“我的看法和你差不多。 只是，现在还有个问题。 关于这次考试，中州这边的录取名单已经公布了……” 周学鼎对此却早有考虑：“咱们在各县市不是有分会吗？ 先让他回老家那边怎么样？ 锻炼锻炼，同时也看看表现。 如果真的优秀，再调回来也不晚嘛！” 刘晓光一拍巴掌：“好主意！” 张岳睁开眼睛，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次的八角收购，他赚了小六十万。 还掉信用卡和花呗后，张岳的银行卡还有65万。 即使再扣除张秀琼给的两万，还有63万。 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张岳正在思考这些钱该怎么花时，电话铃响了。 他一愣，发现竟是母亲刘桂芝打来的电话。 老妈找自己干什么？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赚了钱，想全部收回充公吧？ 一定是杨文涛那小子告的密！ 张岳滑动接听：“妈，您老人家有事？” 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些钱可是自己累死累活才挣到的，最多上缴一半。 谁知下一刻，母亲惶急的声音传来：“小岳，伱赶紧回来一趟，你爸他出车祸了。” “什么？车祸？”张岳大吃一惊，“到底什么情况？我爸他……没事吧？” “具体我也不清楚，这段时间你爸一直在往苏省运小麦。 刚才五河那边打来电话，说有辆车从高速冲出掉进河里。 人虽然被救了出来，但都在重症监护室。 而且一个人伤势较重，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说到最后，刘桂芝已经语无伦次，显然这次突发事件给了她巨大打击。 张岳深吸一口气：“妈，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五河。” 五河位于苏省和皖省的交界处，距离金陵已经很近。 金陵繁华，父亲张立国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月到那边贩卖小麦，从而赚取差价。 因为路途较远，即使有两名司机轮流开车，依旧容易疲劳驾驶。 张岳以前就很担心，也曾多次劝说父亲安心守店。 可惜对方一直不听，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想了想，张岳叫上杨文涛，又通过手机软件租了辆车，在三环路饶了半圈，直接开上高速。 中间他收到了何莉的电话通知。 本来被录取应该很高兴，但张岳却没任何庆祝的心情。 他和杨文涛交替开车，走了近十个小时，才抵达五河。 顾不得疲惫，张岳一路冲进五河人民医院。 “你是张立国的家属？太好了，终于来人了。” 迎接他的小护士道：“你先别着急，三人中你爸虽然伤的最重，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张岳一屁股坐到地上，路上他神思不属，好几次差点撞上两边的护栏。 好在总算没出大事。 他连忙朝对方鞠躬：“谢谢，太感谢了。” 护士小姐姐连忙摆手：“别，你真要谢，就谢那个把你爸他们从水里救出来的人吧！ 如果不是她眼疾手快，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把玻璃砸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岳又问了几句，才得知事情的大致经过。 张立国的运粮车因为方向盘突然失灵，直接冲进淮河的一条支流中。 结果水箱里的开水倒流而出，导致车内三人出现不同程度的烫伤。 张立国的一条腿也断了。 是河边一个女孩见义勇为，才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而且根据主治医生的判断，要是再晚五分钟，就真的麻烦了。 张岳连忙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又去收费处缴费。 等一切忙完已是深夜。 这时母亲和另外两个伤者的家属也到了。 看着身上缠满绷带的丈夫，刘桂芝哭的十分心疼，张岳劝了半天才劝住。 靠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深深的疲惫感涌了过来。 杨文涛递来一根烟：“挪，解解乏。” 张岳本来不抽烟，见状还是伸手接过。 见杨文涛半天不再动，他忍不住问：“光有烟没火吗？” 谁知对方摊摊手：“有，可医院不让抽烟啊！” 张岳：“……” 杨文涛笑道：“现在舒服点了吧，只要我叔没事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岳沉默片刻：“谢谢！” 他这两个字说的非常真诚，听到张立国出事，杨文涛没有任何犹豫就跟了过来。 中间他心慌意乱，如果不是对方帮忙，张岳说不定都到不了这里。 杨文涛：“谢什么，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跟着你做生意，是你的员工。 老板家里有事，做员工的当然要表现积极点。 这样等过年时才能多领点奖金嘛！” 他本来只是随口开的玩笑，却见张岳神色突然前所未有的认真： “放心，等过年的时候，你一定能领到一大笔奖金的。”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张立国已经清醒过来。 虽然还是有些萎靡，但已能够独立吃饭。 刘桂芝一个人已经能照顾，张岳总算被解放出来。 此刻他手上写着一个地址，是张岳到五河公安局送感谢锦旗时，从那里得到的那位救自己父亲的人的信息。 只是在看到信息的同时，张岳的表情忽然古怪起来： 对方竟然是个女孩。 当然，如果仅仅是个女孩也就罢了。 对方还是枣林村的大学生村官。 第14章 初入枣林村 第14章初入枣林村 枣林村位于五河县西二十公里的地方。 当张岳和杨文涛驾车来到时，入眼一排排全是枣树。 此时正值入秋，枣树上硕果累累，把枝条都压弯了。 杨文涛咽了口唾沫：“岳哥，靠边停一下呗。” 张岳疑惑：“干什么？尿急？” “不是，看到这枣长这么好，就想摘几个尝尝。” 张岳无奈：“我说你这家伙，一辈子没吃过枣还是怎么的？ 这都是农民伯伯辛苦种的，一年全指着这个生活。 你真想吃，回头我买一百箱邮你家里，让伱吃个够。” 杨文涛摆手：“不是，你误会了。 我媳妇娘家就是种枣子的，这玩意我家从没断过，我都吃吐了。 但看到树上有枣想去摘，和喜不喜欢吃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懂我的意思不？” 张岳点点头，他当然明白杨文涛的意思。 就像鲁迅先生《社戏》里的一句话：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豆子之所以好吃，是鲁迅亲自动手“偷”的。 重点在于动手的过程，而不是对食物本身的迷恋。 他直接将车停在路边，和杨文涛一起下车。 然后两人开始摘枣子。 没错，张岳也很喜欢摘的过程。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村长姐姐，有人偷咱们村的枣子，有人偷咱们村的枣子……” 张岳扭过头，只见一个四五岁，眨着漂亮大眼睛的羊角辫女孩，正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 他忙道：“小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见这些枣子长得好，才摘一点尝尝。 不过不白吃，我你钱。” 说着直接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钱肯定笑呵呵的拿在手里。 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买很多喜欢的玩具了。 谁知眼前小女孩眼睛一瞪，凶巴巴道：“干什么，想贿赂我？ 不可能！ 村长姐姐说了，这些枣子是村里的，谁要是敢乱动，就要送进监狱踩缝纫机。” 张岳瞬间就被小女孩萌萌的样子逗笑了：“是吗？可枣子我已经摘了，现在你要怎么办？” 小女孩三两步走过来，直接钻进张岳的车。 她先指指杨文涛：“你，坐到副驾驶上。” 又指指张岳：“还有你，把车开到村委会。 告诉你俩，我就坐在车上不下来，你俩都别想跑。” 张岳和杨文涛对视一眼，几乎要笑出声。 如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做，场面自然不怎么好看。 但现在换成一个四五岁，长得犹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就有点诡异了。 张岳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这么厉害啊？ 进村没问题，不过你知道路吗？” “当然知道了，沿着这条路向左拐……” 张岳发动车子，很快就来到枣林村，在村委会大院门口停下。 等他打开车门，一个年轻人立刻走出来问：“你好，请问找谁？” 张岳租的车贴有联动云标志，加上中州车牌号，一看就是外地人。 张岳笑道：“我是来自首的。” 年轻人一愣：“自首？” 后面车门也打开了，小女孩脸上全是骄傲：“李东大哥，这两人偷咱们的枣子，被我抓住了。” “彤彤，你怎么在车里？” 李东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忙把彤彤拉到身后，脸上全是警惕。 张岳忙道：“兄弟千万别误会。 我是看村口的大枣特别诱人，就忍不住摘了两颗，结果被这个小姑娘发现了。” 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一说，最后道：“我本来想给她一百块钱当补偿，可她死活不要，非得把我带来。 我就只好来了。” 李东摆摆手：“行，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记住，以后不要在路边随便摘东西，那是村委会集体的。 真把你们送到派出所，少不了要关上几天。” “谢谢，我知道了。” 张岳忽然一指村委会大院，“那里在干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说着就往里走。 李东瞬间急了：“站住，我说你这人怎么……” 因为此刻的张岳，已经笑吟吟的和其他村们，一起站在旁边看热闹。 而大院中间，一个年轻女孩正站在那，对着一排手机娓娓道来： “秋日，走进老家院落，一棵缀满果子的枣树映入眼帘。 枣树棵儿不大，但叶儿繁茂，细细的枝儿挂满了果。 有的不胜重负，不得不弯腰到地，像一个提不动东西的孩子。 但是尽力在支撑着，努力使枣儿高些，再高些……” 再看其身后的道具标语，正是在直播卖枣。 不过和普通播主拿着商品奋力叫喊不同，女孩笑靥如花，优雅恬静。 再加上犹如雪莲花般的娇美容颜，有一种濯濯的赏心悦目。 然而，等张岳看了眼直播间人数，瞬间无语。 十六部手机，就是十六个直播间。 人数最多的都不到二十人。 女人说了半天，脸上全是疲惫，嗓子也哑了，才笑着道： “各位，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谢谢大家的观看，谢谢！” 接着扭头看向李东：“东子，今天卖了几箱枣？” 李东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詹村长，这……” “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箱……也没卖。” 女孩詹村长：“……” 张岳众人忍不住道：“直播带货不是这样搞的。 虽然你在直播方式上有创新，散文诗也写的很好。 但是太高端了。 不说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就连我这样的文化人都能听睡着。” 李东忙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女孩詹村长眼睛一眨：“是吗，那你说该怎么带货？” 张岳走过去将直播间打开，声音激扬四射： “各位老铁！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点关注开玩笑。 点关注，不迷路，主播带你上高速。 来来来，聊起来！ 咦，你问直播间那位姐姐去哪了？ 老弟，女人有什么好的？ 俗话说的好，老婆无味，情人太累，小姐太贵。 没事开个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什么，你是妹子？还觉得我长得很帅？ 那是必须的！ 不过我猜你一定也是个美女。 来！ 十年修得同船渡，伸伸小手点关注。 百年修得共枕眠，刷刷羽毛不要钱。 ……” 女孩詹村长和李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因为从开播到现在，总过才过去十分钟。 可直播间却已聚拢了上百人。 上百人，对那些直播大V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要知道，这可是新人新号啊！ 已经做了一段直播的两人，心里十分清楚能到做这一步有多难。 第15章 直播达人张岳 第15章直播达人张岳 张岳说了一会，语气忽然一转： “各位老铁，今天给大家送一波福利，直接——上货！ 正宗的枣林大枣，味道好不好，吃了才知道！” 经过之前的开播暖场，直播间气氛此时已经相当热烈。 大家各种调侃，场面一度非常欢乐。 听他这么说，立即有人问： “主播，你的大枣我们又吃不到，怎么知道好不好吃？该不该买？” 谁知张岳胸有成竹：“很简单，我尝，你们可以看我的表情买。” “啊这……” 张岳随手拿出一颗大枣放入嘴中，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一脸笑容的说甜时。 张岳脸色突然一变，接着“呸！呸！呸！”把嘴里的枣全部吐了出去。 末了他还从嘴边拉出一条虫子：“卧槽，这枣被虫吃了，我说怎么是苦的。” 仿佛意识到场合不对，张岳突然一改郁闷的表情：“各位老铁不要慌，枣里有虫完全是个意外。 再说，有虫证明我们的大枣没喷过农药，属于天然无公害食品对不对？” 旁边，女孩詹村长和李东已经捂住眼睛。 刚才张岳的表现非常完美，没想到竟会在关键时刻翻车。 一颗坏枣而已，如此关键时刻，就算有虫，也得强行吃下去啊！ 两人本以为直播间的人会很快走光，谁知李东忽然咦了一声。 女孩詹村长忙问：“怎么了？” “有人下单了，竟然一买就是十箱。 等等，又有人下单了。 十二箱，十五……十八，二十三箱了。” 女孩詹村长正不知所措时，直播间水友再次发来信息： “嘿嘿，就冲主播这么拼，已下单！” “我更相信他说的无公害食品，已下单+1！” “没错，起码比那些表面吹上天，结果发的全是破烂货好的多，已下单+2！” “难道只有我在喜欢主播强行硬撑的好玩模样吗？已下单+3！” “……” 张岳立刻拱手：“感谢各位老铁支持，其实我们的大枣真心不错。 而且功能特别多，比如可以泡茶。 有诗为证： 《如梦令·宵夜》 吃着干锅牛蛙， 眼盯葱爆腰花。 喝掉两杯枣茶。 老板，老板， 再拍一盘黄瓜。” “哈哈哈哈！ 主播，虽然你把‘干掉啤酒两扎’强行换成‘喝掉两杯枣茶’，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已下单+14！” “还有没有诗？如果有，我直接下十单。” 张岳：“当然有，听好了。 《卜算子·火锅》 虾滑送秋归，鱼丸迎冬到。 已是菠菜冻豆腐，犹有肥牛俏。 俏也芝麻酱，还有香油料。 待到酒足饭饱时，伱在丛中笑。” “等等，这首诗不错，可大枣在哪？” “是啊，要是解释的太牵强，刚才下好的单可就退了。” 张岳不慌不忙：“大枣有啊，我的火锅是人参大枣滋补养生锅底。” “……行吧！” “算你有道理！” “……” 张岳播了一个小时，直播间的人数最多已经上到两千人，少的也有七八百。 这已经是那些优秀主播才有的待遇了。 而且别忘了，张岳可是16个直播间一起播。 所以现在其实有近两万人同时观看。 见时间已经差不多，张岳微微一笑：“好了，感谢各位老铁，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咱们有缘再见。” 直播间依旧有人依依不舍，但张岳还是果断下播。 啪啪啪啪！ 周围立刻传来热烈的掌声。 李东第一个冲过来：“这位大哥，你可真厉害。” 能不厉害嘛，这才一个小时，就卖出了将近200箱大枣。 如果再给对方几天时间，今年枣林村的大枣就不愁销路了。 张岳摆摆手：“也就那样吧，直播的基本操作而已。” 说完，他看向女孩詹村长，笑容温和： “你好，你是詹苏苏吧？枣林村第一书记？” 詹苏苏一愣：“你认识我？” 杨文涛在旁边插嘴：“我们今天来就是找你的。” “找我？” 张岳点点头：“还记得几天前，你从康沟河里救的那几个货车司机吗？ 其中有个人就是我爸。” 说完他神色忽然前所未有的严肃，深深鞠躬道：“谢谢！” 詹苏苏连忙摆手：“别这样，我就是恰巧路过，顺手帮了一把。” 张岳摇摇头：“对你来说只是顺手，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 说完他拿出一沓钱：“这是你那天帮忙垫付的医药费。” 杨文涛在旁边道：“你帮着垫付医药费起码留个地址啊！ 为了找你，我俩光公安局就跑了好几趟。” 詹苏苏脸一红：“不好意思啊，没想到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 我想着就几千块钱，不还也没关系的。” 张岳立刻道：“这怎么行？ 现在很多人都对救人避如蛇蝎，不是他们不善良，而是怕被事主讹诈。 如果这钱不还你，我岂不也成了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这……我……”詹苏苏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张岳没想到她会窘迫，忙道：“没事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他看看时间：“这都快中午了，我刚才路过镇上，看到有家叫沱湖螃蟹的饭店，听说是你们这的特色。 大家都过去，我请客，今天咱们螃蟹自由。”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刻欢呼起来。 詹苏苏慌忙摇头：“别，那些螃蟹很贵的，村委会有饭，咱们随便吃点就行。” 村委会现在有二十来人，如果放开吃，没有几千块根本下不来。 张岳笑道：“你给我爸垫付医药费几千块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请大家吃顿螃蟹怎么了？ 走，今天谁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詹苏苏还想再说，张岳已经走出大门去开车了。 沱湖螃蟹青背白肚、黄毛金爪、膏丰肉满，是当地人最喜欢的美食。 尤其现在正值金秋，是吃螃蟹的最好时节。 张岳把饭店的八十来斤螃蟹全包了，又点了一大桌子菜，看起来非常丰盛。 枣林村人虽然都吃过沱湖螃蟹，但这么敞开肚皮吃，还真是第一次。 有了美食，加上张岳刻意将姿态放低，很快就和众村民打成一片。 等吃完饭，已是下午两点。 其他村民纷纷离开，现场只剩下张岳、杨文涛、詹苏苏和李东。 张岳一脸惊讶的问詹苏苏：“你真是中州大学的学生？” 他没想到，詹苏苏竟然也是豫省人。 詹苏苏笑着点头：“是不是很巧？”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当村官？” 豫省每年也有村官招聘，如果让张岳选，肯定离家越近越好。 说到这个，詹苏苏忽然有些神伤：“我大学有个室友是枣林村的。” 张岳：“室友？她现在人呢？” “去世了。” 第16章 眼睛异能的新用法 第16章眼睛异能的新用法 张岳一愣，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詹苏苏摇摇头：“没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我和那位室友关系很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读完大学，回来改变家乡。 可惜至终都没能如愿。 枣林村是皖省最穷的村子之一，只盛产大枣。 可惜这种枣没有西疆的枣甜，吃的时候还有种沙沙的感觉，仿佛没洗净的螺丝，一直不怎么受欢迎。 村民也知道这点，所以大部分人都放弃耕地，直接到南方打工了。 我大学毕业后来到这里，先将土地收回集体，希望能借网络直播的渠道为这些大枣打开一条销路。” 张岳听完，想了想：“我能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詹苏苏点头道：“你想问什么？” “你和伱的那位室友，仅仅只是同学关系？” 他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詹苏苏却听懂了： “你是想说我是不是因为欠那位同学的恩情，才特意到枣林村的？ 不是。 我们两个就是很好的同学，加上做村官也是我的理想，所以就来了。” “这样啊……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听到张岳的话，旁边李东连忙朝詹苏苏猛使眼色。 谁知詹苏苏直接摇摇头：“没有，谢谢你。” “那行，时间已经不早，我就不打扰了。 你救了我爸，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什么时候回中州，一定联系我。” “好的！” 看张岳带着杨文涛离开，李东立刻急了：“村长，这个张岳一看就是直播带货的高手。 为什么不让他帮下忙？ 我知道你是怕耽误他的时间，咱们也不让他一直播，只要把村里人教会就行。” 詹苏苏叹道：“我当然清楚这个，可你觉得枣林村有谁能学会他的直播方式？” “这……”李东愣住。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直播，知道主播想要吸引人，必须要有强大的个人魅力。 这种魅力除了长相和声音，对天赋要求同样极高。 比如张岳随手做打油诗和快速应变的能力，没点本事可学不会。 詹苏苏看着李东：“我明白你的想法。 如果真让张岳教大家，就算做不到他那种水平，起码也比现在好得多。 但我救他父亲，只是做了所有人都会做的事。 所以我不能借助他想报恩的心理，让他去做什么。 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李东点点头：“明白，是我错了。” 看李东有些丧气的样子，詹苏苏笑着安慰：“其实也没关系，咱们直播不行，可以学嘛！ 快抖那么多大V，高手如云，只要多看多模仿，肯定会有进步的……” 张岳和杨文涛回到车上。 杨文涛终于忍不住道：“岳哥，没想到你直播这么厉害。” 张岳微微一笑：“也就那样吧！ 我做过几个月的直播带货，刚开始什么都不懂，后来练得多了就好了。 至于那些顺口溜，也是慢慢总结出来的。 猛一听很新鲜，时间长了也就那样。” 张岳的确做过直播带货兼职，还出了一点成绩。 正如他所说，这玩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只是他志在考公，一直没在上面花费太多心思。 而且若非他眼睛突然出现异变，可能现在也会继续开播赚生活费。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张岳奇怪问：“当然要走，难不成因为她救了我爸，我就得一直耗在这？ 别忘了，现在的我可是尉县粮鉴会的正式员工。 下个月初一就得去报道。” 杨文涛还想再说，却被张岳打断。 他明白杨文涛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教枣林村的人如何直播。 不过张岳却知道，不是自己不愿教，而是教了也没多大用处。 枣林村的大枣滞销，根本原因是口感太差，完全没办法和西疆大枣比。 自己能一小时内卖掉200箱，只是出其不意。 时间一长，等直播间那些水友习惯了这个套路，销量很快就会跌下来。 他之前那么问詹苏苏，仅是想偿还对方的恩情，求个心安而已。 既然詹苏苏没开口，张岳就没强求。 他不是上帝，更不圣母心，凡事尽心即可。 这样想着，张岳随手抓起一把大枣。 这是自己走的时候，詹苏苏送的。 眼中的红字瞬间出现，张岳快速翻到价格曲线那一栏。 一条和大海一样平的直线一通到底，没有半点操作空间。 摇摇头，张岳目光下意识向上一扫，忽然愣住。 因为他发现，异能对枣林村大枣的介绍好像特别长。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各种商品的价格曲线，试图找到一种波动较大的再赚上一笔。 虽然没有收获，但看得多了，也看出了一点心得。 比如眼睛异能对商品的介绍，一般只有两纸，大概四五千字的样子。 可是枣林大枣竟占了足足五页，将近一万字。 难道这种枣子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张岳立刻从第一行字看起： 【枣林大枣又名枸杞枣、帝黄枸杞，是五河县枣林村的特产，素有“宁吃枣林大枣一颗，不吃普通枸杞千万”的盛誉。 枣林大枣味甜性甘，对补肾健脾滋阴壮阳有绝佳效果……】 张岳越看越发现不对劲。 这介绍的是大枣吗？ 补肾健脾滋阴壮阳，怎么感觉有点……不正经？ 等他看到【主要价值】那一栏，更是直接瞪大眼睛。 这他喵的好像还真可以用来补肾壮阳。 张岳甚至看到一份配方： 【取枣林大枣18.5g，熟地黄11g、酒萸肉6.1g、牡丹皮4.8g、山药23.7g、茯苓1.7g、泽泻3g，干蛇胆7.6g……，研碎并均匀搅拌。 另取10L白酒浸泡36小时即可饮用，其功效是蓝色小药丸的14倍。 用法与用量：每次5~10mL（不可多饮）。 适合饮用人群：22~72岁男性。 ……】 沉默片刻，张岳忽然看向杨文涛：“涛，你今年多大了？” 杨文涛道：“23，怎么了？” “没事，看来也已经到了吃药的年纪啊！ 再问个比较私密的问题，你和弟妹那方面……和不和谐？” 杨文涛的脸立刻就黑了：“岳哥，虽然咱俩亲如兄弟。 但即使是亲兄弟，也有隐私的好不好？ 那方面的问题绝对不能问，更加不能说。” 张岳立刻点头：“了解，你果然很需要这东西。” 第17章 村民们也有江湖 第17章村民们也有江湖 张岳拍拍杨文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想不想赚大钱？” 杨文涛点点头：“废话，当然想了。” “我刚刚发现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咱们的生意可能要开张了。” 杨文涛眼睛一亮：“真的？” 他脸上全是惊喜。 上次和张岳贩卖八角，杨文涛可是亲眼见证了，张岳是如何在几天之内狂赚60万的。 这也是他果断将那两万块给张岳的原因。 别人都以为，他只是因为友谊不想要这个钱，其实不是。 他是真的想让钱生钱。 张岳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不过这个机会能不能成，还得看你。” 杨文涛立刻打起精神：“你想让我做什么？” 张岳忽然笑的有些古怪：“伱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差不多半年吧！” “这么久？那必须赶紧回去，你的任务是……好好陪陪弟妹。 我手上有个药酒配方……” 听张岳说完，杨文涛的脸直接就黑了： “喂，你啥意思？我怎么可能需要那种东西？ 知道哥的身体有多壮实吗？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一口气上五楼…… 张岳立刻道：“那就更得用这东西了，而且还要按最大量喝。” 杨文涛：“……” * 枣林村。 “今天我们直播间会给大家一个力度超大的优惠活动，千万别划走！” “家人们，这些大枣都是我们自己种的，原产原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话不多说，马上就要抽奖了。我会抽出五位幸运粉丝，一箱大枣免费送！” “……” 村委会大院内，刚下播的詹苏苏一脸疲惫。 李东立刻递来一杯水：“村长，辛苦了，来，喝一口。” 然而詹苏苏却摆摆手，表情郁闷。 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直播的难度。 之前张岳的一波控场操作，给直播间带来了不少粉丝和关注。 这让她意识到，她的那种温文儒雅的直播方式只是看起来高大上，其实根本不符合市场。 她立刻学着改变主持风格，并用各种小活动维持气氛。 然而粉丝数量不仅没有增加，反而逐渐减少。 现在她开播，即使人数最多的直播间，都降到了两位数。 “看来我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长长叹了口气，詹苏苏想说什么，发现李东几次欲言又止：“怎么，你有事？” 李东沉默片刻，还是道：“今天物流那边收到了24箱退货，9月26号发的。” “9月26号？是张岳那天卖的那批？” “对，我问了下原因，退货的顾客表示咱们的枣里掺的全是沙子，根本没法吃。 而没退的，也有很多给了差评。” 顿了顿，李东道：“看来网络直播这条路也走不通。 枣林大枣的口感，除了方圆十公里内的人因为吃惯了还能接受，放到全国根本没市场。” 詹苏苏颓然坐到椅子上，嘴角全是苦涩：“看来将土地收归村集体这件事，真的是我错了。” 两人正说着，村委会大门口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穿花棉袄的中年妇女。 詹苏苏连忙起身打招呼：“三花婶，你们这是？” 三花婶先看看身后的人，然后道：“詹村长，我来问问，村委会收归土地的承包款能不能给结了？” 詹苏苏一愣：“承包款？这个不是说年前结吗？现在还有三个月呢！” “咳咳，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种这么多枣树，不仅把村委会的钱全花了出去，自己也贴了十来万吧？ 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表示，现在是网络时代。 枣林村的大枣一上市就能行销全国。 可现在呢？根本就卖不出去。 到时赔的底掉，我找谁要承包款去？” 詹苏苏忙道：“三花婶，你别着急啊！ 现在只是开始，直播间还没打出名气。 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李东也跟着道：“村长说的对，而且也不是一点没卖。 这段时间已经走了进三百箱，加上大枣储存周期长，即使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依旧有订单。” 三花婶脸上瞬间全是不屑：“我说你们俩在这糊弄鬼呢？ 还三百箱，真以为我不知道，其中有50件都是你们免费送的。 另外200件是那个张岳卖的。” 她刚说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骑着三轮车慢悠悠的晃过来：“村长，这些退货放哪啊？” 三花婶看着满满一三轮车货，顿时更加不屑：“这就是你们说的卖出去了？ 小苏，村委会的钱你怎么花我管不着，但承包款必须结了。 反正钱也不多，一亩地就三百块。 你可以问问其他村，人家承包都是五百起步，多的还有六百的。” 李东立刻不高兴了：“三花婶，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村的土地只适合种大枣。 所以一亩三百块真没少给。” “那你倒是给呀？我家五亩地，总共就一千五，别告诉我你们连一千五都拿不出来。” 她刚说完，跟在她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开口：“还有我家的一千二。” “我家一千六百五。” “我就一亩地，三百块钱。” “……” 詹苏苏连忙安抚：“大家别急，承包款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结清。 但大家能不能先缓几天，现在村委会真没钱了。” “那可不行，必须今天结。” “就是，我们这几个人加一块才五千多点，很容易就能拿出来。” “上次那个张岳随便请吃一顿饭，都花了上万块呢！” “要不你找那位张老板打电话借点？他一看就像有钱人。 你救了他爸，只要开口他肯定愿意帮忙。” 詹苏苏立刻急了：“我和张岳只是萍水相逢，哪能朝他借钱啊？” 只是不管她怎么说，三花婶及其身后的几个女人都仿佛铁了心一般。 有的甚至表示如果拿不到钱，就住在村委会不走。 场面正混乱，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 “各位，不就是一点承包款吗？我可以给你们。” 众人一愣，下意识扭过头。 就村委会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张岳。 此刻他脸上笑吟吟的，仿佛根本没听见众人刚才的口角。 三花婶第一个反应过来：“我说是谁，原来是张老板啊，你真愿意给钱？” 张岳笑容不变：“当然。 詹村长征用你的土地应该开的有证明吧？把证明拿出来，钱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三花婶连忙拿出一张纸。 张岳看了看，点点头：“证明没问题。” 说着他拿出手机，扫码过后刚要打钱，忽然又停住。 三花婶瞬间有些紧张：“你刚才已经说好了给钱，可不能反悔。” 张岳笑道：“反悔肯定不会，不过我有个条件。” 第18章 一天一大杯 第18章一天一大杯 “什么条件？” 见三花婶疑惑，张岳淡淡道：“实话实说，你们枣林村的枣林一共有1420亩。 300块钱一亩，也就是说，光租金我就要支付将近60万。 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总不能白给你们吧？” 三花婶脱口而出：“詹村长不是救了你爸吗？” 张岳道：“可我爸说了，他的命根本不值60万。” “伱……”三花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通红。 她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 不过她身后一个村民反应的很快：“张老板，你有什么条件直接提就行。 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能接受。” 张岳晃晃那张承包证明：“很简单，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无利不起早。 所以让我付钱没问题，但你们和村委会的承包合同必须转到我名下。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这些枣树地的使用权必须归我。”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三花婶立刻就笑了，“这些枣树包给谁不是包，而且包给你张老板我们还更放心呢！” 张岳点点头：“既然没问题，那就准备转让合同吧！ 还有，这上面写的承包时限是十年。 十年内，我都会拥有这些枣树地的种植权。 如果你们违约，必须赔偿三倍违约金。” “行，你放心，我们保证不违约。 要真违约了，别说三倍了，三十倍都行啊！” 她心里想的是：就那些狗都不吃的破沙枣，傻子才会违约呢！ 谁知张岳立刻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就改成三十倍。” 三花婶并不知道，就因为她这句话，后来被枣林村的村民埋怨了一辈子。 村委会没有打印机，所以按张岳的意思，是等他到镇上打好合同后再签。 但他还是小看了这些村民想尽快拿到钱的决心。 只见他们各自拿起笔，竟直接按照模板开始用手抄。 最后和张岳确定无误后，签了字拿钱就走。 等人群散去，已是一小时后。 詹苏苏这时才找到机会走过来小声问：“你是怎么来的？” 张岳笑道：“难道我不能来？” “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我问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求助了？” 她看向李东。 李东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三花婶她们会来要钱。” 张岳摆手：“别猜了，没人和我打电话，今天的事只是凑巧而已。” “啊？那真的谢谢你了。” “不用谢。”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见詹苏苏愕然的表情，张岳忽然神色严肃：“詹村长，可能你误会了。 我今天来枣林村，不是为了感谢你救我父亲，而是来谈生意的。” 詹苏苏脸一红。 想想也对，自己救他父亲的事，好像真的不值得对方专门再来一趟。 所以，他真的有正事？ “你要谈什么生意？” “购买枣林大枣，本来我是想用现金买的，但现在支付方式估计得换一下。 我帮你偿还租用村民的土地承包金，但这些钱我不能白出。 你需要按照市场价支付我等额的大枣。 而且我还有其他条件。 首先，枣林村的所有大枣，我必须拥有优先购买权。 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私自卖给其他人。 其次，从明年开始，枣林村的土地我会直接接管。 枣林村村委会将无权插手干预具体耕种事宜。” 说完，他拿出一份合同：“如果你没异议，直接签字吧！” 詹苏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张岳以为她没听到，想再重复一遍时。 詹苏苏突然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写上自己名字。 然后她对张岳笑道：“你表情这么认真，是怕我不愿接受你的帮助，故意装出来的吧？ 其实不用这样，我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总之这件事真的很感谢你。” 说完，她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枣林村有三百户人家，一千两百五十六口人。 他们中的一大部分，都很厉害的。” 张岳当然明白对方误会了，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无奈摇摇头，张岳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希望你以后不会怪我才好。” “怪你，怎么可能？”詹苏苏依旧坚持己见。 但张岳却没有再说。 他今天过来，其实只是抱着和枣林村合作的想法。 由詹苏苏牵头，自己出秘方，枣林村村委会出原料。 可等他看到那些村民在听说大枣滞销后，竟直接落井下石。 张岳瞬间就怒了。 于是他果断绝定，关于枣林药酒的生意，全部由自己做。 詹苏苏多好的一个姑娘啊！ 心地善良，助人为乐。 甚至仅仅为了那点可怜的友谊，就千里迢迢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任劳任怨。 虽然因为能力问题，让她在大方向上犯了点错误。 但越是这个时候，就应该多给她点时间和鼓励才对。 可这些人竟只惦记自己那点租金。 60万，看起来的确不少。 但分摊到全村一千多号人，一个人也就500来块钱。 随便找个电子厂干个三四天就赚到了。 摇摇头，跑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张岳开始和詹苏苏商量合作上的细节。 虽然已经明确自己做，但前期依旧需要枣林村委会协助，甚至还要以对方为主。 他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听的詹苏苏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你想用这些大枣来泡酒？真会有人会买吗？” 张岳肯定道：“只要效果好，就不会缺乏市场。 我有一个珍藏多年的秘方，枣林大枣只是秘方中的一味药，而且不怎么重要。 所以我会选枣林大枣，只是因为这种枣比较便宜。 枣林大枣吃起来不怎么样，但用来泡酒就没问题了。 如果换成西疆枣，将大幅度提高成本。” 不是他要骗詹苏苏，而是枣林大枣的作用被淡化的越厉害，麻烦才会越少。 枣林村天高皇帝远，要是让这些村民知道自己的枣树是好东西，强行取消交易。 哪怕有合同可以打官司，依旧会非常头疼。 只有故意隐瞒，再把药酒场建在中州或尉县老家，把枣林村村民和药酒制作彻底隔绝开，才能高枕无忧。 詹苏苏听到这些大枣并没有成为张岳的负担，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看你这么自信，你的药酒到底有什么功效？ 治不治风湿？ 如果治的话，我也买十斤送给我爸。 他的腿一到冬天就特别疼，肯定能用到。” 张岳突然有些含糊其辞：“啊……这个…… 这种药酒对风湿没有效果，不过送一桶让叔叔喝还是没问题的。 说不定叔叔喝过之后，直接就上瘾了。 一天一大杯，根本停不下来。” 第19章 最了解男人的是女人 第19章最了解男人的是女人 见张岳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詹苏苏眼睛突然瞪大： “你的药酒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岳嘿嘿道：“夫妻保健！” “你……” 张岳有些无奈。 对于詹苏苏，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把药酒的功效直接说出来。 但问题是根本瞒不住啊！ 因为在张岳的计划中，枣林药酒的前期推广就在枣林村。 与其偷偷摸摸，还不如光明正大，这样起码显得坦荡点。 张岳神色突然极其认真：“詹村长，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对某些事比较忌讳。 可我真的没办法啊！ 伱也知道，枣林大枣因为口感问题，天生就有缺陷。 想要卖得好，不仅要尽量把缺陷避开，还得符合大众需求。 我的能力实在有限，最后只找到这个方法，甚至都不知能不能成。” 詹苏苏的脸瞬间就红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我……要说壮阳酒也挺好，我爸在家每年都会泡一些喝。” 张岳眼睛一亮：“真的？看来叔叔在这方面很有心得啊，等有机会一定找他多多切磋。 咳咳……” 他忽然发现说这个好像不太合适。 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的同时扭过头。 关于张岳再次来到枣林村，并愿意垫付枣树地租金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众村民纷纷过来打探消息。 既然已经决定，张岳也不墨迹，先让詹苏苏通知他们下午三点统一过来。 自己反身回到乡镇打印店，打印制式的租赁转让合同。 这样村民一来直接签字返钱即可，既省时又省力。 饶是如此，等一切忙完，天已经黑了。 接着张岳一股脑把枣林村所有的库存大枣，全部打包发到尉县老家。 由已经提前回家当小白鼠的杨文涛负责接收。 计划改变后，张岳最终决定在尉县老家建酒厂。 尉县是他自己的地盘，加上张岳很快也要回去上班，虽然交通不如中州便利，但其他方面要好很多。 说来也巧了，杨文涛二叔就经营着一家小酒厂。 场地、营业执照、酿造资质都是现成的，挂靠过去直接就能生产。 等打开销路后再自己建造，把生产线转移过去，就可以实现无缝衔接。 第一车枣林大枣第二天就成功抵达尉县。 杨文涛收到货后，立刻开始着手酿造。 因为加工流程十分简单，两天后首批成品就出来了。 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是张岳万万没想到，等他磨拳霍霍准备在直播间搞点风时，却遇到了麻烦。 【嘀—— 你由于“违规售卖”违规，禁止直播10分钟！ 00:09：36后可重新开播。】 看着突然中断的屏幕和字体，张岳脸上全是黑线：“这是第几次被河蟹了？” 李东无奈：“第404次。” 张岳垂头丧气坐下：“看来真要想其他办法了。” 他相当郁闷。 自己明明已经说的非常含蓄了啊！ 比如“枣林好药，想要就要！” 可每次都是说不到两句，就直接黑屏。 那叫一个无语。 李东犹豫了片刻，提出自己的建议：“实在不行就印些小广告吧，跑到人流较多的地方张贴。” 张岳眼睛一亮：“好主意，能想到这个方法，你果然是绝顶天才。 既如此，一事不烦二主，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给你三倍工资。” 李东脸上全是黑线，他怀疑张岳是故意的。 让自己主动说出这个方法，然后顺水推舟。 其实对方肯定早就想到了。 打发走李东，张岳回到村委会办公室，詹苏苏正在坐在那里看书。 因为直播内容比较特殊，所以这几天都是张岳和李东在搞。 詹苏苏基本不在场。 见张岳半话，詹苏苏忽然道：“要不让我来吧！” 张岳一愣：“什么你来？” “直播呀！” 詹苏苏咬咬牙，鼓起勇气道：“虽然在直播技巧上我不如你，但如果只卖药酒，我比你更有优势。” 见张岳表情古怪，詹苏苏忙道：“你别误会，枣林村的红枣卖不出去，我比你更着急。 别忘了，我还投入了十来万呢！ 其中我自己的只有一小部分，剩下的全是我爸妈的钱。 要真收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和他们说。” 张岳摇摇头：“我没误会。 如果你上有用，我不仅不会阻拦，还会专门替你做一下包装。 但现在的问题，是平台那边不让播啊！ 我也就纳闷了，那些美女主播在那搔首弄姿他们都不管。 我只是两句骚话，就成了被重点打击的对象，简直离谱。” 詹苏苏脱口而出：“谁说的？你可比那些搔首弄姿的美女直播骚多了。” 张岳：“(w，Д，w）？” 詹苏苏的脸瞬间红的要滴出血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难不成这几天听张岳的直播听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一定是这样！ 好半天，她才平复好心情：“你能不能等我说完？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现在的宣传角度走不通，可以试试换其他角度。” “其他角度？” “对。枣林药酒想要卖得快卖的多，网络渠道绝对不能放弃。 不过咱们可以把滋阴壮阳这个概念去掉，改成滋补保健。” 张岳挠挠头：“滋补保健？那不成保健品了吗？ 如果放在十年前还行，现在谁不知道这玩意是坑人的？” 詹苏苏无奈：“你怎么还没想明白？滋补保健只是咱们为了绕开直播平台限制所做的变通。 枣林药酒还是枣林药酒，它的功能并没有变。 只要有人下单，尝过之后就会明白一切。 相信他们定会成为自来水，自发为咱们宣传。 接着一传十，十传百，让枣林药酒迅速变成大家心照不宣的神药。” 张岳呆呆看着詹苏苏。 詹苏苏一愣：“你看我干什么？” 张岳一拍额头，脸上全是激动：“哎呀，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怪不得大家都说，最了解女人的一定是男人，而最了解男人的一定是女人。 看你平时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对男人的了解竟如此深邃。 厉害啊！ 哎哟，别掐别掐，疼。” 第20章 明星黄易凡 第20章明星黄易凡 既然确定传统方法不行，张岳立刻调整战略。 他让杨文涛那边重新设计了标签，快抖小黄车上的图文介绍也改了。 等一切搞定，张岳忽然发现新方案也挺好的。 不管怎样，保健药酒的名头要比壮阳药酒好太多，也更符合自己的身份。 比如他过几天回家，肯定会找以前的同学朋友聚一下。 到时朋友问：“小岳，你现在在哪工作？” 自己：“我现在是中州粮监会尉县分部的正式员工。” 朋友：“等等，中州粮监会属于标准的事业单位编制吧？厉害了。” 自己：“一般。” 朋友：“不过我听说事业单位工作虽然稳定，但工资并不高，挣得够花吗？” 自己：“咳咳，我还有点自己的小生意。” 朋友：“牛逼！具体干啥的？我想学习学习。” 自己：“卖壮阳酒的，效果老好了。” 朋友：“……” 张岳已经能够想象，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光辉形象，瞬间崩塌的模样。 但现在可以换成： 朋友：“牛逼！具体干啥的？我想学习学习。” 自己：“卖点保健药酒啦，喝了绝对顶天立地、坚若磐石，一会送你一大箱。” 虽然还是有点不正经，但起码画风没变。 等一切弄好，直播间再度开播。 直播自然由詹苏苏代替张岳。 经过这段时间的总结和学习，詹苏苏的直播技巧比以前强了很多。 比如暖场，说话的方式与技巧，与观众的互动，粉丝的维护等，都已经有模有样。 至于带货，与其说是带，不如说是送。 听取詹苏苏的意见后，张岳果断拿出上百瓶枣林药酒，通过抽奖的方式送了出去。 当然，这个抽奖也是有门槛的，不属于真正的白送。 比如在抽奖前，粉丝需要提前支付一块钱，获得抽奖资格。 如果抽中，杨文涛会把药酒从尉县直接寄出去。 剩下没抽中的，支付的一块钱直接退回。 这样可以筛掉那些对药酒根本不感兴趣的人。 而为了避免同一个地方，大量收到枣林药酒导致浪费。 以县为单位，同一个县市赠送数量不能超过五瓶。 因为有附加条件，所以药酒送的较慢。 不过一百瓶并不多，两天就告罄了。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市场反馈。 五天后。 张岳和詹苏苏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因为这五天时间，送出去的那一百平枣林药酒的ID，竟没有一个复购的。 而通过快递查询，张岳很确定，所有人都在三天前收到了药酒。 最快邮寄的当天就收到了。 难道这些人收到东西后，全部珍藏了起来？ 又或者因为得到太容易，害怕喝坏身体，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就在张岳百思不得其解时，詹苏苏突然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这种药酒……效果怎么样？” 张岳一愣：“效果？” 詹苏苏点点头，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只是碍于性别，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张岳有些不确定：“应该……可以吧？” 詹苏苏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什么叫应该可以？别告诉我伱没喝过啊！” 张岳摊摊手：“我身体强健的不能再强健，喝那东西干什么？ 再说，我母胎到现在都是一个人睡，喝了不是找罪受吗？” 詹苏苏脸一红，但还是继续问：“那你找谁做的实验？” “杨文涛，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 詹苏苏：“他已经结婚了？” 张岳：“主要是他比较虚。” “你能不能少贫嘴，他是怎么说的？” “我问他半天他都不肯说，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做了首打油诗： 脚踏黄河两岸 腰腹不停震颤 莫道不消魂 前方海水浪叠浪 后面飞机撩炸弹 诗名叫《一整夜》。” 詹苏苏默默念了两遍，一脸狐疑：“这不是在说上厕所吗？难道他拉了一夜肚子？” “啊？”张岳立刻重新模拟一番，脸上全是愕然，“别说，好像是耶。 靠，枣林药酒不会是泻药吧？” 张岳和詹苏苏这边各种困惑猜疑，而五百公里外的横店，又是一番光景。 明星黄易凡坐在拍摄棚旁边，慢慢喝着苏打水。 这时导演大声道：“咔！好了，咱们拍下一个场景。” 听到这句话，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眼睛一亮。 因为接下来是整部戏的精华，同样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激情戏。 果然，导演开始讲解： “这个场景说的是男一号苦战之后，拼死将女一号从大反派手中救出，并找到一个破庙躲避。 只是男一号并不知道，在对决中，他中了对方的阴阳和合散。 眼看就要欲火焚身而死，女一号果断挺身而出……” 豁！ 虽然剧情很老套，但大家还是忍不住起哄。 同时目光暧昧的，看向男一号的扮演者黄易凡。 然而，看到这些目光，黄易凡并不像其他男一号演员那样，表面推托，心中却在暗爽。 他只有难堪。 原因很简单，黄易凡因为早年乱搞男女关系，已经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 其实这也没什么。 男人嘛，谁还没点难言之隐？ 至少黄易凡是这样认为的。 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他有次去医院检查，病例单刚好被狗仔队拍到，然后曝光出来。 于是一夜之间，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那点事。 某些不积口德的，还给了取了个东方教主的尊号。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舆论，黄易凡数次患上抑郁症，差点轻生。 虽然最后挺了过来，可每次涉及男女之事，都让他无地自容。 尤其是这种所谓的激情戏，更像是对他莫大的嘲讽。 但他又不得不拍，因为他很需要钱。 导演走过来：“小黄，动作设计好了吗？ 记住，一定要真实，否则还得重来。” 黄易凡点点头。 导演：“那好，各部门准备……开始！” 只是黄易凡依旧站立不动。 不是他不敬业，而是他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男演员拍激情戏，为了避免尴尬和留下不雅镜头，开拍之前都会穿上一种特殊的内裤。 可导演压根没提这事，是他忘了吗？ 不，是对方知道黄易凡根本不需要。 只是就算我不需要，你也得装作需要啊！ “小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黄易凡回过神：“不是，就是有点……紧张。 你也知道，我拍这种戏都要先喝点酒。” 适量饮酒可以让他处于微醺状态，这样就可以忽略各种意味莫名的眼神。 几年下去，已经成了黄易凡的习惯。 导演哈哈大笑：“了解了解，稍等啊…… 挪，这是我专门花大价钱从网上订购的药酒——枣林药酒。 据说这种酒非常滋补，尤其对肾和脾特别好，肯定非常适合你。 别看这瓶子不起眼，买的时候花了八千多呢！ 来，你多喝点。” 第21章 拍摄事故现场 第21章拍摄事故现场 听完导演的话，黄易凡忍不住撇撇嘴角。 一瓶八千多的药酒让我喝？骗鬼呢！ 他参演的这部电影，除了两个主演的片酬，其他费用总共才五百万。 导演为了节省经费，连几块钱的盒饭都斤斤计较半天。 更不要说花几千块买一瓶，只是让自己压惊的药酒了。 说不定就是在快抖上，从哪个扑街主播那白嫖的。 当然，这个念头在黄易凡脑海中只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就打开瓶子，咕咚咕咚猛干了几大口。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段激情戏演完，至于酒的来源…… 只要是高度酒就行，其他都无所谓。 两分钟后，熟悉的醉醺醺感从大脑蔓延全身。 黄易凡朝导演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导演点点头，确定所有人已经做好准备后，大手一挥继续开拍！ 黄易凡深吸一口气，慢慢朝和他搭戏的女一号关蜜颖走去。 至于周围那些带刺的目光，已经被头部的酒精自动屏蔽。 “楚楚，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充满关心。 不愧是一线明星，一秒入戏。 关蜜颖也瞬间化身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孩：“云大哥，我没事，倒是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点小伤，不打紧的。” “不，对你来说只是小伤，但我的心好疼好疼。” “楚楚！” “云大哥！” 黄易凡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容颜，忽然心脏一跳。 接着浑身竟逐渐燥热起来，呼吸也变的急促。 下意识的，他将关蜜颖搂在怀中，嘴唇离对方越来越近。 “云大哥，伱怎么了？” “楚楚，我……我好喜欢你，我……” “呜呜……” 旁边，导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北影的高材生，虽然走的是偶像路线，但演技没的说。 尤其是阴阳和合散发作前后的衔接，和中毒后的症状，完全被他演活了。 忽然，导演意识到不对。 黄易凡身下的关蜜颖此刻正在疯狂挣扎，把黄易凡的后背都抓破了。 他连忙大喊：“咔！” 然而黄易凡却没有半点反应，身体依旧不停乱动。 “快拉开他们！”导演瞬间急了。 关蜜颖可是目前的偶像剧一姐，要真出了事，他可吃罪不起。 其他人连忙跑过去，拽着黄易凡就往后拉。 黄易凡被抓住后也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松开关蜜颖，一脸歉意：“抱歉，刚才入戏太深了，你……你没受伤吧？” “入戏太深”在剧组时有发生，尤其是激情戏。 基本大家碰到后，都是心照不宣的一笑而过。 黄易凡说完，本以为会有人例行出来打圆场，谁知现场突然前所未有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朝黄易凡看来。 一小时后。 黄易凡脸色难看的看着导演：“这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导演更气愤：“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不是说你那方面有问题吗？治好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关蜜颖已经因为这件事罢演了，自己还收到了对方经纪公司的律师函，要求剧组公开对关蜜颖道歉，并赔偿巨额的精神损失费。 一想起这些，导演杀了黄易凡的心都有了。 黄易凡道：“胡说，我的病压根就没好，是你给我的那瓶药酒有问题。” “药酒？”见对方还在推卸责任，导演都气笑了，“黄易凡，拜托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知道那瓶药酒是从哪来的吗？ 那是我在一个卖大枣的直播间里，花一块钱抢的。 你的病光去漂亮国检查，就花了上百万美金吧？ 你觉得上百万美金都治不好的病，一块钱一瓶的药酒能给治好了？” 黄易凡忽然拿起自己喝过的枣林药酒：“是吗？那你敢不敢喝上几口。 如果你喝了没事，关蜜颖那边，我负责帮你摆平。” “这可是你说的。”导演接过药酒，“吨吨吨吨吨……” 然后他让瓶口朝下，又用力晃了晃：“怎么样？” 黄易凡目瞪口呆：“你……你真喝完了？” “不行吗？” “牛逼！” 黄易凡说的是真心话。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废了，喝了二两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导演竟把剩下的八两都喝了，后果…… 见黄易凡看自己的异样眼神，导演哼道：“牛什么，不就是八两酒吗？ 我平时在酒桌上，二斤的量都是撒撒水。” 忽然，他眼角一跳，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黄易凡忙问：“导演，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疼。” “那我扶你去厕所？” “好……不对，好像不是肚子。 你不是对这一带比较熟吗？知不知道哪里有洗头房？高档点的。” “高档……点？那你准备洗哪个头？” “你说呢？” * 张岳和詹苏苏仍然在直播，但气氛已经低迷到冰点。 没办法，这都过去半个月了。 除掉抽奖送出去的，枣林药酒的总销量竟然不到十瓶。 现在张岳只要出门，枣林村村民看他的目光就仿佛在看傻子。 花六十万买一大堆狗都不吃的大枣，能不傻吗？ 看看时间，张岳摆手对詹苏苏道：“行了，别播了。 今天提前下班，走，我请你到镇上吃饭。” 詹苏苏摇摇头：“药酒卖不出去，我哪里有胃口？” “不是药酒的事，我爸的病情已经稳定，我明天就和他回去了。 今天这顿饭算是送别酒。” “啊？你这就走了？”詹苏苏有些意外。 “怎么，舍不得我？” 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两人已经非常熟悉。 张岳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詹苏苏愤愤的呸了一声：“鬼才舍不得你，你这家伙又不是啥好人。” 张岳瞪大眼睛：“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是好人你还卖那种酒？” “我……”张岳瞬间卡壳，这好像的确不怎么光彩。 詹苏苏摆摆手：“行，那今天就提前结束。 不过要请客也是我请，算是为你践行了。”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关直播间，下一刻却呆住了。 张岳见她好半话，忍不住问：“怎么了？” 詹苏苏揉揉眼睛：“我……我没眼花吧？ 有人下单买咱们的药酒了。” 张岳浑不在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这玩意卖的极差，但总归还是有销量的。” “可是，对方下的是一万瓶的大单！” 张岳抬起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PS：今天有事，只有一更，明天看看能不能补上。 明天要是也补不上，后天一定补。 第22章 初见黄易凡 第22章初见黄易凡 一万瓶的大单？ 对方疯了吗？ 这段时间枣林药酒会卖这么差，除了名气不足，最大的原因是有点小贵。 一瓶售价388元。 之所以定到388，首先枣林药酒的配方用了大量中药材。 张岳算了一下，光成本一瓶就接近50元。 还不包括枣林大枣和用来勾兑的白酒。 其次，枣林药酒的配方，出自自己的眼睛异能。 眼睛异能中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价格定低了，完全是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 所以张岳宁愿卖的少点，也不想低价倾销。 结果…… 想了想，张岳道：“能不能和对方取得联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一万瓶，一瓶388，这就是388万。 他还是觉得谨慎的好，万一碰上骗子就得不偿失了。 快抖平台顾客和店家，可以通过一个类似QQ聊天窗口的图标对话。 詹苏苏点开后发消息：“你好！” 她以为要等一会，结果对方秒回：“你是苏苏女神？” 因为长的漂亮，加上詹苏苏有一种灼灼其华的恬静气质。 所以她直播时，网友都喜欢称她为苏苏女神。 詹苏苏先发了一个笑脸，然后问：“那一万瓶的订单是你发的？” 对方：“算是吧！” “伱怎么会买这么多？是不是下错单了？ 现在还没发货，如果订单有问题随时可以退货的……” 詹苏苏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谁知对方道：“关于订单的事，咱们还是面谈的好！” 面谈？ 詹苏苏一愣，突然门口响起李东的声音：“黄哥，这就是我们村委会。” 张岳转过头，就见一个十分眼熟的男子走进来。 他正要问问什么情况。 谁知男子目光巡视一圈，最终看向詹苏苏。 他快速走到詹苏苏面前，笑的眉眼不见：“苏苏女神，原来你真的在这，我终于找到你了。” 詹苏苏疑惑：“你是？” “我叫黄易凡，是个演员。” “黄易凡？”张岳瞬间想起对方身份，“你是东方教主？” 关于黄易凡的八卦消息，曾一度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张岳看过对方的不少作品，对黄易凡并不陌生。 只是他从没想过会见到真人，才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咳咳，不好意思啊，口误口误，你是凡宝。” “凡宝”是黄易凡女粉丝对他的爱称。 意识到“东方教主”这个外号有些不妥，张岳连忙改口。 黄易凡摇摇头：“你还是叫我东方教主吧，凡宝的称呼早就不用了。” 他又对詹苏苏道：“苏苏女神，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啊！ 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肯定会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请受我一拜！” 说完竟神色严肃的对詹苏苏鞠躬。 詹苏苏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躲在张岳身后。 张岳也满脸茫然：“东方……黄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之前好像不认识吧？” 黄易凡微微一笑，开始诉说那天在片场的经历。 等他说完，再脑补当时的辣眼睛场景，张岳表情变得无比古怪。 詹苏苏的脸更是通红通红。 黄易凡却不在意：“知道是枣林药酒起的作用后，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你们不知道，自从我的病情被曝光，这些年就一直活在痛苦与煎熬中。 那天的事虽然尴尬，却是我这一生中最自豪的事。” 越说他越高兴：“以前那些治疗男性疾病的网页牛皮癣广告，动不动就拿我当男主角。 我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好了，相信最多一个月，这些广告就会全部撤掉！” 张岳下意识道：“未必吧？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些打广告的人，应该更加疯狂才对。 说不定他们还会把你的头像直接印到商品上，样品可以直接参考东方神奇辣酱老干妈。” “呃……” 黄易凡瞬间说不出话，他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不过黄易凡很快恢复淡定：“那些都是骗人的，只有你们的是真的。” 说完看向詹苏苏：“苏苏女神可是世界难人（非错字）永远的福音！” 这句话饱含深意，詹苏苏瞬间僵在原地。 黄易凡却浑然不觉的继续道：“听说枣林药酒现在卖的不是特别好？ 没关系，既然我已经给那些牛皮癣广告免费代了言，也可以免费替你们代言。 来来，打开直播间，苏女神你主播，我作为特邀嘉宾出场。 以我现在在难人心里的江湖地位，肯定能帮枣林药酒快速打响名气。 接着咱们再把苏女神推出去，让她名扬天下。 让难人们想起自己的病，就能想起枣林药酒，想起枣林药酒就想起苏女神。 到时论这个领域的知名度，即使是我都得甘拜下风。” 嘶~ 张岳只感觉自己腰部的肉瞬间剧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下的手。 果然，詹苏苏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张岳耳边响起： “都是你这家伙害的，我不管，要是我真的因此出了名，就和你没完。” 冷汗随着额头汩汩而下，张岳无语的看着黄易凡。 他能看出，黄易凡说的都是真心话，也是真心想帮忙。 只是，你自己不要脸，不能认为天下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啊？ 尤其是詹苏苏。 人家可是大学生村官，标准的高级知识分子。 关键还是位青春靓丽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要真的在名气上超过你，你让人家以后怎么自处？ 又该如何面对亲人朋友？ 当然，这还不是张岳最无语的。 他发现詹苏苏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好像是因自己而起。 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张岳轻咳一声：“黄先生，关于直播的事，还是等等再说吧！ 我们系统后台刚才收到一个一万瓶大订单，是不是你下的？” 黄易凡道：“你说那个啊，不是！” “啊？不是？那是谁下订单？” “我导演。” “导演？” 黄易凡点点头：“我不是说过片场发生的事吗？ 事后我去找他理论，他为了自证清白，把八两枣林药酒全给喝了。” 张岳一惊：“什么？那岂不是超量了？他人没事吧？” “他倒没事，但剧组不远的洗头城直接被干废了。” 第23章 离开的詹苏苏 第23章离开的詹苏苏 张岳一呆：“干废……了？” 黄易凡点点头：“你们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场景是真的惨烈。 事后，我们导演就出名了。 不仅整个娱乐圈，包括整个投资圈，都知道横店有位“真男人”导演。 尤其是投资圈，因为敬佩他的勇武，投资人纷纷追加投资。 原本只有500万的拍摄经费，瞬间就超过两个亿。” 张岳下巴差点掉下来：“不是吧，这都行？” 黄易凡道：“所以最应该感谢你们的人，其实是我们导演。 于是他大手一挥，直接下了一万瓶的大单，算是对你们的另类感谢。” 听完黄易凡的话，张岳连忙摇摇头：“别，我们只是进行正常的商业推广，真没想过要帮他。 伱还是赶紧让他把单子撤了吧！” 黄易凡道：“那怎么行？这是我们导演的一片心意。” 张岳摇摇头：“抱歉，对此我不接受。 所以就算他不撤单，我这边也不会发货的。” 谁知黄易凡瞬间就急了：“我是你这人怎么这样？非要逼我把实话说出来吗？ 导演买一万瓶枣林药酒，除了感谢，更多的是自用啊！ 你们不知道，自从那晚过去后，他一天至少接到50个电话，都是圈子内的朋友来取经的。 很多心急的，甚至主动跑到剧组探班询问消息。 娱乐圈最讲究人脉。 我们导演现在需要大量的枣林药酒去维持人情世故。 我今天来，除了表示感谢，另一个任务就是督促你们快点发货。 要是办的不好，我戏里的男一号就没了。” 张岳：“行……吧，那我发货。” 第二天一早，张岳和詹苏苏来到医院。 张立国身上的烧伤已经结痂，很快就能痊愈。 唯独腿伤需要长时间休养。 毕竟伤筋断骨一百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好在可以在家休养，不用在医院耗着。 张立国看着詹苏苏，脸上全是歉意：“不好意思。 本来该我到枣林村向你道谢的，结果竟让你主动来了。” 詹苏苏连忙摆手：“叔叔可别这么说。 张岳已经谢过了，还特意请枣林村全村的人吃了顿饭。 我今天到县城，除了看你，主要是搭个便车。” 张立国笑道：“原来是这样。 你到县城办什么事？让小岳陪你一起，再把你送回枣林村。 我早半天晚半天出院都没关系的。” 詹苏苏摇摇头：“不是，我来县城是要坐车回老家。” “回老家？想父母了？” “呃……是想他们了。”詹苏苏瞟了张岳一眼，最终点点头。 张岳则无奈的捏捏鼻子。 詹苏苏这次离开，并非张立国说的想念父母。 而是她主动辞去了枣林村村官的职务。 至于原因，詹苏苏没说，但张岳却能猜出来。 昨天黄易凡到枣林村后，很快在村民中传开。 大家立刻将这位东方教主围住，开始问各种问题。 尤其是对他的某项私生活特别关注。 如果是以前，黄易凡肯定羞于启齿，并愤愤离开。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男人，他那叫一顿猛吹。 对枣林药酒更是奉若仙酿，顺带还把对詹苏苏的崇拜，升华到一个新高度。 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枣林村村民的目光却变了。 他们看詹苏苏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即使张岳察言观色的功力一般，也能看出他们的意思：原来你竟是这种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詹苏苏的选择是躲避。 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张立国自然不知情，他看了张岳一眼：“既然苏苏要回老家，你就先把她送到车站再来接我。” 詹苏苏忙道：“不用了，这里离车站也不远，我走过去就行。” “怎么能让你走路呢？小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路上，张岳和詹苏苏良久无言。 直到来到车站门口，张岳才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 詹苏苏打断他的话：“别，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我还要感谢你。 如果没有你，枣林村村委会承包土地的事，我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昨天晚上我想了大半夜，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当村官的料。 就算今天不离开，迟早也要走人。 这次的事，反而给了我一个充足的借口，让我不再有遗憾。” 良久的沉默，张岳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詹苏苏笑道：“怎么办？这还不简单？ 别忘了，我可是中州大学的毕业生。 只要我愿意，找一个工作难道不是很轻松？” 张岳终于鼓起勇气：“要不你去尉县吧？你不是学财务的吗？ 到了尉县，可以负责枣林药酒的财务账目。 咱们现在已经打开了销路，将来的发展肯定越来越好。 你要觉得尉县太偏，等业务增长到一定程度，可以在中州开一个分公司。 你过去主持大局，起码比随便找个工作，挣那点死工资强得多。” 詹苏苏点点头：“这个职业规划做得很好。” 张岳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答不答应等会再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父母问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村官不做非要去尉县，我该怎么回答？ 卖男性壮阳药吗？” “这……” 詹苏苏笑道：“行了，我之所以离开枣林村，就是为了避开那些风言风语。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不能和你走。” 说完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进了车站。 看到对方直到进入大巴车都没有回头，张岳心中五味陈杂。 他没想到，自己去枣林村原本只是为了感谢对方救自己父亲，最后竟变成现在的样子。 詹苏苏是自己一家的恩人，但却因为自己丢了工作，不得不狼狈离开。 所以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回到医院接到张立国，张岳很快就将车开上高速。 然后一路飞驰，朝着老家尉县疾驰而去。 尉县。 国岳粮店。 因为母亲刘桂芝需要到医院照顾父亲张立国，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张秀琼在守店。 此刻，粮店内站满了人。 “老板，把我的粮食款结一下吧！” “还有我的，5370斤，7250元，这是欠条。” “我一共卖给你们18000斤，就算不能全结，先结一半也成。” “老板，他的粮食多，我的才1500斤不到，总共才2000块。” “……” 大家七嘴八舌，总之一句话：要钱。 张秀琼头痛不已。 来要钱的都是之前赊欠粮食给国岳粮店的农民。 没错，张立国贩运的粮食，有一大半都是凭借粮店的信誉赊欠的。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粮食运到苏省换成钱，回来就能和众人结算清楚，还能赚上不少。 可谁又能想到货车会出事呢？ 虽然张立国和其他两位司机保住了性命，但车上的粮食包括那辆货车都没了。 司机要看病，货车是租的，同样需要赔钱。 所以这次事故不仅让张家一贫如洗，还欠了一屁股债，根本就没钱赔付。 第24章 准备卖店铺还债的张父 第24章准备卖店铺还债的张父 好不容易等大家的声音平复下去，张秀琼才道： “各位，我知道你们急着拿回粮食款。 但我家的事你们也都知道，要不先回去等几天？ 起码让我爸回来再说。” “等他回来？”其中一人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真以为我不知道，张老板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等着抢救呢！ 光医药费就花了三十四万，想要治好没个百十万根本下不来。” 另一人也道：“所以我们才急着来要钱。 现在你们好歹还有粮店，要是过两天为了给张老板治病，把店铺都卖了，伱让我们找谁去？” 张秀琼大吃一惊：“什么？我爸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们听谁说的？” 众债主一愣：“难道不是吗？” 张秀琼摇摇头：“他只是腿被摔断了，虽然有烧伤但不严重，很快就能出院回来。” “真的？” “当然，我会拿我爸得病开玩笑吗？” “那可不一定，谁又敢保证你不是故意拖时间？” 其他人跟着点头：“是啊，如果你爸真快回来了，我们在这等他就是。” “对，我们不着急。” 众人瞬间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一刻不停的在店里守着。 张秀琼正不知该怎么办，一个低沉的男声道：“庆业，有才，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愣住。 只见粮店门口站着一个人，脖子上是烧伤褪下的新皮，左腿也打着绷带。 正是张立国。 “张老板，你真的没事？” 张立国苦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的人吗？” 刘桂芝搀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 几个债主有些尴尬，毕竟刚才还说张立国快死了。 现在人活生生的站着，虽然精神不怎么好，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没有大碍。 几人对视一眼，忽然一起跑到对面小卖部，回来时一人抱着一件东西： “张老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看望病号需要带礼品，这是最基本的诚意。 张立国点点头：“那就谢谢大家了。” 不等几人开口，他叹道：“我知道你们是来要钱的，但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这样，给我五天时间。 五天后，你们来这里领钱，怎么样？” 众人没想到张立国会这么说，不禁愣住：“还要五天啊？” 张立国无奈：“你们总得给我时间把粮店卖了吧？”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 终于，有人道：“既然张老板这么说，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 那五天我们再过来，到时张老板别让我们空跑就行。” 张立国道：“这点你们放心。 我张立国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的话绝不反悔。” 等众人离开，第一个着急的是张秀琼：“爸，你真要卖粮店？ 这店可是你和我妈忙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买下来的。” 张立国苦笑：“不卖还能怎样？ 现在我连进货的钱都拿不出来，家里亲戚也都借了一个遍。 与其死撑，不如把店盘出去，最多从头再来呗！” 刘桂芝也道：“是啊，琼琼，这次多亏了你。 如果不是你拿出三十万把租的货车赔了，你爸肯定一出院就得进拘留所。” “三十万？姐，你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一直默默旁观的张岳忍不住开口，“上次找你借，唾沫都磨干了，你才给我两万块。” 张秀琼瞪了张岳一眼：“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她是真的气着了。 自己这个弟弟，从懂事之后到现在，就没着过调。 明明没多少本事，偏偏揪着那个事业单位编制不放，一折腾就是七年。 天天让人操碎了心。 尤其是父亲这次出事。 自己和母亲里里外外操碎了心，可张岳呢？ 除了前两天在医院呆了一阵子，后来基本找不到人。 如果不是张立国出院，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个犄角旮旯晃荡呢！ 张岳不服：“喂，好歹咱们也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你怎能这么说我？” “是吗？那你有本事，把咱爸欠的粮食钱拿出来啊！” 张岳直接道：“我没钱！” “你……” 看着义愤填膺的张秀琼，张岳有些无奈。 他说的是实话。 之前自己贩卖八角的钱，包括张秀琼借的那两万，全都投进了枣林药酒的生产中。 虽然昨天接到了一个388万的大单子。 但想要拿到钱，必须把货给那位真男人导演送过去。 加上杨文涛总共才制作3000瓶枣林药酒，还有近7000瓶需要加班生产。 张岳算了一下，即使按最快速度，都得10天才能搞定。 不顺利20天也有可能。 他本想让张立国多拖几天的，但还没开口，张立国就提前许诺了出去。 不过张岳并不在意。 这家店卖就卖了吧！ 倒腾粮食利润本来就低，进货还特别占资金。 加上粮食本身很重，即使卸货有专门的卸车工，也免不了搬搬扛扛。 尤其是刘桂芝身体本来就不好，遇到旺季天天累得直不起腰。 张岳已经计划好，等父亲彻底康复后，就说服二老帮自己经营枣林药酒。 那玩意才是赚钱利器。 而且自己要到粮监会报道，药酒生意没有自己人看着他可不放心。 之前张岳一直不知该怎么向父母开口，现在正好是机会。 张国立摆摆手：“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 一会我就去中介把粮店挂出去。” 张岳道：“等等……你伤成这样，应该我去才对。 放心，尉县那几家中介我都熟，保证帮您卖个好价钱…… 姐，你掐我干什么？” 张秀琼气的脸都白了：“败家子，你敢去中介试试？老娘和你没完。” 两人正争吵，忽然一个声音笑道：“张老板，你真的回来了？ 你不知道，听说你出事，我心里特别担心。” 张岳有些意外，因为来人竟是刘元江。 他对刘元江并不陌生。 对方和张立国一样，都是做粮食生意的。 同行是冤家，两人一直属于竞争对手，关系非常冷淡。 张岳还记得，有几年双方为了把对方的店吃掉，疯狂打价格战的场景。 后来张立国改变策略，走精品路线。 刘元江却因为缺斤短两失去信誉，店铺几乎开不下去，双方矛盾才得到缓和。 可缓和不等于重归于好，两家依旧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此人登门的目的是什么？ 第25章 到底谁更坏？ 第25章到底谁更坏？ 张岳意外，张立国更意外。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笑道：“刘老板快请进。” 刘元江将手中的礼箱放下。 看着礼箱上的字迹，张岳忍不住撇撇嘴。 其中一箱是方便面，另一箱是饼干。 尉县是小县城，但正因为是小县城，大家人情往来之间，反而更注重礼品质量。 这几年条件好了，一般送礼都是牛奶和水果。 像方便面和饼干这种，属于公认的廉价货，根本拿不出手。 没想到对方一送就是两件。 不过刘元江依旧淡定自若，笑和张立国扯了几句家常。 然后道：“听说张老板想把这家店转卖出去？” 张立国一愣，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不如卖给我怎么样？” 现场气氛瞬间一凝，张家所有人表情都阴沉下来。 作为竞争对手，要真把店铺卖给对方，损失的可不仅是店面，还有脸面。 张立国没有直接决绝，想了想，他问：“那你打算出多少钱？” “十万！” 张岳立刻忍不住道：“姓刘的，你莫不是在想屁吃？ 我爸当初买这家店就花了20万，更何况现在房价至少涨了50%。 少于30万，我们根本不可能卖。” 他还没说张立国经营这么多年建立好的关系网。 如果别人接收国岳粮店，依旧经营粮食的话，代理商和客户都是现成的。 可以说只需简单适应一下，就能直接捡钱。 刘元江不紧不慢：“话不能这么说。 没错，你们这家店按市场价的确值钱。 但市场价是市场价，能不能卖出去还两说。 伱们也知道，这两年房价不景气。 特别是商品房，因为网店的冲击，销量更是每况愈下。 更别说你们经营的还是粮店。 粮店投资大，利润低，竞争激烈，根本没有多少生存空间。 不然张老板也不至于亲自开车贩粮对吧？ 所以十万真的已经很多了。 要不这样，看在大家邻居这么多年的份上，十二万！” 张岳没接对方的话，而是突然转移话题： “老刘，我爸出车祸住进重症监护室，到现在依旧生死未知的事，是你故意传出来的吧？” 刘元江一愣：“你……你别胡说，我……我可没说过这些话。” “不承认也没用。 刚才进店要钱的那几个债主，说就是你告诉他们的。 用不用我把他们叫来和你对峙？” “我……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随口提了一句。 你们要追究，得找那个最先造谣的人。” 张岳瞬间就给气笑了：“刘老板，今天我把话撂这。 别说12万，就算120万，我爸的国岳粮店都不可能卖给你。 请回吧！” “你……”刘元江看看张岳，又看看张立国。 发现对方抬头看天，根本不理会自己，瞬间恼羞成怒： “姓张的，我愿意花钱买你的店铺，已是雪中送炭。 就你这破地方，送给别人别人都不要。 更不要说五天内卖出去了。 到时那些债主登门要债，看你怎么办？” 张岳向前一步：“滚蛋！” “你……” “你什么？再不滚我动手了。”说完拿起店内磅秤的秤砣，随时准备扔出去。 见张岳怒目圆睁的样子，刘元江有些害怕，连忙悻悻离开。 张岳追到门口，确定对方远离后，才转身回店。 路过刘元江送的那两件礼箱，拿起一看，顿时更气了：“特么送箱方便面还是过期的。 饼干倒是能吃……卧槽，这上面的添加剂起码有五十种吧？ 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变成木乃伊。” 说完直接丢进垃圾桶。 张秀琼忽然道：“你怎么猜出咱爸住重症监护室的谣言，是对方传出来的？” 刚才张岳忽然开口，的确把她惊到了。 要知道，她这几天守店，早就意识到有些不正常。 毕竟按人之常情，知道张立国出事，再怎么想要钱，也该缓一段时间才对。 可虽然发现有问题，张秀琼却从没想过竟是有人从中挑拨。 张岳冷笑：“这么明显的事，傻子都能看出来吧？ 也难怪刘元江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差，完全被咱爸吊打。 连趁火打劫都不会，简直蠢得不可救药。 如果是我，挑拨那几个债主要债后，肯定躲在暗处盯着，想办法破坏咱爸的卖房计划。 等到第五天头上，再找个工具人出面，压低价格将房子买下来。 以咱爸的性格，为了信守承诺，哪怕吃点亏也会咬牙卖房。 到时我再拿着购房证明来收房，一波装逼打脸，简直不要太爽。” 张秀琼看着他，好半天才道：“刚才刘元江过来耀武扬威，我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砸个窟窿。 现在却突然发现，此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坏。 起码比你差远了。” 张岳额头全是黑线：“姐，你怎能这么说？别忘了，咱俩现在才是一事的啊！” 张秀琼忽然伸出手：“你和我一事？那好，拿来吧！” “什么？” “钱啊！咱家出了这么大事，咱爸都被逼的卖房了，你总不能还是一毛不拔吧？” “可是我没钱啊！” 刘桂芝连忙道：“琼琼，你弟这几年为了考公务员，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哪里有钱？ 怪只怪你爸命不好，把店铺卖了吧！ 我也想通了，只要他人没事就行，其他都是虚的。” 张秀琼摇摇头：“妈，我朝他要的是我前几天借给他，以及他讹高经理的钱。 有些事不要以为我没说，就表示我不知道。” 刘桂芝大吃一惊：“他讹别人？怎么回事？” 张秀琼淡淡将事情经过说了，听得刘桂芝脸都白了。 “小岳，你……你姐说的都是真的？” 张岳有些尴尬：“我……我这不是怕我姐受伤害嘛！ 你不知道那个高义有多可恶，光听名字我都想揍他。 喂喂，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刘桂芝气的直喘粗气，她狠狠瞪着张秀琼：“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去中州。 等家里的事过去，我在尉县给你找个工作，你给我老老实实上班。” 张秀琼没想到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身上：“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桂芝更怒了：“没关系？你都学会狸猫换太子了，还敢说没关系？ 万一真出了事怎么办？ 不要给我说是在挣钱，你挣再多钱，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气死我。” 张岳点点头：“没错，我姐的行为太过分了，必须严厉制裁！” 第26章 传说中的混合双打 第26章传说中的混合双打 张秀琼万万没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瞬间欲哭无泪。 刘桂芝又看向张岳，伸出手：“钱呢？” 张岳：“啥钱？” “还装傻是不？之前知道你没钱，妈一直没开口。 现在家里有难，你当然得出力。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吃亏，我和伱爸就你一个儿子，这家店铺迟早也是你的。” 如果张岳手上真有八万块，就能把欠的粮食款还上。 接着再将国岳粮店抵押给银行，贷出来钱用来备货。 这样过上几年，哪怕拼着日子苦点，起码能将粮店的生意维持下去。 谁知张岳无奈道：“我真没钱，那八万块被我拿来做生意了。” 刘桂芝一愣：“做生意，什么生意？” “贩八角啊，就是八角涨价的那几天，我以14元一斤的价格，全部买了八角。” “真的？”刘桂芝的心脏瞬间砰砰直跳。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丈夫，但她还是知道市场行情的。 八角价格虽然已经跌了下去，但一斤依旧能卖35元。 也就是说，如果把货清了，那就不是八万，而是将近二十万。 “都卖了呀，按75一斤卖的。” 张岳也不隐瞒，把自己贩八角的事说了。 这下不仅刘桂芝，连张立国都瞪大眼睛：“所以你手上不是八万，而不是二十万，而是将近七十万？” 张岳道：“我手上的确有过将近七十万，但我又用来做了另一项生意。” 他把自己在枣林村的事也说了。 最后，张岳笑道：“爸，妈，我专门计算过，这枣林药酒扣除所有成本，一瓶起码赚250元。 绝对比你们起早贪黑倒卖粮食爽多了。 所以把粮店关了吧，到时爸你来当枣林药酒的董事长，妈，你负责管账。 用不了多长时间，咱家就能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这也是张岳选择和盘托出的原因。 想让父母帮忙管理枣林药酒，必须把一切解释清楚。 他本来想再拖上几天，现在择日不如撞日，早点说，二老也就不用为卖粮店的事忧心忡忡了。 谁知他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刘桂芝嘴唇不停颤抖：“你说你现在卖的是壮阳药酒？和厕所墙上那些牛皮癣广告是一个东西？” “差不多吧！” “我打死你，老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败家玩意！” 张岳：“别打别打！ 妈，我的药酒只是和牛皮癣广告类似而已，功能绝对要强很多的。 你要不信，让我爸喝一次就知道了。 啊，啊，啊…… 爸，我错了，你悠着点，小心腿啊！” 看着张岳被父母混合双打，张秀琼双手扶额，浑不知该怎么开口。 自己这个弟弟，也太能搞事情了。 尤其是考上事业单位编制后，好像已经完全放飞自我。 等等，不对！ 张秀琼忽然想到，如果张岳不考公务员，会不会早就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所以，他一心考公反倒是好事？ 一番交流切磋，张立国夫妇果断和张岳的枣林药酒撇开关系。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自己在尉县好歹也算一号人物，就算混到要饭，也不能背后被人指指点点，晚节不保。 因此即使枣林药酒再赚钱，也和他们没关系。 张岳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只好对张立国道：“既然你们还想经营粮食，这家店就不能盘出去了。” 张立国摊摊手：“可不盘出去，我拿什么还债？” “不是还有银行贷款吗？难道五天内拿不到钱？” 张立国摇头：“银行贷款很简单，四大行不好贷，但招商、中信等小银行当天就能放款。 但问题是，如果拿店铺作抵押，最多只能贷到10万。 还上欠的八万多粮食款，就不剩什么了。 就算将店铺保住也开不了张。 加上咱家住房的房贷也没还完，一旦二者都逾期，事情就真大了。 还不如直接将店铺盘出去，就算低价20万出了，也有10万现金流。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做很多事，压力也没那么大。” 刘桂芝跟着道：“你爸说的没错，咱们这家店铺位置虽好，但好位置的店多的事。 只要价格合适，卖了也不心疼的。” 张岳笑道：“我还以为办贷款难呢，既然能贷款，那就好办了。 我现在手上虽然没钱，但最多一个月，就会有一大笔钱到账。 到时不管还贷款，还是你们进货的货款，都不会缺。 ……喂，拜托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虽然枣林药酒的功效有点不好直说，但你们儿子可是证件齐全合法经营的良民。 尤其是纳税这块，绝对不含糊。 说不定过上几年，咱们县税务局的老大都得亲自请我喝酒。” 见儿子依旧没脸没皮的吹嘘，老两口无奈对视一眼。 张立国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卖了。” 然后看向刘桂芝：“你不是有招商银行小吕的联系方式吗？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小吕来的很快，而且远比张岳想象中的热情。 张岳也能理解，现在国内经济相对疲软，各大银行都有大量的钱贷不出去。 很多跑业务的职员被逼的，见了空白墙壁都忍不住想将贷款信息往上面贴。 像国岳粮店这样的商铺就是标准的优质资产。 就算张立国无法按时还钱，直接来个司法拍卖，轻轻松松就能将贷款收回。 很快，10万块到账。 小吕拿着房本和一沓签名手续笑呵呵的告辞离开。 有了钱，张立国立刻准备拨打几个债主电话，想把钱给还了，却被张岳拦住： “不是说还有五天时间吗？这么急干什么？” 张立国没好气道：“你以为你爸像你一样不要脸啊？欠人家的钱就得尽快还！ 这才是生意人的立足根本。 再说，等五天又能怎样，难道还能继续生钱不成？”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张岳笑道：“我还真有办法在五天内，让这10万块翻倍。 说不定一趟下来，不仅能把债务结清，银行贷款还上，连进货的钱都有了。 你信不信我？” “什么？”张立国有点懵，“你没发烧吧？” 张岳神色平静。 他敢这么说，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因为刚才闲来无事，张岳围着粮店转悠了一圈，并通过眼睛异能查看了各类粮食的价格曲线。 刚开始一切正常，直到他看到大豆。 张岳惊愕的发现，就在五天后，大豆价格竟然从3.3元/斤，瞬间涨到12.8元/斤。 足足翻了近四倍！ 第27章 收购大豆 第27章收购大豆 虽然不知道大豆为什么涨价，但张岳这段时间摸索证明，眼睛异能从未出过错。 所以，只要囤积大豆，就可以获得将近四倍的利润。 张立国手中有10万，乘以4就是40万。 有了这笔钱，张立国自己就能解决资金问题。 张岳并不介意支援老爸个几十万，让他东山再起。 不过如果可以让他自己解决，那才是最好的。 虽然刘桂芝刚才神情严肃的让张岳拿钱，但张岳心里清楚，要不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她绝不会开这个口。 就像张立国每次逢年过节给爷爷钱，却被老爷子开口拒绝一样。 老爷子每次都说自己有钱，也能挣钱，用不着儿子接济。 但张岳知道，老爷子大部分的收入，只是他寒冬酷暑捡瓶子攒的。 是不是听起来很可怜？ 但这只是张岳的看法。 对老爷子来说，此事反而是他最骄傲和得意的事。 因为他没有给子女添麻烦！ 所以在张岳看来，自己更应该出主意让父母自己挣钱，而不是直接塞给他们钱。 这样才能让他们活的有尊严，也将更快乐。 打定主意后，张岳小心翼翼的跑到店门口，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偷听后，又跑回来： “爸，妈，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千万别传出去啊！” 张立国：“什么秘密？” “大豆未来几天内价格会大涨。” “什么？你怎么知道？” 张岳嘿嘿一笑：“很简单，伱忘了我现在是什么人了？” 刘桂芝哼道：“你不就是我儿子吗，还能是什么人？最多加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岳瞬间脸黑：“错，你儿子我，现在可是事业单位的正式公务人员。 标准的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员工，人民的公仆，祖国的希望，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的接班人。” “停停，读书读傻了是吧？那么多废话。” 张岳无奈：“你看，你总得让我说完不是。 中州粮监会是干什么的？监管全国粮食的。 所以在那里，有全国各地的粮食信息。 虽然我还没正式入职，却可以查阅各种资料。 通过分析，我发现全国现在的大豆，尤其是南方一带非常急缺。 物以稀为贵，如果判断没错，咱们这里的豆价很快就会涨上去。” 张秀琼反应最快：“真的假的？这东西要能预测，那粮监会的人岂不早就发财了？” 说到这个问题，张岳自得一笑：“你说的没错，粮监会的人做梦都想发财。 但想发财和能不能发财还得看本事。 数据大家都能查到，可根据数据预判市场价格走势就难了。 可以这么说，放眼整个豫省，能看到数据且有能力分析出准确结果的，只有我一个人。 包括我们会长都做不到。 别不信，知道前段时间我为什么堵上全部身家贩卖八角吗？” 张秀琼吃惊道：“也是你分析出来的？” “当然，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去收那玩意？” 说完，他看向张立国：“爸，大豆涨价是大概率事件。 而且就算不涨价，把钱换成大豆也不会赔本。 大不了再卖出去呗！” 张立国想了想，点点头：“行，那听你的，我这就安排进货。” 大豆一公斤3.3元，10万块能买30吨，一大卡车就能送过来。 谁知张立国给大豆省代理的业务打电话购买时，却被告知货源不足。 再结合张岳的话，让他的精神瞬间一震。 上游缺货，本地大豆种植面积又极少，哪怕只凭多年的生意经验，都能判断要涨价。 即使无法如张岳所说的翻倍，上浮10%应该问题不大。 可别小瞧这10%，要是屯满大豆，就是一万的利润。 自己之前开粮店辛辛苦苦一个月，都不一定赚这么多。 省代理仓库只剩23吨大豆，张立国果断让对方全发过来，并表示可以货到付款。 这在粮食行业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大部分粮食交易款，都会拖欠一两个月。 可即便如此，对方也只给15吨，剩下的要防备不时之需。 张立国磨破了嘴皮子，才让对方勉强答应给18吨。 联系完业务，张立国无奈对张岳道：“你的判断应该是对的，可惜省城那边缺货，只能暂时这样了。” 张岳想了想：“能不能从其他粮店或农户手上再收购一些？” 张立国一愣：“还继续收啊？我觉得18吨已经不少了。” 他虽然听信儿子的话，预判大豆会涨价。 但具体涨不涨，涨多少都很难说，因此比较保守。 张岳嘿嘿笑道：“必须收，而且12吨并不多，尉县还有三家粮店。 一家买个两三吨，就能凑够七八吨。 加上有那么多乡镇在，把10万块全花出去简直不要太轻松。” 明知道有钱可赚却视而不见，那不是傻子吗？ 何况收购大豆比收购八角轻松得多。 只需开着车溜达一圈，就能把货配齐。 张立国见儿子坚持，只好点头道：“那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到处转转。” 父子二人商量半天，决定明天先一起到各个乡镇溜达一圈。 本来张岳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张立国不放心，并表示熟悉各个乡镇的路况。 张岳只好带他一起。 第二天一早，张岳就开着自家的小货车向北出发。 小货车是张立国平时拉货用的，载重量8吨。 如果装满，12吨大豆两车就能拉完。 尉县北部有三个乡镇，分别是邢庄乡、庄头乡、水坡镇。 因为临近汴梁，三地经济相对富裕，自然成了探路首选。 如果时间充裕，还可以再绕到东部的十八里镇。 此时正值深秋，田野中的玉米已基本收割完，路上到处都是铺开晾晒的玉米杆。 这让张岳有些无奈。 刚才在省道还好说，转弯进入县道后那叫一个难走。 张岳已经好几次从玉米杆路上压过。 轮胎和玉米杆摩擦，咣当的人心烦，车速更是慢如蜗牛。 好不容易才到邢庄乡。 张岳终于发现带着张立国的好处。 虽然张父因腿伤走动艰难，却能轻松找到粮店，并用最短时间和店老板搭上话。 这里的大豆有三吨多点，张立国以高出市场两毛的价格轻松收到。 甚至店老板还让店员帮忙把大豆装上车，根本不用两人动手。 继续前往庄头乡的张岳心情极其畅快。 这也太爽了！ 再想想自己当初贩卖八角时的艰难，他只想唱一句还是家乡好！ 庄头乡距离邢庄乡也就半小时车程。 张岳正悠哉悠哉的开着车，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焦急的大喊： “你们干什么？抢东西啦，有人抢东西！” 张岳一愣，只见路口两个男子抓着一个黑色女包就往前跑。 后面一个年轻女孩拼命的追，脸上全是焦急。 两男子跑了二三十米，突然跳上路边接应的面包车。 然后面包车快速朝张岳所在的方向驶来。 张岳眉头一皱，突然猛踩油门，对着面包车就撞过去。 第28章 偶遇老同学 第28章偶遇老同学 看到张岳的货车呼啸而来，正快速逃窜的面包车司机忙打方向盘。 可惜速度还是太慢，车屁股被张岳挂了一下，瞬间侧翻在地。 踩住刹车，张岳从货车上跳下，手中多了一根橡胶棍。 他快速冲到面包车前，看到里面的人想出来，一棍子就砸过去。 被砸中的人失声痛呼，躲在车中不敢动弹。 路旁边就是村庄，听到动静立刻有村民出来看热闹。 张岳忙用方言道：“老乡，这几个货抢东西嘞，赶紧把他们抓住送到派出所。” 村民先是一惊，接着个个义愤填膺。 大家一起将里面的人抓出来，拳头直接就招呼上去。 庄头乡最近几年在搞开发区，兴起了几家全省有名的养殖场和种植基地。 人一多难免鱼龙混杂，各种小偷小摸不断。 作为深受其害的附近居民早就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客气。 张岳则找到被抢的包，走到被抢的女人面前道： “喏，下次小心点，出门最好别带贵重物品。” 说完转身就要回车上，谁知女人突然道：“你是……张岳？” 张岳一呆，转身回头疑惑问：“咱们认识吗？” “我是晏紫惠啊，你不认识我了？咱们高一的时候可是前后桌。” 张岳一拍额头：“你是晏子？” 他终于有了点印象。 只是当初对方就一黄毛丫头，怎么现在变这么漂亮了？ 晏紫惠立刻高兴起来：“没想到伱真记得我。” 张岳哈哈一笑：“你这是要去哪？” “我回庄头，我家就在那。” “那坐我车吧，我顺路，送你一程！” “你不要赔偿了？” 刚才张岳用货车刮倒面包车是见义勇为，等警察来了，可以拿到一点修车费。 张岳摆摆手：“就这破车被我爸开的跟乞丐似的，修不修又咋样？ 再说，我这人最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了。” 其实倒不是他不想要修车费，而是现在收黄豆要紧。 和黄豆的暴利比，拿几百块的修车钱要等半天，太耽误事了。 谁知听到他的话，晏紫惠竟嫣然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张岳有些傻眼。 自己当年也做好事不留名么？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回到车上，忽然后脑勺挨了一个大巴掌。 张岳立刻转头忿忿道：“爸，你打我干啥？” 张立国火冒三丈：“还我打你干啥，哪有你这么开车的？出了事咋办？” “我这叫见义勇为。” “屁的见义勇为，那几个人敢光天化日下抢东西，肯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说不定车上就带着刀子，要真让他们从车里冲出来，你考虑过后果吗？” 张岳却丝毫不慌：“你说这个啊，没事，我撞他们可不是瞎撞。 没看路边就是村子吗？一旦有事故，肯定有人跑来看热闹。 我一个人可能独木难支，但加上村民，别说四个人了，就算来四十个也得跪。” 张岳说的是真的，如果是中州，他可能有所顾忌。 但这里可是老家，要是还畏首畏尾，未免就太怂了。 “你……”张立国还要再说，晏紫惠已经打开副驾驶门，并主动和他打招呼。 他只好暂时按下心中怒气。 再次发动货车前进，晏紫惠笑着问：“你们下乡这是想收大豆？” 张岳点点头：“对！” “可庄头离县城好远啊，你们直接从省里进货就好了，这样奔波根本赚不到钱。” 张岳嘿嘿一笑：“谁说我收大豆是想赚钱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爸的腿前段时间不是摔伤了吗？ 医生说补充蛋白质，尤其是大豆蛋白非常有助于康复。 所以我准备收个几十吨放到那，让他天天有大豆吃。” “几十……吨？能吃得完吗？” “吃不完就做成豆腐脑呗，豆腐脑再吃不完就做成豆腐，实在不行还可以做成毛豆腐、臭豆腐、豆腐卤等。 我爸最喜欢吃臭豆腐了。” “噗嗤~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逗。” 张岳再次愣住。 他就是随便瞎扯两句打发时间，结果每说一句这位巧合相遇的老同学都能笑好几次。 而且每次总说“自己还和以前一样”类似的话。 难道自己以前和她很熟？ 他先开车把晏紫惠送到家门口。 晏紫惠打开车门正要下来，忽然转头问：“你到底准备收多少大豆啊？” 张岳道：“当然越多越好，怎么，你手上也有？我可以出高价。” 晏紫惠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收。” “别，我自己来就行，最多多跑两趟。”张岳不想麻烦对方。 谁知晏紫惠根本不听解释，直接道：“你电话多少？我收的差不多了就联系你。” 张岳拿出一张名片：“真不用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去县城，可以提前打我电话，到时请你吃大餐。” 等晏紫惠离开，张岳笑着对张立国道：“看看，你儿子魅力怎么样？ 随随便便出来一趟，就有漂亮妹子打着帮忙的旗号主动要联系方式。” 张立国却懒得理会，显然还在生张岳莽撞撞人的气。 张岳也不在意，主动找到这边的粮店。 庄头粮店的库存比邢庄乡还要高些，竟然有五吨货。 父子二人依旧用之前的套路，很容易就全部收完。 此时货车已经达到载重极限，张岳直接掉头返回县城。 等将大豆搬进仓库，才下午一点。 连张岳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中午吃了饭，父子二人这次选择向南。 等到黄昏回来，又收了八吨货。 此时大豆数量已经超出预期，但是没关系，张岳手上还有点钱。 虽然不多，却已经够用了。 当然，张岳还是终止了继续下乡收豆的计划。 其实若他愿意，再收七八吨也没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张岳这次只是在变着法帮父母。 如果自己往里填太多钱，味道可就变了。 忙了一天，张岳晚上吃完饭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他是把张立国推醒的。 此刻张立国脸上全是凝重：“小岳，大豆降价了。” 张岳睡眼朦胧的坐起来：“降价？降了多少？” “四毛。” “才四毛钱啊，不多不多，我再睡会儿。” 张立国瞬间急了：“睡什么睡，一公斤大豆降四毛还不多啊？ 你知道咱们要赔多少钱吗？” 第29章 主动送来的人头 第29章主动送来的人头 张立国是真的急了。 大豆的市场价昨天是3.3元/公斤，自己和张岳加两毛钱收购，再加上油钱，一公斤差不多合到3.6元。 结果现在价格直接掉到2.9元/公斤，一公斤大豆净赔0.7元。 自己一共收了三万公斤大豆，两万块钱就这么没了。 他的心简直在滴血。 张岳却浑不在意：“不就是两万么，小钱。 爸，炒股界有句骚话，叫‘真男人，要能克服贪婪和恐惧’。 跌个几毛一块的，属于正常现象，淡定，淡定！” 说完又躺在床上继续睡了。 张立国看看惫懒的儿子，无奈摇摇头。 等张岳再次醒来，已是上午九点。 简单洗漱后，正准备到路对面喝碗胡辣汤，就见刘元江再次来到国岳粮店。 看店的刘桂芝脸瞬间就黑了：“你来干什么？ 我们的店铺已抵押给银行，不可能卖给你。” 刘元江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嫂子，不要这么敌视嘛！ 无论怎样咱们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而且我和老张斗了这么多年，除了两败俱伤，大家都没捞着好处。 所以我是来讲和的。” 刘桂芝却不吃他这一套：“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 刘元江轻咳一声：“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听说伱们昨天收了16吨大豆？” “对，不行吗？” “行，当然行。粮店不就是收购粮食的吗？ 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大豆你们还收不？ 我仓库还有10吨，只要你一句话，立刻给你们送来。” 说到这里，他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这两天他一直注意张立国父子的动向，两人下乡收豆的事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本来他也没在意，既然张立国回来了，备点粮食再正常不过。 张家除了店面还有个仓库，就算把店盘出去，也能借助仓库批量买卖粮食。 谁知一大早醒来，听说大豆的价格竟掉了一成还多，把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这简直就是神助攻啊！ 黄豆价格跌得越厉害，张立国赔的就越多，自己就越有希望低价买到国岳粮店的店面。 简单思量片刻，他就再次来到国岳粮店。 目的很明确，先拿黄豆的事刺激张立国一番，让他进退失据。 人脑子一乱，就容易做错事。 刘元江刚说完，旁边张岳瞬间道：“你真有十吨大豆要卖？” 刘元江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本来不打算卖的，但你要真买，卖给你也没问题。” “那好，一会我就找人去装。” 刘元江没想到张岳如此果断，忽然又犹豫了：“你想买多少？” “当然有多少买多少。” “这……” “切！”张岳鄙视道，“你要是不敢卖，就别在我家门口瞎逼逼。 我们开店是做生意的，不想听恶犬狂吠。” 如果是张立国，可能还会顾忌面子温声细气，但他可不会客气。 “你……好，卖就卖，真以为我不敢卖吗？ 但大豆一公斤必须3.0元，而且我要现钱。” “没问题！”张岳乐呵了。 对待落井下石的刘元江，他本来准备过段时间再去给他找点晦气。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来送人头。 当下胡辣汤也不得喝了，直接联系几个装车工去刘元江仓库搬货。 刘元江的仓库和张家的仓库并不远，搬运十分方便。 张岳进去清点一遍，发现大豆其实有12吨。 这边招呼工人装车，那边张岳过去结账。 12吨大豆共3.6万，比昨天的下乡收购价足足少了6000块。 基本等于白捡。 张岳拿出自己的交行信用卡：“刷吧！” 刘元江呆愣片刻，脸上全是鄙夷。 心里瞬间认定张岳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虽然他收购粮食有时也会用信用卡，但那都是大批量囤货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间段粮食已经出了大半，资金最为充裕。 这样还借钱进货，可见张家真的已经穷途末路。 刷卡，出具票据。 张岳办完全部手续，又确定货已全部拉走，瞬间笑得眉眼不见。 木已成舟，现在就算刘元江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回到店铺，张立国也在。 张岳正要打招呼，张立国就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你去收刘元江家的大豆了？” 张岳点点头：“怎么了？” “你哪来的钱？” “刷的信用卡。” “你……糊涂啊！”张立国真的被这个傻儿子给气到了。 本来大豆掉价的事已经够闹心了，结果自己只是出去办点事，儿子竟又捅了个大篓子。 没错，在他眼中，现在的大豆就是烫手的山芋。 只恨手中的货越少越好，没想到不仅没少，还多出一大堆。 张岳嘿嘿一笑：“别急嘛，我不是说过了，大豆一定会涨价。 现在看着在猛跌，那只是正常的价格波动，很快就会回升。” 他神色自信。 因为自己眼睛中的价格曲线也显示今天的价格会跌。 只是知道归知道，张岳却没办法给出详细解释，只好这么安慰。 张立国无奈坐到椅子上，事已至此，他也已无能为力。 于是这一天，张家一家三后便在各自不同的心情中度过。 第三天，大豆价格依旧维持在2.9元。 有段时间降到过2.8元，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第四天一大早，张岳又被张立国从床上叫醒。 “豆价降到2.6元了。”张立国脸上全是绝望。 昨天省城的18吨大豆也全部到货，就是说张家的仓库已经堆了44吨大豆。 一万多块又没了。 张岳郁闷的一拍大腿，用方言骂道：“沃日他day一回，真嘞降到两块六了。” 张立国：“后悔了？” “对啊，早知道刘元江那12吨大豆就今天去买了，平白多给了这吊货3600。” 张立国瞬间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你关心的竟然还是这个？ 两人正说着，忽然门口响起一个清脆且甜美的声音：“阿姨，张岳在吗？” 张岳一愣，等他出来，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浑身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 尤其是白皙的脸庞，配着披肩长发，竟如同出自画中一样。 正是前两天偶遇的晏紫惠。 张岳：“你怎么来了？” 晏紫惠眨眨漂亮的眼睛：“我不能来吗？你可是说邀请我吃饭的。” “好像是哎，走走，我请你喝胡辣汤，吃小笼包。” 晏紫惠嘻嘻一笑：“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上次不是说要帮你收大豆吗？我家的仓库都快堆满了，你什么时候过去拉？” 张岳有些傻眼，他还以为对方之前在开玩笑，早给忘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当了真。 “你一共收了多少大豆？” “具体也不清楚，差不多有80吨的样子吧！” 噗通！ 张立国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脑直接宕机。 第30章 人民英雄张岳 第30章人民英雄张岳 张岳也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这位妹子。 你是真的彪啊？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替我收了80吨大豆？ 咳咳…… 张岳挠挠头：“晏子，都是自己人，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几天我把所有的钱都买成大豆了，暂时可没钱给你。” 说完，他有些心虚。 80吨大豆，按3.0元/公斤来说，都需要24万。 而根据时间线，晏紫惠的成本价肯定比3.0元/公斤要高不少。 人家帮自己垫这么多钱，自己却拿不出来，很容易被误会成骗子。 谁知晏紫惠只是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我就行！” “啊，那怎么好意思呢？” 晏紫惠的表情忽然拉下来，气道：“喂，伱这家伙什么意思？” 张岳不解：“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实话实说。” “咱们两个是同学，你还那么帮我。 我出点钱帮你收点大豆怎么了？你再推脱就是看不起人。” 晏紫惠气愤依旧。 张岳只好道：“行，那我就谢谢你了。” 想了想，他忽然道：“既然咱俩是同学，我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等你收的那些大豆赚了钱，咱俩三七分。 别推脱，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晏紫惠这才转怒为喜：“没问题，你七我三，合作愉快。” “呃……”张岳本来的意思其实是自己拿三成。 毕竟大豆明天就涨价了，自己好像全程什么都没做。 连收大豆都是晏紫惠的主意。 但想了想，他也没辩解。 80吨大豆，如果按12元/公斤算，差不多有100万。 也就是说，单这一拨生意，晏紫惠就能赚70万。 70万，尤其是对生活在乡镇上的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 到时别说分给自己三成，对方大概率会直接找不到人。 所以解不解释都没关系。 当然，张岳也不在意。 这八十吨大豆本就是意外得来，有或者没有对他影响不大。 张岳看着晏紫惠：“你今天来，除了大豆，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咦，你怎么知道？” “若只是大豆的事，直接打个电话就行了，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晏紫惠微微一笑：“那你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时间当然有。 张岳和父母打个招呼，与晏紫惠一起离开。 二十分钟后，他眼皮开始疯狂跳动，嘴巴也有些干： “咱们来这干什么？” 晏紫惠带他到的地方，竟是尉县公安局。 不知为什么，对于执法机关，张岳本能的有些心虚。 晏紫惠微微一笑：“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所长办公室。 敲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 看到对方，晏紫惠介绍：“这是尉县公安局局长黎国明。” 又对黎国明道：“黎局，这就是那天见义勇为的张岳。” 黎国明有点胖，一直笑呵呵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张岳一定认为对方是某个公司的大老板。 听完晏紫惠介绍，他立刻握住张岳的手：“张先生可是让我好找啊！” 张岳一愣，不过他反应极快：“不好意思啊，但真的不用麻烦了。 我爸的货车和那些豪车不一样，别说只是掉点漆，就算碰撞再剧烈十倍，都没修的必要。” 谁知黎国明摇摇头：“如果只是简单的剐蹭，我自然不会找你。” 张岳不解：“啊？难道还有其他事？” 黎国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箱：“这是奖你的。” 张岳疑惑打开，瞬间吓了一跳。 因为纸箱中放着厚厚一摞百元大钞，目测差不多有十万块。 旁边还有一张锦旗。 将锦旗打开，上面写着“人民英雄”四个字。 黎国明笑道：“张先生，你不知道，那四个被你撞翻，又被村民扭送到派出所的四个人中，有一个是连环杀人犯。 辽省那边为了缉捕他，直接挂出10万块悬赏。 我们将此人押解过去后，那边也把奖金送了回来。 你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错漏。” 张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懵。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那伙人敢光天化日下抢东西了。 感情真如张立国所说，都是亡命之徒。 终于，他反应过来：“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沓钱递过去：“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咱们所里的同志也很辛苦，应该见者有份。” 黎国明连忙摆手：“别，该你的就是你的，押送处理人犯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要是从中拿钱，就犯错误了。” 张岳又要让，黎国明神色严肃道：“张先生，你再这样，我就当你是贿赂公职人员啊！” 张岳：“你看你这是……行行，我收下还不行吗？” 黎国明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 挪，在这里签个字，一会再拍张领奖照片就可以回去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抱着一个纸箱走进来：“黎局，样品拿来了。” “好，放那吧！”黎国明点点头：“对了，你带着张先生去拍照片。” 女警显然知道张岳的身份，礼貌一笑：“张先生，请跟我来！” 拍照的过程很简单，只需张岳手持现金和锦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即可。 很快搞定。 看女警拿着相机忙活，张岳突然问：“柳警官，能把照片给我传一张吗？” 女警叫柳诗函，她奇怪道：“这是备案用的，你想要自己可以随便拍。” 张岳指了指周围笑道：“在其他地方哪有在这里有气氛？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见义勇为被嘉奖，所以想装裱起来做个纪念。” 拍照的房间是警局办公室，墙上挂满了警徽和证书。 张岳在这拍的照片，的确比其他地方更正式。 “第一次见义勇为被嘉奖？”柳诗函笑道，“那必须得好好纪念一下。 稍等，我把照片修好就传给你。” 说完打开PS开始处理。 “那太感谢了。”张岳一边看对方修图，一边随意的聊天，“对了，你刚才送黎局办公室的那箱酒是毛台吧？ 要我说，黎局为了保护全县人民的安全，那是殚精竭虑，辛苦的很。 所以哪怕毛台比较贵，也最好喝真的，不然万一酒精中毒怎么办？ 要不改天我买一箱送来……” 他还是觉得平白领上十万块钱，不送点礼不合适。 谁知张岳刚说完，柳诗函瞬间站起来，脸上全是激动： “你说什么？那箱酒是假的？” 第31章 不一样的科技与狠活 第31章不一样的科技与狠活 张岳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不禁傻眼：“好像……是假的吧？” 柳诗函急了：“到底是真是假，你说清楚啊？” 张岳挠挠头：“可能是假的，也可是真的，我其实就随口那么一说。” 他是真的不确定。 刚才柳诗函将毛台酒送到黎国明办公室后，张岳用异能看了一眼。 发现这种酒的价格曲线一瓶竟只有68元，而且相当稳定。 这就有点离谱了。 毛台酒可是高端酒，一瓶一千左右，多的甚至能卖到两三千。 现在一瓶68，肯定不怎么真。 “要不让我再看看？” 柳诗函拉着张岳再次来到黎国明办公室，一边等待的晏紫惠连忙跟上。 黎国明没想到三人这么快又回来了，正要说话。 柳诗函直接把那箱酒拆开，抽出一瓶递给张岳：“你仔细看好了。” 张岳接过，眼睛异能再次开启。 发现的确是68元的毛台酒，等等，毛台？ 他瞬间恍然大悟。 看着柳诗函，张岳道：“这的确是毛台酒，不过此毛台和彼茅台不一样。” 他将两个词写了出来。 “它用的是茅台的包装，但里面却是毛台的酒液。” 毛和茅因字不同，自然是假酒。 张岳有些惊喜，他又发现了眼睛异能的一种用法。 对待假货，眼睛异能并不会直接标注，而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展现出来。 当然，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假货也是商品。 从严格意义上说，它只能算仿品。 而人们所认知的假货，更多的是指“伪劣产品”。 很多时候，仿品的质量，往往比正品还要高。 黎国明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已经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他看着张岳：“这茅台酒真是假的？你有办法证明吗？” 张岳点点头。 黎国明立刻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表情全是严肃： “沈教授，我这里发现了新的线索。 对，那箱茅台酒是假的，行，行。” 挂断电话，黎国明再次看向张岳：“张先生，实不相瞒，这箱茅台酒牵扯到一个重大案件。 可能需要再耽误一些时间，希望伱能配合一下。” 张岳笑道：“应该的。 作为一位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协助破案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这次进来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另一个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 五十多岁的男子开口问：“是谁提供的线索？” 张岳站了出来。 黎国明介绍：“这是沈汉文教授，酒类鉴定的专家。” 然后又说了张岳的情况。 沈汉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睛微微眯起：“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讲。 你说这酒是假的，有证据吗？” 张岳笑道：“想知道真假很简单，拆开尝尝就知道了。” “拆开？”沈汉文皱起眉头，然后看向黎国明。 黎国明想了想：“这些酒的真假对案情很重要，既如此，那就拆开。” 沈汉文点点头，拧开瓶盖倒了一点到杯子里，然后抿了一口。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张岳： “酱香突出，优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是最标准的茅台酒！” 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男子也喝了一点：“我也认为没问题。 茅台酒为了防止假酒扰乱市场，除了口感本身，在防伪标志上也下了很多功夫。 就拿这个酒瓶来说，瓶盖用专门的火漆密封，喷码是最标准的五位段号。 还有商标处飞天仙女头上的两颗珍珠，在五倍放大镜下纤毫毕现。 ……” 他足足讲了十来处鉴别真伪的地方，每一处都说的头头是道。 两人解说的时候，张岳一直在旁边平静的看着。 忽然他问黎国明：“我能简单了解一下案情吗？” “这……”黎国明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 想了想他点点头，“可以，不过此事牵扯较大，在没有公开之前，你务必保密。” 张岳笑道：“放心，这个我自然知道。” 黎国明解释：“两天前，我们接到报案，人民医院突然接诊了几个病人，疑似食物中毒。 经过排查发现，导致病人中毒的，就是这种茅台酒。” 张岳却愣住了：“食物中毒？这么简单？” 不能怪他怀疑，无论是食物中毒还是酒精中毒，在尉县都时有发生。 就算报案，也都是简单案例，最多饭店赔点医药费完事。 可看黎国明的样子，简直比命案还要重视。 黎国明苦笑：“实不相瞒，如果普通人，此事真不算什么。 可这次中毒的，是外宾。” “外宾？”张岳一呆。 “没错！ 县里正在搞招商引资，已经谈好了30亿的合同，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 张岳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尉县地理位置偏僻，县城就业机会本来就少，农民收入更是全靠去外地打工。 所以别说30亿的合同了，即使3个亿，都能对本地经济发展起到关键性作用。 更不要说还是外资。 而且张岳还从黎国明口中听到另一层意思。 外资来谈判，接待的人身份在本县肯定不低。 酒桌之上推杯换盏，一旦中毒，那是谁都逃不掉啊！ 想了想，张岳看看沈汉文，又看看他刚喝的酒：“你真的尝不出来？” 沈汉文摇摇头。 张岳忍不住吐槽：“你这专家也太水了吧？” 旁边眼镜男立刻呵斥：“喂，怎么说话呢？ 沈教授可是咱们国家最优秀的品酒高手。 很多酒他只轻轻一闻，就能大致判断出酒的种类是浓香型还是酱香型，经历了几道工序，包括什么季节蒸馏出来的。” 张岳一惊：“这么厉害？那你就没喝出这酒里添加了乙二醇？” 沈汉文呆住：“你说什么？乙……二醇？” 张岳点点头：“对啊，这个制造假酒的人，应该是酒中的造假高手。 他对茅台酒的研究，可以说已经登峰造极。 因为此人竟把茅台中的所有微量成分，都勾兑了出来。 所以若只品酒香，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众人目瞪口呆。 要知道茅台酒的酿制，采用的是独特的高温制曲蒸酒，轻水分入池工艺。 尤其是在制酒过程中，需要经过两次投料、九次蒸馏、八次发酵、七次取酒、历时数年才能制成。 经过这么多复杂工序，导致茅台酒液中的微量元素非常丰富。 尤其是可以提香的芳香醇和芳香酯，据检测至少有二三十种。 如果真如张岳所说，那位造假者能把所有的香精香酯都完美复刻，此人绝对是大师中的大师。 第32章 刘元江逼宫 第32章刘元江逼宫 见众人呆住，张岳轻咳一声：“不过此人虽然厉害，却有个致命的破绽。 茅台酒九蒸八酿，因为工序过于复杂，想要保持口感不变，还要添加其他香精中和。 但这样一来，却会让勾兑出的茅台酒色泽偏黄。 为了中和颜色，他只能再往酒中加入一定量的乙二醇。” 沈汉文听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入口中反复品尝。 忽然，他眼睛瞪大，同时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好像真的是乙二醇。” 黎国明听张岳说了半天，现在又听沈汉文也这么说，忍不住问：“所以这真是假酒？” 沈汉文点点头：“的确是假酒，也是我疏忽大意了。 一般人品酒时，更多的是注意酒中的甲醇和甲醛含量。 这两种成分是民间自酿酒最容易超标的。 但乙二醇不同。 常见的酒曲发酵很难形成，那些无良商贩勾兑时也不会添加，毕竟乙二醇本身就造价不菲。 谁能想到有人竟然用这东西去中和色素？” 确定之后，黎国明立刻拿出手机，开始和其他部分沟通。 沈汉文和眼镜男也开始小声讨论，试图通过乙二醇找到新的线索。 于是张岳无奈的发现，作为这次假酒鉴别的最大功臣，自己竟然被晾在了一边。 在原地等了一会，他终于逮着机会，拉住抱着一摞文件准备离开的柳诗函： “柳警官，你看，现在这酒也鉴别了，我……” 柳诗函立刻发现把张岳忽略了，她忙道： “张先生，不好意思啊，这次真的得感谢你。 现在已经没事，你可以回家了。” 张岳轻咳两声：“不是……柳警官，我想伱误会了。 我没有说要走，而是想问问这个茅台的案子有没有奖金？” 柳诗函呆住：“你说什么？奖……金？” “对啊！”张岳晃晃手上装钱的箱子，“不用多，也给10万就成。” 柳诗函：“……” 公安局大门口。 和张岳一起出来的晏紫惠，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岳不解：“你笑什么？” 谁知晏紫惠竟越笑越厉害，怎么都止不住：“你这家伙也太逗了吧？” 一想到张岳不停的拉着柳诗函，询问自己提供的信息值多少钱，最后硬生生把对方问的借口上厕所躲避时，晏紫惠就忍不住想笑。 敢拉着警务人员直接开口要奖金的，这家伙绝对是独一份。 张岳不服：“为什么不能要钱了？ 你想，一个把68块成本的毛台当成1000多的真茅卖。 甚至最顶级的专家都检测不出来，案值起码几千万上亿。 这么重要的案情，给我10万块多吗？” “这……好像的确不多。” 晏紫惠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你不是留的有联系方式吗？ 相信只要有奖励，他们一定会联系你的。” “那倒也是，走，吃饭去。”张岳晃晃手上的奖金，“今天我请客。” 两人找了家尉县的特色餐馆大吃一顿。 将晏紫惠送走，张岳朝自家粮店走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愣住了，因为此刻的粮店竟围满了人。 张岳皱起眉头，因为他认出这些人，正是之前那些过来要钱的债主。 果然，其中一人道：“张老板，我们的粮食款麻烦给结一下吧！” 而张立国则坐在柜台前，有些神思不宁。 张岳忍不住开口：“我说，不是说好了明天再给吗？” “明到倒轻巧，明天你确定能把钱给了？” 张岳一愣，发现说话的竟是刘元江，这家伙怎么也在？ 眼睛微微眯起来，张岳看着他：“姓刘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元江冷哼，“真要我把一切都说出来？” 他再次看向张立国：“亏这些农民兄弟这么信任你。 可你呢，明明说好了卖房还债，却偷偷将其抵押给银行。 抵押本来也没什么，把钱还给大家就是。 可你竟大量进购大豆，想低买高卖赚差价。 只是没想到，大豆会大幅度降价吧？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就算把那些大豆卖了，都不够抵债的。” 刘元江说完，一人立刻开口问：“张老板，这是真的？” 见刘元江还要说，此人直接打断：“我知道刘元江不是啥好东西。 所以只需你一句话，兄弟立刻转身就走。” 刘元江的脸直接就黑了：“朱庆业，你什么意思？ 我好心好意帮你讨债，还做错了是吗？” 但朱庆业却耳充不闻，只是看着张立国。 张立国慢慢抬起头，苦笑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没错，我的确把从银行贷来的钱全部买成了大豆。” “你……”朱庆业，以及所有债主表情瞬间僵住。 刘元江立刻道：“哥几个，我没说错吧？ 虽然你们不信任我，但我是真的想帮你们。” 张岳突然道：“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帮？ 别告诉我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将我们贷款收购大豆的事说出来。 我不信你会这么大公无私。” “你……” 饶是刘元江脸皮较厚，此刻也不仅有些脸红，“你们这些人，全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过我不介意，还会继续帮你们。 之前我不是说，愿意以10万块买下国岳粮店吗？ 这句话依旧算数，10万块，我买了。 至于你们欠银行的贷款，我也可以帮忙偿还。 怎么样，是不是很仁义？” 张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么好？不会还有其他条件吧？” “你们不是高价买了10万块的大豆吗？那些大豆也要归我。 我已经很吃亏了，你们买的是3.6元/公斤，现在才2.6元/公斤。 一公斤大豆我足足赔了一块钱！” “啧啧！”张岳咂咂嘴，“那你可真的亏大了。” “你看，我就说你们误解我了吧！” 刘元江将一大摞钱放到柜台上：“既然这样，那就签合同吧，把欠大家的钱还了。 农民兄弟种点地容易吗，几千块钱的事，也被你们拖拖拉拉这么多天。” 谁知张岳道：“等等，谁说我要卖店铺了？” “你……”刘元江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说这么多，依然被对方拒绝。 他哼道：“不想卖？没问题。那就立刻把欠大家的钱还上。 如果还不上，还不卖店铺，这理可到哪都说不通。” 张岳看着刘元江，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跑过来当“和事佬”。 感情是见通过正常渠道买不到自家的店，就把这几个债主拉过来一起逼宫。 第33章 疯狂的大豆价格 第33章疯狂的大豆价格 不得不承认，刘元江还是很会算计的。 只可惜…… 张岳将桌子上的钱拿起来放到刘元江手中： “刘老板，我爸和这几位债主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因为有件事你没弄清楚。 我爸的确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也的确拿贷来的钱进货了。 但这和我们能不能按时归还这几位债主的钱，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将手中抱着的纸箱放下，缓缓打开。 一大摞红彤彤的钞票，映入所有人眼帘。 刘元江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你哪来的钱？” 张岳瞬间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 十万块钱而已，我随便几个电话就借到了。 难道伱觉得，我连借十万块钱的能力都没有？” 接着看向那几个债主：“各位，不好意思啊，拖欠了你们这么久。 我呢，替我爸向你们道歉。” 说完问朱庆业：“我爸欠你多少钱？” “张老板，你看这事闹的，我们本打算明天来的，谁知……” 张岳直接打断：“没事，此事本就是我们理亏。” 他开始给所有人结算。 等大家都拿到钱，朱庆业叹了口气：“还是张老板做事敞亮。 等明年粮食丰收了，我还送到这里。”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张立国做事磊落，这次拖欠粮款主要是因为车祸。 但等他一回来，立刻许诺结算日期，再结合今天的事情看，也没有故意拖延的意思。 反倒自己听了刘元江的蛊惑，三番两次过来要钱，显得很不地道。 张立国笑道：“好说好说，到时还给你们按最高价算。” 等众债主离开，张岳看着刘元江：“怎么，你还打算留下来吃饭啊？” 刘元江没想到自己万无一失的计划竟会直接失败，脸都气黑了，扭头直接走人。 张岳看着对方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位刘老板很跳嘛，要不要找机会收拾一下？ 这时张立国问：“这些钱你找谁借的？ 等我赚了钱，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人家。” 张岳带回的钱无异于雪中送炭，帮他解了燃眉之急。 所以张立国很是感激。 张岳嘿嘿一笑：“不用还，这是我见义勇为的奖励。” 张立国一愣：“见义勇为？” “对啊，你还记得前两天去庄头乡收大豆的事了吗？” 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最后道：“你儿子厉不厉害？ 哎哟，妈，你打我干什么？” 却是刘桂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店里，脸上全是气愤： “你这个臭小子，想吓死我是不是？ 那种穷凶极恶的匪徒，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以后再敢惹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张岳万万没想到，母亲会是这种反应，连忙抱着头躲避攻击。 张立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摇头。 和妻子相比，他显然要理性一些。 但作为父亲，同样不希望儿子以身犯险。 下意识的，他拿起手机，忽然就愣住了。 接着揉揉眼睛，直到确定自己没看错，忍不住叫道：“这……怎么可能？” 刘桂芝听到丈夫的话，扭过头问：“怎么了？” 张立国声音颤抖：“大豆……涨……涨价了。” “涨价就涨价呗，这两天跌这么狠，涨一点是应该的。” 张立国摇摇头：“不是，现在的大豆一公斤已经涨到5.1元了。” “什么？”刘桂芝急忙凑过来，“真的假的？” 张立国看的是一个粮食群，中州总部那边组建的，可以随时反馈市场信息。 确认这个消息后，刘桂芝的脸也红了。 加上收刘元江的12吨大豆，现在自家仓库的大豆数量已经达到54吨。 这些豆的平均收购价为3.4元，也就是说，只这一波涨价就赚了9.18万。 而从听张岳的话开始收大豆，到现在仅过了四天。 刘桂芝立刻道：“快，在群里问问有没有人要买，咱们可以均出去一些。” 她想的是尽快入袋为安。 不然等价格再降下去，哭都来不及。 张岳连忙阻止：“别啊，现在才刚刚开始，可不能卖。” 刘桂芝瞬间想起儿子之前的话：“真的，你确定大豆价格会翻倍？” 张岳笑笑：“虽然无法确定，但是是大概率事件。 至于准不准，就等明天看结果了。” 说完回到自己屋。 再过两天就是去粮监会尉县分会报道的日子，张岳需要做些准备。 他并不知道，张立国和刘桂芝得知大豆涨价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粮食群里。 然后两夫妻经历了他们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心跳。 晚上八点，大豆价格突然再次暴涨，直接突破6元。 接着开始持续上浮，等到晚上十一点，已经涨到7.8元。 这个价格一直维持到第二天早上7：49。 忽然又有人在群里发消息，原本7.8元的大豆硬生生突破11元大关。 等到上午十一点半，豆价已站稳12.5，最高一度达到12.8元。” 刘桂芝现在走路都是飘的：“老张，你算算咱们一共赚了多少？” 张立国的脸同样因激动变得涨红：“如果按照12.4元，一公斤大豆咱们有9元利润。 54吨是48.6万。” 不过他还保持着一丝冷静：“但现在的价格只是暂时的，能维持多久还不好说。 就算加紧时间出货，能有40万的利润就不错了。” 刘桂芝却道：“那你说还会不会涨？” 张立国无奈：“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神仙。” 他刚说完，两人眼睛同时一亮，然后一起说道：“问小岳？” 张岳被二人叫了出来，和两人的紧张兮兮相比，他则一脸轻松： “这些大豆你们什么时候卖，看你们自己的心情呗！” 刘桂芝却被气到了：“什么意思，让你出个主意，你说看心情，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张岳道：“那就卖，但不用着急，不过尽可能在一个月内卖完吧！” 大豆的价格涨到12.8元后，未来一个月都在12.4~12.8之间浮动。 所以根本没必要像八角那样急着出货。 自己只要盯着价格曲线，发现异常立刻提醒父母即可。 有了张岳的话，两夫妻瞬间有了数，开始张罗着卖大豆。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刘元江也在粮食群中，不过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把张立国的店铺盘下来，并没有关注这个群。 今天他坐在店里反思，忽然一个中年人拉了一车豆开车过来：“老板，你这收豆子不？” 刘元江抬起头：“收，直接拉仓库那边吧！” 将12吨大豆卖给张岳后，这几天他一直挂着高价收豆的招牌补货。 “好嘞，对了，现在收什么价？” “市场价2.6元，给你按2.8元吧，绝对是最高价。” 中年人立刻高兴了：“12.8元？老板你可真敞亮。” 大豆价格自从涨上来后，一直在12.5元左右徘徊，很难卖到12.8元。 刘元江的脸瞬间黑了：“老乡，是2.8元，可不是12.8元，你别弄错了。” “2.8元？”中年男子听清楚后，气的直接跳起来，“沃日他day一回，人家都说你刘老板心黑，老子还不信，结果是真嘞。 去你耷拉个蛋吧！” 说完一加油门，瞬间跑了。 十分钟后，等弄清楚怎么回事，刘元江整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那，好半天一动不动。 自己是3.0元卖给张岳的，整整12吨。 所以自己这一波到底赔了多少钱？ PS：昨天的两章写的不太满意，修了一下，剧情有些变动，没必要重看。看过兄弟如果发现剧情有出入，不用奇怪。特此说明。 第34章 新人入职经历 第34章新人入职经历 11月1日。 清晨。 张岳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仪容。 板寸头精神，皮夹克时髦，牛仔裤低调，总体还行。 检查了一下报到证，他推门而出。 没错，今天是张岳到中州粮监会尉县分部报道的日子。 作为自己向往了多年的圣地，张岳感觉自己走路都是神圣的。 中州粮监会尉县分部位于文化路西，离新华书店隔着一条街。 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洋楼，张岳走过去，和保安问明情况后，直接上二楼。 203办公室。 看着门上粮监会三个字，张岳确定自己没走错。 他轻轻敲门，谁知敲了半天，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这是何莉通知让他来尉县报道时给的，是分部主任宗发荣的联系方式。 电话很快接通。 “喂，是宗主任吗？我是小张，今天来报道的。” 张岳用的是普通话，谦和而有礼貌。 结果那边熟悉的尉县方言相当朴素：“小张啊，知道知道。 我今个儿有事去不了，你现在走到窗户那，看到那个花盆没？ 对，搬开。” 张岳照做，然后发现一个钥匙。 “你用钥匙开门，进去歇会儿。” 看到这个场景，张岳立刻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张立国虽然在城里做生意，但张岳的爷爷奶奶却住在乡下。 他每次回去，老两口只要不在家，钥匙肯定在某块砖下面。 想了想，张岳问：“宗主任……” “别叫我宗主任，跟我多官僚似嘞。 你不也尉县人吗？叫我发哥就中。” “发……哥，那伱什么时候能来一趟啊？ 我第一次报道，想和你汇报汇报情况。” “我这一星期都过不去啊！” 张岳这下是真呆住了：“一星期？ 可我对这完全不熟啊，平时该怎么工作？有哪些注意事项？” “没有注意事项，咱们分部规矩少，事更少，你随便看着办。” 于是张岳更茫然了。 可能觉得自己的话的确不太合适，宗发荣道：“要不这样，我现在在菜市场这边。 你啥时候来一趟，我给你交代交代。” “好吧！” 挂断电话，张岳试着用钥匙打开门。 这是一间办公室，放着两个桌子，其中一张还摆了台电脑。 墙上挂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粮监会的标志，另一张是袁老种植水稻的照片。 其余就没什么了。 张岳把凳子拉出来正想坐下，却发现上面覆盖着一层土。 他又注意到桌上也沾满灰尘，看起来应该有段时间没人来了。 想了想，张岳找块毛巾，打了点水把卫生打扫一遍。 新人嘛，做事勤快些肯定没错，这一点他早有思想准备。 弄完之后，里面焕然一新。 稍微休息片刻，想到宗发荣的话，张岳把门锁上，直接去菜市场。 按照地址张岳找到地方，然后就呆住了。 这竟是一家海鲜店。 说到海鲜，但卖的更多的是草鱼和鲤鱼。 当然，清江鱼和鲈鱼也有人买。 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那吭哧吭哧的杀鱼，旁边有十来个人在排队等待。 张岳小心翼翼走过去，问杀鱼的中年人：“你好，我……” 中年人抬头笑道：“你是小岳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岳再次愣住：“宗主任……发哥？” “对嘞，等一会啊，现在客人多。”然后继续杀鱼剥鱼。 张岳站在原地呆愣了足足好几秒。 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客人催道：“老宗，快点，我急着回去给俺孙女炖鱼汤嘞，她快放学啦！” “别急，马上好！”宗发荣嘴上说着，但看他的动作，还要再等上一大会。 年纪大的客人瞬间有些不耐烦，转身想离开，张岳忙问：“叔，你要什么鱼？我给你抓！” “鲤鱼！” “这条中不？” “中！” 张岳把鱼捞出来，拿起木棍一下砸鱼脑袋上，接着往秤上一放：“18.5元，杀不杀？” “不用，我自己回去处理！”客人付钱走人。 张岳招待下一个顾客。 他手脚麻利，声音还甜，原本已经等的着急的客人神情很快缓和下来。 两个人干活自然比一个人快得多，等客人走完，宗发荣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不错啊，你除了杀鱼慢点，待人接物比我还强。” 张岳忙道：“也就那样，我爸是开粮店的，我从小就在店里帮忙，比较熟。” “可以可以。” 张岳趁机道：“发哥，你看我对咱们分部的情况也不熟悉，尤其是考勤。 咱们是按朝九晚五，还是其他时间？” 在张岳看来，朝九晚五可是公务员标配。 不像某些私企，007还嫌你动作慢。 谁知宗发荣奇怪道：“什么早九晚五？有事才去办公室，没事去办公室干啥？” 张岳：“？” 说实话，从和对方电话联系开始到现在，张岳都处于懵逼状态。 自己的这个工作，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那平时都干什么？” “哦，平时就两件事。 一，咱们不是隶属粮食局吗？ 如果粮食局那边有事需要协助，咱们就去露个头。 二，填表格，来，加微信，我把表格发你。” 等表格接收完，张岳打开，然后再次呆住。 这竟然是个空表。 “发哥，你是不是发错了？” “没错啊……你说表格是空的？ 废话，就因为是空的才要填，如果有内容，直接提交不就行了？” 张岳发现自己完全解释不清楚：“那空表该怎么填？” “你随机选5种粮食作物，5种中药……等等吧，凑个二三十种，把它们每天的价格记下来。 价格浮动大的一定要记，比如前两天疯狂上涨的大豆。 然后等每月的25号，统一提交给中州粮监会总部即可。” “这个简单，还有呢？” “没了。” “没啦？” “那还能有啥事？” 张岳想了半天：“你的意思是我的任务两个，填表、等待粮食局那边的召唤？ 不用考勤打卡，有了急事和你打电话？” 所以这上班和不上班有什么区别？ 仿佛猜出张岳心思，宗发荣嘿嘿一笑：“对，就这么简单。 当然，你周一上午最好去趟办公室，有时候会有领导检查。 不去也没关系，如果问起来就说下乡收集资料了。” 从宗发荣那离开，张岳走着走着，忽然忍不住笑起来。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争先恐后要考编了。 尤其是天高皇帝远的乡下，这班上的简直不要太爽。 第35章 张岳的第一桶金 第35章张岳的第一桶金 转眼几天过去。 张岳很快就适应了入职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的生活。 呃……好吧！ 其实根本不需要适应，因为他每天用在工作上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 剩下的就是想干啥就干啥…… 不对，是深入群众，了解尉县各类商品价格以及民计民生，为四个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 当然，也有忙的时候。 比如他到菜市场，找宗发荣汇报工作。 因为要帮对方卖鱼。 一般来说，上午10点左右买鱼的最多，11点一过，基本就冷清下来。 隔三差五去了几天，张岳的杀鱼技术获得极大提高，已经和宗发荣不相上下。 以至于一些老顾客，还以为张岳是宗发荣的亲戚。 张岳自然是故意这么做的，职场法则第一条，新人一定要和领导处好关系。 只有和领导关系好了，才能更轻松。 有付出自然就有收获，现在宗发荣对张岳非常倚重，无论什么事都会提前通知。 杨文涛打来电话：“小岳哥，导演的货款到账了。” 张岳精神顺瞬间一震：“真的？稍等，我立刻过去。” 杨文涛叔叔杨智的酒厂在城关镇。 当张岳赶到的时候，杨智正在大门口迎接。 张岳忙走过去：“叔，不是说不让你来吗？怎么还这么也客气。” 这里他已来过好几次，第一次就是杨文涛和杨智一起在门口迎接。 张岳也没在意，可等他下次来，杨智还在门口等着。 之后甚至次次都一样，张岳立刻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对方才是厂长，自己最多算是在这挂靠的小角色。 杨智四十来岁，身体精瘦精瘦：“应该的应该的，岳老板，文涛现在在车间。” 张岳客气，他可不敢客气。 在杨智心里，张岳现在绝对是财神爷。 他一个酿酒作坊，生产出的酒既没名气，质量也一般。 哪怕费尽力气，也只能在附近几个县卖一下。 加上前几年交通部门将酒后驾驶列为违法行为，抓到直接拘留后，酒的销量迅速下跌。 杨智的日子举步维艰，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他准备把酒厂关掉另谋出路时，自己侄子忽然找到他，表示想用他的酒厂做代工。 而工费给的很高。 刚开始因为销量较差，杨智也没在意。 谁知忽然有一天，一个万瓶大单直接砸到他头上。 接着陆续又有单子过来，而且越来越多。 杨智的厂子瞬间就给盘活了。 尤其是张岳回来后，把加工费又提了提，以至现在他加工一瓶酒，比自己生产酒赚的还多。 所以面对财神，如果不小心供着，绝对是脑子抽了。 等张岳来到车间，杨文涛正在指挥工人干活。 张岳示意他不用急，自己绕着车间观看起来。 枣林药酒的生产其实很简单，关键是中药浸泡。 这也是张岳的核心机密，为了防止工人偷走配方，运到车间的草药都是粉碎后掺在一起的。 至于这些中药粉末的制作，张岳同样绞尽脑汁。 他一共找了十来家中药店铺，每个店铺只采购两种中草药，并让对方按照比例磨成粉发过来。 接着再找人将这些粉末二次混合，才运到这里。 加上枣林大枣在中间起的关键作用，以及枣林药酒现在名气并不大。 所以暂时可以保证不会泄露。 至于打开销路后，就要重新制定加密措施了。 他正思考，杨文涛走过来：“怎么样领导？这的卫生条件还过关吧？” 张岳竖起大拇指：“不错，至少比我强。” “别，卫生是我叔亲自负责的，你要夸也是夸他，我仅负责保证药酒质量不出问题。” 两人胡侃了几句，张岳问：“最近销量怎么样？” “还可以吧！” “什么叫还可以？” “稳步上涨呗！”说到这个，杨文涛忽然问，“听说苏苏村长离开枣林村了？” “对！”说到这个，张岳也有些郁闷。 杨文涛立刻道：“那把她请过来帮忙宣传呗！ 你不知道，现在直播间那些狼友，只要上线就问他们的苏苏女神。 我最近找了个也很漂亮的女主播，但他们还是强烈要求要看苏苏。” 张岳不解：“为什么啊？” 杨文涛请的那个女直播张岳在直播间看过，论颜值并不比苏苏差。 杨文涛道：“大家说她没有苏苏女神的那股子气质。 还说什么‘天下美女多如狗，花瓶能占九成九，十万中间挑一个，还是苏苏最稀有。’” 张岳瞬间大汗。 轻咳两声，张岳道：“苏苏伱就不用想了，她从枣林村离开时我已经邀请过。” 他将和詹苏苏的话说了，听得杨文涛十分丧气。 “挪，这是那388万。” 接过对方递来的银行卡，张岳反复看了好几遍，笑得眉眼不见。 这是他拥有眼睛异能后赚的第一笔巨款，非常值得纪念。 最后，张岳又把卡递给杨文涛。 杨文涛一愣：“给我干什么？” “废话，酒厂运营不要钱啊，还有原料采购等等。 如果我把钱抽走，资金链断了怎么办？” 杨文涛摆摆手：“不用，现在枣林药酒，每天的销量都很可观。 盈利已完全供的上支出，除非你想增加宣传力度。” 张岳摇摇头。 因为枣林大枣产量有限，所以这药酒看似是个好生意，但却有上限。 以现在的生产速度，都很难保证一年四季有药酒销售。 再增加宣传力度，完全是拿钱打水漂。 杨文涛道：“既然这样，这些钱留在这也没用。 而且过段时间，等我把账目算清楚了，估计还要再给你送钱。” 张岳这才把卡收下，并不忘叮嘱道：“你自己的分红也别忘了，按照之前约定的来。” “放心！”杨文涛笑道，“其他方面我会和你客气，但这个绝对一清二楚。 对了，明天有个高中同学会，你要不要参加？” 张岳一愣：“现在还有同学会吗？” 高中对张岳来说真的很遥远了，很多同学就是碰上，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杨文涛：“当然，不过去的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留在尉县的。 大部分其实也混的不咋样，但好赖是种资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比如我开货车，有的时间没生意，急得不得了。 没想到参加个同学会，直接拿到一个半年的大单。” 张岳眼睛一亮：“要真是这样，那必须得去看看。 也不知道那帮叼毛，还记不记得他们的小岳哥。” 第36章 故人具鸡黍 第36章故人具鸡黍 11月11日，光棍节。 每年到这一天，张岳都会忍不住吐槽。 因为他第一次过11月11日，真的是在过光棍节。 可惜现在因为某无良商家的瞎搞，已经变成全民囤货节。 杨文涛指指路口对面：“那边就是双龙烩面馆，到地方了。” 张岳有些无奈：“这日子和地点是谁定的？也不知道换一天。” 杨文涛笑道：“还能是谁，王军伟班长呗！” “他是不是还没结婚？” “你怎么知道？” 张岳道：“这还不明显吗？一个同学会，选11月11日，不是光棍根本干不出来。 还有地点。 没错，尉县烩面的确很有特色，也很好喝。 但这玩意它不上档次啊！ 若我没猜错，王大班长大概率是想把这次的同学会变成相亲会。 可你带妹子来喝烩面，但凡人家姑娘不瞎，都不会看上他。” 杨文涛瞬间乐了：“这话太有道理了，五年前我来参加同学会，王班长就在相亲。 今年据说还在相，猥琐到他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两人正说着，背后一个声音不悦道：“张岳，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地道。” 张岳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正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再结合大脑记忆，立刻认出是高中三年的班长王军伟。 张岳忙道：“班长大人，你可不能污蔑我，我才没说伱坏话。” 王军伟晃晃手机，冷哼道：“不承认？没用的。 我已经录下来了，一会就给班上同学看看看。” 张岳却浑不在意：“我建议最好投屏观看，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 但本人必须重申一点，我真没说你坏话，我说的是实话。” 王军伟：“……” “哈哈哈哈……”杨文涛忍不住笑了起来，“王班长，算了吧，当年斗嘴你就不是小岳哥的对手，现在更不行了。” 王军伟突然踏出一步，对着张岳怒目圆瞪。 张岳也不甘示弱的踏出一步，眼睛瞪大。 接着两人同时在对方肩膀擂了一拳，直接笑道：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还是那么坑！” “你还是这么挫！” “最近干什么呢？怎么有时间回尉县？” “以后可能要永远呆在这了，我考上了咱们县的事业编。” “不错啊！” “别光说我，你呢？” “我在人民医院当医生，肛肠科，你什么时候有了痔疮直接找我。” “滚蛋，就不能说点好话。” “和你说好话那是找不自在。” 两人扯了一会淡，让张岳仿佛又回到了充满青春的中学时代。 三人同时进入双龙烩面馆。 这里已经来了五六个人，看到王军伟纷纷过来打招呼。 张岳环绕一圈，看着都挺眼熟，可惜已经叫不上来名字，只能报以微笑。 这几人也朝张岳点点头，便各说各自的话，显然对张岳印象也不深。 张岳并不在意，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玩手机。 忽然一个声音道：“哟呵，这不是小岳吗？怎么，不在中州发财了？” 张岳抬起头，瞬间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马首富。” 他口中的马首富，自然不是马企鹅或者马阿里，而是马家龙。 和杨文涛、王军伟一样，马家龙也是张岳同学。 但与其他同学不同，马家龙家经营着尉县最大的面粉厂，市值上亿，当年是尉县最有钱的企业。 因为生活费充足，这货在学校没少闹幺蛾子。 比如他拿着百元大钞去食堂打饭，因为嫌弃硬币带着不方便，经常接过找钱后，随手就扔到地上。 以至于很多认识他的同学，一见他去买饭就围过去。 目的就是捡这货扔的一两块钱。 后来被班主任知道了，直接叫过去批了一顿才有所收敛。 当然，马家龙无脑花钱的事还有很多。 他晚上放学都是坐三轮车回家，一次20元。 有次把钱花完了，导致无法回家，只好找同学借。 结果他借了六个人，把六人的钱全借光，都没凑够回家的车费。 有鉴于此，张岳便给他起了个“马首富”的外号。 因为家里经营着粮店，张岳在学生时代并不缺零花钱。 其他同学面对马家龙有些自惭形秽，张岳才不在乎。 所以两人经常针尖对麦芒。 马家龙看了眼张岳，随手拉个凳子坐下：“小岳啊，这么些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刚。 听马哥一句话，时代不一样了。 现在看的是什么？钱！ 有钱才是大爷，有钱就有一切。 不要说你有钱啊，就你家那个破粮店，一年撑死了挣个十来万。 这点钱都不够买我的一个车轱辘。” 说着又看向杨文涛：“涛，最近货车生意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你介绍点活。” 杨文涛忙笑道：“不用了马哥，货车司机太累，而且经常不着家。 现在自己做点小生意，谢谢啊！” 他说“谢谢”两个字是真心的。 虽然马家龙有些目中无人，嘴巴也臭，但的确帮过他。 比如上次那个半年的单子就是对方介绍的，如果不是马家龙，杨文涛很可能撑不过那段时间。 见杨文涛这么说，马家龙把腿往桌子上一翘，点燃一根烟悠哉悠哉： “自己做生意也成。 啥时候要帮忙说句话，大富大贵不敢说，但怎么都不至于让老同学饿肚子。” “一定一定。”杨文涛继续赔笑。 张岳静静的看这货装逼，忽然道：“这么有钱吗？那今天的饭干脆你请好了。” 马家龙把嘴里的烟一吐：“必须得我请，告诉你们，谁都不能和我争啊！” 这下张岳反而奇怪了。 虽然马家龙有钱，可并不傻。 比如上学时，有同学找他借钱，借之前必须说好了什么时候还。 一旦到了日期肯定主动过去讨要，根本别想占他便宜。 现在竟主动出钱，肯定有内情。 果然，就听马家龙嘿嘿一笑：“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年的同学会晏紫惠要来。” “晏紫惠？”杨文涛眼睛也亮了，“你是说咱班第一美女？” 马家龙：“除了她还能有谁？” 张岳茫然道：“喂，什么全班第一美女？晏紫惠很漂亮吗？” 马家龙道：“废话，晏紫惠不漂亮谁漂亮？ 小岳，不是我说你，当年的你眼里只有粟绮雯。 没错，粟绮雯是年级第一，长得也美，但只论颜值比晏紫惠还是差那么一丝丝。 关键粟绮雯考上了清华，据说还去了漂亮国留学，成就不可限量。 即使我乃尉县首富，也攀不上她的高枝。 但晏紫惠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在庄头老家做自媒体，联合了十来个村子种植经济作物，并通过网络平台销售。 目前快抖粉丝已经超过500W。 有名气，有能力，关键是人最漂亮，是我老婆的不二人选。” 杨文涛忍不住插口：“马哥，话不能这么说吧？ 你都追人家两年了，结果关系还是不咸不淡。 本来晏紫惠还来参加同学会，就因为你果断不来了。” 马家龙哼道：“谁说我没戏的？ 好马配好鞍，烈女怕郎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功夫深，铁杵迟早磨成针。 在我的不断努力下，晏紫惠的态度已经有了改观。” “改观？证据呢？” “今年的同学会她不就来了吗？这便是证据！” 第37章 班花晏紫惠 第37章班花晏紫惠 听着马家龙和杨文涛的话，张岳直接愣住了。 虽然他已经见了晏紫惠两次，却不知道对方和詹苏苏一样，也在搞直播。 只不过詹苏苏直播，仅仅是为了帮枣林村村民卖大枣。 而晏紫惠却走上了专门的职业道路。 他正准备问个清楚，忽然饭店门打开，晏紫惠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今天的晏紫惠穿着白色紧身职业装，黑色丝袜套上方格短裙，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刚才那几个只是和张岳点头示意的同学，看到她立刻迎过去打招呼。 马家龙也站了起来，但他的动作有点慢，刚走两步就发现晏紫惠已经被围住。 他只好再次坐到椅子上，嘴里骂骂咧咧： “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土鳖，真以为献两句殷勤，晏紫惠就能看上你们？ 呸，做梦！ 你们有房吗？你们有车吗？啥都没有还是回家洗洗抱着枕头睡吧！” 张岳看了马家龙一眼，心里有些好笑。 就这种只会在一边哔哔嘴强王者，难怪晏紫惠不搭理伱。 忽然，晏紫惠摆脱那几个同学的纠缠，径直朝张岳所在的方位走来。 马家龙见状立刻得意道：“哈哈，我就说嘛，晏女神今天肯定是冲我来的。” 他起身迎了过去，站到对方面前正想开口。 结果晏紫惠竟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去，然后来到张岳身边拉开一把椅子，言笑晏晏： “张同学，我能坐这吗？” 张岳点点头：“当然能了。” 晏紫惠把包挂到椅子后把上，随意往桌子扫了两眼，眉头慢慢皱起。 接着她朝服务员招招手，又递出一张钱：“麻烦拿两瓶东鹏特饮，谢谢！” 等饮料送来，晏紫惠递给张岳一瓶：“喏，我记得你上学时最喜欢喝的就这个。” 张岳呆住：“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了，那时我坐你后排，你每天中午都要喝上一瓶。 夏天天热时甚至要两瓶。 有次你忘买了，我立刻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给你。 当时我是想请你喝的，可你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把钱还给我了。 今天我再请你，你可不能拒绝。” 张岳已经彻底傻眼。 当时自己的确喜欢喝东鹏特饮，但这种喜欢并不是觉得东鹏特饮有多好喝，而是听到一个事例： 红牛有段时间不知抽了什么疯，把“困了累了，喝红牛”的广告语撤了。 东鹏特饮的老板瞬间抓住商机，先把广告词改成“累了困了，喝东鹏特饮”，又把东鹏特饮的口感做的和红牛极度相似。 红牛一小罐卖五六块，东鹏特饮瓶子要大得多，却只卖三四块。 三四块钱买到曾经五六块才能买到的东西，而且量大管饱。 于是张岳才抱着占便宜的心态，成为东鹏的铁杆粉丝。 但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喝腻了就换成其他的。 他压根就不记得晏紫惠给自己买饮料的事。 当然，张岳可不会傻到把实话说出来，他微微一笑： “那时候大家都没什么钱，我怎会让你请我？ 现在不一样了，碰到老同学请喝饮料是应该的。” 说完打开呡了一口：“好喝，还是原来的味道。” 晏紫惠瞬间笑的犹如百花盛开：“只要你喜欢就行。” 旁边，马家龙和杨文涛一脸黑线。 什么叫“碰到老同学请喝饮料是应该的”，我俩就不是你同学吗？ 结果三块五的饮料你只买两瓶，直接把我俩当空气。 杨文涛还好一点，虽然晏紫惠也是他心仪的女神，但毕竟已经结婚了，心仪只是中学时代留存不多的懵懂幻想。 但马家龙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刚才还大言不惭的吹嘘，晏紫惠是为了自己才来参加同学会的，并高调宣布自己对晏女神的锲而不舍、至死不渝。 可晏紫惠一来，又是和张岳说说笑笑，又是请对方喝饮料。 尼玛喝的还是功能性饮料。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怕对方累了，困了？ “咳咳咳咳！”马家龙打断两人对话，“小岳，你这次回来以后就在尉县安家了对吧？ 虽然尉县只是个小县城，但想安家也没那么容易。 车先不说，起码房子你得有吧？ 尉县的房价虽然没有中州贵，可大家买房都是全款，搞分期纯属丢人。 拿碧桂园的房来说，精装修一平4500，最小的121户型就是小55万。 142平还得再加10万，这钱从哪来？ 别说那个破事业单位的工作啊，一个月2800，吃饭都不够。 你那位宗发荣领导，就因为还房贷困难，现在兼职卖鱼去了。” 张岳正要说话，晏紫惠忽然一拍额头，笑道：“哎呀，不说钱我差点都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小岳哥，上次我帮你收购的那批大豆已全卖了出去。 一共87吨，12.6元一公斤，收购价平均3.2元，再扣除人工成本共赚了80万多点。 我就占你些便宜，按80万算，分你七成刚好56万。 把银行卡号给我，我帮你转过去。” 杨文涛一愣：“小岳哥，你家好像不是一共才收了五十多吨大豆吗？怎么变成87吨了？” 晏紫惠笑道：“那54吨是他们家自己收的，这87吨是我和小岳哥另外的生意。” 啪嗒！ 马家龙身体一歪，连人带椅子直接摔到地上。 他看着张岳，脸色通红通红。 自己刚才还含沙射影的说张岳没钱买房，结果下一刻56万就送到他手里。 最郁闷的是，这钱还是晏紫惠亲自送的。 如果再算上张岳自己家的54吨大豆，这小子光这一波就赚了一百多万。 除了买房，剩下的还能再买辆车，连彩礼钱都应该够了。 所以自己能做的，只有哪天收到两人的结婚请帖时，给他准备一个大红包？ 再看看张岳慢悠悠的递出一张银行卡，晏紫惠正认真的输着转账密码。 这尼玛，简直杀人诛心。 很快，预约好要来的同学已全部到齐，王军伟安排饭店上菜。 等菜上桌，酒（饮料）倒满，他站出来说道： “各位兄弟，很高兴咱们又聚到了一起。 追忆青葱岁月，不负似水韶华。 只有经历了时光荏苒，才知道今天有多不容易。 也不知道明年，后年，五年后，十年后，大家还能否聚齐。 但这不重要，因为任百转千回，只在今朝。 来，让我们一起举杯！” 第38章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第38章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虽然心里一直觉得王军伟这个班长挺挫，但张岳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组织能力在班上无出其右。 包括自己也不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原本陌生的气氛很快就和谐起来。 大家各自说着各自的近况，遥远的同学情纷至沓来。 张岳也不例外，熟悉了几个人，也让几个人熟悉了自己。 当然，最受欢迎的不是他，而是晏紫惠。 其中除了对方是公认的班花，更重要的是她的网红身份。 对经济发展滞后的尉县来说，能改变命运一展拳脚的机会并不多。 而网红无疑是看起来最容易成功的。 很多人都在向她请教直播技巧，晏紫惠也不藏私，说了不少行业秘密。 听得大家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刻也开自己的直播间。 只有张岳暗暗摇头。 晏紫惠说的那些东西，他早就滚瓜烂熟。 但想真正火起来，却没有这么简单，起码晏紫惠的路其他人就走不了。 原因也很简单： 第一，晏紫惠是女生。 第二，晏紫惠很漂亮。 这两点任何一点做不到，直接免谈。 等菜吃的差不错，服务员开始上重头戏——尉县特色羊肉烩面。 和豫省其他地方的羊肉烩面不同，尉县羊肉烩面放的是一种独特的秘制香料和芝麻酱。 很多人第一次可能吃不习惯，但对尉县人来说却是最爱。 张岳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家乡的烩面了，今天重新品尝，满满都是童年的回忆。 等吃的差不多，王军伟笑道：“难得今天开心，大家一起去唱歌好不好？ 当然，这个不勉强啊！ 喜欢的就去，不喜欢的可以直接回家。” 他刚说完，大部分男生同时看向晏紫惠，意思不言而喻。 结果晏紫惠直接看向张岳：“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张岳瞬间感觉到无数杀人的目光，在他身上蹂躏了千百遍。 对这些张岳倒不在意，他只是面色古怪的看着晏紫惠。 这妹子到底怎么回事？ 对其他人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唯独和自己有说有笑。 张岳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那天撞倒了那辆抢她东西的面包车。 晏紫惠心中感激，才对自己有所不同。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两人在一起聊天时，对方谈的最多的，都是两人学生时代的生活。 也就是说，在自己上学时，晏紫惠就一直在关注自己。 不然不至于自己早就忘干净的事，对方却记得一清二楚。 至于那天的见义勇为，应该只是给对方一个重新接触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张岳果断道：“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废话，因为自己去，导致晏紫惠才会去，那自己岂不成了人民公敌？ 到时那帮没结婚的色狼估计恨不得弄死自己，张岳可不想自找没趣。 晏紫惠点点头：“那我也不去了。我和你一起回伱家吧，上次阿姨还说让我有空过去玩呢！”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更加诡异。 王军伟突然道：“小岳，你说你特别想唱歌对吧？ 那还在这干什么，走走走，一起去。” 说着就拉他胳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对对，一起去唱歌。” 身体瞬间被五六只手用力拽出双龙烩面馆的张岳：“？” *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大声欢笑让你我肩并肩 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 我就站在舞台中间 我相信我就是我 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 在热闹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一首《我相信》唱出所有人的心声，也将现场气氛带入高潮。 张岳这些同学已经二十六七岁，学生时代已不属于他们，每天还要面临长辈催婚。 加上工作时间也不是很长，很难做出成绩获得地位。 所以大部分都处于青年人最狼狈的阶段。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梦想。 正如歌声中所说：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我就站在舞台中间！ 张岳坐在角落，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呵呵的听这帮家伙狼嚎。 杨文涛唱完，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小岳哥，你和晏紫惠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岳有些无奈。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人，过来打探自己和晏紫惠的关系了： “你不是结婚了吗？还打听这个？” “这和结没结婚没关系，纯属好奇。” 张岳想了想，找到一个他认为最正确的答案：“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帅吧！” “切，你说这个还不如说自己不要脸更加可信。” “停，虽然咱们兄弟情深，但请不要把你的优点硬往我身上放。” 两人正瞎扯，马家龙忽然走过来问：“你俩明天有时间吗？” 张岳瞅他一眼：“干什么？” “当然是好事，明星黄易凡知道不？ 对方明天在尉县大剧院开演唱会，如果不忙可以去看看。” 张岳呆住：“真的假的？他一个大明星会来咱们这种小县城？” 黄易凡除了是演员，也是歌手。 虽然比不了天王巨星，但也有几首能拿出来的传唱度较高的歌。 “你问我问谁去？喏，一共四张票，一人两张，别外传啊！ 这票很难得的，一开售就被抢光了。 如果我爸不是尉县大剧院的股东，根本不可能弄到。” 张岳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家龙：“你给我票，是想让我邀晏紫惠去吧？” “嘿嘿，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张岳也。” 张岳将票还回去：“你想请她自己去请，别捎带我。” 马家龙心道：我要是能请动还用得着找你？ 脸上却难得赔笑：“岳哥，帮帮忙嘛！ 只要你肯帮忙，我介绍黄易凡给你认识。” 张岳摇头：“别，我对那什么黄易凡可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不追星，我同样也不追星，但这个黄易凡不一样。” 张岳：“他怎么不一样？” “你听过他东方教主的名号和由来吧？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东方教主了。” “哦。” “什么哦，你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吗？ 黄易凡的病好了，据说是喝一种药酒喝好的。” 张岳看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其古怪：“怎么，你对这药酒感兴趣？” 枣林药酒的功效没有人比张岳更清楚。 只有那些自身非常需要的人，才会关注这个。 马家龙忽然左右望望，见没人注意，才小声道： “说件事你帮我保密啊，我13岁和两个哥们去过洗头城后，就不是处男了。 之后就天天往那边跑，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直到有一天…… 后来我去沪上那边的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情况和黄易凡一模一样，甚至比他更严重。” 张岳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同时看马家龙的眼神全是鄙视。 尼玛身体都这熊样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追晏紫惠呢？ 就算晏美女真的眼瞎不小心看上了你，那你也不中用啊！ 第39章 造孽啊！ 第39章造孽啊！ 当然，张岳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 他和马家龙关系一般，对方这么隐私的事怎么会和自己说？ 所以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即通过自爆隐疾让自己能安心的把晏紫惠带过去。 至于隐疾是真是假，难说。 他正思考，晏紫惠笑着走过来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只是她虽然问的是所有人，但目光始终都盯着张岳。 马家龙连忙朝张岳打眼色，示意他别乱开口。 想了想，张岳问她：“你喜欢黄易凡吗？” 结果晏紫惠不答反问：“那你喜欢吗？” “什么意思？” “伱喜欢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房间内的歌声瞬间停滞，张岳甚至听到了所有男人心碎的声音。 他无奈看着晏紫惠，这姑娘今天疯了吗？ 两人之前见面时，说话做事还十分正常。 结果今天又是请自己喝饮料，又是飙琼瑶经典名言。 别说其他人，现在连张岳自己，都认为自己和晏紫惠关系不一般了。 正沉默，门忽然被推开。 接着一个人笑着看向众人：“不好意思，我可以进来吗？” 大家的吸引力立刻被转移过去，然后便皱起眉头。 此人看起来竟十分面熟。 马家龙突然站起来，脸上全是激动：“黄易凡？真的是你？” 来人正是黄易凡，他笑着看向马家龙：“你好！” 马家龙立刻跑过去：“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你是来找我的吧？放心，明天的演唱会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然后看向其他人：“你们不是经常说想见偶像吗？都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马家龙越说越骄傲，仿佛此刻他自己才是偶像。 其他人也有些小激动，倒不是他们多么迷黄易凡。 而是尉县一个小县城，平时连个三线艺人都看不到，更不要说黄易凡这样的一线大咖了。 “黄易凡，我听过你的歌。” “还有我，我最喜欢你演的电视剧。” “……” 大家纷纷打招呼，还有人把衣服伸过去要签名。 黄易凡纷纷礼貌回应，签名也一律满足。 好不容易忙完，马家龙道：“黄……先生，不好意思啊！ 这里比较吵闹，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说完又对其他同学道：“我失陪一下，兄弟们随便玩，帐全部算我的。” 谁知黄易凡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张岳的。” 马家龙瞬间傻眼：“你找谁……张岳？咦，他人呢？ 喂，你躲沙发后面干什么？” “刚才有粒瓜子仁掉地上了，我找一下，呵呵！” 张岳有些尴尬，然后看向黄易凡，道：“没想到这才几天又见面了。” 说实话，张岳万万没想到黄易凡会出现。 上次因为枣林药酒的事被父母混合双打后，张岳立刻意识到药酒老板的名声貌似不太好。 所以若非必要，他并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见黄易凡。 可惜黄易凡并不知道。 他一脸惊喜的说：“张老板，我就知道你在这。 来，给你介绍一个人，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导演。” 黄易凡身后，一个秃顶男子站出来，笑意盈盈拉住张岳的手： “张老板，你好，你可是我的大贵人啊！” 如果说张岳对黄易凡不感冒，那对这位贡献了价值388万大单的金主，必须得客气： “你好你好，你才是我的贵人。 要没有你，我的酒厂可能已经倒闭了。” 导演摇摇头：“张老板太谦虚了。 以枣林药酒的功效和品质，我敢保证就算咱们国家所有酒厂都倒闭，你也不会倒。 反正我一定要好好谢你。” 黄易凡在旁边笑道：“行了，都别客气了。 咱们属于彼此成就，以后就是朋友。” 导演立刻点头：“对对，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张岳请两人坐下，杨文涛则递来瓜子和水果。 黄易凡看看众人：“各位，相见就是有缘，都坐啊！” 说着拿出厚厚一叠入场券，每个人都发了几张：“明天我有场演唱会，喜欢的都过去看，把朋友和家人都带上。” 最后轮到马家龙，看着黄易凡递来的票据，他有些懵：“黄先生，你这是？” 黄易凡奇怪的看着他：“你是？” 显然压根不知道他的身份。 马家龙忙解释：“哦，尉县大剧院就是我爸开的。” “哎呀，原来你也不是外人。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尉县唱歌只是顺带，主要是想和导演一起来拜访张老板。” 马家龙更茫然了：“张老板？你说张岳？你来……拜访他？” “不错，你应该听说我的病被治好的事了吧？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张老板卖的枣林药酒。 你们不知道，这种药酒功效之强，哪怕你再银样镴枪头，都能变成旷日持久真男人。 坚持不懈，五大三粗同样不再是梦想。” 张岳：“呃……” 他很想警告黄易凡一句：你这家伙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白，含蓄点会死吗？ 当然，黄易凡死不死的张岳并不关心。 但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要死了。 社死！ 而且是那种无药可救的社死！ 比如现在，所有同学看张岳的眼神都充满了古怪。 王军伟讷讷道：“小岳，黄先生说的是真的？” 张岳还没说话，杨文涛就笑道：“当然是真的。 各位，实不相瞒，鄙人我现在就是枣林药酒的产品经理。 如果你们那方面有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 别人去买一瓶388元，你们去买直接半价。” 好嘛，这下是真解释不清楚了。 张岳无奈再次看向黄易凡：“你俩这次来，是想再下点订单吗？” 黄易凡摇摇头：“不是，那一万瓶还有不少，我们只是专程表达一下谢意。 张老板，你是不知道那一万瓶药酒帮了我和导演多大的忙。” 黄易凡神色忽然无比认真，“可以这么说，现在娱乐圈90%的男星，99%的投资人都是我俩的好友。 导演下部剧，下下部剧，下下下部剧，下下下下部剧的投资已经全到位。 而除了下部剧，其他连剧本都没有。” 导演立刻跟着点头：“不止是投资，还有男演员。 以前有些大腕我费尽心思都请不来，现在想参演我的剧，全都得排队。” 黄易凡忽然猥琐一笑：“现在资金有了，男演员也都到位。 想要漂亮的女演员，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张岳看着黄易凡一副所有漂亮女演员都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架势，再想想自己即将在整个尉县县城声名狼藉，心里便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造孽啊！ 第40章 药酒再次畅销就挺突然的 第40章药酒再次畅销就挺突然的 黄易凡带着他的真男人导演来了。 黄易凡带着他的真男人导演又走了。 这两人来一趟，仿佛就是为了发几张演唱会门票，口头说几句感谢。 只是这两人很潇洒，却让张岳无比烦恼。 他看着现场所有老同学，嘴里打着哈哈：“各位继续唱，继续唱啊！” 然而没有人说话。 气氛再次尴尬。 忽然，张岳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了一眼：“哎呀，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张岳人影。 杨文涛说道：“小岳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说完也一溜烟跑走了。 从屋里出来，杨文涛瞬间恢复平静。 他下电梯，走出歌厅后沿着马路一直向前，最后在拐角处停下。 而张岳正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喝水。 见杨文涛出来，张岳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走，溜了溜了。” 杨文涛迟疑：“就这么走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可以自己回去。” 杨文涛忙道：“算了，枣林药酒我也有份，还是一起闪人吧！” 张岳点点头：“这就对了，等会我给王军伟发个短信，就说有事先跑一步。” 杨文涛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他跟着张岳走出半条街，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张岳好奇问：“谁啊？” “李本威。” “他给你打什么电话？”李本威是两人的同学，刚才还在K厅一起K歌。 杨文涛想了想：“应该是想问问什么情况，把咱们叫回去。” “挂了挂了。” “好。” 一分钟后。 “他又打过来了。” 张岳：“那你接一下呗，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杨文涛接听：“本威，我没找到张岳……哦，伱不是问张岳的事啊？” 忽然，他脸色变得非常古怪。 两分钟后，电话挂断。 张岳问：“他要干什么？” 杨文涛期期艾艾：“李本威想从我手里买枣林药酒。” 张岳愣住：“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钱都付了，而且一买就是两件。” 他刚说完，又有电话打进来。 杨文涛继续接听。 这次用了五分钟。 “是周桐，他也是找我买枣林药酒，四件。” 于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杨文涛的电话不断，最后他都麻木了。 “有货有货，要多少有多少。” “好好，明天去仓库直接拿就行。” “……” 终于，杨文涛忙完，开始统计道：“这次一共16个学生唱歌，目前已经有9个人打电话来买药酒。” 张岳啪的一拍大腿：“失策了啊！” 杨文涛一愣：“怎么？” “之前我亲口答应给他们按半价结算，本以为就算有人感兴趣，也不会多。 没想到……这下亏大了。” 杨文涛也点点头：“他们一共定了近80瓶。 一瓶少卖194，一万五没了。” “一万五……这可都是我的钱！”张岳的心仿佛在滴血。 谁知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张岳扭过头，只见晏紫惠正在不远处朝他眨眼睛。 张岳：“呃，你……什么时候来的？” 晏紫惠笑道：“你们两个汇合后我就一直跟在后面。” 所以对方什么都听到了？ 杨文涛忽然道：“你们两个聊，今天突然多卖了80瓶，我要安排工人加班生产。” 说完一溜烟消失不见。 现场只剩下张岳和晏紫惠两人。 张岳尴尬道：“刚才我和杨文涛说着玩呢！” 晏紫惠却没在枣林药酒的事上多纠结：“我想走一走，你能陪我吗？”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中午吃的有点多了，散步能消食。” 两人沿着道路向前。 良久，晏紫惠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张岳一愣：“和你说？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说，比如今天的事。” 张岳一拍额头：“对啊，那批大豆是你自己忙前忙后收上来的，卖也是你一个人卖的。 就算要赚钱，给我一成信息费即可，没必要赚那么多。 我一会再给你转回去吧！” 他说着，忽然发现不对劲。 只见晏紫惠突然站住，正神色愤愤的盯着自己，表情全是委屈。 张岳：“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晏紫惠道：“之前是你说的三七分，你七我三，哪能突然反悔？” “啊？可是……” “没有可是，你再换个话题。” 张岳摇摇头：“我没话题了。” “你……不想说算了。” 看着快步走在前面的晏紫惠，张岳无奈苦笑。 他当然知道晏紫惠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问她今天的异常表现。 只是张岳虽然清楚她这么做必有深意，可关键是问不出口啊！ 难不成真问“你今天为什么对我那么关心？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管最终答案是什么，张岳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晏紫惠忽然停下来：“虽然你没话和我说，但我却有话和你说。”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这是躲不过去了吗？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什么话？” “你还记得田朵朵吗？” “田朵朵？”听到这三个字，哪怕时光已经逝去很久，张岳还是瞬间想到一个女孩。 扎着可爱的马尾辫，眨着纯真的大眼睛，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喊“小岳岳”。 那个时候，相声演员岳云鹏还没火，所以“小岳岳”这个名字，几乎成了田朵朵对张岳的专属称呼。 后来张岳上大学，而岳云鹏也开始崭露头角。 于是便有同学想给张岳起“小岳岳”的别称，但每次都被他严厉拒绝了。 因为在张岳的记忆中，小岳岳这个称呼只属于那个精灵般的女孩。 张岳看着晏紫惠：“你知道田朵朵的下落，她结婚了吗？ 谁要是娶了她，这辈子肯定很幸福。” 田朵朵给张岳印象最深的，是她从来不会生气。 哪怕再愤怒，都只会嘟起嘴巴瞪大眼睛，五分钟后便彻底恢复正常。 晏紫惠的表情却罕见出现一丝阴霾：“我自然知道朵朵在哪，你跟我来吧！” 看着晏紫惠突变的神色，张岳心中一沉，有种不妙的感觉。 等回过神，发现晏紫惠已经走远。 张岳连忙快步跟过去。 第41章 朵朵的病和异能治疗方法 第41章朵朵的病和异能治疗方法 两人一路穿街过巷，最后在一条小路前停下。 这里虽然位于县城，却异常偏僻。 周围的房子非常破旧，有种上世纪90年代末期的既视感。 张岳皱起眉头：“我记得田朵朵家好像不住这里吧？” 在张岳的印象中，田朵朵家的经济情况虽然不如马家龙，但要比自己好得多。 比如对方最喜欢的零食根本没断过，以至于她的脸看起来像极了满月。 晏紫惠道：“她家之前的确不住这里，不过后来搬过来了。” 说完前去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且充满疲惫的声音传来。 晏紫惠连忙道：“兰阿姨，是我。” “哎呀，是紫惠啊，快进来快进来。” 晏紫惠推开门，张岳瞬间吓了一跳。 兰巧琴是田朵朵的母亲，只是在张岳印象中，对方以前年轻、时尚、漂亮。 是标准的都市女性。 可现在的兰巧琴，头发白了一大半，身上的衣服虽然洗的干净，却极其破旧。 比农村下地干活的村妇都不如。 这才多少年，对方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兰巧琴也看到了张岳，不禁问：“这是？” 晏紫惠介绍：“他和我一样，也是朵朵的同学。 以前一直在中州发展，这次回来听了朵朵的情况，就来看看。” 兰巧琴忙道：“是吗，那赶紧进来。” 张岳跟在晏紫惠后面，好奇的打量四周。 但也没什么可看的，因为这里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屋内一个声音道：“妈，谁啊？” 接着一个少女探出头，张岳眼皮一跳，瞬间认出对方正是田朵朵。 只是此刻的田朵朵，和他的印象已完全不同。 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眼窝更是深深凹陷下去，只有那双纯真的眼神有着几分微弱的神采。 在张岳看田朵朵时，田朵朵也看向了他。 突然，田朵朵大叫一声，扭头躲进屋子里，并把门死死堵住： “不是我不是我，你看到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张岳有些呆滞，他看向晏紫惠，表情满是疑惑。 晏紫惠叹了口气：“你跟我来吧！” 两人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张岳忙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晏紫惠淡淡道：“朵朵在五年前查出患有白血病。” “什么？”张岳忍不住后退两步，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白血病这个词并不陌生，比如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动不动就会患上。 张岳对此从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那都是假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同样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自己曾经的同学。 一股浓浓的悲怆涌上心头，好半天，张岳才道： “她怎么会患病？有没有去沪上的大医院看看，医生又怎么说？” 晏紫惠点点头：“朵朵的父母带着她跑遍了全国所有的医院。 经过专家反复确诊，断定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等等！”张岳的眼睛忽然一亮，“你说什么病？”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这个病好像吃药就能维持不恶化吧？” 张岳不是医生，对白血病也不怎么了解，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除外。 没错，这种病正是电影《我不是药神》中的那些病友患的病症。 所以和其他白血病相比，这种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甚至可以说，只要按时吃药，平时多多注意，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而且因为电影《我不是药神》的缘故，这种病的特效药格列卫已经被列入医保。 价格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比印度仿制药还便宜，普通家庭咬咬牙也能承担。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晏紫惠苦笑：“这应该是为数不多好消息了。” 朵朵查出患病的时候，格列卫的价格还没降下去。 为了救女儿，她的父母把原来的房子卖了，还借了好多钱。 我也是那个时候知道朵朵情况的。 所以朵朵一家，包括我，都很感激《我不是药神》。 更感激那位程勇的原型，如果不是他，朵朵大概率是等不到医保的。 张岳道：“既然最难的日子已经挺过来了，接下来肯定更好。” 谁知晏紫惠摇摇头：“我最开始的想法和伱差不多。 直到慢慢接触才知道，格列卫的确可以抑制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复发。 但它只能抑制，不能根除。 而且这种抑制是有限度的。 拿朵朵来说，她现在的情况要比一年前更差。” 张岳心中一突：“你的意思是……” “没错，虽然朵朵病情的变化并不明显，但时间一长还是能看出区别。 根据医生的诊断，她最多只能活到40岁。” 40岁…… 张岳拳头紧紧握住。 朵朵今年25岁，也就是说她还有15年的寿命。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就算正常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多久，说不定不到40岁就凉凉了。 可很多事就是这样，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又是一回事。 而且以田朵朵现在的情况，恋爱、结婚、生子已经基本和她无缘。 站起身，张岳走到田朵朵卧室门前，忽然笑道：“朵朵，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岳岳啊！” “你……我不记得你，我也不认识你，你走开，快走开！” 关巧琴立刻训斥：“朵朵，你的同学好不容易才来看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你……”却是张岳制止了她。 走到窗户边，张岳忽然推开跳了进去。 “啊，你……你怎么进来了？” 张岳笑容依旧：“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你……”田朵朵突然哭了起来，“小岳哥，我这辈子已经完了，彻底完了，呜呜……” 看着田朵朵的模样，张岳反而松了口气。 以他对对方的了解，田朵朵应该没事了。 果然，很快这位大姑娘就忘了所有的烦恼，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小岳岳，谢谢你能来看我。 你不知道，在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张岳心头忍不住一跳：“是吗？那你为什么想我？” “想让你给我讲笑话啊！你不知道，上学那会你讲的笑话一直是最好玩的。” “这样啊，那我再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好啊好啊！” 气氛很快变得其乐融融起来，张岳开始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你不知道，为了考公，我抽出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复习。 有段时间送外卖，都是一边骑电瓶车一边看书。” “哎呀，那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倒是不危险，就是别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怎么奇怪的？” “为了能多看会书，每次走到路口碰见红灯，我都会停车等待。 结果有天碰到一位警察叔叔，他把我叫到一边。 我还以为自己犯啥事了，谁知他突然打开手机摄像头问我： 帅哥，你是怎么做到送外卖竟然不闯红灯的？” “哈哈哈哈，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逗！”田朵朵笑的无比开心。 这时关巧琴端着一个碗走过来：“朵朵，吃药了。” 张岳一愣：“不是吃格列卫吗？怎么是中药？” 关巧琴解释：“格列卫吃，中药也吃。 这种中药是朵朵他爸历经千辛万苦才找来的秘方，据说对这种病效果很好。” 说完还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各种植物的根茎。 张岳本来并不是很在意，谁知当他的眼睛无意间撇上一株植物时，表情瞬间呆住。 因为： 【党参，桔梗科党参属，多年生草本植物。 茎基具多数瘤状茎痕，根常肥大呈纺锤状或纺锤状圆柱形。 …… 取党参1.8g，犀角0.6g，生地2.8g，麦冬0.9g，紫草1.4g…… 配伍，可制成清瘟益气散。 清瘟益气散对白血病有非常好的抑制效果，尤其对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有特效！ 坚持服用3个疗程，治愈率可达到98.3%。】 第42章 女人啊女人 第42章女人啊女人 当张岳看到这些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清瘟益气散对慢性粒白血病的治愈率可达到98.3%？ 这也太魔幻了吧？ 要知道这可是治愈！ 和格列卫的抑制病情不复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好比很多人常年高血压，通常使用的方法是口服降压药。 但降压药治标不治本，一旦停药，血压还会再次飙升。 而治愈就不一样了。 一旦治愈，田朵朵就能和健康人没有任何区别。 好在张岳的适应能力极快，这可是个大好事。 何况之前关于眼睛异能，枣林药酒的配方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只是张岳一直以为那是偶然现象，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项功能有多强大。 因为除了枣林药酒和清瘟益气散，很可能还存在更多类似的秘方。 不说多，只要自己找出百八十种，绝对能震惊全世界，成为喜来乐那样的神医。 等等，我说喜来乐干什么？ 张岳问关巧琴：“阿姨，我能看看这个配方吗？” 关巧琴点点头：“没问题。” 说完打开抽屉，找到一个木盒，小心翼翼拿出一张纸。 纸张颜色发黄，却干净整洁，显然关巧琴保护的很好。 张岳看了一遍，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个药方只有党参、生地和紫草，与清瘟益气散相同，而且用量也不对。 他抬头问：“朵朵吃了有效果吗？” 谁知关巧琴竟点点头：“有效果，本来朵朵的身体特别虚弱，没有半点力气。 而且天天都要戴口罩。 但吃过药后，精气神都恢复了很多，在家也不用戴口罩了。” 张岳深吸一口气：“阿姨，你相信我吗？” 关巧琴笑道：“你是紫惠带过来的，我当然相信你了。” 通过之前的聊天，张岳知道晏紫惠经常来看田朵朵，为了给她治病还垫付了不少钱。 所以对关巧琴来说，晏紫惠就是自己一家的大恩人。 张岳道：“既然伱相信，这药就别吃了。 我知道一个治疗白血病的秘方，可以让朵朵试试。” 他刚说完，晏紫惠就忙拉他袖子：“什么治疗白血病的秘方？ 你可不能乱说，朵朵的病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但绝对经不起折腾了。 万一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关巧琴也道：“是啊，提供这个方子的大夫说，千万不能乱用药。” 张岳却不由分说，将清瘟益气散抄了下来：“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信我，就让朵朵吃几天药试试。 我是她的同学，不会害她的。” 田朵朵忽然道：“我相信小岳岳，他的药方一定比那个大夫的药方好。” 关巧琴无奈的看着田朵朵：“你这丫头，还是想一出是一出。 行，咱们就按张同学的药方吃可以吧？ 不过张同学的药要吃，那位大夫的药也要吃。” 田朵朵这才开心起来：“还是老妈你对我最好了。” 张岳本想阻止，但他能理解关巧琴的心情。 再加上眼睛异能并没有说，清瘟益气散不能和其他药混吃，也就没开口。 他又说了会话，天已逐渐黄昏。 张岳起身道：“关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还有，这五万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给朵朵买点营养品。” 关巧琴吓了一跳：“别，你们同学之间能过来说说话，就已经是对朵朵最大的帮助了，哪能给钱呢？ 何况还给这么多钱。” 张岳笑道：“阿姨你就收下吧，我最近运气不错，赚了点外快。 何况紫惠的钱你都收了，我的却不收，难不成看不起我？” 虽然格列卫价格已经被打下来，但一个月也得2000块。 加上中药的费用，起码三千。 关巧琴需要在家照顾女儿，田家只有田朵朵父亲一个人在挣钱。 所以对这个家庭而言，生活依旧非常拮据。 话说到这份上，关巧琴只好道：“那就算是借你的，以后我一定还你。” 和晏紫惠从田朵朵家出来，晏紫惠立刻问：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可是白血病，怎能胡乱吃药？ 再说，你又不是专门学医的，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 见她还在为这件事纠结，张岳无奈道：“你就放心吧，吃不出问题。” “那也不行，我现在就回去让关阿姨把药方扔了。” 张岳连忙拉住她：“别急，先听我解释。 这个药方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据说此书出自神医华佗。” 他决定拿出华佗的招牌，毕竟这位神医的传说最富有科幻性。 结果晏紫惠白他一眼：“神医华佗？你以为我会信？” “这……”张岳挠挠头，已不知该怎么解释。 忽然，他眼睛一亮，“之前枣林药酒的功效，你听黄易凡说过了吧？感觉怎么样？” 想到黄易凡吹嘘那位真男人导演曾经如何如何神勇，晏紫惠的脸瞬间就红了： “你……流氓！” “别，你误会了。 我卖枣林药酒，只是因为感激詹苏苏救了我爸，想帮她一把，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而枣林药酒和清瘟益气散一样，都是那本书中的秘方。 你想，枣林药酒的功效就如此强大，清瘟益气散肯定也不差。 朵朵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坏了，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关心朵朵，我比你更关心。 所以就算我骗你，也不能骗我自己啊！” “这样呀……” “当然是这样。” “等等，你为什么那么关心田朵朵？ 还有，那个詹苏苏是谁，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张岳：“这……我……” 等张岳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母亲刘桂芝正笑意盈盈的坐在柜台里数钱。 看到张岳，刘桂芝笑道：“回来了，同学会玩的开心吗？” “呃，还算开心吧！” 一想到参加个同学会竟会出这么多事，张岳不禁有些无奈。 刘桂芝却没注意儿子的神色，她笑道：“我把你爸从养鸡场收的鸡蛋全卖了，你猜这次赚了多少？” 张岳：“五千？” “去你的，五千块钱值的我这么高兴？” 张岳立刻道：“妈，你飘了。” 旁边张立国也笑道：“是啊，媳妇，你真的飘了。 以前咱们做生意，半个月能赚五千块钱，你都能兴奋半天。 可现在竟然连五千块钱都看不上了。” 经过这段时间休养，张立国已经能下地行走。 除了干不了重活，和正常人已经没有区别。 刘桂芝哼道：“去去，就你会说风凉话。 给你们说啊，这次咱家贩鸡蛋，虽然还是没法和那次的大豆比，但也赚了三万。 张岳吓了一跳：“这么多？” “不多不多，要不是担心你爸的腿伤，我至少能赚五万信不信？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俺儿子有个好工作。 都说事业单位编制员工收入高，我以前还不信。 一个月2800的固定工资，就算缴纳五险一金，也不可能太多。 现在才明白，都不用贪污受贿，光隐性收入挣个几十万跟玩似的。” 说到这个，张岳有些无奈。 自从刘桂芝收购大豆尝到甜头后，一有空就拉住张岳问所谓的“内幕消息”。 毕竟他上次吹牛说，自己能通过粮监会的内网，分析出近日的物价涨跌。 张岳无奈，只好随便找几样说了。 比如花生、比如洋葱，还有这次的鸡蛋。 五天前鸡蛋一斤还4.2元。 结果昨天突然涨价，直接飙到4.8元。 张岳本以为父母能借此机会买卖一万斤，赚个五千块就不错了。 毕竟这玩意属于易碎品，进货难度相当大。 结果老爸老妈竟一口气进了六万斤。 张岳以为自己已经够狠。 没想到和父母相比，简直就是个弟弟……儿子。 刘桂芝随口问：“小岳，既然鸡蛋已经卖光，接下来什么东西会涨价？” 第43章 而我，永远不亏 第43章而我，永远不亏 对张桂芝的话，张岳则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玉米。” 张桂芝立刻道：“那行，明天就让你爸收购。” 张岳摇摇头：“我爸这段时间辛苦了，让他休息几天吧，玉米的事我来。” 因为尉县粮监会的工作实在过于清闲，所以张岳的时间很充足。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他意识到自己犯的一个错误。 发现眼睛异能后，张岳一直不断的寻找那些在短时间内大涨的商品。 可经济社会，物价稳定才是重中之重。 想要像大豆那样，动辄几倍的往上翻，属于十年难得一遇。 八角就更离谱了，将近九倍的溢价，没有特殊外因，根本不可能发生。 所以想要靠差价赚钱，决不能好高骛远。 三毛五毛虽然不多，但积土成山，积水成渊。 只要数量大，同样收益多多。 比如现在一公斤玉米是2.6元，六天后就会涨到3.3元。 扣除一毛钱的成本，一公斤盈利0.6元。 自己收五十吨就是三万，收一百吨，直接六万块到手。 而收购方法也很简单，把电话打给省代理，让他先发一批。 剩下的自己再开着车到乡下溜达两圈，这钱不就来了嘛！ 想到就做，张岳拿起手机，直接给省里的业务拨过去。 “小张老板，有什么指示啊？” 省业务姓潘，叫潘少明。 因为之前大豆的事，两人就认识了。 后来他又和父亲一起，从对方手里下了二十吨的花生订单，便更加熟悉起来。 张岳笑道：“我可不敢指示你，反而得服从你的领导，这样才有希望混口饭吃。” “千万别这么说，伱小张老板要都吃不上饭，我早就饿死逑了。” 潘少明说的是真心话。 上次张岳贩卖大豆的事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18吨大豆，当张立国向他要货时，他还以为老张出车祸把脑子摔傻了。 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傻子是自己。 18吨啊！ 就那么几天时间，小二十万没了。 后来的花生虽然没有大豆那么夸张，但潘少明算了一下，张岳父子依旧从中赚了小四万。 两人商业互吹半天，张岳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潘经理，我想再搞点玉米，你那有货吗？” 潘少明立刻问：“玉米也要涨价了？” 张岳一愣，随即眼皮一跳。 看来没有人是傻子，双方才共了两回事，对方已经十分敏感。 他笑道：“如果我说一定会涨价，显得我太自负。 只是有可能吧！ 怎么，你想合作？” “没问题啊，只要你愿意给我留口汤喝，我唯你马首是瞻。” 张岳想了想：“你仓库现在有多少玉米？” “180吨吧，玉米这东西属于快销品，加上豫省种植面积广，难免多一些。” “这样，我把钱给你转过去，三天内你帮我收够200吨。 玉米还放在你仓库，等什么时候我说可以了，你就帮我抛掉。 然后咱们再结算。 至于你自己再备多少货，我不管。 但事先说好，买卖有风险，赔赚自己担。” 潘少明哈哈一笑：“张老弟就是爽快，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张岳却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开心。 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恐怕不能再大批量从潘少明手里拿货了。 和自己小打小闹不同，潘少明坐镇中州，才是真的大鳄。 一次两次没问题，时间长了迟早会出事。 毕竟自己可以准确预测商品价格这件事，绝不能让人知道。 至于这次的合作，那也是不得已为之。 潘少明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就算自己选择单干，对方也大概率会跟风进货。 与其让对方闷声发大财，不如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比如直接使用对方的仓库，这就省去了来回运输的成本。 最关键的，是委托潘少明出货这项。 粮食买卖，出货是最难的。 上次不管大豆还是花生，都费了很多功夫。 张岳那几天累的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而这种交易模式，其实已经和期货交易很像了。 期货就是先交钱预购某件商品，然后在一定时间内卖出去，从而赚取差价。 只不过购买者在交易过程中只赚取价差，根本不在意自己买的是什么，更不会接触商品本身。 张岳也曾想着去炒期货，省心又省力。 而且期货属于保证金交易，只需支付原价的11%就能购买。 啥都不用付出，利润还是现货的九倍，简直不要太爽。 但很快张岳就发现完全行不通。 首先，作为虚拟商品，张岳眼睛根本显示不出价格曲线。 因为他盯着手机软件看，看到的只是手机的信息和价格。 而盯着电脑看，看到的也是电脑的信息和价格。 其次，期货商品和现货商品的售价常常有出入。 比如期货玉米一吨是2800元，现货玉米可能只有2600元。 而现货玉米涨价，期货玉米不仅可能不涨，甚至还会下跌。 所以张岳想赚钱，只能老老实实开着自家的小货车，吭哧吭哧的到处倒买倒卖。 第二天早上五点，张岳就起床了。 简单吃点早餐，他来到车库。 这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 一人道：“咦，今天换成小张老板了？” 张岳笑道：“是啊，我爸最近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 “小张老板孝顺啊，我儿子将来要能有你一半，我就得烧高香。” 张岳无奈的看了说话的家伙一眼，对方分明是占自己便宜。 两人是张立国雇来的工人，之前一直和他一起到处收货。 因为工价比其他地方高，所以两人也很乐意跟着张立国干。 简单聊了几句，三人出发。 这次方向向南，经大桥乡、门楼任、朱曲镇，再看情况去蔡庄或洧（wei）川。 谁知三人刚到大桥乡就傻眼了。 大桥乡仅粮店就囤了60吨玉米，而且不时还有农民开着四轮车贩卖。 张岳很快就明白了状况，因为玉米种植简单，收割方便，很受长时间外出打工的农民欢迎。 可以说，整个尉县70%都是玉米地。 粮店的收购价是2.5元，张岳加了0.2元，很容易就把50吨玉米全买了下来。 他的小货车载货量是8吨，差不多要拉六趟，今天能运完已经非常不错，根本没必要再去下一个乡镇。 装好第一车，三人掉头回县城。 一个工人忽然道：“小张老板，你想收玉米完全可以从农民手里拿货。 2.7元一公斤，有点亏啊！” 其实他的真实想法是，自己要不要收一些，然后加价卖给张岳？ 一公斤赚0.2元，一吨就是200块。 随便拉上一车，小两千块钱到手，绝对比自己给张家干活挣得多。 张岳自然猜出他的心思，笑道：“玉米一公斤2.7元，你若有门路可以自己收。 有多少我要多少，只要运到我家仓库就行。” “真的？” “我不是已经在收了吗？” “那好，一会到了县城我就去找车。” 找车很简单，他虽然没有小货车，但有辆四轮拖拉机。 四轮拖拉机虽然载重量不如小货车，拉五六吨问题不大。 一趟1000块，打打夜跑个七八趟还是可以的。 要发财了啊！ 另一个人虽然没说话，但同样蠢蠢欲动。 等把车上的货全部卸完，两人忙不迭就跑了。 张岳瞬间无比郁闷。 自己还有42吨货没拉呢，结果搬运工没了，难不成剩下的全让自己扛？ 当然，他也只是这么一想。 你们赚你们的钱，而我，永远不亏。 第44章 背后的老鼠仓 第44章背后的老鼠仓 搬运工没了可以再找。 只要有钱，有的是人愿意干活。 但这件事却给了张岳新的灵感。 如果让父母在店里直接挂牌收购玉米，一公斤标价2.7元。 肯定有农民愿意多走几里路，把东西拉过来。 想到就做，他立刻给母亲刘桂芝打电话，安排收购事宜。 接着自己再次带人去大桥乡拉货。 从早上忙到天黑，50吨玉米终于拉完。 带着满身疲惫，张岳回到粮店。 结果刘桂芝的神色非常不好。 张岳奇怪问：“妈，怎么了？没收到玉米？” “收到了，差不多收了一百吨。” 张岳吓了一跳：“这么多？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刘桂芝哼道：“还不是因为刘元江，他也在收玉米，价格也是2.7元。” 张岳没在意：“他收就他收呗，对方开的也是粮店，收点玉米岂不是很正常？” 结果刘桂芝更怒了：“屁的正常！ 他是见我挂牌收玉米，才跟着挂牌的。 本来我也不想和他置气，结果中午时听人说，前几天咱家收花生，他就已经跟着收花生。 后来咱们买洋葱，他同样跟着买，还有鸡蛋也差不多。” 张岳眼皮再跳了两下，瞬间意识到这是碰到老鼠仓了。 老鼠仓是股市的一个专业术语，意思是操盘手在为主力资金操盘时，凭借知道的内部消息，提前偷偷通知亲朋好友建仓，并在拉升后快速卖出盈利的行为。 刘元江的做法虽然和老鼠仓有些区别，但同样令人痛恨。 尤其是两家的矛盾已经到达冰点的前提下。 不过很快张岳就笑了：“没事，他收他的玉米，咱收咱的玉米，大家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刘桂芝依然不甘心：“可是……” 张岳道：“妈，你就别管了，尉县的玉米咱家根本就吃不完，谁收不是收？ 而且……” 他忽然哼道：“想从我手里占便宜？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二天，张岳果断放弃下乡收购玉米。 因为光是主动来卖的农民，已经让一家三口忙不过来。 等到晚上盘了下库存，发现连带昨天的，仓库装了将近300吨。 还有更头疼的事，张岳发现自家仓库完全满了。 甚至有部分不得不暂时堆在仓库外面。 所以到了第三天，即使手上还有充足的资金，但张岳只能停止收购。 而刘元江又收了一天。 他的仓库比张家大了三倍有余，可以存放1000吨粮食。 第四天。 上午十点，张家仓库突然出现两辆大货重卡，那种载重80吨的。 接着十来个装车工，开始从仓库往车上装玉米。 张岳则在旁边亲自指挥。 刘元江也在指挥人装玉米，不过他这边和张岳截然相反。 张岳往外运，刘元江则在收购。 说实话，此刻刘老板的心情很好，非常好。 自从张岳收购大豆狠狠赚了一笔后，刘元江就开始密切注意张家三口的动向。 之前他见张立国大肆收购花生，自己就跟着尝试收购一些。 没想到刚过两天，花生就涨价了。 虽然涨得不多，但也让他赚了两万块。 两天赚两万，这完全就是在抢钱。 尝到甜头的刘元江再次把目光盯到张家三口身上，然后发现他们又在收洋葱。 那必须跟进啊！ 当然，这时刘元江还保留着一分理智，甚至做好了亏钱的准备。 结果又过去几天，洋葱也涨价了。 这次刘元江赚了五万。 很快，他又又发现张家在收鸡蛋。 躺在床上想了一夜，刘元江决定赌一把大的。 他亲自跑到隔壁几个县，把市面上的鸡蛋大肆收购一空。 于是，二十万直接进账。 刘元江几乎兴奋的疯了，同时，他已确定张家连续的几次操作定然有猫腻。 至于原因，很简单。 张岳现在是粮监会的正式员工，标准的吃公家饭的。 自己一个小屁民不知道粮价变化，张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毕竟粮价就归粮监会管嘛！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虽然全是瞎猜，但他的脑电波竟神奇的和张岳忽悠父母的理由神同步。 既如此，那还犹豫什么？ 见这次张岳竟亲自下乡收购玉米，刘元江敢断定： 玉米的价格一定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大涨，涨幅甚至不输于之前的大豆。 所以，自己要发财了。 而且是发大财！ 于是刘元江集齐到了他能集齐的所有的钱，甚至把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人都是有梦想的，万一见鬼了呢？ 他正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媳妇忽然慌慌张张跑过来： “老刘，不好了，我看到两辆重卡把张岳家的玉米全拉走了。” 刘元江一愣：“你说什么？” 媳妇又重复一遍。 神色凝重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忽然，刘元江道：“伱在这看着，我过去看看。” “啊？”媳妇一愣，“你去？你不是和张家有矛盾吗？张岳肯定不会和你说实话的。” 显然她也知道刘元江关于张岳有内幕消息的推测。 刘元江道：“没事，我自有分寸。” 来到张家仓库，两辆大车已经快装满了。 张岳在旁边盯着，神色竟罕见的有些阴沉。 刘元江沉思片刻，到超市买了两瓶屈臣氏柠檬饮料。 24元/瓶，据说喝了可以抗衰老。 付了钱后，刘元江莫名的一阵心疼。 这玩意有没有抗衰老功能先不说，48块钱一出，他起码老了五岁。 “小张老板，好久不见啊！” 刘元江笑意盈盈的走过去，“来，喝饮料。” 张岳神色警惕的看着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刘元江忙打了个哈哈：“愣着干什么，这可是好东西，而且是我刚从超市买的，不是存货。” 张岳这才小心接过来，先看看生产日期，接着拧开喝了一口：“你有什么事？” 刘元江笑道：“没事就不能过来聊聊天吗，不管怎样，咱们毕竟是邻居。” 张岳想了想，点点头：“那倒也是。” 刘元江忽然指着旁边的大卡车：“这玉米你已经卖了吗？” 张岳：“对……不起，哦，抱歉，口误了，应该是谢谢。 谢谢你的饮料，饮料很好喝。” 顿了顿，张岳解释：“我在中州租了个仓库，准备把这些玉米运过去。 毕竟尉县地方太小，就算想再收些，也没地方堆不是。” 刘元江：“那你还打算继续收了？” “肯定要收啊，现在行情这么好，收的越多，赚的就越多。” “原来是这样……忘问了，你爸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 刘元江又东拉西扯几句，转身告辞。 等他扭过头，表情瞬间阴沉起来。 但他并不知道，在他扭头的瞬间。 张岳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 第45章 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第45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回到家，刘元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媳妇问：“怎么了，有消息没？” 刘元江忽然抬起头：“现在玉米什么价？” 说到这个，媳妇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玉米已经涨到2.9元了，咱们收的700吨玉米，赚了14万。 坏消息是，从下午开始，2.7元仓库已经收不到货了。” 然后亲了刘元江一口：“还是你厉害，如果玉米的价格能涨到3.0元以上，咱们又要小赚二十万。” 她说“小赚”两个字时语气十分调皮。 如果是平时，刘元江肯定会开几句玩笑。 但现在，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仿佛什么事想不通。 “喂，你到底怎么了？”媳妇瞬间注意到他的异常。 刘元江摇摇头：“没什么，既然玉米收不到，就暂时不要收了。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媳妇忽然开口：“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 若我没猜错，张岳把玉米拉走，反而说明它的价格真的会大涨。” 刘元江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啊，尉县是玉米种植大县，本地玉米根本吃不完。 所以想要快速抛售，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中州为中转站销售到外省。 张岳因为仓库太小，提前运走一批，只是把应该做的工作提前了。 而且把仓库腾出来，还可以继续收购，简直一箭双雕。” 刘元江：“真的？” “当然了，伱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疑。” 不管怎么样，经过媳妇的鼓励，刘元江心情总算平缓一些。 第五天早上。 又一个好消息传来，玉米价格已经突破3.0元。 刘元江的心总算彻底放下。 跑去喝了碗胡辣汤，电话响起，是牌友找他打牌。 想起今天没其他事，他果断同意。 “杠，再杠，胡了，给钱给钱，哈哈哈哈！” 刘元江脸上十分得意，不知怎么回事，他在牌桌上特别顺。 短短两个小时，已经赢了上千块。 把麻将一推，他正想再开一局，电话铃声响起。 是媳妇的。 眉头微皱，他滑动接听：“啥事啊？什么？玉米的价格跌了？ 现在一公斤2.5元？怎么会跌这么多？ 好，我马上回去。” 顾不得牌友抱怨，他第一时间冲回粮店。 媳妇都快哭了，自己家的玉米是2.7元一斤收的，现在没赚到钱不说，还净赔14万。 刘元江烦躁的摆摆手：“哭什么哭，不要急，这可能只是一时波动。 而且玉米的价格本来就是2.5元，咱们只是跟着张岳提高了收购价。” 整个下午，玉米价格一直稳定在2.5元。 刘元江刚要松口气，17:32分，玉米价格再次下跌，直接跌到2.3元。 当刘元江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瘫软了。 他立刻对媳妇道：“你快去张家仓库打探一下，看看他们今天有没有继续收货。” 八分钟后，媳妇匆匆而回。 刘元江忙问：“怎么样？” 媳妇脸色非常古怪：“张家仓库大门紧锁，我向邻居打听了一下，结果邻居说一整天都是这个样子。 我又去了国岳粮店，结果国岳粮店也关门了。 对面超市老板告诉我，张岳早上带着张立国夫妇去了中州，说是看女儿。” 啪！ 刘元江愤怒的一拍桌子，若到现在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太傻了。 昨天自己问张岳，他的玉米是不是卖了出去，对方说的是： 对……不起，吧啦吧啦…… 对不起个鬼啊，这家伙分明是说漏了嘴。 至于租仓库，更是无稽之谈。 如果张岳真这么做了，根本没必要把尉县仓库里的玉米费气八力的运过去。 他完全可以在中州附近的中牟、新郑、原阳或巩义收购。 所以对方定然趁着昨天还是2.9元的时候全卖了出去，说不定还卖到了3.0元的最高价。 越想越觉得正确，刘元江立刻找到潘少明手机号拨过去。 潘少明的声音传来：“刘老板，有什么指示啊？” 刘元江忙笑道：“我一个小店主，哪敢指示您啊！ 就是想问问玉米现在收不？” “这个……” 刘元江心里一突：“怎么，不收了吗？你之前不是说全年不间断收购玉米么？” 潘少明咳嗽一声：“刘老板，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 玉米是收的，但价钱只能走行情。” “我知道，2.3元嘛，没问题！” “你准备卖多少？” “700吨，全卖！”刘元江说完，仿佛心都在滴血。 潘少明挂断电话，旁边张岳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潘总神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你怎么知道刘元江会卖玉米？” 张岳笑道：“很简单，他收了那么多，想快速出货，只能找你。” 潘少明点点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厉害！” 张岳却摇头道：“厉害什么？ 他虽然卖了，但在玉米没拉走前，依旧做不得数。 所以你最好立刻安排车过去，尽可能在后天之前完成收购。” 潘少明死死盯着张岳：“你的意思是，后天玉米价格会再涨上去？” 张岳语气坦然：“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清楚？ 不过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上涨是大概率事件。 当然，若你不放心，这700吨我可以全部吃下。” 潘少明哈哈大笑：“张老弟，既然说好了合作，哪有中间背信弃义的道理？ 好，老哥就陪你赌一把，成了咱们一起赚钱。 赔了，最多就是积压在仓库里一段时间。” 说完，他开始安排司机到尉县运货，张岳则告辞离开。 没错，在得知刘元江竟然跟在自己身后偷偷收货赚钱时，张岳就决定给对方挖个坑。 通过玉米的价格曲线，他知道今天玉米价格会掉。 于是张岳便提前联系潘少明，把自家玉米拉走装成已经卖掉的假象，当着刘元江的面演了一出好戏。 若换成其他人，对此张岳或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毕竟现货交易本身就非常辛苦，就算赚钱，赚的也是辛苦钱。 可刘元江不同，张岳至今都没忘记，对方趁父亲出车祸之际，意图抢夺自家店铺的事。 他做事向来恩怨分明。 别人真诚对自己，张岳并不介意给对方点好处。 比如杨文涛。 但若想坑自己，他同样不会客气。 高义是这样，刘元江也是这样。 时光飞快，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 15:37分，玉米的价格突然从2.3元跳到2.6元，并继续快速拉升。 截止到下午五点，已经站稳3.0元大关。 晚上21:15分，更是达到3.3元的最高峰，在这个价格上稳定下来。 第46章 玉米收益结算 第46章玉米收益结算 张岳的确带着父母来到了中州，现在一家三口住在张秀琼租的房子里。 晚上，张岳正躺在床上刷快抖。 潘少明打电话过来：“张老弟，还是你厉害啊！ 说玉米会涨价，结果真的涨价了。” 张岳微微一笑：“潘老板就别吹捧了，我不信你判断不出今年玉米的行情会向好。” 虽然张岳自己，是凭借眼睛异能判断出玉米价格涨跌的。 但商品价格浮动的规律，却不一定非要异能才能预判。 比如潘少明。 对方坐镇中州，又经营粮店多年，对市场行情必定十分敏感。 他一定早就注意到了什么，不然不可能一听张岳要囤积玉米，没有任何犹豫便选择合作。 甚至张岳让他协助坑刘元江，他也直接拍胸脯答应。 自己的话，应该只是让他坚定了这种信心。 果然，听张岳这么说，潘少明哈哈大笑：“张老弟不愧是能考上公务员的人物。 没错，今年虽然整个豫省玉米产量不错，但东北那边却因寒潮到来过早，导致大幅度减产。 只是我虽断定今年玉米行情会好，却完全没办法和你们粮监会比啊！ 毕竟对市场价格预判这块，伱们才是最专业的。” 好嘛！ 感情这位也是个超级脑补怪。 张岳摇摇头：“专业什么？我本来判断玉米明天价格才能回暖，结果晚了一天。 刘元江的玉米还没收完吧？” 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用来遮掩自己能精准判断粮价的能力。 虽然这么做，会导致无法全吃掉刘元江的货。 但权衡一番，张岳还是认为保密最重要。 谁知潘少明嘿道：“已经收完了。 最后一车是15:08装好货离开尉县的，比玉米涨价早了半个小时。” 张岳愣住：“什么？这么快？” 要知道刘元江可足足囤积了700吨玉米啊！ 潘少明只有两辆80吨的重卡，来回要跑四趟才能装完。 这四趟可不是说仅开车在路上走就行了，还要装车。 一来一回至少6个小时。 刘元江昨天下午13:37打的电话。 在张岳想来，截止到涨价前，能拉三趟就很不错了。 说到这个，潘少明有些得意：“你不是说时间紧任务重吗？ 我就让司机和工人两班倒，要不是一辆车在路上轮胎爆了耽误点时间。 还能再提前一个小时。” 张岳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还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狠呐！ 自己明明说了今天还有一天时间，所以只需早上晚上都加会班，完全可以完成。 结果这货竟直接让工人干通宵！ 关键张岳还知道，潘少明的工人，从来就没有加班费或夜班补贴费之说。 既然到了中州，张岳并不打算立刻回去。 第二天，他带着张立国到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 确认恢复良好后，又领着父母到处转了转。 比如动物园、植物园、以及黄河文化公园之类。 用张岳的话说，就是有钱了就要学会享受。 现在不多转转，到老了想去都去不了了。 潘少明这边也在快速出货，等到第七天，属于张岳的玉米已全部清空。 “老弟，这是你的款项，看看有没有问题？” 张岳的货一共分三种。 第一是潘少明库存的200吨，成本价2.6元。 第二是自己收的300吨，因为他擅自加到2.7元，扣除人力成本，已合到2.8。 第三就是刘元江的700吨了。 张岳和潘少明合作，约好一人一半，张岳分到350吨，收购价2.3元。 至于出货价，因为市场最近十分稳定，一律3.3元。 所以第一笔赚了14万，第二笔赚15万，第三笔赚35万，一共64万。 这是张岳万万没想到的。 他本来只是不满刘元江挖自己墙角，随手做了个套，甚至都没想到对方会上当。 结果反而成了盈利的最大头。 他笑着对潘少明道：“有潘总亲自做账，怎么可能有问题？ 据我所知，刘元江的货其实离700吨还差点，所以反而是我占了便宜。” 潘少明忙摆摆手：“什么占便宜吃亏的。 俗话说得好，有钱大家一起赚，生意才能长久。 下次碰到发财机会，可千万别忘了我。” “怎么可能？我忘了谁都忘不了潘老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撇撇嘴。 别看这家伙表面豪爽，其实真正盈利的大头依旧在对方手中。 张岳去对方仓库时，看到里面满满的全是玉米，起码上万吨。 当然，他虽然眼馋，却知道这块利润自己根本吃不到。 资金、人力、仓库、渠道，注定了张岳只能小打小闹。 如果不和对方合作，他只能赚300吨的钱，还是利润率最低的。 从潘少明办公室离开，张岳还没到家，电话铃声响起。 他眉头一皱，因为给他打电话的，竟是中州粮监会负责人刘晓光。 对方找自己干什么？ 张岳和刘晓光仅见过的一次面，还是他参加面试时，因为监考官提前离开，对方不得不临时拉着周学鼎客串一波。 所以在张岳看来，自己在这位刘会长眼中，和小透明没任何区别。 难道是对方察觉自己偷偷溜号到中州浪，因此兴师问罪？ 可不应该啊！ 带着疑惑，他选择接听：“喂，刘会长，您找我有事？” 刘晓光问：“你现在在哪？” “哦，我在乡下做物价数据调查呢！”张岳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用调查了，马上来一趟中州总部。” 张岳：“啊？可我还在忙……” “少扯淡，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下面的人整天打着调查的借口在干什么？ 说不定你现在正抱着鱼竿，蹲在贾鲁河桥上钓鱼嘞！” “冤枉啊，我真在做调查。” 张岳道：“但这些工作改天做也不耽误的，那我现在就出发？” “快点，不管怎样，我今天要见到你人。” “收到！” 挂断电话，张岳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专门查岗。 他先给宗发荣打电话说了下情况。 不管刘晓光找自己干什么，但作为直系领导，给宗发荣打个招呼是应该的。 磨蹭到下午三点半，张岳才打车来到中州粮监会总部。 出来迎接的还是何莉，张岳忙跑过去笑道： “何姐，直接告诉我几楼就行了，怎敢麻烦您亲自出来？我心里好慌啊！” 何莉白了张岳一眼：“少来，真以为我想接你？会长亲自吩咐的。” “那我好荣幸。” 张岳趁机问，“刘会长找我什么事？语气那么急，吓得我中间都没敢停。” 何莉却神秘一笑：“什么事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 见她不肯说，张岳只好跟着她上楼。 4楼，会长办公室。 何莉敲门。 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装的都市女性出现在眼前。 看到对方的刹那，张岳就呆住了。 端庄恬静，表情温和，但目光中却有着无比的坚定和霸气，很像前段时间快抖上霸屏的那位最美外交官。 对方先朝何莉点点头，然后对张岳道：“你好，是张先生吧！ 我是茅台酒业销售融资与资金管理部总裁，孟雅京。” 第47章 孟雅京的两个邀请 第47章孟雅京的两个邀请 张岳忙道：“你好，你好。”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懵。 孟雅京微微一笑：“张先生请进！” “哦，您先请。” 等进入办公室，只见刘晓光正坐在办公椅上，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张岳立刻站直身体，语气铿锵：“会长好！” 见到上级，必须展现出尉县粮监会分会良好的精神面貌，这是自己打电话请示宗发荣时，对方唯一的嘱咐。 果然，刘晓光对张岳的表现十分满意：“小张啊，这段时间工作做的很不错，值得表扬。 当初你来面试时，我一眼就看出伱小子是个人才。” 张岳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静听领导吩咐的认真模样。 刘晓光瞬间更满意了：“行了，说正事。 今天孟总过来，说你成功帮她们破获了一起贩卖假酒案。 不仅挽回了茅台的企业形象，也帮他们避免了上亿的经济损失？” 张岳立刻明白，刘晓光说的是自己和晏紫惠一起去公安局领奖金时，意外看到的那箱假酒。 他道：“我就帮忙辨别了下真伪，哪有什么功劳？ 真正劳苦功高的，还要数辛苦在一线的警察同志。” 孟雅京摇头：“这不是一个概念。 警察办案的确辛苦，但对我们茅台酒业来说，更重要的是真假酒的鉴别。 说句自曝其短的话，我们技术部的人在半年前就察觉到，市面上可能有一种高仿酒存在。 可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破绽。 瓶子一样，酒液香味神似，口感也没有区别。 如果不是你提出里面掺了乙二醇，指不定那些假酒贩子还要嚣张多久。” 张岳微微一笑，不说话。 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果然，刘晓光道：“孟总谦虚了。 中州粮监会虽然主管的是粮食，但酒类也是粮食的副产品。 我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是分内之事。 这样，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小张协助。” 又对张岳道：“小张，孟总远来是客，你呢就代替我做好接待工作，明白吗？” 张岳：“是！” “很好，我还要处理点公务，你们忙。” 然后隐蔽的朝张岳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清楚：干得不错，我看好你！ 从办公室出来，张岳问孟雅京：“孟总，您这是还有其他事？” 如果只是感谢，茅台酒业随便派个人过来就行，没必要总裁级别的人物亲自出动。 再结合刘晓光的话，张岳估计假酒的事应该还没完。 孟雅京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吧！” 星巴克咖啡厅。 静谧的环境，舒缓的音乐，暖色的格调，一股小资情怀跃然而起。 两人点好咖啡，孟雅京笑着开口：“张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觉得成功人士的标准是什么？”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不过还是认真想了想，最后肯定道： “成为一名基层公务员！” 咳咳咳咳！ 孟雅京直接被口中的咖啡呛到，好半天才缓过来： “张先生说笑了。 是这样，我觉得以你的能力，窝在一个小县城实在太屈才了。 事业单位编制虽好，可它的成就是有天花板的。 所以我诚心邀请你入驻茅台酒业技术部，相信以你的能力，半年之内升为技术总监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孟雅京神色自信。 因为半年之内成为技术总监不是一种期望，而是保证。 现在茅台的技术总监面对假酒泛滥的情况毫无作为，已经被董事会开了。 她之所以说半年，只是给张岳一段适应环境的时间。 谁知张岳果断摇头：“抱歉，我现在工作挺好的，不想换地方。” 孟雅京一愣：“张先生，可能你对技术总监的待遇还不了解。 这个岗位底薪两万，各项福利俱全，加上奖金年入80万绝对有保证。” “这样啊！”张岳想了想，“那上下班需要签到吗？” “公司规定每个员工都要签到，包括董事长。” “所以上班时间还要工作了？” 孟雅京有些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入职茅台酒业本来就是工作啊！” “那不去！”张岳掰着指头道，“孟总，真不是我矫情。 你看你们不仅要按时上下班，还得撅着屁股干活。 最关键的是，工资才那么一点。 简直就是浪费青春。” 他说的是实话。 80万对别人来说虽然很多，可自己随便捣腾两次粮食就赚到了。 加上一系列的规矩，吃人饭听人管，哪有在粮监会轻松自在？ 孟雅京瞬间都懵了，她完全无法理解张岳的思维。 尴尬的笑笑，孟雅京道：“既然张先生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强求。 不过茅台酒业技术总监的职位一直为你敞开。 对了，听说你私下里还做的有药酒生意？” 张岳点点头：“和朋友一起开着玩的。” “要不这样，我投五千万，占股30%，怎么样？” 孟雅京再次恢复自信，张岳一个小酒厂，撑死了几百万家底。 自己直接翻十倍，却象征性的只拿三分之一，算是对他帮助识别假酒的回报吧！ 谁知张岳看她的表情，仿佛在看电视剧里的大反派。 大姐，你这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啊！ 枣林药酒张岳算过，一年的营收应该在六七千万的样子。 但限于枣林大枣本身产量，根本无法扩大生产规模，更不缺资金。 所以对方投的这五千万不仅对自己完全没用，还要分走一大笔钱。 按最低年入六千万计算，两年半对方就回本了，剩下的都得自己去亏。 果断摇头，张岳道：“抱歉，枣林药酒属于个人产业，为了保持其纯粹性，暂不接受任何外来资金入股。” 他把“个人产业”和“外来资金”两个词说的极重，意思很明显： 你啊，想占我便宜，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 孟雅京：“呃……” 说实话，此时她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完全摸不透张岳的想法。 张岳突然道：“孟总，你要真想表达谢意，其实非常简单，只需……” 他把拇指在食指和中指间来回搓动，然后给对方一个你懂的眼神。 孟雅京则满脸茫然，她完全弄不懂张岳的意思。 自己刚才说的两个条件，其实都是在给对方送钱。 尤其是第二种，五千万拿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对方拒绝的，竟没有半点犹豫。 张岳就更无语了，你直接给我发点奖金会死啊？ 人家辽省公安局那边财政据说已经非常吃紧，还咬牙给了自己十万块。 你们酒厂市值将近2.3万亿，结果不仅十万舍不得出，反而变着法子想从我手里捞钱。 这也太抠了！ 本来张岳听到孟雅京“销售融资与资金管理部总裁”这个身份，觉得挺高大上。 所以不管说话还是动作，都带着几分尊敬。 现在见这个女人如此不厚道，他也懒得再应付： “孟女士，你就直接说找我什么事吧？ 我虽然职位不高，但一天到晚也挺忙的，可没功夫在这陪你喝咖啡。” 第48章 有100万奖金你不早说 第48章有100万奖金你不早说 孟雅京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但到底哪里说错了，她却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孟雅京道：“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 上次那个贩卖假酒的团伙，虽然公安部门已经摸到一些线索。 但抓住的都是外围成员。 就在前天，其中一位核心成员出现在警方视野，准备将其秘密抓捕时，却扑了个空。 昨天上午十点，我们市场部的业务，忽然发现市场上又多出一大批茅台酒。 结果拿回去化验发现，果然全是添加了乙二醇的假酒。 因为假酒线索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岳傻眼：“孟女士，你也太高估我了吧？ 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懂侦破，哪里能有办法？” 孟雅京：“真没办法？” 张岳果断摇头：“真没有！” 孟雅京叹了口气：“抱歉，看来是我的期望太高了。 为了这个案子，总部那边甚至不惜悬赏100万，可惜……” 张岳连忙打断：“等等，伱们还有悬赏呢？” 孟雅京下意识点头：“有啊！” “真的给钱？破了案就给？” 孟雅京点点头：“100万对茅台酒业来说都不够做一次市场推广的，自然不会食言。” “那我或许能帮的上忙！” 孟雅京：“？” 张岳才懒得管孟雅京心里怎么想，只要有钱，就算没办法我也能给你找到点办法。 更何况这还是铁公鸡的钱，不赚完全对不起自己。 孟雅京这时也回过神：“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那帮人不是正在卖假酒吗？ 只要他动就一定有破绽，你可以从下游往上查起，抓住‘零售商——代理商——厂家’这条线。 一旦把线抽出来，对方就无所遁形。” 孟雅京却摇头苦笑：“你有所不知，我们已经按照这个线往上查了。 可根本查不清楚。 因为所有销售渠道中，都是真酒和假酒混在一起的。 连那些亲自经手的人，比如仓储员、货车司机、零售店主，都弄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当然，这也和茅台酒的市场管理混乱有关系。 虽然我们已经建立了完善的销售网络，并禁止各县市相互串货。 但在终端渠道根本没人执行。” 这点张岳倒是可以理解。 和其他酒不同，茅台酒因为名气太大，市场经常供不应求。 也就是说，只要你手上有货，并确定是真品。 即使有溢价，都有的是人买。 他摆摆手：“这点我明白。 这样，明天你给我安排两个人，和我到市场走一圈先打听下消息。 不过提前声明啊，我的想法也不一定对。 要真有效果，自然皆大欢喜。 但若发现不了线索，我也没得办法。” 人民公园始建于1952年，是中州最大的公园。 绿化面积能达到84%，给人的印象永远是郁郁葱葱。 张岳坐在休息椅上等待，很快两个打扮靓丽的女人漫步而来。 张岳瞬间呆住，两人他都不陌生。 其中一人正是昨天见到的孟雅京，另一人则是尉县见过的女警柳诗函。 “你们俩怎么来了？” 孟雅京笑道：“怎么，我们不能来？” “不是，你随便给我安排两个人就行的。” “难道我俩就不是人吗？”孟雅京笑容依旧，“又或者我不能安排自己来？” 张岳无奈，心想你一个两万亿企业的高管也太闲了吧？ 柳诗函同样不高兴：“张先生，我是正规武校毕业的警察，请不要通过性别，去判断一个人的能力。” 张岳忙打哈哈：“抱歉抱歉，我没歧视你们的意思，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这样，咱们出发吧！” 说完轻车路熟的开始朝前走。 这让二女有些呆滞。 在她们想来，就算张岳有些想法，也应该以两人为主。 孟雅京代表茅台酒业，手上掌握着大量的客户和渠道信息。 柳诗函代表警方，知道案情的最新进展。 但二女都没说话，只是静静跟在张岳身后，想看他有什么高招，等他吃瘪的时候再提醒也不迟。 张岳走进一家烟酒店，笑着和店主打招呼： “老板，有高端酒吗？全给我拿出来！” 店主问：“你想要哪个牌子？” “五粮液普五、国窖1573、青花汾酒20、剑南春水晶剑……” 张岳每说一样，店主就拿出来一样。 结果张岳顿了顿：“以上这些都不要。” 店主：“……” 无语的看了张岳一眼，店主没好气道：“兄弟，逗我玩是吧？” 张岳摊摊手：“不能怪我啊，谁叫你动作太快？” 店主：“所以，怪我了？” “当然怪你！”张岳理直气壮，“我说高端酒，必须只能是台子啊！ 结果是你问我要哪个牌子的？” 行吧！ 店主打开货柜，拿出一个熟悉的红色酒瓶。 谁知看到酒瓶的瞬间，张岳就愣住了，好天半一动不动。 孟雅京忍不住问：“怎么了？” 张岳终于回过神，表情全是古怪。 这瓶酒是茅台的真酒。 当然，张岳呆愣的不是这个，而是茅台酒的价格曲线。 现在一瓶茅台价格为1288元，可等到12天后，竟然涨到3698。 直接翻了近三倍！ 几乎在瞬间，张岳的脸就红了。 之前他一直从粮食中，寻找未来一段时间价格会大涨的品种。 结果翻来覆去死活都找不到，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拉几百吨玉米凑合一下。 虽然也赚了几十万，但那是真累啊！ 直到现在身体都没彻底恢复过来。 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得来竟然全不费工夫。 “咳咳，老板，这种酒你还有多少？” “库存14瓶！” “才这么点？” 店主无奈：“兄弟，不少了，一瓶1288，14瓶就是小两万。 加上茅台那边的货款又不能拖欠，卖不出去得全砸手里。 你不信可以去其他烟酒店问问，没一家的存货能超过20瓶。” 张岳道：“那行，这14瓶我全要了。” “真的？” “骗你干什么？” 店主瞬间乐了，甚至忘记刚才被张岳调戏的事。 他蹲下身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4瓶。 又转身走到另个角落，从一个纸箱中拿出9瓶：“喏，就这些了。” 张岳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他指着纸箱中的那9瓶酒道：“这些我不要。” 店主一愣，脸瞬间黑如锅底：“不是说好要完吗？你故意玩我对不对？” 张岳笑了：“兄弟，为什么我不要这9瓶酒，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他会这么说很简单。 因为这9瓶酒在眼睛异能的显示中，全是毛台。 第49章 干啥都忘不了老本行 第49章干啥都忘不了老本行 孟雅京和柳诗函本来还觉得张岳的行为有些奇怪。 此刻也反应过来。 柳诗函眼睛一瞪：“你说这9瓶酒是假的？” 她的声音很大，连店外街上的人都听到了。 店主瞬间急了：“我卖的酒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们再胡说，信不信我直接报警？ 呃……” 他说到一半立刻住了嘴，因为柳诗函已经掏出自己的警证。 “先生，我怀疑你卖的酒水有问题，请协助调查。” 片刻的沉默，店主突然赔笑道： “不好意思啊警官，刚才有些着急了。 但我保证自己卖的绝对都是真酒。 如果伱们有疑惑，可以随便查。 只要能找出我贩卖假酒的证据，无论罚款还是拘留，本人没有任何怨言。 当然，人民警察为人民，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这下柳诗函反而犹豫了，因为从店主的态度上看，好像真是被冤枉的。 最后，柳诗函只好扭头看向张岳，想听听他怎么说。 谁知张岳竟笑道：“大哥，误会误会，我们真是来买酒的。 不过最近假酒比较多，才敏感了些。 一瓶1288元，五瓶一共6440元，对吧？” 他直接转钱，然后将五瓶酒放入一个箱子中，用胶带封好后，喜滋滋的抱着出去了。 店主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路上，柳诗函再也忍不住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笑道：“很简单，这五瓶是真酒，那九瓶是假的。” 柳诗函脸色一变：“你确定？” 张岳看着她：“难道你怀疑我的鉴定能力？” “这……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拆穿他？” 张岳无奈：“拆穿有什么用？ 只要他一口咬定这些酒全是真货，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柳诗函愣住，她当然明白张岳的意思。 真茅台和假茅台实在太相似了，连沈汉文这样的酒水鉴定专家都能失手，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事实上，之前针对茅台假酒泛滥这件事，警局已经出过警。 但那些店主全都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们的货全是真的。 甚至很多人还对以乙二醇为鉴定标准的做法嗤之以鼻。 理由是酿酒过程本身就能生成乙二醇，因为工艺不同，含量也有高有低。 总不能因为含量高点，就断定酒有问题吧？ 这也是此案进展到一半，被卡住的主要原因之一。 孟雅京问：“那这个店主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酒是假的？” 柳诗函也静静的看着张岳。 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它关系着假茅台的销售渠道的铺设方式。 张岳嘿嘿一笑：“这五瓶真茅他放在柜子里，那九瓶假的他放到角落的纸箱里。 你说他知不知道真假？” 柳诗函立刻拿起电话，张岳问：“干什么？” “当然是向总部汇报发现了。” 张岳阻止：“别急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推测，想确定的确没问题最好多跑几家。” 柳诗函点点头：“有道理。” 说着迈步朝前走去，良久却发现张岳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禁问：“怎么了？” 张岳晃晃手上箱子：“你们警队都不配辆车吗？ 中州那么多烟酒店，一两家还没问题，一旦超过十家绝对能把人累死。 而且我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毕竟现在已经发现了线索，说不定马上就能抓住真凶了。” 柳诗函虽然觉得张岳有些矫情，但还是打电话呼叫支援。 十分钟后，一辆依维柯大金杯停在三人面前。 在柳诗函说明情况后并表示想继续调查后，警队那边甚至特意派了个专职司机。 只是，她有些奇怪：“咱们就三个人，你要这么大的车干什么？” 依维柯大金杯是张岳特意要求的，他神秘一笑：“此事暂时保密，不过你放心，绝对有用。” 三人这次去的是家烟酒超市，规模要比刚才的烟酒店大很多。 张岳还是老套路，先打招呼调侃一番，再问茅台酒数量表示要直接购买。 经过张岳提醒，这次孟雅京和柳诗函特意将目光定在店主的动作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发现店主是从两个不同的位置拿的货。 其中少的有24瓶，多的有79瓶。 张岳照例只买少的。 接着是第三家，第四家…… 很快，依维柯大金杯上已经装了大半车茅台，三人也跑了十来家烟酒店。 见张岳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柳诗函忍不住问：“差不多了吧？” 如果说一家是特例，那么这么多家加起来足以证明一切。 谁知张岳摇摇头：“现在才哪到哪？ 继续，前面是丹尼斯大卖场，那里的存货应该更多。” 柳诗函本想阻止，但想到张岳从早上到现在都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想必应该还有深意，也就没说话。 直到整辆车把酒装满，张岳才道：“可以了。” 柳诗函精神一振：“下一步要怎么办？” 张岳：“去我家！” “去你家？干什么？” 张岳指指车上的茅台酒：“废话，这些都是我自己出钱买的，当然要送我家了。 难不成运到警察局？” 张岳所说的家自然是张秀琼租的房子，他腾出一间客房，把酒整齐码好。 看看天色已是晚上，便对孟雅京二女道：“今天就这样吧，明天一早继续啊，千万别迟到了！” 二女坐上返程的车。 车上，柳诗函全是不解：“孟姐，你说张岳买那么多茅台是什么意思？” 孟雅京摇头苦笑道：“你是专业警察都想不出来，我一个管财务的怎么可能知道？” “那他要是明天也这样到处买酒，咱们还跟着他？ 要我说，既然已经确定那些店主有猫腻，直接把他们传唤到警局，连唬带吓之下，肯定有人扛不住老实交代。 到时咱们就能以点带面，把那个造假窝点挖出来。” 孟雅京忽然看向林诗涵：“你觉得张岳的侦破水平怎么样？” “那还用说，两次关键的线索都是他发现的。” “既然没疑惑，我觉得还是尊重他的意见为好。 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但绝对是最正确的侦破方向。 咱们若贸然行动，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林诗涵一拍额头：“原来如此，谢谢孟姐提醒，不然我恐怕就犯错误了。” “没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需要你及时纠正。” 于是第二天，三人继续满大街的收购茅台。 并不知道二女私下聊天的张岳，脸上全是振奋。 没错，他坐在车上不停的满中州跑，自然不是想破案，而是收货。 茅台的收购价为1288元，等12天后涨到3698元，一瓶利润就是2690。 张岳一天能收500瓶，这就是134.5万。 加上有专车接送，还有两名美女陪伴，尤其不用像收玉米那样又是扛包又是盘货的，简直不要太爽。 想到这，他忍不住感慨： 怪不得去年春晚的赞助商都和酒有关。 自己小打小闹当个二手贩子都这么赚，那些酒厂就更不用说了。 卖这玩意完全等于抢钱！ 第50章 又占了个大便宜 第50章又占了个大便宜 今天是张岳带着两位美女，在中州走街串巷收购茅台的第六天。 但张岳的心情并不愉快，因为他收茅台的效率开始大大降低。 首先，整个中州已经被他跑了一圈。 其次，烟酒店的店主好像知道有人在大肆购买茅台，导致此酒的价格隐隐有上升趋势。 以至于大家开始纷纷惜售。 无奈打开手机地图，张岳查了好大一会，才对司机道： “王师傅，现在咱们去荥阳看看，要那里也没多少货，就转道巩义。 实在不行继续向西，洛城肯定还有不少存货。” 王师傅立刻点头：“没问题。” 和张岳一起这几天，两人已经熟悉起来。 而且每天忙完，张岳都会顺带买条烟，或者一两箱水果放他车上。 所以王师傅现在对张岳非常认可。 但旁边的孟雅京和柳诗函已经发现不对劲。 孟雅京道：“张先生，咱们不是在查案吗？ 据市场部那边传来的信息，假茅台酒的重灾区就是中州。 如果不出所料，生产假酒的酒厂也应该在这里。 现在去荥阳的话，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啊，你说这个啊？ 嗯……说得很好，咱们的确是在查案。” 张岳露出些许尴尬的笑。 完了！ 这两天只顾计算能赚多少钱，有点忘形了。 他对王师傅道：“那荥阳就不去了。” 又大手一挥：“立刻打电话摇人，把所有有问题的店主全抓起来。” 孟雅京：“？” 柳诗函：“？” 两人一脸茫然，她们跟着张岳这几天来回奔波，是认为他一定有什么大计划。 结果……就这？ 意识到两女表情不对，张岳忙又打了个哈哈： “别急，我不是说了吗？ 这么做有我的目的，至于原因现在还不能说。 你们只管做事即可。” 上午11:00，大部分在中州经营烟酒店，并初具规模的店主，都突然被警方叫过去问话。 张岳则和孟雅京坐在公安局大厅等待。 在中间的长廊上走来走去，张岳心里跟猫抓似的。 没办法，对他来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啊！ 因为张岳忽然意识到，只要自己立刻坐上高铁，半天就能抵达沪上。 作为全国经济中心，沪上的茅台酒存量一定更多，收购也更容易。 前段时间的一通忙活，张岳一共赚了五百多万。 之前收了三百万存货，现在手上还有两百多万现金。 如果不能变成茅台酒赚钱，完全是对钱的不尊重！ 结果现在却要协助孟雅京破案，根本走不开。 这其中固然有那100万的奖金，当然还有刘晓光的安排。 一会看看有没有机会脱身吧！ 有还好说，要真没有，就只能想办法溜号了。 孟雅京奇怪的看着燥动的张岳：“张先生，你有什么急事吗？” “啊哈，没事没事……” 等等！ 突然，张岳愣住，然后扭头看向这个举止端庄的漂亮女人。 自己想买茅台酒，这位不就是茅台厂的人吗？ 真是戴着眼镜找眼镜，脑子昏掉了。 他忙问：“孟总，伱手上有茅台酒吗？” 孟雅京一愣：“茅台酒？你说最近发往中州的这批？ 哦，忘告诉你了，因为见你大批量扫货，像要把市面上的真酒全部清空。 所以我专门给物流部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货暂时留在仓库，没有往实体店派送。” 张岳眼睛顿时一亮，随即装作一脸惋惜道： “那若所有烟酒店的店主都有问题，中州的烟酒市场肯定会出现动荡。 你们这批酒很，可能要在仓库存放很长时间了。 这绝对是笔很大的损失。” 孟雅京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只要能肃清这个造假窝点，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岳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不行！ 你们公司在这件事中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 现在你们仓库还有多少货，全卖给我吧！” 孟雅京：“？” “咳咳！”张岳忙道，“其实吧，我向你买这批酒，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无条件配合我就行。” “这样啊！”饶是孟雅京机智百出，此时此刻也看不透张岳的行为。 不过她还是拿出电话，打给仓库那边的负责人。 最后对张岳道：“仓库那边还有将近500万的货，我给你打个对折，250万……你支付240万即可。” 啪！ 张岳的手直接拍到桌子上，240万买价值500万的茅台，这是占大便宜了啊！ 他立刻道：“还是孟总敞亮，成交！” 虽然自己手上的钱不太够，但张立国夫妇那里还有几十万存款。 自己可以暂时借用一下。 把子弹全部打出去的张岳心情瞬间大好。 这时，柳诗函也从审讯室中出来。 孟雅京立刻走过去问：“什么情况？” 柳诗函脸色有些古怪：“据那些店主交代，他们的确把茅台酒放在两个不同位置。 但他们真的不知道那些酒有问题。 而且那两种酒全是茅台酒业仓储中心发过去的，只不过其中一种比较甘纯，另一种香味更丰富。 所以才会分开放置。” 孟雅京呆住：“真的？” 柳诗函点点头：“如果一个人这么说或许还有问题，可现在那些店主都这么说。 我们的审讯员用了很多语言技巧进行诱导，并没有找到破绽。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那些店主是无辜的，问题其实在你们公司内部。” 柳诗函说完，又继续解释道： “首先，你不觉得奇怪吗？ 就算有人能配出和茅台酒相同口感的酒液，但别忘了，除了酒本身，还有酒瓶。 茅台酒的酒瓶有二十多处防伪标志。 想要将酒瓶也模仿的和真酒一模一样，外人基本不可能做到。 其次，你们公司拥有最高超的技术团队。 可这种假茅台已经在市场上至少流通了五年，却没一个人发现。 这同样是典型的内部作案现象。 所以若问题真出在你们内部，就解释的通了。 只要此人熟悉所有流程，完全可以狸猫换太子，神不知鬼不觉把假酒和真酒同时卖出去。” 孟雅京点点头：“明白了，茅台酒业愿意全力配合，只要能把这个人找出来。” 然而两人说的热闹，却没发现张岳站在旁边，一脸苦苦思索的样子。 仿佛什么事根本想不通。 孟雅京忍不住问：“张先生，怎么了？” “哦，没事，既然你们已经有了侦破方向，那就按图索骥。 相信定能尽快找到幕后元凶。” 第51章 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 第51章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 茅台酒业的案子，自然有公安部门来查。 作为编外人员，张岳只负责提供线索。 当然了，他对侦探什么的也不感兴趣。 甚至若不是仗着有眼睛异能，才想着跑几家烟酒店碰碰运气，他压根不会管这件事。 现在的张岳，正忙着去中州的茅台仓储中心收货。 五百万的货有将近4000瓶酒，张秀琼租的那个房子根本装不下。 加上前两天张秀琼回到家，见张岳竟把她的房子当成仓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并勒令他必须尽快把东西运走。 于是张岳只好重新租了个房子，又到二手车市场找了辆破依维柯·得意。 自从上次开着这种车去收货，张岳瞬间就爱上了这种车型。 空间大，在市区畅通无阻，和自己的眼睛异能完全是绝配。 他甚至已经决定，等做完茅台酒的生意，就自己买一辆。 中州茅台仓储中心在东区，这里是豫省最大的仓库基地。 比如狗东、小米等知名电商，都在这里划有地盘。 “程经理，你好你好，我是孟总介绍的，过来接一下货。” 程太平五十多岁，是中州茅台仓储中心主管，他热情的和张岳握手： “是张先生吧，货都在2号仓，已经准备好了。 你把车开过去，会有工人帮忙装。” “那真的太感谢了。” 张岳越看程太平越顺眼，神态质朴，谈吐谦和，关键还没有大厂员工的倨傲。 只是，他发现对方脸色不怎么好，弯腰从车上拿瓶水递过去，张岳笑问： “您这是怎么了？不会被领导骂了吧？” 程太平对张岳同样观感不错，他叹了口气： “还不是假酒的事闹的，孟总裁已经批了我一顿，结果刚缓过来董事长又把我批一顿。 挨批我认了，毕竟是工作没做好。 可伱猜怎么着？ 今天来了几个警察，竟然怀疑我是内鬼，说那些假酒是我弄出来的。 我去他大爷的！ 老子二十年前就在中州茅台仓储部当发货员，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从没拿过公司一分钱，数次获得劳动标兵奖章。 结果临老了直接晚节不保。” 啪！ 张岳一锤砸到依维柯的引擎盖上，为他打抱不平：“的确过分。 我认为咱们茅台酒业的老员工都是好同志。 别说和假酒有关系了，但凡听到一个假字，都与其不共戴天。 我也和警察打过交道，他们其实啥都不懂，没事只会瞎琢磨。 一会怀疑这个，一会怀疑那个。 结果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依旧两眼一抹黑……” “咳咳，咳咳！”程太平忽然开始用力咳嗽。 张岳忙道：“程哥，你感冒了吗？要不要去药店拿点药？” 接着转过身，然后就呆住了。 只见自己身后，柳诗函正和四五个警察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冷汗从额头汩汩而出，张岳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柳警官吗？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喝水喝水。” 柳诗函瞪着张岳，语气一字一顿：“你说我只会瞎琢磨？” 张岳立刻道：“也可以理解为，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要敢于怀疑任何可能有嫌疑的对象。” 柳诗函：“但我把所有人都怀疑一遍，依旧两眼一抹黑……” “办案嘛，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 但只要坚持不懈，相信最终一定能成功！” 柳诗函忽然笑道：“没想到张先生反应倒是挺快。” “嘿嘿，我只是实话实说，见笑了见笑了。” 等柳诗函带着几个警察离开，张岳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糊弄过去了，看来以后得注意点，就算为了搞关系，也尽量不要乱说话。 谁知柳诗函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 “既然张先生对破案这么有心得，不如直接协助我们破案吧？” 张岳直接傻眼：“柳警官，我真不懂侦破…… 行行，我尽力协助成吗？但要没发现也不能怪我。” 却是柳诗函突然开始把玩手上的手铐。 虽然张岳行得正坐得直，可这玩意真挺吓人的。 把钥匙交给程太平，让他帮忙开车装下货，张岳跟着柳诗函来到一个会客厅。 这里已经坐着几个人，孟雅京也在。 看到张岳，孟雅京朝他点点头，开始问旁边一个中年人： “阎经理，中州烟酒店的茅台都是你铺的货吧？ 现在那些店主全部统一口径，说那些假酒是你发给他们的。 对此你怎么解释？” 阎经理叫阎志章，是茅台酒的中州总代理。 他苦笑道：“孟总裁，货的确是我发给他们的。 但我发的全是真酒啊，不信你可以查账。 从咱们开始合作到现在，所有从你们手中订货的单据，我都有保存。 发给烟酒店的单子同样也在。 只要有问题，你直接把我拷走我都没二话。” 然后又对旁边一个年轻人道：“小卓，你详细给孟总裁解释。” 卓启宇扶扶眼睛，微微一笑：“我们在中州一共有172家辖下烟酒店，46家合作超市。 我们对这些店铺的管理非常规范，一般情况下，每周二会统一进行补货。 其他时间就算店内缺货，也不会临时增补。 客人想要，只能找其他烟酒店购买，或者等到下周二。 每个月25号，烟酒店需要提前打订货款……” 说完之后，他拿出一个平板：“这里是我做的详细记录，您哪里有疑问，可以直接指出。” “……” 等阎志章带着卓启宇离开，孟雅京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柳诗函问：“怎么，没发现？” 孟雅京苦笑着摇摇头：“我把所有账目都核对了一遍，进货、销售、账目全都找不出问题。 哪怕是最容易出现漏洞的酒瓶，也没发现丝毫线索。 现在我脑子全都是乱的。 你说得对，假茅台能做的这么逼真，和内部人士脱不了干系。 可不管程太平还是阎志章，包括他们的家人，都找不到半点疑点。” 柳诗函忽然笑了：“孟总不要着急，你和我的确都发现不了问题。 但我已经把能发现问题的人找来了。 相信只要有他出马，绝对马到功成。” 孟雅京一愣：“谁？” 柳诗函看向张岳：“张先生，请把！ 千万别推脱，毕竟我们警察啥都不懂，只会瞎琢磨。” “呃……” 张岳有些无奈，怪不得都说女人喜欢记仇。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没忘呢？ 坐在椅子上，张岳想了想，问：“刚才那个叫卓启宇的人是谁？脸特别白的那个？” 孟雅京道：“他是阎志章的助理，能力很强，据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化学博士。” “那他家世怎么样？我是说父母以及他个人的经济状况。” 孟雅京没想到张岳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不禁愣住。 张岳只好看向柳诗函：“可以帮我查查吗？” 柳诗函虽然同样觉得奇怪，却没多问，而是起身走了出去。 一小时后，她带回一摞资料：“卓启宇出身农村，父母都是农民。 他能出国留学凭借的全是个人能力，至于经济状况，只能说一般吧。 去年谈了个女朋友，并在中州按揭买了套89平的小三室。 据说年底准备结婚。” 张岳瞬间就笑了：“其实这个案子，你们有没有想过。 其实一开始，你们的侦破思路就是错的？” 第52章 线索：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第52章线索：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柳诗函问：“错的，怎么可能？” 孟雅京也问：“那你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岳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道：“这样，一会让我和那个卓启宇单独谈谈，说不定会有发现。” 阎志章正带着卓启宇，准备离开仓储中心。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阎经理！” 阎志章回过头，忙陪笑：“柳警官，有事吗？ 您放心，根于茅台的假酒案，我一定全力配合。” 柳诗函笑道：“阎经理别急，我只是有几个小问题想咨询一下。”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柳诗函摇头：“不用麻烦阎经理，由你这位助理代为回答即可，他叫卓启宇对吧？” “对对。小卓，伱跟柳警官走一趟，必须实话实说。” 卓启宇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 他跟在柳诗函身后，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 柳诗函道：“卓先生请坐！” “不敢不敢！”卓启宇连忙回答。 柳诗函：“那你先在这等一下。” 卓启宇还没反应过来，柳诗函就已经离开了，并砰的一下关上门。 他只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谁知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都没人进来。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去推门。 谁知还没碰到门把手，一个年轻人就进来了。 卓启宇道：“你是张岳先生？” 张岳一愣，随即笑道：“卓助理好记性。” 他和对方只是打了个照面，甚至都没做自我介绍。 仅是看到孟雅京时，对方喊了声他的名字。 卓启宇谦虚：“张先生是和柳警官一起出现，英俊不羁、气质超群，我想不记得都难啊！” 张岳点点头：“这话倒没说错，我平时照镜子时，也经常觉得自己英俊不羁、气质超群。” 卓启宇：“……”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会聊天了。 张岳却浑不在意：“卓先生请坐，听说你很快就要结婚了？” “预计在腊月二十四，到时张先生一定要去喝杯喜酒。” “放心，如果你还有机会举办的话，我一定过去。” 卓启宇：“？” 张岳打了个哈哈，绕过这个话题：“你的手镯很漂亮，颜色绿的很透。” 卓启宇脸上立刻充满幸福：“这是我未婚妻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虽然不怎么值钱，却是我的最爱。” “我能看看吗？” “这……” “只是看一眼，实不相瞒，我有个暗恋已久的女孩，想送东西给她却不知道送什么。” “那你千万小心点。” 他将手镯慢慢取下，并双手捧给张岳，仿佛最心爱的宝贝。 张岳接过，仔细看了几眼，忽然撇撇嘴： “这颜色太不吉利了，戴在身上很容易引起误会啊！” 然后随手一抛，绿色手镯飞出两三米远，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成好几段。 卓启宇脸直接就白了，他指着张岳，浑身都在颤抖：“你……你……” 张岳一脸无辜：“怎么了？一个手镯而已，是你说的不值钱。” 然而卓启宇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拳头紧握，眼看就到了爆发的边缘。 张岳突然哈哈一笑：“卓助理，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和你开个小玩笑。” 接着他手掌一动，一只同样翠绿的手镯出现在手中。 将其戴到对方手上，张岳道：“你未婚妻送你的定情信物，我怎么可能毁了？ 看把你激动的，你对你那位未婚妻一定至死不渝。” 说完他忽然面色庄严：“向你学习！” 卓启宇走了，孟雅京等人冲了进来。 柳诗函第一句话就问：“喂，你在搞什么？ 让他等你两个小时，结果就为了探讨几句怎么送爱人礼物？” 张岳笑问：“怎么？不行？” “当然不行，咱们是在办案，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场合了？” “求婚的场合！” 谁知张岳表情忽然无比认真，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柳诗函： “柳警官，你知道吗？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喜欢上了你。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所以，请接受我对你的爱吧！” 说完他拿出一个木盒递了过去，语气深情：“送给你！” 柳诗函的大脑嗡的一下就炸了：“你……我，你……别这样，咱们……” 谁知正说着，却听张岳对旁边围观的警察道： “各位，听到这么精彩的爱情表白，难道就不能起个哄吗？” 众警察先是一愣，随即开始鼓掌，还有人大声叫好。 柳诗函脸瞬间就黑了：“喂，你什么意思？” 此刻她已经明白，张岳只是在逗她玩。 张岳并不解释，他挥手示意了下手上的木盒。 带着疑惑，柳诗函接过打开，顿时愣住。 因为木盒内放着一个手镯，青翠欲滴，晶莹剔透。 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卓启宇的那个，你给他的那枚是假的？” 张岳点点头：“我用了两个小时跑了趟玉器市场，挑了两件和这个极度相似的。 一个故意摔碎，另一个把真的掉了个包。” 柳诗函怒道：“胡闹，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犯罪！ 就凭这个，我就能直接把你抓起来。” 谁知张岳浑不在意：“如果你知道这枚手镯的真正价值，就不只是把我抓起来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还得给我判个无期。” “你……什么意思？” 张岳指指木盒：“这枚手镯，材料是最顶级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现在的玉器行情，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克重只要不低于45克，一般都是千万起步的行情。 你手中这枚重88克，价值高达1830万！ 私自盗取他人价值近两千万的财物，我觉得我这辈子已经完了。” 柳诗函手一抖，差点把手镯摔到地上。 好在她反应很快，死死将其抓住。 此刻，柳诗函已经顾不得张岳的调侃，她神色严肃道： “你是说这个卓启宇有问题？” 张岳摊摊手：“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 但根据你的调查，此人出身平凡。 就算他再努力，想赚到这么多钱，没个二三十年都不可能！ 更不要说将其换成一枚手镯了。 至于他未婚妻送的这个借口…… 他那个未婚妻的家庭条件还不如他呢！ 我刚才用假手镯去换他的真手镯，其实只是个试探。 那两枚假货的材料用的是啤酒瓶底座，一枚10块钱。 我还特意问了几个玉石方面专家。 他们表示，翡翠和绿玻璃的外形虽然相似，普通人看不出来，却绝对骗不过佩戴者。 因为不管重量、触感，还是光泽透明度，都有明显不同。 卓启宇明知道我给他的那枚是假的，却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你猜到底为什么？” 第53章 张岳的逻辑推理能力 第53章张岳的逻辑推理能力 柳诗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卓启宇知道他手上的手镯是假的？” 张岳点头：“他不可能不知道，却不敢说。 还有，卓启宇出身农村。 虽然他所在的农村并非最贫穷的，但根据你对他的调查，此人的亲身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因病去世。 现在的母亲是他的继母。 他这位继母脾气很差，对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动辄打骂，更不要说卓启宇了。 但他却凭借自己的天赋和毅力，以714分的优异成绩考上华清大学。 又在三年后直接拿到麻省理工学院化学系的全额奖学金。 麻省理工学院化学系世界排名第一，以他的优秀，完全可以毕业后在漂亮国找个从事研究的工作。 结果他却毅然回国，并甘愿在阎志章手上当个小助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别说什么伟大的爱国情怀，爱国不是这样爱的。” 柳诗函瞠目结舌道：“所以伱怀疑卓启宇才是这起假酒案的罪魁祸首？ 但是不是太牵强了？ 总不能因为他的优秀，就将其想象成犯罪分子吧？ 万一这个手镯只是他未婚妻从古玩市场淘换回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 反正我若有件1800万的东西，肯定买个保险柜锁起来，绝不可能带在身上。” 张岳却没解释，而是自顾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你们判定那些烟酒店店主是无辜的，但我却有不同看法。 我家是开粮店的，为了增加利润点，我爸经常会顺带卖些其他东西。 一些大品牌名气大，商品非常畅销。 但这些品牌往往给的进价也很高，卖的时候基本不赚钱。 有段时间他和刘元江打价格战，甚至还要赔钱。 不得已下，就进了一批高仿的假货，和真货掺着卖。 可假的毕竟是假的，卖的时候难免心虚。 加上为了避免弄混，他便将假货藏在屋里的最角落。 所以我非常了解，这种售假贩假的人的心理。 之前咱们把中州所有烟酒店转了一遍，每家店我都反复试探多次。 那些店主绝对知道那些酒有问题。 你再看看卓启宇的专业——化学！ 茅台酒工艺之复杂，想要用普通酒精和香精完美复刻， 说句难听的，即使茅台自家酒厂的水平最高的技术员都做不到。 但技术员做不到的，却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张岳再次看向柳诗函：“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些理由同样很牵强。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柳诗函已经被张岳的话说的彻底呆住：“打赌，赌什么？”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卓启宇现在应该已经跑路了。 而且我保证你一定抓不到他。” 说着，张岳拿起电话，拨打卓启宇的手机号。 果然，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柳诗函立刻道：“快，马上去抓卓启宇。” 说完带人匆匆离开。 现场只剩下张岳和孟雅京。 见对方漂亮的瞳孔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张岳笑问： “怎么，觉得我的推测有问题？” 孟雅京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有个疑惑。 昨天警方传唤了那么多烟酒店店主，然后分开问话。 警察中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心理学家，如果一两个人他们问不出真相并不奇怪。 但那么多人竟都没发现线索，你觉得可能吗？” 张岳长吐一口气：“这也是我昨那些店主是无辜的，没有直接反驳柳警官的原因。 因为我也想不明白。 所以具体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等案子彻底水落石出了。” 说完起身朝外走。 孟雅京问：“你去哪？” “当然是去拉我的酒了，本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结果折腾到中午一车都没运完。 人家都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则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孟雅京笑道：“你是说那个柳警官不是什么好鸟？” “咳咳，这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咦，你跟着我干什么？” 孟雅京：“我帮你运货不行吗？算是补偿给你造成的时间损失。” “帮我运货？”张岳奇怪问，“你不在这里盯着案子？” 孟雅京被茅台总部派过来，就是盯着案件的进展。 她跟着自己运货，就像自己跑这协助办案一样，都属于不务正业。 孟雅京摇摇头：“案子有柳警官负责，我跟着你和留在这是一样的。” 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执着，但张岳却没阻止。 于是在楼下已经帮张岳装好车的仓储中心主管程太平，惊愕的发现， 那位从总部下来的孟总裁，竟笑吟吟的坐在张岳依维柯·得意的副驾驶上，和对方扬长而去。 那幸福的感觉，完全胜过坐法拉利和兰博基尼。 下午四点，张岳已把近3000瓶茅台全部拉回仓库。 突然，他接到柳诗函电话：“柳警官……” 谁知柳诗函的声音里全是急迫：“你现在在哪？” “我租的仓库。” “位置发我，我立刻过去。” 半小时后，看着坐在酒箱上悠闲刷手机的张岳，柳诗函气道： “你就不能老实呆在仓储中心吗？怎么随便乱跑？” 张岳瞬间不乐意了：“柳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和你不一样，你破案是你的工作，有工资拿的。 我和你在一起又没人给我钱，不找点事做我吃什么喝什么？ 更不要说买车买房，成家立业了。” “停，我错了行吧？”柳诗函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对。 深意一口气，她道：“你的判断没错，卓启宇的确有问题。 我带人去了他的住处，结果扑了个空。 然后我按图索骥，发现了他租的一个地下室，并从里面找到大量的实验设备。 经过专业人士鉴定，这些设备主要用来做物质的组成、含量、结构和形态分析。 而且我还在一些试剂瓶中，找到了许多不同口味的茅台酒液。 有的口感甚至比真品茅台更加香醇。” 张岳眼睛一亮：“真的？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山寨超过正品的典型案例吧？ 卓启宇果然是个天才，连这都能做到。” 旁边孟雅京忽然问：“那有没有发现他的制假工厂？” 柳诗函摇摇头：“这个还在查，既然有了线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鉴于此，我们专门把烟酒店的店主又突审了一遍。” 忽然她看向张岳：“那些烟酒店的店主果然知道自己卖的茅台酒是假的。 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会隐瞒，你一定想不出来。” 第54章 再赚一大笔 第54章再赚一大笔 柳诗函看着张岳，神色自信，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谁知张岳微微一笑：“是吗？若我能猜出来呢？” “不可能！” 张岳摇头：“没什么不可能的，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 只要确定是卓启宇做的，其他完全可以推导出来。 根据此人的经历，他学生时代一定活的非常艰难，甚至见惯了人性险恶。 所以对他来说，法律和道德几乎是没有底线的。 如果我是他，在进入全世界最好的学校学习，成为分析化学方面的顶级专家后，我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怎么借助学到的知识搞钱。 诚然，我可以轻松拿到漂亮国高级实验室的offer。 但在那个遍地洋人，满大街都说鸟语的地方，只会让我本来就孤独的心更加孤独。 再加上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所以我回来了。 至于搞钱的方法，很简单。 哪个行业最赚钱，就搞那个。 很快我就盯上白酒这个行业。 利润高，而且和我的专业对口。 白酒最有名的自然是台子。 虽然茅台因制作工艺流程复杂，导致它口感比其他白酒更丰富。 但对于一个可以熟练使用上百种添加剂，随手表演科技与狠活的大佬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只要多花点时间分析一下，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想要将这东西变成钱，渠道和人脉必不可少。 于是我就盯上中州的茅台代理商，借助他的手弄清茅台的铺货销售渠道。 等把一切掌握后，我就偷偷和那些烟酒店的店主联系，让他们帮忙销货。 至于如何说服这些店主，很简单。 第一，一瓶真茅台进价1088元，卖1288元，一瓶赚200元。 但我的山寨酒只需进价288元，卖一瓶就赚1000元，他们肯定愿意干。 第二，我的山寨酒和真酒一模一样，哪怕最顶级的品酒师都喝不出来。 就算被怀疑，只要那些店主一口咬定这是真酒，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可以说毫无风险。 当然，也有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店主。 这个更简单，随便试探下口风，不合作就是。” 说完，张岳笑着问柳诗函：“我分析的可对？” 柳诗函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妖怪：“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监听我手机了吧？” 张岳无奈：“拜托，你的手机都是加密的，我要有本事监听还会在这和伱逗咳嗽？ 我早就上天了！” 忽然柳诗函嫣然一笑：“厉害，你的确很聪明，不过也只猜对了一半。 那些店主死咬不松口还有另一个原因。” 张岳淡淡道：“另一个原因，是贩卖假酒属于违法行为。 茅台酒因为本身价格较贵，就算一个月只卖五瓶，一年就是六七万。 这种假酒在市场上销了三四年，加在一起总额至少超过20万。 《刑法》第一百四十条【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规定： 销售者在产品中以假充真，销售金额20万元以上不满50万元的， 处两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两倍以下罚金。 这玩意要是坐实了，不仅这几年赚的钱要吐出来，还得进去踩缝纫机。 那些店主但凡不傻，肯定不会轻易承认。 甚至你把卓启宇拉来和他们当面对质，只要没证据，他们都要狡辩。” 柳诗函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张岳的话竟然全部正确。 而且现在有个问题非常棘手。 为了怕彼此牵连，卓启宇和这些店主间的交易是没有票据的，结款用的也全是现金。 加上牵扯人数过多，想彻底查清楚，没一年半载根本不可能。 当然，这些细节和张岳毫无关系。 他看着柳诗函：“柳警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柳诗函：“什么？” “你在尉县好像做的是行政工作吧？怎么……” 这才是他奇怪的地方。 张岳第一次在中州见到柳诗函时，还以为她只是和自己一样，作为知情人协助调查假酒。 结果经过这两天相处，他发现对方的身份并不简单。 柳诗函微微一笑：“忘说了，我其实是豫省刑警大队应急中队的编制。 之前只是临时被派到尉县那边实习，现在已正式归队。” 实习？归队？ 张岳沉默片刻，再联想自己的经历，瞬间回过味来： “所以你是因为假茅台酒的案子立功了，才被调回来的？” 柳诗函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张岳立刻道：“什么叫也可以这么理解，这分明是欠我人情好不好？ 改天必须请我吃饭啊，还得是至少四个菜的大餐。” 茅台假酒的案子进展的很快。 确认卓启宇有重大嫌疑后，中州警方第二天就发布了他的通缉令。 当然，除了业内人士，一般民众对这东西的关注度并不高。 但他们很快发现另一件奇怪的事。 中州原本遍布大街小巷的烟酒店，有三分之二都处于歇业状态。 以至于大家开始猜测，烟酒行业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与之而来的，还有各种酒水价格的上涨。 尤其是茅台，简直跟疯了一样，一夜间就高出50%。 而且这种势头不仅没有衰减，反而再次上扬。 2098元，2598元，2998元…… 五天后更是飙到3698元的天价，绝对的一茅难求。 看到这一幕，张岳终于明白，为什么茅台酒会突然暴涨了。 因为极度缺货！ 张岳前几天把中州市面上的茅台酒一扫而空，连运到仓库的也全拉走了。 但这只是诱因。 真正的原因，是确定市面上的茅台都是假酒后，柳诗函立刻协同孟雅京，把所有假酒集中收回。 这种假酒除了中州，还辐射整个豫省的各个县市，甚至邻省的大部分地方。 于是整个中原大地，瞬间形成一个短暂的市场真空区。 张岳的眼睛爆发出灼灼的光。 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把租来的依维柯拎出来，开始散货。 他的第一站，是那些还在营业的烟酒店。 因为位置分散，张岳提前一天就开始规划路线。 所以虽然跑的路很多，却散而不乱。 至于进店兜售的过程倒十分简单。 虽然茅台现在的价格高，但高档酒和大豆、鸡蛋、猪肉这种日用品完全不一样。 越贵，反而越有人买。 他又把程太平搬出来，证明自己的货没问题，并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做出让步，很快就销出大半。 至于剩下的货，为了尽可能保证利润，张岳选择运到洛城、汴京等周边地市。 一切都很顺利。 只用了三天时间，张岳就全部散货完毕。 看着银行卡上的巨额数字，他笑的大半夜都没睡着。 第55章 车锦需还乡 第55章车锦需还乡 这次张岳一共搞了6214瓶茅台酒，成本价为542万。 为了节省时间，他的散货价为3400元/瓶。 所以此次商业活动中，张岳一共赚了1570万。 加上原来的542万成本，他手上的资金瞬间达到2112万，成为标准的千万富翁。 有了钱后，第一件事自然是把借父母的还回去。 第二件事就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买辆车。 到中州汽车城转了一圈后，张岳最后选中了一亮依维柯·欧胜。 天蓝色机身，柴油发动机，最大功率107kW，最大扭矩350N·m，5挡手动，146马力…… 好吧，其实这辆车的排量是2.0T。 至于为什么不买加速更快，力量更强的3.0T大排量，是张岳没钱吗？ 不！ 是小排量的更省油啊！ 在张岳看来，为了一点加速性能，选择一个油老虎，完全不划算。 开着车，张岳没有犹豫，一路飞回尉县老家。 父母早在半个月前就回去了，只是张岳为了捣腾茅台酒，才不得不在中州滞留。 将车停到国岳粮店门口，张岳下车，笑道： “爸，看这车漂亮不？我买的。” 张立国已经行动如常，他乐呵呵的摸着车身： “不错不错，还是小岳孝顺。 知道你老爸早就想要辆依维柯耍耍，竟主动买回来了。 还是高配内饰，全部下来要十三四万吧？” 说完声音忽然变小：“我和你妈说了好几次想买车，结果全被挡了回来。 她说虽然现在挣了点钱，但要留着给你结婚买房用，根本不让动。” “呃……的确是我给您买的，您开着跑两趟试试车。” 张岳有些无奈。 您老都这么说了，我不说是给伱买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 车的所有权归谁其实并不重要，毕竟放在家里也是父子二人一起开。 等真的不够用，大不了再买一辆。 反正这玩意也不贵。 刘桂芝也出来了，得知张岳买了辆新车后，免不了一顿数落。 但很快就和丈夫一起研究新车去了。 她这些年经营粮店，非常清楚一辆车的作用有多大。 只不过以前的小货车将就着还能开，才舍不得花钱买。 中午吃饭，张岳问刘桂芝：“妈，这几天店里怎么样？” 刘桂芝呵呵一笑：“有我儿子在能不好吗？ 你爸刚屯了10吨红薯，准备这两天卖到中牟那边去。” 张岳虽然身在中州，但依旧不断的和父母透漏“商业机密”。 比如通过商品价格曲线，他知道红薯的价格这两天会有小幅度增长。 虽然赚的不多，不过一两万问题不大。 但张岳关注的却不是这个，他问： “刘元江呢？那家伙怎么样了？” 上次玉米收购，他和潘少明低价收了对方700吨玉米。 只这一笔，刘元江就赔了将近30万。 后来潘少明的人刚把货拉走，玉米的价格就涨了上去。 因为专门叮嘱对方保密，所以刘元江并不知道是张岳搞的鬼。 但他怎么说也算在中间透漏了点“假消息”。 张岳有点担心对方会过来闹。 谁知刘桂芝神色忽然极其古怪：“刘元江把他的粮店盘出去了。” 张岳一愣：“什么情况？” 张立国立刻不屑道：“还能是什么情况？ 这家伙这些年一直以次充好，虽然刚开始赚了点钱，但大家又不是傻子。 时间一长，生意就开始半死不活。 这次他把房子抵押出去，导致资金链直接崩溃。 手里的钱全赔进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银行催的急，他没办法，只能把店铺低价卖了还账。 但欠其他人的钱根本拿不出来。 据说现在跑西疆去躲风头了，还包了点地想东山再起。 哼，就他那性格，别说东山了，就算把东太平洋给他，他也起不来。” 张岳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感慨的摇摇头，他对张立国道：“还是老爸你厉害，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咱家才能有今天。” 张岳说的是心里话。 当初张立国和刘元江打价格战，一开始两人为了降低成本，都把假货和真货掺在一起卖。 但很快，几个买到假货的顾客就找过来。 刘元江只知一味的推诿耍赖，张立国却又是道歉又是赔钱。 甚至因为售卖商品相同，有的顾客明明是在刘元江那买的东西，他都赔了。 这一举措看似吃了亏，却赢得了口碑。 以至于之后明明是同样的东西，张立国卖的贵上几块钱，大家也会来这买。 理由是他的货保真。 这也为国岳粮店的转型奠定了基础。 要不是前段时间的那场意外车祸，哪能给刘元江机会在张家门口蹦来蹦去？ 下午，张岳先去了趟宗发荣那，汇报了此次中州“出差”的工作情况。 宗发荣正在给鱼充氧，简单听了几句，满意的点点头： “做的不错，你抽空整理成书面文字。 等到了年底回中州述职时，也算是一项不错的业绩。” 张岳又帮他照顾了会鱼，才告辞离开。 等再次回到国岳粮店，大老远就听到一个悦耳犹如银铃般的笑声。 张岳一愣，等他进门，果然看到正和母亲刘桂芝说笑的晏紫惠。 他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晏紫惠同样也看到张岳，她白了对方一眼：“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你来我当然十分欢迎。 这不是不知道你来，才在外面多耽搁一会，害你久等了嘛！” 不得不说，张岳的反应还是非常快的。 晏紫惠满意一笑：“这还差不错。” 刘桂芝忽然道：“你不在这几天，紫惠已经来了好几趟，每次都给我送吃的。 今天你一回来，我就给她打电话了。” 说完脸上全是笑意，尤其是看晏紫惠的时候。 儿子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刘桂芝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心思。 加上晏紫惠常来走动，她看儿子这位女同学已和其他女孩不同。 张岳忙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今天才到家。 本想着等把手上的事忙完再联系你……” 谁知不等他说完，晏紫惠就站了起来，拉住张岳的手便往外走： “少废话，跟我来！” 见儿子跟着晏紫惠离开，身后刘桂芝笑的更加灿烂了。 漂亮、懂事、聪慧、活泼…… 她几乎已经认定了自己这个准儿媳妇。 张岳被晏紫惠拉着走出老远，两人才停下。 无奈看着她，张岳道：“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谁知晏紫惠瞪他一眼：“干什么，我说你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张岳：“啊？” “啊什么，忘了田朵朵了吗，她现在可是一天一个小岳岳喊的亲切。” 第56章 田朵朵的请求 第56章田朵朵的请求 “啪！”张岳懊恼的一拍额头。 自己这段时间先忙着屯玉米，接着又搞茅台酒，竟然把田朵朵的事给忘了。 他忙问：“朵朵现在怎么样了？” 晏紫惠笑道：“想知道？自己去看一下不就行了。” 张岳抬腿就往前走，晏紫惠拉住他：“你不会想步行去吧？” 张岳指指街道口：“那边有三轮，叫一个就行。” 晏紫惠摇摇头：“坐什么三轮车，我开车来的。” 说完转身朝路边走去。 张岳见她走到一辆甲壳虫前，忍不住问：“你买新车了？” 这辆甲壳虫通体米黄，色泽温润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展露出娇弱窈窕的身材。 再看崭新光亮的表面，显然和自己的依维柯一样，是刚提不久的新车。 晏紫惠笑道：“还不是托你的福，上次贩卖大豆赚了20万，刚好够买这辆车的钱。” 张岳看她的眼神瞬间无比古怪。 如果自己赚了20万，肯定小心翼翼存起来，或者做生意让钱生钱。 哪能一口气全花光？ 这败家娘们！ 不过不得不说，20万的车坐起来就是舒服。 两人来到田朵朵家门口，晏紫惠按了按喇叭，很快大门打开。 田朵朵瞬间跑出来：“紫惠伱来啦！ 咦，小岳岳，你从中州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田朵朵看到张岳的同时，张岳也看到了田朵朵。 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只见此刻田朵朵容光焕发，脸色通红犹如熟透了的苹果。 虽然身体依旧瘦弱，但和上次见面已是天壤之别。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田朵朵嘻嘻一笑，忽然一个一字马下到地上。 接着整个身体躺的与地面平齐，突然又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 张岳吓了一跳：“别乱动，你还需要休养。” 田朵朵双手掐腰：“休养什么，本姑娘宣布，从现在开始已经彻底康复。 病魔在本姑娘面前，全都是纸老虎。” 这时一对中年人也跟着出来，女人是田朵朵的妈妈关巧琴。 男人看相貌，依稀是田朵朵的父亲田汉。 张岳急忙下车，从后备箱中提出两个礼盒，笑道：“叔叔阿姨，我来看看朵朵。” 关巧琴立刻迎过来，脸上全是热情的微笑： “小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走，跟我回家坐。” 田汉则朝张岳微微一笑，看起来并不善言辞。 不过张岳还是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浓浓的感激。 等在田朵朵家客厅坐下，张岳先随便聊了几句家常，然后问： “朵朵现在什么情况了？” 说到这个，关巧琴立刻笑得眉眼不见：“小张，多亏了你的那个药方。 本来我还对那药方有所怀疑，是朵朵的坚持，才让她试吃了几天。 谁知不吃不知道，仅仅过去一星期，她的气色就大为好转。 以前虽然精神也还行，但每天至少要睡14个小时。 现在她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又是蹦又是跳的，能精神一整天。” 关巧琴越说越兴奋，之前见朵朵情况有所好转。 她还以为是吃了新药后的正常现象，过几天又会反复。 没想到结果竟完全不一样。 这么长时间过去，别说复发，连带着各种白血病引起的小毛病都不见了。 张岳心中已大致有了数：“那医生怎么说？” “呃……还没去看医生。” “没看？”张岳一愣，随即恍然，“阿姨，我觉得最好还是去做个检查，确定下情况。 这里有两万块钱，算我借你们的……” 关巧琴连忙拦住他：“别，小张，你误会了。 阿姨不是没钱，而是你之前说过，那药要连吃三个疗程，中间不能间断。 所以我便想着等药吃完再去。” 田汉也道：“最后一个疗程还有两天时间，我准备明天就到医院预约。” 张岳摇摇头：“等什么两天，现在就去。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朵朵的最新情况吗？” “这……”关巧琴有些犹豫。 田汉立刻道：“既然小张说现在去，那就现在去。 反正左右也不差这两天。” 尉县人民医院，血液科。 值班医生姓孙，听张岳说完来意，立刻开了一串单子。 然后张岳和晏紫惠便带着田朵朵满楼栋的交费、化验。 折腾了大半天，才将结果收集齐。 张岳把化验单递给孙医生，对方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第一页，瞬间就呆住了。 接着他快速翻到第二页，表情全是惊愕。 “这……这不对啊！” 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 他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后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而随着孙医生的表情变化，田朵朵，田汉夫妻和晏紫惠都变得无比紧张。 只有张岳不动声色。 终于，孙医生抬起头，一脸歉意：“对不起啊，可能是医护人员粗心大意，把结果弄错了。 我让他们再给田小姐做一遍。” 张岳笑道：“没事，人无完人，难免会犯错。 这病历上的结果……” “哦，这病例应该是上午一个患者过来做的检查，他总是疑神疑鬼，其实压根就没事。” “那谢谢医生，不过今天不早了，我们改天再来吧！” “也行！” 从医院出来后，田汉夫妇也反应过来。 关巧琴神色激动：“小张，你的意思是朵朵的病……” 张岳笑着点点头：“没错，吃了我那副中药，朵朵的病已经痊愈了，而且以后不会再复发。”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关巧琴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巴哭出声来。 她蹲下身子，后背不停颤抖，显然在抒发多年来积攒的负面情绪。 田汉连忙过去安慰，但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同样双目通红。 晏紫惠则抱住张岳胳膊，手指狠狠掐住其中一块肉，把张岳疼的冷汗直冒。 不过张岳却忍着一声不吭。 晏紫惠上学时和田朵朵关系最好，两人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再结合毕业后双方的频繁走动，张岳很能理解她的这种感情。 只有田朵朵站在原地，心思前所未有的复杂。 忽然，她走到张岳身前，拉住他的手：“小岳岳！” 张岳忙笑道：“别担心，你真的痊愈了，以后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田朵朵用力点点头：“谢谢！” 站在原地思考半天，忽然，她问：“小岳岳，你的那种药，可以治疗所有白血病人吗？” 张岳实话实说：“这个方子叫清瘟益气散，对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有特效。 其他白血病虽然也有效果，但肯定没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好。” 田朵朵咬咬牙：“那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 “我能用这种药去救其他人吗？ 我在生病的时候，认识了很多病友。 他们很多人的情况，比我还要悲惨的多。 尤其是老骆，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第57章 晏紫惠的药厂购买建议 第57章晏紫惠的药厂购买建议 张岳万万没想到，田朵朵在得知自己的身体彻底痊愈后，第一件事说的竟然是这个。 旁边关巧琴立刻怒道：“朵朵，说什么胡话呢？ 清瘟益气散可是小张珍藏多年的宝贝。 他愿意拿出来救你，已经是看在多年的同学情分上。 哪能随便让你拿出来救人？” 在得知女儿已经痊愈后，关巧琴无比开心的同时，也意识到了清瘟益气散的真正价值。 关于人情世故，她比女儿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她知道，女儿的话绝对犯了大忌。 听到母亲的呵斥，田朵朵下意识的低下头。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刚才的话不该说？ 只是，自己真的很想救那些人啊！ 消瘦的小脸上，田朵朵满是委屈。 看了看关巧琴，又看看田朵朵，张岳笑道：“朵朵，我认为你说的对。 药方本来就是拿来救人的，要是不救人，那要这药方有什么用。” “真的？小岳岳，伱真好！”田朵朵再次开心起来。 关巧琴还要说话，却被张岳阻止。 他笑道：“关阿姨，我想请你帮个忙，行吗？” 关巧琴立刻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的确要把把清瘟益气散拿出来。 不过我不是圣人，不能白拿，所以我准备卖药。 只是平时又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和精力。 因此我想请你和田叔帮忙。 当然，你们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忙的，我会支付报酬。” 关巧琴笑道：“真的？那些白血病人就真的有福了。” 张岳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一行人再次回到田朵朵家，为庆祝女儿重获新生，关巧琴决定做一顿大餐。 她买了一大堆菜，张罗了良久。 不仅把桌子上全部摆满，还盘子摞盘子，有几个菜的菜汤都撒到桌子上。 但关巧琴却说只有这样才好，象征着自家以后定然越来越顺。 五人在桌上推杯换盏，吃的极其开心。 等吃饱喝足，将饭菜撤去，大家再次聚到一起。 张岳道：“田叔，阿姨，我计划成立一个中药制药厂，用来生产清瘟益气散。” 关巧琴却皱起眉头：“中药制药厂？这东西可不好办。 其他不说，光申请资格就够呛。” 谁知张岳立刻拿出一个公文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纸：“这是制药厂的经营许可证，我已经办好了。” 关巧琴连忙夺过证件，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你……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张岳：“早就申请了，只是前两天才批下来。” 一直沉默的田汉突然道：“所以你早就想生产清瘟益气散了对吧？” 之前他听张岳说想请自己帮忙，还以为对方只是意气用事。 毕竟建立一家制药厂，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那么简单。 其中不仅牵扯到经营许可证，还有工商、税务等一系列复杂且琐碎的事。 如果没有一定的财力，根本不要想。 现在他才发现，张岳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也难怪，对方手握清瘟益气散这样的神药，没有理由不靠这个发家致富。 田朵朵则竖起大拇指：“小岳岳，你真善良。 我只是想着帮几个关系好的病友，你想的却是天下所有的病人。 你好帅，我好喜欢你！” 关巧琴和晏紫惠也都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想要将清瘟益气散短时间内传播出去，建制药厂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张岳连忙谦虚道：“我也就帅那么一点点而已！” 不过却有些心虚。 他申请的制药厂叫国岳制药厂，不过申请的目的可不是生产清瘟益气散，而是枣林药酒。 没错，自从从枣林药酒上赚到第一桶金后，张岳就有了成立制药厂的想法。 目的也很简单，他需要通过自己的制药厂，配伍出枣林药酒的药材配方，从而达到配方保密的目的。 毕竟虽然他设计了一些防护措施，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不仅麻烦，而且只要别人有心，迟早能窥破其中的秘密。 但自己建厂就不一样了，张岳完全可以通过一系列流程设计，从而提高配方的安全性。 只是让张岳万万没想到，经营许可证一下来，首先用上的并非枣林药酒，而是清瘟益气散。 晏紫惠忽然道：“你光有经营许可证可不行，还要有生产许可证。 而生产许可证想通过审批，厂址、规模、设备，包括卫生问题都有非常要高的要求。 这些你准备好了吗？” 张岳摇摇头，他能把经营许可证办下来，已经废了老鼻子劲。 哪里有时间顾忌生产许可证的事？ 不过他并不担心：“生产许可证最重要的是厂址和设备。 我可以先找块地把厂房建起来，等厂房完成再申请也不晚。” 晏紫惠摇摇头：“如果这样慢慢等，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要想。 很多患者估计等不到你的药出现在市场上，就……” “就”后面是什么她没说，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张岳无奈：“这种事我只能说尽力吧，有点遗憾也没办法。” 晏紫惠看了张岳一眼：“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厂子建到庄头乡？” 张岳奇怪的看了晏紫惠一眼。 庄头乡是对方的老家，上次张岳还去收过大豆，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等等！ 张岳立刻道：“那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晏紫惠道：“庄头乡曾有一个制药厂，专门生产维生素B2，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停业了。 只不过由于厂子有几笔特殊的债务纠纷，才一直拖着没倒闭。 你若愿意帮忙把债务还上，再稍微出点钱就能将其拿下。 我专门去看过，很多设备还能用。 稍微修补一下，生产太复杂的药剂当然不行，但只做清瘟益气散的配伍基本没问题。” “真的？”张岳眼睛瞬间亮了。 虽然决定建制药厂，但他从未接触过这个行业，具体怎么做根本没头绪。 如果能直接买下一家完整的制药厂，再在这家制药厂的基础上修缮、雇佣员工。 绝对比从零开始省很多功夫。 至于地理位置偏僻些，根本就不是事。 他问：“那家制药厂一共欠了多少债务？” 晏紫惠道：“两百四十万，如果你出三百万，绝对能拿下。” 第58章 清瘟益气散的独特造型 第58章清瘟益气散的独特造型 张岳的眼睛更亮了。 如果是之前，他是绝不可能拿300万去收购一家制药厂的。 毕竟这只是买地皮和厂房的钱，修缮、雇佣工人等依旧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岳手握2000万现金，只需拿出一半，就能将药厂建起来。 点点头，张岳笑道：“那咱们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如果合适，就将其拿下。” 张岳虽然说是找时间，但第二天一早，晏紫惠的甲壳虫就停在他的家门口。 车上还坐着田朵朵。 张岳看着这位大病初愈的姑娘：“我只是去看看地方，成不成还不一定。你去做什么？ 听话，好好待在家休息。” 田朵朵立刻不高兴的嘟起嘴：“小岳岳，你这家伙怎么跟我妈似的？ 我跟去看看热闹不行吗？” 晏紫惠也道：“让朵朵去吧，她这些年一直闷在家里，早就憋坏了。” 张岳这才不再说话。 三人简单吃了早餐，很快就杀到庄头乡。 晏紫惠所说的那家制药厂在皓月大道中部。 因为近两年这里一直在招商引资，所以附近建了好几家食品公司和生物科技公司。 不时有员工进进出出，看起来欣欣向荣。 只有制药厂有些衰败萧索。 将车子停在药厂门口，晏紫惠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中年人从厂里出来。 看到张岳，中年人道：“是张先生吧，我叫孙方兴，是方兴制药厂的厂长。” 张岳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年轻。 他忙道：“你好伱好。” 两人客套几句，张岳开始参观药厂。 走了一圈，张岳惊喜的发现，方兴制药厂的设备竟然有七成新。 而且表面干干净净，没有半分尘土，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各个车间同样维护的很不错，甚至不用修缮就能正常使用。 这和他想象中的蛛网遍地，一片狼藉完全不同。 “孙厂长，你一直在维护这些设备？” 看着孙方兴衣服上已经洗过，但仍有残留的机油痕迹，张岳忍不住猜测。 孙方兴苦笑一声：“方兴制药厂就是我的孩子，虽然现在破败了，但我就是舍不得。” 张岳沉默。 他已经从晏紫惠那里大致了解了孙方兴的情况。 以前的方兴制药厂是乡镇企业，后来因为历史原因进行改制，被孙方兴接手。 刚开始的几年还不错，不过后来又开始衰败。 这倒不是孙方兴能力不行，而是产品的问题。 方兴制药厂主要生产维生素B2，一瓶一百片，售价两块钱的那种。 这几年制药产业不停的更新换代，新药层出不穷。 其中固然有制药技术的进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前的旧药利润太低，很难赚到钱。 君不见十年前去趟药店，两盒药十块钱都用不完。 现在再进去，没个百十块根本出不来。 当然，维生素B2的价格一直没变。 还是一瓶一百片，售价两块。 所以方兴制药厂倒闭很正常，不倒闭才奇怪。 想了想，张岳问孙方兴：“孙厂长，我有个疑惑。 根据方兴制药厂的历史，你完全有机会转型生产其他药，结果却根本没做。 能说说原因吗？” 孙方兴看了张岳一眼，忽然笑了，笑的极其复杂。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开制药厂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想让天下所有人都能吃上便宜药。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因为无法支付昂贵的药费去世的。 我知道我很傻。 其实有段时间我已经决定妥协了，计划增加另一条生产线。 结果有次我感冒了，医生给我开了几盒药，你知道一共多少钱吗？ 800元！ 去他妈的吧！” 短暂的沉默，张岳问：“这家制药厂你准备卖多少钱？” 孙方兴看了晏紫惠一眼：“既然是紫惠介绍的，给300万吧！” 张岳点点头：“成交！” 决定交易后，剩下的就简单了。 所有过户手续办好，张岳把钱给对方打了过去。 方兴制药厂，也正式改名为国岳制药厂，彻底归到张岳名下。 等孙方兴离开，晏紫惠忍不住道：“喂，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 虽然对方报价300万，但那只是最高价。 你只要坚持一下，280万拿下完全不是问题。” 张岳笑着看晏紫惠一眼：“心疼了？” “心疼什么？” “那20万啊！这可是一辆甲壳虫。” 晏紫惠白了张岳一眼：“我才不会心疼呢，又不是我的钱。” 张岳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280万能拿下，但我出300万，其中280万是买药厂的钱。 另外20万是买他说的那句话。” “那句话？哪句话？” “去他妈的吧！” 晏紫惠沉默片刻，点点头：“这句话的确值20万！” 现在经营许可证有了，生产许可证有了。 只要设备整修完毕，工人到位，立刻就能投入生产。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整修的，清瘟益气散配制非常简单，主要是配方的保密问题。 张岳参考枣林药酒的加密方法，将生产车间分成若干个区域分开加工。 将药材磨成粉末，然后用食用胶粘成丸剂，表面再涂上一层蜡，看起来黑乎乎的有点像六味地黄丸。 两周后。 厂长办公室，张岳、晏紫惠、田朵朵一家三口聚在一起。 这就是国岳制药厂目前的领导层了。 本来张岳只邀请田汉夫妻帮忙管理药厂。 但因为厂址问题，晏紫惠主动请缨，想要一个职位。 田汉跑销售，关巧琴管生产，张岳就把财务和人事的活交给了她。 作为本地人，她招人要方便得多。 国岳制药厂目前的账目也比较简单，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关巧琴拿出一个塑瓶放到桌上：“这是目前做出的样品，张总，你看看。” 关于张总的称谓，张岳一直极力反对。 但关巧琴却以无规矩不成方圆始终坚持，最后他也只能任凭对方叫了。 将塑料瓶拿在手里，张岳反复打量，越看越满意：“不错！” 晏紫惠立刻忍不住哼道：“什么不错？ 大哥，这是药，还是治疗血癌的特效药！ 结果你非拿一个塑料瓶装，成什么样子？” 不能怪晏紫惠愤怒。 因为这个塑料瓶除了外面的商标，不管形状还是体积，竟然和农夫山泉矿泉水一模一样。 以至于她第一次见时，还以为农夫山泉出了新版本。 第59章 黑心商人张岳 第59章黑心商人张岳 张岳哈哈一笑：“我觉得挺好的嘛！ 而且拿到药店卖，肯定非常受欢迎。 毕竟有这么一大瓶呢！ 你没看药店其他药的瓶子，也就巴掌那么大。 两厢一对比，肯定会觉得咱们的实惠。” “你……”晏紫惠已经不知该怎么开口。 关巧琴解释道：“紫惠，我们之所以做成这么大瓶，也是没办法的事。 清瘟益气散共有几十种药材，若用开水煎服倒没什么。 但做成丸剂，数量实在太多了。 总不能病人吃一次药，就一口气吃十来包吧？ 所以经过我和张总反复讨论，才决定将药集中在一个大瓶里。” 晏紫惠看看眼前的塑料瓶，又看看关巧琴，无比吃惊道： “你的意思是，这么一大瓶，是病人吃一次的量？” 张岳点点头：“这也是我迫不得已用塑料瓶的原因，实在是太费瓶子了。 要换成瓷瓶或者玻璃瓶，光运输都是个大麻烦。 当然，伱也不能因为它是塑料瓶就瞧不起它。 据说农夫山泉生产一瓶矿泉水，最大的成本不是水本身，而是这个瓶子。” 晏紫惠：“呃……” 她还是无法理解：“可这么多药，病人该怎么吃啊？” 张岳瞬间笑了起来：“你顾虑得太多了。 要怎么吃是病人自己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相信他们到时一定有办法。” 田汉这时问：“张总，现在药已经生产出来了，你想卖什么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和清瘟益气散的奇葩造型相比，他们更关心此药的定价。 尤其是晏紫惠，她瞬间想到之前的厂长孙方兴。 张岳笑道：“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 好东西必须得配上一个好价格。 咱们生产这瓶药，算上机械和人工，全部成本是多少？” 晏紫惠：“这药用的药材大部分比较普通，一瓶平均7块钱。 庄头乡属于偏远郊区，人工也便宜，加在一起将近12元。” 张岳果断道：“我要五倍利润，一瓶定价72元。”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张岳奇怪问：“怎么，是不是卖的有点贵了？ 那就70元，不能再少了。 千万别埋怨我心黑。 别忘了，买这个厂我还花了300万呢！ 得卖多少瓶清瘟益气散才能赚回来？” 关巧琴道：“张总，72元其实一点都不贵。” “真的？那就卖72元，谁来了都不降价！”他说的十分果断。 上次同学会，张岳承诺可以把枣林药酒半价卖给那些同学。 结果那帮家伙事后疯了一样的去买酒，差点把张岳买亏了。 以至于到现在他都念念不忘。 从张岳办公室离开，田汉夫妻和晏紫惠走在路上。 田汉忽然道：“张总是好人啊！” 关巧琴瞪了丈夫一眼：“你才知道他是好人吗？ 先不说清瘟益气散的事，人家第一次来咱家，二话没说直接就放下五万块。 咱们为了给朵朵治病，把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 你算算有几个拿的钱超过五万的？ 等他第二次来，误会咱们手头拮据，又要给两万。 朵朵只是他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人从此就没见过面。” 田汉深吸了口气：“你说得对，他的确是好人。 咱家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晏紫惠默默听着这对夫妻的话，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就别吹捧他了。 张岳是什么人，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关巧琴狐疑的看着晏紫惠：“紫惠，你和张总到底什么关系？” 晏紫惠道：“同学关系啊，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关巧琴摇摇头：“我不信，你老实说，你和他是不是在谈恋爱？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又不是学生，没什么好隐瞒的。” 谁知晏紫惠神色忽然无比认真：“我们真的只是同学！” 顿了顿，她又补充：“最好的同学。” 开完药厂高层会议，第二天，张岳把田汉单独叫过去： “田叔，关于清瘟益气散的推广，你有什么计划？” 田汉笑道：“这事我想了几天，因为清瘟益气散是特效药，只针对白血病这个特殊群体。 所以并不适合走药店。 医院倒是可以考虑，但医院门槛比较高，没有关系很难进去。 当然，也没必要。 咱们完全可以直接和患者对接。 白血病患者相互间都有联系，比如朵朵生病时，就加入过五个患者群获取信息。 所以只要咱们前期把口碑打出来，剩下的完全可以凭借口口相传，完成销售任务。” 张岳点点头，对田汉的想法非常认同。 清瘟益气散作为特效药，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是标准的卖方市场。 因此对大部分药品来说极其重要的销售方案，反而最不重要。 田汉笑道：“一会会有个病人过来，朵朵约的，你有时间可以见见。” 张岳问：“是她之前说的那个老骆吗？” “对！” “这个必须要见一见。” 国岳制药厂门口，张岳、田朵朵和田汉正在等待。 很快，一辆五菱宏光呼啸而来，最后在三人面前停下。 接着驾驶室跳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他身高足足一米九，只是身材极其瘦弱，尤其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加上背部稍微有点躬，看起来很像一匹即将瘦死的骆驼。 不过此人虽然虚弱，精神却极好。 看到田朵朵，他大笑一声：“小丫头，听到你的召唤，骆叔叔马上就来了。 说吧，有什么吩咐……咦，你怎么？” 他正说着，忽然注意到田朵朵红润的脸，直接就呆住了。 田朵朵立刻笑意盈盈的跑过去：“老骆，好久不见，你果然离死又进一步啦！” 听着田朵朵极度无礼的话，老骆不仅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没错，我马上就要死了。 只是老天爷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收我，所以只能继续苟延残喘。” 田朵朵拉住他道：“走，我给你介绍我一个同学，他可厉害了。” 然后对张岳道：“小岳岳，这就是老骆，大名骆千羊。” 张岳连忙和他握手：“你好，骆先生。” “千万别叫骆先生，喊我老骆就成。” 骆千羊豪爽一笑：“说吧，找我具体什么事？ 运东西的话我最多就能开个车，重活已经干不了啦！” 张岳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从出现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很难想象，对方竟是一个天天被病魔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人。 田朵朵不止一次和张岳说过对方，正是因为骆千羊的乐观，才给了她对抗病魔的勇气。 不然的话，田朵朵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否撑到现在。 把骆千羊带到办公室，张岳拿出一瓶清瘟益气散，笑道： “是这样，我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最近我研究出一种专门针对白血病的特效药。” 骆千羊了然的点点头：“找我试吃对吧？没问题！ 关于试吃的后果我会一力承担，不管出什么事，都和贵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就要去拿药，显然已对试药轻车路熟。 谁知张岳直接把药瓶挪走：“等等，别误会。 这可不是试吃，我是要把药卖给你。” 第60章 大哥，我彻底服了！ 第60章大哥，我彻底服了！ 听到张岳的话，骆千羊直接愣住。 讲真，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谈要钱谈的这么直接。 不过骆千羊反应很快：“卖给我？两个字，没钱！” 他吸吸鼻子：“张老板对吧？咱们实在人说实在话。 本来你让朵朵大老远把我喊来，就冲着小丫头的面子，我多少都得买点。 但我是真没钱。 前段时间我跑车给人拉货，一个月挣了三千块。 其中两千拿来买格列卫，剩下的是孩子的生活费。 说来也惭愧，我女儿跟着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大餐了。 她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下一顿馆子。” 骆千羊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张岳应该就放弃了。 毕竟穷成这样，哪怕最黑心的资本家，都榨不出二两油。 谁知张岳笑道：“没关系，没钱可以赊账，正好我现在缺人手。 你给我打工，等挣到钱了再还我不迟。” 骆千羊看张岳的表情全是古怪。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这家伙比最黑的资本家还黑啊！ 连马上要蹬腿的人都不放过。 饶是他乐观开朗，此刻也已笑不出来。 坐在旁边的田朵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道：“老骆，你误会啦！ 小岳岳问伱要钱可不是坑你，而是帮你。 现在清瘟益气散产量不多，一般人想吃都吃不上。 也就咱俩关系好，我才给你打电话。 否则你就真的只能等死啦！” 说完，她拿出自己的病例化验单：“喏，你看。” 骆千羊疑惑接过，他久病成良医，瞬间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 然后脸上全是震惊：“朵朵，你的病好了？” 田朵朵站起来，先来个一字马，又一个鲤鱼打挺，最后再蹦了两下： “当然好了，本姑娘现在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田汉接着大致说了这段时间自己家的经历，尤其是田朵朵吃药后情况的变化。 最后，他道：“骆哥，国岳制药厂生产的清瘟益气散对白血病，尤其是你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拥有非常不错的效果。 和格列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你可以尝试一下。” 见骆千羊正要点头，张岳立刻强调：“这药是收费的，72元一瓶，你别想白嫖。” 骆千羊哈哈大笑道：“如果真有朵朵说的这么神奇，别说一瓶72元了。 就算再贵上十倍，我都愿意买。” 他将塑料瓶打开，问张岳：“一次吃多少？” 张岳道：“吃完。” “吃完？”骆千羊看着手中玉米棒大小的瓶子，一脸懵逼。 张岳依旧云淡风轻：“没错，想要有效果，必须保证剂量。 一日三次，一次一瓶。” 骆千羊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要吃满一大瓶的奇葩设定。 他将药倒在手里十来粒，就着水直接吞服。 然后再倒十来粒，继续吞。 如此往复。 随着药越吃越多，骆千羊也越来越熟练，最后甚至能一口吞下五六十粒。 张岳见状，想了想，把骆千羊吃药的视频，录了一段直接发给晏紫惠。 然后留言： 看到了吧？我就说病人自己一定有办法，毕竟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很快，晏紫惠回复： 流汗.jpg；流汗.jpg；流汗.jpg！ 大哥，我彻底服了！ 骆千羊很快把药吃完，田朵朵立刻问：“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骆千羊点点头：“有效果，而且很不错。” 张岳一愣。 清瘟益气散需要连续服用两天药才会有明显感觉，你吃一顿能有什么效果？ 田朵朵也问出这个问题。 就听骆千羊道：“我来的时候以为你会请我吃饭，所以早上特意饿了一顿。 现在我把药吃完，发现我饱了。” 张岳：“……” 骆千羊在药厂呆了半天，最后拉着几箱清瘟益气散回家。 他家在隔壁的通县，一个小时车程。 晚上，骆千羊将今天的经历当成笑话和媳妇说了，尤其是吃药，还当场和媳妇表演了一波。 看的媳妇哭笑不得，她拍拍丈夫肩膀： “当家的，你不要太焦虑，现在格列卫已经纳入医保，你的病情也已稳住。 咱们两个多努努力，完全可以坚持下去。 等梦梦大学毕业，日子就能好很多。” 骆千羊眼眶不禁一红，他知道这是媳妇故意安慰自己。 梦梦今天才八岁，等大学毕业还得16年。 自己还能活16年吗？ 深吸一口气，他笑道：“用不了那么久，我以后多干点活，很快咱家就有钱了。” 如果说骆千羊给了田朵朵活下去的信心，那么给骆千羊信心，并让他如此开朗的，就是他媳妇。 自从检查出白血病后，媳妇就对他不离不弃。 家里的东西都卖光了，也从没说过什么。 有妻如此，自己有什么理由不乐观呢！ 第二天，骆千羊照样出去找事干。 他今天运气不错，碰到一个拉建材的活，从早上忙到晚上才结束。 等到结算时，老板给了他300块。 骆千羊有些发愣，怎么这么多？ 他以前也拉过建材，一趟30元，他最多挣180块。 因为身体素质差，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歇一会，中途车速也不快。 难道今天自己跑了10趟？ 他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好像的确没怎么休息。 带着疑惑，第三天，骆千羊又来了。 这次更离谱，他足足跑了12趟。 最后还是活被干完了，不然再跑两趟也没问题。 忽然，骆千羊想到张岳的话：自己吃了清瘟益气散后，体力和精力都会逐渐恢复。 不过这更多的是表象，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难道对方的药真有效果？ 他立刻拿起手机，拨打田朵朵电话询问。 很快，电话挂断，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自己的病真要好了吗？ 骆千羊忽然想起，他去国岳制药厂的时候，朵朵已经说过自己彻底康复了。 倒不是骆千羊不相信朵朵的话，而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苦痛折磨，让他早就没了治愈的信心。 泪珠一滴一滴流下，骆千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不是伤心，而是激动和感恩。 他这两年一直在吃药，看似正常。 其实骆千羊心里很清楚，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一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他完全无法想象妻子和女儿要怎么办。 还好，估计是老天爷看自己可怜，才给了自己重获新生的机会！ 忽然，他又想到什么，连忙拿起手机，找到自己组建的24个病友群： @全体成员 @全体成员+1 @全体成员+2 …… @全体成员+23 兄弟姐妹们，重磅消息： 我手上有一个新药方，可以大幅度改善身体情况。 一日三次，五天一疗程，吃了就有效果。 连续服用三个疗程，绝对可以成为新一代跨栏王！ 这是张岳在他临走前交给他的推广任务，并保证会按骆千羊拉来的人头数，给他提成。 第61章 国岳病友群 第61章国岳病友群 张岳最近几天，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国岳制药厂的建设上，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清瘟益气散的成品做出来，一切进入正轨，他才算清闲了些。 谁知刚休息两天，田汉就再次打来电话，语气全是兴奋： “张总，好消息，好消息啊！ 清瘟益气散彻底卖爆了。” 张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张岳知道清瘟益气散绝对会畅销，但没想到这么快。 “我怎么可能骗你，是骆千羊。 他把自己的吃药情况和咱们的联系方式发到病友群，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订单就没断过。” 田汉顿了顿：“这里我要做个自我批评。 其实那些病友在得知消息后，昨天晚上就开始打厂里的固定电话。 但我当时下班了，导致电话铃响了大半夜。 不然昨天就该收到好消息了。” 张岳摇摇头：“什么自我批评？我不是说过了吗？ 咱们制药厂实行的，是标准的朝九晚五加双休制，服务时间也在这个时间段。 一旦错过，概不伺候。 还有，和紫惠说一下，让她专门招一个负责和客户对接的内勤。 你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到开拓市场上，而不是这些琐碎事。” 在张岳看来，只在国家规定的时间段内工作才叫上班。 像电子厂的那种两班倒，996或007之类，只能叫打工。 这也是他拼了命考编的主要原因之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自己当老板，手下员工必须发扬优秀的传统。 田汉连忙点头：“好，我明白。 对了，我建了个国岳病友售后群，专门用来解答病友服药过程中，遇到的一系列问题。 也给伱发了邀请，你进去看看，以便随时了解情况。” 结束通话，张岳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一个叫“国岳病友群”的入群请求。 点击通过，他的手机瞬间犹如炸开一般，各种聊天消息满天飞： “号外号外，家人们，我是病友2号，现在正在国岳制药厂门口。” “咦，2号，你真去制药厂了？” “国岳制药厂大门全景图.jpg！” “2号牛逼！” “牛逼个鬼，跑一趟制药厂而已，本人也在过去的路上。” “呃，兄弟，能听我说完吗？2号昨天还在漠河滑雪。” “卧槽，你的意思是，他昨天晚上看到老骆发的信息后，仅用了一夜，就跑了将近3000公里。 然后今天早上就站在国岳制药厂大门口？ 他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哈，很简单，因为2号拥有非常强大的钞能力……他开飞机过来的。” “行吧！” “各位哥姐，稍等一下，这什么清瘟益气散真的有效吗？” “有没有效我不知道，但老骆说有效。” “@老骆，虽然大家对你很信任，可此事事关重大，绝对开不得半点玩笑。” “别@他的，没用的，老骆今天又找了个活，正忙呢！” “忙？他不是说他现在是清瘟益气散的推销员吗？ 只要咱们买药，他就能拿提成。 这家伙挣一份钱就可以了，还这么贪。” “是啊，老骆太不厚道了！” “不厚道+1！” “不厚道+2！” “……” “@全体成员，哈哈，各位，老骆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肯定会集体讨伐他。 所以他特意留下自己服用清瘟益气散后的证据，让我代为转发。” “什么证据？” “老骆铁柱擎天图.jpg！” “卧槽！” “卧槽+1！” “卧槽+2！” “……” 正聊的热闹，病友2号忽然发来消息：“药买到了。” “真的？” “不会吧，这么一大瓶要一口气吃完？请问怎么吃？” “同问！” “同问+1！” “……” “@老骆，你不是推销员吗？求攻略。” 五分钟后。 “他不会真的还在给人拉活吧？” “就是，这家伙实在太不务正业了。” “咳咳，抱歉啊各位，老骆其实已经把攻略发我了，让我代为转发。 但由于本人粗心，没看到，稍等。 老骆清瘟益气散服药攻略视频.mp4！” 张岳也有些好奇骆千羊的攻略是什么，他直接点击播放。 视频中，骆千羊开始讲解： “各位病友，下面由我给大家演示，清瘟益气散的正确服用方法。 首先，打开瓶子。 然后，将瓶中的药丸，倒进准备好的超大瓶雪碧空瓶中。 接着，加入温开水。 最后一步，看我龙吸水！” 只见骆千羊不停地晃动瓶子，让内部的水和药丸一起摇动。 接着突然拼命往嘴里灌。 吨吨吨吨吨！ 张岳愕然的看着，大半瓶药和水的混合物，就这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骆千羊肚子里。 一滴都不撒。 最后，他打了个饱嗝，视频结束。 国岳病友群： “……” “……” “……” 四海仁心药业是豫省最大的医药销售公司。 它手上拥有市面80%以上的海外进口药，包括格列卫。 作为四海仁心老板，牛文清坐在总裁办公室，不停的用指尖摩挲桌面。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做出这个动作，一定是在斟酌某件大事。 终于，他下定决心，拿起内部电话：“小兰，来一下。” 一分钟后，助理韩兰敲门进来：“牛总，你找我？” 牛文清点点头：“格列卫咱们卖多少钱一瓶？” “22500元。” “你立刻通知销售部，从明天开始，一瓶格列卫售价27500元。” 此话一出，韩兰大吃一惊：“牛总，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涨价？” 牛文清狠狠瞪她一眼：“为什么涨价？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这两年所有东西都在涨，药价凭什么不涨？ 上个月瑞典那边的出厂价又多出3美刀，换成软民币就是21块。 而类似的上调价格，今年已经是第三次。 我要依旧一动不动，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韩兰坚持道：“但一次涨五千也太多了吧？那些病友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现在……” 牛文清：“五千的确多，可这不是还有医保吗？到他们手里也就500块。 一个月五百块钱，毛毛雨啦！”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牛文清轻咳一声，坐直身体：“进来！” 是销售部总监汤一鸣：“牛总，不好了，市场部下面的业务传来消息。 格列卫最近一周销量下跌了60%，其他白血病特效药，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 “什么？”刚刚还沉浸在涨价后大赚一笔美梦中的牛文清瞬间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第62章 牛老板的大手笔 第62章牛老板的大手笔 汤一鸣道：“尉县有家国岳制药厂，生产了一种叫清瘟益气散的中药。 很多病人已经放弃格列卫去吃这种中药了。” 本来还紧张无比的牛文清，闻言瞬间就放松下来。 他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不用管它。 还吃中药，真以为那些晒干的草能救自己的命？ 等过段时间死几个人，他们就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上帝了。” 牛文清代理格列卫这些年，碰到过的类似事件不计其数。 每次总会有所谓的“老中医”，跳出来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 结果还不是全部销声匿迹？ 然而汤一鸣的脸色却没有半点好转：“牛总，这次不一样。 那个清瘟益气散好像真有效果。” 说完，他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女孩叫田朵朵，五年前被诊断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这张是她半年前的照片。 这张是她现在的照片。” 牛文清愣住，照片上自然是同一人，但二者的精神状态却千差万别。 汤一鸣又道：“我知道此事后，立刻跑到尉县打探情况。 田朵朵前段时间去医院做了检查，得到的结果是身体各项指数全为阴性。 也就是说，她已经彻底恢复了健康。 还有这两张照片，此人叫骆千羊，他服用清瘟益气散的时间已超过十天。 经检查后，身体情况也得到大幅度改善，粒细胞甚至已恢复正常。” 牛文清沉默。 不说田朵朵了，就拿骆千羊来说，自己代理的格列卫都做不到这一步。 他看着汤一鸣：“给我说说国岳制药厂。” “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叫张岳，据说是田朵朵的同学。 得知对方病情后，张岳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方子，也就是现在的清瘟益气散。 田朵朵吃了半个月，身体的症状彻底消失。 之后张岳便买下一个废弃的制药厂，开始生产清瘟益气散。 对了，现在负责管理药厂的，是田朵朵的父母，还有张岳的另一女同学。” 牛文清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他看着自己的销售总监： “若清瘟益气散效果真比格列卫好，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汤一鸣果断道：“收购，花大价钱将国岳制药厂买下来。” 他眼中全是兴奋：“只要咱们能将其拿下，凭借清瘟益气散的神奇效果，最多三年，四海仁心就能成为全国最大的医药公司。 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谁知牛文清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汤一鸣不解：“牛总，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觉得若我去找那个张岳，得出多少钱他才愿意把药厂卖给我？” “这……”汤一鸣愣住。 张岳会开制药厂，肯定知道清瘟益气散的价值。 所以若找对方谈条件，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对方坚决不卖。 第二，就算对方要卖，涉及的资金也是百亿，甚至千亿级别。 四海仁心药业根本就承担不起。 “那怎么办？”汤一鸣有些不知所措。 牛文清忽然冷冷一笑：“很简单，清瘟益气散最珍贵的是配方。 只要我把配方拿到手，那个制药厂就是一堆破烂。 张岳既然让田汉夫妻帮忙管理药厂，那么这个配方可以瞒过别人，一定瞒不过他俩。” 汤一鸣的眼睛瞬间亮了：“老板，还是您厉害！” 在他的调查中，田汉夫妻和张岳并无特殊关系。 所以只要以这对夫妻为突破口，绝对可以手到擒来。 国岳制药厂。 下午五点，田汉从办公桌上起身，准备下班。 按照他以前的习惯，是要加会班的，但被张岳批评几次后，已经养生了到点就走的恶习。 从药厂门口出来，只见一辆宝马车停在路口。 车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牛文清笑着走过来：“是田经理吧？我是四海仁心药业的总裁。” 田汉皱眉：“你好，伱有事？” “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二十分钟后。 “田经理请坐，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说了。 你知道清瘟益气散的配方吧？” 田汉点点头：“当然，朵朵的药就是我配的。” 牛文清神色一喜：“太好了，我想从你手里将这个配方买下来。” 田汉摇摇头：“牛老板，你找错人了吧？ 配方是张总的，你就算想买，也应该找他才对。” 牛文清微微一笑：“但我更想从田经理你手中买。” 田汉站立刻起身往外走：“不好意思，我不卖。” “田经理别急嘛！”牛文清连忙拉住他，“我觉得你应该先听听我的报价，然后再做决定。” 田汉回过头：“那你准备出什么价？” 牛文清瞬间笑了，田汉的反应全在他预料之中： “1000万，外加四海仁心药业1%的股份。 不知道你对四海仁心了解多少，我这家公司目前的市值为76亿。” 田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牛老板真是大手笔。” 76亿的1%是7600万，如果将股份卖出去，就算拿不到这么多，但5000万基本没问题。 再加上1000万现金，这就是6000万。 在尉县这样的小县城，足够花好几辈子了。 “哈哈哈哈，田经理果然是痛快人。 走，隔壁就是银行，只要你把药方写出来，咱们现在就转钱，并签定股份转让合同。” 谁知田汉淡淡道：“等等，牛老板误会了。 我可没说要卖配方，还是那句话，你想买的话直接找张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牛文清没想到对方这么果断，忍不住追了出去：“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自信自己给的价格非常有诚意。” 田汉脚步一顿，转身：“牛老板，你有没有一个得绝症的女儿？” 牛文清不太明白他的话：“我没女儿。” “所以你根本不了解，当自己最亲的人得了绝症是什么感觉。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晚上睡觉都在做梦，而且总是梦见一个医生。 那个医生告诉我，他可以恢复我女儿的健康，前提是我必须死。 你知道我是怎么选择的吗？” “你选择救你女儿？”牛文清说出这个根本不需要猜的答案。 “对，为了朵朵，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你那点臭钱，算个屁啊！” 第63章 刘晓光的高光时刻 第63章刘晓光的高光时刻 牛文清花高价找田汉买配方的事，张岳十分钟后就知道了。 因为田汉主动来到国岳粮店，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张岳笑问：“老田，你真不心动？ 帮我管理国岳制药厂，把你累死都挣不了这么多。” 田汉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圣人。 6000万，我做梦都想拥有这些钱。 不过我心里更清楚，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阿姨那边呢？我听说结过婚的男人，不管大事小事，都必须和媳妇商量。” 田汉瞬间大笑：“张总，你知道得知朵朵病好之后，巧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说，如果我敢把药方泄露出去，她就和我恩断义绝。 如果有人问，这世上最爱朵朵的人是谁？ 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不是我。” 田汉走了，张岳坐在椅子上，不禁感慨万千。 其实在决定建制药厂时，他就预料到有人会找田汉夫妇买秘方。 他甚至做好了秘方泄露的准备。 大不了把清瘟益气散卖成白菜价，实在被逼急了，直接将药方发到网上。 最多赚不到钱嘛，张岳无所谓的。 凭借眼睛异能，他有无数种挣钱方法，左右都不差这一个。 只是没想到，田汉夫妇会如此坚定。 深吸一口气，张岳瞬间做出决策： 这对夫妻有情有义，自己不能没有表示。 必须给他们涨工资，一人……200块吧！ 中州粮监会，会长办公室。 刘晓光笑得眉眼不见。 在他面前坐着两拨人。 一方是警厅的代表人物，另一方是茅台酒业的高层。 “老刘，这次能够快速破获假酒案，多亏了伱们的协助啊！” 一幅锦旗被无比郑重的递过来，“我代表全体警察，对你们粮监会做出的贡献，表示由衷的感谢！” 刘晓光忙笑着接过：“客气，太客气了。 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 “什么叫没做什么？你是不知道这次假酒的危害程度。 还好发现的早，暂时只在中州蔓延，如果发展到全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对方说得越多，刘晓光笑的越开心。 他在中州粮监会会长位置坐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收到兄弟单位送的锦旗。 这绝对是自己职业生涯的终极荣耀！ 等警厅的人说完，代表茅台酒业的孟雅京也开口了： “刘会长，说到感谢，还得是我们茅台酒业。 经董事会研究决定，茅台酒业向贵会捐款1000万元，用于日常开销和经费活动。” “真的，太好了。”刘晓光瞬间更激动了。 如果说锦旗只是荣耀，这1000万就是实打实的实惠了。 中州粮监会虽然主管粮食产量、监测粮食价格，但更多的是服务性工作。 因此各个环节的开销都非常拮据，尤其是下面的市县分会，下乡考察都得自己掏车费钱。 很多同事甚至不得不搞点兼职补贴家用。 现在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又是一番各种感谢，刘晓光刚把这些人送走，又有人敲门。 “进来！” 是何莉。 “什么事？” 何莉面色有些古怪：“会长，有两个自称是燕京大学医学部的教授的人，也想见见你。” 刘晓光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站起：“那快请他们进来啊！” 同时心里有些奇怪，燕大医学部的人找自己干什么？ 当然，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刘晓光可不敢怠慢。 燕京大学医学部是全国最好的医学院校，同时也代表了国家医学成就的最高峰。 可以这么说，任何一种病只要燕京大学医学部的人表示治不了，那么在国内，基本等于宣判死亡。 人都有生老病死，无论是谁，但凡想多活几年，都不会得罪医生。 尤其是燕大医学部的医生。 相反，如果能和对方搞好关系，以后亲戚朋友谁有个疑难杂症，绝对方便的多。 很快，两个人在何莉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将近七十岁，但看起来精神矍铄。 另一人要年轻很多，不过也有小三十。 “您是刘会长吧，我叫汤文山，这是我的学生郑学亮。” 刘晓光先是有些惊愕，随即表情全是兴奋：“汤教授，真是你？ 太好了，没想到竟能见到你真人。” 汤文山却愣住了：“你听过我？” “当然听过，雪莲养生丸就是您配伍出来的吧！” “对，这的确是我的研究成果，对妇女的产后恢复效果不错。” “岂止是效果不错，简直是神药啊！ 我媳妇生完老二后，身体一直很差，动不动就得病，还间歇性头疼。 我领着她把医院跑遍了，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后来有人推荐了您的雪莲养生丸，她连续吃一个月，身体得到大幅度改善。 所以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汤文山哈哈一笑：“要真如此，可是我的荣幸。” 两人客套几句，刘晓光忍不住问：“汤教授，您今天来我这是？” 汤文山道：“刘会长，听说你们粮监会尉县分部有个职员叫张岳？” “你说小张啊！对，他一直在老家那边工作。” “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有些事想向他请教。” 刘晓光呆住：“引荐？请教？ 汤教授，您就别开玩笑了。 虽然小张能力不错，但他又不懂医学，哪能教你东西？” 汤文山连忙摇头：“如果说连张岳都不懂医学，那我就是真正的医术白痴。 张岳的国岳制药厂，目前正在生产一种叫清瘟益气散的药。 经过我反复验证，发现这种药对白血病的治疗效果，完全是颠覆性的。” 接着，汤文山开始详细述说自己的发现。 等他说完，刘晓光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清瘟益气散能够根治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对其他白血病也有很好的抑制效果？ 这也太魔幻了吧？” 宗发荣给张岳打电话，让他立刻回一趟尉县粮监会办公室。 等张岳来到大门口，恰好碰到刚到的宗发荣。 他立刻注意到，宗发荣此刻西装笔挺，发型整齐，表情极其严肃。 “宗主任，到底什么事啊？” 谁知宗发荣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刘会长亲自过来了。” “刘会长？你说刘晓光？那我也得回去把西装穿上，还得剃个头。” 说完就要离开。 结果下一刻，就见刘晓光容光焕发的从楼上下来： “小张啊，好久不见，看起来又精神了，不错不错。” “呃，会长好！” “都好都好，走走走，上楼！ 老宗，愣着干啥，上去啊！” 来到办公室，刘晓光坐在宗发荣的办公椅上，竖起大拇指： “你们最近工作做的很不错，要特别提出表扬。” 张岳脸瞬间一红。 因为忙着药厂的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现在办公室里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刘晓光分明在反话正说。 第64章 小张，以后一起大赚钱！ 第64章小张，以后一起大赚钱！ 当然，张岳有个优点，就是知错能改。 他连忙拿起抹布，准备把办公室打扫一遍。 结果刚要动手，就见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些的年轻人，提着一桶水吭哧吭哧的爬上来。 接着他将白毛巾蘸进去，开始对办公桌擦拭。 此人身后，一个面容清矍的老者正在指挥： “别只擦桌面，电脑后面，尤其是桌子缝里最容易藏灰。” 张岳有点傻眼。 这是个啥情况？ 他能看出，这两个人虽然穿的是便服，但看其气质，身份绝对不低。 张岳忙走过去对那个年轻人道：“大哥，让我来吧！” 年轻人摆摆手：“别，擦桌子扫地都是我的活，你和刘会长坐着等待即可。” 张岳还要再说，刘晓光道：“行了小张。 既然学亮愿意做，就给他个机会嘛！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燕大医学部的汤教授。” “我是汤教授的学生郑学亮。”擦桌子的年轻人立刻道。 张岳忙道：“汤教授你好，郑哥伱好，你们这是？” 他当然知道燕大医学部在医术界的崇高地位，也不敢怠慢。 汤文山笑道：“小张你好，听说清瘟益气散是你配伍出来的？” 张岳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问：“你们想要清瘟益气散的配方？” 汤文山连忙摇头：“别，你误会了。 清瘟益气散之珍贵，说是世界医学史上的创举也不为过。 这样的好东西，哪能轻易泄露？ 我是专门研究中医的，这次来是有些医学问题想向你请教。” “这……”张岳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对方只问清瘟益气散的配方，他还能有些说辞。 但医学问题…… 他只好实话实说：“汤教授，我对医学完全是个外行，各种医理药理更是一无所知。 清瘟益气散只是我偶然所得的古方，你问我恐怕问错人了。” 谁知汤文山断然摇头：“不可能！ 清瘟益气散我特意研究过，里面所涉及的理论，大部分都属于现代医学的范畴。 甚至极个别的还是中医的最新理论成果。 有些地方对中药的运用，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所以我断定，这个药方一定是现代医学方剂。” 郑学亮也道：“是啊张先生，我们知道，你这么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大可放心，今天的事我们绝不会泄露出去。” 张岳无奈，他发现自己还解释不清了。 郑学亮忽然朝他眨眨眼睛：“你的另一个配方枣林药酒我也研究过。 里面的配伍原理和清瘟益气散非常相似。 总不能枣林药酒也是古方吧？” 张岳沉默，不是他不想继续辩驳，而是这两人已先入为主。 无论自己如何解释，对方估计都不会听。 想了想，张岳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但事先说好，我能解决就帮你们解决。 如果实在解决不了，那也没得办法。” “真的太感谢了。”汤文山兴奋的拿出一张纸，“你看看这个。” 张岳接过，然后愣住。 纸上是个方剂，叫雪莲养生丸。 他倒没多大反应，但郑学亮表情却全是震惊。 别人不知道，作为汤文山的学生，郑学亮又怎么可能不清楚雪莲养生丸是什么东西？ 这是汤文山一辈子的心血，同样是他最着名的研究成果。 单靠这个方剂，汤文山就赚了将近20亿，从一名普通的大学教授，变成标准的亿万富翁。 很多人做梦都想一睹该方剂真容而不可得，没想到他竟这么堂而皇之的拿了出来。 张岳琢磨片刻药方，忽然抬头：“您想问什么？” 汤文山道：“雪莲养生丸在我四十二岁时便成型了。 后来我通过不断做临床试验，不断的修改配方。 如此往复整整26年，效果虽然有了显着提升。 但它对产后妇女身体机能的改善，始终是间歇性的。 也就是说，病人服药之后，病情只能暂时缓解。 只要超过一年，就必须二次服药。 本来我以为这是中医自身的局限性，根本无法避免，直到我看到清瘟益气散。 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张岳明白对方说的，是清瘟益气散能彻底治愈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事。 想了想，他道：“你有雪莲养生丸的成品药吗？” 郑学亮忙拿出一个瓶子：“这就是雪莲养生丸。” 张岳接过。 雪莲养生丸一颗有鹌鹑蛋那么大，通体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张岳却嫌弃的摇摇头，鹌鹑蛋这么大个的药，让病人怎么吃啊？ 和自己的小颗粒丸剂差远了。 虽然清瘟益气散的量大了点，但服用绝对方便的多。 当然，张岳的关注重点并不是这个。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药丸。 很快，雪莲养生丸中含有的各种中药材，便一一显现出来。 良久，张岳将药丸放下，扭头对汤文山道：“为什么不考虑将党参换成沙参呢？” 汤文山一愣：“将党参换成沙参？” “不错，党参和沙参虽然都有滋补功效。 但党参的主要作用是补气，沙参的主要作用是滋阴。 你的雪莲养生丸中所有药都在补气，虽然思路很正确。 不过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与其急着毕其功于一役，不如留一分余地。 这样才能进退自如。” 他说的云里雾里，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只有汤文山若有所思。 良久，他一拍大腿，表情全是兴奋：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小兄弟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啊！ 你说的很对，我的确用力过猛了，只考虑补气，却忘了滋阴。” 汤文山现在对张岳只有佩服。 其实作为燕大医学院教授，和中医打了一辈子交道，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补气和滋阴的问题？ 只是知道归知道，关键看怎么做。 汤文山为了平衡药性，做出的药材替换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他从未想过把党参换成沙参。 党参和沙参虽然都有一个参字，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中药材，很难联想到一起。 直到听到张岳的话，才让他犹如醍醐灌顶，念头通达。 这种用药手段，简直是羚羊挂角，妙到巅毫！ 唯独郑学亮满脸不解：“可若真把补气改成滋阴，这味药就只能女性吃了。 一旦男人服用，大概率会导致内分泌失调。” 张岳看郑学亮的表情全是古怪： “哥！ 雪莲养生丸的客户群体，应该只有产后妇女吧？” 郑学亮：“呃……” 他突然发现，自己傻逼了。 同时看张岳的表情也已完全不同。 之前老师汤文山说要专门来中州拜访张岳，他还有些不屑。 虽然此人弄出了可以根治白血病的方剂，但绝对运气成分居多。 比如之前张岳的推三阻四，他就认为是心虚的表现。 没想到…… 果然应了那句俗话： 同样是医学工作者，有的人只会装逼，而有的人是真的牛逼。 张岳并不知道郑学亮的想法，他只是松了口气。 如果汤文山问的是其他问题，他肯定要抓瞎。 但配方嘛，虽然自己依旧半点不懂，但自己有异能啊！ 通过眼睛异能中的知识百科，很轻松就能找到雪莲养生丸的问题。 再转换成自己的话一通忽悠，这个逼格瞬间就起来了。 这时，汤文山看了郑学亮一眼。 郑学亮会意，拿出一份合同。 汤文山道：“小张你看看。” 张岳疑惑接过，瞬间大吃一惊。 因为这竟是份股份转让协议，大意为汤文山准备把“新”雪莲养生丸收益的8%转给自己。 他连忙摆手：“汤教授，这不合适吧？” 虽然张岳想拿到钱，只能等雪莲养生丸的新品上市。 但这种收益可是永久性的。 而且以雪莲养生丸的销售体量，哪怕只有8%，依旧是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汤文山笑道：“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关于雪莲养生丸的收益分成，是最开始就定好的计划。 本来以你的贡献，应该不止8%。 但有段时间我为了融资，把一部分股份转给了资方。 所以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见汤文山态度如此坚定，张岳只好按对方说的在乙方位置写下自己名字。 “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汤文山瞬间更开心了。 他拉住张岳：“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了。 以后一起大赚钱！” “呃……一起大赚钱！” 张岳没想到汤文山瞬间从学者变成财迷，只得这样回答。 第65章 关于清瘟益气散的商业合作 第65章关于清瘟益气散的商业合作 刘晓光见张岳迷惑，笑着解释道：“小张，你不知道，汤教授现在除了燕大医学院教授，还创立了文瑞制药。 雪莲养生丸就是文瑞制药的拳头产品。” 张岳吓了一跳。 如果说燕大医学院教授的身份，代表的是知识分子的清贵。 那么文瑞制药就是标准的超级商业巨无霸了。 在制药行业中，文瑞制药的规模可以排到第九。 千万不要觉得第九不怎么样，因为从第一到第八，清一水的全是国企。 但文瑞制药却是汤文山直接控股。 能将一家私人制药厂做到这地步，绝对是医药行业第一人。 汤文山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也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虽然文瑞制药属于私企，却是标准的多方合资。 我只能算是被他们推出来的代表人物，披着燕大医学院教授皮的代表人物。” 张岳站在旁边不说话。 虽然他一直在小打小闹，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却半点不傻。 一个拥有一家制药厂50%以上股份的人，说自己只是代表。 这话谁信谁才是脑子有问题。 汤文山又对张岳道：“小张，我想从你手上长期订购清瘟益气散，可以吗？” 张岳愣住：“长期订购？” “对，文瑞制药除了经营制药厂，每个城市都开有药店。 我准备将清瘟益气散在这些药店全面铺货。” 张岳心中一动。 虽然清瘟益气散已经打出一些名气，但目前仅限于尉县周边地区，还没走出豫省。 加上国岳制药厂也只是个草台班子，主管销售的只有田汉一人。 等把销售渠道彻底建立起来，至少也得半年后。 但若和汤文山合作，就能快速打开销路，行销全国。 而且有文瑞制药在前面站台，各方面的阻力都会小很多。 没有多少犹豫，张岳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合作愉快。” 汤文山哈哈大笑：“必须合作愉快！” 这只是双方的初步意向，具体细节还得慢慢商量。 当然，清瘟益气散的价格肯定要降一些。 不过随着销量的剧增，张岳拿到的利润只会多，不会少。 达到目的后，汤文山带着学生离开。 不管是雪莲养生丸新药的生产，还是清瘟益气散的合作，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他的时间很紧迫。 尉县粮监会分会办公室，现在只剩下刘晓光、宗发荣和张岳三人。 宗发荣这才有机会插话：“刘会长，您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好歹让我把卫生搞一下。 不管怎么说，汤教授他们都是客人，让他们抹桌子可不合适。” 谁知此话不说还好，刘晓光听到后，狠狠瞪了宗发荣一眼： “你还有脸提，难道办公室不应该天天打扫吗？ 我看伱就是思想落后，工作态度不认真。” 张岳忙道：“刘会长，不能怪宗主任，一切错全在我。 宗主任这段时间一直在乡下考察……” “行了，天天都是下乡考察，你们就不能找点其他借口？ 以后必须给我注意了，不管你们有忙什么，这间办公室一星期至少要来一趟。 我说的人是老宗，小张你随意就好。”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刘晓光。 他本以为对方经过此次事件，会严抓考勤。 说不得还要在办公室门口放个打卡机。 结果……就这？ 刘晓光发了一会火，忽然一改疾言厉色，哈哈笑道： “当然了，你们也不要闹情绪，工作做不好必须得批评。 但做好了，也要表扬。 比如小张最近就表现得很好。 还记得上次的假酒案吗？” 张岳眼睛一亮：“卓启宇抓住了？” “咳咳，关于卓启宇，目前还在缉捕中。相信对方只要在国内，就一定逃不脱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我要说的是其他事。 宗发荣！” 他声音忽然变大，宗发荣立刻站直身体：“到！” “关于协助兄弟单位破获假酒一案，你们尉县分会居功甚伟。 这是警厅那边送来的锦旗，拿好了。” “是！” 宗发荣伸手接过，然后展开。 只是他看了半天，狐疑道：“会长，这好像是个复制品吧？ 警察系统的锦旗好像都是特制的。” “真品放我办公室了，你有意见？” “咳咳，没有。” “这还差不多。”刘晓光满意道，“还有茅台酒业那边，特意给咱们粮监会捐赠了1000万，用于部门建设和日常办公。 按理说，功劳是你们的，你们应该拿大头。 但咱们粮监会日子艰难啊！” 宗发荣立刻道：“我明白，尉县分会平时开销很少，肯定用不了这么多钱。 会长您随便分我们点就成。” “哈哈哈哈！”刘晓光拍拍宗发荣肩膀，“要不说咱们粮监会这么多员工，我最欣赏你呢！ 给你们100万，但记得只能日常办公报销用，注意纪律！” “明白！” “行了，回去卖你的鱼去吧，我和小张说点事。” 等宗发荣离开，刘晓光一改刚才的恩威并施，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自己的晚辈。 “在这边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心的地方？” 张岳摇摇头：“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那要不要回中州？只要你点头，我随时都能把你调回去。” 张岳忙道：“别，这里真的挺好，宗主任对我也很不错。” 如果是以前，张岳肯定想回总部。 毕竟总部条件要比尉县好得多。 但在这待了一段时间后，张岳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啊！ 刘晓光自然明白张岳的心思：“可以理解。 当初我和你一样，也在老家县城，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爽。 谁知正应了那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老话。 因为不小心表现的太优秀，很快就被当时的会长调了回去。 你不知道，我那叫一个后悔啊！ 中州消费高，房子更贵，哪有老家逍遥自在？” 张岳无奈看着刘晓光，他本以为自己的逼格已经足够高。 现在和对方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刘晓光感慨一阵：“虽然我尊重你的意愿，但能者多劳。 你啊，还是得再接再厉，把工作做漂亮。 让其他省的人都看看，咱们大豫省真正的风采。” 张岳自然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努力。 刘晓光对张岳越发的满意。 有能力，做事勤恳，愿意扎根基层且不骄不躁。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搭上了汤文山这条线。 汤文山已经承诺，可以安排自己女儿到文瑞制药上班。 文瑞制药可是女儿心仪已久的殿堂级公司，相信她知道这消息后，一定会非常兴奋。 第66章 张岳面对舆论危机的态度 第66章张岳面对舆论危机的态度 牛文清回到四海仁心药业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自己罕见的愿意出价6000万去买配方，竟然被拒绝了。 关键拒绝他的人还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 这对他完全是种侮辱。 看着销售总监汤一鸣，牛文清问：“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汤一鸣道：“我觉得可以和国岳制药厂合作。 四海仁心的主要业务是医药销售，医院、药店，各社区的大小诊所都有关系。 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像格列卫那样，拿到清瘟益气散的代理权，从中赚取差价。 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谁知牛文清冷冷看了汤一鸣一眼：“你就这么点出息？ 和一个三流乡镇的制药厂合作，还真把他们当诺华集团了？” “那您觉得该如何做？” “哼，本来我是想出点钱，兵不血刃的将其拿下的。 既然对方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去找几个患有白血病的人散播消息，就说他们吃清瘟益气散吃出了问题。 只要把国岳制药厂的名声搞臭，剩下的还不是咱们想怎么就怎么样？” 此话一出，汤一鸣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这不好吧？ 恶意中伤可是违法的。” 牛文清鄙夷的瞪了汤一鸣一眼：“你是不是傻了？ 造谣的是伱找的那些白血病人，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只要这些人一口咬定，就是吃了清瘟益气散才身体不舒服。 谁敢刻意去质疑一位白血病人？不怕被唾沫淹死？ 好了，就这么办！” 从牛文清办公室出来，汤一鸣忍不住摇摇头。 自己跟着对方这么多年，对这位老板再了解不过。 牛文清的能力很强，不然也不可能创立四海仁心药业，并成功走到今天。 但就是做事心太黑了。 这也是四海仁心明明成立时间比较早，却始终不上不下的原因。 没有大格局，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当然，汤一鸣也就这么一想，老板吩咐的事还是要做的。 半小时后，一家饭店的二楼包厢。 梁本辉看着汤一鸣，脸上全是笑容：“汤经理，您有事找我？” 看着梁本辉风一吹就要倒的身材，和苍白如雪的脸，汤一鸣道： “听说你为了治病，欠了好几十万债务？” 说到债务，梁本辉瞬间就是一阵心慌：“我……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不过你放心，钱我一定会还的。” 汤一鸣笑道：“是吗？那你打算怎么还？” “这……”梁本辉沉默。 他就说说而已，自己现在连买药的钱都没，更别说还债了。 汤一鸣忽然将自己的手提包放在桌上： “梁先生，我有件事想请你个帮忙，只要你点头，这些钱就全是你的。” 说完，他缓缓拉开提包拉链。 看着里面逐渐露出的百元大钞，梁本辉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 刘晓光无比满意的离开。 宗发荣找到张岳：“这一百万是你挣来的，就由你负责支配吧！” 张岳忙道：“别啊，您才是领导，这钱怎么用，自然由您说的算。” 宗发荣摇摇头：“让你负责你就负责，哪那么多废话？” 张岳只好点头：“是！我一定妥善使用每一分钱，保证全用到刀刃上。” “停，少扯那些没用的。” 宗发荣说完，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加油发票和饭店发票： “喏，你算算一共有多少，全给我报了，一分都不能少啊！ 里面有几张还是十年前的。 换成我管账，肯定不好意思报。 但由你来管就不一样了，都是正常花费，我理直气壮我！” 张岳：“……” 不管怎样，领导报账那肯定得足额报销。 加上报账的流程比较琐碎，费用产生原因、粘贴票据、备份底账等等，都需要张岳帮忙完成。 他折腾了老半天，才把一切弄好。 最后将钱给宗发荣打过去，总算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入职粮监会这么些天，今天算是他最忙的了。 嗯……很充实！ 他拿出手机，刚打开屏幕，忽然愣住。 因为手机上竟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 有田汉的，田朵朵的，还有晏紫惠的。 带着疑惑，他给田汉拨过去，很快接通。 田汉惶急的声音传来：“张总，不好了，有病人吃了咱们的药，出事了。” 张岳一愣：“出事？他撑着了？” “呃……”田汉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被噎的差点翻白眼，好半天才缓过神： “不是，此人叫梁本辉，他经一位病友介绍买了一个疗程的清瘟益气散。 谁知刚吃了一次，就突然晕倒。 现在对方正在医院，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张岳也有些着急：“你立刻派人到医院看看…… 不，你亲自去。 病人就医过程中产生的所有费用，咱们先垫付出来。” “这……我……”田汉却有些为难。 张岳：“怎么了？” 田汉道：“我知道这个叫梁本辉的病友出事，是通过快抖平台。 上面对事件的叙述比较模糊，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张岳忍不住皱起眉头。 良久，他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密切注意这个梁本辉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挂断电话，张岳立刻打开快抖，很快就找到相关短视频。 他看了三遍，视频的内容很简单： 震惊，某白血病患者胡乱吃药被送进ICU。 12月3日，120忽然收到邻居打来的紧急电话，声称自己出门倒垃圾时，听到隔壁房子内有剧烈的挣扎声。 他预感不对，连忙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情急之下，邻居通过窗户跳了进去，就看到梁先生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据悉，梁先生本名梁本辉，是一位白血病患者。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他吃了一种叫清瘟益气散的中药。 医生呼吁：病人吃药一定要遵医嘱。 尤其是白血病这种复杂的病情，稍微有点疏忽，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张岳正思考，晏紫惠打来电话：“喂，你在哪？” “我在单位。” “你快回来，我现在在你家粮店。” 等张岳回到国岳粮店，晏紫惠正焦急的走来走去，田朵朵也在。 看到张岳，晏紫惠忙道：“你看到那个关于梁本辉的报道了吗？” 张岳点点头：“田汉给我说了。” “你打算怎么办？” 张岳：“当然先找到这位梁先生，若真是吃清瘟益气散出的问题，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晏紫惠皱起眉头：“难道你没发现这事有些不对吗？” “不对？” “是的，那篇视频不长，叙述方式也十分普通。 但若仔细看，却有故意把火往清瘟益气散引的嫌疑。 梁本辉的晕倒，可能有很多原因。 比如他本来身体就差，又或者吃了其他东西。 凭什么这个视频只提清瘟益气散？ 你再看看视频的评论区。” 张岳打开评论，果然，这里全是一片骂声： “连白血病人都坑，黑心商家全都不得好死！” “这药这么大瓶的吗，确定不是在开国际玩笑？” “不是玩笑，而且据说此药需要一顿吃一瓶，不得不说现在的骗子素质是越来越差了。” “各位，最新消息，梁本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据说是药物服用过量导致身体中毒。” “庸医害人啊！这和‘蟋蟀一对，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有什么区别？” “必须严厉制裁这种黑人药厂，把老板关进去，一辈子别想出来。” “……” 看着越来越难听的骂声，张岳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他淡淡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 找到这位梁先生，若真是吃清瘟益气散出的问题，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第67章 现场直播晏紫惠 第67章现场直播晏紫惠 晏紫惠呆呆的看着张岳：“你真的这么想？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在舆论风向方面，并非正义的一方会获胜。 因为人们天生会同情弱者。 只要你有哪怕一丁点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 甚至伱没有问题，也会变得有问题。 我是网红，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张岳笑道：“我知道，但是我问心无愧。” 晏紫惠懂舆论，张岳又怎么可能不懂？ 甚至他看的比晏紫惠还要深。 因为面对网络暴力，你做得越多，错的就越多，而且怎么做都是错的。 出面证明自己无辜，这叫死鸭子嘴硬，死不悔改。 主动向受害者道歉，看似态度诚恳，反而刚好把罪名做实。 给受害者加倍赔偿，又成了故意借此事炒作，甚至还有拿钱买通受害者的嫌疑！ 其实对付网络舆论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或者故意制造另一个热点转移注意力，而不是纠缠事件本身。 毕竟网民的记忆力也就几天，再大的事只要温度降下来，那都不叫事。 晏紫惠叹了口气，一改刚才的表情严肃，笑道：“既然这样，不管你怎么做，我都陪着你。” 张岳点点头：“谢谢！” “和我说什么谢谢，确定准备面对的话，就要速战速决。 否则一旦拖延下去，只会更糟糕。” 张岳却皱起眉头：“可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个叫梁本辉的人在哪，我已经让田叔去找了。 但效果并不理想。” 田朵朵忽然好奇道：“能不能让我也看看视频？” 张岳把手机递过去，田朵朵眨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忽然愣住。 她道：“这好像是中州的肿瘤医院。” “肿瘤医院？你没弄错吧？” 视频中关于医院的镜头只有两秒钟，可以说一闪而过。 如果这都能找到准确地址，就太科幻了。 田朵朵点点头：“的确是肿瘤医院，看到旁边那个护士姐姐了没？ 她叫李冬雨，是肿瘤医院的护士长。 她人可好了，我之前在那边住院的时候，因为我妈忙不过来，她经常帮我带早餐。” 张岳立刻站起身：“我现在就去中州肿瘤医院！” 晏紫惠道：“我和你一起去。” 张岳看她一眼：“你留下吧，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 医疗事故是非常容易起纠纷的，说不定还会发生武力冲突。 张岳有点担心晏紫惠的安全。 谁知晏紫惠拿出手机，笑道：“小看我是不？别忘了我的网红身份。 既然你选择面对，咱们就把一切放在镜头前。 无论输赢成败，起码正大光明。” 张岳还想再说，但看晏紫惠坚定的神色，只好道： “那你到时候记得见机行事，一旦发现不对，先跑了再说。” 晏紫惠点点头：“放心吧，我又不傻！” 说完，她打开直播间。 晏紫惠的直播间名叫“姹紫嫣红小惠儿”。 刚上线十秒，人数就突破一千。 一分钟之后，已经有五千人围观，而且还在持续上涨中。 看着张岳直咂舌。 他也搞过直播，虽然以能说会道见长，能吸引不少人听他扯淡。 但说到人气，可远无法和晏紫惠相比。 老铁们纷纷打招呼： “咦，惠惠上线了？” “今天怎么回事？不都是晚上八点开播吗？” “惠惠的打扮好漂亮，难道在和情郎幽会？” “……” 晏紫惠微微一笑：“大家好，不好意思啊！ 之所以开直播间，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件事。 在说这件事之前，请容我介绍一下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我现在是国岳制药厂人力资源部兼财务部部长，可能大家对国岳制药厂还不太了解……” 她将国岳制药厂说了一遍。 下面网友瞬间就炸了：“我靠，真的假的？ 现在竟然有了可以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而且还是中药？” “惠惠，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咱不能这么开玩笑！” “作为惠惠的最忠实粉丝，不管你卖什么，我都无脑买，哪怕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没错，上链接上链接，小黄车走一走！” 仿佛已经预料到大家的反应，晏紫惠笑容不变： “大家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今天直播不是为了卖药，而是因为网上的一个视频。” 她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又将梁本辉的视频放了一遍，最后道： “所以，我开播的目的，是要弄明白这个视频到底怎么回事，尤其是那位梁本辉病友的情况。” 说完，晏紫惠看了张岳一眼，张岳立刻出现在直播间前：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 今天借紫惠的直播间直播这件事，目的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弄清楚。 如果真是我的药的问题，我会对梁先生做出对应的赔偿。 如果确定是其他问题，那么那个视频就有恶意污蔑清瘟益气散的嫌疑。 我会要求对方公开道歉，谢谢大家。”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就炸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惠惠的直播间竟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不错，说，你到底是谁？和惠惠到底什么关系？” “兄弟们，咱们的女神被勾走了，我失恋了。” “我也失恋了，心碎了一地。” “惠惠，是不是他胁迫你做了什么？ 只要你一句话，110立刻安排上。” “安排上+1！” “安排上+2！” “……” 张岳：“？” 他有些懵逼，这画风，好像不太对啊！ 明明是一件热度很高，悬疑性很强的医疗纠纷大事件。 你们可以支持，也可以谩骂，这都在预料之中。 可这胡乱争风吃醋是什么鬼？ 他只好看向晏紫惠，谁知晏紫惠小脸红红的： “大家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在说正事。” “可我们也在说正事啊！ 惠惠，这家伙一看那吊样就是个渣男。 抛弃他吧，我才是那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还有我，我又帅又有钱，最重要的是有钱；墨镜特效.jif×10！” “滚一边去，你再有钱，能有我有钱？跑车特效.jif×5！” “一群小渣渣兼穷鬼； 嘉年华.jif！ 嘉年华.jif！ 嘉年华.jif！” 张岳：“……” 他忽然发现，按照晏紫惠的意思将这件事现场直播，根本就是个错误。 这楼歪的，都到狗国去了。 不过不得不说现在的网红直播真挣钱啊！ 尤其是拥有大量粉丝的漂亮女主播。 自己倒腾粮食累个半死，也就赚个几万几十万。 晏紫惠倒好，随随便便一开播，钞票直接滚滚来。 怪不得她买那辆甲壳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68章 有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68章有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中州，肿瘤医院。 304病房门口。 张岳问田朵朵：“你确定是这里？” 田朵朵点点头：“肯定是这里，我不可能记错。” 本来按张岳的意思，他和晏紫惠来即可。 谁知田朵朵死活不乐意，没办法，张岳只好把她也捎带上。 深吸一口气，张岳轻轻敲门。 “进来！” 把门打开，张岳笑问：“请问梁本辉先生在这里住吗？” “你说的是2号床吧？他人不在！” 回答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身材看起来同样十分虚弱，尤其是一双眼睛，里面充满血丝。 张岳看向2号床，上面有病历卡，只见病人姓名处写着“梁本辉”三个字。 他心中一喜，真的找对地方了。 因为除了名字相符，快抖上的那段视频也和这间病房一模一样。 将手上的果篮放到2号床位上，张岳笑着对刚才那人道： “黄大哥你好，来，吃香蕉！” 他也看了此人的病历卡，知道此人叫黄庆友。 黄庆友摆摆手：“不吃不吃，这玩意早吃腻了。” 说着指指自己床边，只见那里放着七八个果篮，里面全是香蕉。 张岳只要讪讪的把香蕉收回，然后和二女在房内等待。 见张岳举止奇怪，黄庆友问：“伱们找梁本辉有事吗？” 张岳笑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 “那你直接给他打电话啊！” 在见到对方本人前，暴露身份并不合适，张岳想了想，找了个借口： “哦，我是他一远房亲戚，恰好在附近做事，听说他病了才来的。 以前倒是有他的号，但怎么都打不通，可能停机了吧！ 没事，我在这等他就行。” 谁知黄庆友摆摆手：“那你就别等了，这几天他都不会来！” 张岳一愣：“为什么？我听说他病的很严重的啊！” 黄庆友摆摆手：“病个屁，此事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他其实是在装病，目的是想讹那个叫什么清瘟……” “清瘟益气散。” “对，就是清瘟益气散的厂家，这种事这货干了不止一次，上次就讹了一家医药公司五万块钱。” 张岳吃惊道：“真的？可是不对吧？” 他递给黄庆友一个苹果，语气一缓：“黄哥，实不相瞒，我正是看了快抖上梁哥的视频，才主动跑过来的。 若他想讹人，应该注明自己住院的具体地点才对。 结果别说地址了，上面连个电话都没。 人家厂家就算想赔偿，也找不到地方啊！” 黄庆友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 梁本辉讹清瘟益气散厂家，并不是想朝这家制药厂要钱。 因为钱他已经拿到了。” “拿到了？” “对，出钱的是四海仁心药业。 格列卫知道不？就是这家制药厂代理的。 四海仁心的销售经理汤一鸣，给了梁本辉十万块，让他配合着拍这么一段视频，就是为了抹黑自己的竞争对手。 那个汤经理还说了，如果有需要可能还会请梁本辉出面。 一次的出场费也是十万。 啧啧，也不知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 你说都是白血病人，那位汤经理怎么不找我，偏偏找他呢？” 张岳在旁边都听愣了：“大哥，你可不能瞎说！ 我和梁哥一起共过事，他人很好的，怎会干这种事？” 谁知黄庆友反而急了：“怎么叫瞎说？是昨天晚上我们两个闲着聊天，他亲口说的。 你等我一下。” 说完，黄庆友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推着门就出去了。 速度之快，很难想象这家伙已被病情折磨的不成样子。 等他走后，张岳和晏紫惠、田朵朵面面相觑。 张岳问晏紫惠：“直播间还开着吗？” 晏紫惠点点头，从纽扣上取下摄像头。 为了避免和梁本辉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一进病房，直播就变成暗访。 没想到会拍到如此劲爆的一幕。 只见此刻的直播间直接就炸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敲诈被曝光，直指行业内幕啊！” “绝对比网络水军的‘20:30发’更劲爆！” “小板凳已放好，花生瓜子拿出来，吃瓜群众表示今天的内容很精彩。” “各位稍等，你们不能一看直播就信以为真啊！ 万一这是那个张岳为了澄清自己，故意找人演的一出戏呢？ 别忘了张岳的身份，刚才惠惠可是叫他小岳哥……” “没错，本人亲自作证，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的生意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张岳这种长得比较帅的。 鲁迅先生在故乡里说过： 啊呀啊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心黑，愈是心黑，便愈有钱……” “张岳的心断然是黑的——鉴定完毕！ 惠惠，你和他分手吧，只要你和他分手，我就承认刚才看到的那幕是真的。” “同意！” “同意+1！” “同意+2！” “……” 看到直播间再次歪楼，张岳顿时感觉无比牙疼。 这帮家伙也太闹腾了。 从尉县来这的路上，这帮人就闹了一路。 本来自己来中州，是带着悲壮的决绝来的，结果经常被他们搞得思绪不连贯。 他正考虑要不要让晏紫惠把直播间关了，病房门再次打开。 黄庆友手中拿着一个U盘，嘿嘿笑道：“你不是不信我说的话吗？ 这是肿瘤医院的监控，打开看看就清楚了。” 说完，他将U盘连到手机上。 看着黄庆友熟练拿出的U盘转接线，张岳开始猜测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视频播放，让张岳意外的是，肿瘤医院的监控竟然带有声音。 估计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医疗纠纷，特意把装备升级了。 一番快进，黄庆友将视频调到正确的时间点。 只见梁本辉坐在病床上，先玩了会手机，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拿出一个大包，拉开拉链，露出一沓人民币。 接着他开始一张一张的对着灯观察，竟是在看钱币的真伪。 直到确定无事，才长吐了口气。 这时坐在隔壁的黄庆友突然问：“兄弟，你哪来这么多钱？不会是抢银行了吧？” 梁本辉先吓了一跳，从他的反应看，应该没注意有人在旁边。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胡说什么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怎么可能去抢？ 这完全是意外之财。” “意外之财？我不信！ 你的病看起来比我还严重，谁眼睛瞎能把这么多钱给你？” “怎么还解释不清楚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 他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和黄庆友的转述大差不差。 黄庆友听完，脸上全是羡慕嫉妒。 忽然，他道：“兄弟，俗话说见者有份，你搞这么多钱，怎么也得分我一点。 我也不要多，一万块就成！” “卧槽，你特么想屁吃呢？ 知道老子为了挣这点钱冒了多大风险吗？” 黄庆友也拉下脸来：“是吗？那我就把这事捅出去。” “哟呵，威胁我？你捅，随便捅。 最好直接报警，让我进去吃牢饭！ 老子现在都这样了，还会怕这个？ 告诉你，但凡有一块钱进老子口袋后能再拿出去，老子就跟你姓！” 视频播放结束，黄庆友对张岳道：“兄弟，你现在看清这姓梁的人的丑恶嘴脸了吧？ 亏你还好心带着果篮来看他。 要我说，像这种心黑不要脸的家伙，就应该出门直接被车撞死算逑。” 张岳看着黄庆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进来，这家伙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梁本辉卖了。 敢情是没能从中拿到好处，心里正记恨。 第69章 又打了一波广告 第69章又打了一波广告 黄庆友发泄了一通，瞬间舒服了很多。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张岳还以为梁本辉回来了，等看清对方身形后，才知道是个护士。 谁知看到对方，田朵朵立刻蹦蹦跳跳的跑过去： “冬雨姐姐？还记得我吗？” 护士正是那个在视频中一闪而逝的护士长李冬雨。 她狐疑的看着面前清纯可爱的女孩，好半天才疑惑道： “你是朵朵？” “哈哈！”田朵朵无比开心道，“你真记得我，太好了。” 李冬雨却全是惊诧：“你……伱……的身体，这……” 不能怪她惊诧。 在李冬雨的印象中，田朵朵虽然性格开朗活泼，却始终病恹恹的，又瘦弱又让人心疼。 可现在她面色红润，一双眼睛晶晶亮，甚至还胖了不少。 这也是李冬雨好半天不敢认的主要原因。 听到这个，田朵朵瞬间笑起来：“冬雨姐姐，我的病已经好啦！ 是张岳给我找了个药方，那药可神奇了。 我越吃精神越好，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还以为化验单出了问题呢！” “真的？”李冬雨呆住，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田朵朵再次叫她，她才欣慰的点头：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啊！ 像你这样的好姑娘，本就命不该绝。” 黄庆友见她两人说个不停，等了半天才插上话：“李护士，你……” 李冬雨这才想起正事，她是来查房的。 左右看了看，确定卫生方面没问题后，又询问了两句黄庆友的病情。 黄庆友仔细说了，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件事，我的格列卫要吃完了。 能不能给我送过来一瓶，我下去不太方便。” 李冬雨笑道：“没问题，不过格列卫现在涨价了，你要多准备500块钱。” 黄庆友呆住：“什么，涨价？这药不是有医保吗？” 李冬雨点点头：“正因为有医保才涨了500块，四海仁心那边的报价足足高了五千。” “我尼玛！”黄庆友气的脸色发白，他神色惶急，“那怎么办？ 为了这个月的药钱，我好不容易才凑了2300元。 那500块钱我到哪弄啊我！” 李冬雨也不知该怎么办，正为难，忽然看到旁边的田朵朵，眼睛一亮： “朵朵，黄先生患的病和你一样，你吃的什么药啊？能不能让他跟着吃点？” 没等田朵朵开口，黄庆友就呆住了。 他看着田朵朵：“你患的也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那你？” 和病魔斗争这么多年，黄庆友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病的可怕。 对方现在的状态，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田朵朵笑道：“看在你穷到连药都买不起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我吃的清瘟益气散！” “清瘟益气散？”黄庆友呆呆道，“不会是梁本辉讹的那个药吧？” “咳咳！”张岳终于有机会开口，“黄先生，抱歉！ 刚才我骗了你，我并非梁本辉的远房亲戚，若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 这次过来，是看了梁本辉的视频，想了解下情况。” 他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自己做的正大光明，可挖出那么多猛料，还是黄庆友主动抖出来的，多少有些尴尬。 晏紫惠补充：“结果证明，这一切都是四海仁心药业的阴谋。 原因也很简单，我们的清瘟益气散一经推出，就收到了非常好的反响。 不止朵朵，还有骆千羊等其他病人。 他们通过连续服药，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健康。 这在某种程度上，严重损害了四海仁心药业的利益。 其实四海仁心药业的老板已不止一次针对国岳制药厂。 上次牛文清就专程找到朵朵的父亲，想出1000万，以及四海仁心药业1%的股份购买清瘟益气散的药方。 但朵朵父亲感念张老板救了朵朵，严厉拒绝了。 没想到对方一计不成，居然又想借助舆论搞事。 当然，我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一定会给四海仁心药业一个清白。” 说完，她长舒一口气。 关于此次网络医疗纠纷事件，到此也算有了定论。 黄庆友看看张岳，又看看晏紫惠：“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晏紫惠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对了，你稍等下。” 她拿出手机，找到国岳病友群：“这是我们药厂自己组建的，你感兴趣可以加入了解一下。” 黄庆友自然选择进群。 群里非常热闹，有咨询买药的，有表演吃药的，还有记录自己吃药后每天身体变化的。 黄庆友看了半天，忽然，他解开裤子皮带。 在场所有女性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结果黄庆友从内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叠钱递给张岳：“老板，给我拿三个疗程的药。” 张岳疑惑：“你不是钱不够吗？清瘟益气散三个疗程可是三千多，比格列卫还贵。” 黄庆友不屑道：“这是五千！ 我说你这人也太实在了，我说我钱不够，就真不够吗？ 这年头谁还不会哭穷来着？” 张岳：“呃……” 四海仁心药业。 牛文清坐在办公室，正登录快抖欣赏几段视频，而且越看越满意。 其中就有梁本辉的那个，还有其他两个病人。 没错，这三段视频都是汤一鸣拍的，同时发到网上。 不过只有梁本辉比较火，其他两个因为叙事方式问题，流量有点低。 但牛文清并不担心，快抖的流量是可以买的。 只要自己用力往里砸钱，很快就能把三个视频全部顶上热搜。 谁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不对。 梁本辉那个视频的评论区，数据突然开始爆炸性增长。 难道快抖官方觉得这个视频比较有话题度，主动放量了？ 若真这样，倒省了自己一笔钱。 带着欣喜，他点开。 下一刻，牛文清脸就黑了。 “原来梁本辉是骗子啊，可恶，我当时竟然信了。” “四海仁心药业也太黑了，明面上斗不过，就用这种下流手段。” “@楼上，你才知道四海仁心药业黑？ 现在大家能便宜买到格列卫，可不是四海仁心，而是医保。 知道以前没医保的时候，四海仁心药业是个什么嘴脸吗？ 啧啧，我都不好意思提！” “明白了，从现在起，本人不会再买和四海仁心有关的任何药物。”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各位，我说你们也太善良了吧？ 像四海仁心这样的奸商，绝对不得好死。 它总部就在我家附近，我已准备好板砖，看晚上怎么砸他家玻璃。” “兄弟脾气很六啊！算我一个！” “你也要去？” “不，你把你家地址发来，我给你快递一车板砖过去。” “……你很从心。” 第70章 公益宣讲会计划 第70章公益宣讲会计划 牛文清看了半天评论，终于弄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立刻拨打汤一鸣电话。 等对方过来，牛文清愤怒的拿起桌上一摞文件，直接砸到他头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出这么大纰漏？” 汤一鸣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看梁本辉的视频！” 十分钟后，汤一鸣额头全是冷汗：“老板，这……我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上门的啊！” 此刻，汤一鸣也很委屈。 他把视频故意拍的十分模糊，为的就是不给对方找上门的机会。 原因也很简单，这次的商业战场在线上，打的是舆论战。 目的是故意抹黑对方，让其百口莫辩。 至于告诉梁本辉会直接和当事人对峙，只是万不得已下的应急之举。 四海仁心药业从表面看，更是和此事没半点关系。 因此汤一鸣压根没对梁本辉作安排，拍完视频就让他走了。 没想到就因为这点疏忽，之前的布置全泡汤不说，还把四海仁心药业给拉下了水。 牛文清看着汤一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可能是重压之下，汤一鸣终于聪明起来：“咱们当然不能承认啊！ 我认为与其任凭舆论发酵，不如先下手为强。 咱们以四海仁心药业的名义，直接向国岳制药厂发律师函，指责张岳恶意污蔑。 再故意转移视线，通过互联网强势反击。 务必把话题的重心，放在清瘟益气散根本不能治疗白血病这件事上。 让所有人都相信这种药是假的，毕竟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中医能治癌症？ 尤其还是血癌这种癌症中的王者。 这次咱们不求将对方压倒，只需把水搅浑，就可以把四海仁心药业从中摘出去。 到时张岳光对抗这些舆论就够头疼了，哪还有精力顾及咱们？” 牛文清狐疑的看着汤一鸣：“这种方法可行吗？ 清瘟益气散的效果有目共睹，只要脑子正常点都知道该如何判断吧？” 汤一鸣笑道：“这个您完全不用担心，互联网最容易做的，就是指鹿为马。 即使那真是一头鹿，只要大家都认为那是一匹马，那它就是一匹马！” 牛文清点点头：“行，这事就交给你。只要办好了，我不仅算伱将功赎罪，还会重重奖励。” 张岳从医院出来，晏紫惠和田朵朵跟在后面。 他笑着看向二女：“这次真多亏了你俩，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没有田朵朵，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如果没有晏紫惠在网上的影响力，就算自己真拿到被污蔑的证据，也不一定能挡住舆论攻势。 田朵朵欢快笑道：“谢什么谢？真要说谢，也该是我谢你才对。 没有你的药，现在的我肯定还呆在家里等死，根本帮不到你。” 晏紫惠却在想另一件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张岳知道她说的是四海仁心药业。 这家公司两次三番针对自己，之前因为太忙没有理会。 现在若再无动于衷，就显得自己好欺负了。 他拿出那个U盘：“我已经将其复制一份发给柳警官，她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晏紫惠点点头。 这种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报警，而以张岳和柳诗函的关系，相信那边也会全力破案。 三人开车直接杀回尉县，谁知刚到地方，田汉就打来电话： “张总，刚才国岳制药厂接到了四海仁心药业的律师函。” 张岳一愣：“律师函？” “对，四海仁心药业说，咱们那场直播纯属对他们的污蔑。 他们要求咱们立刻公开道歉，并赔偿巨额的精神损失费，否则将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张岳瞬间就给气笑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恶人先告状：“行，你就让他们走法律途径吧！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决我。” 接下来的时间，张岳除了偶尔管理一下国岳制药厂和枣林药酒，依旧把精力放在粮食等商品的倒买倒卖上。 当然，因为价格波动不大，都是小打小闹，赚个几千上万块。 不过张岳却毫不嫌弃。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自己忙活的充实，张立国夫妻也很开心。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田汉再次找过来。 “张总，文瑞制药的订单第一批已经发出去了。” 他表情十分兴奋，虽然这段时间清瘟益气散销量增长的很快。 但依旧和汤文山的订单没法比。 比如第一批，对方就要了十万瓶。 为了能尽早发货，关巧琴招了大量的工人干活，而且是连续不断的三班倒。 张岳虽然坚持朝九晚五，但那是对管理层。 至于工人则全凭自愿，因为他们的工资主要是计件。 自己总不能不让人家挣钱吧？ 当然，夜班单件的价格要比白天高一些，算是加班费了。 “干得漂亮！”张岳同样十分振奋。 清瘟益气散虽然给汤文山的价格要便宜些，但一瓶也有50元利润。 十万瓶直接500万到手。 这么一算，自己买药厂的钱加上前期投资就赚回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扩大再生产的话，以后每卖一瓶，那都是妥妥的利润。 田汉看了张岳一眼：“张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 张岳直接打断他：“有话说就行了，磨磨唧唧干什么？你看我是那种一言堂的人吗？” 田汉道：“是这样，你让我主管清瘟益气散的销售。 本来我想培训咱们自己的销售团队，将渠道牢牢把控在手中。 现在既然和文瑞制药合作，就没必要了。 毕竟清瘟益气散属于卖方市场，重点在于产品。 即使文瑞制药故意搞事情咱们也不怕，大不了再换个代理人。 不过作为生产方，咱们可以不参与市场，却不能不了解市场。 而且产品的宣传和售后维护也十分重要。 因此我想以公益宣讲会的方式，去各大城市走一走。” “公益宣讲会？” 张岳瞬间想起《我不是药神》中，张长林开客户见面会的镜头： “就是那种租一个会议室，请一些老头老太太过去。 凡是到场者，一人发两斤鸡蛋，一包糖的那种？” 给老头老太太发鸡蛋，可不就是在做公益么？ 田汉有些哭笑不得：“张总，咱们的患者都是白血病人，请老头老太太干什么？ 这个宣讲会之所以带公益性质，是除了指导患者如何正确服用清瘟益气散，还要讲些患上白血病后的注意事项。 如果条件允许，甚至可以加上康复后身体的一些快速恢复技巧。”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大致明白了。 这个主意挺好，你尽管放手去做。” “谢谢张总，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张岳：“等等，既然咱们的公益宣讲会，和那些保健品等妖艳贱货的宣讲会不一样。 送的礼物自然也不能一样。 别人送鸡蛋和糖果，咱们就送……鸭蛋和啤酒。 枣林药酒也可以送些，我让杨文涛做点50mL小瓶装的。 到时来个抽奖仪式，但凡抽中特等奖者，就送枣林药酒。 咱这也算为慈善事业做贡献了。” 田汉：“o((⊙﹏⊙))o？？？” 第71章 诋毁和污蔑从来就无处不在 第71章诋毁和污蔑从来就无处不在 张岳虽然赞同田汉的公益宣讲会计划，但他完全当甩手掌柜。 公益两个字虽好，却属于标准的赔本买卖。 有田汉一个人主持就行了，自己没必要插手。 因为知道自己缺乏类似经验，所以田汉从中州四周各个市区开始宣讲。 他第一站选择最近的汴京，第二站选择洛城。 举办的都挺成功。 这两个地方清瘟益气散目前已经完成覆盖，很多病友都在国岳群。 开讲当天大家都去了，虽然田汉因紧张说错了不少话。 但大家全都表示自己没听到。 张岳关注了几天，就懒得再关注。 这天他去国岳制药厂查看，发现骆千羊在门口等自己。 张岳有些奇怪：“老骆，你有事吗？” 经过三个疗程的服药，骆千羊也已确定痊愈。 现在这位瘦高个，不管做什么事都无比的乐呵。 张岳每次见到他，哪怕心情再不好，都能在他的感染下雨过天晴。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骆千羊没钱支付清瘟益气散的药费，便不得不在张岳的勉强下，做了清瘟益气散的推销员。 谁知作为社交牛人，他竟在极短时间内，就卖出了大量药品。 结果不仅彻底还清债务，还从中赚了不少。 目前他和田汉一样，也成为国岳制药厂的员工。 主要做产品推广，算是田汉手下第一个兵，挂副销售经理衔。 骆千羊声音有些紧张：“张总，吃了清瘟益气散真会有副作用吗？” 张岳愣住：“副作用，什么副作用？你听谁说的？” “现在网上很多人都这么说。” “网上？”张岳纳闷的打开快抖。 骆千羊提醒：“你搜一个叫沙建祥的人。” 张岳搜索沙建祥，然后眉头一皱。 此人的注册名称竟是京城协和医院主任医师。 如果说燕大医学部代表了国内医学研究的最高成就，京城协和医院就是国内最好的医院，而且没有之一。 众所周知，医院越好，岗位竞争就越激烈。 能成为医院的主任医师，沙建祥的水平即使放眼全国也一定是最顶尖的那批人。 张岳找到对方新发布的视频： “大家好，我是沙建祥，一个喜欢救死扶伤的普通医生。 前几天，一个同事给我说，市面上现在出现了一种叫清瘟益气散的中药。 这种中药可以彻底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对其他白血病也有不错的效果。 当时我特别惊讶，专门托人买了一瓶。 经过研究，更让我大吃一惊。 这种药服用后，患者的病情真的可以得到抑制，甚至和正常人看起来没有半点区别。 难道人类已经彻底攻克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伱们不知道，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有多兴奋。 不过作为一名医生，必须足够严谨。 于是我对清瘟益气散的成分做了全方位的检测，没想到结果却有些乐观了。 因为这种药抑制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机理，是它将各种中药配伍在一起后，能形成一种特殊的酶。 这种酶可以激发人体自身潜力，去对抗自身病症。 注意，我说的是激发人体自身潜力。 所以，服用这种药会有个后遗症。 一旦吃药的时间超过十一天，人的潜力就会处在一种过度开发状态，这是以快速消耗自身生命为代价的。 不出意外，这样的人最多只能活三年。 所以大家吃药时一定要慎重，尤其是不要胡乱吃药。” 视频很短，张岳看完沉默了。 良久，他又看了一遍，还点开了对方的粉丝页面。 沙建祥的粉丝不算多，只有60W。 但这篇视频的点赞量却已突破50W。 忽然，张岳的眼神锐利如刀。 四海仁心药业！ 他瞬间就联想到这家医药公司。 上次自己通过突袭，攻破对方的舆论攻势后，就猜对方定有下一步计划。 没想到会是这个。 抬头看向骆千羊，张岳问：“你也认为清瘟益气散有副作用？” 骆千羊摇头道：“不是我认为。 清瘟益气散你是的，有没有副作用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张岳道：“那若我说没有副作用，你信吗？” 骆千羊点点头：“我信！”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 牛文清的这招，完全可以说是杀人诛心。 他借一位顶级医生之口，捏造一个莫须有的事实。 别说普通人，就算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都不敢胡乱否定。 没想到骆千羊语气会如此坚决。 “为什么？”张岳问。 骆千羊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如果清瘟益气散真有那个沙建祥所说的副作用，三年后肯定会造成巨大的医学事故。 毕竟成片成片的白血病患者同时死亡，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时民意滔滔，肯定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 而作为清瘟益气散的实际受益人，你就算最好的结果，后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可你得到的，只是一点金钱而已。 但问题是，你缺钱吗？ 所以我猜这一定是那个叫什么仁心的卖药的阴谋。” 张岳竖起大拇指：“老骆，从现在开始，谁要再说你傻，我一定大耳巴子抽他。” 骆千羊却是一愣：“难道以前有人说我傻吗？是谁？” 张岳：“……” 骆千羊神色忽然再次凝重：“虽然我选择相信你，但其他人未必会信啊！ 所以你还是要做好应对危机的准备。 一旦出了错漏，国岳制药厂可能就完了。” 张岳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晏紫惠也开着甲壳虫匆匆而来：“张岳，国岳病友群出大事了，有人发了段视频……” 等看到张岳和骆千羊凝重的神色，她道：“你已经知道了？” 张岳点点头，把国岳病友群打开。 果然，群里此刻已经炸了锅。 “各位，听说了吗？咱们吃的清瘟益气散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 “京城协和医院主任医师沙建祥.mp4！” 五分钟后。 “卧槽，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人家可是协和医院的科室主任，博士学位，对药学肯定非常有研究。”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认命呗！反正咱们的命也不怎么值钱。” “沙医生不是说，吃药不超过十一天的，只要停药就能慢慢恢复吗？ 我刚好吃了十一天，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咦，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我今年才28岁，孩子刚学会走路。 如果我死了，我家人怎么办？” “还有我，呜呜，我还没结婚呢！ 前两天刚吃了清瘟益气散恢复健康，正计划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现在只剩三年寿命，哪家妹子愿意搭理我？” “……” “@张岳，张老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给个说法吗？” “@张岳，是啊，以前赚钱的时候那么开心，现在却做起了缩头乌龟？” “@张岳，缩头也没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就算你逃到国外，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第72章 张岳的对策 第72章张岳的对策 刚开始群里还只是在讨论清瘟益气散的情况。 到最后却全成了谩骂。 这种激烈的情绪非常容易蔓延，很快就有人直接拨打张岳手机。 听着急促的手机铃声，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看呆立不动的张岳，晏紫惠忙拉住他的手：“别担心，清瘟益气散不可能有问题。 大家只是一时恐慌，情绪才会失控的。” 骆千羊道：“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做，我觉得可以以国岳制药厂的名义发则声明。” 张岳深思良久，对晏紫惠道：“让我用用你的电话。” 他直接拨给田汉：“是我，张岳。” “张总啊，您有事？” “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吵？沙建祥发视频的事你看了吗？” “我现在在公益宣讲会现场呢！ 伱说的是那个协和的医生吧？我也是刚看到。” “此事你怎么看？” 田朵朵是第一个吃清瘟益气散的人，所以田汉怎么想对张岳很重要。 谁知田汉不屑的嗤笑：“张总，您少听那个姓沙的瞎逼逼。 还激发人体潜能，激发他大爷的！ 清瘟益气散我也吃了，要真能激发，我现在肯定连睡觉都飘飘欲仙。 结果呢？ 除了打嗝的时候一股子中药味，啥感觉都没。 行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等会看我当众把这个吊毛戳穿，让大家都认识认识此人收钱黑人的丑恶嘴脸。” 说完匆匆挂断电话，那边应该真的很忙。 张岳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没有变得最糟。 起码自己信任的人还义无反顾的支持自己。 想了想，张岳打开国岳病友群，开始编辑消息： “@全体成员，各位，我是张岳。 关于沙建祥的视频我已经看了，对此我只想说完全是一派胡言。 清瘟益气散所用的中药，全部是药监局检测通过的合格产品，不存在任何毒副作用。 为了证明药没问题，从今天开始，我会分别在早上8:30分，中午12:30分，晚上17:30分，到国岳制药厂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服用清瘟益气散。 感兴趣的可以亲自过去观看。 若没时间也没关系，我还会通过国岳病友群进行现场直播。 公道自在人心，关于此事，国岳制药厂已通过法律程序正式起诉沙建祥。 另外，我也将清瘟益气散送到燕大医学院的实验室进行检测。 那里拥有全国最先进的实验设备，对方定能还我一个清白。 最后为了避嫌，从今天开始到真相大白前，国岳制药厂将不再对外出售清瘟益气散。 任何人购买的成药，只要包装没拆，均可无条件退回。 （建议大家走物流并选择到付，国岳制药厂会承担全部邮费） 因此事给大家造成的麻烦，我在这里再次表示抱歉。” 此消息一经发出，立刻有人回复：“哟呵，说的倒轻巧！ 姓张的，我已经吃了你的药，如果三年后死了怎么办？ 不要说你正准备试药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死不死的，和我有毛线关系？” “楼上说的没错，三年后我肯定也死了。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张岳：“@全体成员，事情我已说的很清楚，清瘟益气散绝不可能有问题。 至于上面两位，你俩要真死了，我定会以个人名义，一人给你俩买个花圈送过去。” 看到这句话，也在群里的晏紫惠和骆千羊，均愕然的看着张岳。 老板是疯了吗？ 现在大家的情绪极不稳定，结果你来这么一句，分明是往火药桶里扔烟头。 结果张岳表情淡然如水：“有件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没错，清瘟益气散的效果有目共睹。 尤其是病友群里吃过咱们药的那些病友，更清楚此药的神奇。 所以就算沙建祥发了污蔑视频，最先闹起来的，也应该是社会上那些不明所以的人。” 说完，他看向骆千羊：“老骆，你第一次看到沙建祥的视频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是不是非常恨我？” 骆千羊连忙摇头：“怎么会？ 我只是有些呆滞，并感叹自己命不好而已。 真的！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半点恨你。 哪怕清瘟益气散真有问题，我同样要感激你。 你不知道，自从被查出患了白血病后，我每天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无休无止的化疗，没日没夜因疼痛睡不着觉。 虽然后来吃格列卫好了一点，但这药对人体的伤害也很大。 头晕、恶心、呕吐、生理性痉挛，甚至小便失禁。 是你给了我新生，哪怕只有三年，我也认了。” 他说的情真意切，没有半点虚伪。 张岳笑着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虽然群里其他病友和我不太熟，但就冲你说的这些。 我相信即使他们恨我，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骂街！” 骆千羊呆呆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在群里骂人的人，是被人故意指使的？” 张岳：“更有可能的，是这几个人就是四海仁心药业的人，甚至是牛文清本人！” 手机另一端，看着张岳的回复，正在不停打字的牛文清脸瞬间就黑了。 对方竟要给自己送花圈？ 旁边，汤一鸣脸色也不好看。 他也喜提花圈一枚。 “太过分了，这家伙分明是拿患者的命当儿戏！” 牛文清说着，继续在国岳病友群中回复：“大家都看清张岳的嘴脸了吧？ 对方分明就是个小人，更不拿大家的命当回事。” “就是就是！” 只是他连续发了几条消息，除了汤一鸣事先安排好的几个托，根本没人回复。 他还要再说，却见屏幕一闪，自己竟直接被踢了出去。 踢完人，张岳继续在群里回复： “@全体成员，抱歉，经技术部门鉴定，刚才那几位身份不明，极有可能在故意捣乱，才被我怼了两句。 另，为了防止有类似事件发生，从现在开始，本群彻底实行实名制。 未通过身份验证的群友，一律会被强制退群。 清瘟益气散虽然对外停止销售，但在群内仍然可以购买。 但购买时必须提供本人的身份信息，以及病例证明。 无法提供者，概不出售。” 等他把消息发出去，很快就有人回复： “张总，我相信你，更相信清瘟益气散没问题。” “不错，去他妈的什么狗屁主任医师，还有他妈的白血病，老子真的受不了了。 所以就算只能活三年，老子也认了。” “对，@张岳，这是我的身份信息，再给我来两个疗程的。 上次只买了一个疗程，现在既然出了事，我就一次性买完，省的以后买不着。” “……” 第73章 人在做，天在看 第73章人在做，天在看 张岳松了口气。 事情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并没有变成最糟糕的情况。 沉默片刻，张岳拨打汤文山电话。 “小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汤文山的语气十分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关于雪莲养生丸，我按照你提的意见做了改良，发现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咱们的新药会在三个月后正式上市，到时你就可以赚钱了。” 虽然两人接触的不多，但汤文山显然已经弄清楚了张岳的喜好。 “真的？太好了。”张岳笑道，随即话题一转，“汤教授，伱有没有看沙建祥的视频？” “视频？什么东西？” 张岳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为了不给文瑞制药带来麻烦，那十万瓶药我计划全部退回。” 全部退回？ 听到这句话，晏紫惠脸色第一个变了。 因为清瘟益气散还没完全打开销路，国岳制药厂卖出的药并不多。 现在最大的一笔利润，就是汤文山的订单。 如果这笔订单取消，那十万瓶药就会积压在仓库。 再加上赔付的违约金，到时张岳别说赚钱，所有投入都得赔进去。 谁知汤文山听张岳说完，竟竖起大拇指：“不错啊小张，我之前以为你只会见钱眼开。 没想到还有如此讲义气的一面，真的非常不错！ 至于退货，告诉你，想都别想！ 像清瘟益气散这样的好东西，既然被我拿到代理权，哪有放手的道理？ 那个沙建祥我知道，虽然医术高超，但医德极差。 去年有个病人去医院检查，本来只是普通的肺炎。 但他直接给人开了一大串化验单，结果出来后还故意篡改数据，说病人患的是肺癌。 我行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损的医生。 还好那个病人察觉不对，又跑到另一家医院重新查了一遍。 当时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眼看纸包不住火，他只好以拿错病历搪塞。 清瘟益气散我做的检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遍，所谓的激发人体潜力的酶根本就不存在。 一会我直接以文瑞制药发公告，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此事。 你的药厂该怎么营业就怎么营业，我看谁敢找麻烦。” 张岳一愣：“真的？那太感谢你了。” “哈哈，谢什么谢？真要感谢的话，也该是我谢谢你。 没有你，雪莲养生丸最终也不可能成型。 不过有件事你倒提醒了我。 清瘟益气散的确不能胡乱销售。 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只要想买，必须实名并提供病历。 第一可以更有针对性的收集病人信息，了解这种药的具体效果，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临床试验。 第二，也能有效的防范其他竞争对手。 尤其是欧美那边，一旦他们破译了你的配方，以这些资本家的手段，肯定会把你的劳动成果全部偷走。 千万不要把人性想象的太好，毕竟像我这种有医德、有思想、有成就、有追求的四有新人，真的不多了。” 张岳：“呃……好的！” 牛文清不停地刷新各个网络平台，神色有些低沉。 因为他发现，邀请沙建祥故意制造舆论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要知道，当汤一鸣提出自己的方案时，他可是举双手赞同的。 在他看来，这对张岳来说，完全就是个死局。 毕竟以前有太多类似的例子。 比如燕窝、味精、辣条、酱油等，每一次都能引起巨大的轰动。 汤一鸣脸上全是愧疚：“老板，这的确是我的失误。 首先，白血病人虽然很有话题度，但毕竟是极少数人。 其次，对血癌患者来说，别说三年，能让他们和正常人一样健康活三个月，他们都会无脑支持。 比如在清瘟益气散出现之前，很多人明知吃中药除了一点心理安慰，没有任何效果。 依旧义无反顾的买买买。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对这个群体了解的太少。” 牛文清摆摆手：“行了，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既然单靠事件本身无法形成足够的舆论，说不得就要动点钞能力……” 他正准备往下说，助理忽然跑进来：“牛总，文瑞制药刚刚发布了一则声明。” 牛文清一愣：“文瑞制药？他们发声明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文瑞制药拿到了清瘟益气散的全国代理权。 汤文山还亲口表示，经过他大量实验，这种药不具备任何毒副作用，大家可以放心服用。 汤文山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他说无论是谁，只要是吃清瘟益气散出了问题，所造成的任何经济损失，他都会做出十倍赔偿。” 听完助理的话，牛文清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苍白如雪。 这下完了。 不是他长他人志气，而是汤文山和他的文瑞制药，在医学界的地位实在太高了。 谁知文瑞制药在最近十年内，完全被人誉为医者的良心。 因此在汤文山开口的时候，自己就注定了败局。 只是，张岳什么时候和汤文山攀上了关系？ 良久，牛文清忽然看向汤一鸣：“你立刻联系沙建祥，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自己的立场，明白吗？” 汤一鸣点点头，他明白牛文清的话。 诋毁清瘟益气散虽然是自己授意的，但明面上和四海仁心药业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只要沙建祥坚持，就不会对自己有影响。 和大多数男子到五十岁都会秃头不同，沙建祥今年51，头发依然茂密。 这也是他最骄傲的地方，每天都要夸耀一番。 不过，现在的沙建祥却不怎么开心，刚才汤一鸣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 他当然知道要坚持立场。 因为这不仅关系到四海仁心药业的名誉，还有他自己的身家信誉。 尤其是看着银行卡多出来的一百万，要真事发，一切可都完了。 从座位上起身，沙建祥正在思考怎么反击。 可是能太用心的缘故，一股热流忽然从鼻孔中流出。 这是……血？ 怎么回事？难道最近天比较干燥？ 沙建祥也没在意，擦干净后继续构想自己的应对方案。 晚上他回到家，刚进卫生间，鼻子又是一热。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流血，频次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天上午，他正给一个病人看病，忽然大脑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沙建祥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的床位上，鼻子还插着氧气管。 旁边老婆和女儿正在伤心的哭泣。 “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婆见他醒来，忙问：“老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患了白血病，怎么不敢和我们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有困难，也该一起面对才对！” 沙建祥瞬间就懵了：“你说什么？我……我得了血癌？” 第74章 就这么赢了？ 第74章就这么赢了？ 看着手上的病例，确定自己的病是事实后，沙建祥躺在床上，久久说不出话。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作为一名肿瘤科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血癌的可怕。 怪不得这段时间，自己老是发烧。 肚子也经常有肿胀感。 没想到…… 再次从兜里拿出银行卡，查了上面的余额：803.25万！ 这只是他专门到瑞士银行特意办的匿名卡，里面全是他这些年当医生时的非正常收入。 沙建祥准备等自己退休了，就去国外过天堂般的日子。 八百万，足够他快乐的享受生活了。 可现在自己都要死了，还要钱有何用？ 尤其是四海仁心药业，那么大一家公司，才给一百万。 自己亏大了。 等等…… 忽然，沙建祥眼睛一亮。 他瞬间想起，现在的白血病已经不再是不治之症。 它和普通的风寒感冒一样，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能治愈。 带着无与伦比的欣喜，沙建祥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文瑞大药房。 沙建祥推门而入。 “先生，您好，请问你想买什么药？”店员小姐姐的声音甜美动人。 沙建祥问：“听说你们这有清瘟益气散？” “有的先生。” “给我来三个疗程的。”沙建祥松了口气，没想到汤文山的动作还挺快。 “没问题，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和诊断证明。” 沙建祥疑惑：“身份证？诊断证明？你要这个干什么？” “这是药店规定。”店员小姐姐笑容依旧。 “那不出示不行吗？我可以加钱。” 店员小姐姐摇摇头：“对不起，没有身份证和诊断证明的话，本药店概不出售。” “伱……这药你们卖多少钱一瓶？” “72元！” “我可以出十倍的价格！” “您就算出一百倍、一千倍也没用啊！ 清瘟益气散是S级特殊药剂，货都在仓储中心那边。 只有你先提交证明，经我们的工作人员审核无误后，才会发货。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文瑞制药的信息库和全国所有三级甲等医院都有对接。 你只需到这些医院检查，都能顺利通过审核。” 沙建祥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诊断证明： “现在可以卖给我了吧？” 店员小姐姐接过来看了一眼，她先一愣，随即惊讶道：“你是京城协和医院的那个主任医师？” “你知道我？” “我看过你发的视频，就是说清瘟益气散有副作用的那个。 你来买药，是为了继续研究吧？ 不好意思，汤教授说了，清瘟益气散只卖给真正的白血病患者。 它是用来救人命的，不是用来帮人赚黑心钱的。” “你……”沙建祥的脸瞬间就红了，“可我真的有病，白血病！” “那您就不怕三年后潜力被掏空而死？我看你在视频上说的可是非常的咬牙切齿。” 店员小姐姐笑道：“行了，你就别胡乱费心思了，清瘟益气散绝对不可能卖给你。 毕竟你随便伪造个病例，简直不要太方便。 还有，你也别想着随便找个人给他开个假证明拿药。 你的医院也已经被我们拉进了禁售黑名单。” 沙建祥：“……” 国岳粮店。 仓库。 一辆卡车横在门口。 三个工人肩膀上耷着件白布，正在一包又一包的往仓库里卸大蒜。 旁边，晏紫惠正拿着笔和本认真记录着什么。 忽然，她抬起头。 只见前面不远处，柳诗函正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站在那。 “咦，你不是那个大主播吗？” 晏紫惠狐疑的看着对方：“你好像是尉县公安局的？黎局长的那个助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你有事？” 柳诗函笑道：“张岳在不在，我找他！” 晏紫惠扭过头：“张岳，先别忙了。” 三个卸车工中的一个将肩膀上的大蒜整齐码好，然后摘下肩膀上的防脏白布，笑道：“柳警官，你怎么来了？” 柳诗函奇怪问：“怎么，你一个大老板还亲自干活啊？” 张岳无奈：“不干活还能怎样？你也知道，我药厂出了那档子事。 现在都发不出工资了，只能我这个当老板的打工还债。” “少来，就算天下所有制药厂都倒闭了，你的药厂都不会倒闭。” 张岳嘿嘿一笑。 因为汤文山的力挺，国岳制药厂的生意不仅没受影响，反而更好了。 至于今天会亲自干活，纯属意外。 昨天晚上张岳查商品价格曲线时，意外发现大蒜的价格会突然暴涨。 他连忙收了一车。 因为情况紧急，临时找不到足够的卸车工，为了能腾出时间去收第二车，也只能亲自上了。 忽然，他眼珠一动：“柳警官，要不要赚点外快？” 柳诗函不解：“赚外快？怎么赚？” “帮忙卸车啊，一吨我给你二十块怎么样？ 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平常卸一吨货，撑死也就十五块钱。” 柳诗函无语的看着这家伙：“老大，我千里迢迢跑来给你送好消息，结果你让我帮你卸车？ 再说我好赖也是个美女，干这活合适吗？” “啊这……我见你打沙袋砰砰的，还以为你喜欢干体力活，哈哈…… 等等！” 张岳愣住：“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柳诗函无奈摇头：“沙建祥自首了。” “沙建祥？自首？” “对，他检查出得了白血病，想到文瑞大药房卖清瘟益气散，结果店员死活不卖给他。 他又试图通过其他方式买药，但都以失败告终。 为了活命，他只能主动到派出所报案。 是四海仁心药业的销售总监汤一鸣给了他一百万，让他发诋毁清瘟益气散的视频的。 我们已经传唤了汤一鸣，据他交待，这都是出自牛文清的授意。 于是我们顺藤摸瓜，又找到了四海仁心药业不少恶意打压竞争对手的证据。 现在这家公司已被勒令停业整顿。” 张岳呆呆听对方说完，半天都没回过神。 沙建祥突然患病，结果导致四海仁心直接暴雷？ 而其中的关键因素，竟是自己为了自证清白，临时起意搞的那个实名限购措施？ 这也太魔幻了吧？ 电话铃忽然响起。 张岳拿起手机，发现是个七位数的陌生短号。 他歉意的对柳诗函一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你谁啊，有事？” 这种号是曾风靡一时的固定电话，现在已基本淘汰，目前还在使用的大多是骗子。 就在张岳准备随便应付两句就挂断时，只听一个男声问：“请问是国岳制药厂的张岳先生吗？” “是我，你是？” “我是劳动与医疗保障中心的，你们药厂生产的清瘟益气散经鉴定，对白血病有非常显着的治疗效果。 我们经过再三研究决定，准备将清瘟益气散纳入医疗保障体系。 具体情况需要咱们坐下来详谈，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和意向？” 张岳听完，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 自己药厂的药，竟然有机会入医保？ 第75章 再见周学鼎 第75章再见周学鼎 入医保，是每个制药工作者的最大梦想。 这是对自己药厂品牌价值的充分肯定。 一般来说，有资格进入医保大名单的，都是国企制药厂。 毕竟作为社会福利的重要一环，药品在价格上需要做出大量让步。 这也导致制药厂几乎没多少利润空间。 但私人药厂想存活下去，必须要有足够的盈利支撑。 不然再大的盘子都得凉。 所以私人制药厂的药品想入医保，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这种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颠覆性。 第二，是这种药拥有绝对的不可替代性。 而这两种，清瘟益气散都有。 张岳立刻笑道：“愿意，这可是我的荣幸。 我随时都有空，主要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挂断电话，张岳长松了口气。 晏紫惠见状立刻问：“怎么了？” 张岳将电话的内容说了，晏紫惠兴奋的直接跳起来：“太好了。 如果清瘟益气散真的入了医保，就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有心人从中使坏了。” 张岳点点头。 这也是医保的另一个作用，虽然汤文山已经公开发文支持清瘟益气散。 但他的公信力再高，也无法和医保相比。 长舒一口气，张岳转头对柳诗函道：“谢谢你，走，中午请你吃饭。 想吃什么随便点。” 柳诗函笑意莫名的看着张岳：“是吗？伱有这么大方？ 不会是还想让我帮你干活吧？” “哈哈……怎么会？”张岳连忙摆手，接着话题一转，“当然，你要真想活动活动筋骨，我也不介意。” “滚！” 张岳说话算话，中午带着柳诗函和晏紫惠一起吃了顿好的。 把柳警官送走，宗发荣打来电话。 张岳连忙接听：“宗主任，您有什么指示？是不是有公务需要支款？” 自从上次刘晓光亲自来了趟尉县，宗发荣的工作热情瞬间积极了很多。 一天能和张岳打好几次电话，去乡下调研越越来越频繁。 当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想要获得第一手数据，自然免不了各种花费。 张岳对此表示完全理解，账目也算的很清楚。 唯一有一点让张岳感觉很不好意思。 见宗发荣这么忙，张岳好几次提出想帮他分担点，都被宗发荣拒绝了。 理由是作为刘晓光最器重的人，不应该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耽误时间。 他应该做大事，比如多守自家的粮店，多去药厂转转之类。 张岳无奈，只好按照领导的吩咐做。 宗发荣还把做物价表格的事也承担起来，现在张岳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对方报账。 如果预算花费较多，还要提前支款。 这也是他问对方是否需要支款的原因。 谁知听了张岳的话，宗发荣瞬间不悦道：“小张，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给你打电话只会要钱吗？” 张岳一愣，忙道：“不是，您误会了，我这不是担心您手头不宽裕吗？ 您卖鱼本就挣得不多，还得全交给嫂子养家，用的时候更要主动申请。 咱们是谁？正正经经的事业单位编制，每次出差都是为人民服务。 哪能朝媳妇要钱？” “嘿嘿，还是你小子能体谅我的苦衷。 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来一趟办公室。” “好的，我马上过去。” 当张岳赶到的时候，发现除了宗发荣，助理何莉也在。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 看到对方，张岳一愣，他发现此人有些眼熟。 老人微微一笑：“小兄弟不记得我了？” “啪！”张岳一拍额头，“您是周教授！” 他瞬间想了起来，对方正是自己第一次去中州粮监会面试时，碰到的那个被临时拉出来当面试官的周学鼎。 “不错不错，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不像我，整天丢三落四的。” 旁边何莉开口道：“周教授这次来，是专程找你帮忙的。”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张岳肯定会大打包票，保证竭尽全力。 谁知张岳竟瞪她一眼：“何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何莉愣住，不明白张岳为什么这么说。 就听张岳气道：“周教授亲自坐镇京城总部，每天日理万机，公务忙都忙不完。 你怎能让他亲自跑过来呢？ 需要我尽职尽责，只需一个电话，我直接买张动车票就过去了。 从这里到京城，最多也就大半天车程，很快的。 您说是吧，周教授！” 何莉：“……” 她想说什么，但好半天都不知如何开口。 就你这不要脸的拍马屁劲，即使在中州总部都属于绝顶高手啊！ 周学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热爱工作。 其实我过来，也是想散散心。” 双方客套几句，周学鼎神色郑重起来：“小张，你还记得你面试时，我出的第三个问题吗？” 张岳的脸瞬间一红。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因发现眼睛异能的秘密，得意忘形后说出的那两个字。 现在冷静下来，确实不太妥当。 “周教授，我那时候不是还年轻嘛！ 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 周学鼎摆摆手：“别，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今天我来找你，其实还是为了那些八角。 我听说在八角涨价前，你自己囤了不少货，并在最高点抛售狠狠赚了一笔？” “这……的确有这么回事！”张岳道：“不过周教授，我那都是合法经营。 我有经营许可证的。” “你又误会了，我没责怪你，而是想问你。 你怎么知道八角的价格会大涨？” 张岳道：“只能说偶然吧，我姐是做药品销售的。 我从她收集的资料中，看到一篇报道，是关于八角氨基酚素的。 说这玩意可以抗癌。 你想，虽然今年八角丰收，会导致价格下跌。 但那是在需求饱和的前提下。 如果八角真的可以抗癌，肯定拥有巨大的消费市场。” 这是张岳早就想好的托词。 和清瘟益气散只能卖给白血病人不同，像这种可以预防癌症的东西，绝对是遭疯抢的对象。 比如可以预防宫颈癌的九价HPV疫苗，打一针需要几千块。 但过去打针的人依旧排长队，经常导致断货，足见其疯狂。 周学鼎却摇摇头：“未必吧？ 那篇论文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给出有力证据。 即使医学界都不认可，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第76章 八角当初的涨价始末 第76章八角当初的涨价始末 张岳却面色不改：“这点我当然知道。 没错，那篇似是而非的论文，的确很难在医学界造成轰动。 更不要说影响八角的价格了。 但您在粮监会工作这么多年，应该更清楚。 有能力影响商品价格的，从来就不是科学成果本身，而是幕后的商业推手。” 周学鼎眼睛一亮：“是吗，能不能详细说说？” “很简单，如果我是全国最大的八角商人，手上有大量囤货。 在得知今天八角会下跌的前提下，为尽可能挽回损失，肯定会想各种方法。 本来我束手无策，直到我看到这篇论文。 于是我开始动用大量资金，将各省中心城市的八角全部买空。 让它处于短暂的缺货状态。 接着，我再借助互联网，砸钱买通那些拥有几百万粉丝的主播。 让他们大肆宣扬那篇八角氨基酚素论文。 现在的媒体不比以前，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从电视转移到了手机上。 再加上那篇论文货真价实，主播怎么说，谁都管不着。 而且八角和小麦大米等有价格保护的主粮不同，即使在短时间内波动较大，也不会影响民计民生。 以上种种原因，只要操作得当，成功率可是相当高。” 周学鼎这下看张岳的目光真的不同了。 自从八角价格出现异常波动后，他就一直在调查此事。 费了这么多时间，才摸到一点端倪。 没想到张岳足不出户，竟也猜的七七八八。 当然，里面一些细节还是有不少出入的。 可正因为这些出入，才更能证明张岳的判断力。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在全国哪个地方？” 张岳笑道：“云贵地区！” “说说你的理由？” “很简单啊，八角的原产地就在云贵那边。 尤其是在半山腰上，那里才是这种调味料的核心地带。 豫省这些年虽然种植面积不少，但更多的是当成经济作物在大棚内生长。 若非农业学家培育出了在北方依旧可以高产的新品种，加上山地采摘人工成本过高，豫省根本不可能见到这东西。 所以，想要拥有大量货源，只能去云贵。” 周学鼎叹道：“看来我果然老了，各方面都比不上伱们年轻人。 没错，这次的八角涨价，的确是云贵那边发起的。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 肆意哄抬物价的，并非八角商人，而是那些炒家。” “炒家？” “对，有这么一批人，专门从事实体商品的倒买倒卖。 大蒜便宜了，他们就大量囤积大蒜，等把价格炒起来后再高价抛出去。 除此之外，还有大豆、姜、糖等一系列物品。” 张岳立刻点头道：“算（蒜）你狠、逗（豆）你玩、将（姜）你军、唐（糖）高宗、向前冲（葱）嘛！ 我都明白的！” 说完，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这段时间跟风买买卖卖的，算不算助纣为虐？ 毕竟他现在的仓库里，还有两车‘算（蒜）你狠’！” 不过张岳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不找死的去搞小麦和大米等主粮，又或者在大灾时期哄抬物价。 其他起码在法律层面是允许的，更何况自己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弄个一两车。 挣得那点钱很多时候都够不上报税。 果然，周学鼎没有半点问责张岳的意思，他道： “那帮人把八角价格抬上去后开始大量抛售，其中在85.1元的最巅峰时卖出了12%。 等价格回落到50元时，又卖出24%。 剩下的64%在20元的时候全部抛出。 他们一出完货，八角的价格再次回到10元左右。 可怜那些种八角的农户，天天盼着自己手上的货能重回巅峰。 结果……” 周学鼎语气有些伤感，但听在张岳耳中却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他们费了那么大劲把八角的价格炒了上去。 结果最高点才抛12%？ 这操盘的也太水了吧！” 周学鼎无奈看着张岳：“如果不是你在最高点抛货，让收到消息的他们误以为还有其他炒家暗中布局，为了以防万一才疯狂出货。 这帮人最少能在最高点出30%。 即便如此，哪怕按最低20元的价格算，他们也有翻倍的利润。” 张岳眨巴眨巴眼睛：“这么说我还立功了？” “算是小功一件吧！” 张岳嘿嘿一笑，其实在他说出口后，就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无知了。 那些炒家会这么做，手上囤积的八角价值，起码也是上亿级别的。 就算有快抖帮忙大量散播消息，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快速抛出去。 这点从他们在20元时，都用了将近两个月才出完货便可见一斑。 周学鼎道：“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八角的价格已经彻底跌入低谷，短时间内基本不可能恢复。 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大蒜的问题。” “大蒜？”张岳心头一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蒜今天晚上的价格就会快速拉升，最终达到5.9元/公斤。 而张岳的进价是2.4元/公斤，将近1.5倍的利润。 他闲着没事进了两车，差不多三万块钱的货。 就算全在最高点抛出去，也就不到五万块。 难道周学鼎闲着没事，惦记着自己的这点利润？ 不应该啊！ 张岳显然想多了，周学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小动作。 对方道：“根据我的调查，那帮炒八角发财的人尝到甜头后，目前已经开始布局大蒜。 这伙人的特点是资金大、速度快、时间短。 如果不出我所料，大蒜的价格很快就会被短暂拉高，接着砸盘吸货。 最多一个月，大蒜的价格将被拉到极限。 虽然不会像八角那样夸张，但恐怕很多人到时就吃不起大蒜了。 既然你比我聪明，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话音刚落，就听张岳忽然大叫一声： “卧槽！” 周学鼎瞬间满脸黑线的看着他，我只是让你给我出个主意而已。 想不到就算了，无缘无故骂我干什么？ 但此时张岳的注意力已完全不在周学鼎身上。 听了对方的话后，张岳又看了眼大蒜的商品价格曲线。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在23天后，大蒜的价格竟再次从低谷开始上升。 这次的涨幅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却异常稳健。 等到第30天头上，已经涨到11.4元/公斤。 而且增长幅度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拉越高！ 第77章 周学鼎的目的 第77章周学鼎的目的 胸中长吐一口气，张岳拳头紧紧握住。 这是个大场面啊！ 忽然，他想起周学鼎刚才好像说话了，忍不住问： “周教授，您刚才说啥？” 周学鼎无奈看他一眼：“我想问问，面对这种情况，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岳笑道：“很简单，对方囤积居奇，哄抬物价。 收拾他们无非是两种方法。 第一，直接动用武力，将背后的首脑人物抓起来。 咔咔判个十来年，来个杀鸡儆猴，剩下的肯定都跟着消停。” 周学鼎没好气道：“废话，要是这个方法能用，我还会来找你？ 你刚才也说了，现在是市场经济，个人拥有很高的自由度。 如果凭空乱抓人，那是要出乱子的。” 张岳道：“这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了。 价格大战归根结底还是金钱大战，只要您动用足够的现金，在对方收购大蒜的同时，也收购大量大蒜。 到时对方一涨价，伱这边就外抛砸盘。 把大蒜价格牢牢稳住，只要坚持几个月，等新大蒜下来。 那帮人肯定把裤子都得赔进去。” 周学鼎看张岳的表情更无语了：“你这还不如第一个方法呢！ 我要有钱去操控，当初八角价格就不可能涨成那样。” 张岳一拍额头。 虽然他不知京城粮监会总部的情况，但通过中州和尉县的现状，也大致明白，那边即使比地方上好一点，但肯定有限。 毕竟这就是个清水衙门般的服务部门，也没啥实权。 能不饿死都算很不错了。 张岳无奈摊摊手：“我也没办法了。 那些操控物价的都是手握重金的大佬，咱一没钱二没权，怎么和他们斗？ 就算是诸葛亮在世，手上没兵，也只能唱空城计糊弄一下。 能骗过司马懿都已经烧高香了，难道还指望他带人反冲锋不成？” 周学鼎看张岳的眼神忽然意味深长：“你不是有钱吗？ 据老刘说，上次你在中州捣腾茅台酒，可足足赚了两千万！ 更不要说还有国岳制药厂的收入了。” 张岳立刻警惕起来：“老周，那可是我的钱，而且全是一分一毛挣来的血汗钱。 交过税，备过案，经国家认可过的。 你千万不要打主意。” 周学鼎忙道：“别慌，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钱当然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可以复制一下你操纵八角的方式。 在这帮人囤积大蒜的时候，你也囤积一些大蒜。 等他们将价格拉升到一定程度，你再突然抛出去。 对方恐慌之下，必定自乱阵脚，拼命降价。 到时你高位套现，首先能大赚一笔。 其次，咱们也算代表粮监会狠狠打压了这帮人的嚣张气焰，为老百姓能多吃两顿蒜蓉小龙虾做了贡献。 这叫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张岳道：“你的意思是，我出钱，粮监会出力，咱们搞一个合资公司，和那帮炒家血战到底？” 他狐疑的看着对方。 只要周学鼎点头，张岳立刻就拒绝。 虽然他学的不是商业，但对历史还是知道一些的。 合资公司不是不能搞，可要看和谁搞。 就拿枣林药酒来说，严格意义上就算合资公司。 杨文涛当初给张岳的那两万块钱，加上对方职业经理人的身份，张岳都给他算成了股份。 虽然比例不多，但一年下来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 两人既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适当给些好处，对方势必更加尽心。 但若和粮监会一起搞，性质就不一样了。 就算对方占股较少，可因为身份特殊，在主导权方面，张岳肯定处于劣势。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单干。 反正自己有眼睛异能，可以实时监控大蒜价格。 最多操劳一点呗！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操劳，那也是为自己操劳，值！ 周学鼎摆摆手：“小张，你又误会了。 俗话说公是公私是私，公私怎能混为一谈？ 再说，粮监会虽然没有实权，却是货真价实的官方机构。 知道什么是官方机构吗？ 那相当于体育比赛的裁判！ 你什么时候见过体育比赛时，裁判亲自下场比赛的？” 张岳有点懵：“那您是什么意思？” 周学鼎笑道：“就是字面意思，你成立一个粮食公司，你自己当老板。 公司所有事有由你自己负责，赚的钱也都是你的。 我知道你现在买卖粮食用的是你爸的招牌。 可你爸是你爸，你是你。 平时还没问题，一旦较起真，还会有麻烦。 所以我建议你用自己的名字注册，地点也最好选在中州。 中州是全国的交通枢纽，加上城市度较高，不管租仓库还是办公楼，也都方便的多。” 张岳眨巴眨巴眼睛：“周教授，这不合适吧？” 如果别人和张岳说这话，张岳一点都不意外。 但现在换成周学鼎，他总感觉不对劲。 让自己成立自己的公司，这绝对是私事。 可大量囤积大蒜，准备坑那些炒家一下，又是公事。 虽然二者看似差不多，却是两个截然不同概念。 如果混淆在一起，就真的公私不分了。 周学鼎却不疾不徐：“怎么不合适？我觉得特别合适。 你那两千万看似很多，但能和那些职业炒家比吗？ 这些人可是十亿以上级别的，光零头就比你高。 所以我也成立了一家公司，咱们两个把资金合到一处，共同与之对抗。 这样胜算绝对大很多。” 张岳有些呆滞：“你说咱俩合资？” “怎么，不行？” “也不是不行，您公司有多少钱？” 这个非常关键。 和上次只有一万公斤八角不同，如果自己把两千万资金全砸进去，按2.4元/公斤算的话，那也是一万吨货。 到时怎么出货，从哪出货绝对是个大问题。 毕竟单靠整个中州及周边，短时间内可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 自己一个人都这么麻烦，周学鼎再送来两千万，绝对会死人的。 与其担这么大风险，还不如拉着老爸老妈小打小闹。 虽然挣得不多，但胜在安全。 所以，张岳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准备。 谁知就听周学鼎道：“我的公司目前注册资金是20万！” 张岳：“啊？您说多少？” “20万！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赚来的棺材本。 不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全部拿出来让你操控。 当然，我的要求也不高，到时赚了钱，你按比例分我点就成。” 张岳无奈一拍额头。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合着对方找自己在这饶了半天，还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 其实是通过自己获得的信息，判断大蒜在未来一个月内极有可能大涨。 所以想让自己帮他操作一波。 您老人家想赚点钱，直接说就行。 遮遮掩掩的，把我身上的汗都吓出来了。 第78章 租办公室逸事 第78章租办公室逸事 看到张岳的表情，周学鼎自然猜出对方已猜出他的想法。 轻咳一声，周学鼎道：“小张啊，我知道，我这么要求你有点不太合适。 毕竟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单干。 而且你已数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伱做的非常好。 不过咱俩若合作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吃亏。 首先，我获得情报的渠道要比你广泛的多，所以我对物价的判断，绝对比你更精准。 其次，我除了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在商业运作上也有涉猎。 咱们两个合作，可以相互学习，相互督促。 最后，虽然老头子能力一般，但好歹混这么多年了。 全国各省的渠道都熟悉，在那边也都有几分面子。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货多散货的问题。 你看……” 张岳立刻握住对方的手：“既如此，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在知道周学鼎想让自己帮他运作资金的时候，张岳其实是非常排斥的。 这完全等于自己帮对方挣钱。 两人无亲无故，就算找人合伙，他也应该找晏紫惠，或者其他熟人。 而不是眼前这位周教授。 不过等对方说出自己的优势后，张岳立刻改主意了。 精准把控价格和相互学习什么的他不在意，但若对方有办法快速把货散出去。 那绝对帮了自己大忙。 张岳甚至知道，以周学鼎对大蒜价格的精准判断。 对方和自己相比，唯一的劣势就是资金不足。 如果对方有足够的资金，完全可以甩开自己单干。 所以，二者的合作，反而是张岳占了大便宜。 合作意向达成后，张岳也不墨迹，第一时间开始筹划方案。 大蒜的价格果然如价格曲线显示的那样，在晚上涨了起来。 但张岳已没太多精力去管这个。 大蒜的这次二次涨价，虽然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可如果想搞一次大的，反而有些急促。 于是他将散货的事全交给父母，自己直接去了中州。 首先是注册公司，这个比较简单，只需租一间办公室即可。 当然，像涉及粮食运输和储存这块，还要有个仓库。 “请问是张先生吗？我是卓越房产的钟晓音，昨天咱们电话联系过。” 眼前，一个年轻女性站在那里，神色热情。 张岳笑道：“你好，我是张岳。” 钟晓音是张岳联系的置业顾问。 对大多数到中州奋斗的人来说，不管租用住房，还是商品房，一般都会选择自己找。 这样可以省下一笔中介费。 以前张岳就是这么干的。 但这么做却有个缺点，想找到合适的房子，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而现在张岳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找中介帮忙是最合理的选择。 “我的要求已经和你说过，怎么样，有合适的房源吗？” 钟晓音微微一笑：“我昨天看了一下，其中三处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那好，咱们过去看看。” 钟晓音见张岳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问：“您打车来的吗？ 我的电瓶车比较小，可能坐不下两个人。” 张岳晃晃手中钥匙：“不是，我开车来的，你坐我车吧！” “真的？那就方便多了。” 等张岳把车开过来，钟晓音目瞪口呆：“依维柯啊？” 张岳奇怪问：“不行吗？这个可是大空间，而且视野开阔。 如果人多的话，将后面的座椅铺开，直接打牌都没问题。” 钟晓音连忙摆手：“当然行，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张岳想租的是那种商住两用的公寓，并要求是loft。 对一般人来说，喜欢租loft做生意的，都是借助美团等手机软件，开眼镜店、理发店、照相馆这种。 房租便宜，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从而低价吸引顾客。 张岳的车明显是用来拉货的，所以他更应该租仓库才对。 当然，百样米养百样人，她也只是稍微有些奇怪。 两人来到第一个地方，这里叫青苹果春天，loft公寓在12楼。 钟晓音介绍：“先生请看，这是楼梯，楼上隔成三个小间，两侧是卧室，中间是个小客厅。 下面是个大厅，您如果想开公司，可以把公司放在楼下。 您坐到上面的小客厅办公，下面摆几个办公桌，坐十个人问题不大。 实在拥挤的话，将卧室整理一下，也能临时充当办公室。 而且青苹果春天和其他loft公寓的5.1米层高不同，这里的层高是5.8米。 给人的感觉更大更舒适。” 张岳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点点头。 诚如钟晓音所说，这里的确挺不错的。 他在这租房，主要只是为了成立公司方便。 加上买卖粮食的核心区域在仓库，本着简朴节约原则，能有个落脚地方就成。 而且楼上可以住人，临时来中州也有个睡觉的地方。 虽然他可以住在姐姐张秀琼那，但总归不怎么方便。 “这里一个月要多少钱？” 钟晓音笑道：“青苹果春天因为层高问题，要比其他地方的loft公寓贵一点。 一个月1800元。 当然，这是房东的报价。 如果您真有意向，我找对方说说，还能再便宜点。” 张岳：“行，那就这间吧！ 能便宜就便宜，便宜不了1800元也行。” 钟晓音瞬间呆住：“真的？你不再去其他家看看？” loft公寓一般来说，要么按照住宿标准装修，要么按照公司标准装修。 但张岳的要求是上面可以休息，下面能摆放办公桌。 加上他又要求必须在东区靠近物流基地的地方，所以还真不好找。 钟晓音熬到半夜12点，好不容易才凑够三家。 她甚至决定，如果张岳对这三家都不满意，自己晚上再加加班，争取再找两家。 谁知对方只扫了一眼就同意了，让她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张岳自然看出她的想法，笑道：“不行吗？ 本人做事喜欢雷厉风行，人称光速飞毛腿，曹孟德二世，突出的就是一个快。 你要接受不了我的高速，我就换别人了。” “行，当然行！我这就联系房东。”钟晓音连忙开口。 她只是有些惊讶，怎么可能拒绝张岳？ 拿起电话，钟晓音正要拨号，门忽然被推开。 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笑着对一个中年男子道： “先生您看这家，12层，不高不低位置特别好。 关键还是新装修的，欧式风格，简洁大气，用来做办公室绝对上档次。” 中年男子背着手溜达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好，就这家了，给我定下来吧！” 第79章 青苹果春天公寓的历史 第79章青苹果春天公寓的历史 张岳看了说话的两人一眼。 西服男子挂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良辰中介孙义涛”七个字。 如果没猜错，对方应该也是带客户来看房的。 这在中州非常常见。 房东为了尽快把房子租出去，一般都会挂给多家中介。 勤快点的还自己亲自往网上挂。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一天租不出去就是一天的损失。 所以你来我往的，碰面也很常见。 孙义涛见租客这么豪爽，立刻给房东打电话。 谁知刚聊了两句，瞬间愣住：“什么，你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不可能吧？这门的密码还没换呢！ 要真租出去，我也进不来啊！ 等等，你的意思是刚刚有人表示要租？伱马上过来签合同？ 好的，明白了。” 挂断电话，他忽然看向钟晓音：“小音，要租房子的是你的客户吧？” 钟晓音笑着点点头：“是的，张先生也很满意这间房子，我已经和房东协商好了。” “哦！”孙义涛只好看向自己的客户：“金先生，抱歉，这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要不咱们看看其他家吧！ 我手上还有四套房源，都符合您的要求。” 金先生看了孙义涛一眼，又看看张岳，忽然问：“其他四套房源的层高是多少？” “都是5米~5.2米之间的！” “所以那些房子的层高都不如这里了？” “……是的。” “那不去了，我这人就喜欢住层高高的房子，太低了感觉憋屈。” “这……”孙义涛一脸为难，“那要不您再等两天？我问问看这栋楼有没有其他房东愿意出租的？” 金先生瞬间就怒了：“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 我就看上这间了，我不管，今天无论你想什么办法，都必须把这间房给我拿下。” 孙义涛有些傻眼。 他没想到这位金先生，会当着钟晓音和她那个客户的面直接这么说。 虽然房产中介竞争激烈。 但作为底层业务员，大家彼此还是比较客气的。 有时候相互间还会做些信息置换。 至于成交，也是先到先得。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若谁坏了规矩，肯定会被所有同行排斥，最后只能离开这个行业。 正不知所措，忽然有人敲门，正是这间房子的房东：“你好，钟经理！” 接着看向张岳：“是你看中我这房子了吧？ 不错，有眼光。 你不知道，为了装修，我当初废了多少心思。 看到地板了没？纯正的米黄色，和周围的白相互映衬，既不单调，又有格调。 还有这里。” 他走到一个角落，忽然用手一拉。 接着露出一个柜台。 张岳大吃一惊：“这是活动的？我还以为只是做出来的样式。” “什么样式？它是我特意设计的开放式厨房。” 接着又用手一推，一个油烟机也被拽了出来。 见张岳目瞪口呆的样子，房东瞬间更得意了：“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张岳看了钟晓音一眼。 钟晓音也一脸茫然，同时看张岳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 张岳的要求是一楼只用来办公。 如果这边真是一个开放式厨房，那就是纯粹的住房风格了。 房东并不知道两人的想法，他继续道：“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看看这是什么？” 张岳定睛一看，这下真不淡定了。 因为他看到了天然气管道。 要知道，按照规定，商住两用公寓和写字楼一样，是不能接天然气的。 这也是很多租户不愿意住公寓的主要原因。 结果这里竟然有天然气…… 房东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岳道：“很惊喜，很意外！” 他说的是心里话。 如果这里有天然气的话，真要租下来，哪天心情好了还能烧两个菜尝尝。 虽然张岳对下厨并没什么特殊偏好，但有这项功能总比没有强。 加上因为是开放式厨房，不想用了可以收起来，也不影响办公。 房东说道：“其实当我知道这栋公寓能装天然气的时候，也很意外。 直到后来听了邻居的话，才明白原因。 原来这片地在最初开发时，按规划应该是一栋住宅。 可惜那个开发商因资金链断裂，导致楼盘烂尾了七年。 后来青苹果春天接盘，由于对方只有建造商住两用房的资质，也就把这里做成loft公寓。 谁知等房子建成后，最开始买房的业主不愿意了。 凭什么我买的是住宅，突然就变了公寓？ 于是他们便不断的组织起来去闹。 可房子主管方那边也没办法啊，当初这栋楼盘忽然烂尾，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为保证业主的利益不受损害，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才找到青苹果春天接手。 当初那些业主也答应的好好的，愿意接受住房变公寓的事实，还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没想到这帮人说反悔就反悔，没有半点犹豫。” 张岳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 中州的住宅一平一万三，高的甚至已经涨到两万。 但公寓才多少钱一平？ 八千都没人要。 那些业主当初之所以会签字，只是房子长时间烂尾后的无奈之举。 现在房子盖好了，自己也拿到了房子，肯定要去翻旧账！ 毕竟在他们看来，把房子盖起来很难，但把商住两用公寓变成居民住宅就简单多了。 左右也就主管方一纸批文的事。 只要多闹闹，最好上个热搜头条，说不定真能成事。 张岳笑着问房东：“然后这里就通上了天然气？” 房东点点头：“这是双方妥协的结果。 想把公寓变成住房，哪有那么简单？ 但通天然气就不同了。 因为按法律规定，即使是公寓，只要居住住户达到一定比例，且室内建筑符合通天然气标准，就能使用天然气。 果然，这天然气一到，那帮人立刻消停了不少。 我因为买的时候就是公寓，也算跟着沾了点光。” 他越说越得意：“如果其他方面没问题，咱们就签字吧！” 张岳正要答应，那位金先生忽然开口：“等等！ 兄弟，我也看中了你的房子，你租给我吧！” 房东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钟晓音就不乐意了：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间房子是我们先定下来的。” 金先生笑着看她一眼：“我知道啊，但现在我也想租怎么办？ 很简单，价高者得！ 你们不是租的一个月1800元吗？我出1900！” 房东看看张岳，又看看那位金先生，眼睛一亮。 他把自己的房子拿来出租，肯定租金越高越好。 这100块虽然不多，但一个月100，一年就是1200元。 已经很不少了。 第80章 就这都能捡漏？ 第80章就这都能捡漏？ 轻咳一声，房东看了钟晓音一眼：“钟经理，不好意思啊！ 虽然这栋房子由我出面出租，但做主的其实是我媳妇。 稍等，我给她打个电话。” 五分钟后，房东回来：“这个，我媳妇说了，谁出的钱高就租给谁！” 虽然不知道这位房东先生是不是妻管严。 但他的这套说辞，绝对是最好的借口。 所有人都看向张岳，想听他怎么说。 张岳微微一笑，对钟晓音道：“钟经理，你不是说还有两套房源吗？ 咱们过去看看，既然这位金先生这么喜欢这里，那就让给他好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 其实如果要加钱，张岳有信心把这里拿下。 但没必要。 还是那句话，他租房子就是为了开公司方便。 对房子本身要求并不高。 设施好一点更好，实在不行只要把墙刷白，能放下几张办公桌也没问题。 哥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随意浪费？ 钟晓音连忙点头：“那行，第二套房源离这不远，我带你看看。” 见张岳就这么认怂走了，那位金先生脸上全是不屑：“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 张岳脚步一顿，慢慢回过头。 金先生见状，眼睛一瞪：“看什么看，不服气啊！” 只是他并不知道，张岳看的并不是他，而是这家公寓门口贴的那张纸。 纸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本房急售，价格从优 联系方式：135…… 当然，能让张岳如此全神贯注的并非这个，而是他眼中的字。 【青苹果春天1247，始建于2015年……】 上面对这栋公寓的描述非常简单，和房东说的差不多。 让张岳惊讶的，是这栋公寓的价格。 因为现在这栋公寓价值44万，等到十二天后，竟然变成78万！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将其拿下，就能净赚34万？ 这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房地产现在很疯狂，可再疯狂，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就走出翻倍行情啊！ 忽然，张岳想起房东说的，这栋楼之前属于住宅。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才被迫改成公寓。 如果那些最早购买的人依旧不甘心，正在想办法活动，说不定真能成功。 那样的话，这栋公寓的价格直接翻这么多，就不奇怪了。 想了想，张岳又把目光望向隔壁1246房间。 果然，隔壁房间的价格和1247一样，只不过现在是38万，十二天后变成72万。 等他通过窗户望向里面，瞬间明白了原委。 隔壁因为没装修，所以价格要低了不少，但涨价肯定是必然的。 他忽然看向房东：“兄弟，你这套房子也有出售的意向？” 房东点点头：“是准备卖的。 这不死活卖不出去嘛，没办法，只好往外出租了，能收回一点是一点。” “那能说说为什么卖吗？” “还能为什么？”房东直接被张岳这句话打开了话匣子，肚子里全是委屈，“伱没买过公寓，不知道公寓的委屈。 首先，这里的住户鱼龙混杂，有做生意的，有当员工宿舍的，还有养猫养狗的，那叫一个乱腾。 第二，公寓的户型全是这种直来直去的筒子型，loft还要上下楼，非常不方便。 第三，和居民住宅不同，公寓没多少增值空间。 你买的时候多少，卖的时候还是多少，能不赔就很不错了。 不像住宅，嗖嗖的往上涨。 你花几十万付个首付，过两年说不定就是百万富翁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公寓没办法转户口啊！ 我小孩今年六岁，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 没有户口，要么回农村念书，要么去收费死贵的私立学校。 我媳妇看中了一个学区房特别想买，可我手上资金缺口实在太大。 你不知道，把我给愁的，都想抹脖子上吊了。 早知这样，当初死活都不该买这里。 前前后后贴进去三十多万，连个水花都没见不说，每个月还得还房贷。” 张岳道：“那若我要将其买下来，你卖不？” 房东一愣：“真的？你出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 “我买这套房子花了38万，装修8万，兄弟若想要，给45万就成！” 钟晓音立刻小声对张岳道：“张先生，青苹果春天当初的售价的确是38万，不过他这房子装修报价有点虚高。 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帮忙还一下价。” 张岳摆摆手，示意不用。 他看向房东：“行，兄弟，我就欣赏你的实在，就这么定下来吧！ 不过我有个要求，交易必须在七天内完成。 一旦超过这个期限……” 不等张岳说完，房东立刻道：“没问题，买卖房子最耗时间的，就是银行那边的贷款解压。 我最近正准备购买学区房，手上刚好有钱，明天就能办好。 后天你和钟经理一起，咱们到房管局改一下户主信息，一切搞定。 当然，公寓的税要比普通住宅高一些，这个提前说明啊！” 张岳笑道：“行，后天咱们房管局见！” 听两人越说越开心，那位金先生立刻急了：“喂，这房子不是说要租给我吗？” 房东笑呵呵的看着对方：“抱歉，因为本人急需用钱，现在只卖不租。 当然了，只要您的出价还比这位张先生高，我肯定卖给你。” 金先生脸瞬间就黑了：“花45万买一套破公寓，你真当我傻啊？” 房东摊摊手：“那就不好意思了，您要不乐意，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金先生气哼哼的走了，孙义涛也抱歉一笑离开了。 等房东也告辞后，钟晓音看张岳的表情瞬间变化：“张先生，刚才我看走眼了，您可真有钱！” 张岳一愣，随即笑道：“花45万买个公寓就是有钱人了？你是不是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 钟晓音摇摇头：“花45万买个公寓的确算不上有钱人。 但为了争一口气，直接砸45万把公寓买下来，谁敢说您没钱？” 张岳愕然：“你的意思是，我会买这套公寓，只是为了打那个金先生的脸？” “难道不是吗？” 张岳无奈摇头。 自己得有多闲，才会在这拿钱砸人？ 当然，他没解释，因为没必要。 而且拿钱砸人的装逼人设仔细想想貌似也不错，起码等这里涨价了不会引起怀疑。 说到涨价，忽然张岳道：“你手上不是有很多房源吗？ 这套公寓还有没有其他人打算卖的？如果有，立刻通知我。” 钟晓音一愣：“啊，您还想继续买房啊？” “怎么，不行？” “不是，我可以试着找找，但您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为什么？难道大家都最近都喜欢住公寓了？” “那倒不是。只不过这栋楼的房子大部分都在青苹果春天手里，不知什么原因，自从半年前他们就不对外销售了。 当初来这买公寓的人，撑死都不超过20家。” 张岳心中一动，看来青苹果春天已经获得了某些信息啊！ 第81章 詹苏苏再现 第81章詹苏苏再现 微微一笑，张岳对钟晓音道：“你尽力帮忙找吧！ 有多少算多少，我出全款。 但时间只有十天，如果超过十天还拿不到房本那就算了。” 钟晓音心中忽然一动。 如果张岳愿意出全款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试试。 当初有些人来这买公寓，并非他们喜欢这种户型。 而是中州出了一个限购政策，导致很多人没有购买居民住宅的资格。 相信如果能将房子换成现钱，他们应该愿意。 还有些像刚才那个房东那样急用钱的，只要资金能一次到位，成交概率也不小。 她立刻决定，一会回公司就把所有在青苹果春天买过房的人联系一遍。 只要能成交一套，自己就有1%提成。 40万的1%是4000元，绝对比自己带着客户到处看房强很多。 张岳自然不知道钟晓音的想法，买房计划只是他临时起意。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继续筹划开公司的事。 周学鼎说的不错，既然自己把主要精力放在粮食交易上，和父母搅和在一起的确不是长久之计。 而既然要开公司，方方面面都得正规起来。 公司最重要的是办公地点和人员。 现在办公地点有了，剩下的就是人员问题。 张岳决定招几个人。 首先要两名女性，一个负责销售的内勤对接，另一个负责财务核算。 还要数名男性，负责仓库管理。 思量半天，张岳将招聘条件发到网上。 中州大部分公司招人，招聘条件都写的非常模糊。 尤其是待遇这块，全是对任职人员的要求。 比如三年以上工作经验，年龄35岁以下，能够出差等等。 至于工资，要么面议，要么是3500元~1.5万这样的模糊话。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去了肯定3500。 而1.5万，人家就随便那么一说，认真你就输了。 工作时长更加不会标注，毕竟加班是福报，996亘古不变，007司空见惯。 你说五险一金？ 兄弟，中州60%以上的公司只有三险，要是哪个公司愿意给伱缴纳住房公积金…… 千万别犹豫，入职就赚到。 张岳不玩这些虚的，简单写了下要求，直接将公司福利制度贴上去： 一、朝九晚五，双休，法定节假日； 二、入职缴纳五险一金； 三、底薪8000元，绩效奖金另算。 …… 结果刚上传五分钟，就收到了上百份简历，让张岳目瞪口呆。 看来自己给的待遇很吸引人啊！ 既然应者云集，张岳也不拖拉，大致筛选一遍，剔除那些浑水摸鱼凑热闹的，剩下的全部发第二天面试通知。 因为张岳付了买房定金，房东就直接把钥匙给了他。 加上这套公寓是精装修，只需买些办公桌就能直接投入使用。 张岳也不想再找地方，干脆把面试地点定在这里。 至于办公桌，他跑了趟家具市场。 钱到位后，下午对方就派人过来安装好了。 詹苏苏拿着自己的求职简历，看着青苹果春天公寓楼，脸上有些犹豫。 闺蜜石曼曼回头道：“苏苏，你快点啊，马上要迟到啦！” 詹苏苏摇摇头：“曼曼，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不去？为什么？” “这是一家粮食销售公司，我又不懂粮食，去了也没用。 何况人家开出8000元的薪水，对个人能力要求肯定很高。” 石曼曼对此却浑不在意：“不懂粮食怎么了？我也不懂啊！ 既然来了就碰碰运气呗！ 再说，你又不是完全不懂，之前你不就在那什么枣林村当村官吗？ 一会告诉对方老板你的经历，保证把他震得哭着喊着求你留下来。” 想到自己在枣林村的事，詹苏苏忽然有些出神。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被石曼曼拉着上了12楼。 走廊内，此刻站了三十多人。 大多数是女性，一个个穿着干脆利落的职业套装，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精英。 再看看自己，詹苏苏的脸有些红了。 她只是穿着常服，虽然同样精致，可档次瞬间就拉开许多。 石曼曼对此毫不在意，眼前的职业精英在她眼中仿佛都是小渣渣。 在詹苏苏看这些人时，这些人也看向詹苏苏。 不过很快就把她忽视，继续将精力投入到待会的面试上，看看怎么才能给面试官一个好印象。 既然到了地方，詹苏苏反而冷静下来。 她打开自己的包，忽然愣住。 石曼曼发现不对，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我忘带简历了。” “啊？那怎么办？昨天不是已经打印好了吗？” 见詹苏苏脸上全是沮丧，石曼曼立刻鼓励道：“没事，到时候你就直接介绍。 以咱们两个的见识和阅历，哪还需要那东西？ 愿意来这里入职，都是给对方面子。” 说完把自己的简历拿出来，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看，就是这么自信！” 詹苏苏有些感动，她知道石曼曼这么做，完全是鼓励自己。 身后一个声音忽然道：“两位，如果你们只是来玩的话，现在可以离开了。 今天面试的人很多，没必要在这耽误大家时间。” 石曼曼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职业套装女性，二十七八岁。 因为来得晚，暂时排在两人后面。 她狠瞪了对方一眼：“姐们，啥意思？ 什么叫我们是来玩的？你见过来玩穿这么整齐的吗？” 职业套装女性看看其他人清一色小西服，又看看两人的休闲装，轻哼道： “这么自信吗？那我倒要请教一下你们有什么学历？在哪里高就过？” 说到这个，石曼曼得意一笑：“本来不想打击你，既然你问了，那就给你说说，希望你别自卑。 本人毕业于中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学的是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 至于经验，以前一直在档案馆工作！” 职业套装女性瞬间呆滞：“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档案馆工作？ 可这招的是销售内勤啊！” 石曼曼毫不意外：“销售内勤怎么了？谁说管理档案的就不能干了？ 当然，我的专业的确不怎么对口，但我可以学啊！” 职业套装女性又看向詹苏苏：“你呢？不会也是档案馆的吧？” 詹苏苏摇摇头：“我是中州大学文化研究院的，学的是人文科学。” “人文……科学？” 石曼曼立刻道：“喂，你可别小瞧人，苏苏可当过大学生村官，工作经验那是相当丰富。” 职业套装女性脸色极其古怪。 档案管理员、人文科学专业，大学生村官来面试销售内勤？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82章 你不会真信了吧？ 第82章你不会真信了吧？ 石曼曼看向职业套装女性：“那你呢？又是哪里毕业的？ 不会是个大专吧？” 职业套装女性淡淡一笑：“我来自宾夕法尼亚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 以前在沪上一家做远洋公司的外企工作，是营销策划部的副经理。” 石曼曼不屑摆摆手：“什么宾夕法尼亚大学？不会和蓝翔国际职业技术学院一个性质吧？ 蓝翔国际可是挖掘机技校之王，全国闻名。” 詹苏苏连忙拉拉她：“宾夕法尼亚大学是漂亮国最着名的学府之一，那里的工商管理学世界排名第三。” 石曼曼：“……” 见自己的经历将二女镇住，职业套装女性自信一笑。 当然，她没有再驱赶二女离开，那样会让自己很掉价。 但石曼曼的自信却被打压了许多，她问詹苏苏：“这些人不会都是外国海归吧？” 詹苏苏叹了口气：“就算不是，肯定也比咱俩强。” “为什么呀？这家粮食销售公司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怎么会吸引这么多人才过来？” 詹苏苏看了石曼曼一眼：“你觉得底薪八千，朝九晚五加双休的工作不怎么样？ 当然了，这种待遇放在沪上、粤省不算什么，但在中州绝对凤毛麟角。 而且现在的00后不比以前，和996高薪相比。 她们更看重适量工作强度，哪怕待遇低点也无所谓。 毕竟享受生活才最重要。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华清大学的毕业生，都抢破头皮去考京城某个社区的公务员？” 石曼曼瞬间紧张起来：“这么说，咱们两个通过面试的概率应该很低了？” 詹苏苏点头：“不是概率很低，而是基本不可能。” 气氛再次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不停的有面试者进入后出来，看她们自信的样子，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轮到了二女。 詹苏苏道：“伱先进去吧！” 石曼曼摇摇头：“别，我紧张。” “那我进去！”詹苏苏道。 虽然刚才她非常犹豫，但事到临头反而镇定的多。 说完就要去推门。 石曼曼忽然拉住她：“苏苏，等等我，要不咱们一起进去吧！” 詹苏苏先是一愣，毕竟这不太符合规矩。 但随即她就释然。 既然明知无法通过，一个人进去和两个人进去已经无所谓。 张岳正在给面试者打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发了份简历，不仅来的人多，而且大部分都非常优秀。 这反而让他有些不太自信，担心自己的小庙供不起这些大菩萨。 不过这种担心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拥有异能，自己公司的业绩只会越来越好。 说不定三五年后，就能成为中州最大的粮食销售公司。 甚至进入全国十强都不是不可能。 与其找些普通人做事，还不如请几个高素质人才。 “你好，请坐！” 听到开门声，他依旧盯着刚才的简历，头都没有抬。 忽然，张岳意识到不对。 房间里怎么这么安静？ 眼角余光慢慢上移，等张岳看清来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苏苏？怎么是你……”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你是来面试的？” 昨天因为投递简历的人太多，他只是借助招聘网站的智能系统大致筛选了一下，并没有逐个细看。 没想到…… 在进来的瞬间，詹苏苏就看到了张岳。 见他和自己说话，詹苏苏勉强一笑：“是啊，好巧！” “真的太巧了！ 对了，你不是说要回去继续深造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这是詹苏苏离开时说过的原话。 詹苏苏没想到自己随口解释了一句，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一时有些怔然。 张岳意识到自己好像问的有点多，立刻改口： “是这样，我现在却两个岗位。 一个主要负责账目和人事，偏行政。 另一个负责和客户沟通，偏销售。 因为公司初创，事情不多，所以可能会身兼多职。 不过等规模起来后还会继续招人。 你看你对哪个方向更感兴趣？” 詹苏苏还没说话，旁边石曼曼便忍不住问：“喂，帅哥，这就把苏苏录取了？ 难道不需要面试吗？” 张岳笑道：“当然不用面试。 面试只是为了增加彼此的了解，从而判断对方能力是否足够。 苏苏的能力和见识我都清楚，在我看来她就是最合适的人。” 谁知詹苏苏摇摇头：“对不起，我感觉自己能力有限，恐怕不能胜任你的工作。”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她快张岳比她更快，一个箭步就将其拦住。 然后解释道：“别误会，枣林药酒现在由杨文涛全权负责，这家公司主要做的是粮食销售，所以你不用担心再去直播带货。” “你误会了，我真的能力不足。” 不知为什么，詹苏苏感觉自己此刻特别心虚。 张岳想了想，退后一步。 詹苏苏伸手去拉门把手。 张岳忽然声音平静道：“其实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我邀请你来上班，不是因为你救了我爸，更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离开枣林村。 而是你的能力。 现在的农村，虽然土地不怎么值钱，愿意耕种的也不是很多。 但能说服全村人将所有土地集中在一起种植大枣，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起码我就办不到。 在商言商，我雇用你，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陌生的应聘者。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这当成一个陌生的公司呢？ 这样吧，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最迟到明天中午，不管你来不来，都请给我个答复。 行吗？” 詹苏苏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石曼曼看着离开的詹苏苏，又看看张岳，问：“帅哥，你和苏苏到底什么关系？” 张岳不答反问：“你和苏苏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 “哦！” “哦什么，我也是来面试的，要不给你来个自我介绍？” 张岳想了想，再次坐回自己的办公椅：“请说！” 石曼曼简单讲完自己的经历，见张岳在沉思，她忍不住问：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这真是朝九晚五？加班频不频繁？” 张岳道：“原则上不会加班，当然，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加班会给加班费。” “那一个月真有8000块？” “这个是底薪，有粮食交易的话还有绩效工资。 虽然具体算法还没定下来，但应该不会低于底薪的两倍。” “不低于底薪的两倍？”石曼曼瞬间激动无比，“那一个月岂不有2.4万？” “对！” “请你务必考虑考虑我，我这人很活泼的，非常适合做销售服务。 你有多少客户，每个客户什么情况，要求是什么，我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张岳忽然看着她：“你真想来上班？” “废话，工资这么高，还不用加班，傻子才不想来。” “那行，我有个条件，只要你能做到，立刻来报名。” “什么条件？” “你不是苏苏的朋友吗？说服她，只要她愿意来，你就直接入职。” “等等！”石曼曼忽然开口，“你不是说只是把她当成能力不错的陌生应聘者吗？ 而且听你的口气，对她好像并不怎么重视？” 张岳诧异道：“我只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压力才那么说的，你不会真信了吧？” 石曼曼：“……” 第83章 石曼曼的独特劝说办法 第83章石曼曼的独特劝说办法 石曼曼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碰到那位职业套装女性。 职业套装女性见石曼曼低头黑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开口笑道： “是不是直接被拒了？ 听我一句劝，像你们这样学历低又啥都不懂的，想求职成功，就认真把自己包装一下。 虽然还是会被拒绝，但起码还有那么一点机会。 可你俩呢？ 大言不惭，举止另类。 真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人家用人单位一见就会哭着喊着求你们上班？ 太天真了！” 说完她心中暗爽不已。 刚才石曼曼在门口行为乖张，还鄙视自己，早让她窝了不少气。 尤其是面试时，竟和詹苏苏同时进入办公室，仿佛那里就是自己的家。 这让从小到大一直优秀的她非常难受。 现在见石曼曼出来后和刚才截然相反的表情，忍不住便嘲讽几句。 听到她的话，石曼曼慢慢抬起头：“姐们，伱叫什么？” “你问我啊？听好了，我叫易美勤。” “哦，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易美勤一愣：“你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我和苏苏已经被录取了。 这家公司现在只要两个人，你就算进去也没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还是回家吧！” “你……”易美勤直接被她给气笑了，“让我直接回去？你算老几啊你？” 谁知她刚说完，就见张岳打开门，拿出一张纸贴到门上。 易美勤凑近一看，发现上面写着：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但本公司招聘名额已录满。 所以为了不浪费各位的时间，招聘工作暂时终止。 另：对本公司福利待遇感兴趣者，可在网络招聘平台留意本公司的招聘信息。 若有用工需要，会在上面发布。 见张岳贴完后准备关门，易美勤立刻问：“喂，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 张岳奇怪看她一眼：“字面意思啊，有问题吗？” “可我收到你的面试通知后，专门打了一小时车，花了几十块才过来。 结果你连门都不让进，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岳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若我在明知道不会录用你的前提下，还假模假样的请你进来，那才是不厚道，你说对吧？ 至于你说的打车，花了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报销。” 易美勤瞬间哑口无言。 想了想，她道：“那我能问一下你都录取了谁吗？” “就是刚才同时进来的那两个人……咦，曼曼，你还没走呢？ 正好，帮我把这张纸贴到楼下，省的其他求职者再跑上来。 还有，我再给你转两千块钱。 你在纸上加几个字，告诉那些收到面试通知的人。 如果需要报销路费，可加你微信，凭借消费截图报销。” 说完又对易美勤道：“你也加她吧，找她要钱即可。” 接着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易美勤：“……” 办公室内，张岳的心情很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招两个人都能碰到詹苏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既如此，肯定得把人留住啊！ 至于他刚才出去贴那张纸，并非张岳不想继续面试装样子。 相反，他非常清楚这关系到公司形象，直接拒绝很容易得罪人。 但是没办法。 昨天投简历的足有两百个。 他虽然删掉一些，但也有一百多。 刚才面试了三十多个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如果全面试完，今天估计什么都不用干了。 而他下午还想去看仓库，和办公室相比，那个才是重点。 石曼曼回到出租屋，就见詹苏苏正坐在客厅，看着墙壁发呆。 这里是两人合租的，一可以节省租金，二彼此也有个伴。 她快步走过去，将包往桌上一墩，审视的盯着对方。 詹苏苏回过神，见石曼曼眼神不对，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石曼曼道：“苏苏，这话该我问你吧？ 说，你和那个张老板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你别胡说，我和张岳根本没什么。” “啧啧，没关系…… 你知道你走之后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如果我想去他的公司上班，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 “对，就是把你也拉过去！” 石曼曼将和张岳的对话一字不漏说了。 詹苏苏的脸瞬间通红通红：“他怎么可能这样说？” 石曼曼忽然长叹了口气：“苏苏，那个叫张岳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詹苏苏有些不明白：“他欺负我？” “对啊，电视里的大反派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有钱，年轻，帅气，对女主痴心一片，但却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得到女主经常不择手段。 如果是这样，就算他给再高的待遇，咱们也就一句话： 赤道有多远，就让他滚多远。” 詹苏苏忙道：“别这么说，张岳不是坏人，只不过我和他之间……” 她将和张岳相识的经过详细说了：“事情就是这样。” “什么？你说你们两个是因为你救了他爸才认识的？ 而你离开他，只是因帮他推销一种壮阳药酒，导致被直播间的网友网暴辱骂？” 詹苏苏点头：“其实真要说起来，还是我欠他人情。 如果不是他，枣林村的大枣卖不出去，我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但石曼曼却根本没听詹苏苏在说什么，她两眼直放光： “那枣林药酒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男人吃了可以……嗯哼？” 詹苏苏脸瞬间红了：“石曼曼，你瞎说什么呢？ 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白！ 要不这样，你如果不想去张岳的公司，咱俩可以找他谈谈。 从那家伙手里拿些药酒回来，然后直播带货。 你想啊，以咱们两个的绝世容颜，只要在直播间稍微卖弄下风骚。 还不得把药酒卖爆？ 加上质量也有保证，时间一长，肯定能做起来。 到时钞票还不得哗啦啦的狂赚！” “石曼曼，你再这样我就和你绝交了。” 见石曼曼越说越离谱，詹苏苏脸直接就白了。 然而石曼曼毫不在意：“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 没关系，你不行，但我行啊！ 现在我就去找张岳拿代理权，说是你的委托。 你只管安安静静的坐在这啥都不用干。 等我赚了钱，直接分你一半。” “你……”见石曼曼转身准备出去，詹苏苏忙拉住她的手，“行了，不就是想让我去张岳那上班吗？ 我去还不行吗？” 石曼曼脚步一顿，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第84章 购买公寓五套 第84章购买公寓五套 下午，张岳出去租仓库，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因为粮食储存若时间不长，对内部设施要求并不高。 主要是得防止下雨受潮。 所以只要排水措施做到位，其他都不是问题。 张岳找个面积差不多的，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当他抵达公寓门口时，发现詹苏苏和石曼曼正在原地等待。 看到詹苏苏，张岳立刻笑道： “太好了，以后咱们又能在一起做事了。合作愉快！” 既然下定决心，詹苏苏也不再扭捏：“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事先声明啊，我可没多少工作经验。 万一办砸了，你可别后悔。” “放心，绝不后悔。” 他和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最后道：“其实很简单，咱们最近的工作就是收购大蒜，存放一段时间后再卖出去。 但因为数量太多，每天进了多少，从哪进的，仓库有多少货等等。 所有事都要弄清楚，不能乱。 你俩需要提前做出一个详细的方案。 当然，还有一些办公设备和办公用具的采买，以及各种准备工作。 总之，要尽量把事情做到前面，省得临头手忙脚乱。” 石曼曼点点头：“明白了，其实这和档案馆差不多。 之前我在电网管理档案，对接的部门也很多。 不管是修建发电站，还是架设线路，都要形成书面文字提交……” 张岳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点点头：“行，此事就交给你。 伱主要负责销售对接，让苏苏整理账目和人事这块。” 确定好两人岗位后，钟晓音打来电话，说房东已经准备好了。 张岳对詹苏苏道：“你准备一下，咱们出去办点事。” “什么事？” “我准备把这套公寓买下来，你和我一起吧！” 趁着张岳上洗手间的功夫，石曼曼忙朝詹苏苏竖起大拇指： “苏苏，你不老实啊！ 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还敢说你俩之间没什么？” 詹苏苏不解：“什么意思？” “啧啧，真要我说明白？ 我是做档案管理的，最适合干的就是账目整理，可他却非让你管账。 这不是管家婆又是什么？ 停！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性格活泼，更适合交际。 但现在呢？ 都要带你去买房了，我敢打赌他拿到房本，肯定会让你保管。” “别胡说，我只是陪他过去看看。” “我知道，账目整理嘛，买房也算一种支出，自然需要记账。 所以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哈哈！” 这时张岳从卫生间出来，詹苏苏刚松口气，拿着包准备离开。 结果又听石曼曼突然在她耳边道：“记住了，房本上一定要把你的名字加上去，这样才保险！” 詹苏苏：“……” 张岳带着詹苏苏下楼后，钟晓音已经在旁边等待。 “张先生，这边！” 车上，钟晓音说了些购买房子时的注意事项，张岳安静的听着。 确定没问题后，钟晓音又拿出一个本子：“是这样，您不是说要买青苹果春天的其他房子吗？ 我昨天把所有房东都问了一遍，现在有四家直接表示愿意出售。 还有两家有出售意向，但并不确定。” 张岳诧异的看了钟晓音一眼：“你速度可够快的？” 钟晓音笑道：“这不是您催得急吗？你看，这四套房子……” “能具体介绍一下吗？” “哦，这四套房子有两套和您这次购买的一样，都是48平的loft公寓。 另外两套，一个是38平的小平层，另一个是76平的大公寓。” “76平？真的？”张岳心中一动。 青苹果春天一共有六套楼。 后面两套是高层。 其中一套是loft公寓，另一套也是公寓，但属于更小的小平层。 剩下的四套规划的是洋房，一共八层。 虽然单个房子只有76平，但同样是层高5.8米的loft。 也就是说，只要将中间隔开，就可以得到一套总面积152平的复式小别墅。 到时一旦从商住两用房变成居民住宅，增值空间绝对更大。 想了想，张岳道：“没问题，不过和小平层相比，我更喜欢loft。 你通知那三套房子的房主，随时可以签合同。 至于小平层……” 他有些犹豫。 通过眼睛异能，张岳知道那栋楼因为紧邻公路，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公寓。 所以价格虽然涨了一点，但并不多。 因此投资回报率并不高。 忽然，他看向詹苏苏：“你觉得我该买小平层吗？” 詹苏苏没想到张岳会突然问自己，忍不住一阵惊慌。 难道石曼曼说的是真的，他真准备在房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好在她镇定的很快：“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即可。” 张岳道：“那就买吧！” 说完他对詹苏苏道：“虽然我不赞成加班，但粮食买卖晚上可能也会忙。 你的住处挺远的，如果真的回不去，可以在小公寓里休息。 虽然办公室也有休息间，但对女孩子来说总归不方便。” 詹苏苏的心忍不住再次跳了一下。 那套小平层他不会真是为自己买的吧？ 詹苏苏很想问清楚，但这话问起来又有些唐突，最终也没敢开口。 房产交易很顺利，那个房东生怕张岳反悔，一拿到钱就忙不迭的跑了，都不给张岳感谢的机会。 又过了几天，张岳把另外四套公寓也都拿下。 因为公寓天生不受待见的属性，所以他只多出了一点点钱，就直接搞定。 张岳对此倒不觉得有什么，钟晓音却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 这次那位张老板一共从她手上买了五套公寓，其中一套76平的，三套48平的，还有一套38平的。 青苹果春天的公寓单价是每平约8000元，加上装修，售价基本在8500元。 也就是说，张岳一共为此支付了220万。 她从中赚到2.2万。 要知道自己从领着张岳看房开始到拿到提成，一共才六天时间。 所以，自己六天就顶别人忙活两三个月！ 钟晓音立刻决定，以后一定要和张岳搞好关系。 有钱、豪爽、一掷千金，绝对是最标准的优质客户。 张岳自然不知道钟晓音的想法，现在的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大蒜的收购上。 因为就在他租下仓库的第三天，大蒜的价格便降了下来。 只是，当张岳出钱收购时，却遇到了麻烦。 他发现，市面上的大蒜并不多。 而且都是农民手上的那种小头蒜，几乎没有储存价值。 像那种大个头的优质蒜根本就没有。 起码中州没有。 第85章 被人用铁锹打出去的张岳 第85章被人用铁锹打出去的张岳 张岳立刻给周学鼎打电话，将问题和对方说了。 周学鼎大吃一惊：“什么？市面上没有大蒜？怎么可能？” 张岳无奈：“周教授，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我让人去收了，虽然买到了一些，但也就几十吨货。 连仓库的一角都没填满。” 他有些郁闷。 这就是资金大的坏处了。 如果是小打小闹，有那几十吨大蒜，张岳只需安静等待涨价，然后抛售即可。 现在好了，其他不说，这点盈利都不够租仓库的钱。 “等等，你先别急。 既然那帮炒家正在囤货，一定有收购渠道。 我先问问。” 很快，周学鼎回复：“问清楚了，这次囤积大蒜的商家，叫华裕粮食销售基地。 他们的人现在正在鲁省的金县，你可以过去看看。” 张岳一拍额头，自己真有点傻了。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然北方大地所有庄稼都能耕种。 但能耕种不代表一定会种。 比如自己的老家尉县，以前就种植西瓜和棉花较多。 但因为这两样农作物不好管理，加上大部分人更偏向外出打工挣钱。 导致尉县的土地种植全部以小麦、玉米这样的易管理作为为主。 而西瓜和棉花，尤其是棉花，几乎绝迹。 大蒜也一样，尉县同样可以种植。 但大蒜管理十分麻烦，除了农民自用，也很难找到大面积的耕种地块。 因此想大量进货，只能到大蒜的核心种植区域。 比如鲁省的金县。 那里号称全国大蒜之乡，拥有各类大蒜品种，行销全国。 张岳没有犹豫，开着依维柯就杀了过去。 高速公路上，来往车辆不绝。 詹苏苏坐在副驾驶位置，认真听完张岳的计划，忍不住道： “伱是说，咱们这次去鲁省，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张岳点头：“当然，那么多大蒜的收购，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行的。 放心，最多两天咱们就回来了。” 他担心詹苏苏不想长时间留在外地，才开口解释。 詹苏苏却道：“若只是打探消息，你开这辆车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是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张岳成立的粮食公司叫岳丰粮业。 为了出行方便，成立公司之后，他特意配了辆二十万的别克君威代步。 在詹苏苏看来，如果只是打探消息，张岳更应该开那辆小轿车，而不是现在这辆依维柯。 结果张岳微微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对我来说这辆车才是真正的出行神器。 小轿车虽然舒适，却不实用。 对了，你有驾驶证吗？” “有啊，怎么了？” “那就好，这是那辆别克的车钥匙。 你若是喜欢，自己随便开，不用客气。” 詹苏苏立刻低头不说话，显然又从张岳的话中听出一些歧义。 张岳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 此刻的他，正在思考周学鼎提供的资料。 金县是大蒜种植大县，之所以大面积种植，并非农户偏爱这种植物。 而是他们将土地租给了“鲁地二嫂”。 “鲁地二嫂”不是公司，也不是企业，而是一个联盟。 这个联盟据说是一个叫鲁二嫂的女人发起的。 和豫省人习惯去电子厂打工不同，鲁省因为临近渤海和黄海，很多人都去做了海员，从事海上贸易。 这同样导致当地的土地大量荒废。 鲁二嫂本是一个普通农民，因为做事勤快，加上家庭原因无法外出。 便在村里承包大量土地种植大蒜。 没想到第一年就碰到大蒜价格暴涨。 鲁二嫂凭此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尝到甜头后，她并没有盲目的扩大种植规模。 而是与村里其他种植户联合，将所有土地集中到一起，进行规模化耕种。 从而大大降低了种植成本。 第二年，大蒜价格暴跌。 其他农户都在赔钱，唯独鲁二嫂的种植联盟因为成本低，质量好，加上她又借助海运便利，将部分大蒜卖到了棒日两国。 结果竟比第一年赚的更多。 见鲁二嫂如此成功，越来越多的农户自发请求加入“鲁地二嫂”种地联盟，终于形成金县大蒜之乡现在的独特格局。 也就是说，自己想足量收购大蒜，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这个“鲁地二嫂”拿货。 两小时后，依维柯经枣菏高速进入金县。 张岳把车子停在“鲁地二嫂”种植联盟门口。 “鲁地二嫂”虽然在金县非常有名，但地址并不在县城，而在县南的禾丰镇。 远远看去，是白色的恢弘气势大门。 三面旗帜迎风飘扬。 其中有一面通体蓝色，中间的简易地球图案被两个麦穗包裹，看起来非常霸气。 张岳见状立刻竖起大拇指：“这个鲁地二嫂不简单啊，这是她们联盟自己的旗帜吧？ 设计的真好，等会一定要问问请的哪个设计师，我也要给岳丰粮业设计一个。” 詹苏苏无奈的看着他：“这是联合国的国旗。” 张岳：“咳咳……” “站住，干什么的？”张岳和詹苏苏走到大门口，被门卫大爷拦下来。 他忙递过去一根烟：“叔，你好，我想找你们联盟的负责人。” “你说二嫂？有事吗？”门卫大爷接过烟抽了一口，神色自在。 张岳笑道：“我是中州那边来的，听说你们这的大蒜品质优良，就想收一些。” “收大蒜？”门卫大爷皱起眉头，“你准备要多少？” 虽然张岳不明白对方来路，但他还是实话实说：“计划八千吨吧！ 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再谈。”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门卫大爷的脸瞬间就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帮搅屎棍子乱扒橘。 欺负人都欺负到秀英头上了，老子今天打死你。” 他说着，扭头进入保安室，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根铁锹，对着张岳就砸过来。 张岳瞬间就慌了：“大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误会，误会啊！” “误会个拔腚，刚才就见你这龟儿子不停的巴头瞧猫儿，真以为不和你计较，就以为我们怕了你？” 张岳躲了两下，本来以他的体格，制住这个老大爷很轻松。 可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他忙朝一边跑去将对方引开，一边对詹苏苏道：“你快回车上！” 等詹苏苏上了车，张岳身体快速一闪。 将看门大爷晃开后，也迅速跑到车上。 一加油门，在原地留下一地黑烟跑走了。 第86章 顺带走一拨生蚝 第86章顺带走一拨生蚝 直到开出去好几百米，见对方没追来，张岳才松了口气。 抹抹额头冷汗，他苦笑道：“这是啥情况？ 大蒜他们不想卖就不卖呗，犯得着动粗吗？” 他只是抱怨两句，结果詹苏苏不知想到什么，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岳无奈：“你又怎么了？” 詹苏苏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我知道那个老人家为什么打你了！”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伱欠打啊！ 你不知道，你在枣林村卖大枣时，那些看你直播买大枣的人，后来纷纷开口表示要给你寄刀片。 等到你改卖枣林药酒，对你的口诛笔伐更是没停过……” “等会！”张岳立刻问，“枣林药酒被人骂可以理解，但那些买大枣的人为什么会针对我？” “因为枣林大枣不好吃啊！” “枣林大枣不好吃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岳觉得自己特委屈。 “没关系吗？那可是你卖出去的！”詹苏苏说的无比肯定。 张岳：“……” 不知什么原因，詹苏苏见张岳委屈的样子就特别开心。 她笑道：“既然这里这么不欢迎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谁知张岳仿佛早有计划：“很简单，捣腾海鲜。” “捣腾海鲜？”詹苏苏发现自己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 这趟来这不是谈大蒜收购的吗？ 怎么突然又变成捣腾海鲜了？ 张岳也不解释，而是再次开上高速，一路向东直达岚山。 将车停在港口，张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骑着电瓶车过来，看到张岳的车后问：“你好，是张老板吧？” 张岳立刻笑着开口：“你好，我是张岳。” 李老板点点头：“货在港口那边，要多少有多少，就是钱……” 见他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张岳拿出一张银行卡：“我准备了十个亿，就怕你的货不够！” 李老板瞬间被噎住：“跟我来吧！” 张岳微微一笑，开车跟在后面。 两人在一个港口前停下，李老板登上一艘大船，对同样登上来的张岳道： “这里全是生蚝，规格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 你自己选了。” 张岳逐个看过去，这艘船被分开成六个不同的舱。 每个舱内放满了生蚝，有大有小，旁边还贴着M、L、XL、XXL、3XL、4XL等型号。 张岳看了一会，忍不住道：“老板，你这怎么跟卖衣服似的？ XXL有多大？” “120~140g！怎么，你想要这种？” 张岳摇摇头：“不，我要最大的。” “最大的是4XL的，一个差不多重四两，当然，价格也更贵。” 谁知张岳依旧摇头，他朝一个角落指了指：“那边那些呢？” 李老板看张岳的表情更加奇怪：“那里是帝王蚝，全是一斤以上的。 帝王蚝非常难得，价格也比其他生蚝贵得多。” “就算再珍贵，也得有个价吧？” “一斤80元！” 见张岳准备说话，李老板打断道：“这是最低价，少了不卖。” 谁知张岳十分豪爽：“八十就八十，这些我全要了。” 李老板连忙摆手：“老弟，别急！ 你别看这些蚝在船舱里没多少，但起码500斤。” 谁知张岳毫不在意：“一斤80，500斤也就四万块钱，很多吗？” “这……行吧！” 对方喊来两个工人开始过称分装。 最后得出这些帝王蚝一共735斤。 张岳爽快的付了钱，工人帮忙将其装到车上。 李老板见张岳年纪虽轻，却异常豪爽，直说自己刚才看走了眼。 又交代了几句生蚝的保存方法，才一脸笑容的离开了。 那位李老板高兴，张岳更高兴。 他得意的坐上车，沿着乡镇公路继续向前。 詹苏苏在旁边一直默默观察张岳的举动，见状终于忍不住问： “咱们不回去吗？” “回去干什么？”张岳说着，又拨通一个电话，“喂，秦老板吗？我快到地方了。” 第二个生蚝养殖港口，这次他再次收了647斤帝王蚝。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天色昏黄，张岳才停止。 见他终于掉头开上高速公路，詹苏苏的疑惑达到最高峰： “你收这么多生蚝干什么？” 她算了一下，张岳今天这一趟，一个买了3496斤帝王蚝。 花了将近小30万。 张岳笑道：“当然是吃了。 难道你没听过，这东西可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一会到了地方，我亲自给你做蒜蓉生蚝。 今天咱们来个生蚝自由，保你吃过后比那些大明星还漂亮。” 詹苏苏无奈瞪了对方一眼，这家伙还是那么能胡扯。 金县。 一个中年妇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鲁地二嫂”种植联盟。 没错，此女就是金县第一女企业家，鲁地二嫂鲁秀英。 旁边，弟弟鲁源愤愤道：“姐，华裕粮食的人实在太可恶了。 咱们的大蒜成本价一公斤都得1.8元，更不要说还有激光处理环节。 可他们只给1.4元，简直欺人太甚！” 鲁秀英无奈叹了口气。 她这段时间压力非常大。 自己成立的鲁地二嫂种植联盟，虽然可以有效保护大蒜价格。 但缺点同样不少。 尤其是这几年，因为联盟成员越来越多，导致大蒜种植面积越来越大，进而出现严重的供大于求。 加上其他地方的竞争者，让她越来越疲于应对。 毕竟再先进的管理手段，都抵不过市场规律。 比如现在，鲁秀英手上就积压了海量的大蒜。 哪怕她使尽浑身解数，销售依旧不理想。 鲁源自然知道姐姐的想法，他犹豫片刻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六月份去了河豫数省考察，发现那边大蒜种植的并不多。 所以我怀疑，之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华裕粮食销售基地的人故意使坏。 要我说咱们直接不搭理他们，大不了把那些蒜做成腊八蒜。 马上要过年了，到时吃腊八蒜的人一定非常多。” 鲁秀英无奈看了弟弟一眼。 鲁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毕竟腊八蒜再好，也取代不了主食。 他尴尬一笑：“姐，你别生气，我就是随便一提。” 两人来到大门口，鲁源对着保安室道：“四叔，开一下门。” 门卫大爷探出头：“秀英回来了，稍等！” 他一边开门一边道：“你们回来就好了，这两天一直有不三不四的人往咱这里跑。 我不用看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 鲁源笑道：“那是当然，四叔您老的眼光一向是最雪亮的。” 他瞬间想起华裕粮食销售基地的人第一次过来，被老爷子追着打的事。 门卫大爷被吹捧，瞬间更高兴了：“必须雪亮。 你不知道，今天又有人过来说想买咱们的大蒜。 还表示一口气要八千吨，说什么价格没问题。 我一把抄起铁锹，将那人从南天门杀到蓬莱东路，眼睛都不干……” 他自诩说的幽默，却不知道，鲁秀英和鲁源对视一眼，瞳孔发出灼灼的光。 自己今天一直在和华裕粮食销售基地谈判，所以来买大蒜的人，肯定是其他人。 而且八千吨…… 第87章 生意当无处不在 第87章生意当无处不在 鲁秀英连忙拉住门卫大爷，语气激动：“四叔，对方现在人呢？” 门卫大爷道：“被我打走了啊！ 你不知道，那小子就跟孙猴子似的，跑的老快了。” 鲁秀英急了：“那他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没？” “联系方式？”门卫大爷这才意识到不对：“什么意思？ 那人不会是真心来买大蒜的吧？” 鲁源叹道：“八九不离十。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有其他人察觉到，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故意压价。 所以也想偷偷过来分一杯羹。” “那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鲁秀英摇头道：“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坏事。 如果只有华裕粮食销售基地一家，咱们只能被拿捏。 现在出现另一家竞争者，咱们就可以从中周旋。 如果操作的好，说不定就起死回生了。” “所以我今天犯错误了？” 门卫大爷一拍额头，脸上全是懊丧，“早知如此，说什么我都得客客气气请他进去喝杯茶啊！ 他给我的烟还是华子呢！” 鲁秀英见他这么说，也不忍心再苛责，只是道：“别担心。 如果对方真的有意向，肯定还会再来。 到时别再把人撵走就行。” “放心，绝对不会。我一定把他当财神爷供起来。” 门卫大爷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 每隔几分钟就往外面看看，希望能看到那辆颜色骚包的依维柯。 然而他等了足足一天，都没见到张岳的身影。 这让门卫大爷直犯嘀咕。 对方不会真不来了吧？ 张岳当然没来鲁地二嫂这，因为他很忙。 济市。 品尚鲜海鲜店。 张岳将车停在门口，迈步就朝里走。 詹苏苏连忙拉住他：“喂，你干什么？” 张岳扭过头：“怎么了？” “品尚鲜可是这里的高档饭店，随便一份菜就要几百块。 贵的可能成千上万。 咱们随便找家面馆吃吃就行，哪能这样浪费？” 昨天晚上，张岳带着她吃了顿好的，已经让詹苏苏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午饭再在这里解决，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虽然两人关系有些特殊，但自己毕竟是给对方打工的。 几顿饭下来比工资都高，让她很为难。 谁知詹苏苏说完，换来的却是张岳古怪的目光：“这还没十一点呢，你就饿了？” 詹苏苏：“啊？”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 张岳笑道：“品尚鲜这种地方，可不是我这个屌丝消费得起的。 咱们今天来有正事。” 进入店内后，张岳走到柜台前：“美女伱好！” “先生有预约吗？”柜台服务员彬彬有礼。 “预约？没有。” “那您是几个人？想吃什么菜？” “你误会了，我找你们经理。” 品尚鲜的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西服男子，张岳开门见山：“我是捣腾海鲜的，现在手里有一批帝王蚝……” 结果不等他说完，西服经理就道：“先生，不好意思。 我们品尚鲜的食材有自己的专供渠道，不对外进货。” “是吗？但我觉得你们今天可以对外进货。” 西服经理看他的神色瞬间古怪起来：“先生，如果您没其他事的话，请离开。 不然我叫保安了。” “你们负责食材采买的人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保安，保安，这里有人捣乱……” 五分钟后，品尚鲜门口。 詹苏苏见四名保安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岳和自己，又见张岳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 等保安离开，她问张岳：“你买那么多生蚝，不会是想卖到这里吧？” 张岳点点头：“对啊，有钱吃帝王蚝的，肯定会选这些高档饭店。 你见过哪个人在路边摊点帝王蚝？” 詹苏苏已不知该说什么。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难道他天真的以为，只要到海边拉点海鲜，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去？ 更何况那些帝王蚝进价并不便宜，就算真能卖掉，也没多少利润。 甚至还可能赔钱。 张岳却不在意：“算了，他们不买有的是人买，咱们换个地方。” 说完扭头去开车。 品尚鲜海鲜店后厨。 厨师长正在安排备菜。 忽然，一个女服务员急匆匆跑过来：“郝师傅，刚才老板打来电话。 问‘世纪通唐’周总裁的千金明天订婚，预定的360桌酒宴准备好了没？” 厨师长笑道：“准备好了，食材都放在冷库，保准误不了事。” “那就好，对了，周总裁临时又加了一道蒜蓉生蚝，生蚝必须用帝王蚝。” “什么？”厨师长一愣，“你没弄错吧？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加菜？你给老板说，加不了了。” “哦！”女服务员转身去汇报，五分钟后又回来，“郝师傅，对方说不行。 这个蒜蓉生蚝是那位千金亲自点的。 如果咱们店里提供不了，就换其他家做了。” 厨师长的脸直接就白了：“换其他家？那怎么成？ 这可是整整360桌食材，而且全是高级食材。 要真不要了，该怎么处理？ 尤其是一些海鲜，三天不吃掉，肯定会变质。” 女服务员也很为难：“那你就再想想办法呗，不就是一份蒜蓉生蚝吗？ 要是人手不够，临时找几个帮厨就是。” 厨师长叹道：“人手问题只是一方面，关键是食材啊！ 上次的茶花宴，把所有帝王蚝都消耗掉了，一时半会哪还有这么多货？” 两人正为难，西服经理走进来：“郝师傅，8号包厢的餐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女服务员心直口快：“这不正在为食材发愁吗？” 她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要说这富贵人家的千金和咱们就是不一样。 她随口一道菜，咱们说不定就得丢了饭碗。” 此时那位西服经理却怔怔不说话。 忽然，他扭头就往外跑。 女服务员忙问：“喂，你干什么呢？” “帮你们买帝王蚝！” 张岳和詹苏苏坐上车，刚要掉过头，就见刚才那个西服经理气喘吁吁的跑出来。 他正纳闷，西服经理看到他，连忙挥手：“等一等！ 你手上有多少帝王蚝？” 张岳道：“将近3500斤吧，怎么了？” “多少钱一斤？” “180元！” “什么？180元？你这分明是宰人。” 张岳摇摇头：“就这个价，爱要不要。” 他懒得理会对方，打着车就准备离开。 见张岳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西服经理只好再次拦住：“行行，一百八就一百八，卸货吧！” 第88章 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第88章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张岳微微一笑，将车后门打开。 西服经理忙朝里看去。 张岳摆摆手：“放心，都是最新鲜的好东西。” 当即有两个男服务员过来帮忙卸货。 双方确认没问题后，开始算账。 经过一晚上折腾，帝王蚝缩水到了3914斤。 按一斤一百八算，一共704520元。 最后品尚鲜给了七十万。 虽然这价格比进价贵了一倍还多，但作为高档酒店，最多也就是少赚一点。 等交易结束，张岳立刻开着车朝金县的方向走去。 旁边，詹苏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根本无法理解。 张岳的操作她全程跟着，这次收帝王蚝一共花了28.2万。 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可能赚到钱。 谁知仅仅一天，张岳就将其变成70万现金，净赚41.8万。 张岳呵呵一笑：“商业机密。” 他自然不会说实话。 原因很简单，在来鲁省之前，除了收购大蒜，张岳一直在找其他的商机。 毕竟来一趟不能白来。 最开始他并没有多少头绪，直到去了趟海鲜市场。 他意外发现，那种超大个生蚝的价格会在几天后突然飙升。 于是张岳开始收集和生蚝有关的各种信息。 包括到哪里进货，销售渠道分布等等。 最后才卡着时间赚上一笔。 当然，张岳并不知道某位千金小姐订婚的事，和品尚鲜达成交易也只是凑巧。 因为就算在这卖不出去，只要帝王蚝价格上涨，到其他地方卖也一样。 现在一次性成交，倒是节省了不少精力。 詹苏苏摇摇头。 她的好奇心并不强，张岳不愿多说，她也不会多问。 只是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又发现不对： “这里好像不是去金县的路吧？” 张岳点点头：“咱们不回金县。” “不回？难道其他地方也有大蒜？” 张岳道：“你误会了，大蒜的事不急，咱们再去买点绿茶。” “绿茶？” “对，日照绿茶！” 茶，自古以来都是南方的特产。 但鲁省在1956年开启了“南茶北引”计划。 其中最成功的，就是日照绿茶了。 日照地处鲁省东南，沿海而立，是我国南北气候的过渡地带。 不仅有南方的湿润气候，又有北方四季分明的特点。 因环境原因，这里的茶树经受冬期长，生长缓慢，能够积累丰富的营养成分。 加之独特的海岸环境，孕育出的茶叶具有“香气高、滋味浓，叶片厚、耐冲泡”等特点，被誉为“海岸绿茶”。 同时，日照也是我国唯一的“海岸绿茶”，与日国静冈、棒国宝城并称世界“三大海岸绿茶”。 等张岳将车停在日照茶山山脚，只见漫山青翠、梯田纵横，如诗如画，波澜壮阔。 走到一株茶树前，张岳看着上面的叶子，越笑越开心。 当然了，他看的是眼睛中的价格曲线。 日照绿茶，尤其是“秋白露”之后，一芽一叶时采摘的茶，现在一斤售价480元。 而六天后会涨到880元。 当然，单从比例上讲，这种茶的涨幅并不高。 不过茶业和生蚝不同，它体积小，干净卫生，运输方便。 自己只需装个一千斤，又是40万利润。 他开始联系这片茶庄的主人。 旁边，詹苏苏见他再次开始忙活，立刻道：“茶业在未来几天不会也要涨价吧？” “是啊！”张岳笑着看她一眼：“你要不要也掺和一手，赚点外快？” 詹苏苏连忙摇头：“算了，我挣点钱可不容易。 万一价格一直不动，岂不得全砸手里？” 张岳道：“砸手里就砸手里呗，茶叶存放期长，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不会坏。 而且这东西和酒一样。 时间越久，价格越高，一块清代传下来的老茶转，据说能卖好几十万。” 詹苏苏无奈：“我说伱到底是真懂茶，还是不懂装懂？ 不同的茶叶保质期根本不一样。 一般来说，绿茶、黄茶、花茶的保质期为12~18个月。 红茶、乌龙茶、药茶的保质期为1~3年。 只有白茶、黑茶和普洱茶，由于加工工艺特殊，才没有保质期，可以存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哦……喂，王老板吗？你好，我想买些秋白露的一芽一叶茶，你这有货没？’” 见他说着说着就打上了电话，詹苏苏摇摇头。 这家伙完全是属猴子的，一会一个样。 张岳开始收茶。 因为秋白露一芽一叶茶还在采摘周期内，所以收购相对容易不少。 但等张岳收满一车，依旧用了三天时间。 没办法，一芽一叶茶一斤卖480元是有原因的。 它太珍贵了。 即使一整座茶山一年的收成都没多少。 再检查了一遍，确认这些茶叶没问题，张岳才松了口气，对詹苏苏道： “走，咱们回金县。” 鲁地二嫂种植联盟大门口，门卫大爷呆呆的望着公路，神色呆滞。 他在这盼了四天，依旧没等到那辆依维柯。 难道对方真被自己打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彻底成了鲁地二嫂种植联盟的罪人。 这两天不知什么原因，大蒜的价格一跌再跌。 华裕粮食销售基地的人活跃度也空前的高。 他们私下找不少联盟成员谈，很多人已经忍不住，私自将手里的大蒜卖了出去。 而这，只因对方给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两毛钱。 于是卖的人越多，大蒜的价格就越低，接着又是一轮恐慌性抛售。 鲁秀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所以那个前几天突然造访的年轻人，成了联盟唯一的救命稻草。 没想到…… 看门大爷正神思不属，忽然，他眼角一跳。 接着快速揉揉眼睛，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他又看到了那辆蓝色卡车。 嗖！ 看门大爷直接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即使博尔特来了，估计都忍不住会怀疑自己巅峰期的时候能不能赢他。 张岳刚停好车，就看到前几天驱赶自己的看门老头。 他连忙打开车窗，一脸警惕：“停！ 大爷，这里是公共区域，谁都可以停车，你可管不着我。 总不能我在这等你们老板，也要被你撵吧？” 结果他刚说完，就见看门大爷一张老脸瞬间笑成秋日的菊花： “这位老板，不好意思啊！ 前几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了。 走走，跟我进去。 我那屋放了瓶好酒，咱俩喝一杯。” 张岳脸上全是狐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辆车缓缓开过来，并在旁边停下。 鲁源先下车，接着是鲁地二嫂鲁秀英。 张岳扭头看去，当他目光射向鲁秀英的同时，鲁秀英也看向了他。 尤其是他的那辆车。 第89章 被彻底绕蒙圈的鲁源 第89章被彻底绕蒙圈的鲁源 两人同时开口： “你是鲁地二嫂？” “你是那个准备买大蒜的老板？” “你好！” “伱好！” 两人客套几句，鲁地二嫂忙道：“不好意思啊，前两天的事是我这边失礼了。” 张岳摆手：“没关系，主要也是我来的有点突然。” “要不去我办公室说？” “好啊！” 张岳点点头，跟在对方后面。 鲁地二嫂办公室属于纯粹的田园装修风格，尤其是挂在墙上的大蒜。 一串串编织在一起，将丰收的氛围衬托的淋漓尽致。 张岳语气直接：“鲁老板，实不相瞒，我来是想从你这进一批大蒜。” 办公室瞬间一静。 鲁秀英还没开口，鲁源就忍不住问：“你想要多少，愿意出什么价？” 张岳道：“暂时8000吨吧，至于价格，最近大蒜的价钱好像又跌了。” 鲁秀英立刻道：“张老板，实话实说，现在大蒜的市场价为1.1元/公斤。 但若真按这个价，我是不可能卖的。 因为我的成本价就要1.8元/公斤。” 张岳：“那你想要什么价？” “一公斤最少2.3元。” 一公斤2.3元，这个价格比自己预期的价格还低了一毛。 张岳刚要答应，忽然愣住。 因为他发现，自己眼睛中关于大蒜的价格曲线，变了。 本来14天后就会呈上涨趋势，现在竟横在2.3元/公斤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说实话，张岳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要知道，以前他不管捣腾什么，商品价格全都在按眼睛显示的线路走。 难道…… 忽然，张岳想到一种可能。 商品价格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量变达到一种程度，就会引发质变。 就好比市场上原本有一亿吨玉米，单价是2.4元/公斤。 如果多出一百吨，它的单价依旧会是2.4元/公斤。 但若多出一百万吨，这个价格一定会下降，甚至可能跌到2.0元以下。 大蒜也差不多。 现在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死死盯着鲁地二嫂。 对方又不是傻子，自己若直接买走8000吨，他们绝不会轻易拉升。 甚至会因为囤货不足，直接放弃炒作大蒜的计划。 见张岳犹豫，鲁秀英还以为他是嫌贵： “张老板，实不相瞒，现在大蒜价格这么低，全是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故意压价。 若非他们从中搞鬼，大蒜售价最少也得2.5元以上。 1.8元/公斤只是我的种植成本，加上加工、储存、运输等，2.3元/公斤同样不赚钱。” 张岳摆摆手：“鲁老板误会了，我对价格倒没什么意见。 但8000吨有点多，我准备减一点量。” 鲁源问：“那你想减到多少？” “80吨！” “多……少？” “80吨，有问题吗？” 鲁源瞬间傻眼。 他很想说，你这是减一点量吗？ 你是直接减没了啊！ 80吨大蒜也就两车货，像这种级别的交易，下面随便一个业务员都能胜任。 张岳嘿嘿一笑：“大哥，不要嫌80吨少，这是大蒜，又不是主食。 如果我一个人吃，哪怕天天吃蒜蓉小龙虾，一百年都吃不完。” 他嘴上随便说着，心里却松了口气。 因为当他喊出80吨这个数量时，大蒜的价格曲线再次恢复如初。 看来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大蒜可以买，但必须把控好量。 鲁源本以为张岳是个可以帮自己的大客户，谁知竟然是个大忽悠： “张老板，你来自中州，对吧？” 张岳点点头。 “稍等，让我找找，你记下这个手机号。 他是我们鲁地二嫂种植联盟的中州负责人。 你直接联系他，让他给你发货就成。” 张岳听着对方有些不太耐烦的语气，立刻就不乐意了： “鲁经理，你啥意思？嫌我买的少吗？” 鲁源忙道：“不，你误会了。 如果只是80吨大蒜的话，联系业务员的确比我们更方便。” 张岳道：“那我要800吨！” 鲁源：“？” 他是真懵了。 从8000吨到80吨，再到800吨？ 你这个数字跳跃的有点突兀啊！ “张老板，你到底想买多少？” 80吨对鲁地二嫂的库存的确杯水车薪，但如果是800吨，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压力。 如果张岳真的打算买800吨，双方的确可以谈谈。 鲁源正思考800吨的成交底价有没有变动的可能，谁知张岳再次道： “我要1000吨……1200吨……1500吨，1600吨…… 呃，那就1500吨吧！” 他松了口气。 刚才自己不停变换数字，自然是试探大蒜价格曲线的变化极限。 没想到真让他试出来了。 当购买数量为1500吨时，后期的上涨趋势不会变。 一旦超过这个数字，大蒜价格在未来一个月内将再次歇菜。 张岳笑着看向鲁源，却发现鲁源看自己的表情仿佛在看小丑： “张老板，我和你谈判，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随便提。 只要不过分，我也都能满足。 但你若只是存心戏耍，抱歉，我可没时间和你磨嘴皮子。” 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鲁源已经在撵人了。 张岳却仿佛没看见，他扭头看了詹苏苏一眼。 詹苏苏立刻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 张岳对鲁秀英道：“鲁老板，岳丰粮业计划向鲁地二嫂种植联盟购买大蒜1500吨。 价格就按2.3元/公斤。 但我有个条件，此事必须保密。 如果消息泄露，岳丰粮业将停止向鲁地二嫂种植联盟的购买计划。” 等张岳说完，鲁家兄妹直接呆住，尤其是鲁源。 他吃吃道：“你真要买1500吨？” 张岳：“当然要买了，不然你以为我从中州千里迢迢跑来，和你逗咳嗽呢？” “这……” 鲁秀英反应最快，她立刻站起身：“张老板豪爽大气，是标准的商界楷模。 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张岳离开大半天，鲁源都没回过神。 鲁秀英看着自己弟弟笑道：“怎么了？ 虽然这位张老板购买的大蒜数量，有些低于预期。 但1500吨已足够缓解咱们的存货压力。 而且海对面的棒国，也有意进购一批大蒜，只是目标还没定。 我亲自过去一趟，争取把那边的订单也拿下来。 这样又能给咱们争取一些时间。 只要咱们不急，该急的就是华裕粮食销售基地了。” 鲁源：“可是那个张岳真的会买吗？他若反悔怎么办？” “反悔？1500吨大蒜总价值345万。 对方已提前支付了20%的定金，也就是69万。 怎么会反悔？ 你别乱想了，立刻安排厂里的工人发货，争取尽早拿到剩余款项。” “可是……”鲁源大脑懵懵的，“我还是觉得那家伙的脑子不太正常。” 第90章 张岳的风格：能赚一点是一点 第90章张岳的风格：能赚一点是一点 从鲁地二嫂种植联盟出来，张岳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小郁闷。 高兴自然是成功和对方达成交易，同时也发现商品价格曲线的量变特性。 而郁闷，则是收购的大蒜远没达到预期。 要知道他可准备了足足2000万资金。 虽然中间买公寓消耗了一些，但依旧有1800万。 现在连五分之一都没花了，剩下的钱难不成真扔在银行吃利息？ 忽然，他脚步一顿：“等等！” 跟在他身后的詹苏苏一个不防，直接撞到他背上。 无奈看着张岳，詹苏苏道：“喂，你干什么？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张岳却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刚才那个鲁老板说大蒜多少钱一公斤？” “2.3元啊？你亲自签的合同，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张岳摇头：“不是，我是问她说现在大蒜的市场价为多少钱一公斤？” 詹苏苏皱眉：“好像是1.1元，你的意思是咱们买亏了？” 啪！ 张岳一拍巴掌：“2.3元当然不亏，但如果能再买一部分1.1元的，岂不是更赚？” 越说越觉得可行。 自己最多只能从鲁地二嫂这购买1500吨大蒜，是因为一旦华裕粮食销售基地那边得到消息后，会顾忌自己手上的货太多而放弃炒作计划。 但若自己从其他渠道购买，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他立刻给周学鼎打电话。 因为大蒜的生意是两人合作，现在张岳在外地出差，周学鼎就负责守大本营。 张岳将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周学鼎听完直叫好： “干得漂亮！ 我以为2.5元/公斤能拿到货就不错了，没想到还便宜了一毛钱。” 张岳疑惑：“伱不嫌我买的贵吗？要知道目前市面上的大蒜可是1.1元/公斤。” 周学鼎冷冷一笑：“1.1元/公斤？那也得买的到才行。 鲁秀英猜的没错，把大蒜价格压到这地步，的确是华裕粮食销售基地在搞鬼。 他们通过短时间内大量抛售的方法，疯狂冲击大蒜价格。 从而引起其他散户恐慌性跟抛。 其实市面上流通的大蒜并不多，甚至有些地方的售价已经开始回暖了。” 张岳点点头。 鲁秀英的话他已经信了八九分，现在周学鼎亲自证实，就更没问题了。 他道：“那咱们能不能趁着低价，再到市场上买一点？” 周学鼎愣住：“买？我不是说了吗？买不到。 华裕的人又不是傻子，只要咱们有动静，他们肯定第一时间将价格拉上去。” 张岳笑道：“我知道啊！ 但多了买不到，少的总该没问题吧？”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不是说全国各地的粮店你都有关系吗？ 能不能让他们帮忙收购？ 几百上千吨肯定不行，但三吨五吨绝对没问题。 你找100家，每人帮忙收五吨，那就是五百吨。 咱也不让他们白忙，只要将货发过来，直接送红包。 三吨给500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张岳算的很清楚，如果按大蒜1.2元/公斤的话，三吨一共3600元。 加上运费，差不多4000块。 即使附带500元红包，也才4500元。 可在鲁地二嫂这边按2.3元/公斤收，起码也得7000块。 当然了，想以最低价拿货，最重要的就是得有周学鼎手上的渠道。 不然思路再好，也只能干瞪眼。 周学鼎听完立刻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想到？ 行，现在我就去联系人。 虽然凑不够100家，但七八十家还是没问题的。” 挂断电话，张岳和詹苏苏回到宾馆简单休整一下，就把精力放到大蒜的发货上。 虽然已经和鲁地二嫂达成协议，但张岳却丝毫不敢大意。 大蒜因为品种不同，大小不同，价格也有区别。 张岳购买的是最好的一等品，而且全是耐保存的激光蒜。 万一对方发的货有问题，到时别说赚钱了，说不定还得往里赔。 就在张岳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时，华裕粮食销售基地却气氛凝重。 总裁钱裕华看着自己的销售总监戚方全：“你说什么？今天你去找鲁秀英，结果根本没见着人？” 戚方全点点头：“对，不仅鲁秀英，我连她弟弟鲁源都没见到。 要知道之前就算鲁秀英不在，她弟弟也会出面接待。” “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不过……” 见戚方全欲言又止，钱裕华皱眉：“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 戚方全道：“我被他们拒绝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鲁地二嫂种植联盟转悠了一圈。 然后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个看门大爷竟然对我笑了笑。” 钱裕华满脸茫然：“看门大爷？和你笑了笑？” “哦，钱总，我忘说了，这个看门大爷虽然负责守门，但身份不一般。 他是鲁秀英的本家叔叔。 我第一次去时，在得知我想低价从那大量收购大蒜时， 那个看门大爷直接拿铁锹把我撵了出来。 后来我每次去，他看我的神色都像在看生死仇敌。” 戚方全分析：“现在对方竟然朝我笑，这非常不合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鲁秀英不知用什么方法，大大缓和了大蒜的库存压力。” 钱裕华忽然想到什么：“难道她提前和棒国那边签订了大蒜购买协议？” 这是他目前所知的，唯一能够大量抛售大蒜的方法。 戚方全摇摇头：“应该不是，棒国那边还在招标。 若真达成协议，咱们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其他资金插手了。” “其他资金？”钱裕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作为炒家，他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半道截胡的。 “立刻去查，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好！” 戚方全能成为钱裕华信任的销售经理，还是很有能力的。 只用了半天，他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钱总，是一个叫岳丰粮业的粮食公司，对方从鲁秀英那订购了1500吨大蒜。” “你确定？” “千真万确！ 鲁地二嫂对这件事盯得很紧，不过对方一个重要的联盟成员被我买通了。” 钱裕华紧紧闭上眼睛，开始斟酌其中的利益得失。 良久，他道：“此事你怎么看？” 戚方全显然早就考虑过：“现在要看那个岳丰粮业有没有继续购买的打算。 如果没有，对方手中的1500吨货还在咱们的承受范围内。 鲁地二嫂手上一共有两万吨大蒜，只要咱们把剩余的全部吃掉，就可以继续后续计划。 如果吃不掉，我建议直接放弃。” “直接放弃？ 可咱们已经收购了足量的大蒜，放弃就是彻底的前功尽弃！” “与其前功尽弃，也不能为他人作嫁衣裳。” 戚方全说的斩钉截铁：“尤其是咱们要把大蒜价格拉到15元/公斤，花费之大，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钱裕华沉思良久，最后叹了口气：“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戚方全却依旧神色沉重：“钱总，还有个问题。 现在鲁地二嫂的库存压力得到缓解，想再以最低价收购她的大蒜，短时间内已经很难了。 时机稍纵即逝，我建议将价格恢复到2.4元/公斤，直接将她的货全部吃掉。” 说完，他叹了口气。 虽然局面还没超出控制范围，但自己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 岳丰粮业！ 说明：因为推荐断了，这本书明天中午就要上架了，求各位读者老爷到时给个首订吧，感谢感谢！ 第91章 小公寓突变大住宅 第91章小公寓突变大住宅 钱裕华自然也清楚，想再低价收购鲁地二嫂的大蒜，已经不可能了。 他道：“那就按市场价。 我只有一个要求，速战速决。 咱们为了炒作大蒜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决不能半途而废。” 戚方全点点头：“是！” 他第一时间去找鲁地二嫂，事情也很顺利。 鲁秀英的库存危机只是暂时缓解，还没解除。 现在能一劳永逸，她自然不会拒绝。 哪怕她心里清楚，之前都是华裕粮食从中使坏。 戚方全将订购合同递给钱裕华：“老板，布局已经结束。 随时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钱裕华点点头，忽然，他道：“你对那个突然插一脚的岳丰粮业怎么看？” 戚方全琢磨片刻，摇摇头：“时间有限，我对这家公司了解的也不多。 只知道这是一家新公司，他购买大蒜有两种可能。 第一，凑巧了。 1500吨大蒜并不算多，充其量也就三四百万。 说不定对方只是想做蒜蓉酱之类的农副产品。 第二，对方推算出大蒜即将涨价，想趁机捞一波。” 钱裕华：“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第一种！ 如果是第二种，对方不可能只买这么一点。 据说这家公司的注册资金是2000万，如果我炒大蒜，至少也要砸1000万金进去。” “你的意思是，如果咱们把价格拉上去，对方也不会跟风抛售了？” “只能说大概率吧。 毕竟商人逐利，一旦有利可图，说不定对方会直接改变初衷。” 钱裕华陷入思索：“要不咱们试探试探对方怎么样？” 戚方全一呆：“试探？” “对，咱们可以抛售一部分大蒜给他。 按照伱的说法，若对方只是想做点农副产品，肯定会拒绝。 若对方想跟风炒作，大概率会把货吃掉。” 戚方全摇摇头：“老板，我觉得没必要节外生枝。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咱们只需做好自己，把钱赚到即可。” 他虽然也很想探探张岳的底，但却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 谁知戚方全的话反而让钱裕华坚定了自己的意见： “不，必须要试探一下，否则我不放心。 等拿到鲁地二嫂这边的货，你直接放500吨大蒜过去。” 戚方全还想再说，但最后也没开口。 他知道自己老板的脾气。 有些事决定了，根本不会改变。 1500吨大蒜的确不算多，只用了两天，货就全部发到张岳在中州租的仓库。 张岳立刻回到中州。 从车上下来，闻着四周的空气，他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虽然鲁地距离并不远，但因为邻近海洋，空气湿度还是有不少差别的。 作为地道的豫省人，张岳自然更喜欢中州的气候。 石曼曼见张岳带着詹苏苏回来，立刻迎上来，脸上全是兴奋： “老板，你可真厉害！” 张岳一愣，不太明白对方的话。 虽然他知道大蒜的价格在未来一段时间会涨，但现在其实还处于绝对的低谷。 所以收购大蒜业务，目前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赔钱生意。 难道对方也能未卜先知？ 结果就见石曼曼拿出一张纸：“你看看！” 张岳接过，然后一愣。 这纸是青苹果春天小区贴出来的公告，意思很简单： 青苹果春天的开发商于昨天成功拿到住房承建资质。 詹苏苏有些不解：“咱们又不搞房地产，开发商有没有住房承建资格，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石曼曼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青苹果春天小区最开始的设计是居民住宅，包括在房管局留的备案信息，同样也是居民住宅。 后来之所以变成公寓，只是接盘的开发商没有居民住宅承建资格。 现在承建资质到手，青苹果春天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居民住宅。” 詹苏苏想了半天，忽然有些惊慌：“若真是这样，那咱们这栋楼岂不很快就成了住宅区？” 石曼曼摇头：“不是很快就成了住宅区，而是现在已经是住宅区了。” “那怎么办？”詹苏苏更慌了，“这里是咱们的办公室啊！ 变成住宅区后，按照资质就不能继续办公了。” 石曼曼无语的看着自己闺蜜：“喂，我说你到底懂不懂房产？ 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这里能不能办公的事吗？ 咱们讨论的，是公寓和居民住宅的根本区别好不好？” “公寓和居民住宅……二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 公寓和居民住宅最大的不同，就是房价。 比如之前的青苹果春天，一平只有8200元。 但从公寓变居民住宅的消息确定，直接就飙升到13200元。 而这还只是刚开始。 今天物业那边已经通知让大家去换房本了。 一旦房本也换成居民住宅，价格还会继续上涨。 咱们这是东区，周围的房价都在18000元以上，没理由这里比18000元低。” 詹苏苏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忽然大吃一惊。 不算那套小公寓，张岳一共买了四套loft，共220平住宅。 即使按13200元/平，一平也赚了5000元。 所以只这四套房子，他就赚了110万？” 想到这，她看张岳的神色充满古怪。 要知道，除了房子，詹苏苏还亲眼见到，张岳通过贩运帝王蚝赚了40多万。 谁知听了詹苏苏想法的石曼曼摇摇头： “你又错了，帐可不是这么算的。 公寓因为它的商用属性，所以层高可以设计到5.8米。 但居民住宅不行。 比如咱们现在的这套loft，按照房管局那边的要求，中间一定要做隔断，面积也必须加倍。 所以张岳买的时候是48平的loft公寓。 但只要房本一换，面积就会变成96平的复式居民住宅。 96平复式居民住宅，契税将不再是89平以下的1%，而是1.5%。 另外，物业费、供暖费等等一系列生活费用，也都得翻倍。” 詹苏苏的确不懂房产，但她可不是傻子：“你是说，这套房子的价格也要翻倍了？” “恭喜你，总算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 詹苏苏沉默。 如果张岳买的这几套公寓面积真的翻倍，那就不是220平，而是440平。 按一平13200元算的话，它的总价值将达到508万。 而之前买房，不算那套小公寓，张岳一共花了187万。 所以他总共赚了321万？ 石曼曼嘻嘻一笑：“13200元只是现在的价格，过几天还会继续上涨的！” 第92章 所有的教授都是宝藏 第92章所有的教授都是宝藏 旁边，张岳听完石曼曼的话，不禁脸色一红。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也犯了个错误。 自己最初同样是按公寓变成居民住宅后，面积不变计算的。 所以他也漏算了很多利润。 但有一点，石曼曼还是算错了。 青苹果春天的房价，在涨到13200元/平后，并没有继续上涨，而是保持不动。 原因也不难理解。 和普通居民住宅的平层相比，复式住宅住起来很不方便。 加上当初因为是公寓设计，布局也比普通居民住宅差很多。 稍微对生活条件要求高一点的人，肯定不会选这里。 想了想，张岳果断对石曼曼道： “这样，你现在立刻把这三套48平的房子挂出去卖了。” 石曼曼一呆：“卖了？”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可这也太着急了点吧？ 再说，如果等一段时间，它的价格肯定更高！” 张岳忽然道：“如果我没猜错，青苹果春天房价过段时间还会上涨的消息，应该是开发商那边放出来的吧？” “对，他们最近正在到处宣传，据说已经成交了十来套。” 张岳心中冷冷一笑。 当初他知道青苹果春天要涨价时，专门让钟晓音去寻找房源。 结果得知青苹果春天的房子，90%都在青苹果春天开发商手里。 这非常不符合常理。 毕竟对开发商来说，为了快速回笼资金，肯定会绞尽脑汁尽快把房子卖出去。 之前他还不明白原因。 现在却知道，青苹果春天应该一直就在申请居民住宅承建资格，为的就是能把房子卖个好价钱。 这帮人一个比一个鬼精。 既然他们都开始大量卖房，足以证明目前真的是房子的最高价。 自己现在选择出售，还可以趁着对方吹出来的东风快速脱手。 如果再往后推，让那些买房的人明白过来房价很难再上涨，想出手就难了。 至于那套76平的，张岳决定留下来。 因为面积足够，所以当初设计时，这栋楼模仿的是居民住宅的两室一厅。 现在翻倍变成152平，两室一厅变成四室两厅，只要稍微休整一下，完全可以当大户型居住。 母亲刘桂芝对复式建筑的兴趣要大于平层。 如果二老愿意，可以让他们在那边定居。 上次父亲张立国受伤，让张岳意识到，县城的粮店虽然赚钱，但真的很辛苦。 等过上一段时间，自己就找个机会，让他们放弃县城的店，来中州生活。 毕竟作为大都市，中州各方面，尤其是医疗，都比老家强。 张岳又交代了石曼曼几句卖房的注意事项，然后对詹苏苏道： “你抽空再联系下钟晓音，让她帮忙物色几栋写字楼。” 如果把这里的公寓卖掉，办公室肯定要搬迁。 张岳本来只是想着，随便搞个小公寓当办公室糊弄一下。 后来他觉得还是正规点好。 毕竟以自己的眼睛异能，开公司肯定不会赔钱。 大蒜倒腾完了，还可以捣腾点其他商品。 万一到时客户表示想来公司参观，结果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太过偏僻简陋，还是非常影响形象的。 现在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挪挪地方。 把事情给二女安排好，张岳来到仓库。 还没到门口，他就连忙戴上口罩。 这是张岳的经验。 大蒜仓库可不怎么好闻，即使用激光处理过，依旧少不了那种独特的味道。 他之前在鲁地二嫂那边就被熏过一次，印象不可谓不深。 果然，即使有口罩防护，呼吸道还是被大蒜素侵袭了一拨。 好在这种味道经过过滤已经不重，勉强顶得住。 谁知等他走进大门，就听到一个高嗓门在那大吼： “4号车开到丙区，5号车，谁让你去甲区的？ 那边都被大蒜堆满了，伱去干什么？ 干点活都不知道动脑子！” 是周学鼎。 只见这位年过六十的老教授，正拿着一个电喇叭不停的大吼。 别说用口罩防护了，他甚至还用力猛吸，看起来非常享受周围的大蒜气息。 张岳看到周学鼎的同时，周学鼎也看到了他。 “小张，你回来了，来来，帮我指挥一会。 马上又有大蒜到货了，我去安排一下。 这帮家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让人省心。 咦，你戴口罩干什么？ 扔了扔了，戴这玩意多影响工作啊！” 说完直接将他的口罩取了下来。 张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他才适应这里的独特气味，然后问周学鼎： “你不是有个徒弟过来吗？让他指挥不就行了？” 周学鼎摆摆手：“指挥什么？毛手毛脚的，我打发他去卸货了。” “卸货？”张岳一脸懵逼。 他顺着周学鼎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年轻人正站在卡车上往下卸大蒜。 因为动作比较卖力，所以头上全是汗，把眼镜都打湿了。 张岳忙道：“这不合适吧？” 周学鼎徒弟虽然是京城粮监会的新人，但也是标准的985大学生，正式事业单位编制。 一般的写写算算都是大材小用，结果…… 周学鼎却浑不在意：“年轻人就该多锻炼，没有坚强的身体，哪来不屈的意志？” 说完，他忽然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小子脑子灵！ 我按照你的方法，把电话打给全国各地的粮店，让他们帮忙收购大蒜。 你猜收了多少？” 张岳好奇道：“500吨？” 这是他计算出来的最大量。 谁知周学鼎不屑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再乘以5。” “2500吨？这怎么可能？” 不能怪张岳吃惊，他可非常清楚分散收购大蒜的难度。 就算周学鼎按照他说的通知了整整100个商家，一家也要帮忙收25吨才行。 周学鼎笑道：“我也挺意外，其实我一共才打了10个电话。 结果却有538家粮店帮忙。 这也是这两天，这里特别忙的原因。 光签快递单都累得半死，更不要说还要接货了。” “538家？怎么这么多？” “我学生多呗！进入粮监会前，我一直在东北农大当老师。 东北农大的粮食专业还是不错的。 现在全国重要的粮食部门员工，大部分都是我的学生。 他们听说我想大量收购大蒜，立刻开始往同学同事群里发。 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岳听他说完，忙竖起大拇指。 有句话叫“桃李满天下”，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同时他看周学鼎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别看老头平时文质彬彬的，也不怎么善于交际。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大佬啊！ 其他不说，光是低价收到这么多大蒜，自己和他合作都赚麻了。 第93章 岳丰粮业第一次员工聚餐 第93章岳丰粮业第一次员工聚餐 等等，不对！ 张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只收1500吨就导致大蒜的价格曲线出现变动。 现在再来2500吨，岂不彻底凉凉？ 他连忙运转目力观察。 下一刻，张岳呆住了。 因为大蒜的价格曲线并未改变。 怎么回事？ 张岳皱眉思考。 刚开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直到将目光放在堆好的大蒜垛上才若有所思。 因为这些大蒜有很大一部分，并非激光处理过的激光蒜，个头也都不大。 再加上这些蒜是周学鼎的学生，从全国各地收回来的。 看起来很多，但分散到全国各地，一个县都不到三吨。 所以它们应该不是，华裕粮食销售基地特意抛出来砸价格的敏感货。 而是其他商户跟风降价的散货。 华裕粮食销售基地并不知道这些散货的流向，也没什么警觉。 所以自己只要牢牢将其握在手中，就可以等着赚钱了。 深吸一口气，张岳神色有些亢奋。 这可是2500吨1.2元/公斤的低价蒜。 就算加上红包和运费，也不超过1.5元/公斤。 如果能在最高点全抛出去，利润绝对非常可观。 有了钱，就有了动力。 张岳顿时也不嫌仓库味道大了，甩开膀子和周学鼎一起指挥工人装卸。 如此忙活了四五天，所有发来的大蒜已全部入库。 另外还有个好消息传来，他之前买的那三栋48平的公寓，全卖出去了。 果然如张岳所料，在青苹果春天开发商的推波助澜下，很多人对这里的房子产生了兴趣。 有想投资的，也有手头拮据准备在这里安家的。 还有老家在农村，想通过买房把户口转过来，让孩子在中州上学的。 石曼曼一将信息公布出去，问房的人便络绎不绝。 有的人只随便扫了一眼，就把定金付了。 三套房子一共卖了380万，也就是说，即使扣除他最开始买房花的220万，都赚了160万。 当然，买房交易，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少不了。 但剩150万绝对有富裕。 此刻，石曼曼看张岳的表情，就仿佛在看一个摇钱树。 要知道张岳买房的全过程，她可都在旁边盯着。 也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空手套白狼。 自己一分钱没掏，白赚150万不说，还附带两套房。 其实对炒房挣钱这件事，张岳真的很想低调点。 毕竟此事根本不在计划中，他充其量只能算运气好。 奈何实力好像不允许！ 詹苏苏负责物色的写字楼，在公寓卖出去后也定了下来。 它位于金龙大厦16楼，和仓库只隔一条马路。 坐北朝南，窗明几净，的确比窝在公寓楼中舒服很多。 “张总，这是您的办公室，请坐！” 因为太忙，直到仓库那边彻底安稳下来，张岳才有时间来这。 他看着不停给自己介绍的石曼曼，笑道： “这是专门给我安排的单间？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岳丰粮业到现在也就她和詹苏苏两个员工，即使加上张岳也才三个人。 按照张岳的想法，随便找张办公桌一拼即可。 石曼曼摇摇头：“那怎么行？你是老板，办公室肯定得是单独的。 咱们的办公室是大了点，可接下来还要招人啊！ 你不知道，这两天可把我和苏苏忙死了。” 张岳道：“辛苦辛苦！” 石曼曼说的是真的，最近几天的确很忙。 首先是办公室搬迁，这个相对要容易些。 三人的东西并不多，只要把办公室租好，半天就能搞定。 真正麻烦的，是周学鼎找来的那五百多家粮店。 光是和他们对接，就是一项非常巨大的工程。 更不要说发货、验货、入账、以及红包的发放。 张岳的设想非常简单，可领导动动嘴，小兵跑断腿，可不是一句空话。 虽然张岳主张不加班，但二女这几天每天都要忙到半夜12点。 直到所有大蒜入库，才算清闲一些。 “光嘴上说辛苦可不行！”石曼曼嫣然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但你看苏苏，都瘦了好几斤。 不吃一顿好的，根本补不回来。” “有道理，那这样，今天中午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选！” “太好了！”石曼曼眼睛一亮，立刻拿起手机，“附近有家海鲜店，听说味道不错。” 詹苏苏忙拉了她一下，小声说：“曼曼，楼下‘农家洛馍村’环境也很好，咱们去那就行。” 海鲜店里的菜就没有便宜的，她很怕对方乱来。 结果石曼曼突然紧紧盯着她：“伱心疼了？” “胡说，我哪有！”詹苏苏瞬间有些心慌。 “没有就行。 咱们最近这么辛苦，大吃他一顿是应该的。 放心，这家伙最近可没少赚。 就算咱们把海鲜店吃空，他都穷不了。” 石曼曼说的海鲜店叫懒猫，听起来非常古怪。 不过这里的装修还算不错，清一色的仿古风格。 大厅中间还专门弄了一条河，河上每隔一段放着一只乌篷船。 乌蓬船里摆放有桌椅碗筷。 说真的，张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装修。 他问旁边服务员：“这里也能坐吗？” 服务员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想在船上吃是有条件的。 需要您额外支付100元的桌椅费。” 张岳问石曼曼：“你觉得在哪吃比较好？” 石曼曼想了想：“在船上用餐，的确要比其他地方更浪漫。” 张岳点点头，对服务员道：“那就给我们找个靠窗户的桌子吧？” 服务员愣住，显然没想到张岳的话转折这么大。 “先生，您……确定？” “当然确定了，我们就是员工内部聚个餐，那么浪漫干什么？ 再说，桌椅费都要钱，你们饭店不会想钱想疯了吧？” 服务员：“……” 张岳在桌椅费上“吝啬”，点餐时却不含糊。 几个大菜下来，连心存宰人的石曼曼都有些不好意思： “张总，可以了，这么多菜根本吃不完。” 张岳笑道：“没事，挣钱就是用来花的。 如果一个人连花钱都不会，想挣钱就更不可能了。” 很快，菜就被端上来。 张岳举起酒杯，神色忽然严肃：“来，今天是岳丰粮业的第一次员工聚餐，同时也庆贺咱们的乔迁之喜。 干杯！” 詹苏苏和石曼曼连忙举杯：“祝岳丰粮业越来越好。” 象征性礼仪结束，接下来就是大快朵颐。 三人一边吃，一边说些工作上的事，气氛倒也融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旁边道：“请问你是岳丰的张岳张老板吧？” 张岳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认了出来。 他问：“你是？” “哦，我叫戚方全，是华裕粮食销售基地的销售经理。” 对华裕粮食销售基地，詹苏苏和石曼曼还不觉得有什么。 张岳却眼皮一跳。 此人，来者不善啊！ 第94章 大蒜价格增长提前 第94章大蒜价格增长提前 “戚经理请坐！”虽然心中腹诽，但张岳表面依旧笑意盈盈。 让服务员添了双碗筷，他道：“抱歉，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 您找我是为了？” 戚方全笑道：“听说张老板最近在收大蒜？” “的确收了一些。”张岳实话实说，“前两天我去了趟金县，好不容易才从鲁地二嫂那拿了点货。” 戚方全：“那我能问问，你收这些大蒜的目的吗？” “很简单，吃。” “吃？” “对啊，大蒜不就是用来吃的？” “呃……”看张岳似笑非笑的表情，戚方全知道对方不可能告诉自己实情。 想了想，他道：“张老板，是这样，我们华裕粮食基地最近也对大蒜感兴趣。 所以我想从你手上买一些，当然，价格好商量。” 张岳摇摇头：“抱歉，我手上的大蒜暂时不打算卖。” “那如果是我卖给你呢？” 张岳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钱老板很想和伱交个朋友。 华裕粮食基地在中州也有仓库，里面差不多有500吨货。 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全部拉走。” “那价格？” “和你在鲁地二嫂买的一样。” 说实话，张岳迷茫了。 因为现在的他，完全搞不懂到底什么状况。 这次炒作大蒜，发起人就是华裕粮食基地。 所以对方在得知，自己从鲁地二嫂那买了一批大蒜后，主动过来购买完全能理解。 但得知自己不卖，反手就要卖给自己一部分，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想到这，他立刻看向大蒜的商品价格曲线。 然后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价格曲线没有变化。 也就是说，自己收下这500吨大蒜，并不会影响对方的炒作。 那还犹豫什么？ 张岳立刻站起身：“戚经理真是贵人啊！ 你不知道，我因为计划不周，刚好缺一批货。 后来和鲁地二嫂那边联系，那边直接说全卖完了。 你这可是标准的雪中送炭。 不说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从现在开始，算我张岳欠你一个人情。 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直接来找我。 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义不容辞！” 从张岳这离开，戚方全第一时间向钱裕华汇报： “老板，那五百吨大蒜，对方要了。” “要了？你确定？”钱裕华愣住。 等戚方全点点头，他道：“所以对方购买大蒜的目的和咱们一样，也是为了炒作？” 此话一出，戚方全却迷茫了：“不一定。 我和他见面后，一直在用言语试探。 听对方的意思，好像更偏向制作农副产品。 而且我说要卖给他500吨大蒜时，他双眼迷茫，目光空洞。 显然内心在不断挣扎。 如果他真想炒作大蒜，应该直接答应才对。” 钱裕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良久，他道：“那就不管他。 你这边准备一下，再做最后一波空，清理掉所有意志不坚定的。 一周后开始拉升。” “老板！”听到钱裕华的话，戚方全忽然道，“我认为做空已经没必要了。” “为什么？” “因为市面上大蒜的流通度已远远低于临界值，达到了罕见的超静默状态。” 钱裕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流通度远低于临界值？超静默状态？ 你确定？” 作为炒家，判断某件商品能否拉升的关键，就是流通度。 只要流通度低到某种程度，就说明该商品的市场存量很少。 等到拉升时，也就不会有太多抛盘。 到时仅需很少的钱，可以把价格拉到很高。 至于超静默状态，和流通度差不多，只不过更加极限。 一般情况下，商品只要符合两个指标中的一项，就可以出手。 而两个指标同时出现，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然而凡事有因必有果。 所以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戚方全道：“这是技术部反复验证后提交的数据，我怎么敢乱说？ 事后我也一直在查，但到现在都没头绪。” 钱裕华沉默片刻，咬咬牙：“那就不管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坚决执行。 你立刻回总部，亲自盯紧大蒜炒作计划。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张岳请二女吃完饭，正想再到仓库看看，忽然呆住。 因为当他再次查看大蒜的价格曲线时，竟意外发现，它的价格上升趋势，提前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张岳立刻联系周学鼎，让他做好准备。 第二天，早上九点。 石曼曼和詹苏苏来到办公室。 石曼曼忽然道：“苏苏，咱们的房租还有一周就到期了，昨天房东打电话问要不要续租。” 詹苏苏道：“那就续呗，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谁知石曼曼忽然看着她：“你不会真想续租吧？” 詹苏苏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石曼曼嘻嘻一笑：“张总不是把他在青苹果春天的那间小公寓，当做你的休息室了吗？ 你看这样行不？ 咱们把房子退了，一起住小公寓，这样每个月能省不少钱呢！ 关键小公寓离公司就一条街，走两步就到了。 省的每天早上还要挤公交。” 詹苏苏无奈：“拜托，那只是临时休息的地方好不好？” “可咱们租的房子也是临时休息的地方啊！ 我算过了，就咱们租的那间房子，咱俩每天呆的时间都不到八个小时。” “但……” “别但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和老板说。 没关系，此事交给我，你只管静候佳音。” 石曼曼刚说完，办公室门就被打开。 果然，就见张岳快步走了进来。 石曼曼正准备开口，忽然愣住。 因为在张岳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正是周学鼎和他那个徒弟。 看到二女，张岳道：“曼曼，你现在严密监控大蒜价格。 苏苏，你也做好应变准备。” 见张岳带着周学鼎二人，急匆匆进入自己小办公室。 石曼曼有点茫然。 忽然，她想到什么，连忙打开手机，开始在各个粮食群中查看。 刚开始一切正常，等到上午9:58分，她眼皮瞬间一跳。 因为大蒜的价格突然开始上涨。 1.4元/公斤！ 1.8元/公斤！ …… 2.4元/公斤！ 仅仅二十分钟，就恢复到了正常价。 然而还没结束。 五分钟后， 2.8元/公斤！ 3.1元/公斤！ 3.3元/公斤！ …… 等到下午17:00，已经达到惊人的5.2元/公斤，直接翻了3.7倍。 即使按正常价，也涨了一倍有余！ 第95章 周教授的脆弱小心灵 第95章周教授的脆弱小心灵 看到这一幕，石曼曼呆住了。 发生了什么？ 大蒜的价格为什么会暴涨？ 虽然为能来岳丰粮业上班，石曼曼对詹苏苏用了点“小手段”。 但她这么做，完全是张岳给的待遇高啊！ 她从没想过，大蒜的价格会上涨。 甚至在得知，张岳这段时间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目的只是为了收大蒜时。 她还一度嘲笑对方脑子有问题。 结果…… 稍微知道点内情的詹苏苏，内心的波澜则要小一些。 但小可不代表平静。 相反，亲眼目睹张岳在帝王蚝上也赚了一大笔时。 这个自己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年轻人，在她心中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难道对方真是那种万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 张岳办公室内。 周学鼎也在盯着各项数据。 当确定大蒜的价格已经涨到5.2元/公斤时，老教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只见他纵身一跃，直接蹦到张岳的办公桌上。 把靠在沙发上的张岳吓了一跳。 他忙道：“周教授小心！ 这桌子是轻便型的，板比较薄，您老千万别摔着。” 心里却纳闷，虽然大蒜的涨幅有些出乎意料，但依旧在掌控之内啊？ 就算你料事如神，随便庆贺一下即可。 没必要跳桌子吧？ 谁知周学鼎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他身体颤抖，语气激动： “竟然涨到了五块二……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忽然，他指着张岳：“快，快去卖掉一部分。 等等，大蒜销售渠道好像都是我那边的关系。 手机给我，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张岳一愣：“现在就卖太早了吧？ 我认为这一波上涨，应该只是对方的试探。” 周学鼎立刻道：“早什么？一点都不早！ 这可是5.2元/公斤啊，知道把货卖出去，咱们能赚多少钱吗？ 先不说那批低价货，即使按照你收的最高价2.3元/公斤算，也有1.25倍利润。 我投了20万，反手就能变成45万！ 45万什么概念？ 老头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张岳：“？” 他本以为听到自己的话，周学鼎会拿“让全国所有老百姓都吃上平价蒜”的借口说教。 他都想好了如何应对。 结果你一副“我赚大钱了”的姿态是什么鬼？ 轻咳一声，张岳道：“周教授，说句冒犯话。 您在粮食上的各种学术理论，比如育种、栽培、营养等等，绝对是最顶级的。 但涉及商业操作，我觉得我可能更靠谱一点。 所以若您想赚钱，最好听我的建议。” 经过刚才的跳桌子运动，周学鼎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问张岳：“伱的建议？你有什么建议？” 张岳笑道：“很简单，等！ 华裕粮食基地这次为炒大蒜投入了好几个亿。 他们的盘子可比咱们大多了。 盘子越大，所需要的管理成本就越高。 所以5.2元/公斤并不是价格最终点。” “真的？”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张岳说着，忽然对旁边年轻人道：“李哥，你不是学金融的吗？你给周教授解释一下。” 李哥自然是周学鼎带来的那个徒弟，叫李子川。 李子川没想到张岳会突然问自己，不禁一愣。 良久，他才摇摇头：“我对大蒜也不怎么了解，如果需要卸车倒可以叫我。 干这两天活后，我总结了不少装卸大蒜的规律。 下次干的肯定比之前好！” 啊这…… 张岳一拍额头，这孩子不会被周学鼎使唤废了吧？ 摇摇头，张岳走过去拉住周学鼎： “老周，有些事想的越多反而越不好。 您老这两天辛苦了，走，咱们今天中午好好聚聚，我带你尝尝中州本地的特色菜！ 李哥，站着干什么，一起去啊！ 稍等，把我们公司的两个员工也捎带上，人多才热闹。” 晚上自然又是一顿酒席。 第二天，张岳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的，是周学鼎。 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多点。 无奈拿起电话，张岳接通：“周教授，您又有什么指示啊？” 他的语气无比困倦。 周学鼎远来是客，为了能更好的尽地主之谊，张岳昨晚在酒席上频频劝酒。 谁知周学鼎没喝多少，他反而有些醉了，现在都没怎么清醒。 周学鼎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张，大事不好了，你快到公司，快点！” “什么？”张岳吓了一跳，“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他随便洗把脸，连牙都没刷，就往公司赶。 气喘吁吁的上楼，张岳推开办公室门。 只见周学鼎正神色焦躁的在里面走来走去。 他连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刚才张岳已经在电话里问过这个问题，但周学鼎却以电话中说不清为由直接挂了。 老教授把手机递过来：“喏，你自己看吧！” 张岳疑惑接过，结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 他问：“到底怎么了？” 周学鼎道：“大蒜的价格啊，又降下来了啊！ 今天凌晨三点，我睡得正香，突然睁开眼睛，发现有些不对。 果然，等我打开微信群，里面全是大蒜降价的消息。 昨天明明还5.2元呢，现在已经降到4.6元啦！” 张岳：“呃……您老就因为这件事，一大清早把我叫了过来？” 周学鼎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就因为这件事’？这是大事好不好？ 现在一公斤大蒜可足足降了六毛！ 知道这六毛钱，对我来说意味着吗？ 昨天我还有45万呢，现在连40万都不到啦！ 具体是多少我算算啊！ 三十九万八……没错，就是三十九万八。 五万两千块就这么没了，我的在粮监会干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张岳：“……” 良久，他才劝道：“周教授，您别着急，我不是说了吗？ 昨天那波涨价，只是华裕粮食基地的试探。 现在试探结束，价格肯定会回落。 这属于正常调整。 再说了，大蒜价格下降不也是好事吗？” “好事？”周学鼎不解。 “当然是好事，这意味着全国的老百姓又能吃上平价蒜了。” 张岳说的义正词严，谁知周学鼎的脸直接就黑了： “滚蛋！ 老百姓能不能吃上平价蒜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的五万两千块钱是彻底没了，我难受啊！” 张岳：“……” 第96章 价格达到最高峰 第96章价格达到最高峰 接下来的一整天，周学鼎都处在焦躁之中。 因为大蒜的价格一直是下跌的。 从4.6元/公斤一直跌到4.2元/公斤。 当价格达到4.2元/公斤的最低点时，张岳感觉周学鼎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头发苍白，面容憔悴，仿佛老了20岁。 以至于连张岳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小声问李子川：“李哥，你跟你师傅的时间最长，这是啥情况啊？” 李子川憨憨一笑，声音忽然变小：“还能啥情况？一个字，钱呗！” 张岳看对方眼中闪出的智慧光芒，心中一动。 之前他一直觉得李子川有点傻。 现在他发现，如果谁认为李子川傻，那才是真的傻！ 想了想，张岳对周学鼎道：“周教授，您不用担心。 现在真是华裕粮食基地在洗盘，相信我，最多两天，价格就能再次升上去。” 周学鼎道：“可是要升不上去呢？” “我包赔可以吗？ 如果大蒜的价格真一蹶不振，你投资的那20万就按5.2元/公斤算！” 周学鼎连忙摇头：“那怎么行？ 咱俩合伙做生意，就得讲信誉。 当初说好了按比例分成，就得按比例分成。 要让伱包赔，那我成什么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您老人家敞亮，是我错了。” 周学鼎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是你错了，而且光口头认错可不行。” “我懂我懂，今天晚餐还是我做东，咱们喝羊肉汤去。” “这还差不多！” 羊肉汤到哪喝张岳还没考虑好，但经过刚才的话，周学鼎的患得患失总算消散不少。 第三天，大蒜价格继续回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种回落会持续下去时。 下午15:34，它的价格突然再次回升。 当然，这次的回升很温和，从最低点3.7元/公斤上涨到4.0元/公斤，足足用了六个小时。 而温和的同时，它又很坚定。 因为接下来的一周，大蒜的价格一直在上涨，标准的一天一个价。 等到第七天，它已重新站稳5.2元/公斤，最高达到5.4元/公斤。 周学鼎再次找到张岳：“小张，还是你厉害，说能涨回来，就真涨回来了。 现在总该能卖了吧？” 张岳无奈：“卖什么？ 如果真在这个价位出手，十天前就该出了，根本没必要等到现在。” “啊？”周学鼎现在已经对张岳非常信服，“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继续等了。”张岳笑道，“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场。” 果然如张岳所说，第二天，大蒜价格突然跳到7.5元/公斤。 接着便犹如坐了火箭，以一天涨一块钱的速度，五天飚到12.8元/公斤。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大蒜的疯狂。 很多主播甚至开始了自己的网上秀。 比如： “各位老铁，以前咱去吃麻辣小龙虾，都是蒜蓉里面找龙虾，现在再去，成了龙虾里面找蒜蓉。” “今天我又去我家附近的一家超市买东西。 这家超市比较奇葩，以前每次买东西，对方找零时都会用糖代替，一个糖一毛钱。 后来这家超市收到了大量的顾客投诉。 结果今天我结账时，惊喜的发现，惯例的用糖找零没有了。 收银员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大蒜，然后一瓣一毛钱。 各位观众！ 当时的我不仅没生气，反而一脸狂喜。 因为我感觉自己赚大了，赚大了啊！” B站自然也少不了过来凑热闹，尤其是经典的鬼畜视频。 有网友特意改编了以下广告词： “今年过节不收礼啊，不收礼！ 收礼只收大瓣蒜啊，大瓣蒜！ 大瓣蒜年轻态健康品！” “大蒜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金县大蒜，有，点，甜！” …… 岳丰粮业股份有限公司。 办公室内。 所有人看着张岳，神情振奋。 大蒜涨价对别人来说，充其量就是闹个乐子，最多去超市的时候少买点。 但对办公室里的众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因为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张岳现在的仓库里有多少这东西。 石曼曼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张总，已经有不少客户打电话说他们的大蒜断货了，想从咱们手里进一点。 你看……” 她声音激动。 商品，尤其是紧俏商品，往往是价格越高，大家的购买欲越强。 虽然大部分人对吃大蒜不怎么感冒，但这玩意在很多地方是刚需啊！ 比如各大饭店。 尤其是海鲜店，离了大蒜可不行。 蒜蓉生蚝、蒜蓉龙虾、蒜蓉海参…… 因此只要张岳点头，仓库里的“年轻态健康品”，瞬间就能变成金钱。 谁知张岳摇头道：“现在还不着急。” “还不着急？”周学鼎忙道，“可大蒜的价格已经三天都没波动了。 我感觉华裕粮食基地很可能在偷偷出货。 万一等他们把货出完，咱们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其他人也都点点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能在12.8元/公斤把大蒜卖出去，已经大赚特赚。 没必要再额外冒险。 然而张岳声音不变：“请大家相信我，现在真不是时候。” 周学鼎盯着张岳思量片刻，突然点点头：“那行，一切你说的算。” 两位投资人达成一致意见，其他人即使有不同看法，也只能照做。 华裕粮食基地。 这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钱裕华看着戚方全：“现在市场是什么反应？” 戚方全道：“流通度依旧在临界值之下，超静默状态仍然存在。” “所以还有继续拉升的空间了？” “是的！” “岳丰粮业那边有动静吗？” 钱裕华瞬间想起，自己为了试探，特意让戚方全送过去的那500吨大蒜。 说到这个，戚方全表情古怪：“没有，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监视他们。 从大蒜价格上涨开始，他们的大蒜就一直堆在仓库，没有任何外运迹象。 好像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蒜涨价这回事。” “所以对方购买大蒜，真是要制作农副产品？” “八九不离十。” “很好，按照原定计划将价格拉到最高点，接着开始出货！” “是！” 就在岳丰粮业所有人都在怀疑，张岳的判断是否正确时。 下午16:21分。 大蒜价格从12.8元/公斤迅速涨到15.9元/公斤的最高峰，并在15.4元/公斤这个位置稳定下来。 张岳瞬间笑了。 就是现在！ 他直接给詹苏苏和石曼曼打电话。 第97章 降价，快降价！ 第97章降价，快降价！ 看着急匆匆赶来的二女，张岳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这事闹的，本来说好的不加班，现在又要加班了。” 詹苏苏笑道：“我们是你的员工，自然要尽心帮你做事，不然岂不对不起伱给的工资？” 石曼曼也道：“没错。 你不知道，其实本姑娘最喜欢加班了。 只要加班费给到位，信不信我天天都住在办公室？ 我以前的那家公司，什么996是福报。 福报我倒没意见，但说福报不给钱我就有意见了。” 张岳笑道：“放心，加班费一分都不会少。” “老板万岁！” 三人正说着，周学鼎和他徒弟李子川也到了。 寒暄几句后，张岳声音郑重起来： “大蒜的价格已经达到最高点，现在可以出货了。” 饶是大家已有心理准备，闻言也不由一阵兴奋。 尤其是周学鼎。 之前他一直想在12.8元/公斤的时候出货，此刻不由有些庆幸。 好在自己没有坚持己见，否则又得心疼半天。 张岳对他道：“你立刻联系那些负责销售的客户，说咱们的大蒜现在敞开了供应，价格也可以适当给出优惠。 当然，做的时候低调点，最好不要引起注意。” 周学鼎点头表示明白。 大蒜价格是华裕粮食基地炒起来的。 自己这边跟着出货，自然越安静越好。 毕竟仓库里可存了整整4500吨货，一旦出意外，虽然不至于赔钱，但想卖出高价就难了。 张岳：“还有，这次出货需要的时间可能较长，咱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事实再次证明张岳的判断是正确的。 虽然周学鼎再三表示，大蒜的价格可以便宜点，但那些渠道商依旧只敢三吨五吨的拿货。 毕竟15.4元/公斤的价格太高了。 一旦多买，万一过两天价格降下来，那可全是钱。 不过关于短时间内降价的事，显然是他们多想了。 大蒜从升到15.4元/公斤后的半个月内，价钱就没比这个低过。 15.4元/公斤，15.6元/公斤，15.8元/公斤…… 甚至好几次都突破到16.0元/公斤。 好在16.0元/公斤的时间很短暂，几个小时就会掉下来。 华裕粮食基地。 钱裕华脸色铁青：“老戚，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大蒜价格突破16.0元/公斤轻轻松松吗？” 戚方全额头全是冷汗：“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暗中偷偷出货。” “暗中偷偷出货？谁？” “正在查，对方行事很小心，而且大部分走的都是官方渠道。 咱们根本无法获知消息。” “官方？”钱裕华吓了一跳，他瞬间想到某种不好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咱们被官方盯上了？” “概率很大。” 钱裕华不停的来回踱步，心中犹豫不定。 忽然，戚方全手机响起。 他连忙接听。 两分钟后，戚方全挂算电话道：“查清楚了，暗中出货的人是岳丰粮业。” 钱裕华一愣：“岳丰粮业？他们购买大蒜，不是要做农副产品吗？” 戚方全苦笑：“咱们被那个叫张岳的骗了。 我也是刚反应过来，岳丰粮业成立的时间很短，而且根本没有自己的厂房和车间，怎么可能做农副产品？ 所以对方囤积大蒜只有一种可能。” 说到这里，戚方全忽然神色阴沉： “我之前一直奇怪，好端端的，大蒜流通度怎么突然低于临界值，还出现了超静默状态？ 现在看来，应该是对方通过其他渠道在大量收购大蒜。” 钱裕华沉思片刻：“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戚方全道：“那就要看对方备多少货了。 若我没猜错，他们应该已经出完了吧？” 岳丰粮业办公室。 张岳问詹苏苏：“咱们手上还有多少大蒜？” 詹苏苏道：“不到400吨！” 张岳瞬间松了口气：“400吨，很好。 这样，立刻和那些客户联系，就说大蒜降价了。 降到12元/公斤。” 周学鼎闻言立刻站起来，神色不悦道：“降价干什么？ 现在一公斤大蒜可是15.8元！ 这400吨最多三天，就能全部出掉。 我明白你是想快速清仓，但完全没必要！”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周学鼎： “周教授，咱们这次合作炒大蒜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赚……”周学鼎忽然意识到不对，“你说为什么？” “平抑物价啊！” 张岳义正词严：“咱们代表的是谁？粮监会！ 粮监会的核心宗旨是什么？打击哄抬物价，制裁囤积居奇。 现在华裕粮食基地倒行逆施，竟然将枪口对准大蒜这种百姓的生活必需品。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粮监会正式成员，必须坚决消灭这种现象。 他钱裕华不是想赚黑心钱吗？ 咱们偏偏不让他如意，所以剩余的大蒜必须以低价卖出去。 不仅要卖，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卖。 咱们要让姓钱的知道，他这种做法是可耻的。 如果还不知悔改，马上就会有大麻烦！” 周学鼎被张岳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的神色激动： “没错，华裕粮食基地的确太坏了，真以为他以前搞得那些事咱们不知道？ 只是懒得和他计较而已！ 这次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着说着，他声音忽然变小：“小张啊，剩下的那400吨大蒜卖到12元/公斤我没意见。 但绝不能更便宜了，否则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张岳：“呃……好吧！” 一小时后，远在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收到岳丰粮业打来的电话。 大蒜降价了。 华裕粮食基地。 钱裕华：“你说真的？岳丰粮业真卖到12元/公斤？” “千真万确，而且态度异常坚决。” 戚方全说着，脸色忽然苍白如纸，“关键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刚刚得到消息，这次的大蒜炒作名义上是岳丰粮业出面。 其实是岳丰粮业和学鼎投资联合操作的。 学鼎投资的注册人叫周学鼎，他还有一个身份： 华国粮监会副会长，华国粮食总局终身荣誉教授。 不仅是他，岳丰粮业的法人代表张岳，同样拥有中州粮监会的官方身份。” 钱裕华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他六神无主道：“所以对方的这次商业运作，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是专门针对咱们的一次狙击？” “没错！” “快，通知销售部门，让他们立刻把大蒜价格降下去。 一公斤大蒜不能超过10元…… 不对，是不能超过8元！” 钱裕华说完好半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戚方全： “8元/公斤应该不算高了吧？ 这可是公斤称，如果换成市斤的话，一斤大蒜也才四块钱。” 第98章 赚钱了，分钱了 第98章赚钱了，分钱了 张岳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的一次降价，竟真把大蒜的价格打了下去。 其实他抛那400吨大蒜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清库存。 和从鲁地二嫂手里订购的精品激光蒜不同，周学鼎通过他的学生渠道购买的大蒜良莠不齐。 2500吨中有2000吨是优等蒜，剩余的都是二等蒜、三等蒜。 不降价的话根本就不好卖。 结果…… 詹苏苏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老板，最后一车大蒜已经发出去。 仓库也都清了出来，接下来有什么指示？” 张岳竖起大拇指：“干得不错，账目统计出来了吗？” “已经统计出来了！ 咱们这次前后一共进购4500吨大蒜，其中2000吨的进价为2.3元/公斤，另外2500吨的进价为1.2元/公斤。 不过这2500吨大蒜因为额外支付有采购红包，成本价达到1.5元/公斤。 综合起来，咱们大蒜的平均进价为1.85元/公斤。 销售的话，时间不同，价格也不同。 扣除运费和人工成本，差不多为14.6元/公斤，误差不超过0.1元。” 张岳算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咱们这次一共赚了5737.5万？” 詹苏苏点点头：“是的。” “卧槽！”张岳完全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就这还是因为大蒜存量不足，导致他准备的两千万资金没用完。 如果全用完，盈利最少还能翻一倍。 不过张岳很快就释然了。 现货交易不确定性因素太多。 以前自己资金量小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第一次操控这么大盘子，没出意外已经非常值得庆幸了。 有瑕疵很正常，没瑕疵才奇怪。 张岳和詹苏苏说话时，周学鼎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 好不容易等两人说完，他立刻忍不住问：“小苏，你给我算算，这次我能分多少钱？” 詹苏苏微微一笑：“这次收购大蒜一共用了832.5万。 您投入20万，按照比例可以分到2.4%。 张总说了，考虑到您在大蒜收购中贡献较大，可以额外获得1%的奖励分红。” 周学鼎立刻激动的拿起计算器，只是他算了三次，因为手抖严重，三次数字都不一样。 最后他只得抬头问詹苏苏：“你就说我一共能分多少钱吧？” “195万！” 嘶~ 周学鼎倒吸一口凉气：“真有……195万？” 张岳笑道：“195万说起来多不好听？ 我再给您凑个整数，200万可以吧？” “哎呀，这个……”周学鼎不停搓着自己的手。 就在张岳以为，他会再谦虚几句，表示给195万就行时。 结果对方直接语气铿锵道：“谢谢老板！” 和周学鼎皆大欢喜之后，张岳又对詹苏苏道：“你和曼曼的绩效奖金也算出来了吧？” 詹苏苏点点头。 她和石曼曼的绩效奖金和这次大蒜的盈利挂钩，因此数值也相当可观。 石曼曼在得知自己下个月发的工资数目后，已经偷偷笑了好几次。 连习惯于古井无波的詹苏苏自己，也同样开心异常。 张岳道：“算出来就好。 这段时间伱们辛苦了，我一人给你们三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当然，具体什么时候休息你和曼曼商量。 但必须保证公司在工作日的时候有人值班。” 詹苏苏点点头：“好的。” 安排好各项事宜，张岳也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这次运作大蒜虽然获利不菲，但时间长，体量大。 不管对体力还是精力，都是极大的消耗。 加上自从获得眼睛异能后，他一直没怎么休息，也该放松放松了。 青苹果春天那套76平的复式住宅，张岳买的时候同样是装修好的。 后来他决定留下自住时，又专门让人整了一下。 虽然他计划以后将这套房子送给父母，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 只要不回尉县，这里就成了他的临时落脚点。 早上，张岳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迷迷糊糊瞅了一眼，发现是陌生号，果断直接挂断。 然而下一刻，铃声再次响起。 卧槽，这骗子也太执着了吧？ 张岳再次挂断，并直接调成静音。 等他再次闭上眼睛，突然意识到不对。 陌生号？骗子？ 这一幕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他连忙拿起手机，果然发现上面的短号以前见过。 深吸一口气，张岳小心翼翼接听：“喂？” 电话那头传来柳诗函的声音：“哟，张老板架子好大啊，连公安局的固定电话都不接了。” 张岳忙道：“哎呀，不好意思啊柳警官，我刚才正开会呢！” “开会？你很忙吗？” “当然忙了，而且特别忙。 我们粮监会名气虽然没你们警察大，可负责的事绝对不少……”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单位平时都在干什么？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这不好吧？我在乡下实地考察呢！” 张岳立刻开口推脱。 柳诗函可是特警，平时根本见不到人。 现在对方竟然主动提出找自己，张岳立刻猜出不是好事。 听了他的话，柳诗函微微一笑：“是吗？ 我刚才联系了你的直系领导宗发荣，他说你现在正在中州。 要不我再联系下你们刘会长，让他帮忙协调协调？” “别，刘会长日理万机，作为下属，还是少让他操点心比较好。 不用劳您大驾，我直接去找您。” 当张岳站在中州中心医院门口时，神色有些古怪。 这是柳诗函告诉他的地址。 现在是早上7:35分，对方这么早在医院干什么？ 他正要给柳诗函打电话说到了，忽然听到旁边一辆车在按喇叭。 张岳扭头看去，只见柳诗函正坐在副驾驶上向他招手。 “柳警官好！” 张岳快速跑过去，见柳诗函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道： “哟，您今天真漂亮，尤其是这身警服，不会是新发的吧？ 让我摸摸，料子真心不错。” 谁知话刚说完，车后门突然被打开。 接着四名警察正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 尤其是其中一名中年警察，脸特别的黑。 张岳突然有点慌：“呃……各位警官好，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哈哈！” 中年警察哼道：“你就是张岳？协助破获茅台假酒案的那个？” “是的，您是……” 旁边另一个警察道：“这是我们局长。” “哎呀，这怎么……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 他正语无伦次，柳诗函忽然扭过头道：“行了，爸，你就别吓唬他了。 他胆子一向不大，万一吓坏了怎么办？” “爸……？” 听到柳诗函说出这个字，再联想自己刚才还手贱拉了拉对方衣服，张岳眼皮忍不住猛跳。 第99章 有问题的撒尿牛丸 第99章有问题的撒尿牛丸 柳诗函的父亲柳国诚带着其他警察走在前面。 张岳和柳诗函走在最后。 他小声问柳诗函：“喂，你这到底是啥意思？” 柳诗函一愣：“什么啥意思？” “咱俩虽然有过合作，但毕竟也不是很熟吧？ 结果你直接带我见家长，是不是太快了点？我都没心理准备。” 柳诗函的脸瞬间黑了：“去死吧你，谁带伱见家长了？” “难道不是？” 柳诗函还想再说，前面忽然传来两声咳嗽。 是柳国诚。 见对方正再次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张岳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一行人进入医院。 住院楼三楼，当电梯门打开时，张岳吓了一跳。 只见这层楼走廊上放满了病床，床上躺满了面色蜡黄神情憔悴的病人。 医院在走廊加床张岳不是没见过。 但每张床上都躺着病人，旁边还有两三个家属陪护，以至于给人的感觉整个楼栋都是人的情况，他真是第一次见。 毕竟平时就算有加床，基本也是有来有走，陪护家属也没这么多。 柳国诚这时问张岳：“听诗函说，你在物品鉴定上很有心得？” 张岳不明白对方意思：“也不能说很有心得吧！ 只是我做事比较认真，有时能发现些一般人看不到的问题。” 柳国诚拿出一个塑料袋：“那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有问题没？” 张岳接过打开，发现是一份麻辣烫。 但已经凉了，而且被汤汁泡的很稠，应该是昨天的剩饭。 柳诗函解释：“这份麻辣烫是张国福麻辣烫做的。 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在张国福麻辣烫吃饭时，忽然感觉身体不舒服，直接被送进医院。 到餐馆用餐导致食物中毒的情况时有发生，我们也没在意。 谁知很快就有第二人报警。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短短两个小时，报警台竟然收到247个报警电话，全是食物中毒。 而这些中毒的人出事前，都在张国福麻辣烫用过餐。” 张岳眼皮忍不住一跳。 张国福麻辣烫他自然知道，这是一家连锁店，不仅中州很多，全国也都有分店。 凭借新鲜的食材，丰富的小料和经典的口味，每天都能吸引大量的人去吃。 张岳也去过好几趟，他最喜欢店里小料的特制麻油。 他对张国福麻辣烫的另一个印象是干净卫生，甚至一度认为，只有这里的麻辣烫才能吃的放心。 结果这样一家店的食材竟然出现了问题，完全不可思议。 等等…… 忽然，张岳发现不对。 他问柳诗函：“即使是张国福麻辣烫的食材出了问题。 你们鉴定一下，找到原因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把我叫来干什么？” 柳诗无奈：“如果我们能找到原因，还用得着叫你？” “可你找到我也没用啊！”张岳有些哭笑不得，“我做的是粮食买卖。 粮食虽然和餐饮有关系，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行业好不好？” 见他推三阻四，早就看张岳不太顺眼的柳国诚立刻开口：“我说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的话站一边去，少在这里看着碍眼。” 张岳瞬间不乐意了：“喂，你什么意思？啥叫我行不行？ 告诉你，男人什么都能说，就是不能说不行。 不就一碗麻辣烫吗？ 别说张国福这样的大品牌，哪怕路边摊那种6块钱一碗的，我都没问题。” 他低头朝盒饭中看去，表情非常认真。 柳国诚见张岳说的慷慨激昂，不禁一愣。 他总感觉对方的话有深意，但具体是什么却不知道。 正想问问旁边的警员，忽然，张岳轻“咦”一声。 接着他对柳诗函道：“有筷子吗，借我用用。” 柳诗函递来一个塑料叉和一个一次性塑料杯：“用这个！” 张岳小心从剩饭中，挑出一个丸子放到塑料杯里递给柳诗函：“喏，问题就在这东西里面。” 柳诗函一愣。 这种丸子她知道，叫撒尿牛丸。 撒尿牛丸能广为人知，主要源自周星星演的一部叫《食神》的电影。 具体做法是将濑尿虾的肉打碎，加入各种调料后放入高汤，混在一起冻成肉冻。 再将肉冻切成小块，用碎筋后的牛肉泥包裹后放入热水定型。 因为内部有濑尿虾高汤肉冻，煮熟后一咬，就会有鲜美的汤汁喷出来。 也就是通常说的爆浆。 撒尿牛丸是柳诗函最喜欢的丸子食品，现在张岳却说这东西有问题…… 她问：“你确定？” 一名警察果断摇头：“绝不可能是撒尿牛丸的问题，化验科那边已经测了好几遍。 不管是里面的汤汁，还是外面的牛肉，都符合国家食品卫生标准。” 张岳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我叫闫守春，是化验科的负责人。” 张岳啧啧：“看来你们化验科也不怎么样嘛！” 闫守春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张岳：“当然是字面意思。” 他对柳诗函道：“真正的撒尿牛丸因为主食材是牛肉和濑尿虾，所以成本很高。 尤其是牛肉，需要完全用蛮力捶打碎筋，不可能全由机器完成。 因此市面上见到的撒尿牛丸，大多用的都不是牛肉。 而是价格比较便宜的鸭肉或鸡肉，然后加入牛肉精，让其拥有牛肉的味道。 当然，各种膨松剂和保鲜剂也免不了。 不过顾客不是傻子，稍微对食物口感有研究的人，一口就能尝出来。” 张岳说着，忽然指指柳诗函手中的杯子：“但这种撒尿牛丸就厉害了。 它的成分同样是廉价的鸭肉，不过负责调配的人却是个高手。 对方用的保鲜剂并非常见的化学制品，而是一种叫鱼球藻素的生物制剂。 鱼球藻素是从海洋中一种叫鱼球藻的植物中提取的。 这东西可以最大程度还原食物本身的鲜味，一般人根本吃不出来。 鱼球藻素本身无毒，但它却能在-26℃时，和牛肉精中的一些成分发生化学反应，生成多肽鱼球藻素。 多肽鱼球藻素属于特殊类生物毒素，其他解毒药品都不好使，只能注射纳洛酮进行缓解。” 张岳说完，现场瞬间一片安静。 这让他有些无奈。 我费七八力说这么多，感情都白说了啊？ 无奈之下，他只好主动转头看向在咨询台值班的护士小姐姐： “美女，还愣着干啥？ 赶紧行动啊！ 再拖下去，万一病人出现永久性后遗症，天天来你们医院闹事，我可不负责。” 第100章 非正宗不打不相识 第100章非正宗不打不相识 护士小姐姐看看张岳，又看看一边的柳国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一个声音道：“小悦，你选两个病情最严重的，给他们注射纳洛酮试试。 放心，纳洛酮属于常规解毒剂。 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给人体造成伤害。”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白大褂。 张岳看他胸口的工作牌，上面写着“一级主任医师向志刚”。 护士小姐姐连忙点头，转身去配药了。 向志刚看向张岳，伸出手：“你是沪上来的专家吗？” 张岳一愣：“专家？” “对啊，刚才你的话我听到了，分析的丝丝入扣。 尤其是对鱼球藻素特性的讲解，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放眼全国，对生物毒素研究较深的，只有沪上华山医院。 我猜伱应该来自那里。” 张岳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我是瞎说的？” 向志刚摇头：“你是不是瞎说我不知道，但我问过张国福麻辣烫的负责人。 他们保存食材所用的冰柜，温度刚好是-26℃。” 张岳还要再说，刚才配药的护士已经回来。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开口：“医生，能不能先给我女儿用药？” 她站在病床边上，紧紧拉住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挂着针，因为身材过于瘦弱的缘故，针头扎的不是手背，而是额头处的血管。 因为过于痛苦，她小小的身体卷缩在病床角落，看起来非常可怜。 向志刚忙道：“这位女士，纳洛酮到底有没有效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 结果中年女人根本不等他说完：“没关系的，我愿意试试。 你不知道，米米从小就特别怕疼。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我半点都不想她再受苦了。 医生，求你了。” 向志刚沉默片刻，忽然点点头，对护士道：“那就先给她用药。 注意剂量减半。” “好的！” 纳洛酮用药很简单，只需注射进点滴瓶中即可。 护士将半管药推进去，所有人开始观察小女孩的动向。 只见她本来正用力拉住妈妈的手，和身体的痛苦作斗争。 很快，她身体颤抖的频率开始降低，不到一分钟便恢复平静。 原本苍白的脸，也慢慢恢复了几分血色。 忽然，小女孩睁开眼睛，她看到中年女人立刻开口：“妈妈！” 中年女人忙弯下腰轻声道：“米米，你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 小女孩并未回答，只是道：“妈妈，我饿了！ 我想喝可乐！” “啊？米米乖，你现在正生病，可不能吃那些垃圾食品。 等你病好了，咱们随便喝行不？” 向志刚突然道：“她想喝就让她喝吧！” 接着解释：“这种食物中毒如果不缓解，病人是没有任何胃口的。 现在她想吃东西，证明已经好了大半。 而且可乐中的二氧化碳可以提高纳洛酮的活性，对康复更有帮助。” 说完又对刚才的护士道：“立刻通知你们护士长，把今天值班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尽快给患者注射纳洛酮。” 等护士匆匆离开，向志刚连忙握住张岳的手： “张医生，谢谢，太感谢了。 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见到这种病例。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万一真有病人出事，就麻烦了。” 张岳：“呃……向医生，你应该误会了。 我可不是什么医生，而且压根就没学过医。” “啊？”向志刚愣住：“你没学过医？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来自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 张岳说和，忽然强调：“粮监会属于标准的事业单位编制。 当然，我的工作肯定没你好。 其他不说，光五险一金这块，缴纳基数就没你们医生多。” 向志刚瞬间一脸茫然。 粮监会？事业单位编制？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完全无法理解，张岳为什么会把“事业单位编制”当重点来说。 柳诗函这时笑道：“向医生，张岳先生的确不是你们行内人。 不过你对他应该也不陌生。 知道清瘟益气散吧？” 向志刚立刻说：“当然知道，那药可是好东西，等等，你的意思是……” 柳诗函点点头：“没错，清瘟益气散就出自张先生之手，国岳制药厂也是他名下的产业。” 向志刚看张岳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同：“原来是张先生啊！ 上次我去听汤文山教授的课，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张岳连忙摇头：“开设制药厂只是我顺手做的，也不怎么重要。 我觉得和制药厂的厂长相比，还是事业单位编制更香。 哎，我们粮监会什么时候缴纳五险一金的基数，能有你们医院这么高就好了。” 向志刚：“……” 张岳感叹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向医生，要不咱俩加个微信？ 你医术这么高，说不得我以后还有事麻烦你。” “啊……对，加微信，必须加微信。 但绝对不是你麻烦我，而是我麻烦你。” 两人客套几句，直到向志刚有事离开，张岳都心情大好。 这位向医生一看，就知道在中州中心医院很有身份。 现在看病那么难，光排队就得大半天。 如今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再来医院就方便多了。 他扭头对柳诗函道：“柳警官，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就告辞了。” 谁知柳诗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忽然，她对柳国诚道：“爸，我就说张岳能解决吧，你还不信。 现在怎么说？” 柳国诚：“这……” “等等！”柳诗函哼道，“刚才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某人对张岳的态度可不怎么好。” “咳咳！”柳国诚脸一红，忙道：“张先生，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张岳笑着摆手：“没事，咱们也勉强算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柳国诚可是公安局长，能和对方搭上关系，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能顺利很多。 至于对方刚才的态度问题，作为一名生意人，张岳的核心宗旨是： 只要有利可图，态度之类的根本不叫事。 柳国诚没想到张岳这么好说话，心中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说的太好了，咱们就是不打不相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跟我来！” 中州中心医院，某办公室。 众人坐下后，第一个开口的不是柳国诚，而是那位化验科的负责人闫守春： “张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你随便问，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那个鱼球藻素到底是什么东西？ 实不相瞒，刚才我查了知网的信息库，还有世界其他国家的资料库，根本就没听过有这种物质。” 第101章 张岳的迷茫 第101章张岳的迷茫 张岳笑道：“鱼球藻素就是鱼球藻素。 至于找不到这东西的信息，很正常啊！ 现在全世界每天至少有三十种新物质被科学家发现或合成。 有人从鱼球藻中，找到比保鲜剂效果更好的生物制剂再正常不过。” 关于鱼球藻素的信息，自然是张岳通过眼睛异能看到的。 之前他观察那盒剩饭半天，也没发现问题。 直到看到撒尿牛丸时，意外发现关于这东西的介绍中有句“鱼球藻素能在-26℃时和牛肉精中的某些成分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有毒多肽鱼球藻素”，才有所猜测。 事实证明果然是撒尿牛丸的问题。 闫守春点点头，叹道：“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么多患者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我该负主要责任。” 张岳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若我没猜错，制造这种撒尿牛丸的人，绝对是个高手。” “高手？” “对，虽然同样是撒尿牛丸的仿制品，但这种仿制品和市面上的廉价货可不一样。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张国福麻辣烫冰库的保鲜温度，和一般店家不一样，绝不会出现中毒事件。 因为只需速冻时将温度控制在-20℃以上，这种撒尿牛丸绝对是安全的。 再结合鱼球藻素神奇的提鲜效果，它完全可以成为一项伟大的发现。 ——世界各种化学奖项拿到手软的发现。” “这……”柳国诚忽然看着张岳，“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岳道：“上次茅台酒事件的罪魁祸首卓启宇，你们抓到了吗？” 柳国诚有些不好意思：“此人非常警觉，一发现不对就跑了。 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明察暗访，包括国外也有监视。 可不管怎么找，对方都犹如石沉大海消失不见。” 张岳：“我觉得你们可以从撒尿牛丸的源头查起，说不定能发现此人的线索。” 柳国诚一愣：“伱的意思是？” 张岳微微一笑：“虽然不敢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这两起事件表面看起来没有关联，但能做到这一步，对方在化学上的造诣即使放眼全世界，都是最顶级的。 虽然有些话说出来比较打脸，却是不争的事实： 咱们国家目前的情况，很难培养出这种人才。 这些人要么在国外最顶级的实验室，要么在世界上最好的化工企业中。 甘愿放弃优渥生活和崇高地位在国内到处浪的人。 就算不是卓启宇，也一定和他有关系。” 柳国诚立刻站起身，神情严肃：“从现在开始，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一定找到这批撒尿牛丸的生产商！” 其他警察都急匆匆的走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张岳和柳诗函。 忽然。 砰砰！ 砰砰！ 张岳一抬头，发现柳诗函正在不停的用力拍桌子，不由愕然： “你干什么呢？” 柳诗函反而奇怪了：“你说我干什么？” “啊？” “啊什么？难道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问你？问你什么？” “你……” 张岳笑道：“明白，我问你，你爸怎么会是公安局局长？” 柳诗函却有些意兴阑珊：“算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问的必要了。” 对于自己的身份，她本是想看张岳大吃一惊的。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配合。 忽然，柳诗函又想到什么：“你刚才说撒尿牛丸背后的主谋真是卓启宇？” 张岳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 张岳笑道：“如果我不这么说，你爸怎么可能那么重视？” “这……” 柳诗函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想法，而且她发现张岳表情不对。 自父亲带着其他人离开后，张岳就一直在发呆，神思不属。 “你到底怎么了？” 张岳突然道：“你说，如果我开一个肉丸加工厂怎么样？” “肉丸加工厂？” “对，还记得刚才病床上，那个叫米米的小女孩吗？ 有件事你不知道，多肽鱼球藻素对十二岁以下的孩童，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不是你及时给我打电话，后果不堪设想。” 柳诗函一愣：“真的？” “多肽鱼球藻素对十二岁以下孩童的致死时间是18个小时，你说呢？” “这……”柳诗函彻底呆住。 米米吃撒尿牛丸的时间，是昨天晚上20:00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下午两点之前没有给她注射纳洛酮，那…… 张岳又道：“其实最可怕的，还不是多肽鱼球藻素。 毕竟只要这东西的危害公之于众，就会第一时间被禁止。 我担心的，是其他肉丸类制品。 你知道吗？ 张国福家的那碗麻辣烫，里面的肉丸类添加剂共有218种。 这218种中，有34种有非常大的致癌风险。 我不是说张国福麻辣烫不行。 相反，作为国内知名品牌，这家店对食材的选择是非常讲究的。 其他路边摊用的肉丸问题绝对更多。” 张岳说的是心里话。 他刚来中州市时，就喜欢上了麻辣烫这种小吃。 路上只要看到有经营麻辣烫的店，他都会进去尝尝。 结果张岳非常郁闷的发现，很多路边摊和小吃店的食材，自己吃一次肚子就要疼一次。 严重的甚至还会直接吐出来。 只有张国福麻辣烫的东西，他没出过问题。 对此张岳之前也没在意，最多以后不吃就是。 直到今天看到米米。 孩子代表的是未来，曾经作为屌丝，张岳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自然没办法管这些。 但现在有了眼睛异能，或许真的可以做点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会这么纠结，是他用眼睛异能观察那碗麻辣烫时，意外发现一个配方。 这个配方的名字叫“绝味”！ 绝味一共含有十七种添加剂，当然，这些添加剂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 绝味的主要作用，是能让长时间冰冻的肉，变得极其鲜美可口。 效果完全吊打鱼球藻素。 如果他以“绝味”为秘方，开肉丸类食品加工厂。 成本绝对比市面上那些垃圾肉丸更低。 无公害、价格便宜，只要运作的好，完全有希望干掉那些坑人的食品加工厂。 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 哪怕自己生产出的东西再好吃，用的肯定也是廉价肉。 这会对自己的形象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同样也是他刚才神思不属的主要原因。 第102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102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诗函听完张岳的叙述，目瞪口呆道： “你的意思是，你开肉丸食品加工厂的目的，是想和那些不良商贩竞争？” 张岳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开这样一个食品加工厂，总共需要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几百万吧！” 几百万对以前的张岳来说是天文数字，但现在并不算多。 柳诗函忽然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伱！” “干什么？” “当然是入股啊！” “入股？” “对，这是我的大学毕业到现在攒的所有私房钱。” 说完柳诗函脸一红，“我平时也没多少存钱意识，所以钱并不多，只有五万块。” 张岳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语气郑重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开肉丸加工厂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盈利。 相反，它大概率还会亏钱，甚至经营一两个月就倒闭了。 到时你肯定血本无归。” 自从有了眼睛异能，张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没有把握的生意。 所以他没有半点信心。 柳诗函笑道：“我给你这些钱，本来就没想着盈利。” 她忽然叹了口气：“你只是见到这一次中毒事件，就有这么深的感触。 作为警察，你知道我经历的中毒事件有多少吗？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还是客人感觉身体不适，主动到医院治疗的。 那些没去医院的，肯定更多。 你猜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当警察？” 张岳：“因为你爸是警察，升职比较快？” “滚！”柳诗函脸一黑，“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我当警察，是因为作为一个警察家庭，我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而你看到的太平盛世，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所以我要做那个负重的人。” 张岳竖起大拇指：“虽然这几句话听起来很像在作秀，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 柳诗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终于，柳诗函无奈摆摆手：“行了。 关于肉丸类食品的非法加工窝点，我们查获的也不少。 但这东西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无穷无尽。 只要有利益，就一定会有人铤而走险。 所以我认为，你这个办厂的想法挺好的，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总要尝试一下。” 张岳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此事咱们就干了。 我投495万，再加上你的5万块，刚好500万。 咱俩成立一个食品加工厂，专门从事肉丸类食品加工，主打中低端市场。 地址可以设在中州周边，最好在东区，和岳丰粮业近点，方便管理。 人员另行招聘，前期不需要多，五六个就行。 ……” 张岳快速说着，对于开公司，现在他已经很熟练。 只要钱到位，其他都不是问题。 忽然，他想到什么：“你觉得这个食品加工厂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在取名方面，张岳一直认为自己没多少天赋。 国岳制药厂抄的是老爸的国岳粮店。 岳丰粮业也是他名字后加个丰收的丰字，虽然寓意还行，但听起来依旧很一般。 柳诗函想了想，忽然道：“要不叫‘十月’怎么样？” “十月？” “对，‘十’和‘诗’谐音，‘月’和‘岳’谐音，把咱俩的名字组合在一起，再变一下。 既有寓意，也有意境。” 张岳点点头：“本来我觉得十月有点非主流，但经你这么一解释，好像还有点意思，那就叫十月食品厂。” 晚上，柳诗函下班回到家，柳国诚已经提前回来了。 柳诗函忙问：“查的怎么样？抓到卖给张国福麻辣烫撒尿牛丸的人了吗？” 柳国诚无奈摇头：“对方很警觉，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跑了。 技术部门将现场采集到的痕迹拿过去化验，果然找到了卓启宇的指纹。” “什么？撒尿牛丸真是卓启宇搞出来的？”柳诗函吓了一跳。 这下轮到柳国诚奇怪了：“张岳今天不是已经说了吗？” 柳诗函的脸忽然有些红：“他其实是骗你们的。” 听女儿复述完张岳的话，柳国诚脸色变得无比古怪。 他忽然道：“诗诗，你以后最好离那小子远点。” “为什么？” “那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而且充满了市井的市侩气。 虽然有些本事，但若不用到正道上，早晚会和卓启宇一个下场。” 柳诗函立刻不高兴道：“爸，你怎能拿卓启宇和张岳比？ 张岳虽然不是警察，但所作所为半点不比警察差。 卓启宇跟张岳提鞋都不配。” 见柳国诚疑惑，柳诗函道：“你知道今天你们走后，我们两个做了什么吗？ 我们一起投资了一家食品加工厂……” 柳国诚静静听完，最后惊奇问：“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柳国诚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若他真这么做，倒是我小看他了。 食品厂的地址选好了没？” 柳诗函摇摇头：“没有，张岳说明天先到东区看看。 这种事也急不来，很多时候需要碰运气。” 柳国诚忽然想到一件事：“只能在东区近郊吗？万洪路那边怎么样？ 就是万邦物流城旁边。 前不久我们在那查封了一家食品厂，老板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被抓了。 这家食品厂的厂址现在正走法拍流程。 若你们对位置没意见，我可以帮忙打个招呼。” 柳诗函对这些也不是很懂，她道：“我给张岳打个电话问问吧！” 张岳收到柳诗函电话，听对方说完，眼睛瞬间就亮了： “真的？太好了！ 你赶紧给叔叔说一下，最好能直接定下来。” 柳诗函没想到张岳这么激动，忍不住问：“你不是说最好把厂址选在东区吗？” “我只是说最好，并不是说一定要在东区。 刚才我查了下东区的地图，发现附近根本没有适合建厂的地方。 但万洪路那边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万邦物流城旁边。 万邦物流城是中州最大的农产品物流中心，这里可以找到最全的农产品，包括各种速冻肉类。 如果咱们能把厂址定在这，原料运输直接就解决了。 而且还可以借助物流城的物流通道快速铺货，简直一举两得。” 张岳越说越兴奋，其实在成立岳丰粮业时，他就想将仓库放到万洪路上。 可惜这里寸土寸金，好位置早被人给占了，根本轮不到自己。 最后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愧是柳诗函的父亲，这有了关系就是不一样。 第103章 考察食品厂 第103章考察食品厂 柳国诚的动作很快，第三天就有了消息。 早上，张岳将新买的别克君威停在柳诗函家门口。 很快，柳诗函拉着柳国诚的胳膊从楼上下来。 张岳看到她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惊呆。 这还是张岳第一次见柳诗函没穿警服的模样。 上半身白色羊绒毛衣，腿上是时下流行的宽松喇叭裤，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张岳连忙走过去，先和柳国诚打个招呼，又看向柳诗函。 柳诗函也注意到张岳的目光，她原地转了一圈，笑道： “怎么样？好看吗？” 张岳连连点头：“非常漂亮！” “就这四个字？太没诚意了。” 张岳想了想：“你的名字是叔叔取的吧？我觉得当初取得有些问题。” “有问题？” “对，你不该叫柳诗函，而是叫柳胜男。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看柳诗函忽然变得怒气冲冲，张岳有些委屈，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 因为职业关系，柳诗函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配合她的打扮，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人的阳刚。 所以叫胜男特别合适，起码比诗函合适！ 呃……好吧，见柳诗函越发愤怒，张岳不敢再解释。 柳国诚说的那家等待法拍的食品厂，在万洪路和人文路交叉口的东北方向。 东边是万邦物流城，北边是物流产业园，完全可以称得上风水宝地。 当张岳开车来到目的地，大门口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待。 看到柳国诚，两人立刻迎上来。 柳国诚指着中间的高个子笑着对张岳道： “这是秦方杰，专门负责各种违规不动产的法拍事宜。” 张岳忙道：“秦先生伱好！” 在他眼中，秦方杰可是个标准的香馍馍。 不动产，尤其像加工厂这种占地面积较大且地理位置不错的，基本都是有主之物。 就算你再有钱，别人不卖你也没办法。 想获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法拍渠道购买。 但众所周知，法拍除了要工厂自身出问题，拍卖信息和拍卖流程也很重要。 以前张岳对此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从哪使劲。 现在有了秦方杰，无论做什么都能方便很多。 谁知张岳对秦方杰客气，秦方杰对张岳更客气： “张先生，认识你真的太高兴了。 你手机号多少？以后一定要常联系啊！” 张岳瞬间一脸茫然，对方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并不知道，秦方杰也有自己的苦衷。 主持法拍不动产这个工作看似不错，但法拍不动产是什么？ 不良资产啊！ 而且99%的法拍不动产都欠着一屁股债。 银行的、客户的、渠道商的……典型的僧多肉少。 很多时候，大家为了能尽可能多拿回自己的债务，都吵得不可开交。 说不得还要来一轮全武行。 前段时间有套别墅法拍，市场对该别墅的估价是1200万。 但因为价格太高竞争者有限，最后被人以750万买走。 原本此事也不算什么，高价不动产被超低价买走的情况虽然稀少，但一年总会发生几次。 可问题是，这套别墅的主人有970万外债。 那些债主想着1200万的产业卖出去，怎么也能把自己的钱还上。 结果…… 于是他们纷纷把矛头指向自己，甚至还含沙射影的说，之所以卖这么低，是自己和买家一起玩了猫腻。 把秦方杰气的差点得脑溢血。 好在清者自清，最后官方还是还了他清白。 但此事之后，秦方杰便吸取教训，主动结识一些有经济实力的人。 人只有有了钱，才有出高价的可能。 如果再像之前的别墅那样被故意针对。 秦方杰估计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张岳的身份他事先已有了解，其他不说，光是旗下的国岳制药厂，就属于他的主动结交对象。 两人因为都抱有各自的目的，于是越说越是投机。 很快就成了比亲兄弟还亲的亲兄弟。 张岳笑道：“秦哥，要不咱们去食品厂里看看？” 秦方杰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这脑子。 走走，今天你可得看仔细了。 如果感觉还行，务必要拿下，就当帮老哥我一个忙。” 这家食品厂叫日盛食品厂。 张岳进入后，一眼就看到左边两个大仓库。 秦方杰开始介绍：“这是日盛食品厂用来存物资的。 一号仓有三层楼，二楼和三楼是冷库，可以储存各种海鲜肉类。 而且里面的基础设施也都非常先进。” 说到这，秦方杰忍不住叹了口气：“光这一个仓库，日盛的老板当初就砸进去上千万。 如果不是质量出了问题，哎……” 张岳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情况和秦方杰说的差不多。 而且内部布局比他想象的更合理。 然后是二号仓库。 二号仓库倒没什么先进设施，但它有个特点，就是大！ 张岳之前倒卖大蒜租了两个仓库，但哪怕两个仓库加起来，都无法和二号仓库相比。 忽然，他心中一动。 若自己将这里拿下，完全可以将岳丰粮业的仓库转移过来。 其他不说，单论地理位置，这里就比自己租的仓库好很多。 接下来是生产车间，同样干净整洁。 张岳虽然对食品生产设备了解不多，但他有眼睛异能。 上面对这些设备的安装年份，使用寿命，损毁程度都有比较详细的介绍。 张岳仔细观看，越看越是满意。 虽然有两台出了故障，但大部分都是七成新，稍微维护一下就能投入使用。 除了生产车间，这家食品厂还配有餐厅、宿舍楼和办公楼。 虽然不大，但已经够用。 等张岳看完，心中忽然有些激动。 他虽然已经拥有国岳制药厂，但国岳制药厂充其量就是有一个厂房的半荒地。 不管规模、场地，还是设施，都远无法和这里相比。 若自己能将其拿下，才真正算是一个企业家。 当然，激动归激动，张岳表面不动声色：“秦哥，不知道买下这家食品厂需要多少资金？” 秦方杰道：“至少4500万！” “什么？”不等张岳说话，柳诗函就不乐意了。 “一个破食品厂而已，哪值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冤大头了？” 秦方杰苦笑：“柳警官，话不能这么说。 日盛食品厂其他不说，光这两个仓库，造价就将近3000万。 它还有两个生产车间，成本比仓库只高不低。 尤其是这块地，属于黄金位置中的黄金位置。 哪怕光买地皮，没1500万也下不来。 要不是日盛食品厂出了事急需填补亏空，8000万都有人要。 现在卖4500万，真的已经很便宜了。” 第104章 拍卖会的不靠谱友军 第104章拍卖会的不靠谱友军 柳诗函还想再说，却被张岳拦住。 他问秦方杰：“秦哥，如果我想买，需要走流程吗？” “当然要走流程。”秦方杰解释，“我说的4500万，只是预估出来的最低价，最终成交价可能比这个还高。 日盛食品厂的拍卖会定在后天。 如果你真准备拍，需要提前缴100万押金。 当然，有柳局在，押金就免了，我还能帮你把手续办好。” 他之所以这么热情，并不是一定要把日盛食品厂卖给张岳。 而是想把他拉过去充个人头。 毕竟食品厂想卖出高价，竞价的人越多才越好。 张岳笑道：“别，秦哥，你今天能特意过来，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押金什么的绝对不能少，至于手续倒是得麻烦伱。 这块我也不怎么懂。” 虽然秦方杰说可以免押金，但押金只是一种担保，到时若拍不到，会一分不少的返还。 自己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搞特殊。 “张老弟敞亮啊！ 行，手续的事交给我，保证不会出问题。” 秦方杰看张岳越发顺眼，作为法拍负责人，他虽然有免除押金的权利。 但负责法拍的可不是他一个人，难免会引来非议。 所以若能按规则办事，自然是最好的。 又简单客套两句，秦方杰告辞离开。 柳诗函终于忍不住道：“喂，你不会真想把这家食品厂拍下来吧？” 张岳笑道：“怎么，不行？” “这可是4500万啊，咱们的预算才500万，别说厂子了，连买个车间都不够。” 张岳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有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 他说的是实话。 自己因为食物中毒事件，的确一拍脑门想搞个肉丸加工厂。 随便投个500万，成就成了，不成也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可当他看到日盛食品厂的规模后，立刻改了主意。 秦方杰有一点说错了。 张岳通过眼睛异能，看到这家食品厂的价值可不是8000万，而是五个亿！ 8000万只是日盛食品厂的地皮和厂房，但日盛食品厂可不止厂房，还有其他东西。 比如销售的渠道，又比如知名度等等。 当然，具体是哪方面，眼睛异能说的比较含糊。 但张岳知道，若自己能将其拿下，绝对赚大了。 想了想，张岳联系詹苏苏，让她准备好资金和后天的竞拍事宜。 而他自己也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时间很快来到第三天。 裕达国贸酒店是中州五星级酒店中，知名度最高，也是最奢华的酒店。 日盛食品厂的拍卖就在裕达国贸六楼综合厅。 早上8:54分，张岳把车开进停车场，詹苏苏和石曼曼从后座下来。 石曼曼好奇的眨着大眼睛：“这里就是裕达国贸啊，也不怎么样嘛！” 詹苏苏无奈瞪她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如果连裕达国贸都不行，中州就没有更好的酒店了。” 石曼曼不服气：“是吗？那你说说，这里好在哪？” 张岳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听到石曼曼的话，他道： “很简单，一个字，贵呗！ 你住过一晚上5988的行政套房吗？” 石曼曼摇摇头：“没有，别说5988，598我都住不起。难不成你住过？” 张岳眼睛一瞪：“你住不起我就能住得起了？ 这可是5988，将近6000块。 一天6000，十天就是6万，一年220万。 有这些钱我还不如再去青苹果春天买几套公寓玩玩。” 想到张岳之前的炒房神操作，石曼曼连忙点头：“你说得对，还是买公寓最划算。 一部分转手卖钱，多余的还能自己住。” 忽然有人在身后嗤笑道：“切，一群土包子！” 张岳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穿着一身范思哲，洋气且休闲。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文件夹的漂亮女人，黑色小西服将衬托的身材笔挺完美，标准的都市小白领。 年轻人见张岳看自己，立刻不高兴道：“看什么看？ 保安和服务员招聘在负一楼，记住，从西门进啊！ 东门是大门，闲杂人等无法进入，不用谢我。” 说完扬长而去。 “嘿~”张岳看着这家伙嚣张的背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感情对方是把自己当成来这找工作的了？ 没错，哥们是长得高大帅气、英武不凡。 可谁规定高大帅气、英武不凡就只能到五星级酒店当保安？ 他拉着自己衬衫，表情愤愤不平：“以为穿范思哲就了不起啊？ 哥们的衣服也是牌子，班尼路！” 噗嗤—— 饶是詹苏苏性格文静，也忍不住笑起来：“行了，拍卖很快开始，咱们别迟到了。” 裕达国贸从外面看也就一栋楼，但进去后感觉瞬间不一样起来。 装饰什么的张岳也不太懂，不过他注意到那地是扫的真干净。 进入六楼综合厅时，柳诗函已经到了。 张岳正想和她打招呼，冷不防看到柳诗函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脸谄笑的在和她搭讪。 咦，这不是那个范思哲吗？ 张岳一进来，柳诗函就看到了他。 她走过来抱怨道：“你怎么来这么晚？拍卖会马上就开始了。” 张岳无奈：“这不堵车了嘛！ 我六点半就出发了，结果刚走不到两百米，前方就出了交通事故。 我废好大劲才赶过来。” “算了，我今一下情况……” 她一句话没说完，跟着过来的范思哲男子就打断道：“诗函，他是谁啊？” 柳诗函扭头不满的瞪了男子一眼：“这是张岳。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想方法帮我们把日盛食品厂拿下。” 然后对张岳道：“这是我表哥赵惊涛。” 张岳瞬间瞪大眼睛：“什么，他是……你表哥？” 说实话，张岳有些不敢置信。 在看到赵惊涛的第一时间，他还以为对方是自己的某个竞争对手。 张岳都做好了和对方撕逼三百回合的准备。 没想到这货竟然是友军？ 只是这么不靠谱的友军，一会真能靠谱吗？ 赵惊涛看张岳的表情同样惊诧：“你真是张岳？ 不好意思啊，刚才真走眼了。 你说你没事穿什么班尼路啊！” 张岳：“？” 柳诗函看看两人，奇怪问：“怎么，你俩认识？” 张岳正要说话，赵惊涛忙打了个哈哈：“我们只是偶遇，偶遇。” 说着不停朝张岳使眼色，张岳会意点头：“没错，的确只是偶遇。” 柳诗函无奈摇摇头，再次把心思放到拍卖会上，面色凝重： “今天的事有点麻烦，因为参加日盛食品厂竞拍的，除了咱们，还有维创食品。” “维创食品？”张岳也皱起眉头。 豫省的食品企业有很多，知名的也不少。 但若在街头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哪些食品企业，90%的人均会脱口而出维创两个字。 没办法，这家食品公司实在太有名了。 第105章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105章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创维的有名，并非这家公司规模有多大，而是他们生产的东西非常便宜。 比如酸奶，其他食品公司一包卖三块，创维直接一块五。 虽然质量比一包三块的差点，但关键是便宜啊！ 考虑到性价比，绝对吊打所有酸奶。 张岳神色凝重问：“那你知道他们收购日盛食品厂的目的吗？” 即使创维不是豫省最大的食品厂，但也有几十亿的体量。 如果对方诚心收购，自己没有任何机会。 说到这个，柳诗函却皱起眉头：“不清楚，昨天晚上我爸还专门问了秦方杰竞标人员名单。 我记得很清楚，里面一共有四家公司，但绝对没创维。” 张岳斟酌着语气：“所以他们应该是临时起意？ 算了，一会随机应变吧！” 他刚说完，大门忽然被推开，接着四个身材强壮的墨镜男子冲了进来。 他们先对着现场观察一下，忽然走到第一排，对那里的人说：“你们坐到后面去！” 第一排的人来自一家食品公司，目的也是为了竞标日盛食品厂。 因为来得早，所以选了个好位置。 听到大汉的话，其中一男子不乐意了：“为什么让我们去后面？这里是我们先抢到的。” 谁知强壮墨镜男忽然冷冷一笑：“很简单，因为这个。” 说完一巴掌打到男子脸上，很快，男子的脸就肿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墨镜壮汉会当场动手，瞬间一片哗然。 “你……”男子立刻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却被旁边的女人拦住了。 女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男子愤愤看了墨镜男一眼，起身和女人一起坐到后排。 表哥赵惊涛忍不住道：“艹，这货也太怂了吧？连报警都不敢？” 张岳看他一眼：“伱不怂你上啊！” 赵惊涛道：“他们又没惹我，我为什么要上？” 结果他话音刚落，壮汉墨镜男又指着第二排到第四排的所有人道： “你，你……你们全都给我坐到后面去！” 张岳立刻对赵惊涛说：“现在他惹到你了，你可以上了。” “我……”赵惊涛脸一红，因为张岳和他就坐在第四排，刚好被覆盖到。 见没有人动，壮汉墨镜男瞬间就怒了：“我说让你们滚到后面去，听不懂人话是不？” 说完抓起第二排的一个女人，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女人吓得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挠壮汉。 结果壮汉手一松，女人砰的一下就摔到地上。 见此人性格如此暴躁，加上刚才那个挨巴掌男子的前车之鉴，其他人连忙朝后排走去。 张岳也慢慢站起身。 赵惊涛立刻道：“张老板加油，把那家伙打趴下，我看好你。” 结果刚说完，就听张岳对詹苏苏三女道：“咱们也去后面。” 然后老神在在的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但若注意到一个细节，会发现张岳起身的同时，还拉着柳诗函的手。 赵惊涛想了想，也来到张岳旁边：“我说哥们，你这也太怂了吧？” 柳诗函忽然胳膊用力，将手从张岳手掌中挣脱出来： “干什么阻止我？” 在壮汉墨镜男打第一个人时，作为警察，柳诗函就想出手了。 但却被眼疾手快的张岳死死拽住，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憋屈不已。 张岳淡淡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对！这里是哪？中州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这次拍卖会是谁主持的？官方。 你觉得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 柳诗函愣住：“好像也对，那你说为什么？” 其他人听到张岳的话，也纷纷好奇的看过来。 张岳道：“很简单，若我没猜错，对方一定是故意的。 目的只有一个，破坏今天的竞拍。 你想，不管刚才那个男人是报警，还是反击。 壮汉墨镜男都可以借此将事情闹大。 别忘了，一会拍卖会可是要全程录像的，说不定还会有记者跟踪报道。 你觉得秦方杰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柳诗函毫不犹豫道：“第一，把闹事的抓起来，严厉惩治。 第二，推迟竞拍，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 作为警察，她对此并不陌生。 张岳点点头：“没错，你能想到，闹事者一定也能想到。 然后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詹苏苏不解问：“可是对方为什么要想办法推迟竞拍？” 石曼曼也道：“是啊，而且想推迟竞拍有很多方式，用这种暴力手段难道就不怕被严惩？” 张岳笑了：“严惩？怎么严惩？ 因抢座位打架斗殴？” 石曼曼瞬间哑口无言。 她也是懂法的，打架斗殴，如果情节比较轻微，一般的处罚方式是五百元以下罚款，或者五日以下拘留。 所以只要壮汉眼镜男事后认错态度较好，基本赔点钱就了事。 即使男子死咬着不放，最多也就关上几天。 对于某些“惯犯”来说，根本不叫事。 别看刚才那个男子脸被打的啪啪响，其实随便抹点药就好了，完全属于情节比较轻微。 至于阻碍官方竞拍，壮汉眼镜男也可以推说不知道。 听张岳这么一分析，众人瞬间发现，这好像的确是最简单省事的办法。 果然，见被自己驱赶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怂，壮汉墨镜男脸上全是失望。 他朝同伴看了一眼，同伴点点头，拿出步话机说了两句。 接着，一个身穿蓝色西服的胖子就一步三晃的走进来。 看了四个西服壮汉一眼，胖子暗骂一声废物，就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下来。 柳诗函突然道：“此人是贺有根！” “贺有根？”张岳皱眉，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柳诗函点点头：“贺有根是创维食品的股东之一，此人除了拥有创维食品的股份，还有其他产业。 比如房地产、物流，尤其是物业和安保公司。” 说到这，她的声音忽然变小：“从你决定竞拍日盛食品厂开始，我就对这家企业做了调查。 结果发现日盛出事的很蹊跷，而且和落叶安保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落叶安保集团的法人代表，就是贺有根。” 张岳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虽然对安保公司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凡是这样的公司，做事都不是绝对的正大光明。 再联想对方今天的行为，看来这里面的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第106章 法拍的第一件拍品 第106章法拍的第一件拍品 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那的贺有根，和恭敬站在一边的四个西装墨镜男。 张岳沉思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刚才被打男子身边： “大哥，来，抽根华子！” 被打男子正郁闷的坐在角落，听到张岳的话后不禁一愣。 带着疑惑，他接过烟，见张岳迟迟没动静，忍不住问： “兄弟，光有烟，火呢？” 张岳指指墙上的警示牌：“这里不让抽烟！” 男子：“……” 他瞬间苦笑一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张岳摇摇头，语气真诚：“我叫张岳，是岳丰粮业的老板，今天来是参加日盛食品厂竞拍的。 我虽然没被打，但同样被赶到了后面。 所以就算我想看笑话，也是被看的那一方。” 男子沉默叹了口气：“我叫卞昌忠，五华食品的老板，也是来参加日盛食品厂竞拍的。”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张岳道：“卞哥，都是生意人，我就直接问了。 这个贺有根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虽然开了家粮食公司，但本小利薄可担不起风险。 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正是张岳找卞昌忠的目的。 在别人眼中，卞昌忠连警都不敢报，属于怂人中的怂人。 但张岳心中清楚，对方能站在这参加竞拍，绝对不简单。 所以此人一定知道某些别人不知道的信息。 果然，卞昌忠道：“日盛食品厂就是被贺有根搞死的。 此人生性贪婪，行事不择手段，这么做就是想以最低的代价将日盛食品厂吃掉。” 张岳心道果然。 不过他依旧疑惑问：“那今天这一出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真如卞昌忠所说，一切都是贺有根的阴谋，今天的事就不该发生。 毕竟让人大闹拍卖会场的手段虽然简单直接，但未免无脑了些。 卞昌忠道：“贺有根这么做针对的其实不是咱们，而是负责拍卖的秦方杰。” “秦方杰？” “对，日盛食品厂虽然是被整垮的，但本身也有一些问题。 否则就算贺有根再强势，也拿它没办法。 现在日盛食品厂欠了大量债务，有银行的，有代理商的，尤其是工人的工资。 想弥补这些亏空，必须将日盛食品厂拍出足够的价格才行。 这彻底违背了贺有根的意愿。 于是为防止贺有根捣乱，秦方杰刻意封锁消息，不让对方知道拍卖的具体时间。 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不过秦方杰这么做并不是没效果，贺有根是今天早上才收到拍卖消息的。 仓促之下，他根本来不及准备，才不得不临时安排人故意捣乱。” 张岳点点头，按照对方的话，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释的通了。 他笑着对卞昌忠道：“卞哥，多谢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卞昌忠摆摆手：“没事，俗话说多条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咱们就有合作机会。” 回到座位，张岳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说了，听得众女目瞪口呆。 石曼曼不信道：“闹事警告秦方杰？此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张岳淡淡道：“他胆子大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此人看似莽撞，但做事却极有分寸，不给别人留下丝毫把柄。 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安稳的坐在这？” 想到张岳之前关于贺有根让手下打人的分析，石曼曼沉默。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知道张岳说的是对的。 时间很快来到上午九点。 综合厅的门再次被推开，秦方杰带着两个人快步走进来。 此刻的他脸色阴沉如水，尤其是看贺有根时，拳头更是紧紧握住。 显然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在他看贺有根时，贺有根也看了他一眼，目光全是挑衅。 慢慢走上竞拍台，等秦方杰转过身，阴沉的脸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 今天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竞拍直接开始。” 说完，他挥挥手，身边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个颜色发黄的笔记本走出来。 秦方杰道：“这是今天的第一件法拍品——一本集邮册！” 说着将其展开：“该集邮册的主人因为房贷断供，其房产已被银行抵押拍卖，可惜依旧无法还清银行债务。 经双方友好磋商，对方同意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集邮册再次拿出来法拍。 这本集邮册经专家鉴定，里面的邮票都是真品。 尤其是最后一页的80版四方连猴票，非常珍贵。” 此话一出，立刻有五六个人站了起来。 等秦方杰点头后，他们走上拍卖台，开始观察。 对于拍卖集邮册，张岳并不意外。 法拍和正规拍卖行不一样。 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大多是因为经济纠纷，经法院裁定有经济价值后被强制拿出来的。 这也导致被法拍的商品五花八门，没有任何规律。 比如这本集邮册。 集邮，在张岳的认知中，已经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东西了。 上个世纪末期，因为通讯不发达，大家相互联系主要通过各种信件。 信件自然少不了邮票。 很多人把用过的邮票收集起来装订成册保存，就是所谓的集邮。 一些集邮爱好者为了能得到自己心仪的邮票，甚至不惜花高价购买。 有需求就有市场，加上炒家的故意炒作，于是本来不怎么值钱的邮票，忽然有了身价。 邮票中最有名的就是秦方杰刚才说的80版猴票。 80版猴票即邮政局在1980年发行的，以十二生肖中猴为主题的，T46庚申版猴年邮票。 因为这是恢复邮递业务后邮政局第一次发行邮票，加上数量有限，所以很快就被炒到了天价。 比如在2012年，就有一枚猴票被人以12084元买走。 2012年以后，随着手机通讯逐渐普及，邮票交易的热度开始下降。 但热度下降可不代表邮票已经不值钱。 相反，随着邮票退出历史舞台，这东西越发显得珍贵。 当然，张岳对此毫不在意。 几张破邮票而已，一不能吃二不能喝，谁感兴趣谁买去。 反正他肯定不会买。 拍卖台上的几个人很快鉴定完毕，秦方杰等他们离开后，笑道： “集邮册一本，起拍价5万，现在开始竞拍！”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报价：“6万！” “7万！” “8万！” “……” “11万！” “11.5万！” “12万！” “12.2万！” 张岳正低头想自己的事，忽然发现不对。 因为这本集邮册的价格被叫到12.2万后，竟没人继续加价了。 可他刚才明明通过商品价格曲线，知道这本集邮册的价值为36.7万。 三十多万的东西只卖十来万，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吧？ 他瞬间抖擞起精神。 第107章 一张并不简单的庚申版猴票 第107章一张并不简单的庚申版猴票 秦方杰顿了顿，见无人再竞价，便拿起木槌： “12.2万一次，12.2万两次，12.2万三……” 张岳直接举手：“12.5万！” 此话一出，刚才上拍卖台上鉴定的那几人瞬间愣住。 他们没想到会有人横插一杠子。 短暂的沉默，秦方杰又道： “12.5万一次，12.5万两次，12.5万三次，成交！ 恭喜这位先生！” 确定张岳将这本集邮册买下来后，詹苏苏一脸好奇：“喂，你什么时候喜欢集邮了？” 张岳笑道：“我不集邮啊，就是觉得这本集邮册，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詹苏苏摇摇头，起身去把集邮册拿了回来。 张岳因为缴纳了一百万押金，成功晋级本次法拍的vip，所以可以提前拿到拍品。 接过詹苏苏递来的集邮册，张岳打开观看。 很厚的一本，上面贴满了各类邮票，图案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有山水田野、花鸟虫鱼、寓言故事、戏剧人物，甚至奥运福娃。 价格也都是从几十到几千元不等。 不过张岳一路看下来，并没有发现价格异常，直到他看到最后一页的T46庚申版四方连猴票。 四方连说的是四张邮票相互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个更大的正方形。 邮票因为印刷原因，售卖时都是很多张连在一起的。 一般情况下，整版邮票要比单张价格更高。 四方连虽然不如整版，但同样有溢价。 张岳一张张看过去，第一张、第二张和第四张都是16888元。 第三张…… 等等！ 第三张怎么是26888元？ 不对，不是26888，而是268888，自己少看了个8。 也就是说，单这张猴票，价值就将近27万？ 可四方连猴票的四张不应该一模一样吗？怎么唯独第三张比较特殊？ 正疑惑，忽然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兄弟，能让我看看这版邮票吗？” 张岳抬起头，只见一个六十多岁带着眼镜的老者，正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手上的集邮册。 他瞬间想起，对方正是刚才去拍卖台鉴定这本集邮册中的一位。 男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脸笑呵呵。 想了想，张岳直接递过去。 这本集邮册虽然价值不菲，但对他来说，还不至于宝贝到不让人看。 然而老者却没直接接。 他先用湿巾擦擦手，又戴上白手套，才郑重其事的用双手捧住。 接着老者在张岳身边小心坐下，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看。 越看眼睛越亮，尤其是看到戏剧人物的那几页，更是声音颤抖： “果然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啊！” 说到激动处，还点着手对张岳道：“你看这些服饰的颜色，鲜亮典雅，柔美大气。 生旦净末丑，宫商角徵羽，这才是咱们的传统文化！” 张岳脸上全是迷茫，他根本不知对方在说什么，只好假装微笑的点头附和。 老者将集邮册翻完，忽然咬咬牙：“小兄弟，我知道有句话说出来不太合适，但还是忍不住想说。 你能把它转卖给我吗？放心，绝不让伱吃亏。” 说完目光中全是渴望。 旁边那个胖子则开口介绍：“这是咱们豫省文化艺术协会的副会长窦明礼老先生。 窦老先生一生致力于中国，尤其是中原传统文化的研究，为弘扬和发展传统文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看过《唐宫夜宴》吗？《唐宫夜宴》中演员的服装配色，其中一部分就是老先生的心血。” 张岳忙道：“哎呀，失敬失敬。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文盲，对文化艺术的东西也不是很懂。” 虽然张岳不知道豫省文化艺术协会属于什么部门，但一听这个名字就挺唬人的，也不敢怠慢： “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转卖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价格方面……” “我出13万！”窦明礼立刻道。 张岳是12.5万拍下来的，现在一转手就赚5000块，已经非常不错。 他在这方面十分自信。 这本集邮册最值钱的就是那四张庚申版猴票，但即使再值钱，加起来也不足七万。 算上其他邮票，能卖到12万已经非常不错。 刚才的12.2万就是窦明礼出的，本以为能成功拿下，没想到半路张岳杀了出来。 他不想因为钱和张岳在拍卖场浴血厮杀，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结果听到窦明礼的话，张岳眼神全是充满鄙视。 这老先生，看起来倒是挺彬彬有礼，但心也太黑了吧？ 我一本价值近37万的宝贝，你13万就想买走？ “对不起，13万太便宜了，不卖！” “13万还便宜？”旁边胖子不悦的开口：“兄弟，做人不能太贪婪。 我和窦老先生过来，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窦明礼倒神色如常：“那你想要多少钱？” 张岳道：“我也不给你们多要，35万，咱们交个朋友。” 他说的是真心话。 这本集邮册价值36.7万，自己35万出手，真算是吐血大甩卖了。 胖子的脸直接黑如锅底：“35万？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本集邮册撑死了也就11.5万。 12万已经很高了，更何况还是13万。” 窦明礼也苦笑道：“小兄弟，虽然说艺术是无价的，但艺术品却是有价的。 就算有钱难买心头好，35万也真的太多了。” 张岳忽然心中一动，道：“如果你真喜欢这本集邮册，这样吧！ 我可以10万块转给你，但有张邮票我必须留下。” “留下一张邮票？哪张？” 张岳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四方连猴票的左下角。 “这张？”窦明礼脸上全是疑惑。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这张猴票仔细观察起来。 忽然，窦明礼轻咦一声，脸上有些不敢置信。 接着，他打开一个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镊子，小心翼翼将猴票从塑料薄膜里夹出来，对着灯光不停的反复观察。 良久，他喃喃道：“难道这张猴票真是景成先生的手绘真迹？” 旁边胖子一愣：“景成先生的真迹？真的假的？” 窦明礼却没理他，而是拿出一团医用棉球，润湿后对着该猴票表面轻轻擦拭。 结果棉球表面光洁如新。 他又对着旁边的猴票擦了一下，这下棉球表面出现了几道淡不可见的颜色粉痕。 窦明礼眼睛瞬间睁大，他声音更激动了：“原来那个故事是真的，这真是景成先生的真迹！” 第108章 非常讲原则的张岳 第108章非常讲原则的张岳 窦明礼说完，看张岳的眼神全是佩服：“小兄弟，厉害啊！ 当年多少人为了找景成先生这张手绘品而不可得，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 张岳脸上全是茫然，他当然不知道景成先生是谁。 但想到这张猴票的离谱标价，想必也不是简单人物。 张岳微微一笑，模棱两可道：“我也是见这张猴票与众不同，才会出价竞拍的。” 旁边一直聆听的石曼曼，此刻终于忍不住问：“喂，看你们个个一惊一乍的，这景成先生到底是谁啊？” 胖子也十分好奇：“景成先生的真迹不应该被邮政局作为档案永久封存吗？ 怎么会在市场上流通？” 窦明礼叹道：“此事牵扯到一件隐秘。 景成先生就是王景成，他是上世纪80年代最着名的画家之一，尤其擅长人物。 1980年，邮政局决定发行一种以十二生肖为主题的特种邮票。 由于当年是猴年，邮票上的动物自然是猴子。 负责该项目的领导亲自跑到粤省，邀请擅长人物画的景成先生出手。 景成先生欣然同意，只是在这之前，他从未画过猴。 于是为了追求逼真，景成先生每天都往动物园跑，去观察猴子的一举一动。 可当他熟悉猴子的习性准备动笔时，却发现无论怎么画，都少了点什么。 本着对作品精益求精的态度，景成先生依旧每天去动物园，以至于和邮政局约定好的期限都耽误了。 可他还是不满意。 直到有一次，当他再次进入动物园，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一只食猿雕跑了出来，刚好闯进猴山。 作为猴子的克星，这只食猿雕异常凶猛，只用两分钟就杀死五六只猴子。 其他猴子吓得哇哇大叫，纷纷到山洞中躲避。 这时，一只幼猴可能是过于害怕的缘故，竟从猴山上掉了下来。 食猿雕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展开翅膀便朝幼猴扑去。 就在景成先生以为，这只幼猴将命丧雕口时，一块石头飞出，刚好砸中这只雕的脑袋。 接着一只母猴冲了出来。 它手中抓着两块石头，对食猿雕声色俱厉的大叫着。 食猿雕被砸后非常愤怒，一个俯冲朝母猴抓去。 这只母猴非常害怕，它本能的想退缩，但一想身下就是自己的孩子，就有了无限的勇气。 它用力将手中的石头扔出去，不过这次砸偏了。 好在食猿雕为了躲避攻击，主动偏离了方向，才让这只母猴逃过一劫。 但依旧被食猿雕的爪子抓出三道血痕。 接着，一猴一雕在猴山前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大战。 母猴不断的受伤，但它却半步不退，一直拖到工作人员赶来。” 众人听得入神，见窦明礼忽然停住，忍不住问：“那只母猴后来怎么样了？” 窦明礼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对啊，这件事是我当年拜访景成先生时，他亲口和我说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那只母猴的结局，因为景成先生从这次猴雕大战中找到了灵感。 他来不及询问结果，就匆匆回到邮政局给他准备的办公室开始作画。 很快，一只猴子便跃然于纸上。 尤其是它的神态，面对天敌时的惊慌失措，为保护自己孩子的决然坚强，奋力投掷石块的不顾一切，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等画作完成，景成先生瞬间犹如虚脱般躺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待他重新醒来，准备再次欣赏自己作品时，却发现那张猴票模板不见了。 景成先生连忙寻找，可不管如何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 无奈之下，他只好按照之前的记忆重新画了一张。 可新的作品虽和之前那张相似度极高，但始终无法让他满意。 只是和邮政局约定的工期已经耽误了好几天，他也只能以这件作品充数。 此事也成了景成先生毕生最大的遗憾。” 说到这，窦明礼顿了顿道：“原本景成先生以为，那张猴票真的丢了。 谁知三个月后，他通过和一个工作人员的聊天中，竟意外得知。 该猴票只是掉到办公桌的夹缝里，被工作人员打扫卫生时找到。 可此时猴票已经开始全国发行，该工作人员还以为这是印刷厂送来的印刷样板。 本着节约不浪费的原则，他就将这张猴票和其他猴票混在一起发了出去。” 听窦明礼说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个胖子：“您说这张猴票就是景成先生遗失的那张？这也太魔幻了吧？”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80年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四十年。 一件四十年前发生的事，今天才公之于众，说魔幻都是轻的。 窦明礼叹道：“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景成先生生前，曾说过一个鉴别这张猴票的方法。 他绘制猴票时用的颜料，加了一种特殊试剂。 这种试剂最大的特点，就是用湿润的棉球擦拭也不会掉色。 但该试剂的配置方法太过复杂耗时，根本无法用于工业生产。 你们看。” 说着，他又对着四张猴票各自擦拭了一下。 果然，第一、二、四张猴票均有掉色现象，只有第三张依旧干净如初。 做完这一切，窦明礼手掌紧紧捧着这张猴票，仿佛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胖子扭头对张岳道：“张先生，不知这张猴票伱能否割爱？ 放心，钱不是问题。” 张岳抬起头：“是吗，那你准备出多少钱？” “这……”胖子再次看向窦明礼。 对方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其价值自然更有把握。 窦明礼想了想：“虽然这张猴票是景成先生的真迹，但因为没有官方证明，所以价格肯定要比景成先生的正常作品低些。 再考虑到T46庚申版猴票的意义，差不多二十八万吧！” 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 虽然他不懂字画邮票，但结合眼睛异能，窦明礼的出价非常公正。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张岳摊摊手：“干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本集邮册包括这张特殊的猴票，35万全部拿走。 算咱们交个朋友。” “这……”窦明礼瞬间想到张岳之前的话，神色有些尴尬。 当时他还以为对方在狮子大开口，没想到…… 轻咳一声，窦明礼神色认真：“小兄弟，今天算我承你一个人情。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说好说。”张岳微微一笑。 双方交易完，窦明礼也告辞离开。 石曼曼立刻问道：“老板，你是怎么发现那张猴票有问题的？” 第109章 二手的东西未必就不好 第109章二手的东西未必就不好 “哈哈，保密！”张岳尽量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 石曼曼哼道：“切，不想说就不说呗，稀罕！” 她只是一时好奇之下才问了两句，没想到张岳的态度竟然像防贼。 倒是柳诗函那位表哥赵惊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张岳才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此刻的他将目光再次看向拍卖台，神色热切。 因为张岳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种更方便快捷的赚钱方法。 拍卖！ 对一般人来说，想通过拍卖挣到钱很难。 毕竟拍品的价值很难确定，一不小心价格出高就赔了。 但自己却可以凭借价格曲线，准确判断其价值。 赚多赚少一目了然，只要不超过真实价格即可。 由于刚才的交易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秦方杰展示的是第四件拍品。 一个青花瓷瓶。 张岳定睛看去，这件青花瓷的价格为48万。 好东西啊！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参与竞价大战。 然而： “50万！” “60万！” “65万！” “……” “68万！” “71万！” 最终，这件青花瓷被人以71万的价格买走。 卧槽，这帮人疯了吗？ 溢价23万去买一件古董？ 张岳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接着是第五件拍品，第六件拍品…… 张岳越看越是无语。 之后的几件拍品倒没有这么高的溢价，但也比其真实价格高。 即使偶尔有低于真实价格的，最多也就差个两三万块钱。 张岳见状果断放弃。 两三万块看似是赚了，但买下来可不一定能快速按真实价格出手。 万一短时间内卖不出去，就真砸手里了。 自己完全可以用同样的资金，赚更多的钱。 长叹了口气，看来没人是傻子啊！ 一件古玩自己能看出价值，那些鉴宝高手同样看的大差不差。 除非像刚才那种隐藏很深的“宝藏”猴票，否则想捡漏，难度绝对比倒卖粮食更大。 想通之后，张岳的心立刻平和了许多。 对于竞价也变得泰然。 今天法拍的珍稀古玩并不多，很快就被人抢光。 接下来是房产，这也是法拍的重点。 现场气氛瞬间进入高潮。 对于房子，国人总有种难以想象的执着。 可惜这玩意已被炒出天价，普通人想买上一套，除了掏空家底，还要背负几十年的房贷，成为传说中的房奴。 于是为了能省点钱，很多人就把主意打到法拍房上。 法拍房的特点之一就是便宜，一般情况下要比正常居民住宅低个一二十万。 万一捡到漏，少上三四十万都不是不可能。 张岳再次打起精神，便宜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他想多了。 能来这竞拍房产的，一个比一个精明。 没错，法拍房是比正常房产便宜不少，但法拍房的问题也有很多。 张岳看了几家，都有各种各样的产权纠纷。 不是说有纠纷就拿不到房子，但肯定非常麻烦。 说不定到时收房，还得专门请法院的人过去来个强制执行什么的。 于是他再次放弃。 自己又不是没钱，想买房直接去买期房，或者市场上产权清晰的二手房也行。 没必要趟这种浑水。 等房产拍卖结束，已是两小时后。 秦方杰再次站上拍卖台：“接下来的拍品，是一件旧式的大型离心机。” 张岳愕然抬起头。 大型离心机？什么鬼？这玩意也能进行法拍？ 就听秦方杰解释：“该离心机来自洁雅食品厂，半年前，洁雅食品因为债务问题申请破产清算。 不管厂房还是设备，都在上个月被拿出来拍卖。 这台旧式大型离心机也属于拍品之一，但最后不慎流拍了。 当然，大家不要觉得这台离心机流拍，就认为它质量不行。 根据洁雅的工作人员叙述，从洁雅成立后到现在，这台离心力一直在运行，从没出过故障。 而且用该离心机做出来的奶油口感绵密，爽滑动人，非常好吃。 好了，旧式大型离心机一台，起拍价80万。 现在开始竞价！” 张岳在下面听得额头大汗。 老秦看起来文质彬彬挺有学问的样子，但你这也太不会说话了吧？ 洁雅食品成立都快二十年了，也就是说，这台离心机至少运转了二十年。 再好的东西二十年后都是没人要破烂。 不然上个月也不至于流拍。 显然其他人和张岳的想法差不多，不等秦方杰介绍完，就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至于喊价，更是不可能。 秦方杰有些尴尬，他道：“各位，这台离心机真的非常厉害。 我专门录了它工作时的视频，你们看一下。” 他打开身后的多媒体播放仪，播放一个视频文件。 然而依旧没有人关注。 张岳随便扫了一眼，就在他准备再和柳诗函商量一下日盛食品厂的竞拍事宜时，忽然愣住。 【504浓缩铀专用离心机，生产于1964年10月16日……】 卧槽！ 张岳吓了一跳，生产浓缩铀的离心机，那不是用来…… 更让张岳震惊的，是这台离心机的价格：3850万！ 这么牛逼的吗？ 要知道1964到现在已经过去59年，59年后依旧值3850万，当时生产这件设备所花费的代价，绝对是天文数字！ 秦方杰越来越失望。 其实他刚才撒了个谎，这台大型离心机第一次出现在法拍场并不是上个月，而是四个月前。 法拍一个月一次，也就是说，这台离心机已经流拍了四次。 直接创下法拍流拍的最高记录。 毕竟能够被法拍的东西都是很抢手的。 因为此事，秦方杰已多次被领导训斥，如果再卖不出去，自己这个月的奖金都要没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目光看向拍卖席，尤其是那几个他刻意结交的大老板。 希望这几个人能帮自己一把。 然而不管他和谁对视，对方都装作没看见。 大家又不是傻子，这可是80万，有这么多钱，我买辆豪车开一下不香吗？ 直到秦方杰看向张岳。 而此时张岳也看向了他，两人双目对视，张岳直接站起身淡淡道：“80万！”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秦方杰精神一震，忙道：“80万一次，80万两次，80万三次，成交！” 啪！ 木槌落地，交易完成。 他瞬间松了口气，自己的奖金总算保住了。 这位刚认识的小兄弟人品不错，以后肯定得多照顾一下。 第110章 你就是个纸老虎 第110章你就是个纸老虎 秦方杰高兴，张岳更高兴。 说实话，花80万买一台价值3850万的东西，妥妥的赚翻了。 这可是张岳做生意这么久，利润最高的一次商业运作。 只是，下一刻。 柳诗函开口问：“喂，用不用我帮你约一下中心医院的向志刚医生？” 张岳奇怪问：“向志刚？约他干什么？” “帮你看看脑子啊！ 一台用了二十年的离心机，你竟然还花80万买？ 知道现在最先进的离心机什么价吗？ 便宜的几万，贵的都不超过20万。” 表哥赵惊涛也拿出一个药瓶递过来：“喏，给伱。” 张岳疑惑：“这是啥？” “胞磷胆碱钠片，补脑子的，不管有没有效果，兄弟，先吃着吧！” 张岳：“……” 他看着这对表兄妹，尤其是柳诗函，第一发现对方损人也这么有天赋。 不过张岳没有反驳。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天才大多是孤独的，自己还是闷声发大财吧！ 这时四周的空间瞬间一静，秦方杰再次站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各位，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拍品了，相信大家都很关心它的最终归属。 没错，它就是日盛食品厂，食品行业曾经的龙头之一。 日盛食品厂曾屡次打破食品类网络单日记录。 虽然现在日盛已经衰亡，但它的精神并未消失，那就是货真价廉。 好了，废话不多说。 日盛食品厂厂址起拍价两千万，请竞价！” 他话音刚落，一人独坐在第一排的贺有根立刻开口：“两千万！” 其他人正要加价，谁知贺有根突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朝后方看去，目光犹如择人而噬的狼。 在贺有根做出动作的同时，他那四个保镖也已来到后排角落。 四人分别站在准备竞拍的四家老板旁边，慢慢撸起袖子，露出上面的恶虎纹身，意思不言而喻。 张岳也是四家老板之一，自然也被照顾到。 而且他身边的壮汉眼镜男，还是刚才出手打卞昌忠的那位。 其他三个老板想到贺有根以前的事迹，到嘴边的话竟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三人脸色涨红，拳头紧握，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的愤怒。 但愤怒归愤怒，依旧没人敢开口。 秦方杰自然也看到这一幕，他用力一拍桌子，狠狠瞪着贺有根： “姓贺的，你干什么呢？” 谁知贺有根脸上全是无辜：“秦法官，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吗？” “当然不明白啊，我来这自然是为了参加竞拍。 而且我还报价了，两千万，完全符合竞拍流程。 难不成因为我长得太帅，所以被取消了竞价资格？” 秦方杰更怒了：“少给我打马虎眼，他们四人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雇的那四个保镖？ 哦，我嫌他们长得太过粗鄙，怕吓到人，就让他们到后面站着了。 难道站后面也不行？” “你……”秦方杰被挤兑的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四人的目的，可贺有根这么说，貌似也没毛病。 贺有根嘿嘿一笑：“秦法官，你真的误会我了。 我从79年出生到现在，活了四十四岁，一直遵纪守法，兢兢业业，照章纳税，与人为善。 是最标准的合格公民。 尤其是我上小学那会，还是少先队员呢！ 喏，这是我当时的红领巾，到现在都在保存。” 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三角形红布，看其黯淡的颜色，的确有不少年头了。 一些不知情的人见贺有根说的有趣，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见气氛被自己搞得逐渐热烈，贺有根连忙摆手示意： “各位，不好意思，大家先等一下，现在可还在拍卖呢！ 秦法官，你看……咱们继续？” 尽管不甘心，但秦方杰却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只好看向那几家参加竞拍的老板，希望他们开口出价。 然而不管他怎么看，几人都仿佛被吓破胆一般，低头不作声。 转眼五分钟过去。 贺有根轻咳一声，再次对秦方杰道：“看来是没人加价了，你看……” 秦方杰站在拍卖台，身体仿佛僵住了一般。 良久，他才拿起木槌，一字一顿道：“2000万一次，2000万两次，2000万三次，成……”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开口：“4500万！” 哄—— 现场瞬间哗然，大家没想到有人会开口喊价，纷纷朝张岳所在的方向看去。 喊价的人自然是张岳。 他将手中的牌子放下，神色淡然的看了眼旁边那个打人的保镖，然后微微一笑，仿佛在说： 来啊，打我啊！ 保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对方半天没动静，张岳不由有些失望。 他当然不怕对方朝自己动手，因为旁边就是柳诗函。 如果对方不识相，下场自不必说。 贺有根同样没想到张岳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原本得意的脸瞬间阴沉无比。 他一步一顿来到张岳面前，声音仿佛从牙缝里吐出来： “小子，你有种！” 张岳慢慢站起来：“怎么，不服气啊？那就放马过来。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随着他话音声落，刚才分散在四处的四个保镖也围了过来。 四人的袖子已经全部撸起来，看其架势，只要贺有根一句话，张岳就会血溅五步。 谁知张岳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悠哉悠哉的抱着手，一只脚还踩在桌子上不停乱晃。 看他嘚瑟的模样，别说愤怒的贺有根了。 就算普通路人都忍不住想揍他。 贺有根慢慢将左臂举起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给我弄死他”时，结果对方竟然道：“咱们走！” 接着毫不犹豫的离开拍卖现场。 那四个保镖也忙跟着离开。 啪啪啪啪！ 拍卖厅内，瞬间响起激烈的掌声。 卞昌忠来到张岳面前，朝他竖起大拇指：“兄弟，敢和贺有根硬刚，牛逼！” 张岳微微一笑：“卞哥过奖了，对方充其量就是个纸老虎，怕什么。” “反正是你厉害！” 双方客套几句，张岳扭头看向秦方杰，意思很明显。 秦方杰点点头，将木槌狠狠砸到桌子上：“4500万，成交！” 第111章 堵大门讨薪的工人 第111章堵大门讨薪的工人 日盛食品厂最终被张岳以4500万的价格拿下。 等所有人都离场后，秦方杰紧紧握住张岳的手道：“张先生，今天的事太感谢你了。” 他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张岳不仅在大型离心机的竞拍上帮了他，最后更是在日盛食品厂上力挽狂澜。 秦方杰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两样东西的拍卖都在自己手上出问题，会产生什么样的恶劣后果。 张岳忙道：“秦哥，你太客气了。 我之所以出手竞拍，是这两样东西都是我需要的。 要是我不需要，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出一分钱。” 张岳说的是实话，但听在秦方杰眼中就不一样了。 对方不仅帮自己，还半点不居功，给足了自己面子。 俗话说投桃报李，以后对方若有需要，自己必须义不容辞。 想了想，他道：“张老弟，今天贺有根虽然没动手，但伱绝不能掉以轻心。 此人阴狠狡诈，卑鄙无耻，肯定会暗中搞鬼。” 张岳微微一笑：“放心，他翻不出多少浪花。” 见秦方杰不解，张岳解释：“此人做事看似有些小聪明，但却难登大雅之堂。 他要识趣不找我麻烦就算了，如果敢耍花招，一定让他后悔莫及。” 秦方杰虽然不知道张岳为何如此自信，但张岳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两人寒暄几句，秦方杰就告辞了。 拍卖会结束，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忙，根本抽不开身。 从裕达国贸出来，詹苏苏第一个忍不住道：“喂，你刚才也太莽撞了点！” 见她脸上充满关心，张岳笑道：“莽撞？有吗？” “你说呢？”詹苏苏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我刚收集到的关于贺有根的信息。 此人初中就辍学了，原因是参与打群架，据说还伤到了人。 之后就纠集了一群地痞流氓到处找事，成为拘留所的常客。 如此过了七八年。 按照正常的人生路线，他本该从小打小闹，慢慢犯罪升级，最后因某次重大案件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 可不知是开了窍，还是有贵人相助，贺有根忽然开始做起生意。 他的生意也是从灰色地带完成财富积累后，才逐渐漂白的。 所以就算现在他的产业已全放到了明面上，肯定也有很多灰色手段。” 静静听詹苏苏说完，张岳竖起大拇指：“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收集到这么多信息，厉害！” 顿了顿，他语气真诚道：“谢谢！” 詹苏苏的脸顿时一红：“快别这么说，我做的也只是分内之事。 你现在更多的，是思考怎么应付贺有根。” 谁知张岳却道：“应付他？我可没这个闲工夫。 此人公然在拍卖场搞小动作，还主动寻衅滋事。 要是放任不管，肯定会对社会治安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他扭头看向柳诗函：“你说是吧，柳警官？” 柳诗函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人查他了，只要找到证据，他跑不了。” 詹苏苏愣了半天，才道：“的确是我乱操心了。” 她差点忘记柳诗函的身份。 对方可是刑警，打击的就是各种不安定分子的违法活动。 以前没注意到贺有根就算了，现在对方主动进入柳诗函视线，基本等于野猪跑到屠户家——找死。 张岳微微一笑，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刚才也就是贺有根没动手，才躲过一劫。 否则现在直接就进去踩缝纫机了。 柳诗函更没把贺有根当回事，她犹豫片刻，忽然对张岳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张岳：“什么？” “4500万买下日盛食品厂只是秦方杰的预估价，按照当时的情况，你完全可以用更少的钱将其拿下。 所以你为什么……” 听柳诗函这么说，其他人也都朝张岳看来。 这同样是她们疑惑不解的问题。 只是刚才大家一直担心贺有根的威胁，才没顾得上问。 张岳笑道：“没错，其实就算我出4000万，3000万，甚至2100万，都可以拿下日盛食品厂。 但做人，要讲良心。” 柳诗函点点头：“明白了。” 现场忽然再次沉默起来，而且有一直沉默下去的趋势。 张岳见状忙道：“行了，这么沉闷干什么？ 咱们今天可是大获全胜，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被柳诗函特意拉过来帮忙，却什么忙都没帮上的赵惊涛立刻道： “是啊，的确该好好庆祝。 中州就没有我不熟的地方，你们想去哪？我带路。” 张岳道：“当然是去日盛食品厂了。” 赵惊涛一呆：“去那干什么？这里离日盛可足足二十公里。” 谁知张岳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我把日盛拍下来，当然要去巡视自己的地盘。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庆祝方式？” “啊这……”赵惊涛本想说难道不该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吗？ 但吭哧了老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变成：“有道理！” 一行人开着车，浩浩荡荡赶到日盛食品厂…… 不对，现在应该叫十月食品厂。 谁知刚到大门口就愣住了。 此刻食品厂门口竟然坐满了人。 这些人穿着清一色的白色工作服，大部分头上还带着帽子。 他们半靠半躺在一侧的阴凉处，正等待着什么。 带着疑惑，张岳从车上下来。 这些人大老远就注意到张岳的车，见他停住，纷纷坐了起来。 一个年逾五十的男子走过来问：“你是谁啊？干什么的？” 张岳看了对方一眼：“你们又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其他人也已从车上下来，听到两人对话，石曼曼道：“日盛食品厂已经被我们老板买下来。 你们想找地方乘凉，最好换个树荫下，不要堵在大门口。” 谁知石曼曼不说还好，她刚说完，这些人刷的一下就全围了过来： “你真是新老板？” “老板，我们的工资什么时候结啊？” “是啊，这都拖半年了，再不发工资我们都要饿死了。” “……” 张岳立刻明白过来：“你们都是日盛食品厂的工人？” “废话，不是日盛的工人，我们怎么会找你要工资？” 詹苏苏皱起眉头：“各位，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该给你们发工资的，是日盛曾经的老板。 我们只是买下了食品厂，可不负责过往的工资发放。” 她负责岳丰粮业财务，对资金流向格外敏感，自然要说清楚。 结果这句话瞬间就捅了马蜂窝：“什么，让我们找以前的老板？ 以前的老板都被你们抓进去了，让我到哪找？” “我不管，你们敢买食品厂，就必须给我们发工资，不然老子就住在这不走了。” “没错，我老娘现在就等着我的工资救命呢！ 不给钱，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 第112章 花花轿子人人抬 第112章花花轿子人人抬 现场再次变得暴躁起来。 詹苏苏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下意识朝张岳身后躲了躲。 张岳却神色平静，他淡淡道：“既然你们过来要钱，总得有个带头人吧？ 让他出来说话。 这样吵吵闹闹的，能解决问题吗？” 那个年逾五十的男子再次站出来：“这位老板，我叫吴大川，是前日盛食品厂的车间主任。 日盛食品厂的工人都是我带出来的，其中一大部分还和我一个村。 我可以全权代表他们。” 张岳点点头：“你好，我叫张岳。” “原来是张老板。” 张岳摆手：“不用这么客套。 吴主任，说实话，我呢，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熟，对日盛食品厂以前的情况更加不了解。 你们被拖欠这么久的工资，我深表同情。 但冤有头债有主，伱真的找错人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就站了出来： “你说什么？想赖账是吧？ 告诉你，今天你要敢说不给钱，信不信老子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的手紧紧握住一根钢管，看其愤怒的神态，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 然而张岳笑容不变，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果然，吴大川道：“青山，给我退到后面去。” “六叔，你……” “退后！” “哦！”年轻人尽管依旧不服，还是按照吴大川的话做了。 吴大川再次看向张岳：“既然不能找你，那你觉得我们该找谁？ 不要说日盛的前老板，他现在还关着呢！” 张岳道：“很简单啊！ 日盛的前老板的确被关了，可是谁关的他？ 若我没猜错，今天你们来这，应该是听到日盛被拍卖的消息了吧？ 那么主持拍卖日盛的人又是谁？” “你的意思是……法院？” 张岳点点头：“当然。 我的确是把日盛买了下来，但我没白买啊！ 在确定成交之后，钱可立刻就给他们转了过去。” 此话一出，吴大川和身后的人相互对视一眼。 吴大川对张岳道：“谢谢你提醒，刚才的事多有冒犯，见谅啊！” 张岳摆摆手：“没关系，事情说清楚了就好。 不过你们的动作最好快点。 虽然按照法律，固定资产的拍卖必须优先补发拖欠工人的工资。 但现在所有人都盯着这笔钱呢！ 供应商、代理商，尤其是银行。 他们的动作老快了。” 吴大川脸色一变，立刻扭头对身后的人道：“走，咱们现在就去法院。” 谁知刚走出十来米，又一辆车开了过来。 吴大川停下脚步，因为该车的侧面写着“法院”二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果然，车辆停下，秦方杰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两个穿着法官衣服的年轻女性。 看到张岳，秦方杰忙拉住他的手：“张总，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张岳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等两人客套两句，身后吴大川忙问：“你是法院的？” 秦方杰点点头：“对，你是？” “我正准备找你呢！” 吴大川简单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道，“秦法官，日盛拖欠了我们整整半年的工资，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啊？” 秦方杰笑了：“原来是吴主任，你好。 我今天来食品厂，就是给你们发工资的。 本来还想着怎么通知你们，现在正好不用麻烦了。” 吴大川一愣：“什么，你专门来给我们发工资？” 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不太符合常理。 秦方杰：“怎么，不行吗？要是你觉得太仓促，我可以过几天再来。” 吴大川反应极快：“不仓促，一点都不仓促。 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的黄花菜都凉了。 秦法官，您可真是咱们人民的……青天大老爷啊！” “哈哈哈哈！” 被对方这么夸，秦方杰显然非常高兴：“吴主任过奖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行了，我先去厂里准备一下。 你们的人还没来完吧？你把所有人都喊上，然后到财务室领钱。” “好的，我现在就通知。” 秦方杰又对张岳道：“张老板，咱们一起进去吧？” 张岳连忙摇头：“别，给工人发工资是您的责任和义务，我去可不合适。” 补发工人工资，看起来辛苦又费力，但对秦方杰来说，可是实打实的功绩。 等到进行年终总结汇报时，完全可以拿到大会上公然宣讲。 因为自己身份特殊，过去可能会有些“碍事”。 秦方杰眼睛一瞪：“什么不合适，我说特别合适。 所以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难道我这个老哥哥就这么没面子吗？” 张岳立刻道：“怎么会……行，我去还不成吗？” “这就对了，咱们走！” 日盛食品厂的财务室虽然已经落了不少灰，但很快就打扫出来。 而外面，听到今天就可以领工资，所有人开始往这里汇集。 很快，日盛的548个员工就全部到齐。 这时秦方杰也已准备好，他拿出一份名单开始点人：“吴青山！” “到！” 吴青山就是刚才拿着钢管威胁张岳的那个年轻人。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第一个叫到，瞬间又惊又喜的跑进来。 秦方杰淡淡道：“身份证出示一下。” “哦，给您！” 确定没问题后，秦方杰道：“你是1号车间的员工，工号007。 日盛食品厂一共拖欠了你六个月零12天的工资，今天全部补发。 你是要现金，还是直接转工资卡？” 吴青山道：“工资卡吧，现金里可能有假币，要是收到就惨了。 哎哟，六叔，你打我干什么？” 打人的正是吴大川。 因为领钱的人数太多，为了提高效率，避免等待，他也被秦方杰邀请过来帮忙。 吴大川没好气道：“你个小兔崽子，秦法官是咱们人民的好法官。 人家专程跑几十公里过来给你补发工资，中午饭吃的都是方便面。 这么好的人，会拿假币糊弄你？” 吴青山连忙一笑：“是我错了，要不就给现金吧！” 秦方杰连忙制止：“别，如果能接受工资卡转账，最好用工资卡。 我们带的现金不多，还是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 吴大川连忙点头：“行行，那就给他发工资卡。” 很快，吴青山就收到了工资到账提示。 他打开一看，瞬间就愣住了：“秦法官，这不对吧？” 秦方杰皱眉：“难道转错了？” 旁边负责转账的女法官道：“没错啊，52370元。” 秦方杰核对了一遍：“我名单上也是52370元，你哪个地方发少了？” 结果吴青山摇摇头：“不是发少了，而是发多了。 我在日盛食品厂一个月的工资是6230元，六个月应该是37930元。 就算加上多余的12天，也不到四万。 现在你们却给了五万……” 秦方杰听了哈哈大笑：“那就没有错。 日盛食品厂的确欠了你六个月的工资，但除了工资，还有额外两个月的失业补偿金。 所以你实际领到的是八个月零12天的工资。” 秦方杰瞬间傻眼：“额外的失业补偿金？这……还有补偿呢？” 秦方杰道：“当然有补偿了。 不仅有补偿，你上班时是不是还买了失业险？ 现在日盛食品厂的情况就属于意外失业。 一会我给你开个证明，你在重新找到工作之前，还可以到社保局再领六个月的失业补助。” “真的？谢谢领导，感谢，太感谢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先不说那什么意外失业险，这多出来的两个月工资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一个月6230元，两个月就是12460元。 一万多块钱啊，足够买很多东西了。 谁知秦方杰摇摇头：“你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还是张岳张老板。” “张岳张老板？”吴青山立刻抬头看向张岳。 虽然张岳被秦方杰拉了过来，但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立志要当好背景板。 直到吴青山看自己，才朝对方友好的笑笑。 秦方杰道：“没错，今天拍卖日盛的时候……” 他将上午的拍卖过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最后道： “日盛一共欠下4200万外债，如果不是张老板不惧贺有根的威胁，对方肯定会以2000万的价格将其拍走。 若真是那样，别说给你们额外多发两个月的失业补助。 你们能领到70%的工资，就得烧高香！” “这……”吴青山瞬间愣住，显然他压根没想到中间会有这么多曲折。 谁知秦方杰又道：“不仅如此，张老板其实完全可以用更低的钱买下日盛食品厂。 但他知道你们的工资还没拿到手，肯定心急如焚，日夜忧虑。 才特意直接将价位提到4500万。 而且拍卖一成功，他就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同样是要亲眼看你们领钱。” 吴青山再也忍不住，他直接跑到张岳面前：“张老板，刚才是我误会你了，更不该拿钢管要挟你。 对不起，我给你磕头赔不是了。” 说完就要往地上跪，吓得张岳连忙把他拉住： “别，兄弟，千万使不得。 不就是几万块的工资吗？ 能拿到就拿到，实在拿不到再想办法挣就是，真没必要这样。” 吴青山摇头：“这几万块钱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就是命啊！” 吴大川在一旁解释：“张老板，你不知道。 青山他娘患了重病，做手术需要二十万。 现在他把所有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差五万块。 医生说，他娘必须在三天内做手术，再往下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 吴青山接着道：“所以你就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我吴青山的救命恩人。” 看着一脸激动的吴青山，张岳无奈瞅了秦方杰一眼。 其实他也就是出价4500万买下了日盛食品厂。 至于所谓的惦记给工人发工资，还专门跑过来监督之类，完全是无稽之谈。 结果被秦方杰一说，自己好像真成圣人了。 张岳看秦方杰的同时，秦方杰也看向张岳，然后朝他会心一笑。 意思很明显：兄弟，之前你帮我，现在我帮你，所以不用谢！ 张岳有些无奈，不过他并未拒绝秦方杰的好意。 因为张岳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大手用力拍拍吴青山肩膀：“兄弟，你真的不用感谢我，因为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我知道，在中州干活很少有额外补发失业补贴一说。 但很少不代表就不需要发放，相反，它是所有企业都该做的。 因此我只是做了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 旁边石曼曼也笑道：“是啊，我们老板最讲规矩了。 作为员工，不仅有五险一金，奖金也是同行业最高的。 在他手下做事，绝对是最幸运的员工。 对了老板，咱们十月食品厂什么时候开张？ 到时少不得要招聘一批懂食品生产，手脚勤快的人做事。” 吴青山闻言忙道：“你们真的打算招人？那我能应聘吗？ 你们放心，我之前在日盛食品厂就是劳动标兵，全车间的人干活都没我快。” 张岳赞赏的看了石曼曼一眼，然后对吴青山道：“十月食品厂从现在就对外招聘。 你若有意向，随时都能来报道。 我还可以保证，你的工资至少比在日盛高出20%。” “真的？”吴青山反而有些不敢置信，“我真的行吗？” “你当然行！”张岳拿出工资单，“虽然我没见过你的平时表现，但这个骗不了人。” 日盛食品厂的工人基础工资很低，更多的是计件。 秦方杰是按工资从高到低的顺序喊人的。 吴青山工资全厂最高，如果说他干活都不行，那其他人就真是渣渣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回去把我娘的事安排妥当，然后第一时间过来上班。” 说完急匆匆离开，那模样，比买彩票种了五百万都高兴。 张岳也同样高兴。 其实只要他直接开出高工资，吴青山肯定也愿意过来。 但那样他最多也就是招聘到一个干活勤奋的员工。 现在就不同了，吴青山不仅是一名优秀员工，还将是自己非常值得信任的大将。 将来说不定能帮自己撑起一片天。 第113章 用绝味做出来的撒尿牛丸 第113章用绝味做出来的撒尿牛丸 吴青山走后，秦方杰继续叫人。 第二个正是吴大川。 和吴青山一样，吴大川同样拿到八个月的工资。 虽然已经事先知道这件事，但看着比预期多出来一部分的钱，老吴依旧心潮澎湃。 他走到张岳面前，嘿嘿一笑：“老板，你还招人吗？ 我虽然年纪比较大，动作不如青山快，但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切割、分拣、包括质检我都能干，而且日盛的那些设备我也都熟。 万一出现故障，只要问题不大，我都能修的。” 张岳连忙道：“吴先生太客气了，你愿意加入十月食品厂，我高兴都来不及。 再说，你的本事我也见了，哪能干切割、分拣这种小活？ 我准备让伱继续管理车间成产，您啊，还得受累！” “让我继续管理车间？这……”吴大川愣住。 倒不是他不愿意干，而是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从行业规则看，一般公司换了老板后，肯定要把管理层清洗一遍。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 首先换上自己信任的人，会更方便管理。 其次，原来的管理层因为经营时间久，很容易尾大不掉。 一些有野心的，还会仗着资历老，使绊子把新老板架空。 吴大川自己就是个典型例子。 他在工人中的威望非常高，上午还带人堵在大门口讨薪，是老板眼中标准的反骨仔。 像这样的人，下场基本都是直接辞退。 所以对吴大川来说，自己能继续在这干活，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张岳微微一笑：“我知道有能力管理车间的人才很多，但有能力将车间管理做到最好的，只有你一个。 所以你就别推辞了。” 吴大川鼻子瞬间一酸，接着点点头：“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倾尽全力。” 张岳自然知道任用车间老人的各种弊病，但凡事不能一刀切。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吴大川。 对方的组织能力，尤其在员工中的威望，都是他见过的最好的。 这样的人如果愿意给自己干活，可以省很多事。 至于尾大不掉的问题，很简单。 前期自己可以派一个人过来，对吴大川在权力上进行制衡。 等过了磨合期，双方建立足够的信任后，这些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 与对方确定好雇佣关系，秦方杰继续往下念名单。 张岳则在旁边现场招聘。 他大致计算了一下，十月食品厂想要正常运行，前期差不多得上百名工人。 与其重新跑到人才市场招聘，不如直接启用原来的老人。 他们都是熟手，连培训都省了。 当然，日盛的五百多人有点多，张岳只能用一部分。 但这样也有好处，把那些平时偷奸耍滑、滥竽充数的淘汰掉，更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 雇佣吴大川的好处立刻显现出来。 他对手下工人的性格了如指掌，给张岳提了不少有用建议。 比如张岳最开始，是想收绩效工资最高的前一百名。 吴大川立刻就指出了，其中几个靠作弊手段拿高工资的。 而且有的工人绩效工资低并不代表他不勤快。 不同工种的绩效标准不一样，技术含量不同，拿的钱也不同。 张岳和吴大川商量大半天，才最终将这一百精兵强将选出来。 三天后。 上午九点。 十月食品厂厂长办公室。 张岳、柳诗函、詹苏苏、石曼曼、吴大川和吴青山坐在一起。 张岳笑道：“既然已经到齐，现在咱们开个会。 虽然大家彼此应该已经都认识了，但我还是要再重新介绍一下。” 他指指柳诗函：“这位是咱们食品厂的柳老板。 我呢，虽然是十月的法人代表，但十月食品厂其实是我们两人合资创建的。” 其他几人立刻起身道：“柳老板好！” 柳诗函的脸瞬间红了：“你们别听张岳胡说。 我当时只是听他说要和市场上的非法食品生产窝点抗争，才出钱支持的。 而且我也就拿了五万块。” 张岳笑道：“俗话说的好，蚊子再小也是肉。 五万块那也是钱啊！ 因此哪怕你股份再少，也依旧是十月的股东。” 柳诗函摇摇头，忽然又有些好奇：“那我到底能占多少股份？”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投资五百万，柳诗函的五万块刚好占1%。 结果张岳突然追加投资，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股份比。 张岳道：“有一说一，十月食品厂中，有个仓库我准备拿来给岳丰粮业用。 这个仓库不算十月投资，扣除之后，十月的前期厂址投入为4100万。 加上生产车间的规模也比预期中大，尤其是冷库那边，一旦开始使用就不能停。 为确保不浪费，必需增加投资。 我再追加400万，连带前期计划的500万，算上厂房刚好5000万。 你的股份也就变成了1‰。” 柳诗函沉默良久才道：“我觉得我应该是自股份有限公司制度创立以来，股份比例最少的二股东。” “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嘛，股份多少不重要，重在参与！” 张岳哈哈一笑，又指指詹苏苏：“这是詹经理，负责十月食品厂的财务账目。” 又指指石曼曼：“这是石经理，负责十月食品厂的人事招聘。” 这两个认命是张岳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最初他只是打算通过人才市场，给十月招聘对应的专业人才。 但意外买下日盛食品厂后，张岳手里大半资金都投了进来。 这不由得他不重视。 所谓用生不如用熟，詹苏苏和石曼曼的能力和性格都很不错，让二女协助管理十月，张岳自然更放心。 詹苏苏和石曼曼听到张岳的话，连忙同时站起来：“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张岳点头道：“苏苏，财务这块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明天曼曼你俩去趟人才市场，招几个专业人士过来。 曼曼你这边也给自己找两个助手。 虽然现在的工作重心已经放给十月食品，但岳丰粮业那边也要兼顾，明白了吗？” 两女再次点头表示知道。 张岳稍微松了口气。 他虽然将日盛的优秀工人留了下来，但那都是车间里的计件工。 至于人事和财务则一个没要。 一家公司最重要的就是人和钱，这个必需全部换完。 张岳又看向吴大川：“吴主任我就不多介绍，十月的生产就拜托你了。” 吴大川笑道：“张总放心，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我就到仓库那边装货卸车。” 张岳眼睛一瞪：“少来，卸车这种活是你能干的？认真把自己的本质工作做好即可。 还有，你对这里最熟悉，凡事多操点心。 有犹豫不决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又对吴青山道：“青山，你就负责仓库，这个位置很重要，尤其是和其他部分的对接。 要多和吴主任学习。” 对于吴青山，张岳最初是想让他在吴大川手下做事。 先给他个小组长干干，等一切熟悉了，再往上提拔。 万一吴大川那边出问题，就让他接班。 但一次偶然，张岳发现吴青山的社交能力很强，和厂里大多数人关系都不错。 加上仓库暂时没有负责人，干脆就让他来做。 这其实有点冒险，毕竟吴青山之前只是一线员工。 现在直接当仓库主管，等于连升三级。 不过张岳手上实在太缺可用的人了，只能希望他不要搞出什么大篓子。 等所有人的职位宣布完，吴大川道：“张总，咱们食品厂主要生产什么？ 还和日盛那样，做炸鸡排？” 炸鸡排，其实算是一种半成品的预制菜。 即将鸡排放在油中简单炸制，然后真空封装售卖。 一般的目标客户是小吃摊，炸鸡店之类。 小吃摊和炸鸡店的店主买来后，将其放在油锅中复炸，再撒上调料，就可以直接出售了。 和生鸡相比，半成品鸡排炸制时间短，加工简单，非常适合人流密集地带。 经过反复改良工艺，该产品从进油锅到送到顾客手上，只需30秒。 那些炸鸡店和小吃摊用过后，立刻就将传统的炸鸡法扔到一边。 因此吴大川对自己的任务充满信心。 只要张岳一声令下，大量产品立刻就能生产出来。 加上日盛之前打通好的销售渠道，张岳其实啥都不用干，就等着捡钱即可。 然而张岳摇摇头：“我准备做各种肉丸，至于炸鸡排，先放一边吧！” “肉丸？”吴大川皱起眉头，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不过吴大川并没有直接反驳，他道：“你想做什么样的肉丸？ 它主要用在哪方面？销售渠道是什么？目标客户又是谁？” “这……”张岳有些傻眼，他完全没想过这些问题。 顿了顿，张岳道：“你们都跟我来！” 生产车间内。 张岳从冰柜中拿出一包老鸭肉，放到机器中打成糊。 接着取了些肉冻裹在里面，搓成一个丸子，放在热水中定型。 最后又用开水煮熟，并递给吴大川：“喏，尝尝！” 吴大川看着眼前的撒尿牛丸，眼角不断抽搐。 这丸子里加的，可都是一系列狠活啊！ 肉用的是鸭肉就算了，但这肉已经冻了很久，属于标准的僵尸肉。 张岳还往里加了不少牛肉香精，这是想把鸭肉当成牛肉卖。 至于肉冻倒是纯肉汤，但同样是从老鸭肉上剃下来的骨头。 张岳又往里加了鲜虾香精，用来代替濑尿虾。 当然，以上行为虽然过分，不过吴大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为这在食品行业中很常见。 比如牛肉香精，听起来像化学药品，其实这玩意也是用牛肉做的。 将牛肉经长时间熬煮，让其全部分解成小分子蛋白质和氨基酸。 再将其和其他肉混合，就能获得牛肉的口感。 然而除此之外，张岳还往里加了一种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绿色液体。 不仅有点黏糊糊，而且绿的特别渗人。 让吴大川瞬间想起一句话：大郎，该吃药了！ 他感觉若自己真的吃下去，大概率会直接凉凉。 张岳见吴大川长时间一动不动，忍不住催促：“怎么？怀疑我的手艺？ 放心吧，为了调配出最佳口感，我可研究了好几天。 弄坏的肉就算没一吨，起码也有七八百斤。” 说着他又做了几个，分别递给柳诗函几女：“你们也都尝尝！” 结果他不给还好，一给气氛直接僵硬到死。 石曼曼最是心直口快：“老板，我还是不吃了吧！” 张岳奇怪道：“为什么？很好吃的。” “我怕把自己闹死哦！”她一着急，把家乡话都说出来了。 张岳这才发现气氛不对：“你们也都这么认为？” 几人不说话，显然已经默认这个事实。 张岳无奈：“我说你们……算了，我自己吃总行了吧！” 他用筷子夹起一个就要往嘴里送，忽然被吴青山拦住。 吴青山一把将撒尿牛丸夺过，神色严峻道：“老板，我欠你一条命，就让我替你还吧!” 说完表情悲壮的将撒尿牛丸塞进嘴里，然后用力咀嚼。 噗嗤一下！ 因为力道过猛，牛丸中的汤汁呲的一下迸溅出来。 离的最近的柳诗函尖叫一声，忙朝后躲去。 其他人也纷纷后退，并一脸惊惧的看着他。 吴青山闭上眼睛，正准备一口将嘴里的毒丸子全吞入腹。 结果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卧槽！ 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吴青山拿起筷子又夹起一个。 和刚才的狼吞虎咽相比，这次他吃的特别慢。 而且边咬边露出陶醉的神色，仿佛自己吃的不是加了各种狠活的老鸭肉，而是燕窝鱼翅，人间极品。 很快，张岳煮出来的牛丸就被他吃光了。 吴青山舔舔舌头，一脸意犹未尽：“老板，还有吗？我都没吃饱。” 张岳无奈看着他：“大哥，我这是试吃，让你们品鉴的。 你真把我当食堂师傅了？” “可是，这东西真的很好吃……” 站在旁边观看的吴大川，忽然拿起一团张岳还没用完的老鸭肉肉泥，接着放入馅料，并按照张岳的方法，将其放入水中定型。 接着用开水煮熟。 稍微放凉，他用筷子夹起，轻轻咬了一口。 下一刻，吴大川的眼睛就亮了。 “这味道……等等！” 他看张岳的脸上全是疑惑：“老板，这味道不对啊！” 第114章 因地制宜，更改原计划 第114章因地制宜，更改原计划 张岳奇怪的看着吴大川：“味道不对？哪里不对？” “口感不对，这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吃太多。” 张岳笑道：“味道好吃很正常吧？我可是用了独家配方。” 吴大川依旧摇头：“绝对不是独家配方的问题。 这种鸭肉给我的感觉，和新宰杀的鲜肉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大部分食品厂为了增加冷冻肉的鲜味，都会添加提鲜剂。 但只要仔细品尝，还是能发现二者之间的区别的。 不仅如此，这肉丸里好像也不含甜味剂、增稠剂、抗结剂、消泡剂、漂白剂、膨松剂、着色剂、乳化剂、增味剂、稳定剂、凝固剂、抗氧化剂、酸度调节剂、水分保持剂……” 听他一口气说个不停，石曼曼连忙打断： “吴师傅，等一等。 你的意思是，咱们平时吃的肉丸，都含有这些东西？” 吴大川笑道：“可不只是肉丸，大部分速食肉类，为了提升口感都会加入各种添加剂。 尤其是路边摊的那些炸串、烤肠，不加的话根本没人会吃。” “但这也太多了吧？你都说了15种。” 不知是见石曼曼脸色不好故意逗她，还是实话实说，吴大川淡淡道： “我刚才讲的，只是添加剂的分类。 卫生部公告允许使用的食品添加剂可以分为23类，如果具体到添加剂本身就更多了。 截止到目前共有2429中，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两千……多种？” “对，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只是全部品类，单种食物是没这么多的。 商家也要考虑成本不是？一般的话，也就三四百种吧！” 石曼曼被噎的差点翻白眼，她哭丧着脸道：“我以后再也不去吃大排档了。” 吴大川逗了小姑娘几句，再次看向眼前的撒尿牛丸，神色凝重： “这正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 食物想好吃，主要就是那些添加剂的作用。 但我却在这些肉丸中，吃不到任何添加剂的成分。 可它的确比那些加了添加剂的食材更美味。 当然，牛肉香精和鲜虾香精严格来说不能算添加剂。 它们只是为这种假撒尿牛丸提供牛肉和虾的口感。” 看着满脸茫然的吴大川，又看看旁边不停流口水的吴青山。 石曼曼忽然咬咬牙，夹起一枚撒尿牛丸放入嘴中。 突然她一蹦三尺高，看张岳的眼睛充满了震惊： “老板，伱……你以前是海底捞的大厨吗？ 我也就在海底捞才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丸……据说他们的肉丸是纯人工现做的。 不对，海底捞的肉丸都没这种丸子好吃。” 说着给詹苏苏和柳诗函一人夹了一个：“你俩也尝尝，真的特别美味。” 见石曼曼兴奋的样子，二女带着疑惑咬了一口。 然后三女便开始了抢撒尿牛丸大战，顷刻间，吴大川做的一盘肉丸就被吃光。 石曼曼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道：“吴师傅，愣着干什么？ 继续做啊，你不是主抓生产的吗？ 这点丸子根本就不够吃。” 吴大川：“……” 他只好看向张岳，张岳微微一笑：“那你就做呗！ 正好现在快中午，咱们的午饭干脆直接在这里解决好了。 而且除了撒尿牛丸，我还准备了鱼丸、羊肉丸、猪肉丸，以及各种素丸子。” 吴青山则开口建议：“不如干脆搞个自助火锅，再弄点蒜蓉、韭花、芝麻酱等蘸料，滋味绝对更好。 从咱们厂出去向北不远就是菜市场。 里面有家粮油店，卖的芝麻酱特别地道。” 石曼曼道：“那你还愣着干啥子？麻溜去啊！” “好嘞！” 连张岳自己都没想到，他把十月食品厂的管理层召集到一起，本是想商量接下来的生产销售方案。 结果竟意外搞成团建聚餐。 当然，他并不反对这种情况。 十月食品厂就是做食品的，大家坐在一起大吃一顿，绝对比拿着PPT空讲有效果的多。 吴青山很快回来了，顺带还捎了不少啤酒饮料，看来也是标准的吃货。 张岳这边也已经准备好。 大家随意坐下，二话不说直接开吃。 从上午11点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因为喝了不少啤酒，在场三位男性都有点飘飘然。 看着满桌子杯盘狼藉，张岳笑道：“怎么样，吃饱了吗？” 吴青山打个饱嗝：“饱了，今天虽然不是扶墙进，但肯定得扶墙出。 上次我和几个兄弟去海南吃1000元一人的海鲜自助，都没吃这么撑。” 吴青山又松了松皮带，发现已经松无可松，才无奈揉揉肚子。 三位女士倒是矜持不少，但从她们的表情也能看出，她们也吃不下了。 张岳道：“既然都吃饱了，那就再说说十月的发展计划。 老吴，我看你已经有想法了。” 老吴点点头：“的确有些想法。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这些丸子的口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吴大川本以为张岳只是把撒尿牛丸做的无比美味，但等他吃了鱼丸、虾丸、牛肉丸。 发现所有丸子竟都一样鲜美可口，让人流连忘返。 否则以他的挑剔，绝不可能吃这么多。 张岳拿出一个小瓶：“秘密就在这里面，我把它叫做绝味。 你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添加剂，当然，这种添加剂都是从天然动植物中提取的。 它不仅可以保证食物本身的鲜美，还有很强的防腐效果。 最关键的，是它无毒无公害，也没有任何副作用。” “是那种绿色液体吗？”吴大川连忙接过查看。 张岳点点头。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打死我都想不到，肉丸类食品竟然还有这种专用添加剂。” 张岳立刻纠正：“你又错了，绝味的作用可不止是肉丸，它对任何食物都有用。 只要你愿意，哪怕刚宰杀好的活鸡活鸭，都能放一点进去提鲜。” “什么？所有食物都有用？”吴大川惊讶的直接站起来。 但因为动作太猛，吃太饱的肚子被挤的不停乱晃，吓得他又连忙坐下。 张岳点点头：“对，只是绝味的提取不太容易，用在本就鲜美的活鸡活鸭上有点浪费。” 吴大川沉默良久，才道：“老板，我能提个意见吗？” 张岳：“什么意见？” “我非常赞同你制作售卖各种肉丸的初衷。 但我认为，这事暂时不要着急。 我更倾向继续制作日盛原来的招牌，那种半成品炸鸡！ 当然，炸鸡的配方需要改一下。 去掉原来的各种添加剂，全部换成绝味。 这样做的有好处有很多。 首先，日盛的半成品炸鸡销售渠道非常成熟。 线下、尤其是线上，基本只需一个电话，甚至一条信息。 单子直接就有了。 它可以短时间内帮你筹集大量资金。 其次，由于日盛之前没有销售肉丸的基础，所以不管生产线的铺设，还是新渠道的建立，都需要大量时间。 一旦抛弃半成品炸鸡，咱们就要全部重来。 这无疑将大幅度增加盈利风险。 而且就算能盈利，也要到一两年后。 一两年内，你可能还要继续往里投入资金。 最后，如果先经营半成品炸鸡，咱们还可以以此为渠道，同时向那些路边摊、小吃店推销肉丸。 反正都是做小吃，经营两种生意肯定比只经营一种好。 等将名气打出来，以肉丸的美味，销售问题将直接迎刃而解。” 吴大川说完，小心翼翼看了张岳一眼。 他身份敏感，提的问题又完全违背张岳的初衷，所以很是忐忑。 张岳沉吟片刻，迈步走到吴大川面前：“老吴，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吴大川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他小声道：“合同上写的是7995元/月。 之前我在日盛的待遇是6150元/月，你给我加了30%…… 其实我能力一般，根本配不上这许多钱。 其他人的工资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20%，要不我也变成20%吧？ 实在不行，15%也成。” 谁知张岳扭头对詹苏苏道：“把老吴的工资提到18000元/月。” 吴大川一愣，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张总，这……” 张岳突然哈哈大笑：“老吴，你刚才说的太好了。 没错，十月食品厂将主打产品设定为肉丸的确是我有欠考虑。 现在换成炸鸡刚刚好。 以后有什么意见千万不要藏着掖着，直接说。 说对了，我有奖金。 说错了也不打紧，最多不采纳就是嘛！” 吴大川终于回过神，他神情激动：“谢谢张总，我以后一定知无不言。” 张岳点点头，心里有些庆幸。 还好吴大川坚持己见，否则自己就犯了大错。 他想生产肉丸，只是在医院见到那个叫米米的小女孩差点出生命危险，才一时冲动。 但做生意，更重要的是因地制宜，灵活变通。 张岳清楚记得，自己拍下日盛食品厂最重要的原因，是它值五个亿。 这五个亿，说的不是日盛的固定资产，而是对方这么多年辛苦建立的销售渠道。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将这些渠道全部舍弃，那买的就真的只是一个空壳了。 关键生产半成品炸鸡，也不算违背自己的意愿。 毕竟炸鸡的狠活半点不比各种肉丸少。 想了想，他又对其他几人道：“你们也是，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一定要提出来。 只要被我采纳，即使不涨工资，也会以奖金的形式发下来。”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知道。 张岳又嘱托几句，直接宣布散会。 下午三点二十，张岳来到雅洁食品厂门口。 而秦方杰已经等在这里。 张岳连忙走过去：“秦哥，你这是……久等了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约的是三点半在这里见面，自己提前十分钟过来，是出于礼貌。 没想到秦方杰来的更早。 秦方杰笑道：“久等什么？我也是刚来。 以后咱俩熟悉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走，看看你的离心机去。” 没错，张岳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他花80万拍到的，那件价值3850万的二手宝贝。 和日盛食品厂路面干净，设备保留齐全相比，雅洁食品厂已被拆的七零八落，地上也长满了荒草。 据说买下这块地的老板做的是其他行业，雅洁的设备已全被当成废品卖了。 这让张岳忍不住有些唏嘘。 两人来到后面一个仓库，秦方杰打开门：“就是这东西。” 张岳直接呆住。 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超级巨无霸。 光外形就占了整整两间房，和张岳预期的模样千差万别。 秦方杰笑道：“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这东西要卖80万了吧？ 因为我算过，光是制作机器所用的金属材料，就值40万。 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起码60万是有的。 所以80万虽多，但你绝对不亏。” 张岳点点头：“那是自然，只要是秦哥负责拍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啊！ 除非溢价太多，否则直接无脑买即可。” “哈哈哈哈，老弟，虽然明知是你在恭维我，但我听着心里就是舒坦。 现在机器也看了，这儿的新老板也问了我好几次什么时候把它运走。 你看给你运到哪？说个地点，我免费帮你送过去。” 张岳却陷入了两难。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这东西价值不菲，可关键是自己买下来有什么用？ 卖是肯定没法卖。 看看上次的拍卖会就知道了，没人对这玩意感兴趣。 当然，也可以拆开卖废铁，但那样的话只值六十万，自己还不如当初不拍。 想了想，他问秦方杰：“秦哥，你知道雅洁食品厂用这东西干什么吗？” “哦，他们拿来生产奶油。” “生产奶油？” “对，据雅洁的工人说，这台巨型离心机因为转速很高，生产出来的奶油味道特别纯正。 奶油的功能就多了，比如制作雪糕、冰激凌，包括生日蛋糕，各种甜点也都离不开它。” 雪糕？冰激凌？ 张岳心中一动，道：“那就帮我送到十月食品厂吧！” 十月食品厂。 吴大川看着眼前的巨型离心机，一脸懵逼：“老板，你弄这么大的破烂干什么？” 张岳道：“很简单，做冰激凌，当然，雪糕也成！” “冰激凌？雪糕？” 他很想说你这莫不是在逗我玩？ 但看张岳神色认真的样子，终究没好意思开口。 他苦笑道：“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冰激凌、雪糕这种甜点，对咱们来说同样非常陌生啊！ 甚至比撒尿牛丸更陌生。 所以直接放弃吧！ 实在不行，过个一两年，等十月食品的口碑打出去了，再想办法增加这方面的业务。” 张岳瞬间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好端端花80万买的设备，就这么扔在这？” “扔在这也占地方，要不直接卖了……” 见张岳杀人般的眼神，吴大川瞬间不敢再说。 张岳哼道：“绝对不行！ 老吴，必须把这个大型离心机用起来，这是我给你的任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当然，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 不管资金还是人手，你只管提，我都可以满足。” 他对吴大川已经有些不满。 本来还觉得这家伙有见识，善于思考，没想到目光还是如此短浅。 这可是一台价值3850万的好东西，如果是新机器，说不定直接就过亿了。 好东西当破烂卖，这不就是成语故事里的买椟还珠吗？ 见张岳这么说，吴大川只好点头：“那行吧！ 我再招些人手就是，其实做冰激凌也不难，有奶油，再做点蛋筒。 冰镇后挤进去即可。 可关键是，这玩意的销路不好找啊！” 张岳无奈：“你怎么这么笨啊！ 半成品鸡排不是有很多路边摊和小吃店吗？ 既然他们可以在炸鸡旁放一个煮丸子的锅，那就能再放一个保温箱。 将冰激凌存进去，有客人来了就推销一下。 你想，炸鸡是热的吧？而且又油又腻，吃多了会不会口渴？ 撒尿牛丸也比较咸。 等他们吃饱了，再来一个冰激凌甜筒，简直不要太爽。” “老板，这不一样……”吴大川依旧试图辩解。 结果张岳直接摆手：“行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如果有客户订货，你就告诉他们，咱们的半成品炸鸡和冰激凌是捆绑销售。 想买炸鸡，必须同时订购冰激凌。 否则一律不卖！” 说完扭头就走，吴大川想再解释，却发现张岳早就走远了。 他那叫一个无奈。 不过无奈归无奈，张岳的话还是得做，谁让对方是老板呢！ 因为工人都是熟手，所以吴大川只是简单调试，批量的炸鸡就生产了出来。 他立刻拿起手机，开始联系以前的客户： “周老板，你好，我大川啊！ 是这样，日盛食品厂复工了。 对对，现在改名叫十月食品厂了。 不过你放心，都是保质保量的好东西，你只管放心订购就是，而且我保证给你个惊喜。” 他说着说着，忽然顿住。 良久，吴大川才一脸不敢置信道：“什么？你不打算合作了？ 能说说原因吗？ 等等，你说我这边断货后，立刻有其他人联系你。 同样的东西，给的价格比我们低了两成？ 不是，周老板，我们的炸鸡排已经是行业最低价。 比我们便宜两成，那玩意能吃吗？ 别把人吃坏了，到时全是麻烦……喂？喂？” 吴大川呆呆看着自己手机，对方已经把他的电话挂了。 第115章 绝味大PK，胜者奖励100万 第115章绝味大PK，胜者奖励100万 吴大川又开始联系其他客户。 结果所有人的答案都差不多，即从日盛食品厂倒闭后，原来的客户已经另找了供货渠道。 其实这本在吴大川的预料之中，毕竟那些路边摊和小吃店也要做生意。 可问题是，自己这边一恢复供货，双方应该重新恢复往来才对啊？ 日盛的半成品炸鸡是出了名的好。 比如在炸制前，工作人员专门用特殊手法腌制过。 炸出来的鸡肉清香扑鼻，让人流连忘返。 还有就是便宜。 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日盛炸鸡的进价只比成本价高出一丢丢。 加上借助网络渠道让摊主和食品厂对接，把中间商的利润直接砍掉。 更是大大增加了产品竞争力。 然而现在那些摊主反而说自己的炸鸡贵，味道也不如对方好吃。 吴大川不敢怠慢，忙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张岳。 厂长办公室。 张岳坐在真皮沙发上，聆听吴大川和两个客服部的员工讲解具体情况。 十月食品厂的客服部，和网购平台的客服差不多。 只不过网购平台的客服只做产品讲解和售后服务。 而十月的客服还要负责线上销售。 等吴大川说完，张岳没有直接发表意见。 他接过一名客服的手机，问：“你们是通过微信群和客户对接的？” 那个客服点点头：“微信群有个接龙功能。 我每天都会发起群接龙，谁需要货直接在上面说就行。 晚上我会重新核对一遍，确定无误后再发货。 这样可以大幅度提高工作效率。 不过若客户有特殊要求，还是需要电话沟通。” 张岳问：“这样的微信群一共有多少？” “现在是12个。 咱们的微信群是超级千人大群，12个群有11个已经满员。 虽然有的客户是夫妻二人同时加群，但依旧有近8000家有效客户。” 客服脸上全是自豪。 8000家客户就是8000个摊主，这些摊主一天平均能消耗300元的炸鸡。 也就是说，他们每天都能给日盛创造240万现金流。 张岳道：“是吗？那你觉得这种对接模式，都存在哪些问题？” “这……”客服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瞬间愣住，“我没觉得有问题啊？ 群里每天的活跃度都很高，大家在里面分享摆摊经验，聊得都挺开心。” 张岳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另一个客服突然道： “老板，我倒是觉得这种大群虽然好处很多，但弊端同样存在。” 张岳诧异的看对方一眼。 对方是个年轻女孩，扎着两个大辫子，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有着乡村人的质朴。 吴大川忙道： “张总，这是谭雪梅。 虽然她只有高中学历，但做事非常认真。 以前在日盛时工作从没出过问题，我就把她调到了客服部。” 虽然这么说，但吴大川还是有些心虚。 因为操作模式不同，客服部才是食品厂的真正核心。 这个部门对员工的要求至少是本科学历。 吴大川把谭雪梅调过来，除了对方的工作能力得到他的认可，还有一点，就是谭雪梅是吴大川的邻居。 谭雪梅父亲为了女儿能有个好前程，专门请吴大川喝了几次酒。 所以他虽然问心无愧，但张岳若真追究起来，程序上还是有不少问题的。 想到这，吴大川没好气的瞪了这个按辈分自己还得叫她姑姑的女人一眼。 你老实站在那不说话会死啊？一天天竟给我找事！ 好在张岳并没有问谭雪梅学历的事，他道：“那伱说说都有哪些弊端？” 谭雪梅神色不变：“首先是千人群太乱。 微信大群固然热闹，但非常不便于管理。 平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虽然也会聊工作，但更多的是家长里短。 尤其是快抖中乱七八糟的连接，密密麻麻一大片。 比如去年卡塔尔世界杯那会，当时全是说球的。 尤其是巴西输给克罗地亚那场，有人预测比分失败后，竟直接在里面发自己的果奔视频。 要不是我删的快，群差点就被封了。 这给我们的管理造成了极大麻烦，每天光分辨有用信息就要消耗大量精力。 而且微信接龙的上限虽是500，但经常接到141就没法接了。 很多客户想订货，往往要反复操作多次才能完成，也给他们造成了很大不便。 其次，因为鱼龙混杂，这种群也非常容易泄露客户信息。 比如这次，咱们的竞争对手能精准联系所有客户，大概率就是通过这11个微信群实现的。” 张岳静静听她说完，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问： “那要是让你管理这些群，你打算怎么做？” 谭雪梅：“很简单，精细化管理。 把1000人的大群拆分成200人的小群，并根据各地情况，以省或市、县进行区域划分。 同时严格限制陌生人员加入。 一般情况下，一个小吃摊只允许加一人，而且必须实名。 最后更得严格控制聊天内容，和工作无关的链接一律不准发。 个人也不能在里面乱说话，发现之后管理员需要私信警告。 如果客户不听，直接禁言。” 她刚说完，旁边那个客服就道： “要真是这样，群内的活跃度怎么保持？ 而且若将所有群都拆分，将会形成60个小群。 两个人根本管不过来。” 谭雪梅道：“群活跃度虽然有利于大家交流，但无效的活跃度反而是累赘。 咱们可以适时搞些活动，比如分享工作日常，晒单等比赛。 最后选出第一名发放红包，来鼓励大家发言。 至于群的管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我建议增加人手。 以前日盛最大的问题，就是主次部分。 客服部作为食品厂的核心，不仅人员最少，管理也最为混乱。 一名优秀的销售类客服，需要做的事有很多。 比如随时掌握一线市场的情况，并能够根据市场信息判断其中存在的问题，然后给出解决方法。 还要对客户的个人能力和忠诚度做出评估，鼓励并奖励优质客户进行传帮带，进而发展新客户源。 而不是做只会收单发货的工具人。 没错，咱们现在的确有8000个客户。 但别忘了，全国可是有50个地区、661个市、1636个县，其中地级市283个。 即使最普通的县城，放十个小吃摊都轻轻松松，更不要说规模抵上百个县的地级市了。 所以我们的任务依旧任重而道远！” 啪啪啪啪！ 张岳立刻鼓掌：“说得非常好！对了，你叫什么？” “谭雪梅！” “不错，谭雪梅女士，我现在任命你为客服部经理，全面负责十月食品厂客服部的一切事务。 先别急着高兴，这个认命只是暂时的。 给你三个月时间，有要求尽管提，但我要看成效。 三个月后，你若能把客服部做起来，你的薪水和老吴看齐。 如果做不好，抱歉，客服部普通员工不存在高中学历。 有信心吗？” 谭雪梅立刻站起身：“请张总放心。 要是失败了，到时不用你撵人，我自己直接收拾铺盖卷滚蛋。” 张岳满意的点点头。 他原本只是打算处理一下十月食品厂的危机，没想到还发现了一个人才。 这个谭雪梅，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有魄力的女性。 思路清晰，做事井井有条。 对一家企业来说，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并不难，毕竟大话人人都会说。 真正难的，是针对问题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 谭雪梅说的大部分都和张岳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对方还找出了造成十月这次危机的根本原因。 斩草需除根，只有从根本上做出防范，才能一劳永逸。 至于客户被抢走的问题，张岳想了想，对谭雪梅道： “你对那些小吃摊主最熟悉，能不能联系两家关系不错的？” 谭雪梅不解：“张总，你是想？” “我准备搞个直播，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那些摊主抛弃咱们，无非是觉得用咱们的产品赚的更少。 因此只要让他们清楚，到底谁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收益，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谭雪梅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啊！ 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你有信心就好！” 半天后，原日盛全国客户群，现在改为十月客户群的所有群成员都收到了一条消息： “各位摊主朋友，我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张岳。 本食品厂从三年前就把厂内90%的盈利，全部用来做食品研发。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经无数科研人员呕心沥血，披荆斩棘，并耗资数十亿资金后。 总算克服了种种困难，研发出号称餐桌极品的绝味炸鸡系列。 为了彰显绝味炸鸡的魅力，本公司决定于后天，在中州二七广场由吴琴嫂全权代表，和馋嘴老刘现场PK。 到底是吴琴嫂更有魅力，还是馋嘴老刘技高一筹，敬请期待。” 所有客户将信息看完，第一反应就是不屑。 90%的盈利全部用来做食品研发？ 呕心沥血，披荆斩棘，耗资数十亿？ 啊呸，你骗鬼呢？ 真以为哥们不知道十月食品厂是怎么回事？ 出点钱把日盛收购，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大家都得买你的帐？ 不过虽然他们不屑，但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张岳的勇气。 圈外人不知道吴琴嫂和馋嘴老刘是谁，微信群里的人却都一清二楚。 说到这两人的恩怨，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作为全国交通枢纽，中州二七广场一直号称中原最繁华地带。 哪怕不是周末，这里依旧人流涌动，非常容易走丢。 有人，就有商机。 吴琴嫂在二七广场南边的步行街租了一个摊位，因为地势好，加上食物味道不错，每天都会排起数十米长队。 她自然也跟着日进斗金。 财帛动人心，馋嘴老刘见状，直接找到该摊位的主人，砸出十倍高价将其买下。 于是摊位主人第二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吴琴嫂赶走了。 吴琴嫂自然义愤难平，她当即在不远处租了个摊子，准备和馋嘴老刘决一死战。 即馋嘴老刘卖什么，她就卖什么，而且就是比对方便宜五毛钱。 本以为这么做能把对方挤兑死，没想到馋嘴老刘不知从哪搞来一个配方。 烤出来的肉香飘十里，即使站在二七广场对面，都垂涎欲滴。 结果她不仅没能战胜馋嘴老刘，反而将之前赚的钱都赔了进去。 最后气愤到极致的吴琴嫂，只能把这件事放在群里，让大家来评理。 所有人都很同情她，但也无可奈何。 馋嘴老刘的行为虽然卑劣，却属于正常的商业竞争。 接着吴琴嫂就消失了，据说她因为没钱只能回老家摆地摊，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没想到十月食品厂竟再次把她请了过来。 所以后天双方具体会怎么PK？ 是吴琴嫂成功完成复仇，还是馋嘴老刘依旧屹立不倒？ 真的有些期待啊！ 很快，两天过去。 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清早，二七广场就开始人流涌动。 当张岳带着詹苏苏赶到时，谭雪梅也带着吴琴嫂来到约定位置。 吴琴嫂四十多岁，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弱小男孩。 张岳连忙走过去：“嫂子你好，我是张岳。” 出乎意料，吴琴嫂性格出奇的温柔，说话也细声细气：“原来是张老板，你好！” 两人客套几句，张岳摸摸小男孩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啊？” 谁知小男孩不悦打开张岳的手：“喂，干什么呢？没大没小。 哥叫王凯乐，你可以叫我乐哥。” 豁！ 张岳没想到这孩子架子这么大，瞬间愣住。 吴琴嫂气道：“乐乐，怎么跟张老板说话呢？快道歉！” 小男孩王凯乐显然有些怕他妈：“哦，对不起！” 张岳摆摆手：“嫂子，没事，小孩子嘛，还是调皮一点好。” 谭雪梅已经和他说过吴琴嫂家的情况，因为丈夫早逝，现在家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小男孩王凯乐估计从小缺乏父爱，才表现的有些另类。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王凯乐立刻不高兴了：“喂，你小子也太没礼貌了吧？ 哥给你道歉，你应该说没关系。 直接摆手是几个意思？我看你就是看不起人，小渣渣！” 张岳：“……” 好嘛！ 他发现这小子将来长大了，绝非池中之物。 跟着过来的还有两个工人，谭雪梅指挥他们将车上的餐车卸下，然后固定到一个角落。 这个角落就是几年前吴琴嫂租下来，和馋嘴老刘PK失败的地方。 谭雪梅把位置选在这，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当她打开直播间，微信群里看热闹的摊主直接就炸了： “我靠，这是几个意思？ 十月食品厂不会打算让吴琴嫂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吧？” “这也太不把馋嘴老刘当盘菜了。 虽然我很不齿馋嘴老刘的为人，但不得不说，对方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几年他在这里摆摊，生意可是越来越好。 日营业额比吴琴嫂在的时候足足多出三倍。” “没错，上次我去中州，特意跑到二七那边看了。 馋嘴老刘对经营很有一套，不仅菜品口味极佳，还根据这里人流密集的特征，改良了做菜流程，大幅度提高了出菜率。 以前一个客人要等三分钟，现在15秒就搞定了。 加上他能同时做五份，所以一个三十人的队伍最多只需等两分钟。” “……” 看着大家的讨论，谭雪梅笑道：“各位老板，恭喜你们猜对了。 没错，今天吴琴嫂和馋嘴老刘对决，就是要一雪前耻。 这件事馋嘴老刘也答应了。” “不是吧？你们……强！” “流弊！” 大家感叹的同时，馋嘴老刘也到了。 他看着吴琴嫂，而吴琴嫂也看着他，双方的眼睛均冒出激烈的战斗火花。 不过很快，馋嘴老刘就将目光撇向一旁，开始整理自己的摊位。 气氛忽然有些僵硬，包括谭雪梅，面对这种场景她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手中话筒被人夺过。 是张岳。 张岳和摄影师打了个眼色，摄影师瞬间会意，给张岳来了个面部特写。 张岳笑意盈盈：“大家好，我是张岳。 其实有件事你们可能误会了。 虽然我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但今天吴琴嫂和馋嘴老刘间的对决，我并没有偏向谁的意思。 吴琴嫂是我的客户，馋嘴老刘同样也是我的客户。 当然，现在他还不是，但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是。 走，咱们一起去采访下馋嘴老刘。” 张岳走过去：“刘哥你好。” 馋嘴老刘意外的对张岳很客气：“张老板来啦！” 张岳点点头：“来了，你欢迎我不？” “必须非常欢迎。” “哈哈哈哈，看来我这人还是很有人缘的。 不过我想大家现在最疑惑的，是你为什么会愿意参加今天的PK。 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一下吗？” 馋嘴老刘点点头：“很简单，这次二七路边摊争霸赛，是十月食品厂独家赞助的。 谁能获胜，将得到十月食品厂提供的十万元奖金！”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哗然。 他们都没想到，打个PK还有钱拿。 简直……羡慕的又鸟儿发紫！ 张岳立刻补充：“刘哥你还没说完，今天的胜者的确可以得到十万奖金，但输的一方也有两万块的辛苦费。” 我靠，两万块…… 怪不得十月食品厂能把吴琴嫂从老家请过来了。 参加一场比赛，加上准备撑死也就两天时间。 两天保底两万，简直赚翻了。 馋嘴老刘却摇摇头：“那两万块钱又不是我的，我说它干什么？” 行吧！ 张岳笑容不变：“看来刘哥对拿冠军非常自信。” 说完，他忽然对准直播间：“各位老板，你们想不想看点更刺激的？” 不等直播间众人反应过来，张岳声音突然变大： “为了提高节目的观赏性，我决定额外追加100万的特等奖。 当双方完成PK胜负对决后，若胜利者的营业额能占到双方总营业额的70%以上。 除原有10万元奖励，还能独得这100万奖金！” 第116章 破局，传说中的明星效应 第116章破局，传说中的明星效应 靠，真的假的？ 赢了直接给100万，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原本对比赛结果不怎么在意的人，心跳都开始加速。 有些摊主更是捶胸顿足，只恨为什么比赛的人不是自己。 这可是100万啊，自己要摆多少年摊才能赚这么多？ 馋嘴老刘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张老板，你说真的？ 营业额达到70%就给100万？” 张岳笑着拿出手机：“看到直播间有多少人吗？ 2000人！ 你觉得我会当着2000人的面撒谎？ 100万对伱来说是笔巨款，但对十月食品厂只是小钱。 为了把十月开起来，知道我前后投进去多少钱吗？ 将近6000万！” 馋嘴老刘立刻道：“老板敞亮。 就冲你这句话，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以后我摊位上的炸鸡，都用你的食材。” “那要多谢你照顾我生意了。” 馋嘴老刘嘿嘿一笑，接着拿起手机拨通儿子电话： “明子，在干啥呢？ 今天周末找同学玩？玩个蛋啊！ 赶紧过来帮忙，还有告诉你妈，把我的秘密武器也带过来。 对，就是那个特制的锅。 什么，你没空？ 你爹今天和人打PK，赢了有110万，想要不？ 这就对了，速度！” 看馋嘴老刘犹如打了鸡血，张岳微微一笑。 詹苏苏趁其他人不注意，忙小声问道：“喂，奖励100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像这种小比赛，我认为10万已经足够。” 张岳摇摇头：“不，10万不够，必须100万。 你觉得白扔出去100万很亏，但恰恰相反，我其实赚大了。 不信？ 看看现在直播间有多少人？” 詹苏苏一愣，低头看去，接着大吃一惊：“怎么有5000人？ 好像还在增多，6000了。” 她明明记得，刚才张岳和馋嘴老刘说话时，这里2000人都不到。 张岳笑道：“这就是那100万的作用，你再看看群聊天，比刚才又多了何止十倍？ 相信用不了多久，十月的那8000个客户，都会因为想知道比赛结果，进而关注比赛。 现在你还觉得这100万花的亏吗？” 詹苏苏摇摇头：“一点都不亏！” 10万块的奖励虽然诱人，但大家顶多也就是好奇。 但100万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它完全实现了人一夜暴富的美梦。 所以这100万就是个活广告，而且还是那种极其精准投放的活广告。 效率绝对比花几千万在电视台投放还要高！ 张岳又来到吴琴嫂这边，笑道：“嫂子，有信心吗？” 吴琴嫂同样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张岳追加奖金的事。 谁知不等她说话，小男孩王凯乐就哼道： “什么有信心没信心？ 告诉你，就那个长得跟三孙子似的死老头，都不够哥一盘菜的。 你小子赶紧把钱准备好，哥早就看中了任天堂一款价值3888元的游戏机。 可惜我妈以前死活都不给我买。 今了，只要我能赢，就让我任选一份礼物。” 任天堂一款价值3888元的游戏机？ 看吴琴嫂这些年因为操劳头发已经花白，张岳摇摇头，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对面，馋嘴老刘的儿子也到了。 和王凯乐只有八九岁相比，馋嘴老刘的儿子已差不多成年。 不过小伙子倒是很朴实，干活也特勤快，远没有馋嘴老刘的那股子奸猾劲。 上午十点半，双方把摊位摆好。 已经有路人在旁边排队。 张岳宣布比赛规则：比赛双方从上午11:00起到下午13:59结束。 三小时内谁的营业额最多，谁就是胜利者。 由于现在消费都是扫码，统计起来也非常简单。 既显得公平公正，也不会影响其他时间段的生意。 比如现在，两家小吃摊已开始有顾客光临。 忽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向四周飘散，来广场玩的人忍不住抽抽鼻子。 接着大家的目光都朝馋嘴老刘的摊位看去。 这味道……好想吃啊！ 一些馋嘴女生第一时间开始跑过去排队，女生一多，不少男生也开始往这边凑。 至于他们的目的到底是吃的还是漂亮妹子，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什么，馋嘴老刘摊位前的队伍已经超过50米。 而吴琴嫂这边只有七八个人，而这七八个人中，其中一半也想往馋嘴老刘那边凑，不过碍于面子最后依旧没动。 剩下一半则是觉得馋嘴老刘的队伍太长，不想等待。 馋嘴老刘嘿嘿一笑，脸上全是得意。 他用的调料是自己研究出来的独门配方，不仅好吃，关键是香。 这是路摆摊的诀窍，只要有香味，先天就成功了一半。 “美女，你要什么？烤肠？好嘞！ 后面的帅哥想吃什么？还没想好？炸鸡怎么样？ 这是我这儿的招牌，特别好吃……行，给你来一个。 再后面的两位，你俩是情侣吧，要不要搞个情比金坚情侣套餐？” 他开始展示自己的招揽绝技，同时服务四五个人。 也有排的比较靠后但主动点菜的，馋嘴老刘一一答应，将他们要的食材下锅。 很快这些食材就被捞出来撒上作料送到顾客手中，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短短五分钟过去，排队的人便少了一大截。 原本嫌人多在吴琴嫂这边等的几个人，也纷纷跑过来。 于是本就不多的她的摊位前，人瞬间更少了。 直播间内，众摊主纷纷开始发言：“完了，胜负已分。” “是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吴琴嫂位置不好就算了，关键味道也不行，这还怎么打？” “张岳也是够傻的，竟然出这样的昏招。” “那100万算是直接打水漂了，送给馋嘴老刘那个老东西，还不如给我。” “同意，可惜了啊！” 然而吴琴嫂对此却半点都不着急。 她将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第一份炸鸡递给眼前的中年胖子，也是她的第一个顾客。 中年胖子接过后随手放到包里，并不如何在意，左右也就份小吃而已。 他来二七办点急事，没顾上吃早餐，准备忙完抽空吃。 然后……他走了。 这让谭雪梅、詹苏苏等所有期待对方反馈的人面面相觑。 对十月食品厂来说，第一个顾客非常重要，结果…… 不过大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客人不愿吃，你也不能塞人家嘴里不是？ 大家只好继续等待。 好在吴琴嫂很快炸出第二份，这次的顾客是个年轻人。 结果年轻人的行为再次出乎预料。 他倒没有带着炸鸡走，而是不停地打电话。 手中的炸鸡袋随着他胳膊摇动不停乱晃，最后都凉了，他电话也没结束。 第三个排队的是个小朋友。 小朋友眨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锅里的鸡，嘴里不断流着口水。 这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要说吃货，还是小朋友最靠谱。 很快，吴琴嫂的第三份炸鸡完成，她还贴心的在上面挤了点小孩子最喜欢的芝士。 小朋友接过后不等放凉，就将一只鸡腿拿出来。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瞬间将鸡腿夺过，还有小朋友的鸡肉袋。 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瞪着小朋友，脸上全是愤怒： “臭小子，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吃路边摊不准吃路边摊，你怎么就是不听？ 这些都是垃圾食品知道吗？” 小朋友显然很惧怕自己母亲：“妈，我就吃……一小口。” “一小口也不行！”小朋友母亲没想到孩子竟然敢犟嘴，越发的愤怒。 她将炸鸡直接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猛踩：“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直到把炸鸡踩成乱糟糟的一坨，才哼道：“以后还吃不吃了？” 小朋友：“呜呜呜呜……” 他被母亲强行拽走了。 看到这一幕，就连站在远处以示中立的张岳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也太寸了吧？ 由于馋嘴老刘小吃摊散发出的独特香味，加上出餐的高效率，导致吴琴嫂这边只有三人排队。 小朋友被拉走后，后面已经空无一人。 于是现在的吴琴嫂站在那，脸上一个大写的尴尬。 又过去五分钟，依旧没有人来。 谭雪梅走到张岳身边，小声道：“老板，要不要找几个托过去撑下门面？” 这是商家为了烘托气氛常用的方法，谭雪梅也提前做了些准备。 然而张岳摇摇头：“不，继续等，我还就不信了。 偌大一个二七广场，会一个人都没有。”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不是二七广场没人，而是愿意吃小吃的，都被馋嘴老刘吸引走了。 以至于十五分钟内，完全没人光顾吴琴嫂的小摊。 好不容易有个男子过去问，结果在知道吴琴嫂卖的是炸鸡后，扭头就走。 他想吃煮玉米。 时间来到上午11:00。 吴琴嫂小摊依旧没人。 对面馋嘴老刘见状忍不住洋洋得意，他对张岳道：“张老板，要不你们直接认输？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打广告，但这样的广告有真的不如没有。 下次你找个不太能打的和吴琴嫂PK，说不定还能极限翻盘。” 张岳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带着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悄悄走到吴琴嫂的摊位前，轻声问： “你这卖的都有什么？” 吴琴嫂忙道：“主要是炸鸡，你如果觉得吃不完，单独的鸡腿鸡架也可以。” 本来她是不拆着卖的，但今天的情况实在特殊。 所以吴琴嫂直接把底线拉到极限。 但她显然多虑了，女人道：“那就给我来一只吧！” “好嘞！” 很快，炸鸡做好，吴琴嫂小心递过去：“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我这作料都齐，缺哪个再给你添点。” 可能是抵挡不住吴琴嫂的热情，也可能是确实想尝尝。 女人小心拉开口罩，将一块炸鸡放到嘴里。 下一瞬间，她眼睛直接就亮了：“这鸡肉……你们中州的炸鸡也太好吃了吧？” 她三两下将手中鸡块吃完，又拿起一个鸡腿开始大快朵颐。 吴琴嫂笑道：“你喜欢就好，这鸡是十月食品厂的招牌，吃过的人都说好。” “嗯嗯，再给我来五……来十只，我要打包带走！” “稍等，马上就好！” 吴琴嫂精神一振，生意终于来啦！ 这边，张岳朝谭雪梅使个眼色。 谭雪梅会意，快步走到女人面前，一脸笑容： “这位女士你好，你觉得我们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味道怎么样……” 她说到一半忽然愣住，然后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你是关蜜颖？那个演《三生四世十里桃花》的大明星？” 女人自然是关蜜颖，她这几天来中州拍戏，抽个空就想出来转转。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才把自己包裹起来，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 “你好，我的确参演过《三生四世十里桃花》。” “太好了，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谭雪梅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很多熟悉关蜜颖的人连忙围过来：“哇，真是关蜜颖耶！” “不会吧，大蜜蜜竟然长得比电视上还漂亮！” “蜜颖蜜颖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人群越围越多，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关蜜颖瞬间就慌了，她没想到中州人竟然这么热情。 虽然大家都没恶意，但这么多人万一发生拥挤踩踏事件，肯定很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大家好，我是大蜜蜜的经纪人。 请各位不要挤，有想要签名的可以在这边排队，谢谢配合。” 此话一出，立刻有反应快的人朝旁边挪，然后站到指定位置。 其他人纷纷效仿，很快关蜜颖面前就被疏散一空，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关蜜颖奇怪的是，她根本不认识面前说话的男子。 当然，关蜜颖也不会傻到直接拆穿。 开口之人正是张岳，他朝关蜜颖眨眨眼睛，对排在第一个的小姑娘道： “你有什么想问大蜜蜜的？先说好，一人只能问一个问题。” 小姑娘立刻道：“大蜜蜜，你喜欢什么颜色？” 关蜜颖：“绿色！” 张岳：“好了，下一位！” “大蜜蜜，我……” 一连问了好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终于，轮到一个男子： “和《三生四世十里桃花》比，我更喜欢你演的《仙剑奇侠传》。 蜜蜜，你来中州是拍戏吗？演的是言情剧还是仙侠剧？” 关蜜颖正要说话，张岳突然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大蜜蜜是来中州玩的，她尤其喜欢中州的各种小吃。 比如手上这种炸鸡，只有二七广场的这家摊主才卖。 上个月她吃了一次，一直忘不了，所以才趁周末坐着专机飞了过来。 你们如果没吃过，也可以买来尝尝。” 关蜜颖反应也是极快：“对，这家的炸鸡特别好吃。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 这时吴琴嫂已经将关蜜颖要的炸鸡炸了出来。 张岳接过，将鸡块分给众人：“给，都尝尝。” 谁知他刚分出去两只，关蜜颖连忙拦住：“别，这些我还准备带回去自己吃呢！ 反正炸鸡又不贵，谁喜欢让他们自己买就是。” 见关蜜颖如此情急，众粉丝不仅没有半点反感，反而会心一笑。 他们喜欢关蜜颖，就是喜欢她的真实。 忽然，分到鸡块的几个人愣住了： “卧槽？这鸡块怎么这么香？” “是啊，外酥里嫩，焦香酥脆！” “连骨头都是香的，太好吃了。” “……” 张岳立刻道：“喜欢就去买啊，今天人这么多，晚了就买不着了。” “对对，老板，给我来一只。” “还有我，我要两只。” “五只，多放点辣椒和小茴香。” “……” 眼前瞬间乱成一片，大家忙抢着到吴琴嫂的摊位前排队。 忽然有人发现不对：“咦，大蜜蜜呢？怎么不见了？” “就是，刚才还在呢！” “她那个经纪人把她拽走了。” “什么，你既然看见了，怎么不拦着点呢？” “我拦得住吗我？ 她那个经纪人跟个兔子似的，拉着大蜜蜜拐了两个弯，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算了，人家明星也不容易，本来只是偷偷出来玩，结果差点变成粉丝见面会。” “没错……咦？靠，兄弟，这炸鸡真有那么好吃？ 你竟然连骨头都不吐。” “废话，这可是人家大蜜蜜专门坐飞机过来买的好东西，能不好吃吗？” “那我也买两只拿拿味。” “等等，还有我！” “……” 呼哧，呼哧！ 张岳拉着关蜜颖跑了两条街，终于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张岳道：“行了，你赶紧走吧！ 以后别到处乱跑了，被粉丝当场抓住，万一说错话，非常影响形象的。” 关蜜颖点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了。” 张岳摆摆手：“不用客气，其实反而是我要感谢你。” 见关蜜颖疑惑，张岳解释：“我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你吃的炸鸡是我生产的。” 接着他把今天比赛的事也说了：“如果不是你出现，吴琴嫂可能真的会败。” 张岳说的是心里话。 明星的影响力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尤其是关蜜颖这样的顶级明星。 加上张岳还开着直播，对直播间那些摊主肯定也会有正面影响。 听完张岳的话，关蜜颖眼睛一亮：“你真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太好了。 我正愁以后怎么能天天吃这种炸鸡呢！ 来，加一下微信，需要大量订购的话我联系你。” 张岳自然不会拒绝。 先不说订购不订购，关蜜颖本身就是个摇钱树，和她交好对自己只有好处。 张岳的微信号叫做“咱可是事业编”，关蜜颖面色古怪的看了两眼，忽然鬼使神差的点开他的朋友圈。 突然她愣住了：“咦，你和黄易凡也是好友？” 张岳笑道：“对啊，黄哥和我关系不错，他的隐疾还是喝了我的药酒治好的。” 关蜜颖突然回过神：“等等，这么说枣林药酒的老板也是你了？” 张岳点点头：“对，那是我的另一个产业。 哎哟，你干嘛踩我脚？” 关蜜颖直接气坏了。 她拍这么多年戏，一直洁身自好，恪守底线。 观众看到的吻戏、床戏，基本都是通过切换镜头，或使用替身完成的。 唯一尴尬的一次，就是那天和黄易凡对戏。 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差点就被对方占了便宜。 她对黄易凡固然不爽，但更恼那个卖枣林药酒的家伙。 黄易凡毕竟只是无心之失，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正主，肯定得报仇啊！ 第117章 奋斗黑马王凯乐 第117章奋斗黑马王凯乐 关蜜颖气愤愤的走了，这让身后的张岳完全摸不着的头脑。 刚才明明说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不过张岳也不在意，再次回到二七广场。 此时双方局面已经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在关蜜颖的宣传下，有不少人开始到吴琴嫂的摊位处排队。 当然，这只是个引子。 等这些人拿到吴琴嫂做好的炸鸡，尝了一口后，神色瞬间就变了。 鲜、香、麻、辣、酥，各种口感在舌尖上砰然炸开。 他们第一次发现，炸鸡竟然也能这么好吃。 于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 来吴琴嫂摊位前排队的人越来越多，连馋嘴老刘的队伍也有人过去。 直播间内： “各位，十月食品厂生产的炸鸡真有这么好吃？” “不可能啊，以前日盛食品厂的炸鸡我又不是没卖过。 虽然味道不错，但也就是那样。” “会不会是关蜜颖宣传的缘故？别忘了明星效应。 对脑残粉来说，再垃圾的食物，只要牵扯到自己喜欢的明星，都是无脑好。” “应该不会吧？刚才我见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拿着鸡腿吃的老香了。 难不成她也追星？” “不管是不是关蜜颖的缘故，张岳找明星来破局都是一招好棋。 哪怕只有关蜜颖的知名度，倒闭的日盛都被他盘活了。” “的确，只是可惜了那100万，馋嘴老刘看来只能空欢喜一场。” “那可未必，馋嘴老刘不一定会输，吴琴嫂也不一定会赢。” “楼上的兄弟，嘴犟没用，输了就输了，直接承认便是，不丢人。” “我说的是真的，这次双方PK，比的是三个小时内的营业额。 而不是谁的队伍排的长，谁的食物更受欢迎。 十月食品厂的炸鸡看起来的确更好，但吴琴嫂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啊！ 刚才我观察了她五分钟，发现就算她不停炸制，一分钟也只能出三只鸡，卖72块钱。 但馋嘴老刘15秒就能出一次餐，而且有六个锅可以同时出。 锅多会影响效率，但就算按四个锅，他一分钟也能出16种食物。 一种食物即使按6块钱算，这就是96块。 所以只要他摊位持续有人，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再受欢迎都不可能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发现刚才那哥们说的对。 没办法，馋嘴老刘的上限实在太高了，一分钟96块只是最低估值。 事实上，只要老刘动作跟得上，一分钟完全可以卖到120元。 而二七广场最不缺的就是人，炸鸡味道虽好，但品种过于单一。 烤肠、鸡柳、鱿鱼串这些从需求上看反而更大。 就在他们准备再观察一下时，就见馋嘴老刘突然有了新动作。 他对儿子摆摆手，儿子小刘立刻从面包车上推下一个大家伙。 接着他开始快速调试，等众人弄明白此物具体是什么时，纷纷直呼卧槽。 小刘拿出的也是一个锅，这锅是馋嘴老刘六锅合一的超级放大版。 因为它足足有24口锅！ 24口锅分成两排，每排12口，它们呈圆弧形围绕在馋嘴老刘身前。 于是馋嘴老刘的工作效率再次增加，排队的客人瞬间就发现自己前进的速度加快了。 这立刻又吸引更多人过来排队。 虽然不知道双方营业额的具体数值，但只要不傻，就知道吴琴嫂不可能比馋嘴老刘多。 “完了，吴琴嫂肯定输了！” “是啊，这种摆摊神器也太牛掰了，老刘在哪弄的？回头我也要做一个。” “做一个？说得轻巧，关键是你摆摊的地方得有那么多人啊！” “那倒也是，估计也只有二七这样的超级人流密集地，才能支撑他这种锅中神器。” “等等，吴琴嫂未必一定输，你们看她摊位。” “我擦，我看到了什么？” 等众人把视角切换到吴琴嫂那边时，全都呆住了。 倒不是吴琴嫂有什么大动作，而是她的儿子王凯乐。 只见小家伙也指挥工人推出一个锅。 不过这锅不是馋嘴老刘的24小锅合一，而是一个超级大锅。 大锅内装满了浓白色的汤汁，看颜色应该是昨天熬出来的高汤。 只见王凯乐突然拿出一个布条往眉头一系，布条正中间还印有“奋斗”二字。 他又穿上特制的白色厨师工作服，因为个子太矮够不着大锅，干脆直接站到凳子上。 可即使这样，也只能勉强露出脑袋和两只手。 手中握着一把大漏勺，王凯乐灵动的眼珠看着排队众人： “各位观众！ 凯乐汆肉丸子吐血大甩卖了，五块钱一份，想吃的赶紧过来排队！” 立刻就有几个爱心泛滥的年轻女孩被他萌到了： “小弟弟，你的肉丸好吃吗？” 王凯乐表情一板：“什么小弟弟？要叫哥，乐哥懂不？ 吃的话赶紧过来，不吃不要妨碍哥做生意。” “这样啊，那给我来一份啰。” “好的，稍等！”王凯乐拿出一个装满丸子的塑料袋，用刀片划开。 各种颜色的丸子瞬间全滚进锅里。 “小弟……小乐哥，伱这肉丸怎么不一样啊？都是什么？” “我做的是丸子大串烩，鱼丸、虾丸、撒尿牛丸都有，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锅大开得快，几十秒后肉丸就开始鼓胀变大。 王凯乐捞了一勺，先添点高汤，又加入各种酱料，最后递给对方：“吃吧！” 年轻女孩接过，随意咬了一口。 她其实只是觉得王凯乐比较可爱，所以虽然过来买肉丸，但更多是为了好玩。 谁知肉丸进入口腔，一股浓郁的软糯鲜香爆炸般四散。 舒服到了极致，也陶醉到了极致。 “哇塞，小乐哥，你的凯乐汆肉丸子也好吃了吧？” 王凯乐得意一笑：“那是当然，哥专注汆肉丸子二十年，真品质，乐天下！” “厉害！不过你确定真有二十年？” “我专注了两年，但我爸还专注了十八年呢？ 行了，你还吃不？不吃闪一边去，别影响其他人！” “哇，没想到小乐哥发起怒来竟然也这么帅，人家好喜欢！ 再给我来两份……三份！” 其他顾客见年轻女孩享受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忍不住问：“这丸子真有那么好吃？” 站在旁边观看的张岳趁机介绍：“各位，这些丸子和炸鸡一样，都是我们十月食品厂的拳头产品。 大家可以放心，味道绝对差不了。” “那我买一份尝尝。” “我也来一份，左右也就五块钱。” “还有我！” “……” 听到众人的话，王凯乐瞬间笑了。 他抓起两大袋丸子一股脑儿全倒进锅里，然后把火开到最大。 很快大锅沸腾，肉丸膨胀。 只见王凯乐拿起大漏勺和宽纸杯一抄一带，一份丸子已经盛好。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将宽纸杯随意放到旁边桌上，他又拿起第二个宽纸杯，手腕一抖就再次盛满。 眨眼间便盛了七八份，整个过程最多也就三四秒。 大家哪想到这小孩还有如此绝技，不由看得呆了。 而王凯乐却早就习以为常，他对那个排在第一的人道： “愣着干啥？自己拿啊！ 小料吃多少自己放，塑料筐里有叉子，别挡后面的人。” 那个客人连忙照做。 王凯乐又往锅里下丸子，接着再次往外盛。 因为这口锅特别大，加上王凯乐下丸子的位置在不断变换。 就导致不停有丸子被煮熟，同时也不停有丸子被下到锅里。 捞丸子，下丸子，捞丸子，下丸子…… 王凯乐两只小手顷刻化成一片残影，速度之快，仅靠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排队的人直接呆住，这简直就是神技啊！ 一些反应快的连忙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然而王凯乐却不乐意了：“都干什么呢？ 赶紧拿着丸子走，别挡后面的人。 瞧你们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盛个丸子而已，哥可是去年全国快速跳绳比赛少年组的亚军。” 旁边，张岳看到这幕，突然叹了口气。 他心里非常清楚，王凯乐能做到这一步，可不是什么天赋。 而是要像电子厂的工人那样，进行大量且重复的练习。 至于怎么练的，想想他的家庭情况就知道了。 果然，谭雪梅走过来小声道：“吴琴嫂这几年在老家县城开了间丸子店。 乐乐虽然嘴上不饶人，却非常懂事，一有空就站到大锅旁帮忙。 时间一长，速度竟比吴琴嫂更快。 现在她们店里，小家伙才是大厨，客人过去买丸子，也都是冲他去的。” 张岳点点头：“小伙子有前途啊！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就比他强那么一点点。” 谭雪梅：“……” 排队买丸子的客人虽然对王凯乐母子不了解，但大家也不是傻子，同样能猜个大概。 于是他们全都安静的站在那排队，轮到自己时也都拿起纸餐盒，迅速放好调料后离开。 直播间内。 “靠，我看到了什么？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牛逼了吗？” “不服不行啊！ 之前我听这小子嘴上不停的说‘哥怎么样，哥怎么样’，还觉得他没教养。 现在看来，他真可以当我哥！” “别吵，看那几个买了丸子在旁边吃的女孩。 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哎呀，竟连汤汁都喝干净了，还不停的舔嘴唇。 等等，她们又跑去排队了，这次一人竟然要了五份。 咦，五份也都吃光了，好像还没吃饱……十月食品厂的丸子有那么好吃吗？” “绝对好吃，刚才我还见好几个人吃了一份后也跑回去的。 同样一买又是好几份。” “咱们要不也进点货卖卖试试？如果真有这么好吃，绝对更赚钱。” “试就试呗，左右也费不了多少事。” “这个一会再讨论，你们说双方最后谁能赢？” “判断不了，吴琴嫂这边人气明显更高，但馋嘴老刘也没闲着。” “不出意外，我还是更看好馋嘴老刘。 王凯乐虽然速度快，但这种频率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啊！” 第118章 赢了，又没赢！ 第118章赢了，又没赢！ 其他人纷纷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大概率事件。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然而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大家预想中的王凯乐因体力不支，导致效率下降的情况并未发生。 不仅如此，小家伙反而因随着慢慢适应了环境，动作更快了。 反倒馋嘴老刘那边出了问题。 因为他用的锅太多，导致客人点的菜多次出错。 每次被指出问题，馋嘴老刘就得陪着笑脸道歉，接着节奏就会陷入混乱。 节奏一乱，二次错误接踵而至，即使有儿子在旁边帮忙，依旧一个头两个大。 加上不断有客人往吴琴嫂那边跑，更显得雪上加霜。 儿子小刘立刻道：“爸，咱们的菜品太多了。” 为了照顾所有客人的口味，馋嘴老刘的摊位各种吃的都有。 鸡翅蚕蛹、蟹棒丸子、烤肠炸串、蔬菜豆干，林林总总一二十种，甚至还有粉丝面条等主食。 反观吴琴嫂那边就不一样了。 吴琴嫂本人只卖炸鸡，儿子王凯乐丸子的种类虽然不少，但其实同样是一道菜。 所以只要排队的人足够多，只需闷着头做即可。 馋嘴老刘何尝不知道这种情况？ 但现在骑虎难下，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流逝，很快来到下午14:00。 吴琴嫂和馋嘴老刘均拿出自己的收款手机，每部手机由两个人进行统计。 很快，统计结束。 所有人精神一振，结果出来了。 张岳拿出两张密封的纸，笑道：“我知道大家现在一定非常期待最后的结果。 其实我和你们一样想知道谁会赢。 首先是馋嘴老刘。 老刘从上午11：00到下午13:59的总营业额是12486元。” 此话一出，直播间所有小吃摊摊主均眼皮一跳。 要知道这才三个小时啊！ 三小时营收一万多块，虽然事先做好了各种准备。 而且为尽可能多的获得营业额，馋嘴老刘特意降低了零售价，但仍然非常恐怖。 张岳又拿出另一张纸：“接下来是吴琴嫂。 吴琴嫂从上午11：00到下午13:59的总营业额是…… 广告之后更精彩！ 2023年中州二七广场路边摊PK大赛由十月食品厂独家赞助。 十月食品，中华餐饮界的良心！” 卧槽！ 心情紧张到极点的众摊主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货真把自己当电视主持人了？ 好在张岳只是稍微玩了个花活，就再次道： “吴琴嫂从上午11：00到下午13:59的总营业额是14002元。 恭喜吴琴嫂获得2023年中州二七广场路边摊PK大赛冠军！ 恭喜！” “赢了，我们赢了！”王凯乐一蹦三尺高，直接扑到吴琴嫂怀里。 吴琴嫂也露出开心到极致的表情，同时抹了抹眼泪。 其实她炸鸡只卖了不到5000块，剩下的都是儿子的丸子钱。 所以自己能赢，儿子功劳最大。 对面，馋嘴老刘神色黑如锅底。 看他模样，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张岳才不会管对方怎么想，他道：“双方账单工作人员一会会整理出来发到群里。 谁若对结果有怀疑，可以自己复查。 另外，吴琴嫂的营业额只占总营业额的52.9%，低于70%。 很遗憾无法获得那100万的特等奖金！”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都有些复杂。 这既在预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虽然从口碑上吴琴嫂占据了压倒性优势，可因为双方售卖的小吃种类不同，并未构成实质性竞争。 因此对馋嘴老刘的生意影响不大。 加上二七广场的人实在太多，馋嘴老刘经营这么多年又积攒了不少回头客。 所以吴琴嫂能赢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大家本以为事情到此已经结束，谁知张岳语气一转： “各位，虽然我许诺的100万奖金没发出去。 但我既然决定拿出这100万，就没打算收回。 说句心里话，这次是十月食品厂第一次举办路边摊PK赛。 因为经验不足，各方面都存在不少问题。 所以为了彻底打响十月食品厂的知名度，同时也为了帮助全国的路边摊摊主交流经验。 我决定三个月后还是在这个地方，举办第二次中州二七广场路边摊PK大赛。 到时参赛选手会增加到八人，具体名额将从十月食品厂的合作客户中选择。 比赛总奖金100万。 一等奖一名，奖金60万。 二等奖两名，奖金15万。 三等奖五名，奖金2万。 欢迎大家积极参与。” 此话一出，直播间众摊主全都呆住，然后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 要知道，今天看馋嘴老刘和吴琴嫂PK，他们早就心痒难耐，恨不得参赛的人是自己。 现在得知自己也有机会，怎么可能不兴奋？ 关键下次比赛的冠军可是60万，如果自己赢了，岂不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 看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众摊主们，谭雪梅走到张岳面前： “张总，还是你厉害！” 现在的她对张岳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许诺100万的特等奖金吸引大家眼球，调动所有人情绪。 接着又来个三个月后的二次比赛。 效果绝对比直接将这100万发给吴琴嫂好得多。 尤其是张岳的条件为：参赛者将从十月食品厂的合作客户中选拔。 至于怎么选拔，虽然他没明说，但答案大家都心照不宣。 肯定是谁卖十月食品的产品多，就会选谁啊！ 有这个隐形条件，再加上今天路边摊客人对炸鸡和肉丸近乎痴迷般的享受。 相信今天一过，十月食品的订单必定接到手软。 张岳摇摇头：“厉害什么，为了今天的比赛，咱们提前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结果还是出现了很多问题。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需要多多总结得失，争取下次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谭雪梅脸一红，她知道张岳的意思。 如果不是关蜜颖突然出现，今不定要搞砸。 还有自己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但几个关键点却没发挥出作用。 最后还是“保持中立”的张岳主动站出来，才将风向扭转。 张岳不再理会胡思乱想的谭雪梅，他走到吴琴嫂母子面前：“嫂子，没有拿到那100万，是不是感觉很遗憾？” 吴琴嫂笑着摇头：“遗憾什么，今天能赢我就非常高兴了。” 她说的是心里话，今天要不是儿子出手，她其实已经输了。 所以吴琴嫂很知足。 谁知张岳笑道：“不遗憾最好。 对了，我这有份价值100万的合同，不知你愿不愿意签？” 第119章 张岳：卖个茶好难啊！ 第119章张岳：卖个茶好难啊！ 吴琴嫂奇怪的看着张岳：“价值100万的合同？” 张岳点点头：“是这样，我计划出资100万，在二七广场附近打造一家十月小吃店。 小吃店只经营十月食品厂的产品。 你在小吃经营上经验丰富，所以我想聘请你当店长。 当然，这个店长并非我的员工，而是你我合作。 在这100万成本收回之前，盈利咱们三七分成。 我占70%，伱占30%。 这100万成本收回之后，再五五分成。 如果出现亏损，也需要根据不同时间段的分红比例来承担对应的损失。 你觉得怎么样？” 吴琴嫂愣住了：“这……” 按照她的打算，拿到10万块奖励后，是想回县城租个更大的店面继续开店的。 当然，开店就得自负盈亏。 而张岳的提议好像也不错，虽然自己同样会承担部分损失，却不需要任何投入。 至于利润分红，前期30%，后期50%，看似不如自己单干。 可吴琴嫂以前在二七摆过摊，知道这里和县城在体量上完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所以哪怕30%，都不比在县城挣得少，更不要说50%了。 唯独一点不好的，是有没自己干那么自由。 见她犹豫，张岳忽然道：“嫂子，乐乐应该上小学了吧？” “对，小学一年级。” “如果你来中州，可以让他在中州上学。 乐乐是个人才，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县城的办学条件再好，也没法和中州比啊！” 吴琴嫂立刻道：“张老板，我愿意合作。 你放心，我一定把十月小吃店经营好，早日把你的投资赚回来。” 以吴琴嫂现在的财力，是不足以在中州开店的。 因此张岳的提议，对她来说是个重返中州的好机会。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儿子过得好一点，她都必须抓住。 张岳笑道：“不是早日把我的投资赚回来，而是咱们一起发财。” 其实张岳若只想开一家十月小吃店，完全可以重新招募店长。 那样的话，在同样条件下，他只需支付新店长工资即可。 就算为了提高店长的工作积极性，额外增加3%~5%的股份激励也够了。 如此一对比，和吴琴嫂合作就很亏。 但张岳愿意投资，看的根本不是小吃店那点利益。 他的目标是王凯乐。 经过和馋嘴老刘的对决，小男孩王凯乐在直播间的那些摊主中收获了大量热度。 张岳甚至还在快抖上刷到他做丸子的视频，有的点赞甚至突破10W！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将十月食品厂和这对母子绑在一起。 十月就会被打上“勤劳”“懂事”“体恤父母”等标签。 这对十月食品的品牌价值和形象塑造，都有非常大的好处。 因此这份价值100万的合作合同，不管对张岳还是吴琴嫂，都是双赢。 至少目前看是这样的。 当然，张岳只负责出钱，具体怎么执行，直接交给吴琴嫂即可。 对方有开店经验，对这附近也熟，做的肯定比张岳本人更好。 事情果然如预料般的那样，第二天谭雪梅的客服部就陆续开始有订单产生。 当炸鸡和肉丸快递到那些摊主手里，凭借着鲜美诱人的口感，立刻便被顾客大力追捧。 就像发生连锁效应一样，接下来的几天，订单数量每天都出现翻倍式增长。 仅仅一周，就超过以前的日盛，成为名副其实的吸金王。 不仅那些老客户，很多吃过炸鸡和肉丸，同时有意向摆摊挣钱的人，也纷纷过来咨询。 谭雪梅之前建议的，对客户群的整改措施，立刻就展现出非常明显的优势。 报单清晰明了，发货井井有条，极大程度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那些新人也在“老摊主”的介绍下陆续加入进来，短短几天，人数就多出将近50%。 如果还是以前的千人大群，其他不说，光这些新客户的承接，就是一项大麻烦。 谭雪梅忙的脚不沾地，现在她的客服部已经有13名员工，但依旧显得捉襟见肘。 无奈之下，谭雪梅只好放弃客服的本职工作，拉着石曼曼到处招人，搞新人培训。 至于她转正的问题，张岳虽然没说，但已基本板上钉钉。 随着十月食品厂逐渐走向正轨，张岳倒是渐渐清闲下来。 他立刻想再找点粮食菜蔬什么的炒一下，毕竟岳丰粮业已经好长时间没开张了。 但很快，张岳就无奈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物价都比较稳定。 加上詹苏苏和石曼曼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十月食品厂，以至于他有些无人可用。 看来自己只能暂时单干了。 正琢磨着怎么开始，忽然，张岳一拍额头，他忘了件事。 之前趁炒大蒜的间隙，他曾做了两笔小生意。 一个是倒卖帝王蚝，另一个就是贩茶叶。 帝王蚝已经赚到钱，但因为当时茶叶的价格还需要等几天才能涨上去，就被堆到仓库存了下来。 谁知接下来又是卖大蒜，又是搞食品厂，张岳竟把这些茶叶给忘了。 他连忙观看日照一芽一叶绿茶的价格曲线，还好，价钱虽然有所下跌，但一斤依旧有760元。 绿茶不是普洱这样的发酵茶，保质期不长，必须赶紧处理掉。 只是这玩意该卖给谁呢？ 对茶叶销售渠道不怎么了解的张岳，突然为难起来。 要不把微信头像换成一个美女，然后借助摇一摇盲加点好友，问他们要不要茶叶？ 张岳见好多人都是这样卖的。 想到就做，首先是改名。 张岳想了想，改成“那一夜的心碎”。 然后开始摇晃手机，很快摇到一个距离自己23公里的帅哥。 加好友后，张岳立刻发信息：“哥，帮小妹个忙呗！ 我手里有几斤日照秋白露一芽一叶茶，绝对正品。 给你算便宜点怎么样？可以货到付款哟！ (′‵)iL！” 良久的沉默，就在张岳以为对方可能已经把自己拉进黑名单后，对方回复： “姐，我不喜欢喝茶。 倒是你，我看你照片上的皮肤有些干裂啊！ 雅诗兰黛最近出了一种保湿水，效果特别好。 稍等，我拍张图给你。 雅诗兰黛保湿水最新款.jpg！ 看到了吗？ 你可以在雅诗兰黛的官网上搜一下，这款保湿水的专柜价是688元/瓶。 从我这拿货只需288元/瓶，你要喜欢我直接给你寄过去。 你先用几天，确定没问题后再把钱给我即可，不着急的。” 张岳犹豫片刻：“你不怕我赖账啊？” “我在拼夕夕有专柜的，你拍的时候选‘确认提货后付款’功能。 拿到货先别确认，用几天看看效果，不行再给我退回来。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被骗了。” 张岳：“……” 好嘛，遇见销售同行了，而且对方貌似比自己更专业呀！ 张岳直接将对方拉黑，又学着对方跑到拼夕夕注册了个网店，再次开启摇一摇。 然后他就体会到了什么是受挫。 那些“缘分好友”知道他是卖茶叶的，要么直接不回，要么直接拉黑。 更过分的是，有个家伙上来就是一顿国骂，把张岳气的……果断骂了回去。 两人对着虚拟键盘就是一顿火力输出，最后实在骂的没词了，张岳干脆从网上复制粘贴回怼。 正起劲，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念道： “‘大家怎么能管你叫猪呢？太不像话了，总不能你长的像什么就一定要叫什么吧？ 所以绝对不能说你长得像猪……那是侮辱了猪。’ ‘我没认识你之前，我真没发现原来我有以貌取人这毛病。’ ‘虽然你不是缩头乌龟，但你却是它的老祖宗？’ 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干什么呢？” 张岳一个激灵，忙把手机息屏，只见柳诗函站在他身后，脸上全是好奇。 他尴尬一笑：“现在的人真的太没礼貌了。 我不就是卖点茶叶吗？不买就算了，还特么骂人。”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柳诗函神色全是古怪： “你不是吧？为了点茶叶和别人刚成这样？你又不差这点钱。” 张岳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不差这点钱？ 那批茶我可投了足足五十多万，五十万搁你你不心疼啊？” 他忽然想到什么，嘿嘿谄笑：“柳警官，柳局认识的人应该有很多吧？ 能不能介绍几个卖茶的老板给我？ 放心，只要我把茶叶卖出去，一定让叔叔吃回扣。” 柳诗函的脸瞬间就黑了：“滚，你把我爸当什么人了？ 再乱说话，信不信我以乱造谣的罪名把你抓起来？” 张岳忙道：“别，我就随便一说。 再说，也就是让叔叔帮忙联系个人而已，又不做其他的。 我的茶叶都是货真价实的好茶，既不骗又不抢，就算让别人知道也不怕。” 柳诗函看他一眼：“你真想卖茶叶？” “这不废话吗？为了这点东西，我拼夕夕账号都开了会员。” “要真的只是找人，根本用不着我爸，我就可以帮你介绍。” “真的？太好了，对方是谁？联系方式是什么？” “此人你也见过，我表哥赵惊涛记得吗？” “裕达国贸的那个范思哲？” “对，他就是经营茶叶的。” 张岳一拍大腿：“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都为这事急的上火了，没想到友军竟然在身边。” 上次两人见面，张岳特意留了对方联系方式。 所以根本不用柳诗函帮忙，他就直接给对方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张岳忙笑道：“涛哥你好，还记得我吗？ 我是张岳，柳警官的朋友。” 赵惊涛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张老板，你好，有事吗？” 张岳一愣，他发现赵惊涛的声音里竟全是疲惫和沙哑。 “哦，兄弟手上有批上好的茶叶，听柳警官说你在做茶生意，所以想出给你，看你收不收。” “这样啊，要不改天咱们再约个时间？我现在正忙呢！” “可以可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时我直接带着货过去。 放心，都是好东西，我亲自跑鲁省茶园收的。 而且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东西特别准。 不管是什么，只要让我扫一眼，就能判断个七七八八，绝对保证质量。” 为了把那些茶叶卖出去，张岳也是真拼了。 电话那头，赵惊涛原本只是随口敷衍，听到张岳最后那句，心中突然一动。 他瞬间想到两人在裕达国贸法拍场，对方拍的那张庚申版猴票。 赵惊涛忙问：“真的？这么说你也懂古玩了？赌石听过没？”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只好模棱两可道： “也不能说十分懂吧，最多就是判断下出处和价格。 不过古玩这东西虽然有增值空间，但99%都是赝品。 就算有好东西，也都被那些行家买走了。 所以与其潘家园李家园的到处碰运气，还不如踏踏实实去做生意。” 他只是随便感慨两句，结果赵惊涛竟仿佛遇到了救星般，声音无比激动： “岳哥，你真懂古玩翡翠？太好了。 稍等，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赶紧过来，江湖救急啊！” 张岳没想到对方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忍不住问： “现在过去吗？那我带点茶叶让你验下货？” “都行，我在这等你，速度！” 张岳聊天时开着免提，柳诗函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她咬牙愤怒道：“这家伙一定又是跑去赌石了。 上次花800万买了块毛料，结果啥都没切出来。 把舅舅气的差点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没想到一点记性都不长。” 张岳才不管这些，收到赵惊涛发的位置后，他将两箱茶叶搬到车上准备离开。 柳诗函叫住他：“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二十分钟后，张岳把车停在一家叫聚宝斋的店门口。 刚下车，赵惊涛就跑了出来。 看到柳诗函，他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柳诗函眼睛一瞪：“我来当然是想看你干什么？ 说吧，又赔进去多少？” 赵惊涛尴尬道：“别瞎说，也就随便玩玩。” “具体点！” “刚买了块183万的毛料，切垮了。” “你……” 张岳在旁边静静听着，好不容易趁着间歇，他忙道： “涛哥，茶叶带来了，要不你先看看？” 说完将一个小包递过去。 赵惊涛疑惑接过，等他打开，眼睛瞬间一亮： “不错啊，真是上等的日照秋白露，还是最珍惜的一芽一叶茶。 好东西！” “厉害！”张岳连忙竖起大拇指，然后笑着问，“那你收不？” “你有多少？” “差不多1200斤。” “我全要了，价格嘛，一斤给你按800元怎么样？” “啊？”张岳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但他还是实话实说，“800元有点高了吧？现在市场价才760元。 我虽然想快点出货，但也不能让你吃亏。” 结果赵惊涛哈哈一笑：“亏什么，760元只是市场标价。 但秋白露一芽一叶茶非常紧俏，基本有价无市。 如果让我卖，比800元只高不低。” 他说着，忽然嘿嘿一笑：“其实吧，我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小忙，你等会给我掌掌眼，看件东西。” 张岳大致猜出他想干什么：“行，看看没问题，但丑话说在前面。 我只负责提供参考意见，错了你可别怪我。” 柳诗函没想到张岳竟然助纣为虐，刚要开口劝阻，赵惊涛已经把他拉了进去。 聚宝斋总共三层楼，每层约三百来平。 一层琳琅满目的摆满了瓶瓶罐罐，二楼有一半是各种玉石首饰，另一半横七竖八堆着奇形怪状的翡翠毛料。 赵惊涛去的是三楼，这里是会客厅。 一个中年胖子和一个老者正坐在那研究一个紫砂壶。 旁边还有一个满脸麻子的男子在观看。 中年胖子见赵惊涛拉着张岳上来，立刻笑道：“赵总，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鉴宝大师？” 他笑中带着三分调侃，尤其说到“大师”两个字时，更是加重了语调。 大概率是因张岳过于年轻，觉得有些不靠谱。 赵惊涛却毫不在意，他对张岳道：“这是聚宝斋的崔老板。” 又指指那个老者：“这是胡见平胡大师，咱们中州最有名的鉴宝高手。” 至于满脸麻子赵惊涛没介绍，估计是他也不熟的路人甲。 既然是来帮忙的，张岳本着不伤和气的原则，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崔老板点点头算是回应，但那位胡见平大师却有些倨傲： “年轻人，古玩这行没那么简单的。 你要拿不准的话最好直接闭嘴，以免坑了别人。” 张岳眼角一跳，自己这算被鄙视了吗？ 可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胡见平说完不再理会他，而是继续看向桌上的紫砂壶。 这只紫砂壶外形有些奇怪。 它竟比一般的紫砂壶大了近三倍，最奇怪的是壶嘴很粗，足可以塞进一根玉米。 而且茶壶没有壶盖，只有画出来的淡淡的壶盖纹路。 已经看了半天的胡见平开始下评语：“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件紫砂壶应该是明代真品。” 说完，他对着壶嘴轻轻一嗅，满脸陶醉：“清香怡人，茶味隽永，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张岳站在旁边听他这么说，脸忽然憋的通红。 因为就在刚才，通过眼睛异能，他看了眼睛对这东西的详细介绍： 【明代紫砂夜壶，此物乃明武宗朱厚照特意命匠人制作而成，前后耗时七年，是他最喜欢的三大夜壶之一。】 第120章 这样都能捡到漏 第120章这样都能捡到漏 【明代紫砂夜壶，此物乃明武宗朱厚照特意命匠人制作而成，前后耗时七年，是他最喜欢的三大夜壶之一。】 这是张岳看到紫砂壶时，眼睛异能给出的介绍。 虽然张岳不怎么了解历史，不过他看过一本叫《回到明朝当王爷》的小说，所以对明武宗朱厚照还是知道一些。 作为明代皇帝，此君性格跳脱，行事不拘一格。 而紫砂壶最早的记载，同样出自这个时期，而且一经问世，就有壶中之王的美誉。 无数皇亲国戚、朝中官员对其疯狂追捧，经常拿来炫富。 正德皇帝朱厚照最不爽的，就是各种贪图享乐的奢靡风气。 所以命匠人制作一件紫砂夜壶，嘲讽嘲讽手下那些贪官污吏，完全符合他的性格。 表哥赵惊涛见张岳看着眼前的紫砂壶若有所思，忍不住问： “你觉得这东西怎么样？崔老板要价264万，可不可以入手？” 张岳眼皮一跳。 这件紫砂壶自己眼睛显示的价格是327万。 如果真能264万拿下，等于直接赚了63万，肯定可以入手啊！ 不过想起赵惊涛是专门倒腾茶叶的，他还是决定问个清楚：“你买这件紫砂壶的目的是什么？” “买这件紫砂壶的目的？”赵惊涛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表情有些茫然。 “对，这很重要。” 张岳点点头，“如果你只是想转手赚点钱，那就买。 但若伱准备拿来泡茶，还是算了吧！” “啊？紫砂壶不就是用来泡茶的吗？”赵惊涛完全不明白张岳的话。 “紫砂壶当然可以用来泡茶，不过这件紫砂壶不能泡。”现场人多，张岳不好说的太细。 听到张岳的话，那位胡见平大师立刻忍不住哼道：“故弄玄虚，它当然可以拿来泡茶。 不仅如此，这件紫砂壶工艺独特，技术精湛。 若我没看错，它应该是正德年间的东西。 而关于紫砂壶最早记载的就是正德年，所以它见证了紫砂壶的全部发展史。 虽然此壶名气不大，但论底蕴却丝毫不比那些历史名壶差。” 嘴上说着，胡见平沿着壶嘴浇入开水，简单清洗后取出一块普洱茶团塞进去。 洗壶、冲泡、封壶、分杯，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狠狠炫了一波茶道。 最后他将倒好的茶分给六人：“都尝尝。” 说完还不忘强调：“喝之前记得先闻香，我用的可是自己珍藏了20年的老普洱。 如果不是碰到这样的好壶，绝对不可能拿出来。 所以千万别浪费。” 然后自己举起茶杯，放在鼻端轻嗅。 见对方一脸享受的样子仿佛身处仙境，张岳不禁一阵恶寒。 柳诗函这时也端起茶杯准备品香，张岳忙拉住她袖子：“别闻，小心被熏着。”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距离不远，还是被胡见平听到了。 对方睁开眼睛，脸上全是不悦：“年轻人，你什么意思？ 嫌弃我茶不好吗？既如此，那就不要喝了。” 说完直接将递给张岳的茶杯收了回去，然后一饮而尽。 嘴中轻轻哈气，仿佛喝的是在地窖中存放了五十年的老白干。 崔老板和那个满脸麻子的路人甲，也将自己的茶喝了。 只有赵惊涛没动手，他问张岳：“张哥，难道这茶不能喝？” 因为见识过张岳的本事，又见他特意阻拦柳诗函，所以赵惊涛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的好。 “最好不要喝，至于原因……” 张岳看看对面三人面前的空茶杯，摇摇头：“还是不说了吧！” 胡见平见张岳吞吞吐吐，脸色瞬间更加不爽： “年轻人，不管崔老板，还是我，包括这位司马先生，对紫砂壶都有很深的研究。 所以不懂装懂没用，滥竽充数更会贻笑大方。” 作为聚宝斋的主人，崔老板倒是很和气：“张先生对吧？你有话不妨直说。 虽然我是生意人，但更喜欢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 今天请大家过来，一是想让你们给掌掌眼，二也是相互交流一下。 胡大师已经讲明了自己的观点，你可不能敝帚自珍哟！” 赵惊涛也道：“对，有啥就说嘛，崔老板不算外人，即使说错也没关系的。” 张岳：“那我真说了。” “请务必不吝赐教！” “那你们先等一会。” 张岳蹭蹭从三楼楼梯口下去，但很快又回来，而他身后还跟着聚宝斋的一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手里抱着一个大木盒，张岳对他道：“放这里就行，轻点，千万别摔着了。” 崔老板脸上全是疑惑，因为他认出木盒也是他店里的东西。 等工作人员将其放稳，张岳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个物品，和刚才的紫砂壶并排放在一起。 “各位，Look！” 气氛瞬间沉默。 张岳拿出的是一个陶瓷夜壶，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件陶瓷夜壶的外观和紫砂壶不能说相似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所以…… 见四周好半天都没动静，张岳只好首先打破沉默：“你们看，我就说不能喝吧，你们偏不听。 我也没办法啊！” 啪！ 胡见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绢，对着额头不停擦拭。 良久，他才吞吞吐吐道：“我……我这个…… 哎呀，崔老板，抱歉，突然间肚子有点疼。 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接着一溜烟就朝楼梯口方向跑。 张岳忙好心提醒：“胡大师，你走错方向了吧？三楼有卫生间的。” 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胡见平跑的更快了。 崔老板却根本顾不上胡见平，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真的是件夜壶？”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夜壶，刚才那位胡大师泡茶时就有股淡淡的骚味传出，你们没闻出来吗？ 所以它不仅是夜壶，还是用了很多年的夜壶。 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味道仍然经久不散。” “完了，又被打眼了。”崔老板叹了口气，脸上全是苦笑，“实不相瞒，这件夜壶我收的时候用了140万。 本想着能赚上一笔，结果……” 张岳不动声色道：“也不能算打眼吧？ 除了夜壶，那位胡大师其他方面说的都是对的。 这的确是明代正德年间的东西，而且当时紫砂壶的制作技艺已经成熟，价格也居高不下。 所以能将如此名贵的茶壶当夜壶使的人，身份绝对不低。 表哥，你刚才不是准备入手吗？ 让崔老板给你便宜点，你放个几年，到时候再拿出来，说不定就能小赚一笔。” 刚才赵惊涛主动出高价收购自己的茶叶，投桃报李，张岳决定也帮对方一把。 崔老板眼睛同样一亮：“是啊，赵老板，张先生说的不错。 虽然这件紫砂壶功能有些特殊，但依旧是明代古董。 而且论历史价值，丝毫不比真正的紫砂壶差。 要不这样，150万拿走，我这人比较容易知足，能赚个手续费就成。” 谁知赵惊涛连忙摇头：“别，这件宝贝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对古董可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经营的有茶叶，我才想着买件紫砂名壶放在办公室充充门面，压根就不会上三楼。 更何况要让我那些客户，知道我买了件紫砂做的夜壶，绝对会和我断绝生意往来。” 崔老板瞬间急了：“不是，赵老板，你再考虑考虑嘛！ 150万，我真的很有诚意的。 要不给149万也成，你……” 然而不管他如何说，赵惊涛都仿佛铁了心般不为所动。 张岳偷偷给赵惊涛打了好几次眼色，谁知这家伙不知是没看到，还是装作没看到，根本不理会。 这让他有些无奈，人家求着给你送钱你都不要，也是没谁了。 忽然，张岳心中一动：“崔老板，你就别勉强涛哥了，他的确不喜欢古董。 不过我倒觉得这件夜壶有些意思，说不定真是某个大人物的专用品。 你看能否割爱？” “真的？”崔老板见赵惊涛死活不要，还以为这件古董要砸自己手里。 没想到竟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价格……” “当然是按你说的，149万！” “成交，我这就让人准备合同。” 旁边，柳诗函忙拉拉张岳袖子：“喂，你不会真打算要吧？ 虽然我不懂古玩，但也知道紫砂壶和紫砂尿壶可是两个概念。” 作为壶中精品，紫砂壶除了历史价值，还有实用价值。 比如上世纪九十年代，顾景舟大师制作的松鼠葡萄十头套组茶具，就被卖出9200万的天价。 紫砂尿壶再有历史，也没办法和同时代的紫砂壶相比。 这也是那位崔老板急着出手的原因。 因为过了今日，当胡见平主动喝尿壶的泡茶的事传开了，人人都会知道聚宝斋有件沦为笑柄的紫砂尿壶。 到时别说149万，49万都不一定能卖出去。 张岳微微一笑：“放心，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赔本生意？” 没错，明代紫砂尿壶的确不值149万，那也得看谁的紫砂尿壶啊！ 崔老板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把合同准备好。 接着两人签字，等张岳把钱给对方转过去，这件紫砂夜壶就真正成了张岳的东西。 小心将其装好，张岳对赵惊涛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回去吧！” 谁知赵惊涛道：“回去？为什么回去？ 我让你帮我看的东西还没看呢！” 张岳一愣：“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指这件紫砂夜壶？错了错了。 这玩意崔老板原本是想卖给那个胡大师的，我只是碰巧过来凑个热闹。 真正的好东西其实在二楼。” “啊？”张岳有些傻眼，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刚才张岳就有些奇怪，看胡见平的态度，明显和赵惊涛不熟。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赵惊涛想买紫砂壶，胡见平根本不该出现。 但如果是卖给胡见平，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张岳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这件紫砂夜壶是赵惊涛主动放弃的，但即使理由再充足，自己的行为也是中间截胡。 一旦让赵惊涛知道紫砂夜壶的真正价值，双方到时脸上都不好看。 现在就算是截胡，也是自己截那位胡大师的胡，张岳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两人下到二楼。 二楼张岳之前已经看过，其中一大半是翡翠饰品，另一小半是翡翠毛料。 结合柳诗函的话，他已大致猜出赵惊涛的目的。 果然，赵惊涛径直来到一块翡翠毛料前，眼睛放光的看着上面的一小块色带。 随即，他问张岳：“你觉得这块切涨的概率有多大？” 张岳同样也在看这块毛料。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翡翠原石，怎么说呢，看起来灰不溜丢的，和普通石头根本没区别。 但若切换成眼睛异能就不一样了。 眼睛异能对这块毛料做了非常详细的介绍。 比如它是老帕敢场口的黑乌沙石，又比如它左前方的纹路属于标准的苍蝇翅…… 当然，张岳对这些仍然是看不懂，但没关系，他直接翻到价格曲线那一页，然后眼睛一亮。 【翡翠毛料：487万！】 我靠，好东西啊！ 因为毛料下面有聚宝斋的售价：410万！ 也就是说，只要将其买下，77万直接到手。 张岳的心忍不住跳了两下，表情也有些激动。 虽然77万不算特别多，但翡翠毛料和古董不一样。 古董想出售，需要找到合适的买家。 比如张岳刚才捡漏拿下的那件紫砂夜壶，虽然赚了一百多万，但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 一旦好几年无人问津，说不定就得砸手里。 但翡翠毛料就不一样了。 翡翠可塑性强，市场广阔，只要切出来，立刻就能出手。 所以这77万真的是77万。 深吸一口气，张岳正要说话，柳诗函立刻怒道： “表哥，你疯啦？ 才刚切垮一百多万，还想继续赌？ 我命令你立刻跟我回去，不然我现在就给舅舅打电话。” 她是真的被吓住了。 赵惊涛让张岳帮忙看的毛料，售价可不是4万，也不是40万，而是400万！ 要真全赔进去，她很难想象会造成什么后果。 然而面对柳诗函的警告，赵惊涛却浑不在意：“小函，你不懂不要乱说。 知道这块毛料的表现吗？ 尤其是这个位置的亮纹，俗话叫做‘鬼亮点’，它证明内部的翡翠结晶非常稳定，有很大概率出高绿。 还有该毛料属于半赌料，天窗表现同样非常良好。 所以就算切垮，也不可能血本无归。” 见自己说了这半天，赵惊涛仍然死不悔改，柳诗函脸色瞬间铁青。 突然，她看向张岳，仿佛找到了救星：“喂，你不是说自己也懂翡翠吗？快给他看看。” 张岳立刻点头：“我觉得这块毛料很不错，可以出手。” 第121章 咱俩一人二百五 第121章咱俩一人二百五 柳诗函的脸瞬间就黑了。 她让张岳帮忙说话，是让他想办法打消赵惊涛买这块翡翠毛料的念头。 赵惊涛别看平时吊儿郎当，但为人极有主意。 柳诗函知道仅凭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对方，只有张岳这样的“专家”，他才有可能买账。 谁知这家伙不仅不帮忙，反而助纣为虐。 柳诗函气愤，赵惊涛就完全不同了。 听到张岳的话，他的眼睛灿若星辰：“你说真的？这块毛料真可以买？” 张岳轻咳一声：“只是建议啊，我和你一样，同样很看好它的表现。 但赌石有风险，入手需谨慎，你要做好可能亏本的预期。” 赵惊涛瞬间大笑：“这个我当然知道，赌石哪有不亏钱的？ 老崔，老崔，快点过来。” 崔老板听到叫喊，满脸笑意的跑过来：“赵老板，张老板，您二位有什么吩咐？” 他本以为张岳是赵惊涛请来的鉴定师，那种标准的打工族。 谁知对方竟然眼睛都不眨，便把那件紫砂夜壶买了下来。 崔老板才知道，张岳的财力绝不亚于赵惊涛。 赵惊涛道：“这块毛料我买了，410万对吧，开票！” 崔老板刚要答应，旁边一个声音道：“稍等，崔老板，我正好也看上了这块毛料，伱说该怎么办？” 张岳瞬间皱起眉头。 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刚才他和赵惊涛讨论时，对方就站在旁边。 没想到此人会突然截胡。 赵惊涛闻言立刻就怒了：“段晓波，你什么意思？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男子段晓波抬头嗤笑：“赵老板，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跟你过不去？ 这块毛料摆在这，你可以买，我当然也能买。 至于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那就竞争呗！ 我出415万，老崔，这块毛料现在归我了。” “你……” 见赵惊涛越发愤怒，张岳小声问柳诗函：“这俩人不会有仇吧？” 如果双方只是认识，大概率不会因为一块毛料争得这么面红耳赤。 所以张岳才有所猜测。 由于张岳刚才鼓动表哥，柳诗函本不想和他说话。 不过略微犹豫，她还是道：“段晓波经营的也是茶叶，两人在生意上是竞争对手。 有次表哥的仓库失火，损失了好几百万。 事后查看监控摄像，发现当晚段晓波多次出现在仓库门口。 表哥瞬间意识到可能是这家伙在搞鬼。 可惜摄像头并未拍到他纵火的画面，大火也烧掉了所有的证据，以至此事到现在依旧为无头悬案。 表哥气不过，直接跑到他店门口大闹一场，还把对方打进了医院。 所以现在两人只要碰到，都会针尖对麦芒。” 纵火…… 张岳听完眼皮一跳，这可是做生意的大忌啊！ 果然，见生死仇敌竟然故意抬价，赵惊涛哪里忍得了？ “420万，段晓波，不要以为你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拼财产，信不信我分分钟灭了你？” 此时段晓波反而平静下来：“是吗？那我随时奉陪！ 430万！” “奉陪就奉陪，450万！” “470万！” “500……” 赵惊涛还想继续加价，张岳连忙拉住他： “算了赵总，既然段老板这么喜欢这块毛料，就让给他好了。 咱们再选块别的。” 虽然两人有仇怨，但在张岳看来，解决仇恨的方式有很多种。 为争一口气拼命砸钱，属于标准的两败俱伤。 比如现在，本来这块毛料是赚钱的，但真让赵惊涛花500万买下来，不仅一分钱赚不到，还得赔十来万。 那样就不是报仇了，而是给自己添堵。 赵惊涛被张岳一劝，冷静下来后也感觉自己有点冲动了。 他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就让给你吧！” 段晓波见赵惊涛认怂，瞬间无比得意。 他嘿笑：“是吗？不过我可不会谢你，还有，以后没钱少在这装大瓣蒜，丢人！” “你……” 段晓波却不再理会赵惊涛，他拿出一张卡递给崔老板，“刷吧！” 崔老板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刚才那件看走眼的紫砂夜壶不仅顺利脱手，这块毛料又多赚了60万。 看来今天自己注定鸿运当头啊！ 他问段晓波：“段总，要不要直接切？” 聚宝斋不仅可以赌石，还提供免费切石服务。 一旦切出翡翠，更会现场回收，属于标准的买卖一条龙。 段晓波道：“当然切，赌石不就是为了切涨吗？” 崔老板立刻喊来切石师傅。 切石师傅五十多岁，一手老茧看起来经验丰富。 他笑着问段晓波：“老板，你打算怎么切？” 段晓波拿出记号笔，在翡翠毛料中间画出一条线。 看他熟练的样子，显然也是赌石老手。 切石师傅立刻竖起大拇指：“厉害，这一刀下去，不仅不会破坏天窗的色带，内部翡翠的成色也一目了然。” 段晓波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基本操作而已，行了，快动手吧！” 切石师傅喊来两个工作人员，合力将这块毛料抬上切石机。 下一刻，他打开开关，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二楼。 但现场所有人都神色如常，没有半点不适。 很快，第一刀完成。 段晓波第一时间走过去，内心无比紧张。 虽然他刚才看似是和赵惊涛斗气，但更多的，是他认定这块毛料切涨的概率非常大。 要知道天窗处的那条色带，可是标准的冰种阳绿。 还是罕见的高冰。 再根据色带宽度，只要这种现象能向下深入三指，自己就能回本。 再多的就全是赚的。 而且细心的段晓波还观察到，在色带下方十指处，有一片小癞点。 业内一直有“癞点生高绿”的说法，所以段晓波判断，这条冰种阳绿色带，至少可以向下延伸十指。 也就是说，该毛料的售价应该在1600万~1700万之间，而不是410万。 这也是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将价格加到470万的原因。 所以，自己要发财了。 双手卡住毛料的一侧，段晓波用力一扳。 下一瞬间，他的眼睛直接睁大，凛冽的寒意从脚底迅速传到四肢百骸。 这……怎么可能？ 旁边，赵惊涛同样呆住了。 不过和段晓波浑身颤抖不同，他心里全是后怕。 因为自己非常看好的那块天窗色带，别说深入内部三指了，连一指都没有。 远远看去，只有薄薄一层，不仔细看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切……垮了。 而且不是一般垮，而是垮的离谱。 据赵惊涛判断，这么短的一段色带，最多也就值个两三万。 470万的毛料，切出三万块的翡翠，这已经不是连底裤都输了。 而是备用底裤都没了啊！ “不……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段晓波忽然大叫，声音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然而没人安慰他。 赌石重在一个赌字，只要是赌就一定有风险。 既然做好了一夜暴富的美梦，就得有血本无归的自觉。 终于，还是崔老板看不过去：“段老板，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能想到一块表现如此好的毛料，会如此拉胯？ 不过你也别担心，再过两周缅甸那边将有一批新货过来。 其中有好几块赌性很好的大马坎。 到时你随便选，不管选中哪个，我都按进价给你。” 或许是崔老板的劝解起了作用，又或许扔进去470万还没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总之一番话过后，段晓波已经好了不少。 他道：“崔老板，这块废料你看着给个价吧！” 崔老板一愣：“你不准备继续切了？” 这块毛料虽然第一刀已经切垮，但剩下的还有很大一块，完全可以切第二刀和第三刀。 段晓波摇摇头：“切什么？既然天窗的位置已经垮掉，剩余部分意义已经不大。 与其徒劳无功，还不如卖给你，起码能多换点钱。” 这在赌石中叫及时止损。 虽然段晓波把剩余毛料说的跟垃圾似的，但在一般人眼里，依旧有不少赌的价值。 果然，崔老板斟酌片刻：“45万怎么样？ 这个价钱已经不低了，我愿意出这么多，还是看老顾客的面子。” “可以！”段晓波点头答应，而且45万已经出乎他预料的高。 因为在他想来，崔老板能给40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张岳心脏忍不住跳了两下。 他连忙拉拉赵惊涛，拼命给他打眼色。 忽然，他想起对方对眼神可能不太敏感，又准备拿手机给他发信息。 不过这次赵惊涛的表现却格外灵醒，他笑着走过去：“老段啊，你卖给崔老板，不如直接卖给我。 我出50万，怎么样？” 段晓波没想到赵惊涛会突然开口，不禁有些意外。 赵惊涛却很是不耐烦：“喂，你到底卖不卖？ 不卖算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段晓波问：“你还看好这块毛料？” “当然看好了，而且非常看好。” 赵惊涛洋洋得意，“我准备把它买下来放到我的办公室。 一想到你因为它赔进去整整420万，我就特开心。 所以50万看起来很高，但能花这么多钱找这么个乐子，还是非常划算的。” “你……” “我什么？给句痛快话，到底卖不卖，反正我是无所谓。” 见赵惊涛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段晓波的脸黑如锅底。 好半天，他才咬牙道：“卖，为什么不卖？ 这可是50万，我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赵惊涛又看向崔老板：“不好意思啊，抢你生意了。 要不你再多出两万，我让给你？” 崔老板忙道：“别，既然赵老板喜欢，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他愿意出45万，完全是自己刚从段晓波那多赚了60万。 否则就这块被切废的破石头，35万他都不会收。 双方达成协议，赵惊涛也不墨迹，直接把钱给段晓波转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张岳总算松了口气。 他慢慢走过去，拿出记号笔小心翼翼在剩余的毛料上画了条线，然后对切石师傅道： “麻烦从这个位置切第二刀。” 此话一出，赵惊涛立刻呆住：“你不是吧，这玩意都垮成这逼样了，还切？”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我让你把它买下来，不就是为了切第二刀吗？” “啊？我还以为你是让我收回来做纪念呢！” 张岳直接无语。 刚才他还在心里暗赞赵惊涛理由找的好，没想到这货竟是实话实说。 “花50万买件纪念品，你莫不是脑壳坏掉了？ 我觉得剩余部分出绿的概率很大，才建议你搏一把。 当然，你若不愿意，可以转让给我，我自己切。” 赵惊涛立刻摆手：“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既然我把它买了，那它就是我的东西，哪能让你担风险？ 师傅，来，既然张哥看好，就劳你再费点神。” 切石师傅呵呵一笑：“几位老板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工作，哪有费不费神一说。” 接着指挥工人将其又搬上切石机。 机器再次轰鸣，震耳欲聋。 等切石师傅把毛料推出来，张岳第一个走过去。 他拽起较小的那块用力一拉。 下一刻，一道夺目的绿光在灯光的映射下，将周围照的清脆通透。 正在抠指甲的赵惊涛瞬间呆住，他睁大眼睛，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艹，竟然出绿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崔老板也跑过来，好半天，他才颤抖着双手：“高冰种阳绿！真的是高冰种阳绿！ 我明白了，这块毛料里的翡翠其实已经成型了，估计是温度的原因，导致中间色带出现了断裂。” 说着，他直接指挥切石师傅：“第三刀从这个位置切。” 不得不说，能开得了聚宝斋，崔老板还是很有本事的。 在他的指挥下，切石师傅很快就把周边无用的石皮清理了出来。 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崔老板研究半天，脸上惊喜更重：“这料子刚好可以出一对手镯。” 他问赵惊涛：“赵总，500万卖给我怎么样？ 说实话，这块料子最多也就值490万。 但我有个大客户刚好想订一对这样的手镯，而且要的比较急。 我这边又缺货，所以……” 赵惊涛哈哈一笑：“既然崔老板急需，那就拿走吧！” “多谢了！” 崔老板效率也很快，钱转眼就进入赵惊涛账户。 看着银行卡上多出的数字，赵惊涛直接走到张岳面前： “张哥，你太厉害了。 我决定这笔钱咱俩对半分，一人二百五！” 第122章 现在若能赚钱，绝对不要等 第122章现在若能赚钱，绝对不要等 听到赵惊涛的话，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什么叫一人二百五？这家伙也太不会说话了。 摇摇头，张岳道：“别，这块毛料本来就是你看中的，我最多帮忙瞅上两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赵惊涛收自己茶叶时非常豪爽，自己也该投桃报李。 关键他真没做什么，能到捡漏大部分靠的是运气。 如果不是段晓波突然放弃，他也没得办法。 赵惊涛立刻摇头：“那怎么行？我说分你一半，就得分伱一半。” 张岳不在意，但在赵惊涛眼里就完全不同了。 从对方拉住自己放弃价格竞争，到突然出手以超低价拿下剩余毛料，其操作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直到现在回想，赵惊涛都有些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张岳，自己别说赚钱，说不定就会和段晓波一样，把裤衩都亏进去。 当然，他愿意和张岳平分，还有一点。 从上次庚申版邮票的暗藏玄机，到今天翡翠毛料的偷梁换柱，已经足够证明张岳在古玩玉石鉴别上，拥有大师级的眼光和水准。 如此绝顶高手，是所有古玩玉石爱好者争相拉拢的对象。 赵惊涛喜欢赌石，也为此拼了命的研究和学习。 但不知天赋太差，还是运气不行，每次都输多赢少。 如果能和张岳搞好关系，跟他学个一两招，或者在看中一块毛料前请他帮忙掌下眼，绝对好处多多。 至于搞好关系的方法，很简单，给钱啊！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只要钱到位，其他肯定不是事。 想到这，赵惊涛不再犹豫，直接把钱给张岳转了过去。 果然，看到秒到账的短信提示，尽管有些出乎意料，但张岳看赵惊涛的表情又顺眼了不少。 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唯一的瑕疵，就是有点缺心眼。 你说给二百五就真给二百五啊？多给个一万两万的又不会死。 旁边，段晓波看两人不断的眉来眼去，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要知道，这500万本来应该是他的。 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其从眼前溜走，简直…… 当然，如果只是打眼也就算了，关键他货真价实付了470万啊！ 470万买一块价值500万的翡翠毛料，然后又被自己以50万的价格卖出去，让别人赚450万。 关键这个“别人”，还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段晓波拳头紧握，眼睛死死盯着张岳。 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如果不是他，这块毛料即使被崔老板收走，也是继续放在这里继续售卖。 说不定自己哪天福灵心至，还会跑过来将其买下，把亏掉的钱再赚回去。 但现在，已经永远没机会了。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就被仇视了。 此刻的他，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身上。 没错，对方正是刚才一起品鉴紫砂夜壶的那位。 麻子中年人已经盯了张岳老半天，看情形还会持续盯下去。 “呃，请问你有事吗？”张岳被对方看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率先开口。 听到张岳的话，麻子中年人想了想，掏出一张名片：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辛炳荣，是一位古玩爱好者。” 张岳疑惑接过，然后吓了一跳。 因为对方名片上竟然写着：辛炳荣，中州大学历史系特聘教授。 特聘教授…… 张岳见过的教授有不少，比如周学鼎、汤文山…… 可这些教授无一不是看起来满脸慈祥，德高望重。 他还是第一次见面目如此“狰狞”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张岳不敢怠慢：“辛教授你好，请问你这是？” 辛炳荣道：“我能不能看看你刚才入手那件紫砂夜壶？” 张岳一愣，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辛炳荣也不隐瞒：“是这样，之前我通过观察，发现那件紫砂夜壶的制作手法隐隐有几分熟悉。 很像我研究过的一个人。 只是我思前想后，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制作这样一件东西。 当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冒昧，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张岳本想拒绝，毕竟财不露白，做人还是尽量低调点。 但下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有时候太过低调未必是好事。 说不定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笑道：“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 我买这件紫砂夜壶，也是感觉它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本来准备拿回家自己研究一下，既然辛教授提出来，那咱们就一块交流交流。” 说完打开木盒，将紫砂夜壶取了出来。 经过刚才的赌石切石，聚宝斋二楼此刻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家听到张岳和辛炳荣的话，本来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等他们知道了三楼刚才发生的事，又个个表情古怪。 作为一个圈子里的人，胡见平他们并不陌生。 老家伙平时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倨傲表情，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大家早就看他不爽了。 没想到今天会吃这么大一个瘪。 同时，他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辛炳荣的名气并不比胡见平小。 而张岳刚才的表现大家又有目共睹，现在两人都这么说，难道这件紫砂夜壶还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辛炳荣再次看到紫砂夜壶，神情竟有些激动。 只见他拿起放大镜，对着上面的纹路仔细观察。 接着语气喃喃：“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啊！” 崔老板这时忍不住问：“像？像什么？” 辛炳荣：“像一个人！” “一个人？” “对，如果我没看错，这件紫砂夜壶的制作者，大概率是明代的制壶大家供春。” 崔老板吓了一跳：“供春？真的假的？” 作为聚宝斋老板，他当然知道供春。 因为供春不仅是制壶大家，还是公认的紫砂壶创始人。 此人做的树瘿壶、六瓣圆囊壶无一不是紫砂壶中的珍品，每一件更是被卖出天价。 后来的制壶名家，更是全都尊供春为紫砂壶的行业先祖。 只是相传供春此人有非常严重强迫症，对于自己的作品全都要求精益求精。 但凡有半点不满意，宁愿毁去也不会让其流传。 所以他怎么会去制作这样一件不伦不类的夜壶？ 带着疑惑，他问辛炳荣：“辛教授，你是不是弄错了？ 供春的作品以丑为主，不管树瘿壶，还是六瓣圆囊壶，外表全都难看到了极致。 但这件紫砂夜壶却做工精美，纹路清晰，和他的风格大相径庭。 所以会不会是他的徒弟，或者其他匠人按照他的习惯仿制的？” 辛炳荣摇摇头：“不像，模仿供春的紫砂壶我见过很多。 但那些壶虽然临摹了供春的手法，可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一些细微的个人特征。 可这件紫砂壶不管年代，还是技巧，都和供春本人完全吻合。” 他皱起眉头，仿佛有件事怎么都想不明白。 忽然，辛炳荣问：“你这里有针孔摄像机吗？最好是高清的那种。” 崔老板点点头：“有的，稍等。” 说完扭头下到一楼，等他再次回来，手中多了个盒子。 辛炳荣打开，盒子里有一根长长的线，一端连着摄像头，另一端连着电池和储存设备。 针孔摄像机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记者偷拍，将摄像头别到纽扣上，导线藏在衣服内侧，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辛炳荣的用法有些独特，他将摄像头从紫砂夜壶的壶嘴中伸进去，另一端用手机通过蓝牙建立连接。 接着，紫砂夜壶的内部情况就显现出来。 随着针孔摄像头的移动，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也开始移动。 刚开始一切正常，直到辛炳荣将摄像头伸到紫砂夜壶中间靠上的位置，手机屏上突然露出几道奇怪的纹路。 崔老板疑惑问：“这是什么？” 辛炳荣却眼睛一亮，他立刻调整角度，很快，那几道纹路开始缩小。 最后变成一个字：兵！ 辛炳荣再次移动摄像头，左右两侧又有两个字显现出来，一个是“总”，另一个是“官”。 所以这三个字连起来应该是——总兵官？ 随着辛炳荣继续操作，更多的字被显现。 崔老板连忙拿起笔记录，最后发现这件紫砂夜壶内壁一共有十六个字。 按顺序放到一起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御用”。 崔老板表情全是疑惑：“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是谁？ 对方好像是明代的某个将军，可后面为什么会加上御用二字？ 我记得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说御用吧？难道此人想造反？” 辛炳荣忽然一拍眉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见所有人都满脸疑惑，辛炳荣解释：“这件紫砂夜壶是正德皇帝的东西。 正德皇帝朱厚照性格跳脱，做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正德十三年，他以边关多事为由，自封‘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御驾亲征。 后来平定宸濠之乱，用的也是这个称号。 所以‘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御用’看起来匪夷所思，但如果说的是朱厚照反而合情合理。 其实朱厚照的怪异称号不止这一个，比如他因为崇信佛教，还封自己为‘大庆法王西天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佛’。” 崔老板呆呆道：“要真这样，就一切合理了。 估计也只有这样的皇帝，才会想到用紫砂制作一件夜壶。 而作为天下之主，只要他有想法，肯定会选最好的匠人动手。 所以供春就算再有强迫症，再不情愿制作紫砂夜壶，面对皇帝的威压，也不得不乖乖从命。 至于风格不符的问题，就更好解释。 他的作品那么丑，万一皇帝看了不喜欢，直接把他脑袋砍了怎么办？ 所以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说完，崔老板看着张岳，神情复杂。 对方愿意花149万从自己手中买走这件紫砂夜壶，肯定看穿了这件夜壶主人的身份。 供春制作，正德皇帝御用，哪怕只是件夜壶，依旧价值不菲。 果然，辛炳荣道：“张先生，我对明代的历史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正德一朝。 这件紫砂夜壶和供春、正德皇帝都有关系，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对某些历史事件也是不错的佐证。 不知你是否愿意割爱？” 张岳微微一笑，他之所以愿意把这件紫砂夜壶拿出来品鉴，就是看看能不能借机出手。 毕竟此物哪怕是正德皇帝的东西，那也是件夜壶啊！ 他还没有变态到，将一件夜壶放到房间里珍藏的习惯。 “你打算出什么价？” 辛炳荣想了想，道：“335万怎么样？ 这个价格其实有些虚高，你就算拿到拍卖场拍卖，也很难超过330万。” 张岳点点头：“可以。” 很快交易完成，看着账户中多出来的资金，张岳脸上直接笑出一朵花。 今天不仅把茶叶卖了出去，还额外赚了585万。 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来聚宝斋跑跑，说不定就能捡到漏。 见张岳一脸得意的样子，柳诗函忍不住开口： “行了，你也就是运气好，真把自己当大师了？ 古董买卖风险极大，尤其是赌石，很多人为此输的倾家荡产。 所以能不参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张岳还没说话，赵惊涛就不乐意了：“表妹，话可不能这么说。 张哥才是真正的鉴宝大佬。 你看，他从来这里到现在一共出手两次，每次都是大赚特赚。 这可不是单纯用运气可以解释的。” 柳诗函不屑道：“是吗？ 那我问你，之前买紫砂夜壶时，如果他不急着出价，而是选择等上两天，顶多50万就能将其拿下。 还有那块被切废的翡翠毛料，同样只需缓一缓，就能再便宜不少。 但他却宁愿多花点钱也要直接买，根本就是冲动消费。 你见过哪个鉴宝高手会这么莽撞？也只有那些文玩小白才会这么做。” 张岳无奈看着柳诗函：“柳警官，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今年多大了？” “28岁，有事？” “哇，这么大肯定没少被家里人安排相亲吧？可我听说你到现在都没男朋友？” “你……你什么意思？”仿佛被说到痛处，柳诗函眼睛瞬间瞪大。 “没什么意思，我是想说，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就你？切~” 柳诗函还要再说，张岳直接打断： “你看看，就冲你这语气，就知道你在择偶方面，属于标准的眼高于顶。 我这个人虽然算不上绝对完美，但说句自大的话，就算放在全国所有男人中，比我优秀的都不多。 别否定，我给你算算啊！ 本人事业单位编制，拥有数家公司，手上资产近亿，刚才更是随便动动手就赚到五百多万。 最关键的，是我很帅！ 如此优秀的条件你都看不上，不是眼高于顶又是什么？ 当然，这也不能怪你，99%条件优秀的女性都是等等党。 结果呢，等啊等，等啊等，最后只能把自己等的人老珠黄。 其实不止婚姻如此，其他方面也一样。 就拿刚才那件紫砂尿壶来说，如果我和你一样的想法，为了能便宜点就选择等待。 你觉得它能轮到我吗？” 说完扭头看向辛炳荣，意思很明显。 自己能149万将其拿下，突出的就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一旦让辛炳荣反应过来，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那就真没自己什么事了。 毕竟从认定紫砂夜壶的来历存疑，到发现它和正德皇帝有关系，全是辛炳荣自己探索出来的。 张岳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所以别说等上几天了，就算等一个小时，后果都难以预料。 那块切废的翡翠毛料情况也差不多，谁又能保证没有鉴宝高手看出里面的猫腻？ 毕竟天下英雄辈出，高手更是如云。 因此只要有机会，还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毕竟抢到才是真正的赚到。 柳诗函愤愤的看着张岳，有些咬牙切齿。 忽然，她问：“既然你的要求不高，那你对意中人的标准是什么？ 总不能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吧？” 张岳立刻摆手：“怎么可能？我肯定有自己的要求啊！ 其他条件暂且不说，但绝对不能超过23岁。 18岁正好。 没听过那句话吗，女人18一枝花，十年之后豆腐渣。 都成豆腐渣了，谁还愿意要啊！” “张岳，你去死！”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张岳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两句玩笑，柳诗函竟然直接动粗。 他连忙朝旁边躲避，结果身体正好撞到一个木架。 就听砰的一下，木架差点翻倒在地。 然后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毛料滚了下来，咕咕噜噜的跑出去好远。 柳诗函没想到自己会闯祸，脸不禁一红。 张岳倒是无所谓，他连忙过去将那块毛料捡起，然后道： “这玩意从哪来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自从发现赌石中蕴含的暴利后，张岳第一时间就将这里所有的毛料都看了一遍。 然而他失望的发现，除了赵惊涛看中的那块半赌石，其他都是垃圾。 这让张岳非常郁闷，同时也理解了赌石行业的坑有多深。 崔老板笑着将这块毛料接过：“哦，这是块废料，没什么价值，我就随手放到木架最上面的角落了。 要不是今天它主动掉下，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个东西。” 张岳正想再说点什么，眼角余光忽然看向崔老板手中的原石废料。 下一刻，他表情瞬间呆住。 这块毛料…… 卧槽，好东西啊！ 第123章 套路：如何低调赚到三千万 第123章套路：如何低调赚到三千万 当张岳无意间使用眼睛异能，发现这块翡翠毛料的价值竟然高达3407万！ 而且还有具体的介绍： 【天然玻璃种紫翡，是岩浆在高压条件下，侵入到超基性岩中的残余花岗岩浆的脱硅产物……】 对于翡翠的形成，张岳看不懂，也弄不明白。 不过在意识到翡翠的真正价值后，他还是了解了一点基本常识。 比如判断一件翡翠的好坏，基本上有两点。 第一个是种水，就是透明度，即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 透明度越高，就越值钱。 第二个是颜色，翡翠以绿色为贵，帝王绿、阳绿最贵，淡绿、苹果绿、蓝绿、菠菜绿就要差很多。 总之一句话，看起来越妖艳，就越值钱。 崔老板手中的这块紫翡虽然不是绿色，但论妖艳程度丝毫不比绿色差。 红得发紫、姹紫嫣红、大红大紫，都足以证明大家对紫色的喜爱。 更何况当一块翡翠的品质达到玻璃种，不管颜色怎么表现，都是绝对的珍宝级别。 张岳刚想问崔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自己刚才的表现过于耀眼，现在不管做出任何举动，都容易引起怀疑。 万一听到自己的话，让其他人也对这块不起眼的毛料感兴趣。 从而和自己竞争，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正不知怎么办时，旁边柳诗函开口道：“崔老板，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小心，把你的地板都砸坏了。 你看需要多少钱，我赔！” 顺着柳诗函的眼神，张岳看到她脚下的地板，果然被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凹坑。 正是那块毛料从木架上掉下来时砸中的。 崔老板自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但他却没好意思说。 毕竟柳诗函是跟着张岳一起来的，和赵惊涛也关系密切。 而不管张岳，还是赵惊涛，都是自己的大客户。 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找麻烦，得罪了这两个人，对他来说绝对是重大的损失。 毕竟以后张岳或赵惊涛过来，随便买点东西，都能让他大赚特赚。 想到这，崔老板立刻道：“赔什么赔，开店做生意难免会磕着碰着。 相反，我还得给你们道歉，是我的木架不结实，才让这块毛料掉到地上。 好在没砸到人，否则我真的难辞其咎啊！”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朝崔老板竖起大拇指。 瞧这话说的多漂亮，就冲他这几句话，张岳和赵惊涛以后不赌石就算了。 只要想买毛料，肯定会第一时间来这。 “等等。”谁知张岳突然站了出来：“不赔怎么行？ 弄坏东西就该赔偿，天经地义，到哪都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蹲下身，看着地面上的瓷砖：“这是马可波罗的吧？而且花纹都是对应的。 虽然可以只换一块，但新瓷砖和旧瓷砖颜色肯定不一致，会非常影响美观。 所以如果换，就必须将整个房间的地板全换了。 我算算啊，人工费、瓷砖费、务工补贴费，至少三万块。 来，我给伱转钱！” 崔老板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张岳会如此大张旗鼓：“张先生，还是算了吧，不就砸一个小坑吗？” 柳诗函也无奈的看着张岳，按照她的意思，给个两三百块钱补偿一下就行了。 结果这家伙一通操作，三百直接变成三万。 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赚个几百万连眼睛都不眨啊？ 她连忙去拉张岳：“你干什么？ 再说，就算要赔，也该我赔，和你有什么关系？” 谁知张岳哈哈一笑：“诗诗，以咱俩的关系，谁赔不都一样吗？ 反正我的钱迟早也是你的钱，对不？” 此话一出，其他人立刻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再想想两人刚才举止亲密，自然更不会怀疑。 赵惊涛瞬间笑着拍拍张岳肩膀：“兄弟，好样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只有柳诗函面红耳赤，她正准备朝张岳问个清楚，却见对方走到崔老板身前，直接把赔偿金给付了。 崔老板手足无措道：“张先生，你真的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张岳微微一笑：“行了，都是应该的。 其实我会赔这么多，主要有个小小的请求。” “请求？什么请求？” “你手中这块毛料怎么卖？” “啊？”崔老板有点茫然。 “是这样，诗诗刚才推我一把，结果刚好把它推下来。 这是什么？缘分啊！更是我俩爱情的见证。 所以我准备把它买下来，切开后做成礼物送给她。 这绝对比花个几十万，买钻戒首饰之类的东西更有意义。” 崔老板眼睛一亮，直接将手中毛料递给张岳： “我当什么事呢，你想要直接送你就是。” “这怎么好意思呢？” 崔老板哈哈一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实不相瞒，这块翡翠并不是我从缅甸矿场进的货。 而是有次我去缅甸那边的矿山玩，回来路上见这块石头挺光滑的，就顺手捡了起来。 后来找专家鉴定，发现它虽然出自大马坎场口，但表面不具备任何翡翠原石特征。 所以这就是个普通石块。 你今天如果不要，我都准备把它扔了，省的占地方。” “哎呀，那我更得拿走珍藏了，这才是真正的有缘。” 随手将“普通石块”装到兜里，张岳不给众人反应时间。 他围着翡翠毛料区转了一圈，选了两块毛料，最后跑到柜台那边付账。 接着又让切石师傅切石。 众人见还有热闹可看，再次集中注意力。 于是他们的心跳再次加速。 因为第一块竟然切出一片冰糯种苹果绿，可惜中间有道大裂，最后卖出25万。 它的标价是18.8万，张岳小赚6.2万。 第二块是个半赌石，天窗显现的是最差的豆种。 切进去之后表现有点不理想，崔老板开价5万，张岳买的时候7.4万，赔了2.4万。 不过两块加起来依旧赚了3.8万，除掉赔崔老板的地板费，还有8000块盈余。 从聚宝斋出来，张岳摸着口袋里的“普通石块”，心中大畅。 没错，他最后切的那两件毛料，自然是为了干扰视听。 而从效果看，还是非常不错的。 尤其是在出绿的瞬间，众人几乎把自己是谁都忘了，哪还记得“普通石块”的事？ 当然，这两件毛料也是聚宝斋唯二里面有翡翠的毛料。 谁要是看的激动，忍不住跟着赌，肯定得切个寂寞。 张岳对赵惊涛和柳诗函道：“走，今天高兴，咱们找个地方大吃一顿，我请客。” 赵惊涛立刻道：“好啊，附近有家火锅店，我好久没吃火锅了，今天正好大吃……呃……” 他忽然看到柳诗函杀人般的眼神，连忙后退两步。 柳诗函问张岳：“喂，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现在必须说清楚，不然咱俩没完。” “这个……”张岳打了个哈哈，“我就开个玩笑。 木架是我撞到的，就算赔偿，也该是我赔。 我知道你性格正直，嫉恶如仇，肯定不会让我掏钱。 因此迫不得已下，才用了一点小手段。 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真的？” “必须真的！” “那行。”柳诗函伸出手，“拿来吧！” 张岳一愣：“什么？” “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啊！” “这……等我做好了再送你，这样才显得有诚意点。 喂，你干什么？” 却是柳诗函直接从他手中夺过“普通石块”，放在手里掂了掂道：“不用你做，现在给我就挺好。”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张岳郁闷道：“你怎么知道这块石头不简单的？” 赵惊涛听二人说到这，才听出其中的不对：“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这块石头有问题？” 柳诗函直接忽略赵惊涛，她看着张岳，声音平静：“当然是用眼睛看。 虽然我不懂鉴宝，但别忘了我的职业。 你刚才态度变化那么明显，真把我当傻子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厉害，既如此，我就不瞒你们了。 这块毛料表面看起来和普通石块没什么区别，但绝对是标准的翡翠原石。 而且若我没看错的话，里面的翡翠大概率价值不菲。 既然它是咱俩发现的，等切出来一人一半……” 然而不等张岳说完，柳诗函就摆手道：“行了，我对翡翠古董什么的不感兴趣。 既然你赔了聚宝斋的损失，它就归你吧！” “真的？你可别后悔，这玩意的价值绝对超出想象。” “切，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那么爱财啊？” 柳诗函说着，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接听，脸色瞬间大变：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们确定没弄错？ 好好，稍等，我马上回警局。” 说完扭头就朝路边跑，然后焦急的看着路边，像是在等出租车。 张岳和赵惊涛对视一眼，张岳第一个追过去： “出什么事了？” 柳诗函道：“刚刚得到消息，中州各个医院均出现集体食物中毒事件。” 张岳一愣：“啊，又有人食物中毒了？ 我记得只有巴蜀那边的好汉，才会因为乱吃毒蘑菇导致身体中毒吧？ 咱们这什么时候也开始向对方看齐了？” 柳诗函摇摇头：“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据说事发地都是中州各区域的路边摊和小吃店，而且所有中毒顾客，吃的都是炸鸡！” “什么？炸鸡？”张岳瞬间傻眼。 十月食品厂因为吴琴嫂和馋嘴老刘的PK大战，迅速在各个路边摊和小吃店火了起来。 尤其是中州，据谭雪梅统计，已经占领了将近70%的炸鸡市场。 现在大家却都因为吃炸鸡出事，那…… 第124章 扑所迷离，问题到底在哪？ 第124章扑所迷离，问题到底在哪？ 张岳正想着，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正是谭雪梅。 张岳连忙接听，果然，谭雪梅的声音里全是着急： “张总，不好了，公司现在收到大量路边摊和小吃店老板的投诉。 他们说咱们的炸鸡有问题，不少客人吃过后都出现了食物中毒情况。” 张岳道：“你先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这边也接到了医院的报案。” 谭雪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客服收到摊主投诉后，我先联系了吴主任。 他现在已经去车间排查了，不过吴主任说，咱们的产品出厂前都经过了非常严格的质检。 只要摊主在炸制过程中没有违规操作，基本不会出问题。” 张岳想了想道：“这样，你和老吴守在厂里。 如果有关部门去调查，一定积极配合。 另外，对于炸鸡事件，在没有找到原因之前，不要随便发言。 我现在立刻赶往医院查明情况，咱们保持消息互通，先把这次危机度过再说。”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张岳苦笑着对柳诗函道：“行了，不用打车了。 我送你去医院。” 张岳的电话柳诗函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她眼睛瞪大：“伱说出问题的是十月食品厂？” 张岳摇摇头：“目前来看还不清楚，不过概率很大。” 柳诗函瞬间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中心医院中毒的事你不知道吗？怎么你也乱搞？” 张岳无奈：“我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我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但除了提供绝味配方，其他都是厂里的工人做的。 关于食品生产，我定下了非常严格的规章制度。 可具体他们是否执行，执行了多少，中间有没有中饱私囊，我一律不知道。 我是人，又不是神，哪能保证绝对不犯错？” “你……” 柳诗函没想到张岳到现在还在狡辩，脸色铁青道，“我不管，如果真证明是十月食品厂的问题，我第一时间就把你抓起来。” 张岳没想到自己好声好气的解释，这个女人反而越来越暴躁，他的声音也阴沉下来： “喂，十月食品厂出问题只是猜测，现在还没有证实好不好？ 再说，就算真确定客人中毒是因为吃了十月食品的炸鸡，那也不能抓我一个人啊！ 别忘了，你也是十月食品的股东，还是第二大股东。” 柳诗函：“……” 赵惊涛见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忙在旁边打圆场： “两位，要不咱们先去医院怎么样？ 其实也没多大事，不就是闹肚子吗？我每次海鲜自助火锅吃多了也会肚子疼。” 说完他把自己的车开过来，对柳诗函道：“你上我车，岳哥，你开着你的车跟我后面。” 谁知柳诗函直接无视赵惊涛，转身走到张岳的车前面：“愣着干什么？走啊！” 赵惊涛：“？” 中州中心医院，住院部。 当三人赶到的时候，这里再次人满为患，而且比上次更严重。 柳国诚已经到了，旁边还跟着一堆刑警。 柳诗函看到父亲，连忙跑过去问：“爸，到底什么情况？” 柳国诚则看向旁边的主任医师向志刚。 谁知向志刚却把目光放到张岳身上，随即脸色大喜：“张先生你也来了？太好了！我现在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张岳有些茫然：“向主任，你这是……” “什么这是那是，当然是今天的中毒事件啊！ 你不知道，那些病人吃了那些炸鸡，全都上吐下泻。 有的甚至已经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脱水现象。 我用了很多解救方法，阿托品、氢氯噻嗪、山莨菪碱片，甚至进行了洗胃。 但效果全都不理想。 本来我准备直接向你打电话求助，可又怕打扰到你……” 张岳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向主任，实不相瞒。 那些客人吃的，正是十月食品厂的炸鸡，而我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所以这事我应该避嫌。” 向志刚一愣：“什么？十月食品厂的炸鸡是你生产的？” 张岳点点头。 向志刚无奈：“看来你的确不适合参与这次救治。” 柳诗函忍不住问：“向医生，你确定真是十月食品厂的问题？” 她依旧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向志刚叹道：“若我没猜错，十有八九。” 谁知他突然语气一转：“但也不绝对。 有几个人吃的不是十月食品厂炸鸡的人也中毒了，而且症状和那些中毒的人一模一样。” 张岳和柳诗函同时一愣。 张岳：“确定吗？” 向志刚点点头：“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 今天来中心医院就诊的患者一个42个，他们来自5家路边摊和2家小吃店。 这直接排除了摊主个人操作不当的原因，所以我把怀疑对象放到生产预制菜的厂家上。 也就是十月食品厂。 结果发现一家路边摊和十月食品长好像没有合作关系。” 张岳想了想，问：“我能不能见见这7家店的店主？” 向志刚则看向柳国诚，柳国诚点点头：“可以，他们现在被关在二楼的休息室。 不过因为牵扯到中毒案，所以你和他们交流时需要我们的人全程在场。” 张岳道：“应该的。” 一行人下楼，柳国诚走在前面，张岳和柳诗函跟着，旁边还有两名刑警。 推开门，果然看到七个男子或坐或站的呆在屋内。 刺鼻的烟味充斥整个房间，呛的柳诗函连连咳嗽。 柳国诚神色不悦：“怎么回事？不知道医院不准抽烟吗？” 立刻有人赔笑：“不好意思啊柳局，我们这不是心里焦虑吗？” 忽然，他们看到张岳，表情大喜：“张老板也来了？” “太好了，张老板，你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快快，给张老板让座，停，你一个坐在木凳上的站起来干什么？ 你们三个，让沙发啊！ 沙发比较舒服，张老板呆的时间肯定特别长，怎么能坐木凳呢？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张岳：“……” 无奈看着这帮人，张岳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们从你食品厂进的炸鸡，结果客人转眼就吃坏了肚子。 检验科已经取样化验了，虽然还没出结果，但绝对是你的问题。” “是啊，亏我看了吴琴嫂和馋嘴老刘的PK后，觉得你的食品厂的炸鸡肯定更受欢迎，才进了一批。 没想到害人害己，早知如此我才不和你合作呢！” “对，简直悔不当初。” 听他们七嘴八舌不停的说着，张岳皱起眉头： “别急，一个一个来。 你们七个人中，有一个没有从十月食品厂进货，请问是谁？” 张岳说完，所有人都朝一个角落看去。 张岳微微眯起眼睛，他进来时，就发现对方蹲在那。 因为角度问题，张岳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但由于屋内人比较多，他也没在意，直到现在。 那人听到张岳的话，知道躲不过去，只好转过头，嘿嘿笑道：“张老板！” 张岳表情全是愕然，因为此人竟是馋嘴老刘。 “你……一直没从十月食品厂进货啊？” 当初对方和吴琴嫂PK时，张岳虽然在关键时刻“偏了点心”，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保持中立的。 加上他出手大方，馋嘴老刘也表示要和十月食品厂合作。 没想到…… 馋嘴老刘尴尬道：“我其实早就想和你联系了，这不一直没顾得上嘛！” 这个理由……行吧！ 张岳问：“那你是从哪进的货？” “玉兰街17号，酥香食品厂。” “酥香食品厂？”张岳确定这个地方他没听说过，正要追问，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其他六位摊主在听到酥香食品厂这几个字时，脸色有些不自然。 难道…… 他不动声色问：“你为什么去那里进货？我若没记错，玉兰街应该在高新区吧？” 馋嘴老刘点点头：“的确在高新区，至于从那边进货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东西便宜呗！ 雅洁食品厂倒闭后，酥香食品厂的业务员就联系上了我，表示他们炸鸡的进货价比雅洁低两成。 一只炸鸡正常进价是12元，低两成就是9.6元。 我多卖一只就能多赚2.4元，二七广场的摊位你也知道，一多，出100只炸鸡基本没问题。 这一下就是240元。 一天240元，一个月就是7200元啊！ 你看看在中州，有多少打工族能挣这么多？” 张岳无奈看着对方，怪不得这货不从自己的食品厂进货，原来心里打着这样的小九九。 等等…… 张岳忽然想起什么：“你说的酥香食品厂，是不是在日盛倒闭后，全盘接管了日盛客户的那家？” “好像是吧？反正很多人都从那里进货。” 张岳扭头看向剩余六人：“这么说你们也从酥香食品厂进过货了？” “这个……” “没有，肯定没有。” “是啊，酥香食品厂是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 几人连忙矢口否认，但他们语气惊慌，眼神躲闪。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肯定隐瞒了什么。 不过张岳并未逼迫，他直接联系谭雪梅： “我念一组名单，你查一下他们在十月食品厂的全部进货记录。” 谭雪梅动作很快，五分钟后就把电话回拨过来：“张总，查清楚了。 这六家摊主的总进货量分别为44kg、31kg、27kg、39kg、23kg、45kg。” 顿了顿，谭雪梅又道：“不过有件事比较奇怪。 这六家摊主摆摊的位置虽然不如二七广场繁华，但也在标准的闹市区。 其他摊主很多只是在小区门口支个摊，销量都在100kg以上。 他们却连50kg都卖不到，根本不符合常理。” 第125章 炸鸡中隐藏的秘密 第125章炸鸡中隐藏的秘密 张岳扭头看向六位摊主，表情意味莫名。 六位摊主先是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们再次回过神： “没错，我们的确卖得比较少。 可卖得少也是错吗？” “我除了卖炸鸡，还有蘑菇、烤肠等其他小吃。 炸鸡太贵，我那的顾客比较穷，买不起。 客人不买，总不能强行让他们买吧？” “就是，反正我们的炸鸡就是从你那进的货，出了问题肯定要找你。” “……” 他们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 张岳一看，发现此人自己也熟悉，正是闫守春，那位化验科负责人。 柳国诚问道：“结果出来了？” 闫守春点点头：“出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就听闫守春开口道： “据检测，的确是炸鸡的问题。 我们通过提取病人胃里的残留物，发现炸鸡内含有大量病菌。 其中光是致病细菌就高达十二种，尤其是黄曲霉素的含量严重超标。” 说完他看向张岳：“张先生，据这些摊主所说，他们都是从十月食品厂进的货。 现在所有问题都指向十月食品厂。 既然你主动投案自首，那就积极配合调查。 放心，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伱积极配合，主动赔偿患者的各项损失。 最多就是十月食品厂停业整顿，你再进去住个三五年就出来了。” 张岳的脸直接就黑了。 卧槽，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自己进去住个三五年就出来了？ 合着你们警察经常判别人住十年二十年，所以三五年变成了不是事儿？ 他淡淡开口：“闫警官，你是不是弄错了？” 闫守春不高兴道：“怎么，怀疑我的判断？ 你们十月食品厂的炸鸡，我反复检验了五遍。 每一遍都确定有问题，我才下这个结论的。 作为化验科负责人，我深知责任重大。 所以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张岳突然一指馋嘴老刘：“那他怎么解释？ 他从没购买过十月食品厂的炸鸡，但同样吃出了问题。 这总不能也怪到我身上吧？” 闫守春声音平静：“很正常，馋嘴老刘的情况，应该只是个巧合。 一般来说，出现十多种有害菌，黄曲霉素超标，大概率是用的鸡肉保存不当导致腐坏。 这在一些卫生条件不合格的餐馆非常常见。 而这七家摊主，其中六家中毒的客人都有七八个，只有馋嘴老刘家是两个。 因此我才判断这是个巧合。” 张岳眼皮一跳：“所以说馋嘴老刘也犯事了？那他会判几年？” 闫守春：“只要他全额支付病人医药费，并赔偿一定的经济损失就可以离开了。” 张岳：“啊？为什么他的判罚这么轻？” 馋嘴老刘嘿笑道：“很简单呀，因为我就俩人中毒，完全是无心之失。 但你的十月食品厂除了中州中心医院，其他医院也有不少患者就诊。 中毒人数没有五百也有三百，这绝对是大事件。 就冲那么多人因为你躺到医院的病床上，你说你不进去住几年合适吗？” 张岳懒得理会这老家伙的幸灾乐祸，他对闫守春说道： “闫主任，不是我质疑你，而是这件事有很多疑点。 单凭检测患者体内的提取物，就断定一定是十月食品厂的问题。 我认为还是有些武断。 所以我建议最好进行现场勘验，才能真正查明事情的真相。” 闫守春道：“你说的是他们的小吃摊？ 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我们已经将这些小吃摊全部扣押了。 现在它们就摆放在医院大楼旁边的路上。 至于你说的‘单凭检测患者体内的提取物’，你觉得我会那么傻？ 他们小吃摊上还没用完的炸鸡，我也都进行了化验。 同样检验出了问题。” 张岳皱起眉头：“那我能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张岳按照闫守春说的来到楼下，果然看到几个小吃摊摆放在那里。 闫守春走过来解释：“为节省经费，一般民事纠纷物证化验这块，我们都是和中州中心医院合作，所以才会把小吃摊拉到这。 只要确定不是那些摊主的问题，一会儿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拉走了。” 张岳走过去，只见这些小吃摊上面，堆满了还没卖完的各种肉串。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炸鸡。 炸鸡旁边还有一些塑料袋，上面印着十月食品厂的字样。 所以这些真是自己的炸鸡？ 带着疑惑，张岳微微眯起眼睛，关于炸鸡的介绍瞬间显现出来。 【绝味炸鸡，十月食品厂2023年1月19日生产……】 他脸色一白，看来那些摊主并没有说谎。 只是十月食品厂的炸鸡怎么会出问题？ 难道是吴大川中饱私囊，故意坑自己？ 这样想着，他眼神又看向另一只炸鸡。 【酥香炸鸡，酥香食品厂2022年4月12日生产……】 张岳瞬间愣住。 下一刻，他沿着这些小吃摊走了一遍，最后淡淡回过头，走到其中一位摊主面前： “你用的真的全是十月食品厂的炸鸡？” 摊主哼道：“当然，不是你们的炸鸡还能是谁的炸鸡，我手机上还有从你们食品厂的进货记录。” 张岳突然从盛放炸鸡的盆子里面拿出一只：“可这里怎么会有酥香食品厂的东西？” 摊主脸色瞬间大变：“你怎么知道酥香……” 说了一半他立刻意识到不对：“不可能，这些真的全都是十月食品厂的炸鸡。 你的东西吃坏了人，狡辩也没用。” 然而张岳神色不变：“是吗？” 说着他拿出夹子将盆里的炸鸡夹出一个：“这个是十月食品厂的。” 然后又夹起一只：“这个是酥香食品厂的。” 接着是第三只：“这个是十月食品厂的。” “……” 很快张岳将盆里的炸鸡分成两部分，然后看着眼前的摊主： “真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别人就不知道？ 你将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和酥香食品厂的炸鸡混在一起售卖。 出了事就把黑锅全部栽赃给十月食品厂，从而掩盖自己赚黑心钱的事实。 你的行为，比馋嘴老刘更卑鄙。 虽然馋嘴老刘也不是啥好东西，但人家好歹不会昧着良心栽赃人。” 旁边，馋嘴老刘一脸黑线。 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下场合吗？我可站这儿呢！ 张岳可不会关注馋嘴老刘怎么想，他看向闫守春： “闫主任，如果我没猜错，你所谓的取样，应该只是从这些盆里抽取的样本吧？” 说完他弯下腰，打开小吃摊下面的柜门，拿出一整包十月食品厂的炸鸡： “这是没有拆封的，你尽管拿去化验。 如果发现里面有任何腐坏现象。 别说把我关进去四五年，就是四五十年，我都没二话。” 柳国诚看着闫守春：“张岳说的是真的？” 闫守春点点头：“我们化验组取样的时候，的确只取了病人胃部残留物，以及摊位上开了封的炸鸡。 不过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炸鸡开封后，因保存不当出现腐坏的概率更大。 这就更能快速准确的找出，导致病人食物中毒的罪魁祸首。” 张岳淡淡说道：“可要真是那样的话，责任就不在十月食品厂这边。 难不成拆开包装之后导致食材变坏，十月食品厂还要承担责任吧？ 所以闫主任，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凭借拆过封的食材，就断定我犯了法，是不是可以认定为一种失职？” “这个……”闫守春擦擦额头冷汗，“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一会儿我会安排工作人员，对所有没开封的包装进行抽样检查。 你放心，如果那些没开封的食材没有问题，我会还你一个清白。” 张岳无奈看着他：“那就多谢闫主任明察秋毫了。” 他把“明察秋毫”四个字说的极重，听的闫守春脸一红。 今天的事，的确是自己欠考虑。 当然，像这种比较恶劣的社会事件，想要给十月食品厂定性，最后还是要亲自去食品厂抽样检查的。 因此此事若真和十月食品厂没关系，大概率也不会冤枉人。 可他却没办法解释，尤其是自己刚才一照面，就高调宣布张岳有罪。 这事放到谁身上，也肯定一肚子委屈。 从到这里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柳诗函站突然开口： “张岳，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些摊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他人也都看过来，脸上同样全是不理解。 路边摊卖炸鸡，顾客很少会关注炸鸡的品牌。 所以摊主不管卖十月食品厂的炸鸡，还是酥香食品厂的炸鸡，根本没必要故意隐瞒。 至于故意栽赃陷害十月食品厂，二者无仇无怨，就更没有必要了。 张岳扭头看着摊主：“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能不能给大家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然而刚才还扯高气扬的几个摊主，此刻全都低下了头。 任凭张岳如何追问，都一声不吭。 张岳看着他们：“不说是吧？没关系，我替你们说。” 第126章 张岳的超强推理能力 第126章张岳的超强推理能力 “你们故意栽赃陷害十月食品厂这件事儿，其实只是个巧合，我说的可对？” 此话一出，六位摊主忍不住抬起头，脸上全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张岳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这是个巧合，还知道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在吴琴嫂和馋嘴老刘PK之前，你们一直使用酥香食品厂的炸鸡。 等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在网上打出名气，再加上酥香食品厂的炸鸡未味道一般，并不怎么受欢迎。 所以伱们就尝试着从十月食品厂进购了一批货。 结果发现十月食品厂的炸鸡一出，销量直接倍增。 平时顶多卖个十只八只，一下就变成五六十只，直接翻了好几倍。 如果是那些老实做生意的摊主，肯定会喜滋滋的将酥香食品厂的炸鸡扔到一边，专心和我们合作。 但你们不一样。 因为你们和馋嘴老刘一样，心里都算过一本账。 十月食品厂的炸鸡批发价为12元一只，但酥香食品厂的炸鸡只有9.6元。 一只相差2.4元。 你们一天卖50只炸鸡，一个月就是1500只。 这可是差着3600块。 于是你们就打起了歪主意。 因为你们发现，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经过油炸之后，这些油也会沾染上绝味炸鸡独特的奇香。 所以你们只要将绝味炸鸡和酥香炸鸡放在一起混炸，顾客就吃不出来。 这样的话，你们一个月就可以在卖出七八百只绝味炸鸡的同时，也卖出七八百只酥香炸鸡。 七八百只酥香炸鸡可是小2000块，这钱基本等于白捡。 我说的可对？” 张岳将盛放炸鸡的盆晃了晃，意思很明显。 证据确凿，你们狡辩也没用。 柳诗函直接站出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快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如果还负隅顽抗，到时候罪加一等，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柳国诚这时也淡淡开口：“各位不要害怕。 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的行为充其量就是以次充好。 到时交点罚款就过去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如果还不说实话，那就是同犯。” 六人原本听完张岳的话，脸色就已经非常难看。 现在被这对父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哪里还敢隐瞒： “我说我说，我的确为了能多赚点，就将两种炸鸡掺在一起售卖。 可我也没想到，酥香炸鸡会有质量问题啊！” “对对，不过有一点张老板刚才说错了，将两种炸鸡放在锅里油炸的比例不是1:1，而是1:5。 也就是说，只需要一只绝味炸鸡，就可以让五只香酥炸鸡变得奇香无比。” 张岳眼睛一瞪：“什么？1:5？ 我说为什么那些在小区门口摆摊的摊主，一个月都能从我那进一百多公斤货。 但你们占据了中州的各大广场，反而连五十公斤都卖不了。 感情我千辛万苦发明出来的秘方，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柳诗函立刻问：“即便如此，你们实话实说不就行了？ 怎么还故意嫁祸？” 听到这个，六位摊主忍不住苦笑：“不是我们非要这么做，而是虽然那些炸鸡是从酥香食品厂进的。 但因为进价便宜，我们从那里拿货时没有任何收货凭证。 所以对方完全可以不承认和我们有交易。 如此这些炸鸡就成了标准的食材来源不明。 到时那些病人的医药费和各种赔款，就得我们一律承担了。 我们就是摆个摊做个小生意，一天赚不了几块钱。 要真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几个月都白忙活了。” “是啊，香酥食品厂和十月食品厂不一样。 这段时间他们被十月食品厂挤兑的已经快要破产了。 一旦法院判他们赔款，他们大概率会直接跑路。 那些受害者找不到人，最后肯定还是找我们。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十月食品厂赔。 反正现在十月有的是钱，也不差这仨瓜俩枣。” “……” 听这帮家伙把话说完，张岳气的脸黑如锅底。 合着你们就会欺负老实人对吧？ 用我的配方赚黑心钱不说，出了事还要栽赃到我身上。 要知道刚才听闫守春说要把自己关几年，把他吓的可是手脚哇凉哇凉。 而且若非自己有眼睛异能，说不定就真被对方得逞了。 他立刻对柳国诚道：“柳局，你也听到了。 我认为这几个缺德带冒烟的奸商必须严厉惩戒，最好一个人枪毙五分钟。 如果枪毙所需的子弹需要额外费用，我可以全额支付！” 柳国诚轻咳一声：“行了，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他们犯的错自然有对应的法律制裁。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安抚那些中毒的客人，稳定大家的情绪。 然后就是封锁酥香食品厂。”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生产变质食品，造成恶劣的治安事件。 一旦证据确凿，绝不轻饶。” 众警察立刻忙碌起来，作为局外人，张岳自然帮不上忙。 所以他直接告辞离开。 至于那些病人的病情，他刚才也动用了异能。 但因为这些人是吃了常见的腐坏食物导致上吐下泻，异能也没有对应的特效药，只能慢慢在医院养着。 很快，张岳回到十月食品厂。 大门口，吴大川、谭雪梅、詹苏苏等人都站在这里迎接。 张岳看到他们，笑道：“已经没事了，咱们生产出来的东西没问题。”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提前和几人通过电话，所以几人也知道了事故的前因后果。 吴大川竖起大拇指：“还是老板您厉害。 你不知道，听到咱们的食品出了问题，把我吓得额头全是汗。 而凭我的经验，就算最后咱们能自证清白，也免不了各种被折腾。 以前的日盛食品厂就是这样，只要出问题，各个官方部门的人都会跑过来。 今天检查明天抽样的，让人疲于应对。 没想到您随便一出手，事情就解决了。” 张岳摆摆手：“行了，少拍马屁。 虽然此事咱们问心无愧，但还是要吸取教训。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中毒事件，谁又能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我敢肯定还有其他摊主，将咱们的炸鸡和其他炸鸡放在一块混用的情况。 你经验比较丰富，要想个办法尽可能避免这种现象。” 吴大川连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和厂里的其他几个技术骨干商量一下。” 因为有张岳提醒，这次的中毒事件很快就抓到了罪魁祸首。 没错，正是那个酥香食品厂。 柳国诚当天就带人过去了，结果刚好把酥香食品厂的老板逮个正着。 经过一番审讯，对方很快就交代了。 而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原来这家叫酥香食品厂的食品工厂，竟然没有任何食品的生产资质。 而且过去检查的时候，生产车间的环境更是脏乱不堪。 沿途走过去，随处可见已经腐坏变质的各种肉类。 也就是说，这是一家标准的黑工厂。 当张岳通过柳诗函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后，也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这家食品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日盛食品厂的大部分客户。 他还以为对方会成为自己最强的竞争对手，甚至做好了长时间苦战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而在把酥香食品厂查封后，中州的食品安全再次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 于是柳国诚便带着自己的警员，对中州市场所有食品厂进行新一轮的摸排。 最后果然发现了不少非法窝点。 于是中州人突然发现，自己餐桌上的食物质量瞬间提高了很多。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从某方面看，这或许还是件好事。 而张岳也成了这件事的受益者。 虽然他揭发酥香食品厂的事并没有曝光出来，但随着那些廉价的非法食品厂倒闭。 空缺出来的市场空间，立刻就被主打优惠的十月食品厂接管。 不管炸鸡，还是各种肉丸，销量都出现了爆炸式增长。 厂长办公室，有人敲门。 张岳抬起头：“进来！” 门被推开，然后他就看到了詹苏苏。 “张总！” 听到对方的话，张岳连忙摆手： “别，现在又没外人，你那么客气干什么？” 詹苏苏微笑的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叫你？老板？” 张岳一愣，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他也不知道彼此该怎么称呼了。 “你随便看着办吧！ 对了，你和曼曼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吗？” 他在东区那边虽然给二人租的有办公室，可因为十月食品厂实在太忙，所以二女这些天一直都待在这里。 食品厂免不了要和各种肉类打交道，这对于干粗活的工人来说没什么。 但两人都是比较偏小资的都市白领，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可说不定心里早就有怨气了。 张岳不愿勉强人，如果二女实在不想在这呆着，他会把两人调走。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不知想到什么，詹苏苏突然笑出声来。 看张岳脸上全是不解，詹苏苏道：“如果你在一个月前，问我和曼曼这句话。 曼曼肯定举双手表示要离开这。 但现在就算你拿着棍子撵她，她也不会走。” “不会吧？难道曼曼也学会了干一行爱一行？” 詹苏苏摇摇头：“怎么会？她要是能干一行爱一行，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 “那是为什么？” 詹苏苏笑着递过来一份文件：“喏，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张岳疑惑接过，发现这是十月食品厂工人即将发放的最新工资表。 当他的目光看向后面的具体数字时，张岳眼睛瞬间睁大。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怎么会这么多？” 第127章 绩效工资到底该怎么定？ 第127章绩效工资到底该怎么定？ 不能怪张岳惊讶。 因为他发现，十月食品厂本月的员工工资最少的一名，都有13000元。 而大部分员工的工资竟然在15000~18000元之间，甚至还有几个两万块以上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在中州，员工工资基本也就五六千。 如果能月薪过万，完全可以把头仰到天上去。 然后张岳又看看石曼曼的工资，更是达到惊人的52000元。 詹苏苏倒是比石曼曼少些，但也有44000元。 詹苏苏无奈：“这是我根据你制定的绩效标准算出来的。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修改。” 张岳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提高员工工作的积极性，采用的是基本工资加绩效工资的混合算法。 只不过，绩效工资的标准定的并不高呀？ 员工连总利润的5%都拿不到，就算加上管理层也不超过8%。 他问出心中疑惑，詹苏苏解释：“咱们这个月的生意之好远远高出预期。 当然，最关键的，是你定的绩效标准是死的。” “死的？”张岳有些不理解。 “对，比如一只炸鸡化冻分拣的计件工资是2分钱。 一名工人一小时可以分拣出3000只炸鸡，也就是60块。 假设对方一天工作八小时，这就有480元。 稍微加会儿班，按500块计算。 一个月就是15000元，再加上基本工资和加班费，挣个18000元十分轻松。 那些干活勤快，选择长时间加班的人，挣的就更多了。” 听完詹苏苏的话，张岳目瞪口呆：“伱等会儿。 分拣炸鸡的活我知道呀？ 那玩意儿操作步骤挺复杂，他们是怎么做到一小时搞定3000只鸡的？ 该不会是为了能多挣钱，故意偷工减料吧？” 詹苏苏没说话，而是拿起手机，打开一段视频。 “卧槽！”张岳惊讶的直接跳起来。 视频中是一个站在分拣台上的十月食品厂女工。 只见对方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手套，两只手化成一片模糊的残影。 眨眼之间，原本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冷冻鸡，就被整整齐齐的一排排码好，接着通过传送带进入下一个加工点。 之前张岳见小男孩王凯乐给客人盛丸子，速度之快已经让他叹为观止。 可现在和这位女工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已经不是工作，而是神技！ “这也太厉害了，完全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嘴上赞叹一番，张岳突然想起詹苏苏刚才说的话： “你说我定的绩效标准是死的，这个怎么解释？” 詹苏苏道：“就是计件单价被固定了。 比如视频中的这位女工，她这个月的总工资为21000元。 哪怕放在全国的食品加工厂都高的离谱。 这在食品厂老板的眼中，是非常不合理的。 为了让女工的工资在合理范围内，他们会把炸鸡分拣的绩效由固定变成浮动。 这样分拣炸鸡就可以按1分钱/只计算，当然也可以按0.5分/只。 如果按1分/只，该女工的月工资就变成一万。 如果按0.5分/只，该女工的月工资就变成5000元。” 张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可我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炸鸡分拣的计件单价是2分钱/只了。 现在突然减少一半甚至更多，那些工人会不会认为我说话不算话？ 或者干脆一怒之下辞职走人？” 詹苏苏点点头：“当然会，不过那又怎样？ 你可以说之前因为定价没考虑周全，导致公司亏本。 现在需要重新定价，然后再每人多发一两千块钱的补偿金。 即使他们再不满，也得忍着。 毕竟能领个七八千块，也比其他食品厂挣的多。 至于辞职走人，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 咱们国家其他不多，就是人多。 好多人做梦都想来十月食品厂，他们一走刚好空出位置。” 张岳表情惊讶的看着詹苏苏： “没想到你连这种阴损的招数都懂，能告诉我是从哪学的吗？” 詹苏苏淡淡道：“我从枣林村离开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一家食品厂。 我在那边管理财务，对方老板就是这么干的。” 说完她突然偏过头。 其实有句话詹苏苏没说，在得知那位食品厂老板的行为后，她干满一个月，拿到工资就走人了。 张岳直接竖起大拇指：“不错呀，没想到你还有如此丰富的工作经验。 我决定……” 詹苏苏的心突然一跳，就听张岳开口道： “你一个月才拿44000元，还没有石曼曼多，简直太屈才了。 我再给你加一万块奖金。 至于车间的那些工人……” 十月食品厂，生产车间。 沈翔飞背着包裹，老老实实跟在李孟身后。 他是十月食品厂新招来的工人，李孟是他的组长。 “这里就是生产车间，咱们在3号间，看到这个位置了吗？它就是你以后的工位。” 沈翔飞连忙点头：“知道了。” “你的工作是修剪。 就是将固定好的冻鸡去掉鸡屁股、残留的内脏等，最后再修成特定的形状。 来，我给你演示一遍…… 看明白了吗？” 沈翔飞道：“放心，我明白的。” 见小伙子这么自信，李孟将刀子递过去：“那你演示一遍让我看看。” 沈翔飞接过，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只鸡修整完成。 李孟惊讶道：“可以呀？听人事那边说，你以前在其他食品厂干过？” 沈翔飞点点头：“干过，生产炸鸡的所有流程我都会。” 说完突然朝旁边一指：“那台机器的声音有点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要加黄油了。” 李孟一脸疑惑的走过去，果然发现机器黄油的量已经见底。 他走过来笑着拍拍沈翔飞的肩膀：“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人才。 既然你各个环节都懂，那我就不在这班门弄斧了。 好好干，如果表现的好，我可以和吴主任说一下，给你升职加薪。” 沈翔飞忙道：“那就多谢李哥了。 对了，我一天要干多少活？” 李孟一愣：“什么干多少活？你就一直干呗。 能干多少是多少，实在累了就歇会儿。 咱们这现在原则上是三班倒。 当然，因为最近市场需求量大，人手有些不足。 所以你要想加班，可以找我申请。 时间你自己定，但最多不超过4个小时。” 沈翔飞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我想问的是，咱们一天的最低工作量是多少？ 也就是说，我最少要干多少活？” 李孟有些无奈：“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能干多少是多少。 你的工资是和你的工作量直接挂钩的，干的多就挣的多。 一天一件都不干，就只有33块基本工资。 还有疑惑吗？” 沈翔飞发现自己还是没说清楚，想了想，他换了个问法：“那我加工一只鸡，最少能拿多少钱？” “最少？什么最少？加工一只鸡就是4.2分啊！ 一只鸡4.2分，一万只就是420元，再加上33块基本工资，就是你一天劳动所得。 是你的理解有问题，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 他发现沈翔飞虽然有工作经验，但脑子好像不怎么灵光？ 然而沈翔飞吃惊地张大嘴巴：“什么，你说咱们的计件工资是固定的？” “对呀，难道还会变不成？那样的话又该怎么算钱？” 李孟说着也穿上白大褂，站在沈翔飞对面开始干活。 虽然他是组长，但组长一个月只是多出800块管理费而已。 想挣高工资还得自己干。 只见他双手如飞，鸡身上多余的部位被他行云流水般去除。 眨眼间，这只鸡就加工完成。 接着李孟马不停蹄的收拾第二个，中间没有片刻间断。 这在他眼中，可都是钱呀！ 干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发现沈翔飞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忍不住问： “你干什么呢？再磨蹭一天可就过去了。 到时候拿不到多少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然而沈翔飞的脸色全是古怪：“组长，照你这样的速度，一天加工15000只都很轻松吧？ 15000只可是630块，这样的话你一个月光绩效工资岂不就能挣19000元？ 再加上基本工资和管理费，就两万出头了？” 李孟嘿嘿一笑：“基本操作，没什么了不起。 你小子如果死命干，肯定比我挣得多。” 他本以为沈翔飞是佩服自己，谁知对方突然说道： “组长，这不对吧？ 食品厂的工人一个月怎么可能挣到两万块？ 这根本就不可能！” 李孟无奈看着他：“在其他地方当然不可能，但在十月食品厂却可以。” 沈翔飞摇摇头：“反正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干这么多的好。 我以前在的那家食品厂，刚开始也把绩效工资定得很高。 结果一个月下来，老板发现需要给员工发好几万，直接就后悔了。 于是他就以赔钱为借口，硬生生把我们的绩效工资砍了一半。 把员工们气的，恨不得将食品厂直接烧了。 要知道当初为了能多挣钱，很多人都是一干18个小时。 有的甚至晕倒在工作台上。 所以当场就有70%的人主动提出离职，剩下30%的人虽然留下来，但大家也都长了个心眼。 每次干活，都严格控制自己的工作量，保证一天的工资不超过300块。 因为大家明白，多的活干了也是白干，还不如停下来歇会。 如果我没猜错，咱们十月食品厂是新厂，老板应该没有经验，才会将绩效工资定这么高。 等他反应过来，肯定会像我之前在的那家食品厂一样猛砍绩效。” 李孟呆呆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翔飞没有继续辩驳，他只是淡淡道：“没有食品厂的一线工人一个月能挣两万以上！” 良久的沉默，忽然，李孟拿起工作台上的擦手毛巾，对着沈翔飞的脑袋就甩了过去：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花花心思？ 老老实实给我干活，别的老板苛扣大家工资，那是他们的事。 但张老板绝不会这么做，他是好人。” 第128章 发奖金了，发工资了 第128章发奖金了，发工资了 李孟训斥完沈翔飞，工作热情丝毫不减。 仿佛沈翔飞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这让沈翔飞有些无奈。 我已经非常好心的提醒你了，没想到…… 当然，沈翔飞心里清楚，李孟只有等到发工资时，才会深刻意识到社会的残酷。 不过到时恐怕已经太晚了。 经历过一次挫折的沈翔飞，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摇摇头，他开始工作。 虽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速度，但在李孟拼命干活的感染下，沈翔飞还是不自觉加快了频率。 一天忙活下来，他无奈发现，如果真按十月食品厂定下的固定绩效工资计算，自己依旧赚了400多块。 可惜啊，这都是假的。 不知不觉，沈翔飞来到十月食品厂已有12天。 这天李孟表现得非常兴奋。 他一进车间，就拍拍沈翔飞的肩膀：“告诉你一件喜事。 吴主任说了，今天下午全体员工到大礼堂集合。” 沈翔飞一愣：“集合？干什么？” “因为要发工资了！” “啊？”沈翔飞瞬间一脸懵逼。 他很难想象，一个工厂发个员工工资，还能把大家召集到一块。 李孟笑着解释：“其实也没什么。 这毕竟是咱们食品厂第一次发工资。 吴主任说了，老板为了提高大家工作的积极性，以及促进各部门员工之间的相互了解。 才想趁着这个机会，搞一个集体团建。 行了，你来食品厂这么长时间，每天工作都很卖力。 就趁着下午好好放松一下。” 李孟说完，转身又去通知其他员工。 很快3号车间内就传出一片欢呼声。 沈翔飞无奈摇头。 团建？别恐怕是鸿门宴吧？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虽然心里各种阴暗猜测，但沈翔飞还是和大家走在一起。 作为工厂老油条，他早就经历过各种套路，也早变得古井无波。 现在他只希望，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不要把绩效工资压得太狠。 媳妇儿刚生完二胎，家里一切开销全靠他撑着，压力特别大。 大礼堂内，此刻张灯结彩。 尤其是最前面的舞台，看起来非常炫酷。 李孟拉着他来到第一排，指着一个位置：“伱坐这里。” 说完扭头朝后面走去。 沈翔飞一愣：“组长，你去哪儿？” 李孟道：“我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 “那我也和你一起坐倒数第二排呗！” 不管怎样，李孟也是自己组长。 自己坐最好的位置，却让领导跑后面，不合适。 谁知李孟忽然神秘一笑：“这是你的专座，一会儿有惊喜哦！”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的沈翔飞满脸呆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因为陆续有人进入大礼堂。 很快沈翔飞周围就坐满了人，而他旁边竟是吴大川。 面对这位车间主任，十月食品厂的二把手，沈翔飞感觉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音乐声响起，节奏短促而欢快。 沈翔飞依稀记得，这是每年春节联欢晚会开播前都会放的。 它能够把人们内心的喜悦全部诠释出来，不过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沈翔飞就不知道了。 五分钟后音乐停止，一个一身盛装的女人走上舞台。 上身的鱼鳞服在灯光反射下闪亮亮，将她活泼灵动的气质完美衬托出来。 沈翔飞心脏不自觉一跳：真漂亮呀！ 当然，他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人力资源部部长石曼曼。 自己来应聘时，就是石曼曼负责面试的。 石曼曼微微一笑：“大家好，相信大家对我都非常熟悉，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首先，请大家起立，奏国歌！” 说完石曼曼表情庄严肃穆，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沈翔飞同样站起，只不过他内心有些古怪。 一个食品厂的团建活动，上来就先奏国歌…… 这倒不是沈翔飞不爱国，他只是感觉不太适应。 因为在沈翔飞的印象中，也就上学时每周一升旗仪式有过类似的场景。 不过，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沈翔飞突然有些热血沸腾。 一种莫名的家国情感涌上心头，这种感受是上学时从不具备的。 然而很快沈翔飞就回归现实，接着忍不住苦笑。 都说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自己现在都穷的吃不上饭了，却突然有了兼济天下的心思，岂不非常可笑？ 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有资格成为达者。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石曼曼接着开口道：“现在有请张总上台。”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于是沈翔飞就看到了张岳。 他自然是认识张岳的，而且不止一次见到对方。 但那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以他现在的身份，哪有资格和对方打招呼？ 张岳走上舞台，并没有如沈翔飞预想中的那样，先来一个小时的长篇大论，带领大家展望下十月食品厂虚无缥缈的未来。 他哈哈一笑：“相信大家早就等不及了吧？其实我比你们更心急。 既然这样，咱们直接上干货。 首先是颁奖。 在这里需要提前强调一下，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我念到谁，一定要快速跑步上来。 否则耽误了吃晚饭，就划不来了。 为了庆祝，今天晚上食堂可是特意给大家准备了很多硬菜。”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哄笑一片，气氛非常融洽。 张岳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第一是优秀新人员工奖。 获得十月食品厂生产车间优秀新人员工奖的是，沈翔飞！” 沈翔飞没想到张岳竟然会念自己的名字，瞬间呆住了。 见自己念了两遍，台下都没动静。 张岳忍不住问：“沈翔飞来了没？沈翔飞不在吗？ 我说你们车间的负责人怎么搞的，安排个事都安排不明白。 不要告诉我他现在上厕所了啊，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沈翔飞终于回过神，他连忙站起身，红着脸道：“我在，我在。”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呀！ 真怀疑你是怎么得的优秀新人奖。” 沈翔飞连忙跑上去，表情尴尬：“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得奖……” 别说得奖了，他连今天的大会流程都不知道，就被李孟稀里糊涂拉了过来。 张岳摆摆手：“行了，喏，这是你的证书，还有奖金。” 沈翔飞下意识接过道：“谢谢老板！” 张岳看他还在那磨唧，只好无奈提醒： “愣着干啥？快点儿把钱拿出来呀！ 我给你发奖金，虽然是你表现优秀，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激励其他新人。 你不拿出来，我怎么激励？” 沈翔飞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忙手忙脚乱的去拆信封。 下一刻，一捆红彤彤的钞票掉到地上。 他连忙弯腰去捡，然而等沈翔飞将这捆钞票抓在手中后，却愣住了。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这么厚一沓，起码有5000块。 沈翔飞以前在其他食品厂，也获得过各种奖金。 一般来说也就一两百，能有个五六百绝对是大奖。 可现在，一个优秀新人奖竟然这么多…… 石曼曼则在旁边笑着补充：“恭喜沈翔飞获得新人奖金6000元！” 此话一出，不仅沈翔飞大脑嗡嗡作响，台下其他员工也都沸腾了。 尤其是那些刚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新人，更是捶胸顿足。 和沈翔飞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同，这些人在三天前，就知道有优秀新人员工这回事。 他们也以为奖金只有一两百，所以压根没在意。 没想到…… 早知如此，自己就算豁出老命，也得把这个荣誉挣到手啊！ 沈翔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领奖台的。 总之他很飘，飘飘然。 然而很快会场再次沸腾了。 沈翔飞下意识看向领奖台。 这次上台领奖的是四个人，石曼曼的声音响起： “恭喜四位优秀员工，每人获得奖金一万元！” 沈翔飞吓了一跳，新人员工6000块，优秀员工一万块。 这真的是在发奖金？ 最后领奖的是领导层。 当然，关于领导层奖金的数额是保密的。 但当大家看着上去领奖的人，手上抱着一个大纸箱，瞬间更不淡定了。 这不用看就知道比优秀员工多的多啊！ 等奖金发完，张岳笑道：“怎么样，各位眼红不？” 那些没领到奖的人当然眼红了，所以大家纷纷用力点头。 张岳：“眼红没用，谁让你们自己不努力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气馁，因为咱们这种评奖是一个月一次。 也就是说这个月没评上，下个月还有机会。 而且评判标准公开透明，一会儿曼曼会将规则贴到各个车间门口。 所以大家要加油哟！” 轰的一下，现场气氛彻底被点燃。 包括沈翔飞也猛吸一口气，下个月他就是普通员工了，所以也有资格进行优秀员工角逐。 这可是一万块！ 哪怕绩效工资一毛钱没有，只要拿到这一万块都是划算的。 张岳挥挥手，让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好了，刚才那个只是开胃小菜。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没错，现在开始正式发放工资。 至于发放的顺序，随机！ 所以大家务必要认真听，一会如果我喊名字，谁要再给我来个听不见。 抱歉，本月工资将和下个月的工资一起发。” 台下立刻传来一片哄笑。 张岳所说的随机发放，真的只是随机。 因为詹苏苏抱过来一个纸箱，纸箱里放着员工的工牌。 张岳随手抓出一个，道：“3车间，李孟，编号1014。” 此话一出，沈翔飞不禁有些意外。 没想到第一个领奖的，竟是自己组长。 只是下一刻，他心跳再次加快。 自己组长到底能拿多少？ 虽然张岳之前发奖表现的非常大方，可获奖的人其实并不多。 也就是说，张岳其实没发出去多少钱。 所以很可能是，这位张老板为了平复削减大家绩效工资的怨气，故意将优秀奖金的数额加大。 其原理类似典故“二桃杀三士”。 然而在沈翔飞心里这么想的同时，颁奖台上，张岳也开口了： “李孟这个月的应得工资为26889元！” 第129章 高瞻远瞩的张老板 第129章高瞻远瞩的张老板 听到26899元这几个字，沈翔飞的嘴巴瞬间张大。 十月食品厂真的按照许诺，将工资如实发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他正发呆，李孟已经领完工资走了回来。 看到沈翔飞，李孟朝他招招手。 沈翔飞会意，忙从座位上悄悄站起，跟在李孟身后来到最后一排。 3号车间其他员工也都围过来，大家脸上全是好奇： “李哥，真领到钱了？” “我还以为老板会扣绩效呢！” “没想到张总还真是实在人。” 沈翔飞一呆，随即表情有些异样。 看来没有人是傻子，对于张岳定下的计件工资，人人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他们没说出来而已。 李孟微微一笑，将手中信封撕开。 下一刻，一沓红彤彤的钞票映入所有人眼帘。 “哇！好厚！” “原来两万六千块有这么多。” “我能不能亲它一下？” 李孟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员工，脸上全是得意：“现在都相信了吧？ 我早就说过，张总不会克扣你们薪水，你们就是不信。 想当初，日盛食品厂欠我们整整半年的工资。 吴主任带领我们跑到大门口讨薪……” 他将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最后道： “张总为了大伙能足额拿到自己工资，明明两千多万可以买下的厂子，他直接出4500万。 如此仁义还半点不居功，怎么可能拖欠你们这点钱。 所以以后全都给我老老实实干活，不要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是我多想了，对不起。” “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干。” 沈翔飞也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张岳的声音在领奖台上响起：“3车间，沈翔飞，编号1493！” 这声音虽然不小，但最后一排已不怎么能听清。 但沈翔飞却嗖的一下精神起来，接着迈步就往领奖台上跑：“我在！我在！” 声音之大，震得整个大礼堂都是回音。 再次站上领奖台，沈翔飞口中大叫道：“张总！” 这两个字铿锵又亲切，和第一次上台时完全判若两人。 张岳哈哈一笑：“不错，有进步，年纪轻轻的精气神必须饱满。” 说完拿出一个信封：“喏，伱的工资，知道有多少吗？” “这……”沈翔飞有些不好意思，“具体我没算，但大概有四千块？” 张岳不悦道：“这可不行啊！ 你可是十月食品厂最优秀的新人，怎么能连自己挣多少钱都不知道？ 钱，是动力的源泉，你来这里干活，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连挣多少都不知道，那还干个屁啊！” 说完对詹苏苏道：“这是你工作上的疏漏，知道不？ 咱们十月食品厂的工资虽是按月发放，但所有员工都必须学会计算自己的日工资。 你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开一个培训班，让大家清楚知道自己劳动成果的价值。” 詹苏苏点点头：“好，我一定安排。” 沈翔飞忙道：“张总，不怪詹经理，我自己会算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觉得，您不可能按定好的计件标准如实发放，才没细算。” 话刚说完，沈翔飞就后悔了。 要知道这可是领奖台，全厂所有员工都看着呢！ 自己的话非常不合适。 而且他刚说完，现场就静默一片，更证明了自己的冒失。 正不知怎么办，张岳突然哈哈大笑，他撇开沈翔飞，对台下众人道： “你们是不是和小沈想的一样？ 其实在三天前，詹经理将工资表递给我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问题。 我也曾犹豫了好久。 毕竟只要将你们的绩效工资砍下来，我起码可以少发一半的钱。 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开食品厂就是为了赚钱。 十月食品的净利润就那么多，给你们多发一块钱，我就少一块钱。 所以我当时很心动，差点就让詹经理重新计算工资了。 但我转念一想，不对啊！ 我现在把绩效工资给你们砍下来，的确能节约一大笔经费。 可以后呢？ 你们在得知自己不管干再多的活，也只能拿五六千块时，怎么可能还有积极性？ 积极性没了，下一步肯定消极怠工啊！ 就拿分拣来说，一只鸡分拣完成的计件工资是2分钱。 我砍一半剩1分钱，你一小时分拣3000只，本来的60元就变成30元。 等你发现上当后，下次一小时只干1000只，反正就是手快和手慢的区别。 而且手慢了肯定更轻松。 对这种情况，我又该怎么算绩效？ 还是1分钱？肯定不行！ 1分钱一小时的工费只有10元，八个小时80元，一个月连三千块都不到。 这么低的工资，食品厂肯定留不住人。 那么只能再把计件标准提上去，保证你一小时能赚30块。 这样一只鸡的分拣费用就变成了3分。 所以我费七八力的一顿骚操作，不仅成功将产量压低，还提高了50%的生产成本。 大家说，我图个啥？” 听张岳说的有趣，众员工瞬间笑了起来。 张岳挥挥手：“各位，虽然我没学过经济学，但也知道一个企业想发展，决不能去抠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 只有将眼光放长远，只有懂得给员工‘让利’，企业才能真正拥有活力，我才能赚的更多。 所以我在这里做出一个承诺。 只要我一天还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你们的计件工资就永远不会变！” 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张岳连忙道：“干什么呢？快坐下快坐下，工资还没发完呢。 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快一点。 所以你们有任何情绪和想法，都等大会结束再说。” 然后又对第一排的吴大川道：“老吴，别光坐着啊，快过来帮忙。 另外把你手下的小组长也叫上来几个，我发钱发的手都抽筋了，必须歇会。” 说完主动退到一边。 吴大川连忙站起身，又点了李孟几个人，开始接下来的工资发放和核对。 这下效率瞬间高了很多。 加上这些小组长和员工都很熟悉，他们在给下面人发钱的同时，还捎带着开两句玩笑，气氛也更加热闹。 张岳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幕，长长吐了口气。 詹苏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想什么呢？” 张岳笑道：“我在想，如果当时真的将绩效砍掉一半，现在又会是什么景象。” 詹苏苏摇摇头：“你绝不可能砍大家的绩效工资。” 张岳愣住：“为什么这么说？” 詹苏苏没回答，她想到自己当初找张岳提交工资表的那天。 在自己详细说完活动绩效的使用方法后，张岳根本不像他今天讲的这样犹豫了很久，而是直接就在工资单上签了字。 这说明张岳眨眼间，就将其中的利弊得失想的一清二楚。 而且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提出了额外发放大额奖金的想法。 现场的气氛也证明了，张岳这么做的正确性。 再加上十月食品厂让人吃了就忘不了的绝味配方，詹苏苏已经可以看到，十月食品厂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沈翔飞回到座位的第一时间，就是拿出装着工资的信封。 他连着数了三遍，最后确定自己这个月的工资为7230元。 这让沈翔飞无比惊讶，要知道他一共才上了12天班啊！ 也就是说，自己的日薪竟然达到了602.5元？ 这也太香了吧？ 他瞬间充满干劲。 要知道，因为害怕白白干活，这12天内，他只用了七成力。 如果真的尽全力，一天800元岂不轻轻松松？ 不，自己完全可以挑战900元/天。 一天900元，一个月就是27000元，再加上10000元的优秀员工奖…… 卧槽！ 他越算越兴奋，浑然忘了优秀员工奖的人员还没确定。 将工资和奖金小心收好，沈翔飞走进卫生间。 其实他早就想来了，结果领奖金时一兴奋就给忘了。 快速跑到里面最角落的位置，很快沈翔飞一阵轻松。 冲水，搞定！ 他正喜滋滋的准备出来，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接着一个声音道：“二毛，看一下里面有人没？” 语气充满谨慎。 “好的。” 然后沈翔飞就听到用来蹲大号的小隔间门被陆续推开。 轮到他时，为了避免被门碰到，他下意识朝门后一躲。 与此同时，一个脑袋往里伸了一下，接着又缩了回去： “没人。” “那就在这说吧，你准备好了吗？” 那个叫二毛的声音道：“准备好了。 1号仓库二楼的204和205号房间，放的全是提炼出的鸡油。 咱们只需等到凌晨两点，将一桶汽油往里一倒，最后打火机一点。 用不了多久，整个仓库就会烧起来。 1号仓库虽然晚上也有人值班，但这个点的值班人员一般都在办公室待着。 说不定都已经睡着了。 就算对方没睡觉，等他发现也来不及了。” “可以啊，二毛，这么长时间不见长进了。 哼，不得不承认，张岳这家伙收买人心很有一套。 但那又怎样？得罪了贺老大，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安哥，恶意纵火可是大罪啊！ 你让我干没问题，但万一被查出来……” “放心吧，贺老大说事成之后给你100万，就一分不会少。 你现在看下自己的银行卡，是不是多了一万块？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剩下的99万直接给你打过去。” “啊？一万块定金是不是少了点？ 我以前给别人干这种活，都是先付30%。” “怎么，嫌少？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贺老大？” “我……行吧，一万就一万，你直接等好消息吧……” “嘘……有人来了。” 第130章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第130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卫生间瞬间一静，接着只剩下哗啦啦的放水声。 然后是脚步陆续离开的声音。 五分钟后，卫生间的角落，门慢慢被推开。 沈翔飞慢慢伸出头，确定四周已经没人，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他脸色阴沉如雪，那个二毛他认识，此人是十月食品厂的保安。 沈翔飞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敢勾结外人在厂里搞破坏。 而且还是非常恶劣的纵火。 从卫生间出来，沈翔飞直接朝张岳的办公室走去。 张岳正半靠在办公椅上休息，虽然他今天只是在领奖台上讲了一会儿，就将机会让给了吴大川等人。 但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他私底下做了多少工作。 一直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他，心里十分清楚，想要充分调动车间工人的工作积极性，并不是只给钱那么简单。 车间工人的想法，内心的诉求都非常重要。 为此张岳做了大量的调查。 比如奖金的设置，获奖员工的评定方式，以及发放工资的顺序。 在大会开始之前，他都模拟了好多遍。 尤其是发放工资的顺序，所有人以为那是随机的，其实不是。 张岳可是选了很长时间，才将第一个人定为李孟。 包括开场白怎么说，中间怎么调节气氛等等。 总之是各种心累。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忽然，敲门声响起。 接着张岳就看到了沈翔飞。 十分钟后，他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有人准备在食品厂纵火？” 沈翔飞点点头，从兜里拿出手机： “这是他们两人的对话，我录下了一段。 不过由于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所以没录完。” 他点击播放，二毛和那个人的声音响起。 虽然只有后半段，但足以说明一切。 其实就算没有录音，张岳也会相信沈翔飞的话。 因为那两个人提到了贺老大。 别人不知道贺老大是谁，张岳又怎么会不知道？ 贺有根！ 张岳本以为，柳诗函已经把这家伙抓了起来。 现在再看，此人不仅没有被抓，反而活得很自在。 他拍拍沈翔飞肩膀：“很好，你做得不错。 一会儿去财务领十万块钱奖金，就说是我说的。” 沈翔飞连忙摆摆手：“张总，您太客气了。 这是我的份内之事，作为十月食品厂的员工，我有责任和义务保证厂里的安全。 您给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再要奖金，那我成什么人了？” 沈翔飞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放在他以前干活的那家食品厂，听到有人说要烧仓库，他肯定装作不知道。 毕竟敢这么干的人，背后肯定有些势力。 作为赚点工资养家的打工仔，完全没必要和这些人结仇。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刚领过“巨额”工资和奖金的他，已经完全把十月食品厂当成自己的家。 他甚至已经规划好，自己一年内要在这里赚够多少多少钱。 现在有人竟敢打食品厂的主意，完全是在断他的财路。 这怎么行？ 所以哪怕和对方拼命，他也必须维护食品厂的安全。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很不错，我非常看好伱。 不过我说让你去领奖，你直接领就是，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出不起这点钱？ 又或者你认为，我没资格给你发奖金？” “这个……张总，你误会了，我……” 张岳摆摆手，不再理会沈翔飞。 他直接给柳诗函打电话，接着又联系吴大川。 保安室内。 二毛看着时间，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半。 只是想到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手的一百万，他却没有半点激动。 因为二毛隐隐感觉到不对。 尤其是白天和自己一起值班的保安队长，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古怪。 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不对呀！ 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很小心。 除了白天和安哥接头，其他都是下班后才会和对方联系。 而且所有聊天记录在联系之后，都会第一时间被他删除。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二毛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 只是越这样，他的心跳就越快，时间来到凌晨一点五十五。 咬咬牙，二毛直接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响起安哥的声音：“事情办完了，不是说凌晨两点才动手吗？” 二毛连忙道：“安哥，要不计划先取消吧？” “计划取消？为什么？” “我总感觉不对劲，还是再往后拖几天，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办成。” 安哥愤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二毛，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就因为感觉不对便取消计划？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贺老大等了多久？ 告诉你，定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盲音。 二毛的头皮有些发麻，咬咬牙，他站起身，脑袋从窗户伸了出去。 四周黑乎乎一片，只有仓库那边亮起昏黄的光。 一切如常。 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他小心翼翼的出门，然后顺着小路朝前方走去。 中间为了防止被发现，还特意绕了个弯儿。 终于，他来到一号仓库前。 一楼办公室的灯也亮着，但大老远就能听到值班老周的呼噜声。 紧紧握住手上的汽油桶，二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轻。 终于，他来到204房间门口。 从口袋里拿出偷偷配好的钥匙，插进锁孔，旋转，门被打开。 里面堆满了黑色的桶，正是低温下的固态鸡油。 弯腰，将汽油桶打开，然后对着门口一股脑儿全倒了下去。 接着将手伸进口袋。 下一刻，他脸色一变。 自己的打火机呢？ 明明刚才出来时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啊？ 他连忙摸向另外一个口袋，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有。 接着是裤兜…… 然而二毛把身体口袋都摸遍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该不会是刚才匆忙之下掉到路上了吧？ 他正准备回去寻找，忽然，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二毛吓了一跳，紧接着灯光亮起，整个楼层内灯火通明。 因为不适应剧烈的光线，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就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手中正拿着一个打火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正是十月食品厂的保安队长王大虎。 而王大虎旁边，还站着十来个人。 其中有一半是保安，还有吴大川、吴青山以及张岳。 吴青山的脾气最为暴躁，他直接走到二毛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勾结外人烧食品厂。 今天老子非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说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二毛的身体弯成一只虾。 接着吴青山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踢累了才停下。 他再次揪住二毛衣领：“说话呀，真以为装哑巴就可以躲过去？”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二毛已经回过神。 他嘿嘿冷笑：“成王败寇，既然被你们发现，也没什么可说的。 要杀要剐随便来，我吭一声就不是好汉。” “哟呵，还挺倔强是吧？” 吴青山更愤怒了，“老子今天就看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他正准备继续动手，却被张岳拉住。 张岳走到二毛面前，声音平淡：“安哥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否则只能把你送到公安局了。” 谁知二毛突然笑了：“是吗？那赶紧把我送过去啊！ 我充其量也就是纵火未遂，只要认错态度好，几个月后就出来了。 不过你们可得小心。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等我出来后，指不定哪天就会再过来逛逛。” “你小子这么狂的吗？那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吴青山气疯了，又是噼里啪啦一顿乱揍。 然而二毛不知是天生有骨气，还是已经习惯了。 不管吴青山如何动手，他都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二毛的手机铃声响起。 四周瞬间一静。 二毛正要去拿电话，却被吴青山抢先夺过。 上面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安”字，估计是那位安哥见这边半天没动静，主动过来打电话。 张岳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二毛突然大吼：“快跑安哥，你……” 只是他刚说了几个字，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声：“人已经被抓住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正是柳诗函。 张岳笑道：“一个小毛贼而已，我们这么多人要是都让他跑了，传出去岂不会被笑掉大牙？” 说完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二毛：“行了，我们能在这等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哥是谁？ 走吧，一会儿让你们兄弟俩见下面。 说不定一块儿吃牢饭的时候，还能有个伴儿。” 几人将二毛牢牢捆住，最后送上一辆车。 过了一会儿，五六个警察也压着一个人过来。 看其模样，不是安哥又是谁？ 很快，审讯的声音响起。 “老实点，说吧，姓名？” “李安！”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还敢狡辩，据我所知，你伙同同伙二毛试图火烧十月食品厂。 成功之后还许诺给他一百万，对不对？ 别急着否认，我有证据。” 说完按动一个按钮，正是沈翔飞录制的，两人在卫生间的对话。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时间，李安的眼皮就开始狂跳。 不过他的反应更快：“警官，误会啊！ 我就是给他开个玩笑。 再说，我自己都穷的叮当响，怎么可能有一百万给他？” 第131章 哲学家——张岳 第131章哲学家——张岳 警用面包车前排，昏黄的灯光照在“安哥”李安的脸上，模糊又清晰。 审讯警察神色瞬间变得严厉：“开玩笑？ 你觉得是开玩笑，但二毛可不觉得是开玩笑。” 说完扭头对身边同伴道：“再给他看个东西。” 一段视频被点开。 视频内容正是二毛提着汽油桶，往仓库门口倒汽油的一幕。 李安立刻辩解：“警官，既然二毛烧仓库，那你们就抓他，判他的刑呗！ 没错，我今天下午的确来十月食品厂找他了。 可我在卫生间说的话，真的只是在说笑。” “还不承认？二毛可确确实实收到了，你转给他的一万块钱。 这又怎么说？” 结果李安的表情更无辜了：“我没给他转钱啊！ 您可以去查查，我一共有三张银行卡，农行一张、工行一张、交通银行一张。 三张卡加在一起都不超过两千块。 至于我说要给他转钱，他又刚好收到了钱，只能说，这是个巧合。” “伱……”审讯警察的脸直接就黑了。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可不管自己怎么问，对方都一推二五六。 要么巧舌如簧，要么故意装傻。 显然在如何和警察打交道这块，这货绝对是个老油条。 就在他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张岳，突然伸出手：“拿出来吧？” “拿什么？” “手机啊，还能是什么？” 李安一脸无辜：“手机不是一开始就被你们搜走了吗？” 旁边警察解释：“张先生，他的手机的确在我们手里。 不过这家伙非常狡猾，已经提前删除了所有的证据。” 谁知张岳突然冷笑：“提前删除所有证据？你也太高看他了。” 说着忽然弯下腰，将李安左脚的鞋子拽了下来。 一股让人晕眩的酸爽味道蔓延，离他最近的两个警察连忙捏住鼻子。 然而李安的脸直接就变了：“喂，你干什么，还给我。” 张岳也被对方的臭脚熏的不行，强忍着不适，他将鞋子反过来。 李安穿的是那种高底篮球鞋，鞋底是一层红绿相间的防滑胶皮。 张岳仔细观察片刻，顺着胶皮的一角一拉，这块胶皮竟直接被拉了下来。 原来该胶皮竟然和手机壳类似，是单独套在鞋底上的。 两名警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当然，他们看的不是胶皮，而是鞋底。 李安的鞋底中间竟是被特意挖空的，一部手机刚好卡在里面。 一名警察忙接过鞋子，将手机取了出来。 取的时候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然是李安藏手机藏得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关。 这让他脸一红，因为是晚上，加上抓捕匆忙，以至于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没发现。 将手机打开，果然看到好几个对方和二毛的通话记录。 这家伙甚至还开启了电话录音功能，审讯警察一条条播放，转眼就把两人的密谋一五一十还原出来。 他看着李安：“现在还说这事和你无关？” 李安低下头，不管对方怎么问，都不发一言。 审讯警察正准备将手机收起作为证物，谁知手一滑，恰巧碰到屏幕下方的另一条录音。 接着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安仔，我让你找人弄十月食品厂那事，你搞得怎么样了？” 然后是李安谄媚的声音：“八爷，您交代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上心？ 已经联系好了，十月食品厂有个叫的二毛小混混手脚不怎么干净。 上次我俩喝酒的时候，我问过他。 他说可以放把火，把对方的冷冻仓库给点了。” “哟呵，这小子够狠啊，竟然敢纵火。” “您看行吗？不行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 “行，怎么不行，就这么办。 贺老大发话了，一定要把那个张岳往死里整，越狠越好。” “您满意就行，只是二毛这小子有点见钱眼开……” “钱啊？没问题，一会我给你转一万块钱过去。” “这……八爷，一万块有点少吧？对方胃口比较大。” “什么，一万块都嫌少，他想要多少？” “一百万！” “滚他妈的，你也不让他撒泡尿照照，他哪个地方值一百万？真把贺老大当冤大头了？” “不是八爷，没钱对方不办事，我也没办法啊！” “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傻了？先给他一万，就说是定金，剩下99万事成之后全额支付。 等他真把十月食品厂烧了，就让他直接找我。 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敢向我要钱。” “那……行吧！” 录音结束，审讯警察眼睛一亮，没想到无意之间又发现了一条线索。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查贺有根。 只是对方行事低调，又极其谨慎，所以一直没找到关键性证据。 或许今天可以从李安这里打开突破口。 然而他却没注意，坐在后排的二毛此刻身体正不停的颤抖，拳头更是紧紧握住。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忽然，二毛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起头，是张岳。 而车上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张岳淡淡道：“孙二毛，你也是食品厂的老人，能告诉我这个月你发了多少工资吗？” “16819元。” “不到一万七，虽然和那些优秀员工没法比，但这放在全厂收入不算低吧？ 我之所以给你你开这么高工资，就是觉得厂里的安保工作非常重要。 而你平时要做的，只是围着厂子转悠几圈。 车间那些工人知道你们的待遇后，全都削尖了脑袋想来保安处。 吴大川因为这事，已经多次在大会上公然提我的意见，但都被我压了下去。 所以我觉得我真的很对得起你了，可你呢？ 竟然为了区区一万块钱，要把我的厂子给烧了。 我看起来就这么遭人恨？” “呜呜呜呜……厂长，对不起，我错了，我……” 孙二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哇大哭起来。 良久，张岳叹了口气。 他拍拍孙二毛肩膀：“你烧我的食品厂，我让吴青山揍了你，还把你送到警察局。 所以咱俩现在两清了。 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做人要堂堂正正。 你纵火未遂不是什么大罪，用不了多久就出来了。 但若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下半辈子可能真要在监狱中度过。 好自为之吧！” 说完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剩下孙二毛单独坐在车上，不知在想什么。 十月食品厂大门口，张岳一个人站在那，神色萧索。 一阵香风传来，他下意识转过头，正是一身警服的柳诗函。 柳诗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什么呢？” “我在想三个问题。 第一，物质的本质是什么？ 第二，人为什么活着？ 第三，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哟呵，真没发现，你竟然还有几分哲人的天赋。 刚才你和孙二毛的话我可都听到了，我本以为你把我们都支走，是想亲手揍他一顿。 没想到……” 张岳回过头：“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很暴力的人吗？” “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若换成我，敢烧我的仓库，我肯定把他揍的怀疑人生。” 张岳摇摇头：“大部分时间，拳头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这个孙二毛虽然是执行者，但他并非主谋。 所以适当的拉拢，效果要比拳头好使的多。” 他顿了顿，忽然道：“而且我隐隐有种预感，对方似乎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柳诗函一愣：“你的意思是说？” 张岳忙笑着摆手：“这只是我的预感，说不定是我看错了呢！ 行了，先不说他，李安审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怎么样？能不能直接拿下贺有根？” 柳诗函无奈：“拜托，这才多长时间？ 你真以为破案和你建厂似的，只要把钱砸下去，立马就有效益？” 说到这，她忽然叹了口气：“不过你最好做好徒劳无功的准备。 虽然现在已经锁定那个八爷的身份，但贺有根做事非常谨慎。 所以即使定罪，主要也是孙二毛和李安。 最多再把那个八爷捎带上，很难牵扯到贺有根本人。” 然而张岳毫不意外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这……” “这什么？连孙二毛都判不了多长时间，更不要说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贺有根了。” 柳诗函看着神色平静的张岳，忽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这个男人。 关于十月食品厂差点被烧这件事，因为刻意保密的缘故，并未在员工中传播开。 不过两天后，保安队长王大虎忽然被通报处分，并被罚款1000元。 这个消息在和王大虎熟悉的人中流传了一阵。 但由于通报并未说明处分原因，王大虎本人也三缄其口。 很快，此事就沉寂下来。 一周后，张岳坐在办公室，对面是吴青山。 “打听清楚了吗？” 吴青山递来一沓资料：“关于贺有根，目前只查到了这些东西。” 两天前，柳诗函送来消息。 关于贺有根暗地指使李安和孙二毛纵火这件事，因为证据不足，只能暂时搁置。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但张岳依旧十分郁闷。 就在这时，吴青山自告奋勇，表示可以试着收集一些和贺有根有关的资料。 吴青山虽然做事莽撞，但他爱交朋友，还曾经在社会上混过。 所以一般人很难打听到的内幕信息，他却有自己的办法。 张岳立刻将此事委托给对方，他本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吴青山动作这么快。 低头仔细翻阅，越看张岳越惊叹。 上面有关贺有根的信息竟然非常详细，尤其是对方的各项资产，还有一些黑事。 当然，所谓的黑事基本是道听途说，只能用来参考，无法成为证据。 但依旧能让张岳对贺有根的性格习惯，有个大致的了解。 只是他将资料大致翻了一遍，却再次皱起眉头。 手指指着介绍贺有根资产那部分，张岳问：“这些好像都是良性的吧？ 难道他就没有劣质资产吗？” 在得知纵火案无法扳倒对方后，张岳便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劣质资产这块入手。 这也是他大力支持吴青山，收集对方资料的重要原因之一。 没想到…… 谁知张岳刚说完，就见吴青山嘿嘿一笑，又拿出一叠纸： “当然有了，我还特意帮您分拣出来了。” 第132章 房产表面的行为艺术 第132章房产表面的行为艺术 张岳无奈看着这家伙，你这一惊一乍的，逗我玩呢？ 他伸手接过资料，贺有根的劣质资产并不多。 仔细看了半天，最后张岳将目光放在“有为房产”上。 有为房产是贺有根名下的一个房产公司，该房产公司创建以来，只开发了一个叫“有为艺术公社”的小区。 好吧，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起的挺文艺。 但凡有点小资情调的人，听到后都会有忍不住想购买的冲动。 然而再有文艺的名字，都架不住开发商垃圾啊！ 没错，有为艺术公社在成功封顶后的第八个月，烂尾了。 而它烂尾的地方非常操蛋，房子框架已经搭好，内部工程也做的差不多。 所以，只要业主愿意，是完全可以住进去的。 但前提是，你需要请建筑队的工人，把里面缺失的边边角角补齐。 再联合小区的其他业主，出钱把水电架过来，最后装修一下。 至于楼外面没贴的瓷砖……这个最多路过的人看着丑一点，只要自己不介意，完全可以当做看不见。 事实上，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不做没办法啊，有为艺术公社八年前就该交房了。 八年的时间，日本鬼子都能打跑，那些还还着房贷的业主能不急吗？ 虽然只是纸上描述的文字，但张岳却能想象那些买房业主深深的无奈。 据说因为迟迟不交房，有几个业主组织起来，跑到有为房产门口大吵大闹。 但这种闹据说仅持续了五分钟就宣告结束。 至于怎么结束的，结合贺有根的背景，张岳不用脑子都能想到。 或许自己可以拿这个做点文章？ 见张岳陷入思考，吴青山补充道：“老板，关于有为艺术公社，贺有根不仅坑了当初买房的业主，还有那些给他干活的农民工。 他拖欠农民工的工程款到现在都没结清。 这些农民工也曾组织起来过去讨薪，而且和那些不敢惹事的业主不同，这些农民工非常团结。 据说当时还出现了流血事件，最后以贺有根主动认怂结束。” “是吗？那后来怎么也没音了？” 张岳的兴趣再次被勾了起来，能让贺有根认怂可不容易。 吴青山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时间太久了。 我一个兄弟正在打听，一旦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张岳想了想，对吴青山道：“有为艺术公社在西区那边吧？ 走，咱们过去看看。” 想要获得一手信息，光看资料可不行，张岳决定到现场考察一番。 和东区的经济中心不同，西区就要萧条许多。 不过最近几年政府一直在这边发展教育，尤其是将中州大学新校区、河工大、中州工学院迁过来后，已经有了几分人文意味。 四十分钟后，吴青山将车停在路边，指着左前方道： “那里就是有为艺术公社。” 张岳顺着吴青山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刻，就差点直接笑出声： “卧槽，这特么是艺术公社？搞行为艺术的公社吧？” 有为艺术公社不大，只有两栋楼。 只是和周边漂亮整齐的小区邻居相比，这两栋楼的表面光秃秃一片。 灰色水泥裸露在外，有的房间装了窗户，有的连窗户都没有。 再联想有为艺术公社资料中所说，因为贺有根名声不好，导致这个小区房产滞销，最后只卖出三分之一。 所以那些有窗户的，应该是买过房的业主自己把窗户装好住了进去。 至于剩下的，则是没卖出去的。 当然，最离谱的并非这个，而是在这两栋楼的水泥表面上，竟然用油漆写满了“有为艺术公社——有为房产倾情承建”的字样。 大字挨着小字，从最高的十八楼，到最低的一楼。 红的、绿的、黄的、黑的，密密麻麻，乱七八糟。 知道的是宣传标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涩会债主讨债前，特意写的讨债檄文。 不止张岳呆住，第一次过来的吴青山也眼睛瞪大。 他期期艾艾道：“贺有根也太牛逼了吧？这种搞法难道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拥有黑涩会背景？” 张岳摇摇头：“贺有根虽然手段下作，但做事却非常谨慎，否则他也不可能一直逍遥到现在。 所以这些字绝不是他写的。” 说完他穿过公路走到大楼下面：“看到墙上的水泥了吗？ 这些水泥内部也隐约有字，说明这两栋楼早就被人写满了字。 但后来有人在表面又刷了一层水泥，将里面的字遮住。 只是老字遮住后，那些写字的人又在墙上写满新字。 所以在知道用水泥遮掩没用后，才不得不听之任之。” 吴青山闻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写这些字的人是这个小区的业主，而试图用水泥遮挡的人是贺有根？ 只是他发现自己再遮挡，也挡不住这些业主的小动作，最后只能放弃？” 张岳点点头：“十有八九，但也不能排除那些被拖欠工资的农民工。” 吴青山竖起大拇指：“牛逼！” 事情其实并不难想，这些被坑惨了的业主，知道明面上斗不过贺有根。 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干脆直接在墙上乱涂乱画。 既然伱用烂尾楼恶心我，那我也恶心恶心你。 张岳摸摸下巴，他发现自己来对了。 双方的关系，绝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恶劣。 只是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狠狠坑贺有根一下呢？ 他忍不住陷入思考，只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思路。 就在张岳迷茫之时，下意识的，他开启眼睛异能： 【有为艺术公社，始建于……】 关于这个小区的介绍，眼睛异能的内容中规中矩，很多信息还没吴青山收集到的多。 张岳很快忽略，直到他看到该小区的价格曲线。 等等…… 卧槽？ 他吃惊的张大嘴巴。 有为艺术公社现在的总价为2.5亿，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二十四天后。 在第二十四天，有为艺术公社的房价竟然飙升了一倍有余，变成5.83亿。 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个名声臭到了家，表面全是挑衅标语，狗都嫌弃的破地方，竟然在二十四天后成为了一块香馍馍？ 轻轻闭上眼睛，张岳休息了一会后再次睁开。 接着他又使用眼睛异能。 自己的确没看错，这个小区真要涨价了。 心思电转，张岳陷入思考。 忽然，他问吴青山：“你说如果我现在去找贺有根，说准备把他这个楼盘买下来，他会不会卖？” 吴青山一愣，伸手去摸他眉头。 张岳后退一步，一脸警惕：“干什么呢？” 吴青山：“老板，你没发烧吧？咱们和贺有根可是不共戴天。 再说，就算双方无仇无怨，你也犯不着去巴结他啊！” 张岳无奈：“你少插嘴，就告诉我如果我要买这个楼盘，他会不会卖？” “当然卖了，说不定听说你要买，还得过来跪舔。” 吴青山解释，“贺有根之所以烂尾有为艺术公社，除了心比较脏，最关键的是他的楼盘压根就卖不出去。 现在房地产虽然热度已不是特别高，但只要多搞点优惠活动，在交房之前怎么也能卖个七七八八。 可贺有根呢？ 他当初请来中州最优秀的销售团队，声势造的震天响。 但首日开盘只成交了六套，后面更是一蹶不振。 后来他发现再盖下去只有一种结果，就是赔钱。 于是干脆便耍起了无赖。” 张岳等他说完，忽然转身离开：“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确认一下这个小区的准确成交套数。 再核算出若我想将剩余没卖的房子收购，需要多少资金。” “啊？”吴青山正要问个仔细，发现张岳已经走远。 无奈摇摇头，他只好跑到住户中打听，最后又各种忙活，才快步回到张岳车内。 “老板，打听清楚了，这两栋楼一共285套房产。 贺有根当初卖了81套，还剩204套。 如果你真想盘下来，差不多要1.8个亿。” 张岳在心中默默计算一下，发现和眼睛异能显示的差不多，看来吴青山的确用心了。 他道：“你不是认识的有社会上的人吗？帮我想一想怎么和贺有根对接。” 吴青山张大嘴巴：“您真打算收购啊？” “我有必要骗你吗？” 打发走吴青山，张岳再次盘算起来。 1.8个亿，已经超出他手上资金所能承受的极限。 但即使不冲着赚钱，就凭自己和贺有根的恩怨，也一定得想办法将这个小区拿下。 没错，老子暂时的确奈何不得你，但恶心恶心你也是好的。 只是，到底该用什么方法筹这么多钱呢？ 第133章 谦虚和善与目中无人 第133章谦虚和善与目中无人 张岳开始思考。 筹钱的方法有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银行抵押贷款。 他手上比较值钱的企业有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 国岳制药厂虽然和汤文山的文瑞制药合作后身价倍增，但限于自身规模，差不多能贷4000万。 十月食品厂发展极快，市场口碑良好，属于标准的优质资产。 张岳保守估计可以贷8000万。 加上手里剩余的2000万现金，距离1.8亿还有4000万的差额。 当然，枣林药酒、岳丰粮业同样可以凑一凑。 可就算凑个几百万，那也是杯水车薪。 就在他绞尽脑汁感叹自己还是很穷时，忽然一拍脑袋。 自己怎么把那块，在聚宝斋顺的玻璃种紫翡给忘了？ 俗话说财不露白，从聚宝斋离开后，张岳自己特意买了套小型切石机。 又自学几天切石知识后，便偷偷将这块毛料切了出来。 不过由于当时不缺钱，他也没想着出手。 眼睛异能显示该紫翡的价格是3407万，如果自己卖出去，这钱不就够了吗？ 越想张岳越是兴奋，他直接给詹苏苏打电话，让她联系银行给自己的资产估价。 接着又打给赵惊涛。 “张哥，怎么想起给小弟打电话了？” 赵惊涛非常热情，自从见识过张岳的本事后，这家伙隔三差五的都会在张岳面前晃荡两圈。 有次他又看中一块标价670万的毛料，特意过来询问张岳意见。 张岳一看，发现里面的翡翠也就不到两百万的样子，便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于是赵惊涛便忍住没买。 过两天该毛料被另外一人买走，切开之后场面那叫一个惨。 赵惊涛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对张岳就更热情了。 现在是一见面就叫哥，完全以小弟自居。 张岳实话实说：“我最近急用钱，所以想把手上一块品相还不错的翡翠出了。 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卖个好价钱？” 赵惊涛喜欢赌石，对翡翠的各种销售渠道也门清，问他是最好的。 果然，赵惊涛笑着问：“你那块翡翠什么品相？大致什么价位？” “一块玻璃种紫翡，不是特别大，价格在3500万左右吧！” 赵惊涛却没半点惊讶，他想了想，道：“聚宝斋的老崔人还算厚道，一般的料子直接出给他就行。 不过像这种千万级别的好东西，我建议你先走一次拍卖场试试水。 中州最好的拍卖场是宝隆拍卖行，信誉还可以。 这样，他们明天刚好有场拍卖会，我和那边的经理关系不错。 下午伱有空吗？ 我约个时间咱们过去看看。” “没问题，一切你安排就行。” 张岳点点头，道：“谢了！” 赵惊涛忙道：“谢什么谢，咱们兄弟之间相互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你再说这话可就是看不起人。” 两人又闲聊几句，才挂断电话。 宝隆拍卖行位于二七广场和紫荆山公园之间。 作为老城区，这里虽然看起来旧了点，但人来人往人流如织。 其繁华程度，可以说是中州之最。 下午16:20，张岳准时出现在宝隆拍卖行门口。 “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姐举止优雅，礼节周到。 张岳道：“我找你们潘经理。” “您是张先生吧？请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带路。 张岳跟在对方身后，眼中不住四下打量。 不得不说，宝隆拍卖行能成为中州第一拍卖行，还是很有水平的。 尤其是装潢，古典大气，别具一格。 张岳这段时间去过不少地方，但在装修上比宝隆拍卖行强的几乎没有。 最后，前台小姐姐在三楼301房间停下。 推开门，只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赵惊涛，另一个三十来岁，应该就是那位潘经理了。 赵惊涛看到张岳，连忙站起身：“张哥，你到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下去接你啊！” 张岳笑道：“接什么接，我有手有脚，难道就不能自己上来？” “张哥永远是这么朴实无华，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潘家林。 老潘，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超级鉴宝高手，张岳张哥！” 张岳连忙走过去：“潘经理，你好！” 潘家林没想到张岳如此客气，不禁有些意外。 在他看来，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气的。 尤其是那些鉴宝大师，一个个眼高于顶。 自己虽然是宝隆拍卖行的经理，但碰到这些人都得小心伺候着。 “张先生你好，赵总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你。 今天能见面，我是受宠若惊啊！” 两人都将姿态放低，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 张岳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潘经理，这就是我的那块翡翠，你先帮忙给掌掌眼。” 周围瞬间一静，潘家林小心把盒子挪到自己面前，然后缓缓打开。 接着一道璀璨的紫光从盒子里透出来，饶是已有心理准备，潘家林心脏也忍不住砰砰直跳。 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半天，声音全是激动：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沉默片刻，他对张岳道：“张先生，不知你想拍到什么价？” 张岳一愣：“拍卖不是只有底价吗？ 难不成我想卖多少就能卖多少？” 潘家林笑道：“你有所不知，拍卖底价是我们拍卖行的拍卖师，对拍品研究之后给出的定价。 您这块翡翠一会也要送过去，给他们鉴定评估。 至于你这边，需要给出的是一个你的心理预期价。 当竞拍者最后的竞拍价低于这个预期价时，我们会专门安排人加价。 如此一来，这件拍品看似拍了出去，但其实是流拍了。 流拍的话我们只额外收取一万块的手续费。 而若拍出去，抽成就要高很多。 它比你自己去拍自己的拍品更划算。” 张岳理解的点点头，这项措施应该是为了保护拍品主人自身权益专门设置的。 毕竟一件拍品如果价值1000万，但最后的成交价只有200万。 拍品主人肯定不愿意卖。 想了想，张岳道：“那就定到3200万吧！” 这个价格比实际价格略低，但为了筹钱，低一点张岳也可以接受。 潘家林点点头：“好的。 一般来说，拍卖场的最后一件拍品都是压轴品，也往往最受大家期待。 我可以把这件紫翡翠安排到最后一场，争取多帮你卖点钱。” 张岳连忙站起身：“真的？那就太感谢了。 走，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好好聚聚。” “哈哈，能认识张先生当然也是我的荣幸。” 潘家林已经从赵惊涛那了解了张岳的身份。 像这种有钱、有眼光的成功人士，同样是他喜欢结交的客户。 两人正说的开心，门突然被推开。 接着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矮胖子走进来。 看着屋内三人，他眼睛一瞪：“喂，你们谁是潘家林？” 潘经理站起身：“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有件宝物要拍卖，你给安排一下，放到压轴的位置。” “这样啊？”听到对方的话，潘家林笑容不变，“这位先生，你的拍品是什么，有预约吗？ 还有，您想参与竞拍没问题，但需要先把拍品带过来进行鉴定。 我们有三位高级鉴定师，只有他们全部确认过的拍品，才有资格进入拍卖场。” 谁知听到潘家林的话，对方竟不耐烦的哼道：“老子拍卖个东西而已，哪来这么多屁规矩？ 再说，那可是几千万的宝物，拿过来被你们弄坏了怎么办？” 饶是潘家林性格温和，此刻也有些不高兴：“先生，抱歉。 我们拍卖场有拍卖场的制度，你想竞拍就必须按制度来。 如果故意捣乱，我直接喊保安了。” “哟呵，没想到你一个小经理官不大，架子倒还蛮大！ 稍等一下。” 对方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然后递过来：“喏，自己接。” 潘家林带着疑惑将手机放在耳边，下一刻，他神情一肃： “老板！ 好，好的，给孙先生安排拍卖没问题，但他的拍品必须经过鉴定师的鉴定才行啊！ 什么？不用鉴定？这有点不合规矩吧？ 万一他的拍品有问题，对咱们拍卖行的声誉可是一大损失。 您替他担保也不行啊，在这方面还是咱们自己的鉴定师更专业。 那……好吧，我一会过去打个招呼。 等等，给他排到最后一场？ 可最后一场都是价格不菲的压轴品，如果他的拍品水准不够，同样会给咱们拍卖行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 今天有位客户拿出一件极品玻璃种紫翡，价值连城，我觉得…… 哦，明白了，您放心，我保证安排好。” 挂断电话，潘家林将手机递过去：“你是孙忠先生吧？ 既然我们老板发话，那你尽管放心，我会按他说的做的。” 孙忠接过手机，嘿嘿一笑：“潘经理对吧？ 刚才听你的口气，看起来不怎么服气啊？ 爷们教你一个乖，作为手下，老板说什么，你只需回答行行行，是是是，其他废话根本没必要说。 还让你们的鉴定师鉴定我的东西，他们有这资格吗？ 我这件宝物，全国最好的鉴定大师都确定是真迹。 至于能不能压轴，一个字，当然能！ 你那个什么玻璃种紫翡，和我的宝物比都不算个玩意。 行了，懒得和你废话。 要不是老子最近急用钱，肯定拿到香江那边，哪能轮到你们这种小拍卖行？” 说完便扭头趾高气扬的走了。 潘经理站在原地，可以看得出他很气愤。 不是因为对方的拍品，而是对方的态度。 太特么气人了，虽然自己只是个打工人，但打工人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只是…… 最终潘经理还是叹了口气，无奈苦涩一笑，扭头对张岳道： “张先生，对不起，我刚才的话可能要食言了。” 张岳走过去拍拍对方肩膀，笑道：“没事，不就是个拍卖顺序吗？ 放不到最后一个就不放呗，正好我这人性子急，想尽快知道我的翡翠能卖多少钱。 你看着随便安排就成。” “谢谢理解，这样，我给您排到第一位。 第一件拍品的关注度同样非常高，很多时候甚至比最后一件更火爆。” “没问题。 哎呀，这都17:35了。 包间我已经定好，咱们赶紧过去吧！” 三人从楼上下来，张岳正准备去开车，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突然一个甩尾，停到三人旁边。 接着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紧身衣的年轻女人走下来。 她看了看潘家林三人，笑道：“潘经理，我现在才来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在女人下车的瞬间，潘家林就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一脸不敢置信的道：“佟总，您怎么来了？” 女人眼波一眨：“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方不方便细聊？” “这……可我已经约了朋友。” 张岳忽然道：“这位美女，我们是找潘经理聊生意的。 若我没猜错，你应该也差不多吧？ 如果不介意，咱们一起啰？” 说完，他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叫张岳，手上有两家公司，对古玩珠宝之类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你如果也喜欢古玩珠宝，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女人看了张岳一眼，将他的名片拿在手中端详片刻，也掏出一张名片，声音古井无波：“佟敏娜！” 车上。 赵惊涛频频从倒车镜中，看着跟在后面的那辆法拉利，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张哥，还是你牛逼，几句话就将这个妞搞定了。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诗涵表妹别看表面文文静静，但发起脾气很凶的。 要让她知道你在外面搞三搞四，说不定下一刻你就得进重症监护室。” 张岳无奈看着这家伙：“拜托，你的思想能不能不那么龌龊？ 我邀请佟敏娜，真的只是想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合作。” “切，你以为我会信？” “是吗？”张岳摇摇头，“那我问你，你刚才你有没有注意看她的脖子？” “看了，很白。” “呃……我说的是她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知道那枚项链值多少钱吗？ 算了，直接告诉你吧，1500万！” “卧槽？真的假的？” “你怀疑我的眼光？” “怎么会！” “不会就好，不止是项链，还有她的耳环、戒指、手镯、胸针。 这几项加在一起，保守估计也在5000万以上。 肯花这么多钱打扮自己，此女的身价绝对在百亿级别。” 这也是张岳主动和对方套近乎的原因。 凭借强大的眼睛异能，自己说不得将来还能在古玩市场淘到一些好东西。 珍稀古玩想出手，最难的就是找个有实力的买家。 而这个佟敏娜显然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坐在后排的潘家林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张先生，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出佟总不简单。 没错，她的确很有钱。 不过她的资产可不是百亿级别，而是千亿级别！” 第134章 身家千亿的富家千金 第134章身家千亿的富家千金 张岳一呆：“千亿级别？” “没错，而且不是她名下的公司市值达到千亿，而是她自己的资产达到千亿级别。” “卧槽，真的假的？”张岳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公司市值千亿和个人资产千亿，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公司市值达到千亿的有很多，比如常见的格力、海尔、青岛啤酒、云南白药等都属于千亿公司。 但这些公司基本由多家集团公司共同控股，单纯的个人能占个5%就已经非常非常高了。 比如格力我董姐，目前持有格力4449万股股票，听起来是不是很多？ 而这些股票只占格力总股票的0.74%，总价值约25.67亿。 所以别看董姐做事非常高调，但她别说千亿富翁了，连百亿富翁都不是。 而佟敏娜却是千亿富翁…… 赵惊涛同样震惊无比：“不会吧？千亿？ 那在全国富豪榜上，岂不是能进前20？” 拼夕夕黄老板身价1155亿，全国富豪榜目前排名第17。 比亚迪王老板身价1300亿，目前排名第14。 阿里马马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最近财产缩水，只剩下1540个小目标，排名第10。 所以很难想象，佟敏娜竟然和这几个大佬处在同一级别。 潘家林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张，佟总身价的确很高，不过她的科商集团却是标准的家族式企业。” 张岳一愣：“科商集团？那是什么？我只听过招商集团。” “其实招商集团和科商集团严格来说，在四十年前可以算是一家人。 招商集团也叫招商局集团，它的前身是鼎鼎有名的轮船招商局。 该公司总部虽然设在香江，却是咱们国家在港的全资国有企业。 因为政策原因，上世纪80年以前，招商局集团一直是我国和西方国家互通往来的核心枢纽。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招商局集团，我国在80年以前，经济、军事和科技想要发展，绝对举步维艰。 而正是招商局集团等香江四大中资企业的蓬勃贡献，香江才能在70年代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出现经济腾飞。” 张岳震惊的睁大眼睛：“靠，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赵惊涛对招商局倒是了解过一些：“等等，不对吧？ 招商局集团可是根苗正红的国有资产，怎么可能和科商集团是一家人？” “科商集团是招商局集团的下属外包企业，或者理解为一家依附招商局存活的民营公司。 在70年代，招商局集团和东南亚、欧洲、北美频繁开展贸易，所产生的订单一大部分都是科商集团负责承接的。” 张岳点点头，这个他倒是理解一些。 二者属于典型的公私合作，类似的现象其实放到现在也非常常见。 比如大部分土木工程，都是由国企负责立项，然后将不同环节的工作任务，以招标的形式分发给不同职能的各个私企。 张岳有个同学就承包过一个桥梁建造的活，当时干的非常起劲。 唯一的缺点是工程款比较难要，最后亏得血本无归。 就听潘家林继续道：“当然，那个时候的科商集团还叫忠华商贸。 80年代后，随着改革的深入，招商局集团便逐渐将工作中心向内地迁移，与忠华商贸的合作也陆续终止。 忠华商贸的掌舵人佟忠华，也就是佟敏娜的爷爷见势不对，立刻开始产业转型。 他砍掉了原来的大部分业务，将公司改名为科商，战略重心放到现代科技上，尤其是互联网这块。 你们也都知道，最近二十年全世界互联网的发展情况。 科商虽然在决策上多次出现失误，但依旧成长为市值超千亿的大型集团公司。 后来佟忠华退休，科商集团便交到儿子佟振青手中。 不过佟振青商业才能一般，倒是孙女佟敏娜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所以现在科商集团的核心事务，尤其是战略发展这块，都由佟敏娜裁定。” 张岳和赵惊涛听完，瞬间沉默。 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含着金汤匙长大。 别说佟敏娜还是商业奇才，就算她啥都不懂，自己奋斗十辈子都达不到她的高度。 “稍等，”张岳忽然抬起头，表情全是疑惑： “如果真如你所说，佟敏娜掌控一家超级集团公司，对方的日常应该是坐着飞机，天南海北到处飞才对啊？” 赵惊涛也跟着点点头，他是看过王万达一日作息时间表的。 从早上4:00开始，一直折腾到晚上19:10，关键还折腾的非常高大上。 潘家林无奈：“网上看的东西也能信啊？那都是炒作。 要是作为亿万富翁天天都忙的脚不沾地，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说到玩，人家可比咱们会玩多了。 佟敏娜一周管理科商集团的时间不超过三天，剩下的自然是国内国外到处转悠。 她除了是千亿集团的掌舵人，还是燕大的荣誉教授，华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珍稀动物保护组织负责人，以及华国文物保护协会会长。 哦，据说她最近还在牛津大学修自己的哲学博士学位。” 牛逼！ 这是张岳和赵惊涛现在内心唯一的想法。 很快，四人抵达生态全牛宴主题餐厅。 张岳下车径直来到佟敏娜旁边，有点不好意思： “佟总，这个……事先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找的地方粗糙了点，伱要介意的话，咱们换个地方？” 生态全牛宴主题餐厅名字起的很炫，但就餐方式类似大排档。 三个大老爷们坐在那胡吃海喝没问题，再加上佟敏娜就有点不合适了。 谁知佟敏娜笑道：“你觉得我吃不了路边摊？” 她看着门口炫目的LED灯，“这里已经非常上档次了，起码比那些苍蝇馆子好得多。” 听她这么说，因为身份悬殊带来的拘谨感瞬间消散。 看来此女也是性情中人。 果然，当一个大牛头被服务员端上来，佟敏娜直接拿起刀就开始分解。 动作之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吃。 张岳连忙起身帮忙，给每人盛了一大块煮的香酥软烂的牛头肉。 接着他举起杯：“咱们今天能聚在一起也算有缘，都别客气。 尤其是潘哥，那个叫什么孙忠的，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儿。 所以你也别往心里去，吃饱了喝足了，明天又是朝气蓬勃的一天。” 潘家林没想到张岳竟然还记得这事，鼻子不禁一酸： “多谢，其实真没什么，我在拍卖行这么多年，碰到的类似事件不知凡几。 如果都斤斤计较，干脆就不用做事了。” 佟敏娜忽然问：“孙忠？是一个左眼角有颗痣的矮胖子吗？” 张岳一愣：“你也认识此人？” 佟敏娜点点头，对潘家林道：“实不相瞒，我今天就是冲这个孙忠来的。 或者说是冲着他手上的那件拍品。” “拍品？”想到孙忠趾高气扬的样子，张岳忍不住道，“他的拍品难道还真是件宝贝？” 佟敏娜点点头：“那是一副字画，你听过《洛神赋》吗？” 张岳笑道：“考我是不是？《洛神赋》是曹植的代表作。 当然，因为这篇文章过于艰涩难懂，所以大部分人只知其名，传播度远不如曹植的七步诗。 不过里面的一些名句应该都不陌生。 比如：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尤其最后这句，看过《天龙八部》的人都知道段誉的逃命绝招。” 潘家林也奇怪问：“难道孙忠的拍品和《洛神赋》有关？” “没错，他明天拍卖的，是元代书法家赵孟顋书写的《洛神赋》并序贴。” “赵孟顋书写的《洛神赋》并序贴？真的假的？”潘家林脸上全是震惊。 张岳却有些茫然：“赵孟顋是谁？他的字帖很有名吗？” 虽然张岳知道不少历史人物，但并未听过赵孟顋。 潘家林解释：“赵孟顋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十一世孙、秦王赵德芳嫡派子孙。 不过他个人最出名的，是在宋朝灭亡后经举荐成为元朝的兵部郎中，还担任过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等官职。” “你说他是宋朝的皇亲国戚，结果却在元朝当了大官？” 张岳吃惊的张大嘴巴，不得不说这哥们真牛逼。 潘家林点点头：“不错，赵孟顋博学多才，能诗善文，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 尤其是他的字，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 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并称‘楷书四大家’。” 他说完最后一句，张岳瞬间就懂了。 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这三个人他都熟悉，能和这三人齐名，赵孟顋的文字造诣，绝对属于最顶级。 “那么他的字应该很贵吧？” “对，赵孟顋的《洛神赋》并序，2010年曾在嘉德拍卖行拍出8008万的天价！” “啥？8008万？”张岳已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道：“等等，照你这么说，这幅字不是已经拍卖过了吗？ 难道当时花8008万买字的，就是这个孙忠？” 潘家林笑道：“当然不是，赵孟顋书写过很多《洛神赋》并序，嘉德拍卖行拍卖的只是其中之一。 比如TJ市艺术博物馆就藏有一幅，故宫博物馆同样有，不过故宫的那幅是小楷。” 说完，他问佟敏娜：“佟总，你这次来，是想拍下这幅字？” 佟敏娜点点头，神色忽然有些凝重：“赵孟顋的作品艺术价值非常高，可以说是咱们当之无愧的国宝。 但孙忠为了能多卖一些钱，特意将拍卖地点选在中州。 因为他知道莱昂·布莱克明天会来宝隆拍卖行。 莱昂·布莱克是世界最顶级的收藏家，如果让他拍到，这幅《洛神赋》并序就会流出国外。 到时想再收回来，要花费的代价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第135章 拍卖会开始 第135章拍卖会开始 “所以你想通过竞拍，防止《洛神赋》并序外流？” 佟敏娜点头道：“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见对方忧国忧民的模样，张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佩服，都说达则兼济天下。 你的行为要比那些为富不仁，尸位素餐的家伙强太多了。 反正换成我就做不到。” 赵惊涛突然开口：“张哥，我觉得你也挺忧国忧民的啊？不然也不会开十月食品厂了。” “这可不是一回事。 我开十月食品厂虽然有些公心，但更多是为了自己赚钱。 但佟总就不一样了，为了保护国家文物直接掏私人腰包，这种精神才最为难能可贵。”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佟敏娜的脸突然一红：“伱误会了。 我今天来并不是私人名义，而是代表华国文物保护协会。 如果真能把《洛神赋》并序拍下来，这幅字也归华国文物保护协会所有。 华国文物保护协会有独属于自己的博物馆，而且是盈利项目。 所以我的目的虽是防止国宝流失，但整个过程不仅不会造成任何经济亏损，反而能够赚钱。 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生意。”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也非常了不起了。” 然而佟敏娜却苦笑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华国文物保护协会经济一直非常紧张。 因此这次拍卖我能动用的资金并不多，仅有1.2亿。” 听对方这么说，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什么叫仅有1.2亿？ 再想想自己为了能凑够1.8个亿，又是银行抵押，又是跑拍卖会的。 果然人比人得死。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实话实说：“如果赵孟顋的《洛神赋》并序真的在2010年就拍出过8008万。 现在1.2亿真的不够看。” 佟敏娜点点头：“所以我就专门过来找潘经理帮忙想想办法。 看怎么才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将这幅字拍到手。” 潘家林立刻苦笑道：“佟总，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而且孙忠今天的行为看似莽撞，却更加证明他对这幅字的重视。 我一个产品经理，能有什么办法？” “这……”佟敏娜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 她苦恼道：“难道赵孟顋的真迹真要被一个外国人拍走吗？” 张岳很想说：实在不行你自己出钱买下得了，反正你又不缺这点钱。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可不会傻到直接开口。 见佟敏娜如此模样，潘家林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其实若要阻止对方，可以从两方面入手。 第一，在那副字上做点文章，只要让莱昂·布莱克怀疑这幅字有问题，他自然不会竞拍。 第二，就是使用点竞价技巧，你可以突然将价格提升一大截，彰显自己势在必得的决心。 说不定可以将对方吓退。” 顿了顿，潘家林又摇摇头：“只是这两种方法能不能成功，完全看运气。 我明天尽力配合你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怎样我都是宝隆拍卖行的员工。 如果事不可为，那也没办法，希望佟总能够谅解。” 佟敏娜点点头：“这个我明白，不管事情成不成，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佟总客气了。” 说完事，四人开始大快朵颐，中间还聊了些商业上的琐事。 佟敏娜不愧是一家超级巨无霸公司的掌舵人，很多理论和观点都让张岳大受启发。 宝隆拍卖行的拍卖会被定在上午九点。 8:35，张岳准时出现在拍卖行大门口。 昨天那个迎宾小姐姐看到张岳，立刻热情的迎上来。 “张先生，拍卖会在四楼拍卖厅。 潘总一会要主持拍卖，现在没时间陪您，他让我带他替您说声抱歉。” 张岳笑道：“潘经理太客气了，你去忙吧，我自己上去就成。” “那您当心台阶！” 谁知张岳刚转过头，就听一个暴躁的声音道：“我说宝隆拍卖行也不怎么样嘛？ 你们的服务员呢？都死光了？” 正是昨天那个孙忠。 刚才的迎宾小姐姐连忙跑过去：“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的人有点多。 拍卖会在四楼，电梯在那边！” 谁知孙忠眼珠一翻：“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上去？” “这……那我带您上去吧，您跟我来。” 电梯门打开，孙忠迈着八字步晃进电梯中，然后按4字键。 迎宾小姐姐正要跟过去，张岳忽然拉住她袖子。 就这么一停顿，电梯门直接关上，接着开始上升。 迎宾小姐姐愣住：“张先生，您……” 张岳不屑的摆摆手：“像这样的货色让他自己上就行了，伺候那么舒服干什么？” “这……不是……”然而迎宾小姐姐反而急了，“张先生，我知道您是好心。 但服务顾客是我的职责，要是对方投诉我，我的工作可就丢了呀！” 张岳笑着指指头顶的摄像头：“是我拉的你，又不是你的错。 你要真被投诉，可以说明实情。 要是这样依旧被开，这个破地方不待也罢。” 说完他拿出一张名片：“到时直接联系我，我帮你安排工作，待遇肯定比这里好。” 等张岳抵达四楼，发现孙忠正站在拍卖厅门口。 看到张岳，孙忠瞬间恶声恶相的走过来：“小子，你挺能耐啊？ 连老子的事都敢管？” 张岳低头俯视对方，根本不惧对方威胁：“怎么，想打架？没问题，来，我奉陪到底。” 说完脑袋一扭，顿时噼噼啪啪一阵响。 孙忠没想到张岳这么直接，不禁有些呆愣。 这时，电梯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老外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走出来。 正是佟敏娜说的那位收藏家莱昂·布莱克。 看到莱昂·布莱克，孙忠瞬间想起今天的大事。 如果真和张岳起冲突，把莱昂·布莱克吓走就麻烦了。 他只好狠狠瞪了张岳一眼，转头进入拍卖厅。 张岳不禁有些遗憾。 其实他刚才拉迎宾小姐姐的行为，除了不满孙忠的傲慢， 主要是想逼对方主动动手，从而将《洛神赋》并序的拍卖搅黄。 毕竟张岳也不希望赵孟顋的真迹流落海外。 没想到这家伙竟如此克制，让他的计策直接泡汤。 进入拍卖厅，赵惊涛大老远就向自己招手。 在他旁边，还坐着佟敏娜以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张岳笑着走过去：“早啊！” 佟敏娜点点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国文物保护协会的乔学胜先生。 别看乔先生年轻，他在文物鉴定上可有着很高的造诣。” 张岳礼貌的和对方打招呼。 既然准备竞拍，文物保护协会必然会派专家过来，这一点并不奇怪。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 灯光亮起，现场瞬间一静。 只见潘家林走上拍卖台，脸上全是微笑： “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参加宝隆拍卖行的第163次拍卖会，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关于拍卖会的规则和流程，大家应该都很了解，这里我就不废话了。 现在拍卖正式开始。 有请礼仪小姐上台展示第一件拍品。”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旗袍女人端着一个托盘，举止优雅的走上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 潘家林轻轻拉开托盘上的红布：“这件拍品是一块玻璃种紫翡。 俗话说，青出于蓝，红得发紫。 可见青色和紫色一直都备受人们钟爱。 虽然翡翠以绿为贵，但那也得看品质。 这块紫翡不管质地还是色泽，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哪位客人感兴趣，可以上来进行鉴定。” 在潘家林揭开红布的瞬间，立刻就有几人情不自禁的站起来。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对这块极品翡翠非常感兴趣。 听到潘家林的话，这些人立刻就往拍卖台上冲，其中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跑的最快。 当然，动作快归动作快，大家还是很守规矩的。 那位胡子发白的老者驻足观看时，其他人都站在后面排队等待。 而老者也只是稍微看了一会，就将位置让给他人。 终于，二十分钟后，所有人回到座位。 潘家林道：“好了，相信各位现在心里已经有数。 现在1号拍品，也就是这块玻璃种紫翡开始竞拍，起拍价1000万！” “1500万！” “1800万！” “……” “2500万！” 出乎张岳预料，这块玻璃种紫翡的竞争竟然格外激烈，直到有人喊到2800万，才将大部分竞价者吓退。 潘家林道：“有先生出价2800万，还有更高的没有？” “2900万！” “3000万！” “3100万！” “3150万！” 又是一轮竞价，最后停在3150万上。 “好，现在是3150万，谁还有意向？ 3150万第一次，3150万第二次，3150万第三次……” 张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定的底价是3200万。 如果没人加价，这块玻璃丝紫翡很可能就流拍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淡淡道：“3500万！” 张岳心脏一跳，转身朝旁边看去，喊价的人正是佟敏娜。 “有人出3500万，3500万第一次……” “3600万！”刚才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老者突然加价。 然而佟敏娜没有任何犹豫：“3700万！” “3750万！”还是那个老者，显然他对这块紫翡也势在必得。 不过佟敏娜更加坚定：“4000万！” 老者终于不再作声。 “4000万一次，4000万两次，4000万三次，成交！” 最终，张岳的玻璃种紫翡被佟敏娜以4000万的高价买走。 张岳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然后擦擦额头冷汗。 太刺激了！ 从差点流拍到4000万成交，短短几分钟，就是天堂和地狱。 还好！ 他在这边感叹，拍卖台上，潘家林开始第二件拍品的竞拍。 第二件拍品是件瓷器，倒没什么特殊的。 张岳跟着看了两眼。 当然，他只是好奇，至于竞拍，还是算了吧！ 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就算能以较低的价格拍到，他也没这心情。 于是甘心放弃下，这些拍品就如走马观花般从他眼前飘过，没起到半点波澜。 时间快速流逝，很快接近中午十二点。 终于，潘家林道：“各位，下面是最后一件拍品，想必在坐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这件拍品来的。 没错，他就是赵孟顋亲手所书的《洛神赋》并序贴。” 第136章 一副暗藏玄机的古字 第136章一副暗藏玄机的古字 “赵孟顋的《洛神赋》并序贴……”听到这几个字，所有人精神一震。 作为古玩爱好者，他们可不像张岳那么无知。 赵孟顋的书画造诣不仅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三人齐名，而且地位十分特殊。 作为宋太祖赵匡胤的子孙，赵孟顋还被认为继承了宋徽宗赵佶的艺术天赋，有“小徽宗”之称。 能收藏他的字画，说不得自己家中就会凭添几分帝王之气。 两个西装墨镜男陪着礼仪小姐小心翼翼走上拍卖台，看他们谨慎的模样，显然对这幅字非常重视。 礼仪小姐托着一个长盒站在展台前。 其中一名墨镜男带上白手套，将长盒内的字画展开放到展台上。 另一人拉动展台旁边的转轮，展台表面慢慢朝观众的方向倾斜。 于是一副古黄色的字画映入眼帘： “《洛神赋》并序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字迹圆润方正，大气磅礴，赏心悦目。 潘家林笑道：“哪位对这幅字感兴趣，可以上来观看。” 话音一落，现场竞拍者有一大半人都站了起来。 那两个负责保护字画的保镖下意识向前一步，神色充满警惕。 潘家林也忙道：“大家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说完立刻安排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在他的努力下，很快场面就安定下来，众人五人一组陆续上前。 因为知道这幅字的重要性，所以潘家林并没有限时间。 直到一小时后，众人才看的差不多。 佟敏娜对张岳道：“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张岳对这幅字的兴趣其实不大，倒不是他不喜欢古字画，而是知道像这个级别的宝物，根本不是自己能染指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坐下歇会。 不过佟敏娜相邀，其他不说，就冲她出4000万拍下那块玻璃种紫翡，自己都不能拒绝。 点点头，他跟在对方身后走上拍卖台。 佟敏娜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学胜，这时拿出一个工具箱。 打开盖子，里面放大镜、试管、各种颜色的溶剂看的人眼花缭乱。 只见他先用放大镜对着《洛神赋》一通观察，接着又用湿巾在字画的角落轻轻蘸了一下。 随即化身化学老师，各种试剂猛往湿巾上滴。 可能是感觉还不过瘾吧，他又对着字画蘸了好几次，最基本还用上了试管。 张岳虽然学过分析化学，但依旧表示根本看不懂。 终于，乔学胜对佟敏娜点点头：“是赵孟顋的真迹。” 佟敏娜仿佛早有预料，她轻声道：“咱们下去吧！” 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走过来，正是莱昂·布莱克。 莱昂·布莱克看了佟敏娜一眼：“佟女士，别来无恙。” 佟敏娜微微一笑：“布莱克先生别来无恙。” 显然两人早就认识。 布莱克道：“听说你对这幅字势在必得？” 佟敏娜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不禁一愣。 就听布莱克继续说：“巧了，我对这幅字也势在必得，而且你的钱一定没有我的多。”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张岳看了这个老外一眼，都说外国人说话比较直，你这也太直了吧？ 旁边赵惊涛突然道：“其实这幅字是假的。” 众人：“？” 一个愤怒的声音立刻响起：“喂，伱什么意思？” 正是坐在第一排的孙忠。 他脸色黑如锅底，显然气愤到了极致。 赵惊涛却无所谓的摊摊手：“字面意思呗，怎么，你公然在这卖假货，还不让人说啊？” “你……” 现场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狐疑的看向赵惊涛。 潘家林轻咳一声：“这位先生，说话可要讲证据。 既然你认为这幅字有问题，大可当众讲出你的发现。” 谁知赵惊涛哼道：“我为什么要说？这可是本人的祖传绝学，也是赖以生存的根本。 要是让你们也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发财？” 说完得意洋洋的一甩头，转身做回自己的位置。 众人：“……” 张岳本想跟着赵惊涛下去，眼角余光瞥向这幅《洛神赋》并序，表情忽然一呆。 其实刚上来时，他就用异能看了这幅字的价格变化曲线，上面标注的很清楚： 赵孟顋《洛神赋》并序，价格1.15亿。 所以，这的确是真迹。 可现在他却发现了其中的一些不同。 张岳的眼睛除了可以显示商品价格曲线，还有一个百科功能。 而这幅《洛神赋》并序的百科是这样介绍的： 【《洛神赋》并序（1）[1/7]，赵孟顋31岁隐居时随手所写，虽未达到他创作时的最高峰，但仍有极高水准。 《洛神赋》并序（赝品），2009年5月14日印刷做旧，五年方成，仿真度37%。 《洛神赋》并序（2），赵孟顋42岁时呕心沥血创作，是他所有《洛神赋》并序中最满意的作品。】 张岳看的满脸茫然。 这都是个啥？ 一会真一会假，而且真的和真的还不一样？ 该不会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吧？ 看来得抽时间去买点珍视明之类的眼药水滴一下，万一累坏了那就麻烦了。 回到座位，只见赵惊涛正在刷手机。 还没想明白原因的张岳忽然看着对方：“你刚才说赵孟顋的那副字有问题，怎么看出来的？” 佟敏娜和乔学胜也回来了，听张岳这么问，也忍不住看过来。 结果赵惊涛道：“我胡说的呀！” “什么？胡说？”三人一呆。 “对，咱们昨天吃饭时，潘经理不是说了嘛，想让那个白人老外放弃竞拍，就说这幅字是假的。 只要他信了，咱们阻止他竞拍的事也就成了。” 张岳无奈看着这家伙，潘家林是这意思吗？ 再说，就算真要做戏，你也应该猥琐点。 比如来个表情一变，又或者大惊失色，从而让对方疑神疑鬼。 哪有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几人这边讨论，潘家林那边也说话了：“好了，关于赵孟顋手书的《洛神赋》自序帖，大家已经看过。 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5000万。” “6000万！” “6500万！” “6800万！” “……” “1个亿！”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哗。 虽然大家估计这幅字最后的成交价很可能突破一亿，但这才两分钟不到啊！ 喊价的正是佟敏娜，她看着其他人，神色自信。 现场也跟着安静下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没人继续加价时，一个拗口的口音道：“1.1亿！” 正是老外莱昂·布莱克。 说完还看了佟敏娜一眼，目光全是挑衅。 佟敏娜神色一沉，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她还是道：“1.2亿！” “1.23亿！”莱昂·布莱克这次加价并不算多，但佟敏娜却泄了气般坐下来。 自己突然提价的策略失败了。 至于其他人，在《洛神赋》并序的价格突破一亿后，就已经彻底放弃。 显然用这么多钱买这幅字，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潘家林等了半天，也没人做声，只好道：“还有人加价吗？ 没了？ 那好，1.23亿一次，1.23亿两次，1.23亿三次，成……” 就在这时，张岳突然站了起来：“等一下。” 潘家林一愣，不过他反应很快：“这位先生，您有事？” 张岳道：“我能不能再看看这幅字？” “这个……”潘家林犹豫道，“您这个要求有点不合规矩啊？” 然而张岳神色不变：“我知道。 实不相瞒，我个人非常喜欢赵孟顋的作品，也想参与竞拍。 但这可是一个多亿，万一出了问题，损失就太大了。 当然，你们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弃权。” 潘家林呆呆看着张岳。 说实话，虽然他之前答应过佟敏娜会配合，但也被对方现在的操作搞的有点懵。 就在这时，前排孙忠站起来：“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好好看看。” 张岳刚才的话，证明他有很强的竞拍意向。 而多一个人竞争，就能多卖一点钱，这个账孙忠算的非常清楚。 潘家林连忙借坡下驴：“既然这样，先生您请。” 张岳点点头，转身对乔学胜道：“能让我用一下你的放大镜吗？” 乔学胜笑着递过：“随便用。” 张岳走上拍卖台，拿起放大镜对着这幅字开始观察。 他从左上角开始，一点一点朝右看，整个过程极慢，好半天才挪到最右侧。 就在大家已经等的不耐烦时，只听张岳忽然轻咦一声。 接着他沾了点唾沫，在右上角的位置轻轻一拨。 孙忠立刻站起身，表情愠怒：“喂，你干什么？” 从张岳的动作看，完全是想故意破坏自己的字画。 而张岳此刻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笑着对孙忠竖起大拇指： “孙先生好手段，差点就把我骗过去了。 还好还好！” 接着头也不回的下了台。 “站住，你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然而张岳根本不理他，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现场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诡异。 孙忠连忙转过身，脸上全是笑意：“大家千万别听他胡说，这幅字绝对是赵孟顋的真迹。” “等一等！”白人莱昂·布莱克这时站起身，用他半生不熟的口音道，“潘经理，我也要再看看那副字。” 潘家林忙道：“布莱克先生请，这是你的自由。” 莱昂·布莱克大踏步走过去，他先将这幅字扫了一遍，最后看向张岳用唾沫蘸湿的位置。 忽然，他眼睛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接着伸出手指，捏住这个地方的一角轻轻一揭。 于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直接被他揭了下来。 “卧槽……” 现场众人看到这幕，瞬间大哗。 第137章 捡漏，我才是专业的 第137章捡漏，我才是专业的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幅字竟然有两层。 立刻有几个人冲上拍卖台，乔学胜就是其中之一。 几人先看向第一层纸。 这层纸上的字体闲适雅致，笔意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书法大家所写。 但这层纸非常薄，将一只手放在纸张背面，甚至可以看清手上的指纹。 而第二层纸虽然同样笔法森严，惟妙惟肖。纸张也陈旧发黄，满是古意。 不过只要眼睛不瞎，都不难看出它是用复印机复印出来，然后做旧的。 乔学胜一拍额头：“我明白了。 这个造假之人厉害啊，他知道普通造假方法肯定瞒不过大家。 于是就将一副赵孟顋的真迹拆成数份，先花数年时间将一件复制品做旧，再将真迹中的一层小心翼翼贴上去。 如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所有人。 我刚才对这幅字的纸张、笔记、年代都做了极其详细的检测，发现完全符合赵孟顋真迹的所有特征。 其实不是我检测错误，而是我检测的的确是真品。” 张岳疑惑问：“乔哥，你说上面一层是从赵孟顋真迹上拆下来的？ 可字画本身不就是一张纸吗？这玩意怎么拆？” 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也摸了上来。 孟学胜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宣纸和普通的书写用纸不同。 由于制作工艺特殊，上等的宣纸虽然看似浑然一体，但却是由多层纸粘合在一起的。 所以只要掌握好力度，完全可以将其一层层揭开。 比如三层宣，就可以拆分成三层。 而这张赵孟顋用来书写《洛神赋》的宣纸，薄如蝉翼，筋骨透亮。 若我没猜错，原字画的用纸至少有五层，甚至可以达到七层。 其实我还听过十三层宣，十三层宣纸叠在一起，厚度和普通宣纸相当。 但每层宣纸又相对独立，堪称巧夺天工。” 张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仅凭肉眼就将上面这层字的来历猜个八九不离十，乔学胜的鉴定水平简直神乎其技。 而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 【《洛神赋》并序（1）[1/7]，赵孟顋31岁隐居时随手所写，虽未达到他创作时的最高峰，但仍有极高的水准。】 【《洛神赋》并序（赝品），2009年5月14日印刷做旧，五年方成，仿真度37%。】 这两段话的真正含义。 两人说话时，其他人都安静的听着，尤其是那些对古字画不怎么懂的人。 现在听他俩说完，瞬间恍然。 接着众人同时看向莱昂·布莱克，想知道他会怎么办。 毕竟对方刚才可将价格出到1.23亿。 结果就见莱昂·布莱克转身走下拍卖台，头也不回的离开拍卖大厅。 他就这么走了，挥了挥衣袖，不带走半点云彩。 潘家林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孙忠，表情全是歉意： “孙先生，很抱歉，您这幅字因为质量存疑，暂时无法拍卖。 请将其收好，尤其是最上面这层，万一破损就麻烦了。” 孙忠默默走过去，正要动手，佟敏娜忽然道： “孙先生，这层纸能卖给我吗？我可以出1000万！” 说完她解释：“赵孟顋的完整真迹价值的确过亿，但现在被拆成数层，其艺术价值大打折扣。 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我只是不忍心赵孟顋的作品被糟蹋，才愿意出这么多钱的。” 谁知孙忠果断摇头：“不卖！” “1200万呢？我真的非常有诚意。” 孙忠看佟敏娜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卖！” “你……”佟敏娜还要再说，却被张岳拉住。 他笑道：“那这幅赝品伱总该能卖吧？我出一万块。 难得有人愿意花五年时间做旧，将它买回家摆在墙上，还能忽悠忽悠不懂行的菜鸟。” 孙忠看了张岳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 张岳摊手道：“别这么看我，我很有诚意的。 早上咱们两个起冲突，的确是我不爽你的目中无人，包括到现在我依旧很不爽。 但话又说回来，在商言商，你没理由和钱过不去不是？我这等于给你送钱。” 孙忠沉思片刻：“给我五万，这幅字卖你。” 张岳瞬间不乐意了：“靠，你真把我当冤大头了，一副印刷品卖五万？ 最多两万，你卖就卖，不卖拉倒。” “四万！” 张岳扭头就走：“你还是自己拿回家供着吧！” “行，两万就两万。” 张岳微微一笑，转钱，弯腰将这幅字捡起后随意一卷，又对围观众人道： “行了，都散了吧！ 这都快下午两点了，你们不饿啊？” 从拍卖厅出来，佟敏娜依旧很是不开心。 她扭头问张岳：“你刚才为什么拉我？只要我再加点钱，完全可以将那张纸拿下。” 张岳无奈：“你不会真没看出来吧？” “看什么？” 张岳晃晃手上卷轴：“这幅赝品就是孙忠自己做出来的，那张纸也是他从赵孟顋真迹上揭下的。 只要再过段时间，等今天这件事的风声过去。 他就能再找幅做旧的印刷品，将那层纸往上这么一贴，当成真迹又卖出去。 所以别说你出一千万，就算三千万，五千万，他都不会卖。” 佟敏娜大吃一惊：“什么？那个孙忠就是造假者？” 张岳点点头：“自从我故意点出这幅字的破绽，到莱昂·布莱克上台揭穿，我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对方很愤怒，尤其是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这很正常吧？如果不是你，这幅字已经被莱昂·布莱克买走了。” 张岳道：“错，如果孙忠事先真不知情，他的反应应该是第一时间冲上拍卖台，然后惊慌、颓丧、手足无措。 毕竟价值一亿多的东西就这么没了，无论是谁，都很难淡定如初。 可他却只有对我破坏他计划的愤怒，根本不合理。” 乔学胜也道：“张先生说得对，不管这幅赝品是不是出自孙忠之手，但他肯定是知情人无疑。” 佟敏娜看张岳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你真厉害，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不等张岳开口，旁边赵惊涛就笑道：“你们不知道，张哥在古玩珠宝上的眼光，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 他简单将张岳先前的战绩说了，最后道：“所以你们拿不准的东西，都可以让张哥帮忙掌掌眼。 只要他说是假的，就绝对真不了。” 佟敏娜立刻道：“那以后可要多麻烦张先生了。” 张岳：“太客气了，我最多就是帮忙提点意见而已，今天完全就是运气好。” 双方客套几句，乔学胜忽然指着张岳手中那幅印刷品问： “张先生，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它买下来？” 佟敏娜也道：“是啊，这东西别说两万了，两千块钱都不值。” 张岳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没错，这幅字的确不值钱，但它的造假手法值钱啊！ 实不相瞒，我手上也藏有一幅赵孟顋的《洛神赋》并序。 本来我准备过两天直接出手的，现在这幅字给了我很大启发。 等我研究透了，也将那幅真迹揭开，给它来个一变多。 这样原本一个亿的东西，瞬间就变成五个亿、七个亿。 当然，你们放心，我不会在国内骗人。 到时去西欧、北美转悠个几圈，弄点欧元美钞什么的花花。” 他话音刚落，佟敏娜立刻道：“千万别！ 张先生，虽然你的事我不好干预。 但像这种级别的国宝绝对不能破坏，否则就犯了法。 既然你想出手《洛神赋》并序，可以直接卖给我。 放心，只要确定是真迹，价格好商量。” 张岳看了佟敏娜半天，忽然笑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破坏国宝？ 至于卖赵孟顋的字，倒是的确有这个想法。 这样，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着字去找你。” “真的？下午就有时间，要不还在宝隆拍卖行怎么样？ 他们的鉴定师水平不错，再加上乔先生在，完全可以交易。” 张岳点点头：“行，那下午见。” 看着张岳离开，乔学胜忍不住道：“会长，这家伙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佟敏娜：“怎么，你觉得他在骗你？” “骗不骗不好说，就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吧？ 才刚发现一幅假的《洛神赋》，现在又来一幅，真的……离谱。” “你这是对自己的水平不自信了？” “我……”乔学胜脸一红，刚才的判断错误，已经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佟敏娜道：“是真是假，下午看过就知道了。 我对你的眼光还是有信心的。” 从宝隆拍卖行离开，张岳先和赵惊涛告别，接着随便找个路边摊买点吃的，就匆忙回到住处。 本来那件玻璃种紫翡卖出去，自己应该和赵惊涛一顿大餐庆贺一下。 但现在他可没这个心情，就将聚餐推到了晚上。 而原因，当然是花两万块从孙忠手里买的这幅字。 张岳可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眼睛对这幅字的介绍共有三段。 除了前两段，还有： 【《洛神赋》并序（2），赵孟顋42岁时呕心沥血创作，是他所有《洛神赋》并序中最满意的作品。】 也就是说，孙忠的这幅字，其实有三层。 在第二层印刷品下面，还有一层真迹。 赵孟顋的真迹！ 第138章 资金充足，下一步准备 第138章资金充足，下一步准备 对着眼前的古字画，张岳开始观察。 然而他郁闷的发现，自己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画纸粘合的破绽。 难道自己看错了，这就是一幅赝品？ 想了想，他直接拿起剪刀，从字画边缘处裁开。 接着一道缝隙出现，张岳眼睛一亮。 很快，最上面的一层被他揭下来，而这一层纸同样极薄。 甚至比孙忠用来造假的，那张1/7层赵孟顋真迹还要薄！ 只是薄归薄，这张纸的质量反而更好。 纹理绵密如布，张岳试着撕了一下，竟然没撕破。 他瞬间想起乔学胜说的十三层宣纸，这不会就是那十三层宣纸中的一层吧？ 再低头看最下面的字画，张岳的眼睛亮若星辰。 太漂亮了。 一勾一划，铿锵有力，笔韵随意挥洒，看起来虽不如正规的宋体楷体整齐。 但每一笔都游刃有余，入木三分。 即便张岳对书法完全不懂，也能看出写这幅字的绝对是书法界的顶级高手。 再次将上面那层印刷作旧的薄纸铺平，张岳若有所思。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幅字会纸中藏纸，字后有字。 但第一层薄纸和第二层薄纸的仿造者，绝对不是一个人。 第一层薄纸，也就是赵孟顋的1/7真迹，虽然做的非常巧妙。 不过只要认真观察，还是能发现其中的细微破绽。 可第二层薄纸，也就是这张印刷作旧纸，仿造者的手法就要高明太多太多。 二者的黏贴处严丝合缝，浑然天成，除非像自己这样直接用剪刀裁，否则根本发现不了破绽。 再联想印刷作旧纸的制作时期是2009年5月14日，五年后的成品更是来到2014年。 也就是说，这位制作者很可能还活在世上？ 可是对方既然知道，这幅看起来像赝品的古字价值连城，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孙忠手中？ 甚至还被当成赝品二次作伪，并放到宝隆拍卖行拍卖呢？ 摇摇头，想不通的张岳懒得多想。 他将手上的字整理一下，小心将粘合处的灰渍擦干净，又稍微休息，便再次驱车来到宝隆拍卖行。 “张先生！” 还是那位迎宾小姐姐，见到张岳，小姐姐显得更加热情。 张岳笑道：“怎么样？你老板为难你没？” “谢谢关心，一切还好。” “那就行，想换工作随时找我。” 他坐电梯上四楼。 佟敏娜和乔学胜已在这等待多时，旁边还有三个陌生男子。 其中两个头发已经花白，另一个要年轻些，相必三人就是宝隆拍卖行的鉴定师了。 张岳忙道：“不好意思，住的地方离这有点远。” 佟敏娜摇摇头：“没关系，东西带来了吗？” 张岳拿出手中卷轴，打开后放到桌上。 三位鉴定师连忙过来观看，乔学胜也打开他的箱子，拿出各种工具试剂。 张岳随意坐在沙发上，微笑的等待。 三位专家一边观察一边商量，还不时看张岳一眼。 乔学胜则自己忙自己的，和三位专家泾渭分明。 一小时后，三位专家拿出一份证书：“张先生，佟女士，经我们三人慎重鉴别，认为这幅字为元代古画。 再结合字迹、风格、艺术价值等，基本可以断定为赵孟顋的真迹。” 乔学胜也道：“我也从各个方面进行了分析，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破绽。” 佟敏娜点点头，笑着对张岳道：“没想到张先生真的珍藏有这么好的东西。 不知道你有没有出手意向？” 张岳笑道：“我是个俗人，赵孟顋的字放在我手里有点浪费，还是交给文物保护协会比较好。” 佟敏娜：“那就多谢张先生慷慨了。 不过文物保护协会的情况伱也知道，经费比较紧张。 我只有1.2亿，你看……” 张岳将这幅字推过去：“我这人很知足，1.2亿已经超过我的心理预期，现在它归你们了。” “稍等一下！”佟敏娜从房间离开，看样子是准备筹钱。 乔学胜也跟着出来：“会长，你真准备买下这幅字？” 佟敏娜看着乔学胜：“难道这幅字有问题？” “问题倒没有，不过我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 这幅字卷轴的末端，有一道划痕。 今天孙忠的那副《洛神赋》赝品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划痕。 若我没猜错，二者用的应该是同一幅卷轴。 而且这幅字表面还有轻微的擦拭痕迹，我对痕迹进行检验，发现里面含有少量的生物胶。 这种生物胶是专门用来粘贴宣纸的，莱昂·布莱克揭开的那层纸和第二层赝品之间，用的也是这种胶。 所以我怀疑……” 后面怀疑什么他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佟敏娜笑道：“你觉得张岳花两万块钱买的那幅赝品，可能有猫腻？” 乔学胜点点头。 佟敏娜道：“有没有猫腻又怎么样？ 就算对方真花两万块买了一幅价值1.2亿的真品，那也是他的本事。 咱们只需确认那幅字没问题就行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心里有点不平衡，但这就是现实。 想发财，平洲玉石公盘每天都有翡翠毛料交易。 你自己切出几块帝王绿，赚个几亿几十亿的，大家也只会拍手叫好。” 听了佟敏娜的话，乔学胜的脸不禁一红：“我没有不平衡，我只是……” “行了，让协会准备资金吧！ 张岳愿意以1.2亿的价格卖给咱们，已经非常够意思。 毕竟他只需过段时间，随便找家大型拍卖行，成交价都不止这个数。” “好的。” 双方的交易很顺利，加上玻璃种紫翡的4000万，张岳的账户瞬间多出1.6亿。 再加上原有的2000万，哪怕没有十月食品厂和国岳制药厂的抵押，也已经够将有为艺术公社拿下了。 想到这里，张岳瞬间笑的无比开心。 虽然对一般企业来说，向银行贷款是常态。 但能不欠钱还是不欠钱的好，毕竟有恒太珠玉在前，他可不想搞得一觉醒来，就要还银行3个小目标之类。 其实张岳也知道，只需过段时间，赵孟顋的字完全可以再多卖点钱。 但第一，他根本没时间等，第二，张岳也有爱国之心。 卖给佟敏娜要比卖给某老外更让人舒坦。 晚上，张岳拉着赵惊涛找个高档餐厅狠狠大吃一顿，就餐气氛相当融洽。 吴青山那边的动作也很快，《洛神赋》交易后的第三天就有了结果。 他拿着一叠资料对张岳道：“老板，全部打听清楚了，有为艺术公社所有证件都是全的。” 张岳眼睛一亮：“真的？” 做房地产，除了雄厚的资金，最难的就是各种证件和建房资质。 很多开发商根本没有建房资格，或者说因为某些原因五证不齐全，但依旧选择公开售卖。 以至于业主买过房后，哪怕房子建成了，也拿不到房本。 最后变成臭名昭着的“小产权房”，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 张岳本以为有为艺术公社也是类似情况，没想到所有证件竟然是齐的。 “这么说，有为艺术公社之所以会成为烂尾楼，全都是贺有根的个人原因？” 吴青山道：“没错，我还专门问过当时负责承建的包工队。 其实想要把有为艺术公社建成，只需再出3000万就行。 而且贺有根也不是没钱，但他就是不建。” “什么？3000万？”张岳这下真呆住了，“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 他的房子才卖出去三分之一啊，只要将最后的工程完成，剩余三分之二也能继续出售。 怎么算都是赚的。” 吴青山叹了口气：“如果真能卖出去，别说3000万，就算再翻一倍，他也会出这笔钱。 但有为艺术公社压根就没人买。 十年前，也就是2012年，当时刚好赶上房地产第一次大热。 如果贺有根愿意，完全可以将房子全卖出去。 可他看房价一天一个样，竟硬生生拖着不卖，准备房价涨到最高时再脱手。 结果等啊等，房价是涨上去了。 但因为房子没卖出去，资金链断裂了。 承建方收不到钱，直接停工，以至于到了交房期限也没完成。 买房是全家人的大事，名声一臭，大家谁还敢买？” “这……”张岳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内幕，不禁道，“为了等涨价故意延期，他的操作很优秀啊！” “可不是吗？有些东西不仔细打听还真搞不懂内幕。” 吴青山顿了顿，“其实有为艺术公社当时虽然烂尾了，但他想脱手还是有机会的。 四年后，也就是2016年，房地产再次大热。” 这个张岳倒是知道，当时国家出了一项政策，将买房首付的30%预付金降为了20%。 也就是说，原本首付需要20万的房子，只需缴13.3万便能拿房。 再配合银行的大幅度降息，短短几个月，中州的房产就翻了近一倍。 原本七八千一平的房子，直接飙到一万四五。 “因为房价的高热度，各大开发商纷纷在中州圈地。 比如恒太，由于是外来者，根本拿不到好地段。 于是对方就盯上了有为艺术公社，并表示可以接盘，还给了一个亿的溢价。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在有为艺术公社买房的业主高兴坏了。 谁知贺有根的骚操作又来了，眼看只要自己点头就能大赚一笔，结果他拒绝了恒太。 理由很简单，他准备再等几年，说不定几年之后一个亿就能变成两个亿，或者三个亿。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国家为了降低房地产热度，这几年连续出台两千多条政策，充分表明了抑制房产涨价的决心。 那些全国有名的大开发商的房子都卖不出去，更不要说只有两栋楼，而且臭名昭着的有为艺术公社了。 所以现在的有为，算是彻底凉凉。” 张岳沉默。 良久，他才抬头问：“贺有根那边你有没有试着接触？他什么反应？” 说到这个，吴青山神色忽然变得无比古怪：“他的反应很大。” 第139章 又要拍卖？就离谱！ 第139章又要拍卖？就离谱！ 张岳不解：“他反应很大？” “对，关于贺有根那边，我是自己过去沟通的。 并直接向他提出了你准备收购有为艺术公社的计划。 贺有根知道这件事后，亲自接待了我。 他说……他说……” 张岳无奈：“他到底说了什么，你直接说就是。” 吴青山看了张岳一眼：“他说你是不是因为十月食品厂差点被烧，所以害怕了，准备用这种方式向他道歉。” 张岳瞬间无语。 不得不说这货还真会脑补，如果仅凭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就能让人屈服，社会早就乱套了。 而且若放在以前，草民张岳或许还会害怕。 但现在自己是谁？拥有事业单位编制的正式员工！ 法院和警局咱都有人，尤其是警局，真以为我让柳警官五万块钱入股是白入的？ “那伱又怎么说？” 吴青山有点不好意思：“老板，我告诉他说……说你就是认怂了。” 他连忙解释，“您别误会。 虽然这有点涨他人志气，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想从他手中拿房，只能这么讲。” 吴青山很是忐忑的看着张岳，即使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可毕竟是替老板做主了。 如果张岳不高兴，挨一顿叼倒没什么。 万一对方因为此事把自己给开了，那才是真悲剧。 谁知张岳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就这么说，把我说的越怂越好。 之后呢？” 见张岳没责怪，吴青山长舒一口气：“之后他说买有为艺术公社没问题，但他不直接卖。 因为他准备拍卖，最后价高者得。” “拍卖？”张岳心中瞬间一紧，“难道计划买有为艺术公社的人很多吗？” 吴青山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拍卖日期对方定在五天后，地点在皇冠假日酒店。” 张岳拳头紧紧握住，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其实仔细想也不难理解，有为艺术公社会涨价这件事，虽然自己是通过眼睛异能看到的。 但是一栋房产的价格，不可能平白无故上涨，其中肯定有原因。 这个原因普通人不知道，但那些身份特殊的人肯定听了某些风声。 尤其是中州的各大房地产开发商，消息肯定灵通的多。 所以五天后的竞拍，应该是一场恶战啊！ 说不定这次发财机会，最后根本与自己无缘。 在原地不停踱步，张岳越想越不甘心，他拿起电话拨给詹苏苏： “银行那边你协商的怎么样了？” 由于资金充足，张岳已经不需要找银行贷款，但他并未阻止詹苏苏和银行交涉。 因为银行的工作人员这几天，正在对张岳手下的资产进行评估。 张岳也想知道自己的资产，在银行眼中能值多少钱。 所以等评估结果出来，自己只需找个理由婉拒一下即可。 詹苏苏道：“已经核算的差不多了。 十月食品厂给出的报价是一个亿，国岳制药厂给出的报价是1.85亿。” 张岳一呆：“什么？国岳制药厂竟然能贷这么多？” 十月食品厂的一个亿额度虽然有点偏高，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没想到国岳制药厂竟然比十月食品厂更值钱。 詹苏苏道：“主要是清瘟益气散的配方，这个配方银行给出1.8亿的报价。” “什么？那国岳制药厂岂不是只值500万？他们不会弄错了吧？” 张岳认为银行那帮人有点低估自己的心血。 谁知詹苏苏听他这么说，语气古怪道：“这500万是因为你和文瑞制药签订了合作协议。 至于国岳制药厂，他们的估价是30万，最后被忽略不计了。” 张岳：“……” 想了想，他道：“这样，你继续和银行那边沟通。 有为艺术公社这边出了点变故，我准备的钱可能不太够。” “明白。” 挂断电话，张岳稍微松了口气。 自己现在有1.8亿，如果再贷款2.85亿的话，这就是4.65亿。 而有为艺术公社就算涨价，剩余空房的总价值也才4.2亿，足够了。 接下来的时间，张岳一边管理手下产业，一边紧锣密鼓的准备有为艺术公社的竞拍，日子过得相当充实。 尤其是有为房地产的竞拍，他专门做了五套方案，将里面的利弊得失反复剖析了好几遍。 直到最终确定没问题，才算稍微放心。 终于，五天时间到了。 早上，吴青山开着车，张岳坐在副驾驶上。 后排是柳诗函和詹苏苏。 虽然今天是竞拍，属于商业合作，但以贺有根的尿性，还是不得不防。 所以张岳专门把柳警官拉了过来。 早上8:23，四人抵达目的地。 作为中州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皇冠假日酒店也有自己的气派。 尤其是酒店前面的喷水池，一看就知道很上档次。 因为喷水池里的水竟然一直是往外喷的，要知道张岳的大学也有喷水池。 但那个喷水池只有新生报到的几天才有水，其他时候比撒哈拉沙漠都干。 迎宾小姐姐也非常客气，张岳四人很快来到17楼。 这是一间会议厅，米黄色的灯光将大厅照的异常温馨。 再结合旁边放满介绍有为艺术公社的易拉宝，看起来还蛮像那回事。 张岳瞬间就看到了，那天和贺有根一起参与法拍的四个保镖。 不过现场也只有这四个保镖在，不仅看不到贺有根的影子，观众席也空无一人。 张岳忍不住看看时间，这都8:46了，按说其他人也该到啊！ 毕竟拍卖会9:00准时开始，想参与竞拍，起码得提前15分钟到场做准备。 当然，张岳也就是这么一想。 他带着四人找个地方坐下，而且很“识趣”的坐到最后一排。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然而越等越不对劲。 现在都9:20了，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他朝吴青山看了一眼，吴青山会意，走到其中一个保镖面前： “兄弟，不是说好的九点准时开始吗？难道我记错了了？” 谁知保镖额头全是冷汗：“这个……我也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吴青山茫然。 张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们老板一共请了多少人？要不要打电话催一下。 我现在分分钟几十万上下，时间是很宝贵的。” 保镖吞吞吐吐道：“老板把中州所有能请的人都请了。” “是吗？那怎么这个点还没人？你们不会是写错日期了吧？” 保镖尴尬：“日期不可能出错。 他们之所以不来，大概率是对竞拍有为艺术公社兴趣不是特别大吧？！” 张岳眼皮瞬间一跳，忽然有点懂了。 看来并非其他房产开发商收到了某些小道消息，而是贺有根听说张岳愿意买自己的房产，又起了想占便宜的心思。 于是他便大张旗鼓的搞了这么一个拍卖会，准备能捞一点是一点。 然而现实却啪啪啪打脸。 摇摇头，张岳道：“你们老板呢？ 麻烦告诉他，我想买有为艺术公社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当然，如果他不愿卖，那就算了。” 说完坐到椅子上：“我只等他十分钟，十分钟一过，交易免谈。” 说完轻轻闭上眼睛。 很快，十分钟过去，张岳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老弟，等一等，等一等。”贺有根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张岳眼角余光一扫，发现那里有个小办公室。 看来贺有根一直都在，只是不到关键时刻不愿意出来。 张岳忍不住冷笑道：“我还以为贺老板今天太忙，顾不上这里的事呢！” “哪里哪里，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所以才耽搁了，见谅啊！” 张岳不可置否道：“行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拍卖什么时候开始？当然，你要觉得今天不合适，换个时间也行。” 他说“换个时间”时语气突然拔高，意思很明显： 换时间没问题，但到时候我来不来就不一定了。 贺有根忙道：“换什么时间，今天就挺好的。 不过张老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张岳：“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想买有为艺术公社？ 实话实说，那栋楼盘的情况你也知道，买了可是要赔钱的。 至于怕我向我低头这个理由，我总觉得不太可信。” 第140章 楼盘到手，暂时还算顺利 第140章楼盘到手，暂时还算顺利 说着，贺有根赔笑的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狠和冰冷。 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而且当面和负责法拍的秦方杰叫板都相安无事，足以证明他的手段。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岳突然想买自己手中那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烂尾楼，肯定有猫腻。 吴青山“认怂”的理由很好很完美，换成一般人，贺有根必信无疑。 但绝不包括张岳。 他对张岳做过调查，其他不说，单是一个事业编制身份，就足以令人头疼。 这也是贺有根只敢偷偷打闷棍的原因，可即便如此，都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上次他暗示手下焚烧十月食品厂失败，被警察抓住查了大半个月。 如果不是自己做事谨慎，最后又主动把老八推出去，说不定已经栽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张岳身后的柳诗函，眼角再次狂跳。 柳诗函本身作为一名普通刑警倒没什么，可关键是她老爸厉害啊！ 自己之前之所以安然无恙，是他不管做什么，都控制在一个度。 否则即使对方找不到自己的犯罪证据，自己也不可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 柳诗函和张岳都是年轻人，加上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很难不往某些方面联想。 说不定两人私下里已经确定了关系。 要真是这样，绝对更加棘手。 张岳听贺有根这么说，瞬间哈哈大笑：“贺老板果然是聪明人。 没错，我之所以想买有为艺术公社，和认怂没有半点关系。 不仅如此，你纵容手下烧我食品厂的事可没完呢！ 既然你开门见山，我就单刀直入。 这位柳警官这段时间一直在查你，可惜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我就想着看能不能从伱的不良资产入手，从而找到你违法犯罪的证据，把你送进去。 购买有为艺术公社便是一种方法，因为只要交易，就需要进行账目核对。 那些烂账、死账里说不定就有线索。” “你……”贺有根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拳头再次紧握。 他的四个保镖也都向前迈出一步，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张岳见状瞬间就笑了，他走过去道：“怎么，想打我？ 来啊，朝我脸上打！” 柳诗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没发生。 贺有根忽然一摆手：“都退下。” 四个保镖再次分散站开。 他看着张岳，忽然笑了：“你这个理由不错，绝对比‘认怂’好很多。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有为艺术公社放在我手里这么多年，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找人在外表刷一层水泥，老子早就被折腾的烦了。 现在能卖出去也是好的，就是怕你没那么多钱啊！” 张岳不可置否道：“是吗？那就要看你想卖什么价了。 我手上现在有制药厂、食品厂，再搞栋房产玩玩也不错。 所以只要不超出我的承受能力，就完全可以接受。” 贺有根转身站上最前面的拍卖台：“有为房产旗下核心项目‘有为艺术公社’现在正式拍卖，起拍价1.68亿！” 说完，他淡淡看着张岳，眼神充满坚定。 张岳微微一笑，慢慢走上拍卖台，拿起小锤往桌上一敲：“成交！” 贺有根伸出手：“合作愉快。” 张岳对他的举动有些意外，不过他下一刻也伸出手：“合作愉快！” 这时贺有根忽然小声道：“有为艺术公社的账你可以随便查，不过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张岳耸耸肩：“无所谓啊，我买的是房产，查账只是顺带而已。 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 “你既然准备把墙上那些标语刷掉，用石灰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非要用水泥呢？毕竟论价格，石灰可比水泥便宜多了。” “笨啊，石灰是白色的，那些住户再往上面写字，看起来不是更明显吗？” 张岳神色古怪的瞅他一眼：“有道理！” 贺有根带着四个保镖离开，其中一个保镖问：“根哥，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就这么卖了吗？” 贺有根无奈道：“不卖又能怎样？每次我路过高新区，看到上面的字心态就爆炸，晚上做梦都睡不着。” “可1.68亿也太便宜了点吧？ 那可都是89平的小三室，204套呢，平均下来一平才9300元。 高新区的房子可都在13000元左右。” “可你别忘了这楼盘还没完工，想要完成还得3000万。 那样的话一平就到11000元了。 现在楼盘这么不景气，很多小开发商的新盘加上打折和回扣，也是这个价位。 所以与其费时费力的赔本赚吆喝，不如直接卖出去回笼资金。 反正这个破房地产，老子早他娘的受够了。” “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保镖依旧坚持。 贺有根淡淡道：“我也知道不对，不过那又怎样？ 与其漫无目的猜测，不如顺水推舟，我倒想看看那个张岳想干什么？ 至于账目，当年房地产大热，我也是雄心勃勃。 所以各种手续和资金往来都在明面上，是我所有产业中最不怕查的。 他想从里面找猫腻，只能白日做梦。” 从皇冠假日酒店出来，张岳瞬间笑的开心无比： “二位美女，表哥，走！ 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再找个地方大吃一顿。 你们想吃什么，可劲点，千万不要客气。” 谁知他话说完，柳诗函和赵惊涛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柳诗函道：“你确定今天是个好日子？” 赵惊涛也道：“是啊，今天是2月7日，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 “四穷日！ 四穷日和四废日、四耗日为三大破财凶日，当天忌求财，开业，嫁娶入宅、奠基建造等。” 张岳：“呃…… 所以你们觉得我花1.68亿买下有为艺术公社，是纯亏钱了？” “不是吗？”柳诗函道，“这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 有为艺术公社楼上那些油漆字你也看了，该不会真觉得这是行为艺术吧？” 赵惊涛也道：“有为的两栋楼最高的位置有52米，想在那里写字，难度不是一般大。 可即使再加上贺有根的涉黑背景，那些业主依旧在粉刷过后的半个月内，就将整个墙体写满。 由此可见他们内心有多恨。 所以你不仅要赔钱，还捅了个大马蜂窝。” 柳诗函再补充：“何况你和贺有根不同，贺有根好歹手下还有帮打手能镇压他们。 但你却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哎！” 听这对表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张岳只能无奈摇头。 他扭头问詹苏苏：“你应该比较看好我的，对不对？ 毕竟我的本事你也见过，从来就没做过亏本生意。” 谁知詹苏苏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张总，给你！” 张岳一愣：“这是什么？” “一个精神科的大夫，我觉得你应该找他咨询咨询。” 张岳的脸瞬间黑了：“你觉得我有精神病？” 詹苏苏语气温和道：“其实精神病并不可怕，你应该是上次食品厂差点被烧，从而担心受怕心情郁结所致。 只要按时吃药就好了。” “你们……”张岳气的双手掐腰，“本来还想着请你们吃大餐的。 既然你们这么说，大餐没有了，午饭都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结果三人同时点头：“没问题，省下来的钱刚好给你看病。” 张岳：“……” 当然，虽然詹苏苏对张岳购买有为艺术公社的行为持反对意见，但她还是根据交易流程和有为房产那边进行交涉。 同时为了保证自己的法律权益，张岳除高薪聘请了一支律师团队外，还把秦方杰请了过来。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在张岳的金钱攻势下，只用了两天，有为艺术公社就正式划到张岳名下。 拿着厚厚一摞房产合同，张岳表情得意的对詹苏苏和石曼曼道： “看到了没？咱现在也是有房一族了，而且是204套房。 信不信如果我现在去相亲，只需将合同往桌子上一砸，女方就会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着和我结婚？” 石曼曼心直口快道：“是啊，如果让您丈母娘跑到有为艺术公社现场看看，对你这个女婿肯定更满意。 还有，改天您可别忘了通知那些业主，让他们再往墙上写字的时候，就不要写‘有为艺术公社——有为房产倾情承建’的字样了。 一律改成‘岳丰艺术公社——张岳张老板倾情承建’！” 张岳无奈看着她：“没想到你扎起心来，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石曼曼却摇摇头：“您还是先别急着吐槽，喏，这是人事部今天收到的反馈。” 张岳伸手接过，看了一遍上面的信息，不禁愕然道：“不会吧？这些业主反应这么快？” 原来过来反馈的，都是在有为艺术公社买过房的业主，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张岳要个说法。 “等等，不对啊，他们怎么知道十月食品厂是我的？” 石曼曼无奈道：“你觉得贺有根把楼盘卖给你是白卖的？ 早在你们达成合作意向时，他已经通知了那些业主。 你都不知道这些业主的态度有多恶劣。 人事部的小姑娘只是耐心的表示，会将情况向上面反馈，结果就被某些性子暴躁的人劈头盖脸一顿训。 把小姑娘委屈的都想辞职了。” 张岳尴尬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为难了！ 这样，你们人事部所有员工这个月每人多发500元奖金，算是精神损失费。” 石曼曼摇摇头：“钱倒是小事，我已经尽力做了安抚，大家也都表示没事。 关键是你准备怎么解决，一直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第141章 张岳让人心动的两个条件 第141章张岳让人心动的两个条件 张岳想了想，对石曼曼道：“这样，你联系那些业主，时间定在明天吧，我和他们见一面。” 第二天早上，十月食品厂大礼堂。 和前几天集体发工资的激情四射相比，现在这里乱糟糟一片。 有老人，有孩子，有情侣，有夫妻。 这些人分坐在各个角落，有的不停的来回踱步，有的倒是坐在座位上，但看起来神色十分焦躁。 他们自然是有为房地产的业主。 “嗨，兄弟，你是哪栋楼的？” “B栋，你呢？” “我也是B栋。” “伱几楼啊？” “12楼。” “不会吧？我也是12楼，你是1202？” “对，看来你是1203了？12楼就这两户卖出去了。” “没想到竟然是邻居，缘分啊，我叫甘大兵。” “我宋建国。的确是缘分，就是这缘分并不怎么好，同是天涯沦落人。” “可不是嘛，一说到买房这事，我心口就堵的慌。 在别人眼里我是有房一族，结果呢？ 我的确买了房子，但却在出租屋住了整整八年。 我儿子就因为房子的事，户口转不过来，只能去私立学校上学。 一年光学费就两万，他妈的，老子挣一年钱除了还房贷，剩下的全给他交学费了。 我们家一个月连口肉都吃不上啊！” “别说了，我情况比你好一点，我媳妇是小学老师，勉强算是解决了小学上学问题。 可他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初中我又不认识人，可怎么办哟！” “哎，你觉得有为艺术公社这一换老板，能把房子盖起来吗？” “盖起来？兄弟，你想多了吧？ 现在谁不知道有为艺术公社是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接盘？ 依我看，就是那贺有根觉得咱们在墙上乱涂乱画，害怕一直下去出事，才来个调虎离山计。 他名义上说卖了出去，其实这栋楼盘还是他的。 这个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八成是贺有根的小弟。 你信不信，一会对方肯定全是各种空话、套话、假话。 猛一听全是为咱们着想，仔细一分析又啥都没说。 然后再来个贺有根的绝招推字诀，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 最后咱们还是啥都得不到。” “什么，不可能吧？” “不然呢？难不成对方一接手，就立刻屁颠屁颠的帮咱们盖房子？ 以前房地产热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所有房产开发商都穷得叮当响，就算有心，也没钱啊！” “这……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抗争到底，真以为咱们是泥捏的？ 所以今天必须让这个张岳给个明确的交代，比如什么时候开工，什么时候交房。 如果他敢含糊其辞，先揍他一顿出出气。” “揍……他一顿？” “对啊，他又不是贺有根，你怕啥？ 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反正法不责众。 老子受了这么多年窝囊气，还不能找个地方宣泄宣泄？” “那行，反正老子都这样了，早就什么都不怕。 大不了再被警察带走关几天。” 大厅内，两人的对话只是冰山一角。 剩余人的言辞虽然各不相同，但看其神色，情绪都差不多。 这时大礼堂的门被推开，吴青山带着一群工人走了进来。 这些工人各个身体健壮敦实，虽然穿着工服，但只往那一站，就别有气势。 接着是张岳。 在张岳身后，还跟着四个人，头戴墨镜，面相凶恶，比起贺有根的保镖犹有过之。 众业主见状，心忍不住一沉。 他们本以为贺有根已经够难缠，可现在再看张岳，恐怕更不好对付。 张岳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他微微一笑：“大家好，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也是从贺有根手上买下有为艺术公社剩余房产的人。” 甘大兵第一个站起来：“张老板，既然你接手了有为艺术公社，不知道什么时候动工啊！” 其他人也立刻集中注意力。 张岳淡淡道：“各位，首先我要声明一件事，我并没有接手有为艺术公社。 我只是从他手上买下剩余的204套房。 也就是说，你们的房子是你们的，我的房子是我的，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帮你们盖房。” “你说什么？”甘大兵的脸立刻就黑了。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话说竟比贺有根还要尖酸刻薄。 贺有根虽然坏，但每次大话、空话和套话还是说的很漂亮的。 宋建国也站了出来：“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其他业主也跟着群情激奋。 张岳吓了一跳，连忙对旁边的四个保镖道：“注意保护我！” 结果四个保镖连忙朝旁边列了列，一脸我不认识张岳的模样。 张岳那叫一个气啊！ 这四个保镖是他为了给自己撑场面，特意从安保公司雇来的，没想到竟如此拉胯。 好在吴青山和十月食品厂的员工比较给力，把想冲上来的人群挡住。 啪！ 张岳也怒了：“全都回到自己座位上！ 我让你们今天过来，是商量事情的。 你们愿意商量，那咱们就坐下来一五一十的谈。 如果你们不愿意，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甘大兵哼道：“让我们走？你这分明就是推卸责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眼看局势又将愈演愈烈。 然而张岳反而平静下来，他看着甘大兵：“如果你觉得我在推卸责任，没问题。 你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或申请仲裁，不管法院怎么判，我都会严格按照法院的判罚执行。” “你……”甘大兵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张岳不再理他，而是转向众人：“各位，我刚才说自己只是买下剩余的204套房子，可不是推卸责任。 这里有我和贺有根购买协议的复印件，你们可以自己看。” 他挥挥手，吴青山抱起一摞纸开始分发。 众业主接过观看，纷纷沉默。 合同上写的一清二楚，贺有根真的只是把房子卖给张岳。 也就是说，张岳和他们一样，都是购房者。 宋建国忽然冷笑：“姓张的，真以为搞这样一个合同我们就会信？ 这一定是你和贺有根合伙弄的阴谋，故意拿来推卸责任。” 张岳忽然推开众人，来到宋建国身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宋先生是吧？ 请翻到合同倒数第二页，上面是我买这204套房子支付的金额。 你算算一套房子合多少钱？” 宋建国疑惑翻开，心里默默合算，然后大吃一惊：“9200元/平？这……” “看来你已经看懂了，没错，我以9200元/平买下这204套半成品。 也就是说，如果我出钱将这些房子盖好，房子的单价基本达到11000元/平。 最后一页是十月食品厂和有为房产公对公的转账记录，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 当然，你若还有疑惑，可以自己去查。 我要说的是，接下来我准备联系工程队，将有为艺术公社的剩余部分完成。 但是，我只负责建造我购买的那204套房。 至于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委托我帮你们完成剩余的部分。 而且鉴于你们都是被有为房产欺骗的受害者，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所有工程款我可以一力承担。 但材料费需要你们自己出。” “什么，让我们出材料费？可我们当初已经缴了全款！” “这个你去找有为房产沟通，和我没关系。” “你……” 另一人这时道：“那我们需要支付你多少钱？” “这个要等房子盖起来之后再统一核算，但我大致估了一下，不会超过5.7万。 一旦超出这个数，超出部分全算我的。” 听到张岳的话，立刻有不少人心动。 要是真再出五六万便能拿到房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最起码比这样干等强的多。 “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骗我们的钱？” 此话一出，其他人立刻感同身受道：“是啊，我们已经被骗怕了。” “曾经有一次，贺有根也说只要再缴五万他就动工。 其中不少人信了他，还交了钱，结果他转脸就不认账。 还好当时我没交，不然更得哭死。” 卧槽，还有这回事？ 张岳发现自己对贺有根的坏，瞬间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笑道：“请不要拿我和贺有根比，我说帮你们承建就一定会做到。 因为这笔钱你们可以等房子完成后再给。 咱们先签个协议，到时你们来验收，顺带着把钱带来即可。” 众业主立刻开始议论，显然张岳的提议让他们很是心动。 甘大兵再次站出来：“张先生，说句良心话，你这种先盖房后付款的提议非常好，起码比贺有根强很多。 我自己也是非常支持的。 可归根结底，我还是多出了钱，不是吗？” 他本以为张岳会继续把责任往贺有根身上推，谁知对方竟道： “如果你不想多出钱也没问题啊，我还有第二个选择。 我可以以9200元/平的价格从贺有根那买房，当然也可以从你们手中买房。 你们直接把房子卖给我，至于价格，一平我给11000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什么，你要以11000元/平收我们的房子？” 张岳点点头：“不错，虽然有为艺术公社附近的房产平均在13000元左右。 但这只是表面标价，你们只需稍微到房产中介问问，就会明白。 真要买房的话，去掉各种折扣，也就是11000元/平。 而那些价格在12000/平以上的，全都是大开发商的高口碑户型。 所以我自认11000元/平的价格，还是很合理的。”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如果张岳真能出到11000元，那岂止是合理？ 简直太合理了啊！ 要知道，他们因为买房比较早，当初根本没花多少钱。 现在能高价出掉，赚个小50万轻轻松松。 那么，要不要卖？ 第142章 房产烂尾，真正苦的都是谁 第142章房产烂尾，真正苦的都是谁 十月食品厂大礼堂内，众业主听到张岳准备以11000元/平的价格，收购自己手上的房产时，全都陷入沉思。 宋建国同样也在思考。 不过他显然想的更多一些：“张老板，如果我要卖房的话，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张岳拿出另一份合同道：“这是房产转让协议，你签字后，我会立刻支付10万元定金。 后天上午，我会和卖房的业主一起去房产局进行网签改签。 改签只要完成，剩余资金全部当场付清。” 宋建国愣住：“你的意思是……付全款？”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当然付全款了，也就不到100万，难不成这点钱还要搞分期？” 宋建国的脸瞬间一红。 什么叫“也就不到100万？” 再想想自己这些年为了还房贷，每天累的跟死狗一样，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当然，经张岳这么一说，他也相信了对方买房的确出于诚心。 气氛再次热闹起来，看得出很多人已经心动了。 甘大兵问宋建国：“兄弟，你准备怎么办？” 宋建国想了想，突然走到张岳身前：“合同呢？” 张岳笑着递过去，然而宋建国却摇摇头：“不是房产转卖合同，而是委托承建合同。” 张岳不禁有些意外：“承建合同？伱不打算卖房吗？” 宋建国是自己刚才故意“推卸责任”时，反对声音最大的。 他本以为对方会直接把房子卖了，落袋为安。 毕竟不管怎么看，都是卖房要划算的多。 没想到…… 不过张岳也不在意，随手换成另一份合同：“我咨询过专业人员，房子会在三个月内建成。 时间不长，记得提前把材料费准备好。” 然后他又看向众人：“这件事大家也不用太着急，我给你们明天一天的时间考虑。 至于怎么选择，明天下午五点之前给我一个答复即可。” 说完又对宋建国道：“你也一样，反悔的话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可以改。 房管局那边我只约了后天半天，时间一过，想再去签合同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接着就要离开，突然另一个声音道：“不用考虑了，我也签承建合同。” 是甘大兵。 张岳这下更惊讶了。 甘大兵和宋建国，是有为艺术公社业主中标准的刺头。 不仅刚才对自己声色俱厉，据说有为艺术公社表面的字也大多是他俩所写。 所以当张岳拿到有为艺术公社所有业主名单后，觉得这两人是最有可能选第二个条件的。 没想到不仅宋建国选了第一个，甘大兵选的也是第一个。 他忍不住问：“甘先生，能说说原因吗？” 甘大兵摊手道：“很简单，穷呗！ 但凡我手上有点钱，都会把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卖了。 当初我买房时，看似只花了50万，但加上贷款，已经100万出头。 而且银行的尿性你也知道，还款的前十年，他娘的全都是利息。 也就是说，我要是卖了，把欠银行的钱还上，剩下的也顶多够个首付。 我再去买套期房，又得等上三年，房贷还得再还30年。 与其如此，真不如五万块钱请你帮忙把房子盖好，免得又要给银行做贡献。” 宋建国也道：“不错，贺有根固然可恨，但天下的烂尾楼又不止有为艺术公社一家。 尤其是最近两年，连恒太都凉了，更不要说其他开发商。 要是我再刚付完首付，结果又来个烂尾。 我觉得我的心态肯定原地爆炸。” 张岳好奇道：“那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也学贺有根，光说漂亮话不干实事呢？” 宋建国摇头道：“兄弟，我是做小生意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 所以我看人极准，你和贺有根不一样。” 甘大兵也道：“就冲你让交房时再付款这条，我就信你。 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恨不得十天前就把钱收齐。” 张岳看着说话的二人，心思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第二天下午，詹苏苏拿着名单走过来：“已经统计完了，有为艺术公社的81家业主，有17家选择直接出售。 剩余64家全部选了承建合同。” 张岳一愣：“不会吧，卖房的人这么少？” 在他想来，以自己开出的优惠条件，这81家业主中，至少50家会卖房，没想到…… 詹苏苏犹豫片刻，忽然开口：“在进行业主人员意向统计时，我特地问了下他们的经济情况。 这17家选择直接出售的，都是家境比较富裕，当初全款买房的人。 剩余64家，全部在银行有房贷。” 张岳闻言叹了口气。 答案很明显，有房贷的人，大概率手上只有这么一套房。 也就是说，这套房子不止是商品，还是他们唯一的家。 在国人眼中，其他东西都可以卖，唯独家不能卖。 哪怕自己吃点亏，需要额外多支付五万块钱！ 其实对于这些业主，张岳完全可以大包大揽，直接帮他们把房子盖好。 但他没有这么做。 上次十月食品厂孙二毛火烧仓库的事，让张岳明白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自己的给予和大度，并不会让某些人感恩。 相反，他们可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甚至认为你是个傻子。 比如有为艺术公社，如果张岳真的不吭不响将房子建成，这些业主最感激的人会是谁？ 除了张岳，绝对还有贺有根。 在这些业主心中，必定会认为，贺有根是因为资金链断裂无法继续建房。 但为了大家能住上房子，才特意让利给张岳，把有为艺术公社建成的。 即使他们现在不这么想，等过几天房子的价格涨上去，也肯定会这么想。 甚至他们对贺有根的感激，还要在张岳之上！ 但现在让他们缴纳5.7万的材料费就不一样了。 对这些业主来说，自己需要出这笔钱完全是贺有根的锅，和张岳没关系。 甚至张岳还非常仁义的，帮自己垫付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工程款。 包括以11000元/平的价格收房，同样是他仁至义尽的表现。 通过这种小手段连消带打，不仅成全了自己，还暗地里坑了贺有根一把，完全一举两得。 第二天，张岳和那17家业主一起来到房管局，顺利完成了房产移交。 他也按照之前所说，全额支付了房款。 看着新到手的17套房子，张岳再次笑的无比开心。 这可都是钱啊！ 从发现有为艺术公社会在24天后涨价，到现在已经过去18天。 再看商品价格曲线，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看来一切都还顺利。 接下来就是把房子盖起来。 当张岳决定拿下有为艺术公社时，就开始申请自己的房产承建资质。 有关部门在得知他的目的，竟是想“帮贺有根收拾烂摊子”时，批复的特别快。 也就是说，资质这块，张岳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他找到吴青山问：“之前让你联系的，那个给有为艺术公社建房的工程队联系上了吗？” 谁知听张岳这么问，吴青山脸色不禁有些灰暗：“联系上了。” 张岳一愣：“联系上不是好事吗？你这么沮丧干什么？” 吴青山苦笑：“老板，你有所不知。 当时负责承包有为艺术公社的工头叫罗天友，这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上吊死的，而且死因正是因为有为艺术公社的工程款。” 吴青山道，“当初贺有根拖欠他们180万工程款故意不还，罗天友数次带人去讨要。 据说双方当时闹得很不愉快，罗天友还当场动了武。 他在贺有根的大腿上扎了一刀。” 张岳吓了一跳：“这么牛逼吗？难道这个罗天友也是混社会的？” 吴青山摇摇头：“不是，罗天友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为人极其本分老实。 他从村里的包工队干起，加上眼光长远，讲信誉，慢慢开始做大做强。 最后甚至成为中州市技术最高、信誉最好的工程队。 可惜正当他的事业如日中天时，碰到了贺有根。 我当时也非常奇怪为什么罗天友会动手。 后来仔细询问了一下，如果不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他又怎么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呢？” 气氛瞬间有些低沉。 张岳道：“所以罗天友的死，是贺有根事后的打击报复？” 吴青山摇摇头：“不是，贺有根还没胆子闹出人命。 当时他只是报了警，而警察以罗天友故意伤害，判了他半年。 半年后，罗天友从监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贺有根讨债。 然而这次贺有根直接躲了起来，别说要钱了，连面都见不到。 而罗天友手下工人又过来找他要工资，讨钱嘛，情绪难免冲动过激了些。 罗天友被上下胁迫，气急攻心，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老罗死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张岳摸摸鼻子：“所以那些工人到现在也没拿到钱，对吧？” “对！” “罗天友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他父亲死的早，现在只有他老娘、媳妇和一儿一女。 罗天友去世后，他媳妇也没改嫁，独自一人撑着这个家。 他老娘身体不好，每个月光医疗费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他女儿已经嫁人，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却因为家庭情况一直没结婚。 哎……” 张岳突然问：“你刚才说罗天友的工程队，在当时是中州市技术最高、信誉最好的工程队？” “是的，而且没有之一。” “这样，安排一下，咱们去罗天友家里看看。” 第143章 农村人和城里人的真正区别 第143章农村人和城里人的真正区别 封丘县位于中州东北方向，从中州开车差不多要走一个半小时。 罗天友的家在安罗高速和兰原高速交叉口，一个叫张磨村的地方。 当张岳赶到时，意外发现这里竟然比他想象中要繁华的多。 尤其是村子里四通八达的水泥路，干净且气派。 路两边黄绿两色垃圾桶摆放的整整齐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中州市区。 张岳忍不住赞道：“我之前去尉县乡下收粮食，看到的也是差不多的景象。 看来国家这几年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真真的给咱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 吴青山点点头：“政策自然是好的，不过说到垃圾桶，在我老家还有件趣事。” 张岳知道吴青山也出身农村，忍不住好奇问：“趣事？” “对，当时乡政府组织人员首次在各村放置垃圾桶时，垃圾桶经常丢失。” 张岳一愣：“什么？垃圾桶丢失？” 他很难想象，一个用来存放各种垃圾，臭烘烘的玩意有什么可偷的。 吴青山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后来垃圾桶找到了，是村里的村民拿的。 你知道大家拿来干什么吗？” “干什么？” “储水，而且是吃的水。 在村民看来，这玩意可比自己去商店买的塑料桶结实多了，用来放垃圾纯属浪费。” 张岳：“呃……” 说实话，作为在县城长大，从小对垃圾桶耳濡目染的他，很难理解那些村民的思维。 摇摇头，张岳以前从不觉得农民如何愚昧。 父亲张立国开的有粮店，他没少和农民打交道。 在张岳心中，农民最多识字少点，见识不高，其他和他没有任何区别。 但若真如吴青山所说，两者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只不过这种差距不像电影电视中那样恶意或非恶意的丑化，而且不近距离接触的话根本感受不到。 车子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接着在路边停下。 吴青山道：“就是这里。” 说完过去敲门，很快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出来。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脸色憔悴，头发也白了一半，但是精神很好。 若没猜错，对方应该就是罗天友的妻子田开兰了。 见到吴青山，田开兰立刻笑道：“是小吴啊，快点进来。” 张岳一愣，完全想不明白两人怎么会熟悉。 吴青山先和田开兰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小声对张岳道：“我上次来过一趟，借口是罗天友手下的工人。 而且我在离开时，给他们留下1000块钱。” 张岳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两人刚在客厅内坐下，西侧房间里就传来一个声音：“兰兰，谁是啊？” 声音苍老，张岳连忙回道：“奶奶，我是罗叔以前的工人，这次来封丘，特意来看看您老人家。” “真的？那快点进来。” 张岳走进去，只见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一脸慈祥。 他将手上准备好的牛奶和水果放下。 老太太一看，顿时更高兴了：“你们都是好孩子。 兰兰，把天友当年珍藏的茶叶拿出来，给他们泡茶。 我腿脚不太灵便，就不下去了。” 张岳不解：“您的腿这是？” “医生说是膝关节滑膜损伤。”田开兰解释。 张岳道：“膝关节滑膜损伤？这个病现在好像可以治疗吧？ 就算非常严重，也可以换关节的。” “这……”气氛稍微有些尴尬，田开兰的眼神也黯淡下来。 张岳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换关节的费用就算有医保，差不多也要五万块。 这对他自然不算什么，但看着田开兰家空荡荡的屋子，绝对是笔天文数字。 吴青山立刻转移话题：“婶子，铁军呢？ 上次和他喝酒没防备，直接被灌趴下了。 今天我可是特意来报仇的。” 结果他话不说还好，一说田开兰脸上更愁了：“他去王老四家赌钱了。” “什么？赌钱？”张岳心中不禁一沉。 俗话说“赌博赌博，越赌越薄”“十赌九骗，久赌必输”“赌是万恶之源”。 对赌桌上的赌徒来说，非常容易因为金钱失去理智，哪怕攒下万贯家财，也可能一晚上全输光。 千万富翁如此，体育明星亦如此，更不要说家徒四壁的田开兰。 如果罗天友的儿子罗铁军也沾赌，对这个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立刻问：“王老四家在哪？” “就在隔壁的隔壁。” 张岳对吴青山道：“咱们过去看看。” 按照田开兰的话，两人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家刷着蓝色油漆的大铁门前。 站在门外，张岳就听到里面吆五喝六的声音。 吴青山想敲门，发现手刚和门一碰，门便应声而开。 两人直接走进去，果然看到堂屋客厅内围着七八个人。 等张岳走近，发现打牌的人只有三个，剩下的都在围观。 罗铁军坐在西侧，嘴里叼着烟，看着手里的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张岳看了两眼，发现三人在斗地主，规则和企鹅斗地主相同。 罗铁军是地主，手里的牌是“对2，J炸弹，三个6带8”。 该罗铁军打牌，他直接道：“对2！” 语气铿锵，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然而下家看他一眼，没有犹豫：“5炸！” 罗铁军毫不迟疑：“J炸！” “K炸！”另一个农民声音古井不波，于是罗铁军傻眼了。 “要不要？不要对4！ 还不要？对7……” 没有任何悬念，只剩三个6带单8的罗铁军输了。 “拿钱拿钱。” “这局有四个炸弹，可以连续翻倍四次，嘿嘿，我们一共赢多少来着？” 罗铁军闻言脸瞬间就白了：“我……我没这么多钱。” “没钱？”对面两人的脸直接就黑了，“没钱你玩个吊的牌啊？还他妈装的跟个大瓣蒜似的？ 告诉伱，愿赌就要服输，而且赌债概不欠账。 你要真的没有，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找你妈要。” 听对方这么说，罗铁军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你们敢，这事决不能告诉我妈！” “不告诉？可以，那你给钱！” “我没钱！” “你……” 眼看双方说着说着，差点就打起来，张岳突然开口问： “你为什么不先出三带一？ 两个王已经下来，他们手上牌还有很多，就算外面有俩炸弹，也挡不住你的对2。” 罗铁军一愣，刚想问张岳是谁，接着就看到吴青山。 “青山哥，你怎么来了？我……” 他有些难堪，想必是赖账的事被对方看到了。 张岳摇摇头，对两人道：“他输了多少，我替他还。” 两人瞬间乐了：“一人8块，一共16块。” 张岳呆住：“你说多少？” “16块啊？” 好嘛，看刚才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他还以为罗铁军输了几千，甚至几万呢！ 没想到…… 他忍不住问：“四个炸弹不是要连续翻四次吗？” “对呀，就因为连续翻四次他才输了16元。” “你们玩的是多大的？” “五毛。” 张岳：“……” 付了钱，三人从王老四家离开。 路上，罗铁军对张岳道：“张哥，刚才谢谢你了！” 张岳看着他：“听说你以前从来不打牌，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之前听田开兰说儿子罗铁军赌钱，还把张岳吓了一跳。 现在见他只是玩这种在农村都已经淘汰的“小五毛”，张岳就明白自己误会了。 而且罗铁军打牌的方式非常冲动，看起来更像在发泄，而不是赢钱。 连张岳这种仅仅熟悉斗地主规则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出，他不信罗铁军会不知道。 果然，听到张岳的话，罗铁军脚步一顿，神情瞬间灰败起来： “我和美芳分手了。” 张岳一愣：“分手？美芳是你女朋友吗？” “嗯，我们俩是高中同学，高二的时候好上的，已经有八年了。” 高二…… 张岳忍不住心中给这哥们点个赞。 能在高中时期就找到女朋友，绝对是个人才。 反正张岳知道自己绝对没这本事。 “能说说原因吗？” “还能为什么，她妈要六万六的彩礼，我家拿不出来呗。” 吴青山插口：“六万六在农村现在已经不算多吧？ 在我们那少于十万你都不好意思开口，正常价十二万，高的还有二十万的。” 听到这话，饶是罗铁军铁骨铮铮，眼睛也忍不住红了： “我们这的彩礼和你们那差不多，所以美芳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起她呀！” 三人正说着，忽然前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看到年轻女人的瞬间，罗铁军呆呆道：“美芳，你……你怎么来了？” 年轻女人突然冲过来，伸手揪住罗铁军衣领： “你之前的电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和分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对不起，是我……我家里没钱。” “钱钱钱，整天就知道钱。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钱，咱俩就私奔。 我艾美芳这辈子，就认准你一个人，别人我谁都不嫁。” “可是……” “可是什么？”艾美芳神情更怒了，“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应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 当然，你非要执意说分手，我立刻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说完，她扭头就走，很快便跑远了。 “别，美芳，你……”罗铁军想去追，却始终没有迈步，显然内心一直在痛苦和挣扎。 突然他直接蹲在地上，伤心的大哭起来。 好半天哭声才平息，这时张岳拍拍他肩膀，语气平缓道：“兄弟，不就是因为没钱吗？ 或许，我可以帮你！” 第144章 重组天友建筑队 第144章重组天友建筑队 张岳看着哭泣的罗铁军，笑道：“兄弟，不就是因为没钱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罗铁军一愣，有些不明白张岳的话。 吴青山在旁边解释：“铁军，刚才忘和你介绍了，张岳是我的老板。 十月食品厂就是他的。” 罗铁军一愣：“真的？那我可以到食品厂打工吗？ 听说里面的工人一个月能挣一两万，只要我省吃俭用干两年，就有钱娶美芳了。” 吴青山笑道：“何止能娶美芳，十月食品厂工人的平均工资是1.7万。 你这么能吃苦，绝对比这个高。 就按一个月1.7万算，一年就是20万，加上食品厂管吃管住，伱两年攒个30万半点问题都没有。 扣掉6.6万的彩礼，剩下的钱还能把房子翻新一下。 你们村现在90%以上可都是新房，就你家房子最破。 房子翻新后，你和你媳妇住在里面过日子也舒坦。” 谁知听吴青山说到翻新房子，罗铁军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嘴角全是苦涩：“我们村所有人的房子都能翻新，唯独我们家不能。” 张岳道：“是因为你爸的事吗？” “嗯，虽然由于我爸的死，大家都不来要钱了！ 可不要钱不代表我们家不欠钱，那可是180万啊！ 都说父债子偿，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过好日子呢？” 吴青山浑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你完全可以离开张磨村，到其他地方定居！ 毕竟欠钱的是贺有根，你和你爸也是受害者。” “但那些村民是跟着我爸干活，又不是跟着贺有根。 再说，躲起来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吴青山还要再劝，张岳制止了他。 他对罗铁军道：“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去把美芳追回来。 她是个好姑娘，不管怎样，你都不能辜负她。” 见罗铁军还在犹豫，吴青山无奈：“愣着干什么？ 你媳妇可怀着孕呢，万一她要是想不开，你不得内疚一辈子？” 从艾美芳出现到现在，罗铁军一直在天人交战。 听到这句话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向前跑去，眨眼便消失不见。 张岳和吴青山想追都追不上。 吴青山看了张岳一眼：“老板，现在咱们怎么办？” 张岳：“还能怎么办，去他家等呗！” 罗铁军直到中午才回来，回来时他身后还跟着艾美芳。 看两人手拉着手如胶似漆的模样，想必已经冰释前嫌。 田开兰连忙过去拉住艾美芳道：“芳芳，铁军就是个混小子，你别介意。 折腾半天累了吧，走，进屋歇会。” 于是院子内只剩下张岳、吴青山和罗铁军三个人。 罗铁军忽然走到张岳面前，咬咬牙道：“张老板，我想去十月食品厂。 你放心，我去了一定好好干活，让美芳过上好日子。” 张岳笑问：“那你家的债怎么办？ 别忘了，你赚了钱，可是要首先还给那些债主的。” “这……”罗铁军脸上再次充满挣扎。 最终，他痛苦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张岳突然道：“刚才我和阿姨聊天，听她说你爸在世的时候，你一直跟在他身边帮忙。 天友建筑队能发展成中州第一建筑队，你也功不可没？” 别看罗铁军今年只有26岁，但他17岁就辍学了。 罗天友是两年前死的，也就是说，罗铁军在天友建筑队呆了整整七年，在建筑队的地位丝毫不比罗天友差。 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家的债务这么执着。 罗铁军苦笑：“有没有功劳又怎么样？天友建筑队已经成为过去，再也回不到当年了。” 张岳道：“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听？” “建议？” “对，我想让你重新组建天友建筑队。 实不相瞒，贺有根的有为艺术公社被我买了下来，我准备将其完工。 现在资金已经到位，只缺少工人。 这个楼盘当初就是你们承建的，我找专业人士做了检测，发现虽然烂尾了，但质量绝对没的说。 当然，这个全凭你的个人意愿，你要不愿意，我立刻安排你进十月食品厂。 但有件事你想清楚了，你去十月食品厂虽然也能挣钱，可就算你挣再多，也只能是个生产线工人。” 听到张岳的话，罗铁军愣住。 良久，他才呆呆道：“重新组建天友建筑队？这……” “不行吗？天友建筑队才解散两年而已。 不少当年的工人现在都还呆在家里，召唤起来应该不难。” 罗铁军道：“张老板，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不瞒你。 把人组织起来并不难，甚至那些已经外出打工的，我一个电话都能把他们叫回来。 这方面我有自信。 但问题是我还欠着他们工钱呢！ 工钱不结清，我哪有脸开这个口啊？” 张岳道：“你欠他们多少钱？” 罗铁军：“天友建筑队一共57个人，共欠未结清工资164.8万。” “这个钱我可以出。” “什么？真的？” “先别激动，我说说我的条件。 首先，贺有根欠你钱的票据你还有吧？” “当然有，我一直很小心的保存。” 说完，他回到屋内，很快拿出一张票据，张岳接过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182.24万的借款。 最下方还有有为房产的公章和贺有根的亲笔签字。 张岳道：“你我签一个债务转让合同，把这笔债转到我名下，我把钱给你。 你再用我给你的钱把建筑队的工资结清。” 罗铁军脸上全是难以置信：“这怎么行？贺有根那家伙就是个无赖，将债务转给你可是坑你啊！” 张岳笑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说过，我有条件。 你结清工资后必须承诺把建筑队组建起来，而且这个建筑队还要在我名下。 而你本人，五年之内不能离开天友建筑队另立门户。 否则需要赔偿我违约金，金额182.24万。 当然，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给我打工期间，你的个人工资虽然会和天友建筑队的绩效挂钩。 但我保证最低不会低于一万元。 怎么样，干不干？” 罗铁军瞬间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干，当然干了。 老板，谢谢你。 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 别说五年之内我不会离开，这一辈子我都不离开。” 张岳摆摆手：“行了，如果没问题，那就签字吧！” 说完他拿出几份合同，有债务转让，也有违约处罚。 上面写的非常详细，显然这件事是张岳早就考虑好的。 罗铁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在乙方写下自己大名。 张岳拨打詹苏苏电话，很快收到回复。 他笑着对罗铁军道：“查查，看看到账了吗？” 其实早在刚才罗铁军就收到了银行的提示信息，看着上面182.24万的数字，他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其实165万就够了，你……” 张岳忽然努了努躲在屋内向外看的艾美芳：“你丈母娘不是要六万六的彩礼吗？ 还有，你都要当爸爸了，不赶紧把美芳取回来，难不成等她肚子大了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艾美芳突然从屋里子冲出来：“张老板，你话我都听到了，我代表我的孩子谢谢你。 我给你磕头了。” “别，千万别！”见她竟要下跪，张岳连忙拉住她，“这都什么时代了，哪还能搞这个？ 而且我帮你老公，可不是故意发善心，而是看中他的能力，想让他给我赚钱。 要他真的平平无奇，别说下跪了，就算你给我行五体投地大礼，我都不会看上哪怕一眼。” “我……” 张岳直接打断她的话，扭头对罗铁军道：“你看看，美芳多好的姑娘啊！ 你这辈子能遇到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罗铁军连忙点头：“那是当然，这两年我因为家庭变故一直十分消沉，正是美芳的鼓励，才让我从阴霾中慢慢走出来。” “你看你说的多好。 而且你丈母娘虽然要六万六彩礼，但你能只给六万六吗？ 虽然现在不流行攀比，一切都向钱看。 但很多时候，入乡就得随俗。 以后要是你丈母娘和别人唠嗑，大家一问‘你闺女彩礼多少啊’？ 别人都是十万、十二万、十三万，就你丈母娘六万六。 她在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 罗铁军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我娶美芳，彩礼必须按最多的。 老罗家的排场不能丢。” “所以你还得继续奋斗。 彩礼一出，婚礼一办，这多出来的18万工程款可就没了。 想挣钱盖新房，只能多接工程，这样你的绩效工资才会多！” 罗铁军点点头：“明白，我一定会努力的。” “明白就好，接下来你应该挺忙，我就不打扰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五天后，你必须带着你的人在有为艺术公社集合。 有没有问题？” “用不了五天，三天就够了！”罗铁军的声音无比自信。 从罗铁军家出来，张岳长出了口气。 吴青山竖起大拇指：“老板，你这也太仁义了啊！” 张岳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仁义？” “必须的，一百八十多万拿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不是仁义又是什么？” 张岳摇摇头，晃晃手中欠条：“那本来就是他的钱，我还给他理所应当。” “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欠钱的又不是你，而是贺有根。” “我知道，所以现在贺有根欠我钱了。” 见张岳突然笑的无比阴险，吴青山愣住：“老板，难道你是想？” 张岳点头道：“不错，罗铁军父子要不回钱，不代表我要不回来。 而且我准备给贺有根来个狠的！” 第145章 有为艺术公社涨价的原因 第145章有为艺术公社涨价的原因 “狠的？您想怎么做？” “保密！” “呃……”吴青山到嘴边的话愣生生被噎了回去。 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面前是张岳，对方不说，他哪里敢多问？ 张岳笑道：“你可以假定这182.24万我能要回来，这样，我是不是就不亏了？” 吴青山道：“如果这是真的，您何止是不亏？简直赚大了好吧！ 当年的天友建筑队名气之大，完全吊打中州其他建筑队。 就算罗铁军没他爸的本事，只要能发挥出七分水平，放到现在依旧是无敌的存在。” 他看张岳的神色全是佩服。 随随便便来一趟封丘县，就把当年的王牌建筑队收入囊中。 而且看罗铁军的样子，以后肯定对张岳忠心耿耿。 所以别说他有把握从贺有根手里要回钱，就算要不回来，也都不能算亏。 其实吴青山并不知道，张岳之所以特意跑来一趟，并执意重组天友建筑队，还有另一个原因。 即天友建筑队和贺有根之间的仇恨。 再过五天，有为艺术公社就会涨价，而将其便宜出售给张岳的贺有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最有可能做的，就是破坏有为艺术公社的重建。 鉴于贺有根的涉黑背景，如果自己找其他施工队，对方到时肯定会畏惧贺有根的淫威，导致工程继续拖延。 那样一来，张岳别说捡漏赚钱，说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贺有根狠狠坑一把。 但换成天友建筑队就不一样了。 罗铁军已经把父亲的死全算到贺有根头上，所以若贺有根不找茬就算了。 只要他敢动手，换来的绝对是天友建筑队最激烈的反抗。 再加上有为艺术公社的剩余业主也被自己笼络住，到时天时地利人和，哪怕贺有根再猖狂，都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越想张岳越是得意，甚至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而罗天友家。 好半天过去，罗铁军还呆站在原地。 他问艾美芳：“你掐我一下？” 艾美芳不解：“我掐你干什么？”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182.24万，我有钱了啊，终于有钱了。” 这时，田开兰从房间里走出来。 罗铁军连忙道：“妈，张老板把贺有根欠咱们的工程款给了，他……” 田开兰点点头，神色平静：“我刚才都听到了。” “那伱怎么不高兴？” “谁说的，我高兴着呢！” “高兴就好，妈，你放心吧，从现在开始，咱家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等我挣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奶奶看腿。 第二件事就是把咱家的房子翻新一遍，还得是那种三层的小洋楼。 到时你和奶奶想住几楼就住几楼。” 田开兰见他转身就走，忍不住问：“你干什么去？” “当然找杨叔，他是天友建筑队的工程师，天友建筑队没他可不行。” “小军！” “妈，有事？” “你这次去中州我不拦着，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和贺有根起冲突，不是妈怕事，你爸已经走了，我不想你重蹈他的覆辙。” 罗铁军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没那么大仇恨。 更何况我现在有儿子了，我也要为我儿子活着。” “那就好！” 罗铁军口中的杨叔叫杨三旺，也是张磨村人。 只不过杨三旺住村东头，罗铁军住村西头。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罗铁军沉默片刻，还是走过去敲门。 “谁啊？”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 “我！” 看到罗铁军，中年妇女先是一愣，接着脸就黑了：“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家不欢迎你！” 然而罗铁军笑容不变：“婶子，今天你会欢迎我的。 我来给杨叔结算工钱。” “你……”对方一愣，“你哪来的钱？” “这你就不用管了。” 罗铁军不由分说就朝屋里冲，中年妇女想拦都拦不住。 屋内坐着一个面容清矍、目光晦暗的中年人，而且中年人的左腿已经严重变形。 罗铁军对此却早就习以为常：“杨叔，你的工钱我给你要回来了，一共27万，我转给你。” 杨三旺对此却没有多大感觉，他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罗铁军把钱转给对方后道：“杨叔，我想请你再次出山！” 他将张岳的事详细说了，谁知不等罗铁军开口，中年妇女就道： “绝对不行。 铁军，老杨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放过他吧！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张岳是谁，有多大本事。 但你们在有为艺术上吃的亏还不够吗？ 你爸的命搭了进去，老杨的腿也废了，难道非得和对方鱼死网破才行？” 罗铁军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中年妇女的话，他只是盯着杨三旺： “杨叔，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 没错，那位张老板不是慈善家，他不可能平白出这182.24万。 他执意让咱们继续建有为艺术公社，肯定会和贺有根产生摩擦。 但那又怎么样？ 两年前我爸不怕，两年后我当然也不怕。 杨叔，你忘了你曾经的梦想了吗？ 又或者咱们这些泥腿子，就活该被欺负，连反抗一下都不敢？ 还是你的断腿彻底磨灭了你的意志？ 没错，你的腿是断了，可你的心没断啊！ 张老板只给我五天时间，我就在家等你。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自己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结果他刚走两步，身后杨三旺的声音便响起： “等等，把工钱发给那些工人你自己是可以。 但想把建筑队组建起来，凭你一个人可不行。 我和你一起去。” 罗铁军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笑了。 张岳没想到罗铁军的动作比他预料中的更快，因为就在第二天下午，他就收到了对方的电话。 罗铁军给了张岳一个清单，上面是建筑队需要采购的各项物品，以及一份复建有为艺术公社的规划书。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张岳自然没有二话，所有钱款全部到位。 于是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惊喜的发现，在他们和张岳签完合同后没多久。 这个延期八年的楼盘，就被一圈绿色铁皮围了起来。 至于围起来的目的，当然是复工了。 又过去两天，也就是张岳眼睛异能显示有为艺术公社即将涨价的前一天。 国家突然出台了一项政策，是关于教育方面的。 这个政策倒是不复杂，因为它是教育双减之后的一项补充。 所针对的也只有私立学校。 即所有私立学校必须和公立学校一样，招生方式严格划片。 也就是说，以前私立学校仗着自己升学率高，从全市所有学生中“掐尖”的行为已经成为历史。 而失去“掐尖”绝技后，私立学校已经没了优质生源这个核心竞争力。 再加上高昂的学费，只要家长不傻，都不会花重金让自己的孩子去上一所普通学校。 毕竟同样的教学条件，免费的它不香吗？ 当然，该举措除了私立学校本身，对大部分人并没有多少影响。 反正孩子上学的事，也就是那么回事。 不能花钱给孩子找个好学校，那就去普通学校呗，大不了平时多找两个老师给孩子补补课。 但中州高新区，或者说高新区的有为艺术公社除外。 因为高新区这边，有一所非常有名的私立学校。 这所私立学校本来并不对高新区的学生对口招生，但现在政策一变，便不得不承接一部分招生任务。 由于该学校较大，直接导致原本的生源分配出现偏差。 于是教育部门第一时间做出调整，对辖区各小区的孩童入学进行重新划片。 本来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当划片结果出来后，众人才吃惊的发现： 有为艺术公社竟然成了高新区最好的重点小学、最好的重点中学，甚至本区唯一一家公立幼儿园的学区房！ 第146章 大赚一笔以及贺有根的反应 第146章大赚一笔以及贺有根的反应 学区房！ 这是华国房产的一大特色。 虽然它饱受诟病，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平的核心体现。 但不得不承认，至少在目前的阶段，它对社会的稳定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因为一旦取消学区房，在各大优质学校招生条件有限的前提下，学生上学只有一个办法：考试！ 高考、中考、小升初考，就连幼儿园的小盆友，都摆脱不了考试升学的命运。 那样就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而是每向前一步，四周都是刀光剑影。 孩子累，家长绝对要比孩子更累十倍！ 所以，学区和学区房必不可少。 这两年因为响应“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这一号召，中州所有房子都在变向降价。 但有一种房子除外，那就是学区房。 比如中州高新区最有名的金科龙城。 金科龙城只有四栋楼，不管房子外观、楼间距、户型结构，还是绿化，都是标准的三流楼盘。 但它的房价却达到惊人的18000元/平。 从2021年到2022年一整年，包括所有优质楼盘都在降价，从16000元/平降到13000元/平。 可金科龙城却从14000元/平逆势上涨，数月之内直接狂飙23%，成为高新区真正的楼王。 而这一切仅因为，金科龙城是中州中学唯一的学区房。 关于学区房的政策，国家目前的规定是： 一个小区附近如果有多家学校，那么你孩子去哪上学是随机的。 通过大数据摇号，一旦确定，不能更改。 但附近学校质量参差不齐，如果分到好学校还好，可若分到差学校，心态绝对原地爆炸。 金科龙城因为地理位置特殊，附近只有中州中学这所高新区最好的重点中学。 也就是说，只要你在金科龙城买房，把户口往这边一迁，就表示你的孩子已经提前被中州中学录取。 新小区、拥有高新区最好的中学学区，房子逆势上涨很正常，不涨才奇怪。 可现在，随着学区的调整，有为艺术公社竟然成了高新区第一幼儿园、高新区第一小学、中州中学三个地方的学区房！ 而且还是这三所学校唯一的学区房，直接一对一录取的那种。 尤其是高新区第一幼儿园，这是整个高新区唯一的一家公立幼儿园。 师资力量、办学环境、政策扶持全是整个高新区最好的，但费用却是所有幼儿园中最低的。 结果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第二天，立刻有数辆豪车开到有为艺术公社大门口，找到罗铁军咨询该小区的承建情况。 在得知建筑资金已全部到位，最多三个月就能正式交房后，无数电话打到十月食品厂的客服部。 客服部的小姐姐都懵了，我对着电脑守着电话，卖的是炸鸡和肉丸啊！ 伱们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咨询房价是什么鬼？ 而且这些人的报价一个比一个离谱，因为最便宜的都飙到了20000元/平，最离谱的那位更是出到28000元/平。 这个价格在北上广等大城市自然不算什么，但这是中州啊！ 还是房价全市最低的高新区！ 一套房子你敢开口要18000元/平，我都要骂你心黑到了家，结果28000元/平可还行？ 谭雪梅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汇报给张岳，张岳当机立断，立刻成立有为艺术公社售楼部。 由詹苏苏临时担任部长，又紧急招聘了两个经验丰富的从业人员。 经过短时间培训后，有为艺术公社售楼部正式开张。 至于价格，张岳经过再三斟酌，最后决定按照自己眼睛异能所显示，将那204套89平的房子的总价定为4.2亿。 也就是说，这些房子的单价为23000元/平，吊打18000元/平的金科龙城，成为高新区新楼王！ 而就这你还别嫌贵。 因为仅仅一天，这些房子就卖出去174套。 等到第二天下午，再有人跑到临时组建的售楼部内咨询时，被告知已经卖完了。 包括张岳从其他业主手中，以11000元/平“高价”买的17套房产也全部卖完。 再次含泪血赚1815.6万。 最终，张岳从这波买楼卖楼操作中，赚取了近2.7亿。 即使扣掉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以及楼盘复建的工程款，也有2.3亿的净利润。 成为张岳拥有异能之后，获利最多的商业运作。 看着银行卡上的一大串数字，张岳现在走路都有点飘飘然。 这钱赚的，简直太过瘾了。 落叶安保集团。 贺有根坐在办公室内，正对着电脑兴致勃勃的斗地主。 芒途斗地主最近搞出了一个连炸模式，好玩度大大提高，贺有根特别沉迷。 当然，他沉迷的并非游戏本身，而是有为艺术公社的脱手。 一个占据了自己近半资产，看着就闹心的项目终于脱手了。 不仅没赔钱，还赚了将近四千万，一跃成为他麾下所有资产中最赚钱的项目。 手指哗哗的数着钞票，完全爽歪歪。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贺有根道：“进来！” 他那位金牌保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根哥，出……出大事了。” 贺有根一愣：“出事？什么事？那帮兔崽子又把人打进医院了？ 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找场子可以，耍横也没问题。 但别被人抓住把柄。 打了人被抓进去吃窝头咸菜的不叫好汉，打了人还能在外面吃香喝辣的，那才叫好汉。” 保镖连忙摇头：“你误会了，不是兄弟们的事，而是有为艺术公社。” “有为艺术公社？那些业主又往墙上乱涂乱画了？ 让他们随便画，反正这楼盘现在和我已经没了关系。” “不是，是好事……也不对，怎么说呢，你还是自己看吧！” 贺有根接过小弟的手机，下一刻，他目瞪口呆：“什么？ 有为艺术公社被政府划成了三家重点学校的学区房？还是唯一的学区房？” “对，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过去打探，发现张岳正在卖楼。 售楼部里人山人海，刚开始大家还在选户型。 结果一个户型竟同时被五六个人争抢，最后这些人也不选了，直接交定金。 只要买到的不是顶楼，就算运气好。 即使真买到了顶楼，他们也还挺高兴。” 贺有根：“张岳卖多少钱一平？” “23000元！” “什么？23000元？” “其实还有人出28000元，只是张岳没定那么高。 我离开的时候那边已经清盘了，有人想加价从其他人手里买，价格都叫到了31000元，但没有人卖！” 贺有根的脸色瞬间铁青，好半天，他才声音沙哑道：“所以这套楼盘张岳至少赚了2.5个亿？” “准确的说，是2.7亿，他还从业主手里以11000元/平收了17套，就算剩下没卖的，一个人也被他盘剥了5.7万。 光这些他就获利2000多万！” 砰！ 贺有根将烟灰缸狠狠摔到地上，脸色全是狰狞：“混蛋！混蛋！ 2.7亿，这都是我的钱啊，都是我的钱！” 保镖下意识后退几步，没有再开口。 熟悉贺有根的他知道，自己老大现在正处于极度暴怒状态。 如果自己贸然打扰，很可能成为对方的出气筒。 终于，二十分钟后，贺有根慢慢冷静下来。 他咬咬牙，拳头紧紧握住：“老子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吃过这种亏。” 保镖立刻点头：“没错，那个张岳太欺负人了。” “所以我就得任他欺负？” “怎么可能？在中州市，向来都是根哥您欺负别人，别人谁敢欺负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老规矩，咱们那么多兄弟，可不是吃干饭的。” 贺有根嘴角瞬间露出极其残忍的笑：“没错，老子是谁？老子可是贺有根！ 之前张岳中途截胡，拿了老子的食品厂。 我顾忌他和刑警队的人走得近，才一直收敛着。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得寸进尺，把我当成泥捏的。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更何况是我！” 他对保镖道：“你现在通知人，让他们到有为艺术公社大门口集合。” 保镖一愣：“根哥，你是想……” “很简单，张岳不是想把有为艺术公社建成吗？ 没有我的允许，那栋楼盘谁能建成？谁敢建成？ 只要三个月后交不了房，别说张岳赚了2.7亿，就算他赚270亿都没用。 到时那些买房的业主自己都能撕了他。” 保镖立刻竖起大拇指：“还是根哥你厉害。” “当然了，我要是不厉害，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有为艺术公社建筑工地。 罗铁军站在工地门口的45路公交车站牌前，正翘首以盼。 八分钟后，一辆公交车呼啸而来，在他前方停下。 车门打开，和平时这里只下来一两个人不同，这次一股脑的涌出三十多个年轻男子。 只见他们身上扛着大包小包，叮叮当当的走下来。 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疤痕，年纪比罗铁军小些的年轻人走出来，直接给他一个熊抱： “军哥，我回来了。” 又有两个人也跟着走出来：“军哥！” 罗铁军见到他们，显然十分高兴。 他笑着对第一个和自己打招呼的青年道：“火儿，路上还安全吧？有没有碰到毛贼？” 青年火儿听到他的话，瞬间笑道：“当然安全，再说，就算不安全，那也是那些毛贼不安全。 咱兄弟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而说到这个，罗铁军却皱起眉头。 他看着火儿身后的众青年，声音突然变小：“不是说只有你们三个吗？怎么来这么多人？” 火儿原名张火，是罗铁军的发小。 加上他身后的两人，葛志新和刘鹏，在学生时代都不安分。 四人经常集结在一起和人打群架，不管对手有多少人，他们都凛然不惧。 甚至出现过四人打别人八十人的壮举，虽然最后打输了。 后来罗铁军进入父亲的工程队，就把另外三个兄弟也拉过来。 四人在工程队里倒是十分安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罗天友出事自杀那天，性格最暴躁的张火当场就拿起大砍刀，准备和贺有根同归于尽。 却被罗铁军拼死拉住。 知道张火性格的他，怕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对方，便强制将其和葛志新、刘鹏一起送到外地。 直到天友建筑队重组，才给三人发信息让他们回来。 张火听到罗铁军的话，嘿嘿笑道：“军哥，你真以为兄弟这两年就是出去打工了？ 罗叔的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些都是我这两年认识的兄弟，你尽管放心，他们个个都是好手。 一个人打五六个轻轻松松。” 第147章 工人工资日结可还行 第147章工人工资日结可还行 火儿说着，忽然转头道：“李四水！” 一个扛着两个尿素袋的年轻人站出来，声音铿锵有力：“火老大！” “给军哥展示一下。” “没问题。”李四水将尿素袋往地上一扔，走到旁边捡起两块砖，对着自己脑袋啪啪两下。 两块红砖瞬间四分五裂，李四水却泰山自若的站着。 罗铁军眼皮疯狂跳动：“火儿，我让你回来是帮我做事的，不是打打杀杀。 而且我也和你说的很清楚，天友建筑队已经换老板了。 你这样搞我很难做啊！” 谁知火儿哈哈一笑：“军哥，伱误会了。 兄弟们回来就是干活的，他们也都有家有室，同样要挣钱养家。” 身后刘鹏也道：“没错，打架只是大伙的业余爱好，平时最多找几块砖头练练手。 只要别人不找咱麻烦，咱们肯定不会故意惹事。” 罗铁军还有点犹豫，那个李四水这时忽然问：“军哥，跟着你干活一天真有400块吗？” 其他年轻人也全部看向他，脸上全是希翼。 看到这一幕，罗铁军瞬间松了口气，他笑道：“当然有了，你们尽管放心，咱们工程队的工人工资是计件。 也就是说，干的越多，赚得越多。 所以只要你们努力，400块只是最低工资。” “计件？怎么计件啊？”然而李四水听到却没有任何兴奋，显然也经历过不少所谓的计件套路。 罗铁军没有辩解，而是一指身后一个两米长的公示牌： “具体都在上面，工种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你们应该都是熟手吧，自己一看就知道了。” 众人带着好奇走过去，只见公示牌上是一个大表格。 左边是工种，右边是单价，有木工、钢筋工、泥水工、砖瓦工…… 密密麻麻好几排，而且标注得非常详细。 比如李四水是抹灰工，最擅长室内抹灰。 他顺着表格一路看下去，终于找到自己的专长。 下一刻，他眼皮就是一跳。 因为表格上面给出的抹灰工的单价是10元/平米。 这……是真的？ 他抹了四年灰，对抹灰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一天差不多能抹50平米的灰。 岂不是说，对方一天的收入竟然是500元？ 对于抹灰，李四水有一套自己独创的技巧，50平米对他来说非常轻松。 如果卖力干的话，完全可以抹到80平米。 要是起的早点，晚上再加会班，100平米都不是问题。 那岂不是说，自己一天的工钱可以达到800块，甚至1000块？ 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一直在建筑队混，普通的建筑队，工资最高的就是楼体外部的架子工。 对技术要求高，加上是高空作业，所以一天可以达到400元。 剩余工种能有300元，便非常优秀了。 大部分也就是200块。 可这里…… 忽然，他开始在表上搜寻架子工。 架子工在最右边的位置，他看了一下工程单价，眼角再次狂跳。 因为架子工的工资，在这里保底就是1000块。 那些搭架高手完全可以拿到日薪1500元。 这时就听火儿问：“军哥，按照这上面所说，兄弟们的工钱可不止一天400元啊！ 那个张老板到底什么来路？会不会和贺有根一样都是骗子？” 刘鹏也道：“是啊，他不会是拿着高工资的噱头，故意让咱们往里干活吧？ 如果最后要不来工钱，坑的还是你。 到时……” 到时后面是什么他没说，因为两年前的罗天友就是前车之鉴！ 听到这个，罗铁军哈哈大笑：“关于工钱的事，你们大可放心。 只要你们把自己手上的活保质保量的完成，工钱一分都不会少。 至于这位张老板，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十月食品厂？” 他将十月食品厂的事一说，所有人都动容了： “你的意思是，在十月食品厂，生产线上的工人月薪都在15000元左右？” “这一点只要去过十月食品厂的人都知道。 现在的十月食品可是中州最大的香馍馍，很多大学生都挤破头的想进去。 可惜那里已经不缺人，没有特别靠谱的关系就不要想了。 张岳老板的宗旨是，有钱大家一起赚。 知道他在有为艺术公社这个楼盘上赚了多少吗？ 2.7个亿！ 至于你们的工资，张老板特意建了个对公账户。 他说了，为了表示诚意，有为艺术公社的整个工期，你们的工资都是日结。 所以哪怕你只干一天，都能拿到钱。”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有为艺术公社大门口走出来。 而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工人。 张火一愣：“杨叔？” 杨三旺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然后又对其他人道：“我在这里强调一下。 天友建筑队目前的工资结算方式，是每天晚上20:00之前，由我分发给各个工种的工头。 然后各个工头必须在20:30之前，全部发放到工人手中。 还有问题没？” “没了。” “那就好，马上就要吃午饭了，都给我去食堂。 今天食堂特意加了两个菜，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 “太好了！”现场所有青年一片欢呼。 高工资，还是日结。 这对于工资经常被拖欠的他们来说，无异梦幻一般。 大家正准备跟着杨三旺走，忽然，就听：砰！砰！砰！ 是钢管敲击的声音。 罗铁军转身看过去，只见从道路的两端，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百十号人。 为首一人脖子上挂着大金链，手上拿着两个文玩核桃，一走一晃的道：“你们谁是头啊，让他出来见我！” 罗铁军眼皮瞬间跳了两下，拳头也紧紧握住：“贺有根？” “哟呵？”贺有根哼笑道，“你认识我？ 那刚刚好，省的老子再自报姓名。 我直接打开亮话，有为艺术公社从现在开始，工程立刻停止。 谁要再敢往上垒一块砖，添一抹泥，老子打断他的腿。” “是吗？原因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老子拳头硬！看到我这些兄弟没？ 他们可不是吃素的。你要不信，咱们可以练练。” 杨火旺突然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你这些兄弟都不是吃素的，毕竟我这条腿就是这些人打断的。” 贺有根一愣：“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罗天友的那个助理。 哟呵，看来咱们还是老相识。 今天老子心情不错，不想动粗，所以都给我滚吧！” 结果他话音刚落，突然脑袋一疼，整个人直挺挺摔到地上。 张火拿着一块断成两截的板砖，转身对罗铁军和杨三旺道：“军哥，杨叔，对付这种人和他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直接弄他啊！” 接着他对跟自己过来的三十多人道：“兄弟们，这个就是我路上给你们说的那个贺有根。 现在他竟然想让咱们停工，阻止咱们挣钱，你们说怎么办？” “弄他！” 这三十人本来就很敬佩张火，视他为大哥。 加上来之前张火已经和他们通过气，大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尤其是在得知，有为艺术公社的工资竟然比自己预料中的还要多的多时，更加充满了力量。 对面，所有贺有根的小弟看到突然冲过来的三十多人，瞬间就傻了。 什么情况？ 自己兄弟明明人更多，看起气势看起来也更吓人啊？ 贺有根的手下同样不缺刚毅之人，这些人反应很快，第一时间也开始朝前冲。 后面的小弟见状纷纷跟上。 然而仅仅过去三分钟，这些小弟就开始四处逃散。 太吓人了，对方这些人还是人吗？ 头硬，拳头更硬，一拳下去直接将人打出去两三米。 所有人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己生两条腿，边跑边惊恐的大叫，场面那叫一个凄惨。 药厂家属院位于化工路与凯旋路交叉口向北50米。 甘大兵一家就住在这，而他选择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便宜！ 这里的房租一个月只有800元。 之所以这么廉价，是这是一家老小区，残破不堪，足足37年历史。 为此甘大兵没少被媳妇抱怨，说自从跟着他就没过过好日子。 甘大兵也很无奈啊！ 他有两个小孩，老大现在在念小学，老二马上也到了上小学的年龄。 因为在有为艺术公社买房的房子烂尾了，户口转不过来。 以至于老大不得不去私立学校上课。 一年光学费就要三万，日子过得那是相当拮据。 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发愁老二上学的事。 因为他真的没钱再送老二去私立学校念书了。 就在这时，一个令他无比振奋的好消息传来。 有为艺术公社要开工了，如果真能在三个月内交付，刚好不耽误老二到公立学校入学。 甚至老大也可以想办法转过去。 这也是之前张岳让他选择委托承建，还是卖房时，他选委托承建的原因。 只是甘大兵万万没想到，惊喜竟然才刚刚开始。 就在三天前，有为艺术公社突然成了高新区三个重点学校的学区房。 房价从原来的11000元，直接飙升到23000元。 其实房价升不升的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自己也不会卖。 可关键是，自己的孩子竟然能上高新区第一小学了？ 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要知道，在高新区，多少有钱人想去这个学校都不可得？ 结果竟然让自己碰到了。 那可是高新一小，在他心中完全不输于大学中清华北大的存在。 第148章 最后的杀手锏 第148章最后的杀手锏 甘大兵右手拿起笔，一边浏览“郑好办”，一边记录。 “郑好办”是中州政府发布的一款APP，电瓶车上牌、身份证挂失、驾驶证办理、医保社保查询…… 只要牵扯到民计民生的东西，都可以办理，当然也包括户口迁移的手续和流程。 这时门打开，媳妇蒋金翠回来了。 看到甘大兵，蒋金翠立刻笑意盈盈道：“哟，俺的甘百万又在忙啥呢？ 来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甘大兵无奈：“我说行了，天天甘百万甘百万的叫，我是个弄啥嘞整个药厂家属院谁不知道？ 让街坊邻居听了笑话。” “可你就是甘百万啊！”甘大兵不在意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涨价，蒋翠翠可不会不在意。 尤其在得知有人已经出到31000元/平的时候。 在听到这个报价时，蒋翠翠都快高兴疯了。 89平，31000元/平，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把房子卖了，立刻就能到手279.5万。 即使还掉银行的贷款，还剩能240万。 这不是妥妥的百万富翁又是什么？ 当然，在是否卖房这一点上，蒋翠翠和丈夫的态度一致。 不卖！ 自己和丈夫每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在外面摆摊，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家里的两个崽子能有个好前程吗？ 老大在中州进不了公立学校，但只要回农村老家上学一样是免费的。 可夫妻俩宁愿省吃俭用节衣缩食，都撑着让孩子在中州上学。 原因就是中州的教育水平根本不是农村老家能比的。 现在有机会上重点小学、重点中学，别说房子值279.5万了，就算2795万也不卖！ 见丈夫在记录转档案流程，蒋金翠摆摆手：“张老板不是说了吗？三个月后才交房呢！ 现在你记这些有什么用？ 我专门打听了，等交房后这事物业会帮咱们办的妥妥当当，根本不用你操心。” 结果就听甘大兵哼道：“指望物业？算了吧！ 物业那些人除了要物业费的时候积极，其他什么时候积极过？ 而且迁户口是大事，我必须把所有需要准备的资料准备好。 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 还有各种流程也得弄的滚瓜烂熟，半点都错不得。 一旦户口可以迁，就第一时间迁过来。 不仅如此，我还要搞清楚，只迁伱一个人的户口影不影响孩子入学。 毕竟老家还有五亩地嘞……” 听甘大兵絮絮叨叨的说着，蒋金翠脸上全是笑意。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迁户口这样的小事根本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精力。 自己丈夫之所以这么认真，主要还是心里高兴，特别高兴。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甘大兵接听。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什么？贺有根带着一帮人现在在有为艺术公社工地现场？ 他想逼迫天友建筑队停工，让有为艺术公社延期交房？ 这个王八蛋，卧槽他妈！！！” 噌的一下，甘大兵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眼睛瞪圆，拳头紧握。 有为艺术公社想成为三个重点学校的学区房，自己两个孩子想在重点学校念书， 自己一个靠租房勉强度日的穷屌丝，想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翁，全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上： 有为艺术公社必须按时交房！ 如果还像之前那样继续烂尾，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梦幻泡影。 三两步冲进厨房，甘大兵拿出一柄菜刀。 “老甘，你……” “翠翠，今天的事你别拦我，不管他贺有根是什么狗娘养的皇帝太子，我都得找讨个公道。 太欺负人了，他妈的太欺负人了……” 之前他就好几次想找对方拼个你死我活，都是蒋金翠死命拦住他。 可是今天，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谁知蒋金翠道：“老甘，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贺有根：“啊？” “啊什么啊？以前贺有根欺负你也就欺负了，可现在他欺负的是我儿子，两个儿子！” 说完，也跟着跑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擀面杖。 两人下楼，骑着买了六年的早就破烂不堪的电瓶车，杀气腾腾的朝有为艺术公社冲去。 结果距离目的地还剩一个路口，忽然看到一个熟人： “宋哥？你干什么去？” 对方正是甘大兵在有为艺术公社的邻居宋建国。 宋建国则拿着一截钢筋：“听说贺有根带着一帮人，去有为艺术公社威胁天友建筑队了，我过去看看！ 你呢？” “咱俩的目的一样。” “那一起？” “走！” “等等，你们也去有为艺术公社？” “咦，你好面熟，你也是有为艺术公社的吧？” 甘大兵愕然的发现，自己周围有十来个人竟然和自己的目的一样。 而且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起来都有点熟悉。 他忽然一举菜刀：“有为的邻居们，咱们一起去，我就不相信他贺有根能上天。” “对对，一起去。” “收拾他丫的。” 有为艺术公社门口，张火一脚踩住躺在地上贺有根，冷冷一笑： “老家伙，你那些小弟中看不中用啊？ 我还没用力，他们就倒下了。” 贺有根看看张火，又看看他身后那三十多名农民工，头皮一阵发麻。 这帮人什么来头？怎么手段一个比一个狠？ 他带着兄弟们过来，主要目的就是装个逼，顺带吓唬一番。 只要把工程搅黄了就行，没想到…… 不过输人不输阵，他哼道：“小子，你有种，敢不敢报出名号？” “哟呵，威胁我？”张火冷冷一笑，“听好了，我姓张……” 然而话没说完，忽然就愣住了。 只见前方马路上呼呼啦啦涌来一大批人。 这些人有步行的，有骑电动车的，有开三轮车的，还有几辆五菱宏光…… 而且人群有老有少，看起来非常混乱。 但张火却丝毫不敢小觑，因为他从这些人身上感觉得到了杀气。 激烈的杀气！ 浓郁到几乎沸腾的杀气！ 连他这种在江湖上混惯了的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忽然，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正是甘大兵和宋建国。 甘大兵道：“贺有根呢？” 宋建国也道：“你们都是贺有根的小弟？” 张火摇摇头，指指自己脚下：“贺有根在这，他那些小弟被我们打走了。” 罗铁军在旁边补充：“我们是天友建筑队的，你们……这是？” “我们是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 “所以你们来这里是？”罗铁军瞬间将这些人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是问问贺有根到底安的什么心！” 甘大兵忽然大吼一声，迈步朝贺有根走过来。 他身后的业主也瞬间一拥而上。 张火眼皮一跳，连忙快速后退。 他那兄弟也第一时间向后躲闪。 接着贺有根就被人群淹没了。 当张岳赶到的时候，贺有根已经被120车拉走，柳诗函也带人封锁了现场。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张岳表情全是愕然。 关于贺有根会来找茬，他早有预料。 毕竟就算是个普通人，在得知自己亏了两个多亿，也一定极不甘心。 更不要说嚣张惯了的贺有根了。 虽然天友建筑队和贺有根不共戴天，但他依旧不放心。 于是思前想后，张岳直接将这些建筑工人的工钱提高一大截。 甚至他还搞出了日结制度，就是希望在触手可得的利益面前，让这些工人更加坚定。 然而张岳万万没想到，最后出奇制胜的竟然是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 听说贺有根已经被他们打成了沙琪玛，能不能抢救过来都得靠运气。 柳诗函走到张岳面前，无奈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岳脸上全是无辜：“柳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 今天的事件和我真没关系。 是贺有根带人来找茬的，天友建筑队的人只是正当防卫。 而且伤人的是那些业主，就算你要调查，也是查他们呀！” 虽然表面说的诚恳，但张岳却心中暗笑。 这次动手的人全都是被贺有根坑惨了的受害者。 所以柳诗函不仅不能追究责任，还得尽力安抚。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造成严重的负面社会影响。 谁知柳诗函忽然嫣然一笑：“你误会了，我说的是‘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岳一愣，随即一拍脑门：“行吧，你大你有理。” 出乎张岳意料，贺有根在医院抢救了一星期后，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当然，虽然活了，但也只剩下半条命。 他那些小弟群龙无首，加上被张火和他那些兄弟打破了胆，根本不敢再去有为艺术公社工地找麻烦。 因此有为艺术公社的工程，进度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让甘大兵等业主长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出手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 老实人不发狠，某些人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张岳同样也放了心。 因为和柳诗函的关系，他比甘大兵等业主了解的更多一些。 贺有根主动到有为艺术公社门口闹事，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件，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 也就是说，就算对方恢复健康，等待他的也是一系列审查。 别人不知道审查意味着什么，体制内的张岳又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贺有根基本算是完了。 当然，关于贺有根，张岳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 现在的他再次忙了起来。 尤其是天友建筑队这边，为了对抗贺有根，他给了罗铁军很大的权限。 但这种权限随着工程稳定下来，必须一点一点的收回。 否则一旦时间过长，很容易尾大不掉。 好在罗铁军非常配合，让张岳轻松不少。 这一天，他正在处理一个报表，詹苏苏推门笑道：“老板，看看谁来了。” 张岳抬起头，也是一愣：“周教授？快坐快坐！” 来人竟是周学鼎。 “张老板，我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冒昧？怎么会？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参观。” 张岳有些奇怪，因为他发现周学鼎的语气有点怪。 周学鼎摇摇头：“我来这里不是参观你的食品厂的。” “那你是？” “当然是做生意了，我想和你一起发财来着，就怕那点小钱你现在看不上眼啊！” 张岳一愣：“华裕粮食销售基地又有动作了？” 周学鼎立刻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能猜出我的目的。 怪不得能有现在的成就。” 张岳笑道：“厉害什么？ 您老人家德艺双馨，就算赚钱做生意，针对的也是那些无良奸商。 我知道的奸商只有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所以也只能猜这个。” 说完，他有些好奇：“钱裕华又在搞什么？” “水稻。” “水稻？”张岳一脸茫然，大米的价格曲线他刚看过，价格一直非常平稳啊？ 要是真出现较大波动，不用周学鼎说，张岳自己都会主动进场捞一笔。 岳丰粮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新业务了，加上十月食品厂的二号仓库一直空着。 这可是极大的资源浪费。 周学鼎道：“准确的说，是稻种！” “稻种？” “对，钱裕华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收集水稻-Y911。 如果我没猜错，他购买这些稻种，应该是想卖到国外。” 见张岳一脸茫然，周学鼎解释：“关于水稻品种，尤其是杂交水稻品种，你应该不陌生吧？” 张岳当然不陌生，不仅张岳，每一个华人都知道杂交水稻之父——袁老先生。 正是因为有这位老先生存在，才让华国14亿人民没有饿肚子的忧虑。 周学鼎点点头：“水稻-Y911的研发者是袁老先生的学生杜安才。 和袁老先生名扬天下不同，杜安才几乎默默无闻。 但默默无闻不代表他没有能力，相反，杜安才是袁老先生所有学生中最有天赋的。 袁老先生的杂交水稻，尤其是超级稻，固然非常厉害，但却有个缺点。 即这种水稻产出的大米口感很差。” 张岳点点头。 父亲张立国卖了这么多年粮食，张岳对各种大米谷物的特性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就拿大米来说，大家吃的最多的就是东北米。 至于超级稻，还是算了吧！ 这玩意种出来只有两种功能。 第一，酿酒。 第二，作为储备粮。 张岳曾经好奇买了一点，结果……卡喉咙。 说到这个，周学鼎也有些无奈：“超级稻是袁老先生一辈子的心血，现在却被束之高阁。 作为他的学生，杜安才非常痛心。 于是这些年他一直在探索，希望能在超级稻的基础上研发一种新型水稻。 让这种水稻在高产的同时，又拥有极佳的口感。 在最开始，大家都准备看他的笑话。 毕竟想要二者合一，难度之大，绝对远超杂交水稻的发现。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杜安才竟然成功了。 他用一种很特殊的方法，培育出了水稻-Y911。 这种水稻不仅亩产达到了1132公斤，口感上也和东北米不相上下。” 张岳吓了一跳：“等等，你说亩产多少？” “1132公斤！” “那岂不是2264斤？” 东北米虽然好吃，但产量并不高，一般来说一亩能有个1200斤就非常不错了。 可现在竟然有一种大米，在保持口感的前提下，产量将近翻倍。 完全是梦幻般的存在。 “等等！”张岳道，“你刚才说钱裕华的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正在收购这种水稻种子，目的是卖到国外？” 周学鼎点头道：“看来你猜出来了？ 没错，买水稻-Y911的人，正是漂亮国四大粮商之一的ADM。 至于ADM的目的，很简单，他们想通过大量收购这种种子，然后进行研发。 再凭借自己先进的技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创新，从而垄断整个水稻产业链。” 张岳的眼皮忍不住狂跳。 垄断水稻产业链…… 他不禁想起了当年的大豆贸易战。 大豆因为富含蛋白质，也被称为植物肉，是植物中标准的贵族。 而说到营养价值，和各种肉类比都不逞多让。 漂亮国的四大粮商很早就盯上了这件宝贝。 20世纪之前，大豆的主要种植区域90%都在华国。 等到1929年，有个叫莫尔斯的漂亮国人，只身来到华国收集大豆种子。 短短三年，就收集了4451份。 然后他凭借这些大豆资源不断的研发改进，培育出了很多高产抗病的新品种。 莫尔斯本人也成了所谓的“漂亮国大豆之父”。 接着，莫尔斯的大豆就开始向全世界推广，尤其是在我国加入WTO之后。 双方就大豆问题，展开了数次残酷的大豆倾销战。 虽然最后我国在中粮的带领下取得胜利，可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而且虽然是赢了，但也没全赢。 因为现在国人吃的大豆，依旧有很大一部分需要进口。 当然，话又说回来，大豆这玩意进口就进口吧！ 毕竟它不是主食。 就算暂时性缺一些，也无伤大雅，最多出门的时候少吃两块豆腐。 但大米就不一样了。 我国以大米为主食的人口达到60%，尤其是最近几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提高，这个比例还在逐步增加。 一旦大米走上了大豆的路子，最后也被四大粮商控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脸色凝重问：“此事粮监会总部什么意思？ 钱裕华这种行为必须严厉打击啊，说不好听点，这货就是个汉奸！” 周学鼎苦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可问题是怎么阻止？ 粮食买卖秉承的是自由，起码在表面上是自由的。 此事我专门向上面申请了，上面也非常重视。 但经过反复论证后，却发现没用。 就算华裕粮食销售基地不卖，也肯定有其他人卖。 因为ADM给的价格太高了。 对那些黑心商人来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爱国就是个笑话。” “等等，周教授。”张岳忽然冷静下来，“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 他发现两人饶了半天，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 华裕粮食销售基地卖水稻-Y911给ADM，是双方你情我愿。 自己即使想插手，貌似也无能为力啊！ “当然是发财了。”周学鼎嘿嘿一笑，语气突然放低，“既然钱裕华能卖水稻-Y911，咱们也能卖啊！ 我想以岳丰粮业的名义联系ADM，将这种稻种卖出去。 咱们的价格只需比华裕粮食销售基地低一点，就能中途截胡。 到时赚个几千万简直轻轻松松。 你我还是按照先前的比例分成，我占5%，你占95%，怎么样？” 听到周学鼎的话，张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老家伙，你想坑我？ 第149章 到底谁被打脸还真说不准 第149章到底谁被打脸还真说不准 张岳看周学鼎的神色全是古怪。 刚才对方大义凛然来找自己，尤其是说了水稻-Y911的历史后，听得张岳热血沸腾。 他本以为周学鼎应该是想联合自己，狠狠打击钱裕华的汉奸行为。 结果对方直接来个“对方能卖，咱们也能卖”可还行？ 周学鼎轻咳一声：“小张，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把水稻-Y911卖给ADM，卖的不是原种，而是良种。” “卖良种？不卖原种？这有区别吗？”张岳依旧不解。 他当然知道原种和良种这两个概念。 所谓原种，就是繁殖场根据原种生产程序培育的纯度高、质量好，且能够进一步繁殖的种子。 良种是指原种繁殖一代之后的种子。 简单来说，如果把原种定义为一代种，那么良种就是二代种。 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纯度。 通常情况下，原种要求种子的纯度不能低于99.8%，良种的种子纯度不能低于98%。 仅有的1.8%，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良种产生的种子，基本不建议继续耕种，会造成一定规模的减产。 张岳小时候帮父亲守店，碰到有人来买种子，一般都是问对方准不准备留种。 如果留，就买原种。 如果不留，就买价格稍便宜的良种。 周学鼎看张岳茫然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你就不懂了。 原种和良种对种植户来说区别的确不大，但对那些农业专家来说，差别就大了去了。 而水稻-Y911尤其特殊。 因为杜安才的培育方法非常独特，等种子繁殖到良种这代，基因已经彻底改变。 所以就算ADM将其买回去，培育出来的也都是残次品。 万一对方的科研人员钻牛角尖，还可能将他们带到弯路上。 如此一来，咱们既赚了钱，又顺带坑了一把不怀好心的ADM，可谓一箭双雕。” 张岳却没有被对方说服，他一脸狐疑： “你确定把良种当原种卖，能骗过那些老外？ 他们可比伱想象的精明多了。” 这点倒不是张岳妄自菲薄。 论农业发展，漂亮国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国媒体经常说自己是农业大国，但农业大国和农业强国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单说农业技术研发，别说漂亮国，咱们比日国都要差一大截。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杂交水稻一个品种。 周学鼎道：“我当然知道那些老外不好骗，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张岳：“我的本事？” “对啊，贺有根的事我可是听说了。 此人极为难缠，很多强力人物想收拾他，都无可奈何。 结果你随便一通操作，不仅狠狠赚了一大笔，还直接将其坑死。 钱裕华比贺有根差远了，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张岳连忙摆手：“周教授，话可不能乱说。 我能低价拿下有为艺术公社，完全是凭运气。 而且我还是受害者，贺有根现在还欠我182.24万没还呢！有欠条为证。” 周学鼎却压根不信：“行了，知道你谦虚，此事就这么定了。 还有，关于ADM觊觎水稻-Y911的事，杜安才教授也非常重视。 我约了他明天来中州，到时你们两个见一见。” 说到这个，张岳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我现在就联系酒店，一定好好招待一下杜教授。” 虽然张岳没听过杜安才，但对方能培育出水稻-Y911，绝对是农学科学界的大牛。 这样的人，不管人脉还是资源，在国内都属于超一流。 自己无论岳丰粮业，还是十月食品厂，哪怕国岳制药厂和枣林药酒，都和农业息息相关。 所以能结识对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学鼎看到张岳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就说你小子是个人精吧！ 水稻-Y911这件事，只要你能处理好，别说杜安才，整个华国农业科学界，都得给你三分面子。” 周学鼎走了，张岳却开始头痛起来。 如果对方让自己做生意赚钱，凭借眼睛异能，张岳分分钟帮他做到。 可现在涉及商业竞争，还是ADM这样的超级国际巨头，别说把握，张岳连头绪都没有。 正茫然无措，忽然，他看到一直站在旁边的詹苏苏，下意识开口问： “周教授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詹苏苏微微一笑：“很简单呀！” “简单？” “对，ADM也就是来咱们这里买种子。 现在你有周教授帮忙，还有杜安才教授协助。 而钱裕华充其量就是个小老板，怎么可能斗得过你？ 你需要做的其实只有一个，取得ADM代表的信任。” 张岳一愣，随即一拍脑袋。 自己好像的确不需要担心，周学鼎来找自己，说明这件事上面已经知道了。 所以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官方。 天时、地利、人和中，钱裕华也就占那么一点天时。 要连这都赢不了，自己真的不用混了。 詹苏苏又道：“刚才我查了一下新闻，ADM的董事会成员查理·西诺，会在三天后来华。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就是这次购买水稻-Y911种子的负责人。 岳丰粮业想获得对方信任，除你之外，还需要一个精通国际贸易的人才，负责具体的细节磋商。” 张岳道：“精通国际贸易的人才？你可以吗？” 詹苏苏无奈：“我要是行，就不会和你说这个了。 虽然你现在拥有好几家优质产业，但这种人还真没有。” 张岳终于明白了詹苏苏的意思： 没有人才，当然是招聘人才了。 只不过因为这个岗位极其重要，石曼曼和詹苏苏都做不了主，必须由张岳亲自拍板。 他果断对詹苏苏道：“你现在通知曼曼，让她发布招聘信息。 这件事必须在查理·西诺到来前解决。” 石曼曼的动作比张岳想象中的更快，在面试简历发出去后的半小时，就有五个精通国际贸易的人回复。 张岳也不墨迹，直接将面试时间定到下午三点。 而且为了彰显自己对人才的重视，他还特意把面试点安排在中州的CBD。 CBD也叫中心商务区。 这个概念最早产生于1923年的漂亮国，是一个城市、一个区域，甚至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中枢。 中州CBD位于中州大道和金水路交叉口北，对面是中州国际会展中心。 中储粮大厦也在这里。 CBD大楼的顶楼，专门被定为高级人才招聘区。 如果面试者收到用人单位的面试地点在这里，那么恭喜： 你成为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进入电梯，石曼曼详细的和张岳介绍了高级人才招聘区的特点。 张岳听完，忍不住为那个想到这个主意的人点赞。 在中州，企业的招聘地点一般都在公司内部。 这样不仅方便，也便于应聘者对公司有个初步了解。 比如十月食品厂的工人招聘，就放在大礼堂。 只是这种方式固然有很多好处，却不适用于高级人才。 因为，聘请需要仪式感！ 就好比当年刘邦封韩信为大将军时，本来他想的是直接写个纸条搞定。 但被萧何劝住了。 最后刘邦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当着所有文武将相的面，亲自册封。 然后才有了浓墨重彩的大汉朝。 刘备三顾茅庐的情况也差不多。 现在的张岳虽然比不上刘邦刘备吧，但适当展现对人才的尊重，绝对更有利于将来的工作。 很快，电梯来到顶楼。 看到里面的布置，张岳眼睛再亮。 这地方不错。 没有那些五星级酒店的花里胡哨，所有装饰都非常简约。 但正是这种简约，才更适合人才聘请。 毕竟聘请来的人才只需把工作做好即可，其他的花里胡哨，都是画蛇添足。 石曼曼来到1806房间，打开门，正要请张岳进去。 忽然，电梯门再次打开。 难道是来应聘的人到了？ 虽然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绝对不排除有提前过来适应环境的。 只是，下一刻，张岳发现自己猜错了。 从电梯内出来的是个漂亮女人，女人胸牌上写着“众鑫金融服务有限公司”。 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用人单位。 张岳对女人没感觉，石曼曼和詹苏苏却直接愣住。 尤其是石曼曼，她对女人的印象十分深刻，甚至还记得对方的名字：易美勤！ 之前她拉着詹苏苏到张岳的岳丰粮业应聘，在等待过程中，还曾和对方发生过口角。 而发生口角的原因，是对方看不起自己的低学历和零工作经验。 要知道此女可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修的还是宾夕法尼亚大学非常有名的工商管理学。 只是最后自己因为詹苏苏的关系，成功入职岳丰粮业，狠狠打了一番此女的脸。 以至于到现在回忆的时候，她心里都暗爽不已。 没想到两人竟会在这里再次见面，对方也找到了新的工作。 众鑫金融服务有限公司，石曼曼听过这家企业，主要做风险投资的，待遇非常不错。 哪怕放在整个中州，都属于顶尖的存在。 石曼曼认出易美勤的同时，易美勤也认出了她。 接着，易美勤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石曼曼忘不了那天的情况，易美勤又怎么可能忘记？ 她的记忆比石曼曼更深刻。 自己可是世界重点大学最优秀的高材生，结果却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比了下去。 这让她非常不服。 学历、经验、能力，哪怕是容貌，她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最后却输了。 如果真是实力不足输的，易美勤虽然郁闷，也不至于如此念念不忘。 关键是，那个岳丰粮业的老板，根本就不给自己面试机会。 什么时候海龟都这么受歧视了？ 想到这，她迈步走过去，抬头看向张岳：“张老板？” 张岳一愣：“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当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说完，她又看向石曼曼和詹苏苏：“但你们俩应该不会忘吧？” 石曼曼没接话，她小声将对方的来历身份，以及当时的情况和张岳说了。 张岳这才恍然：“没想到咱们还挺有缘。 之前不好意思啊，那时岳丰粮业还只是刚起步，需要不了那么多人。 不过最近发展倒还可以，准备扩招。 如果你有意向，或者你有什么亲戚朋友对粮食买卖感兴趣的，可以和我联系。 只要有能力，待遇什么的肯定让你满意。” 张岳就是随便客套两句，谁知易美勤突然哼道： “哟，你这是想挖我？ 就怕你所谓的待遇，有点拿不出手呀！ 知不知道我在众鑫金融的工资是多少？ 17000元，而且还不算加班费。 如果加班的话，最高甚至可以达到20000元！” 说完，她脸上全是得意。 易美勤可记得清清楚楚，岳丰粮业的月薪是8000元。 当时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被这个待遇所吸引。 现在再看，别说让自己主动跳槽，哪怕张岳求自己去，自己都不去。 作为一名标准的都市白领，8000元连自己的日常开销都不够。 张岳也是一愣：“月薪17000元？加班20000元？ 这个待遇不错嘛，哪怕放到十月食品厂的工人中，都能排在中等了。” 易美勤听到张岳刚开始的话还有些得意，结果听到最后一句，脸瞬间就黑了： “你什么意思？一个食品厂的工人一个月能挣17000元？骗傻子呢？” 张岳闻言也不辩解。 说实话，关于十月食品厂工人的待遇问题，别说一般人。 如果张岳自己不知道情况，他都不会信。 而且辩解除了让自己装个逼，没有任何好处。 他早就过了靠这点小钱装逼的阶段。 只是张岳不开口，不代表石曼曼不开口。 她看了易美勤一眼：“易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现在是十月食品厂人力资源部负责人。 而这位詹苏苏女士，是十月食品厂财务部的负责人。 关于十月食品厂工人的待遇问题，我们两个有权利制止任何毫无理由的诋毁。 所以你再信口雌黄，我将以十月食品厂人力资源部的名义进行抗议。” 听石曼曼一本正经的说完，易美勤忍不住嗤笑：“哟呵，你的意思是我污蔑你们了？ 行啊，请拿出证据，我立刻向你们道歉。 如果拿不出来，不好意思，作为华国公民，我有自己的言论自由。” 她以为自己这么一说，肯定能将石曼曼压住。 谁知石曼曼笑了：“道歉？这可是你说的。 至于证据，挪！” 见对方递过来一张纸，易美勤疑惑接过。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这是一张报表，对于这种报表，易美勤并不陌生。 它是用人单位在给工人发工资时，和银行之间的财物往来表。 这种表用的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纸，加上只是用来留证的，没什么用，基本不存在造假。 当然，让易美勤呆愣的并非报表本身，而是上面的数字。 喻嘉恒，18453元；宗子义21409元；汪玉莉，15954元…… 随随便便扫过去，这些人的工资竟然没一个低于一万五的。 也太离谱了吧？ 忽然，易美芳看到表格的最顶端。 詹苏苏，67241元；石曼曼，63589元…… 她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对石曼曼道：“你一个月六万多？” 说到自己的工资，石曼曼立刻解释：“别误会，我俩也就这一个月高。 其中有万把块是天友建筑队那边的绩效，现在天友建筑队稳定了，一个月也就剩五万多点。” 一个月也就剩五万多点…… 易美勤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什么时候月薪五万，需要用“也就剩”来形容了？ 再联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因为不到两万块的薪水而自鸣得意，易美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一次将易美勤压制，石曼曼的脸都笑出了花。 小样，还敢在姐面前嘚瑟不？ 真以为自己有个好学历，就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碰到好机遇。 机遇不行，再有能力也白搭。 至于自己私自把员工的工资单给别人看，石曼曼并不在意。 张岳从不避讳工人工资的发放情况，甚至还会在厂内的公示牌上公示。 因为工资的透明化，可以大幅度提高工人工作的积极性，从而引发良性竞争。 只有那些在工资上故意设置陷阱，或者岗位分配极不均衡，需要藏着掖着的老板，才会对工资数额三缄其口。 张岳不主动吹嘘十月食品厂的工人工资，但并不反对石曼曼吹嘘。 他微微一笑：“行了，那些面试者快到了，咱们到房间等着吧！” 易美勤呆呆看着三人从眼前消失，神色不停变换，浑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那五位约好的面试者陆续到来。 张岳一一和他们聊天，增加彼此的了解，最后给出统一回复： 等！ 如果被录取，这边会主动和对方联系。 时间两天内。 两天内要没收到电话，很抱歉…… 从房间出来，张岳不自禁的伸个懒腰，不得不说面试还是蛮累的。 尤其是彼此之间很陌生，张岳除了要判断他们的能力，对他们的性格也要做出评估。 毕竟和ADM这样的超级巨头打交道，丝毫马虎不得。 要是负责沟通的人因为个人能力，导致某个环节出问题最后功败垂成。 张岳估计自己得哭晕在厕所。 正想着，忽然一个声音道：“请问一下，你们是想招一名熟悉国际贸易方面的人才吧？” 张岳一愣，因为和他说话的人，竟是那个易美勤。 只是和刚才的傲慢相比，现在对方姿态放的很低。 好在他反应很快：“对，岳丰粮业的确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那我能不能问一下工资待遇？” “这个要看具体业绩，我会制定一套考核标准。 当然了，我对这个岗位的要求是，对方月薪不能连续三个月都低于五万。” 易美勤一愣：“什么？不能连续三个月都低于五万？这个怎么说？” “很简单，低于五万证明能力不足。 我给的底薪是28000元，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难不成我要一直花这么多钱养一个废物？” 易美勤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28000元，光底薪就比自己现在的薪水多了一万一！ “这个……张老板，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张岳不解，“你不是众鑫金融服的面试官吗？” “没错，我在众鑫金融服务的确管人事这块。 但良禽择木而栖，何况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和现在的岗位并不对口。 相反，我在国际贸易方面也有涉猎，而且还在漂亮国一家大型跨国公司实习过半年。 所以论见识和阅历，我自信并不比你请的那五位面试者差。” “是吗？”张岳看了易美勤一眼，“既然这样，那就进去聊聊？” 石曼曼见状，正要开口阻止，却被詹苏苏拉了一下。 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开口。 张岳邀请易美勤坐下，不等张岳开口，易美勤就道： “张先生，关于国际贸易这块，牵扯的理论知识有很多。 比如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国际经济学、计量经济学、世界经济学概论、政治经济学。 对个人的专项能力要求更高，会计学原理、统计学、财政学、货币银行学、经济法、国际商法、证券投资、财务管理、管理学原理等都要有所涉猎。 不仅如此，国际贸易理论、国际金融、国际贸易结算、外贸英语函电、外贸口语、外贸写作、外贸谈判技巧、国际经济合作、跨国公司理论与实务。 尤其是进出口贸易实务，必须非常精通。 当然，你开公司肯定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能告诉我如果我成功入职，需要负责哪一部分吗？ 我可以详细讲一下，甚至帮你做一个大致的企业方向规划架构。” 听她一股脑说完，包括张岳，现场三人都有点懵。 要知道这个易美勤应该是听到岳丰粮业待遇不错，才临时准备了一下。 没想到…… 张岳轻咳一声：“是这样，因为业务需要，我准备和ADM方面进行接洽，并在稻种买卖上达成初步合作意向。 你知道ADM吗？” “ADM的全称是ArcherDanielsMidland，翻译过来也叫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公司，是世界四大粮商之一。 稍等，让我查查！” 说完她拿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然后道： “三天后，ADM的董事会成员查理·西诺会来华国。 若我没猜错，你准备对接的人应该是他吧？ 恰好，我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修硕士学位时，听过他的演讲。 这个人对华国文化非常感兴趣，尤其喜欢华国美食。 而且他精通世界各国历史，最喜欢收藏各种文物。 在他的私人庄园，还有个小型的私人博物馆。 关于和查理·西诺的沟通，的确需要用到一些外贸谈判技巧。 但我认为，谈判和打仗一样，讲究的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所以你最好能在华国美食和文物交易上多下点功夫。 只要能取得他的信任，剩余的事就简单了。” 听她一番话说完，张岳惊讶的张大嘴巴：“易女士，你和查理·西诺很熟？” “也不能算熟吧，他女儿也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念书。 恰好，我们两个是同学，放假的时候，我去她家住过两星期。” 第150章 朴实无华的农业大佬 第150章朴实无华的农业大佬 看易美勤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再结合对方和石曼曼互撕时的嫉妒神态。 张岳只有一个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易美勤能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就读，肚里怎么可能没点东西？ 想了想，张岳点头道：“很好，我已经对你的能力有了比较全面的认知。 但有个问题，查理·西诺三天后就到了。 也就是说，如果你被我公司聘用，两天内必须到岗。 你看……” 易美勤点点头：“这个不是问题。 只要我的待遇和伱说的一样，那边我随时可以走人。” “行，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最迟明天下午17:00之前，不管是否聘用，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等易美勤离开，张岳问石曼曼和詹苏苏：“你俩怎么看？” 詹苏苏道：“这个女人好厉害！” 石曼曼也无奈：“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比我强。 就是太物质了点。 不是我诋毁她，她愿意跳槽，只是看中了咱们优厚的待遇。 如果别人给的更多，我敢保证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张岳点点头，石曼曼说的也没错。 沉吟片刻，他问：“如果我让你选，这六个人中你会选谁？” 结果石曼曼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易美勤。” 张岳不禁有些意外：“为什么？” “很简单，她是这六人中能力最强的，而且还和查理·西诺认识。 有她在，咱们和ADM的接洽，绝对事半功倍。 至于她喜欢钱这件事，虽然有点让人不齿，反而是人之常情。 换成其他人，估计做法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张岳笑道：“是吗？但你们两个好像有点小矛盾吧？ 我要真聘请她，大家以后可就是同事了。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确定不会影响工作？” 石曼曼摇摇头：“这哪是什么矛盾，最多就是彼此有点不服气。 而且话说回来，当初我俩争吵，虽然是她挑事在先。 但我也不见得有多光彩。 毕竟我能成功入职，主要是走的苏苏的关系。” 张岳忍不住朝石曼曼竖起大拇指。 作为当事人，石曼曼能从中间立场分析事实，真的非常难能可贵。 “既如此，你就通知她准备一下，这两天来上班吧！ 尤其是她之前的公司，必须交接清楚。 咱们挖人归挖人，但不能授人以柄。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这个易美勤有能力，但问题也多。 所以你和苏苏要多盯着她点，一旦发现她有异常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人无完人，对于人才聘任，既要发扬她的优点，也得能包容她的不足。 要是事事都较真，那就不用做事了。 第二天中午，中州高铁站。 张岳、詹苏苏和周学鼎在大门口外等待，后面还竖着“杜安才”三个字的大纸牌。 说实话，张岳此刻的心情有点小紧张。 因为在刚才和周学鼎的聊天中，他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将袁老先生这位学生想的十分高大上，但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地位。 对方不仅是华国工程院院士，还是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负责人。 早在十年前，就先后获得过“沃尔夫”农业奖，“未来科学大奖”生命科学奖，以及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 而且他还是华国农业大学教授，华中农业大学荣誉教授，以及漂亮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这还是张岳长这么大，见到的第一个身份地位如此高的科学家。 想了想，他问周学鼎：“周教授，我开自己的车来，是不是显得不够尊重？ 要不要打电话叫辆房车？ 中州豪车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 周学鼎摆摆手：“不用，就你那辆车已经很好了。 老杜平时的主驾是一辆没有排气筒的拖拉机，能坐上电动三轮车都算奢侈。” 张岳一愣：“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说的可是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 “这……”张岳正想问个清楚，忽然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扛着两个尿素袋走过来。 肩膀上还耷拉着一条颜色泛黄的白毛巾。 张岳下意识向旁边靠靠，准备给对方让路。 结果对方反而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张岳见状忍不住道：“大叔，你走错道了吧，公交车在那个方向！” 那人一愣，随即不高兴了：“娃仔，你想让我坐公交车，为啥不提前说撒？ 我这两个袋子可死沉死沉嘞，不好搬！” 张岳有点茫然：“啥意思？合着您走错方向还怪我了？这是你自己的锅好不？” 那人无奈摆手：“行嘞行嘞，算我错了好不？ 愣着干啥子，帮忙呀！” 张岳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你……让我帮你扛袋子？” “不然嘞，我年纪这么大了，难道让我自己扛？ 年轻人要懂得尊老爱幼哟。” “喂，你这人怎么……”张岳都无语了，随便抓个人就使唤，他还是第一见有人这么自来熟。 谁知话说到一半，就听身后周学鼎笑道： “老杜啊，不是我说你，见到陌生人要先做自我介绍。 都多少年了这个习惯还没变？” 那人奇怪看了张岳一眼：“你不认识我撒？” 张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问：“你是杜安才杜教授？” “不然嘞？你觉得我是谁？” “这……”张岳傻眼。 不是他反应慢认错人，而是眼前这人的装扮和他心目中的“华国工程院院士”相差太大。 别的院士就算不西装革履，也是温文儒雅、一脸慈和。 可眼前这人虽然不至于满头灰尘吧，但一身衣服上打着好几个大补丁。 尤其是嘴里的土味方言，不认真听根本听不懂。 张岳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和华国农业大学教授的头衔挂钩。 好在他反应极快：“杜教授，不好意思啊，刚才没认出来。 主要我不是咱们农学界的人，所以以前对您也仅仅是心中敬仰，哈哈……” 说完就弯腰去帮对方搬尿素袋，结果两手一用力，竟然没搬起来。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张岳正准备加把力气，却被杜安才阻止：“等一哈，后面还有人嘞。” 张岳一愣，只见这时一个和杜安才长得七分相似的年轻人，同样扛着两个大袋子，气喘吁吁往这边跑。 等来到杜安才身边，他将袋子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气： “爸，你就不能等等我吗？刚才差点迷路了都。” 杜安才鄙视道：“搬一小点东西而已，瞧你这个样子撒，丢不丢人？” “我能和你比吗？你搞的是农业，我搞的是商业。 你见过哪个商人扛着大包小包跑来跑去的？” 看对方额头不停的流汗，张岳忙递过一瓶水：“兄弟，给！” 对方接过，拧开盖子，然后吨吨吨吨吨…… 于是一瓶矿泉水便在张岳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喝了水后，对方感觉舒服了很多，朝张岳嘿嘿一笑： “谢啦，我叫杜志建。” “张岳！” “原来你就是周叔说的那位张老板？太好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向你请教……” 谁知话没说完，就被杜安才打断：“行啦，有什子事私下再说啰。” 张岳也道：“没错，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 我已经订好房间，先去休息下。” 他伸手去搬杜志建的袋子，杜安才的袋子太重，难度有点大。 谁知等他抓住袋口用力往上提时，这下更尴尬了。 杜志建的袋子竟然比杜安才的更重，他连拉动都非常勉强。 再看杜志建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张岳瞬间无语。 人家年轻人哪里是身体不行？分明是在谦虚。 车上。 周学鼎和杜安才聊起正事。 周学鼎道：“老杜，关于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收购水稻-Y911的事，你们农协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杜安才苦笑道：“还能啥子情况？水稻-Y911研发一成功，我这边即刻联系种子培育基地，让他们进行大规模育种。 这事本来是保密的嘞，但不知为啥竟然泄露了出去。 等我发现，已经有人将原种给卖出去嘞。” 周学鼎道：“卖出去？你没和他们签合约吗？ 在实验阶段私自售卖原种，是犯法的。” 杜安才无奈：“正因为签了合约，才导致我这边后知后觉撒！ 种子培训基地的那帮人知道这么做犯法，但华裕粮食销售基地给的价格又超出了他们的心理底线。 所以他们将原种卖给对方后，为防止被我发现，就把良种当成原种来糊弄我。 要不是当时我正在研究冬季稻，将部分种子放在冬天提前育苗，说不定就被他们瞒过去了。” 啪！ 周学鼎愤怒的一拍手掌：“太可恶了。 像这种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小人，就应该让他们永远在监狱里接受劳动改造。” 两人说话，张岳在旁边安静的倾听。 这时忍不住插口道：“杜教授，我有个疑惑。 如果水稻-Y911真的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到时连普通农民都能买到原种吧？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费七八力的想办法把良种当成原种卖给ADM，意义好像不大呀？ 毕竟对方只需过上几年，等咱们开始大规模推广，就可以随便买买买了。” 见张岳这么问，杜安才笑道：“你果然不是农业科学界的人嘞。 其实这事很简单，咱们和世界其他国家的粮食交锋，除了技术，还有专利。 而且专利比技术更重要。 因为以现在的科技，再好的技术用不了几年都会被破译。 知道日国的晴王葡萄不？” 张岳点点头。 日国的晴王葡萄号称葡萄中的王者，不仅甜度高、无籽，还有一股玫瑰的清香。 这种葡萄曾一度卖到120元/斤。 当然，晴王葡萄在我国又叫阳光玫瑰，刚开始也很贵。 但国人的特点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字，卷！ 短短几年，这种葡萄之王就由原来的120元/斤，变成现在的12元/斤。 真真的被打成了白菜价。 因为这件事，快抖上还有很多日国晴王葡萄种植户哭晕在厕所的短视频。 当然，晴王葡萄种苗泄密，锅并不在华国。 它是棒国人跑去偷的葡萄苗，只是最后被华人发扬光大了而已。 杜安才道：“阳光玫瑰虽然在国内多有种植，价格也不高。 但这种水果也只能咱们自己在国内吃吃。 想将其卖到国际上，是绝对不行的。 因为它的专利在日国手里。 也就是说，那些无法种植晴王国家的人想吃这种葡萄，只能通过日国购买。” 张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您说咱们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防止ADM申请水稻-Y911的专利？” “对嘞，虽然我已经将水稻-Y911的培育方法研发成功。 但植物育种这块想申请专利，必须经过数年的迭代实验。 只有确定植物的性状足够稳定，专利才能生效撒。 而根据实验进度，至少还要五年，咱们才能获得国际专利缔约国的认可。 但漂亮国和咱们不同，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技术，可以将这一时间缩短到三年。 所以一旦让他们拿到原种，就有至少70%的可能，从咱们手上将胜利果实摘走。” 听完这些，张岳瞬间便明白了原委。 其实关于专利制约，并不只是表现在农业上，更突出的是医药。 比如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格列卫，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是咱们国家的制药厂生产不出这种药吗？ 当然不是，连印度的制药厂都能生产，咱们国家自然也可以。 但有能力生产，却不能生产，就是因为专利保护。 所以说，如果真让ADM的阴谋成功，导致杜安才费尽心血才研发出的水稻-Y911无法在国内种植。 那才真的让人吐血。 杜安才无奈道：“事情就是这样子啦，所以我才特意过来请你们帮个忙。 农作物新品的研发是我的特长，但牵扯到商业纠纷我就两眼一抹黑嘞。” 周学鼎听他这么说，立刻笑道：“老杜，你尽管放心。 虽然我在商业领域上也不咋地，但这不是有小张嘛！ 你不知道，他在这方面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上次和华裕粮食销售基地之间的大蒜贸易战，就是张老板主导的。 那场面，完全可以说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前两天我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想必他现在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杜安才立刻看向张岳，表情全是期待。 张岳则一脸无奈：“杜教授，您千万别听周教授瞎说啊！ 我上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这次牵扯到国际巨头ADM，只能说尽力吧！ 至于把握，真是半点都没有。” 周学鼎闻言连忙打圆场道：“其实暂时没把握也没关系，现在杜教授不是来了嘛！ 咱们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 说不定讨论着讨论着，就会有思路了。”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张岳道： “周教授，sorry，我还没说完呢！ 我只是说没把握，并不是说没思路。 关于和ADM的接洽，以及如何针对华裕粮食销售基地，我一共准备了八套应对方案。 至于哪一种成功率较大，现在我一一列举出来，你们选一下，咱们再商量商量。” 周学鼎：“……” 八种应对方案？还让我们选？ 这就是你说的没把握？ 第151章 张老板指点奶茶店 第151章张老板指点奶茶店 见周学鼎看自己的怪异眼神，张岳连忙打了个哈哈。 这不能怪我啊！ 我就谦虚了一下，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 他嘿嘿一笑，将手中文件递过去： “方案都在上面写着，你们看看。” 杜安才和周学鼎接过，良久，两人均一脸震惊： “这方案是你写的？” 张岳问：“怎么？不行？我觉得挺好的啊！ 当然，出方案的人不是我，而是我手下一名新招的员工。” 张岳说的自然是易美勤。 周学鼎道：“岂止是行，简直太行了。 小张，没想到伱不仅在商业运作上如指臂使，手下也人才济济。” 杜安才却疑惑道：“等等撒，查理·西诺这个人的性格，我也是这两天才有所了解。 可你上面说嘞比我知道的还要详细的多？你是咋个做到的？” 张岳神色淡然：“杜教授，作为一名商人，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弄不明白，那还做什么生意？ 直接回尉县守着粮监会等发工资好了。” 不是他不愿意实话实说。 对杜安才这样的大佬，在他面前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可以有效提高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 张岳和他结识，目的是互惠互利，而不是成为帮对方跑腿的小弟。 果然，听到张岳的话，杜安才直接竖起大拇指：“太厉害啰！ 相信这次有你帮忙，咱们一定能成功。” 说完又对周学鼎道：“我看这第一套方案就挺好嘞！” 周学鼎也道：“那就先按这个来，其他都当备用方案。” 达成统一意见后，张岳道：“现在其他方面都没问题了，就是这良种的来源……” 周学鼎笑道：“良种很简单，种子培育基地中不是有人把良种和原种掉包了吗？ 咱们用那些良种即可。” 张岳点头示意明白。 见商量的差不多，杜安才突然对儿子杜志建道： “小张的本事你见到嘞，你那个奶茶店也向他请教一下。 投了恁多钱，要是倒闭了，以后你还能干点啥？” 张岳扭头朝杜志建看去。 两人刚开始见面时，对方就说有事想问自己，结果被杜安才拦住了。 杜志建忙笑道：“张哥，是这样。 我和我爸不一同，他喜欢搞农业研究，而我喜欢经商。 大学毕业后，我就开了家奶茶店。 因为通过观察，我发现奶茶店是非常赚钱的。 比如蜜雪水城，全国连锁店上万家，尤其是最近还上市了。 所以我就模仿它开了家类似的。 不仅如此，我还对蜜雪水城的产品进行了改良。 比如它们那些三五块钱一杯的水果茶，用的都是水果香精。 那么大一个店，从来就没见水果长啥样。 这怎么行？ 于是我就把我奶茶店中的水果茶全部换成了真水果。 包括奶茶用的牛奶，也都是最好最新鲜的。 但价格却和对方一样。 我本以为这样一搞，生意肯定比蜜雪水城好。 谁知过了三个月，去隔壁蜜雪排队的人一大堆，我的店却寥寥无几。 再一算账，靠，赔进去几十万。” 说完，他一脸郁闷，完全想不通怎么回事。 张岳沉思片刻道：“要不这样，抽空咱俩去你的奶茶店看看。 你的叙述虽然清楚，但可能有些片面。 只有亲自过去体验一番，才能发现问题。” “那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立刻就走。” 张岳一愣：“立刻走？你的奶茶店在哪？” 杜安才父子是赣省人，光从中州坐高铁就需要四个小时，再加上转车，基本一天就过去了。 谁知杜志建道：“哦，我的奶茶店在中州有分店，从这里出发20分钟就到了。” “中州就有分店？”张岳瞬间意识到杜志建奶茶店的规模，应该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杜志建解释：“不止中州，星空奶茶店在全国有23家分店。 除了北上广深和西部地区，其他地方均有分布。” “是吗？那为什么不在北上广深开？是房租太贵？” 张岳有点不理解。 “很简单，因为我的奶茶店主打性价比，走的是低端路线。 所以肯定要从小地方起步啊，这叫农村包围城市。” 张岳：“呃……” 星空奶茶店位于大学北路的商业街上。 店牌以星空为背景，非常具有艺术气息。 张岳才把杜安才安顿好，杜志建就迫不及待把他拉了过来，可见星空奶茶店的问题，绝对比表面上严重的多。 果然，大老远，张岳就看到路对面的蜜雪水城排起的长队，而星空奶茶店却门可罗雀。 有个扎着羊角辫的漂亮妹子，只是站在星空店门口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岳想了想，走过去把漂亮妹子拦住：“同学你好，你是中州大学大学路校区的学生吧？” 漂亮妹子没想到有人会主动和自己搭讪，不禁一脸警惕： “你想干什么？” “别误会，我是星空奶茶店的老板。 最近奶茶店生意不太好，我心里特着急。 刚才见你只是在店门口看了下，却没有买，能说说原因吗？” 漂亮妹子恍然：“这样啊，其实你看错了。 我只是刚到你家店门口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才停了一下，并没有要喝奶茶的意思。” “是吗？那谢谢你……” 然而不等张岳说完，漂亮妹子又道，“但我知道你的奶茶店为什么生意不好。” “真的？”张岳连忙装出兴奋的样子，“太好了！ 能不能给我说说？我免费请你喝奶茶。” “很简单，你的奶茶太难喝了，尤其是水果茶。 酸不说，还涩，果肉也比较奇怪，感觉有坏的。” 旁边杜志建闻言，立刻不乐意了：“同学，你可不能乱说。 什么又酸又涩？那可是真正的水果茶……” 见杜志建愤怒的样子，漂亮妹子下意识后退两步。 张岳连忙拉了拉他，脸上笑意不变：“美女，你别误会。 这是我的合作伙伴，星空奶茶店倾注了他的全部心血。 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漂亮妹子显然比较大度，她摆摆手：“没事，我能理解。 你们的星空奶茶店除了开业的前两周，后面生意就没好过。 加上这里房租又贵，几个月下来肯定没少赔。” “感谢理解！”张岳道，“走，咱们一块过去，你想喝什么，随便点。” 三人来到星空奶茶店门口，店员看到杜志建，先是一愣，连忙迎出来：“老板！” 杜志建摆摆手：“给这位女士上一杯水果奶茶，就那个咱们店里的招牌。” 然而漂亮妹子连忙摇头：“别，你们这最难喝的就是这那什么叫水果拼的。 我要杯柠檬汁就好了。” 顿了顿，她强调：“记得多加点糖。” 店员去准备时，张岳突然开口：“再做两杯水果拼奶茶。” 很快，三杯饮料出来，张岳将其中一杯水果拼递给杜志建：“尝尝。” 说完自己也喝了一口。 下一刻，他的表情意味莫名。 怎么说呢…… 其实也谈不上难喝。 相反，这杯奶茶中水果的清香和牛奶的浓香很好的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如果细品，的确有一点点“馊”。 想了想，他立刻看向杜志建。 杜志建咕咚咕咚一口气闷了一大半，接着一脸满足的哈口气： “爽！ 要是每天都能喝到这样的水果奶茶，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张岳：“呃……你就没尝出异样？” “异样？”杜志建不解。 “对，怎么形容呢，不是我说这个水果奶茶不好喝。 而是它在加奶和水果的同时，好像又加了点……刷锅水。” 张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用“刷锅水”这个词。 其实真正的刷锅水是什么味，他也不知道。 但很形象！ 杜志建闻言笑道：“你说这个啊！ 没办法，新鲜的水果就这样。 尤其是西瓜，这玩意非常容易氧化，放到破壁机里一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让店员做时，特意让他们加入抗氧化能力较强的猕猴桃。 不然那个味道比现在更重。” 店员也在一边解释：“我们制作果汁，都是将水加满的，这样能尽可能排除里面的氧气。 所以单从易氧化一方面也不能完全解释的通。 只能说这是水果的特性吧！” 那个喝着柠檬汁的漂亮妹子立刻道：“行了，你们就别在这掩耳盗铃了。 同样的水果奶茶，隔壁蜜雪水城就非常好喝。 你们奶茶的口感哪怕只有对方的七分，也不至于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杜志建瞬间不乐意了：“蜜雪水城的好喝？你也不看看，他们的水果奶茶里有水果吗？ 尤其是你们最喜欢的椰果果肉，里面全是香料、色素和凝胶。” 谁知漂亮妹子翻了个白眼：“废话，本姑娘就是学食品科学与工程的，我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真以为蜜雪水城饮料里没有真水果，是因为成本高？ 大错特错！ 水果的成本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贵，尤其是在大量批发的前提下。 而且以蜜雪水城好到爆的生意，也不存在滞销导致水果变质的问题。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真正的水果根本做不出水果奶茶的味道。 不信你自己拿猕猴桃榨点汁尝尝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杜志建脸上全是沮丧。 出身农业世家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 相反，他对新鲜水果的特性了如指掌。 没错，真正的新鲜水果在不添加任何香精的前提下，口感的确无法和那些狠活相比。 可这毕竟是真正的水果啊！ 而且为了保证水果本身味道的纯正，他连糖的量都极力控制，在最大程度上做好口感和健康之间的平衡。 结果…… 张岳看着杜志建的表情，哪里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摇摇头，他也有些无奈。 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这样。 拿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某酱油来说，里面加了很多的“配料”。 后来张岳炒菜时换成另外一种0添加酱油，然后他发现，0添加酱油就是没有原来的酱油好吃。 正想劝杜志建几句，忽然，张岳眼角余光盯着自己手中的水果奶茶。 接着他就愣住了。 【水果奶茶：集水果奶茶营养于一体，富含235种氨基酸和维生素…… 长期饮用，对高血压、高血脂均有很好的抑制作用，还可以缓解疲劳，促进新陈代谢…… 真正做到了喝茶喝健康。】 啊这？ 张岳没想到，杜志建搞出来的这个水果奶茶，竟然有这么多神奇的功效。 他连忙继续向下看，这次介绍的是水果奶茶的缺点。 【水果奶茶因为水果种类过多，导致口感出现偏差。 想改变口感，需要去除李子、葡萄……，降低西瓜用量……，冰糖用量增加467%…… 注意：改良后的水果奶茶虽然将口感做到了极致，但长期饮用会导致身体发胖。 有强烈减肥需求的女生慎饮。】 等将全部内容看完，张岳沉默了。 这时那位漂亮妹子开口：“这个……两位老板，感谢你们的柠檬水，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请等一下！” 见张岳这么说，漂亮妹子一愣。 张岳笑问：“你们女生喝奶茶，真的只注重口感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口感好的饮品大多含糖量都比较高。” 漂亮妹子不屑：“我知道啊，虽然我追求苗条的身材。 但和苗条身材相比，我更喜欢好喝的奶茶。” “是吗？那你稍等一下。” 张岳微微一笑，转身进入星空奶茶店，开始指挥店员操作。 很快，一杯新的水果奶茶出炉。 张岳递过去：“尝尝！” 漂亮妹子疑惑接过，在张岳的示意下呡了一口。 下一瞬间，她眼睛就亮了。 然后抱着水果奶茶吨吨吨，一口气喝掉一大半，脸上全是陶醉和享受： “这奶茶也太好喝了吧？ 早知道你们能调配出这种好东西，我天天都来。” 身后店员解释道：“这位美女，刚才你喝的奶茶也全是用水果鲜奶制作的，不含任何防腐剂和香精。” 漂亮妹子想了想，拿出手机扫码。 张岳拦住她道：“别，这水果奶茶是我专门请你的。 不要钱！” 谁知漂亮妹子道：“我知道啊！ 但我要再买四杯，请我几个室友喝。” 带着四杯奶茶，漂亮妹子一脸欢喜的跑走了。 杜志建这才反应过来，他立刻对店员道：“也给我做一杯。” 五分钟后，杜志建将手中奶茶喝完，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问张岳：“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岳笑道：“很简单啊，别忘了，我也是做食品的。 虽然现在主打炸鸡和肉丸，但关于饮品的研发一直没停过。 这种水果奶茶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和你追求绝对的营养价值不同，我追求的是口感。 极致的口感。 为此我不惜加入四倍还要多的冰糖。” 杜志建忽然道：“你这个水果奶茶配方能不能卖给我？” “卖？”张岳一愣，“配方我已经告诉你的店员了，你直接用就是。” 然而杜志建摇摇头：“那怎么行？ 我用你的配方就要给你钱，何况……你真以为我不想追求极致的口感吗？” “什么意思？” “很简单，其实我在最初研究配方时，目的就是想追求极致的口感。 可无论我想什么办法，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无奈之下，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开始主打营养。 直到今天喝了你配的奶茶。” 顿了顿，他一脸认真：“你这个配方起码值100万！” 张岳这下真呆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眼睛异能显示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方子，竟会如此珍贵。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无论枣林药酒，还是清瘟益气散，又或者绝味。 只要自己眼睛异能出现的，貌似都是好东西。 杜志建沉吟片刻：“我投资星空奶茶店前后一共花了340万，这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 即使想再付你钱也无能为力。 要不这样，你以配方入股，作价100万，占股23%，怎样样？ 别拒绝，这个比例已经是我占你便宜了。” 张岳想了想，点头道：“没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即可。” 他之所以答应，首先是自己的配方的确珍贵，平白无故送人有点可惜。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 自己拿了星空奶茶店的股份，相当于和杜志建进行深度绑定。 这等于通过杜志建搭上杜安才这条线。 双方有了共同利益，关系绝对要比只帮杜安才一个忙好得多。 “太棒了！” 杜志建瞬间兴奋的挥舞拳头，“有张哥你的加入，尤其是你的水果奶茶配方，咱们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 到时你就等着捡钱吧！” 张岳轻咳一声：“先别急着高兴，一家奶茶店想要生意好，可不是凭一个配方就能起来的。 尤其是你拥有那么多家连锁店，还计划做成和蜜雪水城一样的大品牌时。” 经历了刚才的事，杜志建已经对张岳十分信服：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张岳道：“很简单，定位！ 做品牌，最重要的就是找准自己的定位，也就是要清楚自己的目标客户是谁。 比如你想做真水果茶、健康奶茶，就一定要和蜜雪水城区分开。 毕竟对方主打的是性价比，突出一个便宜。 但你不是。 你一定会说，我用真正的水果和牛奶，也可以卖便宜点啊！ 反正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理，对便宜东西更青睐。 大错特错！ 众人喜欢贪便宜不假，但在众人心中还有另一个认知： 便宜没好货。 你把价格定低了，反而是自降身价、自甘堕落。 看过电影《疯狂的石头》吧？ 华仔投资《疯狂的石头》时，因为他手上有班尼路的股份。 导演便想帮他打打广告，于是就给渤哥设计了一句有关班尼路的台词。 结果因为《疯狂的石头》太火爆，导致班尼路这个牌子直接废了。 原因很简单。 班尼路走的是上流人士路线，但渤哥在这部电影中演的，却是个标准的傻屌。 再结合你的奶茶店定位，难道你不觉得，当顾客听说你一杯水果茶只卖三块钱，而且用的还是真水果时。 他不会怀疑你用的水果，全是树上落下来的烂果？” 杜志建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我用的明明都是好果子！” “你自己相信没用，你得让顾客相信。 而相信的方法，很简单，我一杯水果茶卖十六块。 其他根本不用说，顾客也会认为我用的都是好水果。 再配上极致的口感，档次和品位是不是一下就上来了？” “这……”杜志建想反驳，却发现根本无从开口，“可十六块一杯也太贵了点吧？ 附近都是学生，而学生是出了名的没钱。” “还是那句话，定位！ 记住，你的目标客户不是那些穷学生，而是附近的小资白领、大学教师、以及那些情侣。 我刚才看过，这条商业街附近有几家很不错的公司。 这些公司的员工手头都很宽裕，你想办法对他们做个民意调查。 再根据他们的要求进行针对性服务，过段时间生意就会好起来。” 听到张岳的话，那个店员突然开口：“老板，我觉得张先生说得对。 我在这里守这么长时间店，来买奶茶的学生并不多。 但却有几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经常光顾。 而且她们特别中意咱们的营养水果奶茶。” 杜志建眼睛瞬间就亮了：“那就按张哥说的改。 现在咱们有新的奶茶配方，再把定位调整正确，生意肯定会好起来。 你多用点心，到时候我给你涨工资。” “谢谢老板！” 等两人说完，张岳趁机道：“既然你们卖的是奶茶，那就不能没有冰激凌。 十月食品厂最近出了一种特殊的奶油，口感绵密香甜，是做夏日甜品的不二之选。 改天我让那边给你们发些过来，应该很好卖。” 张岳说着，又指点了一些细节上的不足。 杜志建忙一一记下，准备进行全方面的整改。 当然，这些张岳并不是瞎说。 这段时间他管理十月食品厂，没少和那些地摊摊主打交道。 加上从小在国岳粮店耳濡目染，所以他说出来的，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 而且…… 张岳看着眼前的星空奶茶店，心里突然出现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可从来没忘记，自己花大价钱买的那台，当年用来分离放射性元素的超级离心机。 十月食品厂现在生产的所有奶油，都是用这台离心机分离出来的。 或许自己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第152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 第152章小孩子才做选择 当然，关于奶茶店的营销，那是以后的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做好ADM那位查理·西诺的接洽工作。 第三天，下午三点。 张岳带着易美勤、石曼曼、周学鼎四人来到新郑机场。 不过等他赶到的时候，旁边已经有一堆人在等待。 张岳举目望去，发现这些人都是中州各地食品厂的老板。 比如他就看到了那位，被贺有根狠狠打脸的五华食品的卞昌忠。 当然，还有一些知名企业也在，比如花草牛、又又汇等。 从这里就能看出ADM强大的国际影响力。 张岳甚至还听说，华国很多食品厂ADM都有投资。 不少企业只是看名字像国产，其实都是外资控股。 突然，张岳眼皮一跳。 他看到了钱裕华。 而在张岳看钱裕华的同时，钱裕华也看到了张岳。 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张岳知道钱裕华，只是看过两眼对方的照片，但钱裕华对张岳的印象却极其深刻。 上次就因为对方，导致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局毁于一旦。 虽然不至于赔钱，但前后折腾了半年基本等于白忙活。 这对一名商人来说，绝对无法忍受。 他对旁边的销售总监戚方全道：“你查一下此人来这的目的，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好的！” 戚方全笑道：“您尽管可以放心，以咱们和查理先生的关系，只要您一句话，他这次注定白跑一趟。” 想到自己即将和查理·西诺之间的交易，钱裕华点点头，对自己充满信心。 很快，飞机降落，人群涌出。 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老外，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满脸笑意的走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年轻白人女性。 所有食品厂老板见状连忙朝前靠，然而刚走两步，就被保镖拦住。 “各位，不好意思。 查理先生一路劳顿，需要休息。请让一让。” 众老板见状并不意外，他们纷纷拿出手中名片朝保镖手中塞： “你好，我是又又汇的销售总监，想和他谈一下海外合作的事，希望查理先生能抽出点时间。” “我是花草牛的产品顾问，最近花草牛准备做一个绿色奶制品生态项目。 如果查理先生感兴趣，可以联系我。” “本人五华食品卞昌忠，查理先生如果有投资计划，五华食品是个不错的选择。” “……” 两保镖将所有名片接过，并且保证可以转交。 这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 只有钱裕华站在原地不动。 和这些食品厂负责人来碰运气相比，他才是真正负责接机的。 嘴角笑容不变，他正要走过去和查理·西诺打招呼，忽然被一个女人抢在前面： “梅丽塔！” 查理·西诺身后的年轻白人女性一愣。 等她看清眼前的女人时，也有些兴奋：“美美，你好嘛！” 其中一个保镖正准备拦住易美勤，见状还是让开一条路。 下一刻，两个女人便手拉着手，看起来非常亲密。 易美勤和她聊了几句家常，然后对查理·西诺道：“查理伯父，好久不见！” 查理·西诺显然和易美勤也很熟：“易女士好。” 易美勤指着张岳道：“伯父，这是张先生，他对您可是敬仰已久。 您现在准备去哪？我们可以送伱。” 张岳立刻递出自己的名片：“查理先生好！” 又递了一张给梅丽塔：“漂亮的女士，很荣幸认识你，有机会希望可以邀请你跳舞。” 梅丽塔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和我见面，就邀请我跳舞的。 不过我喜欢！” 张岳呆住，西方人打招呼，尤其是男士对女士，不都是邀请对方跳舞吗？ 难道自己的认知有误？ 钱裕华没想到张岳竟然会不走寻常路的打亲情牌，此獠果然心机深沉。 但他丝毫不慌。 真以为凭借这点小伎俩，就能让查理先生跟你走？ 天真！ 深吸一口气，他神色平和的走过去：“查理先生，我已经为您在宾馆订好了房间，咱们上车吧！” 查理·西诺看到钱裕华瞬间笑了：“有劳钱先生。” 说完扭头对易美勤道：“易女士，不好意思啊！ 我已经和钱先生约好，这样，等我忙完事情咱们再聚！” 然而易美勤却镇定如初，她拉住梅丽塔的手： “可我舍不得你啊！要不这样……” 她看向钱裕华：“你把宾馆地址发我，我把查理先生和梅丽塔送过去。 你开车在后面跟着，反正都是一样的。” 钱裕华的脸直接就黑了。 自己在这等了足足两个小时，为的就是接人。 结果你让他们坐你的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脸了，而是拿着鞋底硬往脸上摔！ 查理自然也明白易美勤的提议不太合适，他正要拒绝，谁知梅丽塔忽然看向张岳递给她的名片。 接着她大吃一惊，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岳：“你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只好点点头：“国岳制药厂的确是我的。” “这么说清瘟益气散也是你的研究出来的了？” “对，清瘟益气散是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效果还可以。” 梅丽塔忽然一蹦三尺高，直接拉住张岳胳膊： “岂止是可以，简直太可以了。 这就是神药，神药啊！ 我奶奶三个月前被查出患有白血病，已经到了晚期。 大家都以为她老人家要不行了，结果吃了你的药，身体大大好转，看起来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真的太厉害了！” 张岳却全是不解：“你奶奶吃清瘟益气散？ 可这种药目前还没卖到国外吧？” 虽然张岳已经和医保那边签订了协议，但到现在该药并没有开始大面积推广。 原因很简单，清瘟益气散被认定是古方药。 对于古方药，虽然相关部门规定，并不需要进行人体安全和有效性临床试验即可售卖。 但这种售卖限制特别多。 所以想要真正出现在医保清单里，只能老老实实等着把两项试验做完。 国内都这样，更不要说要求更严的国外了。 因此清瘟益气散想要在国际上销售，并真正取代格列卫，至少要等三年。 结果现在梅丽塔却说，她奶奶已经吃上这种药了，未免有点古怪。 梅丽塔微微一笑：“正规药店当然买不到啦！ 我爸也是经过医生介绍，通过某个渠道购买的。 而且价格非常便宜，奶奶吃一次才1000美刀。 你可真善良。” 张岳正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等等，你说吃一次要多少钱？” “1000美刀啊！” “1000美刀？那岂不是7000块？” 他眼角疯狂跳动，这也太黑了吧？ 要知道自己的出厂价一次才72块钱！ 结果直接翻了1000倍可还行？ 仿佛想到什么，他问梅丽塔：“你奶奶是什么类型的白血病？” “她属于急性淋巴细胞癌。” 靠！ 这下张岳更郁闷了。 清瘟益气散只能治愈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像梅丽塔奶奶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是无法彻底治愈的。 也就是说，梅丽塔的奶奶想不发病，只有通过不断吃药进行维持。 一次7000块，一日三次，这就是2.1万！ 一个月下来，63万没了。 一年更是要756万。 别说小康之家，哪怕老康之家都顶不住啊！ 不过转念一想，张岳发现自己有点操心过头。 梅丽塔的奶奶就是查理·西诺的母亲，作为ADM的大股东之一，对方的身价可是以亿来计算的，还是美刀。 这种土豪，一年在医疗上花个几百万简直和喝凉水一样简单。 沉思片刻，张岳拿出手机：“梅丽塔女士，相逢就是有缘，更何况你还是美勤的同学。 这样，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你以后需要清瘟益气散，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我不仅可以保质保量供应，还给你打八折。 而且你奶奶万一出现异常，也能及时向我咨询。” “太好了！ 张先生你不知道，我这次之所以会跟着父亲来华国，就是想亲自去一趟国岳制药厂。 本来我还在发愁怎么才能联系上你，没想到…… 那句话用华语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张岳：“？” 见梅丽塔在得知自己身份后，就一直抱着自己胳膊不撒手，张岳下意识向后挪了挪。 没办法，她的话实在太吓人了。 “咳咳，梅丽塔女士，既然这位钱老板是来接你们的。 那你们就先跟他走，咱们有机会再聊。” 既然双方有了这层渊源，自己就没必要通过接人的方式拉近彼此关系了。 谁知梅丽塔却摇摇头：“那怎么行？ 我和我爸还有很多关于清瘟益气散的服用问题，想向你请教呢！” 查理·西诺也点点头：“没错，既然今天遇到了，那可得好好聊聊。” 然后对钱裕华道：“你就按照易女士说的，把地址发给她。 至于交易的事，改天咱们再细谈。” 机场高速上，钱裕华坐在副驾驶位，一脸黑线的看着前面张岳的车队。 只见对方仅凭五辆车，就一会组成“S”形，一会组成“B”形。 动作之嘚瑟，完全就是对自己的嘲讽。 太特么气人了！ 而就在这时，戚方全开口：“老板，查清楚了。 张岳在十月食品厂仓库中突然囤积了大量的水稻-Y911种子。 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是从某个渠道知道了，咱们要卖原种给ADM，试图从中截胡。” “什么？”钱裕华再次双目圆睁，“这家伙有完没完了？ 上次因为大蒜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他声音之大，震得车里嗡嗡直响。 为了避免被殃及，戚方全一直等他气消了大半，才问：“那咱们该怎么办？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张岳肯定已经和查理聊这件事了。 再结合梅丽塔对他的态度，这次大概率又要鸡飞蛋打。” 钱裕华脸上突然全是狠厉：“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 哼，想成功把水稻-Y911卖出去，没那么容易！” 只是钱裕华并不知道，前面车上，张岳虽然在聊天，但和他说话的全是梅丽塔： “张神医，你是怎么想出清瘟益气散这种神药的？” “哦，主要是我有一个女同学，她……” “啊？这么说，你和这位女同学的关系，不是一般好了？” “对，非常好。” “和罗密欧与朱丽叶差不多？” “呃……我俩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明白了，我应该说梁山伯和祝英台。” “梅丽塔女士，咱就不能找结局好点的比喻吗？” “嘻嘻，你可真有趣。 听说你还经营了一家极具华国特色的炸鸡厂？ 能不能带我去尝尝，我特别喜欢吃肯德鸡的豪情壮翅。” “这个没问题，炸鸡随便找家路边摊都有的。” “谢谢，那你是哪个星座？” “啊？……天蝎座。” “天蝎座？那岂不是狡猾、奸诈、残酷、阴险、善妒和占有欲强的代名词？ 哈哈，这种性格超帅，我最喜欢了。” 张岳：“？”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张岳别说提售卖水稻-Y911原种的事，连梅丽塔奶奶的病情都没说几句。 终于，车辆抵达酒店门口。 最后，在梅丽塔依依不舍，并说好明天和张岳一起浏览中州后，双方才“忍痛”惜别。 周学鼎立刻走过来问：“什么情况？ 查理答应交易了吗？” 因为人多，他坐的是另一辆车，所以并不知道情况。 张岳刚想说话，钱裕华就带着戚方全走过来。 路过张岳身边，钱裕华忽然停下脚步：“张老板！” 张岳抬头：“你有事？” “呵，张老板何必明知故问？ 不过此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虽然你用了店手段，但查理先生最重的就是信诺。 我们已经达成交易意向，查理先生连定金都交过了。 所以你再怎么折腾，都注定会失败。” 说完转身进入宾馆大厅。 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周学鼎再次看向张岳。 张岳摇摇头，将车上的事说了，最后他道： “虽然我没具体问，但中间和查理也聊了两句。 钱裕华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怎么办？”周学鼎立刻急了，“要真让他将原种买走，对咱们的损失绝对难以估量。” 张岳倒是十分平静：“在交易完成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而且你不用着急，这次查理带着女儿来中州，差不多要呆上半个月。 只要他不走，一切皆有可能。” 易美勤也道：“周教授，老板明天和梅丽塔约好在中州游玩。 连查理自己也有到处转转的想法。 与其盲目开口，不如找个适当的机会。 你大可放心，我对查理的性格比较了解。 虽然他的确有点认死理，但并不说明咱们就真输了。” 周学鼎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此事就拜托你俩了。” 突然，他咬咬牙，“实在不行，也只能动用武力，反正绝不能让查理把种子带走。” 回去的路上，看张岳陷入沉思，易美勤忽然问： “老板，你是不是已经改了主意？” 张岳奇怪看着她：“改主意？什么改主意？” “就是抢在钱裕华之前，将良种卖给查理这件事啊！ 你是不是不想卖了？” 张岳不可置否：“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 刚才我也在车上，虽然你和梅丽塔一直在聊天，却不代表你没机会开口。 尤其是梅丽塔曾四次谈到和种植有关的话题。 你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其引导到水稻种子买卖上。 但你却没这么做。” 张岳：“是吗？ 你可能误会了，那只是我反应比较慢，等我想开口，话题已经过去。” “那清瘟益气散海外渠道又该怎么解释？ 你可说了好几次，想借梅丽塔之手，搭建国岳制药厂在海外的交易渠道。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就不用我点明了吧？” 张岳无奈看了易美勤一眼。 这女人不愧是世界名校毕业的顶尖人才，连自己的心理活动都能猜出来。 没错，正如她所说，张岳没有主动向查理挑明自己手上有水稻-Y911种子这件事，并非他没有机会。 而是自己一旦这么做，就算成功，等事后查理发现自己上当，双方关系也会彻底闹僵。 本来张岳并不在意这些，反正他也没想着能和ADM和平相处。 但在得知梅丽塔有很大希望，成为自己向海外销售清瘟益气散的渠道商时，他犹豫了。 7000块钱一瓶药，就算打八折也能卖到5600元。 五天一疗程，连续服用三个疗程，这就是25.2万。 要是患者患的是其他类型的白血病，赚的就更多了。 对于国人，张岳一瓶肯定只卖72元。 毕竟他建立国岳制药厂，主要是想帮助那些和田朵朵、骆千羊一样，被白血病折磨的快要活不下去的病友，而非赚钱。 但对外国人，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有钱不赚，完全对不起自己。 尤其是现在清瘟益气散产量有限，国外有能力买药的，无一不非富即贵。 宰这些人，张岳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这便是他矛盾的地方。 一边是杜安才半辈子的心血，甚至还牵扯到粮食安全。 另一边是创汇，对国家和自己都有莫大好处。 所以，难呐！ 想到这，他扭头问易美勤：“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你有没有好主意？” 易美勤无奈道：“老板，你听没听过一句古语？” “古语？什么？”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你想要一种，就必须舍弃另外一种。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岳却摇摇头：“那你听没听过一句网络流行语？” “网络流行语？” “对，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易美勤：“……” 就在她发呆时，原本还在苦思的张岳眼睛突然一亮： “等等，或许咱们可以这么办！” 第153章 一杯奶茶引发的…… 第153章一杯奶茶引发的…… 易美勤奇怪的看着张岳，不明白他的意思。 水稻种子要么卖，要么不卖，难道还有第三种选择？ 然而张岳在说出自己有办法后，并没有接着往下说。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想到了办法，还是开玩笑。 不过张岳接着倒开始忙碌起来。 他先给杜安才打电话，询问种子培育基地中，那几家将原种卖给钱裕华的种植户的情况。 接着又和吴大川沟通，这次说的却是冰激凌车间的运行。 最后，他甚至还联系了周学鼎，要到了钱裕华的联系方式。 一通操作，饶是易美勤自诩聪明睿智，也搞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当易美勤来到岳丰粮业办公室，忽然愣住。 此刻这里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全身上下都透出股精明干练，另一个看起来萌萌的，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纯真。 “你好，你们找谁？” 精明干练女子笑着道：“你就是张同学新招聘的那个海归吧？ 我不止一次听他说过伱。 对了，我叫晏紫惠。” 旁边的萌萌女孩也道：“我是田朵朵，小岳岳呢？ 不是说好了八点在这集合吗？怎么还不来？ 这家伙从来就没准点过，亏我早上不到六点就往这边赶！” 易美勤正要说话，张岳的声音便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喂，什么叫我没准点过？我早来了好不好！ 这不想着你们俩肯定没吃早饭，就专门给你们带点吃的。” 看他手中提的包子、油条，以及自己最喜欢的胡辣汤，田朵朵欢呼一声，一把从他手上抢过。 然后对晏紫惠和易美勤道：“快来吃饭，从早上饿到现在，我都要晕倒了。” 易美勤这才恍然问：“你们是从尉县过来的？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老板的那个患白血病的同学！” 昨天张岳和梅丽塔聊到了田朵朵的名字。 只不过两人来的有点突然，以至她才没往那方面联想。 田朵朵点点头：“是呀，多亏了小岳岳，如果不是他，本姑娘的坟头草可能都长很高啦！” 张岳也跟着坐下来吃早餐，他问田朵朵： “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田朵朵笑道：“全好啦！ 上次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之后，我妈又陪我去了两次，都没啥问题。” 张岳道：“这就好，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次来中州，再去中大医附院看看，他们的医疗条件要好很多。” 接着又问晏紫惠：“你这边呢？” 晏紫惠微微一笑：“你问的是我，还是国岳制药厂？” 张岳立刻道：“当然是问你了，问国岳制药厂干什么？ 难不成朵朵父母从中中饱私囊了？” 结果话音刚落，田朵朵就道：“关于我父母有没有贪污这件事，你问紫惠不如问我。 他们夫妻俩商量事对我从不避讳，再神秘的隐私我都能打听出来。 告诉你，上次我爸开车去鲁省，明明办的是私事。 但他却拿着加油票到制药厂报销，情节相当恶劣。 我手机上还有那张发票的照片呢，一共214.5元。 还有我妈，她倒是好点，不过也不清白。 制药厂前段时间采购了一批物品，她私自拿回家一个拖把、一柄扫帚，还有两瓶洁厕精。 像这种行为，必须严厉通报批评。 尤其是我爸，我建议十倍罚款加直接开除。” 看田朵朵义愤填膺的样子，张岳：“呃……” “噗嗤~”晏紫惠瞬间忍不住笑了出来， “朵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义正词严的大义灭亲？ 这样会让张同学很难做。” 田朵朵摆手：“绝对不行，公是公私是私，别说一个扫帚，就算一根针都不能往家拿。” 几人又说了两句，张岳神情认真道：“紫惠，朵朵，这次把你俩请过来，主要是想请你们帮忙陪一下梅丽塔。 大致情况我在电话里已经和你们说过了。 这次接待非常重要，如果真能和梅丽塔达成协议，对国岳制药厂的发展，将有莫大的好处。” 清瘟益气散的功效虽然神奇，但说实话，总体盈利并不高。 毕竟白血病患者的发病率只有十万分之三。 再加上这种药现在只在豫省省内销售，即使外省病人有部分可以辐射到，总体也就四千来人。 这也是汤文山好几次和张岳说，希望他能够把药厂迁到中州，张岳都没动静的原因。 但若能提前打通海外渠道就不一样了。 哪怕销售被限制，依旧可以快速帮国岳制药厂发展壮大。 晏紫惠点点头：“你就放心吧，我明白轻重。” 正兴街和平路位于火车站、二七广场和人民公园之间。 虽然平时很难看到大面积的人流拥挤现象，但人流量绝对不少。 吴琴嫂负责经营的十月小吃店就在这里。 虽然开店时间不长，但因为绝味炸鸡的味道和名气，每天光顾的客人络绎不绝。 比如现在，上午刚过十点，店内就快坐满了。 “哇，张岳，这种炸鸡太香啦！” 梅丽塔坐在店内的简易长桌上，两只手抱着炸鸡吃的满嘴流油： “我以前一直听美美说，华国食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她还给我做过京酱肉丝、宫保鸡丁、佛跳墙和涮锅。 我虽然也喜欢这些菜，但还是觉得没办法和啃得鸡炸鸡比。 尤其是你们华国人做出来的油炸食品，味道也不怎么样。 不过现在我的看法变了。 并非你们的油炸食品不行，而是我吃到的不正宗。” 查理·西诺坐在旁边，吃相不比梅丽塔好多少。 这让张岳有点无奈。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带两人到处转转，领略下中州的风土人情。 没想到两人在品尝了一块绝味炸鸡后，竟然不走了。 加上这次陪同的人较多，以至于晏紫惠、田朵朵和易美勤只能坐在旁边桌子前等着。 这时吴琴嫂端着两个碗过来：“两位，丸子汤好了，来，尝尝。” 梅丽塔看到这个，连忙摆手：“有没有可乐或芬达？ 我不要喝这东西。” 张岳对此倒不奇怪，其实并非梅丽塔故意挑剔，而是东西饮食习惯不同。 西方人更喜欢甜品，吃什么都离不开沙拉酱和奶油。 这也是他们三四百斤大胖子超多的原因。 其实不止东西方，哪怕华国境内，地域差同样十分明显。 比如大家吃个豆腐脑，都要分成甜党和咸党。 查理·西诺倒没这么多偏见，相反，正如易美勤之前说的那样，他对华国小吃十分感兴趣。 接过喝了一口，查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Oh，Mygod！ 太好吃了，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品。” 然后又吃了一个肉丸。 这下更不得了，查理的脸直接陶醉到飘飘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成仙了。 梅丽塔看着自己父亲：“有这么好喝吗？” 下意识的，她也尝了一口…… 然后， 呜呜呜…… 张岳看着两个犹如饿了七天七夜的老外，无奈摇摇头。 趁对方大快朵颐的功夫，他笑着问吴琴嫂： “怎么样？后不后悔和我合作？” 吴琴嫂连忙道：“怎么会，张老板，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遇到了你。” 她说的是真心话。 十月小吃店虽然主打的是小吃，但规模可不小。 现在光是店员就有七八人。 每天净利润更是稳定在万元以上，而且还有上升趋势。 也就是说，她每天光利润分红，就有三四千块。 月入更是超过十万元。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 何况这还是最开始的分红，按照目前形势，十月小吃店最多半年就能回本。 那样的话，自己的利润就能变成五成。 她已经看上附近的一套房子，定金都交了，明天就去签合同。 加上王凯乐也已顺利入学，这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越来越有盼头。 张岳笑道：“满意就好。 还有，你可不能只守着一家店过日子啊！ 这家店已经要满负荷运转，盈利也快固定死，想再大幅度提高几乎很难了。” 吴琴嫂心中一动：“老板，您的意思是？” 张岳：“很简单，你店里不是有几个员工吗？ 抓紧时间把他们培养起来，做好开分店的准备。 我在这做出承诺，一旦分店开张，你可以分半成利。” 吴琴嫂脸上全是激动：“真的？” 虽然分店自己只拿半成，但和这家店不同，根本不需要她管理。 因此这钱基本等于白捡。 而且一家分店提半成，那十家分店就是五成啊！ 要是一百家呢？ 简直不敢想。 张岳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 想赚钱，就要承担对应的风险。 和这家店一样，一旦分店赔了，你也要承担对应的亏损。 还有，新店长的分红比例是一成。 现在这家店当初的分成方法，是我为了验证开店模式是否可行，专门做的测验。 同时也是对你在小吃PK中赢了馋嘴老刘的奖励。 分店如果开张，规则必须要改。” 既然说开了，张岳索性和盘托出：“还有，分店你和新店长还可以选择入股。 但你的占股总比例最高不超过10%，新店长最高不超过39%。 不过入股时间仅限开张前，一旦开张，权利自动失效。 这家店的经营情况你心里也清楚，具体怎么办自己斟酌即可。” 小吃店赚钱后，接下来当然要开分店，这是张岳一开始就做好的计划。 而且他还结合了加盟店和连锁店的双重模式。 既可以保证自己对分店的绝对控制，又能最大程度提高店长工作的积极性，属于现代经营模式中最经典的双赢。 吴琴嫂点点头。 其实她也知道，这家店自己最初能占三成，后期还能占五成，等于是张岳白给自己送钱。 现在改规则很正常，不改才奇怪。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就必须仔细斟酌考虑了。 熟知小吃店生意火爆程度的她，肯定会选择入股，还得是最多的10%。 但因为牵扯到自己的钱，那么店长的人选就显得非常重要。 必须是最有能力，而且要自己最信得过人的才有这个资格…… 张岳不再理会吴琴嫂，因为查理·西诺和梅丽塔已经吃完。 一行人从店里走出，张岳开始介绍周围的风光。 两人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一边啧啧称奇。 不知不觉就来到星空奶茶店所在的大学北路。 大老远，便听到蜜雪水城店门口响起的一个悦耳女声： “蜜雪水城为感谢新老顾客的惠顾，本店所有水果奶茶全部买一送一……” 听到这个，张岳不禁一愣。 蜜雪水城的水果奶茶搞促销？这倒是个稀奇事。 毕竟蜜雪水城本来的定位就是低端和性价比。 也就是说，他们的正常售价，就等于促销打折。 现在…… 不过等张岳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瞬间恍然。 因为此刻路对面的星空奶茶店，竟然排起了长队。 而蜜雪水城店门口竟稀稀拉拉没几个人，简直不可思议。 反正张岳见过的所有蜜雪水城店，从来就没受过这委屈。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女声道：“走，白玲，难得你今天来中州，我请你喝奶茶！” 张岳愣住，这声音貌似有点熟悉。 等他定睛一看，瞬间乐了。 这不是那个前两天自己和杜志建来时，碰到的那位中州大学的漂亮妹子吗？ 他还记得对方学的是食品科学与工程。 漂亮妹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真的？难得你请我喝奶茶，今天必须点最贵的。” “当然要点最贵的，快，趁着没车赶紧到路对面。” 白玲连忙拉住她：“等等，明雪燕，你弄错了吧？ 蜜雪水城在路这边。” 漂亮妹子，也就是明雪燕摇头道：“没错，咱们去的是星空奶茶店，不是蜜雪水城。” “可我就喜欢喝蜜雪水城的奶茶，尤其是水果奶茶，那味道，啧啧……” 听到两人对话，蜜雪水城一个服务员连忙招呼： “两位，今天水果奶茶有活动，买一杯送一杯，一共才18元，超划算的。” 白玲眼睛一亮：“真买一杯送一杯？” “当然，外面海报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给我来两杯。” “好的，稍等！” 明雪燕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白玲已经付了钱。 她没好气道：“喂，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吗？ 而且我不是已经说了，星空奶茶店的奶茶才好喝，你这……” 白玲却不在意：“行了，谁请不是请？ 今天难得碰到打折活动，就让我占个便宜好了。 但记住，下次你必须加倍请回来。” “你……”明雪燕被好友弄得哭笑不得，“其实我带你过来，主要想让你尝尝星空奶茶店奶茶的味道。 你不知道，上次我来喝了一次，到现在都流连忘返。” 蜜雪水城的服务员见她站在自家店门口，三番两次提及星空奶茶店， 以至于本来就不多的排队顾客脸上都充满好奇，瞬间就不乐意了： “这位女士，请你说话注意影响。 我们蜜雪水城的水果奶茶，是专门邀请国外最顶级的营养师，经过成千上万次实验，最后配比出来的。 不仅营养价值极高，味道也非常动人，是我们王牌中的王牌。 你没喝过可不能乱说。” 白玲也在旁边道：“是啊，雪燕，蜜雪水城的奶茶真的极其好喝。” 明雪燕本来只是就事论事，没想到竟然遭到蜜雪水城店员的怒怼，瞬间就不乐意了： “是吗？你说你们的水果奶茶好喝？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们现在千方百计搞活动，反而是隔壁星空奶茶店排队的人更多。” 店员淡淡道：“队伍长短和水果奶茶的味道可没直接关系。 毕竟只要我愿意，也可以雇二三十个人站在门口排队。” “哟呵，那你的意思是，对面那么多人全是星空奶茶店的托了？” “是不是托我不知道。 但我只知道，就在前天，隔壁奶茶店一整天顾客都不超过五个。 结果昨天瞬间就变多了，今天更呼呼啦啦的全是人。 这是不是也太离谱了些？ 要我看，他们也就能骗骗不知道情况的外地游客。” 而就像仿佛印证了店员的话似的，转眼间突然走过来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人，在蜜雪水城门口排起了队。 白玲没想到好友说着说着，竟然差点和店员吵起来。 她忙拉拉对方：“雪燕，算了，不就是杯奶茶嘛！ 喝哪家的都一样。” 谁知明雪燕性格竟出乎想象的刚，她对店员哼道： “到底谁家的奶茶好喝，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等着！” 然后直接穿过马路来到对面。 只见她和星空奶茶店店员打了声招呼，下一刻，店员就将两杯奶茶递了出来，根本没排队。 明雪燕将其中一杯递给白玲：“喏，奶茶半小时前我就定好了，尝尝。” 白玲疑惑接过，轻轻呡了一口。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亮了：“雪燕，这也太好喝了吧？多少钱一杯啊？” “28元！” “这么贵？让你破费了。” “少废话，你就说好喝不好喝吧？” “嘻嘻，好喝。” 她刚说完，蜜雪水城的店员也将两杯水果奶茶递出来：“您的奶茶好了，请慢用。” 白玲接过喝了一口，下一瞬间，就听： 噗—— 却是白玲一口将嘴里的奶茶吐了出来，她脸色难看的盯着店员：“你这是奶茶吗？怎么和刷锅水似的？” 店员：“？” 她从柜台走出来，接过白玲手中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一脸不高兴道： “这位美女，请不要开玩笑，这就是水果奶茶的味道。” 明雪燕心中一动，忽然将自己手里的星空水果奶茶递给对方：“你再尝尝这个。” 店员不解，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 然后她就呆住了。 这味道—— 饶是这两天自家店的客人，被隔壁奶茶店拉走了一大半，她心中依旧只有两个字：绝了。 明雪燕又把白玲的奶茶递过去：“现在再尝尝你们自己的奶茶。” 店员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她……忍了半天，终于没吐出来。 明雪燕见状瞬间乐了：“这就叫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单喝你们的奶茶还感觉不出什么，但二者一对比，区别就明显了。” 而她刚说完，突然一个男生快速跑过来，对刚才那七八个排队的人道： “你们怎么在这啊？走走，去隔壁。” 几人一愣：“隔壁？干什么？” “我请你们喝的是隔壁的奶茶，不是这里的。 这边档次太低，隔壁的才是好东西。” 下一刻，蜜雪水城店门口再次一空，尴尬的气氛无限蔓延。 跟在张岳旁边的查理·西诺和梅丽塔面面相觑。 查理·西诺对张岳道：“张先生，那个星空奶茶店的奶茶真有这么神奇？ 我可没少喝蜜雪水城的奶茶，口味可是非常的正宗。” 梅丽塔也点点头，显然也被勾出好奇心。 张岳笑道：“想知道很简单，尝尝不就行了。” 说着走到路对面。 查理·西诺和梅丽塔正准备排队，却见张岳径直走进店内。 他正奇怪，下一刻，张岳就换好了店员的衣服。 两分钟后，他端着六杯水果奶茶出来：“查理先生，梅丽娜女士，请品尝。” 接着又给晏紫惠、田朵朵、易美勤一人一杯。 查理·西诺指指张岳的衣服，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喝奶茶都是自己做的吗？” 张岳正要解释，明雪燕突然冲过来：“老板你好，还记不记得我？” 张岳笑道：“当然记得，你这是带朋友来玩？” 明雪燕对身边的白玲道：“他就是星空奶茶店的老板，这种水果奶茶就是他研究出来的，厉害吧！” 等二女离开，查理·西诺表情全是震惊：“张先生，这是真的？” 奶茶他已经尝过，说实话，这是查理长这么大喝过的最好喝的奶茶，没有之一。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但他知道，张岳还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以及那家十月小吃店的老板。 如此众多的身份，不得不说，这个华国人真的太神奇了。 张岳笑着点点头，这又不是秘密，自然没必要隐瞒。 两人正聊天，忽然不远处一个粗狂的男声大叫道： “各位直播间的老铁大家好，冰激凌你们都吃过。 但你们吃过用来分离放射性元素的超级离心机做出来的冰激凌吗？ 今天就有网友给我推荐了这家店。 据说对方的冰激凌就是用这种超级离心机做出来的，而且说的相当神秘。 200块钱开盲盒，店家上啥我吃啥。 走，开整！” 第154章 莫名躺枪，某国际品牌表示醉了 第154章莫名躺枪，某国际品牌表示醉了 看到眼前这个留着小胡子的国字脸男子，张岳不禁有些意外。 刷过快抖的他，对此人自然不陌生。 他的快抖号叫“二百子曰”，主打美食短视频，偶尔直播。 二百子曰的视频内容并不复杂，就是在全国各地寻找口碑较好的美食店。 先给二百块钱，让店家随便上菜，能吃到什么全凭运气。 突出的就是一个新奇。 而正是这种新奇，让他在短短几个月内，粉丝数量就突破1000W，成为美食界的超级黑马。 当然，鉴于很多网红仗着自己的名气，到饭店吃饭经常不给钱的乱象。 二百子曰在视频最后还会附上小票，这一行为也颇受赞誉。 不过让张岳意外的是，自己之前的确有借曾竞拍到的那台超级离心机为噱头，打一拨广告的想法。 但因为忙着和查理·西诺接洽，根本没时间做这件事啊？ 刚想着，只见二百子曰朝张岳走过来：“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张岳低头看看自己还没脱下来的工作服，不禁愣住。 对方应该误会了。 但却又误打误撞蒙对了。 虽然星空奶茶店控股的是杜志建，可张岳也有23%股份，妥妥的二老板。 “对，我是老板！” “太好了，听说你店里的冰激凌，用的是兰州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生产的？” 张岳反问：“兄弟，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非常奇怪。 关于超级离心机这件事，张岳一直非常低调。 除了吴大川等技术骨干，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尤其这台离心机出自兰州中核504厂这件事，他连吴大川都没说。 二百子曰哈哈一笑：“只能说凑巧了。 雅洁食品厂，就是卖给伱离心机的那家食品厂，对方老板拿到你给的钱，不仅还清了债务，还多出七八万。 然后他用这笔钱开了家小吃店，生意超级火爆。 我听说后过去拍素材，和老板聊了很久。 他言语之间对你全是感激。 如果不是你出手，他现在肯定在四处躲债，根本没机会做生意。 加上他小吃店用的炸鸡和肉丸，也都来自十月食品厂，对那里的情况十分了解。 所以在得知星空奶茶店卖的，有十月食品厂制作的冰激凌后，便诚心邀请我来看看。 我见他把超级离心机的性能几乎吹上天，这不就过来了。” 听到他的叙述，张岳又一次愣住。 雅洁食品厂的老板现在在开小吃店？还是自己的忠实客户？ 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他很快就不去想这些，而是微笑道：“你的消息怪灵通的。 实不相瞒，十月食品厂的雪糕和冰激凌生产线也才刚刚建好。 第一批货到现在只有在星空奶茶店试卖，换个地方还真吃不到。” 他说的是实话。 因为冰激凌的口味目前只调配出了一种，还没有大规模生产，即使星空奶茶店，每天的供应也十分有限。 不过，张岳问：“兄弟，你只吃冰激凌吗？ 我们的冰激凌价格不高，两百块钱你根本不可能吃完。” 二百子曰哈哈一笑：“不只限于冰激凌，还是那句话，二百块钱开盲盒，店家上啥我吃啥！” 张岳点点头，正要准备给他安排，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充满惊喜道： “你是二百子曰？太好了，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声音中全是激动。 二百子曰连忙站起身：“你好你好。” 大妈：“你在这里什么呢？” “我啊，准备尝尝这里的冰激凌。” “吃冰激凌？你不早说，走走，我请你吃。” 说完拉住对方就往路对面拽。 二百子曰一个没注意，被她拉了三四米远，转眼就到了大路中间。 而且大妈拽力不停，恰好有一辆车开过来。 为了不影响交通，二百子曰只好任凭自己被对方拉到路对面。 他这才有机会解释：“姐，你误会了。 我今天来，是想尝尝星空奶茶店的冰激凌，听说做法很不凡……” 大妈摆手：“什么不凡？东西不都一个样嘛！ 要吃还得是蜜雪水城的，大品牌，全国连锁，更值得信赖。” 说完对柜台里的店员道：“快做几个冰激凌出来给二百子曰尝尝。” “别，那边我都付过钱了。”二百子曰只好这样推脱。 作为快抖粉丝千万的大网红，他主要是来拍素材的，吃喝只是顺带。 蜜雪水城名气太大，而且众所周知，根本不是他的目标，在这里呆着纯属浪费时间。 “没事，不就二百块钱嘛，我一会给你要回来。 就算他们不退，我自己掏腰包还你。” 二百子曰正不知所措，从后面跟过来的张岳道： “这位阿姨，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这家蜜雪水城店的老板吧？” 蜜雪水城采用的是加盟店模式，总部只提供原料和服务，并不干预日常经营。 果然，大妈没好气的看了张岳一眼：“怎么，不行啊？” 张岳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公然从星空奶茶店里拉人，尤其还当着自己的面。 若非看对方是个女人，张岳肯定早动手了。 更何况…… 张岳扭头看向坐在星空奶茶店门口，满脸笑意品尝冰激凌的查理·西诺和梅丽塔。 今天情况比较特殊，宜出行不宜生气。 他微微一笑，让自己表情尽量平和：“你好，其实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不错，因为星空奶茶店，的确让你的蜜雪水城生意受到了影响。 但这只是大家从没喝过星空奶茶店的奶茶，一时间有些新奇。 我们的定位要比蜜雪普遍高一个档次，尤其是价格。 就拿招牌水果奶茶来说，现在一杯28元只是新品大促销。 一星期后，它的价格将会上涨到36元。 别说36元/杯了，即使28元/杯，也没几个大学生可以经常喝。 还有冰激凌。 蜜雪水城一个只有3块钱，但星空奶茶店的冰激凌一个要8元。 你觉得对学生来说，他们会买8元一个的冰激凌，还是3元一个的冰激凌？” “说得太好了！” 二百子曰连忙竖起大拇指，“兄弟，像你这样与人为善的儒商，我必须点赞。” 他在知道大妈把自己拉过来的目的后，本以为张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结果大大出乎意料。 怪不得对方能将十月食品厂经营的红红火火，光这份气度，就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 只是旁边店主大妈听到两人的话，表情瞬间全是郁闷。 她作为蜜雪水城的加盟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人情世故？ 二百子曰是猎奇美食主播，蜜雪水城根本不可能被对方光顾，这点她心里更是清清楚楚。 店主大妈的目的，并非要借助这位大网红的流量，宣传自己的店铺。 她只是想借此激怒张岳，逼对方发火，让二百子曰“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等二百子曰把这一幕拍下来传到网上，以他的影响力，张岳瞬间就“出名”了。 到时被上千万粉丝口诛笔伐，星空奶茶店绝对凉凉。 她刚好在对面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没想到，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这家伙根本不接招。 相反，因为张岳的“怀柔”手段，她反而成了跳梁小丑。 等二百子曰把此事曝光，那么关门的就是自己了。 不行，决不能束手待毙。 必须自救。 店主大妈拼命转动大脑袋，态度也变的无比和善：“哎呀呀，张老板，你真误会了。 其实我拉二百子曰，就是想让他尝尝我家冰激凌的味道，没别的目的。 而且关于你说咱俩不是竞争对手这件事，我也十分认同。 不过我有个疑惑，不知道能不能问？” 张岳笑道：“你随便说。” “那你真正的竞争对手是谁啊？咱们这条街卖冰激凌的可只有三家。 你，我，还有斜对面的哈根达诗。 你不会是想和哈根达诗竞争吧？ 又或者说，你的冰激凌口感很差，根本不配做哈根达诗的对手？” 此话一出，张岳眼皮就是一跳。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 对方一番话连消带打，不仅将她的尴尬处境化解，还顺道给自己挖了个坑。 要知道，哈根达诗可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冰激凌品牌。 盛名之下无虚实，对方能有今天的地位，可不是仅凭广告营销能做到的。 那是绝对的硬实力！ 结果她抓住自己话语间的漏洞，直接将自己拉到和哈根达诗一个起跑线。 说用心不险恶，傻子都不信。 旁边二百子曰听到这话，眼睛却是一亮。 他笑道：“张老板，我觉得吧，咱们国产品牌可不能怕那些国际大品牌。 要不这样，我再出500块，去哈根达诗店买几个甜筒回来。 反正如你所说，200块钱的冰激凌，我自己肯定吃不完。 咱们搞个小测试。 看看到底是中核504厂超级离心机做的冰激凌好吃，还是哈根达诗的招牌冰激凌好吃，怎么样？” 他越说越兴奋。 虽然自己凭借盲盒美食的噱头吸引了上千万粉丝，但最近他已明显感觉到，观众对此已经产生审美疲劳。 这点从粉丝增长量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也一直在探索，看看有没有一些更新颖的方式，来保持自己的热度。 这也是他在明知星空奶茶店只是一家奶茶店，依旧过来的原因。 本来他只是想打中核504厂超级离心机这个吸睛点，现在能把哈根达诗也拉进来，绝对更有话题度。 说不定就为自己的短视频制作形式，开拓出一条新路。 店主大妈也跟着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太好了。 不过就算要出钱，也该是我出钱。 毕竟这个问题是我提出的。”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就急匆匆跑到哈根达诗专卖店。 不一会便提了一兜冰激凌回来，同时不停抱怨：“这破玩意也太贵了，一个单球手装就要40元。 我500块钱想买13个，对方都不卖。” 只是看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的郁闷样？ 估计是铁了心要看张岳笑话。 张岳无奈摸摸鼻子。 其实他并不想参加这种比拼，原因很简单，张岳没有半点赢的把握。 十月食品厂制作的冰激凌，唯一的特点就是用了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 其他环节全部是吴大川带着几个技术员胡乱琢磨出来的。 而张岳给这款产品的定位，也只是炸鸡和肉丸的附赠品。 夏天吃完炸鸡和肉丸，攒了一肚子火，来个冰激凌降一降，完美！ 所以如果只是拿这种冰激凌和蜜雪水城的比，张岳相信肯定能赢。 但和哈根达诗比…… 只是转念又一想，此事貌似也没什么。 毕竟关于冰激凌的口感，并没有固定标准。 有的人喜欢原味，也有人喜欢抹茶。 所以只要有一两个人说自己的冰激凌好吃，便可以鱼目混珠，把事情糊弄过去。 不仅如此，有二百子曰的庞大粉丝群体在，还可以大大提高自己冰激凌的知名度。 绝对利大于弊。 想明白后，他笑道：“既然你们想试，那咱们就试试。” 说完转身回到店里。 等他再次出来，已经抱着十来个冰激凌甜筒。 十月食品厂提供的只是冰激凌的原材料，经星空奶茶店的冰激凌机二次加工后，看起来非常新鲜。 二百子曰已经开始对着摄像头解说： “各位老铁，今天二百来这里，不仅有口服，还有眼福哟！ 刚才那位大妈，在得知星空奶茶店的冰激凌，竟是用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做的时，提出了一个问题。 到底是世界第一品牌的哈根达诗好吃，还是星空奶茶店的冰激凌好吃？ 为此，我们各自准备了十个冰激凌，分别请路人试吃。” 正说着，忽然过来一个中年男子。 二百子曰立刻迎上去：“你好，大哥！”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忽然道：“咦，你不是快抖上那个拿着200块钱，全国到处踩点的家伙吗？ 怎么，最近流窜到中州了？” 二百子曰：“呃……” 他先是沉默片刻，接着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 “听大哥您的意思，我还是团伙作案来着？” 中年男子瞬间乐了：“没想到你还挺机智，不愧能当网红，搁我就不是这块料。” 二百子曰自然也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他笑道： “大哥，是这样，我想搞个小活动，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参加？” “可以啊，反正我也没啥事。” “你看，我手上有两种冰激凌，想让你分别品鉴一下。” 说完，张岳递来两个一次性纸杯。 为了怕被人认出，两种冰激凌都被提前搅散了。 中年人接过第一个，用勺子挖了一大口直接放到嘴里。 下一瞬间，他眼睛亮了：“好吃，这是好东西啊！ 等等，味道怎么那么像哈根达诗？ 而且貌似还是那种专卖店特卖的？ 这杯能不能全让我吃了，自己买的话得40块钱呢！” 然而等他说完，所有人却面面相觑。 不是中年人猜得准，相反，他刚才吃的冰激凌，来自星空奶茶店。 这…… 张岳反应很快，他拿出一瓶水让中年人喝两口，防止原来的冰激凌串味。 接着又对对方道：“你再尝尝这个。” 中年男子再次吃了一口，然后无奈看着二百子曰：“兄弟，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两个冰激凌的口感完全一模一样！” 二百子曰有些不敢置信：“是吗？你确定没弄错？” 中年男人道：“怎么可能？对了，忘给你说了，我的职业是厨师。 听过皇冠假日酒店吗？我就在那里做行政主厨。” 怕对方不信，他还拿出自己的工牌。 二百子曰连忙竖起大拇指：“失敬失敬，没想到您还是位大师，我这个……有点献丑啊！” 虽然他是大网红，但眼前男子能在五星级酒店管理厨房，肯定是厨艺界扛把子般的存在。 起码比他这种业余品尝师强得多。 二百子曰干脆实话实说：“实不相瞒，这两种冰激凌的确有一种来自哈根达诗。 不过另一种却是国产产品，来自星空奶茶店。 我们兴之所至，就想做个比较。” 谁知中年男子果断摇头：“不可能，这两种冰激凌绝对都是哈根达诗的。 你们不知道，哈根达诗的冰激凌之所以好吃，原因是他们分离奶油时，用的是一种超级离心机。 这种离心机的转速可以达到五万转，在这种转速下分离出的奶油口感绵密细腻，让人流连忘返。” 听到这个，二百子曰立刻竖起大拇指：“厉害！ 其实有件事我刚才忘说了，星空奶茶店用的离心机同样不简单。” 他将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的事简单讲述一遍，中年男子明显一愣： “什么？拿生产原子弹、核潜艇的离心机制作冰激凌？ 靠，这个十月食品厂可真舍得下本钱。 像这种机器，即使不算功耗，单独买的话也要十个亿！” “十个亿？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哈根达诗要卖这么贵？都是成本啊！” 二百子曰扭头看向张岳，以前他觉得对方也就个小老板。 现在再看，这哪是什么小老板，分明就是土豪，还是游戏人间的那种。 反正换成他，绝不会舍得去拿大炮打蚊子。 张岳则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赚大了。 但也难怪，一个用了将近六十年的二手货，眼睛异能还标价3850万。 如果是新机器，卖十个亿一点都不夸张。 关键不管二手货还是十个亿，都一样用啊！ 中年男子显然也来了兴趣，他看着两种冰激凌，笑道：“既然这样，我还真得仔细分辨一下。 要是连这种简单的甜品都能打眼，以后在厨师界也不用混了。” 和刚才浅尝辄止不同，这次中年男子的动作非常慢。 每一种冰激凌，他都品尝了足足十分钟。 终于，中年男子打个响指：“明白了。” 说着他一指第二种冰激凌：“这个是假的！” 所有人再次愣住。 张岳忍不住问：“为什么说第二个是假的？” 中年男子得意一笑：“很简单。 如果我没猜错，你十月食品厂研发冰激凌找的实验对象，应该就是哈根达诗吧？” 对于这个，张岳并未向吴大川求证过。 不过既然中年男子这么说，大概率是真的。 因为吴大川曾问张岳对冰激凌的品质要求，张岳只说了一句话：要做就做最好的。 他立刻竖起大拇指：“没想到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您慧眼！” “行了，少吹捧。 慧眼什么的，只是我在这行浸淫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不过你也够厉害的，竟然做到了和哈根达诗99%相似。 但有一点你还是有点贪心了。 当然，考虑到你的冰激凌只卖8块钱一个，这点小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见他卖了半天关子，就是不直接点明，张岳不禁无奈： “那么瑕疵到底在哪？” “真要我说？” “千万别客气。” “那行吧，你的冰激凌用的奶油没问题，但是巧克力不纯，里面含有一部分代可可脂。 当然了，你将代可可脂和巧克力混合在一起，一般人的确尝不出来。 这样既有品质，又可能保证口感。 一个字，绝了！” 二百子曰的眼睛瞬间睁大：“什么？你说这种冰激凌里有代可可脂？” “对，凭我多年练出来的味蕾，绝对不会错。” “可这杯冰激凌就是我们从哈根达诗店里买的啊！” “这杯……是买的？ 不可能！” 中年男子表情全是不信，“你可不能胡说，人家是国际大品牌。” 二百子曰将一杯哈根达诗递过去：“你再尝尝。” 中年男子接过，放在嘴里认真品味。 良久，他沉默了。 二百子曰立刻道：“我再去哈根达诗店买几杯回来看看。” 谁知刚要行动，就被张岳拉住。 张岳淡淡道：“不用去了，哈根达诗的冰激凌里的确有代可可脂。 虽然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事实。” 他敢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眼睛异能。 里面的百科介绍的非常清楚。 然后张岳语气一转：“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他说的很含糊，但二百子曰听懂了。 因为他有两种选择。 第一，装作不知道，继续做自己千万粉丝级的大主播，逍遥自在。 第二，曝光此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哈根达诗的真面目。 而第二种固然可以帮他提高知名度，但也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第155章 带着查理买古玩 第155章带着查理买古玩 听到张岳的话，二百子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要不咱们还是先请人品冰激凌行吧？” 张岳哈哈一笑，看来这家伙是真怂了。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飞哥那样头铁，凭借一己之力把人家大公司干蒸发3000亿。 一脸笑容的送走中年大厨，二百子曰再次朝路口望去。 这次过来一个颜值萌萌哒的小姐姐。 “美女你好！”他主动过去打招呼。 结果萌萌哒小姐姐连忙后退好几步，脸上全是警惕：“干什么？” 二百子曰一愣：“你不认识我？” 萌萌哒小姐姐：“废话，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瞧伱长得獐头鼠目那样，尤其还留着小胡子，不用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二百子曰：“……” 好吧！ 虽然他有一千万粉丝，但华国可有14亿人，看来还得继续努力呀！ 张岳走过来打圆场：“美女，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是这样，这里有两种冰激凌，一种是哈根达诗，一种来自星空奶茶店。 我们想让你品鉴一下，看看二者有什么区别。” 萌萌哒小姐姐眼睛瞬间就亮了，她一指二百子曰：“你是网红对吧？” 二百子曰一愣，下意识点点头。 “那你们的冰激凌是不是国人都可以吃。” “嗯……是的。” “明白了！”说完，萌萌哒小姐姐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快来，这里有人免费发冰激凌啰，随便拿！” 看着七八个年轻男女一溜烟的往这边涌，张岳连忙拦住： “各位，等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我们只是搞一个试尝活动，不送冰激凌。” 萌萌哒小姐姐笑道：“放心吧，不会误会的。 前两天沪上某车展的冰激凌只让外国人吃，不让国人吃。 后来就有网红自己买冰激凌到车展免费发放，国人随便拿。 你们应该在效仿他们对不对？ 让我看看，哇，你们真舍得下血本啊！ 哈根达诗单球手装……另外这种倒没听说过，不过看模样比哈根达诗更炫酷。” 张岳脸上全是黑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耳朵聋了吗？ 他只好再重复一遍。 萌萌哒小姐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试吃呀，行，让我尝尝。” 她拿起第一个搅散的冰激凌吃了一口，脸上全是陶醉： “这味道，太好吃了。” 然后十分肯定道：“这一定是哈根达诗！” 接着又吃了一口第二个，忽然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帅哥，你玩我对不对？” 张岳：“怎么了？” “第二个也是哈根达诗。虽然味道好像比第一个差那么一点点，但应该只是个人口味问题。” 这让张岳彻底愣住：“你能吃出第一个和第二个的差别？” 他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哪怕是皇冠假日酒店的金牌厨师，也需要分辨半天才能分辨出来。 萌萌哒小姐姐点点头：“当然，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冰激凌。 夏天吃，冬天也吃，所有牌子的冰激凌都吃过。 几十一个的，还有上百的，为了吃冰激凌，这些年我花了至少上万块。” 张岳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其实你误会了，第一种冰激凌来自星空奶茶店。 第二种冰激凌是哈根达诗的单球。 当然，至于二者的区别，正如你所说，应该是个人口味不同。” 既然二百子曰不想掺和哈根达诗用代可可脂替代巧克力的事，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而且作为一名商人，自己把自己的产品做好就行了，没必要踩着别人的肩膀上位。 萌萌哒小姐姐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不会骗人吧？ 冰激凌这一行，哈根达诗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现在你竟然说，那什么星空的冰激凌比哈根达诗还好吃？” 张岳笑道：“星空奶茶店就在我身后，你要不信，自己买一个尝尝就行了。 而且他们的冰激凌不仅好吃，还很便宜。 八块钱，量是哈根达诗单球的三倍，保你一次吃过瘾。” 萌萌哒小姐姐看了看面前的店铺，犹豫着走过去。 两分钟后，她捧着一个冰激凌甜筒，脸上全是呆滞：“真的和哈根达诗一模一样耶！” “这不废话嘛！ 要知道这种冰激凌，可是用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制作的。” 张岳一愣，他发现说话的竟是杜志建。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见张岳看他，杜志建微笑着朝张岳眨眨眼睛。 经过一番闹腾，附近已经围满了人。 立刻有人问：“兄弟，中核504厂是什么？” 其他人也满是好奇，显然从未听过这个工厂。 杜志建见状微微一笑：“中核504厂位于我国的陕甘宁地区，始建于1958年，是咱们国家的第一座浓缩铀生产工厂。 咱们的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第一艘核潜艇、第一座核电站使用的核燃料，全是这家兵工厂提供的。 可以这么说，中核504厂为我国的核工业以及国防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哇，这么厉害！” “废话，当然厉害了，不然你真以为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 等众人讨论完，杜志建又道：“当然，这只是早期的中核504厂。 后来国家搞企业体制改革，中核504厂也积极响应号召，开始制作民用产品。 你们听过504雪糕吗？” “这个我知道，小时候还买过呢！ 两毛钱一根，特别好吃。” “我也买过，的确非常好吃，不过我记得是五毛钱一根。” “那是后来，最开始还卖过一毛呢！” 杜志建趁机道：“各位，504雪糕的确非常好吃，因为他们用的是生产原子弹的超级离心机！ 可惜随着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国内民用企业的慢慢崛起。 国家已经不需要504厂这样的军工企业生产民用产品，而是让他们集中精力研发军用产品。 这虽然是好事，但504雪糕也渐渐从历史舞台上消失。 我，作为星空奶茶店的老板，在得知这段历史后，惋惜的同时专门跑了一趟504厂。 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当年制作雪糕的离心机买下来。 不奢望赚钱，就是想怀一下旧。 然而让我没想到，等我把离心机拿到手，然后尝试着生产了一批奶油。 最后调配出来的冰激凌口感，竟和哈根达诗一模一样。 这样，相逢就是有缘。 今天咱们友情大酬宾，原本八块钱的冰激凌一律五块钱一个。 大家都尝尝，感受一下咱们国家的强大。 尤其是那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为了国家的和平所付出的辛苦努力！” 其实听杜志建说到一半，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尝尝这种特殊的冰激凌。 现在听他这么说，哪里还按奈的住？ 于是所有人争前恐后的跑过去排队。 见自己的宣传有效果起，杜志建忙跑到张岳面前笑道：“张哥，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张岳竖起大拇指：“很棒，你比我更会做生意。” “哪里哪里，都是跟你学的。” 张岳忽然看向二百子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杜志建，黑星奶茶店的真正老板。” 接着小声道：“他爸叫杜安才，袁老先生的爱徒，也是目前杂交水稻研究的扛把子。” 听到最后这句，二百子曰的眼睛亮了：“你好你好！” 杜志建哈哈一笑：“二百块钱开盲盒？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每一期视频我都有看。” “真的？我太荣幸了。” “……” 见两人相谈甚欢，张岳趁机对二百子曰道：“二百先生，你要取素材的话可以让杜老板协助。 我还有点事，就不多陪了。” 二百子曰点点头：“谢谢张老板，那你忙！” 张岳回到查理·西诺和梅丽塔旁边，一脸歉意： “不好意思啊，不来是不来，一来就情不自禁忙起来了。” 梅丽塔倒没什么表示，查理·西诺却竖起大拇指： “张老板刚才真是好手段啊！ 相信经过今天的宣传，你的星空奶茶店绝对力压另外那两家，成为这一片的明星店铺。 而且有那位网红帮忙宣传，你的冰激凌也会迅速打出知名度，成为冷饮爱好者新的宠儿。” 张岳哈哈一笑。 没错，刚才别看他几乎全程路人甲。 但每到关键时刻，都会主动引导，让事情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这点普通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查理·西诺这种老油条。 “查理先生太客气了，我也只是适逢其会。 对了，听说你对华国的历史非常感兴趣？ 我知道有家叫聚宝斋的古玩店，里面有不少好东西，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听到这个，查理·西诺眼睛瞬间一亮：“真的？那必须得去看看。” 聚宝斋还是那样，人不多，不过能来这里的大都不是普通人。 崔老板看到张岳，眼睛睁大：“咦，竟然张老板？” 张岳笑问：“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会？您大驾光临，小店可是蓬荜生辉啊！” 说完看了看张岳身后的查理·西诺和梅丽塔，瞬间就笑了。 上次张岳和赵惊涛切出的那块翡翠，他可是咬牙给出500万的高价。 虽然表面上有点吃亏，但看现在的情况，自己真的太有远见了。 要知道和国人不同，老外出手那都是相当大方。 随随便便买一点，自己一年零花钱就有了。 张岳对崔老板的态度很满意：“这几位都是我朋友，你有什么好东西直接拿出来。 只要他们能看上，钱不是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千万别拿假货糊弄人啊！ 我虽然看着好说话，但翻脸绝对比翻书快。” 崔老板忙道：“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你啊！” 他说的真心实意。 上次张岳过来，凭借一个紫砂夜壶对着胡见平就是啪啪打脸。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玩意不值钱时，他又反手证明是正德皇帝的东西，并高价卖给辛炳荣。 手段之高超，让人叹为观止。 请张岳等人来到三楼会客厅，他亲自在旁边陪着。 不一会，一个店员抱着一个箱子走过来。 崔老板打开，只见箱子内放着九个玉牌。 玉牌上雕刻有玉兽，玉兽头部呈方斗形，五官集中在头的上平面。 身体普遍较扁，四肢粗短，上面还分布有密集的短阴刻线。 看了两眼，张岳的眼睛亮了：“这是明代的生肖玉？” 崔老板竖起大拇指：“还是您厉害，一眼就看出其出处，省得我多介绍了。 生肖玉对应十二生肖，雕刻时一般根据使用者的属相专门制作，本身并不成套。 上次有个客人突发奇想，委托我把十二生肖收集齐，他愿意出高价。 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九个，谁知对方突然去了海外，死活联系不上，交易也就黄了。 生肖玉寓意吉祥如意，可保佑顺利幸运，尤其是这种古玉，非常的灵验。 九块玉我全都找大师开过光，喜欢的话可以选自己的属相佩戴。” 晏紫惠拿起一块，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不知在想什么。 查理·西诺和梅丽塔也都十分好奇。 张岳笑道：“查理先生是83年生吧？” 查理点点头：“我属猪。” “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属相都知道，真是太厉害了。 这玉的确是明朝的东西，你若有意向可以放心购买。” 查理显然对古董也很有研究，他看了半天，最终拿起两块。 其中一块上面是“猪”，另一块上面是“兔”。 他问崔老板：“这东西怎么卖？” 崔老板道：“这种成色的明代生肖玉，一般一枚的行情价是36万。 不过您是张老板亲自带过来的，我不给谁面子也得给张老板面子。 一口价，32万！” 张岳无奈看了崔老板一眼。 这货还真能说，要不是自己有眼睛异能，还真被他给骗了。 当然，因为交易的是查理，他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这是古玩交易的规矩。 然而查理也不是省油的灯：“32万太贵了，便宜一点。” 崔老板苦笑：“这位先生，32万真的不贵，出了聚宝斋真找不到这个价。” “No，No，No，华国的历史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从隋唐五代到辽宋夏金元明清，我都非常的熟悉。 什么古董大致在什么价位，你可骗不了我。 25万，可以的话我拿走，不行你就继续卖吧！” “你这……25万我真亏钱啊！” 崔老板说着，忽然咬咬牙，“要不你再添一万，给我个本钱，咱们就当交个朋友。” 查理·西诺思考片刻，最终点头：“行，那就26万。” 接着转账付款。 收到钱后，崔老板表情有点悲痛，仿佛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他依依不舍的强调道：“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两位戴在身上后，除非意外，尽量不要取下。 平时洗浴时，也注意不要染上化学的物品。 万一时间久了需要清洗，用稀释的洗洁精温水和软毛刷子刷干净，再用清水洗净即可。” 查理·西诺听他再三嘱托，立刻竖起大拇指：“老板，你是懂玉的。” 张岳见两人相谈甚欢，心中不禁摇头。 他还以为查理·西诺有多高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两块生肖玉眼睛异能的标价均为18.8万。 也就是说，崔老板这一单直接含泪赚了14.4万！ 查理·西诺买到两件古物，显然十分高兴。 他对崔老板道：“你藏得还有什么好东西吗？直接拿出来吧！ 只要让我满意，价格不是问题。” 崔老板连忙点头：“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拿。” 一小时后，查理·西诺身前已经放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全都是他买的。 当然，张岳对价格虽然不闻不问，但在质量上还是帮对方把了关的。 比如有个仿清代的鼻烟壶，张岳就直接指了出来。 虽然他和查理·西诺关系微妙，但人是自己带过来的。 崔老板可以随便卖高价，不过必须实事求是。 崔老板忙又是道歉，又是推脱自己也被骗了。 他有没有被骗张岳不知道，但从那之后，对方再也没拿出过假货。 看看时间，张岳笑道：“查理先生，梅丽塔，你们继续玩，我上个卫生间。” 然后朝易美勤使了个眼色，易美勤点点头，代替张岳陪查理聊天。 张岳从卫生间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去。 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在忙。 尤其是意外碰到二百子曰和蜜雪水城的店老板，一番斗智斗勇看似游刃有余，其实相当心累。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我都听说了，每一件都非常了不起。 如果太辛苦不妨歇一歇。” 张岳转身，说话的正是晏紫惠。 他笑道：“累什么累，现在的我可比以前轻松多了。 以前我为了考编，每天熬到半夜，白天还得考虑生存问题。 现在呢，大把大把的钞票滚滚而来。 很多人一辈子梦想中的房子车子，对我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 信不信我只需大吼一声：谁愿意和我换换？ 排队的人肯定围着地球绕三圈。” 晏紫惠笑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岳，从来都没变。” “没变？”张岳反倒迷茫了，他有点搞不懂对方的意思。 晏紫惠却没再说，而是道：“不知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干什么？” “还干什么？我和朵朵大老远跑来给你帮忙，你就不能表示下谢意？” “谢意？没问题啊！ 想让我怎么谢直接说。 一个LV包包，或者你有什么喜欢的化妆品也行。 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可是你说的，给！” “什么？”张岳疑惑接过，是两张纸。 等他看清纸上的内容，不禁愣住：“电影票？” 晏紫惠笑道：“对啊，陪我看场电影没问题吧？我有好长时间都没看电影了。” 虽然张岳对看电影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他还是点点头：“当然可以，明天带上朵朵，咱们三个一起看。 哎哟，你干什么？” 却是晏紫惠突然一脚踩到他脚面上，猝不及防之下，疼的张岳龇牙咧嘴。 晏紫惠一愣，接着就慌了，她忙蹲下身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对不起！” 说完就要去脱张岳的鞋，却被张岳拦住：“没事，我脚硬实的很。 你看，已经没事了。” 他晃动了两下，忽然感觉到不对。 因为姿势的关系，两人的距离极近，尤其是脸对着脸，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淡淡的清香从鼻孔传来，张岳心跳忽然加速。 他慢慢拉住晏紫惠的手，仿佛触电一般，晏紫惠的身体明显一颤。 “我……”张岳正要说什么，忽然嘴巴被一只小手挡住。 两人四目相对，都能从对方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张岳深吸一口气，脸部慢慢朝前移动。 眼看就要和对方碰到一起，忽然，聚宝斋大厅嘈杂一片，隐约还有查理·西诺的声音。 张岳瞬间从幻想中回到现实。 他脸一红，有些尴尬道：“这个，刚才，我……” 谁知晏紫惠却比他大方的多，她拉住张岳的手：“什么这个那个的，赶紧走啊！” “哦，好！” 张岳跟着晏紫惠走到二楼楼梯口，只见查理·西诺、梅丽塔、易美勤和田朵朵都在这里。 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然而张岳却顾不得这些，因为此刻他的目光全都放到一个人身上：钱裕华！ 对方怎么也在聚宝斋？ 钱裕华自然也看到了张岳，他眉毛一动，表情全是挑衅。 张岳却直接忽视，他走到易美勤面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易美勤也有些茫然，她小声道：“刚才钱老板过来，说要给查理先生介绍一些好东西。 查理先生就跟着他走了。 我也不好阻拦，就忙和你联系，结果你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我正着急，就听到二楼有动静，便和梅丽塔、朵朵一起下来了。 然后你就到了。” 张岳忙拿出手机，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他只好看向查理·西诺，准备问明情况。 谁知不等他开口，钱裕华就道：“不用问了。 查理先生经过我的推荐，买了几千枚铜钱。 告诉你们，这些铜钱可全是好东西。 虽然花了两百多万吧，但绝对物超所值。” 张岳一愣，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花了多少钱？” “两百多万，怎么，不行？” 第156章 咱们是永远的朋友 第156章咱们是永远的朋友 “两百多万，怎么，不行？” 说完这句话，钱裕华看张岳的表情全是得意。 昨天他到机场接机，结果人却被张岳接走，把他气的差点吐血。 不仅如此，等他今天再去找查理商量事，对方竟然不在。 一问酒店的工作人员，被告知昨天将查理送回来的那个年轻人，一大清早就拉着父女二人出去了。 说是要带他们领略一下中州风光。 钱裕华立刻在后面追，然而一步慢步步慢。 当他沿着人民公园、二七广场和火车站一路穿行，好不容易来到大学北路时，张岳已经和查理进入聚宝斋。 不过等钱裕华知道查理在聚宝斋时，反而松了口气。 对方喜欢购买古玩的事他是知道的。 而且他还专门联系了一个喜欢收藏古玩的朋友，和对方说了好久，嘴皮子都磨破了。 那个朋友才勉强答应将自己的一件藏品转售。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把这位朋友叫了过来。 聚宝斋虽是商铺，但并不禁止藏友间的相互交易。 不过交易归交易，如果不小心上当打眼，也和聚宝斋没关系。 查理见钱裕华来了，自然也十分高兴。 尤其是看到钱裕华那位朋友手中的古钱币，更加兴奋无比。 接着双方便进行了交易。 古钱币一般指方孔钱，从秦朝开始推行，到清末才结束。 当然，根于历史时期和稀有程度不同，古钱币价格也千差万别。 几十上百块到几十万块的都有。 可让张岳奇怪的是，即使查理真的喜欢，花个几千上万买点玩玩就行了。 怎么一下干进去两百多万？ 查理见到张岳，立刻道：“小张，你是懂古玩的，帮我瞧瞧这些铜钱怎么样？ 尤其是这十几枚古钱，都是很有历史的。 太夏真兴小平，对方才卖70000元。 景和小平更便宜，65000元。 还有这枚江南甲辰光绪元宝二十文一级，25万被我拿下。 要知道这枚钱的市场价可至少要32万。 ……” 听他滔滔不绝说着，张岳终于明白为什么查理能瞬间花出去两百多万了。 查理这次一共买了近1300枚古钱，但大部分都是大路货，加在一起也就十来万。 真正有价值的是他手中的十七枚铜钱，每一个都是稀有品种。 最便宜的都要六七万，最贵的江南甲辰光绪元宝二十文一级，更是值二十五万。 他正要开口，忽然一个声音道：“这位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这些钱？” 张岳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忍不住转身看去。 下一刻，他就乐了，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胡见平。 胡见平见张岳看他，神色有点尴尬。 不过他还是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专家啊？” 张岳轻咳一声：“不是，我还以为你退出江湖了，所以有些意外。” “你……”胡见平脸瞬间黑了。 上次把夜壶当成紫砂壶鉴赏时，他的确说过看不准就退出古玩界。 所以对于张岳的调侃，一时有些无法反驳。 不过胡专家的脸皮比较厚，很快就恢复如常：“上次的事多谢了。” 张岳：“？” 胡专家又不高兴了：“怎么，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那件紫砂夜壶多亏伱提醒，不然我肯定亏大了。” “这……” 张岳正疑惑不解，崔老板小声道：“张先生，那件紫砂夜壶被辛教授买走的事，我一直没告诉他。 所以……嘿嘿……” 张岳瞬间明白。 如果那件紫砂夜壶不是正德皇帝的东西，胡见平买走后肯定血亏。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其实算帮了他。 张岳摆手：“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胡见平朝他点点头，再次看向查理：“你好，我对古玩比较感兴趣，你这几枚钱能不能让我看看？” 对于古玩的相互鉴赏，查理·西诺十分罕见的豪爽。 他嘿嘿一笑：“没问题，随便看，有什么疑惑尽管指出，咱们一起交流交流。” 胡见平点点头，先拿起那枚太夏真兴小平。 太夏真兴小平是东晋时匈奴贵族赫连勃勃于真兴年间所铸，前面为“太夏真兴”，背面为“永平元宝”。 字体古拙优雅，韵味十足。 胡见平一边看一边点头：“好东西啊，关键还保存的如此完整。” 他又放在鼻孔处闻了一下，还对着边缘吹口气后放在耳边聆听。 折腾了半天，最后道：“的确晋代的东西。 而且看这锈迹，应该是最近五年才出土的，不然绝对无法保存的这么完……” 说到一半，胡见平忽然愣住，接着道：“不对啊！” 其他人一愣，纷纷朝他看去。 尤其是查理：“不对？哪里不对？” “历史不对！”胡见平道，“晋代时期因为冶炼技术限制，那个时代提纯出来的铜含有的杂质普遍较多。 比如常见的锡和铅。 这些金属杂质和铜如果长时间放在古墓这种相对潮湿的环境，本身会形成原电池，最多几十年就朽烂的不成样子。 这也是除了明清两代，其他历史时期的古钱很少传世的原因。 至于侥幸能保存下来的，都是机缘巧合下与空气和水隔绝。 比如浸在油中。 但浸在油中的铜钱虽然也会腐坏，可腐坏的方式和这枚太夏真兴小平完全不同。 你看它表面的锈迹，明显就是放在潮湿泥土中形成的。” 查理·西诺呆呆的问：“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枚古钱大概率是赝品。” “什么？”旁边钱裕华瞬间不乐意了，“你说话可要注意，赝品，你有证据吗？ 再说，就算这钱上面的锈迹，是在潮湿泥土中形成的又怎样？ 说不定它出土的时候在油里，被人收走后因为保存不当发霉了。” 其他人点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作为行内人，他们听过太多太多的例子了。 尤其是那些盗墓贼，因为没有保存意识，经常把挖出来的东西随便找地方一放。 短时间内能卖出去还好说，一旦卖不出去，用不了几个月，古玩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然而面对钱裕华的质疑，胡见平神色淡然：“钱先生，这枚古钱是不是假的，单凭上面的锈迹的确不好判断。 不过想验明真伪可不止这一个方法。” 他扭头看向所有人：“各位，这枚古钱不管形态还是锈迹，都真假难辨。 也就是说，它要真是赝品，那个造假者绝对是此中高手。 可惜他的手段再高超，有一点也无法仿制。 那就是古钱材质本身的纯度。 关于这点，我专门做过研究，同时也到潘家园收购了大量的高仿古钱。 本来我收这些高仿古钱只是拿来玩，毕竟那些钱做工粗糙。 哪怕对古钱稍微有点了解的新手，都能看出破绽。 直到有一次，我测试了这些高仿古钱的密度，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 这些高仿古钱密度全在8.76~8.78（g/cm3）之间。 当时我非常奇怪，便四处打听。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这些高仿古钱所用的原料，竟全都来自一家制铜工厂。 而这家制铜工厂之所以生产这种铜，就是方便造假。 因为他们在纯铜中加入了锡、镍等金属，并反复实验改变比例，最后得出一个专门的配方。 这个配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这种铜合金放到潮湿泥土中，可以加快生锈时间。 也就是说，原本制作一枚高仿古钱需要五年时间，但用这种铜合金一年就够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对古玩都有涉猎，却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密辛。 不过如果胡见平说的是真的，那家制铜工厂的老板真是有心了。 最后，胡见平道：“所以想要分辨这枚太夏真兴小平的真伪，只需测一下密度即可。 因为真正东晋古铜的密度，绝不是这个数据。” 查理立刻看向崔老板：“你们这有测试密度的工具吗？” 崔老板点点头：“有，不过因为不常用，我买的是那种比较便宜的。” 说完转身离开。 等他再次回来，则抱着一个小方盒。 查理立刻将盒子接过，摆弄几下后，就会用了。 其实盒子的测试原理很简单，它表面是个天平，打开盖子盖里面有水。 将物体小心放进水中，就能得出体积。 再根据密度公式便可算出答案。 不过这台仪器是电子读数，不管质量还是体积，放上去电子数字就会显现出来。 还能一键计算密度，不仅智能，精度也更高。 查理先将铜钱放上去，得到4.159g。 接着放入水中，得到体积0.475cm3。 最后一键得到密度：8.76g/cm3。 再和胡见平的8.76~8.78（g/cm3）一对比…… 卧槽！ 难道这枚古钱真是假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等查理说话，钱裕华就跳出来一把揪住胡见平的衣领： “一定是你在这危言耸听，拿个什么破理论在这骗人。 说，是不是你见这些古钱币眼红了，想据为己有，就说它们是假的？ 告诉你，别妄想了。 就算它们真是赝品，也不可能折价卖给你！” 胡见平被他勒的差点喘不上气：“你……停…… 我……我只是提供一个参考依据，你们信就信，不信就算了，你…… 咳咳咳咳……” 钱裕华扭头怒视张岳：“你干什么？” 原来就在刚才，张岳突然推了他一把，直接将他推到一边。 看着抱着脖子直喘气的胡见平，张岳道：“不干什么，你要再不松手，就把人勒死了。” “你……” “我什么？”张岳淡淡道：“关于这些铜钱，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你发怒有什么用？” 说完，他看向查理·西诺： “查理先生，关于胡见平大师的说法是否正确，以及你买的这些铜钱真伪的鉴别，我有一个很简单的判断方法。 就看你想不想这么做了。” 张岳这么说，当然有他的深意。 因为铜钱交易数额巨大，现在聚宝斋已经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如果查理·西诺当面验证，一旦发现是假的，那他手中的古钱就会一文不值。 相反，如果不验证，便不会有人知道这些钱的真伪。 如果查理·西诺自己放个几年，运气好的话以后还能卖出去。 谁知查理却比他想象中要果断的多：“什么方法？快说。” 也不知道他根本没听明白张岳的意思，还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两百万。 张岳只好道：“很简单，如果钱老板那位朋友真是骗子，你手上这十七枚珍稀铜钱应该全是假的。 所以只要挨个称量它们的密度，就能得出答案。” 其他人一听，纷纷点头。 如果说一枚铜钱的密度在8.76~8.78（g/cm3）之间是巧合，那剩余十六枚铜钱也都在8.76~8.78（g/cm3）就绝不是巧合了。 毕竟这十七枚铜钱什么朝代都有，所用铜的质地也全然不同。 查理点点头：“那就试一试。” 说完，他将其中一枚按照上面的方法称量，很快得出数值：8.78g/cm3。 众人瞬间议论纷纷，虽然8.76g/cm3和8.78g/cm3差着两个数，但别忘了，这是小数点后两位。 也就是说，二者的密度只差0.02。 完全可以看成是误差。 第三枚：8.78g/cm3。 第四枚：8.77g/cm3 …… 第十七枚，也就是那枚价值25万的江南甲辰光绪元宝二十文一级：8.76g/cm3。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这十七枚古钱中，除了其中两枚，剩余密度全都在8.76g/cm3和8.78g/cm3之间。 至于那两枚，一个8.74g/cm3，另一个8.79g/cm3。 虽然超出了胡见平估计的范围，但考虑到误差和特殊情况，同样可以断定为赝品。 钱裕华的脸彻底红了：“不可能！ 李申绝不可能骗我，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他拿出手机拨号，很快电话接通，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钱老板，现在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钱裕华道：“老李，你老实告诉我，你卖给查理先生的那些铜钱是不是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那些都是货真价实的铜钱，我怎么会骗你？” “但刚才来了位鉴宝大师，他检测出这些古铜钱所用的材料，全部是现代产的铜合金。” “这个……喂喂……咦，怎么听不见了？这信号也太差了吧！” 接着就听到嘟嘟嘟的忙音。 钱裕华一愣，再次拨号。 结果这下传来熟悉的提示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钱裕华：“……” 此时此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查理·西诺上当了。 钱裕华尴尬的看着查理·西诺，良久，他才咬牙道： “查理先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个李申是个骗子啊！ 不过你放心，今天给您造成的所有损失，全部由我承担！” 说完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230万啊！ 自己这次冒险卖水稻-Y911原种的利润，也就将近五百万。 结果直接赔进去一半。 关键赔的这些钱，还是自己自作自受。 谁知查理·西诺摇摇头：“不用了，这点钱我还赔得起。 虽然人是你介绍的，但决定买的人是我。 古玩买卖各凭本事，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 “查理先生，我……”钱裕华还想再说，但最终也没开口。 他是真的心疼钱，现在能不出，还是不出的好。 查理·西诺将那几枚贵重铜钱全部捡起来，忽然拿起旁边的老虎钳，嘎嘣嘎嘣，一个个全部剪成两截。 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崔老板忍不住道：“查理先生，你这……没必要吧？” 虽然这些铜钱是假的，但仿真度都极高。 即使查理没有转手骗人的想法，放在家里收藏也是好的，完全没必要毁坏。 然而查理·西诺神色平静：“怎么没必要？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假货这个概念。 所有的伪劣产品必须全部毁去。”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只是觉得这个外国佬为人正直。 但听在张岳耳中又不一样，要知道对方可是ADM的股东之一。 他对待古董都这样，商业理念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看来ADM能成为世界四大粮商，虽然少不了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产品质量绝对过硬。 这一点非常值得自己学习。 查理·西诺又看向箱子中那一千多枚价值一般的铜钱，正想也动手毁了，却被张岳拦住： “别，查理先生，虽然刚才那十七枚古钱是假的，但这些钱却是真的。 你带回去归纳整理，再放到自己的博物馆也是一大风景。” 查理·西诺愣了一下：“这些是真钱？” 张岳笑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说完随手拿起其中一枚放到密度测试仪上，简单一番操作，得出密度8.014g/cm3。 又测了一个，9.533g/cm3。 一连七八个铜钱，密度各异，再结合这些钱古拙沧桑的表面，的确是真钱无疑。 当然，对这些烂大街货，也没必要造假。 因为想做到和刚才那十七枚赝品一样逼真，所花费的成本，大概率比这些真钱更高。 钱裕华也凑过来腆着脸道：“既然这些都是真钱，那我帮查理先生您拿着。” 说完就去搬箱子，谁知刚举到半空，突然手一滑。 箱子一个侧翻，钱撒的到处都是。 查理·西诺再也忍不住大吼：“你能不能给老子滚一边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钱裕华：“……” 张岳忙再次打圆场：“别生气别生气，钱掉了捡起来就是了。 大家都帮下忙。” 说完弯腰去捡。 晏紫惠、易美勤、梅丽塔、田朵朵四女也跟着捡钱，其他看热闹的同样主动帮忙。 很快，所有古钱币再次被众人放到箱子中。 张岳低着头，仔细搜寻遗漏的，很快又在一个桌腿缝隙里发现一枚。 他捡起后正要往箱子中丢，忽然轻咦一声。 晏紫惠离他最近，立刻问：“怎么了？” 张岳道：“这枚古钱有点特殊啊！” 查理·西诺也看过来：“如果是假的就直接扔了吧！” 张岳摇摇头：“不是假的！” 他将其递给查理·西诺道：“查理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你想听哪个？” 查理·西诺一愣：“好消息？坏消息？那先说坏的呗！” 张岳：“你这次花230万收购的一千多枚铜钱，的的确确赔了。” 查理·西诺无奈：“这个坏消息我已经知道了好吧？那说说好消息。” 张岳摇头道：“不，你这次花230万收购的一千多枚铜钱，是真的赔钱了。 不过不是你想象中的赔两百多万，而是几千块。” “啊，几千块？” “对！”张岳指着对方现在手中的那枚铜钱，“这枚咸丰元宝并非普通的清代铜钱，而是祖钱。” 查理·西诺茫然：“祖钱？那是什么？” “祖钱也叫雕母，是翻砂铸钱时使用的模具，并不参与流通。 当然，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清代所有正面为‘咸丰元宝’，背面为‘宝泉当五百’的铜板，都是根据这枚祖钱制作的。” 张岳话音刚落，胡见平就走到查理·西诺身边，将他手上的钱拿过，开始仔细端详。 良久，他才抬起头，脸上全是兴奋：“太神奇了，这真的是祖钱！” 查理·西诺虽然知道不少华国传统文化，对祖钱真的了解不多。 他问：“祖钱很珍贵吗？” 张岳笑道：“普通的咸丰元宝一枚价值21.8元，这枚咸丰元宝祖钱价值218万，你说呢？” 此话一出，不止查理·西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同样对古钱币研究不深，却知道一枚古钱币的价值如果超过百万，绝对是极其稀有的存在！ 而218万，完全可以进入历史古钱币价值排行榜前十。 查理·西诺忙从胡见平手中将这枚钱夺过，仔细观察半天后死死攥在手心里。 良久，他才从激动中回过神，然后看向张岳： “张先生，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他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按照刚才的情况，只要张岳愿意，完全可以把这枚祖钱神不知鬼不觉的昧下来。 可对方却没这么做。 毕竟若这枚古钱价值一般也就算了，但它却值两百万！ 反正换成查理·西诺自己，他都不确定能做到。 张岳笑道：“查理先生客气了，别忘了，咱们可是朋友。 我这个人虽然有些见利忘义，而且喜欢坑人，但绝不会坑朋友。” 查理·西诺立刻点头：“对对，咱们两个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然后突然看向钱裕华：“朋友是绝对不能坑的。” 钱裕华：“……” 第157章 水稻买卖之张岳的骚操作 第157章水稻买卖之张岳的骚操作 突然，查理·西诺看向钱裕华：“朋友是不能坑的。” 钱裕华：“……” 他连忙低下头。 刚才查理·西诺意识到自己上当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来他并不是大度，而是胸有城府，不想让自己情绪外露。 张岳看看查理，又看看钱裕华，嘴角不禁微微一笑。 没错，他刚才的确可以将那枚咸丰元宝祖钱昧下，尤其是借助眼睛异能知道这枚祖钱的价值后，他还犹豫了好久。 不过最后张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两百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但和能取得查理的信任比，根本不算什么。 目前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想了想，张岳道：“查理先生，作为ADM的大老板，您平时肯定日理万机。 不知这次来华国有什么事？ 我在这边认识不少朋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失而复得两百多万，查理显然十分兴奋。 他笑道：“我这次来华国要做的事是保密的。 不过此事别人不能说，却不用瞒你，我准备收购一些……” “咳咳！”张岳连忙打断他的话，并左右看了看，“这里人多眼杂，咱们私下再细谈。” 查理一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忙点点头： “行，有事私下再说。” 接着两人开始交流关于华国古钱币方面的心得，可谓相谈甚欢。 然而那几句话听在别人耳中倒没什么，但钱裕华却神情一震。 完了。 张岳这是要截胡啊！ 之前张岳主动说出那枚咸丰元宝祖钱的价值，他还觉得非常奇怪。 因为换成自己，肯定会偷偷藏起来。 而论心黑，张岳可比自己黑多了。 现在再看，对方分明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要知道，钱裕华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还没彻底培育成熟的水稻-Y911原种卖给ADM。 除了原种本身的利润，更重要的是ADM所拥有的庞大资源和渠道。 1995年，ADM在大连建设了一个动物饲料预混料厂，提供家畜，家禽，奶牛和水产养殖饲料。 产品包括种畜预混料、生猪预混料、牛预混料、蛋鸡预混料、猪浓缩饲料、维生素混合剂和氨基酸。 2005年，ADM又在沪上开设贸易办事处，负责管理诸如卵磷脂、黄原胶、酸味剂、维生素E和可可制品等特种食品配料的销售。 众所周知的金龙鱼，同样是ADM的控股公司。 而不管是各种动物饲料，还是特种食品配料，又或者各类植物油脂，都需要粮食为原材料。 一旦双方搭上线，钱裕华的华裕粮食销售基地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原料供应商。 不仅地位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完成企业升级。 从原来无水之萍的小打小闹，发展成行业大鳄。 可现在，这一切都将因这次古钱币交易发生变化。 因为和自己相比，现在的张岳明显更得查理·西诺信任。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钱裕华深吸一口气，趁着张岳闲暇的功夫凑过去道：“张老板，不知你有时间吗？” 从聚宝斋出来，张岳又带着查理·西诺父女转悠一圈，最后将已经彻底尽兴的二人送回宾馆。 接着他向前走了一条街，进入星巴克咖啡馆。 二楼角落雅间，钱裕华正在等他。 张岳笑着走过去在对面坐下。 等店员将咖啡端上来，两人喝了几口，张岳开口：“不知钱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钱裕华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道：“什么事张老板应该心知肚明吧？ 你十月食品厂二号仓库里可存放了十几吨稻种。 难道真要我点明这些稻种的来历？” 张岳笑道：“钱老板，这里又没有外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不错，我的仓库里的确放着80吨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正在研发的水稻-Y911新品种。 而且我准备卖给ADM大赚一笔，虽然查理先生还没答应，但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基本已是板上钉钉。” 钱裕华眼皮瞬间跳了两下：“你……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是汉奸，是卖国？ 要是消息公布出去，你和你名下的企业立刻就会被网暴，然后全民抵制……” 见对方愤怒的样子，张岳古井无波的品了口咖啡：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ADM想购买水稻-Y911的原种？” 钱裕华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啊！” “我？” “对，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七年前，你将自己的房产抵押，从银行贷款180万，并全部拿来收购油菜籽。 当时的收购价是7.3元/斤。 后来油菜籽突然涨价到11.2元/斤，你转手一卖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七年来，你的粮食生意越做越大。 而且我通过观察，发现你眼光十分独到，不管投资什么，几乎很少赔钱。 于是几个月前，在得知你在大规模收购大蒜时，我就心血来潮跟着买了一点。 结果你知道我赚了多少钱吗？ 5737.5万！ 而我一共才投入832.5万。 就因为这件事，我连续笑醒了一个多月。” 钱裕华听完，不仅身体，连心脏都跟着颤抖起来。 再想想自己为了那批大蒜，辛苦布局了大半年…… 这些本该全是自己的钱啊！ 张岳继续道：“尝到甜头后，我就继续观察你的动向，然后发现你前段时间频繁进入杂交水稻种子培育基地。 我让人过去一打听，原来你钱老板竟然准备收购水稻-Y911的原种，并试图卖给ADM。 ADM是谁？世界四大粮商之一。 不得不说你的胆子真大。 但话又说回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只要敢冒险，那钞票还不是滚滚而来？ 于是我就偷偷找到你联系的那些育种种植户，并高价从他们手中买回80吨水稻-Y911原种。 所以…… 哈哈，钱老板，我可不是故意针对你啊，而是在商言商。 利润就在那，至于谁能赚到，得凭本事对吧？ 所以你看，虽然我将水稻-Y911原种卖给ADM不怎么道德，但你可比我过分多了。 你要揭发我，让警察把我抓进去，我肯定会和盘托出。 到时咱俩一起玩完。” 钱裕华的脸瞬间就黑了：“你……” 他怎么都没想到，真相竟会是这样。 张岳摊摊手：“行了，老钱，你是商人，我也是商人。 你身价亿万，我虽不如你，但手上也有几个钱。 作为大众心中的‘体面人’，有些事还是用商业手段解决吧！ 当然，你现在心里肯定很不甘心，但失败是成功之母。 这次没赚到钱，下次再赚回来就是。 毕竟日子还长呢，对吧？” 说完，张岳递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打我电话。 咱们两个其实算不上敌人，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说完起身离开。 钱裕华怔怔的坐在原地，等他回过神，张岳已经消失不见。 对了，自己把对方叫过来想说什么来着？ 钱裕华无奈摇摇头，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 就在他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办时，忽然愣住。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啪！ 钱裕华一拍巴掌，他想起来了，水稻-Y911原种！ 刚才张岳说，他买的原种和自己一样，是从种子培育基地的那些育种种植户手中买的。 可关键是，自己当时一共联系了三家种植户。 这三家种植户手中的原种，一共才不到100吨啊！ 自己已经从他们手中买了80吨，张岳也买了80吨。 所以多出的60吨是从哪来的？ 想到这，钱裕华立刻给其中一位打电话：“广民，是我，老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正是李广民：“是钱老板啊，您有事吗？” 钱裕华：“上次你卖给我水稻-Y911原种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 “可我听说还有人从你手里买了原种，你手上不是只有35吨吗？” 李广民连忙道：“钱老板，话可不能乱说，我的原种真的只卖给你了，更没有人找我买种子。” 钱裕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广民，咱们是老熟人了，你可不能骗我。” “我真没骗你啊！” “那为什么岳丰粮业的张岳说，他也从你手里买了35吨原种？ 要不要我把他拉过来和你对峙？” “什么？张老板怎会和你说这事？他不是答应我一定会保密吗？ 他……”李广民瞬间就慌了。 钱裕华的声音瞬间冷下来：“你实话实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李广民犹豫半天道，“是这样，张老板的确找我买水稻-Y911的原种了。 不过他的原种是其他种植户的，我又从其他种植户手中买下来，再卖给他。 对，就是这样。” 钱裕华的声音瞬间无比冰冷：“你还在骗我？ 水稻-Y911原种是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委托你们种植的，所有稻种全都有数。 你自己偷梁换柱都要提心吊胆，别人怎么敢私自卖给你？ 广民，实话告诉你，那批原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要是最后证明你给我的稻种出了问题，给我造成巨大损失，你绝不会好过。” 李广民瞬间急了：“钱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在商言商……” 钱裕华直接打断：“你立刻给我说实话，趁着那些原种还在我手里，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否则……” “我……”李广民终于被他的气势压倒，“钱老板…… 行，我说，我给你的那些水稻-Y911种子不是原种，而是良种。 上次咱们达成协议后没几天，张老板就找到我，表示想从我手里收购水稻-Y911原种。 一斤他出50元，所以我就把原种给他了，再把给你的种子换成了良种。” 钱裕华眼角瞬间狂跳：“李广民，老子对你可不薄啊？ 又是请你喝酒，又是给你送礼，你怎么能这样？” 李广民瞬间不乐意了：“钱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 没错，你的确请我喝酒了，可你他娘的喝个洋河蓝色经典用的还是海之蓝。 我就那么让你瞧不起，拿180元的破玩意打发我？ 但凡你用天之蓝，我都不会卖给你假货。 知道人家张老板用的什么酒吗？台子，还是飞天的。 喝完后更是直接两大箱甩我车上。 至于价格，人家一斤开口就是50元，你呢，抠抠嗦嗦的给35元。 我好说歹说才给我涨到37元。 我他娘的卖原种得冒多大风险？ 一旦事情败漏立刻就会住进去，当然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嘿，钱老板，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打开亮话。 你告我可以，但你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 我把原种卖给你，最多就是属于违规。 可你呢？竟然想将杂交水稻种子卖给国外那些粮商，这已经够的上叛国了。 要是让警察把你逮起来，轻则二十年，重则直接一粒花生米，还得你自己花钱买！ 好了，老子懒得和你啰嗦，就这样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钱裕华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良久，他拨通第二个电话，然后是第三个。 当第三个电话挂断后，钱裕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 这三家种植户竟然都把原种卖给了张岳，原因也都大差不差：对方比他大方。 当然，三个种植户态度也各不相同。 有两个比较光棍，表示爱咋滴咋滴，另一个好说话一些。 对方表示只要自己把种子送回去，就把钱退回来。 可不管什么结果，都证明一件事：自己想通过水稻-Y911原种搭上ADM这条线的计划，失败了。 但自己为了这件事，足足忙活了两年啊！ 尤其是为了取得ADM的信任，他花费精力之大，完全超出想象。 不行，此事自己只能成功，也必须要成功。 那么，只有一个人能帮自己了。 在他脑海中，缓缓出现张岳的影子。 只是钱裕华并不知道，电话那头，李广民挂断电话，长吐了一口气。 他立刻将刚才的通话录音转发给杜安才，又一脸谄媚的发了个语言： “杜教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了，您看这个事能不能宽大处理？嘿嘿嘿……” 张岳这边，杜安才、周学鼎并排坐在椅子上，同时盯着电话。 焦急等待的功夫，周学鼎问张岳：“小张，你说这事真能成？” 张岳微微一笑：“放心吧，八九不离十。” 自从意识到梅丽塔有可能帮自己建立清瘟益气散的海外渠道，张岳决定更改原计划。 至于改变方式，很简单，狸猫换太子。 具体操作方式为，让钱裕华把自己手上的良种买了，然后卖给查理·西诺。 当周学鼎和杜安才听到张岳的计划后，第一时间觉得这家伙疯了。 这怎么可能？ 不过张岳依旧决定尝试一下，他的理由也很充足。 钱裕华既然敢把水稻-Y911原种卖给ADM，以后也会继续将其他农业成果转卖。 就算这次成功制止对方，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 所以想要一劳永逸，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钱裕华失去ADM的信任。 周学鼎和杜安才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他们决定让张岳试一试。 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就算钱裕华不上当，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得到这两位大佬首肯后，张岳就安排了查理·西诺父女一日游。 这也是张岳不惜损失两百万，也要点明那枚咸丰元宝祖钱的真正原因。 交好查理·西诺，并趁机提一句水稻-Y911的原种交易，给钱裕华压力。 结果对方果然上当了，主动找张岳交涉，也就有了两人在咖啡厅的那一幕。 当然，为了防止钱裕华怀疑，有些事张岳并不能说太多，一切都要靠钱裕华自己想通。 如果对方不够敏感，那他之前的演戏就白费了。 所以别看张岳现在淡定自若，但心里也是没谱的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就在张岳以为计划失败时，杜安才的手机响了。 他连忙拿起，正是李广民。 难道…… 张岳忙点开录音，接着钱裕华的声音响起： “广民，是我，老钱。” “……” 录音放完，张岳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看，我就说钱裕华很聪明吧？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 杜安才和周学鼎也极其振奋。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种植户也把录音发了过来。 三人听完，再次松了口气。 其实这个环节还有一点可能出意外，就是这三个种植户的演技不过关，被钱裕华发现破绽。 为了帮他们提高演技，张岳专门嘱咐杜安才，让他以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名义和公安局沟通。 把三个种植户关进去一天一夜，让他们体验了一下什么叫“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好在效果不错，三人的演技甚至已经超过张岳，如果再培养培养，说不定还能搞出三个影帝。 杜安才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你真勒太厉害啦，果然是长江后浪比前浪更浪啊！” 张岳无奈的看了杜安才一眼，心想您老人家的发音就最后一句最准。 可这句准还不如不准呢！ 周学鼎却有些忧虑：“就算对方发现了又怎样？他就一定会联系你？ 别忘了，你们现在的关系可是非常微妙。” 然而这次张岳是真正的自信：“你放心，他一定会联系我！ 不仅如此，咱们还能发一笔横财。” “发横财？”周学鼎本来觉得张岳做事虽然天马行空，但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可现在他是真弄不懂了。 张岳也没解释，而是看着自己手机，口中默默道：“十，九，八，七……三，二，一。” “一”字刚落，电话瞬间打进来，正是钱裕华。 张岳笑了，他故意等了一会才接通，嘴里懒洋洋道：“喂，钱老板，有事吗？” 钱裕华语气早没了之前的孤傲，他谄笑道：“张老弟，我左思右想，越发觉得你那句话说的很对。 咱们两个是商人，可以是对手，但绝不是敌人。 关于水稻-Y911原种售卖这件事，我觉得咱们两个可以合作。” 张岳淡淡道：“你说这个呀，这事不急，我现在有点忙，改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周学鼎不解：“他不是找你商量了吗？你为什么拒绝？” 杜安才道：“老周，你咋这么笨嘞？小张这是在欲擒故纵！” 结果张岳摇摇头：“不是欲擒故纵，而是有些事他现在应该还没想清楚，咱们要给他点时间。” 第二天一早，钱裕华再次给张岳打电话，依旧被张岳推了。 下午，张岳直接给他打了回去：“钱老板，你不是说要商量水稻-Y911原种售卖合作的事吗？ 找个地方，咱俩聊一聊。” 这下钱裕华反倒愣住了。 张岳的两次推脱让他意识到，张岳在故意谅自己。 他是个骄傲的人，可受不了这种窝囊气，既然你傲娇，爷还不伺候了呢！ 没想到…… “张老板，你这是？” 张岳道：“我不是说了我上午有事吗？” “啊，你是真有事呀？” “废话，我现在手里四家企业呢，有些应酬可以推了，有些却想推都推不了。 你到底要不要商量？要商量的话就见个面，不商量就算了，这事我自己一个人做。” “要商量，当然要商量，还是那家咖啡馆怎么样？” 一小时后，张岳和周学鼎一起过来，钱裕华已经在这等着了。 张岳笑着介绍：“这是周老板，我在粮监会的同事。 岳丰粮业一直是我们两个在合作，当然，你直接和我商量即可，他就是旁听一下。” 钱裕华点点头，主动和周学鼎打招呼。 关于周学鼎的存在，他是知道一点的，所以并不算意外。 张岳道：“钱老板，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 今天之所以坐在这，主要是售卖水稻-Y911原种不是很光明正大。 因此我仔细想想，与其吃独食，不如与你合作。 如此一来，咱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到时赚了钱，你有我也有，更不用担心另一方故意使绊子。” 钱裕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张老弟，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种直脾气。 不管好坏都直接说，比那些一肚花花肠子的卑鄙小人强多了。” 听到这句话，周学鼎看张岳的表情瞬间无比古怪。 张岳却微微一笑，仿佛对这句夸奖十分受用。 钱裕华道：“既如此，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 我想把你手上那80吨水稻-Y911原种全买下来，由我单独和查理·西诺交易。” 张岳立刻不高兴了：“钱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我是诚心过来的，你要不想谈，咱们就一拍两散。” 说完起身要走。 钱裕华连忙拉住他：“别急，别急嘛！ 给我五分钟时间，让我说完。 我要单独和查理·西诺交易不假，但一公斤水稻-Y911原种我愿意出价100元！” 此话一出，周学鼎又一次呆住。 查理·西诺对水稻-Y911原种的报价就是100元/公斤，所以钱裕华给这个价格，完全是赔本赚吆喝？ 第158章 论送礼的艺术 第158章论送礼的艺术 看到周学鼎的反应，钱裕华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开价十分满意。 水稻-Y911原种张岳的进价是50元/公斤，现在变成100元/公斤，直接赚了一倍。 然而张岳却摇摇头：“钱老板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钱裕华愣住：“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如果只是100元/公斤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卖给查理·西诺呢？ 这样一来，我不仅可以赚到同样多的钱，还可以和ADM达成战略合作伙伴。 我手上有十月食品厂，其业务和ADM在很多地方都有互补。 可以这么说，只要查理·西诺稍微给我一两个合同，利润起码翻一翻。” “这……”钱裕华立刻意识到张岳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糊弄。 他道：“不知你想要什么价？” 张岳淡淡道：“300元/公斤！” 钱裕华立刻跳了起来：“姓张的你疯了？300元/公斤，你还不如直接去抢。” 张岳微微一笑：“钱老板别急，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300元/公斤这个价格其实一点都不高。 其实你我心知肚明，卖水稻-Y911原种的那点利润根本就不算啥，尤其是还要担着汉奸、卖国贼的风险。 真正的利润大头，都在双方后期的商业合作上。 本来别说300元/公斤，就算你给我3000元/公斤，我都不可能把这次交易的主动权让给你。 但你也知道，查理先生的母亲患有白血病，而我手上刚好有一种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 仅凭这个就足以让我和他建立深厚的友谊，再交易水稻-Y911原种反而有点鸡肋。 与其如此，不如将机会让给你。 但你总不能让我白忙吧？” “可是300元/公斤的价格也太高了，我还不如再去种子培育基地找其他种植户购买。” 张岳看着钱裕华，笑了：“这话就有点不地道了。 你真以为我出50元/公斤的价格，从那三家种植户中买水稻-Y911是心甘情愿？ 在这之前，整个种子培育基地的种植户我都问遍了。 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别说卖种子给我，听完我的来意，差点找人揍我。 你在我之前也应该和他们沟通过吧？ 我长这么帅都遭到如此非人的待遇，你就更不用说了。 再退一万步讲，即使他们真愿意卖给你。 但ADM只有80吨的需求，买过一次后就绝不会买第二次。 在同等价格下，你觉得你拼关系能拼得过我？” “你……” “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昨天在聚宝斋，我把那枚咸丰元宝祖钱点出来，虽然借此赢得了查理先生的好感。 可同时也帮了你啊！ 毕竟那个骗子是你介绍过去的。 要真让查理先生赔两百多万，就算你把水稻-Y911原种卖给他，他心有芥蒂之下，后续的合作估计也得泡汤。 所以这笔钱是不是也该由你出？ 你看，我分析了这么多，现在你还觉得300元/公斤贵吗？” “250元/公斤怎么样？”钱裕华还价。 张岳一脸黑线：“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像二百五？” “那再加十块钱，260元/公斤。” 张岳无奈叹了口气：“290元/公斤，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少了。 你觉得合适就交易，不行的话我现在就去找查理先生。” 他起身就要走人，钱裕华连忙拉住他：“等等，行，290元/公斤就290元/公斤，成交！ 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在查理先生面前帮我说说好话，古钱币买卖我真不是故意的。” “哈哈，这个你尽管放心。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一定会帮你滴！” 周学鼎走在路上，好半天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问张岳：“那些种子真就这么卖出去了？” 张岳笑道：“不然呢？合同签好了，定金也收到了。 而且水稻-Y911的原种和良种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除非那三家种植户泄密，否则根本不用担心出问题。” 周学鼎连忙道：“他们不敢泄密，杜教授已经明确警告过他们。 这次的事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失败，不管什么理由，这三人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狱中度过。” “这不就行了，走，叫上杜教授，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事情正如张岳说的那样，一切十分顺利。 第二天，钱裕华就安排车将真正的“原种”拉走。 至于他自己的“良种”，全都退给了三家种植户。 三家种植户在杜安才的安排下，全部接受了退货。 接着张岳按照两人的约定摆了一顿酒，把查理·西诺和钱裕华都拉过去。 在一番感人肺腑的劝慰下，双方冰释前嫌。 当然，整个过程中张岳没有提半点水稻-Y911的事，让钱裕华由衷感激。 并暗叹张岳这货的心虽然够黑，但还算信守承诺。 至于钱裕华和查理·西诺具体怎么交易，就和张岳无关了。 因为现在的他，正和周学鼎、杜安才聚在一起。 目的当然是分赃……钱了！ 张岳拿着一张银行卡，脸上全是笑意：“两位教授，这次水稻-Y911原种保卫战，咱们属于大获全胜。 这里一共收到钱裕华转来的2320万货款。 其中扣除运输费、种子费，以及所有参与人员的红包，还剩2257万。 我是这样想的，首先拿出一半给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 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这些年，为咱们国家的粮食安全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这笔钱交给他们，相信肯定能发挥出更大作用。” 听张岳这么说，不管杜安才还是周学鼎都呆住了。 杜安才道：“小张，你真决定这么做洒？” 周学鼎也道：“是啊，这可是一千多万啊！” 按照原来约定，买卖水稻-Y911所有的盈利张岳占95%，他占5%。 也就是说，张岳拿出的，几乎全是他自己的钱。 张岳点点头：“没错，我也是想了好长时间，才决定这么做的。” 他说的义正词严。 关于利益分配这件事，正如张岳所说，他的确斟酌了很久。 虽然自己可以全放进自己腰包，但肯定会有人眼红。 尤其还牵扯到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 在华国，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虽然比较佛系，但这可不代表他们就没有能量。 相反，论战略地位，任何一家机构都无法和他们相比。 与其被这样的存在背地里惦记，还不如把钱拿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且从表面看，自己的确承受了不少损失。 但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和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交好，意义绝对比这一千多万更有价值。 杜安才和周学鼎同时竖起大拇指： “小张，好样的！” “不错，年轻有为哟，相信祖国的将来，一定是你们嘞天下。” 张岳微微一笑，继续道：“剩下的一半钱我准备平均分成三分，咱们三个一人一份。” 听到张岳的话，杜安才立刻摇头：“不行，这怎么使得？ 你要分给周教授可以理解，但我这次来本就是找你帮忙嘞，哪能要你的钱？” 周学鼎也道：“不错，当初说好的我占5%。 现在你分出去一半，即便我的钱不往外分，顶多也就拿10%，不能再多了。” 张岳摇头道：“不行，没错，此事虽然的确是我主导。 可没有你们二位帮忙，单凭我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成事。 尤其是杜教授你，良种的提供、和李广民那三个种植户的沟通…… 每一桩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这钱我和周教授都可以不拿，但你必须要拿。” 说完忙朝周学鼎打眼色。 周学鼎立刻会意：“是啊，老杜，这是小张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这……” “不用这了，尾号3502这张银行卡是用您身份证办的吧？ 338.55万已经转过去了，你查收一下。” 杜安才想说话，但看着手机发来的信息提示，尤其是上面的一长串数字，还是没开口。 他对钱虽然不怎么热衷，但绝对不排斥。 尤其是儿子杜志建的星空奶茶店，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投了进去。 虽然在张岳的帮助下已经有了起色，但万一呢？ 现在有了这笔钱就不一样了，就算儿子全亏光，对杜家也不会有半点影响。 最终，杜安才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嘞。” 谁知张岳摇摇头：“不是收下，而是这本就是您辛辛苦苦赚的钱，我之前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你个臭小子！”杜安才无奈瞪他一眼，忽然道，“听老周说，你的十月食品厂是做肉类食品加工嘞？” 张岳道：“对，现在主要是炸鸡，以及各类肉丸产品。 当然，还兼顾生产雪糕和冰激凌。” “那厂里的工人一个月挣一两万的事，也是真的嘞？” 张岳笑道：“主要是他们干活都比较拼命，加上炸鸡和肉丸的销售正处于高速增长阶段，所以工资才会高些。 说不定过上一年半载，市场逐渐饱和，价格就会降下去。” “行了，不用这么谦逊。 既然肉类食品加工你能做嘞这么好，那么对农产品加工也肯定有心得，毕竟这是你的老本行嘛！” 张岳愣住，有些不太明白杜安才的意思。 只听杜安才哈哈一笑：“是这个样子嘞。 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虽然核心的职能是搞研究，但旗下也有不少食品类企业。 尤其是最近两年，随着农副产品产业链滴逐渐成熟。 我们研究中心就想建一个大型预制菜生产基地，总投资计划24个亿。 但关于这个生产基地嘞负责人人选，一直没有定下来。 通过这段时间我对你的观察呢，发现你完全有能力管理一家这样的企业。 等回到研究中心，我第一个就推荐你。” 张岳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摆摆手：“杜教授，这不太合适吧？ 我一没学历，二没资历，和那些久经商场的老前辈差远了……” 杜安才瞪他一眼：“什么叫你一没学历二没资历撒？ 你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已经证明自己有能力。 还有这次水稻-Y911原种泄露事件，你处理的更是那个天马行空，恰到好处。 就凭这两个点，就没人能比你强。” 张岳还要继续推脱，杜安才小声道：“预制菜生产基地负责人这个岗位是有股份的，一共占总股份的2.6%。 虽然不是很多，但却能大大提高其工作积极性，你就不要推辞了吧！” 张岳眼皮瞬间一跳。 这个岗位竟然有2.6%的股份？也太…… 要知道，2.6%虽然听起来不多，但这可是24亿的大投资啊！ 也就是说，折合成钱的话，就是5824万！ 虽然该股份绑定的是岗位，想要拿到分红也需要做出业绩。 但说一千到一万，它真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不仅如此，只要预制菜生产基地能搞起来，接下来肯定是融资上市。 而有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在后面撑腰，融到钱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以想见，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几年，这家公司就会由一个24亿的小企业，迅速变成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大型集团公司。 这一点张岳有着绝对的信心，这和他拥有眼睛异能无关。 而是这家生产基地的主打是预制菜。 预制菜的概念为：针对家宴大菜制菜程序繁杂特点，运用现代标准化流水作业，对菜品原料进行前期准备工作。 经过简化制作步骤，以及卫生和科学的包装后，最后进行简单加热或蒸炒，便成为可以直接食用的便捷菜品。 道理很简单，但千万不要小看它。 因为现在的饭店，尤其是各种外卖，50%以上都是预制菜。 而且这个份额还在逐年增加。 所以只要快速布局，基本就和捡钱差不多。 见张岳还在发愣，杜安才有点不耐烦：“你小子咋这么多事涅？ 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尽办法托关系找我说情？ 结果白让你干你还不干，到底成不成给个痛快话！” 张岳忙道：“既然您老人家如此抬爱，我要再不识趣，就太不给您面子了。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哈哈哈，太好啦！ 关于预制菜这方面嘞事，你最近多了解了解。 我这边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一下看怎么来。” 两人又交流几句，说了些细节。 张岳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自己先分一半给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接着将利润平均分成三份的做法，真的太对了。 哪怕不考虑以后的利益，单凭一个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负责人，就赚了将近四倍。 要是再过个两三年，等预制菜生产基地完成融资，到时单凭这个负责人身份，自己就能成为亿万富豪。 而且对张岳来说，真正有价值的并不是股份所代表的钱，而是独特的社会地位。 比如格力我董姐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董姐虽然手上拥有格力的股份不多，但论个人影响力，可丝毫不比雷布斯、马首富这个级别的人差。 当然，张岳并没有因此飘起来。 预制菜生产基地负责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仅仅就是个机会。 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到时还得看自己本事。 一旦经营不好，不用杜安才撵人，张岳自己都不好意思留下来。 然后他看向周学鼎：“周教授，您的钱也给你转了，查收一下。” 周学鼎看着张岳，忽然拍拍他的肩膀：“谢谢！” 张岳一呆，因为他发现，周学鼎的眼眶好像有点红，像是情绪到达某种程度后的悲怆。 只是，不应该啊？ 突然得到这么多钱，难道对方不应该是激动和欢喜吗？ 猛的来这么一下是什么鬼？ 他正想询问，却听周学鼎道：“老杜，小张，既然水稻-Y911的事已经有了结果，我就不在这多留了。 你们先忙。” 说完扭头就想离开。 这下不仅张岳愣住，连杜有才都满脸迷茫。 他朝张岳使了个眼色，张岳立刻会意，他笑道：“周教授，你这是准备去哪？” “火车站，我已经买好了回帝都的车票，一小时后就走！” “这么急啊？那我送你吧！” 张岳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道，“这里离地铁口比较远，加上地方偏僻打车也很难的。” 周学鼎一愣，杜安才也忙跟着道：“是嘞，让小张送你呗，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就该多跑跑锻炼锻炼。” 周学鼎沉吟片刻，最后点点头：“那行，咱们走吧！” 两人下楼来到路上，路口拐角处有个年轻人正在那等着。 张岳一看，然后就是一呆。 年轻人他当然认识，正是周学鼎的学生李子川。 张岳立刻打招呼：“李哥，你也在啊？怎么不上楼坐会？” 李子川显然对张岳印象不错：“不用了，我在这等老师就行。” “既然这样，那赶紧走吧，我送你们。” “真的？麻烦你了。” 张岳把车开过来，很快三人就抵达火车站。 李子川去取票点取票，张岳趁机追上去问： “李哥，你们这么急匆匆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子川一愣：“你不知道吗？” 张岳摇摇头：“知道还用问你？我问过周教授，可他什么都不说。” 李子川忽然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周教授这两个月一直在东奔西走到处赚钱。 看似钻到了钱眼里，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第159章 价格不一般的雪糕 第159章价格不一般的雪糕 张岳一愣：“苦衷？” 李子川点点头：“对，老师的妻子在半年前查出是肺癌。” “肺癌？”张岳心头莫名一阵沉重。 自从知道田朵朵患有白血病，张岳对癌症群体私下也查了很多资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个病危害的不止是人的生命，还有钱包。 没错，当患者被诊断患有癌症时，有两个选择。 第一，回家等死。 第二，进行治疗。 回家等死就算了，最多随便吃点中药安慰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钱。 但治疗的话花费之高，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果然，就听李子川道：“自从师娘患病后，老师就带她到处看病，光漂亮国就去了好几次。 化疗、吃药。 一盒肺癌靶向药的售价为51000元，一粒药就要1700元。 再加上化疗和其他费用，短短半年，就花进去三四百万。” 说到这里，李子川忽然朝张岳鞠了一躬。 张岳吓了一跳：“李哥，你干什么呢？” 李子川道：“我要感谢你。 上次你和老师一起炒大蒜，分给他的两百万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因为当时为了治病，他已经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实在拿不出钱了。 就是因为这两百万，再次把师娘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老师是实诚人，手里有了钱，立刻就还给了当初借钱的债主。 结果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师娘的病又开始恶化。 但她这次坚决不允许老师再去借钱，不然就以死明志。 老师没办法，恰好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出事，他就再次想到了你。 好在您足够厉害，让老师又赚了一大笔，这下师娘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将车票取出来，李子川道：“行了，师娘现在还在医院，老师心忧如焚，我们就不久留了。 你要有事，直接打我电话即可。” 这时周学鼎也跟着过来，看着两人匆匆进入火车站，张岳不禁长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愿帮周学鼎，而是帮不了。 清瘟益气散只能治疗白血病，对其他病症没有效果。 张岳曾尝试过各种方式，比如观察各种古方、草药，甚至癌症病人。 希望能找到治疗各类癌症的有效方法，然而全都失败了。 所以现在的他，也只能祈祷周夫人能够平安。 一周之后。 漂亮国，ADM总部。 威格也纳育种实验室。 看着面前摆放的稻种，戴维斯脸上全是兴奋，他对助手露西道： “这就是查理先生带回来的水稻-Y911原种？看起来就很不一般呀！” 露西点点头，显然也很高兴：“虽然华国农业科技发展非常落后。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在杂交水稻上的研究真的很厉害。 尤其是水稻-Y911，如果对方研究中心传回来的消息没错的话，绝对具有划时代意义。” 戴维斯哈哈一笑：“那又怎么样，这项成果很快就要归咱们了。 别人都以为咱们还在用传统的种植育种术，殊不知咱们对育种的研究，已经直接进入基因层面。” 说完，他摸了摸旁边一个古怪仪器，仿佛在摸自己新交的女朋友。 露西看戴维斯的眼神全是崇拜，尤其是这件仪器。 它可以用来测定植物的基因序列。 也就是说，有了这个仪器，根本不需要育种，就能快速判断所测植物种子的性状。 仅凭这项技术，威格也纳育种实验室就可以再将育种时间缩短一年。 深吸一口气，戴维斯将稻种放入配置好的溶液中浸泡。 半小时后，他将其取出，放在仪器中进行基因序列分析。 很快，一张表格出来。 露西第一时间凑过来：“怎么样？” 戴维斯却满脸诧异：“不对啊，基因显示这些稻种的好多序列，和性状根本对不上号。” “什么？对不上号？会不会只是个别现象？” “我再试试。” 六小时后。 戴维斯脸上全是憔悴，他道：“还是一样，而且这些稻种的基因序列全都有问题。” “难道是咱们在华国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人收到的是假消息？ 杜安才的水稻-Y911品种，根本就没取得技术性突破？” 戴维斯摇摇头：“不，你看这些种子，个个颗粒饱满，蒸熟口感也非常不错。 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技术肯定没有问题，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什么？” “查理先生带回来的水稻种子不是原种，而是良种。” “良种？” “对，我刚才专门计算了一下这些种子的纯度，约为87.14%。” 露西直接呆住，87.14%，这比良种的标准纯度还要低的多。 也就是说，哪怕是良种，对方也掺假了。 “但查理先生为了买这些种子，一公斤可是出了15美元啊！ 可恶的奸商，shit！” 饶是露西平时修养非常好，此刻也忍不住愤愤吐槽。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实向查理先生汇报呗！” 一天后。 华裕粮食销售基地。 钱裕华正在接听电话：“查理先生您好…… 什么？你说我卖给你的水稻-Y911原种是假的？ 不可能，那些种子绝对没问题。 您要取消咱们之间的所有合作？别，你听我解释…… 喂喂……” 好半天，钱裕华都没回过神。 忽然他仿佛想到什么，眼睛瞬间睁大。 接着叫来戚方全：“你现在立刻去一趟杂交水稻种植培育基地，找到那个李广民，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阴狠：“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一些手段。”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四小时后，戚方全打来电话：“老板，已经问清楚了。 咱们从李广民三人手中买的是原种，结果这事被杜安才发现了。 于是杜安才便伙同张岳给咱们设局，张岳在明，杜安才在暗。 张岳让警察将李广民三人关进拘留所，又威胁一番，软硬兼施下，三人便被迫演了一出戏……” 挂断电话，钱裕华慢慢闭上眼睛。 忽然，他的脸变得极其狰狞。 砰！ 将手机狠狠砸到地上，钱裕华愤恨大叫：“张岳，你竟敢耍老子，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偷梁换柱的手段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因为按照正常流程，等ADM那边发现异常，最快也要半年。 现在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十月冰激凌的铺货上。 上次带着查理父女二人游中州，恰巧在星空奶茶店碰到二百子曰。 经过一番沟通，得知二百子曰会专门制作一期星空奶茶店的视频，张岳立刻安排吴大川加班加点生产冷鲜雪糕和冷鲜冰激凌。 原因很简单，以二百子曰的影响力，视频一发布，十月食品厂雪糕和冰激凌的知名度立刻就会打起来。 而且为了便于记忆，他还将雪糕和冰激凌的名字命名为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 吴大川站在张岳面前：“老板，已经准备好了。 这几天咱们一共生产了一万箱星空雪糕和一万箱冰激凌。 其中一部分配给了那些路边摊和小吃店，剩余的均在全国各大一线城市的超市内铺货。” 谭雪梅也道：“二百子曰的视频昨天已经发布，现在点赞数量已经突破10W。 据路边摊和小吃店老板反馈，已经有人主动询问并购买，而且口碑还不错。 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销量应该会出现爆发式增长。” 张岳点点头。 二百子曰的视频他也看了，可以说是对方最近一个月内最精彩的视频。 尤其是星空奶茶店和蜜雪水城PK，结果哈根达诗莫名躺枪那段，连经历过一次的张岳都被逗笑了两次。 他问谭雪梅：“导购安排的怎么样？” 既然有二百子曰的短视频助阵，张岳自然要将冰激凌的利益最大化。 路边摊和小吃店那边还好说，双方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关系都搞得不错。 加上张岳在利润上做出让步，那些店主也愿意帮忙推广。 关键是超市。 超市，尤其是那些大型超市，所有雪糕都放在冰柜里让顾客自取。 这就拥有很大的随机性，尤其是在顾客对品牌并不敏感的前提下。 为了和同品类商品竞争，就有商家想出了一些“损招”，即招聘导购。 很多人去超市，经常会看到有穿着某品牌标志的服装的女性，向你推广某种食品。 最常见的就是试吃。 这些导购其实和超市没关系，她们是厂商专门聘请的。 虽然吃相有点难看，但不得不说非常有效，尤其是在竞品没有导购的前提下。 张岳同样准备使用这一招。 当然了，导购的聘请费用不低，一般都用在产品推广初期，或者销售旺季等时间段。 比如第一个月，张岳光聘请导购就计划砸进去上百万。 谭雪梅道：“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大润发、麦德龙、沃尔玛、世纪联华、华润万家等所有超市都有导购驻守。 不过因为距离原因，这些导购的面试和培训工作都是网上进行的。 虽然线上面试和线下面试会有误差，但水平应该都在水准之上。” 张岳点点头，道：“这样，你再搞一个有奖晒单活动。 即导购在微信群晒出购买雪糕顾客的照片，一张返现一元。 每隔一星期，再进行一次评比，并选出前十名。 第一名奖励1000元，第二、三名奖励500元，第四到十名奖励200元。” 谭雪梅立刻竖起大拇指：“张总，还是您这招厉害。 相信有了奖励，这些导购一定更加卖力。” 张岳微微一笑，忽然注意到谭雪梅竟然也穿着导购工作服，忍不住问：“你这是？” 谭雪梅笑道：“我当然也去做导购了，作为产品销售客服，想对产品销售情况有所了解，必须亲临一线。 当然，除了这个，我还准备再去其他超市转转，看看请的那些导购到底怎么样。 虽然她们在我面前表现的很好，但难保不会偷奸耍滑。 到时不管调整还是裁撤，都能心中有数。” 张岳竖起大拇指：“不错，你这个主意很好。 这样，一会咱俩一起去，我也需要了解一下市场。” 中州世纪联华嵩山路店，这是谭雪梅给自己准备的导购点。 看着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哪怕张岳不是第一次逛超市，依旧忍不住感慨： 好想推着购物车咔咔咔一顿乱放，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回家。 冰柜的展台在东南角，谭雪梅先和超市的负责人打个招呼，就跑到这里守着。 现在虽然还没到夏季，但白天的气温却飙到三十度以上。 加上是中午，很多在外面热的一头汗的顾客，走到冰柜前都会忍不住看两眼。 谭雪梅每到这时候都会开口推销，不过得到的回应并不多。 但她并不着急，依旧十分卖力。 卢晶晶是企鹅新闻的驻地记者。 和传统的新闻不同，作为网络新媒体，卢晶晶的工作内容就是扎根基层，收集大众感兴趣，但又贴近生活的小事。 当然，说是这么说。 但对她们这个行业来说，想要找让大众感兴趣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类似的新闻，每天至少得出一条。 以至于大部分同行都变成了标题党，也就是网友经常调侃的“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不过，卢晶晶今天来世纪联华，并不是想收集新闻资料，她只是随便逛一下。 路过冷饮区，谭雪梅立刻过来推销，但被她拒绝了。 卢晶晶来超市，喜欢的就是逛的感觉。 看到中意的直接买下，看不上的果断抛弃，要的就是一个自由自在，而不是被他人所左右。 更何况，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她多少知道一些导购的内幕。 对这类人员更是敬谢不敏。 不过虽然拒绝了谭雪梅，但卢晶晶还是在冰柜区停了下来。 今天天气很热，买个雪糕吃一下肯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自己冰箱也空了，趁机补充一点，放着慢慢吃。 将冰柜门打开，卢晶晶瞅了半天，最后拿出十个设计简约的雪糕放到购物车中。 张岳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而且他还看清了卢晶晶选的雪糕牌子：钟薛糕。 下一刻，再用眼睛异能看到这种雪糕的价格后，张岳眼皮就是一跳，看卢晶晶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真正的白领小姐姐吗？ 厉害！ 此雪糕哪怕已经身家亿万的自己，想买一个尝尝都要心疼半天。 对方竟然直接来十个，而且眼皮眨都不眨。 卢晶晶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人看到，她继续选其他东西。 很快，购物车内林林总总就装了一大堆。 最后，卢晶晶在柜台前结账。 因为柜台排队的人有很多，她等了半天才等上。 “一共2139元。” 卢晶晶直接就愣住了：“等等，你说多少钱？” 售货员道：“2139元啊，怎么了？” “怎么可能？我就买了这么点东西，撑死了两百多块。 你是不是算错了？” 售货员又算了一遍：“没错啊，正是2139元。” 见卢晶晶依旧不解，她指了指那十个雪糕：“这种是钟薛糕的夏日皇冠盛典，一个198元。” “啊？一块雪糕198元？这分明就是在抢！” 售货员小姐姐语气平静：“这位女士，我们的商品一律明码标价。 难道你买的时候都不看价格的吗？” “我……”卢晶晶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冰柜里雪糕的价格表密密麻麻一大排，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加上心里想着一个雪糕再贵又能有多贵？就直接拿了。 没想到…… 这时身后的大妈已经等得不耐烦：“美女，你能不能快点？ 我还急着回家给孩子做饭呢！” 其他顾客也都议论纷纷，现在正是午高峰，人越来越多。 有的队伍已经排到了二十米开外。 卢晶晶听到这些话，脸瞬间一红。 她看着售货员，很想说不买了，可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 这么多人看着，再加上她平时都以都市白领自居，对生活各方面要求都非常高。 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连个高档雪糕都买不起，那还怎么做人？ 可是，要真全额付款的话，她又非常不甘心。 犹豫挣扎片刻，卢晶晶才小声道：“我银行卡里的钱不太够，这种雪糕能不能少买点？ 要不要五个吧，五个已经能吃好长时间了。” 售货员冷漠的看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通过眼神，卢晶晶都能看出对方对自己的鄙视。 她再次回头，其他客人的眼光也都差不多。 一瞬间，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一口气，卢晶晶咬牙道：“不就是十块雪糕吗？ 算什么，全都给我结账。” 说完，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将近两千块啊！ 自己三分之一的工资，就这样买了几块雪糕。 就在售货员准备结账时，张岳的声音响起：“这位女士，虽然钟薛糕属于高档产品。 但这种雪糕我非常不建议你吃。” 卢晶晶一愣，下意识道：“为什么？” “很简单，这种雪糕吃了容易发胖。 如果我没猜错，你最近应该在减肥吧？” 卢晶晶点点头：“对，我的确正在减肥。” “那建议换成星空雪糕，星空雪糕含糖量低，非常适合你。” 第160章 华国企业真正的良心 第160章华国企业真正的良心 张岳笑着对卢晶晶道：“我建议你换成星空雪糕。 星空雪糕含糖量低，非常符合你这种人类高质量女性。” 他表情自然，神色自信，言语间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刚才张岳见卢晶晶眼都不眨的拿起一堆钟薛糕就走，还以为对方花钱不眨眼。 等看到她结账时脸上不自觉露出的强撑，瞬间便明白其中有误会。 当然，如果卢晶晶买的是别的产品，他一定装作看不见。 毕竟超市又没有强买强卖，一切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但现在牵扯到星空雪糕的销售，肯定能多卖一块是一块了。 卢晶晶看着张岳递来的星空雪糕，以及他身上穿的印有星空雪糕冰激凌图案的工作服，瞬间明白了张岳的想法。 下意识的，卢晶晶就想将钟薛糕扔到一边。 只是，等她看到面无表情的售货员，以及身后冷眼旁观的顾客，又犹豫了。 自己能看出这是张岳在帮自己解围，别人一定也能看出来啊！ 就这么放回去，会不会同样显得自己很挫？ 可如果拒绝张岳，这两千块钱就真要自己出了。 想了想，卢晶晶问：“你说这种钟薛糕会增肥，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我觉得它们敢卖这么贵，肯定会考虑高糖高脂方面因素的。” 张岳：“……” 他瞬间就无语了。 自己好心好意帮对方省钱，顺带推销下自己的产品，你借坡下个驴不就完事了？ 结果还在这磨磨唧唧问东问西，你少矫情一点会死吗？ 张岳很想扭头就走，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但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现在是一名导购，目的是推销产品。 干一行，要爱一行。 微微一笑，张岳道：“这位女士，我觉得在购买一款产品时，你首先应该弄清楚一个概念。 高价一般说的是高品质，但高品质却不等于它可以帮人瘦身。 因为这只是一块雪糕，天热解暑用的。 至于我刚才说的发胖，请看！” 说完，张岳拿起一只钟薛糕，指着背面的配料表道： “稀奶油、全脂乳粉、加糖炼乳、白砂糖、麦芽糖浆。 这些配料要么是糖，要么是脂，吃一个没问题，但吃多了不增肥才怪。” 他刚说完，一个男子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这个不一定吧？ 我们超市所有的雪糕，配料表全都是这些东西，包括你的星空雪糕。 怎么就钟薛糕吃了容易变胖呢？” 张岳扭过头，发现是一个……胖子。 “你是？” 胖子道：“我是世纪联华嵩山路店的店长，这个超市就是我负责的。” 说完，他看张岳的表情有些不善。 世纪联华店长的奖金和销量直接挂钩，自己想多拿钱，就必须从顾客手中挣更多钱。 星空雪糕一块售价3元，速冻冰激凌也不过卖5元。 而这种钟薛糕超市进价68元，直接卖198元。 哪怕一天只卖出去一块，利润都比卖一大箱星空雪糕赚得多。 当然，作为店长，他还不至于因为一块雪糕出面和张岳死磕。 只是眼前这个导购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 人家顾客小姐姐都要付钱了，你竟然还厚着脸皮过来推销。 好在钟薛糕的业务员不在，他要是在这，信不信直接揍你？ 后面排队的顾客本来等的十分着急，现在看到这一幕反而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一个大妈道：“对啊，小伙子，你说说为什么钟薛糕吃了就会发胖？ 大妈我现在172斤，可从没吃过这东西。” “就是，别是你为了卖你的星空雪糕，故意这么说的吧？ 推销产品没问题，但你得讲诚信啊！ 信口诋毁别人的产品，可非常不道德。”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早就被说的尴尬逃走。 但张岳只是微微一笑：“想证明钟薛糕吃多了会发胖很简单，你们看好了。” 说着，他从卢晶晶的购物车中拿起一块，随手将袋子撕开，把里面的雪糕拿出来。 接着又掏出打火机，砰的一下点燃，对着雪糕的一角开始灼烧。 众人先是一愣，不明白张岳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到十分钟过去，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因为张岳整整灼烧了十分钟，他手中的钟薛糕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知道如果换成普通雪糕，这么长时间，哪怕不用火烤，也开始融化了。 卢晶晶脸上全是惊叹：“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道：“很简单，钟薛糕之所以烧不化，是这种雪糕的固形物高，水少。 而固形物的主要成分，就是高密度的脂类和盐。 众所周知，说到能量，脂类可比糖类高多了。 尤其是这种高密度脂类，热量之丰富，你吃好几斤肥肉都不一定比得上。” “其实别说灼烧十分钟，这种雪糕即使放在31℃的室温内放置一个小时，都完好如初。” 说完他将这块雪糕放在一边：“当然，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再展示了。” 谁知卢晶晶摇头：“帅哥，这话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块雪糕中全是高密度脂类和盐的话，绝不会一小时都不化。” 张岳道：“单纯的高密度脂肪自然不可能，如果再加入一定量的卡拉胶呢？” “这……”卢晶晶直接呆住。 她看看购物袋内的钟薛糕，瞬间陷入沉思。 忽然，卢晶晶抬起头，对着售货员嫣然一笑：“麻烦结一下账！” 售货员看看她，又看看张岳：“雪糕要换吗？” “换什么换？难道我是那种连几块高档雪糕都吃不起的人吗？ 至于它吃多了容易发胖，这个更简单了。 本姑娘因为身材太瘦急需增肥，吃这种雪糕刚刚好。” 说完，卢晶晶忽然想到什么，又扭头对张岳道： “你说你卖的是什么雪糕来着？” 张岳下意识道：“星空雪糕！” “也给我来十块！” 说完拿出手机，直接扫码走人。 看着卢晶晶一晃一晃的离开，张岳一脸懵逼。 自己刚才的推销到底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这个女人脑子有坑吧？ 买10块3元的星空雪糕，又买10块198元的钟薛糕？这是要二糕混吃？ 等等，不是10块，而是9块。 看着自己放在一边的那块被自己拆开的钟薛糕，张岳问售货员： “这块她付账了吗？” 售货员：“付了。” “所以？”张岳想了想，将这块雪糕拿起来，放在嘴上咬了一口，“她应该是特意请自己吃的，对吧？” 卢晶晶事件对张岳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他在世纪联华站了一天，八箱400根星空雪糕已经全部卖完。 不得不说，二百子曰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尤其是对那些年轻小女生。 谭雪梅只是稍微介绍，这些小女生就会你两块我五块的直接拿。 目的就是要尝尝口感是不是真和哈根达诗一模一样。 中间谭雪梅又去了其他超市，也给张岳说了那些导购的情况。 大部分还算不错，当然，问题也有不少。 但具体怎么改进，张岳全都丢给了谭雪梅。 相信以对方的能力，应该能处理好。 不过张岳并不知道，卢晶晶从世纪联华出来后，脸上全是兴奋。 她最后之所以花钱把所有的钟薛糕全部买下来，并不是张岳以为的要二糕混吃。 而是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她敏感的意识到，自己今天碰到的事，完全可以当成一件爆炸性消息。 如果处理得好，说不定自己在企鹅新闻事业部的地位，可以上升一个台阶。 在世纪联华的那位胖子店长出现时，卢晶晶就已经将随身携带的隐形摄像头打开了。 “一根198元”“打火机10分钟烧不化”“富含卡拉胶”…… 尤其是“一根198元”，卢晶晶连新闻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雪糕刺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四句诗将刺客风采描绘的淋漓尽致。 但如果被刺的人是自己，那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四天后。 吴大川忽然找到张岳，脸上全是激动：“张总，好消息啊！ 刚才客服部那边说，今天才半天时间，咱们就一共收到了751家大型超市主动打来的请求合作的电话。” 张岳一愣：“什么？751家大型超市主动请求合作？这怎么可能？” 他是真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对于超市来说，一般都是销售人员主动过去推销。 这其中除了产品，还有关系。 拿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来说，因为之前十月食品厂和超市合作的比较少。 所以即使有二百子曰的视频在，铺货依旧不怎么理想。 谭雪梅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搞定了100家超市。 而这100家超市有三分之一都在中州，还有三分之一在豫省其他二三线城市。 至于省外的三分之一，还是张岳找杜志建帮忙才搞定的。 所以按照张岳的规划，想要真正将星空雪糕冰激凌彻底在全国各大城市渗透，最快也要一年时间。 可现在半天就有751家…… “知道怎么回事吗？” 吴大川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雪梅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 不过进来的不是谭雪梅，而是石曼曼： “老板，老板，你要火了，真的要火了。” 张岳无奈：“我这正商量事呢，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石曼曼却毫不在意：“怕什么，苏苏又不在，你那个老同学也回去了。 难道我还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成？” 张岳道：“呃……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石曼曼立刻拿出手机：“你看这个。” 张岳接过，发现石曼曼手机打开的是企鹅浏览器。 页面正中央是一个视频窗口，旁边还有名称： “剑指炎炎夏日，雪糕刺客谁与争锋？” 而视频定格画面的女人他非常熟悉，不正是几天前买钟薛糕的那个吗？ 带着疑惑，张岳点开。 下一刻，卢晶晶出现在镜头前： “大家好，我是企鹅新闻记者卢晶晶。 先看几个短视频。” 镜头一转，一个女人提着包闷闷不乐回家，正在玩手机的丈夫见状立刻抬头问：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下一瞬间就哭了起来：“呜呜呜，老公，今天我在超市买了两块雪糕。” 说着拿出两个雪糕袋，绿色的包装，上面写着“抹茶脆皮口味”，品牌叫东北小板。 丈夫笑道：“买就买呗，你不是最喜欢吃雪糕吗？” “那你知道这种雪糕多少钱吗？” “多少？” “128元，一块！” “咳咳咳咳……” 丈夫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刚想问个仔细，就见女人自己先哭起来： “我本来不想买的，但最后拉不下面子还是买了。 你不知道我刚才是怎么回来的。 我买化妆品都没舍得买这么贵的啊！” 丈夫只好安慰：“没事没事，就不是两百多块钱嘛，就当买个教训。” 接下来又是另一个片段，和刚才丈夫妻子截然不同，是两个女人的对话。 不过宗旨都一样，都是买雪糕被宰。 最后，卢晶晶道：“各位老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 反正我就遇到过，请看……” 张岳的表情再次变得古怪起来，因为接下来的一段，主角竟是他自己。 比如张岳对着钟薛糕做的燃烧实验，尤其是他说的里面掺有卡拉胶的言论，听起来相当震撼。 镜头再次拉回，卢晶晶脸上全是痛惜：“各位，你们知道我买这几块雪糕花了多少钱吗？ 1980元！ 而这一切，只是我脸皮薄，抹不开面子。 可事后……算了，不说了。 这就是雪糕刺客，它静静地躺在超市冰柜的角落，看起来是那么不起眼。 但当你浑不在意的将它放入自己购物车，尤其是在知道它的价格后，那个心真的疼啊！ 当然，如果只是心疼就算了。 可问题是，这些天价雪糕吃起来真的健康吗？ 这是我从超市买回来的那几块钟薛糕，因为验证视频中导购小哥哥的话，我决定做一个实验。” 接着卢晶晶将钟薛糕撕开，放在太阳底下。 为了让实验更加真实，她还做了对比实验，实验对象正是星空雪糕。 结果一小时后，钟薛糕果然没化，而星空雪糕则早就只剩下一个雪糕棍。 视频到此结束，卢晶晶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张岳看了眼旁边的点赞量，竟然飙到了30W+。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和快抖短视频平台不同，像这种短视频，企鹅浏览器的流量天生就差很多。 也就是说，这里的30W+点赞，如果放在快抖，起码要翻十倍。 抬起头，张岳将手机递给石曼曼：“知道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个记者。 不得不说，这拍摄剪辑的手法，比一般人高明多了。” 然而石曼曼摇摇头，并没有接张岳递来的手机：“这只是第一条，你再继续往下划。” 张岳一愣，按照石曼曼所说的开始浏览。 卢晶晶的视频火了后，立刻有不少人选择跟风。 比如有去超市采访超市老板的，有拿着摄像头对准冰柜价格标签的，还有测试钟薛糕各种性能的。 反正各种整活蹭热度。 不过这种蹭热度的行为虽是拾人牙慧，但却将整个雪糕，包括类似雪糕的其他“刺客”商品全都翻了出来。 一时间关于“刺客”的话题度快速飙升，直接就上了热搜。 张岳打开快抖，果然，快抖各大知名主播的短视频也在说这件事。 这让张岳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也有上热搜的一天，而且还是被迫营业。 他再次向下滑，又一条视频出现。 不过这条视频好像有些特殊： “各位老铁，相信刺客雪糕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对此我不想多废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以后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了。 今的是，那位卢晶晶视频中的导购小哥。 大家看这位小哥身上的衣服，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不熟没关系，再看另一条视频。” 画面切换，正是二百子曰前段时间光临星空奶茶店的一幕。 当时张岳也在屏幕上，不过他那次不是主角，而是配角。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能通过这个找到自己。 “大家看清楚了吧？ 这两位是同一人，而且一个是星空奶茶店，另一个是星空雪糕，很容易就能产生联系。 所以我猜测，这位给卢晶晶记者讲述的男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星空品牌的内部员工。 顺着这个猜测，我展开了调查，结果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竟然全都来自中州一家叫做十月食品厂的食品公司。 十月食品厂说起来名声不显，但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你们应该都不陌生。 没错，这两种产品都来自十月食品厂。 而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则是这家食品公司推出的新产品。 你们知道这两样卖多少钱吗？ 一个三块，一个五块。 可你们知道，这两种产品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吗？ 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一台价值不低于10个亿！ 也就是说，如果考虑到机器成本，十月食品厂的雪糕和冰激凌其实是在赔钱卖。 而目的，只是他们觉得顾客在吃绝味炸鸡和绝为肉丸后，有可能口渴。 兄弟们，在雪糕刺客横行的时代，竟然有一家食品厂摸着良心，哪怕赔钱，也要将口感丝毫不输于哈根达诗的雪糕卖成白菜价。 这才是华国企业真正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这才是华国企业真正的良心。 所以，我要吹爆！” 第161章 起诉与反起诉之冰激凌 第161章起诉与反起诉之冰激凌 这则视频一出，点赞量迅速飙升，很快竟然突破50W大关，超过了卢晶晶。 而且和卢晶晶是企鹅新闻驻站记者不同，该主播的视频为全网发布，快抖那边的点赞量更是短时间内突破200W。 评论区也异常活跃： “3块钱一块的雪糕？真的假的？这也太便宜了吧？” “看到主播的视频，我立刻跑到附近超市也买了一根星空雪糕。 不得不说，真香啊！” “同上，且本人有图为证；星空冰激凌自拍图.jpg！” “@楼上，@楼楼上，为什么你们家附近超市有星空雪糕，而我家附近超市就没有？” “何止附近的超市，我今天把沙城数得着的大超市都逛了一遍，愣是一个没找到。 有个超市服务员一见我到冷饮区，直接就说没有。 我纳闷的问她，我还没说话呢，你咋知道我想问什么？ 结果她说今天来冷饮区的人，都是问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的。 她一小时内拒绝了两百多个顾客，喉咙都拒冒烟了。” “等等，楼上，你是沙城的？” “对啊！” “你沙城的人买星空雪糕冰激凌干什么？ 人家十月食品厂的雪糕冰激凌，是为那些吃烧烤的顾客准备的，怕他们上火。 就你们沙城烧烤签子上的那点量，想上火也没机会啊！” “噗嗤，你们这是要笑死我。” “哈哈哈哈，各位老铁，看这是什么？” “我靠，一整箱星空冰激凌？你在哪买到的？” “丹尼斯大卖场，刚来了五件货，我先抢了一件。 接着我觉得一件有点少，想再买一件，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已经被抢光了。” “我这边也差不多，星空冰激凌一上货，一分钟不到立刻就没了。” “我说你们，就一个冰激凌而已，值得这么疯狂吗？” “你不懂，你以为我们买的只是冰激凌？ 错！ 我们买的是抵制那些天价雪糕的决心！” “可一块雪糕3块，一块冰激凌5块也不便宜啊！” “楼上肯定没吃过星空冰激凌吧？买不到没关系，出门左转，看到哈根达诗冷饮店没？ 拿出手机，告诉服务员要一个冰激凌单球，然后给他赚40块钱。 闭着眼睛……一定要闭着眼睛，别问我为什么，对着冰激凌单球咬一口。 你没吃错，虽然量有点少，但这就是星空冰激凌。” “楼上别闹，我之所以会买一箱星空冰激凌，并不是它味道好吃，也不是它卖的便宜，而是十月食品厂真的是一家良心企业。” “良心企业这个词主播已经在视频中提到了，你就不用在这狗尾续貂了。” “不，我说的和主播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大家请看。图片.jpg！” “咦，这是什么？好像是工资表？” “楼上猜对了，这正是十月食品厂上个月的员工工资表，而且还是车间普工的工资表。” “不会吧？张显峰，19520元？李莉，22105元？” “这就是我说十月食品厂是良心企业的原因。 他们不仅对顾客良心，对员工同样良心。 我三姑父以前是日盛食品厂的工人，天天拼死拼活一个月不到3000块。 即便如此，工资依旧经常被拖欠，特别是日盛食品厂倒闭那半年，家里都要断粮了。 过年他来我家走亲戚，大姑父和二姑夫在酒桌上谈地，只有他低着头唯唯诺诺，别人问他一句，也是半天憋不出个屁。 后来日盛食品厂被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买走，因为需要工人干活，三姑父虽然人怂，但干活是真勤快。 于是他就非常幸运的被留了下来。 你猜怎么着？第一个月他就发了22000元，第二个月24000元，第三个月更是到手27134元。 前两天我爷爷过生日，三个姑父都来了。 三姑父一出手就是华子，还是软盒的。 大姑父的芙蓉王给他他都不抽，说呛喉咙。 而且一进门就向我爷爷问好，声音之大，整栋楼都能听见——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就不会大声说话。 后来饭菜上桌，他也是频频敬酒，那叫一个活跃。 一问原因，原来是因为做事踏实，被他们老板亲自任命为冷饮车间负责人。 底薪28000元起步，加上绩效工资和奖金，一个月40000元都是少的。 可把我大姑父和二姑夫羡慕的…… 我大姑父是工程师，月薪两万，二姑夫手上有三个水果店。 可这三个水果店一个月的总利润，都没三姑父的工资高。” “兄弟，你可真能忽悠！” “是啊，你编故事的能力已达化境，建议去站小说，肯定能挣大钱。” “我骗你们干什么？十月食品厂就在中州万邦物流旁边。 所有员工的工资单都会贴到公示栏内公示三个月，公示栏是开放区域，任何人都能参观。 你们自己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的是真的；十月食品厂3月员工工资单.jpg！” “我手上也有；十月食品厂2月员工工资单.jpg！” “靠，不会吧？真能挣这么多钱？” “好想也去那里上班怎么办？不过听说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很难进。” “的确难进，本人大美女一个，拥有大师级才艺‘嘤嘤嘤’。 听说十月食品的老板是个男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欣赏，然后给我个入职名额。” “……” 这则视频一出，跟风者再次云集。 尤其是在雪糕“刺客”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就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在遍地污浊中显得尤其娇艳。 再加上十月食品厂的高福利高待遇，一时间这里竟有成为人们心中圣地的趋势。 张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不到半天会有那么多家超市主动找过来了。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而且超市和其他店铺不同，它是靠人流量取胜的。 哪怕星空雪糕不怎么赚钱，只要能把人拉过来，顾客买完雪糕随便再拿点东西，他们就挣麻了。 想了想，张岳立刻对吴大川道：“计划有变，接下来你把重点放在冷饮车间的生产上。 务必尽可能的满足供应。” 吴大川点点头，这个并不难。 生产雪糕和冰激凌的关键就是奶油的制作。 有那台超级离心机，需要再多的奶油都能快速加工出来。 中州CBD大楼。 哈根达诗驻华分公司中州分部。 分部长徐荣正站在楼下焦急的等待。 不一会，一辆宝马车在停车场停下。 徐荣连忙跑过去，只见一个白人老外从车里走出来。 徐荣忙道：“皮尔先生，您终于到了。” 皮尔是哈根达诗驻华国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听到徐荣的话，皮尔只是淡淡点头，甚至不等上楼，皮尔就直接问：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详细给我说说。” “是，大约二十天前，哈根达诗大学北路店就向我反馈一个信息。 他们对面的星空奶茶店推出了一款冰激凌。 这种冰激凌量大、便宜，最关键的是口感和咱们非常相似。 当时我去做了调查，发现的确差不多。 于是我第一时间就向公司汇报了这件事，不过几天过去也没收到回复。 我以为此事不重要，也就没继续关注。” 皮尔瞪他一眼：“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之后呢？” “之后一个叫二百子曰的主播就专门说了这件事。 不过这个主播的视频重点在于星空冰激凌制作时所用的超级离心机上。 咱们的单球冰激凌虽然被拿来做对比，但只是博人一笑，大家看看也就忘了。 关键是后来的雪糕刺客事件。 因为一些雪糕厂平时宰人太狠，而且手段不怎么正大光明，瞬间就引起公愤。 短短两天，直接上了热搜。 星空冰激凌恰好在这个时候，凭借低廉的价格和优秀的品质脱颖而出。 再加上十月食品厂的老板是个操盘高手，又是搞促销蹭热度，又是晒工资博眼球。 一番操作下来，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瞬间被打造成一款国民品牌。 本来这也没什么，对方再火和咱们也没关系，毕竟咱们和他们的目标客户根本不是一个群体。 可好死不死的，又有人扒出咱们的冰激凌和星空冰激凌口感一模一样这件事。 再加上咱们是外国品牌，便被搭上了‘洋刺客’的标签。 从昨天中午开始到现在，咱们的单球冰激凌销量直接降低80%，其他产品也都降了将近一半。” 两人说着，已经回到办公室。 皮尔问：“对方的冰激凌呢？” 徐荣立刻从冰柜中搬出一个箱子：“我专门跑超市抢的，还好动作够快，不然根本买不到。” 皮尔将箱子打开，里面的冰激凌排放的整整齐齐。 尤其是外部包装，看起来简约大方。 他拿出一个，放在室温静置两分钟后打开。 一股熟悉的甘甜味道传入鼻孔，皮尔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小心尝了一口，良久将冰激凌放下，对徐荣道： “你立刻联系法务部，让他们起诉给十月食品厂。 理由：十月食品厂窃取咱们的商业秘方，并进行恶性竞争。” 徐荣一愣：“这个……” 皮尔看他一眼：“怎么了？” “不是，皮尔先生，状告十月食品厂窃取咱们的商业秘方，必须要有切实的证据才行。 可他们的冰激凌我吃过，和咱们的单球虽然口感十分相似，但并不能证明就一模一样吧？” 皮尔摇摇头：“星空冰激凌所用的材料，包括奶油的提炼技术，和咱们的单球就是一模一样。 忘告诉你了，我成为华国分公司首席执行官之前，是哈根达诗美食实验室的负责人。 知道我为什么能成为负责人吗？ 因为我的舌头天生对各种口味都非常敏感。 不管任何食物，只要我尝一口，就能将里面的配方推测个七七八八。 这种单球冰激凌是最经典的配方之一，里面的每一种材料我都烂熟于心。 所以，我的判断不可能出错。 当然，保险起见，这些冰激凌会送回哈根达诗美食实验室进行检测。 但和起诉十月食品厂的事可以同步进行。” 徐荣沉默了。 良久，他才抬起头：“难道真要走到这一步？ 皮尔先生，我没其他意思，主要是这样一搞，事情就真的大了。 尤其是舆论，将对咱们非常不利！” 他说的是实话。 这里是华国，对群众来说，十月食品厂主动将高档冰激凌卖成白菜价，是一件令人振奋的好事。 哈根达诗若保持沉默就算了，一旦找对方麻烦，很可能遭到全民抵制。 到时除了彻底退出华国市场，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皮尔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又怎样？ 只要咱们赢了官司，十月食品厂不仅需要赔偿巨额赔偿金，生产线也必须关停。 至于抵制…… 嘿嘿，你觉得那些抵制咱们的人，为什么要抵制咱们？ 很简单，他们没钱。 没钱，就不是咱们的目标客户，他们再抵制有什么用？” 徐荣点点头：“明白了，我立刻就去办。” “等等，既然要搞，那就把事情搞大点。 你联系快抖官方，再找一些知名主播，让他们出一期视频。 把聚焦点放在对方侵权这件事上。 既然对方喜欢利用舆论，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快抖。 无数吃瓜群众刚开始还在为雪糕刺客而义愤填膺，很快就又在为华国能有十月食品厂这样的良心企业而感动。 以至于很多平时不怎么吃雪糕的人，去了超市都忍不住买两块尝尝。 只是这股风头还没过去，风向又变了。 原因是快抖一个叫“直男快讯”的大V发了一条短视频。 不要小瞧这位直男快讯，此人的粉丝高达1679W，在舆论上的影响力比二百子曰还要高的多。 “家人们啊，出大事了！ 关于十月食品厂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因为就在前两天，对方还是一家良心企业。 可现在，它竟然被人给告了，至于告状的相信大家也不陌生。 它就是世界冷饮品牌之王哈根达诗。 原因很简单，哈根达诗公开表示，十月食品厂生产的星空冰激凌，用的是他们的配方。 关于这件事是真是假，我专门做了一个调查。 发现哈根达诗的冰激凌配方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对方早在15年前，就将这项配方申请了专利，并同时公布了出去。 也就是说，在全世界所有的专利缔约国，没有哈根达诗的授权，绝对不能生产同样配方的冰激凌。 于是在发现十月食品厂生产的星空冰激凌，口感和哈根达诗单球极其相似时， 哈根达诗官方立刻做了测试实验，结果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 星空冰激凌内的成分不能说和哈根达诗相似吧，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哈根达诗一怒之下，就将十月食品厂告上了法院。 说到这个，我是真的痛心啊！ 诚然，十月食品厂将高档冰激凌的价格打下来，这是好事。 可好事却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啊！ 抄袭人家的配方，还一字不差的抄袭，这未免有点不厚道。 再说，星空冰激凌价格是便宜，但便宜不代表不挣钱啊！ 尤其是对方借助‘雪糕刺客’的噱头大力推广自家品牌，据说好多超市天天卖到脱销。 生意这么好，十月食品厂自然赚的是盘满钵满。 可能听到这里，一定会有人骂我，说我这样那样。 但凡都逃不过一个理字，我也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对于哈根达诗状告十月食品厂这件事，我会持续关注。 相信华国的法官一定会给双方一个公道。” 看到这个视频的吃瓜群众，第一反应是：直男快讯这货今天怎么了？ 平时还义愤填膺，怎么突然变成一副跪舔的谄媚模样？而且还强行逻辑自洽？ 他不会收钱了吧？ 就在众人愣神的功夫，另一个叫“路透社”的主播也发了类似的消息。 当然，路透社的粉丝量只有500W+，和直男快讯不在一个级别。 而且路透社语言要含蓄一些，可若仔细品位，话中的意味和直男快讯没什么区别。 都有站在哈根达诗一边拉偏架的嫌疑。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这些主播都非常具有影响力。 如果一个人这么说，吃瓜群众还不相信。 但现在所有人都这么说，众口铄金下，舆论导向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于是大家都将关注点放到十月食品厂上，想看看对方怎么回应。 十月食品厂。 张岳自然听说了这件事，他把食品厂的所有高层都叫了过来。 石曼曼一进来，立刻问吴大川：“吴叔，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星空冰激凌的配方真是抄的？”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吴大川脸上全是尴尬： “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 没错，在研发配方的时候，我们的确借鉴了哈根达诗冰激凌的口味。 不过我们只是借鉴而已，哪里知道他们的秘方内容？” 吴大川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他补充道：“我们事先的确不知道哈根达诗的配方。 至于口感能做的和对方一模一样，原因也很简单。 哈根达诗之所以好吃，主要是他们用的是一种频率可以达到50000W的超级离心机。 这种超级离心机分离出的奶油口感绵密爽滑，借助这种奶油，将哈根达诗的冰激凌复刻出来并不难。 而这种超级离心机因为造价昂贵，本身就是一个护城河。 现在哈根达诗却把他们的秘方拿出来，完全是无理取闹。” 男子叫周苍明，是十月食品厂美食实验室的技术员。 因为在美食研究上很有天赋，张岳就让他暂时负责实验室这块。 詹苏苏立刻问：“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星空冰激凌配方，和哈根达诗冰激凌的配方到底有几分相似？” 谭雪梅也道：“对啊，万一对方只是故意碰瓷呢？ 到时大家对簿公堂，咱们把自己的配方拿出来，岂不所有人都知道了？” 石曼曼立刻道：“雪梅说的对，哈根达诗说不定只是想窃取咱们的配方，才故意这么做的。” 见几人越说越气愤，张岳轻咳一声：“行了，不用再猜测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星空冰激凌的配方和哈根达诗冰激凌的配方一模一样。 苍明说得对，哈根达诗冰激凌的配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再加上这个配方口感是最好的，咱们能研究出来再正常不过。” 石曼曼立刻道：“既然这样，那就和对方打官司啊？ 到时把情况和法官说清楚了，相信他们一定会秉公办理。” 詹苏苏摇头叹道：“如果法院真秉公办理的话，败诉的一定是咱们。” 见石曼曼不理解，詹苏苏解释：“虽然哈根达诗的冰激凌配方比较简单，但对方申请专利这项是真的。 只要拿到专利，就会被保护。 这一点在其他行业也一样，比如手机行业。 诺基亚手机已经从市场上彻底消失，但无论苹果还是三星，又或者咱们国家的手机厂商，每年都要给诺基亚缴纳几百亿的专利费。 原因很简单，有些技术是诺基亚先研究出来的，即使大家现在都能制作，也只能老老实实交钱。”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其实大道理他们何尝又不懂？只是涉及到自己，不太愿意承认罢了。 詹苏苏扭头看向张岳：“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其他人也都抬起头。 张岳是老板，这件事只能他决定。 就见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啊，既然对方告咱们，咱们就应诉呗！ 不就是打官司嘛，谁怕谁啊！” “可是……” “不用可是了。”张岳直接对周苍明道，“对于技术这块，你是最熟悉的。 到时如果开庭，就由你来辩护。 我再给你请两个律师，你和他们多研究一下。 好好表现，等这件事过去，你美食实验室负责人的职位，我亲自给你转正。” 不过周苍明却没有半点喜悦：“老板，不是我不愿意辩护，而是既然配方一样，到时我怎么说啊！” 张岳嘿嘿一笑：“很简单，指鹿为马的典故听过没？ 你啊就来个死不承认。” 石曼曼立刻道：“这个我懂，抗拒从严，最多三天，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嘛！” 舆论再次大哗。 因为就在哈根达诗发出，将状告十月食品厂窃取自己配方的消息后。 第二天，十月食品厂主动回应表示，这是哈根达诗对自己赤裸裸的污蔑。 不仅如此，十月食品厂也一纸诉状起诉哈根达诗。 要求对方关于这一行为进行道歉，并赔偿自己的名誉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 见十月食品厂如此杠，吃瓜群众茫然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该信谁。 第162章 法庭对峙，张岳的终极底牌 第162章法庭对峙，张岳的终极底牌 时间快速流逝，两天后，中州法院针对哈根达诗和十月食品厂相互起诉的事给予回应。 中州人民法院公告 本院定于2022年4月16日上午10:20分，就哈根达诗状告十月食品厂配方侵权，以及十月食品厂状告哈根达诗名誉侵权一案公开审理。 如有异议，双方当事人可在开庭审理前48小时向中州法院提出异议。 特此公告。 中州人民法 2022年4月11日 院印章.jpg! 此信息一出，再次掀起一大波热度。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官司可不是普通的民事诉讼那么简单。 如果十月食品厂失败，不仅要赔付哈根达诗巨额赔偿金，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也要停产。 自己以后再想去超市花5块钱吃到和哈根达诗单球相同口感的冰激凌，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哈根达诗失败，这家名气如日中天的外国企业也会受到巨大影响。 股票蒸发个几十亿完全是洒洒水，说不定还会丢失冷饮之王的宝座。 至于群众的态度，虽然有很多知名大主播，公开站到哈根达诗这边。 但在这个人人有发言权的互联网时代，可不是你名气大，就说什么是什么。 更多的人直接声援十月食品厂，甚至还有人在这些知名大主播的评论区刷差评。 有的措辞非常激烈，几乎将这些大主播的亲戚朋友都问候了一遍。 这些大主播见事态不对，立刻关闭相关视频的评论区。 结果群众更愤怒了，相关视频评论区被关，大家就跑到这些大主播的其他视频下面刷评论。 很快，就有人发现自己的评论再次被删除。 不甘心之下，他们继续发，然后继续被删除。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主播和粉丝就差评和删评之间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将会一直持续到开庭。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所有人预料。 2022年4月14日上午，哈根达诗快抖官网发了一篇公告。 公告声称，哈根达诗除了自己的美食实验室，还专门邀请了漂亮国、日国、英国，包括华国在内的17个国家官方检测机构进行成分检测。 结果测定的结果全都证明，星空冰激凌的成分和哈根达诗冰激凌成分完全相同。 公告后面还附带了这17个国家的检测报告图片，以及一张成分表。 该成分表详细标注了星空冰激凌的糖、蛋白质、脂类、无机盐的成分和克数。 哈根达诗甚至还直接@十月食品厂，询问对方这个成分表是否属实。 所有人以为十月食品厂不会回复，或者即使回复，也会直接否认。 谁知等公告发出去的23分钟，十月食品厂的快抖官方账号竟然直接@哈根达诗： 这的确是星空冰激凌的成分表，请立刻撤除。 另，十月食品厂会在诉状上增加，你方故意泄露我方核心商业机密的条款。 此话一出，所有观众都沉默了。 虽然十月食品厂就此事的回复依旧理直气壮，但这种理直气壮看起来完全是色厉内荏。 因为如果这真是十月食品厂的配方，就说明十月食品厂的确属于配方抄袭。 至于庭审结果，也已经呼之欲出。 那些大主播也纷纷将关闭的评论区打开，但已经再也没人跑过来刷差评。 连带着其他视频评论区的差评，也全都消失不见。 很多知道十月食品厂情况的人，纷纷给张岳打电话，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们发现，张岳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不只张岳，连带着吴大川、詹苏苏、谭雪梅等高层，也都联系不上。 仿佛一时之间，整个十月食品厂都沉默了。 如果不是厂内依旧每天都有大量的雪糕冰激凌被发往超市，他们还以为已经停产。 当然，雪糕冰激凌的确发过去了，但群众的购买热情却继续下降。 虽然不至于一块卖不出去，但像之前那种一出现就抢光的现象已完全不存在。 甚至十月食品厂厂内都出现了货物积压。 终于，2022年4月16日，开庭的日子到了。 十月食品厂门口，所有高层都集中在这里，为首之人正是张岳。 他扭头奇怪的看着其他人：“都干什么呢？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又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们紧张的。” 这次庭审，张岳只带了詹苏苏和周苍明，以及聘请的两个律师，其他人一律不带。 只是不管是吴大川，还是吴青山，脸上全是忧虑。 听张岳这么说，吴青山忽然咬咬牙：“张总，伱别担心，就算咱们输了官司又怎么样？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个皮尔再横，也得给我盘着。 一会我叫几个兄弟守在法院门口，把对方堵住威胁一顿，再将所有整人的套路都给他上一遍。 保证这个老小子服服帖帖。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张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守仓库，一天天的净想些歪门邪道。 敢乱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仓库主管的位置给撸了？” “我……”吴青山还想再说，却见张岳已经坐上车，转眼从路口消失。 车上，詹苏苏忽然将手机递过来：“你看看这个。” 张岳一愣，因为他发现詹苏苏手机显示的，正是哈根达诗的直播间。 而直播间的镜头，对准的正是中州人民法院门口。 上面还有一则提示：经哈根达诗和法院负责人沟通，本次庭审将全程现场直播。 而此刻的直播间，竟然已经聚集了上万人。 张岳忍不住道：“这个皮尔看来是不把十月食品厂弄死誓不罢休啊！” 詹苏苏无奈看他一眼：“我说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自从上次张岳亲口承认，星空冰激凌的配方和哈根达诗单球一模一样后，这个问题詹苏苏已经问了他好几次。 可是每次詹苏苏询问，张岳都顾左右而言他。 以至于到现在，她也不清楚张岳怎么想的。 张岳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问苍明。 配方是他研究出来的，这次的官司也以他为主导。 我虽然全程陪同，但只是个工具人。 你觉得一个工具人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詹苏苏立刻看向周苍明，周苍明的脸瞬间苦了起来：“苏苏姐，我哪有什么把握？ 这件事咱们虽然无辜，但因为专利保护条款，反而束手束脚。 我也只能全力而为，至于能不能赢，只有天知道。” 詹苏苏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 周苍明是搞技术的，但张岳现在让他以当事人的身份出庭，其实有几分难为人的嫌疑。 当然，主要参与辩护的还是跟着的两个律师。 不过看这两个律师愁眉不展的神色，不用问她都知道结果。 很快，一行人来到中州人民法院。 此时法院门口站满了各路记者，显然这些记者也知道今天是个大新闻。 见张岳从车上下来，这些记者正要围过来，却被一个人挡住。 正是秦方杰。 秦方杰把张岳送到二楼，声音忽然变小：“小张，今天的事有点难办啊！” 张岳微微一笑：“谢谢秦哥，你不用担心，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哈根达诗赢不了我的。” 秦方杰愣愣看了张岳一眼，最后道：“我专门找过我们院长。 虽然哈根达诗是外企，有一定的政策倾斜，但你们之间的事绝对能处理的公平公正。” 张岳表情瞬间肃然：“谢谢秦哥你了。” 别看秦方杰说的云淡风轻，但熟悉人情世故的张岳知道，秦方杰肯定没少帮自己说情。 秦方杰无所谓的摆摆手：“谢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祝你幸运吧！” 等张岳来到审判厅，皮尔和徐荣已经到了。 张岳看皮尔的同时，皮尔也看了过来，脸上全是冷笑。 张岳倒无所谓，他随便在观众席上找个位置坐下，然后朝周苍明努努嘴。 周苍明会意，和两个律师一起站到被告席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席渐渐坐满了人，不过因为环境的关系，现场十分安静。 很快，时间来到10:15，法官以及其他办公人员陆续入场。 “好了，时间到。 我宣布，关于哈根达诗状告十月食品厂使用自己商业专利配方一事，现在公开审理。 至于十月食品厂状告哈根达诗侵犯自己名誉权，因为案情相关，会在该案件审判结束后同时给出结果。 不知原告和被告双方可有异议？” 他话音刚落，皮尔就站了出来：“法官大人，我有异议。” 说完一指周苍明：“据我所知，这位周先生只是十月食品厂实验室的负责人。 而我们哈根达诗状告的是十月食品厂，所以我希望由该厂的法人代表张岳先生出席。”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皮尔的眼神瞬间不一样起来。 要知道关于这次应诉，既然十月食品厂派出周苍明，说明他在私下一定做了不少准备。 现在皮尔突然提出换人，直接就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要知道原告和被告的申辩环节，可是法官宣判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准备不足，很可能会影响宣判结果。 法官忽然看向周苍明：“皮尔先生说的是真的？” 周苍明立刻站起身道：“的确是真的。 不过此事事出有因，因为星空冰激凌的配方是我研究出来的。 关于这件事我更有发言权，所以张总才让我申辩，希望能表达的更清楚一些。” 皮尔立刻摇头：“这话只是推辞，作为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如果连食品的配方都弄不清楚，岂不是太不称职了？ 而且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方对哈根达诗的藐视。” 周苍明还想再说，张岳忽然站了起来：“皮尔先生，你确定要让我上去？” 皮尔一愣，显然没想到张岳会是这个反应，不仅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派苍明上去，并不是想藐视谁。 而是我这人说话比较犀利，我怕你一会顶不住啊！” 此话一出，哈根达诗的官方直播间直接就炸了： “卧槽，我没听错吧？” “是啊，刚才皮尔那么说，我还佩服这个老外厉害。 同时也想看看十月食品厂怎么回应。 我推测了好几个结果，不管十月食品厂怎么做，在气势上都会处于下风。 没想到…… 怪不得张岳能创立这么大一家企业，果然有两把刷子。” “的确非常优秀，不过可惜了，在绝对事实面前，能力再强都没用。” 皮尔的脸也黑了：“是吗？那我倒想见识见识，张老板的话语如何犀利。” 张岳慢慢从座位上站起，然后来到周苍明旁边。 周苍明苦着脸道：“老板，我……” “没事，你去观众席看着，本来想锻炼一下你呢，可惜对方不给机会啊！ 下次吧，下次一定让你出庭。” 饶是气氛十分紧张，周苍明也忍不住愕然。 怎么听老板的口气，这个出庭还是自己哭着喊着想来的？ 我压根就不想上好不好！ 已经连续失眠三天的周苍明如是想。 张岳自然不会关注周苍明的心理活动，他大刺刺坐在被告席上，仿佛对今天的事浑不在意。 法官道：“好了，现在请原告陈述事件经过。” 皮尔站起身，开始讲述。 当然，讲述内容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经过皮尔的话的艺术加工，哈根达诗瞬间化为白毛女，头上只有一个字： 冤！ 法官又看向张岳：“被告，对于原告的话，你可有异议？ 而且我听说，十月食品厂已经公开承认，哈根达诗快抖官方号发布的那则配方，的确是星空冰激凌的配方。”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有异议了。 没错，之前哈根达诗快抖官方号的配方，的确是十月食品厂生产的星空冰激凌的配方。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抄袭。 因为这个配方，是十月食品厂美食实验室独立研发出来的，研发负责人正是周苍明。 我手上这些文件，是周苍明团队从研发开始到结束的所有资料。 只要请专业人士一看，立刻就能分出真假。” 他话音刚落，皮尔立刻哼道：“你这些资料骗骗外行还行，想骗我根本不可能。 我以前也是搞研发的，信不信这种资料我分分钟就能做出十份，而且每一份你都看不出破绽？” 说完，他抬起头，“法官大人，哈根达诗关于冰激凌的专利，一直就发布在我们的官网上。 对方只要动动手，立刻就能下载，怎么可能再花钱搞研发？” 张岳立刻不乐意了：“法官大人，皮尔先生完全是信口雌黄。 没错，虽然哈根达诗官网上，的确能找到他们冰激凌的专利。 但这只是现在。 我手上有哈根达诗官网一个月前的官网截图，是周苍明团队搞研发时，查询哈根达诗官网时截下来当资料用的。 上面根本就没有冰激凌的配方。 所以，哈根达诗的配方，是他们在最近一个月才粘贴上去的。 至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诬陷。 在得知星空冰激凌的口感和哈根达诗极度相似时。 他们立刻派专门的业务人员进行研究，等将星空冰激凌的配方破解后，立刻粘贴到自己的官网上，从而倒打一耙。” 皮尔听张岳这么说，脸立刻就黑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官方上贴出的配方是抄的星空冰激凌？”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哈根达诗，世界第一冷饮品牌，怎么可能特意抄你们？” 张岳摊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们内部是怎么运作的？ 说不定你们的世界第一冷饮品牌也是抄的。” “你……” “咳咳……”见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就吵了起来，法官忙道： “停，在法庭上一切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一律认定为污蔑。 还请二位说话前三思。” 张岳忙道：“不好意思啊，一时间冲动了，至于证据，我想请皮尔先生解释一下。 既然你说你们官网上的配方不是抄袭的我，那为什么你们的配方一个月前没有公布？” “很简单，哈根达诗冰激凌配方属于商业机密，我们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贴出来？” “是吗？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又贴出来了？” “因为我们的配方泄露了，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公布出来，以扞卫哈根达诗的权威。” 张岳立刻道：“法官大人，我认为皮尔先生的话不尽不实。 我是说假如啊，假如真的是十月食品厂盗走了哈根达诗冰激凌的配方。 作为哈根达诗负责人，我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起诉十月食品厂，而不是贴配方。 原因很简单，即使配方泄露，也只有我和十月食品厂知道。 等我赢了官司，十月食品厂的冰激凌停产，这份牵扯到商业机密的配方依旧可以继续保密下去，完全没必要往外贴。 除非哈根达诗负责这件事的人脑子有坑。” 说完，张岳看着皮尔：“你觉得自己的脑子有坑吗？” 你……”皮尔的脸瞬间就黑了，因为贴配方的事的确是他提议的。 法官点点头：“张老板这话说得有道理，皮尔先生，此事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我可以认定，你们哈根达诗贴出的配方，是破译星空冰激凌的配方后，故意将他们的配方贴出来鱼目混珠。 这样既可以打压竞争对手，又可以保证自己的配方不泄露。” 听完三人的话，哈根达诗直播间的网友也愣住了： “我靠，好像有道理耶！” “是啊，如果哈根达诗贴出的那个配方，是破译的星空冰激凌，那么十月食品厂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难道我真误会了十月食品厂？他们是无辜的？” “看看皮尔接下来怎么说吧，如果他没有充足的理由，此事还真不好办。” 皮尔听张岳和法官的话，脸立刻就黑了：“哈根达诗绝对不可能去贴别人的配方。 我们之所以会把配方公布出来，原因很简单。 因为哈根达诗冰激凌的配方成分并不复杂，只要有心，都能破译出来。 哈根达诗最难复刻的，是我们用的超级离心机。 所以在知道配方泄密后，为了自证清白，我们就抢先一步把配方公布了。” 张岳立刻道：“是吗？ 那这样岂不刚好证明了，十月食品厂星空冰激凌的配方是我们独立研发的？” 说完，张岳对法官道：“法官大人，在两个月前，我曾从雅洁食品厂手上拍了一台中核504厂的超级离心机。 该离心机当时的经手人，还是贵法院的秦方杰法官。 我拍到这台离心机后，就成立了一个研发团队，用来生产奶油的相关制品。 于是就有了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这两款产品。 所以，哈根达诗在起诉书上说，我们涉嫌窃取他们的冰激凌配方，完全就是诬告。 十月食品厂是清白的！” 最后这句，张岳对准的是哈根达诗的官方直播间，意思不言而喻。 法官点点头，然后看向皮尔：“如果真是这样，十月食品厂就是清白的。” 这时皮尔忽然冷冷一笑：“张岳，我想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我今天起诉你，重点并非十月食品厂的星空冰激凌，是不是你们自主研发。 而是你们的冰激凌所用配方，侵犯了哈根达诗的技术专利。”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哈根达诗申请的冰激凌专利复印件。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我们的冰激凌配方，和你们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就算星空冰激凌的配方真是你们自主研发的，也构成专利侵权。 你不会连这点小常识都不知道吧？” 哈根达诗直播间： “靠，完了，专利侵权才是重点啊！” “张岳好像掉沟里了，他只注重星空冰激凌是自主研发，却忽略了专利本身。” “心疼十月食品厂十秒钟，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太冤了。” “冤也没办法，这就是专利保护啊！ 除非能打破技术封锁，否则只能百口莫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岳这下要彻底失败时，却见张老板表情一愣。 下一刻，他接过皮尔手中的纸，脸色大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哈根达诗的配方和星空冰激凌的配方绝对不一样。 等等，这不对啊？” 张岳说着，忽然从自己口袋中也拿出一张纸道：“法官大人，刚才有件事我没说。 十月食品厂的美食实验室在一个月前，之所以浏览哈根达诗的官网，就是想确定我们的配方是否和他们的配方撞车，从而构成专利侵权。 因为星空冰激凌研发成功后，我们也发现二者的口味极度相似。 只是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他们的配方。 为了不闹出乌龙，我们就从哈根达诗专卖店买了一些冰激凌单球，然后分析他们的配方比例。 直到确定二者的确有出入，我们才放心生产的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法官立刻问：“有出入？哪里有出入？” “很简单，我们的星空冰激凌用的是纯正的巧克力，而哈根达诗的冰激凌单球，用的却是代可可脂。 怎么他们的专利上，突然就变成巧克力了？ 这不科学啊！” “什么？”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163章 钱裕华找张岳合作，化敌为友？ 第163章钱裕华找张岳合作，化敌为友？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都呆住了。 代可可脂变成巧克力？ 如果对这两种东西不熟的人，很容易会误认为代可可脂就是巧克力。 其实不然。 巧克力的主要成分是可可脂，可可脂是从天然可可豆中提取出的脂肪。 而代可可脂是从各种植物食用油，也就是月桂酸类油脂中提取和加工而成的油脂。 二者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不仅如此，可可脂富含各种蛋白质与有益成分，具有抗氧化作用，还具有一定的刺激神经血管，增强记忆力的功效。 但代可可脂可不一样。 它不仅对于人体没有什么有益作用，还会损害身体健康。 因为它含有很多反式脂肪酸，可以让人发胖，引发心冠病和血栓等疾病。 不过由于二者的外形和口感都极为相似，经常会有商家用代可可脂取代巧克力，从而节省成本。 其他商家这么干还可以理解，但哈根达诗可是高端品牌啊！ 一个鸡蛋大小的冰激凌单球就卖40元，若这也用代可可脂替代巧克力，心未免也太黑了。 皮尔的脸色立刻大变：“不可能！ 哈根达诗的冰激凌用的全是可可脂，根本不存在代可可脂。 你这是诽谤，我要告你污蔑！” 张岳神情淡然：“我有没有污蔑，你说的不算，当然，我说的同样不算。 证据说的算。” 他拿出一沓纸：“抱歉，在伱拿着星空冰激凌前往世界各国获取官方认证时，我也带着哈根达诗的冰激凌单球在全世界溜达了一圈。 这些印章你应该不陌生吧，自己看！” 说完递给皮尔一份，又递给法官一份。 良久，张岳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我们十月食品厂生产星空冰激凌的整个流程，是严格按照法律规定一步步进行的。 我自信中间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现在皮尔先生却拿出一份，和我们的配方一模一样的专利出来。 当然了……我并非说他这份专利一定是假的。 但起码它存疑对吧？ 否则哈根达诗的单球冰激凌又怎么会和专利表对不上？ 我的陈述完毕，谢谢！” 哈根达诗快抖官方直播间。 所有观众都看傻了： “什么情况？” “不会吧，哈根达诗的单球冰激凌，用的竟然是代可可脂？” “难以置信。” “我尼玛，老子上次攒了半个月零花钱，就为尝尝哈根达诗的单球冰激凌，奢侈一把。 没想到他们竟然坑我。 早知如此，我直接买脆皮巧克力雪糕多好，一块钱一个，量大还管饱。”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只要卖的贵，用的一定是好材料。 却不知道只是那个卖的贵的人觉得我傻，于是我就真成了傻子。” “……”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再讨论星空冰激凌到底有没有侵权哈根达诗单球了。 原因很简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星空冰激凌的确用了哈根达诗的专利。 但事实却是，这次哈根达诗败了，而且败得一败涂地。 用代可可脂代替可可脂欺骗消费者，就算他们赢了这场官司又怎样？ 名声臭了，想再挽回已经晚了。 更何况对方未必会赢。 果然，就听法官问皮尔：“皮尔先生，关于你公司生产冰激凌，用代可可脂代替可可脂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只是听到他的话，皮尔依旧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长久的沉默，法官道：“既然这样，现在我宣布。 关于哈根达诗状告十月食品厂配方侵权这件事，因为证据存疑，所以罪名不成立。 而十月食品厂状告哈根达诗名誉侵权，经慎重考虑，由哈根达诗赔偿十月食品厂名誉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共计18.8万元。 如不服本判决，双方均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上诉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此宣判一出，现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国人，包括直播间的人均朝中州人民法院的法官竖起大拇指。 其实哪怕张岳将哈根达诗用代可可脂代替可可脂的事揭露出来，双方的官司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毕竟真要认真去计较，十月食品厂肯定有问题。 但现在法官的判决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无条件支持十月食品厂。 至于原因，很简单，民心所向。 首先，十月食品厂以极低的价格售卖星空冰激凌，已经获得良好的口碑。 作为法院，在某个问题存在重大争议的前提下，肯定会考虑民意。 其次，哈根达诗的做法实在太不地道了。 你自己的专利，结果你为了节省成本故意乱来。 就算法院想帮你们，也有心无力啊！ 对于这个结果，张岳却仿佛早有预料。 他先朝法官席鞠了一躬，然后笑着对皮尔道：“皮尔先生，不好意思啊！ 其实我觉得只要你坚持下去，肯定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欢迎上诉！” 从法院出来，周苍明立刻神情激动道：“张总，你真的太厉害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对于这场官司，周苍明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没想到张岳三言两语之间，形势竟然直接反转。 以至于他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但张岳却摇摇头：“厉害什么，咱们能赢并不是咱们占据了道理。 相反，如果不出意外，咱们是没有半点赢的可能的。 只是哈根达诗自己作死，才给了咱们可乘之机。” 周苍明点点头：“明白，这叫‘不是我很优秀，全靠同行衬托’。” 张岳忍不住笑道：“这话倒是挺精辟。” 两人说了几句，张岳见詹苏苏愁眉不展，忍不住问：“怎么，赢了官司还不高兴啊？ 放心，哈根达诗这次死定了。 虽然他们还可以上诉，但代可可脂事件一出，他们能活下来就已是老天爷额外开恩，根本不敢继续纠缠这件事。” 詹苏苏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虽然咱们赢了官司，但这应该只限于国内。 如果放到国外，情况肯定截然不同。” 在国内，法院这边会考虑民意。 但国外才不管这些，到时若再打官司，张岳绝没有获胜的希望。 张岳哈哈一笑：“你想多了，单是国内的市场，就足够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活得很滋润。 我压根没想过出口，而且即使出口，我又怎么可能傻到原来的配方？ 直接把可可脂换成代可可脂不就行了？ 既能多赚钱，还没有专利纠纷，简直两全其美。” 事实正如张岳所说的那样，哈根达诗根本没有精力继续上诉。 因为他们用代可可脂替代可可脂的事，只用了一天时间就上了头条。 不管是快抖用户，还是企鹅用户，又或者度娘，只要一上网，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这条消息。 于是哈根达诗在华国的专卖店，开始被刻意抵制。 以至于原本生意兴隆的店铺，瞬间变得门可罗雀。 面对如此强大舆论攻势，哈根达诗高层只能将店铺暂时关闭以躲避风头。 至于什么时候开业，又或者能不能开业，只有天知道了。 而那些之前发视频支持哈根达诗的主播们，也第一时间删掉了那条据说恰了不少钱的视频。 不过他们删的快，不代表会得到粉丝的原谅。 短短几天，这些主播的粉丝量就呈现断崖式下跌。 比如直男快讯，直接被干到了千万级以下。 那场面，用一个“惨”字根本无法形容。 张岳却没有精力关注这些，因为刚缓和没几天的冷饮车间的生产压力，再次紧张起来。 这次群众抢购的更疯狂了。 星空雪糕，3块钱一块，星空冰激凌，5块钱一个。 如此便宜的价格，用的原材料竟然是可可脂而非代可可脂你敢信？ 要知道可可脂的价格可一点都不便宜，这无形中会大幅度增加雪糕和冰激凌的生产成本。 君不见，那些超市的各种巧克力类甜品零食，一包卖七八块，甚至二三十块的，用的都是代可可脂啊！ 这也是很多家长严格控制孩子零食数量的原因。 现在得知星空雪糕和星空冰激凌的成分后，那肯定要买一些！ 甚至还有家长专门拿这个教育孩子，想多吃零食没问题，先看配料表。 配料表只要有代可可脂这几个字，一律PASS。 脚不沾地的忙活了几天，直到冷饮车间这边的情况稍微缓和，张岳才松了口气。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松懈下来。 因为再过几天，有为艺术公社就要竣工了。 说到这个，张岳其实非常意外。 因为按照当初的规划，有为艺术公社需要三个月的修建才能完工。 但现在再看时间，这好像才两个月都不到吧？ 不得不说罗铁军的效率真高。 他正准备过去看看情况，慰问一下，冷不防看到一个人： 钱裕华！ 此刻的钱裕华，正站在十月食品厂大门口，身后还跟着他的销售总监戚方全。 这货怎么来了？ 说实话，现在的张岳看到钱裕华，莫名就有些心虚。 他前两天狸猫换太子，换的其实很理直气壮。 因为即使对钱裕华来说，从某种角度看，这也是在挽救他。 毕竟若任凭钱裕华和查理交易，对方就彻底坐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到时进去踩缝纫机都是轻的，说不定一颗花生米直接就结束了对方罪恶的一生。 张岳正犹豫，却见钱裕华脸上全是惊喜：“哎呀，张老弟，可算等到你了。 对了，你现在有时间没，咱俩找个地方聊一聊？” 张岳一愣，看钱裕华的脸全是狐疑。 虽然按照时间点判断，钱裕华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骗他的事。 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摇摇头，张岳笑道：“当然有时间了。 就算真没有，钱老哥来了，那也必须有时间。” “哈哈哈哈，张老弟太客气了。 既如此，我知道一家烧烤店，对方烤鱼做的不错，咱们去尝尝？” 张岳点点头：“肯定要去尝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找地方我请客，而且不能和我抢着付账。 别质疑，这儿是我的地盘，如果不让我尽地主之谊，那你就是看不起我。” 钱裕华指着张岳，无奈摇摇头：“张老弟你真是…… 行，你请就你请，不过你可要做好破费的心理准备，我是很能吃的。” 两人一边扯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最后来到一辆黑色宝马前，钱裕华打开车门，微微一笑：“张老弟请！” 张岳眼皮猛然跳了一下，然后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里。 也就是说，如果钱裕华真想给自己来个绑票什么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犹豫片刻，张岳还是坐了进去。 车辆缓缓启动，钱裕华依旧和张岳有说有笑。 戚方全也偶尔插一句嘴，调节一下气氛。 最后，三人来到一家叫做“十字坡烤鱼”的店门前。 看到十字坡三个字，张岳再次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 不过烤鱼店的老板娘长得五大三粗，和风情万种的孙二娘截然不同。 钱裕华显然对这里很熟，和老板娘简单说了几句，便带着张岳在包间里等待。 菜上的很快，不一会，羊肉串、烤茄子、烤鱼，还有各种贝类海鲜都被端上来。 钱裕华笑道：“张老弟，来，尝尝。 这家店的食材虽然普通，但味道可是一绝。 我第一次来这里吃，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一次。” 张岳按照他的话，用筷子夹了一口。 接着他皱起眉头，倒不是这家十字坡烤鱼的菜不好吃。 而是味道太重，尤其是辣椒超级多。 张岳虽然不排斥辣椒，但只喜欢微辣。 勉强吃了两口，张岳对钱裕华道：“钱哥，大家这么熟了，咱们就不卖关子。 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 别客气，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力帮忙。” 钱裕华笑道：“张老弟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干什么？” “做药材生意。” 说完，钱裕华拿出一个方子：“张老弟，实不相瞒，我得到一个古方。 这个古方叫清肺积液丸，它对于肺癌的治疗有非常显着的效果。 哪怕是肺癌晚期，只要坚持服用，最多四个疗程，就能得到极大程度的缓解。 清肺积液丸的主药为红花，咱们只需囤积一大批，然后再把这个药方公布出去。 到时获得十倍利润轻轻松松，运气好了，拿到二十倍利润都不是不可能。” 清肺积液丸？极大程度的缓解肺癌病人的症状？ 听到这两句话，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第164章 神坑之波云诡谲 第164章神坑之波云诡谲 在听到清肺积液丸，可以缓解肺癌晚期病人症状时，张岳瞬间想到了周学鼎。 按照李子川的话，周学鼎媳妇的病应该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状态。 之前张岳没有办法，也只能听天由命。 可现在，如果清肺积液丸是真的，那它岂不是和自己的清瘟益气散一样，都属于神药的一种？ 张岳立刻道：“真有这种神奇的配方？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完，张岳忽然有些心虚。 能够治疗癌症的药方，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比如清瘟益气散，这个方子因为原因特殊，当时张岳给了田朵朵母亲后，就再也没示人。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很大的泄露风险。 钱裕华和自己非亲非故，两人关系更加微妙，对方又怎么可能平白给自己看？ 谁知钱裕华只微微一笑，便拿出一张纸： “喏，这就是清肺积液丸配方。” 纸张呈深褐色，表面非常粗糙，还有不少虫蛀的痕迹。 猛一看竟和赵孟顋的《洛神赋》并序真迹极其相似。 难道这真是一张古方？ 下意识的，张岳使用眼睛异能。 然后他脸色就变得极其古怪，因为这个方子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清肺积液丸。 【活血通络丹（残方）：取红花精华3g、人工牛黄5.5g、穿山甲1.5g、琥珀4g…… 活血通络丹适用于治疗风痰阻络、半身不遂、口眼喁斜，尤其是对血管壁破裂导致的半身不遂有特效。 该药方曾因保存不当被虫豸啃噬，导致部分残缺。 后来被人用错误的药物补齐，以至该方剂对肺癌细胞有非常不错的抑制效果，但很容易产生抗药性。 正确的活血通络丹丹方如下，红花3g、人工牛黄5.5g、穿山甲1.5g……】 将异能百科上的文字看完，张岳若有所思。 抬头，他问钱裕华：“钱哥，你这方子真能治疗肺癌？” 钱裕华哈哈大笑：“张老弟，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尽管放心，清肺积液丸我三年前就得到了，一直在做临床试验，已经彻底证明了其效果。 和你的清瘟益气散一样，虽然它无法彻底根治肺癌病人，却能很好的抑制病人的病情。 我听说你那位合伙人周教授的妻子，就是这种病？ 没关系，咱们两个合作，由你出面大量收集红花。 然后我负责提炼红花精华售卖。 现在市面上的红花大约120元/公斤，你收购后，我保底给你450元/公斤怎么样？” 说完，钱裕华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岳。 张岳愣住。 想了想，他问：“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分工合作。 我收集红花，你保我赚3.75倍利润？” “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张岳却果断摇头：“抱歉，这生意我不做。” 钱裕华一愣：“为什么啊？” “很简单，作为生意人，我虽然不利不起早，但更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3.75倍利润，这已经不是在赚钱，而是抢钱。 虽然上次ADM收购水稻-Y911原种这件事上我帮了你，但这个忙并未白帮。 我可是狠狠赚了一笔。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 听到水稻-Y911原种，钱裕华眼角忍不住快速跳了两下。 他深吸一口气，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弟果然厉害。 既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不是我不想收购红花，而是我没有收购红花的渠道。 红花目前大面积种植的地方在南疆，那里是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地方。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上次我将水稻-Y911原种卖给ADM这件事，杜安才已经知道了。 虽然他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能拿我怎么样。 但我想从他手上大量收购红花，已经不可能了。 而你则不同，星空奶茶店是杜安才的儿子杜志建和你共同持股。 凭借这层关系，从他们手里弄到大量红花简直不要太简单。” “是吗？”张岳淡淡道，“既如此，咱们两个成立一个新公司，同时收购红花并提炼红花精华多好？ 实不相瞒，这种我下你上的分工合作，我很不踏实啊！ 万一到时我收了几百吨红花，却找不到你的人，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钱裕华瞬间笑了：“张老弟，既然你这么坦诚，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清肺积液丸之所以能够有效抑制肺癌患者病情恶化，关键就是这个红花精华。 也就是说，没有红花精华，只用红花的话，这个配方虽然同样效果不错，但病人容易产生抗药性。 不然清肺积液丸配方价值连城，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给你？ 你购买红花可以赚3.75倍利润，那你知道我能赚多少钱吗？ 至少37.5倍利润！ 不要怪我心黑，对于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化疗费用，我已经非常良心了。 只要从你手上将红花买走，我就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钞票，怎么可能会失信？ 当然，具体要不要做是你的自由，我给你五天时间。 五天内不管你愿不愿意，都给我一个答复。 愿意自然好，不愿意也不勉强。 虽然你有杜安才的关系，但有杜安才关系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相信我找其他人，许诺给他们同样倍数的利润，他们绝对不会拒绝。” 说完，钱裕华起身准备离开。 张岳忽然问：“口说无凭。 如果我真愿意合作，你总不能上嘴唇一动下嘴唇，我就要去干活吧？” 钱裕华笑道：“怎么可能？你答应后咱们会签一个合同。 我会提前支付你10%的定金，万一我到时真违约，你再把红花卖给别人，虽然赚不到钱，但绝不会赔。” 等钱裕华的身影消失不见，张岳神色立刻阴沉下来。 虽然不清楚什么原因，但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将水稻-Y911良种当成原种卖给他的事。 不甘心之下，钱裕华就来找自己，准备设计坑自己一下。 而且对方的设计非常巧妙。 拿出一个古方，给自己一个肯定赚大钱的假象。 如果自己不放心，按照这个古方所说配制一副药，给那些肺癌患者服用。 第一次吃这种药的病人，病情立刻就会得到控制。 效果之神奇，应该和用清瘟益气散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病人差不多。 但时间一久，病人肯定会因为抗药性问题，再次病入膏肓。 那么想要二次治疗，就要用所谓的红花精华取代红花。 而红花精华在钱裕华手中…… 换成别人，被他这么一忽悠，肯定会兴高采烈的合作。 毕竟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虽然自己只能赚小头，但也是3.75倍利润啊！ 马克思可在《资本论》中说过，一旦利润超过300％，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不过，张岳有异能。 通过异能，他知道钱裕华所谓的红花精华，完全就是瞎扯淡。 这是活血通络丹的药方，可不是什么清肺积液丸。 只是张岳有些奇怪，活血通络丹治疗的是偏瘫啊？ 怎么随便换几种药，便可以抗肺癌了？ 就离谱！ 他正考虑怎么办，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张岳拿起手机，发现是周学鼎。 难道…… 想了想，张岳还是选择接听。 果然，电话中周学鼎的声音传来：“小张，听说你有治疗肺癌的方子？” 他语气全是急迫。 有激动，也有彷徨。 有希翼，也有害怕。 那是看得到摸不着的患得患失。 张岳忍不住头疼起来，良久，他问：“这事是谁告诉你的？钱裕华吗？” “一个朋友……等等，你说钱裕华？什么情况？” 张岳沉默片刻，将钱裕华和自己见面时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于眼睛异能看到的，以及自己的猜测，这个没法细说，所以张岳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择隐瞒。 周学鼎的声音瞬间兴奋起来：“清肺积液丸？你说的是真的？ 快把药方发给我，快！” 张岳有些为难：“周教授，你先别激动。 虽然钱裕华信誓旦旦，但你也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 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在这个时间点找我，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所以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然而周学鼎摇头道：“想知道他有没有安好心很简单，让我媳妇按照药方吃几次药就清楚了。 只要效果好，那就是真的。 我知道，凭借吃中药就能治好癌症这件事，听起来非常扯淡。 但别人不信，你不应该不信啊！ 别忘了你的清瘟益气散就是同样的东西。” 听周学鼎这么说，张岳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钱裕华。 对方打着清肺积液丸的幌子忽悠自己，肯定事先对清瘟益气散做了极其详细的调查。 是啊，既然清瘟益气散能治好白血病，凭什么清肺积液丸治不好肺癌？ 张岳没有多说，直接将方子发给周学鼎。 京城，协和医院。 周学鼎拿到药方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奔中药店。 很快，他把所有中药收集齐，开始煎药。 一小时后，周学鼎端着一碗浓如墨汁的汤药，进入一间病房。 病房内，一个年逾六十的女人安静的躺在那。 面容枯槁，骨瘦如柴，没有半点精气神。 现在天气正热，她却戴着一顶厚厚的帽子。 不是她不怕热，而是无数次的化疗，她的头发早就没了。 而女人，无论年纪，永远是最爱美的。 听到开门声，她悠悠醒转。 看到周学鼎，女人立刻笑道：“我们家的周教授回来了？是该吃药了吧？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听你的话，一定按时吃药。” 说完，她挣扎着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给自己倒了一粒。 只是因为手抖的厉害，这粒药竟直接从指缝中滑落掉到地上。 女人弯腰去捡，却发现地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咦，我的药呢？” 她忙翻身下床，开始四处寻找。 可找了好大一会，连带着柜子里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女人瞬间就急了：“药，药，我的药在哪？它到底在哪啊？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然后对周学鼎道：“愣着干啥，快点帮我找呀！ 这药一粒可是1700块，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啊！” 周学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连忙跑过去，将妻子拉住： “别这样，药丢了就丢了，无所谓的。 我现在挣到钱了，前两天去帮杜安才，一下就赚了三百多万。 所以这种药你随便吃，当糖吃都行…… 不对，咱们不吃这药了，来，喝这个！” 说完，他将熬好的中药递过去。 女人一愣：“这是什么？” “我找来的方子，据说很灵验，其他别管，你先喝。” 女人听话的尝了一口。 下一刻，她眼睛亮了：“这药是甜的！” 周学鼎本来不明白妻子的意思。 良久，看着妻子满脸幸福的笑，周学点忙点点头： “对，是甜的，从现在开始，咱们的日子就会彻底甜起来。” 女人将药喝完，在床上稍微坐了一会，困意就再也止不住。 周学鼎忙服侍她睡下。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她再次醒来，发现周学鼎正和衣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老周，你快去床上睡。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睡椅子？” 周学鼎迷迷糊糊醒来，等他看清妻子的模样，表情瞬间呆住。 因为此刻的妻子，脸色竟罕见的出现一抹红润，精神也好了很多。 他忙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周夫人笑道：“好多了，这一觉睡的时间虽长，但肺部疼痛几乎没了。” “真的？医生，医生！” 两小时后，周夫人的主治医师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脸上全是惊讶。 他看着周学鼎：“你夫人的病情稳定住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怎么做到的？”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周学鼎依旧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周学鼎道：“这是张岳给我的方子。” “张岳？”主治医生显示一愣，随即大喜，“那个发明清瘟益气散的年轻神医？” 周学鼎点点头：“对，就是他！” “太好了，没想到他连肺癌都有办法。 不过也不奇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攻克肺癌难关，估计也只有他了。 不行，我改天得找他好好讨教讨教。” 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周学鼎。 很简单，他不认识张岳，不好意思贸然打扰，所以想请周学鼎代为引荐。 周学鼎轻咳一声：“李医生，你误会了。 张岳得到这个药方也只是偶然，你看！” 说完，将张岳给他的药方递过去。 主治医生看了一会，忽然摇摇头：“不对啊！” 周学鼎：“怎么不对？” “我刚才分析了你夫人的病情，发现虽然已经稳定。 但哪怕连续吃这个方子上的药，最多也只能保证一个月的健康。 一个月后如果无法除根，肯定还会复发。 但若这真是可以治愈肺癌的配方，你夫人情况应该更好才对。” 谁知听到对方的话，周学鼎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更加振奋。 他拳头紧握，目光中充满坚定！ 和周学鼎迫不及待不同，钱裕华给了张岳五天时间。 所以现在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的利弊得失。 当然，张岳没直接给钱裕华答复的原因还有一个。 有为艺术公社要交房了。 一大早，甘大兵和媳妇蒋金翠就守在有为艺术公社大门口。 “哟，老甘，来这么早啊？怎么，今天不去摆摊了？” 甘大兵回过头，果然看到了“新邻居”宋建国。 他道：“你不也没去工地搬砖吗？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作为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苦命人，两人本就能聊到一块去。 再加上上次听到贺有根故意阻挠天友建筑队施工，两人同仇敌忾，拿着擀面杖对着贺有根就是一阵物理输出。 警察因为人多没有追究责任，但两人可十分清楚当时彼此都干了什么。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现在已彻底成了好友，隔三差五就要聚一聚，喝个小酒。 当然，之所以有这种闲情逸致，还是有为艺术公社起死回生了，高兴！ 宋建国笑问：“老甘，嫂子，知道咱们的房子现在长啥样吗？” 甘大兵摇摇头，蒋金翠道： “我们当然想知道，但天友建筑队动工后，这里就彻底封住了，根本不让进。 你呢？你本事可比我家老甘大多了，就没想办法进去看看？” 宋建国无奈：“看不了啊！ 天友建筑队的管理很严，我前前后后跑了十来趟，愣是进不去。” “……” 双方说着，时间已经来到上午8:00。 一辆车子开过来，下一刻，从里面下来四个人。 张岳、詹苏苏、罗铁军和艾美芳。 宋建国忙迎上来：“张总，詹经理、罗经理，艾助理，你们好！” 张岳让罗铁军重组天友建筑队时，曾催促他先把婚事给办了。 手里有钱，婚事自然不算事。 罗铁军和艾美芳结婚后，为了能和丈夫天天见面，艾美芳也来到中州。 张岳知道这件事后，直接请她在天友建筑队做总经理助理，给罗铁军帮忙。 张岳自然也看到了宋建国和甘大兵夫妻。 他笑着打招呼：“哟，你们来这么早啊？” 甘大兵道：“废话，今天可是收房子，肯定要早一点来啊！ 我做梦都在盼着这一天。” 詹苏苏从兜里拿出两串钥匙：“甘大哥，宋大哥，我就知道你俩肯定是最早的。 钥匙都为你俩准备好了，给！” 两人一愣，他们本以为还得先走各种流程，没想到…… 詹苏苏笑道：“别人肯定得走流程，但你俩就不用了。 因为我们会陪你们一起验房，碰到哪里不满意，直接说即可。 有张老板在，再大的问题都能帮你们解决。” 甘大兵和宋建国对视一眼，立刻迫不及待的朝里走去。 有为艺术公社小区入眼是一片花的海洋，花后方各种植物景观整整齐齐，绿意莹然。 旁边还有观景台，干净的水泥路四通八达，各种健身器材错落有致。 从天空鸟瞰，不难发现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别具匠心。 目光迷离的看着这一切，蒋金翠忽然咬牙对甘大兵道： “老甘，要不咱们还是凑点钱，把房子装一下吧？” 夫妻两人生活本就拮据，加上还要筹集给张岳5.6万的材料费，以至于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装修。 简单商量一下，甘大兵决定先和媳妇住毛坯房。 等过两年攒够了钱，再说装修的事。 只是看到院子内如此漂亮的景致，蒋金翠动摇了。 这么好的地方，结果一上楼却是满地灰色的土毛坯，心理落差真的太大。 甘大兵深吸一口气，脸上全是为难。 和媳妇充满感性不一样，他是个非常理性的人。 找钱装修说得简单，但别忘了，自己还有房贷，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多种重压下，到时很可能几千块钱，都会给这个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过几吧！” 甘大兵不可置否的来到B栋12楼，找到钥匙将门打开。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满脸呆滞道：“张总，这房子是……是精装修？” 不能怪他震惊，因为根据购房合同，自己拿到的应该是毛坯房才对啊！ 张岳笑道：“当然是精装修了，咱们的代建协议上可写的清清楚楚。 你们出材料费，我负责将房子修缮到直接入住状态。 当然，说是直接入住，但空调、冰箱这些家电还得你们自己搞定。” 张岳这边说着，甘大兵早就回过神，然后满心激动的到处查看起来。 米黄色的瓷砖和洁白的墙壁互相呼应，将房子的明色调完全展现。 阳光通过客厅窗户照进来，整个房间干净且明亮。 打开卧室门，甘大兵再次呆住。 卧室内是棕色的木地板，虽然他对木地板完全不懂，但只扫一眼，就知道肯定不便宜。 又浏览了其他地方，甘大兵越看是越满意。 这装修，简直完美！ 他正准备再仔细观摩一遍，忽然听到媳妇蒋金翠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老甘，快救我，快点！” 不好！ 甘大兵脸色瞬间大变，是阳台！ 他忙朝阳台冲过去，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第165章 精装修交房送大阳台可还行？ 第165章精装修交房送大阳台可还行？ 等甘大兵冲进入阳台，整个人心脏瞬间一抖。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悬在半空中。 不对，不是悬空。 感受着脚下的脚踏实地，甘大兵慢慢低下头，发现自己踩在了玻璃上。 这阳台竟全部是用玻璃制作的？ 下一瞬间，他就明白媳妇蒋金翠为什么大喊救命了。 因为蒋金翠有恐高症！ 别说现在是12楼，就算站在2楼往下看，她都害怕。 再加上脚下全是透明玻璃，哪怕甘大兵本人猝不及防下，都有些害怕。 蒋金翠自然更不必说了。 果然，只见蒋金翠站在原地，身体不停颤抖，脸色更是煞白到了极点。 他忙慢慢走过去，双手从后面搂住媳妇的腰，慢慢把她拽了回来。 良久，蒋金翠才回过神，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 甘大兵安慰了几句，确定她已经没问题，才再次打量外面的玻璃阳台。 他刚才就已经注意到，外面的阳台很大，现在仔细打量，竟然比连在一起的客厅加餐厅还要大。 这怎么可能？ 正疑惑，罗铁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怎么样？满意不？ 这可是杨叔的独特创意。 我接手有为艺术公社后，发现这里的房子虽然公摊还行，但毕竟只有89平，还是小三室。 业主花那么多钱，却住这么憋屈，太不划算了。 所以我就和杨叔商量，看能不能给你们搞一点赠送面积什么的。 在房子里面强行捣腾地方那叫耍流氓，于是我就把目标放在房子外。 恰好，有为艺术公社的户型全是南北通透，而且客厅、主卧和最小的那间卧室外的阳台是连通的。 我就在原来阳台的基础上，又向外拓宽了1.6米。 当然，由于当初楼房设计时，并没有考虑这个。 所以若用水泥板延伸就太重了，于是我换成质量较轻的钢化夹胶玻璃。 钢化夹胶玻璃下方用合金钢架斜支撑，非常坚固。 我做过压力测试，这种阳台可以承受8吨的重量。 所以只要不超重，随便用都用不坏。” 一边听罗铁军说，甘大兵一边仔细打量面前的钢化玻璃阳台，越看越是喜欢。 玻璃阳台长约10米，宽1.6米。 也就是说，罗铁军的这个设计，相当于赠送了自己16平米的地方？ 有为艺术公社的楼房属于高层，公摊面积为18%。 所以自己买的虽然是89平的房子，但到手其实只有73平。 如果再加上这16平的钢化玻璃阳台，就再次变成89平，等于完全没有公摊。 甘大兵忽然想起，曾有个给自己供货的老板在金辉买了套118平的大房。 那栋房子是连廊设计，公摊竟达到惊人的25%。 除掉公摊便只剩88.5平，还没自己的房子面积多。 不仅如此，这套房子的钢化玻璃阳台，和房子本身的阳台还是连在一块的。 房子本身阳台宽1.2米，所以甘大兵实际能使用的阳台的宽，是2.8米！ 想想吧，一个宽2.8米，长10米的大阳台…… 这还是阳台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小院子好不好？ 甘大兵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要怎么利用这片地方了。 旁边摆几个花盆，再把自己的躺椅放在这，说不定还能种颗葡萄树。 正美滋滋的憧憬，媳妇蒋金翠再次走过来。 甘大兵忙拉住她：“别动，你恐高，还是在客厅呆着吧！ 改天我从网上买些贴纸，把所有玻璃都贴住，这样你就不怕了。” 谁知蒋金翠果断摇头：“贴什么贴？ 人家罗经理费尽心思，才把咱们的阳台设计的这么美轮美奂。 伱要一贴，罗经理的辛苦岂不全白费了？ 我恐高可以克服，但这种玻璃阳台没了可不行。” 她说的是真心话。 罗铁军设计的钢化玻璃阳台，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搭就完事。 作为中州曾经的第一建筑队，天友建筑队对造型设计要求非常高。 钢化玻璃之间用的加胶同样是透明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阳台通过玻璃将光线折入眼中，远处白云蓝天、绿树河流、城市灯塔，仿佛置身人间仙境。 一小时后，张岳笑着问甘大兵：“怎么样？ 有哪里不满意的直接说，我现在就让铁军带人给你改。” 甘大兵立刻摇头：“满意，太满意了，没有修改的地方。” “真的？你可得考虑好。 一旦在交房合同上签字，那些边边角角的小问题，我可就不负责了。” 甘大兵笑了：“不用你负责，就算真有毛病，我全部自己处理。” 蒋金翠也道：“是啊，就不麻烦张老板了。 你把房子装修的这么漂亮，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料。 那个贺有根和你比，完全就是个垃圾。” “既然这样，来，签合同！” 甘大兵立刻走过来，正要在乙方位置写下自己名字，却被媳妇拦住。 他一愣，脸上全是不解。 蒋金翠没好气道：“把那5.6万材料费给人家啊！ 张总不好意思给你要，但你自己可不能不自觉。”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啊！” 说完连忙拿起包，将里面一摞摞红彤彤的大钞掏出来，然后一股脑放在张岳面前： “张总，你数数！” 张岳笑道：“就这么给我了？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有为艺术公社新出了条规定。 关于材料费，如果业主手头拮据，可以申请分期付款。 当然，是免利息的，一个月最低支付500元即可。” 甘大兵立刻摇头：“谢谢张总，不过不用了。 我这人虽然比较头铁，但还是分得清好赖的。 你虽然打着收材料费的名义，其实是拿着这些钱帮我们装修。 不管地暖、瓷砖，还是其他地方，即使我再不懂行，也知道没有十万块钱根本搞不定。 感激的话我老甘不会说，以后你有事直接给我打个招呼。 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帮你办成了。” 甘大兵夫妇继续欣赏自己的新房，张岳和罗铁军四人从楼上下来。 张岳问道：“怎么样？有其他开发商联系你吗？” 有为艺术公社之所以从原来的毛坯交付变成现在的精装修，可不是张岳钱多的花不出去。 这是他一开始就考虑好的。 首先，是那些花2.3万/平买房的业主。 虽然有为艺术公社价格涨到这么高，是因为它是三所重点学校的学区房。 但再是学区房，那些买房的业主心里肯定有不满情绪。 自己稍微花点钱，帮他们精装一下，再设计个漂亮的大阳台，可以最大程度将这种不满情绪抵消。 至于那些提前买房的业主，张岳当时收材料费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仇恨。 现在贺有根彻底栽了，自己再拿这些人的钱，就有点说不过去。 但退是不可能退的，再加上为了保证小区的整体协调性，干脆一起装修了，算是二者相抵。 当然，张岳这么做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 他找罗铁军重组天友建筑队，虽然主要目的是建造有为艺术公社。 但有为艺术公社完成后，天友建筑队总不能闲着。 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有为艺术公社的精装修房，就成了他们宣布自己王者归来的样板间。 其他不说，单是超大钢化玻璃阳台这个亮点，就足以让他们拥有强大的竞争力。 果然，罗铁军笑道：“还是张总你英明。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其他房产开发商交涉，只是他们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 直到有为艺术公社完工，我拿出全景图给他们看。 结果仅过去半天，四家开发商就和咱们达成了合作协议。” 张岳点点头：“不错嘛，那就继续努力。” 忽然，他看向艾美芳已经明显显怀的肚子：“孩子快出生了吧？” 艾美芳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脸不禁一红。 不过她还是道：“早着呢，还有四个月。” “四个月可是过的非常快，而且你们还得抓紧时间考虑孩子的上学问题。 到底是在老家念书，还是在中州念书。” 艾美芳毫不犹豫道：“必须在中州念书，铁军和我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们两个努力奋斗几年，也在附近买一套房子，再把孩子户口迁过来。” “附近的房子？和有为艺术公社比怎么样？” 艾美芳摇摇头：“现在这一带怎么可能有房子能和有为艺术公社相比？” “那如果有个机会，能让你住上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艾美芳瞬间兴奋起来。 不过下一刻，她又苦笑道：“张总，你就别开玩笑了。 先不说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已经全部卖完，就算还剩几套，我和铁军也买不起啊！” 张岳轻咳一声：“有件事我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们。 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其实还有剩余，而且不止一套。” “啊？这个……” “不用怀疑，这个小区集三大重点学校的学区于一体，可遇而不可求。 我就算再傻，也不能全卖掉不是？ 其他不说，以后我有了孩子，肯定也要让他去最好的学校读书。 当然，这是后话。 我想说的是，我准备拿出一套有为的房子，作为天友建筑队负责人的奖励。 这个奖励不是白送，而是天友建筑队负责人需要以成本价购买。 但可以无息分期付款，时间为30年。 期间，天友建筑队负责人不能无故离职。 一旦离开，这套房子的所有权，将归新任负责人所有。 同时原负责人缴纳的费用，也不再退还。 怎么样？敢不敢考虑一下？” 张岳话音刚落，艾美芳立刻就道：“张总，不用考虑了，我们买！” 张岳反而愣住了：“这么果断啊？ 其实不着急的，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你可以和铁军好好商量商量。” “真不用考虑了，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做主。” 艾美芳的声音无比坚定。 作为罗铁军的助理，她对房子的价值那是相当了解。 有为艺术公社虽然售价2.3万/平，但艾美芳知道，张岳的建造成本其实只有11000元/平。 89平就是97.9万。 最关键的，是张岳说不要利息。 这样一来，自己夫妻每月只需支付2719.5元即可。 而且这2719.5元还包括首付的钱，如果再去掉30%，每月仅仅只有1903.6元。 和其他人动辄四五千，五六千的月供，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至于张岳所说的，这个房子和天友建筑队负责人的身份深度绑定。 艾美芳从没考虑过自己夫妻要出去单干。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如果不是张岳，自己和罗铁军未来怎么样，真的很难说。 所以即使张岳不给这套房子，她都不会走。 张岳又看向罗铁军，罗铁军微微一笑：“美芳的话就是我的意见。” 张岳竖起大拇指。 半卖半送给罗铁军一套房，是张岳看过有为艺术公社的装修后才决定的。 不管是房子内部构造的设计，还是那个钢化玻璃阳台，都证明了罗铁军的能力。 如果利用的好，天友建筑队在罗铁军的带领下，绝对可以爆发出不亚于十月食品厂的强大潜力。 而自己以后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到时买地建房必不可少。 有这么一只得力的队伍，肯定会方便的多。 所以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拉拢住罗铁军。 至于拉拢方法，除了钱，还有就是资源。 比如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看似张岳在价格上做了很大让步。 但这套房子最大的作用并非这个，而是它的重点学区房功能。 试想，十年之后，罗铁军的孩子在高新区第一小学念书。 就算到时罗铁军有能力单飞，而且也有单飞的想法，为了孩子，他也会慎重考虑一下。 当然，这并不是张岳故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把房子低价卖给对方，还不收利息，可是一种巨大的福利。 张岳这也算奖励有功之臣，算是双赢吧！ 最后，他看向詹苏苏，笑容意味深长。 詹苏苏笑问：“怎么？你不会想以这么低的价格，也卖给我一套房子吧？” 张岳道：“怎么，不行？ 这种好事，对别人来说可是梦寐以求。” 说着，他又掏出一把钥匙，在手中抛了抛，似笑非笑。 詹苏苏无奈看他一眼，正要说话，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喂，妈，我正忙呢，有事吗？ 什么？我姥爷快不行了？ 前天我来中州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好，我立刻就回去。” 挂断电话，詹苏苏满脸哭腔的对张岳道：“对不起啊，你也听到了，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张岳忙道：“没关系，你忙自己的事要紧。” 詹苏苏转身就走，结果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张岳忙扶住她：“你别着急啊，姥爷他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 然而詹苏苏神色更晦暗了： “你不知道，我姥爷两年前突发脑溢血，一直瘫痪在床。 我家人为此想尽了办法，可他的身体依旧每况愈下。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最多只能活两年。 我从小跟着姥爷长大，他是最疼我的，没想到……” 詹苏苏说着说着，开始泣不成声。 张岳却是一愣。 突发脑溢血？瘫痪在床？ 这个病岂不是…… 第166章 张岳突然出现的情敌 第166章张岳突然出现的情敌 突发脑溢血、瘫痪在床…… 张岳瞬间想到，钱裕华给自己看的那个活血通络丹药方。 活血通络丹适用于治疗风痰阻络、半身不遂、口眼喁斜，尤其是对血管壁破裂导致的半身不遂有特效。 脑溢血不就是脑血管破裂导致的吗？ 至于瘫痪在床，也是鲜血从血管流出后，凝结的血块压迫神经导致的。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想到这里，张岳对詹苏苏道：“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回去吧，看看咱姥爷！” 饶是詹苏苏心情沉痛，此时看张岳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和自己一起回去？” “咱……姥爷？” 张岳忙道：“你别误会啊。 我这么说，是手上有个可以治半身不遂的药方，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你也知道清瘟益气散和枣林药酒。 其实这两个方子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这本古书的药方并不止这两个，还有一种活络通血丹。 据说吃了这个药之后，可以疏通颅内淤血，缓解淤血对中枢神经的压迫…… 喂，伱干什么？” 却是他正说着，被詹苏苏一把拉住就往外走。 詹苏苏神色焦急：“你有这种方子怎么不早说，咱们立刻回去。” 清瘟益气散和枣林药酒的功效，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张岳说的这个活血通络丹药方和二者出自同一本书，说不定真可以把姥爷从鬼门关拉回来。 淮阳距中州约200公里，境内有太昊伏羲陵、龙湖、东湖等多种自然风景区，是标准的旅游大县。 而这里，也是詹苏苏的老家。 决定和詹苏苏一起回去后，张岳将有为艺术公社的工作全部交给罗铁军负责。 因为全程高速，只用两个小时，张岳就抵达目的地。 詹苏苏外公家在淮阳北一个叫黄庄的地方。 这是一栋有些年份的小二楼，张岳跟着詹苏苏推门进入，发现里面站满了人。 看到詹苏苏，立刻有人和她打招呼。 但詹苏苏只是稍微点头示意，就冲进屋里子。 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躺在客厅床上，旁边还挂着水。 “姥爷，姥爷！”詹苏苏轻声叫了两下。 然而老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扭头对旁边男子道：“舅，为什么不把姥爷送到医院？” 詹苏苏此刻有些愤怒，她虽然不懂医学，但也知道，老人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这种情况，应该第一时间打120才对。 詹苏苏的舅舅叫方长富，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 他叹了口气：“已经打过了，120的人也来了，但他们不拉。” 说到这，方长富神情全是痛苦。 医院虽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它比保险公司还懂得趋利避害。 自己父亲这种情况，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万一老人死在自己车上引起医疗纠纷，肯定得不偿失。 詹苏苏更生气了：“他们怎么能这样？还怕咱们不给钱吗？” 刚抱怨两句，忽然，床上老人不停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喘气：“苏苏……苏苏回……回来了。” “姥爷，是我，你……你还好吧？” “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你有没有把男朋友带……带回来？” 詹苏苏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姥爷最关心的就是她的终身大事，每次回来都要问一遍。 以前詹苏苏总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现在…… 张岳这时走进来道：“药已经配好了，给！” 詹苏苏接过，将药丸放到老人面前：“你快把药吃了。” 然而老人摇摇头：“没用了……这就是你男朋友吧？长得倒一表人才，不错。” 詹苏苏正要说话，门外一个响亮的声音道：“姥爷，姥爷，我姥爷人呢？” 接着一个年轻男子冲进来：“你们都让开，快点！” 然后对外面叫道：“周医生，赶紧给我姥爷看看！”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他来到老人面前，先是把了把脉，又翻翻眼皮，神色凝重： “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啊！” 年轻男子道：“废话，正因为知道不好，我才把你请来的。 你不是有一种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药吗？快拿出来。” 周医生立刻纠正：“那可不是神药，而是我自己配的一种治疗神昏、中风、惊风和颅脑损伤的丸剂。 虽然它可以暂时压制住病情，但以病人的情况，也就能多坚持个一两天。” 年轻男子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把药用上。 我差你这点医药费还是咋滴？” 周医生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方盒，打开后里面是用蜡封的圆球。 捏开蜡封，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取出。 将其轻轻塞到詹苏苏姥爷嘴里，又拧开一瓶水喂了下去。 扭过头，周医生对年轻男子道：“可以了。” 年轻男子也松了口气：“谢谢啊！” 周医生对此不可置否，忽然，他看向詹苏苏手上的药丸问：“这是什么？” 詹苏苏道：“清肺积液丸，主要治疗脑溢血导致的全身瘫痪。” 周医生皱起眉头：“什么清肺积液丸？ 病人现在情况非常危急，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就不要吃了。” 说完，他一把夺过詹苏苏的药，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看到周医生的动作，张岳脸不禁一黑。 虽然对方是过来救人的，可你救人归救人，扔我的药干什么？ 他正要说话，方长富忽然看着年轻男子： “等等，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此话一出，包括张岳在内，所有人都懵了。 刚才年轻男子气势汹汹进来，大家还以为对方是病人的孙子或者外孙之类。 可现在…… 年轻男子立刻道：“舅舅你好，我叫史晨飞，是詹苏苏的男朋友。” 方长富瞬间傻眼，看詹苏苏的表情全是茫然。 詹苏苏也疑惑的看着对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认识你吗？” 史晨飞看了詹苏苏半天，忽然一拍巴掌：“詹苏苏？真的是你吗？ 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詹苏苏下意识后退半步：“你到底是谁？” “你忘了，咱俩幼儿园的时候是同学，经常在一块玩。 当时你曾说过长大后要嫁给我。 我也在那时暗下决心，等长大了一定来娶你。 现在，我来了。” 张岳看着这个自称史晨飞的家伙，表情全是怪异。 幼儿园的同学？现在跑过来谈婚论嫁？ 蛇精病吧这是？ 你还不如说你老爸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就帮你定好了娃娃亲！ 詹苏苏忙看了张岳一眼，语气果断道： “史……先生，抱歉，请注意你的言辞，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接着一把将张岳拉到近前：“所以，请离开！” 听詹苏苏这么说，张岳先是一愣，随即道： “对，我就是苏苏的男朋友，你走吧！” 史晨飞表情全是不敢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苏怎么会有男朋友？ 你们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张岳却不再理他，而是看向那位周医生： “你的出诊费还是让我支付吧，一共多少钱？” 周医生看看史晨飞，又看看张岳，有些犹豫不定。 张岳道：“不要也没关系，就当你是来义诊了。” 史晨飞在得知张岳是詹苏苏男朋友后，整个人一直呆立不动，对周医生的示意更是耳充不闻。 深吸一口气，周医生咬咬牙道：“你愿意支付更好，给7800吧！” 此话一出，方长富立刻叫道：“什么，7800元，你宰人呢？” 然而张岳却摇摇头：“用古法配出来的安宫牛黄丸，一颗卖7800元一点都不贵。” 说完拿出手机，准备将钱给对方转过去。 结果周医生看张岳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等等，你怎么知道刚才那药是安宫牛黄丸？还是用古法配制的？” 对自己所用的药丸的名称，周医生一直三缄其口。 倒不是他故作神秘。 而是安宫牛黄丸作为传说中治疗神昏、中风、惊风的救命神药，最初所用的牛黄是天然牛黄，牛角也是犀牛角。 但天然牛黄可遇而不可求，犀牛现在也被列位一级保护动物。 用犀牛角配药国家早就明文禁止，一旦被发现，肯定要被抓进去。 因此市场上流通的安宫牛黄丸，都是用人工牛黄代替天然牛黄，又用浓缩的水牛角代替犀牛角。 可论药效，人工牛黄和浓缩水牛角还是要差不少。 于是他便冒着巨大风险去复配古方，这种古药一般不会拿出来，除非碰到史晨飞这样的大金主。 这是周医生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经常能在其他医生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展现出“高超”医术的原因。 没想到…… 张岳笑道：“很简单呀，我也懂医术，对各种药物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有些东西你自己觉得神秘，但在专业人士看来却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所以千万不要小瞧天下英雄。” “我……” 张岳却不再理他，将钱转过去后又看向史晨飞： “史先生，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亲自过来救人。 但现在这里真的不方便，所以还是请回吧！” 史晨飞经过刚才的缓冲，也已经回过神。 他目光如电的盯着张岳，忽然道： “虽然苏苏选择了你，但我绝不会放弃的，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离开。 等史晨飞走后，院子所有人个个表情古怪。 他们都是方家的亲朋好友，对于方长富的外甥女詹苏苏也有所了解。 此女是大学生，长得又漂亮，以至非常心高气傲。 很多人曾过来说媒，而且说的无一例外都是棒小伙。 可不管是谁，全都铩羽而归。 结果日复日，年复年，詹苏苏便成了大龄剩女的代名词。 不仅詹家发愁，连带着方家都跟着发愁。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觉得对方哪怕到了四十岁，都不一定嫁得出去。 没想到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就带回来两个。 甚至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了一出二男争妻的戏码。 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张岳并不知道，短短片刻，自己就成了二男争妻中的二男之一。 他又拿出一粒活血通络丹，这次没有递给詹苏苏，而是亲自喂给老人： “爷爷，来，吃药，吃完药就舒服多了。” 老人因为刚服过古法制作的安宫牛黄丸，精神好了很多。 他笑意盈盈点点头：“好，好，我吃药。” 不知是不是活血通络丹的作用，过了没一会，老人就再次沉沉睡去。 而且和刚才的精神萎靡不同，现在的老人不仅面色恢复了部分红润，力气也大了很多。 一呼一吸之间，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院子内，所有亲朋好友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啧啧称奇。 忽然，一个声音道：“苏苏，你什么时候到家的，我还以为你要等下午了。” 一个中年女人走进院子，看到詹苏苏后有些惊奇。 中年女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不管中年女人和年轻女孩，都和詹苏苏有七分像。 詹苏苏忙道：“妈，我是直接坐张岳的车回来的。” 接着开始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妹妹詹蓉蓉。” 张岳正要打招呼，詹蓉蓉立刻道：“哎呀，你就是我姐说的那个大老板？ 原来你长这么帅啊，怪不得我姐每天都要念叨好几遍。” 詹苏苏的脸立刻就黑了：“死丫头，再乱说话信不信我直接撕烂你的嘴？” 然而詹蓉蓉却一点都不怕她：“咩咩咩，我就开个玩笑，这么生气干什么？心虚了？” “你……” 对于两姐妹之间的拌嘴，詹苏苏母亲仿佛早就习以为常，她对张岳道： “张老板，苏苏和我说过你，谢谢你给她这么好的工作。” 张岳忙道：“阿姨，您太客气了。 如果不是苏苏，我爸现在什么情况真不好说。 至于工作，她做的比其他员工好多了。 真要谢的话，也得是我感谢她。 要是没她帮忙，十月食品厂可没这么容易运转起来。” 双方客气两句，詹苏苏母亲道：“苏苏，既然张老板大老远过来，你就陪他到处走走。 咱们淮阳景点不少，尤其是万亩龙湖，不看真的太可惜了。” 詹苏苏不乐意了：“妈，我回来是看姥爷的。” “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詹苏苏母亲叹了口气，“你姥爷的病已经这样了，这是他的命。 我会这么着急的把你喊回来，只是不想让你留遗憾。 行了，这里有我和你舅在，还用不着你。” 詹苏苏还在犹豫，詹蓉蓉忽然走过来拉住张岳： “姐，你留在这陪姥爷吧，让我陪张老板游龙湖。 放心，保证让他不虚此行。” 詹苏苏没好气的把妹妹推开：“去去去，怎么哪里都有你？” 然后看向张岳：“那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张岳本想说不用了，自己对所谓的龙湖并不感兴趣。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出去游玩也不合适。 只是等他见院子所有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后，瞬间明白了詹苏苏母亲话里的深意。 两人走出大门，沿着水泥小路向前。 张岳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困扰。 你还是回去吧，我在外面找个地方等着就好。” 詹苏苏摇摇头：“要道歉也应该是我道歉，刚才没经过你的同意…… 对了，还有姥爷的医药费，我转给你。” 张岳笑道：“转什么转？ 别忘了，那个连你长什么样都拿不准的‘男朋友’，都愿意为你出医药费。 我这个被亲口承认的男朋友，就更应该出这笔钱了。” 詹苏苏瞬间不悦的抬起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抱歉抱歉，我就是……口误。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史晨飞到底是谁啊？ 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只是幼儿园同学，我可不信。” 刚才詹苏苏把张岳拉出来当挡箭牌的行为，非常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她坚决拒绝的语气，让对她性格十分了解的张岳知道，事情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谁知听张岳这么问，詹苏苏迷茫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幼儿园同学。” “啊？那他到底是谁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张岳：“？” 詹苏苏瞬间意识到，自己没有解释清楚： “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应该是我的榜一大哥！” “什么？榜一……大哥？”张岳这下真愣住了，“你们这是……有情况啊？” 关于榜一大哥，一般指女主播直播时，送的礼物数量和价值排行第一的那个人。 但这只是表面，暗地里，榜一大哥和女主播总是会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特殊关系。 虽然张岳知道，以詹苏苏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做，但还是挡不住他的好奇心。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詹苏苏瞬间没好气道： “什么叫我们这是有情况？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岳瞬间傻眼：“什么？我干的好事？你可别冤枉人啊！” 他发誓这真和自己无关。 詹苏苏淡淡道：“我才没冤枉你，还记得枣林药酒吗？” “枣林药酒？” “对，就是当初在枣林村，你借直播让我帮你打广告的事。” 张岳立刻点头，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当时为了提高枣林药酒的知名度，张岳曾和詹苏苏合作。 结果阴差阳错引来黄易凡，以及那个二货导演。 在黄易凡帮忙宣传下，枣林药酒直接火了。 但詹苏苏却因此不胜其扰，直接辞去了枣林村村官的岗位。 这曾让张岳内疚了很长时间。 如果不是后来在中州阴差阳错又一次遇到，两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詹苏苏道：“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选择离开吗？” 张岳一愣：“难道你离开还有其他原因？”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不对。 虽然黄易凡因为口误，把詹苏苏误解成枣林药酒的形象代言人。 可关于这种药酒的功效，詹苏苏本来就知道啊！ 也就是说，仅凭这个，詹苏苏不应该选择走人才对。 果然，就听詹苏苏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直播卖枣林药酒的时候，有个人每天都给我打赏。 少则几千块，多则上万块。 你也知道，对于这些土豪，作为主播，都会客气一些。 我也差不多，不仅在直播间当面感谢，还加了他好友。 下播的时候，也偶然会聊一下天。 结果说着说着，我俩都吃惊的发现，我们小时候竟然上的是同一所幼儿园，还是一个班。 本来我只是有些高兴，毕竟天涯何处不相逢。 谁知渐渐地，我发现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完全是一副想要和我谈恋爱的架势。 这怎么行？ 我做直播，主要目的是卖大枣，对网恋什么的可没兴趣。 我也直截了当的将想法和他说了。 但此人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礼物更是从几千块刷到上万块。 最夸张的是黄易凡来枣林村那天，他竟然刷了整整六万六。 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非常害怕。 因为他前前后后已经砸进去小五十万。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钱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我躺在床上想了整整一夜，最后决心离开。 这种人惹不起，但总躲得起吧？ 只是没想到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找上门。” “等等！”张岳突然道，“你的意思是，当初你离开并不是因为我？更不是故意躲着我？” 詹苏苏奇怪道：“当然不是因为你啊！ 虽然你诱惑我帮你卖那种酒，但做事还算光明正大，也等于是变相帮了我。 我为什么要躲你？” 张岳再也忍不住乐了起来。 此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以至于后来再次碰到詹苏苏，为了让她留下，张岳可是用尽浑身解数。 詹苏苏并不知道张岳的心情，她现在全是焦躁：“那个史晨飞到底该怎么办啊！ 枣林大枣直播间虽然我是主播，但产生的收益全部归了枣林村委会。 何况直播平台那边也分走了一半，想退还也没办法。” 看她苦恼的样子，张岳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别忘了，现在你的男朋友可是我。 对方不来还好说，他要敢来，我就好好会会他，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谁知话音刚落，一个声音道：“哈哈，原来你这个男朋友也是个冒牌货！ 我就说苏苏怎么可能找你这样的屌丝当男朋友。” 张岳转过身，只见史晨飞正站在胡同角落看着自己，表情全是得意。 第167章 帮“小姨子”介绍工作 第167章帮“小姨子”介绍工作 看到史晨飞，张岳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这货竟然蹲墙根偷听？ 他正要说话，谁知史晨飞根本不予理会。 他看着詹苏苏：“苏苏，你知道吗？ 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你为妻。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说完扭头就走，不等张岳开口，就已消失不见。 张岳不禁有些牙疼，他还是第一见到如此奇葩的物种。 蹲墙根就算了，你竟然还敢表白，尤其还当着我的面表白。 詹苏苏姥爷一睡就是一整天，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不过看他的状态，显然已经好了很多，这让詹苏苏稍微松了口气。 晚上，张岳被安排住进詹苏苏的家里。 詹苏苏的家在黄庄两公里外的白楼镇，虽然是镇上，但属于农村自建房。 房子一共三层，加在一块有二十间。 其中有一大半都处于闲置状态，完全不用担心没住的地方。 本来他想住宾馆的，但詹苏苏母亲死活不让，认为别人会说闲话。 再加上詹苏苏姥爷情况不明，他又不能直接走人，只好暂时留下。 “你睡这个房间，缺什么直接和我说，我帮你拿。” 詹苏苏对张岳道，声音罕见的温柔。 张岳笑道：“那就太感谢了。” 他忽然朝隔壁房间瞅了一眼：“这是你的卧室？我可不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张岳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谁知一个倩影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喂，你弄错啦，这是我的房间。” 张岳：“呃……” 因为出来的竟是詹蓉蓉。 这下尴尬了。 轻咳一声，张岳打了个哈哈：“你这是在看书？ 不过看你的年纪，高中应该已经上完了吧？” “什么高中？本姑娘大学都毕业快一年了。” “这……”张岳不禁有些意外。 詹蓉蓉的年纪詹苏苏和他说过，今年只有19岁。 19岁毕业一年，那岂不是说，她18岁就大学毕业了？ 要知道，就算按六岁上小学一年级，小学六年，中学六年，都18岁了啊！ 根本没时间上大学。 詹蓉蓉立刻看出张岳所想：“本姑娘上的是中专，不行吗？” 饶是张岳平时机智百出，此刻也被她这句话堵得不知该说什么。 詹苏苏在旁边道：“蓉蓉准备考一个药师证，最近正在自学。” 张岳好奇问：“你学的是药学专业？” 詹蓉蓉点头：“对啊，你不知道，我在药学方面超厉害的。 可惜学历实在太低了，去年毕业后，我跑中州找工作，人家根本不给我面试机会。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拿到药师证，就可以去药房当店员。 听过文瑞大药房吗？” 张岳一愣，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 忽然，他想了起来，文瑞大药房好像是文瑞制药旗下的产业。 詹蓉蓉道：“文瑞大药房是所有药房中规格最高，待遇最好的大药房，而且在淮阳开有分店。 最关键的，是淮阳分店只需要中专以上文化程度，拥有药师证即可。 所以只要我把这个证考下来，就可以去面试啦！” 看她满脸兴奋，詹苏苏忍不住打击道：“怎么还没忘记你的文瑞大药房？ 没错，这个药房的招聘标准的确不高。 但人家放开中专学历，针对的是上个世纪的那些老中医。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别说中专学历，就算本科他们都不要。” “姐，你不说实话会死啊？” 詹蓉蓉气哼哼的瞪着眼睛，显然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詹苏苏摇摇头：“你要听我一句劝，就老老实实往上考。 中专升大专，大专升本科，最好再考个研究生。 有了学历，工作还不是随便找。” “我才不干呢！ 大专三年，升本科再加两年，研究生又是三年。 八年抗战啊，等我毕业了准和你一样人老珠黄。” “你说什么？”詹苏苏气的就去揪她耳朵。 “哎哟，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见两人说着说着就闹起来，张岳忽然道： “其实你若想去文瑞大药房也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詹苏苏姐妹都愣住了。 詹蓉蓉狐疑的看着张岳：“真的假的？”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 文瑞制药的老板是汤文山，我和他关系不错，彼此也有合作。 想安排个人过去，也就一句话的事。” “我不信，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说说？” 见詹蓉蓉眼睛里全是狡黠，张岳不禁莞尔。 这姑娘可比她姐精明多了。 顿了顿，张岳道：“不过我不建议你直接去文瑞大药房上班。 不是说文瑞大药房不好，而是就算你去了，以你的资历，也是被排挤的对象。 国岳制药厂前段时间收到文瑞制药的邀请，希望我外派几个业务员过去，指导一下清瘟益气散的推广工作。 这个外派员的岗位是长期的，文瑞会按照自家店员的标准支付薪水。 另外，国岳制药厂这边也会支付工资，相当于一岗双薪。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詹蓉蓉哼道：“喂，你要不愿意帮忙介绍工作，直接说就是，没必要骗人吧？” 张岳一愣：“骗人？” “对啊？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这种外派工作的薪水，一般都是由员工所属厂家来发放。 比如我若以你那个国岳制药厂的身份去，那我就是国岳制药厂的人。 文瑞制药怎么可能也给我发工资？ 他们又不傻。” 张岳笑了：“如果是一般的制药厂合作，文瑞制药当然不可能支付薪水。 但国岳制药厂除外，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属于深度合作。” 见詹蓉蓉还要再说，张岳直接打断：“会不会发钱，直接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不是想去淮阳的分店吗，如果感兴趣，我帮你打声招呼。 如果不感兴趣就算了。 反正淮阳这边位置比较偏僻，本来也没有外派员计划。” “我去，我去！” 詹蓉蓉回答的非常果断。 反正这个工作是白捡的，过去干两天，可以的话就留下来，不行直接走人就是，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第二天一早，张岳就醒了。 下意识吸吸鼻子，他推开门，只见詹苏苏正在院子里摆放碗筷。 他笑着走过去：“这是……豆腐脑？不对啊，怎么这么香？” 詹苏苏却不解释，而是直接递来一个勺子：“尝尝！” 张岳接过挖了一口放进嘴里，下一刻眼睛就亮了： “哇，这个豆腐脑好吃！” 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从小生活在县城，胡辣汤、豆腐脑这种早餐没少吃。 可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口味的豆腐脑。 香醇中透着软糯，还有一股清甜。 詹苏苏解释：“好吃那就多吃点，这是我们淮阳的特色。 这种豆腐脑是用豆浆和鸡蛋清一起蒸出来的。 而且对火候要求非常严格，火太大会老，太小又容易泄……” 见她不断说着做这东西的诀窍，张岳忽然一愣：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亲自做的？” “当然了，其实镇上也有的卖，不过我嫌弃他们做的不干净，就自己做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要是以后天天早上都能吃到这东西就好了。” 张岳只是随便感叹一句，但詹苏苏却仿佛误会了什么，脸不由有些红。 好在她很快就恢复正常：“好吃那就多吃点，这种豆腐脑的做法还是姥爷教我的……” 见她越说声音越低沉，张岳忙道：“你别担心，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度过这一关。” 两人很快吃完早餐，詹苏苏又将做好的豆腐脑盛到饭盒里，接着来到黄庄。 詹苏苏母亲昨天一直在这里守着，詹苏苏见到她忙道：“妈，吃饭了。” 张岳也朝她点头示意，然后走进屋内。 老人还在不停地打呼噜，方长富正拿着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看他认真细致的模样，张岳忍不住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这是位大孝子啊，能做到他这一步的人可不多。 忽然，老人呼噜声一停，接着开始用力咳嗽起来。 而且越咳越激烈，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方长富见状，连忙就要去搀扶，却被张岳阻止： “别动，他这是喉咙中有痰，你乱扶的话很容易呛到肺里面。 让他自己来就行。” 方长富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选择听张岳的。 两分钟后，突然，一口痰水从老人嘴角溢出。 方长富忙拿起卫生纸帮其擦掉，正当他准备彻底帮其擦干净时，老人睁开了眼睛。 “爸，你醒了？” “嗯，水……有水吗？” “有，有，你稍等。”方长富忙转身去端水。 很快他回来，将老人抱着坐起并半靠在后面的被褥上：“来，喝。” 老人慢慢挣扎着将左手伸出去：“我自己……来！” “还是我喂你吧，你手脚本来就不灵……” 他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因为他清楚记得，父亲瘫痪后是左手不能动啊？ 难道自己记错了？ 他连忙看向老人右手：“你右手动一下。” 然后老人抬起了右手。 啪！ 手中的瓷碗直接摔到地上，方长富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爸，你两只手都能动了？” 老人也有些愕然，良久，他才道：“都能……动，但动的……慢。” “爸，你再动动让我看看？”这次说话的是詹苏苏母亲。 她和詹苏苏听到动静后已经守在床边。 方长富不敢置信，她更不敢置信。 老人听话的又动动两只胳膊。 没有看错，两只胳膊真的都能动了。 詹苏苏母亲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忽然，她想到什么，转身看向张岳：“是活血通络丹的功效？” 昨天听女儿说，张岳喂了一颗活血通络丹给父亲。 她当时还责怪女儿胡闹，但詹苏苏立刻给她解释了这种药的由来。 尤其是又说了清瘟益气散的神奇。 不过詹苏苏母亲依旧半信半疑，不是她不信任女儿，而是老父亲已经卧床两年。 这两年来，他的身体机能每况愈下，尤其是最近，免疫系统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突然有人说，可以让自己父亲重新站起来，她第一反应一定是对方是骗子。 方长富也看过来，脸上全是希翼。 活血通络丹的功效，詹苏苏也和他说了。 张岳反而有些不确定：“活血通络丹药方上是说对血管壁破裂导致的半身不遂有特效。 但这种效果我以前也没试过。 既然姥爷他老人家胳膊暂时能动，那就让他继续吃药，再观察一下情况。” 顿了顿，张岳又道：“而且我建议最好和安宫牛黄丸一起吃。 安宫牛黄丸还有补中益气的功效，姥爷的身体太虚弱了，连续吃上三天对恢复有好处。 当然，安宫牛黄丸去药店买就行，虽然药效差一点，但差的也不多。” 方长富立刻点头：“行，我现在就去买药。” 接下来的两天，老人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 虽然依旧无法下床，但左手和左脚已经可以自由活动。 相信只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坐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这对方长富和詹苏苏母亲来说，绝对是天降之喜。 而提供活血通络丹的张岳，待遇直接上升的好几个台阶。 具体表现为，方长富每天都要拉着他小酌几杯。 只是他的酒量太差，属于标准的半杯酒醉，以至于每天都晕晕乎乎的。 为此张岳没少遭詹苏苏的白眼。 然而张岳也很无奈啊，这又不是自己主动要喝的。 最郁闷的是，每次看到方长富，张岳就故意躲避。 可每次他都躲不开。 早上。 詹蓉蓉骑着自己的小电瓶车，一路来到淮阳县城。 今天是她到文瑞大药房报到的日子。 说实话，当昨天收到王姐给自己打电话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王姐叫王水兰，是文瑞大药房淮阳店的店长。 之前詹蓉蓉去过那里一次，并毛遂自荐的说了自己的情况。 结果被对方婉拒了。 当然，虽然是婉拒，但詹蓉蓉还是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自己这辈子都和文瑞大药方无缘。 除非她像姐姐说的那样，慢慢的专升本，最后拿到研究生学历。 没想到，这件她永远不可能办成的事，而张岳仅仅只需一个电话。 轻车路熟的来到文瑞大药房店门口，然而詹蓉蓉无奈发现，药房还没开门。 再看时间，7:55。 好像是自己来的太早了。 王姐昨让她8:30之后来，只是她真的等不及。 不过詹蓉蓉并没有郁闷，来得早一点就来的早一点呗，这样还能给王姐留下一个好印象。 于是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店门口等待。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走过来。 看到詹蓉蓉，她有些好奇：“你是来买药？” 詹蓉蓉连忙摇头：“不是，我是外派员，今天和王姐联系好来报道的。” “真的？那你是哪个药厂的外派员啊？” 詹蓉蓉愣住：“什么？文瑞大药房的外派员有很多？” 女人道：“废话，当然多了。 可以以这么说，在文瑞大药房，除了王姐，其他都是制药厂外派过来的。 而且压根就没计划招人。” 詹蓉蓉大吃一惊：“都是外派？不可能吧？文瑞大药房门外现在还有招聘信息呢！” 女人微微一笑：“那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自己招店员还得给店员开工资，现在换成外派员，工资全由制药厂出。 这一来一回，光是工资就能节省一大笔，就算傻子都能算明白账。 当然，淮阳情况有些特殊，其他地方的分店，还是有不少文瑞大药房员工的。” 詹蓉蓉忽然道：“等等，好像不对吧？ 外派员的工资，不是由文瑞大药房发放吗？” 女人看詹蓉蓉的表情全是古怪：“外派员的工资由文瑞大药房发放？怎么可能？” “啊，不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了，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算是我老板吧！” “你老板？妹子，你是不是被骗了？ 我来文瑞大药房两年零三个月，可从没见过大药房一分钱。” 詹蓉蓉的心瞬间一沉，她摇摇头：“也不能算被骗吧！ 我所属的药厂每个月也会给我发工资。” “那应该是你弄错了，你的工资要么制药厂发，要么大药房发，哪里有领双份工资的？” 詹蓉蓉不禁有些狐疑，难道真是张岳骗了自己？ 她这边想着，女人已经打开门，然后对詹蓉蓉道： “既然你是新来的，那可得好好表现。” 詹蓉蓉连忙点头：“我知道，打扫卫生呗，拖把在哪？” “什么打扫卫生？我说的是卸货。” “卸……货？” “对啊，给我来。” 说完在前面带路，很快两人来到店铺后门。 然后詹蓉蓉就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三个店员。 店员旁边停着一辆轻卡，上面全是纸箱。 四个店员相互打了招呼，得知詹蓉蓉也是外派员后，其中一个店员立刻给她找了身衣服。 詹蓉蓉也不客气，走到卡车前就去拉一个箱子。 结果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用力，都拉不动。 “哟，你这可不行啊！ 一会王姐过来，要是看到你这么弱，就算不赶你走，肯定劈头盖脸一顿骂。” 詹蓉蓉下意识问：“王姐的脾气不好？” “岂止是不好？完全就是个母老虎。 除了对顾客会客气点，就没见她对谁客气过。” “可她昨天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挺客气的啊！” “客气？一定是你的错觉！” 另一个店员也道：“没错，我第一次来报道时，问她几点到。 她说8:00之前。 我问咱们不是8:30才开门吗？ 你猜她怎么说？ 她说‘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直接滚蛋！’ 哼，要不是看这里待遇还不错，老娘当时就不伺候了。” 詹蓉蓉再次呆愣。 你们说的王姐和给我打电话的王姐，确定是同一个人？ 第168章 “小姨子”待遇的前后反差 第168章“小姨子”待遇的前后反差 带着疑惑，詹蓉蓉继续拉那个纸箱。 好不容易才将箱子从车上搬下来，但已经累的直喘气。 旁边那个带自己过来的店员抓起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箱子，稍一用力就掂了下来。 詹蓉蓉脸上全是佩服：“姐，你可真厉害。” “厉害什么，我以前也死活提不动，这不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吗？” 几人干了一会活，慢慢熟悉起来。 詹蓉蓉这才知道带自己过来的店员叫李慧，其他人都叫她慧姐。 李慧问詹蓉蓉：“你家是白楼镇上的？那离这里倒是挺近。” 詹蓉蓉笑道：“是啊，骑电车五分钟就到了。 我之所以想来文瑞大药房上班，就是因为离家近。” “离家近？这可不行啊！” 李慧道，“年轻人要有志向，我侄女年纪和你差不多大。 研究生学的是小语种中的日语，毕业后在LYG一家外贸公司工作，一个月工资两三万呢！” 詹蓉蓉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是研究生，我才中专毕业，哪能和她比。 能来文瑞大药房当店员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说什么？你是中专生？” “对啊，怎么？” “蓉蓉，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去上中专？ 现在这年头，谁还上这种学校？” 另一店员也道：“对啊，有这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初中一毕业就去打工。 我当年虽然成绩不行，起码也是个大专。” “那我比你强点，我是三本……” 詹蓉蓉沉默。 因为她发现，在得知自己的中专学历后，其他几个店员对她的态度瞬间冷淡了很多。 仿佛一群白天鹅中站着一只丑小鸭。 药店后门再次打开，一个中年胖女人走了进来。 看着几个干活的店员，胖女人脸一黑：“都干什么呢？怎么动作这么慢？也不看看几点了？ 卸几箱货而已，天天墨墨迹墨墨迹，外面有客人等着买药不知道啊？” 大嗓门一吼，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 胖女人正是王水兰，她扫视一圈，忽然看到詹蓉蓉：“你是？” 詹蓉蓉连忙站了出来：“王姐，我是詹蓉蓉，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个。” 王水兰一愣，接着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原来是蓉蓉啊！ 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8:30之后到吗？ 我说直接到店门口接你呢，你看这事闹的。” 詹蓉蓉忙道：“王姐太客气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药房的位置。” 说完转身就要再去搬箱子，却被王水兰拉住：“停，这种粗活哪里是你干的。 走走，去我办公室。 知道你要来，我把我家珍藏好几年的普洱茶带来了，咱俩尝尝去。” 其他几个店员完全就傻了，因为上次见王水兰这个态度，还是文瑞制药一个高层下来视察。 看着这几个店员，王水兰轻咳一声：“对了，都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詹蓉蓉，是公司总部特意高薪从国岳制药厂聘请的技术员。 以后她就是咱们店的副店长，我不在的时候，店里所有事都是她说的算。” 此话一出，几个店员更呆愣了。 李慧忍不住问：“王姐，她不是外派员吗？ 我们几个也都是其他药厂外派过来的，你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王水兰对李慧的态度可没那可客气：“怎么，还不服气？ 没错，蓉蓉和你们一样，的确都属于外派员。 但外派员和外派员也是有区别的知道吧？ 不信？那好，我问你，你的工资是谁发的？” “我所属的制药厂呗！” “那你知道蓉蓉的工资是谁发的吗？文瑞制药总部，知道她月薪多少吗？ 8000元！” “什么？”几个店员全都愣住了。 淮阳消费不高，所以她们的工资也就四千来块。 哪怕王水兰本人，才6500块。 可詹蓉蓉竟然有8000元！ 简直不可思议。 “是不是很惊讶？ 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蓉蓉不仅文瑞制药这边发的有工资，国岳制药厂那边同样有工资。 而且国岳制药厂的工资比8000元只高不低。 现在你们觉得她有没有资格当副店长？” 几个店员再次沉默，说话的还是李慧： “为什么啊？她不是只有中专学历吗？怎么……” 王水兰直接笑了：“学历？对，蓉蓉的学历的确不高。 但学历在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知道咱们药店为什么要高薪聘请她吗？ 很简单，因为她手上有清瘟益气散的分配额度。 也就是说，咱们药店以后能拿多少清瘟益气散，都是蓉蓉一句话的事。 国岳制药厂这次一共外派八个人过来。 其中两个去了京城，两个去了沪上，两个去了粤省。 剩余两个，一个被江浙的吴经理抢走了。 为了此事，鄂省和辽省的两个负责人差点和吴经理打起来。 咱们淮阳现在能分到一个名额，你知道有多幸运了吧？” 李慧吃惊道：“等等，王姐，你刚才说清瘟益气散，难道蓉蓉是清瘟益气散药厂的外派员？” 王水兰没好气的瞪着李慧：“清瘟益气散就是国岳制药厂生产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忽然，她看向其他店员：“难道你们都不知道？” 几个店员同时摇头。 “我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清瘟益气散是目前为止，唯一可以治愈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特效药。 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抑制其他类型白血病，而没有副作用的药。 结果你们竟然不知道这药的生产厂家？” 王水兰越说越气愤：“如果你们不是其他药厂外派过来的，信不信我直接扣你们工资？” 几个店员脸上全是委屈，她们很想说： 你也知道我们是其他药厂派过来的啊？ 作为药厂外派员，她们虽然名义上接受王水兰指挥，但却都有各自的分工。 比如李慧，她属于恒瑞药业，所以平时只售卖和推荐恒瑞药业的药。 除了恒瑞药业，其他制药厂的产品全属于竞品，她才懒得操心。 当然，作为唯一可以治疗白血病的神药，李慧倒是知道清瘟益气散。 但问题是，因为这种药产量有限，到现在淮阳大药房也只分到三份。 而这三份根本没到店里，就被人买走了。 没见过药，这种药又不在自己责任范围内，所以当詹蓉蓉说自己来自国岳制药厂时，她才没反应过来。 不过，此刻李慧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 她看着詹蓉蓉：“蓉蓉妹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詹蓉蓉道：“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进入的国岳制药厂，然后又以特派员的身份来咱们大药房的？ 若我没猜错，这个岗位肯定有不少人抢破头皮都想来吧？” 其他店员也都一脸好奇的看过来，包括王水兰。 她也只是接到总部那边打来的电话，并不知道詹蓉蓉的底细。 詹蓉蓉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是国岳制药厂的员工。 我之所以能来，主要是我……我‘姐夫’帮忙打了个招呼。” “你姐夫？” “对，他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什么？”所有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李慧连忙走过来：“蓉蓉，走，赶紧去店里歇会，这点活我们几个人干就行了。” “对对对，好好歇歇。 我坚决拥护你当副店长，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其他谁来了都不好使。” “……” 下午五点，詹蓉蓉骑着自己的小电瓶车下班回家。 一路上她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没办法，今天的经历实在太魔幻了。 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和张岳的“关系”后，文瑞大药房淮阳店从王姐到店员，全都对她客客气气。 甚至全天都在围着她转。 当然，并非这些店员喜欢趋炎附势、阿谀奉承。 而是詹蓉蓉知道，她们会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 自己可以轻松弄到清瘟益气散。 因为清瘟益气散是古方药，加上临床试验并未完成，所以现在只能在小范围内销售。 这也意味着该药供应量严重不足。 淮阳虽然也在豫省辖下，但它属于周口地区，加上位置偏僻，属于标准的一药难求。 在得知文瑞制药手上有清瘟益气散的独家代理权后，已经有很多人托关系找路子，希望能买到清瘟益气散。 这些店员虽然隶属全国各大制药厂，但也都是本地人。 关系托关系，每个人都有熟人过来询问，并且明确表示，只要弄到药，价格好商量。 甚至有个店员，亲戚就患有这种病。 只是以她们的关系，以前即使想去搞药也无能为力，面对到手利益和人情，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詹蓉蓉在，尤其是她的“特殊”关系。 不求多，弄几个疗程的清瘟益气散简直不要太简单。 想求人就得有态度，不说卑躬屈膝吧，赔个笑脸，客气一点是应该的。 很快，詹蓉蓉来到姥爷家。 不出意外的话，姐姐和张岳应该就在这里。 然而她刚进门，下一刻就呆住了。 只见自己姥爷正在舅舅方长富的鼓励下，慢慢坐了起来。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是学医的，对很多病的理解要比一般人深的多。 像姥爷这种脑溢血所引起的偏瘫，几乎是治不好的。 尤其是姥爷今年已经七十三岁，如此大年纪，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 没想到…… 她正呆滞，身后一个声音道：“方老先生，你……你真的恢复了？” 张岳和詹苏苏也在旁边看着，闻言朝大门口看去。 只见说话的，竟是那位前几天给方老爷子治病的周医生。 周医生说着，直接跑到方老爷子面前：“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方老爷子的精神比前两天已经好了很多，他道：“有点难，我试……试吧！” 说完深吸一口气，左脚慢慢向床边挪。 等到两只脚都耷拉在床外，他双手慢慢用力，然后摇摇晃晃的开始尝试着站。 张岳和詹苏苏忙来到他旁边守着，方长富则站在他对面双手虚扶。 老人好不容易才恢复到现在的情况，千万不能摔着。 不过方老爷子显然比三人想象中的更稳健。 他的动作虽然慢，却异常坚定。 仅凭着两只脚的力量，直直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周医生张大嘴巴：“奇迹，真是奇迹啊！” 接着，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我就说我改良的安宫牛黄丸不一般吧？” 然后扭头对门外道：“孙老板，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大门外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一双眼睛盯着方老爷子，脸上全是惊喜： “老先生，你真……恢复了？” 方老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只能站，还不能走。” 说完在几人的搀扶下再次坐到床上。 不过这位孙老板脸上的惊喜丝毫不变：“能站就好，能站就好啊！ 只要能让我父亲站起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这边正说着，一个身上挂满金银首饰、衣衫华贵的女人也走进来，开口对孙老板道： “我已经向街坊邻居打听过了，这位方老先生两年前突发脑溢血，接着就一直瘫痪在床。 前两天眼看都快不行了，正是吃了周医生的神秘药丸，才恢复的现在这种情况的。” 孙老板点点头，语气果断：“周医生，你那种神秘药丸多少钱一颗？我买了。” 周医生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没问题，我这就把钱转你。” 谁知周医生摇摇头：“孙老板误会了，我的药一万块可不卖。” 孙老板眉头一皱：“那你想卖多少？” “十万！” “什么？十万？这也太贵了吧？” “孙老板，我也不想这样啊！ 只是这种神药配起来需要很多珍稀材料，有些目前市场上根本买不到。 所以吃一颗就少一颗。 当然，买卖这东西讲究你情我愿，你不买也没关系的。” “别，我刚才就是问一下。 一颗十万是吧？我给钱。” 旁边女人忽然道：“等等，你确定你的药真可以把我爸的病治好？” “当然，方老爷子的情况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孙老板扭头对女人摆摆手：“行了，不就是十万块嘛，给他就是。” 很快，他将钱给对方转过去，周医生也拿出一个蜡封的药丸递给孙老板。 张岳和詹苏苏在旁边看的面面相觑。 詹苏苏正要说话，却被张岳给拉住了。 等周医生和那个孙老板离开，詹苏苏才问：“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张岳淡淡道：“若我没猜错，那个姓周的过来，应该是听说姥爷的身体恢复了。 然后就带着人过来看看，准备借此狠狠捞上一笔。 你要开口，便等于断人财路，到时肯定得闹起来。 这不仅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彻底得罪那位周医生。” “可那也不能眼睁睁看他骗人无动于衷啊！” 张岳笑道：“你觉得他是在骗人，但他可不这么认为。 毕竟姥爷的身体，就是吃过他的安宫牛黄丸后好的，你实话实说，他肯定认为你在恩将仇报。 而且话又说回来，他的安宫牛黄丸，的确对姥爷身体的恢复起到了不少作用。 不然以姥爷当时的状况，就算吃了活血通络丹，也肯定要虚弱的多。” 旁边方长富问：“你说的的确有道理。 可那位孙老板父亲吃了周医生的药，肯定无法恢复啊！” 张岳摊摊手：“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心里还在纠结的詹苏苏，听到张岳的话忽然呆住。 良久，她对张岳道：“你这家伙可比以前坏多了。” 她瞬间明白了张岳的意思。 这个周医生不管自配古方版安宫牛黄丸，还是在得知方老爷子身体恢复后，将自己的秘药哄抬到天价。 都足以证明此人的道德医德存在很大问题。 他要是能把那个孙老板的父亲治好就算了。 如果治不好，看对方的衣着打扮，事情肯定没完。 所以张岳表面看似“大度”，其实是坑人不眨眼。 两人正讨论，那个周医生忽然又回来了。 见方老爷子又坐回床上，周医生直接就急了： “咦，你怎么又坐回去了啊？我还没录像呢！ 你这老头…… 我就出去送孙老板一下，两分钟都不到……” 张岳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录像？录像干什么？” 周医生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发到我的病友群了。 方老先生是我病人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多宣传一下有利于提高我的知名度。” 张岳道：“你是想借此给自己打广告，好方便卖药吧？ 听我一句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周医生立刻不乐意了，他看着张岳：“喂，你什么意思？” 张岳奇怪问：“什么什么意思？” “合着我把病人治好了，连拍个视频都不行吗？ 而且你们已经够幸运了，我把老头治到现在这地步，才收你们几千块。 刚才孙老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要是按现在的行情，少十万块想都不要想。” 张岳面色立刻古怪起来：“所以你还想再管我们要钱是吗？” “要钱就算了，但必须让我拍点照片和视频。” 张岳摇摇头，已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刚才提醒他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没想到…… 周医生不再理会张岳，他径直走到方老爷子身边，道： “老先生，麻烦你再像刚才那样站一下，只需站一下就好。” 方老爷子却摆摆手：“不行，我已经没力气了，想休息一会，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什么？明天？那怎么行？ 我家离这可足足四十公里，开车都要走半天。 其实也没多少事，你就站一下就好。” “可我真没力气了。” “不可能！站一下而已，哪里需要什么力气？”说完就去拉方老爷子的手。 方老爷子本来就不胖，这两年瘫痪在床，更是骨瘦如柴。 被他用力一拉，身体快速滑动，然后砰的一下，竟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爸！！！” “姥爷！！！” “……” 第169章 无巧不成书 第169章无巧不成书 “喂，你干什么？” 见父亲竟然被对方拖拽到地上，方长富气的脸都黑了。 他一把抓住周医生的衣领，接着拳头打到他眼眶上，直接将他打出去好几米远。 张岳和詹苏苏则是把方老爷子扶了起来。 张岳忙问：“姥爷，您怎么样，哪里感觉不舒服？” 方老爷子也有些惊魂未定，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然后道：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又活动了下手脚，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原来周医生虽然把他拉下了床，但手一直抓着他的手臂。 借着手臂拉力的缓冲，他虽然看似摔了一下，但并没有大碍。 张岳看他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周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对对对，就是这样，两只手再动一动，好，非常好。 现在脚能不能动？能动就走两步试试。 一步，好，再走一步……” 张岳扭头看去，只见周医生正拿着手机对着方老爷子录像。 原来被方长富一拳打倒，他快速站起来后，并非想着还击或者躲避。 而是见张岳和詹苏苏把方老爷子扶起，立刻就把手机摄像头打开了。 方长富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执着，瞬间更气愤了： “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快把手机关了。” 但周医生已经拍的差不多，他看了方长富一眼，把手机一收转身就走。 方长富追了两步，被张岳拦住：“算了，让他走吧！” 虽然对方拉方老爷子的行为也让张岳非常气愤，但好在老爷子并未受伤。 而且就算把周医生抓住，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詹苏苏这时看到了门口的詹蓉蓉：“你下班了？上班的感觉怎么样？” 詹蓉蓉却不理会姐姐的话，她走过来直接拉住张岳： “清瘟益气散真是你发明的？” 张岳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詹蓉蓉将自己在文瑞大药房的事说了，张岳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丰富的经历，当即笑道： “清瘟益气散的药方的确是我偶然所得，后来验证过这种方剂的效果后，我就收购了一家已经倒闭的小制药厂……” 他将国岳制药厂的由来简单说了。 詹蓉蓉立刻问：“那我能发一些清瘟益气散到淮阳吗？”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王姐和慧姐都太热情了，我答应她们让药厂多发点货过来。” 詹苏苏听妹妹这么说，立刻不悦道：“蓉蓉，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 清瘟益气散自从和医保部门签订合作协议之后，所有的药的流向都有非常严格的规划。 别说是你，就算药厂负责人都不能随意分配。” 詹蓉蓉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不禁有些傻眼。 张岳在旁边笑道：“行了，蓉蓉既然选择去文瑞大药房上班，当然免不了人情世故。 而且现在你是外派员，本身又有一定的额度权限。 我给老田打个招呼，让他多给你配点就是。 当然，你姐说的没错，清瘟益气散现在的确供不应求。 所以你经营人情归经营人情，但必须掌握好度。” “真的？太好了，谢谢姐夫！” 张岳摆摆手：“不用客气，都是小事，下次再有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即可。” 詹蓉蓉得到张岳的承诺，一脸兴奋的离开了。 詹苏苏却叫住他。 张岳奇怪问：“怎么了？” 詹苏苏道：“刚才蓉蓉喊你什么？” 张岳仔细想了想：“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张哥？” 詹苏苏道：“胡说，她喊你姐夫。” “咦，她好像真是这么喊的，这个小丫头的嘴……真甜！” 詹苏苏的脸直接就红了，她看着张岳，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张老板，你可不能这样。 以后蓉蓉再胡说八道，你绝对不能答应，明白了吗？” 张岳立刻点头：“放心吧，保证不会。 这次她喊的有点突然，下次有了心理准备，我绝对不答应。” 得到他的承诺，詹苏苏这才松了口气。 张岳则有些无奈，这姑娘也太敏感了吧！ 詹蓉蓉那么说，只是心情过于激动的无心之失，结果…… 张岳其实还想再和詹苏苏开两句玩笑，但想了想还是没敢开口。 上次詹苏苏主动从枣林村离开，虽然她说全是因为史晨飞。 但具体情况，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张岳就驱车回到中州。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确认活血通络丹真有效果后，他留下来作用也已经不大。 不过张岳还是让詹苏苏多在家里呆几天，陪陪家人。 他一到中州，就发现周学鼎在等自己。 “周教授，你怎么回来了，对了，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本来对周学鼎的家庭情况，张岳不好多问。 但上次他主动找自己要治疗肺癌的药方，张岳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听张岳这么说，周学鼎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灼灼的光彩： “那个药方非常的有效，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治疗肺癌的特效药。 小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 他说的情真意切，又把自己妻子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张岳听他说完，反而沉默了。 要不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钱裕华的骗局？ 思考了良久，张岳还是没开口。 他实在不想往周学鼎头上泼冷水，尤其是看到他那张对生命充满希望的脸。 “你要我怎么帮你？” “当然是收红花。 钱裕华说，想配出真正的清肺积液丸，红花精华对红花的需求量，是单纯红花的一百倍。 而他那边只有拿到足够的红花，才会开始批量生产。” 听到这个，张岳心脏忍不住一跳。 怪不得对方会拿出一个假药方，原来在这等着自己。 借助周学鼎之手，半逼迫半诱惑自己去收购红花，好坑自己一把，从而报上次的被坑之仇。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阴谋，张岳当然不会上当。 张岳斟酌着语言对周学鼎道：“周教授，我觉得此事咱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钱裕华此人做事毫无底线，难保让咱们收红花里面没藏猫腻。 你想，如果他真有诚意，为什么不直接把阿姨的病治好？ 那样一来，你我就知道了红花的珍贵，肯定会大肆收购。 可现在……” 他说了一半，还是说不下去。 因为张岳发现，此事说的越多，就越经不起推敲。 他还是怕打击到周学鼎。 谁知周学鼎依旧信心满满道：“小张，这你就不懂了。 如果换成是我，肯定也和钱裕华一样，只拿一个半成品出来。 这样咱们为了拿到真正的清肺积液丸，必然拼命做事。 但若他提前将真正的清肺积液丸拿出来，咱们和他之间，就只剩下利益。 我对金钱欲望不高，你也不缺钱，必定不怎么上心。 可红花又在杜安才的地盘上，他自己根本无法大量收购，才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咱们只是托了和杜安才关系不错的福，否则像这样的好事，哪里能轮到咱们？ 你放心，这次的收购活动，我全力配合你。 而且赚到的钱全是你的，我一分都不要。” 张岳不禁开始头疼起来。 良久，他才道：“老周，我知道你心急，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要不这样，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考虑考虑。” 周学鼎瞬间急了：“这有什么可考虑的？ 再说，就算真是钱裕华搞的鬼，最多你不赚钱，把收到的红花再转手卖掉即可。 喂，你别走，听我解释。” 张岳好说歹说，才勉强让周学鼎同意等上三天。 他希望能借这三天的缓冲，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 只是张岳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高估自己了。 在不实话实说的前提下，他根本不知该怎么说服周学鼎。 甚至他知道，即使自己真实话实说，除非将眼睛异能坦诚相告，周学鼎也不会信。 或者说，不亲自尝试一下，他根本不愿意相信。 就在张岳陷入烦恼时，淮阳。 第二天，当詹蓉蓉一大早再次来到文瑞大药房，所有店员都翘首以盼的看着她。 “蓉蓉，怎么样？” “对啊，你姐夫怎么说？” “……” 见几人焦急的样子，詹蓉蓉直接低下头：“几位姐姐，我……不好意思啊！” “啊，你姐夫不同意？” “清瘟益气散不是他发明的吗？连他自己都没有特权？” 詹蓉蓉苦恼道：“我姐夫同意是同意了。 但他说清瘟益气散已经入了医保，所有生产流程都进入了正规化。 所以能动用的权限很低，我费了半天劲，才帮你们每人要到三个疗程。 也就是说，这些药只够你们一人去帮一个病人。” 良久的沉默，就在詹蓉蓉不知道她们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时，文瑞大药房内直接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蓉蓉，你太棒了。” “是啊，我还以为你要不到。能一人帮一个病人已经很多了。 我们私下里还合计着，我们四个店员，你能要到可以帮两个病人的量就非常不错。” “……” 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詹蓉蓉笑了起来，同时也松了口气。 昨天张岳告诉她可以给她额度，她一直在思考给多少好。 虽然詹蓉蓉学历不高，但她可不傻，而且清楚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不给显得自己不会做人，也彰显不出自己的权威。 可给多了，又会让这些店员觉得清瘟益气散得来很容易，根本不会珍稀。 最后她决定每人一套，再视情况考虑要不要加一些。 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非常正确。 于是一整天，文瑞大药房都陷入其乐洋洋的氛围中。 下午下班后，詹蓉蓉正准备回家，却被李慧叫住。 “李姐，有事吗？” 李慧看着詹蓉蓉，有些欲言又止。 詹蓉蓉道：“是不是清瘟益气散的量不够？ 你别担心，现在我是国岳制药厂的外派员，手上应该还有名额。 到时我看看能不能再帮你要三个疗程的。” 这些店员中，李慧和她关系最好。 所以詹蓉蓉愿意再单独照顾一下。 然而李慧却摇摇头：“不是清瘟益气散的事，而是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既然你姐夫连白血病都有办法治愈，那他有没有治偏瘫的药？ 就是那种脑溢血引起的偏瘫。” 詹蓉蓉心中一动，接着不动声色问：“你要这种药干什么？” “实不相瞒，我姑父的父亲就得了偏瘫。 为了这病，我姑跟着我姑父没少遭罪。 我姑打小特别疼我，如果可能得话，我想帮帮她。 当然，要是真有药，价格不用担心，我姑父是大老板，多少钱他都能拿出来。” 詹蓉蓉松了口气：“这样啊，明天上班吧，我把药给你，你直接给你姑姑就行。” 李慧一愣，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真有这种药？” 第二天，詹蓉蓉就将活血通络丹给了李慧。 至于这种药，为了给方老爷子治病，张岳当时配了很多，都在詹苏苏房间里。 自己随便拿一点就是。 李慧拿到药，当天下班就去了姑姑家。 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出现，看到李慧后表情全是欢喜：“慧慧啊，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如果张岳看到这个女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此女身上挂满了金银首饰，衣服也极其华贵。 正是那天那位花十万块，买周医生神药的那个孙老板的夫人。 第170章 如何在两天内赚28个亿 第170章如何在两天内赚2.8个亿 孙夫人看到李慧，忙把她拉进屋：“你这个孩子，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对了，稍等！” 说着，她转身进屋，接着拿出一部手机：“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自己的手机比较卡吗？ 恰好我和你姑父逛手机店，发现伱喜欢的大米新出了一款大米13uitra，拍照挺好的。 我就买了一部，试试好用不好用。” 李慧伸手接过，瞬间全是感动。 作为大米的粉丝，她对大米的动向还是非常了解的。 大米13uitra自然知道。 不过李慧对这款机器感觉不大，不是她不喜欢，相反，一看到这款手机的造型，她就喜欢的不得了。 但这款手机太贵了，售价竟然高达6499元，完全不符合大米性价比之王的定位。 李慧工资不高，买一部两千多的手机都要犹犹豫豫磨蹭一两个月，哪里舍得买这个？ 没想到…… 将手机拿在手里，她操弄半天，越来越喜欢。 不得不说，六千多的手机就是比两千多的手机好用。 孙夫人见她高兴的样子，笑道：“你满意就好。” 李慧这才回过神，忙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姑姑，给。” 孙夫人一愣：“这是什么？” 李慧道：“治疗偏瘫的药，叫活血通络丹。 这药是我从一个同事那，好不容易才求到的。” 孙夫人笑道：“你说这个呀，你姑父昨天专门花10万块，买了一种神药。 有个瘫在床上两年的病人吃了这种神药，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 李慧一愣：“真的？对方靠谱吗？” 说到这个，孙夫人反而犹豫起来：“应该靠谱吧？当时我找了好多人打听，不会有错。 但我和你姑父都没见那个病人吃药康复的过程。” 李慧道：“既然这样，我觉得把活血通络丹也给老人吃一下。 你听过清瘟益气散吧？” “知道啊，听说这药是治白血病的，可神奇了。” “这种活血通络丹就是那个，发明清瘟益气散的人配出来的。” “真的？太好了。”孙夫人眼睛再次亮起，“有这两种药，你姑父他爸肯定能好起来。 你不知道，这一年你姑父因为他爸的事，天天跑东跑西，连生意都没心思做了。” “……” 两个女人说了会话，李慧就告辞离开。 这事对她来说虽然不算小，但也不算大。 毕竟她和她姑父关系就一般，更不要说姑父的父亲了。 自己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才开口帮忙。 只是李慧并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周医生就到了。 只见周医生来到孙老板父亲的房间，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孙老板的父亲，对着自己的病友群道： “各位病友，既然昨天我发的视频你们不信，那我就用事实证明给你们看。 孙老先生大家都知道吧？ 这是他的病例，还有他本人现在的状态。 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进行直播，从而记录他康复的全过程。 我的药到底灵不灵，咱们用事实说话。”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中州。 很快，三天时间过去。 张岳依旧没有找到说服周学鼎的方法。 就在他纠结怎么才能将时间往后推两天时，意外看到一个人： 燕大医学部教授，文瑞制药的总裁汤文山。 “汤教授，您怎么来中州了？ 难道是新品雪莲养生丸要上市了？” 他可清楚记得，自己还有汤文山许诺的雪莲养生丸8%的干股分红。 汤文山摇摇头：“雪莲养生丸是OTC甲类非处方药，管理非常严格，需要进行长时间的临床试验。 速度说不定比你的清瘟益气散还要慢。 我这次来中州，主要是听说有人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治疗脑溢血引发的偏瘫的特效药，想看看能不能和对方建立合作关系。” 听到这话，张岳表情瞬间变的无比古怪：“什么？有人研究出来了？谁啊？” “他叫周瑞，是淮阳那边的。 我刚下飞机，准备明天过去，你在医学上的造诣比我强多了，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听到周瑞这两个字，张岳眼角就是一跳。 这不就是那个周医生吗？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该不会看了他录的关于方之海老先生的康复视频吧？” 这下反而轮到汤文山愣了：“方之海是谁？ 昨天我一个学生给我说，有个医生在快抖开了个直播间，直播了治疗偏瘫患者孙青川的全部过程。 对方仅用三天时间，就让卧床一年零三个月的孙青川成功站了起来。 最开始我也不信，毕竟哪怕漂亮国最先进的医院都做不到这点。 可此人竟然做到了。 但当我那个学生把这三天的直播剪辑后放给我看时，我真呆住了。 简直叹为观止！” 张岳认真听他说着，忽然道：“等等，这个患者姓什么？” “姓孙啊，叫孙青川。 我从淮阳人民医院调取了他的病例，发现对方没撒谎，孙青川的确是一年多前发病的。 而且病历显示，对方的病很严重，加上此人年纪较大，几乎没有治愈可能。” 姓孙，难道是那位孙老板的父亲？ 张岳脸上疑惑更重。 在他想来，那个周医生根本不可能将孙老板父亲的病治好。 可是…… “小张，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 张岳苦笑：“实不相瞒，真正有效治疗由脑溢血引起的偏瘫的药叫活血通络丹。 这药是我配出来的。” “什么，你配出来的？” 张岳点点头，将詹苏苏姥爷的情况说了。 汤文山听得目瞪口呆，随即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弟，还是你厉害啊！ 幸亏我提前过来找你，不然肯定又白跑一趟。 你看，既然活血通络丹是你的药，要不咱们再合作一下？ 本来清瘟益气散时我就想大干一场，但你突然入了医保，我现在可是标准的赔本赚吆喝啊！” 张岳无奈看了眼汤文山：“汤教授，你这话就不厚道了。 清瘟益气散的确进医保了，但限于政策，现在还没大面积推广。 所以市面上全是你在卖货。 而等真到了大面积推广那天，没了国内市场，还有国外呢！ 咱们国家的医保机构，可不会插手国际医药贸易。” 这老家伙可真知道哭穷。 上次张岳通过露西口中得知，现在海外的清瘟益气散已经卖出天价。 他心中猜测大概率就是汤文山本人干的，因为只有才他有渠道和能量做到这一步。 当然，猜是这么猜，张岳可不会傻到问出来。 之前和汤文山的协议中，对清瘟益气散的价格做了严格限制。 所以别看文瑞制药代理的欢实，但在国内根本不赚钱。 加上汤文山一直在力挺自己，人家想办法给自己找点财路也是应该的。 要是一切都斤斤计较，那自己就真没朋友了。 汤文山哈哈一笑：“老弟，我就这么一说，你看看你…… 反正活血通络丹的事我是赖上你了，无论如何，你吃肉，都得给我留点汤喝。” 两人闲扯几句，张岳再次陷入沉思。 周医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想，他直接拨通詹苏苏电话。 詹苏苏很快接听：“怎么了？是不是食品厂那边比较忙？ 姥爷这几天恢复的很好，我决定明天就回中州。” 张岳摇摇头：“不是，我想问问你周医生这几天有没有来？” “他？没有啊？” “那你知道他将那个孙老板父亲的病治好的事吗？ 就是那天和他一起过来，花十万块买他药的那个孙老板。” “什么？那个孙老板父亲也好了？难道他的药真有效果？” “不可能！”张岳语气非常果断。 倒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周医生的药他专门用眼睛异能看过，根本没有这项功能。 犹豫片刻，张岳还是问：“活血通络丹的秘方你没泄露吧？” 这才是张岳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活血通络丹的配方，是张岳从钱裕华给自己的“清肺积液丸”中观察出来的，是异能百科校正之后的方子。 也就是说，这个方子连钱裕华本人都不知道。 之前方老爷子情况紧急，为了快点将药配出来，张岳将药方告诉了詹苏苏，并叮嘱她保密。 他对詹苏苏十分信任，所以并没有作保留。 只是现在发生这种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不小心把方子泄露了。 结果詹苏苏果断道：“怎么会？方子的事我连家人都没告诉，那个周医生怎么会知道？” “哦，那没事了。工作的事先不着急，你再在家休息几天。” 说完，他挂断电话，然后按照汤文山的提示，加入周医生建的病友群。 一进病友群，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周医生牛逼！” “周医生太棒了，没想到连偏瘫都能治。 你们不知道，我爸瘫在床上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我头发都白了一半。” “谁不是呢？上次我爸去钓鱼，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随即意识到不对，我立刻跑到他经常钓鱼的地方找。 结果发现他一头栽到池塘里，好在只是下半身入水，才捡回一条命。 可我的天还是塌了啊！” “……”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群主周医生直接发了个群收款，金额10万元！ “@全体成员，还有谁想买药的，请直接把钱打过来。 实不相瞒，因为我的药配制时用到了很多珍惜材料，所以数量有限。 如果付款晚了，到时想买都买不到了。” “终于又等到群收款了，这是买到新的珍稀材料了？” “不容易啊，昨天他发的群收款最后十来个人因为药数量不够，直接就退款了。 我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 “群发款已转账！” “群发款已转账+1！” “群发款已转账+2！” “……” 张岳看了一会，下意识打开群收款，结果竟发现就这么一会，付款的人竟然超过300+！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人十万，三百个人岂不是三千万？ 这完全是在抢钱！ 然而这还没完，张岳继续往上翻，发现周医生昨天还发了五次群收款。 而这五次群收款都是500人。 也就是说，周医生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收了2800人的买药请求。 一人十万，这是……2.8个亿？ 第171章 我都躺下了你还坑我？ 第171章我都躺下了你还坑我？ 说实话，张岳可以理解这些病人家属的心情。 原本慈祥和善的长辈突然晕倒，然后只能瘫痪在床上慢慢等死，这是任何一个子女都无法接受的。 以前大家是没办法，只能内心默默承受这种痛苦。 现在忽然听说有方法能让亲人重新站起来，别说十万了，就算二十万，三十万都有人愿意出。 其实之前的清瘟益气散也差不多。 对于那些慢性粒白血病患者，如果张岳开价10万块，只要能保证治好，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出钱。 他也能借此赚上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 但张岳还是放弃了。 看到田朵朵父母日子如此艰难，他实在不忍心。 当然，最重要的是，凭借眼睛异能，张岳有很多办法可以赚到钱，也就没在这方面下心思。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愿做的事，竟然有人做了。 而且貌似做的还挺好。 认真思索片刻，张岳对汤文山道：“汤教授，你约一下那个周瑞，咱们一起到淮阳看看。” 第二天一早，张岳就再次来到淮阳。 先和詹苏苏汇合，三人一起前往那个孙老板的家。 离家门口还有很远，就看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 他们等在孙老板家门口，翘首以盼的往里面观看。 张岳走过去，问一个中年男子道：“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中年男子看了张岳一眼：“你家没病人吗？” 张岳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伱家才有病人呢！” 中年男子意识到张岳误会了：“不好意思啊，是这样，这家老人患有偏瘫，据说被周医生治好了。 我爸也是这种情况。 虽然对方通过直播记录了全过程，但现在这年头什么都有假的。 所以我就亲自过来看看，万一对方骗人呢！ 那可是十万块！” 张岳看了看其他人：“这些人都是来看情况的？” “对，他们都是各个地区过来的代表。 有的甚至跑了好几百公里！” 张岳终于明白，那位周医生为什么光医药费就能收好几个亿了。 仅凭直播当然不行，但允许人来实地考察就没问题了。 他看了汤文山一眼，汤文山点点头，拿起手机拨打周医生电话。 之前汤文山联系周医生，对方就让在这里见面。 这也是张岳三人来这里的原因。 很快，孙老板家大门打开，周医生果然迎了出来： “汤总你好，欢迎光临。” 此刻周医生容光焕发，特别是发型，梳的一丝不苟，妥妥的成功人士派头。 尤其是和汤文山说话，中气十足，自信满满，看来那些患者家属的钱给了他不少底气。 汤文山笑道：“周医生客气了，孙老先生现在在家吧？” 既然对方把地点定在这，自然是想让汤文山看看病人的情况。 周医生点头：“老先生正在尝试走路，我帮他做康复指导，请进！” 说着，又看向门口等待的其他人：“一会我会带孙老先生出来。 你们远远看上几眼就行了，孙老板不希望这件事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众患者家属连忙点头表示知道。 张岳和詹苏苏正要跟汤文山进去，却见周医生皱起眉头： “你们俩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把方老头治好了吗？” 显然他对被方长富打一拳的事耿耿于怀，语气并不客气。 张岳笑道：“你误会了，文瑞制药我也有点股份，所以跟着汤教授过来看看。” “什么？你有文瑞制药的股份？” 周医生看张岳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同。 他一直以为张岳只是有点钱的小老板，没想到倒小看了对方。 张岳点点头：“对你的本事，我是十分佩服的。 不过光我知道没用啊，还需要汤教授亲自过来看一下。” 周医生恍然：“是你介绍汤教授来的吧？” 张岳见他误会了，也没解释，只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那你俩也进吧，不过注意保持安静。” 孙老板家是一栋三层别墅，虽然体积和詹苏苏家的自建房差不多，但里面的装潢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将天友建筑队收归自己麾下后，张岳对装修也有了点心得。 只随便扫两眼，便知道这栋别墅光装修就得小百十万。 孙老先生的房间在一楼客厅右侧，因为布局关系，这里是出入最方便，也是光照最充足的。 可见那位孙老板也是个大孝子。 孙老板不在，他夫人正在旁边扶着一个老人走路。 老人一走一蹒跚，很像本山大叔学患脑血栓的吴老二走道。 如果没猜错，这就是孙老先生本人了。 老先生看到周医生，显然十分高兴：“小周啊，快坐快坐，这些都是你的客人？” 周医生点点头：“对，他们听说你康复了，过来看看。” 汤文山将手中的两个礼盒放到桌上：“老哥，恭喜啊！ 我这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给你补补身子。” 孙老先生一看：“哟，燕窝？还是燕之屋的？那你可破费了。 其实送袋红薯就行，我喝红薯稀饭比这玩意香多了。” 一时间说的几人哈哈大笑。 汤文山和老先生聊着家常，张岳则四处打量。 忽然，他目光看向老先生床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塑料瓶。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看不出塑料瓶中是什么。 但他有眼睛异能，瞬间一行行文字显示出来。 【活血通络丹：取红花3g、人工牛黄5.5g、穿山甲1.5g……】 微微皱起眉头，张岳走过去将瓶子打开，接着眼角就是一跳。 只见里面放着十来粒黑色小药丸。 这些药丸并非常见的圆形，而是呈不规则的扁状。 张岳清楚记得，之前因为时间紧急，这些药是他和詹苏苏在车上一边走一边捏出来的。 因为不专业，所以看起来各种奇形怪状。 詹苏苏一直注意张岳，见他有动作，也跟着走过来，接着脸色同样微变。 趁着汤文山和孙老先生说话的间隙，张岳问：“老先生，这药你是从哪来的？” 孙老先生有些茫然，旁边孙夫人道：“你说这个啊，是慧慧给我的。” “慧慧？” “慧慧是我侄女，她在文瑞大药房上班。 知道我爸的情况后，她特意向一个同事要的，说吃了对治疗偏瘫有好处。 我就按她说的，一天给我爸吃一粒。” “那给她药的人可是叫詹蓉蓉？” “这个慧慧倒没说，怎么，这药有问题？” 张岳笑道：“没问题，实不相瞒，文瑞大药房就是我们的药店。 这药对偏瘫效果还行，而且是纯中药制剂，您放心让老先生吃就好。” “原来是你们的药啊，那可太感谢了。” 张岳只是随便一说，并未引人注意，而且之后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路人甲。 从孙家出来，三人直接前往文瑞大药房。 詹蓉蓉正站在柜台前，一边观察里面的药，一边用笔记录，显然在认真学习。 至于其他店员，就显得比较散漫了。 因为没有客人，有的在玩手机，还有的在打毛衣。 王水兰看到汤文山进来，不禁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董……董事长？” 汤文山瞪了王水兰一眼：“你这管理的不行啊？ 虽然她们都是外派员，但只要人在药店，就要守药店的规矩。 也就蓉蓉还不错。” 王水兰的脸无比尴尬，其他店员更是战战兢兢。 好死不死的撞到枪口上，可以预见，事后被骂一顿是免不了的。 詹蓉蓉则看着张岳和詹苏苏：“姐，姐夫……张哥，你们怎么来了？” 詹苏苏黑着脸道：“你出来一下。” 说完扭头从店里走出去。 詹蓉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一头雾水的跟出来。 詹苏苏道：“你私自拿我的药了？就是给姥爷吃的活血通络丹。” 詹蓉蓉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说这个啊？ 拿了。 我一个同事亲戚的情况和姥爷一样，她和我一说，我就拿了一些给她。” “你那个同事叫李慧？” “咦，姐，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詹苏苏气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能乱拿我的东西？” 詹蓉蓉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乱拿你的东西，不就是几粒药吗？ 再说，我拿去是帮人又不是害人，而且那么多姥爷一个人又吃不完。” 见詹苏苏还要再说，张岳连忙拉住她：“行了行了，蓉蓉也是无心之失。” 听两人语气越说越古怪，詹蓉蓉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那药吃出问题了？” 张岳轻咳一声，小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不是他坦诚，而是詹蓉蓉身份特殊，有些事瞒着她反而会适得其反。 比如这次，如果詹蓉蓉知道活血通络丹的真正功效，绝不会闹出这种乌龙。 听完张岳的话，詹苏苏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说什么？ 那个给姥爷治病的医生，凭借我送出去的活血通络丹，赚了将近三个亿？”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要知道对詹蓉蓉来说，能领双份工资，一个月一万多块钱就足以让她做梦都笑醒。 结果…… 不理会詹蓉蓉在原地震惊，詹苏苏扭头问张岳：“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张岳苦笑：“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这下咱们的麻烦大了。” 詹苏苏不解：“咱们的麻烦……大了？ 咱们怎么会有麻烦？这事和咱们又没关系。” 张岳道：“从明面看，此事的确和咱们无关。 但你想，一旦那些家属发现自己买的药没有效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再加上将近三个亿的巨款，相关部门一定会严查。 到时事情的前因后果肯定会全曝出来。 你觉得相关部门最后会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詹苏苏道：“拿咱们的活血通络丹，补偿给那些买药的人？”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估计到时肯定会有人借着这个势头，让咱们交出活血通络丹的配方。” 詹苏苏也傻眼了：“交出配方？不会吧？” “怎么不会？ 我专门查过，由脑溢血引发偏瘫的发病率非常高，尤其是对中老年人来说。 它的年发病率甚至占到全国总人口的万分之二。 咱们国家有14亿人，每年都有28万人因为脑补出血瘫痪在床。 这是什么概念？ 所以只要有人打着造福人类的旗号，让咱们公布药方，你敢不公布吗？” 詹苏苏的脸也白了，她明白张岳的意思。 这是标准的道德绑架。 至于立场…… 人都是自私的。 只要牵扯到切身利益，任何人都只会无脑站到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比如活血通络丹。 如果药方公布，以后万一家里出现患者，买药最多也就几十块。 如果不公布，说不得就要像这2800个患者一样，买一次药十万。 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自己真的只能无偿将药方交出去吗？ 张岳陷入了沉思。 第172章 张岳的计中计 第172章张岳的计中计 看着陷入沉思的张岳，詹苏苏安静的在旁边站着。 直到再次他回过神，詹苏苏才问：“你想清楚了？” 张岳点点头：“想清楚了，虽然被迫交出配方只是我的推测，不一定对。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此事必须赶在事情闹大前将其掐灭，这样才能保住活血通络丹的配方。” 一直在旁边听两人说话的詹蓉蓉忽然道：“其实我觉得把治疗瘫痪的配方公布出去也挺好啊！” 见张岳和詹苏苏全都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詹蓉蓉瞬间意识到说错了话。 她忙脖子一缩：“我……我就是觉得把配方公布出去可以帮很多人。 因为姥爷的病，舅舅这两年瘦了几十斤。 其他病人的情况肯定也差不多……姐，你打我干什么？” 詹苏苏愤愤看着自己妹妹：“死丫头，你之前闯的祸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知道张岳为了这个配方费了多少心血吗？怎么可能说公布就公布？” 张岳忙劝道：“苏苏，别生气，蓉蓉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我选择配方保密，并不是要像周医生那样，费尽心思从那些偏瘫病人手中捞钱。 我若真钻到钱眼里，直接把清瘟益气散卖贵点就是了。 之所以不公布药方，是一旦公布出去，真正的既得利益者并非那些偏瘫病人，而是各大制药厂。 蓉蓉现在在药店工作，你告诉我一盒药药店都卖多少钱？” 詹蓉蓉道：“便宜的二三十，贵的五六十。” “这就对了。一般人生病感冒，去药店买药，可不会只买一盒。 咳嗽有咳嗽药，嗓子疼有嗓子疼的药，还有消炎的、退烧的、降火的。 随便两三样都得百十块。 但里面真正起作用的东西，也就几克，甚至只有几毫克，成本低到让人难以想象。” 听到张岳的话，詹蓉蓉立刻道：“你说的对。 现在的药真的很贵，而且那些店员给病人推荐药，推荐的从来都不是效果最好的，而是药店最赚钱的。 很多人生一次病，往往要吃四五百块钱的药，才能把病治好。 我还知道一个秘密。 很多卖的很贵的药，成分其实和那些便宜药一样。 只不过随便换个名字，再往里加点金银花、薄荷之类没啥用的成分，价格直接翻好几倍。” “哟，不错嘛！”张岳笑着道：“没想到你连这都懂，看来在文瑞大药房这几天没白呆。 这也是我要将配方控制在手里的原因。 因为只有药方在我手里，我才能保证它足够低价。 就像你说的，万一有药厂拿着我的药方，再往里加点人参须、灵芝粉末之类，一个疗程直接卖好几万。 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 “哇，姐夫，你想的也太周全了吧？厉害！” 詹蓉蓉看着张岳，眼里全是小星星。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有句话他没说。 虽然张岳不打算卖高价，但活血通络丹一粒成本也就两三毛。 自己卖个十块，不算多吧？ 一天三粒，一般吃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 花九百块就能治好偏瘫，简直便宜到爆。 到时所有人都会觉得张岳医者仁心。 至于赚钱，因为成本几乎忽略不计，所以这九百块就是纯利润。 全国一年有28万人发病，相当于张岳一年净赚2.5亿。 虽然效率没法和那位周医生相比，但2.5亿也是钱啊！ 詹苏苏无奈看着张岳一眼。 对张岳十分了解的她，自然瞬间看出了他的想法。 但这是人之常情，因为换成自己，肯定也会这么做。 张岳可以在瞬间赚取数亿资金的诱惑下，还能保持本心，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她问张岳：“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周医生的事解决起来非常棘手，她一直在想办法。 可詹苏苏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束手无策。 因为这件事的难点，是在如何不闹大的前提下，悄无声息的解决。 尤其是周医生手上还攥着三个亿的巨款，一着不慎就会暴雷。 张岳淡淡道：“此事说难也难，但要说不难，其实也不难。 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对方患者群接龙买药的患者家属人数只要超过预期，他就会将钱款原路退回？” 詹苏苏点点头：“注意到了，这说明对方限于某个条件，导致无法大批量配药。 还有一点就是，他虽然贪婪，但却是在认真做生意，并不是坑蒙拐骗。” 张岳点点头：“分析的很好。 那我告诉你，限制他无法大面积配药的条件，是犀牛角供应不足。” 詹苏苏一愣：“犀牛角供应不足？等等，犀牛角不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吗？” 张岳笑道：“对，你看这个。 他昨晚发起的群收款中，最后十来个人的钱已经退了。 可今天他又发起了一轮新的群收款。 说明对方应该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这个时间段内，达成了新的犀牛角交易。 而且新一轮的群筹款并未做限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从某个渠道购买了足量的犀牛角！” “对！”张岳眼睛发出灼灼的光，“还有一点，关于脑溢血引发偏瘫的病例，咱们国家一年有28万人。 他病友群中的几千个病人与之相比，完全是杯水车薪。 因为犀牛角限制，周医生心里一定清楚，他不可能把全国所有人都治好。 或者说，这是一锤子买卖。 如果换成我，我一定会通过渠道一次性购买大量犀牛角，在赚到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后直接收手。” “所以你想在犀牛角上做点文章？” 张岳笑道：“什么叫做点文章？ 买卖犀牛角本来就是犯法的，作为良好市民的我举报不行吗？ 让警察以查贩卖野生动物为由，将犀牛角以及卖给他犀牛角的人抓起来，你猜他会怎么做？” 詹苏苏眼睛瞬间就亮了：“把收的那三个亿原路给大家退回去？这是个好主意啊！ 只要事情暂时不闹大，等过段时间咱们的活血通络丹上市，他就算再想搞事，也没机会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你的反应也挺快嘛，我可才想明白不久。” 然而詹苏苏再次皱起眉头：“还是不行啊！ 按照你所说，同样得惊动警察。 你如何保证周医生不会把用犀牛角配药的事说出来？ 又或者既然周医生参与保护动物贩卖，警察在抓其他人的同时，肯定也会抓他。 一旦他落网，活血通络丹的事还是瞒不住。” 张岳笑道：“找普通警察肯定不行，但别忘了，我有关系！” 说完拿出手机，直接拨打柳诗函电话。 第二天。 凌晨三点半，月黑风高。 一辆依维柯沿着106国道，趁着夜色悄然而来。 突然，车辆拐弯，穿过几个村庄，最后开进一个破烂的废旧工厂内。 车子停稳后，一个男子从副驾驶跳下来。 谁知脚刚落地，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黏黏糊糊的。 他打开手机灯一看，瞬间破口大骂起来：“卧槽他姥姥，谁他娘的在这里拉屎？恶心死老子了。 那个姓周的是不是神经病啊？ 黑咕隆咚的还选这么一个破地方，早知道就不做他生意了。” 驾驶门这时也跟着打开，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行了老三，别抱怨了。 咱这次带这么多货，老周小心一点是对的。 你才刚从牢里出来，难不成还想进去？” 谁知老三哼道：“进去就进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我说监狱也挺好的，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哪像外面，人心险恶，套路多多。 本来老子都准备改过自新了，一个亲戚还托关系给我找了家公司上班。 妈的，那个公司好歹也是全国百强，结果第一天上班就加班的晚上十一点。 后来虽然好了点，但晚上九点之前就没下过班。 哪像在监狱，虽然管理严格，伙食一般。 但下午六点劳动准时结束，晚上还能看看新闻联播，聊聊天打打牌什么的。 晚上十点就睡了。 你敢相信自我从监狱里出来，晚上十二点之前就没睡过？ 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想个办法继续回监狱蹲着去，再在外面呆着，早晚有一点得猝死。 就像现在，从昨天一早就开车，这都一天一夜了，都没捞着睡觉，困死老子了。” 对面的人脸立刻就黑了：“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少发两句牢骚？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卷，尤其是咱们这些穷人，想挣钱就得拼命。 再忍一下，这次周医生出价一百万。 干完这票咱们就能舒服好一阵了。” “我知道，不然我能跟你受这苦？ 咦，都凌晨四点了，老周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忽然远处一道手电筒灯光亮起。 接着灯光闪了三下。 老三也忙用自己的手机灯，在空中先划出一个“W”，然后又划出一个“C”。 对上暗号后，周医生走过来：“不好意思啊，晚上天太黑，我又不敢长时间开灯，走错方向了。” “行了，货都在车上，钱呢？” “我电瓶车上，这里路不好走，停在路边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老三也道：“对啊，就算电瓶车过不来，你自己把钱提过来也行啊！” 周医生看两人仿佛在看傻子：“提过来？你们知道一百万有多重吗？” “呃，那行吧！”老三打开车后门，“先验货，一会我跟你去点钱……小心，别动！” 周医生一愣，脸色有点苍白：“怎……么了？” “你踩到屎了。” 周医生：“……” 良久，他才擦擦额头冷寒：“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警察。” “怎么可能，这里黑灯瞎火的，狗都不来，更别说警察了。 咦，你过来啊，在那里磨蹭什么？” 只是此刻的周医生脸色苍白如雪，眼睛里全是恐惧：“警……警察！” “什么警察？”老三有点莫名其妙。 等他下意识转过头，只见借着手电灯的灯光，七八个穿着刑警制服的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冷汗汩汩而下，不过老三不愧是在里面住过的人，反应也是极快：“愣着干啥，跑啊！” 说完一马当先窜了出去，速度之快，犹如奔雷。 只是他快，后面的警察更快。 刚跑出二十米，一只大脚就踹了过来。 老三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接着一个狗吃屎摔到水泥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下一刻，他就被两个警察按到地上。 很快，他那个同伙也被抓住。 张岳和柳诗函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半边脸和大地接触的老三，张岳忍不住笑道： “兄弟，怎么样，是不是得感谢我？” 老三一愣：“谢你？谢你什么？” “你不是想回监狱看新闻联播吗？我帮你实现了这个愿望。” 老三先是有些愕然，接着他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花： “感谢领导，感谢政府！ 我进去后一定认真学习国家法律，服管服教，积极改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好嘛，这口号喊的，不用看就知道经验丰富！ 张岳无奈摇摇头，走到旁边的依维柯后门。 一股扑鼻腥味赢面冲来，把张岳熏得快速后退。 但等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眼角瞬间狂跳。 没错，车上全是犀牛角。 有风干的，也有不久前从犀牛头上砍下来的，表面还带有血渍。 他捏着鼻子爬上车看了一会，发现除了犀牛角，还有两大袋牛黄，看成色竟是纯天然的。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对某些人来说，只要你有钱，想要什么都有人给你弄到。 张岳扭头问柳诗函：“这么多要判不少年吧？” 柳诗函点点头：“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十年之内都不用出来受苦了，更不用担心猝死。” 张岳笑了：“这不挺好嘛！” 很快，有两个追出去的刑警回来，对柳诗函道： “那个周医生趴在东边的麦地里，路上有他的电瓶车。” 顿了顿，又道，“车上有个大袋子，里面全是钱。” 柳诗函扭头看向张岳，张岳忙道：“看我干什么？ 电瓶车和钱都是赃物，必须没收。 至于另外一个嫌疑人，虽然他跑得快，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无论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将其缉拿归案。” 柳诗函点点头：“张岳说得对，赃物全部没收。 再将这两个人带回去抓紧时间审讯，务必要让他们把那个逃跑的交易者供出来。” 两刑警会意的点点头，笑着就去收缴赃款了。 按规矩，赃款虽然大部分要上交，但可以留下一部分当作活动经费。 最近一段时间社会治安良好，大家出警机会不多。 以至每个人手上都积攒了不少邮票饭票，正好趁这个机会报了。 等到周围没人时，柳诗函终于忍不住问：“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她突然收到张岳电话，说有重大案情要汇报。 本着对张岳的信任，柳诗函立刻带人杀过来。 谁知等确定双方的交易时间和地点，准备抓人时，张岳突然说只能抓那两个野生动物走私犯，放那个买犀牛角的人离开。 柳诗函问他原因，可张岳死活都不说，只是让她照做，等事后会做出解释。 如果换成别人，柳诗函肯定直接把此人也抓起来。 敢隐瞒警察，胆子有够肥。 不过开口的是张岳，她也就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谁知张岳微微一笑：“急什么，事情还没完呢！ 明天就知道了。” 柳诗函眼睛一瞪：“什么叫明天就知道了？ 你直接告诉我会死啊？” “现在真不能说，而且你尽管放心，虽然咱们故意把周医生放走，但他又跑不了。 到时你把他抓住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然而柳诗函根本不吃他这套：“你说不说？ 不说我现在就把那个周医生抓回来。” 只见她拿起对讲机：“03，03，我是01，现在我命令，直接抓捕……” 张岳连忙拦住她：“停，我怕你了行不？” 柳诗函看着他：“这还差不错，说吧！” 结果张岳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什么都不问，只管按我说的做，事后我以个人名义向你们刑警队捐款100万作为活动经费。 第二，告诉你前因后果。” 柳诗函：“你……” 张岳：“只准选一项，想清楚了再说。” 就见柳诗函哼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她朝看管那两个贩卖保护动物的刑警道：“对他们进行突审，必须天亮之前让他们开口。” 见柳诗函气势汹汹的走了，张岳总算松了口气。 不是他非要故意隐瞒，而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他信任柳诗函，但现场可不止柳诗函一个人。 其他警察性格为人怎么样，他半点都不了解。 如果让他们知道周医生手握三个亿的“赃款”，难免不会有人动心，让事情再生波折。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等，等周医生把钱退回去。 那些患者家属拿到钱，虽然会失望，但只要没有财物上损失，就不会故意闹事。 到时这起案件，就只是一件普通的野生动物走私案。 没有舆论压力，谁都不能逼迫张岳交出活血通络丹配方。 嘭，嘭，嘭！ 心脏剧烈跳动，周医生趴在麦田里，直到天亮才敢抬起头。 废旧工厂的警察已经走了，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表情全是沮丧。 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了犀牛角，安宫牛黄丸就无法配制。 可钱自己已经收了啊！ 难道要原路退回？ 良久的沉默…… 绝对不行！ 那可是三个亿啊！ 自己绞尽脑汁才赚到的，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巨款。 周医生拳头紧握，牙都要咬碎了。 就差一点。 终于，他做出一个决定。 在警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带着钱离开。 有多远就跑多远。 反正如果不跑，自己购买保护动物的事起码也得关个三五年。 而只要逃出去，有了这笔钱，自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173章 亡命天涯和追踪 第173章亡命天涯和追踪 决定之后，周医生转身就走。 他先来到淮阳县城，一路躲躲藏藏，最后回到家门口。 在外面徘徊良久，也没敢进去。 忽然，他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走过来，眼睛瞬间一亮：“彤彤！” 小女孩一愣，然后露出甜甜的笑：“周叔叔，你有事？” “你帮叔叔个忙行吗？ 这是我家钥匙，你现在去我家进入我的卧室，东南角的柜子里有个棕色皮包。 你拿出来给我，我在这等你。” 小女孩立刻点头：“好啊，我这就去。” 她接过钥匙，一脸兴奋的就跑了，浑然忘了这位邻居周叔叔为什么不自己进自己家。 棕色皮包很好找，很快，小女孩就拿着下了楼。 只是她发现周叔叔好像不见了。 挠挠头，她下意识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找。 路过一个胡同口，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正是周医生。 “周叔叔，你怎么……” 周医生不等她说完，就一把拽过皮包，接着拿出一瓶可乐：“叔叔知道你喜欢喝可乐，给你买了一瓶。” 小女孩的眼睛亮了：“谢谢周叔叔。” 然而周医生却顾不得这些，简单看了皮包里的东西，稍微松口气的同时，他扭头就走，转眼消失不见。 这边。 张岳听完柳诗函的话，下巴差点掉地上：“你说什么？周医生跑了？” 柳诗函点点头：“对，他非常谨慎，让邻居小女孩帮他拿了个包，接着跑到二手车市场买了辆车。 先到鹿邑，再去项城，接着是太和，现在正朝涡阳方向跑。” 张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路线…… 先往南再往北，又往南继续往北，知道的知道对方在畏罪潜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准备四渡赤水呢！ 张岳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高估了周医生的道德底线。 没错，确认自己的秘方可以快速赚上几个亿，对方自然不会为了那几十万的蝇头小利败坏口碑。 所以退款退的毫不犹豫。 可当他私买野生保护动物器官事发，手上又握着几个亿巨款，朝不保夕下，携款跑路再正常不过。 好在柳诗函一直派人在后面跟踪，加上对方反侦察意识不强，否则还真有可能让他跑了。 见张岳的脸快成了苦瓜，柳诗函无奈道： “现在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之前她突审那两个贼，得知二人就是单纯的贩卖犀牛角和天然牛黄。 除了量大点，和普通野生保护动物贩卖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自己若想知道真相，还得问张岳。 张岳见已经瞒不住，只好道：“我说了你可得帮我保密啊！” 柳诗函眼睛一瞪：“那也得看看到底什么事。” 张岳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遍，听得柳诗函目瞪口呆：“你说什么？那个姓周的用假药骗了患者三个亿？” 张岳忙道：“也不能算骗吧，此事真就凑巧了，我刚弄明白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活血通络丹配方是我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这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我怕最后闹得不可收拾，又担心你眼里揉不进沙子，才想着暂时不告诉你。 见谅啊！”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柳诗函眼睛一瞪： “你什么意思？ 觉得我见不得你好，会故意坑你？” 张岳尴尬道：“这倒也不是，就是……就是…… 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意会就行。” 在原地来回踱步，柳诗函斟酌片刻，然后看向张岳：“如果是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啊？我？”张岳欲言又止，“我还是不说了吧。 说出来可能不太符合你们的规定。” “是吗？那行！要是事情最后真的闹大，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别啊！”张岳只好道，“我是这样想的，周医生不是跑了吗？先让他逍遥几天。 至于那些花钱买药的患者，他的病友群里有名单。 我让国岳制药厂抓紧时间配一批活血通络丹出来，给这些人寄过去，先把事情平息了。 然后再以私自买卖国家保护动物的罪名把姓周的抓住，让他到那个‘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的学校里深造几年。 如此和平过渡一下，才能万无一失。” 柳诗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吗？ 可这样一来，钱都让那个周医生赚走了，你岂不是很亏？” 张岳道：“怎么可能？ 姓周的又跑不了，抓他归案的时候，把属于我的医药费给我就行。” 说完，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柳诗函。 自己刚才提的意见，全都是在自己利益的基础上提出的。 以柳诗函大公无私的性格，会怎么做真的很难说。 下一刻，柳诗函笑了：“我觉得你对我们警察有很深的误会。” 张岳一愣：“误会？” “对，其实不止是你，大部分人对警察都有误会。 你以为治安警就是抓小偷，刑警就是抓黑恶分子，交警就是贴罚单，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张岳：“难道不是？” “是，但不全是。 以上我说的这些只是行为，而非目的。 不管治安警、刑警，又或者交警，我们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维稳。 只要能够保证社会稳定，对于个别人个别事，并非不能变通。 就像这次的周医生事件，你不希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作为警察，我同样不希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咱们两个的立场是一致的。” 张岳：“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柳诗函说着，忽然朝张岳伸出手：“合作愉快！” 张岳愣神半天，才道：“合作……愉快。” 周医生开着买来的二手车，在乡间小路上快速飞驰。 只是他的心越来越绝望。 因为周医生发现，自己脑子一热的潜逃行为，有点冲动了。 本来他手上握着巨额资金，可以过的很舒服。 但为了怕警察找到自己的踪迹，他不敢住宾馆，晚上要么随便找个小旅馆凑合一夜，要么干脆直接睡车上。 加上内心无时无刻都在担惊受怕，以至于精神都有些恍惚。 看着前方还有五公里就抵达涡阳，周医生决定在这里休整两天。 而且他发现一路向东走，虽然有机会通过海路出国，但并不是个好选择。 坐正规船需要身份信息，这个肯定不用考虑。 而走私的黑船，他又不放心。 万一被对方黑吃黑，还不如直接自首，起码能保一条命。 再说，即使出了国又怎样？ 他英语都不会，更不要说其他语言了。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生存绝对更加艰难。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路向西。 沿着陕甘宁往青海，实在不行就去西疆。 西部地广人稀，不用出国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实在不行，只需跨过边境线，就可以到国外。 虽然依旧不容易吧，但起码比海路简单些。 越想思路越清晰，有了目标，周医生再次振奋起来。 很快，他就在涡阳城外找到一个小旅馆。 然后刷身份证。 这张身份证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在之前居住的一个小酒店顺的。 小旅馆老板果然没有认真核对身份信息，收到押金后直接就给了房卡。 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看看时间才下午两点。 透过窗户朝外看去，他忽然发现，路对面是一家4S店。 这家店是纯露天的，几辆车随意的停在店门口，看起来很不正规的样子。 周医生心中一动。 如果真要去西部的话，自己买的二手车恐怕顶不住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或许自己可以买辆新车。 换做之前，他肯定不会这么想。 不过奔波了两天，他的紧张情绪已经消散不少，加上手上的这张假身份证，说不定真的可行。 想到就做，下楼，溜达着来到路对面。 围着几辆车转了两圈，他很快看中一辆白色SUV。 思索片刻，他忽然一脚踹向车尾灯位置。 砰！ 原本整洁蹭亮的车瞬间被踹出一道划痕。 下一刻，4S店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大妈火急火燎的冲出来：“弄啥嘞，你这人搁这弄啥嘞？” 等她发现自己的车被踹坏，瞬间更怒了：“别走，你别走啊！” 说完一边堵住他的路，一边打电话叫人。 而周医生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很快，五六个男子就围过来，其中一个平头壮汉眼睛瞪的如铜铃： “兄弟，混那条道上的？敢在我姐的店里撒野，故意找茬是不？” 说完，还展示一下自己抖动的胸肌。 谁知周医生微微一笑：“我哪条道都不混，我买车。” 平头壮汉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周医生道：“我说我买车啊，不行吗？” “那这辆车……” “我就是要这辆车，本人有个习惯，看上的东西都喜欢踹上一脚。 怎么，难道我踹自己的车也不行？” 平头壮汉彻底懵了。 中年妇女呆呆道：“这车我可卖28万！” “给你30万，一天之内所有手续能给我办齐不？我急用。” 说完将自己的假身份证递过去。 中年妇女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别说一天，两个小时你就能开走。” 她这辆车虽然开价28万，但落地其实是26万。 如果客人还价比较厉害，25万也就卖了。 至于到车管所上牌办手续之类，作为地头蛇，她过去打个招呼，一百块钱都用不了。 因此单这一笔生意就有五万利润，等于她忙活一两个月，哪有不乐意的？ “行，那我两小时后过来提车。” 说完周医生扭头就走，谁知刚走两步，中年妇女道： “等等！” 周医生回头：“怎么了？” “大兄弟，这身份证的相片和你不太像啊！” “照片照的时间比较长，有点出入。” “这样啊，那没问题了。 我主要是怕弄错身份，万一过户给别人就麻烦了，毕竟这可是30万。” 再次回到宾馆，周医生松了口气。 他刚才对着那辆车踹一脚，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因为他的身份拒绝卖车。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中年妇女的动作很快，只用一个小时，就通知他可以过来提车了。 但周医生取了钥匙，依旧将车停在原地。 晚上，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只是越睡，他越感觉不对劲，明明很累，但心里总悬着什么。 忽然，他睁开眼睛，身体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着宾馆内朦胧的月色，周医生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长长叹了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他正准备继续睡，突然看向一个角落，表情惊惧：“你是谁？” 啪！ 灯打开。 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周医生好半天才适应过来，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张岳？” 张岳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不错嘛！” 周医生：“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张岳嘿嘿道：“我不仅知道你在这，还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我说你跑这两天，难道就没注意到一辆车一直跟在你后面？” “你跟踪我？” 周医生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那天晚上我交易犀牛角，是你报的警？” 张岳一愣：“可以啊，这都能猜出来，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然而周医生突然拿出一根钢管挡在身前：“不要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我以为作为国内医药行业龙头，文瑞制药有自己的底线。 没想到竟然和其他药企一样肮脏。 但你打错算盘了，想从我手上拿到治疗瘫痪的秘方，绝无可能！” “什么？你说我想要你的秘方？” 张岳瞬间意识到对方误会了，“大哥，我对你的那个破秘方可不感兴趣。” “少假惺惺，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即使我死，也要带到棺材里。” 说完，他慢慢站起身，一幅准备和张岳拼命的架势。 张岳无奈，忽然对着门口道：“行了，进来吧，咱们给周医生把事情说清楚。” 门被推开，柳诗函穿着警服，英姿飒爽。 周医生看看张岳，又看看柳诗函，忽然笑的无比悲怆： “我说自己怎么会一败涂地，原来连警察都和你们勾结在一起。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张岳完全不知该怎么说。 想象力如此丰富，这位周医生不会天天在家看无间道吧？ 等等，无间道…… 想到这，他朝柳诗函打个眼色。 下一刻，柳诗函动了，身影快若闪电，不到一秒就冲到周医生身后。 接着一个掌刀砍到他后脖颈上。 周医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瘫软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岳看的目瞪口呆：“你……怎么直接动手啊？” 柳诗函诧异道：“不是你让我动手的吗？” “啊？我刚才只是想让你配合我演一出戏而已…… 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将错就错吧！” 等周医生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 对面，张岳一脸阴狠的看着他：“你想吃刀削面还是混沌面？” 第174章 这个周医生很不简单 第174章这个周医生很不简单…… 张岳表情阴狠的看着周医生：“你想吃刀削面还是混沌面？” 周医生瞬间惊慌大叫：“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只是不管他如何大吼，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 “行了，省点力气吧，这附近已经被我们封控了。拿出来吧！” “拿出来？不可能，就算你弄死我，都不可能得到药方！” 看这家伙铁骨铮铮的样子，张岳无奈：“谁要你的药方，我说的是钱。” “钱？” “对啊，钱呢？要说你这家伙也真够黑的。 几十块钱的成本，你就敢开口要十万。 病人都是老头老太太，本身已经够惨了，还要被你强行剥削。” 周医生眼睛一翻：“你嫉妒我没用，我挣再多的钱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不偷也不抢。 哪像你，暗地里算计人，腹黑心更黑，早晚遭报应。” “嘿——”张岳被他给气笑了：“你自己还有理了是吧？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说完，他拿出一张银行卡，在pos机上一刷：“密码多少？” 周医生大吃一惊：“这是我的银行卡！” “废话，不是你的我至于问你密码吗？ 快说，不要想着保密啊！ 这张卡在我手里，改天我去银行照样能把钱取出来。” 周医生看了张岳一眼：“你真想知道？ 这样，咱们商量个条件好不？” 张岳：“什么条件？” “你给我松绑，我告诉你密码。” “给你松绑？”张岳道，“难不成你还想逃跑啊？ 别做梦了，这栋宾馆现在可都是我们的人。” 周医生却不解释：“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就行，不行你什么都得不到。” 张岳走过去，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周医生活动活动身体，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岳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医生声音平静：“113217。” 张岳按照对方说的输入密码，下一刻，pos机上跳出几行信息。 第一行是余额，3251841.12元。 “不对，怎么才这么点？” 他扭头想问清楚，忽然就听柳诗函急叫道：“小心！” 张岳下意识一躲，就听砰的一下，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等张岳看清碎裂的东西，脸瞬间就黑了。 这竟是一个烟灰缸。 原来周医生趁张岳和柳诗函查看自己账户余额时，快速抓起烟灰缸退到宾馆的窗户处，然后出手偷袭。 “特么，你想弄死我啊！” 没打中张岳，周医生并不意外，他冷冷一笑： “小子，今天算老子栽了，不过这次的账，老子以后肯定加倍算回来。” 说完，他猛然拉开窗户，双臂一撑，整个人直接就跳了出去。 张岳吓了一大跳：“别，这里是四楼……卧槽！” 他连忙往窗户边跑，接着往下看去。 但现在是晚上，下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柳诗函也跟了过来，她的脸色比张岳更难看。 拿起步话机，柳诗函呼叫：“0303，我是01。” 下一刻：“03收到！” “目标从后面窗户跳下来了，过去看下情况。” “03收到！” 她这边说话时，张岳已经冲出宾馆房间，顺着楼梯一步三个台阶下到一楼，快速朝周医生跳下的位置跑去。 他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同时心里后悔不已。 虽然周医生借助活血通络丹的功效诈骗了近三个亿。 但此事只是阴差阳错下的巧合，对方根本不知情。 所以从法理上讲，周医生只能算比较贪婪。 哪怕他私自买卖野生保护动物，最多就是坐几年牢，根本罪不至死。 自己刚才闯入他卧室，然后将其五花大绑，只是想先把那些病人的钱拿回来一大部分，省的这家伙在外面流窜时乱花。 这么做虽然看起来有点画蛇添足，毕竟对正常人来说，三个亿随便造又能花多少？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周医生一路向东，不出意外，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棒国。 别忘了，棒国可是有赌场的。 这玩意就是个无底洞，一张欠条就要五百万，十张就是五千万。 三个亿也就够打六十张。 要是一直输，可能都坚持不到天亮。 为避免对方铸成大错，先收回一大部分，给他剩个几百万。 就算被他全部造光，也不会太心疼。 没想到……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张岳来到宾馆后面，忽然一愣。 他愕然发现，前方竟是个三米多高的大麦秸垛。 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张岳认真查看一番，最终在麦秸垛北边发现一个巨大的划痕。 又朝宾馆四楼的方向看看，他才明白，刚才周医生那一跳，并不是迫不得已的狗急跳墙。 而是他知道宾馆下面就是麦秸垛，只要跳到麦秸垛上再滑下来，就能逃出生天。 张岳甚至还猜测，这条逃跑路线周医生在入住宾馆前就应该看好了。 他故意选麦秸垛上面的房间，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正思量，03号刑警和柳诗函也到了。 03号刑警观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对柳诗函道：“他应该往西边跑了，要不要追？” 柳诗函再次看向张岳。 张岳沉吟片刻：“必须把他抓住，此人比我想象中彪悍的多，放任他在外面乱跑，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抓住周医生，肯定免不了要集体突审，活血通络丹的事就瞒不住了。 但国岳制药厂的第一批药已经生产出来，只要动作足够快，那些患者家属就不会知道自己上当了，更不会闹事。 事情依旧在可控范围内。 柳诗函点点头，拿起步话机和03号刑警一起安排抓人去了。 张岳则靠在麦秸垛上休息。 刚才下楼速度太快，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才发现，用力有点过猛。 尤其是左脚，好像还踩到楼梯边缘扭了一下。 好在情况并不严重，十分钟后，他已经恢复大半体力。 将手机手电筒打开，张岳绕着路准备回宾馆等柳诗函，只是走了几步，忽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在麦秸垛和宾馆中间的草丛里，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卡包。 卡包做的非常精致，张岳捡起后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不过这张银行卡的模样有些奇怪，纯黑色，上面全是英文。 左上方三个钥匙logo交叉在一起，旁边还有UBS的字样。 国外的银行卡？ 带着好奇，张岳拿出手机搜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UBS代表的竟是瑞银集团，也就是电视上常说的瑞士银行。 这不会是周医生跳窗户时，用力过猛掉下来的吗？ 但不像啊！ 瑞士银行可不比国内银行，往里存款不仅没有利息，还需要支付一笔不菲的保管费。 周医生得到那三个亿的时间并不长，按常理根本没时间办才对…… 正疑惑，柳诗函带着几个刑警回来了。 张岳连忙迎过去问：“周医生呢？” 柳诗函脸一红：“没抓到。” 张岳愣住：“不会吧？你们不是专业的吗？怎么让他给跑了？” 旁边03号刑警无奈：“是我们大意了。 我按到地上的痕迹寻找，发现他是往西北方向跑的。 没想到我们追了好久，才意识到对方只是虚晃一枪。 他向前跑了五十米，突然折向去了宾馆对面的4S店。” “4S店？他去那干什么？” “昨天下午，他在4S店用别人的身份证买了辆顶配的东风日产。 我只是让人盯着他那辆二手东风风行，哪里想到他会在这换车。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监控排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张岳呆呆听完，最后心中只剩下两个字：牛逼！ 要知道柳诗函以及她手下这几个刑警，可全是豫省的精英。 虽然周医生逃走有晚上的因素，但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做到。 而且张岳并不认为柳诗函等人能快速将其锁定。 周医生之前逃走，走的全是沿途没有监控的小路。 这次绝地大逃亡，肯定更加谨慎。 只要他跑出去几十公里，再换个车牌，只要不故意作死，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然，张岳也就这么一想。 周医生逃走就逃走了，虽然和自己之前的设想有些出入，但结果是一样的。 加上从淮阳一路折腾到这，张岳是又累又困。 回到宾馆让老板开几间房，随便挑一间就进入补觉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果然和之前的猜测一样，周医生离开后，仿佛直接从人间蒸发一样。 东边沿线的所有摄像头，都监控不到对方的车牌号。 柳诗函突然将周医生的那张银行卡递过来。 张岳一愣：“干什么？” “当然是支付活血通络丹的钱啊，既然你把这件事接下来，肯定不能往里面贴钱。 这张卡里的三百多万先拿着，当然，现在也只有这么多了。 如果不够，只有等把周医生抓住，才能把剩下的补给你。” 张岳笑呵呵的接过：“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他把里面的钱全部刷出来，又操作一番。 柳诗函愣住，她发现刑警队的对公账户收到了一笔173万的转账。 张岳解释：“不用奇怪，一码归一码。 你支付药费，我也必须把账算清楚。 活血通络丹国岳制药厂的定价为900块钱四个大疗程。 95%的病人到这一步基本就恢复了。 周医生这次一共预收了2800人的治疗费，共计252万。 我之前还承诺给你们刑警队捐100万活动经费，这样算下来，刚好173万。 账面上咱们就两清了，我比较忙，就不掺和剩下的事了。 当然，你这边如果需要提交什么书面材料，我一定全部配合。” 张岳是这么说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当天晚上，他就回到了中州。 不是他非要这么急着回来，而是周学鼎已经连续给他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 如果张岳还继续磨蹭，说不定周教授直接就追过来了。 看着已经被自己拖字诀拖到火冒三丈的周学鼎，张岳再次头疼起来。 折腾这么一大圈，他还没想到应对的办法。 或者说办法是有，但他实在不忍心开口。 周学鼎一见到张岳，就拉住他的衣领：“这都一周过去了，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 张岳无奈：“既然清肺积液丸效果这么好，那就做呗！” 之前张岳一直担心被钱裕华坑，但经历了周医生事件， 尤其是在得知，全国每年的偏瘫患者竟然高达28万人次时，张岳已经不再排斥钱裕华提出的所谓合作。 或者说，即使没有钱裕华，他也会大量收购红花。 红花，是指菊科植物的红色干燥花。 具体品种比较多，眼睛异能特意强调，制作活血通络丹，效果最好的是西疆一种叫红白黄花的小叶菊花。 红白黄花每一大枝能开七朵花，每朵花的直径和一元钱钢镚差不多。 这七朵花有六朵是绝对的红色，剩余一朵有60%的概率是红色，30%的概率是黄色，10%的概率是白色。 当然，黄花和白花不能入药，采摘时需要人工去除。 红白黄花效果之所以最好，是这种花由小叶菊花和藏红花杂交而成。 里面含有部分藏红花的滋补功效，更有利于偏瘫患者康复。 听到张岳的话，周学鼎瞬间兴奋起来：“太好了，我现在就联系钱裕华。 对了，还有老杜。 上次咱们帮他那么大忙，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卖我一个面子。” 说完就急匆匆忙活开了。 张岳看着老头花白的头发和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中再次一酸。 或许自己这样隐瞒下去是好事？ 毕竟给他一点希望，要比让他彻底绝望好得多。 哪怕这种绝望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摇摇头，张岳竭力将思绪转到一边。 既然要合作，他自然要去趟西疆。 不过作为老板，在走之前很多事都要安排清楚。 其他产业问题不大，只有天友建筑队这边。 听说张岳要离开一段时间，罗铁军有些犹豫：“老板，有个事我觉得应该向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 “有为艺术公社完工后，我这边一共和三家房产开发商签了合同。 这三家分别是金辉、融创和新合鑫。 按照合同约定，咱们的第二批工程款应该在地基做好后支付。 但除了金辉，融创和新合鑫一直拖着。 我好几次联系他们的负责人，结果都是说让我等两天。 可我等了又等，对方还是没动静。” 张岳皱起眉头：“具体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两家开发商的资金链出了问题？” 罗铁军道：“不是资金链，我爸的事出过后，我对房产开发商的选择一直非常谨慎。 有为艺术公社交房时，先后有13家房产开发商表示愿意和咱们合作。 我对这些开发商做了严格的筛选，口碑差的、实力一般的、有不良记录的全都排除了。 剩余这三家完全有能力支付工程款。 他们之所以拖拖拉拉，不是没钱，而是这是中州房产行业的普遍现象。” 张岳：“普遍现象？” “对，中州超过80%的房产开发商，都有拖工程款的习惯。 尤其是本地开发商，拖款现象更加严重。 很多时候建筑公司为了要钱，甚至都要上演一次全武行。 当然，开发商拖建筑公司的钱，建筑公司就会拖工人的钱。 以至中州这边的建筑工人，经常要等到过年才能拿到工资。 所以我想问问，天友这边的工人工资该怎么发放。” 张岳瞬间明白了罗铁军的意思。 和其他建筑公司不定时发放建筑工人工资不同，张岳让罗铁军成立天友建筑队，除了最开始的按日发放，工资之后都是每个月10号准时打到工人银行卡上。 本来这没什么，有为艺术公社的建造费用张岳早就提前拨了过去。 但现在换成别的开发商，沟通就有问题了。 他哈哈笑道：“我当什么事呢！ 工程款到账不及时，是咱们沟通方面出了问题，怎么能转嫁到工人身上？ 天友建筑队什么都能拖欠，唯独不能拖欠工人工资。 我让詹苏苏给你转一笔钱过去，如果还不够，你再联系我。” 罗铁军忙道：“不用了，上次你拨的钱还没花完，别说这个月，再有三个月都够用。” 挂断电话，张岳摇摇头，对此也没在意。 安排好工作，他开始思考去西疆要带点什么。 手下意识一摸兜，忽然一愣。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上面全是英文字母，尤其是UBS三个字最为显眼。 正是之前追踪周医生时，在宾馆后墙根捡到的那张。 第175章 瑞士银行的业务经理 第175章瑞士银行的业务经理 看着这张银行卡，张岳陷入了沉思。 之前抓周医生是后半夜，捡到银行卡时，他迷迷糊糊的随手往兜里一放，就把这事忘了。 直到现在才偶然掏出来。 拿出手机，张岳开始搜索。 半天后，他吓了一跳。 因为这张黑卡竟是瑞士银行的不记名至尊卡。 没有户主的任何信息，想把里面的钱取出来只有一个办法。 即使用瑞士银行的专用pos机，刷这张至尊卡后输入密码转账。 而瑞士银行的专用pos机需要通过瑞士银行官方网站购买。 张岳登陆后查阅了下价格，瞬间吓了一跳。 这种pos机竟然要500美刀。 现在人民币和美刀的兑换比例为6.96:1。 也就是说，自己买需要支付3480元？ 再想想国内那些到处打电话推销pos机的，一个只要几十块，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二者的用途也各不相同。 国内的pos机一般用作商场经营，违规点无非是搞搞信用卡套现，在灰色边缘游两圈。 但这种专用pos机就不一样了。 其他不说，单是机器本身的价格就是一个大门槛。 你的资金如果低于一百万，根本没必要用。 只有那些上千万，几个亿，甚至几十亿的不明收入，才不会在意三四千块钱的pos机费用支出。 那么问题来了。 这张卡到底是不是周医生办的？ 里面有多少钱？ 犹豫半天，张岳点击进入瑞士银行官网的pos机购买通道，付钱。 之所以购买，除了内心实在好奇，还有一点就是： 在看了这种不记名至尊卡后，张岳觉得自己也应该办一张。 他手上的钱虽然都合法，但狡兔三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一哪天自己被某些不可描述的存在狠狠坑了一把，导致身无分文。 有这张卡在，起码能应一下急。 当然，这也和张岳手上存在大量闲散资金有关。 上次有为艺术公社买卖，他赚了2.3亿。 因为手下所有产业都处于盈利状态，加上最近也没大项目要投资，所以这笔钱一直没动。 保险起见，张岳将其分八份，分别存到不同的银行里。 其中大部分在四大行，其他的小银行，除村镇银行外，哪怕是农村合作社都有几百万。 现在再搞个瑞士银行的不记名卡，扔一两千万进去。 不仅放心，哪天出国了也能用。 刚付完账两分钟，一个陌生号就打了进来。 张岳接听。 一个甜美的女声道：“请问是张先生吗？” 张岳点点头：“我姓张，你是？” “您好，我是瑞士银行的工作人员，您刚才购买了我们银行的专用pos机，对吧？” 张岳：“对，我见你们这款pos机长得挺好看的，就想买下来珍藏。” “您说笑了。是这样，这款pos机您什么时候要？ 是我亲自给您送过来，还是走快递，又或者其他方式？” 张岳一愣：“这还能自己选择呢？” “当然，我们银行提供的是至尊级服务，保证让您满意。” “那我要让伱给我送，你还真送啊？我现在可在中州。” “我也在中州啊，而且离您留的地址并不远。 当然。您这个地址如果不方便，我们在全世界所有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都有分部。 除极个别地区，其余均可保证在24小时内来到你身边。” “这么牛逼？那你给我送吧！ 我现在在岳丰粮业经理办公室，具体地址是……” 八分钟后，有人敲门。 “直接进就行，门没锁。” 张岳本以为是石曼曼或易美勤找自己汇报工作。 谁知进来的却是个陌生女人。 对方二十七八岁，卡其色西服正式又不失时尚，微微一笑，优雅且知性。 张岳呆呆道：“你是？” “张先生，我是瑞士银行的，之前给您通过电话。”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张岳表情有些呆滞。 对方真的来了，而且速度比极兔更顺丰？ 怪不得一个pos机敢卖三四千，瞧这服务，三四千还真不能说贵。 张岳瞬间来了兴趣：“请坐，你贵姓？” “程素英，这是我的名片。” 程素英在张岳对面坐下，表情不卑不亢，得体大方。 张岳接过名片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瑞幸银行驻华国中州办事处业务经理。 程素英拿出一个袋子递过来：“张先生，这是您申请的POS机。” 张岳接过打开，发现这个POS机虽然外形和图片类似，但实物却比想象中精致的多。 两指宽，比钢镚略厚，可以当成吊坠挂在钥匙扣上。 刷卡的卡槽也是隐藏的，如果没见过这种POS机，肯定会以为它就是一件高级装饰品。 奢华与低调融为一体，瞬间逼格满满。 张岳好奇道：“程经理，实不相瞒，我还是第一次使用你们银行的服务。 虽然以前也有些了解，但并不多，你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 程素英笑问：“不知你想了解哪方面？” “哪方面？” “对，瑞幸银行虽然有名，但从本质上来说，它同样是一家银行，所以拥有世界其他银行的全部职能。 当然，除此之外，瑞幸银行还有很多特殊的服务。 如果一点一点的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而且您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听，您只需说想通过我们银行实现什么目的即可。” “是吗？那如果我的需求比较特殊呢？ 比如它并不符合华国的法律规定。” 程素英却没半点意外：“您尽管大胆说！” 怕张岳依旧有顾虑，她又道，“不符合华国法律规定的事对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来说很常见。 毕竟如果符合华国法律规定，您也不会找我了，对吧？” 张岳瞬间恍然：“既如此，我想洗点钱，这个怎么操作？” “有具体数额吗？” “还不确定，但不少于1000万。” “这要看你的保密需求。 如果比较注重资金安全，我建议你办一张实名神龙卡。 这张卡会记录您的指纹、虹膜、脸部识别三项特征。 您取钱的时候，除输入密码外，还必须同时通过三种特征验证。 同时瑞幸银行会给你的资金做担保，如果非您本人操作导致资金被盗取，我们可以全额赔付。” 张岳问：“可如果是这样，别人岂不都知道我在你们这存的有钱？” “这个您尽管放心，瑞幸银行对任何一位客户的信息都是保密的。 别说警察，就算FBI，也无法调取您的任何信息。” 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厉害。 如果我更注重隐蔽性呢？ 就是我比较低调，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们银行有关联。 而且取钱必须非常方便，随时随地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钱取出来。” “那就用不记名至尊卡，只需要卡片本身以及对应的密码即可。” 张岳忽然把自己捡到的那张卡片拿出来：“你说的是这东西？” 程素英对此并不意外：“对，就是这种卡。 你只需把卡片和密码告诉别人，对方就能用了。 不过缺点是，因为不记名，如果这张卡片遗失，你想把钱取出来，将变得非常麻烦。 为防万一，您若往这种卡中充钱，我不建议充太多。” 张岳点点头，将黑色卡片对着POS机划了一下。 下一刻，POS机电子屏亮起，提示张岳输入密码。 想了想，张岳按下“113217”。 这是周医生的银行卡密码，如果它真是周医生的东西，密码大概率也是这个。 然而下一刻，屏幕提示密码错误。 张岳有些意外，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又输入“712311”，屏幕再次提示密码错误。 而且连续两次输错后，POS机提示张岳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输入错误，这张卡片将直接锁定。 看来真是自己猜错了。 将黑色卡片随手扔到一边，张岳摇摇头，对程素英道： “给我办一张神龙卡吧，我存点钱进去。 至于洗钱，鉴于本人目前的业务并未涉及这方面，等有需要了再联系你。” 程素英点点头：“明白。” 说完，她拿出一个黑色类似平板的东西递给张岳： “办理神龙卡需要您下载瑞幸银行的手机APP，并连接这台信息采集器。 然后按照APP的提示操作即可。 您申请完成后，神龙卡会邮寄到您手中。” 张岳一愣：“还要自己申请啊？好麻烦！ 就不能你帮我操作吗？” 程素英微微一笑：“抱歉，神龙卡虽然需要输入您的所有信息，因为保密问题，只能由您自己完成。 当然，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可以帮您解决。” 张岳瞬间明白，这是瑞幸银行为了防止程素英这样的内部员工出问题搞得保密措施。 点点头，张岳开始按照提示操作。 这台信息采集器是通过蓝牙和手机连接的。 张岳用眼睛异能看了一下，发现它真的只有信息采集功能。 那怕所采集信息的储存，都要借助自己的手机实现。 而且一旦上传到瑞幸官网，就会自动删除，可谓把保密理念做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瑞幸银行能从瑞士众银行中脱颖而出，可不是浪得虚名。 而且出乎张岳意料，虽然办理神龙卡的流有程很多，但非常快捷。 比如采集指纹这一项。 张岳只是将拇指对着信息采集器轻轻点了两下，就显示采集成功。 全过程不超过3秒。 其他也都差不多，面部采集他稍微扭一下头，眨眨眼就全部搞定。 虹膜同样秒过。 忽然，张岳问程素英：“不对啊，既然我用神龙卡取钱，需要验证脸部信息、虹膜信息。 但没有对应的机器岂不白搭？难不成我每次取钱，还要跑一趟北上广？” 瑞幸银行在中州没有正式的办公网点，想取钱都取不了。 而且北上广中离中州最近的是京城，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千辛万苦去一趟京城只是为了取钱，绝对会被笑掉大牙。 程素英笑道：“这个您不用担心。 神龙卡的取款方式和普通银行不一样。 您什么时候想取钱，只需提前和我打电话，告诉我您所在的地点和取钱金额。 我会第一时间安排距离您最近的业务经理带着钱去找您。 只要通过验证，您就能第一时间拿到钱。” 张岳吓了一跳：“专门派人送钱给我？这么牛逼吗？” 程素英：“这是我们的服务之一，当然，神龙卡办理成功后，想要激活，第一次至少需要转入一千万。 而且这张卡不仅没有存款利息，它还有消费需求。 如果您的年消费额度不符合标准，就会被自动锁定。 在重新解锁之前，将无法享受瑞幸提供的服务。” 原来是这样。 张岳问：“那除了安排专人送钱，还有其他福利吗？” “当然有了，比如您如果想购买机票，可以提前联系我。 我会帮您把机票买好，到时您直接去坐飞机就行了。 甚至如果您被困到某个大山或者海岛中，我还可以帮您呼叫直升机支援。 当然，除了取钱，其他服务会根据具体情况收取不同的佣金。 像代买机票，神龙卡每年有五次免费的代买机会。 一旦超过这个机会，您就必须额外付钱。” “等等，呼叫直升机支援？这也太离谱了吧？” 说实话，张岳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很快他又发现好像也正常。 根据程素英的介绍，神龙卡属于瑞幸银行至尊VIP卡片中的一种。 有资格使用这种卡片的人往往非富即贵。 就像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只要你有钱，其他的事根本就不叫事。 如果自己拿出100亿，别说直升飞机，程素英说不定会直接开着火箭过来。 摇摇头，他继续按照提示输入信息。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那就是数字密码。 张岳将自己常用的银行卡密码输了进去。 下一刻，他愣住了。 因为手机提示自己的密码安全系数过低，无法使用。 这个…… 他只好问程素英：“安全系数怎么回事？难不成密码除了数字，还要输入字母？ 那样的话会不会太麻烦？” 程素英道：“你说这个啊，不好意思，神龙卡这种至尊卡片的密码和普通银行卡不同。 它需要您设置一个12位的密码。” 张岳一愣：“12位？这么长？” “这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那行吧！” 张岳有些无奈。 他手上有十来张不同银行的不同银行卡，为了不弄混，这些银行卡的密码是完全一样的。 现在突然变成12位，张岳下意识就将自己的6位密码重复输入了一遍。 这个其实无所谓，只要别人不知道自己的6位密码，哪怕他知道自己神龙卡的密码规则也没办法。 等等！ 忽然，他意识到不对。 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第176章 红花收购出现的意外情况 第176章红花收购出现的意外情况 下一刻，张岳再次将自己捡来的那张黑色至尊卡拿出来。 刷卡，输入密码“113217，113217”。 POS机迷你屏幕一闪，一行信息出现在张岳眼前。 密码竟然对了？ 所以，这就是周医生丢失的卡片？ 张岳看向银行卡余额，一共3624万。 看来周医生的想法和自己一样，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 他又翻翻卡内转账记录，发现最早的竟是两年前。 也就是说，这张不记名钱卡，周医生早就办好了。 再联想对方一直进行野生保护动物走私交易，提前办这样一张卡也正常。 私密性强，还能跨国交易，无论干什么都要方便的多。 “对了，你刚才说如果这种不记名钱卡一旦丢失，补办起来会特别麻烦。 但还是能补办的对吧？” 程素英点头道：“对，这种不记名钱卡办理的时候，顾客手上还有一个暗码。 如果想补办，除了提供暗码，还必须按照规定提交非常全面的个人信息。 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会对此进行严格的筛查。 即便全部通过，也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成功。” 张岳点点头，这个规则听听起来十分麻烦，但同样是对客户资金安全的一种防护。 想了想，张岳开始转账。 既然周医生有办法重新激活这张不记名钱卡，那就必须尽快将里面的钱提走。 虽然张岳还没拿到自己的神龙卡，但申请成功后已经可以往里转钱了。 张岳输入3624万，又输入密码，不记名钱卡上的钱直接归零。 他又查阅自己的神龙卡，果然收到一笔转账。 只是当张岳看到转账金额时，再次愣住。 不对啊，这是251868000.00元？ 2.5亿多？ 几乎在一瞬间，张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周医生那张不记名银行卡里的钱是美刀。 自己之前申请时，为了方便，选的是人民币汇算。 所以，对方“诈骗”的三个亿，有一大半都在这张不记名银行卡上？ 张岳有点懵，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对面，程素英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表情极其震惊。 就在刚才，她收到了瑞幸银行总部的一条信息提示。 上面显示张岳从F级客户，直接升为B级客户。 因为信息保护，瑞幸银行的业务经理虽然不知道客户钱卡上的具体额度。 但为了能够提供更好的服务，银行总部会显示客户级别。 比如B级客户，说明刚才张岳至少往他的神龙卡上转了一个亿。 一个亿，虽然在世界富豪群中并不突出。 但别忘了，这里是中州，一个标准的二线城市。 二线城市中的亿万富翁虽然不少，但能随手拿出一亿资金充值的根本不多。 现在的张岳，已经是她目前最大的客户。 想到这，程素英精神一振。 张岳办的是神龙卡，说明他并不怕别人查他的财产来源。 虽然瑞幸银行对所有客户都一视同仁。 但和那些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人相比，自然更喜欢张岳这种光明正大的客人。 所以哪怕张岳距离最高级别的S级客户还有一定的距离，但程素英已经决定，将对方当成最高级别的客户对待。 张岳自然不知道程素英的想法。 现在的他，已经接受了突然到手2.5亿的事实。 虽然这笔钱的进账方式有点特殊，但严格来说，它就是自己的钱啊！ 药是自己提供的，钱是病人家属心甘情愿出的，不存在任何医疗纠纷，张岳更没有恶意加价赚黑心钱。 至于周医生狮子大开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对方还差着五千万没给自己呢…… 好吧！ 其实张岳也想过，要不要把这些钱给那些患者退回去。 但下一刻，他就果断否定了。 周医生一共收了3个亿，自己要退，同样也得退3个亿。 可现在只有2.5亿，难不成让自己再搭进去五千万？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是石曼曼。 只听她风风火火道：“张岳，你的机票不好买啊，距离最近的MF8277航班已经没位置……” 她说了一半，忽然发现办公室有人，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老板，你看把航班改到明天行不？” 张岳一愣：“今天真没了吗？我刚才看的好像还有两张。” 石曼曼道：“的确有两张，但一张被人抢走了，另外一张是商务舱。 关键商务舱还不打折，一张票要6400元。” 张岳吓了一跳：“靠，这么贵？ 哥们赚点钱容易嘛我，改明天改明天，让钱裕华在库尔勒等我一下。” 石曼曼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联系。” 旁边，程素英见张岳一脸心疼的样子，不禁愣住。 随随便便拿出一个亿的人，竟然会觉得一张商务舱机票贵？ 深吸一口气，程素英道：“张总，您现在是我们银行的B级客户，每年可享受五十次免费订票服务。 如果需要，我可以直接帮您订票。” 张岳疑惑：“真的？这可是商务舱啊？” 结果程素英神色傲然：“瑞幸银行为至尊VIP客户定的机票，就没有经济舱。” “这么流弊？等等，真确定免费？” 见程素英拿起手机开始操作，张岳忍不住给对方点个赞。 这服务就是到位。 不过很快张岳就意识到，虽然订票看似不用自己花钱，但其实还是自己的钱。 神龙卡和不记名钱卡不同，它是有利息的，年收益率为4%。 也就是说，一万块钱一天约1.1元。 张岳存进去2.5亿，日入2.75万。 而瑞幸银行将自己的钱借贷出去，年收益率至少8%。 这相当于对方每天都能在自己身上赚2.75万。 所以别说一年50次免费订机票机会，500次他们都不亏。 当然，瑞幸银行除了免费订机票，还有其他免费服务额度。 有的甚至需要广阔的人脉资源才能完成，也算是双方的一种互利共赢。 张岳只是这么一想，而且神龙卡里的钱几乎等于是白捡的，怎么折腾都不算亏。 从地图上看，库尔勒位于西疆正中心。 当张岳从梨城机场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举着牌子的杜志建。 “欢迎来到西疆，走，我带你尝尝这里最有名的烤包子。” 张岳疑惑：“你不是在搞星空奶茶店吗？怎么在这？” 星空奶茶店先被二百子曰曝光一拨，又因为星空冰激凌的事登上了热搜。 现在已经成为颇有名气的奶茶品牌。 据说主动过来联系的加盟商已经超过500家，杜志建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杜志建笑道：“最忙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我又高薪聘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负责加盟商管理，已经空闲了下来。 当然，即使再忙，你来了我也得来啊！” 他越说越高兴。 自己的奶茶店能够起死回生，成为全国一线品牌，全靠张岳帮忙。 本来杜志建就在想该怎么报答一下张岳，结果听说他准备在西疆收购红花，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于是当即把手头工作全推给助理，提前跑过来在这里等待。 张岳微微一笑，已经猜出对方的想法：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和我客气，我会非常不习惯。” 杜志建开着车，在库尔勒的街道上熟练的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家充满异域风情的餐厅。 很快，几个硬菜端上桌，其中自然少不了这里的特色：烤包子。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岳接过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种烤包子的馅主要用的是洋葱和羊肉，以及胡椒。 张岳真的没想到，这三种食材结合在一起，竟然能爆发出异常独特的香味。 “好吃！” 杜志建见张岳喜欢，瞬间更开心了：“必须好吃啊！ 这家店是整个库尔勒包子烤的最正宗的。 当然，羊肉串也不错，而且因为用的都是当地的山羊肉，在内地很难吃到这个味道。” 张岳按他的话尝了几口，不由点点头。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疆风格的饭店他在中州也没少去。 可中州的饭店根本做不出这个味道。 很快，两人就吃了七成饱。 张岳问：“你也知道我来的目的，这边到底什么情况？红花好收吗？” 杜志建笑道：“不算太难。 但是你要的红白黄花只在闹音那边有种植，面积也不大，差不多两万亩地。 那边有一条流入博斯腾湖的支流。 红白黄花之所以长得好，就是用这条支流的水进行灌溉。 我爸曾做过研究，这条支流从山上流下来时，经过一片天然矿石区。 这片矿石区中的矿石含有非常丰富的矿物质，用这种水灌溉出来的红白黄花，长得特别好。 唯一奇怪的是，用这种红白黄花晒出来的红花，和其他菊科植物晒出来的红花差别不太。 反正你只要按照正常的红花价格，一斤多给一两毛钱，万老板肯定愿意卖。” 张岳一愣：“等等，种红白黄花的，不是你们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吗？” 杜志建摇摇头：“不是，万老板和我爸的研究中心只是合作关系。 不过他在海南那边也有不少地，我爸还曾帮他解决了很多技术问题，两人关系特别好。 等你明天见到他就知道了。” 两人晚上在库尔勒住了一夜，第二天沿着G218先抵达博斯腾湖乡，然后继续向东。 路上，看着沿途一望无际的庄稼地，以及远处绵延数千公里的大山。 张岳立刻对这边的地广人稀有了比较直观的印象。 比如他这次的目的地闹音。 闹音全称叫闹音呼都克村，隶属博斯腾湖乡。 博斯腾湖乡下辖只有两个村，除闹音呼都克外，另一个叫库代力克村，也是乡政府所在地。 这在中州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拿晏紫惠的老家，也就是国岳制药厂所在地庄头乡来说。 庄头乡有35个行政村，52个自然村，占地117.33平方公里，总人口46811人。 而博斯腾湖乡占地3010.35平方公里，是庄头乡的26倍。 但它的常住人口只有766人，只有庄头乡的1/61。 庄头乡人均可耕地约1.2亩，博斯腾湖乡人均可耕地面积不知道。 但用杜志建的话来说，这里的人谁家土地要是少于500亩，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拥有3000亩地的人一抓一大把，最多的就是那位种红白黄花的万老板。 他手里有2.7万亩可耕地，光雇佣干活的常驻工人就有120人。 碰到农忙时节，甚至需要500人同时干活。 见张岳一直表情呆滞的看着窗外，杜志建笑道： “怎么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 张岳点点头：“何止是不错，我都想在这里包一大块地当农民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和中州的钢铁丛林比，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尤其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种发次内心的舒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杜志建笑道：“这个倒是真可以考虑一下。 西疆因为耕地面积大，全都是机械化耕种，雇上几个人就能搞定。 而且博斯腾湖作为咱们国家最大的淡水吞吐湖，周围冬暖夏凉，空气湿润。 即使不赚钱，夏天也可以来这避暑。 尤其是秋天，硕果累累，在这游玩绝对是非常不错的体验。” 因为路上真没人，杜志建的速度一直在120。 可即便如此，两人抵达目的地也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老万，老万！” 出乎张岳意料，杜志建口中拥有2.7万亩地的超级大地主，竟是一个小老头。 锃亮的脑门油嘟嘟的，加上脸上的络腮胡，憨厚中带着三分精明。 万海仓看到杜志建，也有些意外：“小杜，你怎么来了，你爸呢？” 杜志建道：“我爸当然在海南的试验田做实验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这次过来是想给你介绍点生意。” 然后指着张岳道：“这是我兄弟，你最近不是正愁手里的红花不好卖吗？ 人给你带来了，能不能销出去就看你本事了。” 万海仓精神一震，忙拉住张岳的手：“欢迎欢迎！ 你看你们，来之前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主动迎接。” 杜志建无奈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打啊？关键是你这有信号吗？” 万海仓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最近忙着播种，脑子都昏掉了。” 客气的将张岳二人请进入去，然后给两人泡茶。 茶是红花茶，用热水一烫，杯子里瞬间一片鲜红。 大老远，张岳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 张岳道：“万老板，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你手上现在有多少红花，我可以溢价5%全部收购。” 然而听张岳这么说，万海仓却愣住了：“你想把我的两万亩红花全买下来？” 张岳道：“不行吗？” “这……我还以为你只是买个十来斤自己喝呢！ 实不相瞒，我的红花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全卖出去了。” “什么？全卖出去了？”杜志建不敢置信道，“那可是两万亩地，80万公斤红花，一点都不剩？” 万海仓叹道：“别说你了，我也不敢置信。 本来今年西疆各地红花种植面积大增，导致红花产量过剩。 我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卖出去15万公斤。 剩下65万公斤堆在仓库都快发霉了，把我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可谁能想到，半个月前忽然来了个大客户。 对方只稍微问了下价格，就买走63万斤。 剩下2万斤我又陆续销了点，现在仓库只剩5000公斤不到。” 杜志建听完，立刻扭头看向张岳。 张岳神色反而十分平静：“万老板，那个买红花的人将红花全部买走后，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对我说什么？” 万海仓一愣，仔细回想半天，忽然一拍额头，“哎呀，你看这事，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都忙忘了。 对方说如果有人最近来找我买红花，让我务必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对方。 不仅如此，这些红花的费用他也只给了一半。 另外一半要等三个月后再全部结清。” 第177章 土地变故，即将成地老板的张岳 第177章土地变故，即将成地老板的张岳 “三个月后结清？” 杜志建脸上全是不解，“老万，干红花的市场批发价大约为60元/公斤。 你卖63万公斤给对方，这可是3780万啊！ 即使半价也有1890万。 你和他又不熟，怎么敢让他欠你这么多钱？ 万一他跑了，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万海仓笑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无故赊欠。 事实上，这63万公斤红花还在我仓库里。 对方不仅支付了我一半的钱，还租用了我的仓库。 如果他不把尾款结清，那些红花可拉不走。” 杜志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 忽然，他看向张岳：“接下来怎么办？” 整个西疆，只有万海仓这里的红花面积种植最大。 其他地方虽然也有红花，但都是几百亩的小地块。 加上现在早就过了红花收获的季节，想必那些地老板的货也都出的差不多。 所以就算跑过去，大概率也是徒劳无功。 张岳却十分淡定，他对万海仓道：“对方的电话是多少？” 万海仓报出一串数字，张岳直接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喂，请问是荣金茂荣老板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对，你是？” “我叫张岳，想找你谈点生意，听说你是贩药材的？” 荣金茂瞬间热情起来：“哎呀，原来是张老板，你好你好。 你是想购买红花吧？ 这样，我现在在ALT这边，不太方便过去。 你要比较急，就自己来一趟……” 谁知张岳一愣：“等等，荣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想买红花啊！” “啊？你不买红花？” “对，之前我的确想收购一大批红花。 但我一个云贵那边的朋友给我搞了一大批货，现在还缺灵芝和何首乌。 你手里有货没？” 听完张岳的话，电话那边出现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对方才道：“灵芝和何首乌我手上好像有，但具体多少我记不得了。 要不这样，你给我半天时间，我问一下给你个答复？” “没问题，等你好消息。 当然，红花的话你这边价格如果优惠，我要个几万斤也成。” 电话挂断，张岳嘿嘿一笑。 之前钱裕华让自己来西疆收购红花，他虽然猜出对方应该是想借机坑自己一把。 可用什么方式坑，却一直想不明白。 毕竟就算自己真买了大量红花，也可以转手卖出去。 直到亲自来到西疆，听到有人将万海仓的红花全部买走后，事情就明朗了。 当然，即使心中有所猜测，但张岳也不愿无故怀疑人。 于是他便开口试探。 结果自己只是简单报了名字，一没说是万海仓介绍，二没说找他的目的。 但对方却直接断定自己就是来买红花的。 尤其是当听到自己说，红花已经买过后的那种懵逼状态…… 这要是还没问题，张岳敢直接把脑袋拧下来给对方当球踢。 张岳的话杜志建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他吃惊问： “红花你已经买过了啊？” 张岳笑道：“的确买过了。” 既然要撒谎，那就撒全套，尤其是旁边还有万海仓。 杜志建疑惑：“所以你这次来西疆的目的是？” “收红花呗！” “啊，可你不是已经……” “很简单啊，红花这东西是干品，只要密封好，保存个三五年没有问题。 我买红花是配药的，只要价钱合适，多收一点也无所谓。” 忽然，张岳又看向万海仓：“除了收购，我还想建立一个稳定的红花供应渠道，所以想和万老板达成初步的战略合作关系。” 万海仓道：“你想提前预定我种出来的红花？” 张岳点点头：“不错。 咱们签订一个五年订购合同，至于收购价，我可以承诺比市场价高出3%，怎么样？” 结果万海仓苦笑道：“张老板，实不相瞒，恐怕不行。” 张岳一愣：“为什么？难道那个荣老板把今后几年的红花也都预定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真麻烦了。 配制活血通络丹虽然用其他红花也行，但效果要比红白黄花差不少。 除非万不得已，张岳不想降低品质。 万海仓摇头：“那倒不是，主要我不想再种红白黄花了。” 张岳一愣：“不种了？为什么？” 万海仓苦笑：“还能为什么？不赚钱呗！ 闹音这边的红白黄花虽然得天独厚，但也只是长得好而已。 红花亩产40公斤，按60元/公斤，一亩地也就卖2400块钱。 但和其他菊类直接就能晒制不同，红白黄花需要进行人工分拣。 这又增加了不少人工成本。 前不久我算了一下账，即使今年比较幸运的把红花全卖了出去，但纯利润也就八百来万。 你说就这点钱能干什么？” 张岳赞同的点点头：“辛辛苦苦忙一年才到手800万，干起来的确没多少意思。” 旁边，杜志建听到两人的话，脸瞬间就黑了。 一年赚八百万还嫌少？ 我爸作为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负责人，袁老先生的首席得意大弟子，兢兢业业干了三十年也才这个数。 甚至其中的三百多万，还是上次张岳坑钱裕华一把后分给他的。 只能说，这俩奸商加资本家真无良。 等等…… 下一瞬间，杜志建意识到不对。 好像自己现在也成资本家了。 星空奶茶店加盟费是五万，他收了500家，这就到手2500万。 之后每年还会收取日常管理费、咨询服务费等项目，一家一年两万。 这又是1000万。 所以……真香！ 张岳对万海仓道：“万老板，我理解你拒种红白红花的苦衷。 实不相瞒，你的红白黄花虽然看似和其他红花差不多。 可我配的药比较特殊，用红白黄花的效果要比其他红花更好，轻易不想放弃。 你看这样行不，你继续种红白黄花，我除了按刚才约定的价格收购外，还可以额外给你一份差价补贴。 比如你计划种棉花，棉花当年的收益为2600元/亩。 红花的收购价为2400元/亩。 那么我每亩再补给你200元。” 张岳说的非常真诚，虽然这样自己看似比较吃亏。 但这点小亏和活血通络丹的利润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实在不行，活血通络丹还可以涨价。 一粒原本10块，我直接卖15，再高的成本都能分摊进去。 结果万海仓再次苦笑道：“张老板，你真误会了。 那两万亩地我不是要种其他农作物，而是不准备再种了。 一是费心费力也不挣钱。 二是我的承包合同到期了。 接下来谁会接着种，具体种什么，我也不知道。” 张岳有些不敢置信：“什么？承包合同到期了？这地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了，它是博斯腾湖乡政府的地。” 杜志建插口道：“哦，这个事我倒是知道。 西疆这边虽然地大物博，但大部分都是沙漠。 为了利用这些资源，乡政府一直主导大家开荒。 荒谁都可以开，不过开出来的地所有权归乡政府。 当然，乡政府不会让人白干活。 刚开始的三年，开出来的地乡政府会免费提供种子、化肥、农药，以及滴灌带等生产资料。 三年后，这些生地变成熟地，开荒者还可以再免费耕种十年。” 张岳忍不住点点头。 这样倒还算公平。 华国的土地政策是土地国有，所以谁开荒土地就永远归谁，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西疆想要发展，就必须把荒漠利用起来。 前三年政府免费提供农业生产资料，开荒者只需付出劳动力即可完成。 当然，开荒不可能一个人做，雇佣劳动力同样需要支付报酬。 也就是说，开荒者前三年根本赚不到钱，收支勉强平衡。 他们的利润是接下来的十年。 生地变成熟地，不管自己耕种还是转租出去，收入都非常可观。 十年之后，乡政府收取租金，不仅可以弥补之前的农业资料投入，还得到一片绿洲。 这是妥妥的双赢！ 忽然，张岳想到什么，他问万海仓：“你不种这两万亩地，不会是免租金的期限到了吧？” 万海仓尴尬一笑：“让你猜着了。 既然你是小杜的朋友，我也不瞒你。 我开垦出来的这两万亩地和其他地块不一样。 它的沙层非常厚，而且细沙只有表面十公分，下面全是粗沙，根本存不住水。 每年光浇水的费用，就比其他地块多将近一倍。 小杜也知道，在西疆种地，最大的支出不是种子化肥，而是抽水消耗的电费。 所以别看我手上有两万多亩地，在博斯腾湖一带牛气哄哄的。 但其实赚的，全是租地的租金。 现在乡里不免费了，等于我白给他们干活，这哪行啊？” 张岳点点头。 如果万海仓不说，这里面的事外人还真不清楚。 忽然，他想到什么：“等等，要真如你所说，那这两万亩地乡政府能包出去吗？” 万海仓叹了口气：“难说。 大家又不是傻子，哪片地块什么情况，只要在这待一段时间，心里都清楚。 种地和办工厂一样，追求的都是利润。 如果不赚钱，肯定没人干啊！” “要真没人承包会怎样？乡政府自己耕种？” “怎么可能？ 乡政府是职能部门，指导建议可以，但不能参与具体经营。 当然，就算他们想参与，也没那个精力。 你不知道管理两万亩地的难度有多大。 所以如果真的包不出去，就只能荒着了。” 说到这，万海仓脸上全是惋惜。 杜志建吃惊道：“什么？荒着？这也太可惜了吧？ 实在不行就降点租金呗！” 万海仓摇摇头：“降不了，乡政府的土地承包价格都是固定的。 任何地块，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变。 年前乡里负责土地管理的韩开明专门来找我，希望我继续承包。 我把情况说了，表示只要每亩租金的价格降100元就可以搞。 这块地是我半辈子的心血，轻易放弃我同样心痛。 但最后根本谈不拢。” 张岳问：“那乡政府规定的租金是多少？” “300元/亩。” 张岳点点头。 300元/亩，两万亩地就是六百万。 万海仓去年买红花虽然赚了800万，但能全部售出去，还是因为自己。 所以对方说不赚钱，还真不是糊弄人。 想了想，张岳虚心求教：“万叔，若真如你所说，这两万亩地真租不出去，那我能租吗？” 万海仓一愣：“你租？租当然没问题了。 你真要租的话，我还可以把汤管家转借给你。 这两万亩地一直都是汤管家负责管理。 他对这些地块情况十分熟悉，对红白黄花的种植更有自己的独特心得，绝对耽误不了你的事。 但说句良心话，种地需要投入大量资金。 除了租用费，还有生产资料。 在取得收益前，两万亩地你手上至少要有4000万才能玩得开。 4000万一年，80%以上的概率不赚钱。 哪怕你放到银行，这么大一笔资金都能吃几百万利息。” 张岳微笑道：“非常感谢您的提醒，这样，我先问一下那位韩先生吧。 万一他已经承包出去了，咱们在这说再多也没用。” 库尔勒，BYGL宾馆。 钱裕华和荣金茂坐在客厅沙发上。 荣金茂问钱裕华：“老板，你确定张岳真会给我打电话？” 钱裕华脸上全是自信：“放心，他一定会打的。 这段时间我把西疆所有种红花的地方都跑了一遍，其他地方的红花全都销售殆尽。 他想一劳永逸的购买，只能通过万海仓。 尤其是万海仓的红花虽被你买走，但货还在他仓库里。 作为一名成功商人，碰到这样的事，就算希望不大，也会打电话咨询一下。” 荣金茂：“可他要问起来，我该怎么说？直接把价格加上去？” 钱裕华无奈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傻？ 直接加价，会让他觉得，你有很强烈的出售意向。 以此人的精明，到时肯定会想尽办法压价。 所以想从他手里赚钱，你必须端起来，表示对转卖并不感兴趣。 当然，话也不能说太死，给他留那么一点希望。” 荣金茂更茫然了：“您能说具体点吗？ 我怕我搞不来啊！” “你怎么这么笨？ 这样……如果他给你打电话，你就推脱现在没时间，先晾他几天。 对方接下来肯定会去西疆其他地方询问。 等他彻底确定在其他地方买不到红花，你再出现。 到时加价就会容易得多。” 荣金茂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 等等，老板，你猜对了，他真给我打电话了。” 钱裕华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别急，先放松，准备好了再接。” “好！” 30秒后， “喂，你好……” “……” 五分钟后。 嘟嘟嘟！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不止荣金茂懵逼，钱裕华也一脸茫然： “他怎么会跑云贵那边买红花？” 荣金茂看看自己老板，不敢说话。 毕竟对方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吹着牛逼，现在被打脸如此之快，肯定羞愤难当。 自己若贸然开口，大概率会成为对方的出气筒。 他就是个打工人，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犯不着主动找挨骂。 忽然，钱裕华道：“不对，肯定不对！ 如果张岳真在云贵买到大量红花，那他为什么还要来西疆？ 灵芝和何首乌在中州就能买到啊！” “咦，好像也对，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对方在试探。 他刚才为什么非常自信的说，要向你买灵芝和何首乌？ 你又不是中药商人。” “这个……他套我的话？” “对，他想通过这种话术，判定红花在你心中的地位。 所以我敢肯定，对方从云贵买红花的事，大概率是假的。 即使是真的，他手上红花数量也不多。 毕竟在得知红花被你买走后，他想买回来肯定得加价。 因此越是表现的不在意，到时砍价就更轻松。”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钱裕华瞬间笑容满满：“这样，你先等一下，让我探探他的口风。” 说完，他直接拨通张岳电话。 张岳的声音传来：“老钱，你的事到底忙完了没？ 本来说好昨天在库尔勒汇合，我老老实实到了，结果你竟然中途撂挑子。” 钱裕华：“这个……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有事。 你再耐心等一下，明天我一定到地方。” “行吧，那你快点。” “对了，今天什么情况啊，红花收到了没？” “嗨，别提了，老万的红花全被人买走了。 好在我一个云贵的朋友手里有点货，不然还真的麻烦。” “是吗？”钱裕华眼皮一跳，“云贵你真买了红花？我怎么不知道？” “也是运气好吧，不过距离你的要求还差几万斤。 我这两天再到处跑跑，应该能凑齐。” 第178章 土地主管的人选 第178章土地主管的人选 “行了，既然答应由我负责买红花，我就一定办到。” 张岳说的非常自信，“反正你快点过来。 库尔勒这边的烤包子真不错，到时我请你，保你吃的特别开心。” 挂断电话，钱裕华的心情有些复杂。 从张岳的口气看，他刚才给荣金茂打电话的确是在试探。 但对方在云贵买到红花的事，应该也是真的。 只不过张岳有点故意夸大其词，好能借此压价。 沉思良久，他对荣金茂道：“计划有变，不过问题不大。 张岳肯定有购买意向，我明天过去见见他，再探探口风。 如果对方联系你，你就想办法拖着。 哼，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够精明。 但他再精明又怎样，你我里应外合，他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张岳这边。 见自己刚打完电话，钱裕华就忍不住出来试探，不禁有些好笑。 对方如果不打这个电话，说不定他还相信对方无辜。 现在嘛，就算我想相信你，你也不给我机会啊！ 当然，张岳对此表示无所谓。 他这次来西疆，本就没打算和钱裕华合作。 对方提前从万海仓手中买的那63万公斤红白黄花，自己能买到就买到，买不到也无所谓。 最多第一年生产活血通络丹时，用其他红花代替呗！ 至于最终的成药效果不好…… 病人有药吃就不错了，能从床上站起来都算是烧高香，要啥自行车啊！ 所以目前对张岳来说，重中之重是拿下万海仓放弃的那两万亩地。 刚开始张岳的确是想从万海仓手里拿货，又或者从其他地老板手里购买的。 毕竟只要自己给的价格高点，问题应该不大。 但当他得知可以自己承包时，立刻改了主意。 为什么不自己包地种呢？ 这样活血通络丹成分中最重要的红白黄花，就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那样就不用担心，某天被地老板使坏卡脖子了。 至于万海仓说的不赚钱…… 怎么可能！ 60元/公斤的红花，让国岳制药厂按100元/公斤收，这不就赚钱了吗？ 什么？ 你说我左手倒右手没有意义？ 哥们乐意不行吗？ 作为博斯腾湖乡土地资源开发委员会，韩开明最近非常头疼。 原因只有一个，闹音最大的地老板，万海仓已经确定停止租种那两万亩耕地。 其实类似的事，在博斯腾湖乡时有发生。 毕竟对很多地老板来说，习惯了免租金，陡然让他们交钱，心理上很难接受。 但这在以往根本不算个事。 你不租，找其他人租就行了。 300元/年·亩的租金真心不算贵。 虽然西疆这边的土地是一年一熟，可粮食收获后，地里的植物茎秆还可以当做草场。 弄一群羊进去，等到过年光卖羊肉都够租金了。 然而万海仓的地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两个字：费水。 而且用菊科植物做青储，要比玉米杆差很多，根本养不活几只羊。 韩开明这段时间已经联系了几十个地老板，对方全都婉拒了。 现在已进入四月，大部分土地已经耕完。 也就是说，要再租不出去，这片地只能任其荒着。 博斯腾湖土地极多，偶尔荒一些也无伤大雅。 问题是这是两万亩地啊！ 13.2平方公里！ 最后要真没人种，肯定得出大事。 尤其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随便一个人拍段视频在快抖上曝光一下。 来个“财大气粗——博斯腾湖乡任凭两万亩地长满杂草不闻不问”，估计直接就得上头条。 韩开明很难想象，事情若真发展成这样，最后怎么收场。 毕竟去年中东部地区，有农民把即将成熟的五亩小麦当青储饲料卖，都被骂成了狗。 两万亩…… 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万海仓。 韩开明精神一震：“老万，你改主意了？” 万海仓忙道：“韩主任别误会，除非价格变动，那两万亩地我真包不了。” 韩开明瞬间有些丧气：“这就没得谈了。 不是我不给你降价，而是真降不了啊！ 博斯腾湖一亩耕地承包价300元，这是乡里的死规定。 如果我真给你降了，信不信明天就有检举信送到KEL市政府办公室？” 越说，韩开明越无奈。 关于土地承包价格问题，他已经和万海仓说了无数遍。 可对方每次还是坚持不懈的，试图说服自己降价。 万海仓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才道：“韩主任，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我自己想承包土地。 而是有个豫省来的朋友，听了我话，对这两万亩地很感兴趣。 他想问问你有没有包出去，如果没有，他想和你谈谈。” 韩开明愣了半天：“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谁我也不敢骗你啊！” “那价格……” “一亩地300元。” “太好了，这样，你现在在闹音不？我过去一趟。” “别，还是我们去你那吧，正好我有点事要到乡里。” “也行，我在这等你们。” 挂断电话，韩开明长舒一口气，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负责博斯腾湖土地资源开发这么多年，他打过交道的人数不胜数。 虽然还没和张岳见面，但只通过万海仓的话，他就听出对方非常有意向。 深吸一口气，韩开明已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务必要将对方拿下。 虽然土地租金无法改变，但他手上还是有些优惠政策的，到时可以都拿出来。 听到土地还没被包出去，即使在预料之中，张岳依旧非常兴奋。 他对万海仓道：“这次真麻烦你了。” 万海仓哈哈一笑：“麻烦什么？ 当初为了开这片地，你不知道耗费了我多少心血。 在我心中，它就和我亲儿子一样。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真不忍心看它荒废。 而且除了土地，还有干活的工人。 这些人跟我那么多年，都是我的老伙计。 现在却因为包地款没了事干，我同样难受啊！” 说着，他忽然道：“老汤老汤！” 一个和万海仓差不多大的男子跑过来。 他身材极其瘦弱，脸部也因为长期在强紫外线照射下黢黑黢黑：“老板，有事？” 万海仓指了指张岳：“这是张老板，他准备种那两万亩红白黄花耕地。 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张岳忙走过去：“汤师傅你好，听万老板说你对红白黄花的种植非常有心得，以后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汤师傅叫汤正亚，听完张岳的话，对方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般高兴。 他期期艾艾的看了张岳一眼：“这……这样啊？ 我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你别误会啊，这些年我一直跟万老板习惯了。 如果离开会不适应……” 张岳先是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他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万海仓一再表示，汤正亚是他手下员工中能力最强的。 但能力再强，也得遵循个人意愿。 至于红白黄花的种植技术…… 这玩意说难也难，但说不难，也难不倒哪去。 自己随便找个以前跟万海仓干活的工人就能搞定。 最多多出点钱呗！ 说到这，他再次看向万海仓：“除了汤师傅，还有谁比较有经验？” 听到汤正亚的话，万海仓虽然有点意外，但心里还是蛮高兴。 这充分证明了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 “咳咳，既然这样，那就找郑国海。 不过老郑这人能干是能干，就是在工资上有点爱计较。 听说我今年不准备种红白黄花了，年前回老家后也就没过来。 你想请动他，必须提前把待遇说明。” 张岳点点头：“这没问题，我也喜欢把所有事都放在明处，尤其是待遇这块。 以前他在你这一个月拿多少钱？” “他是老员工，还是一组的主管，所以工钱给的比较高。 一个月我记得好像是6500吧！” 汤正亚连忙纠正：“老板，是6480元。” 张岳惊讶的看他一眼：“厉害，连这都记这么清楚。” 汤正亚嘿嘿笑道：“其实也不复杂，万老板给的有工龄工资，每年涨30元。 老郑基本工资6000元，他干了16年，工龄工资480元。 我比他早来一年，把我的工资减去30元，就是他的工资。” “这样啊，那年终奖呢？是发两个月的工资，还是按绩效算？” 汤正亚一愣：“没有年终奖！ 和城里那些白领不同，我们就是干农活，可不兴这奖那奖的。” “这样啊！”张岳沉吟片刻，对万海仓道，“那你帮我给郑师傅说，一个月工资我给他涨20%。 6480元涨后是7776元，那就直接7800元吧，也别有零有整了。 还有，为了提高工作积极性，除基本工资外，我再给他加个年终奖。 咱们这红白黄花的亩产是50公斤~70公斤。 那就以55公斤为基础，等到年底，红白黄花的平均产量每多一公斤，就奖一万块。” 听到张岳的话，万海仓眼睛一亮：“张老板不愧是做大生意的料，厉害！” 如果真如张岳所说，郑国海肯定愿意来。 尤其以对方的爱财程度，还不得拼了命的给张岳干活？ 说到这，他忽然意识到，张岳若真包下那两万亩地，可不一定就是白忙活。 种植红白黄花不赚钱，是自己按亩产60公斤算的。 作为地老板，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手下工人愿意多费点心，亩产达到65公斤根本没问题。 一公斤卖60元，5公斤就是300元，这包地款不就回来了嘛！ 而张岳所付出的，只是10万元奖金，平均到每亩地，更是只有5块钱。 投入5块，多收300元，简直不要太赚。 当然，万海仓也就这么一想。 换成自己，他可没勇气这么做。 毕竟意外因素太多了，亩产65公斤只是理想状态。 万一出点差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他正准备打郑国海电话，旁边汤正亚突然开口： “张老板，我考虑好了。 关于给您当土地总管这件事，我觉得我更比郑国海更合适。” 张岳一愣：“啊？你不是不愿意吗？”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只是说短时间内有点不适应。 但现在我已经完全适应了！ 当然了，对于万老板，我还是有点不舍滴。 可我和这两万亩地的感情更深啊！ 所以，请务必给我一个机会。 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年红白黄花的亩产必须在65公斤以上。 要是低于这个数，我一分年终奖都不要。” 他说的义正词严，同时看张岳的眼神又充满忐忑。 刚才之所以拒绝张岳，是汤正亚认为，张岳请他帮忙管这两万亩地，给出的待遇和万海仓一样。 自从万海仓决定不继续包地后，他就从原来的大总管，变成现在只管两千亩地的小主管。 大总管月薪6510元，小主管月薪5510元。 少拿1000块，却要多操十倍的心，他当然不乐意了。 谁知张岳不仅没有按小主管的月薪算钱，还在原来大总管的基础上加价20%。 如果这个条件还不足以让他心动，那张岳开出的年终奖他真的无法拒绝。 万海仓种了十三年红白黄花，除最初三年的生地，红白黄花的亩产一直在50公斤~70公斤之间。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产量波动是意外。 其实不然。 这两万亩地有一年产量之所以能达到70公斤/亩，是他指挥工人犁地时，犁头深入地下30公分。 第二年减产到65公斤/亩，是他将犁头深入地下的距离缩减到25公分。 去年红白黄花只有60公斤/亩，又是他将犁头深入地下的距离再次缩减成20公分。 至于这么干的原因，很简单，土地耕种最耗时间的就是犁地。 犁头深入地下越狠，效率就越低。 加上万海仓性格急躁，天天催着自己赶工期。 干的慢要被训斥，干得好又没有奖励，那肯定按最快的来啊！ 工人省了力气，自己又不用挨骂，简直不要太爽。 现在张岳设立年终奖，只要自己严格监督工人精耕细作，产量达到70公斤/亩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在其他方面再下点功夫，说不定还会更高。 多产一公斤多拿一万块，15公斤就是15万，就问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爽？ 所以他现在非常担心张岳觉得他两面三刀，直接把他踢到一边。 那样的话自己绝对直接哭死。 不过他显然多想了。 张岳微微一笑：“既然汤师傅愿意帮我，我自然求之不得。 至于那位郑师傅，就麻烦你帮忙联系了。 他以前不是小主管吗？那就还让他当小主管。” “真的？太好了！” 汤正亚没想到会如此轻松，正要说话，突然又想到什么，“等等，既然我现在是总管，老郑那边的待遇……” “待遇不变啊，工资还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上浮20%。 当然，年终奖就没这么多了。 小主管年终奖的计算规则不变，但金额按总管的60%发放。” 汤正亚一愣：“等等，小主管也有年终奖啊？” 张岳道：“当然有了，不仅小主管有，所有工人都有。 只不过工人没小主管和总管多。 至于具体数字，改天我出个详细方案，只要他们认真干活，保证至少比两个月的工资要多。” “这……”汤正亚再次呆住。 其实就在刚才，他还在绞尽脑汁思考。 如何说服那些工人卖力干活，好帮自己多拿奖金。 毕竟摸鱼是一种文化，各行各业都一样。 没想到张岳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有了钱就有了动力，张岳如此慷慨，他有信心把手下工人鼓动的嗷嗷叫。 就在汤正亚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开展时，张岳又道： “等等，先别急着高兴，我虽然聘你当总管，但时间只有一年。 一年之后，总管的位置我会根据能力，从你和其他小主管中重新选择。 到时你要因为能力不足落选，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到这个，汤正亚立刻自信笑道：“张总您尽管放心。 如果我的能力不如其他人，不用你撤，我直接卷着铺盖卷滚蛋。” 张岳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汤正亚的态度有点前后反复，而且一副眼里只有钱的样子。 但这才正常嘛！ 毕竟谁打工不是为了钱？ 光想让别人给你干活，又不愿意给对方高工资，完全是耍流氓。 而且汤正亚能被万海仓信任这么多年，能力肯定是最优秀的。 水至清则无鱼，眼里揉不进一点沙子，就不用当老板了。 主管人选确定好后，接着就是找韩开明谈包地的事。 从闹音到博斯腾湖乡政府所在的库代力克村有四十公里。 坐在车上，沿途看着两侧飞快后退的庄稼地，张岳有些心潮澎湃。 这些以后真就要成自己的了吗？ 突然，他眼前光芒一亮。 接着眼睛异能出现一行行红色字迹。 等张岳看清这些字迹，瞬间大吃一惊。 第179章 发现一座玉矿山 第179章发现一座玉矿山 张岳眼睛看的，并非万海仓那两万亩耕地，而是南山。 南山是当地人的叫法，因为它在博斯腾湖南边。 远远看去，南山从东到西绵延上千公里，光秃秃的，除了石头和沙，什么都没有。 但张岳眼睛却清晰看到一行字： 【南博万石山7号，东经87°12′，北纬41°56′，东西长15公里，南北宽6公里。 属南天山造山带中山间断陷丘陵，曾是塔里木古老地块的组成部分，形成演化历史可追溯到距今8亿年左右的前震旦纪……】 密密麻麻一大堆，除了“南博万石山”这个名字，其他一律看不懂。 当然，张岳的关注点也不是这个。 在字体最下方，有一段介绍： 【该山脉中段因在250万年前第三纪末长时期处于低温条件，导致岩石沉积，形成大量蛋白玉，并伴生有少量蛋白玉冰髓。 蛋白玉冰髓可用于健体养生，对生物变异细胞有极强的抑制效果。】 最后是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的价格曲线。 这个曲线是一条水平直线，非常平稳。 张岳将目光放到它的纵坐标价格上：74.2亿！ 卧槽？ 一个价值七十多亿的矿山？ 想了想，张岳拿出手机，开始查阅。 搜了半天，他得出一个结论：这应该是一个小矿山。 起码和缅甸年产310亿的大型翡翠矿没法比。 至于蛋白玉，这种玉石通常为蛋白色。 如果含有铁、钙、镁、铜等金属离子，也会呈现蓝色、绿色、黄色、红色、陶瓷色等。 既没有翡翠那么出名，也没有和田玉珍贵。 当然，碰到极品蛋白玉，也可以卖出1000元/克的天价。 但大部分按克的话，也就几十块，做成挂件几百块钱便能买到。 至于蛋白玉冰髓……这个真查不到。 张岳只搜到蛋白石玉髓和冰种白玉髓，但二者和蛋白玉冰髓从功能上看，绝对不是一个东西。 想了想，张岳问万海仓：“万老板，你知道现在南山谁在承包吗？” 万海仓一愣：“什么？” “我说博斯腾湖的南山，被谁承包了？” 结果万海仓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南山就是片荒山啊，承包它干什么？ 别说承包，上去都费劲。” 杜志建也跟着点点头：“没错，你别看从远处看还蛮漂亮，山顶白茫茫一片，挺拔巍峨。 但那就是个不打粮食的破地方，啥都没有。 等等，要真说啥都没有也不绝对。 在山的背阴面，尤其是泉水流过的地方，长的有那种野西瓜。 指头肚大小，晒干了泡酒抹腿上可以祛风湿。” 张岳饶有兴趣的听杜志建说完，问：“那这山普通人可以开发吗？” “开发？”万海仓一愣，“开发什么？采石头吗？你想要多少自己直接去挖就行了。 咱这里啥都不多，就是山多，根本没人管。 不过也基本没人这么干。 从南山到库尔勒一百多公里，一车石头的价格都不够油钱。 而且就算你运到库尔勒基本也没人要。” 张岳：“那如果是玉呢？” “玉？南山有玉？” 见张岳讳莫如深，万海仓哈哈一笑，“玉这东西我是没听过，但你若真想咨询承包问题，可以问韩主任。” “你说韩开明？” “对，他是土地资源开发委员会主任，南山也属于土地资源，同样归他管。 就算他没有权利，但一定知道该找谁。” 张岳点点头，开始盘算起来。 等来到乡政府这边，天色已经擦黑。 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大门口等待，看到万海仓的车，立刻热情的迎上来： “老万，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啦！” 说完和杜志建打招呼：“小杜，你爸最近忙什么呢？ 我可是天天盼着，他来博斯腾湖乡给大家讲课。” 谁知杜志建面色古怪的看了韩开明一眼：“你确定真想听我爸讲课？” “呃，这个……” 想到老杜一节课起码说三个小时，韩开明忙道，“我就那么一说，别当真啊！” 最后他看向张岳：“你就是张老板吧？果然年轻有为。” 张岳笑道：“韩主任你好，你才是真的平易近人。” “客气了，平易近人不敢当，我性格非常随和倒是真的。” 听他自吹自擂，万海仓和杜志建表情无比古怪。 平易近人这个词，用在博斯腾湖乡随便一个人身上，都比韩开明贴切。 要知道，这货在这一代，那是标准的说一不二。 连万海仓这样的超级地老板，他训起来都是一句话的事，更不要说别人。 张岳若不是有意向承包这两万亩地，别说让他在这等，能见到他人都算烧高香。 几人相互客套一番，韩开明道：“走，我带你们尝尝博斯腾湖的赤鲈。 这鱼味道不仅极其鲜美，在其他地方还吃不到。” 然后看着万海仓：“老万请客啊！” 万海仓：“……” 张岳忙道：“别，今天是我来求您帮忙，即使要请客也该是我请，你们可不能和我抢。” “这怎么好意思呢！”韩开明嘴上说着，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库代力克村严格来说只有一条十字公路。 公路两侧随便建了点居民楼，就算一个村了。 如果不是听韩开明介绍，张岳还以为这是一堆违章建筑。 张岳老家随便一个村庄，房子都比这个多。 村里有且只有一家饭店，不过客人并不少。 张岳等人来的时候，一楼大厅已经坐满了。 可见不管什么地方，永远都少不了吃货。 韩开明显然和老板非常熟悉，抬手打个招呼，便被带到二楼雅间。 不一会，一盘盘本地特色菜就端了上来。 接下来免不了推杯换盏。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张岳进入正题： “韩主任，我就直说了。 万老板那两万亩地我想转包下来，你看需要什么条件？” 韩开明早就在等张岳这句话，闻言忙道：“没什么硬性条件，价格老万应该也和你说了，直接按规定来即可。 不过有两件事我得提前说明。 第一，每年1月10号之前必须足额缴纳当年租金。 当然了，虽然是规定，但也不是不能宽限，不过春节前必须缴齐。 第二，就是你准备承包的年数。 博斯腾湖这边最低五年起步，还有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三个档位。 不同年份需要缴纳不同额度的保证金，如果违约，保证金概不退还。 五年保证金是50元/亩，两万亩地要100万。 十年、十五年和二十年的保证金更高。 但你若愿意签，可以都按100万来。” 说完，他拿出一份合同递到张岳面前。 张岳接过认真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直接写上自己名字。 至于年份，当然是最长的二十年了。 等张岳将最后一个字写完，韩开明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看张岳的表情也仿佛在看自己最亲的亲人。 他起身拉住张岳的手：“张老板痛快啊！ 没说的，以后在博斯腾湖乡遇到什么事，直接报我名字。 违法乱纪咱不干，但谁要敢耍阴招麻烦，哼哼……” 张岳笑道：“那就多谢韩主任了。” 他拿起电话打给詹苏苏，五分钟后，包地款加保证金一共700万全部打到博斯腾湖乡土地资源开发委员会的对公账户上。 接下来自然又是几杯酒下肚。 张岳深吸一口气：“韩主任，说到帮忙，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咨询你。” 韩开明抬起头：“是吗？什么事？” “实不相瞒，我个人不仅喜欢种地，在矿产开发也很感兴趣。 这两天我到南山那边转了一圈，发现有个地方可能有蛋白玉。” 韩开明听到张岳的话，开口道：“你说的是7号山脉吧？” 这下轮到张岳惊讶了：“你知道此事？” 眼睛异能显示，含有蛋白玉的山脉编号为7，路上他专门问了万海仓和杜志建。 结果两人对编号一无所知。 他还以为这编号就是个意义不大的代码，没想到韩开明不仅知道具体位置，连山上有玉矿都清楚。 韩开明笑着说：“当然知道了。 五年前，矿业勘探部门专门派了个勘测队过来，经检测发现7号山脉内部有储量未知的蛋白玉。 对方随即就想开采，但最后灰溜溜的走了。” 张岳一愣：“走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南山属于博斯腾湖乡。 虽然对方探出有玉矿，但那也是博斯腾湖乡的产业啊！ 可对方为首之人竟然想绕过乡里直接开采，这怎么行？ 最最气愤的是，我过去询问情况时，发现主持开采的还是一家私人企业。 这不是摆明了想侵吞国有资源吗？ 我立刻向上面打报告，详细说了此事。 很快方案下来，上面的意思很清楚： 想开采可以，但要缴纳一个亿的矿山开采费。 而且开采出的蛋白石也要三七分。 三成归个人，七成上交国家。” 此话一出，万海仓和杜志建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亿的矿山开采费，这可是个大数目。 关键是哪怕缴了一个亿，个人也能分三成。 也就是说，即使不算开采费用，也要采出价值3.3亿的蛋白玉矿才能回本。 南山比和田这种玉石核心产地不同，鬼才知道里面有多少储量。 加上与羊脂玉、和田玉等晶质玉不同，蛋白矿属于非晶质的二氧化硅胶凝体，本身并不特别值钱。 一般都是挖出来打磨一下做成大型摆件，还不怎么好卖。 所以别说一个亿的矿山开采费了，哪怕不要钱，单个人只占三成这项，就能把99%的人拒之门外。 然而张岳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发现韩开明的条件，貌似非常适合自己。 说实话，当张岳借助眼睛异能看得到南博万石山7号的介绍后，第一反应并非想办法将其据为己有。 而是放弃。 原因很简单，矿石开采和做生意不一样。 第一，矿石资源属于国有资源，私人很难开采。 第二，南山是博斯腾湖乡的地方，想在这里挖矿，绝对不可能绕过乡里。 第三，它需要矿业勘探部门的专业人员出具勘测证明，并出具开采许可证。 以上三项，缺一不可。 张岳或许可以搞定其中一项。 但想三项全部做成，根本不可能。 如果不是他喝得有点飘飘然，甚至都不会问南博万石山7号的情况。 可韩开明如果说的是真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乡里知道这件事，并提出了开采条件。 虽然听起来非常苛刻，但只要答应，就等于得到乡里的大力支持。 其次，五年前的那个矿业勘探队，已经从专业角度证明了这的确是一座矿山，甚至把开采许可证也办了下来。 但因为韩开明的交涉，这些证件现在都在土地资源开发委员会的档案室放着，程序已经完全走通。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蛋白玉虽然有价值，但并非稀缺资源。 尤其是它作为玉料，除了填充中低端玉石市场，没有任何特殊用途。 属于标准的你开采打磨一下它是玉，不开采它就是一堆破石头。 不然上面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把开采权批下来。 以上种种，完全是为自己这种手里有点钱，但又做不了大事的人量身打造的啊！ 深吸一口气，张岳对韩开明道：“韩主任，实不相瞒。 我对玉石开采非常感兴趣，想把南山7号山的玉石开采权拿下来，你看成不？” 此话一出，韩开明瞬间呆住：“你……你说真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 旁边杜志建立刻劝道：“兄弟，你可想好了，矿山开发不是几天就能办成的。 即使里面的玉石价值足够高，想回本也得三五年。” 他是真替张岳担心。 别看某些人张口闭口一个亿是小目标，但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 随随便便理理财，一年都能赚个几十万。 张岳自然听出杜志建的关心，他微微一笑：“谢谢，这事我心里有数。” 如果换成别人，绝对不敢赌。 但张岳的优势，是他可以看穿7号山的真正价值。 74.2亿，哪怕30%，也有22.26亿。 一个亿的矿山开采费，再招募一个团队，买齐各种设备，一个亿完全够用。 也就是说，张岳等于是投资两亿，净赚二十亿。 加上上次买卖有为艺术公社赚的那两个多亿，因为不知道怎么花，只能存银行吃利息。 与其如此，真不如拿出来让钱生钱。 杜志建还想再劝，突然， 啪！ 韩开明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人直接跳到椅子上：“张老弟，这可是你说要开采7号矿的，决不能反悔。” 张岳笑道：“当然不会反悔，就怕我不够格啊！” “怎会不够格？我看你特别够格，走，咱们去我办公室。” 张岳一愣：“去你办公室？干什么？” “当然是签开采合同了！” “啊？今天太晚了吧？要不明天再签？” 张岳看看时间，西疆天黑的比较晚，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加上喝的有点多，脑子懵懵的，他很想回去睡觉。 韩开明摇头：“晚什么？一点都不晚！ 作为土地资源开发委员会负责人，你知道我最重要的职责是什么吗？ 就是为博斯腾湖乡所有的父老乡亲服务，把乡里的经济建设搞起来。 别说才晚上十一点，就是凌晨三点，工作该干也得干。” 不等张岳犹豫，直接就拉着他杀到办公室。 打开门，一个年轻人已经在这等着。 韩开明看到他，问：“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年轻人连忙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将一沓文件递过来。 韩开明先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后递给张岳：“张老弟，你看怎么样。” 经过路上这段时间的奔波，张岳大脑已经清醒不少。 他仔细看了一遍文件，发现所有手续果然都是全的。 也就是说，自己签订合同后，只需成立一家开采公司，就能直接动工。 没有任何犹豫，张岳大笔一挥，搞定！ 看到乙方处张岳龙飞凤舞的签名，韩开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说刚才张岳包下那两万亩地，只是解了他燃眉之急的话。 那这个玉石开采合同，就是彻头彻尾的业绩。 其他不说，一亿矿山开采费直接到手。 而且作为土地资源开发委员会主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博斯腾湖乡的财政状况。 尤其是最近几年，乡里的工作重心一直放在土地资源开发上。 大量的沙漠被开垦，大把大把的农业生产资料砸出去，以至于乡里的财政连续两年都出现了赤字。 可土地资源开发又不能停，以至于他急的天天掉头发。 现在好了，有了这一个亿，起码今年的日子能舒服很多。 精打细算点，明年也能过得去。 所以，嘿嘿……爽！ 第二天，张岳一大早就起来了。 韩开明开心，他当然更开心。 坐在宾馆客厅的沙发上，张岳陷入思考。 7号矿山的开采权虽然拿到手里，但具体怎么用，还需要制定一个非常详细的方案。 关键自己还要像招纳汤正亚一样，找一个懂行的人才。 拿起电话，他拨给程素英。 很快对面接通。 张岳直接道：“你们在库尔勒这边有工作人员吗？ 让他下午在BYGL宾馆等我，我准备转点钱。” 程素英点点头：“有人，不知您准备转多少？” “三千万！”这是他和韩开明的约定。 关于矿山开采费，自己需要先支付三千万预付款。 等到正式开采那天，再把剩余七千万结清。 这是对张岳利益的一种保护。 毕竟万一到时因为自己单方面出了问题，不至于赔太多。 而张岳选择用神龙卡转账，是这张卡不限额度，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要求，省心又省力。 如果用国内银行账户，不仅要亲自报备，还得提前预约。 说不定经办人还会找各种理由推三阻四，烦也烦死了。 “好的。”程素英回答的非常干脆，“您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张岳刚想说不用，忽然心中一动：“我最近想做一个矿山开采项目，需要采购设备。 你们银行有认识的人吗？” 作为专门服务高端客户的团队，瑞幸银行拥有全世界90%的富豪人脉资源。 自己一个人毫无头绪，但对方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听张岳这么问，程素英道：“开采矿山？这可是大项目啊！ 您只是需要采购点设备吗？ 据我所知，您目前好像并没有相关的矿产开采公司和经营许可，这块要不要协助？” 张岳一愣，随即大喜：“矿产开采公司注册和经营许可你们也能搞定？” 第180章 奥斯卡影帝是怎么炼成的 第180章奥斯卡影帝是怎么炼成的 张岳是真的兴奋。 矿产开采公司注册和经营许可证虽然他可以办下来。 但肯定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 尤其是张岳准备将开采公司放在博斯腾湖乡，而他又不是本地人的情况下，少不了得来回奔波。 所以若能委托出去，绝对能轻松不少。 程素英微微一笑：“这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甚至如果您不想开采，也可以委托给我们。 当然，这些工作我们只是作为中间商进行沟通，并不参与实际操作。 而且超出一定范畴，还需要您支付一定的服务费。 但您可以放心，涉及任何费用问题，我都会提前和您说清楚。 不会出现乱收费和盲目收费现象。” 张岳点点头，将自己的要求说了。 除了设备采购，他把矿产开采公司注册和经营许可证办理也委托给了对方。 至于矿产本身的开采还是算了！ 这种核心工作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程素英的动作要比张岳想象中的更快。 只用半个小时，就联系好了负责对应项目的人。 负责矿产开采公司注册和经营许可证办理的是一家中介公司。 对方的表现非常专业，详细给张岳讲解了公司注册所需要的各种条件。 张岳听他说完，才知道想注册一家矿产开采公司，最核心的是厂房和设备。 只要这两样有，其他都能轻松办理。 当然，对方口中的轻松，只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 而张岳则听得头晕眼花，脑子一团乱。 没办法，涉及的具体细节实在太多了，林林总总有上百条。 最后他干脆当起甩手掌柜，支付了5000元定金。 事情办成后，再支付15000元尾款即可。 一瞬间，张岳竟有种好便宜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他无奈一拍脑袋。 这可是两万块啊！ 就这么花出去了。 要知道，几个月前他还在开着张立国的小卡车到处拉粮食。 哪怕辛苦一整天，都挣不了这么多。 只能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吧！ 以前贩粮食利润总共也就几万块，别说花两万，就是五千他都要心疼半天。 现在可是二十多亿的大生意，再去计较几万块钱得失，真有点耽误事。 感慨一番，张岳将精力放在设备采购上。 和委托人办理相关手续比，设备采购才是重中之重。 程素英帮他联系了两家采矿设备生产厂家的产品经理。 第一个是卡特比勒，这是一家漂亮国的制造商，核心领域是生产各种发动机。 在这方面，他们若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第二个是三一重工。 这让张岳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关于采矿设备生产这块，产品最好的厂家还是在漂亮国，日国和瑞典。 但经过程素英介绍，张岳才知道三一重工属于后来者居上。 尤其是关于大型机械设备的生产，已处于世界顶尖行列。 那没说的，直接买买买就是。 很快张岳就犹如流水一般，花掉了将近一个亿。 这让他有些意外。 因为现在只是采购一些设备，厂房什么的还没确定。 按照这种花法，说不定三亿的成本都打不住。 当然，哪怕超出预算，张岳也没想着省钱。 采矿不比其他工作，它的危险性极高，尤其是长时间进行地下作业，一旦发生事故，想救援都非常困难。 所以为了尽可能保证安全，哪怕性价比不高，他选的都是最好的。 让张岳意外的是，卡特彼勒公司在得知，张岳从他们手中采购了将近六千万的设备后。 当即表示可以派遣一位高级工程师，过来协助完成玉石的勘探，并制定开采计划。 张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凭借眼睛异能，他可以看出南博万石山7号矿的真正价值。 但光他自己知道没用呀！ 玉石矿产的勘探和开采，是一项非常严谨的工作，肯定需要专业人员实地操作。 而且山脉内部构造极其复杂，哪怕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过去勘探，给出的开采方案都可能不一样。 所以能多找一个专家看看，对于后期计划肯定很有帮助。 等忙完南博万石山玉石矿产的一系列事，已经是下午三点。 这时钱裕华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地方。 张岳无奈摇头。 这家伙也太能装了，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坐的飞机？ 当然，心里虽然鄙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张岳和杜志建一起过去迎接，中间自然少不了一顿寒暄。 钱裕华拉着张岳的手：“小张，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如果不是你从云贵那边买到大量红花，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说完他突然左看右看，脸上全是疑惑：“周教授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说到这个，张岳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来当张岳同意来西疆收购红花，周学鼎就已经定好了来这的飞机票。 然而不等他出发，周学鼎妻子那边又出了状况。 不过这次和肺癌没关系，而是周学鼎妻子身体恢复一些后，便主动去超时购物。 结果到卫生间洗手时，一不小心踩空台阶摔倒了。 周学鼎听到这个消息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好在情况并不严重。 此事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张岳直接和钱裕华说了实情。 钱裕华听到后也愣住了：“这样的话周教授是不是就来不了了？” 周学鼎妻子的病情，是他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如果周学鼎不在，说不得张岳就会再三推诿，事情发生意外变故的概率就会变大。 张岳摇摇头：“那倒不是。 周教授已经定好了后天的机票，清肺积液丸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错过。” 钱裕华点点头：“周教授也是个可怜人。” 他感慨一句，发现张岳正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忽然有些莫名心虚。 气氛瞬间冷清下来。 良久，钱裕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表现的无比自信： “既然周教授心忧如焚，咱们也得抓紧时间。 我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看你的红花什么时候到位。” 张岳苦笑道：“这不是还差几万斤吗？ 我已经派人去其他地方采购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时，张岳电话铃声响起。 他选择接听：“喂！ 什么？你那边的地老板已经将红花全卖了出去？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要的数量不多，一千公斤就够。 一千公斤也没有？我可以加钱! 现在红花不是60元/公斤吗？ 我直接加到80元，这样他总应该卖了吧？ 啊？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真的没货？ 你确定自己去他的仓库看了？ 行行行，那就按照计划去下一个地点。” 张岳郁闷的挂断电话。 旁边钱裕华立刻开口问：“是红花的收购出了问题？” 张岳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有点困难呀！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咱们买的少还没什么，可动辄就是几万公斤，真的不好收。”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张岳索性实话实说： “实不相瞒，我手下的人这几天已经跑遍了大半个西疆。 结果只收到了一份，还不到500公斤。 照这样下去，别说一个月了，就算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够收齐。” 杜志建这时开口：“钱老板，张岳已经收了56万斤红花。 距离你说的60万斤也差不了多少。 难道非要等60万斤才能生产清肺积液丸？ 时间就是生命，其他不说，单是咱们国家每天都有人因为肺癌去世。 你早一步行动，就能救更多的人。” 钱裕华长叹一口气：“杜先生，真不是我不想这么做。 而是清肺积液丸的生产流程非常特殊。 如果红花的量不够，提取出来的红花精华起码减产百分之三十。 我知道的确有人急等着用药，但我是个商人。 在商言商，即使不赚钱，也不能赔钱做吧？” 杜志建根本想不明白，生产治疗肺癌的药怎么可能赔钱？ 最多就是你少赚点而已。 他正准备再据理力争，却被张岳拉住。 张岳哈哈一笑：“钱老板当然有他的苦衷，咱们这些外行就不要不懂装懂了。 毕竟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所以他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 然后对钱裕华道：“你放心，再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肯定想办法将你要的红花收集齐。” 钱裕华眉头一皱：“半个月？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张岳无奈：“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已经尽力了。 可现实他不给力啊！ 反正我已经准备好，如果西疆这边收不到，我就找人到全国各地的中药材店里买。 总之绝不会耽误你的事。” 钱裕华忽然开口：“其实你想直接买到足够量的红花也不是没办法。” 张岳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大喜：“真的？” “当然。” “你有什么办法？” 钱裕华瞬间笑了：“小张，不是我说你，办法其实很简单啊！ 万海仓的仓库不就有红花吗？ 结果你偏偏舍近求远。” “可是万老板的红花已经全卖出去了呀！ 买红花的人叫荣金茂，我专门给他打过电话。 但他根本就没有出手意向。 要是他同意出手，我又怎么可能让手下满西疆奔波？” 钱裕华无奈道：“你看看你，虽然聪明，但做事还是太急躁了。 没错，荣金茂的确不愿意卖。 可他不卖的原因并不是要自己使用，而是想待价而沽。 你多给他点儿钱不就成了？” 张岳问：“那他准备要多少？” “600元/公斤。” 不等张岳开口，旁边杜志建就大声道： “什么？一公斤600元？他怎么不去抢？” 越说杜志建越气愤，荣金茂从万海仓手里收的红花，一公斤只有60元。 结果这家伙转手就翻了十倍。 这已经不是心黑了，而是…… 杜志建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好放弃。 张岳也跟着摇摇头：“600元/公斤绝对不可能。 你从我手上收，一公斤才给225元。 我要真这么干肯定得赔死，所以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然而钱裕华只是微微一笑：“这点张老弟不用担心。 当初咱们的收购合同，的确是一公斤225元。 可此一时彼一时，你尽管从他手中收购。 到时我按照1000元/公斤给你结算，总之绝不会让你吃亏。” 张岳呆呆看着钱裕华。 他本以为这家伙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 让我600元/公斤收购红花？亏你也想得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63万公斤，我要全买下来，得花3.78亿！ 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想宰我一刀了，而是准备直接要我的命啊！ 他正犹豫该怎么回复时，杜志建眼睛一亮：“你真愿意一公斤按1000元收购？” 钱裕华点点头：“我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这么做。你们大可放心。” 杜志建哈哈一笑：“太好了。 咱们现在还差五万斤，就算按一公斤600元，3000万便能搞定。” 说完看着张岳：“那就和荣金茂打电话，把事情定下来呗！” 张岳表情怪异的看了杜志建一眼。 这货怕不会是个傻子吧？ 还三千万便能搞定…… 合着不用你出钱，你不心疼是吧？ 要知道五万斤虽然不多，可在价格翻十倍的基础上，相当于45万斤红花直接打了水漂。 而且即使自己真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吗？ 那可未必！ 张岳拿起电话，直接拨打荣金茂号码。 很快那边接通。 “喂，荣老板，我是之前给你打电话的小张啊！ 关于红花我想收购一些，不知你方不方便？” 荣金茂直接开口：“可以，不过我红花价格有些高，一公斤600元。” 张岳没有犹豫：“600元就600元。 你给万老板打个招呼，让他调五万公斤的货给我，我拿到货立刻把钱给你转过去。” 然而荣金茂直接摇头：“小张老板，你可能弄错了。 我手上那63万公斤红花，你要买就全部买走，要不买就不买。 我不拆散了零卖的。” 此话一出，杜志建的声音瞬间提高了100分贝： “什么？ 63万公斤红花，全部按照600元/公斤？ 你怎么不去抢！” 钱裕华和张岳都没有想到杜志建会突然爆发，不禁有些错愕。 轻咳一声，张岳对荣金茂道： “不好意思，荣老板！ 我朋友情绪有些激动，关于红花收购的事，让我再考虑考虑。 改天给你答复。” 说完挂断电话，然后无奈看着杜志建。 而杜志建则不停的用力呼吸，嘴里喃喃开口： “太欺负人了，真的太欺负人了。” 好半天一口气才顺回来。 张岳拍拍他肩膀：“行了，何必和这种人置气呢？ 不值得。 走，咱们先找个地方给钱老板接风洗尘。 毕竟他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 说完扭头就朝前走。 钱裕华呆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 “小张，等等！” 张岳停下脚步，奇怪的回头：“怎么了？” “咱们不是正在商量红花收购的事吗？ 怎么不说了？” 张岳无奈：“不是我不想商量，而是压根没得商量。”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张岳脸上全是无辜，“63万公斤红花，按600元/公斤收购要3.78亿。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而是即使我想做，也做不了。” “做……不了？” “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有3.78亿吧？” “这个……” 钱裕华心脏忍不住一跳，同时暗叫糟糕。 自己有点儿太贪心了。 本来是想狠狠坑张岳一把，没想到坑过头了。 要说也是，这家伙虽然这段时间东坑西骗弄了不少钱。 可撑死也就几千万。 所以听到3.78亿，根本就不带犹豫挣扎的便躺平了。 他正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挽回局面，这时杜志建也跟着点头道： “张岳说的对，这生意的确没法做。 尤其是他昨天才和乡里签订了矿山开采合同。 现在光开采费就要一个亿。 再加上厂房建设、购买设备以及人员招聘，没有三个亿根本打不住。 何况他还将老万的两万亩地也承包下来。 做生意本来就不能分心，更不要说三心两用。 现在先让他把矿山的事理顺，等到今年红花收获之后，再找钱老板你合作生产清肺积液丸，刚好两不耽误。 而且到时红花价格也没现在这么高，生产出来的药更便宜。 这才是真正的双赢。” 钱裕华听完杜志建的话，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岳：“你在这投资矿产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张岳无所谓一笑：“投资个矿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南山7号虽说有蛋白玉石矿，可储量有多少还不确定。 说不定把山挖空都找不到几块玉石。 所以还是等我真正赚到钱再聊吧！” 钱裕华呆呆看着张岳，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这家伙脑子不会有病吧？ 花三个亿去投资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玩意的矿山？ 手里有多少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最关键的是，这笔钱你如果不花出去，不就可以买我的红花了吗？ 越想钱裕华越郁闷。 如果不是当着张岳和杜志建的面，他肯定愤怒的直接掀桌子。 旁边，张岳偷偷观察钱裕华的表情，这情绪的变化可是相当精彩。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把摄像头打开。 到时拿给奥斯卡的评委，整一个小金人奖完全轻轻松松。 第181章 老同学是矿山探测员？ 第181章老同学是矿山探测员？ 既然是过来给钱裕华接风，张岳也不含糊，直接带着他去上次和杜志建一起的那家烤包子店。 两大盘烤包子，一堆独具西疆风格的菜肴。 张岳和杜志建吃得特别开心，只有钱裕华强颜欢笑。 两小时后，张岳热情的将钱裕华送到宾馆门口，然后转身回去休息。 打开宾馆门，荣金茂已经在里面等着自己。 看到钱裕华，他连忙走过来问：“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钱裕华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犹豫了片刻，他无奈道：“是我太贪心了，现在想要骗张岳购买红花只能降价。” 荣金茂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要降多少。” “之前一公斤不是600元吗？直接给他降到300元。” 荣金茂一愣：“300元？是不是有点多？” 钱裕华哼道：“300还多吗？我已经减了一半好不好？ 要是再往下降，哪里还有钱赚？ 你现在立刻给张岳打电话。” “啊，现在打吗？会不会太急促了些？” 荣金茂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钱裕华的思维，“你之前不是说要晾着他吗？” 钱裕华摆摆手：“还晾，再晾的话直接就凉了。” 荣金茂无奈，只好联系张岳。 然而一分钟后，他扭头看向钱裕华：“没人接听。” “可能是洗澡了吧！”钱裕华道，“你过半个小时再打过去。” 半小时后。 荣金茂继续汇报：“还是没人接！” “那就再打。” “……对方提示关机了。” “什么？”钱裕华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他快速走到宾馆的窗户前。 张岳住的房间就在对面，隔着窗户的缝隙，他看到对方正穿着一个大裤衩，悠哉悠哉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机被他随手扔在一边，屏幕还亮着。 显然是故意不接荣金茂的电话。 荣金茂忽然开口：“老板，你说对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我总感觉这家伙的态度有一点奇怪。” 钱裕华仔细思考半天，最后摇摇头：“他不可能发现。 按照一般的种子培育流程，ADM那边儿应该还要小半年才能发现种子有问题。 至于清肺积液丸，肺癌患者服用后的一个月，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再加上张岳手中就有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清瘟益气散。 所以任何人都可能不信，但他一定会信。 这样，你换个手机号给他打过去试试。” 荣金茂点点头，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他精神一振：“张老板，我是荣金茂啊！ 是这样，今天我思前想后，也觉得红花600元/公斤有点高。 如果你真有意向，我按300元/公斤和你结算，怎么样？” 张岳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荣老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我这人到底哪点看起来像冤大头？” 荣金茂一愣：“啊？这个……” “行了，不要这个那个。 既然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就和你实话实说。 那些红花你要真想卖给我，一公斤我给你加5块钱，也不算你白忙活。 如果不想卖那就算了。 就这样，你仔细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再和我打电话。” 说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挂断。 荣金茂站在原地，良久都没回过神。 他万万没想到张岳竟然是这样一个态度。 扭头看向钱裕华，刚才他一直开着免提，两人的对话钱裕华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钱裕华，脸色已经阴沉的能够滴出水。 忽然，他愤怒的一拍桌子：“我明白了，张岳这小子至始至终都没打算从你手里购买红花。 或者说出高价购买红花。” 荣金茂惊讶道：“那他不准备和你合作制作清肺积液丸了吗？” 钱裕华摇摇头：“不是不合作，而是他在等。 等待今年的红花成熟。 对方将万海仓那两万亩地承包了下来。 也就是说，现在他想要多少红花，都可以从地里种出来。 有了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只要不傻，他都不会再花高价购买。” 说到这里，钱裕华长叹一口气：“是我失策了。 早知道万海仓不准备继续租用土地，我就应该出手将其租下来的。” 荣金茂道：“可周学鼎的妻子怎么办？ 对方绝对等不到今年的红花成熟啊！” 钱裕华看了荣金茂一眼：“这和张岳有什么关系？ 那是周学鼎的妻子，又不是他张岳的妻子。 如果他能平价购买到红花，自然不介意顺手帮帮自己的合伙人。 但如果要出高价，换成是你，你会平白多拿出几千万上亿，去挽救一个商业伙伴的家人吗？” 荣金茂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然后他就不作声了。 是啊！ 都说人是自私的，哪怕是夫妻，都可能因为利益分道扬镳。 更不要说张岳和周学鼎，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关系。 甚至周学鼎只能算一个，跟在张岳身后喝点儿汤的打工人。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钱裕华淡淡道：“等！” “等？” “对，等周学鼎到来。” 说完他看着荣金茂，“虽然张岳和周学鼎不齐心。 但作为粮监会的核心成员，张岳多少还是要给周学鼎一些面子的。 到时我再在旁边做做工作，给出一些许诺和保证，依旧有非常大的希望将他说服。” 荣金茂点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张岳挂断荣金茂的电话，不禁无奈摇头。 要不是顾忌周学鼎那边不好交代，他根本就不想继续陪这俩货演戏。 还一会卖六百，一会卖三百…… 信不信把哥惹急了，到时让你们三十块钱都卖不出去？ 心里腹诽两句，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张岳本以为还是荣金茂，正想拒绝，却发现这个号码来自京城。 想了想，他选择接听。 “您好，请问是张岳先生吗？” 张岳点点头：“是我？你是？” “张先生，我是卡特彼勒人力资源部的。 是这样，您之前不是从我们公司订购了6000万的设备吗？” 张岳眼睛一亮：“你们的设备已经到货了？” 这让他有些欣喜。 卡特彼勒虽然在华国设有分公司，但一些高端设备还是在漂亮国那边生产。 张岳订购的东西想要漂洋过海送过来，起码也要等半个月。 难道是其他勘探公司定的设备突然不要了，然后转手给了自己？ 如果真的这样，那可是好事。 起码可是帮自己节省半个月时间。 对方听张岳这么说，连忙开口道：“你误会了。 设备自然没这么快，不过我们负责地质勘探的专家奥尼尔先生，现在刚好在华国。 奥尼尔先生对于西疆那边的地形和地貌，有着非常深的研究。 相信有他的帮助，您这边的玉石孔开采工作必定事半功倍。 若您有时间，他明天就可以坐着飞机飞过去。 你看……” 张岳忙道：“时间我是有很多，只不过因为设备没到，我的采矿公司也处于最初的建设阶段。 奥尼尔先生来了，很可能白跑一趟啊！” 对方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地质勘探和矿产开采虽然关系密切，却可以分开做。 这点您完全不用担心。” “真的，那可太好了。 奥尼尔先生什么时候出发？我好提前帮他订机票。” 对方道：“这倒不用了。 奥尼尔先生的行程我这边会安排好，您到时只需负责接机即可。” 第二天。 张岳带着杜志建，再次出现在库尔乐机场。 等了差不多20分钟，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朝张岳走过来： “你好，是张先生吧？” 张岳点点头：“奥尼尔先生？” 确认过身份后，张岳连忙和对方握手。 奥尼尔身后还跟着五个人，四男一女。 五人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大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探测设备。 不过张岳奇怪的是，这五个人中，其中四个是白人，最后一个竟然是黄种人。 而且黄种人还是唯一的女性。 健康小麦色皮肤充满青春与活力，杏眼红唇，勃勃英气中带着三分柔美，漂亮的让人情不自禁心动。 见张岳看自己，对方微微一笑：“张先生您好，我叫粟绮雯。” 奥尼尔跟着补充：“绮雯是我的学生，也是你们华国人。 千万别小瞧她的性别，绮雯可是我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 在某些领域上的判断，就算是我都会感觉惊艳。” 然而张岳仿佛根本没听到奥尼尔的话。 在听到粟绮雯这三个字时，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再看对方的眉眼，虽然已经有很多年没见面，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反而越来越重。 突然，张岳问：“你老家是尉县的？” 听张岳这么说，粟绮雯瞬间就笑了：“还真的是你，要不是你主动开口，我都不敢认了。” 张岳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这眼神，竟然连老同学都差点没认出来。 上次咱们班开同学会，还有人问起你呢！” 粟绮雯眼睛一亮：“真的？” 然而张岳直接摇头：“假的。 也就晏紫惠提了你一句，可见你人缘有多差。 尤其是考上大学后，好几个和你关系不错的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都通过班级群询问你的情况。 结果你从来不回复。 我们自知高攀不起，便不敢再和你说话了。” 说完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 中学时代，张岳因为性格活泼，和班上大部分同学关系都不错。 其中也包括粟绮雯。 而且两人当时坐前后桌，来往的自然更多些。 后来粟绮雯考上清华，在尉县这样的小县城，可着实轰动了很长时间。 以至其他平时关系和她关系一般的同学，都忍不住会在群里@一下。 但粟绮雯从不回复。 不过她长得实在太漂亮，哪怕极度高冷，也有几个男生对她念念不忘。 于是大家就撺掇张岳，朝粟绮雯要联系方式。 张岳本以为自己面子应该大点，结果被现实啪啪打脸。 别说发消息了，偷偷通过她家人要到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都不接。 把他郁闷的，好几个月都不敢在班级群里冒泡。 当然，这都是刚上大学那会的事。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也就忘却了。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粟绮雯，张岳可能都回忆不起来。 不过既然碰到了，那肯定得调侃一下。 谁知粟绮雯竟不接张岳话头，而是开口问： “你又见到晏紫惠了？她结婚了没？” 张岳摇头：“没有，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做网络直播，已经积累了几百万粉丝。 现在还在我的制药厂里帮忙。” 粟绮雯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你依旧念念不忘。 好在她的坚持是对的，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等等，你说什么？ 什么叫她对我依旧念念不忘？ 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并没有走到一起。 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张岳看着粟绮雯，目光如炬。 此刻，他忽然敏锐的意识到，对方话里有话。 尤其是当他想起，自己获得眼睛异能后，回到尉县老家收粮食时意外碰到晏紫惠。 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特殊。 以至张岳在心里奇怪了很久。 只是不管他如何旁交侧击的询问晏紫惠，对方都闭口不言。 时间一长，张岳也就没有再多关注。 现在再看，粟绮雯明显也知道此事。 心里的好奇再次被勾出来，张岳紧紧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希望能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然而粟绮雯只是微微一笑：“行了，你若想叙旧，咱们可以另找时间。 把我老师和同学晾这么久，可不怎么厚道。” 张岳无奈看了对方一眼。 如果说自己长这么大，碰到的人谁的心思最难猜，绝对非粟绮雯莫属。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摇摇头，张岳又看向奥尼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老同学。” 两人刚才的对话，奥尼尔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他也有点惊奇，毕竟华国有14亿人。 茫茫人海间还能碰到旧相识，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缘分来形容了。 当然，他也只是稍微惊奇，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简单客气两句，就跟着张岳回到宾馆休息。 ——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虽然南博万石山就在前方不远，但是张岳一行人还是足足行驶了两个小时才来到山脚下。 韩开明指着前方，脸上全是笑容：“奥尼尔先生，这里就是南博万石山的7号山脉。” 奥尼尔点点头，转身对自己学生道： “行了，开始做事吧！ 记住，全部按我平时教你们的流程来，千万不能出错。” 他身后，五个学生同时点头，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 张岳的目光全部放到粟绮雯身上。 这倒不是他对这位老同学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纯属好奇。 粟绮雯下飞机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一个大包。 张岳本以为里面应该是些女性用品。 可当他准备发扬绅士风度，帮对方拎的时候。 却郁闷发现，这个大包自己根本拎不动。 可粟绮雯竟面不改色的背了半天。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超级学霸？ 村里背着尿素袋出门找活干的农民工，都没这么辛苦。 粟绮雯却仿佛没看到张岳的目光，和其他四个人简单商量几句，她就背着自己的大包，朝山的一个方向往上爬。 但很快，作为女性的劣势便显现出来。 其他几个高大白人背着包健步如飞，粟绮雯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到最后甚至需要走一阵就休息一下。 旁边，钱裕华一直紧紧盯着张岳。 在得知对方压根就没打算购买自己的红花时，他就不停的想对策。 所以在得知对方今天要来勘探南山的矿脉时，他也腆着脸跟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钱裕华正准备再探探张岳的口风。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嗖”的一下，张岳便跑了出去。 伸手抓住粟绮雯肩膀上的大包，张岳笑道： “还是让我帮你吧！” 然后不由分说，便将其拽到自己肩膀上。 真的好重！ 好在他已有心理准备，虽然很费劲，但还是扛了起来。 小心将大包挪到肩膀上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迈步就往台阶上走。 粟绮雯见张岳这样，只是微微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并不高。 半小时后，一行人已经来到山顶。 张岳将大包放到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张岳伸手接过，直接喝下去半瓶。 然后对给自己水的粟绮雯道：“谢谢！” 粟绮雯摇摇头：“要说谢，也该是我感谢你。 没有你帮忙，说不定现在我还在半山腰呢！” 张岳忽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不会真打算干一辈子这个吧？” 他看粟绮雯的表情全是怪异。 倒不是张岳对矿山勘探有意见，相反，这是一个技术含量非常高的工作。 所有的矿山勘探员，都拿着非常高的薪水。 尤其是奥尼尔这种在卡特比勒工作的高级工程师，年薪百万美刀轻轻松松。 可问题是，它真的不适合女性啊！ 别说女性了，自己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面对张岳的质疑，粟绮雯却显得异常平静： “你什么意思？谁规定女人就不能做矿山勘探员了？” “这个……算了，反正你高兴就好。” 张岳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女人从小骨子里就有一股倔强。 钱裕华这时再次凑过来：“小张……” 只是他刚说两个字，就被张岳打断。 他没好气道：“停！ 我已经说过，关于红花的事千万别催，我已经竭力在想办法了。 一旦数量收集齐，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被粟绮雯顶了两句，对待钱裕华，张岳哪里还有耐心？ 钱裕华脸一黑，想开口反驳，但还是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粟绮雯已经将她的包打开，等张岳看清包里的东西，再次惊讶的张大嘴巴。 因为包里竟然全是手臂粗的钢管，怪不得这玩意儿这么重。 他再看其他几个老外的包，里面的东西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这些包里的东西，每一个都非常沉重，甚至比粟绮雯的更重。 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照顾这个团队里唯一的女性？ 接下来几人的操作，张岳就完全看不懂了。 有的拿起望远镜不停的看来看去，估计是在判断距离和坐标。 也有的拿着一个奇怪的铁锹，对着脚下的大山不停的挖呀挖。 粟绮雯则在搜集一些不同颜色的石子，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堆试剂瓶，对着这些石子滴来滴去。 五人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手上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奥尼尔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初步勘探已经完成，都说说自己的观点吧！” 一个个子最高的白人抢先开口：“这里的确有蛋白玉石矿。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些矿石的储量非常丰富。 粗略估计，价值应该在15个亿以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韩开明直接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这里真有15个亿的蛋白玉石矿？” 白人拿出一张表格：“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 具体多少还要等开采出来才能确定，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韩开明正要再问，奥尼尔开口打断： “韩先生您先别急，我们现在只是发表个人意见，而且因为角度不同，每个人的判断都有差别。 不过请放心，等我们商量出结果，会以书面的形式提交报告交给你。” 韩开明连忙点头：“抱歉，是我心急了，你们继续。” 奥尼尔又看见其他学生：“你们谁还有不同意见？” 另一个比较胖的人道：“我觉得这座山的蛋白玉石矿应该没这么多。 你们看，关于玉石成分检测，我一共做了30组数据…… 所以我判断，这座山上的蛋白玉的价值，不可能超过12亿。 如果按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连8亿都不到。” 听完这个学生的话，韩开明的心瞬间一沉。 好在他经历的事情不少，并没有表现出来。 几人男学生都陆续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最后只剩粟绮雯没开口。 然而奥尼尔仿佛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他开口道： “我和你们的意见不一样，我认为这里的蛋白玉石矿价值应该在23亿以上。” 第182章 被排挤的粟绮雯 第182章被排挤的粟绮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23亿？ 如果这座蛋白玉石矿真值这么多钱，那张岳可就赚大了。 23亿的30%是6.9亿，除去三个亿的投资。 也就是说，张岳直接到手四个亿？ 对于一些中大型企业来说，四个亿或许并不是很多。 但别忘了这不是企业经营，而是矿石开采。 企业经营想要赚到四个亿，需要对产品、渠道、市场等方方面面都做到极致。 消耗的人力、物力、心力之大，没有经历过，完全无法想象。 而且市场变化瞬息万变，稍微不注意，别说赚钱，能不赔就非常不错了。 但矿山开采完全不同，只要确定这里有矿，就等于钱已经赚到了手里。 最多无非是多等上几年。 君不见十年前的煤老板，是何等的嚣张霸气。 去夜总会唱卡拉OK，花钱都是论板。 直到后来煤矿开采被限制，煤老板们才慢慢销声匿迹。 韩开明一拍张岳肩膀：“张老弟，可以呀！ 我本以为你把这个矿山的开采权盘下来，只是脑子一热。 现在才知道，是我自己浅薄了。” 张岳看他一眼：“您现在后悔了？” 韩开明连忙摇头：“后悔，怎么会？ 矿山就是用来开采的，谁开还不都一样。 而且交给你张老弟，可比交给别人放心。” 说完还从隐蔽的角度朝张岳眨眨眼睛。 张岳嘿嘿一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没错，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中的蛋白玉石矿含量再多，也和韩开明个人没关系。 他更不可能自己去开采。 现在张岳和乡里签订合同，按三七来分成。 换成那些有身份背景的矿产开采公司，绝不会如此慷慨。 再加上张岳做事干脆利落，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两人间的合作是标准的双赢。 朝韩开明点点头，张岳又看向奥尼尔。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奥尼尔先生，你确定这座矿山的价值，真有23亿？” 奥尼尔微微一笑：“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应该在23~25亿之间。” 他朝东边一指：“看到那里没有？ 这个方向的地质结构十分特殊，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它应该是130万年前的地壳运动形成的。 尤其是山体中间的红色部分。 这些红色说明里面含有大量的铁元素，我查阅了大量资料。 铁元素含量越丰富，形成蛋白玉石矿的概率就越高。 尤其是这种鲜红，下面有蛋白玉的可能性最少占70%。 当然，仅凭这些原因，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判断。” 说着他伸出手，“给你。” 张岳接过，发现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不过这块石头非常古怪，其中一半色泽鲜红，另一半洁白如玉。 手掌和白色玉质部分触碰，清凉的感觉瞬间传入大脑。 奥尼尔看张岳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这块蛋白玉就是我从红色岩石处挖出来的。 位置在距离这里向下68米的地方。” 此话一出，杜志建脸上全是惊讶：“等等，你说什么？ 这块蛋白玉是从地下68米的位置挖上来的，不可能吧？” 虽然奥尼尔刚才拿着一个工具向地下挖掘，可在他看来，对方能向下挖一两米就非常不错了。 毕竟这座山上可全都是石头。 不等奥尼尔开口，旁边一个白人学生就道：“我们这次带来的，是我们卡特彼勒总部实验室新研究出的超分子激光挖掘仪。 别说向下68米，就算168米都不是问题。” 奥尼尔点点头，对于所谓的超分子激光挖掘仪并没有过多解释，他道： “虽然因为电量限制，我仅选了几个点进行探测。 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误。 在东边位置，绝对有个大型蛋白玉石矿，价值不低于15亿。 而北边方向，还有一个小型矿脉。 当然，这个小型矿脉的蛋白玉石矿储量就没这么丰富了。 但8个亿还是有的。” 此话一出，刚才他一个学生忍不住问：“老师，您的意思是，这座山上有两个蛋白玉石矿脉？ 不可能吧？ 关于蛋白玉石矿的勘测，我读过差不多50份专业的论述。 可这些论述全说明一件事，方圆百里内的蛋白玉石矿有且只有一个。 这不是玄学，而是有相关证据的……” 他正准备解释具体原因，却被奥尼尔拦住： “我知道你的意思，蛋白玉石矿由于形成原因特殊，短距离内的确具有唯一性。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一个蛋白玉石矿形成后，地质突然变动了呢？” “这……” 那学生的脸瞬间就红了，“抱歉，我只考虑形成原因，反而忽略了其他外在因素。” 奥尼尔点头示意没关系，然后对那个个子最高的白人说： “你知道你的判断为什么和我的判断出入那么大吗？ 看看你做出来的表格，第二页的第3行……” 个子最高的白人先是有些不解，等他看清表格上的数字之后，脸瞬间就红了。 奥尼尔道：“以后做事认真点，明明是12300，结果你把前面的1给漏了。 好在今天有我，不然就凭这个错误，足以将你从卡特彼勒开除。” 训斥完个子最高的白人，奥尼尔又开始指点其他几个学生。 张岳站在旁边，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换成别人，听奥尼尔说的如此专业，肯定信以为真。 但张岳却站在原地，尴尬的大脚拇指差点儿把鞋抠出一个窟窿。 因为通过眼睛异能，他知道奥尼尔说的全是错的。 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东边虽然有蛋白玉石矿，但含量根本不多。 加起来也就五六百万价值的样子。 张岳甚至都不打算开采。 因为真把这里挖开，可能都不够支付人工和机械的费用。 至于北边，虽然这个方向的确有蛋白玉石矿。 可储量也就一两个亿。 开采倒是没问题，但若不开采，也不能算浪费资源。 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的蛋白玉石矿真正丰富的是西南方向，而且距离这边足足三公里。 所以这帮人勘探的位置，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当然，至于他们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故意装糊涂，张岳就不知道了。 毕竟他和卡特比勒只是一般的商业合作，地质勘探也是免费送的。 奥尼尔带着自己的学生团队过来随便糊弄一下，混点绩效工资也是人之常情。 又或者对方也发现了这座矿山不简单，然后故意给自己指一个错误的位置。 等自己将山挖开，发现下面啥都没有。 奥尼尔再通知卡特彼勒的销售团队过来捡漏，也不是没可能。 张岳胡乱想着，忽然又看向粟绮雯。 奥尼尔指点完那几个白人学生之后，又一次将她忽略了。 仿佛对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团队中的成员。 她被这些人孤立了吗？ 指挥其他学生开始收拾工具，奥尼尔对张岳道： “张先生，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我回去后会给你提交一份书面报告，并设计一份对应的开采方案出来。” 对于他的话，张岳既没点头也没否认，而是走到粟绮雯面前： “关于这座矿山的情况，你怎么看？” 然而不等粟绮雯开口，奥尼尔立刻道： “张先生，绮雯现在还处于实习期，实习期是不能发表意见的。 所以，很抱歉。” 结果张岳淡淡的看他一眼：“是吗？ 可我听说她在卡特彼勒已经入职四年了，是你这些学生中资历最深的。 你能解释一下，一个四年的老员工为什么还在实习？” 奥尼尔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表情瞬间就难看起来： “张先生，你什么意思？” 张岳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绮雯是我同学，我上学时，她的成绩就是最优秀的。 我有不会的问题，只要问她，她都能给出正确答案。 所以和你们相比，我更加信任她。 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她是你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吗？ 怎么现在连意见都不能提了？” “我……” “行了！”张岳直接打断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和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作为客户，我有权利选择有谁为我服务。 你要有意见，请直接向你的直系领导反馈。” 说完再次看向粟绮雯。 粟绮雯看看神色认真的张岳，又看看旁边脸色黑如锅底的奥尼尔，突然笑了： “你真想听我的意见？” 张岳点点头：“请说！” “我和他们的看法不一样，这座山的东边和北边下方虽然有蛋白玉石矿储存，但大概率不多。” “是吗？那你觉得哪个方向的储量更丰富？” 粟绮雯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对，地质勘探只是一种评估方式，哪怕是最厉害的地质勘探师，得出的结果都会有误差。 你想弄清楚这座山下面的蛋白玉石矿的分布，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将这座山挖开。” 张岳等了半天，发现粟绮雯不再说话，忍不住开口：“然后呢？” “没有然后。” “啊？没有？” 旁边众人原本见张岳强行为粟绮雯出头，瞬间来了兴趣。 其实他们也看出了，奥尼尔等人对于粟绮雯的排挤。 大家都等这个拥有小麦色健康皮肤的美女，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语言，从而狠狠打脸奥尼尔团队。 结果对方说的这几句，除了轻飘飘将奥尼尔否定外，根本等于没说。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句话： 姑娘，你这……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啊！ 只有张岳神色平静：“我不相信你会没有‘然后’，说出你的条件吧！” 粟绮雯诧异的看了张岳一眼，仿佛回到十年前，两人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 当时，张岳就曾问过自己类似的话。 而自己每一次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 但对方从来就不放弃，反复询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摇摇头，粟绮雯开口道：“你真的想听？” “当然，如果我不想听，就不会开口问了。” 粟绮雯：“但这次的勘探资格，是公司免费送给你的。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要是再勘探，就需要你额外支付费用了。” 此话一出，旁边杜志建瞬间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岳不仅上山的时候主动帮你背包，现在又帮你出头。 结果你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伸手就要钱。 哥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 就连敌视张岳的钱裕华，看粟绮雯的表情都有些不满。 我想坑这家伙一点钱，还要绞尽脑汁费尽心力的想办法设置圈套。 结果你竟然直接开口就要？ 说到不要脸，我绝对比你差多了。 然而张岳瞬间笑了：“付钱？没问题。” 说完直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那头接听，正是昨天那位负责和张岳沟通的卡特彼勒人力资源的工作人员： “张先生您好，勘探做得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我协调的地方？ 奥尼尔先生的能力还不错吧？” 张岳淡淡说道：“勘探工作已经完成了。 至于奥尼尔的能力，实话实说，我觉得不怎么样，所以准备他打包回家。” 工作人员一愣：“啊？这个…… 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能详细说一下吗？ 是不是奥尼尔的态度有问题。 没错，这家伙的脾气的确火爆了点，但水平还是很高的。 相信有他协助，您的采矿工作一定事半功倍……” 对方滔滔不绝说着，试图挽回奥尼尔在张岳心中的印象。 张岳摇摇头：“哥们，你误会了。 我给你打电话并不是要投诉他。 而是想告诉你，我觉得奥尼尔团队中有个叫粟绮雯的女士，专业水平非常高。 我想花钱请她帮我实地勘测南博万石山的矿产分布情况。 想问一问具体的费用问题。 你找专业人员核算一下，给我报一个数字，我会把钱转到你们的对工账户上。” 听完张岳的话，工作人员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对不起先生，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没听懂……”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没听懂？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准备出钱聘请粟绮雯做我的矿产勘测师，你们卡特彼勒有这个业务的。” 第183章 人往往死于贪婪 第183章人往往死于贪婪 工作人员呆愣了好半天才道：“先生，您能再说一遍吗？” 张岳道：“我想出钱聘请粟绮雯给我当矿产勘测师，不行吗？” “这个，抱歉，粟绮雯女士虽然是卡特彼勒的员工。 但她现在还在实习期，按规定是没有资格独立完成勘探任务的。 如果您对她的能力比较认可，可以雇佣奥尼尔先生的勘探团队……” “等等，她真的还在实习？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粟绮雯好像在你们卡特彼勒工作了四年吧？ 你们公司实习期这么长啊？” “哦，那倒不是。 一般来说，员工从实习到转正，三个月就够了。 但工程勘探部有些特殊，除了工作时间，还需要负责人的首肯。 奥尼尔先生对粟绮雯的评级一直是良。 而工程勘探部为了保证工程质量，要求任何员工想转正，必须拿到一次优才行。 虽然四年的时间的确有点久，不过这在工程勘探部其实属于正常现象……” “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 你直接告诉我，你们公司最优秀的勘探团队，完成一次实地勘探需要多少钱？” “一次的话是八万美刀。” “那我出八万美刀，聘请粟绮雯工程师帮我做一次实地勘探。 行的话直接打钱，不行就当我没说。 你要做不了主，那就找能做主的给我打电话。” “您稍等……” 五分钟后。 “张先生，您好，我是卡特彼勒工程勘探部总监阿尔曼。 非常荣幸粟绮雯工程师能得到您的青睐。 实不相瞒，她在卡特彼勒工作这些年，表现的一直特别优秀。 至于实习期的身份，这是我的工作失误。 就在刚才，我已经亲自任命她为卡特彼勒工程勘探部第九小组组长。 当然，卡特彼勒作为全球排名第一的工程机械和矿山设备公司，我们的收费有自己严格的标准，不会乱收费。 您看这样行不？ 我们工程勘探部除了辅助勘探，还有很多深度勘探服务项目。 八万美金，能购买十二次完整勘探流程。 按两个月一次，粟工程师可以为您服务两年。 这能覆盖您矿山开采前期的全部阶段，到时若您对粟工程师的水平依旧满意，咱们还可以续约。 您看行吗？” 张岳听他说完，瞬间笑了：“阿尔曼先生是吧？” “对！” “我对你的态度非常满意，就这么定了，费用一会我会让人给你转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 下一刻，奥尼尔的手机也响了，打电话的自然是阿尔曼。 奥尼尔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刚才张岳和阿尔曼的通话，他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自然知道阿尔曼为什么找自己。 看看张岳，又看了一眼粟绮雯，奥尼尔走到一边： “阿尔曼先生！” 和刚才与张岳说话时的无比客气相比，现在的阿尔曼仿佛换了一个人：“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奥尼尔忙道：“这个……您听我解释，情况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然而不等他说完，阿尔曼就不耐烦的打断：“行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你是什么人我非常清楚，你想对粟绮雯做什么我心里更清楚。 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张先生看中她的才华，你最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是，阿尔曼先生，您真误会了。 那个张岳和粟绮雯是同学，他就是单纯的想为对方出头。 您让对方负责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的勘探我没意见。 但你让她做卡特彼勒工程探测部第九小组组长这件事，真有些欠考虑了。” “是这样吗？” “当然，现场情况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怎么可能骗你？” “那你就更应该收起自己的心思。” “我……” 阿尔曼忽然叹了口气：“老奥，咱俩合作这么多年，有些话我就和你直说了。 卡特彼勒虽然是世界最顶级的公司，但这仅限于建筑工程器械和矿用设备生产。 关于矿山勘探这块，咱们别说一流公司了，连三流都算不上。 知道我现在压力有多大吗？ 张先生虽然只是初涉矿产，但瑞幸银行对他的评价非常高。 像这样的大客户，是我们无论想任何办法都必须抓住的。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奥尼尔虽然还想再说，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明白。” “明白就好，明天你就带着自己的团队撤回来，把工作交给粟绮雯。 还有，你团队中安东尼和粟绮雯关系不错，就让他暂时留下来给粟绮雯当助手。 就这样了。” “喂，阿尔曼先生，等一等，安东尼是我学生中表现最优秀的，你不能把他调走……”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发现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回来之后，奥尼尔看着粟绮雯：“阿尔曼先生刚才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第九小组组长。 关于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的勘探，由安东尼负责协助你。” 对此，粟绮雯依旧云淡风轻：“知道了，替我谢谢阿尔曼先生。”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粟绮雯这个样子，一股莫名的怒火就会从奥尼尔心头涌出。 他没好气的说道：“虽然阿尔曼先生支持你，却不代表你的勘探水平有多高明。 尤其是南博万石山这种地势非常复杂的山脉。 如果你在哪方面遇到不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 苏绮雯点头：“谢谢！” 奥尼尔还想再说，张岳直接打断：“行了，就你这二把刀就别在这儿显摆了。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然后看向粟绮雯：“现在可以帮我勘测了吧？” 粟绮雯点点头：“如今你是老板，当然你说了算。” 她一指西南方向：“咱们去那里。” 说完就要去背自己的包，安东尼连忙开口：“让我来吧！” 说着拎起粟绮雯的包便放在自己肩膀上。 看他左手背自己的包，右手提粟绮雯的包，奥尼尔瞬间皱起眉头： “每个人只拿自己的东西，帮别人算怎么回事？ 咱们是做地质勘探的。 要是连工具都背不动，还做什么地质勘探？趁早回家好了。” 谁知大个子安东尼看了奥尼尔一眼：“奥尼尔先生，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直系领导了。 我们勘探九组怎么做事，是我们自己的自由。 您还是管好自己的小组吧！” 奥尼尔没想到安东尼会这么说，不禁一愣： “你什么意思？合着我还管不了你了对吧？” 不知是安东尼早就对奥尼尔不满，又或者其他原因，面对奥尼尔的指责，安东尼神色如常： “你是第三小组组长，粟工程师现在是第九小组组长，按职位你们两个是平级的。 阿尔曼先生已正式将我调到了第九小组。 如果你对我们小组的工作有什么意见，可以向阿尔曼先生投诉。 我们只听从阿尔曼先生的命令。”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西南方向走去，只剩下奥尼尔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安东尼是他最看中的学生，也是他最满意的助手。 可奥尼尔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顶撞自己。 良久，他才冷哼一声，对自己其他手下说道：“愣着干什么，跟上呀！” 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老师，阿尔曼不是说让咱们直接回京城吗？” 奥尼尔道：“我当然知道了。 不过虽然客户对我有意见，但作为卡特彼勒的老员工，本着为客户负责的理念，我必须要把今天的工作进行到底。 粟绮雯虽然理论知识学的比较精通，却从未独立完成过勘探作业。 如果她在勘探过程中出现什么失误，趁着我还在，可以及时纠正。 一旦我离开，到时想再指点就没机会了。 勘探工作不比其他，属于典型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若只是为争一口气，导致最后损失几千万甚至上亿，那可划不来。”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张岳，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张岳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让奥尼尔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他那几个手下则更加尴尬，其中一人还想再问，奥尼尔忽然就怒了： “愣着干什么？走啊！我的话是不是已经不好使了？” 说完迈步跟在粟绮雯后面，剩余三个属下无奈，只好也背着包跟上。 张岳自然看到了奥尼尔的举动，他没有任何表示。 因为现在张岳的注意力，都放在粟绮雯身上。 对于这位老同学，他现在全是好奇。 因为粟绮雯所走的路线，竟和他眼睛异能显示的蛋白玉石矿分布路线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粟绮雯对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内部构造的理解，和奥尼尔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以对方的才华，想找一份比待遇现在高十倍的工作，绝对不难吧？ 可她为什么一直以透明人的身份，待在卡特比勒？ 多年不见，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绪不断飘飞，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前进了三公里。 粟绮雯停下脚步，扭头对安东尼道：“就是这里，开始吧！” 虽然她没说要做什么，但安东尼却直接开始碌起来。 粟绮雯也从背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进行测绘。 不过和之前奥尼尔带领几个属下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相比，两人仅仅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手头的工作。 粟绮雯扭头对张岳道：“结果已经出来了。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座山中蛋白玉石矿储量最丰富的地方，就在咱们脚下。” 张岳问：“那你能大致判断出，这里有多少蛋白玉石矿吗？” 粟绮雯想了想：“难说。 这要看地下的岩石分布情况，可能有十个亿，也可能三十亿。” 顿了顿，她忽然道：“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甚至可以挖出六十亿的蛋白玉石。”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哗然。 奥尼尔立刻道：“胡说什么？ 什么叫可能十个亿，也可能三十亿，甚至六十亿？ 蛋白玉石矿和其他矿脉不一样，它的形成过程有且只有一种。 因此只要借助四周岩石的分布情况，就可以准确判断出储量。 你不懂最多是学艺不精，但若不懂装懂，事情就恶劣了。 别忘了现在的你，代表的是卡特彼勒。 一旦判断出了问题，损害的还是卡特彼勒的形象。” 对于奥尼尔的指责，粟绮雯根本就不理会，她扭头看向张岳： “这是我的判断，当然，你信不信，又或者信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张岳瞬间哈哈一笑，朝粟绮雯竖起大拇指：“厉害啊！ 既然这样，那就帮我出开采方案吧！” 张岳是真的高兴。 粟绮雯的判断虽然和标准答案有些出入，但从大方向看完全是正确的。 比如对方说可能十个亿，可能三十亿，也可能六十亿。 原因很简单。 虽然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石矿都集中在这里，但这些矿石却不在一个矿脉，而是三个。 其中一个的储量价值十亿，另外一个储量价值二十亿。 最后一个储量价值三十亿。 三个加一块，刚好六十亿。 至于剩下的十多个亿，则在南博万石山另外一个地方。 不过那里地形特殊，仅凭肉眼观察根本无法看出来，和粟绮雯水平高低没有关系。 奥尼尔万万没想到，张岳竟如此任性，对自己的数次警告而充不闻。 在他看来，对方纯粹是和自己怄气。 “张先生，我知道我说的话你现在根本听不进去。 但我还是想说，无论如何请你都仔细考虑一下我的话。 其实我本可以袖手旁观，看你最后徒劳无功的。 只是作为一名勘探工程师，职业上仅有的良知不允许我这么做。 所以请务必慎重。” 张岳无奈看着这个老外，本来他不想和对方一般见识。 可对方也太坏了吧？ 为了让自己相信他的错误答案，竟然如此执着？ 尤其是还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就好像我不听你的，我就是个大傻逼一样。 轻咳一声，张岳淡淡开口：“奥尼尔先生，既然你这么肯定自己的判断。 要不这样，我把你认为的那两个地方，以两个亿的价格转包给你如何？ 而且我也不占你便宜，为了开采这座矿山，设备和人力我差不多要投入两个亿。 这些设备和人我可以免费借给你使用。 也就是说，只要你开采出七个亿的蛋白玉石就能回本。 而按你估测的最低23亿，起码能赚5个亿。 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干不干？” 奥尼尔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愣住：“这……” “别这那那这的，要是敢就接手。 要是不敢，不好意思，哪凉快朝哪待着去。 我现在看你很不爽，知道吗？” 奥尼尔的脸立刻就红了：“你……” “我什么？ 之前我已经和你说了，我不相信你，让你直接回去。 结果你不走就算了，反而在这里哼哼唧唧个没完。 不用辩解，我没兴趣听，更不想听。 再见。” 说完对粟绮雯道：“咱们走吧！” 粟绮雯点点头，带着安东尼和自己的设备离开了。 杜志建和韩开明也跟在后面。 原地只剩下奥尼尔，他的四个学生以及钱裕华。 刚才的情景钱裕华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他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钱裕华忽然问奥尼尔： “奥尼尔先生，你确定刚才那两个地方可以，挖出至少23亿的蛋白玉石矿？” 奥尼尔没想到钱裕华会这么说，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当然确定了，请相信我的专业。”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答应张岳，出两个亿将那两块地方承包下来呢？ 他说的没错，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奥尼尔无奈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包呀？ 别说两个亿，就算三个亿，只要对方愿意，我都不带犹豫的。 可问题是，我就是个普通工程师。 别说两个亿，那两千万我都拿不出来。” “是这样啊！” 钱裕华沉默片刻，忽然咬咬牙： “你看这样行不？ 我出钱，由你出面，把刚才你说的那两个地方从张岳手中要回来。 到时赚的钱我分你一成。” 第184章 周学鼎的选择 第184章周学鼎的选择 越说，钱裕华越激动。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厚着脸皮跟着张岳过来，打探下他的口风。 竟然能遇到如此商机。 整整五个亿的利润呀！ 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钱裕华为了赚钱可以说是想尽了各种办法。 在灰色地带游走，甚至不惜将国内的先进技术偷偷转卖出去。 他的确赚到了一些钱。 可将这些钱加在一块，也不到三个亿。 本以为这次做局可以狠狠坑张岳一把，凭借对方的手让自己资金翻倍。 但看张岳的态度，就算他最后上当，自己也赚不了多少。 与其如此，不如将手上的资金全部投入到南博万石山的七号矿脉上。 换成别人，仅仅通过听张岳和奥尼尔的对话，肯定不会脑子一热就投钱。 这可是两个亿，几乎等于自己的所有身家。 一旦赔了，直接血本无归。 不过钱裕华不同。 他对矿产开采丝毫不陌生。 因为钱裕华最早的时候，就是靠挖煤起家的。 没错，十年前，他是一位煤老板。 当时在平顶山，手上有三个小煤矿。 凭借煤矿的产出，钞票那是滚滚而来。 甚至可以这么说，将一台印钞机放在他面前，都没有他当时的三个煤矿挣钱快。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 随着政策的变动，钱裕华的固定收入来源没了。 还完银行贷款后，资产更是大幅度缩水。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行到农业贸易上，每天绞尽脑汁的挣那仨瓜俩枣。 而因为有之前做煤老板的经历，钱裕华对于矿产勘探有非常深的了解。 比如刚才奥尼尔带着自己的团队所做的一系列工作，在张岳看来，只能说是不明觉厉。 但在钱裕华眼中，却相当专业。 尤其是关于数据分析的部分，钱裕华当年可是学了两年才稍微摸出一点门道。 可奥尼尔使用起来完全信手拈来，举重若轻。 虽然关于结论肯定存在有奥尼尔误判的情况，但概率并不大。 自己如果投资，有至少80%的概率能赚到钱。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奥尼尔愿不愿意配合自己。 以及张岳刚才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为了那个叫粟绮雯的女人随便一说，压根儿就没有转手的打算。 当然，不管结果如何，都值得自己尝试一下。 成就成了，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这是不是张岳和奥尼尔联合起来设的局…… 绝对不可能！ 因为其他东西都可以作假，但矿产的勘测知识和技术，绝对做不了假。 奥尼尔没想到钱裕华会这么说，不禁一愣。 下一刻，他就笑着点点头：“钱先生，如果您真愿意投资，我可以试一试。” 答应和钱裕华合作，等于是把利润的大头拱手让给对方。 但奥尼尔手上没钱，不和钱裕华合作，他也吃不到这块的利润。 现在只需要牵个头，就可以分一成利，这样的好事可不好找。 最关键的，是刚才被粟绮雯和张岳用言语挤兑，简直把他气炸了肺。 如果能将东边和北边两个地方拿下，等里面的蛋白玉石矿开采出来，就可以在狠打对方的脸的同时，证明自己的权威。 如此一石多鸟，傻子才不答应。 想到这里，他立刻伸出手对钱裕华道：“钱先生，合作愉快。” 钱裕华也跟着笑道：“合作愉快！” 张岳一行人从山上快步往下走。 看着跟在粟绮雯身后的安东尼，想了想，张岳突然走过去： “兄弟，这包我帮你背一个吧！” 自从阿尔曼宣布粟绮雯成为卡特彼勒工程勘探部第九小组的组长后，安东尼就一直帮自己的新组长背着行李。 只是两人的行李都非常重，哪怕他力大如牛，时间一长也有些吃不消。 现在见张岳主动帮忙，再想起对方之前也帮过粟绮雯。 安东尼没有矫情：“谢谢了！ 你帮忙背会儿，累的话再换成我。 我经常背着包到处走，已经习惯了。” 张岳吃力的接过包，然后朝他竖起大拇指： “还是你厉害。 这东西我背一会儿没问题，如果长时间背，肯定早累死了。” “只是刚开始累，慢慢习惯就好。 我最初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在得知这个职业需要背着大包小包满山跑，也一度有过放弃的念头。 但现在不是也坚持下来了么！” “那也得分人，有的人能坚持下来，有的人打死都坚持不了。” “这倒也是。” 两人聊了几句，发现越聊越投机。 张岳适时问：“你和你们新组长，认识的时间应该不短吧？” 安东尼微微一笑：“的确不短，三年前我应聘进入卡特彼勒工程勘探部。 那时就是个毛头小子，心高气傲还有点莽撞。 多亏了绮雯姐一直帮我，不然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只是这样吗？”好半天，见安东尼不说话，张岳忍不住又问。 安东尼一愣：“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什么，然后道：“你一定误会了。 我和绮雯姐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张岳闻言忙打了个哈哈：“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关心你们两个的关系。 就是想知道你组长为什么在那个奥尼尔手下呆这么久，还一直在实习？ 她的本事别人不清楚，你我应该清楚的很。” “你说这个呀！ 奥尼尔老师一直想让绮雯姐退出这个行业。” “退出这个行业？为什么？” “很简单，这就不是一个女性应该干的职业。 奥尼尔老师有个和绮雯姐差不多大小的女儿，同样对地质勘探十分痴迷。 结果在一次勘探任务中不小心脚下一滑，从山崖上滚落下来…… 从那之后，奥尼尔老师的态度就变了，对绮雯姐要求格外严厉。 就是想借此让她离开。 可没想到绮雯姐还是坚持到了现在。” “是这样啊！”张岳愣住。 他发现事情的结果和他猜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安东尼笑着看着他：“你放心，奥尼尔对绮雯姐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相反，因为自己女儿的关系，老师对她其实非常照顾。 否则的话，绮雯姐又怎么可能在他手下待到现在？” 张岳一想也对。 粟绮雯是那种标准的外柔内刚，如果奥尼尔真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双方绝不可能和平相处将近四年。 之前种种怪异之处，也豁然开朗。 不过虽然心里已经认同，但是张岳嘴上依旧不服输： “这可不一定吧？ 没有企图的说法很可能只是对方的伪装，鬼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我认为，对于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安东尼却是一个喜欢较真的人：“我说奥尼尔老师对绮雯姐没意思，就一定没意思。 因为老师喜欢的是帅哥。” 张岳一愣：“什么？帅哥？难道他……” 他看了安东尼一眼。 安东尼个子高大，虽然白人这个身份有点不符和张岳的审美观点，但不得不说，这个小伙子还是很帅的。 所以…… 安东尼连忙摇头：“你又错了，奥尼尔老师对个子比他高的男人没感觉。 他更喜欢和个头低点，身材相对较胖的男人说话。 比如你们一起的那位姓钱的先生…… 咦？钱先生呢？” 安东尼说着，忽然转过身，然后就看到还站在山上，和钱裕华谈笑风生的奥尼尔： “你看，我没说错吧，他们俩聊的多开心。” 张岳一个机灵，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也太吓人了。 直到走到山脚处，奥尼尔才和钱裕华赶上来。 对于奥尼尔，张岳此时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 “奥尼尔先生，你准备怎么回去？ 我可以帮你们预定商务舱，放心，所有路费都由我报销。” 然而奥尼尔却完全忽略了张岳的善意：“报销就不用了。 你刚才说只要我出两个亿，就可以将东边和北边两个矿点转包给我，对吗？”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问自己这个。 如果没听到安东尼的话，他肯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现在嘛…… 奥尼尔性格虽然不怎么好，但两人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 如此坑对方不合适。 他哈哈笑道：“我刚才就那么一说，你怎么当真了？ 矿产投资成本大，耗时长，没有一定的资产积累根本玩不了。 要不算了吧，刚才有得罪的地方，我给你赔个不是。 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他说得非常诚恳，结果听在钱裕华耳朵里，忍不住嘿嘿冷笑。 这家伙果然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只是，想把事情糊弄过去，可没这么容易。 他轻咳一声：“张老弟，话不能这么说。 我以前也做过矿产，知道这个行业还是非常不错的。 尤其是蛋白玉石矿和煤矿不一样，不在国家的管控范围内。 既然你觉得奥尼尔先生找的那两个矿点没什么价值，为什么不成全下对方呢？ 当然，我相信粟绮雯工程师同样非常有眼光。 所以你们不妨借此机会比试一下，看看谁的判断更准确。 而且矿产勘探和赌石一样，在没开采之前，拥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 让他加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帮你分摊风险。 赚钱是两个人一起赚，即使最后真赔了，有双方共同承担，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属于标准的双赢！” 张岳扭头奇怪的看着钱裕华，对方啥意思？ 难不成真如安东尼所说，他们俩已经勾搭到了一起？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奥尼尔也跟着道：“不错，我的确想证明一下，到底谁在矿产勘测上更有天分。” 然后看向粟绮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依旧如此执着，倒是我小看你了。 不如这样，咱俩借此机会打个赌。 如果你赢了，关于你想做矿产勘探这件事，以后我不会多说半句话。 如果你输了，从此退出矿产勘探业，怎么样？” 此话一出，张岳和安东尼同时愣住。 尤其是张岳。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让粟绮雯退出矿产勘探业，也太执着了吧？ 他突然点点头：“既然这样，你的投资我答应了。 到时你俩就比一比，看看谁更厉害。” 张岳这么做是想告诉奥尼尔，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虽然他对奥尼尔的想法，报以同情和理解。 可张岳有自己的观点。 每个人都有梦想，也都有追逐梦想的权利。 如果只是因为性别问题，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一个人驱逐出去，这是没有道理的。 奥尼尔的确为了粟绮雯好，但同时他也伤害了粟绮雯。 否则以粟绮雯的天赋和能力，现在早就是矿产勘探行业最顶级的大师了。 既如此，那就以一场光明正大的赌约，给这件事画一个圆满的句句号吧！ 至于奥尼尔投入的资金，反正钱在自己手里，到时要怎么做，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所以张岳也没多想。 但这话听在钱裕华耳中就完全不一样了：“你真准备将那两个矿点，转给奥尼尔？”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怎么，有问题？” “没有问题。” 钱裕华说着，连忙拿出两张空白A4纸。 接着拿起笔，找了一块石头就在上面快速写了起来。 写着写着，有哪些想不到的地方，就拿出手机看一眼继续写。 很快一份纯手写合同出炉，钱裕华又誉抄了一份，递给张岳：“既如此，请在这上面签字吧！” 张岳接过一看，发现这是一份标准的矿产制式转让合同。 这钱裕华到底搞什么？ 自己已经答应了，完全可以等回到库尔勒找个打印店，将合同打印出来啊！ 不过他也就稍微一想，就在甲方位置签下自己名字。 接着递给奥尼尔。 奥尼尔提笔签字，最后钱裕华也拿起笔，在奥尼尔签名的旁边写上自己名字。 见张岳表情更加茫然，钱裕华忍不住得意一笑：“我刚才忘告诉你了。 虽然奥尼尔先生对你的那两个矿点非常感兴趣，但因为资金不足，没办法和你单独合作。 于是他就找到我，请我和他一起把这生意接下来。 所以和你合作的不是他一人，而是我们两个。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看奥尼尔，又看看钱裕华：“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还有，合同上已经签字，就具有了法律效益，所以你已经无法反悔。 否则就要赔付三倍的违约金。” 见钱裕华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岳忽然问：“我能不能知道，你们各自投了多少钱？” “这个啊！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 两个亿全部由我来出，收益的话，我和奥尼尔先生九一分。 我占九成，他占一成。” 听钱裕华自得地说完，张岳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知道对方正努力挖陷阱坑自己时，张岳一直在思考如何反制。 只是自己最近实在太忙，根本没闲心去想一些馊主意。 可现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己一打瞌睡就有人给自己送枕头。 强行忍住差点就要笑出猪叫的表情，张岳轻咳一声，忽然拉住钱裕华的手： “钱老板，你看你这事办的，想和我合作直接开口就是。 根本没必要拐弯抹角。 再说以咱们两个的关系，我还会拒绝你吗？” 钱裕华哈哈一笑：“这倒是我多虑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是不拒绝我才怪呢！ 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现张岳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 心中自然清楚，两人之间完全是相互利用。 你坑我，我坑你的，完全没有半点真诚合作的可能。 与其如此，还是以奥尼尔为跳板成功率更高。 虽然已经签了手写合同，但回到库尔勒，钱裕华又打印了好几份纸质合同。 未免夜长梦多，他还把韩开明叫过来做公证人，并直接将钱给张岳转了过去。 韩开明对此倒没有意见，无论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由谁开采，所有的蛋白玉石矿乡里都可以分七成。 多一个人，反而可以从侧面证明了他的组织能力。 下午，因为妻子的事姗姗来迟的周学鼎终于到了。 张岳再次跑了趟火车站，和钱裕华一起把他接到宾馆。 “小张，都这时候了，红花的收购怎么还差几万公斤？” 听张岳大致和他说了情况，刚坐到客厅椅子上，周学鼎就满脸焦急的问。 张岳摊摊手：“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钱裕华突然开口：“实在不行，就从荣金茂老板手里购买呗！” 他看了张岳一眼：“以前你手里没钱就不说了，现在将对方手中红花拿下，应该没问题吧？” 钱裕华说的，自然是自己转给张岳的那两个亿。 其实按照合同规定，他前期给张岳30%，也就是6000万即可。 但在交钱时，钱裕华竟把全部资金都打到了张岳的账户上。 张岳当时还没明白，这家伙为何会如此大方。 现在才知道，是在这等着自己。 感情他虽然出了两个亿，还想着通过红花买卖，再从自己手里把钱要回来。 沉吟片刻，张岳忽然抬头看着周学鼎，神色无比认真：“周教授，实不相瞒。 我之前已经给那位荣老板打过电话，他表示如果我想从他手中买红花，必须将63万斤全部买走。 价格为300元/公斤。 钱我手上的确有，但你觉得我应该买吗？” 见张岳这么说，钱裕华连忙道：“为什么不买？ 你从他手上以300元/公斤拿货，我直接给你按500元/公斤。 怎么算你们都不会亏……” 他还要继续说，却被张岳拦住：“钱老板，关于红花收购，是我和周教授自己的事。 请你不要干预，可以吗？” 他声音浑厚中带着不容置疑，钱裕华一愣，知道自己再说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只好看向周学鼎。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周学鼎看了张岳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拳头紧紧握住，他一双眼睛由明亮变得灰暗，最后又慢慢坚定。 深吸一口气，周学鼎道： “红花价格在西疆就是一公斤60元，哪怕涨价也不能超过65元。 300元/公斤这已经不是在做生意，而是明抢。 我不同意以这样的价格收购。” 钱裕华万万没想到周学鼎竟会这么说，立刻忍不住大声道： “那你就不想救自己的妻子吗？ 为了她这两年你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 如果现在放弃，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你……” 钱裕华还没说完，就被周学鼎打断：“钱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俗话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如果我的妻子最终因为得不到救治离我而去，那也只是我的命不好。 毕竟肺癌晚期哪怕放到现在，也依旧没有治愈的先例，对……吧？” 钱裕华的脸立刻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周学鼎摇摇头：“有没有骗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行了，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将门用力关闭，只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钱裕华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噎了回去。 扭头看向张岳：“张老板，你给我句痛快话。 咱们的合作到底还要不要进行？” 张岳微微一笑：“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只要钱老板你有诚意。 当然，如果钱老板不想合作也没关系。 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还可以做朋友嘛！ 行了，这两天我也累了，咱们改天再见。” 说完也起身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只留下钱裕华独自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刚才张岳的话看似平平无奇，但他却从中听出了某些深意。 最后，钱裕华对着两人的房门大声叫道：“你们再考虑考虑吧，什么时候决定了直接联系我。” 直到钱裕华离开后良久，张岳才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来到周学鼎房门前。 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 张岳推门而入。 房间内，周学鼎坐在凳子上，面朝墙壁。 张岳走过去：“后悔了？” 周学鼎摇摇头：“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将那些红花买下来，然后转卖给钱裕华。 毕竟只有他手上有清肺积液丸的最终秘方。” 周学鼎回头看着张岳，声音平静：“钱裕华把我当傻子，难道你也把我当傻子不成？” 张岳看着他：“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 之前钱裕华找到我说他有治疗肺癌的秘方，可以救我妻子。 当时我就非常奇怪。 钱裕华是什么人，你和我心里都清楚。 他手里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药方，怎么可能还会去卖水稻Y-911原种赚钱？ 只要将这个方子公诸于众，就会拥有数不尽的金钱和无与伦比的地位。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我甚至猜测，他应该已经发现了，咱们李代桃江，用良种替换原种坑他的事，才会有现在这么一出。 如果是其他原因，我根本就不会接他这茬。 但事关我妻子生命，再加上他提议收购红花的事虽然突兀，对你我却没有什么损害。 我才抱着万一的希望，极力促成这件事。 现在他将红花卖到300元/公斤，还信誓旦旦说会以500元/公斤收购。 就算傻子都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听周学鼎说完，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 “还是您老人家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周学鼎摇摇头：“厉害什么，你不是也早就看出来了吗？”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还为什么，别忘了我粮监会的身份。 云贵地区虽然同样盛产红花，但最近两年被市场疯狂冲击，早就换成了其他农作物。 所以别说你能从那收购55万斤了，就算收5万斤，我周学鼎都跟你姓。 再加上你刚才当着钱裕华得面那么问我，我要还不明白，岂不真的成了傻子。” 张岳起身过去拍拍周学鼎肩膀：“行了，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实话。 钱裕华的方子的确是假的，因为这个药方根本就不是清肺积液丸，而是活血通络丹。 这药的主要功能，是治疗因脑溢血引起的偏瘫。 因为方子本身是残缺的，钱裕华私自添加了几种草药，才有了遏制肺癌晚期患者病情恶化的能力。 不过这种能力只能持续一个月。 至于对方所说的红花精华，完全是子虚乌有。” 周学鼎点点头：“明白了！” 张岳奇怪看他一眼：“这么相信我的判断？我其实就那么一说，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切，你连白血病都能治愈，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行了，帮我买一张回京城的机票，我立刻就走。” 张岳愣住：“走？这么着急吗？” 周学鼎叹了口气：“现在已经过去了20天，剩下的日子我想多陪陪她。” 说完这句话，周学鼎仿佛瞬间失掉了所有的精气神。 目光迷离，表情呆滞。 明知道钱裕华在骗自己，他还义无反顾，何尝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呢？ 可惜，现在连这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谁知下一刻，张岳道：“我建议你还是留下来吧！” “留下来？” “对，钱裕华不能救你的妻子，却不代表我不能救。” “等等，你说什么？”周学鼎眼睛瞬间睁大。 张岳瞬间笑了：“你刚才不是说过，我连白血病都可以治愈吗？ 既然能治白血病，对付一个区区肺癌，问题同样不大。” 嗖的一下。 周学鼎直接抓住张岳肩膀：“真的？ 需要我怎么做，快说！” 第185章 突如其来的危险 第185章突如其来的危险 见周学鼎的两只手用力抓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肩膀抓的生疼。 张岳连忙说道：“别急，先等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并没有治疗肺癌的药方。 所以到底能不能将你妻子的病治好，还要看运气。” 听完张岳的话，周学鼎也冷静下来。 他看着张岳：“到底什么情况？” 张岳道：“我不是把南博万石山7号山脉，蛋白玉石矿的开采权承包下来了吗？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蛋白玉石矿本身比较值钱。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矿脉里面会伴生有蛋白玉冰髓。 这种冰髓对生物变异细胞有极强的抑制效果。 也就是说，只要咱们将其找到，会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你妻子的病情。 但话又说回来，我会知道这种材料，只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到底能不能找到还要看运气，哪怕运气好，真找到了这东西。 它又能发挥出多少效果，同样不确定。” 说完，张岳有些不好意思。 关于蛋白玉冰髓，他只是看眼睛异能上有介绍。 而且听起来一副十分不靠谱的样子。 所有周学鼎会是什么反应，他并不确定。 只见周学鼎突然站起身，拍拍张岳肩膀，声音诚恳：“谢谢！” 第二天一大早，张岳，周学鼎，粟琦雯和安东尼四人，出现在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脚下。 张岳看着粟绮雯：“怎么样？你有多少把握？” 昨天和周学鼎说了关于蛋白玉冰髓的猜测后，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过来再探索一下南博万石山。 不过蛋白玉冰髓和蛋白玉石一样，都藏在南博万石山山体内部。 想准确将其找到并挖出来，必须依靠粟琦雯这样的专业人士。 听张岳问自己，粟琦雯皱起眉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种蛋白玉冰髓应该在蛋白玉石矿最密集的地方。 想要将其挖出来，最好的方法是等山体挖开后，在采集蛋白玉的同时，一起运输出去。” 张岳苦笑：“我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可关键是时间根本来不及啊！” 粟琦雯道：“我尽力尝试一下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希望不是特别大。” 听粟琦雯这么说，周学鼎心头一沉。 张岳昨天的话虽然有点离谱，但总算让他心头升起一丝希望。 没想到…… 见气氛变的低沉，张岳忙开口道：“行了，咱们快点上山吧！ 虽然南博万石山不高，可要带着大量辎重上去，还是非常费工夫的。 早知这样，昨天就不应该把背包背下来。” 结果粟琦雯看他一眼：“谁说需要上山了？” 张岳一愣：“不需要上山？” 安东尼这时笑着开口：“当然不需要上山了，你们要找的那什么冰髓在山体内部。 想要将其准确定位，只需找一个和它位置水平的地方勘测即可。 昨天我们会费那么大劲，主要是要对这座山的总体情况做一个测绘。 现在测绘已经完成，当然怎么省力怎么办了。” 张岳听他这么说，瞬间松了一口气。 不用背着几十公斤的包上山，绝对是意外之喜。 看来以后做什么事，都必须找专业人来办。 省心又省力。 接下来粟琦雯就开始和安东尼商量具体行动方案。 达成一致意见后，两人一边前进，一边在地上不停的做着各种记号。 一小时后，粟琦雯道：“咱们先从这个位置试试。” 张岳听到她的话，精神瞬间一振，连将背包背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大堆器械。 接着安东尼开始组装，并将其固定在粟绮雯标好的地点。 张岳在旁边认真观察，忽然他想起昨天奥尼尔也使用过同样的工具。 好像叫什么超分子激光挖掘仪。 估计对方是准备将山体挖出一个洞，去除一点里面的蛋白玉石样品出来，再借此判断山体内部整个玉石矿的结构组成。 只见安东尼稍微摆弄一下，手指按动一个红色按键，面前岩石就出现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口。 他又将一截类似铁管的东西伸入进去，很快一小块蛋白玉石就被掏了出来。 看的张岳叹为观止。 安东尼不断的操作，很快一个个洞口被他打出，一块块蛋白玉石被掏出来。 粟琦雯则在旁边做着各种数据分析，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半天之后，粟绮雯神色不善的看向张岳： “那什么蛋白玉冰髓，不是你为了忽悠人故意杜撰出来的吧？” 张岳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粟琦雯将一份表格递过来：“很简单，经过我的全面分析，蛋白玉石矿内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蛋白玉冰髓。” 安东尼也在旁边道：“真没有这东西。 我刚才特意做了物体形态测定，蛋白玉石矿内部全是固体，而你说的蛋白玉冰髓是液体。 这完全自相矛盾。” 周学鼎也疑惑的朝张岳看来。 然而张岳却语气坚定：“不可能的！ 一定有蛋白玉冰髓，肯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 对于蛋白玉冰髓抑制肺癌的功效，张岳不好判定。 但蛋白玉冰髓本身一定存在，眼睛异能不会出错。 苏绮雯看了张岳一眼：“看来你质疑我的专业能力，既然这样，那你自己找吧！” 说完找个干净的石块坐在上面，看她的模样，显然不准备再动手。 张岳连忙道：“这个…… 抱歉，我刚才有些冲动了，麻烦你再辛苦一下呗！ 放心，不让你白忙，我额外出五万测定费怎么样？ 现在就给你转钱！” 他忙说了半天好话，粟琦雯这才看他一眼道： “行，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说完又对安东尼道：“西南方向没有，昨天奥尼尔测定过的东边和北边也没有。 如果蛋白玉冰髓真的在，就只能尝试着到其他地方找了。 为了不遗漏，咱们需要把这座山整体搜一下。 这样，为节省时间，你我兵分两路，先把所有可疑的位置标出来，再一点一点探索。” 安东尼点点头。 南博万石山东西和南北的长都在十五公里以上。 即使什么都不做，走上一遍都需要好几天。 因此两人分开是效率最高的。 张岳道：“既然这样，那就分成两个小组。 我和粟绮雯一组，安东尼和周教授一组。” 其他三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张岳将粟琦雯的背包背在身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奥尼尔和粟琦雯之前做测绘，选的都是最可能含有蛋白玉石矿的核心地带。 其他地方并未涉足。 所以现在还是张岳第一次整体“游览”南博万石山。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这座山十分特别，和自己印象中的荒山截然不同。 比如刚才两人转了一个弯儿，张岳就惊讶的发现，脚下的草木开始多起来。 而且越向前走，植物就越茂密，甚至还能看到胡杨。 他不禁笑道：“没想到这座山竟然还是个宝贝。 如果能在这里盖一座房子，再开垦一块地，就可以在这隐居了。” 粟绮雯回头看他一眼，忽然道：“是吗？ 以你的性格，要是能在这待上三天，我就服你。”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忍不住道：“小看人是不是？ 告诉你，别说在这里呆三天了，我能待五天！” 噗嗤…… 不知为什么，粟绮雯竟突然笑了起来。 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收敛表情，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张岳跟在后面道：“其实如果你能经常笑一笑，也蛮好的。” 然后他陷入某种回忆：“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就不怎么喜欢笑。 平时只会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学习。 当时我们寝室的男生经常打赌，如果谁能让你笑出声，其他人就要请吃饭。 然后大家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结果那场面……惨不忍睹。” 粟琦雯忽然愣愣的看着张岳： “原来你当时每天给我讲一个笑话，只是因为在和别人打赌？”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对呀！ 我没有其他同学那些花样百出的骚操作，只能给你讲笑话了。 可惜我的搞笑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你从来就没笑过。 哎哟，你干什么？” 却是粟琦雯突然走到张岳面前，一脚用力踩到他脚背上。 把张岳疼的，呲牙咧嘴了好半天。 他连忙追上去，然而不管自己怎么说话，粟琦雯都闷着头快速朝前走。 “喂，你生气了？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们会打赌，完全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换成别的女生，别说让我们打赌了，就算多提一句，她都得烧高香。 还记得你那个同桌不？叫什么高…… 哎呀，时间太长，记不住了。” 粟绮雯：“高晓慧。” “没错，就是她。 一米四的身高，那脸跟疣猪似的。 别说给她讲笑话，但凡多看她一眼，都是这个世界给我最大的恶意。” 粟琦雯立刻不满道：“喂，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高晓慧虽然容貌一般，但性格特别温和。 谁要娶了她，绝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岳连忙摆手：“千万别，这种福分不要也罢，反正我是享受不了。” “高晓慧有那么难看吗？” “不是难看，颜值这东西其实是比较出来的。 高中时代，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认为： 都是二八年华，女孩子就算再丑，又能丑到哪里去？ 但后来和你分到一个班，我的想法变了。 你说班上那些女人都是怎么长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歪瓜裂枣？” “胡说八道！” 粟琦雯瞪了张岳一眼，不过张岳还是非常敏感的听出，对方对自己态度的不同变化。 他连忙松了口气。 心道总算糊弄过去了，自己就不该嘴贱，把当时寝室那帮货打赌的事说出来。 谁知粟琦雯突然问：“晏紫惠呢？ 总不能她也是歪瓜裂枣吧？” “紫惠？这个……紫惠其实也还可以。” 然而听到他的话，粟琦雯的情绪又一次变了。 她立刻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将张岳甩开十多米远。 张岳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这是？ 自己没说什么吧？怎么对方的情绪比刚才还要大的多？ 张岳无奈摇头。 怪不得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个变化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他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再解释一下，忽然脸色一变，大声道：“小心！” 然而已经迟了，只见粟琦雯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张岳大急，连忙将背包一扔，快步朝前冲去。 他看得清清楚楚，粟绮雯的前方，看似是一片茂密的草丛，其实是一个深沟。 加上对方因为自己的话，根本没注意脚下，便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来到深沟旁，没有任何犹豫，张岳也一跃而下。 这深沟是个斜坡，他向前滑出几十米，总算看到粟琦雯的身影。 只见对方半躺在斜坡上，两只手抱住一棵歪脖子树。 他连忙朝前滑，然而粟琦雯突然大叫：“别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但是已经迟了。 张岳滑到她身边，正准备拉她。 下一刻，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遍布全身。 原来粟琦雯身后竟是一个悬崖。 她只是上半身抱着歪脖子树，下半身整个都处于悬空状态。 说是迟这时快，张岳连忙抓住旁边一个树藤，才勉强稳住身形。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张岳看着粟绮雯，慢慢伸出手：“别害怕，抓住我。” 然而粟琦雯摇摇头：“不行，我……我没力气了。” 见她半天都一动不动，张岳心里越来越焦急。 粟琦雯抱着歪脖子树的双上不停颤抖，如果不能及时救援，后果将无法想象。 左右环顾一番，张岳突然眼睛一亮。 他从侧面慢慢朝粟琦雯靠过去，最后踩到一块石头上。 这块石头从斜坡上凸出一大块，脚掌和石头接触，刚好可以用上力。 小心踩了踩，发现石头很结实，张岳稍微放下心。 努力调整好身体的角度，张岳倾斜身体去抓粟琦雯的手。 很快他就发现这样做不行，以粟琦雯的状态，松开手臂大概率会直接从悬崖上掉下去。 然后他又抓向对方的腰部。 还好，因为是户外作业，粟琦雯腰上有腰带。 张岳用力抓住，开始拼命往上拽。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粟琦雯悬空的部分身体，被他一点一点从悬崖拉上来。 等两只脚能够借上力，粟琦雯忙将身体稳定住，才犹如脱了力般躺在那一动不动。 经过刚才的折腾，张岳也累得够呛。 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才对粟琦雯道：“怎么样？能不能走？” 粟琦雯点点头。 张岳道：“那你在前面，我跟着你。” 他的目的很明确。 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很长的斜坡，自己在后面，万一粟绮雯一脚踩空，还可以将她拖住。 粟琦雯满含深意的看了张岳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向前爬了一段距离，忽然粟琦雯停住了。 张岳道：“累了吗？累了就歇一会，不着急的。” 粟琦雯摇摇头：“不是，咱们上不去了。” 张岳一愣，很快脸色也难看起来。 因为他发现，从这里到粟绮雯掉下来的地方，竟是一个足足七十度的斜坡。 斜坡不长，只有七八米，但不仅表面潮湿，还异常光滑，几乎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再加上两人所在的位置同样是个斜坡，虽然坡度不太高，但也有四十度。 万一攀爬失败，很可能会和粟琦雯刚才一样，再次滚落下去。 刚才粟琦雯很幸运的抓住了那棵歪脖子树，但下一次会不会同样幸运就很难说了。 所以对两人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冒险，而是等待救援。 周学鼎和安东尼发现两人没按照预定时间汇合，肯定意识到出事了。 他们只需按两人前进的方向找过来，很容易就能发现张岳扔下的背包。 将自己的想法和粟琦雯一说，粟琦雯点点头：“那就等吧！”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粟琦雯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看，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张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也看到树叶掩盖下隐隐有个洞口。 他正要说话，忽然呆住。 此刻，张岳眼睛里突然出现一行字： 【蛋白玉冰髓……】 第186章 欲将心事向谁诉 第186章欲将心事向谁诉 粟绮雯突然对张岳说道：“你看，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张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瞬间就呆住了。 在他眼睛里突然出现一行字： 【蛋白玉冰髓，是蛋白玉的伴生品，诞生于一百八十万年前……】 关于蛋白玉冰髓的介绍并不多，但张岳的注意力却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当自己看眼前的山洞时，眼睛里会出现有关蛋白玉冰髓的介绍？ 难道…… 想到这里，张岳立刻站起身，慢慢朝山洞的方向爬过去。 粟琦雯见状，连忙阻止道：“别过去，这种陌生之地往往伴随着未知的危险。 咱们还是安心等待救援，你如果真的想探索，可以以后再过来。” 谁知张岳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慢慢爬到洞口，又捡起一根木棍，将眼前的枯枝落叶拨开。 一个半米宽，一米五长的洞口，或者说是裂缝就彻底呈现在眼前。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想了想，张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他跳下来时虽然扔了背包，但手机一直还在。 可惜这里没有信号，无法通过电话求援。 在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山洞里的情况总算看清楚了一些。 张岳发现这个山洞并不长，里面要比入口处宽敞不少。 隐隐约约有水声传来，这一点倒不奇怪，南博万石山山上经年有山泉流下，证明这座山是有水的。 又仔细观察片刻，发现应该没有危险，张岳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爬去。 粟绮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莽撞，提醒了两三次，对方根本不理会。 犹豫片刻，她也慢慢朝山洞的方向爬过去。 等粟绮雯跟着张岳的脚步进入山洞，发现张岳正拿着手电筒在里面不停照来照去。 粟琦雯没好气道：“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危险吗？ 毒虫蛇蚁多不胜数，尤其是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 一旦出了事，想呼叫救援都不可能。” 谁知张岳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而是指着眼前一个东西说道： “看见了吗？这里面就是蛋白玉冰髓。” 粟琦雯一愣，发现张岳指的是一个石钟笋。 等等，不对，这不是石钟笋，只是外形和石钟笋比较像。 仔细观察片刻，她大吃一惊道：“这是蛋白玉？” 没错，眼前的东西的确是蛋白玉，或者说叫蛋白玉石笋更贴切一些。 它有大腿那么粗，高八十公分，通体晶莹剔透，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炫彩的光芒。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蛋白玉石笋中间是空心的。 一汪犹如水银状的液体静置其间，隔着老远粟琦雯都能感受它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气。 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岳，粟琦雯下意识道：“这真是蛋白玉冰髓？” 张岳点点头：“形若水银，冷若寒冰，蛋白玉的终极伴生品。” 他嘴上说着，眼睛里爆发出灼灼的光。 粟绮雯不敢确定，但拥有眼睛异能的他，却再肯定不过。 而且眼睛异能也介绍了蛋白玉冰髓的特性。 这东西只能在蛋白玉中保存，一旦碰到空气就会瞬间固化成极品蛋白玉。 极品蛋白玉的价值，虽然丝毫不弱于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但却没有了抑制变异细胞扩散的能力。 所以二者到底哪个更珍贵，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不过张岳却有些可惜，因为这个山洞内，只有四个蛋白玉石笋，也是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仅有的四个。 当张岳避开这四个蛋白玉石笋，再去看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其他地方时。 眼睛异能显示只有蛋白玉石矿，再也没了蛋白玉冰髓的任何信息。 啪的一声，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粟琦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立刻问：“你干什么？” 张岳嘿嘿一笑：“你不觉得咱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灯光要比有灯光更浪漫吗？” 粟琦雯的脸瞬间黑了：“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谁知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岳更兴奋了： “真的？怎么个不客气法？尽管放马过来？ 我保证一声都不吭。” 粟琦雯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那咱们就试试。 当年在清华，我除了专业课全部满分，还自学了跆拳道和泰拳。 后来出国留学，又练了一年截拳道。 知道安东尼为什么对我那么服气吗？ 不是我个人魅力有多强，而是他是被我打服的。” 咳咳咳咳…… 张岳连忙用力咳嗽：“这个…… 刚才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嘛！” 见粟琦雯慢慢朝自己走过来，他连忙开口： “别，我真的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咱们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等来救援。 所以能节省一点电量，就节省一点电量。 而且你发现了没？虽然我关闭灯光时，周围什么都看不到。 但经过这一会儿适应，这个山洞其实还蛮亮堂的。” 苏绮雯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张岳一愣，下意识问：“你没生气？” 粟琦雯开口：“我生什么气？ 你这家伙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当年晏紫惠那么拼命的暗示，可你愣是装作没看到。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种呆头呆脑的家伙？” 张岳脸上全是茫然：“你说什么？ 晏紫惠拼命的暗示我？ 暗示我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张岳发出自己的迷茫三问，然而粟琦雯再次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听说你考上了事业单位编制？” 听到这个，张岳立刻得意道：“没错，我厉害吧！ 现在咱可是中州粮鉴会尉县分会的正式员工。 八小时工作制，周末双休，还足额缴纳五险一金。 我上次专门去银行查了查，知道我的住房公积金可以贷多少钱吗？ 180万。 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中州任何一座套价值257万以下的房子，我只需要缴纳30%的首付，其他的全都可以用每个月的公积金偿还。” 粟琦雯见他这么自傲，忍不住道：“抱歉，我对中州的房产并不了解。” “那你可真是孤陋寡闻了。 举个例子，拿120平的房子来说，257万的单价为2.14万。 只要低于这个单价，任何房子随便挑。 中州的房子普遍在15000元。 所以除了极个别楼王，我想在哪买房就可以在哪买房。” 粟琦雯忍不住问： “可以你现在的条件，别说120平的房子，就算买上千万的别墅，都不在话下吧？” 张岳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 虽然这段时间我经商赚了点钱，但商业这东西，现在能赚钱，不代表将来也能赚钱。 今天家财万贯，很可能明天就一贫如洗。 战战兢兢，朝不保夕。 事业单位编制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是标准的铁饭碗。 不仅现在每个月有工资拿，等我退休后，每个月月底也会有退休金准时打到卡上。” 听张岳滔滔不绝的说着，粟琦雯脸上全是古怪。 张岳自然看见了她的表情：“怎么，不信？ 许恒大以前风光吧？一夜之间不是什么都没了？ 还有老王，当年的首富，他儿子走到哪炫到哪。 结果呢？ 现在同样只剩下半条命。 所以说做人要懂得居安思危，当你风光无限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找好后路。 说不定这条不起眼的路，关键时刻就能救你一条命。 所以我劝你也考个公务员，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往京城考。 我听说现在朝阳区正在招社区工作人员。 有管计划生育的岗位，还有搞人口普查的岗位，都非常不错。 反正再怎么样，都比你背着这么重的包，到处流窜强的多。” 粟绮雯气道：“什么？你竟然让我去社区找工作？还去管计划生育？” 张岳理所当然道：“这个职位很好啊，不要看不起基层工作者。 人家虽然工资低，但福利待遇高呀！ 关键还能天天坐办公室。 而且计划生育怎么了？以前是严格打击生二胎，现在是全力鼓励生二胎。 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失业。” 见这家伙越说越眉飞色舞，粟绮雯无奈摇摇头，转身来到山洞洞口，显然不想再听他废话。 张岳对此也不在意，悠哉悠哉的找块石头坐下，开始研究面前的蛋白玉石笋。 原本两人以为最多几个小时，安东尼和周学鼎就会过来救援。 谁知一直等到天黑，外面半点动静都没有。 粟琦雯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对张岳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不会和咱们一样，也被困在某个地方了吧？” 张岳要比她镇定一些，不过也有限：“别着急，就算他们两个也被困住，杜志建发现咱们消失，也会帮着报警。 还有中州那边，每天詹苏苏和石曼曼都会给我汇报工作。 如果超过一段时间她们联系不上我，同样会询问其他人物的情况。” 说完张岳叹了口气：“不过这都是明天的事了，现在天色已晚，就算他们发现咱们两个失踪，也很难找到这里。 所以咱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今晚度过去。” 听张岳这么说，粟琦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安静下来。 张岳却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搜集了一些树枝进入山洞，找一个比较干爽的角落，把这些树枝铺到地上。 见粟琦雯还在犹豫，张岳忍不住道：“愣着干什么？我说想办法度过今晚，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西疆可不比中州，现在只是四月份，晚上十分寒冷。 尤其咱们现在还在山上，温度要比库尔勒更低。 而且你我还要保持体力，等待救援。 万一到时都病倒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粟绮雯听他这么说，立刻跟着收集一些枯叶。 见张岳将所有的枯叶都铺在一起，她忍不住问：“你不生火吗？” 张岳眼睛一亮：“你带的有打火机？” 粟琦雯摇摇头：“你作为男士都不带，我又怎么可能会带？ 我说的是钻木取火！ 喂，你干什么？” 却见张岳突然摸向她的眉头。 张岳看她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美女，你知道钻木取火是什么概念吗？ 反正以我的体力，绝对做不到这点，你要是觉得行可以试试。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保存体力吧！” 粟琦雯沉默了，她经常进行户外作业，自然知道张岳说的是对的。 接下来两人并排躺在干草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今天劳累了一天，尤其从斜坡掉下来后，对体力和精力都是非常大的考验。 粟琦雯很快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洞口外璀璨的星空。 不过现在的粟琦雯，却丝毫感觉不到星空的美丽。 因为她是被冻醒的。 阵阵冷气袭来，粟琦雯感觉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疯狂颤抖。 她也终于明白张岳说的，这里晚上非常寒冷的含义了。 据她判断，现在的气温至少零下十度。 而她只是穿着一件毛衣和一件外套。 下意识的，粟琦雯朝张岳的位置靠了靠，试图从他身上获得一点温度。 但很快她就发现用处不大，只好继续往对方身上挪，最后两人的身体已经紧紧挨在一起。 张岳突然开口：“是你主动占我便宜的，我可一动都没动。” 粟琦雯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张岳有些无奈：“这鬼天气把人都冻僵了，傻子才能睡着。” “那你……” “我能怎样，咬牙坚持呗！ 前两天杜志健对我说，这边的天气特色是‘早穿皮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 我当时还觉得有点大惊小怪，现在才知道，要是不抱住火炉，西瓜真吃不下去。” 听张岳一边说，牙齿一边打颤，粟琦雯忽然开口：“你抱紧我！” 张岳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不合适吧，虽然咱们两个是同学，但也就是比较好的同学关系……” “我让你抱紧我就抱紧我，不抱就算了。” 张岳连忙伸手将粟琦雯搂住，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粟琦雯心头。 如果张岳打开手电筒的灯光，会发现她的脸此刻已经红如朝霞。 心脏忍不住飞快跳动，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来飞去。 忽然粟琦雯发现，另一个心脏跳的比自己更快，以至隔着衣服她都能清晰的听到。 是张岳！ 对方竟然比自己更加紧张。 这让粟绮雯非常奇怪。 在她的印象中，张岳这家伙行事一向大大咧咧，对什么好像都不是很在意。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对对方好像有很大的误解。 不知为什么，粟绮雯瞬间就不紧张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粟琦雯开口问：“你睡着了吗？” 张岳有些无奈：“刚才这话好像已经问过了吧，怎么又问一遍？” 粟绮雯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你知道我自从考上清华，为什么一直不和大家联系吗？” 张岳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这一直是他非常奇怪的地方。 粟琦雯平时虽然比较清高，但却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而且和大家联系也就是在班级群说说话，对她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结果就听粟琦雯道：“当然是因为你。” 张岳有些茫然：“因为我？什么意思？” “我怕我一在群里说话，就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然后控制不住的和你在一起。” 第187章 你手机有信号啊？ 第187章你手机有信号啊？ 听粟绮雯这么说，张岳瞬间呆住：“你说什么？” 此刻此时，他有点懵。 粟绮雯对张岳的反应却半点都不意外： “我就说你根本不可能记得那件事，但晏紫惠偏偏不信。 看来还是我是对的。” 张岳再次愣住：“等等，晏紫惠？怎么还有晏紫惠的事？” 粟绮雯再次问：“你真不记得了？” 张岳无奈：“到底什么事啊，伱能不能直接说清楚？” 粟绮雯：“就是高二暑假的时候，当时我去找晏紫惠玩。 结果在庄头乡拐角处的那个加油站旁边，刚好碰到你。” 张岳：“等等，不对吧？ 高二暑假？那时候咱们好像根本不认识。” 尉县这种小县城和大城市的学校不同，不管初中还是高中，每升一个年级都会分一次班。 也就是说，在高二的同学到了高三，大部分彼此都不认识。 尤其是张岳和粟绮雯就读的还是尉县一中。 作为整个尉县唯一的重点中学，尉县一中高二当时有18个班。 分到一起的概率更加渺茫。 粟绮雯笑道：“咱俩当时肯定不认识啊，因为整个班里只有我和晏紫惠在高二是同学。” 见张岳还想再问，粟绮雯无奈：“你能不能等我说完？ 我和晏紫惠在高二不仅是同学，还是同桌。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干什么都在一块。 那天，我和她正躺在她房间休息，忽然感觉地动山摇。 头顶的砖块和水泥不断掉下来，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当时都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有一辆卡车突然刹车失灵，直接撞进晏紫惠家里。” 张岳一愣，下意识道：“等等，你说那栋楼是晏紫惠的家？” 他瞬间想了起来。 当时张岳趁着暑假和父亲张立国一起到乡下收粮食。 路过一个加油站，二人正在加油，一个巨型闷罐车呼啸而来，直接冲进路边房子里。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张岳吓得半天都没回过神。 等他反应过来时，父亲已经打了120。 粟绮雯道：“没错，当时晏紫惠的房间有三分之一直接被那辆车撞没了。 我们两个距离闷罐车车身只有不到半米。 强大的惯性直接把我带飞了起来，还好身后是晏紫惠的床。 否则那一下我可能已经死了。 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更大的危险降临。 因为闷罐车撞倒的是承重墙，整栋楼开始向一边倒塌。 我亲眼看到旁边墙体出现一道道裂缝。 一大块水泥从头顶掉下来，刚好砸到我的腿上。 晏紫惠的情况比我好一点，但头也被砸破了。 她挣扎着将我扶起来，拉着我躲到床底下。 终于，四周安静下来，但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周围的砖石掉落，封死了出去的路。 我的腿也在不断流血，头晕目眩，甚至出现了幻听。 但通过缝隙，我又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况。 很多人围了过来，可却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救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你知道我当时内心有多绝望吗？ 这时，你出现了。 是你奋力用双手将砖头石块搬开，也是你不顾危险钻了进来，把我和晏紫惠分别拖了出去。 接着我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医生告诉我，如果再晚送来五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张岳静静地听她说着，也不禁陷入回忆。 当时的确是自己第一个主动冲进去救人的。 晏紫惠的家被闷罐车撞塌后成了危房，随时可能倒塌，以至一时半刻竟没人敢站出来。 张岳也的确救了两个女孩。 不过当时两人一个头上流着鲜血，另一个头发也非常凌乱，他根本就记不得两人长啥样。 加上张岳救人并未想着要什么回报，等两人被救护车拉走后，他也就和父亲悄悄离开了。 由于不是当地人，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此事也就没了后文。 忽然，张岳道：“等等，不对啊！ 我没认出你俩，你俩当时状态那么差，怎么可能认出我？” 说到这个，粟绮雯不知想到什么，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是我非要记住你，而是你的辨识度太高了。 炎炎夏日，顶着一个大光头，眉头前面仅有的几缕头发，还染成红色。 等到高三开学第一天，你以这个形象进入教室没三分钟，就被班主任老吕押着送进理发店。 我记得你还严正抗议自己人权被剥夺了来着。” 说到这个，张岳有些尴尬：“那时不是年少轻狂吗？ 可惜，我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 轻咳一声，张岳道：“其实有件事你误会了。 其实第一个真正冲过去救人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爸。 只不过他救的是闷罐车司机。 我当时被吓傻了，直到他把闷罐车司机拉出来，我才回过神。 至于将地上那些砖石搬开，也是所有人的功劳，我一个人可搬不动。” 结果粟绮雯道：“我知道啊，我康复之后，附近的邻居给我说了当时救人的全过程。 是你第一个发现我和晏紫惠的。 同样，如果不是你第一个冲进去，其他围观的人又怎么会动手。” 说着，她忽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什么？” “为什么我和晏紫惠之间，你第一个救的是晏紫惠？ 明明当时是我离你更近，而且我的伤也比她更严重。” “这……我能说实话吗？” “我只听实话。” “你当时脸上全是灰，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晏紫惠的头虽然流血了，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是个美女。 英雄救美和见义勇为看似差不多，却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哎哟，你掐我干什么？是你要听实话的。” 良久的沉默，粟绮雯悠悠道：“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救我的人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和我是同学。 尤其是分座位的时候，他就坐在我身后。 于是我就试着去了解他……” 张岳心中一动。 有件事他当年一直非常奇怪。 粟绮雯性格淡漠，对其他男声的搭讪向来不苟言笑。 但自己和她说话，她每次都非常认真倾听，甚至还会和自己聊几句。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长得帅，没想到…… 仿佛猜出了张岳的心思，粟绮雯哼道： “没想到我对你和颜悦色，你却借此机会天天和我讲那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好让其他人请你吃饭。” “这个……” 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张岳打了个哈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说起来挺没意思的，要不聊聊毕业后的事呗！ 你出国留学是直接回国，还是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 见张岳岔开话题，粟绮雯也没再说当年的事，而是说了些在国外求学的经历。 张岳也把自己考事业单位编制和经商的事简单说了。 不知不觉，时间快速流逝，终于，天开始朦朦亮。 感觉身体温度慢慢恢复，张岳长舒一口气。 总算熬过来了。 他以前听杜志健说过，因为晚上天气过于寒冷，曾经不止一次有放羊的人在山里睡上一觉，就再也没醒过来。 太阳慢慢挂上天空，活动活动手脚，张岳问粟琦雯：“你还好吧？” 粟琦雯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寡言。 她看了张岳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我好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 “如果你还好，咱们就一起出去。” “如果我不好呢？” “我就背你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我觉得这个山洞挺好啊！” “你怎么这么笨？咱们躲在山洞里，就算安东尼他们找过来也看不到咱们。 要是因此错过救援，可就亏大了。” 见粟琦雯一动不动，张岳道：“还是不问了，我直接背你吧！” 说完弯腰就去扛对方，然而下一刻张岳尴尬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扛不动！ “你怎么这么重？如果我没猜错，起码得一百三十斤吧？ 如果是平时，一百三十斤对我问题不大，关键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却是粟琦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扭头就往山洞外走去。 出了山洞，阳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只是两人一直等到中午，依旧没人过来。 张岳拿起手机，发现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三。 他一脸无奈：“这下完了。 本来昨天我发现，这里信号虽然差，但只要运气好，还是有几率出现一格信号的。 说不定可以将电话打出去，和外界联系上。 现在真的只剩下等待救援这一条路。” 他忽然问粟绮雯：“你不是也有手机吗？还有电没？” 粟琦雯淡淡道：“剩百分之三十。” 张岳眼睛一亮：“竟然有这么多，太好了！ 把手机给我，我懂一点无线电。 如果将两个手机的信号接收器并连到一起，接收信号的概率绝对能大很多。” 他一把将粟琦雯的手机夺过来，打开屏幕就要操作，然而下一刻，张岳直接愣住： “你的手机有信号呀？” 揉揉眼睛，张岳确定自己没看错。 粟琦雯的手机信号虽然不太好，但的的确确有一格信号，而且十分稳定。 甚至在手机通讯录上，还有几个安东尼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再次看向粟琦雯，粟琦雯则抬头望向天空，根本不和张岳对视。 这时安东尼的电话又一次打过来，张岳滑动接听。 “组长，你们到底在哪呀？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张岳道：“我们不小心从一个斜坡滑下去了，现在上不来。 你沿着昨天我们走的方向，向前两公里就能看到你们组长的背包。 再往前不远就是那个斜坡。” “真的，我知道了，你们稍等，半个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张岳将手机还给粟琦雯。 对方接过随手放进口袋里道：“看来你真懂无线电，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信号。 既如此，咱们就安心等着吧！” 张岳憋了好半天才开口：“主要是华为手机真的不错。 从这离开后，我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手机换成他们的最新版。” 安东尼说半个小时，张岳只等了十五分钟，就听到头顶对方的喊声。 张岳连忙挥手打招呼，很快一条绳索就被扔下来。 接着安东尼顺着绳索来到张岳所在的地方，他忍不住抱怨： “你们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你们打一次，昨天一晚上都没敢睡觉。 要你们再不接，下午公安局就开始组织人员搜山了。” 张岳忙道：“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没信号。 你们组长的手机昨天掉下来时，不小心遗失了。 我也是运气比较好，才在不久前无意间发现……”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以后千万要小心，太吓人了……” 张岳问：“只有你自己过来吗？” “还有周教授，他在上面接应。” 张岳点点头，先让粟琦雯上去，他跟在后面，最后是安东尼。 爬上山坡，果然看到了周学鼎在那等着。 拿出一堆食物，周学鼎忙道：“被困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 快吃一点。” 张岳早饿的前心贴后背，接过食物，翻出里面的面包，先递给粟琦雯。 接着自己又拿了一个，开始狼吞虎咽。 周学鼎等张岳缓过来一些才道：“你和绮雯先回去休整一下，我和安东尼继续寻找。 等把所有的可疑点标下来，咱们再一起搜索。” 张岳摆摆手：“不用找了，下面有个山洞，里面就有蛋白玉冰髓。” 周学鼎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全是狂喜：“真的？太好了。 我现在就下去，将其收集上来。” 张岳摆摆手：“别着急，蛋白玉冰髓的收集条件非常苛刻，咱们先回去，拿一个大型切割机过来。 如果强行收集，蛋白玉冰髓会失去效果。” 尽管心中焦急难耐，听张岳这么说，周学鼎也只能照做。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第二天张岳和周学鼎又跑了一趟。 在眼睛异能提示下，将那四个蛋白玉石石笋成功切割带走。 周学鼎没有停留，拿着其中一个，连夜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至于剩下三个，则被张岳小心珍藏起来。 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关键时刻能拿出来救命。 且说周学鼎急匆匆的赶回家，发现桌子上摆满了菜，还有自己最喜欢的梅菜扣肉。 但他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还不听话？” 不是他愤怒，而是梅菜扣肉制作的工序非常复杂。 哪怕正值壮年的大厨，将这道菜做出来都十分疲惫，更不要说身体虚弱的妻子了。 周学鼎妻子却混不在意：“来尝尝，看看味道有没有变。 我生病这段时间再没给你做过，而且以后你再想吃，可能就真吃不上了。” 听到妻子的话，周学鼎鼻子瞬间一酸。 不过下一刻，他又高兴起来：“你看你说的，怎么会吃不上？ 我以后要天天吃。” 他拿出自己的背包，将里面的蛋白石玉石笋掏出来： “虽然这次去西疆出了点意外，但总算没有白忙。” 说着拿出一个大号针管，再装上一个三十公分的超长针头。 将蛋白玉石笋尖部用钢锯锯开的瞬间，针头直接就扎了进去。 小心翼翼把里面的蛋白玉冰髓抽出来，转手注射进一瓶葡萄糖溶液里。 说来也奇怪，蛋白玉冰髓和葡萄糖溶液一接触，立刻变成淡淡的粉色。 周学鼎妻子看到这一幕，惊讶的张大嘴巴。 周学鼎对妻子道：“你躺在床上，把这一瓶水挂完试试。” 虽然有些奇怪丈夫的行为，但周学鼎妻子还是照做。 关于挂水，夫妻二人早就轻车路熟。 很快周学鼎就将针头扎到妻子的静脉血管里。 周学鼎妻子只感觉一股凉意从手背传来，沿着手臂向四肢百合流淌。 忽然，她眼睛瞪大，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嘴角也有白沫流出。 周学鼎的脸瞬间就白了：“你怎么了？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188章 矿产开采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188章矿产开采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着妻子突然口吐白沫，周学鼎瞬间就慌了。 他正要给张岳打电话，忽然被妻子拉住：“别，我……我感觉舒服多了。” 周学鼎一愣：“舒服？” “对，的确舒服了不少。” 周学鼎妻子道，“以前我一直感觉胸闷气短，胸口也隐隐作痛，还经常咳嗽。 虽然后来吃了清肺积液丸舒服不少，但这些症状依旧还在。 最近几天甚至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但现在这些情况全都消失了，我从未感觉身体如此轻快。” “真的？”周学鼎呆愣片刻，脸上全是狂喜。 因为他发现妻子的脸色已变得和以前不同。 红润里透着光泽，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周学鼎忙道：“别乱动，等把这瓶水挂完，咱们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张岳是两天后收到周学鼎消息的。 按照周学鼎的描述，他妻子按照自己指点挂完蛋白玉冰髓葡萄糖液后，身体已彻底恢复。 去医院检查，肺部以及扩散到其他部位的异常细胞全都消失了。 这让张岳十分诧异。 毕竟眼睛异能只是说，蛋白玉冰髓对生物变异细胞有极强的抑制效果，并没有提可以彻底治愈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件好事。 又宽慰对方几句，张岳挂断电话。 粟绮雯将一张表格递给张岳，张岳好奇问：“这是什么？” 粟绮雯道：“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的勘测报告！ 怎么，你出八万美刀请我做这项工作，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两人那天回来之后，粟绮雯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再次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她和安东尼一起，每天都会进山进行实地勘测。 而张岳这边，在包下万海仓那两万亩地后，汤正亚已经组织人手开始耕地。 虽然汤正亚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但关于财务方面，还需要张岳亲自拍板。 加上除了钱上的问题，张岳还需要根据这里的实际情况，制定专门的工资福利制度。 因此最近两天，根本就没时间关注粟琦雯的动向。 接过对方递来的表格，张岳笑问：“怎么样？得出结论了没？” 粟琦雯点点头：“得出结论了。 据我测定，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西南方向的蛋白玉石矿储量，价值至少六十亿。” 说完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张岳一眼。 第一天众人上山勘测时，因为只是估测个大概，所以粟琦雯虽然断定西南方向有不少蛋白玉石矿。 可她并不敢确定。 但这几天自己和安东尼围绕西南方向，进行了大量且详实的数据检测。 最后得出结论：张岳将南博万石山承包下来，至少可以赚十五亿。 之前粟琦雯已经听了不少关于张岳的财富创造过程。 可听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她现在的心情可是无比复杂。 张岳却神色如常：“既然有了结论，接下来就是具体行动。 你就根据自己的测量结果，出一份开采方案吧！” 粟琦雯点点头：“没问题。 你准备选什么等级的工程队？” 张岳一愣：“什么等级的工程队？ 不就是采个矿吗？随便招点人直接挖就是了。” 粟琦雯无奈白他一眼：“直接挖？亏你也想象得出来！ 关于矿山的开采，需要非常严格的流程。 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造成大麻烦。” 张岳道：“你说的是矿产开采资质的事吧？ 放心，这个我已经委托专业的中介公司帮忙办理了，很快就能下来。” 粟琦雯摇摇头：“那只是表面功夫，证明你有资格开采而已。 真正麻烦的是具体操作，这其中牵扯到非常多的地质学知识。 比如矿洞如何挖掘，挖掘之后如何加固？ 通风问题、防火防爆问题，每一项都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算不说这些，单是工人的安全你该怎么保证？ 万一出现坍塌，导致工人死亡，根本不是单纯的金钱能解决的。” 听粟琦雯说完，张岳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想简单了。 他期期艾艾地问：“那该怎么办？ 我手上有没有类似的人才啊！ 等等，你在卡特彼勒这么多年，认识的高级专家不少吧？ 能不能帮我挖过来几个？待遇不是问题。” 本来张岳是想通过瑞幸银行那边，帮自己挖几个技术骨干的。 但现在有了粟琦雯，还是找她更靠谱一点。 然而粟琦雯摇摇头：“如果真的单凭招聘人才就能解决，我就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了。 你对这个行业半点不懂，根本不知道里面的风险。 如果让人知道这座矿山的真正价值，别说赚十五个亿，最后你能到手五个亿，已经是祖上烧高香。” 张岳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不可靠？” “如果你不信，可以当我没说。” 张岳连忙开口：“别，怎么可能不信呢！ 再说我就算不相信任何人，也得相信你呀！” 他这么说可不是故意吹捧。 自从拿下南博万石山七号山脉的开采权后，张岳这段时间也对矿产开采进行了一些了解。 总之一句话，这个行业的水真的非常深。 如果做其他实体，张岳只需控制好财务和销售，再将各个岗位的职责划分的细一点，基本不会出大问题。 但矿产开采就不一样了，和普通公司的财务和产品分开不同，矿石本身就是一种财富。 所以只要自己招聘的职业经理人，将开采出来的矿石偷偷一卖，再在报表上填一个假数据。 以张岳甩手掌柜的作为，就算被坑，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察觉。 长叹一口气，他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办？ 我一切都准备好了，要是耽误了工期，损失的都是钱啊！” 张岳和粟琦雯说话的时候，安东尼就在旁边，见张岳这么说，他忍不住道： “张老板，这件事想解决其实很简单。” 张岳一愣，随即大喜：“真的吗？那我该怎么做？” “你只需找一个懂行的人，帮你看着矿场即可。 当然，这个人关键要你能够绝对信任。” 见安东尼眼角的余光，不停朝粟琦雯撇去，张岳瞬间就明白了。 他走到粟琦雯面前，轻声问：“你愿意帮我吗？ 我现在缺一个总工程师，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粟琦雯对此却没半点意外，她抬头淡淡看了张岳一眼： “你真这么信任我？” 张岳立刻道：“我当然信任你了，如果连你都不信任，我又能信谁呢？” 粟绮雯道：“我给你当总工程师没问题，但问题是，晏紫惠那边你怎么办？”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晏紫惠那边？ 这个事儿和她好像没关系吧？ 她又不懂矿山勘测，只要能把国岳制药厂打理好，就非常厉害了。” 粟琦雯定定的盯着张岳：“既然你认为没问题，我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等粟琦雯离开，张岳忙擦擦额头冷汗。 这个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了，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看透过。 比如两人那天从斜坡上掉下去，虽然大部分是意外，但若说全都是意外，其实有些牵强。 又比如对方刚才的话。 矿产行业的问题的确很大，但对方应该早就想到了解决方法，但偏偏要自己说出来。 当然，张岳也就随便一想。 他和粟琦雯认识的又不是一天两天，对方性格一向就是这样。 自己的解决方法也只有一个：坦然应对。 粟琦雯的效率比张岳想象中的更快，第二天就再次找到自己，并拿出一份详细的开采计划。 张岳浏览了一遍，越看心中越是佩服。 粟绮雯对矿产开采的方方面面，都考虑的非常周到。 尤其是用人，张岳发现对方罗列的名单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国内的矿产勘测专家。 再根据对方的口气，显然对这些专家都非常熟悉。 张岳眼睛一亮，他发现尽管自己已经给了粟琦雯很高的心理预期，但还是低估了对方。 这个女人在矿产行业的人脉之广，远超出自己想想。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没有任何犹豫，张岳拿起笔，果断在开采计划签上自己名字。 任凭对方去忙碌，张岳把汤正亚叫过来，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这是张岳新拟定的土地耕种价格表。 和汤正亚、万海仓聊了西疆这边的情况后，张岳发现土地耕种的工人工资结算和十月食品厂的工资结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模式。 十月食品厂那边，招聘的都是固定工人固定岗位。 但土地耕种除了极个别固定人员，大部分都是流动工。 这就注定了十月食品厂的计算工资方式，张岳没办法直接拿来用。 经过几天的沉思，他决定采用天友建筑队的经验。 天友建筑队的工人流动同样非常大，自己完全可以在这个模板上进行改动。 当然，具体改的怎么样，合不合适，就需要汤正亚这个专业人士来评判了。 汤正亚接过张岳递过来的文件，脸上全是好奇。 按照他的想法，张岳完全可以按照以前万海仓支付工人工资的方法来。 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就被张岳否决了，理由只有一个：那种方式无法提高工人工作的积极性。 这让汤正亚有些好奇，在西疆，工人工资的结算自古以来都一样。 难不成还能玩出多少花活？ 等他彻底看完张岳的计划，瞬间呆住：“老板你这……” 张岳虚心请教：“是不是哪里不合适？ 没关系，直接说出来，我按照你的意见改即可。” 汤正亚摇摇头：“不是有问题，而是……您也太慷慨了吧？” 关于他自己，以及其他九个小主管，包括常驻工人的工资待遇，因为张岳之前已经和他说过，所以他并不感到意外。 汤正亚意外的是那些临时工。 比如集中犁地这段时间，单靠常驻工人肯定忙不过来。 所以要招聘大量的临时工。 一般来说临时工的招聘，价格是犁一亩地六十元。 也有一些地老板为了吸引工人，将价钱开到六十五的，但这种情况并不多。 大部分时候，临时工的工资都会被克扣。 比如地老板会以犁头的方向不直，犁头与犁头之间间隔太长等等，少的扣五块，多的扣十块。 为此经常有工人和地老板发生口角冲突。 当张岳将方案交给自己时，汤正亚还担心张岳的要求过高，又或者克扣工人工资的手段太狠，到时他夹在中间会非常难做。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张岳一亩地竟出价八十元。 虽然他也列出了几条克扣工钱的条款，但即使按这些条款将钱全部扣掉，工人到手也有七十元。 比那些主动加价的地老板都高。 甚至张岳还额外列出了奖励计划。 比如有工人如果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每多耕一亩地，单价就从八十元涨到八十一元。 张岳见他惊讶，忍不住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虽然我看似慷慨，但和其他地老板相比并不吃亏，你到时候看就知道了。” 高占江现在很气愤，作为一名来西疆打工的农民工，他今天的钱又被扣了。 而且被扣了整整十五元。 昨天他来闹音找活干，碰到一家地老板在招工，立刻殷勤的跑去介绍自己。 那个地老板非常慷慨，犁一亩地直接报价六十五元。 对于普遍六十元的价格，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以他的技术，一天完成十亩地没有任何问题。 一亩地多五块，十亩地就多出五十块钱。 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然而等结算工资时，他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对方竟然直接扣了他十五，让原本六十五一亩地的单价直接变成五十元。 也就是说，他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整天，最后才到手五百元。 不要觉得五百元就很多，这其中还有一百块的中介抽成。 剩下四百元也不全是自己的，因为要加油。 十亩地需要两百多块钱的油，所以他真正到手的只有不到两百元。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郑国海。 “老弟，我手里现在有活啦，来干不？就是去年万老板的地。” 高占江眼睛一翻：“不干。” 接着直接将电话挂断。 郑国海是什么人他心里一清二楚，那就不是个玩意儿！ 自己去年就被坑了一次，今年想坑自己第二次？ 没门！ 第189章 高占江的一天 第189章高占江的一天 挂断郑国海的电话，高占江想了想，拨通另外一个号： “喂，李哥，我是老高，你手上还有活吗？价钱好商量。 啊，没有了？ 那行，以后有活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 “牛老板，你这边有事儿干没……” 一连打好几个电话，最后，高占江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四月已经过了一半，犁地几乎结束了，给棉花打杈还要等一个多月。 所以对高占江这样的临时工来说，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间段。 找活特别难，这也是他被克扣工资也只能无奈忍着的原因。 正犹豫还可以联系谁，郑国海的电话又打过来： “老高，先别急着挂电话，听我说完嘛！” 郑国海语速飞快，“之前我之所以工资苛扣的厉害，是我们老板要求太严，我也没办法。 现在不一样，我换了新老板，我们老板特别慷慨。 知道犁一亩地他报价多少不？八十！ 绝对是全西疆最高价！ 这样的好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也就是咱们两个平时关系不错，我才介绍给你的。” 然而刚刚被坑了一次的高占江，听完他的话只是淡淡道： “八十一亩倒是非常高，不过要求应该也很严吧？” “的确非常严，老汤说了，所有犁头必须深入地下三十公分。 这是硬性规定，他会定期检查，只要达不到要求，必须全部返工……” 高占江道：“别，犁头深入地下三十公分没有问题，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伱们的扣钱标准是多少？最高扣钱上限又是多少？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别想糊弄我。” 郑国海呵呵一笑：“这个你放心，老板给出的标准上限是十块钱。 其他虽然也有一些，但就算扣的再多，也不可能超过二十。”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工资是日结还是？” “全部日结。 每天晚上八点之前，工资会通过微信支付，打到所有人账上。” “这……那就试试吧！” “好，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集合！” 挂断电话，高占江长叹了口气。 关于郑国海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信。 还整个西疆单价最高，真把我当傻子了？ 如果在其他地方可以找到活，他是绝对不去的。 但现在实在没办法，希望对方那位新老板扣钱不要太狠。 第二天一早，高占江开着拖拉机如约来到指定地点。 等他赶到时，瞬间愣住了。 因为集合地竟然围满了人。 大家三三两两小声聊聊什么，高占江正迷茫，忽然看到一个熟人。 “胖六？” 胖六是高占江的老乡，是他隔壁村的。 虽然在豫省老家时两人不是特别熟，但一来到西疆，举目无亲下，关系莫名就好了很多。 “高哥，没想到你也来了。” 胖六的表情非常兴奋，“我就说这样的好事，怎么都不可能缺了你。” 高占江一愣：“你说什么？好事儿？” 想起郑国海的话，他忍不住道：“难道八十块一亩的价格是真的？” 胖六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老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高占江不屑：“郑国海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然而胖六摆摆手：“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也不相信。 但你知道这次承包万老板那两万亩地的人是谁吗？” “是谁？” “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十月食品厂又是什么东西？” 胖六看高占江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不会吧，你竟然连十月食品厂都不知道？ 这可是咱们老家现在最火的明星企业。 我们村有个人在那打工，知道他一个月多少钱吗？ 一万八！” 高占江眼皮一跳：“一万八？不可能吧？” 虽然中州是全国交通枢纽，但自己老家什么尿性，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高不成低不就，一个月能挣五千块钱都可以横着走。 月入过万比动物园里的大熊猫都稀罕，更不要说一万八了。 “这是真的，而且一万八还是最低的。 如果真死命的干，两万轻轻松松。” 胖六说了些十月食品厂的事迹，高占江听着听着就呆住了。 因为有些事他过年回家时，隐约听亲戚说过几句，难道是真的？ 见他已经听到心里，胖六笑道：“高哥，张老板是出了名的慷慨，他一亩地出价八十块，就真的是八十。” 说完声音忽然变小：“而且我听说，他刚接手这两万亩地，手上还缺一批常驻工人。 今天咱们俩好好表现，如果被他看中，就真的赚大了。 昨天我和老郑多聊了两句，他们常住工人的待遇可比咱们这些临时工好不少。” 高占江却不可置否。 被社会毒打惯了的他，除非亲眼所见，其他什么都不信。 这时郑国海出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大总管汤正亚，以及一个年轻人。 看郑国海和汤正亚的态度，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新老板了。 在三人出现的瞬间，所有临时工立刻靠过去，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 果然，只见郑国海朝大家摆摆手：“各位，介绍一下，这就是张岳张老板。 咱们请他给大家讲两句。” 下面瞬间掌声雷动，尤其是胖六，巴掌都拍红了。 张岳微微一笑：“老郑已经和我说了，今天来的都是豫省人吧？ 那就别客气了，都是老乡，啥性格彼此心里都清楚。 我只说一句话，好好干，保证你们吃不了亏。” 然后挥挥手，郑国海开始组织人分地块。 高占江混在人群里，不显山也不露水，拿到自己任务后，开着拖拉机就走了。 很快，四周遍地都是拖拉机的轰鸣声，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这边任务分配下去，汤正亚就开始挨着检查犁头下土的深度。 这关系到自己的绩效奖金，绝对不能出差错。 只要碰到谁偷奸耍滑，立刻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然后命令对方返工。 被他收拾了几个，其他人立刻老实了很多。 等汤正亚来到高占江负责的地块，高占江只是随便扫他一眼，就忙自己的去了。 虽然他依旧不太相信郑国海的话，但干活从不含糊。 主家要求什么，一律保质保量完成，甚至只会做得更好。 这是高占江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无数次工钱被克扣，也从来没变过。 谁知拖拉机跑了个来回，却发现汤正亚正在地头等着。 他有些奇怪：“汤总，我哪里不符合标准了？说吧，我改！” 谁知汤正亚直接掏出一根烟递过来：“老弟，想不想跟着我干？” 高占江一愣：“跟你干？” “对，我手上现在正缺人，底薪八千，还有绩效工资。 一个月我至少保你拿这个数，说完伸出两根指头。” “两……万？真的假的？”高占江再次想起胖六的话。 然而汤正亚却没再说，而是拍拍他肩膀：“仔细考虑考虑，最迟明天给我答复。” 说完转身到其他地块检查去了。 高占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就将心思放到耕地上。 中午。 忽然，高占江闻到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香味。 接着就听到郑国海拿着大喇叭喊所有人吃饭。 中午管饭，这也是这边的老规矩。 高占江将拖拉机开过去，等他看清盆里的菜，瞬间愣住。 因为是免费餐，一般地老板提供的饭，都是菜多肉少。 一荤两素都非常罕见，经常是一荤三素甚至一荤四素。 可现在的盆里，竟然百分之七十都是荤菜，高占江甚至还看到五只烤全羊。 这……也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羊肉在西疆虽然是主要肉食，但价格并不便宜。 一般的地老板，都是用鸡肉和猪肉糊弄一下，至于羊肉…… 能用羊骨头给你熬一锅汤就已经非常奢华，还要什么自行车？ 高占江精神一振，连忙过去排队。 等轮到他时，直接拿刀砍下一条后腿。 看着腿上烤的滋滋冒油的肉，高占江非常满意。 这就是自己今天的午餐了，至于其他菜…… 有羊肉吃，谁还吃其他东西。 然而下一刻就听胖六说道：“高哥，别要那么多。 你全吃成羊肉，牛肉还吃不吃了？” 什么？还有牛肉？ 高占江一愣，然后朝旁边看去。 果然看到一个盆里，卤了一大盆酱牛肉。 如果说羊肉是肉类中的高级货，那么牛肉绝对是肉类中的奢侈品。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将手里的羊腿放到胖六盘子里，转身朝牛肉走去。 胖六：“？” 一斤牛肉下肚，高占江上午的疲惫一扫而空，驾驶着拖拉机开始在地里来回奔跑。 等再次停下来，已是晚上七点。 所有人再次集合。 郑国潮拿着一个小本本站在众人面前：“今天的工作量已经统计出来了，现在开始发钱。 高占江！” 高占江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第一个叫自己。 因为汤正亚对犁头的深度要求比较高，所以他干的并不多。 满打满算才九亩地。 这还是他吃了牛肉后超常发挥，否则八亩都够呛！ 如果是其他地老板，他至少已经完成十一亩。 这让高占江有些郁闷，果然，对方开价高有开价高的原因。 就算真按八十一亩，自己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正胡乱想着，就听郑国海道：“高占江是今天所有人中的第一名。 我们老板说了，以后每天都会选出第一名，奖励现金一千块。 再加上高占江一共犁了九亩地，而且全部保质保量完成。 所以他今天的工钱是1720元！” 此话一出，包括高占江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高占江，他看郑国海的眼神全是不敢置信：“等等，真发1720元？ 没有中介费？也不押钱？” 郑国海笑道：“你是我直接联系的，又没通过中介，扣什么中介费？ 至于担心干的活以后出问题押你们的钱，我们老板说了，你们干活，我做监工。 监工相当于工厂的质检，产品有了问题，负主要责任的是质检。 何况你们的钱已经当场扣过，怎么能二次扣押？” 高占江沉默了。 关于中介费和押钱什么的，只是那些地老板搞出来的恶心手段。 这也导致大家工钱明面上看似很高，到手的其实并不多。 可现在…… 他立刻在心里盘算，若真是这样，扣除拖拉机的油钱，以及那一千块钱奖金，自己至少也能挣五百？ 一天五百，一个月就是一万五。 这对已经习惯了一天两百块钱的高占江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今天只干九亩地，主要是因为对方要求较高，自己不是特别熟练。 等到熟练了，一天十亩问题都不大，努努力十一亩，甚至十二亩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自己一天甚至可以挣七百块！ 郑国海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当然，知道了郑国海也不在意。 他拿起名单继续念：“胖六，也就是今天的第二名，一共八亩，640元。” 说完又解释道：“在这我声明一下，胖六今天其实干了八亩半，但不到一亩地，不计入总数。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明天他可以继续干。 只要将活干完，钱会一分不少的发下来。” 郑国海这边念着名单，那边汤正亚一个一个的转账。 看着手机微信上的数字，胖六笑得合不拢嘴。 他佩服的看着高占江：“高哥，还是你厉害啊！ 你不知道今天我为了能多干点活，一刻都没敢休息。 结果累死累活，距离你还有不少差距。 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一定加倍努力，肯定到时能超过你。” 说完他脸上全是遗憾，“竟然有一千块钱的奖金，就差那么一点就到手了。” 他正说着，郑国海忽然道：“胖六，今天的表现不错。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加入我们？ 成为正式工，工资待遇绝对比现在好。 一个月我保你至少拿一万八。” 胖六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我愿意我愿意！” “那行，一会儿我把名单给你报上去，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看着胖六喜滋滋离开，高占江想到今天汤正亚说的话，心中忽然一动。 第190章 天友被拖欠的工程款 第190章天友被拖欠的工程款 将这两万亩地承包下来后，张岳就将其改名为十月农场。 对所有给十月农场干活的人来说，今天注定是个难忘的日子。 因为他们创造了个人在西疆这么多年来的收入巅峰。 只是这种创造，并不是他们干活有多拼命。 相反，由于之前对副总管兼十月农场第一小组组长郑国海的极度不信任，大部分人的工作量，反而是近段时间以来最低的。 这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选对方向比努力更重要。 更让他们后悔的是，由于十月农场的常驻工人不够，今天所有人的表现，还注定了他们是否能够收到管理层的入职邀请。 在拿到1720元的工资加奖金后，高占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找到汤正亚表示自己愿意入职。 于是让他更加惊喜的事出现了。 在征得张岳同意后，他直接被任命为十月农场的小主管。 工资待遇比胖六高出百分之三十，把胖六羡慕的直流口水。 不管十月农场开工、选人、发钱，又或者处理其他事，张岳都只是在旁边观看。 除非汤正亚主动询问自己意见，他从不多说一句话。 这也是张岳这段时间积累出来的经验。 作为老板，尤其是完全不懂行的前提下，最忌讳的就是事必躬亲。 将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哪怕对方在某方面有些小失误，也比自己瞎指挥强的多。 而且张岳看的是最终产量，排除天气等外界因素干扰，只要产量达标，就说明汤正亚没有问题。 如果产量不达标，哪怕对方平时表现再好，张岳都要考虑是否换新的管理人员。 当然，不管事并不代表张岳没有作为。 在他钞能力的加持下，这些工人的干活热情瞬间被点燃。 第一天，大家的工作量平均只有七亩地。 但第二天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超过了十亩，最差的那个也干了八亩半。 第三天更不得了，人均平均耕地突破十三亩，最多的那人竟然干了十八亩。 这直接打破西疆耕地量的最高纪录。 当然，这个记录是在超常工作时长的前提下完成的。 此人为了能够拿到那一千块钱的奖金，早上五点半就起来了，一直干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因为张岳包地的时间有点晚，已经耽误了春耕。 可在这种你比我拼的氛围下，仅仅用了一周，两万亩地就全部完成。 看的万海仓目瞪口呆，同时也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之前听张岳竟然一亩地开价八十块钱时，他还暗笑这家伙是标准的有钱没地扔。 可等汤正亚带着工人把活干完时，他忙算了一笔账，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张岳开价的确高，但其实也就高了25%。 但原本需要一个月才能忙完的事，让他一星期就忙完了，节省出来的时间完全可以做更多事。 所以平均算下来，张岳的成本，反而是所有地老板中最低的。 为了这件事，他主动找张岳喝了好几次酒，并真心向他请教。 当然张岳也不藏私。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天友建筑队，张岳都是表面看起来很亏，但如果把节省的时间也算进去，其实一分钱都没少赚。 宾馆内，荣金茂看着对面的钱裕华，脸上全是纠结： “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周学鼎已经回京城了，张岳一会忙农场，一会忙矿山，对红花收购的事儿提都不提。 对方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不对？” 钱裕华一脸痛苦的揉着眉心，本来他的最大杀招是周学鼎。 可没想到，那位周教授面对媳妇的病情，拒绝的竟然比张岳还要坚决。 该不会是这老家伙在外面看中了某个年轻妹子，故意这么干的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 自己当初赚到钱后，不是也找了个红颜知己吗？ 要不是被骗了几十万，外加一套房，说不定现在两人还你侬我侬呢！ 周学鼎跟着张岳，前前后后赚了差不多500万。 完全符合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人设。 无力摆摆手，他对荣金茂说道：“你立刻给张岳打电话，就说65元/公斤可以交易。” 65元就65元吧！ 虽然在红花上自己没赚到钱，但现在投了南博万石山的矿脉开采，也算不虚此行。 一想到采矿带来的暴力，钱裕华就激动的膀胱发抖。 自己即将成为煤老板……矿老板的日子要来了。 到时会所嫩模，开跑车住豪宅，全都不是问题。 心里正畅想，下一刻荣金茂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老板，刚才我给张岳打电话，对方变卦了。” 钱裕华一愣：“什么变卦了，不是说好65元/公斤吗？” 荣金茂道：“可他说自己现在根本不需要红花，就算买过来也是扔到仓库里吃灰。 如果我想卖，最多50元/公斤，这样的话他转卖出去还能有点利润。” “50元/公斤，这家伙怎么不去抢？”钱裕华愤怒的一拍桌子。 如果说65元/公斤钱裕华还赚一点，50元/公斤他绝对亏死。 深吸一口气，钱裕华对荣金茂道： “不卖了。 你现在立刻安排一批人，把红花发到全国各地。 想赚我的钱，怎么可能？” 然而对于钱裕华的话，荣金茂嘴角有些苦涩： “老板，如果张岳愿意以50元/公斤的价格收购，我还是建议直接卖给他。” 钱裕华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说，张岳是不是把你收买了？” 荣金茂忙道：“老板，我对你忠心耿耿，从来就没过二心。 咱们这里是西疆，距离中州足足3000公里。 加上红花质量较轻，一公斤所占的体积非常大。 从这里发回去，光运费一公斤就要多出五六块。 红花的批发价是每公斤60元，但这么多红花，咱们一时半会儿根本卖不出去。 要么降价批发，要么放到仓库里慢慢卖。 但不管选择哪种方案，每公斤都要再损失五块钱。 所以与其费尽力气的折腾，真不如全部给张岳来的划算。 张岳报价50元/公斤，应该也是从这方面考虑。” “那我就非要卖给他吗？直接放到仓库，反正红花这东西短时间内也不会腐坏。” 钱裕华依旧有些不甘心。 荣金茂却提醒道：“那您就得重新找仓库，当时咱们和万海仓的协议，只是暂时在他那存放一个月。 对方说的很清楚，一个月后，他的仓库还要用来储存其他东西，根本不会续租。 而且咱们只给了他一半钱，在将红花拉走之前，剩余尾款也必须结清……” 不等荣金茂说完，钱裕华连忙挥手： “行了，不要说了，50元/公斤就50元/公斤。 赶紧全部给我卖掉，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将自己的钱投到南博万石山的矿产开发上，钱裕华的资金就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忍痛割肉。 当张岳这边收到荣金茂的肯定答复后，不禁微微一笑。 没错，50元/公斤是他精心算好的。 因为低于这个钱，钱裕华肯定不会卖。 高于这个钱……自己又不缺心眼。 第二天，张岳终于见到哪位传说中的荣老板。 双方自然都非常客气，然后在各自的笑容中，签订了红花转卖协议。 付过钱后，万海仓的那一仓库红花就彻底归张岳了。 第三天，田汉就坐着飞机飞过来，按照张岳的吩咐，做好红花的运输工作。 与此同时，张岳也订好了回中州的机票。 其实按照他的计划，是准备在这里多待几天的。 不过中州那边却出了意外事故。 天友建筑队经理办公室。 张岳看着罗铁军：“到底怎么回事？” 罗铁军脸上全是苦涩：“老板，你处分我吧！ 没想到同样的错误在我父亲身上犯了一次，我竟然又犯了一次。 融创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帐面上根本就没钱。 新合鑫虽然好一点，但日子也不太好过。 关键是对方老板就是个无赖，眼看工程无法按时交付，干脆直接躺平。 我跑了好几趟，最后都差点动武了，还是一分钱没要到。” 张岳瞬间想起自己去西疆之前，罗铁军的确和自己说过这件事。 对方还专门问手下工人的工资怎么办？ 当时自己也没多想，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旁边杨三旺忙道：“张老板，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铁军。 我们接工程时，对房产开发商已经做了非常严格的筛查。 但事实证明，当时所有向我们抛出橄榄枝的开发商，资金都有问题。 融创和新合鑫还算好一点，其他开发商的情况更糟糕。 现在放眼整个中州，能够按时交房的，只有那些资金链雄厚的大开发商。 比如和咱们合作的金辉。 只是这些大开发商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专业建筑团队，咱们很难和他们合作……” “行了！”听杨三旺絮絮叨叨给自己开脱，罗铁军脸色通红，“是我的失误就是我的失误。 当初这三家开发商，金辉是你选的，融创和新合鑫都是我选的。 为什么你选的就没出问题，偏偏我选的都出了问题？” “我那只是运气好……” “狗屁的运气好，老子最不相信的就是运气！” 罗铁军说着，瞬间站起身：“我再去新合鑫一趟，不管使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工程款要回来。 哪怕对方不给全，也必须给一部分，不然的话，我就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岳连忙拉住他：“行了，要是动武能够解决，咱们动武也没问题。 可关键是有用吗？ 这两家公司现在一共欠咱们多少工程款？” 杨三旺道：“2350万，知道他们两家付不出钱后，工程已经被我停了……” 谁知张岳一愣：“等等，你说多少？” “准确的说是23567800元！” 张岳有些无奈：“嗨，我当好几个亿呢！ 才2000多万，就值得你们两个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此话一出，罗铁军和杨三旺愣了。 杨三旺有些傻眼：“老板，2000多万还不多呢？” 张岳一拍眉头。 好吧！ 自己这段时间搞的都是大生意，动辄一两个亿。 尤其是南博万石山的矿山，哪怕自己只分30%，也有近20亿的利润。 以至于竟不把2000多万放到眼里…… 要知道对于中州90%的工程承包商来说，这笔资金足以让他们资金链断裂。 摆摆手，张岳道：“行了，2000多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但对我来说，还不至于让日子过不下去。 你们俩就别在这要死要活的。” 说完一指罗铁军：“尤其是你。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天友建筑队的所有兄弟还指着你吃饭呢！ 结果你倒好，动不动就要拿刀和别人拼命。 你要真出了事，你媳妇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说，对方欠咱们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凡是要动脑子。 没错，融创和新合鑫手上暂时的确没钱，或者不愿意出钱。 可他们却有固定资产呀！ 比如融创，现在房地产这么不景气，他们的房子就能全部卖出去？ 卖不出去的房子也是钱，你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然后直接通过法律程序，把他没卖的房子，作为工程款抵押给咱们，事情不就解决了。 新合鑫也差不多，有房子就抵押房子，没有房子再想其他办法。 不要眼睛只盯着钱，固定资产也是资产。” 然而听张岳这么说，罗铁军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嘴角反而更苦涩了： “不行啊！ 这事我已经问过了，融创和新合鑫的确都有大量没卖出去的房子。 我也曾想着，让他们以这些房子作为抵押。 可问题是，这些房子的价格该怎么算？ 比如咱们这次接手的是融创的天悦华府。 这个小区现在刚刚封顶，按照工程进度只有40%。 我和他们老板协商过，他们老板说了，最低只能按30%的售价来抵工程款。” 张岳一拍大腿：“这不挺好吗？ 假如一套房子的造价为100万，融创那边已经出了40万，然后按30万卖给咱们，咱们还占了10万块钱便宜呢！ 而且他们造价100万，至少要卖150万，那样咱们占的便宜就更大了。” “可这是烂尾楼啊！ 如果融创把天悦华府剩下的房子全部抵押给咱们，他们肯定彻底摆烂，没有任何复工的可能。 不复工，楼就一直烂尾。 咱们的钱一样全部打水漂！”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兄弟，你是不是傻了？ 对普通人来说楼房烂尾，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但你是谁呀？ 承包商，专门盖楼的！ 把楼盘接过来，咱们买点材料给他盖起不就行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问题是融创的楼盘已经卖了将近一半。 咱们如果接手，是不是也得把另外一半也盖起来？” 张岳点点头：“这不废话吗？要盖肯定得盖齐全！ 难不成咱们光盖咱们自己的？那不像话！” 说到这里，他瞬间明白了罗铁军的意思。 自己一旦接手，其他业主的房子就成了最大的负担。 而且融创的情况和有为艺术公社不一样。 有为艺术公社拥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再加上从那里买房的业主并不多。 所以不管自己怎么折腾，都不会赔钱。 事实也正是如此，张岳将有为艺术公社建成后，虽然大赚特赚。 但对于甘大兵、宋建国这些业主来说，张岳等于是贴工又贴料，免费帮他们把房子盖了起来。 而且有为艺术公社自己接手的时候，已经完成了90%。 就算忘往里贴钱，贴的也不是特别多。 但融创的天悦华府，张岳虽然没有用眼睛异能观察，但大概率没有任何增值空间。 再加上工程完成量较低，以及对方已经卖出去了一半房产。 这就是个大窟窿。 自己不接手最多也就赔个上千万的工程款，但接手的话，5000万都打不住。 新合鑫那边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挠挠头，张岳对罗铁军道：“这样，你先按照我说的思路想办法。 我这边也想一想对策。 还有，虽然工程款暂时要不回来，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你把兄弟们都从工地撤回来，他们没有活干工钱怎么算？ 我可以不在乎这点损失，但兄弟们抛家舍业的跟着咱们，却不能没有工资。” 第191章 战略调整和未来规划 第191章战略调整和未来规划 “我可以不在乎这点损失，但兄弟们抛家舍业的跟着咱们却不能没有工资。” 罗铁军听到张岳的话，先是一愣，接着鼻子一酸：“张总，对不起，我……谢谢！” 他有些语无伦次。 父亲罗天友当年那件事，给了他巨大的打击。 以至于在知道融创和新合鑫的工程款很难要回来后，罗铁军既自责又懊悔，心里的痛苦已经让他近乎崩溃。 他本以为张岳回来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责。 而作为天友建筑队的负责人，自己肯定首当其冲。 但罗铁军万万没想到，张岳不仅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百般宽慰。 面对自己的巨额损失，他甚至更关心手下那些兄弟的工资。 可自己在面对巨大压力之下，竟然把兄弟们给忽略了。 张岳对此却没有太多感觉，他随意摆摆手： “谢什么谢？真要说感谢也是我感谢你，没有你这段时间的辛苦操劳，单凭我肯定更加两眼一摸黑。” “对了。”沉吟片刻，张岳问，“既然咱们可以建房子，那装修应该也没问题吧？” 说到这个，罗铁军精神一振：“当然没问题，有为艺术公社咱们不就是精装修交房吗？ 说到装修这块，咱们不比其他装修公司差。” 张岳道：“既然是这样，在房地产不景气的前提下，为什么不将业务向装修转移呢？ 天友建筑队可以接一些装修的活，有有为艺术公社做样板间，我想肯定有人愿意找咱们。 这样起码能让兄弟们暂时有事做。” 然而罗铁军却皱起眉头：“张总，不是我不愿意做装修。 甚至这个方案，我和杨叔已经讨论了好几次。 关键是装修它不好做啊！ 一个小区内，不同业主的要求完全不一样，有整装的，有分装的，对管理层的要求非常高。 尤其是新房装修业务速度快时间短，一个小区结束后，就需要转移地方。 它更适合那些比较灵活的小公司，再加上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咱们贸然入局，短时间内完全赔本赚吆喝。” 杨三旺也道：“是啊，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门道。 不是说咱们不能转型，而是如果只是作为过渡阶段临时搞一下，完全得不偿失。” 张岳看着两个人：“这点我当然知道。 但你们只需告诉我，如果做装修，能不能让大家尽快有事做？” 罗铁军立刻点头：“这是肯定的。 之前曾有不少人专门跑来问我，想让我按照有为艺术公社的标准给他们装房子。 因为觉得没什么利润就被我推掉了，现在只要我松口，大活不敢说，小活还是能接一些。” 张岳点点头：“那就去做。 这样，从现在开始，天友建筑队正式更名为天友建筑集团有限公司，并成立天友装修公司作为分部。 你手下不是有个叫张火的，能力不错吗？ 让他暂时担任天友装修公司的总经理，全权负责公司业务。 至于老杨，因为设计这块还没特别好的人选，所以天友装修公司的总设计师还由你兼任。 至于天友装修公司的盈利问题，我这样说，一年之内，天友装修公司不允许赚钱。” 此话一出，不管罗铁军还是杨三旺都愣住了，他俩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虽然张岳的目的，主要是解决工人的就业问题，可如果能够盈利还是要赚一些钱呀！” 仿佛猜出两人的心思，张岳微微一笑： “我不允许天友装修公司赚钱，可不是只让你们保本经营。 而是你们要在一年之内，打出自己的口碑。 铁军，我问你个问题。 对一个普通家庭，尤其是普通城市家庭来说，最重要也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罗铁军没有犹豫：“当然是房子。” “非常正确，那么针对房子所拥有的居住属性，你又觉得哪个环节最重要？” 这次罗铁军有点犹豫：“你是说装修？” 张岳点点头：“没错，就是装修。 一套房子虽然价格百万，但不同房子之间的差别，无非是楼层高低，户型结构这些。 其实真要住进去，除了为数不多的硬伤，其他差别真不大。 而想住得舒心惬意，最核心的就是装修。 只要装修装的好，哪怕最垃圾的户型，都能让其身价倍增。 比如人们买房，最不想要的就是一楼或者顶楼。 为什么？ 一楼私密性不好，蚊子多，采光也不尽如人意。 顶楼存在漏水隐患，而且夏天像蒸笼，冬天又冷如冰窖。 那么这些问题能不能通过装修解决？ 完全可以。 哪怕解决不了全部，解决一部分也是好的。 比如针对一楼蚊虫较多的问题，大家普遍采取的措施是使用液体蚊香，灭害灵之类。 但不管灭害灵还是蚊香，里面都是除虫菊酯杀虫剂。 这东西短期使用没什么，但长期使用对人体肯定有危害，尤其是婴幼儿和孕妇。 而你在装修时，完全可以把密封性放在第一位。 让用户做到只要将窗户关严，对房间进行一次全面的灭蚊，平时开关门再注意点，就可以让房间长时间处于无蚊状态。 甚至你还可以使用一些驱蚊植物，作为装修设计的一部分。 这样是不是就能最大程度解决了蚊虫叮咬问题？ 当然，我只是举一个例子，具体怎么做你肯定比我专业。 我只想说，只要咱们用心，绝对可以得到业主认可。 还有装修中常见的一些坑，尤其是材料的使用。 很多装修公司喜欢以次充好，比如公牛牌地暖的铺设。 虽然都是公牛的产品，但是不同的型号，价格也截然不同。 如果业主选择全包，大部分装修公司肯定选最差的，甚至还会在铺设上偷工减料。 阳台不铺，卫生间不铺，业主问起来，就各种胡搅蛮缠，闹的双方都不愉快，最后导致彼此不信任。 很多业主在吃了亏后，就自己买材料。 可自己买材料价格高不说，还容易浪费。 尤其是那些第一次装修的业主，被材料商坑同样十分常见。 这就导致本来买了新房挺高兴，结果却因为装修生一肚子气。 再加上装修好之后，几乎不可能重新翻修，以至于每看到一次都会烦一次。 如果天友装修公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哪怕这个行业竞争再激烈，利润再低，都会有咱们的立足之力。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四个字：实话实说。 装修之前，把话给客户讲明白。 怎么装？哪些是坑？哪些又是必须要做的？ 价格是多少？装上之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效果？ 如果客户还是不信任，非要自己买材料。 咱们就告诉他从哪里可以买到正品，从哪个渠道购买更便宜。” 听张岳侃侃而谈，罗铁军却依旧犹豫：“这……能行吗？ 我也做过装修，如果客户不想信任，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有时候甚至你说实话他们不信，你说假话他们反而深信不疑。” 对此张岳只是微微一笑：“公道自在人心，记住一点，只要你诚以待人，对方也会真诚对待你。 第1次他不相信，你就说第2次，第2次他不相信，你就说第3次。 等他什么时候恍然大悟，确定你没骗他时，你就会多一个忠实客户。” 罗铁军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岳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不用发愁，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而我的个子，刚好比你高那么一点点。” 从办公室出来，只见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 而女人身后，一群男人并排而立，定定看着张岳。 女人正是艾美芳，她对张岳道：“张老板，这次的事都是铁军的错。 不过他也是无心之失，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求求你了！” 身后张火等人也跟着开口：“张老板，请你再给军哥一次机会吧！ 我们其他做不了，但可以免费给你干活，不要工钱。” 张岳看看他们，又看看跟着出来的罗铁军，微微一笑：“你有一个好妻子和一帮好兄弟，好好珍惜。”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现场，艾美芳和张火等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罗铁军。 张火问：“军哥，张老板是怎么说的？” 罗铁军先走到艾美芳面前，揉揉她的头发，又和其他兄弟挨个一个熊抱。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兄弟们，张老板刚才说了，他可以赔钱，但不能耽误兄弟们挣工资。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成立天友装修公司，由张火担任总经理，全权负责分公司的一切事务。 当然，在张火彻底适应工作之前，我会在旁边一直盯着……” 他将张岳的话讲了一遍，最后问：“现在都听清楚了吧？” 艾美芳和张火等工人呆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张岳回到十月食品厂。 和天友建筑队朝不保夕相比，这里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局面。 吴大川满面春光：“张总，咱们的炸鸡现在已经彻底辐射到全国。 虽然很多偏远地区的二三线城市，对咱们产品的认知还需要积累和发酵，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谭雪梅也跟着笑道：“能如此快做到这一步，全部是星空冰激凌的功劳。 前段时间因为您的营销，让星空冰激凌闻名全国。 很多客户都是在咨询星空冰激凌的同时，了解咱们的炸鸡和肉丸的。” 张岳点点头：“这么说我赚到钱了？” 吴大川立刻道：“岂止是赚到钱，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就像一台印钞机，日夜不停的在为您印钱。” 张岳没好气的踹了对方一脚：“少在这里拍马屁，还印钞机印钱，我发现你最近有点飘呀！” 吴大川一愣，他明显感觉张岳的话有点不太对：“张总，您的意思是？” 张岳淡淡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十月食品厂赚钱我当然高兴，起码比赔钱好。 但千万不要忘记，我当时成立十月食品厂的初衷。 咱们的目标，是让大家都能吃上健康安全的廉价小吃。 起码不用担心被那些黑心商家，用过期变质的食物坑害，明白了吗？” 说到这个，吴大川立刻点点头：“明白了。 其实这个目标咱们已经基本实现了。 在咱们炸鸡推出后的一个月，中州80%的廉价食品厂已经倒闭。 就算没有倒闭的，也处在崩溃的边缘。” 谁知张岳更无奈了：“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非要我说那么明白？” 吴大川瞬间傻眼，他真猜不出张岳的意思。 这时谭雪梅开口提醒：“吴叔，张总是让你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么多小型食品加工厂因为咱们破产倒闭，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一旦让他们逮到机会抓住咱们的小辫子，肯定和咱们不死不休。” 张岳朝谭雪梅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想的明白。” 吴大川尴尬一笑：“张总您放心，我明白轻重的。” 张岳点点头，有些话点到即可，说的太多反而容易激发对方的反感心理。 吴大川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有点飘飘然，不过张岳知道，这只是他一时不太适应身份地位变化导致，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将两人打发走，张岳又叫来詹苏苏和石曼曼。 他问两人：“天友建筑队那边的情况你们知道了吧？” 詹苏苏点点头：“知道一些，这事虽然罗铁军需要负主要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他。 最近两年房地产的大环境普遍不好，大家都举步维艰的硬撑，咱们现在入局，基本等于在钢丝上跳舞。” 张岳叹了口气：“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准备成立天友装修公司来分担一下压力。” 他将自己的理念和二女说了。 詹苏苏笑道：“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张岳一愣：“怎么？你也支持我？” 詹苏苏点点头：“当然支持，我可不是拍你马屁。 在大环境普遍低迷的前提下，企业想要生存，最好的方法就是另辟蹊径。 把利润尽可能放低，然后将口碑做上去。 只要咱们挺过这个寒冬，等春天到来，这个行业将是咱们的天下。” 石曼曼也跟着点头：“尤其是你将矛头对准房屋装修一块，简直是神来之笔。 装修看似只是房产的点缀，却是口碑核心中的核心。 可以这么说，在房产行业，得装修者得天下。 而装修所辐射的，可不仅仅是房产本身，还有各种周边产业，甚至涉及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下张岳是真诧异了，他看了眼二女：“你俩这是怎么了？眼光如此之高。 知道的知道你们俩是大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工商管理学博士呢！” 詹苏苏微微一笑：“你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对于人才的需求也越来越高。 我们两个一个帮你管财务，一个帮你管人事，如果再不努力学习，迟早要被淘汰。” 石曼曼也道：“是啊，上次我和易美勤一起办公。 本来是我指挥她做事，结果却被她当面指出好几个错误。 这怎么行？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领导。” 见石曼曼义愤填膺的样子，张岳忍不住微微一笑。 感情这是受刺激了。 “行，既然这样，那你就多多学习。 到时我就把十月食品厂和天友建筑集团合并，请你当CEO。” 石曼曼连忙摆手：“千万别，我可没那本事。 其实，这次我能看出来你行为的深意，完全是运气好。” 张岳一愣，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石曼曼解释：“你还记得有为艺术公社吧？” 张岳无奈：“你这话问的，有为艺术公社是我亲自收购建设起来的，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你知道，有为艺术公社的物业费是什么时候收齐的吗？” “这……这玩意儿应该不怎么好收吧？” 对于任何小区，都是典型的收费难，尤其是物业费。 虽然大部分人会主动上交，但总有个别业主一推再推，搞得你没脾气。 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尤其是甘大兵、宋建国这些人，属于刺头中的刺头。 加上有为艺术公社的物业，虽然是经罗铁军的关系介绍过来的，但和张岳其实没啥关系。 所以那帮人要存心捣蛋，这事还真不好办。 谁知就听石曼曼说道：“有为艺术公社的物业费，在物业公司入驻的第二天就全部收齐了。” 张岳一愣：“不会吧，这么快？ 甘大兵他们有这么自觉？” 石曼曼点点头：“因为有为艺术公社的物业费，是物业公司打着你的旗号收的。 听到你的名字，第一个交钱的人就是甘大兵。 当然，物业公司虽然打了你的旗号，但他们做事也是严格按管理流程，全心全意的去为业主服务。 物业公司老板知道轻重，也知道甘大兵是什么人。 你为他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敢不抓住？ 不仅物业费，有为艺术公社无论在社区还是其他方面，都表现的异常和谐。 原因只有一个，即你帮他们修复烂尾楼，并赠送精装修。 吴琴嫂在有为艺术公社旁边开了一家分店，这事你知道吧？” 张岳点点头。 吴琴嫂专门向他说过，有为艺术公社周边的商铺，也属于张岳的资产。 他虽然将房子卖了个七七八八，但几个商铺却全保留了下来。 吴琴嫂想在那开分店，张岳就直接给她拨了一个。 石曼曼道：“吴琴嫂的分店一开张，瞬间大受欢迎。 尤其是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在知道这是你的产业后，去那里就像到自己家一样。 分店的啤酒比隔壁便利店一瓶贵两块钱，吴琴嫂分店也允许客人自带酒水。 但大家不去那吃东西就算了，只要去，就没到隔壁便利店拿过啤酒，哪怕双方只有一步之遥。 我有次好奇之下询问，你猜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这两块钱被你赚到，他们高兴。” 张岳听完不禁有些感动。 他当时收那些业主5.6万的材料费，只是不想给贺有根作嫁衣裳。 贺有根倒后，为了避免落人口实，才送了大家精装修。 他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没想到竟还有后续。 一口气将心里话全部说出来，石曼曼笑道： “这就是口碑的魅力，尤其是在房子的装修上。 只要咱们能给那些业主留下好印象，以后不管做什么生意，虽然业主们不至于像有为艺术公社这样万众一心，但肯定要比其他人好干的多。” 张岳朝石曼曼竖起大拇指：“说的太好了。 既然你看事情看这么透，又对自己有信心，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友建筑公司的副总经理，主管人事和客户的维护。 相信你能将这件事做好。” “真的吗？”石曼曼眼睛一亮：“这么说我升职了？” 张岳点点头：“的确升值了，虽然现在天友装修公司的总经理是张火，但他主抓工程。 你虽然名义上是他副手，却需要对他的行为进行监督，并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石曼曼一愣：“那我岂不成了打小报告的？” 张岳无奈：“什么叫你成了打小报告的？ 你是正常向我汇报工作。 我既然让张火当总经理，自然对他非常信任。 难不成向我汇报工作，就只能说对方如何如何不好？ 你完全可以多夸夸他，让我多给他发点奖金之类。” 听到张岳的话，石曼曼眼睛立刻一瞪：“怎么可能？ 他想多拿奖金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要是工作干的一团糟，别说给他多发奖金，不扣他的工资就已经非常给面子。” 说完又高兴起来，虽然张岳说的比较含糊，但石曼曼心里清楚。 自己去那里虽然只是挂个副职，但基本上等于皇帝派过去的监军。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权力比张火更大。 又和二女商量些细节，让她们独自去忙，张岳拿起手机拨通秦方杰电话： “秦哥，你手里有没有正在法拍，但死活拍不出去的制药厂啊？” 第192章 中州房产现状及张岳的机会 第192章中州房产现状及张岳的机会 张岳让二女去忙，然后给秦方杰打电话。 很快秦方杰接听：“张老弟，找我有事？” 张岳笑道：“秦哥，你手里有没有正在法拍，但死活拍不出去的制药厂啊？” 秦方杰一愣：“制药厂？你问制药厂干什么？想收购？” 张岳笑着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等等，你不是做食品的吗？怎么突然对药厂有兴趣了？” 张岳说道：“谁说我是做食品的？我的第一家工厂就是一家制药厂。 不当时因为资金问题，这家制药厂在乡里。 最近我准备扩大业务，乡里的那家制药厂已经满足不了需求，所以就想在中州看看。” 这是张岳的第二个计划。 自己收购的63吨红花，虽然暂时可以存放在国岳制药厂，但已经将那里的仓库占满。 再加上国岳制药厂生产清瘟疫益气散已经满负荷运行，根本腾不出地方生产活血通络丹。 上次张岳让田汉加急生产一批，还是停了清瘟益集团的一条生产线。 所以扩大国岳制药厂的规模已经迫在眉睫。 本来张岳可以选一块地方，慢慢将厂房建起来，但那样的话想开工至少也得半年。 但直接收购就不一样了，稍微翻整一下，再招点人就能开工。 快的话十天都用不到。 秦方杰微微一笑：“那你真是运气不错，我手上刚好有一家制药厂准备拍卖。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和你的十月食品厂不同，这家制药厂还是比较抢手的。 你想拿下，说不得的得多出点钱。” 张岳心中一紧：“是吗？那要多少？ 我这小打小闹的，如果钱太多，也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那家制药厂的起拍价是5000万，你想拿下，最好准备8000万。 当然，如果有一个亿，就没任何问题。” 张岳瞬间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多谢秦哥关心，钱方面都是小事。 我这就准备，到时候还得请您多多关照。” 听张岳这么说，秦方杰一拍眉头：“你看我这记性。 其他不说，但单是有为艺术公社，你就赚了两个多亿。 再加上十月食品厂现在蒸蒸日上，别说买一家制药厂，就算再多几家也不是问题。” 张岳笑道：“那都是运气好。 如果有为艺术公社没有规划进入重点学校的重点学区，我不赔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赚钱？” 秦方杰忽然问：“说到有为艺术公社，我记得你手下好像还有一个建筑公司吧？” 张岳点点头：“你说天友建筑集团？ 对，这家建筑公司当时就是为了承建有为艺术公社组建起来的。 后来有为艺术公社交房，又接了点儿其他业务。” 秦方杰：“那你有没有想过，再像购买有为艺术公社那样，重新买一栋半成品楼盘？” 张岳一愣：“你是说接盘烂尾楼吗？” 秦方杰笑得有点尴尬：“你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烂尾楼？ 最多就是房产开发商资金链断裂，无法继续承建。 只要有新的资金注入，还是中州一等一的好楼盘。” 张岳什么片刻，问：“秦哥，最近中州楼盘烂尾的情况是不是特别频繁？” “你怎么知道？” 张岳心道：废话，我当然是听出来的。 刚才他一和秦方杰通上电话，对方情绪就不怎么高。 等两人一聊起烂尾楼，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作为中州法拍不动产负责人，能够让秦方杰烦恼的，除了不动产卖不出去，他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当然，自己可以这么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 张岳苦笑：“还能怎么？我也是中州房产烂尾的受害人。 您不知道，天友建筑集团接了三家楼盘的活，结果有两家工程款都要不回来。 那可是2000多万，现在天友那边的工人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没办法，我也只能让他们接点装修的活维持，也不知能撑几天。” “行了，少在我面前哭穷。” 见张岳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买制药厂，下一刻又马上要破产的样子，秦方杰有些哭笑不得。 他道：“我手上现在的确有很多楼盘等着拍卖，你如果有意向，可以考虑一下。” 张岳好奇问：“都有哪些楼盘？” “前期拍买的有五家，分别是金桥西棠，嘉境尚品，天悦华府，朗悦时光之城，以及中州绿地城。” 张岳听他说完，忍不住感叹：“要说这些开发商的经营水平不怎么样，起名字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意境。 瞅瞅，金桥西棠，天悦华府……” 说到这，他脸色突然一变：“等等，金桥西棠的开发商是不是新合鑫？天悦华府是不是融创天悦华府？” 秦方杰点点头：“没错，的确是这两家。” 张岳的脸瞬间黑了。 秦方杰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老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张岳苦笑：“实物相瞒，天友建筑集团这次承建的三家楼盘，第一个是金桥西棠，第二个就是天悦华府。” 之前听罗铁军的汇报，张岳原本以为只有融创出了问题，新合鑫的日子虽然艰难，但起码过得去。 现在看来，这两家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属于标准的难兄难弟。 秦方杰也沉默了：“老弟，你这运气也没谁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你是其中两家的债权人，不如将这两个楼盘拿下。 天悦华府的房子只卖了将近一半，金桥西棠更少，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你接手将它们建成，不仅手下人有了活干，你也能够最大程度挽回损失，是标准的两全其美。” 张岳道：“是吗？不知道价格……” “融创天悦华府为总价值的30%，金桥西棠要高一点，报价37%。” 张岳摇摇头：“太高了，我计算过融创天悦华府。 如果按照30%的报价，建成之后，除了赔对方的工程款，我还要亏损5000万。 金桥西棠不知道，估计情况也差不多。 秦哥，本来你的事我怎么也要支持一下。 哪怕一分钱不赚，我都没半点怨言。 可这不是小亏，而是大亏。总不能让兄弟饿着肚子干活吧？” “这……”秦方杰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张岳的话是事实。 觉得自己言辞有些激烈了，张岳又道，“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按照目前中州房产的情况，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单靠拍卖是不行的。 大家又不是傻子，没有利益，不可能有人接盘。 所以在房产拍卖的同时，最好能给出一些对应的优惠政策。” 秦方杰一愣：“对应的优惠政策？什么政策？” 张岳忙道：“我其实就那么一说，而且对房产研究不深，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我作为建筑公司，表达一点自己的心声。 负责房产调控的高手那么多，肯定比我有办法。” 挂断电话，张岳长舒一口气，然后擦擦额头冷汗。 关于房产的问题，他是真不知该怎么办。 毕竟张岳又不是神仙，能赚到钱完全是凭借眼睛异能。 随便和对方吹两句牛可以，力挽狂澜还是算了吧！ 而且正如张岳之前对罗铁军所说，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自己个子比罗铁军高，但肯定有人个子比自己更高。 当然，这次和秦方杰的通话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让张岳意识到房地产形势的严峻。 还好自己陷得不深，只要不继续趟这趟浑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而且制药厂的问题也解决了，集中精力把活血通络丹生产出来，将亏损的建筑款赚回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想到这，张岳再次拨通罗铁军电话。 “老板，您有事儿？” 张岳将自己从秦方杰那里听到的消息和罗铁军说了，然后道： “现在房地产的水太深，咱们暂时先不涉足，接下来的时间，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天友装修公司上。” 罗铁军万万没想到，金桥西棠的情况竟和天悦华府差不多，以至于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行，我知道了。” “那就好！” 张岳正要挂电话，罗铁军忽然想到什么，“老板，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什么？” “这两天有大量工友跑到咱们公司，想让咱们给他们点活干干。” 张岳一愣：“给他们找什么活？咱们那些兄弟都还闲着呢！” 他有些奇怪。 因为天友建筑集团的福利待遇比较好，以至每天都有人跑来找事做。 张岳开的是建筑公司，又不是慈善公司，人员满编后，对其他求职者一律婉拒。 结果罗铁军竟然还问自己，这家伙不会被融创和新合鑫的事，打击的精神出问题了吧？ 罗铁军道：“你误会了，这次过来找我的不是单个工人，而是工头。” “工头？” “对，建筑行业和其他行业不一样。 对建筑公司来说，他们和手下工人只是临时雇佣关系。 比如一家建筑公司接到一个工程，就会联系工头，再由工头负责组织人手干活。 一旦工程完工，建筑公司会将工程款发给工头，再由工头发给建筑工人。” 张岳点点头，这种模式和西疆那边的土地耕种差不多。 它的好处是可以最大幅度帮建筑公司节约成本。 当然也有坏处，因为具体工作都是由农民工这种临时工完成的，如果监管不力，就会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其实在天友建筑队成立时，罗铁军就曾和自己说过这种模式，不过被张岳否定了。 在张岳看来，建筑公司想要做大做强，必须成立自己的专业团队。 事实也证明张岳的决断很正确，天友建筑公司车虽然因为账目纠纷被迫停工，但在工程上从没出过问题。 罗铁军苦笑道：“如果只是一两个工头来找我，我随便将他们打发走即可。 但问题是，短短两天我就收到了82个工头的电话。 放眼整个中州的房产行业，这种工头的数量都不超过100。” 张岳惊讶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现在全中州80%的建筑队都没活干？” 罗铁军点点头：“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而且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些工头的工程款，基本都被拖了半年以上。 都说同行是冤家，如果不是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他们又怎么可能找我？” 张岳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罗铁军摇摇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失业，对于咱们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可要不要抓住，又该怎么抓住，我也不知道。” 张岳点点头，他已明白了罗铁军的意思。 建筑工人虽都是文化不高的农民工，却不代表这个行业就没有技术含量。 就拿砌墙来说，拿起砖，抹点泥，往上一放。 看起来是不是特别简单？ 但如果没有老师傅指导，或者不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没有哪个工头敢放心把活交给一个新人。 因为新手很容易砌着砌着，墙就歪了。 砌墙都这样，更不要说那些对个人能力要求更高的工种。 如果自己可以将这些人收编，天友建筑集团立刻就能成为中州的行业龙头。 而且是绝对的龙头。 当然，罗铁军不敢说透，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把这些人收到麾下，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自己必须能给他们找到足够的活干。 否则这些人就会变成一个吞金兽，自己有再多的钱，都会被他们快速消耗干净。 尤其罗铁军刚刚经历过一场挫折，现在自然要更稳健点。 沉吟片刻，张岳道：“这样，对于那些工头，你话先别说太死，让我考虑两天。 两天之后不管怎么做，我都给你一个答复。” 罗铁军点点头：“好的，我明白。” 挂断电话，张岳起身伸了个懒腰，从办公室里出来。 现在接近中午，他拿着饭盒去食堂打了点饭。 路上工人纷纷和他打招呼，张岳也都笑着点头。 吃完饭，午睡一小时后，张岳又去各个产业巡查了一遍。 很快一天过去，第二天上午，他开了几个小会，又签了几份文件。 然后继续是午餐，午休…… 就在张岳以为，这一天又要像昨天那样悠悠度过时，秦方杰出现在十月食品厂大门口。 和秦方杰一起的，还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个60多岁的老者。 在知道秦方杰到来后，张岳忙跑过去迎接。 看到张岳，秦方杰立刻笑道：“小张，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中州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部的负责人余姚先生。” 余姚看着张岳，点点头：“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起码比我那时强的多。 你向小秦提出的方案，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行性，所以主动过来和你商量商量。” 张岳直接傻眼。 中州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部负责人？ 这可是位超级大佬啊！ 第193章 复建总指挥，张岳 第193章复建总指挥，张岳 张岳连忙道：“您好，余……老先生，快点进来。” 将对方迎进办公室，请他坐下之后，张岳又请其他人也坐好，才笑着开口： “这个……您能来我肯定非常欢迎，只不过您说的那个主意…… 我好像没提什么意见吧？” 张岳的确和秦方杰讨论过房地产。 可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哪有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 谁知余姚微微一笑：“你之前没提意见，但现在可以提啊！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只要方法好，早说晚说都一样。” 见张岳脸上全是迷茫，秦方杰开口道：“张老弟，都这时候了，你就不用谦虚了吧？。 之前咱们两个通话，你已经说的非常清楚。 我也按照伱的意思，把余老先生带了过来……” 张岳忙打断他的话：“秦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弄错？我这可有电话录音。 你已经明确表示，只要房管局这边在楼盘拍卖的同时，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你就可以接盘。” 张岳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 余姚道：“行了，小张，我也不瞒你。 昨天晚上，方杰邀请中州一大半的房产建筑商，一共拍卖了五个楼盘，结果一个都没卖出去。 在我愁眉不展时，他把你的话和我说了。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虽然那些楼盘的价格已经降到极限。 在没有利润的前提下，不可能有人敢接手。 我和方杰商量半天，最后给出几条方案。 当然，这些方案可不可行，最终还得由你们说的算。” 听两人绕了这半天，秦宇总算明白了两人的来意。 余姚一见自己就装作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可不是真想向自己请教问题。 这也很好理解，对方是谁？ 中州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部负责人，手下人才济济。 中州房产现在是什么情况，形成原因又是什么？ 他绝对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所以过来找自己，目的只有一个： 对方在其他建筑商那碰了钉子，就想让自己接手。 只是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 张岳不禁一阵苦笑。 这两天他也没闲着，在知道中州房地产所面对的困境时，张岳专门让罗铁军做了调查。 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放眼整个中州，现在的烂尾楼竟有164座！ 这可不是一座两座，也不是十座八座，而是164座。 一座烂尾楼，张岳若接手就要赔5000万。 164座是什么概念？ 他真的扛不住。 当然，这话自己心里清楚，但同样不能说。 余姚本人都亲自来了，若直接说不行，自己以后也就不用在房产行业混了。 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微笑： “你有什么建议直接说就是，作为行业晚辈，我可得好好虚心向您学习。” 听了张岳的话，余姚忍不住哈哈大笑，对秦方杰道： “小秦，看看人家张老板话是怎么说的，绵里藏针、滴水不漏。 你可得多多向他学习，不要总是随便一件小事就着急上火。” 秦方杰连忙点头表示受教。 余姚摆摆手：“行了，那我就实话实说。 关于中州所有烂尾楼，都必须全面复工。 因为它牵扯到中州，以至整个豫省所有老百姓的财产安全。 我知道这存在很多困难，但还是那句话，有办法要做，没有办法想办法也要做。” 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想复工很简单，一个字，钱！ 只要有了钱，其他任何事都不是问题。” 然后定定看向张岳：“为了中州的楼盘可以全面复工，我专门向上面申请了200亿的无息贷款，时间为一年。 一年之后，这笔钱必须如数归还。” 听到余姚的话，张岳呆住了。 下一刻，他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200亿，中州那些问题楼盘想要在今年全部完工，没有任何问题。 他正思考这个信息所带来的可能变化，余姚再次开口： “关于烂尾楼的拍卖，既然没人愿意接盘，我也不强求。 大家不愿做，我就自己做。” 说完对张岳道，“所以我来找你，是想聘请你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总指挥。 这200个亿由你全权负责规划，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年之后中州所有楼盘必须全部交房。” “等等，您说什么？由我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总指挥？ 余老先生，这也太…… 以我的能力，恐怕接不下这个担子啊！” 说实话，张岳真的傻眼了。 余姚这次来，他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比如让自己给他出出主意。 又或者让强行塞几个楼盘给自己，让自己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些楼盘的复建，从而给其他建筑公司做好榜样。 而不管哪一种，自己都有信心可以应付。 没想到…… 见张岳一脸局促，余姚非但没对他失望，反而更高兴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小张，有件事你的理解应该有所偏差。 我虽然说是聘请你，但这既是聘请，也是命令。 即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岗位，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什么？老先生，你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没错，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岗位，虽然拥有很大权力，也是大部分房产从业人员的职业巅峰。 可我觉得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 余姚对此没有半点意外，他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喏，你自己看吧！” 张岳疑惑接过，然后打开。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这张纸竟是中州粮鉴会签署的红头文件。 文件要求张岳，必须无条件配合余姚做好房产的复建工作。 至于落款，正是中州粮鉴会会长刘晓光。 也就是说，余姚是通过粮鉴会官方把自己借调了过来，自己虽是天友建筑集团公司的老板，但也是余姚的手下。 除非主动辞去中州粮鉴会的职务，否则就只能听从指挥。 至于辞职……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在张岳心中，中州粮鉴会的事业单位编制，可比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又或者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重要多了。 小心擦擦额头冷汗，张岳声音有些沙哑： “余老先生……主任，说句不矫情的话，您聘请我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代表了对我的充分信任。 这绝对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我心里只有感激。 我也不是故意推诿，而是心里实在没底。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选的是我吗？” 张岳问的是心里话。 虽然关于烂尾楼的事，他和秦方杰多说了几句。 但问题是，自己的话也就是吹吹水，根本没啥实质性内容。 如果说余姚是因此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完全是扯淡。 而且在张岳看来，对方手上有200亿的资金，完全可以将其借给那些房产开发商。 不管融创还是新合鑫，他们只是资金链断裂，而非经营不善被破产清算。 只要有这笔钱续命，让他们能缓过来，一年之后再将钱还给余姚基本问题不大。 这可比交给自己这样一个新手保险的多。 仿佛猜出张岳的心思，余姚忽然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理解，其实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交给你。 可我现在真没办法了。 没错，将这笔钱给那些房产开发商，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我真这么做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年之后，我一分钱都要不回来。 别不信，那帮开发商是些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的多。 信不信今天我把钱拨过去，到不了明天，这笔钱可能就跑到了他们其他产业到账户上？ 一个个天天就知道拆东墙补西墙，他们手里的亏空大着呢！ 再说，就算他们真用我拨过去的钱盖房，大概率也是偷工减料，各种减配。 一年之后，我除了收不回来钱，还得面对农民工的讨薪。” 说完这些，余姚再次微微一笑：“但你就不一样了！ 小秦向我推荐你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你进行调查。 你手下的那几项产业，包括西疆那边，全都可以誉为企业的良心。 尤其是天友建筑集团。 在没有活干的前提下，你不仅没有裁员，还不惜亏本的转型，为的就是能让工人赚到工资养家。 作为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负责人，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维持房产行业的稳定。 这其中不仅包括房价的稳定，房子保质保量按时交付，还有从事房产建设的农民工工资。 农民工工资甚至比前两者更重要。 而农民工工资这块，除了你，你觉得还有谁可以做到概不拖欠？ 至于房子建设的质量问题，这个就更不用说。 有为艺术公社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答卷。” 说到这，余姚突然微微一笑：“你知道有为艺术公社为什么可以被划为三个重点学区的学区房吗？” 张岳一愣：“难道不是位置的问题？” 余姚扭头看向秦方杰。 秦方杰清咳一声：“位置的确占了主要原因，但在学区房划分时，有人专门对此提出质疑。 意思是将重点中学，重点小学，以及高新区唯一的公立幼儿园都划给有为艺术公社，对其他楼盘非常不公平。 是余老先生力排众议，最终才作出这个决定。 其实中州楼盘大批量烂尾的问题，早在半年前就已有了苗头。 当时余老先生就找到我，和我一起商量解决方法。 我俩做了好几个方案，可无论哪个都无法让我们满意。 直到你斥巨资从贺有根手中，将有为艺术公社买下来。 余老先生便决定对你进行考察，你果然不负众望，做的比我们预期中还要好。 所以我们选定你，你觉得非常突兀。 但对我们来说其实早就考证了无数次。 所以你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或许这项任务，以你的能力没有办法做到满分。 可你绝对是我们所有备用人选中，分数最高的那个。” 说完拍拍张岳肩膀，表情全是鼓励。 张岳则看向余姚，余姚也笑着对他点点头。 张岳身体瞬间站直：“请余老先生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哈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种少年人的志气。 这样，你尽快拿出一个方案给我，尤其是钱这方面，必须给我算好了。 一年之后，这200亿资金必须全部回笼。 一旦出差池，我的日子难过，你也绝对跑不了。” 张岳点点头，示意明白。 等余姚和秦方杰离开，张岳立刻打电话给罗铁军。 20分钟后，罗铁军满头大汗的推开办公室门：“老板，您找我？” 罗铁军有些奇怪，之前张岳和他商量事，基本都是通过电话搞定。 可这次自己问了好几次，对方只有一句话，即让他立刻赶过来。 罗铁军瞬间意识到出大事了。 果然，就听张岳开口：“昨天那些工头联系你，让你帮他们找事做这件事，你没有忘吧？” 罗铁军忙道：“怎么可能会忘？这可是大事。” 张岳微微一笑：“现在你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们，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 “等等！”罗铁军先是一愣，接着惊讶的张大嘴巴，“您说什么？让我联系所有人？ 这样人是不是太多了？ 按照我的意思，咱们竭力收编一部分即可。 因为只需编三分之一，对于天友建筑集团的未来发展都不可估量。” 张岳看他一眼：“你这家伙就这点出息啊，既然咱们要玩，肯定得玩把大的。 什么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脸呢！ 行了，就按我说的办，让他们全部听指挥。” “可是……张总，咱们要来这么多人，都让他们干什么呀？ 我个人能力有限，可没那么大本事安排他们。” 张岳微微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现在的我除了是你老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另外一个身份？什么？” “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全权负责中州所有烂尾楼的重建工作。” 罗铁军惊讶的张大嘴巴：“啊？您不会拿我开玩笑吧？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第194章 商讨对策，建筑协会 第194章商讨对策，建筑协会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张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合着在你眼里，我就不能做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了对吧？” “那倒不是，您别说当中州总指挥，全国总指挥我都信。” 见这家伙言不由衷，张岳直接拿出自己的任命书。 罗铁军看了大半天才回过神：“这是……真的？” 下一刻，他表情全是激动：“张总，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张岳摆摆手：“行了，少拍马屁。 我是总指挥，伱就是副总指挥。 从现在开始，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作重心，将全面放到中州延期楼盘的重新建设上。” “啊，我是副总指挥？这个……” 罗铁军再次愣住，显然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张岳呵呵一笑：“是不是感觉像在做梦？ 行了，我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和你差不多。 不过也用不着太高兴，虽然总指挥的身份听起来牛气哄哄，但中州164个复建小区，可不是你说啥就是啥？ 否则现在把你抬得有多高，一年之后摔的就有多惨。 咱们两个的主要工作是从中协调。 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态度也必须端正。” 罗铁军连忙点头：“这个我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无数双眼睛盯着，能低调还是尽量低调。” 张岳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当然，咱们低调归低调，但碰到那些挑刺儿不配合的，也绝对不客气。 我可是向余主任做了承诺，如果一年后不能按时交房，你知道后果。 行了，抓紧去组织人吧。” 罗铁军转身正准备离开，忽然又回头问：“那天友装修公司咱们还搞不搞？” “搞啊！ 天友装修的总经理不是张火吗？ 给他拨一批人过去。 他是你的得力干将，而且在天友建筑集团这么长时间，应该学了不少东西。 你告诉他，机会已经给他了，要是他连这样一个小公司都搞不定，那就继续提着瓦刀垒墙去。 在我这儿只看能力，不讲情分！” 罗铁军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把所有工头汇聚到了一起。 “朱哥，你也来了？” “孙工，瞧你这话说的，你这么大的老板都来找天友建筑帮忙。 我小打小闹，又哪里有活干？” “少来，你手下两百多号人，也敢说自己小打小闹？ 我特么巅峰时候，人数都不超过一百五。” “嘿嘿……你看你这话说的。” 忽然他扭头看向旁边，那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小兄弟贵姓，你也是工头？” 年轻人微微一笑：“免贵姓张，张岳。 我和你们没法比，前段时间组织了一个建筑队，刚完成一个楼盘。” “哦，那也不错了。 我和你这么大时，还在建筑队里打散工呢！” 三人简单客套两句，朱哥突然道：“你们觉得这次罗铁军把咱们都喊过来，到底靠谱不靠谱？” 说到这个，孙工瞬间叹了口气：“本来他给我打电话时，我觉得挺靠谱。 但来这里一看，得勒…… 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应该是自己也没办法，才想着把所有人集中在一块想对策。” “看来和我猜的一样，我听说天友建筑公司签了金辉，融创，新合鑫三家房产开发商。 除了金辉，融创和新合鑫都出了问题。” “那就麻烦了，现在的天友建筑不比当年老罗在的时候，家底厚信誉好，罗铁军和他爸比，还是差了点火候。” “就算老罗在又能怎样？他还不是被贺有根逼的……” 张岳突然道：“两位老哥，你们不用这么杞人忧天。 这次罗铁军把大家叫来并不是商量对策，而是接了一个大工程。” 此话一出，不止朱哥和孙工，旁边几个包工头也都看过来。 “小兄弟，什么意思？” “是啊，什么大工程？我怎么不知道中州最近有大工程？” “难不成是其他地市？比如汴京？洛城？” “少瞎猜，汴京洛城的发展，和中州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中州的日子都这么难过，那两个地方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我说你们能不能少在这里逼叨？ 让人家小兄弟说。” “对对，是我错了。” 见几人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张岳笑道：“天友建筑的确接到一个大工程。 当然这个大工程也不能算他们接到的，而是由房管局出面组织的。 针对中州楼盘大面积烂尾的情况，房管局专门申请了两百个亿的无息贷款，用来维持社会的稳定。” “不会吧？” “真的假的？”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等等，既然是房管局那边出手，为什么他们要找天友建筑？” “如果是我，肯定会约谈那些开发商啊！ 毕竟那些楼盘是开发商的，真要复工，也应该由他们出面牵头。” 张岳轻咳一声：“关于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内幕消息。 这次负责这件事的，是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部的负责人。 对方之所以找天友建筑，原因只有一个： 由天友建筑牵头，可以保证所有工人都能拿到自己的工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朱哥忽然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还是政府关心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啊！” 孙工也跟着道：“没错，他奶奶的绿都上林府，八个月了，620万的工程款连影子都没见着。 如果再要不回来钱，我就只能走罗老哥的老路了。” “谁说不是呢？我被拖欠的工程款虽然比你少一点，但也有五百万。 五百万呀，我现在晚上睡觉，一到凌晨三点就再也睡不着了。” 张岳问：“那些开发商都欠你们很多钱？” “废话，当然多了，一个建筑工人干一个月，少的七八千，多了一万出头。 按平均一万算，半年就是六万。 一个人六万，一个一百人的队伍，不就是六百万吗？ 小兄弟，难道你就没给欠钱？” “这个……”张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也有两千多万的欠款没要回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愣。 朱哥直接站起身：“兄弟，不好意思，刚才得罪了。 我原本以为你刚入行，没想到你才是大佬。” 张岳正要说话，下一刻，詹苏苏穿着小西服，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来到张岳面前： “张总，已经准备好了！”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见詹苏苏胸口挂的天友建筑公司的胸牌，朱哥和孙工，以及刚才聊天的几个人都是一愣，有点看不明白张岳的身份。 张岳微微一笑，也没解释。 与此同时，罗铁军推门而入。 看到罗铁军，所有工头连忙站起身，七嘴八舌的开始客套： “罗老板，我是柳明，之前和你打过电话。” “我是康琪杰，你忘了，五年前咱们还在一块喝过酒。” “……” 罗铁军连忙朝众人抱拳：“各位，大家今天能来天友建筑，我表示非常荣幸。 都坐下吧，来这就和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等大家都坐好，罗铁军又简单说了几句。 一个性子比较急的工头忍不住道： “罗经理，我不怎么懂客套，你今天把大家喊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啊？ 兄弟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实在艰难，只要有口饭吃，你下命令我冲锋，咱没二话。”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罗铁军微微一笑：“关于这件事，还是由我们老板给大家解释吧！” 众人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中，罗铁军应该是子承父业，凭借自己本事，把罗天友搞得天友建筑队重新组建起来的。 没想到竟然还有老板。 朱哥和孙工也在愣神，只见张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张岳，也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 他简单解释了自己和罗铁军之间的关系。 众人这才知道有为艺术公社是张岳的产业。 “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 “没错，有为艺术公社半年前还臭名昭着，在你手里却发化腐朽为神奇，说你是中州房产第一人也不为过。” “……” 面对大家的彩虹屁，早有预料的张岳神色平静： “行了，我知道大家早就等的很着急，我也不绕弯子了……” 他将房管局准备200亿发起的保交房计划，自己是中州房产复建总工程师的事，又重复一遍。 果然，这些包工头听了张岳的话，反应和朱哥孙工两人差不多。 至于朱哥和孙工，在知道张岳的真正身份后，就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 等张岳将消息重复一遍，二人已经冷静了下来。 朱哥说道：“张老板，既然中州房管局这么信任你，那你说要怎么办？” 张岳拿出一张纸：“这是中州164家烂尾楼的名单，想必你们对这些楼盘也不陌生。 大家可以分一分，做好复工的准备。” 詹苏苏开始挨个给人发名单，众人伸手接过，果然如张岳所说，自己对这些烂尾楼并不陌生。 因为他们前不久，才从这些地方撤出来。 “张老板，让我们复工没有问题，不过有件事必须说清楚。” 张岳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是刚才第一个说话的那人。 他记得此人叫曾向阳：“有话尽管直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干活，工钱什么时候发？” 其他人也都朝张岳看过来，显然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张岳淡淡道：“当然是提前发！” “什么？”曾向阳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张岳解释：“很简单，现在房管局工程项目部关于具体章程还没定下来。 一旦他们确定，我就拥有那两百亿的使用权。 到时我会提前拿出一部分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你们拿到钱后再进场干活。 等把工程完成通过我验收之后，我会第二次付款，你们接着再开始第二阶段的施工。 以此类推，直到整个工程彻底完成。 也就是说，咱们这次合作，所有工钱都是提前支取的。” 此话一出，所有工头表情都是不敢置信：“真的假的？提前支付工钱？” 张岳笑到道：“当然是提前付钱了，我这人做事的习惯是拿钱办事。 要是没钱，我宁愿坐那歇会。” 众人好半天才消化这个消息，还是曾向阳问道：“那你就不怕我们跑了？”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怕，所以在领钱的同时，你们需要拿东西作抵押。” “抵押，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只要和你们领的钱等值。 比如你在中州有套房，那就把房本放到我这。 或者你有车也行。” “我要是没房没车呢？” 张岳淡淡道：“没房没车，欠条你们总该有吧？” “欠条也行？”曾向阳一愣。 张岳点点头：“当然行，不过如果使用欠条，还要签一个协议。 即你们若拿着我的预付款离开，那么你们和房产开发商的债权关系，就会转移到我身上。 也就是说，那样的话，房子产开发商就会从欠你们钱，变成欠我的钱。” 曾向阳神情一动，忽然想到什么。 仿佛猜出他的想法，张岳笑道：“当然，为了防止有人卷款跑路。 你们通过欠条从我手里拿到钱的金额将减半。 也就是说，本来开发商欠你们五百万，到我这最多只能拿两百五十万。” “那要是连欠条也没有呢？” 张岳摊摊手：“这就没办法了，没有抵押物只能工程结束后再找我拿钱。 当然，碰到这种情况，我会将工期缩短，最多两周结算一次。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希望能够理解。” 曾向阳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还是你够意思。” 然而张岳摇摇头：“先等我把话说完。 你们和我合作，钱这块不用担心，但我对工程质量要求非常严。 如果验收不合格，必须全部返工，而且返工所造成的损失，由你们全部承担。” 听张岳这么说，曾向阳哈哈大笑：“你就放心吧，只要钱到位，其他都不是问题，保证把活给你干得漂漂亮亮的。” “行，关于房产复建这件事就说到这，我还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张老板尽管开口。”有了张岳的表态，曾向阳心情大好。 张岳道：“今天我来的比较早，刚才也一直在台下和几个工头聊天。 我发现在座至少有80%的人，都被房产开发商拖欠了工资，而且数额巨大。 你们想不想要回来？” “废话，当然想了。” “我做梦都想，可问题是要的回来吗？” “对呀，现在是开发商那边没钱，为了要工程款，所有方法我都用了，现在开发商的老板还在监狱里蹲着呢！” “……” 张岳微微一笑：“事在人为，天友建筑集团同样有两千多万的债务。 所以我想成立一个建筑协会，这个协会代表了大家的利益。 比如向房产开发商讨薪这件事，就可以通过建筑协会向对方施压。 这绝对比你们个人出面强得多。 不仅如此，建筑协会还能给这个行业定规矩。 比如让开发商提前支付工程款。” 此话一出，其他人再次震惊。 “张老板，这不可能吧？” “对啊，你不知道那些开发商有多难缠，咱们把工程干完，能将钱要回来就已经非常不错。 而大部分的情况，是要等好几个月才能收到钱。” 张岳笑道：“这才是建筑协会成立的根本目的。 我准备这样规定： 任何建筑协会的成员和开发商沟通时，都必须让对方提前支付工程款，否则宁可取消合作。 是不是觉得天方夜谭？ 其实这件事实施起来非常简单，只要中州所有工头全加入建筑协会。 那么那些房产开发商，就必须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 听张岳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错。 张岳的提议非常好，谁不想提前收到钱呢？ 可问题是，如果真按张岳说的加入建筑协会，就会变得束手束脚。 因为将中州所有建筑队都收纳到协会，根本不可能。 再加上中州的房产建设本来就竞争激烈，自己不干，一定会有其他人干。 这完全是戴着镣铐跳舞。 张岳自然猜出众人心思：“各位，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但问题是，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看看你们手里欠了多少账？ 最少的也有四百万，多的甚至高达五千万。 到时账要不回来，难不成你们真要走老罗的老路？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凭借这次楼盘复建的机会为大家做点事，也为咱们这个行业谋点福利。 当然，建筑协会是个比较松散的民间机构，它不会强制任何人加入。 大家如果觉得不好，也可以随时退出。 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你们自己想想吧！ 旁边这位詹苏苏女士，就是建筑协会的会长。 如果想报名，就直接找她。”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说的好，老子宁愿退出建筑行业，也不想工资再次被拖欠。 我第一个报名加入建筑协会。” 说话的正是曾向阳。 第195章 从詹苏苏那获得的灵感 第195章从詹苏苏那获得的灵感 “还有我，我也加入。” “算我一个……” “……” 张岳离开后，就回到自己办公室。 过了一个小时，詹苏苏抱着一沓文件过来。 张岳笑着看着她：“怎么样？有多少人加入了中州房产建筑协会？” 詹苏苏道：“52个人。” 张岳瞬间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少？” 这次的工头见面会，罗铁军一共邀请89个人参加。 但实际到场的有93人。 也就是说，响应张岳号召，自愿进入中州房产建筑协会的，只有一半多一点。 要知道，张岳手上可是有200亿的建筑资金。 也就是说，这些工头之后有没有活干，也就张岳一句话的事。 哪怕心里再不满意，多少也会给个面子。 所以按照张岳的猜测，加盟人数起码也该在70以上。 他看着詹苏苏：“那些没有加入的，你有没有问他们原因？” 詹苏苏点点头：“剩余的41人我都问了，其中大部分的意思都表示自己做不了主，要回去和商量商量。 还有几个人对中州房产建筑协会的合法性有些质疑。” 张岳点点头。 说白了，就是这些人对中州房产建筑协会很不信任。 他们都是从事这个行业很长时间的老油条，被各种协会组织坑怕了，才会变得如此小心。 而且就算那51个签字的人，就一定100%相信自己吗？ 未必！ 这些人之所以会签字，大概率也是看在，自己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份上。 甚至只是自己提出的，先给钱后复工的承诺。 自己和他们将复工合同签好，钱打过去。 估计至少还有一半的人退出协会。 想了想，张岳问詹苏苏：“詹会长，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结果詹苏苏无奈白他一眼：“喂，有件事儿我还没问你呢？ 怎么突然我就成会长了？ 拜托，不管你做什么，能不能提前和我打招呼？” 张岳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成立中州房产建筑协会这件事，我也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 至于为什么选你当会长？很简单。 我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而中州房产建筑协会是私人协会，属于所有从事房产建筑行业的人。 如果我来当这个会长，很容易被认为是在以权谋私。” 詹苏苏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那你觉得让我当会长，别人就不会这么认为吗？” 自己是张岳的员工，而且关系密切。 只要不傻，都知道张岳这么做的目的。 “这不一样，毕竟它还隔着一层，起码从明面上大家说不出什么。 嘿嘿……” 詹苏苏无奈：“行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认为你成立中州房产建筑协会，压根就是个错误。 虽然它的确可以为天友建筑集团提供一些便利。 但在我看来，弊大于利。 毕竟房产只是你诸多产业的一种，加上这个行业前景堪忧，完全不值得投入太多精力。” 张岳摇摇头：“这你就错了，我成立中州房产建筑协会，针对的可不是那些工头，而是他们手下的建筑工人。” “建筑工人？” 张岳点点头：“对，建筑协会的核心宗旨，就是保证工人的利益。 你想，只要房产开发商提前付款，工人就不用担心工资被拖欠。 他们只需在工程完成后，直接找工头领钱即可。 这也是余姚主任将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职位，交给我的重要原因。 诚然，有了那200亿的无息贷款，工人的确可以拿到工资。 但之后呢？ 房产行业的交易模式不变，工人的欠薪问题就永远无法更改。” 詹苏苏看了他半天：“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作为总指挥，你只需让自己负责的工程的工人拿到钱即可。 至于工程完成后……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如果人人都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只盯着眼前，那他一辈子就只能是个蝇营狗苟的小商人。” 詹苏苏看着他，好半天才道：“你变了。”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我哪里变了？” “眼界，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至今还记得，咱们两个在枣林村第一次见面时。 你虽然打着报恩的旗号，但不管做什么，都一副市侩嘴脸。 尤其是卖药酒，简直没有下限……”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你看你，明明说的好好的，提以前的事干什么？ 咱们现在只聊建筑协会。” 看张岳窘迫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詹苏苏莫名的想笑： “虽然我对协会管理并不擅长，但你如果真想把建筑协会搞成，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詹苏苏却没直接说，而是道：“作为豫省人，我从小就对豫剧很感兴趣。 我上大学时，见有人成立各种协会，我就也跟着成立了一个豫剧协会。 只是作为年轻人，对这种艺术形式感兴趣的很少，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了四个志同道合的。 当时我室友就劝我放弃，但我总是不甘心，就自编自导了一段，在系里的元旦晚会上演出。 这段剧，我往里面加入了一些流行元素，结果一开场就掌声四座。 很多平时对豫剧完全不感兴趣的同学，纷纷找我咨询。 第二天，我的豫剧协会人数就突破一百，成为学校最大的协会之一，还拿到了上万元的社团经费。 你的房产建筑协会，虽然和豫剧协会没关系，但二者道理是相通的。 想让人信任，并心甘情愿的加入，你必须做成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张岳一愣，下意识道，“你是说让我帮忙把开发商欠他们的钱要回来？” 詹苏苏点点头：“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可这该怎么要？” 张岳迷茫了。 他自己的钱他都要不回来，更不要说别人。 詹苏苏摇摇头：“方法我已经提出来了，至于怎么解决，那是你的事。 就像你打算让那些房产开发商提前付款一样。 不是大家不相信你。 而是你若连他们的欠款都要不回来，又凭什么让大家相信对方能提前付款呢？” 张岳陷入沉思。 詹苏苏说的对，自己成立中州房产建筑协会的想法是好事。 可事情再好，也得要有能力执行。 如果只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光凭说，别说别人不相信，就连自己都不信。 只是向那些房产开发商要钱难度太大，尤其是中州足足有164个烂尾楼盘。 其中牵扯到的开发商近50家。 先不说对方同不同意，自己光是跑过去沟通，按照一天两家，也得将近一个月。 这根本不可能。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詹苏苏说了，然后苦笑：“既然这样，还是算了吧！ 反正中州房产建筑协会只是我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我的任务是延期楼盘的复建，只要把这个完成就已经很厉害了。” 谁知詹苏苏突然道：“我倒有个帮那些工人把钱要回来的思路，就是不知道可行性有多高。” 张岳忙问：“什么思路？” “你一家一家过去跑当然不可能，想要解决，必须考虑到他们的共性。 我对于那些房产开发商做了调查，发现这些公司虽然规模有大有小，但基本都是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就有股票……” 张岳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债转股？” 詹苏苏点点头：“对，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行性方案。 当然，虽然可行，但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毕竟股份这东西虚无缥缈，说跌就跌，那些工头未必认可。 喂，你干什么！” 却见张岳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苏苏，你太棒了，连这么绝妙的方法都能想到！” 越说张岳越兴奋。 对詹苏苏来说，债转股虽然是一种简单省力的方案，可里面问题同样不少。 首先，债转股的股票，虽然可以通过二级市场直接套现。 但从确定债转股意向，到进入二级市场有个时间差。 加上债转股意向确立后，证券公司按规矩肯定会发平台公告。 也就是说，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受消息面影响，该公司的股票势必会快速下跌。 少则10%，多则直接腰斩。 没有一年半载的洗盘，根本不可能拉升。 第二，在没有签订债转股协议的前提下，那些工头想要实现债转股难度非常大。 尤其是对股东众多的合资公司来说，很难通过董事会决议。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房地产现在不景气，股票价值每况愈下。 现在这个房产板块都是大盘大涨它不涨，大盘小跌它狂跌。 每天除了大阴线就是小阴线，即使偶尔见红，也是标准的上扬十字线，而且第二天肯定会再加倍跌回去。 所以即使自己真的费尽周折债转股成功，到手的那点股票上的肉，肯定已经被割完了。 能剩个骨头架子都得烧高香，而最大的可能是剩一堆骨头渣。 但在张岳眼中，情况则完全不一样。 在知道自己被任命为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后，张岳第一时间就开着车，在中州转悠了一大圈。 目的很简单，他用眼睛异能观察了所有楼盘的未来价格走势。 这项眼睛异能，张岳以前都是用来低买高卖赚差价。 但通过余姚的话，让他意识到，商品的未来价格走势，还代表了很多东西。 比如他看到的这些烂尾楼的价格，是稳步增长的。 这说明了，在中州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部注入200亿的无息贷款后，大家对楼市再次有了信心。 特别是等楼盘建成后，这种信心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楼盘一烂尾，该楼便不可能再有交易，毕竟没有人是傻子。 但楼盘竣工成为准现房，哪怕卖的慢一点，也肯定能卖出去。 张岳一直认为，这个难得的商机在于房子本身。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钱，直接买个上百套赚点差价。 可现在张岳明白，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在没有特殊政策出现的前提下，买楼炒楼的确能赚到一点钱，但并不多。 毕竟房子这东西只会滞销，想要降价，在维持大环境稳定的前提下，根本不可能降多少。 再加上房住不炒原则，自己真要冒险去屯上百栋楼待价而沽，虽然不犯法吧，但……不道德。 可股市就不一样了。 房地产板块持续了将近两年的阴跌，几乎到了跌无可跌的地步。 也就是说，它现在正处于这个板块的低点。 一旦房管局出资200亿推行保交楼的政策曝光，被压迫了两年的房产板块股价，势必出现一波大反弹。 自己若能在这之前成功完成债转股，那么转化出来的股票，价格也会暴增。 至于詹苏苏所担忧的大批量债转股，导致股票价值缩水…… 在房价趋势向好的大环境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张岳越想越兴奋。 这段时间，有件事一直在困扰他。 那就是虽然余姚这边申请了200亿的无息贷款，但这个钱需要在一年之后如数归还。 所以这200个亿看似不少，其实等于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联络那么多施工队，工人的工资怎么去结？ 虽然这些烂尾楼没有卖出去的那部分可以换些钱。 但问题是房产开发商的债务太多，银行、供应商等都盯着这块，根本填补不上亏损的窟窿。 哪怕工人工资的发放有优先权，到时肯定也会相互推诿扯皮。 但现在不一样了。 拿起笔，张岳开始奋笔疾书，很快一份策划案出炉。 长吐一口气，将其递给詹苏苏，张岳哈哈大笑： “帮我整理一下，余主任不是说后天下午让我去找他吗？ 到时看我怎么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詹苏苏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岳一愣：“你怎么了？ 喂，你干什么，快停手。” 却见詹苏苏眼睛忽然愤愤的盯着张岳，手也掐住他腰间软肉： “说，刚才为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张岳一愣：“啊？动手动脚，我有吗？ 你一定记错了，或者过于焦虑出现了幻听。 我从一进来就坐在这没动过。” 詹苏苏眉头一皱：“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就在詹苏苏愣神时，张岳突然身影一闪，跑到门外消失不见。 詹苏苏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透过窗户看张岳狼狈而逃的样子，她突然笑了。 詹苏苏从工头见面会现场离开后，罗铁军跟着出场。 他笑呵呵的和所有人打招呼寒暄。 张岳虽是总指挥，但肯定没时间管事，到时得具体执行还要他来。 因此现在自己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对以后的工作开展，绝对很有帮助。 就这样双方一直客套到中午。 罗铁军又带着他们去了早就定好的酒店，一顿吃吃喝喝，才相互告别离开。 当然，说是告别，这些人还是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关于今天的事相互交换意见。 没办法，虽然张岳只出场了不到十分钟，但提供的消息实在太过颠覆。 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些人不敢相信。 比如曾向阳，此刻就和朱哥和孙工聚在一起。 朱哥大名叫朱洲，孙工叫孙一成。 三人来自同一个县城，朱洲和孙一成关系不错，曾向阳和他们往来相对少一点，但见面也都熟。 “朱哥，你平时脑子最管用，给我们俩分析分析呗！” 曾向阳不仅脾气急，嗓门还特别大。 朱洲无奈道：“这有什么可分析的？张老板不是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吗？ 这次有房管局工程项目部的参与，中州的房地产行业算是盘活了。 大家以后的日子起码好过很多。” 曾向阳无奈：“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中州房产建筑协会。 关于这个协会，你怎么看？” 朱洲沉默，忽然，他长叹一口气：“不得不说，张老板愿意提出这个方案，真的很让我佩服。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想把大家联合在一起对付房产开发商，没有任何的可能。” “这话不对吧？”孙一成开口，“如果说平时大家不理会他很正常。 可现在他掌控着中州烂尾楼重建的生杀大权。 谁要不加入中州房产建筑协会，那这200亿就和他没关系了。” 朱洲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三天之内，所有人都会成为中州房产建筑协会的成员。 之所以现在有人犹豫，只是这些人是建筑队派来的参会代表。 等他们回去和其他股东一商量，也会第一时间找张岳申请入会。 甚至可以这么说，在未来一年之内，或者说保交楼计划完成之前，没有人会退会。 但一旦张岳没了利用价值，就会树倒猢狲散。 他的建筑协会也将成为一个空壳。” “啊，这不是过河拆桥吗？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朱洲突然冷笑道：“义气在绝对的利益面前算个屁！ 尤其是等保交楼交房后，中州那些房产开发商就能缓过一口气。 现在大家之所以对他们恨的牙痒痒，只是因为要不回工程款。 可别忘了，这种情况并不是开发商想故意拖欠，而是他们真的没钱。 一旦确定可以从他们手里收到钱，你们觉得什么时候拿到工程款还重要吗？ 既然不重要，再加上彼此间的恶意竞争，张岳的提议完全形同虚设。” 此话一出，曾向阳和孙一成瞬间恍然。 曾向阳讷讷道：“既如此，那将欠条兑换一半工程款直接跑路，就没多大意义了，对吧？” 朱洲抬起头，意味莫名的盯着他。 看着对方的眼神，曾向阳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就这么一说，和要回一半工程款相比，还是带着大家干活更合适。 毕竟这是咱们的饭碗，而且只有一半的工程款对那些工人也没法交代。” 谁知朱洲摇摇头：“你这个思路其实并不算错，相反，你若真的这么做了，可能还是好事。” 朱洲不解：“好事，为什么啊？” “因为你真的能够保证，拿着手里的欠条，可以向房产开发商要回工程款？” “啊，难道要不到吗？” “不一定，这要看和你合作的房产开发商的具体经济情况。 虽然房管局开发项目部成功拿到200亿的无息贷款，但这200亿可不是平白给你。 咱们只能临时占用，一年后还得还回去。 而那些房产开发商资金断裂的原因，大部分并非他们经营不善，而是银行那边对贷款的审批做了比较严格的限制。 拿不到新的钱，但欠银行的钱又要还利息。 时间越长，利息越高。 也就是说，房产开发商通过售楼赚的钱，现在全都变成了银行的利息。 甚至咱们的工程款也变成了利息，被开发商拿去还了贷款。 开发商手里都没钱，你说你的欠条到哪兑现？” 曾向阳直接傻眼：“这…… 等等！ 你刚才不是说，一年之后中州的房地产能够再次恢复活力吗？ 可若按照你现在所说，那岂不要直接玩完？” 朱洲摇摇头：“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中州的房地产行业，一年之后的确会再次走向繁荣。 因为房产萎缩的危害，所有人已经意识到了。 有关部门一定会做出对应的调控。 但宏观调控不代表个人，大浪淘沙，到时这个行业将面临残酷的洗牌。 能够熬过去，未来一片光明。 熬不过去，就只能死在沙滩上。 这也是我刚才说让你们仔细斟酌的原因。 和你们合作的房产开发商到底什么情况？它能不能挺过这个寒冬？ 如果可以，建议你们再等一等。 如果熬不过去，该怎么选择，我想你们心里应该已经很清楚。” “这……可我要是真的兑一半钱跑路，手下那些工人的工资也不够啊！” “谁说让你把这些钱发给那些工人了？ 兄弟，你是跑路啊！ 直接带着钱去西疆，找个没人的地方包一块地，这辈子都不再回来，明白了吧？” “可……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逃犯？” “那你能怎么办？工钱要不回来，你手下的工人照样把你往死了逼！ 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直接拿钱开溜。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曾向阳再次陷入纠结。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的钱大概率是要不回来了。 那个房产开发商欠自己足足1800万，加上因为债务纠纷，对方的房产公司被其他债主强制执行了7100万。 其中一大部分还是银行贷款。 这完全是个天文数字。 若自己选择从张岳这里半数套现走人，还能到手900万。 900万啊…… 朱洲说的对，有了这笔钱，只要随便找个地方一躲，足够逍遥快活过完下半辈子。 所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第196章 总指挥的岗位竟然还要竞聘？ 第196章总指挥的岗位竟然还要竞聘？ 正思考，忽然曾向阳的手机响了两声。 不过他并没在意。 因为这个铃声是短信提示音。 作为工头，他每天业务都很多。 加上各种垃圾广告信息，以至于他从不看短信。 但他不看，朱洲却有看手机短信的习惯。 划开屏幕，下一刻，朱洲的眼睛瞬间瞪大：“真的假的？” 曾向阳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朱洲道：“詹苏苏，就是那个中州房产建筑协会的会长，给咱们发信息了。 对方想以建筑协会的名义联合所有开发商债主，以债转股的形式把钱要回来。” 曾向阳一愣：“债转股？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这个方案。 但我手上的欠款也就几百万，对一个市值超过百亿的大型上市公司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加上债转股流程非常繁琐，几乎不可能实现，也就放弃了。 但现在不一样，如果张岳真把所有债主联合起来，那么这些开发商的欠款就已初具规模。 再加上张岳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身份，拥有非常大的话语权。 这样一来，还真有可能让他成功。” 曾向阳此时也拿出自己手机，将上面的信息反复看了三遍，声音瞬间激动起来： “这么说我的钱有希望完全要回来了？” 然而朱洲却道：“要回来的确能要回来，但完全要回来希望不大。 房地产行业最近两年的情况你也知道，即使张岳真债转股成功，咱们能拿回百分之七十就非常不错。 如果运气差，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 然而曾向阳依旧无比开心：“只有百分之五十也行啊！ 起码比直接拿张岳的钱跑路好的多。 毕竟那两百亿是房管局专门从银行申请下来的。 若最后真变成一笔烂账，别说跑到西疆，哪怕是国外都有可能被抓回来。” 孙一成也竖起大拇指：“之前我还觉得张岳成立建筑协会别有用心。 但现在看，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敬他是条汉子。” 其他两人同时点点头，显然看法和孙一成一样。 詹苏苏将消息发出去后，只用了一小时，就收到71个工头加入建筑协会的申请。 也就是说，除了所有上午的参会人员，那些没参会的也都跑了过来。 至于这些人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张岳发起的债转股计划。 等詹苏苏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张岳之后，张岳嘿嘿一笑： “你的建议果然有效，瞅瞅咱现在的人气。 信不信我现在登高一呼，直接来个敢教日月换青天，他们都不带犹豫的。” 詹苏苏无奈：“现在吹牛还有点为时过早吧？ 想让这些人真正团结在一起，得先把债转股完成再说。” 然而张岳对此却毫不在意：“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詹苏苏反而愣住：“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些房产开发商可没一个好相与的。 即使他们的资金链暂时出了问题，你大概率也会吃闭门羹。” 张岳笑道：“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不过我搞不定，有人能够搞定啊！ 别忘了，咱现在可是上面有人。” 詹苏苏的反应也很快：“你说余姚余主任？” 张岳点点头：“余主任非常关心民计民生，尤其是这次因为房产行业低迷，导致大量农民工欠薪。 其实他一直也在想办法，但由于牵扯到的人数过多，资金数额太大，以至于有心无力。 现在我给他提供了一个可行性方案，相信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詹苏苏见张岳自信满满，忍不住笑道：“既然你这么对自己有信心，那就放手去做！” 张岳点点头，接下来的时间，除了管理旗下企业，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到债转股方案的制作上。 很快两天过去，下午两点十分。 张岳和詹苏苏一起来到房管局，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后，就被带到二楼。 等两人进入，张岳吃惊的发现这竟是一个会议室。 而会议室，则坐着两拨人。 见张岳进来，这些人只是抬头扫他一眼，又开始各自讨论各自的，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张岳眉头一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想了想，他笑意盈盈的朝其中一拨人走过去： “几位好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岳，来这里找余主任……”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子打断：“你是来竞聘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吧？” 张岳一愣：“竞聘？” 不过他反应非常快：“你们也是来竞聘的？” 年轻人点点头，看看张岳，又看看张岳旁边的詹苏苏： “你们这个团队不会只有你们两个吧？ 人这么少一会答辩时可没有优势。” 张岳打了个哈哈：“我觉得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人少有人少的便利。 我这个团队其实还有几个人，不过有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足够？兄弟，我看你分明是态度不端正。 余主任给每个团队要求的人数上限是五，为的就是能够全面了解每个团队核心成员的个人能力。 结果你自己就这么随便过来了，还穿的如此随意。 要我说，你若只是抱着随便玩玩的态度，还不如直接退出，省得到时候丢人。” 听到年轻人的话，张岳眼皮一跳。 自己这是被对方鄙视了？ 可问题是，余姚根本没告诉自己，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位置需要竞聘啊！ 如果自己知道，肯定把罗铁军、杨三旺，以及曾向阳等工头拉过来。 毕竟那样绝对更有说服力。 轻咳一声，张岳道：“兄弟，有些话不能乱说。 没错，你们的人的确比我们多，可人再多如果全是乌合之众，那也是白费呀！” 年轻人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说谁乌合之众呢？ 知道我是谁吗？” 张岳摇摇头：“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本人程万里，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学位博士。 同时也是清华土木工程系结构工程研究所组长。 在校就读期间，曾获得过一次国家自然科学奖，三次国家技术发明奖，四次国家科技进步奖。 我所设计的建筑方案，不仅在国内被大量使用，还一度走出国门。 去过非洲吗？” 张岳摇摇头，他到现在都没出过国，更不要说遥远的非洲了。 程万里道：“我去过非洲五次，为他们做技术指导。 另外，我还被那边的西北大学和约翰内斯堡大学聘为荣誉教授。 至于我团队中的另外四人，他们在土木工程上的学术成就丝毫不比我低。 所以请将乌合之众四个字收回去。” 张岳愣了半天，忽然问：“你真是清华毕业的？” 程万里哼道：“清华而已，我有必要因为这个骗人你吗？” 张岳连忙竖起大拇指：“清华厉害呀，你不知道当年我高考时，做梦都想考到这个学校。 可惜当时那一届只有一个学生成功了。 对了，你认不认识粟绮雯？ 她就在清华念书。” 程万里摇摇头：“清华每年的在读生就有好几万，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认识？ 不过对方能上清华，现在肯定是和我一样的顶级人才。” 张岳点点头：“那是当然。 粟绮雯可厉害了，尤其是矿产勘探这块，一些国外最顶级的专家都没法和她比。” 听张岳说起自己这个叫粟琦雯的校友时语气中全是崇拜，程万里对他的观感立刻好了不少： “是吗？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是在漂亮国的顶级实验室搞研究，还是某个跨国企业当工程师？” “都不是。绮雯现在在我名下的一个矿产公司做事。” 此话一出，程万里的眼皮忍不住一跳，拳头也紧紧握住。 故意的，对方一定是故意的。 先好声好气的在自己面前塑造一个所谓的“校友”，各种吹捧各种崇拜。 等自己上当后，再来个对方是在给他打工…… 这不是摆明了嘲讽自己吗？ 最关键的是，对方如此绵里藏针自己却无法反驳，只能吃一个闷亏。 冷哼一声，他不再理会张岳，再次扭头和自己团队的其他成员讨论去了。 自己是技术人员，擅长的是各种工程原理方案设计，至于勾心斗角、含沙射影，那不是自己的特长。 拿自己最弱的一环，和对方最擅长的地方PK，怎么可能能赢？ 在社会上历练这么多年，程万里对这点早就见怪不怪，因此也不在意。 然而张岳却一脸茫然。 这个程万里到底什么尿性啊？ 明明说的好好的，结果翻脸比翻书都快。 再联想粟琦雯的性格也让人琢磨不透，难道这就是超级学霸的通病？ 不过张岳也就在心里吐槽两句，作为一名商人，除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人。 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双方就有合作的可能。 更不要说程万里还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 想到这，他又看向另外一波人，然后笑意盈盈的走过去： “几位好呀！你们也是来竞聘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 几人没想到张岳会突然过来，不禁一愣。 刚才他和程万里的对话，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论耍嘴皮子，程万里真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打扮的素净典雅的女人淡淡开口：“没错，我叫董淑媛。 之前的确收到了余姚主任的竞聘邀请。” 张岳竖起大拇指：“那你们肯定也很厉害，程万里是清华的，你应该是燕大的吧？” 董淑媛摇摇头：“那倒不是，我们这个团队来自华国设计院。” “真的？”张岳眼睛一亮，“哎呀呀，我早就听说华国设计院的人都非常了不起。 怪不得我刚才一进来，就发现你们几个不简单。 来来，咱们加个微信，以后可要多联系。” 华国设计院和中州粮鉴会一样，都属于事业单位编制。 不过二者的地位，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为全国所有的大型工程，比如高铁、高速公路、机场等一系列项目的施工方案，都来自华国设计院。 可以这么说，华国之所以在全世界号称基建狂魔，华国设计院绝对功不可没。 自己最近正在筹措制药厂，虽然计划是收购一家。 但若能请这些高手帮忙提提意见，规划一下，肯定能好很多。 董淑媛没想到张岳会如此客气，连忙拿出手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张岳能够被余姚邀请，肯定有自己的绝活。 和他搞好关系，对自己肯定也有好处。 好友申请通过后，张岳的眼睛更亮了。 因为眼前这个董淑媛，竟是华国设计院土木工程部主任。 也就是说，论身份地位，对方丝毫不比余姚差。 他和其他四人也加了好友，这些人的身份虽然比董淑媛差一点，但也是土木工程各个领域的专家。 自己这下赚大了！ 张岳现在手里最缺的就是人才，虽然以这几人的身份地位，很难把他们挖过来。 但几人能进华国设计院，身边肯定有不少懂技术的朋友或同行。 让他们帮忙介绍几个，自己再多开点工资，这人才不就有了吗？ 越想张岳越兴奋，然后又看向程万里所在的位置。 虽然程万里这货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可他身边的四人却十分面善。 自己完全可以过去认识一下，毕竟像今天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多见。 想着，张岳快步走过去：“各位专家好，我就不多做自我介绍了。 鄙人手下有个建筑公司，因为规模问题有点上不了台面。 所以我想请各位专家闲暇之余过去做一下技术指导。 当然，不白去。 别人请你们做指导怎么收费，我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开始挨个加微信。 这四人中，有两个性格开朗一些，还有两个性格比较怪。 但不管对方怎么样，张岳都厚着脸皮留下联系方式才笑着离开。 回到自己座位，他对詹苏苏道：“快帮我记录一下这几位大佬擅长的方向。 刚才人太多，我怕弄混了。” 詹苏苏无奈看着他：“你倒是求贤若渴。” 张岳道：“这不是废话吗？人才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得到尊重。 我不懂具体的技术，那就找懂的人，没毛病。” 詹苏苏轻咳一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不让你主动结交人才，而是如此公然挖墙脚真的好吗？” 张岳一愣，扭头看向程万里，果然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全是愤怒。 再联想刚才那四人，都说自己是万里工作室的成员…… 好吧！ 这时门被推开，只见余姚带着十来个人陆陆续续进来。 看到余姚，会议室所有人连忙站起身。 余姚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客气，快请坐！ 感谢你们能来，尤其是董淑媛董主任，把手上南水北调工程的设计稿都让出去了。” 董淑媛连忙道：“余主任千万别这么说。 虽然我一直负责南水北调工程，但只有一部分，而且已基本做完。 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全国那么多烂尾楼的问题。 尤其是中州，如果再不解决，很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那样的话麻烦就真大了。” 张岳一愣，连忙问：“难道保交房政策不只中州有，全国其他省市也都在做？” 董淑媛笑道：“那是当然。 银行既然给中州批了两百亿的无息贷款，其他省市肯定也要有啊！ 不然岂不是厚此薄彼？” 听她这么说，张岳立刻兴奋道：“太好了，我的判断果然没错。” 董淑媛却是一愣：“太好了？？什么意思？” “这个……咳咳，我是为全国其他城市那些买到烂尾楼的业主高兴。 毕竟房子是一家三代最重要的财产，如果出了问题，绝对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中州是这样，其他地方也不例外。” 董淑媛恍然道：“张老板倒是忧国忧民。” 见把事情糊弄过去，张岳松了口气。 他刚才兴奋，是因为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保交楼的全国推行，对房产行业绝对是大利好。 自己关于房产股票未来走势的推测，也将更加准确！ 余姚说完场面话，然后道：“既然都来齐了，那就直接开门见山。 关于中州楼盘的复建是一个大工程，而且关系到民计民生。 所以我的要求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成功的第一步，就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人选。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是直接指定某一个人。 后来我又想了想，觉得这种方案不妥。 因为一个人的想法哪怕再有道理，也可能出现认知上的偏差。 所以我才把你们三家喊到一起公开竞聘。 至于跟我来的这十几个人，则是和房产有关的各个领域的代表。 一会你们挨个提出自己的方案，这些代表听完后，会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给你们打分。 得分最高的，就是延期楼盘的复建总指挥。 你们谁还有什么问题？” 程万里和董淑媛君摇摇头，张岳却举起手：“余主任，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既然搞竞聘，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啊？ 搞得我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 此话一出，程万里和董书瑶都愣住了。 两人本以为张岳知道这事，可现在再看，对方竟完全不知情？ 不止两人，余姚也愣住了：“我当时没和你说吗？” 张岳摊摊手：“没有啊！ 你当时拍着我的肩膀，直接说要我当总指挥来着。 现在我所有亲戚朋友都知道了这事，结果你又来一个竞聘。 我如果能竞聘上还好，一旦竞聘不上，那岂不是很尴尬？” 余姚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把这事给忘了。 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朋友亲人，到时我可以帮你解释。” 张岳无奈：“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问一下。 主要你这个竞聘搞得太突然，我这措手不及的。” 余姚再次朝张岳抱歉一笑，然后看着三方道：“你们谁先来？” 程万里立刻道：“我先吧！” 张岳忍不住看了这家伙一眼，心想你倒是挺会抢。 这次竞聘，按照余姚的意思，是大家坐在一块各自拿出自己的方案讨论。 其中一家发表观点，另外两家可以提出质疑。 而所有人的表现，都是评委打分的依据。 这样一来，先说的那个人就会占据绝对的优势。 因为同样的观点，如果第一个人说出来了，第二个人就没法再说。 所以只要第一个发言人表现的足够优秀，他大概率就是总指挥。 余姚显然也知道这点，不过他并未采取对应的措施，也不知道老头是不是真糊涂了。 “行，那就由万里先说。” 程万里轻咳一声：“关于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我认为有以下几点。 第一是复建的顺序。 我的原则是先易后难，把那些即将竣工的楼盘完成，再去啃剩下的硬骨头。 这是那164栋楼盘的具体施工进度，我专门整理了出来，将它们分成五个部分。 这五个部分的工期分别为一个月，两个月……” 程万里侃侃而谈，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楼盘的具体建造技术。 比如怎么干才省力，怎么做可以在完成的同时保证楼盘的质量，业主交房时按照什么顺序，未售出的房子怎么出售？ 等等…… 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横飞。 最后他道：“这就是我的整体计划，当然，牵扯到具体执行，肯定会有一些出入，但那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因地制宜，及时调整，完成这次楼盘的复建任务没有任何问题。” 四周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余姚笑道：“万里的方案很好，你们两家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可以现在提出来。” 只是好半天，张岳和董淑媛都没反应。 余姚不禁皱起眉头：“怎么，你们两个都没意见？” 然而两人依旧不说话。 余姚不高兴了：“有意见就说呀，这么含蓄干什么？ 小张，你先来！” 张岳挠挠头：“要不我还是不说了吧！” “为什么？你完全赞同万里？” 张岳摇摇头：“那倒不是，主要是程万里程哥的方案槽点太多了。 我想吐槽都不知道该怎么吐。” 程万里原本还在为自己的方案洋洋得意，听张岳这么说，瞬间就跳了起来： “喂，什么叫槽点太多？你给我解释清楚！” 第197章 你们都是专家？呵呵 第197章你们都是专家？呵呵…… 余姚也道：“是啊，小张，我觉得万里的方案也挺好的。” 张岳想了想，对程万里道：“这样，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延期楼盘复工的顺序按完成度来，那么施工工人该怎么选？” 程万里冷笑道：“考我吗？” 说着拿出一张纸：“这是中州所有的建筑队名单，房产开发商的资金链出问题后，他们也都处于失业状态。 只要和他们打个电话，立刻就能复工。” 张岳说道：“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自然知道要找中州原来的那些建筑队。 但问题是具体找谁？ 据不完全统计，中州现在的施工队共有九十七个，少的百十人，多的三四百。 加在一块差不多两万个农民工。 总不能这两万人一起上吧？” 程万里道：“当然不能一起上，具体找谁要看工程的规模。 到时会有专人进行协商。” 张岳摇摇头：“程博士，你在自己专业领域的建树，哪怕放眼全国也首屈一指。 但牵扯到农民工，我觉得我还是更有话语权。 你的理想很美好，不过有个问题，这些建筑行业的农民工，如果在十天之内找不到活。 他们要么直接离开中州，到其他城市讨生活，要么进入富士康打螺丝。 没人会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听你调度。 他们需要挣钱养家，还必须是快钱。” “这我知道啊，有人愿意走，就让他们走好了。 中州其他不多，就是人多，只要有活干，人很快就能聚拢起来。” 张岳挠挠头：“你要这么说，也有道理。 可你不觉得这样太费劲了吗？ 中州这些停工的楼盘，在停工前都有自己的建筑队，让他们直接复工不就行了？ 而且原来的建筑队对楼盘的施工情况非常熟悉，省去了大量的磨合时间。 只要打个招呼，他们自己就把活干了。 而你只需将工程进度把控好即可。” 程万里一愣，接着脸一红：“你这个提议不错，复工用原来的工人的确比新请的工人更好些。 那就再给我点时间，我把所有需要复工楼盘以前的建筑队名单统计出来。” 张岳轻咳一声，拿出一份文件：“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统计过了。” 程万里接过文件，直接塞进自己文件夹：“这一点你的确比我更有心。 还有其他疑问吗？没有的话，直接按我的方案执行即可！” 结果张岳看他的表情全是愕然：“你的方案不是已经作废了吗？怎么还按照你的方案来？” 程万里一愣：“什么我的方案已经作废了，你什么意思？” “你看，楼盘复工你用的是原来的工人。 而我给你的表格上，已经清楚罗列了这164个楼盘对应的各个工头。 所以你只需挨个给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全面复工即可。 为什么还要分一期二期三期？这不是故意拖慢工期吗？” “这……”程万里瞬间说不出话。 因为若真按张岳所说，自己的方案完全是错误的。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这时董淑媛道：“张老板，你这种方法的确省时省力。 可这164栋楼盘若全面复工，可不是单纯有人就行的。 其中材料怎么供应？相互之间怎么协调？ 一旦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全面崩盘。 程万里立刻点头：“没错，饭要一口一口吃，工程也要一步一步来。 步子太大，很容易拉到胯。” 张岳无奈看看二人：“两位，关于这点，我觉得你们完全没必要担心。 只要钱到位，其他都不是问题。 因为大部分的工作，建筑队自己就能搞定。 至于搞不定的，不是还有房产开发商吗？ 让他们出面协调，毕竟楼盘是他们的，总不能一烂尾就和他们彻底没关系了吧？ 至于咱们，我觉得只需严把钱这关即可。 复工需要多少水泥，买水泥又需要多少钱，从而保证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上，防止开发商中饱私囊。 当然，你们若实在闲的没事干，就到各个工程上转转，给他们做一下技术指导，顺便再多了解下基层。 真不是我吐槽，你们对基层的认知完全等于零，也不知你们那些设计大奖是怎么获得的。” 张岳说完，不仅程万里，连董淑媛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这话有些冤枉，两人对基层的了解并不少。 只不过他们一直在京城，这次匆匆忙忙过来，光是做计划就消耗了大半精力，哪有时间考虑这些细节？ 然而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些细节，导致他们之前做的工作全都功亏一篑。 董淑媛开口：“要是这样的话，中州延期楼盘的复建，岂不是根本用不上我们？” 程万里也点点头，自己这次满怀信心而来，没想到…… 张岳摇头道：“谁说用不上的？ 没错，关于楼盘复建的具体工作不需要我们插手。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便无事可做，相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钱！” “钱？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钱，你知道那些建筑队为什么停工吗？ 因为房产开发商欠他们的工程款一直未给。 这些钱最少都拖了半年，多的，甚至高达一年半。 我做过统计，这164个楼盘，每个楼盘拖欠的工程款，平均为八百万。 也就是说，那两万建筑工人被拖欠的工钱，加在一起有13个亿。 这笔钱怎么解决？ 拿不到被拖欠的工资，你觉得单凭你一句话，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复工？” 程万里和董淑媛再次愣住，他们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 董淑媛道：“这次咱们不是有200亿的无息贷款吗？ 可以将这笔钱拿出来，暂时冲抵他们的工资。” 张岳微微一笑，忽然转头看向余姚：“余主任，可以吗？” 余姚立刻跳起来：“当然不可以，我告诉你们，这两百亿只能用于中州延期楼盘的复建。 至于做其他事，想都不要想。” 他不得不着急。 自己顶着莫大压力申请到这笔钱，属于专款专用。 要是被挪到其他地方，根本不用等一年后，他这个房产开发项目部的负责人就不用干了。 更何况那些房产开发商手上的窟窿，可不只是工人工资，还有材料商、银行等其他单位的钱。 若真拿来垫付工人工资，那材料费要不要垫付？ 其他项目的欠款又要不要垫付？ 没错，工人工资很重要，可材料费就不重要了？ 毕竟想复工，没有材料光有工人也不行。 这边垫一点，那边垫一点，不等干活自己的两百亿可能就没了。 程万里哼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建筑工人的钱是开发商欠的，又不是咱们欠的。 我相信只要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他们应该能够理解。” 张岳道：“是吗？要不这样，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那些工头聊一下。 看看他们听不听你的事实道理。” 程万里拿出手机：“打电话就打电话，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顶级话术。” 说完，他看了眼手上的表格，最后找到一个叫曾向阳的工头。 很快电话接通。 曾向阳的大嗓门响起：“喂，你谁呀？” “请问是曾老板吗？” “对，什么事儿？” “是这样，听说你之前在绿都上林府做工程？” “没错，你是开发商的人？是不是要结算工钱了。 你现在在哪？我直接过去找你。” 程万里连忙道：“别，你误会了。 我准备接手绿都上林府的复建工作，因为你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想邀请你带着人把剩余的工程完成。” “真的？可以啊！” “哈哈，那就麻烦你……” “别急，复工没问题，但你得先把之前的欠款结了。” “啊？可我和原来的开发商没关系啊，你讨要欠款应该找原来的开发商才对。” “屮，沃日尼玛！” 程万里的脸瞬间就黑了：“喂，你怎么骂人？” “哟呵，老子就骂你了，怎么了？ 我不仅要骂你，还想打你呢！ 之前的工程款不给结，现在又想骗我给你干活，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像傻子？ 滚！” 程万里还想再说，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现场瞬间一片尴尬。 张岳轻咳一声：“程博士，我觉得你这个不是顶级话术，而是找骂话术。 换成是我，肯定也会觉得你是开发商的托，又或者就是纯粹的骗子。” 程万里一挥手：“等等，我发现我被你绕进去了。 让原来的建筑工人去复工，肯定得把之前的工程款结清啊！ 所以你的建议也是错的，必须让建筑队和楼盘交换一下才行。 稍等，让我再打一个电话。” 说完他又拨通一个号，张岳看了眼号码，发现这个号是孙一成的。 果然，就听程万里道：“请问是孙老板吗？” “你好，我是孙一成。” “你好，我叫程万里。 是这样，绿都上林府那个楼盘现在被我接手，正准备复工。 听说你就是做工程建设的，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商量一下具体细节？” 孙一成的语气瞬间变得无比客气：“原来是程老板。 说到住宅建筑施工，这绝对是我的专业。 你尽管放心，保证保质保量的给你完成。” “那可真是太好了。” 程万里微一笑，还挑衅的看了张岳一眼。 然而下一刻，就听孙一成问：“对了，程老板，给您干活没问题，就是这工程款不知道什么时候结？” “当然是工程完成，通过验收后。 你放心，钱的话到时我一分都不会少。” “不能提前结吗？或者说你先预付一部分？ 实不相瞒，现在房地产的情况你也清楚，没有钱我指挥不动手下人啊！” “什么？提前结？ 孙老板，你就别开玩笑了，哪有不干活提前给钱的。” “这样啊？抱歉，我暂时没空，你还是找别人吧！” 做完直接挂断电话。 程万里瞬间就傻了，什么情况？ 明明刚才还说的好好的，结果对方竟说翻脸就翻脸。 不甘心之下，他又打了好几个电话。 结果那些工头的反应竟然都一样。 在得知程万里要在工程完成之后才能结款时，脾气好的婉拒。 脾气差的甚至还和曾向阳一样，开口就骂。 张岳摊摊手：“你看我说对了吧，不解决开发商那边的欠款问题，想让他们给你干活，根本不可能。” 说完又看向其他人：“其实这很正常。 在手上还有几百万外债的前提下，换成你，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找你复工，你也会直接拒绝。” 程万里呆愣半天：“那怎么办？ 要是所有工头都不愿意接手，岂不是没法复工？” 张岳摇摇头：“谁说的？想让他们干活很简单？” “简单？那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先付钱啊！ 二话不说，直接把工程款打到他们账上，不用你催，他们就屁颠屁颠的回去了。” “可这样做会不会有隐患？” 张岳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看向余姚所在的方向： “余主任，各位领导，各位专家。 既然话都说到这，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次中州的楼盘复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但再好的事如果处理不当，最后也会弄得不可收拾。 在我看来，本次复工的难点有两个。 第一，就是房产开发商之前的债务纠纷。 虽然它和咱们没关系，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 咱们想复工，这个问题必须提前解决，否则就会带来巨大的隐患。 比如开发商欠材料商的钱，如果咱们找他们进购建筑材料，他们大概率也会和那些工头一样，要求咱们提前付款。 不是我乱猜，而是那些房产开发商的钱收不回来后，材料商的日子同样非常艰难。 前两天我专门打听过，很多老板现在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所以这个钱，咱们要不要提前支付？ 不提前支付，材料到不了，复不了工。 可若提前付，那些材料商有很大可能，会将咱们的预付款冲抵房产开发商之前的欠款。 千万别说二者不是一家。 那些材料商一个个比猴都精，当他们知道咱们想复工，肯定默认咱们是一家。 兔子急了都咬人，他们被逼到现在这一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当然，房产开发商那边的烂账只是其中一项。 还有一项，就是咱们投入的这两百亿，怎么才能在一年后一分不少的收回来？ 没错，那164栋烂尾楼的确有一部分没卖出去。 到时可以将这部分没卖出去的楼盘出售。 但问题是，对消费者来说，这些楼盘现在的名声已经臭了。 在交房之前没有人敢买。 所以想回笼资金，只能等房子建成后。 至于建成后能卖多少，又什么时候能全部卖完，只有天知道。 可咱们的期限只有一年啊！ 再说，就算一年内这些楼盘全都能卖出去，也不够两百亿。 关于这点，我并非信口雌黄。” 说完他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对那164套楼盘未售出楼房做的价值评估。 很遗憾，只有142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场没人是傻子，关于这笔账，大家心里其实都算过。 包括余姚本人。 所以不管程万里，还是董淑媛心里都清楚，这就是一个赔钱项目。 那两百亿一年之后根本不可能全收回来。 但大家都心有灵犀的没提此事，是因为他们都清楚，有些事即使赔钱也要做。 至于最后的追责，无非是写一份报告，职位降级，或者被调到其他地方。 只是没有人想到，张岳会直接把这件事捅出来。 看了张岳一眼，余姚淡淡道：“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个问题，那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张岳点点头：“有！” “等等，你说什么？” 余姚蹭的一下直接从座位上坐起来，脸上全是震惊： “你说你可以解决？” 张岳点点头：“当然可以，其实这两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问题。 那就是房产开发商欠下的巨额债务。 咱们可以直接找开发商，让他们拿钱！” 余姚无奈道：“这一点当然不用你说，可问题是开发商没钱啊！” “但他们有股票！” “股票？你想债转股？”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想要完成债转股比较困难，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尤其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 当然，以我的能力肯定做不到这点，所以还得请余主任您老亲自出面。” “不是，小张，把那些房产开发商叫到一块，实现债转股很简单。 可问题是，现在房产板块的股票一直处于下行阶段啊！ 如果真的完成转换，铁定会血亏。” 作为房管局开发项目部负责人，余姚早在申请这200亿资金时，就想到了以债转股的形式，将工程款收回的方案。 可问题是，自己的工作是楼盘复建，债转股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职责范围。 如果能收回那200亿本金自然皆大欢喜。 可若是收不回，并导致大量赔钱，那责任就全成了自己的。 第198章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小人 第198章这世上从来就不缺小人 见余姚一脸担忧，张岳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自己关于房地产板块可能涨价的推测。 他的眼睛异能虽然可以看到商品未来一个月的价格波动。 但虚拟商品股票不在此列。 张岳只是通过中州楼盘未来一段时间的价格走势，去推测房地产板块会上涨。 不过这只是推测，到底涨不涨谁都不知道。 万一到时价格没有变化，又或者继续阴跌，自己偏偏拍着胸打了包票。 就真的坐蜡了。 轻咳一声，张岳道：“余主任，这点我当然知道。 不过我请您协调申请债转股，申请的是房产开发商已经卖出去的那些房子。 这些钱开发商已经收了，咱们总不能白他帮他们干活吧？ 朝他们要股票，就算注定会亏，总比没有强。 当然，我只是提供一种偿还思路，如果房产开发商还有其他方面的固定资产。 比如地皮、商铺等等。 也可以拿来抵债。 之所以首选股票，是股票是所有资产中最容易变现的。” 张岳说着，朝詹苏苏扭头示意。 詹苏苏点点头，拿出一沓文件放在余姚面前。 张岳说道：“这是我整理出来的那164个延期楼盘，所属开发商的财务情况。 并针对不同开发商列出不同的偿债方案。 若能严格按照我的方案实行，可以收回价值一百三十亿的股票以及各种不动产。” “什么，你说一百三十亿？” 余姚连忙接过詹苏苏手中的文件，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 一小时后，他兴奋的一拍桌子，拉住张岳的手： “小张，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张岳这份资料罗列的非常详细，自己只需严格按照这份资料执行，再加上那些未出售房产的价值，总资产可以达到两百七十亿。 不仅不会亏钱，还能大赚一笔。 即使一年后无法全部变现，也能顺利交差。 说不定因为此事，自己的职位还能变一变。 深吸一口气，他扭头看向程万里和董淑媛：“关于小张的方案，你们两个怎么看？” 程万里和董淑媛无奈对视一眼。 虽然余姚明面上的意思，是让他们发表意见。 但两人很清楚，关于这次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人选已经有了。 董淑媛竖起大拇指：“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张岳比我更适合担任总指挥。 所以我没意见。” 程万里则有些不甘心，只是不甘心也没用。 刚才他和张岳的对话，已经证明自己彻底输了。 轻咳一声，他道：“我也没意见。” 余姚又看向身后那些人：“伱们呢？” “我支持张岳当楼盘复建总指挥。” “我也支持。” “……” 余姚点点头，然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聘任文件，在上面写下张岳的名字。 他将文件递过来：“小张，那些延期楼盘我就交给你了。” 张岳忙郑重其事的接过：“我一定不负众望。”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比刚才要热烈的多。 拿到聘书后，张岳走到董淑媛面前：“董姐，我想请你做这些复工楼盘的方案设计师，行吗？” 董淑媛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过她反应很快：“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谢谢！” 说完又走到程万里旁边：“程哥，我想聘请给这些复工楼盘做技术指导，可以吗？” 程万里也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 要知道两人刚才还在为方案的事争的面红耳赤，自己也铩羽而归。 在他看来，张岳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没想到…… 程万里不禁有些羞愧，其他不说，单论胸怀自己就远远不如对方。 他道：“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那点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人选确定，张岳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当然，所谓的忙碌就是撒钱。 而在他的金钱攻势下，原本冷清到极致的烂尾楼瞬间忙碌起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中州。 那些买房买到烂尾楼的业主，瞬间无比振奋。 之前听到楼盘烂尾的消息，天知道他们内心是如何崩溃。 现在否极泰来，心情自然不必说。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首先吃到这个消息红利的，并非房地产行业的同行，而是中州各大餐厅。 有人专门做过统计，最近一周内，各大餐厅的人流量直接上涨了百分之四十。 很多生意本来就不错的口碑老店，队伍更是排了几十米。 至于原因，当然是庆祝了。 连带着张岳的十月食品厂，销量都创了新高。 而正如张岳所猜测的那样，当他联系材料商沟通发货时，对方果然以催还前开发商欠款的名义拒绝发货。 对此张岳拿出给余姚的资产冲抵方案，和他们进行交涉。 并保证一个月内将此事彻底解决，才保证了材料的正常供应。 终于，忙活了将近两周，各个延期楼盘才被张岳彻底捋顺。 坐在办公室内，接过詹苏苏递给自己的茶水，他一口气喝光，然后一脸疲惫道： “哎，这真不是人干的活，我自己的产业我都没这么累过。” 詹苏苏笑道：“那是当然，这可是两百亿的盘子，你那点儿小打小闹，怎么能和这个相比？”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个工程不仅盘子大，还得给人擦屁股。 也就我这样优秀的人才能玩得转，换成别人，早就焦头烂额了。” 詹苏苏瞪他一眼：“你也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能这么快将事情理顺，程万里博士和董淑媛主任才是最辛苦的。 没有他俩帮忙，你哪有时间坐在这儿休息？” 谁知说到这个，张岳不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更得意了： “我知道啊，论专业能力，他们两个肯定比我强！ 我最厉害的地方，是能让他们两个为我所用。 汉高祖刘邦不是说过嘛，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 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程万里和董淑媛，是张良、萧何和韩信，而我，则是刘邦。” 詹苏苏见张岳得意洋洋的模样，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家伙的脸皮也太厚了，竟敢把自己比喻成汉高祖。 对了，汉高祖大人，你手下那些大臣想见你，不知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朝啊？” 张岳一愣：“谁想见我？罗铁军？我俩不是刚才才分开？” 詹苏苏摇头：“不是罗铁军，而是中州房产建筑协会的会员。” “建筑协会的会员，你说那帮工头？ 存款不是已经给他们打过去了吗？这帮人现在不给我老老实实干活，还想找什么事儿？” 詹苏苏摇摇头：“现在的中州房产建筑协会可不只有那些工头，还有很多材料商。” “材料商？” 张岳傻眼，“他们加入建筑协会干什么？ 建筑协会成立的核心，是为了维护建筑工人的个人利益，和他们又没关系。” 詹苏苏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建筑协会成立的目的是和开发商谈判，让他们提前支付工程款。 既然工程款可以提前支付，材料费为什么不能提前支付？ 那些工头的欠款也就几百万，但你知道这些材料商被欠了多少钱吗？ 少的几千万，多的甚至上亿的都有。” 张岳吓了一跳：“这么多？” 他之前虽然找这些材料商协商沟通过，但因为不是自己的事，为了避嫌，并未询问具体的欠款数目。 没想到…… 不过很快张岳就想通了，这些材料商服务的不是某个房产开发商，而是几个甚至几十个。 一人欠他五百万，十个就是五千万。 大家说崩盘同时崩盘，这个债务可不就大了。 只是张岳依旧疑惑：“就算这样也不对呀！ 他们找我无非是那些债务问题，但现在余主任那边还没消息，我们就算见面也没用。” 詹苏苏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关于这件事，曾向阳已经和我说了好几次。 我之前一直以你没时间推脱，现在你闲了下来，具体要不要见他们，还得你自己决定。” 张岳想了想：“既然这样，那就见，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感觉事情不是特别重要，张岳也懒得额外去订酒店，直接让詹苏苏通知这些人，去十月食品厂的大礼堂集合。 等他带着罗铁军赶到时，整个大礼堂已经坐满了人。 张岳吓了一跳，要知道十月食品厂的大礼堂可是五百人的座位。 不过等他看到程万里和董淑媛的身影，不禁有些无奈。 “我说二位，你们不去抓工程，跑到这凑什么热闹？” 程万里微微一笑：“当然是来向你学习，你不是说我们对基层的了解无限接近于零吗？ 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岳发现程万里虽然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孤傲，但并不难打交道。 尤其是竞聘时被张岳狠狠毒打之后，小伙子已经谦虚了很多。 董淑媛也道：“小罗说的没错，你能让这么多工头全都为你马首是瞻，没点本事可做不到。” 听到这话，张岳不禁有些尴尬。 上次他让程万里打电话沟通那些工头，其实是故意给对方下套。 毕竟有了张岳先付工程款后干活的承诺，别说程万里本身沟通能力就一般，即使他将话说出花来，也不可能将那些工头说服。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哪有什么本事？ 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要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请务必批评指正。” 说完扭头站上演讲台。 张岳一进来，大礼堂的声音就小了很多，现在更是针落可闻。 如果是普通人，心里难免会紧张。 但张岳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早就变的宠辱不惊： “大家好，今天各位能来，我感到十分疑惑。 你们没听错，我是真的疑惑。 不过没关系，咱们都是合作伙伴，有什么话尽管畅所欲言。 但事先声明啊，我只能尽力帮大家去解决。 对于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是人不是神，所以先在这给各位道个歉。” 众人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一愣。 这时一个男子站出来：“既然张老板这么痛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李，叫李北，现在正在负责银榕居的复建工作。 上次张老板把大家召集起来并成立建筑协会，我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及时赶过来。 不过后来我听了建筑协会的核心宗旨后，觉得非常好，就特意向詹会长做了入会申请。 关于张老板给出的工程款债转股方案，我觉得非常好。 这也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 但我有个问题，如果债转股方案最终成功，需要多长时间？” 张岳笑道：“余主任现在正和那些房产开发商沟通，进展的非常顺利。 如果不出意外，还有两周就能达成协议。”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呆住。 他们原本以为此事至少要搞三五个月，没想到竟然这样快。 李北也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 张岳想了想：“大概要一个多月吧！ 现在双方已经开始了深入洽谈。 今天是周六，下周一，所有参与谈判的房产开发商的股票都会停牌。 这也是为了保证股民的利益。 至于什么时候复牌，债转股成功后，还需要各种各样的申请核查。 一个月只是我的保守估计，如果时间延长，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但我手下那些工人可等不了两个月！” 李北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工程款已被拖了足足八个月。 工人已经找了我无数次，就在昨天他们又找到我，并告诉我如果这个月再拿不到钱，他们就罢工。 张老板，现在大家都在为国家干活，所以工程绝不能停啊！” 张岳看李北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是吗？不知李老板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立刻将工程款发下来，毕竟时间不等人。 咱们只有一年的工期，万一耽误了被追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将工程款立刻发下来？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那些房产开发商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哪里能有现金？ 你想要钱，只能等债转股成功，然后将股票通过二级市场卖出去。” “但这可要等两个月，我倒可以等，但那些工人等不及啊！ 张老板，既然国家拨了两百个亿下来，不如先把拖欠的工资补上。 这样就能安抚好工人情绪，从而保质保量的将工程完成。 否则一旦这些工人故意闹点幺蛾子，等验收的时候出问题，再后悔就晚了。” 张岳突然就笑了。 他看向现场所有人：“所以这就是大家今天来见我的目的，对吧？” 听到张岳的话，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站了出来： “没错，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尽快把工钱拿到手。 张老板，我知道你搞那个债转股花了不少心思。 但为什么要把房产开发商的股票转给我们？ 直接给国家不好吗？ 毕竟股票这东西，今天下跌明天又上涨的，非常飘忽不定。 我们都是老实巴交做事的，玩不转如此高端的玩意儿。 所以不妨来个等价交换。” 不等张岳说话，罗铁军立刻就站出来： “我说你们这帮人想的倒挺美。 什么等价交换？ 你们分明就是怕赔钱，借机甩锅。 不过有一点，我想你们应该搞清楚。 欠你们钱的人是开发商，不是我们。 张老板现在能想办法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不知足，拿罢工要挟。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李北，看什么看？老子说的就是你。 昨天老子还去视察过你的工地，你手下那些工人工作热情一个比一个高。 听到我来意后，又是夸赞又要请我吃饭，还说幸亏有我在，才让他们看到了拿到工钱的希望。 哪有你说的各种闹情绪？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你们想要回自己的工程款，只能债转股。 当然，如果不同意这个方案也没关系，转身，起步走，从哪来就回哪去。 至于你们手上的工程停工，这个可吓不到我。 信不信我随便一句话，瞬间就能拉过来几千个人把你们的空缺补上。” 谁知见罗铁军义愤填膺，李北只是微微一笑：“罗经理，何必发这么大火？ 那两百个亿是国家的钱，又不是你们的钱。 你就相互交换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对不？ 现在权力在你们手里，要我说，能用还是赶紧用，不用过期就作废了。 当然，我也不让你们白忙。 十万！ 只要你们稍微动动手指，这钱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辛苦费，怎么样？” 罗铁军还要再说，张岳挥手制止。 他问李北：“这十万辛苦费，是你自己出，还是你手下所有工人出？” “这个我自己哪出得起？当然是大家均摊了！ 我手下有将近两百人，平均下来一人也就五百块。 最多就是白干两天活嘛！” 张岳又看向其他站起来的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人的脸皮要比李北薄一点，不过张岳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依旧占的笔直，态度不言而喻。 点点头，张岳道：“明白了。 我刚才说过，你们有什么诉求，直接向我说，我会尽力办到。 既然你们想要现金，没问题，我可以一分不少的把钱给你们。 至于辛苦费什么的就算了。 我张岳虽然贪财，但绝不要工人兄弟的血汗钱。 当然，还有一点，我先声明，我手上那两百亿，只能用于中州延期楼盘的复建。 不会从这里抽一分钱。” 李北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一愣：“不抽工程上的钱，那你打算……” “当然是我自己掏腰包了。 既然你们对房产开发商手上的股票不感兴趣，那就直接转给我。 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房产板块潜力的。 行了，谁想立刻拿到现金，可以找詹会长报名。 而且最好速度能快点。 我个人在短时间内，最多只能筹备到十五亿的资金。 如果这些钱被兑完，想再兑换就没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第199章 炒股高手之张岳大老板 第199章炒股高手之张岳大老板 看着离开的张岳，众工头面面相觑。 突然，曾向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李北面前：“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李北道：“什么什么意思？” “揣着明白当糊涂是吧？” 曾向阳冷笑，“张总指挥为了帮咱们索要欠款，这段时间可是绞尽脑汁。 我知道，债转股后咱们的欠款会缩水，但那又怎样？ 如果不是张总指挥，别说股票，你连一根毛都要不到。” 李北被曾向阳用言语挤兑，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姓曾的，我想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错，这件事的确和我没关系，但我想告诉伱，做人要知恩图报。 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然在关键时刻捅刀子。 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李北突然笑了：“什么？我卑鄙无耻？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今出来。 你以为张岳搞这个债转股计划是为了咱们好？大错特错！ 他和那些房产开发商原本就是一伙的。 所谓的债转股也不过是一场骗局。 咱们手里的欠款变成对方的股票，到时一开盘，直接连续几个跌停。 我手上的一千五百万欠款，能剩下两百万就得烧高香。” “胡说，股票怎么可能连续几个跌停？” “为什么不可能？真以为我不懂股票是不是？ 知道华泽吗？ 这支股票的股价一连45个跌停，从13.87跌到0.37，公司账上最后只剩下53元。 当年手上持有这支股票的股民，亏得血本无归。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华泽只是特例，房地产行业不能和它相比，对不对？ 我也没有让二者比较的意思。 因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跌停，只需来上五六个，我的钱基本就没了。” 曾向阳还要再说，突然，张岳的声音道：“行了，老曾。 既然李老板不想要，我也不愿强人所难。 苏苏，你给他登记，签合同。 只要余主任那边谈判成功，我会将钱一分不少的打到他卡上。” 却是张岳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扭头看着现场所有人：“各位，我把话说到这。 债转股有可能亏钱，但还有可能赚钱。 万一到时股票上涨，你们再来找我想把股票赎回去，我可不会认。” 李北点点头：“张老板放心，我不贪多，只要能把我的欠款如数还我即可。” 达成口头协定后，詹苏苏立刻安排人草拟合同，又请律师对合同进行复审。 两小时后，一份标准的债务转让合同出炉。 张岳环顾四周，最后看向程万里和董淑媛： “二位，刚才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想请你们帮忙做个见证人，怎么样？” 董淑媛笑着点点头：“没问题。” 程万里则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之前你从我手上把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抢走，我虽然默认，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但现在我服了，只要有你在，这个总指挥，只能你来做。” 张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詹苏苏开始和那些不愿债转股的工头和材料商签合约。 半小时后她将资料递给张岳：“好了。” 张岳从容接过：“一共多少钱？” “十二亿三千五百二十万。” 张岳一愣：“只有这么多？” 那些房产开发商一共拖欠了将近十三亿的工程款，材料费差不多是工程款的三倍。 也就是说，加在一起将近五十二亿。 刚才张岳大致做了统计，有三分之一的人表示想直接将欠款要回来。 所以按照他的估计，这些钱加起来差不多能达到十八亿。 而他将手上所有产业拿来抵押，最多也只能筹集到十五亿。 中间应该还有三个亿的亏空。 没想到…… 詹苏苏微微一笑：“的确比预估中的要少一些，因为有人中间变卦了。” “是吗？” 说实话，对于这个数字，张岳其实有点不太满意。 因为……有点少。 既然要搞，那就搞大点。 不说超支吧，起码你们凑够十五亿啊！ 想了想，他忽然看向曾向阳：“老曾，上次我说用欠条可以抵付一半的工程款，你当时是不是想卷款跑路？” 曾向阳脸一红：“张总，你看你这话说的。 没错，当时我的确是有一点这样的想法。 不过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你这么仗义，我要是落井下石，那还是人吗？ 人这辈子最讲究的就是信誉。 我要是逃跑一次，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至于亏钱，大不了以后努努力再赚回来呗！” 张岳连忙打断他：“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我现在已经同意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给你兑换欠条。 你看你是不是趁着机会，把欠款拿到手？” 没想到听到张岳的话，曾向阳脸上忽然全是担忧： “张总，你没事吧？ 要不要咱们两个现在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岳一愣：“去医院？检查什么？” “当然是检查脑子了，我认识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对方可厉害了。 让他给你开几副药，你吃一下，保证恢复个七七八八。”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这家伙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果然和张岳判断的一样，下周一，A股各大券商发布通告。 房地产板块因为股东变动问题暂时停牌。 不过停牌时间并不是张岳所说的一个月到两个月，而是三天。 这让张岳无比惊讶，事实证明余姚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的快多了。 果然，周一上午十一点，他就收到余姚那边发来的消息。 所有上市的房地产公司，已经全部通过了债转股决议。 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还是那句话：特事特办。 听到这四个字，张岳瞬间恍然。 余姚能够申请到两百亿无息贷款，来完成中州延期楼盘的复建工作，可见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说不定它还是从京城直接下来的指示。 在这种大环境下，所有环节肯定都得大开绿灯。 深吸一口气，张岳在振奋的同时，也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和那些工头和材料商签署债务转让协议后，张岳虽然竭尽全力筹钱。 但由于没料到会这么快，所以到现在只筹集了八个亿。 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四个亿的亏空。 想到这，他立刻挨个和各大银行打电话，总算在下午五点之前，将全部款项筹集齐。 周二上午九点，张岳再次把那些和他签订合约的工头和材料商聚在一起。 看着十月食品厂会议厅坐着的几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李北脸上全是震惊： “张老板，你真的打算退钱？” 张岳诧异的看了一眼：“怎么，你后悔了？ 没关系，我这人比较说说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一会你要收了钱，再在合同上签字，那就真的板上钉钉了。” 李北连忙摇头：“怎么会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 他刚才只是惊讶张岳的豪爽，因为在李北想来，就算张岳答应退钱，肯定也是磨磨唧唧。 或者以手头拮据为由，先给个百分之三十之类。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措辞，可看张岳的架势，竟真的打算退全款。 张岳摆摆手：“既然这样，那就别磨蹭了，签字吧！” 等李北签完字，看着自己账户上多出的一千五百万现金，他才再次确定这是真的。 沉默片刻，李北朝张岳深深鞠了一躬： “张老板，我知道这事我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我也没办法，所以抱歉！” 说完转身离开。 张岳摇摇头，直接把李北忽略，又看向其他人：“还有谁？麻烦速度快点。 今天时间紧任务重，再磨蹭一会，到中午都不一定能搞完。 事先声明，我今天没安排饭，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那你们就只能自己饿肚子。” 退款紧张有序的进行着，速度比张岳预想中的更快，上午十一点半，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欠款。 在拿到钱后，众人的反应也不一样。 有的说两句好话客套一下，也有的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不过不管对方怎么表示，张岳都神色自若。 仿佛这十二个亿，花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钱。 一切结束，所有人离开，他才伸了个懒腰，对詹苏苏道：“走，我请你吃饭，咱俩庆祝一下。” 高级餐厅，詹苏苏看着坐在那大快朵颐的张岳，忽然问： “你就真的不紧张？ 如果周四开盘，房产板块的股票价格真如李北所说的那样，直接来五六个跌停板，这些钱你能收回个零头就不错了。” 她是真的担心。 别人不知道，作为张岳的财务总监，詹苏苏十分清楚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天友建筑集团…… 张岳把所有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了，包括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秘方，甚至还有西疆那边的两万亩地和一个矿山。 也就是说如果张岳这次真赔了，他这段的努力将全部化为泡影。 张岳呵呵一笑：“担心有用吗？ 那些股票的价格曲线，总不能因为我在这牵肠挂肚就会变化吧？ 再说，即使真赔了也没什么。 我那些产业都是优质资产，赚到十二个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最多以后在吃饭时，就去十月食品厂那边吃工作餐呗！” 见这家伙如此惫懒，詹苏苏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午她和张岳告别，回到办公室办公。 石曼曼突然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苏苏，我听说老板把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抵押了出去，只为了购买那些工头和材料商手中的股票？” 詹苏苏点点头。 石曼曼瞬间就急了：“你怎么不阻止他呀？这下完了。” 詹苏苏奇怪的看着对方：“难道你听到了什么特殊消息？ 房产板块的股票一定会跌？” 石曼曼摇摇头：“那倒不是。 关键咱们没必要这样做啊！ 明明是那些房产开发商欠的钱，老板为什么要替他们出头？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国岳制药厂，现在都在稳步快速的发展。 只要他不胡乱折腾，哪怕混吃等死，也一辈子吃喝不愁。 现在……” 詹苏苏摆摆手：“行了，这事是你该操心的吗？又和你没多少关系。 你只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就行。” 石曼曼无奈：“我当然不是替我操心，而是替你操心啊！” “替我？” “对呀，老板挣这么多钱，里面可有你的一半。 万一他全部赔进去，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詹苏苏一愣：“什么叫有我一半，你什么意思？” “还装迷糊对吧？老板把他所有产业的财政大权都交给你，这不是管家婆又是什么？ 虽然你们两个还没正式确定关系，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别……别动手，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不该乱说话的。” 十分钟后。 詹苏苏和石曼曼相对而坐，看两人的模样，显然已经和好如初。 抬起头，詹苏苏对石曼曼道：“张岳怎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咱们担心也没用。 倒是你，天友装修公司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这段时间可是一直没看到你人。” 说到这个，石曼曼忽然兴奋起来：“我不回来，当然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 詹苏苏不解：“太忙了，没时间？天友装修公司不是刚成立吗？ 一般对新公司而言，尤其是装修行业，短时间内都很难接到工程吧？” 她说的是真心话。 对于装修公司，詹苏苏并不陌生。 因为在她老家，有一个本家叔叔就是干这一行的。 据那位叔叔说，干装修和其他行业不同，刚开始特别艰难。 想接到工程，必须慢慢将口碑建起来。 那位本家叔叔在刚开始的一年内，一直在赔钱，以至他最后差点就坚持不下去。 直到第二年打出名气，情况才稍微好点。 至于盈利，更是用了整整四年时间。 天友装修公司有有为艺术公社做样板，虽然初期会好一点，但也不该好太多才对。 石曼曼听完她的话，嘻嘻一笑：“我刚开始想的和你差不多，但直到进入公司才发现，情况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还记得宋建国吗？” 听到这个名字，詹苏苏先是一愣，接着说道：“那个有为艺术公社的刺头业主？” 石曼曼点点头：“不错，有为艺术公社交房的时候，咱们和老板接待的是甘大兵。 后来宋建国也去了。 对方是做建材的，听说咱们成立了天友装修公司，他一口气介绍了二十三家客户过来。 老板最近因为全力忙中州延期楼盘复工的事，把天友建筑公司大部分人手都抽走了。 以至于光是宋建国介绍的那些客户，我们都忙不过来。 更不要说有为艺术公社的其他业主，也在不断的给我们介绍人。” “等等，你说什么？” 詹苏苏大吃一惊，“宋建国一个人就给你们介绍了二十三家客户？” 说实话，她现在表情全是不可思议。 对于装修公司来说，一个楼盘交房，自己能接二十个房子的装修委托，就已经非常不错。 可现在仅凭个人介绍，就带来这么多业务…… 石曼曼心有同感的点点头：“别说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之前老板执意免费给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送装修，虽然他已经从这个楼盘中大赚了一笔，但我还是认为没必要。 毕竟有为艺术公社房价的暴涨，就已经让那些业主高兴的不得了。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有多浅薄。 其他不说，就凭那些业主不遗余力的帮天友装修公司打开局面，咱们都赚了。 听完石曼曼的分析，詹苏苏对张岳的看法不由又改变一些。 这不禁让她想到，张岳花十二个亿购买房地产股票的事。 难道…… 转眼两天过去，周四上午，詹苏苏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 打开电脑，她并未开始自己的工作，而是看着一款叫“同花顺”的软件。 这是一款炒股软件，上面记录了所有股票的价格信息。 集合竞价阶段。 看着房地产板块全部飘红，詹苏苏眼睛一亮。 难道张岳的猜测是对的？ 就在她犹豫时，上午九点。 房产板块的股票价格开始一路上扬，短短十分钟就涨了一个点。 早知道，这可是整体房产板块。 对于个股来说，尤其是那些小盘股，最少也有百分之三的涨幅。 比较夸张的，甚至都冲到了百分之八。 然而就在詹苏苏松一口气的同时，突然，房产板块在高位横盘了一会，开始下跌。 一小时后，房产板块已彻底由红转绿。 完了，全完了！ 詹苏苏嘴里不停的喃喃。 这两天她自己恶补了一些关于股票的知识。 结合价格曲线判断，刚开始的飘红，应该是受到延期楼盘复建利好消息的影响。 可再利好，也挡不住债转股，以及原本就无比低迷的房地产市场。 所以张岳的判断是错误的，房产板块的价格肯定会一跌再跌。 想到这里，詹苏苏突然起身进入张岳办公室。 就在她以为，张岳应该也在盯着大盘观看时，却发现办公室根本没人。 无奈之下，詹苏苏只好给张岳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啊？” 电话那头传来张岳的声音：“哦，我正在楼下吃早餐呢！ 昨天睡比较晚，等我睁开眼睛都八点半了，这不才匆匆忙忙的往公司赶。 对了，你吃早餐没？要不要我给你带点？ 这家新开早餐馆的胡辣汤味道不错，水煎包更是做的地道。” 詹苏苏表情全是无奈：“你不知道今天股市开盘吗？” 张岳点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知道你还有心情吃饭？房产板块现在跌了，而且跌的很厉害。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把那些股票卖出去一部分？” 结果张岳诧异的声音传来：“你现在不老老实实上班，看盘干什么？” “啊，不看盘吗？” “当然不看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 看盘不炒股，炒股不看盘。 但凡时时刻刻都盯着大盘看的人，不用怀疑，绝对是菜鸟中的菜鸟。 而高手，一般都当大盘不存在。 只有等交易时间结束，打开手机看一眼即可。” 詹苏苏呆愣愣听着张岳的炒股心得，表情全是不解。 “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 张岳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现在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一直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这次将自己名下的产业抵押贷款，时间是一年。 也就是说，一年之内，我任意选个时间将股票卖出去即可。 而不管什么时候卖，都不可能是今天，甚至最近这半个月。 因为我和那些散户不一样，在我手上，可是有价值十二个亿的股票数额。 这东西哪怕不停的卖，都得卖上半个月。 所以我只能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明白了吧！” 詹苏苏听张岳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那行，你有自己的计划即可，我就不多操心了。” 虽然这么说，但一整天，詹苏苏在工作的同时，都会忍不住看几眼大盘。 直到下午三点休市。 至于盘面的情况……很不好。 它虽然没有像李北说的那样，直接来一个跌停，但板块也跌了百分之三。 至于个股就更惨了，除了大盘股稍微稳定一点，其他小盘股都跌到了百分之五以下。 还有几个已经彻底跌停。 以张岳所拥有股票的规模，哪怕只是下跌百分之一，他都要赔一千多万。 再加上他手上多是小盘股，也就是说，单今天一天，张岳的个人资产至少蒸发了五千万。 可当她将这个消息告诉张岳时，对方竟然还有心情邀请自己逛夜市。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 房产板块的股票较昨天更加拉胯。 因为在集合竞价阶段，就已经下跌百分之二。 开盘后两个小时，更是跌到百分之五，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小盘股跌停。 那场面，已经不能用惨这个字来形容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半，房产板块的股价才开始微微上扬。 等到下午三点休市，总算涨回去一些，起码没有刚才那么吓人。 詹苏苏又给张岳算了一笔账，发现他又赔了五千万。 也就是说，短短两天之内，一个小目标没了。 这也让詹苏苏重新认清了那句话：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至于张岳本人，在自己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汇报股市行情时，被对方直接警告禁止自己再看盘。 并表示如果自己还不知悔改，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而张岳则依旧热火朝天的，到处巡查延期楼盘的复建情况。 仿佛股市行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既然对方是这个态度，詹苏苏也懒得再费心思。 趁着周末，她回了一趟淮阳老家。 和父母以及妹妹詹蓉蓉聚了聚，还顺带看了看外公。 吃了张岳的药后，老人家已经可以正常行走。 虽然动作比较慢，但对于自己、母亲和舅舅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周日下午她再次回到中州。 周一因为比较繁忙，一整天詹苏苏都在统计张岳手下产业的账目。 等她彻底忙完，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也就是说，按照规定，詹苏苏已经加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班。 忽然，她再次想到股市，随手打开同花顺。 下一刻，詹苏苏呆住了，两只眼睛全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第200章 有时候钱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第200章有时候钱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看着电脑上同花顺中房地板块显示的数据，詹苏苏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今天这个板块竟然飘红了。 而且不是小红，而是大红。 涨幅5.42%。 这可是大盘啊！ A股目前和房产有关的股票有106个，其总流通市值达到1.23万亿。 5.42%的涨幅，说明仅今天一天，就有666.7亿的资金流入市场？ 想到这里，詹苏苏连忙将房地产板块打开，结果发现这106家股票中，竟然有32家涨停。 超过一半都有8%的涨幅。 当然，房产板块之所以整体才涨了5.42%，还是万科a和保利发展这两个龙头拖了后腿。 万科a的流通市值为1420亿，但只涨了0.35%。 保利发展的流通市值为1635亿，涨了0.67%。 而除了这两家，剩余涨幅不大的全是那些资金充足，实力雄厚的大企业。 詹苏苏看了半天，眼睛亮若星辰。 因为她突然明白，张岳预测的房产板块股票会上涨完全正确。 尤其是那些之前资产出了问题，股价已经出现严重超跌现象的小盘股。 加上这次全国范围内的延期楼盘复工，让股民对楼市再度恢复信心。 大家纷纷进场捞钱，其中还包括大量主力资金和私募公司。 之所以上周四和上周五房产板块会下跌，很简单，这是庄家在洗盘。 洗掉那些意志薄弱的和浑水摸鱼的。 詹苏苏突然有些心虚，如果是她自己持有股票的话，肯定在上周四和上周五就以最低价卖掉了。 突然，她想起一个笑话： 有两个股民在聊天，甲股民问乙股民：“兄弟，现在你账户上有多少钱？” 对方得意一笑：“有100万！” “兄弟牛逼啊，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实不相瞒，我入市时投了10万，现在只剩2万不到。” 结果乙股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我牛逼什么，要说牛逼还得是你啊！” “兄弟，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因为我入市时投了1000万。” “……” 听到这个笑话时，詹苏苏当时还笑了。 不过现在再想，其实半点都不好笑。 接着詹苏苏把张岳持股的所有股票全都统计在一起，然后开始计算。 很快，她就吃惊的发现，仅仅一天，之前张岳亏损的那一个亿，已经赚回了90%。 她本想立刻给张岳打电话说这件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想必张岳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找他说意义不大。 周二，詹苏苏本想在上午10点时看一次盘，不过想到张岳教她的绝招，最终还是忍住。 直到下午5点，她打开手机。 当她再次看到自己关注的房产板块时，又一次被震惊。 今天的房产大盘涨幅竟然达到了7.2%。 这可是大盘啊，她连忙把个股打开。 但詹苏苏有些失望。 因为今天大盘会涨这么多，主要是万科a和保利发展。 这两只龙头全都有超过3%的涨幅。 其他小盘股和昨天差不多。 很快詹苏苏又化失望为狂喜，因为截止到现在，张岳已经由之前的亏损一个亿，变成盈利8000万。 第三天，意外再次出现，房产板块的涨幅直接腰斩。 截止到收盘，上涨只有2.86%。 难道这一波红利到此为止了？ 詹苏苏再也坐不住，立刻联系张岳。 然而她一连打了五次电话，发现全部占线。 这让詹苏苏无比郁闷，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关键的时候总是联系不上。 想了想，她拨通罗铁军电话。 罗铁军倒是秒接：“詹经理，您有什么指示？” 听对方这么客气，詹苏苏有些无奈。 两人自从第一次见面，张岳将自己负责财务的事一说。 罗铁军仿佛瞬间就领会到什么，一直以属下自居。 而真论职位的话，对方其实比自己还要高半级。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开口问：“张岳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罗铁军忙道：“对，老板在接电话呢！” “接电话？谁的电话？” “那些工头呗，还能有谁？也有几个材料商，都是和老板关系不错的。” “原来他在忙公事啊，那算了，让他先忙吧！ 等他忙完你告诉他一声，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结果就听罗铁军说道：“那帮人现在哪还有心情忙公事？都在问老板自己手上的股票该怎么处理呢！” 詹苏苏一愣：“股票怎么处理？” “对呀，当初老板搞债转股，一共转了价值52亿的股票。 老板自己兑换了12亿，剩下的40亿，都在那些工头和材料商手里。” 詹苏苏听完罗铁军的话，反而更疑惑了：“不对吧，就算这些工头和材料商手上掌握着大量股票。 但股票买卖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又不经张岳的手，他们问张岳干什么？” 罗铁军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你现在在十月食品厂的办公室吗？” “对，我还没走。” “那你现在来一趟大礼堂，老板和大部分工头都在这。 具体什么情况，你到了就知道了。” 詹苏苏点点头：“行，我马上过去。” —— “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千家万户响的是一个声音 电视里的笑星憋足了劲 别管他吹啥捧啥都是逗咱开心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要高兴 ……” 大老远，詹苏苏就听到曾向阳的歌声。 流畅中带着三分清澈，清澈中带着三分洒脱。 虽然歌词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她完全可以从歌声中，听出对方的心情。 果然，刚推开门，只见此刻的曾向阳头上戴着大红花，手上拿着两个红扇子，正在那不停的蹦蹦跳跳。 旁边有十来个工头不停的拍掌叫好。 至于张岳，则站在大礼堂角落的一个窗户处，拿着手机说着什么。 看到詹苏苏，曾向阳忙道：“会长，您来啦！” 其他人也同时开口打招呼：“会长好！” 詹苏苏一愣。 她从这些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前所未有的真诚。 要知道之前张岳虽然让她来当建筑协会的会长，但这些工头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工具人。 除了需要准备材料时签字，基本看她的时候都像在看空气。 可现在…… 忽然，詹苏苏心中一动：“你手上的股票涨了？” 曾向阳立刻用力点头：“当然涨了。 你不知道，上周四我拿到自己的股票后，一天跌了将近3%。 我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哟！ 本来我想直接卖掉，亏一点就亏一点。 后来想了想，还是问了下张老板。 张老板只说了一句话‘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 我咬咬牙，索性把心一横不再管它，并按照张老板的吩咐直接不看盘。 所以周五虽然又跌了4%，但我反而觉得还行。 万万没想到，等这周周一开盘后的10分钟，我所持有的股票直接一飞冲天。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彻底封死涨停。 接着周二和周三，又是连续两个涨停板。 现在我所持有的这支个股，总股价已经达到了1859万。 也就是说，短短一星期，我就从中赚到了359万。” 见他越说越兴奋，詹苏苏笑道：“真的，那恭喜你了。” 然而曾向阳摇摇头：“千万不要恭喜我，这都是张老板的功劳。”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没错，张老板实在太厉害了。” “幸亏有他，虽然我这次赚的没有曾老板多，但也很满足。” “没错，人贵知足，知足常乐。” “……” 詹苏苏看着这些人问：“所以你们这次是来找张岳庆祝的？” 然而曾向阳等人却摇摇头：“庆祝什么？ 虽然我不懂股票，但也知道在股市有句话： 只有把股票卖出去，赚到的钱才是真正的钱。 没有卖之前，一切都是假的。” 詹苏苏心有同感的点点头：“那你们直接卖了不就行了？” 谁知曾向阳诧异的看着她：“詹会长，你跟着张老板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他的1%都没学到？” 詹苏苏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理财观念不行呗！ 这次地产板块的股票受全国延期楼盘大面积复工的影响，走出一波小牛市已是板上钉钉。 现在才拉三个涨停，经过今天洗盘后大概率还会上涨。 碰到如此难得的机会，肯定要利益最大化呀！ 结果刚赚了那么一点点就卖出去，岂不证明我很傻？” 詹苏苏看着一脸贪婪的曾向阳，心脏莫名一跳： “利益最大化？很多人都是因为想着利益最大化，最后血本无归的。 你又不懂股票，我觉得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谁知曾向阳更高兴了：“谢谢詹会长关心。 没错，我的确不懂股票，要是让我自己操作，肯定把裤子都得赔进去。 但我不懂，张老板懂啊！ 只要听他的话，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那肯定稳赚不赔。” 说完他一双小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全是精明。 其他工头的反应也都差不多，再联想他们这个点聚在这里，说实话，詹苏苏心情有点复杂。 这时张岳已经打完电话走过来：“苏苏，你也来了？” 然而不等詹苏苏开口，曾向阳的大嗓门就响起来：“张老板，我们这次来是专门向你取经的。 接下来怎么办？你给个指示。”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对呀，稍微透露一下，以后你让我们干什么，只需打个招呼，保证给你干的漂漂亮亮。” 张岳微微一笑：“你们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抛对吧？” “对！” “其实很简单，大家都拿起手机跟我操作。 看到上面的粉红色线没有？这个线叫做20日均线。 它指的是这支股票从20天前到现在的股价平均值。 均线代表的是股价趋势，一般来说，短期股票都看20日线。 所以你们只要盯着盘面，一旦股价跌破20日线，直接全部抛掉即可。 是不是很简单？ 当然，有的股票的价格趋势，并不符合20日线的走势。 那你们可以根据它的特征找10日线，或者30日线。 但不管哪根线，只要股价跌破，不要有任何犹豫，直接卖即可。” 曾向阳一愣：“这样啊，那岂不是没办法卖到最高点？” 结果张岳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兄弟，你如果想在最高点套现，现在听我吩咐，转身走人。 我要有这个本事，还天天东忙西忙的搞什么实业，直接不停炒股不就行了？ 来钱快不说，吹着空调也更舒服。” 曾向阳不好意思一笑：“明白了，我这就按你说的做。”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儿，最后才依依不舍散去，连带着罗铁军也走了。 现场只剩下张岳和詹苏苏。 张岳笑着问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詹苏苏道：“还能什么事，就是见股票涨了想告诉你一声。”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岳道：“有什么话直说即可，以咱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詹苏苏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关于股票，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胡乱指点的好。 如果他们赚钱了还好说，一旦赔了，到时都是麻烦。” 张岳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对炒股那也是半点不懂。 之所以敢信誓旦旦的对他们指手画脚，是我用的技巧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除非发生意外，根本不可能赔钱。 至于那些炒着炒着就把自己炒赔了的，原因只有一个。 即他们不能严格按照指令执行。 一见股票下跌就慌里慌张，一见股票上涨又盲目乐观，以至进退失据。” 说着，他和詹苏苏详细讲了均线的作用。 詹苏苏听完，这才真正明白张岳的意思：“你有把握就好。” “行了，关于股票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会搞定。 倒是你，每天都忙这么晚干什么？ 那些工人为了挣绩效工资加班就算了，你就该下午五点一过就走人。 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第二天，也就是周四。 房产板块继续下跌，距离20日均线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詹苏苏再次心惊肉跳时，等到周五，突然再次飙出一根大阳线。 不仅把周三和周四跌下去的部分涨了回来，还再创新高。 周六周日休息，周一继续开盘。 房产板块竟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再次连续上涨了五天，每天的涨幅都在3%以上。 很多房产个股已经走出翻倍行情。 所有股民都疯了，大量资金纷纷涌入。 接着股票快速下跌，依旧直逼20日线。 即使张岳已经说过不让自己操心股票的事，但詹苏苏依旧心惊肉跳。 因为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现在这个时间，极有可能是这次房价上涨的最高点。 她立刻和张岳打电话说明此事，示意他见好就收。 毕竟张岳手上那12个亿，也翻了一倍还要多。 若现在卖掉，直接到手28亿。 然而被张岳直接拒绝了，理由是现在的价格还没有跌破20日线。 把詹苏苏气的……这家伙就是个死脑筋。 如果真如张岳所说，非要等到跌破20日线再出手。 那么当他将股票卖完，手上能有20亿就已经非常不错。 心里不满归不满，既然张岳已作出决定，詹苏苏也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 然而让她不敢置信的一幕再次发生了，当股价距离20日均线还差一丢丢时，突然再次上扬。 而且这一次的上涨力量，竟然前所未有的持久强劲。 一个月后，张岳的资产已经翻了三倍有余，从原来的12亿变成现在的50亿。 接着房产板块股票的股价开始在这个位置不断横盘，无线逼近20日线。 终于，一周之后二者重合。 张岳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上的股票全抛了出去。 虽然他的钱比较多，但由于这些股票是分散的，一共有32家。 所以哪怕卖出去时对股票价格有些影响，但影响并不大。 等张岳彻底卖干净，其他工头也都表示已经出掉。 而在所有人将股票都卖完后的第二天，房产板块的股价再次上涨。 以至于詹苏苏又觉得张岳是不是卖早了。 如果他能再坚持一天……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不仅张岳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那些工头和材料商也都无比兴奋，一副普天同庆的模样。 詹苏苏瞬间松了口气。 不管卖的早还是卖的晚，既然已经卖了，就代表落袋为安。 再加上众人一个个都大赚特赚，哪怕有遗憾也没关系。 只是让詹苏苏万万没想到，房产板块的股票才涨了两天，就再次掉头。 虽然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但也在不停的阴跌阴跌阴跌。 而且足足跌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对所有跟风追涨的股民来说，每一分钟都是无比的煎熬。 等他们实在忍受不了，直接割肉离场，却发现股房产板块的股票的跌势停了，然后又是长达半年的低位横盘。 直到一年后，詹苏苏有天忽然想起去年炒股的事，打开同花顺复盘，才惊讶的发现当初张岳当初的决策是多么英明。 因为一旦对方在跌破20日均线时，出现片刻的犹豫。 那么他就会在接下来的股价变化过程中不停的患得患失，以至于失去最佳的离场机会。 当然，这是后话。 而现在的张岳，看着自己陡然膨胀的资产，一时竟有些如梦似幻。 没办法，实在太不真实了。 要知道，张岳当初之所以想到债转股这个方案，只是为了尽可能帮那些工头要回欠款。 毕竟对从小到大就一直和农民工打交道的他来说，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群体有多么不容易。 因为不知道股价的具体变化，张岳只能通过房产的最近形势，以及股价所处的低位，大致判断这玩意儿可能上涨。 只是张岳没想到，会有李北等人中途跳反，直接将矛头指向自己。 这让张岳伤心之余，干脆就把钱给他们兑了。 对于朋友，张岳在赚钱的同时并不介意顺手带带他们。 至于剩下的…… 抱歉！ 不过成为50亿富翁后，张岳只高兴了几天就再次恢复正常。 因为他发现，在还掉欠银行的9亿贷款后，剩下的41亿好像和原本的4.1亿也没多大区别。 而且他还得发愁这41亿该怎么办？ 由于手下都是良性资产，即使国岳制药厂正准备扩建，但账面上的资金也足以支撑到扩建完成。 剩下的产业就更不用说了。 难不成这些钱也和之前一样全部存到银行吃利息？ 又或者搞一些其他方面的投资？ 张岳其实还想过要不要继续炒股，但下一瞬间就被他否定了。 自己能在房产板块上赚到钱，完全是通过房产政策趋势猜出了一些动向。 如果换成其他股票，就会真如那个笑话所说，从41亿富翁直接变成4.1亿富翁。 就在张岳为钱太多花不完而烦恼时，石曼曼风风火火的找了过来。 “老板，听说你最近发大财了？” 张岳笑着看着她：“的确赚了一点，怎么，你需要用钱？ 没关系，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说吧，想借多少？ 我不收你利息。” 然而石曼曼眼睛一瞪：“什么意思？这么看不起我啊？ 告诉你，虽然我挣的没你多，但这段时间也攒了60万。 再加上每个月领到的高工资，本姑娘并不缺钱。” “这样啊，所以你来找我是……” 石曼曼无奈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天友装修公司了。” 张岳疑惑问：“天友装修公司怎么了？听张火说，你们好像一直搞得挺好的啊！” 有为艺术公社的很多业主都主动帮忙联系客户，即使在张岳眼中看，也绝对是传说中的王炸开局。 石曼曼点点头：“有为艺术公社那边的确帮忙拉来了不少客户。 只是他们拉客户归拉客户，但能不能取得客户的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知道，最近因为和那些客户沟通，搞得我头都炸了。 没办法，只好请您过去主持一下局面。” 张岳看石曼曼的表情全是诧异：“你说让我过去帮你主持？” 石曼曼点点头：“当然，天友装修公司是你的，你不去主持谁主持？” “这个我知道，不过你不觉得把我拽过去有点大材小用了吗？ 我现在可是统领164栋楼盘复建工作的总指挥。” 听到张岳的话，石曼曼白他一眼：“停，一个没什么用的破称号而已，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张岳不乐意了：“喂，你解释清楚，什么叫破称号？” “难道不是吗？ 没错，我承认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称号权力的确挺大，但权利再大也是临时的。 你做差了要被训斥，做好了最多口头表扬两句。 但天友装修公司就不一样了，这是你自己的产业。 哪怕只挣一块钱，那也是你自己的钱啊！” 张岳一愣，随即点点头：“这个……貌似也挺有道理的。” 接着石曼曼开始向张岳详细诉说天友装修公司所遇到的麻烦。 张岳听了一会，有些不敢置信问： “等等！ 你的意思是，你按照咱们得进价给那些客户报单。 结果那些客户竟然怀疑咱们的材料有问题？” 第201章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第201章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石曼曼开始向张岳诉说天友装修公司所遇到的麻烦。 张岳听她说完，不禁一愣：“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按进价给客户报单，对方竟怀疑咱们的材料有问题？” 石曼曼苦笑：“可不是嘛，本来想给他们优惠一点，没想到他们竟然狗咬吕洞宾。 要我说咱们干脆把价格调高，这样对方不仅会认为咱们的产品是好东西，咱们也能从中赚到钱，标准的一箭双雕。” 张岳却没有妄下决定：“要不这样，明天我跟你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有为艺术公社在中州高新区，所以天友建筑公司的办公地点也在高新区。 本着就近原则，天友现在的业务大部分同样在高新区。 比如张岳今天来的楼盘，就是位于西四环外的大正水晶森林。 说到这处楼盘，在一年前还引起过不少热议。 因为大正水晶森林的开发商，是标准的小开发商。 而在中州，大部分小开发商手上的工程都烂尾了。 很多有远见的人，也认为大正水晶森林会烂尾。 结果这家开发商却用事实打了所有质疑者的脸。 对方不仅按时交房，还严格按照最初的规划承建，没有任何减配现象。 所以当张岳进入这个小区时，瞬间就被里面的布局惊呆了。 只见满园郁郁葱葱，花香鸟语。 尤其是外立面做成的玻璃幕墙，与太空铝铝板完美融合在一起。 再加上足足3万方的城市森林花园，给人的感觉，就是人在草丛中，家在公园里。 张岳扭头对和他一起来的詹苏苏道：“这里真不错，听说他们好像还有房子没卖出去，要不咱们也买一套玩一下？” 詹苏苏无奈看着他：“伱手上不是还有几套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吗？怎么还买房？” 张岳道：“这不是现在手上钱多的实在花不出去吗？ 再加上以目前楼市的情况，能按时交房的楼盘都是好楼盘，更别说像大正水晶森林这种保质保量完成的。 所以能支持一下还是支持一下的好。” 詹苏苏无奈：“什么叫能支持一下还是支持一下？我看你就是没事闲的。” 张岳正要说话，忽听身后一个女声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打算买房？” 张岳一愣，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他不禁问：“怎么，你是买后悔了，准备转手？” 女人忙道：“不是，您误会了，我是大正水晶森林售楼处的。 刚才带客户来这看房，如果你真有意向，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张岳有点意外，同时又有些佩服。 看看人家这敬业精神，虽然年轻，谈吐间也有些生涩和怯场。 但张岳相信，迟早有一天，对方会成为房产销售精英。 他看了眼对方的胸牌：“你叫蓝惠君？” 蓝慧君点点头。 张岳刚想再和她聊两句，旁边詹苏苏道：“行了蓝女士，别听这家伙胡说。 我们来大正水晶森林有其他事，并没有买房计划。 你该忙自己的忙自己的，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你的时间。” 蓝惠君突然问：“你们两人还没结婚的吧？” 詹苏苏点点头：“对，我们都没结婚。” “那我觉得你们更应该买套房了。 房子不仅是家，还是心灵的港湾。 只有有了房子，才不会感觉在四处漂泊，才会有成家的念头。 尤其是你，作为女性，房子还能给你一种灵魂的安全感。 而且看你男朋友也不像差钱的样子，所以为什么要反对呢？” 詹苏苏听她越说越不对劲，连忙道：“你误会了，张岳并不是我男朋友。” 谁知蓝惠君听她这么说，并不感到惊讶：“我明白，你俩还没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嘛！ 不过这是迟早的事。” 詹苏苏还想解释，就听张岳哈哈大笑道：“蓝女士，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好。 就冲你这句话，大正水晶森林的房子我买了。 但今天不行，今天我是真有事。 要不这样，改天咱俩再约个时间，你带我把这里好好转转怎么样？” 听张岳说要买房子，蓝惠君精神一阵，不过下一刻，她又有些失望。 自己做房产销售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听到的类似托词不计其数。 一般情况下，等自己再联系对方时，对方就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表示没时间。 然后一等再等，最后杳无音讯。 若是心智不坚定的销售员，可能已经放弃了。 但蓝惠君在大正水晶森林这几个月，一套房子都没卖出去。 因此她有些不甘心。 想了想，她道：“这样吗，不知您今天来这有什么事？” 张岳本想实话实说，但略一犹豫还是模棱两可道：“哦，听说天友装修公司在这给客户装房子。 有为艺术公社就是他们装的，那边我专门去看过，各方面都很不错。 尤其是外部大阳台，造型非常独特。 所以就再过来看看，学习一下。” “是吗？那您也是做装修的了？” 张岳点点头：“对，我手上的确有一部分装修的业务。”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对天友装修公司慕名已久，不如陪你们去看看，也学习学习。” 张岳知道她是想借机向自己介绍房子，不禁道： “其实没必要。你放心，我说会在这买房，就一定会买的。” 詹苏苏也道：“是啊，你还是去忙自己的，多介绍一个客户，成交的希望就能大一点。” 然而蓝惠君却前所未有的坚持：“这位先生，这位女士，你俩误会了。 我跟着过去学一些装修知识，对我同样非常有用。 下次有客户过来看房，在介绍房子的同时，还可以给他们讲一些装修心得。 这也有助于提高我在客户心中的印象。 您说对吧？” “呃……好像的确如此。” 张岳只好道，“既然你想跟那就跟着吧！” 说完按照石曼曼告诉他的地址，来到3号楼。 3号楼，8楼。 当张岳刚从电梯门出来，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石曼曼。 只见她拿起手机，对着屏幕道：“赵先生，现在我们正在给您铺地暖。 这是我们的装修工人正在作业，现在地暖的铺设工作已经完成了60%，已经可以看到全貌。 您检查一下，看看哪里不符合心意的及时对我说。 因为下午就要回填，到时想再改就来不及了。” 手机屏幕中是个年轻男子，而他此刻正站在一个走廊里。 走廊后面隐隐可以看到办公室的门牌。 显然对方现在正在上班，没时间过来查看。 不过没时间却不代表他对自己的房子装修不上心，听到石曼曼的话，对方开口： “你把镜头往前挪一点，我好像发现墙角那边有个东西。” 石曼曼连忙走过去：“您说这个吗？这是地暖的保温层。 因为你的房子交房时这边有点凹陷，为了保证整体的平整，我们在保温层的下面，多给您填充了一些材料。” 男子也通过手机摄像头看清了具体情况，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把塑料袋忘在里面了。” 石曼曼忙道：“这点您尽管放心，绝对不可能。 装修师傅干活时，我们都有人在旁边监工。 您随时都能打电话过来查看，就算您没打电话，等到了装修的关键时间点，我也会给您打电话讲明情况。 以保证您花的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年轻男子点点头：“真是辛苦你了。 宋建国宋老板是个实在人，他介绍的装修公司肯定不会差。” 两人正说着，突然电梯门再次打开。 只见一对中年夫妻从里面走出来，不过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石曼曼所在的房间，而是隔壁。 看到这两人，张岳瞬间想起石曼曼的话。 在这个楼层，石曼曼当初接待的其实是两个客户。 其中一个就是她刚才打电话的年轻小伙，另外一个就是这对中年夫妻。 中年夫妻，男子姓孙，女子姓周。 双方本来谈的挺好，结果在最后报价时，因为价格较低，就被周姓女子怀疑材料有问题。 以至最后也没谈成。 而隔壁现在也有几个工人在干活，张岳估计是他们放弃天友装修公司后，又找了其他的装修公司。 对此张岳倒没有多少意外。 生意嘛，有成功也有失败。 既然双方彼此不信任，也没必要强求。 心里正想着，就见中年夫妻在自己的房子里看了一会，忽然来到石曼曼所在的房间。 见她在和这个房间的业主视频通话，周姓女子一愣。 她和丈夫本来也是没时间来的，只是因为自家房子到了装地暖的关键时期。 如果不来，一旦水泥回填，可能连地暖装的到底什么样都不知道。 之前她给装修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想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看一下。 结果好几次都没打通。 万般无奈之下，才请假赶过来。 当然，周姓女子见到这一幕，只是本能的有点不舒服。 但她也没多想，说不定负责给自己装修做监理的人正在忙其他事，腾不出来时间。 这时石曼曼和业主的通话也到了尾声，挂断电话，她看向周姓女子，脸上全是笑意：“周姐，您来了！” 周女士没想到石曼曼态度如此之好。 要知道自己选择了其他装修公司，换成别人，就算没当场给自己甩脸色，语气也会有变化。 她尴尬的笑道：“我过来看看工程进度，顺便也看看你们这边的情况。” 石曼曼忙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您随便看，觉得有哪点不好，可以指出来。 我们的装修公司因为成立的时间不长，所以在这方面经验不多。 只要您有好建议，我们定会虚心采纳。 而且一旦采纳，还会有小礼物奉送。” 周女士点点头，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 忽然，她看向阳台，接着就是一愣：“等等，不对呀！” 说完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又跑回来，脸色阴晴不定。 终于她忍不住又回到自己房间，对那几个干活的工人道：“我们家的阳台为什么不铺地暖？” 工人先是一愣，然后道：“地暖本来就不铺阳台呀，我们都是这样干活的！” “为什么隔壁的阳台铺了？” “隔壁？隔壁的装修公司和我们所属的装修公司又不是一家，说不定人家业主有特殊要求。” 周女士又看向石曼曼，石曼曼微微一笑：“我们装修公司对地暖的铺设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覆盖。 当然，其他装修公司什么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 毕竟不同的铺设方式，收费也不相同。 我当初报价时，把阳台这一块也算了进去。” 周女士点点头，下意识问：“对了，当时你的报价是多少？” “4200！” “等等，你说多少？” “4200呀！” 旁边，周女士的老公，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先生突然开口：“你们用的是哪个牌子的地暖管？” “公牛，这是目前市面上公认最好的地暖管了！” 孙先生和周女士面面相觑。 周女士道：“我合作的那家装修公司用的也是公牛，但他们给我的报价是5200元。 我和他们说了很久，最后他们才勉强同意给我降到5000元。”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石曼曼只好道：“会不会规格不一样啊？” 说着她来到隔壁看了一眼，然后松了口气：“周女士，您别着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你看你们的地暖管颜色是白色的，而我们铺设的地暖管颜色是红色的。 白色的质量应该比红色的好。” 谁知听到她的话，正在干活的天友装修工人忍不住开口：“石经理，你不懂可别乱说。 红色地暖管是金牛今年出的新产品，而白色地暖管是三年前的旧品。 两者虽然看似差不多，但红色地暖管质量更好，也更加环保。 从成本上，每米红色地暖管要比白色的贵三块钱。” 石曼曼一脸无奈看着这个干活的工人，心道： “本姑娘当然知道红色地暖管要比白色的贵。 当初购买材料时，就是我亲自过去和公牛那边谈的。 现在这么说，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啊！” 而此刻的周女士，已经暴跳如雷。 她二话不说，直接走到楼梯口就往上爬。 和她合作的装修公司办公室在9楼，三两步的功夫，她就推开办公室门。 然后周女士就看到了，当初和自己签合同的那个女业务。 而此时，对方正拿着手机斗地主。 看到周女士，对方先是一愣，然后惊讶道：“周姐，你怎么来了？” 然而还不等周女士说话，突然卫生间门打开，接着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小玲，既然周姐打电话想看看自己房子的装修情况，你就直接接通给她看看呗！ 左右也废不了多长时间。 毕竟视频通话，就算对方发现有问题咱们也好搪塞。 否则她要真的不放心直接过来。 发现咱们用的公牛地暖管价格贵，质量还没隔壁的好，阳台也没铺。 那才是真的麻烦！” 第202章 我是正经人，你们可不敢瞎说 第202章我是正经人，你们可不敢瞎说 女子说完，转身出来，然后就看到了周女士。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周女士义愤填膺道：“合着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就这么骗我对吧？” 对面的女人也反应过来：“周姐，你误会了。 月姐只是随便一说，您房子的装修标准都是严格按照合同来的，没有任何问题。” 旁边月姐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对，这真的是我们的装修标准。 而且其他客户的报价都是5200元，您还少了200元。 不信伱可以问问其他客户，看是不是这样。” “是吗？可天友装修公司不仅价格便宜，质量也比你们更好，这又该怎么解释？” “抱歉，天友装修公司和我们没关系，他们的行为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说句实话，对装修公司来说，它的目的是盈利。 没有人会做赔钱的买卖。 公牛地暖管即使按照最便宜的批发价，将整个房间加上阳台铺满也要4200元。 再加上人工，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给您按5000真的是最低价。 我们都不怎么赚钱，天友装修公司肯定会赔。 您可以自己想一想，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女士一愣：“你的意思是，对方是为了提高自身竞争力，所以故意在装修的最初阶段用最好的东西。 而随着装修的进行，他们就会在业主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工减料，从而赚取利润？”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觉得，您应该多留个心眼儿。 毕竟我们赚您的钱，都赚在明面上。 而明枪容易躲，暗箭才难防。 您说对吧？” 周女士沉吟片刻，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就在对方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时，却听周女士又道：“我能看看你的手机吗？” 对方一愣，接着把手机递过来：“您随便看。” 自己的手机干干净净，不存在任何隐私或者黑料，所以她非常自信。 然而周女士接过手机后，并没有去翻她的微信或者QQ，而是打回到主页面。 接着在屏幕左下角，也就是那个电话标志上，有个数字12红点。 周女士晃晃手机：“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给你打12个电话，你都不接吗？ 不要告诉我说你没听到。” 对方脸色一白：“这个……” 见她好半天都不作声，周女士失望的叹了口气： “枉我那么信任你们，你们赚我的钱我可以理解。 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生活。 但为什么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却连接都不接？ 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支付过第一笔工程款，对你而言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现在我告诉你，咱们的合作取消了。 不是因为你们的报价虚高，也不是因为你们偷工减料，而是你这个态度。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立刻停工，将没完成的工程款一分不少的给我退回来。 第二，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乐意退钱，那就按照合同上的价格。 我付给你们多少钱，你们就给我装修到哪一步。 不要试图狡辩，也别想着偷奸耍滑。 我是一名律师，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民事纠纷案件。 信不信我一纸诉状，就可以让你们这个公司直接歇业整顿？” 说完和丈夫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房间内的两个小姐姐，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楼下，看到张岳和詹苏苏过来，石曼曼连忙笑道： “二位领导，怎么样，我还算尽职尽责吧？” 张岳朝她竖起大拇指：“岂止尽职尽责，简直优秀好不好？” 说完他看了一眼隔壁：“本来我还想着能不能帮上忙，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说到这个，石曼曼有些不好意思： “我真没说那个装修公司的坏话，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还为他们辩解呢！” 张岳对于天友装修公司的要求是公平竞争，诚信经营。 并再三强调，所有员工只做好自己的，严禁诋毁其他同行。 这也是张岳这段时间的一些感悟。 因为客户都不是傻子，产品怎么样，质量好不好大家心里都清楚，无端的诋毁反而会显得自己很小人。 点点头，张岳道：“你刚才做的很棒，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要向你学习。” 双方正说着，只见周女士拎着包，怒气冲冲的从楼上下来。 她的丈夫孙先生，则小心翼翼的跟着。 在自己房间里转了一圈，越看周女士心里越不舒服。 她对那几个装修工人道：“你们是公牛厂的，还是装修公司的？” 几人道：“我们是公牛厂的，买地暖送安装，也是我们厂的一个优惠活动。” “那全部把地暖管给我换成最新的，还有把阳台也铺上。” 几个工人一脸为难：“不是，我们只收了白色地暖管的钱……” “没关系，按我说的做，差多少钱我补给你们。” 几个工人一愣，随即点头：“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对了，用来回填的水泥砂浆要不要也换一下？” 周女士脸上不解：“什么意思？” “你们用的水泥是75的，这种水泥强度有点弱。 短时间内倒没什么，一旦时间超过五年，地面容易出现轻微的变形。 我建议改成325，左右也差不了多少钱。 万一到时出问题，那就得把整个地面全部拆了重做。” 周女士正要详细询问，旁边孙先生道：“关于水泥型号我倒是知道一些。 通常来说水泥可分为75，325，425，525，625和725。 数字越大，水泥强度就越高。 一般普通民房用的都是325，最近这两年325基本已经被淘汰。 大部分装修公司都换成了425，甚至还有好的装修公司用525。 75的水泥强度比325更差，早在10年前就不用了。” 装修工人诧异的看了孙先生一眼：“原来你也懂，那我就不多废话了。” 周女士问：“不同型号的水泥价格差多少？” “一袋的话两块钱，你们这个房子回填，10袋水泥随便都够了。” 周女士的拳头忍不住紧紧握住：“也就是说，他们仅仅因为20块钱的成本费，便将勉强合格的水泥换成了都不合格的？” 工人轻咳一声：“也不能算不合格，因为装修公司和你签的合同，保修期是5年。 5年之内绝不会出问题的。” “所以5年之后我就要把自己房子的地皮给抢了，重新装新的对不对？” 周女士越说越生气，然后看向石曼曼这边。 只见石曼曼所在的房间门口堆着一堆水泥，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525。 她立刻对着丈夫愤怒道：“你现在立刻上去通知她们工程取消。 本来我还想着，让他们把地暖和瓷砖铺上再中止合作。 现在让他们装一颗螺丝钉，我都得怀疑这颗螺丝钉是不是木质的。 至于装修款，他们想退就退。 就算最后真要不回来，我宁可直接打水漂。” 孙先生有些犹豫：“合同是你和他们签的，现在让停工，还是你过去说比较好。” 周女士瞪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去说？ 我是害怕我去了，会忍不住直接动手打人。” 孙先生无奈只好上楼，等他再次下来，对妻子道： “对方不愿退钱，不过没关系。 我刚才看了合同，上面写明了用325水泥回填，结果被他们私自换成75的。 咱们可以以这个为出发点和他们打官司。” 但周女士此刻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 她看着石曼曼：“石经理，之前不好意思啊！ 我以为你们报价那么便宜，就怀疑你们的质量有问题，没想到……” 石曼曼依旧保持微笑：“没关系，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您怎么选择是您的自由，而且我们这边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见两人说着说着，突然有了成为好姐妹的趋势，孙先生趁机道：“要不咱们还是把工程包给天友装修公司吧？ 我觉得他们这边的服务挺……” 谁知刚说了一半，就见周女士不断给他打眼色。 孙先生一愣，有点不太明白妻子的意思。 就听周女士笑道：“石经理，之前我听说你们这边有好几种选择。 可以包工包料，还能自己买材料，对吧？” 石曼曼点点头：“没错，如果你有精力的话，我建议材料你自己买。 而且现在自己买材料也不麻烦，只需直接在网上下单即可。 比如瓷砖，我推荐蒙娜丽莎。 蒙娜丽莎在狗东，淘宝和拼夕夕上都有自己的旗舰店。 在他们的旗舰店上直接下单，可以保证拿到正品。 当然，如果你对配色也有要求。 那就去一趟建材市场，从那里选出最佳颜色，不过建材市场的坑比较大。 而且来回搬运也特别麻烦。 你选好色之后偷偷拍张照片，确定好型号，再通过网络下单。” 周女士听她说完瞬间愣住：“先去实体店看型号，然后再通过网络下单，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结果石曼曼诧异的看着她：“你以前没这么做过？” 周女士摇摇头。 “怪不得你买东西时会上当，原来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 我给你说，现在网络购物才是大趋势。 除了眼镜店这种对技术要求比较高的，你去买东西，一定要留个心眼。 将实体店和网上对照一下，价格差的不多在实体店买也没问题。 但如果价格差太多，那就通过网上买。 这也不能怪咱们，实在是那些实体店家太黑了。 你不知道，我之前在十月食品厂做人事经理时，因为对自身形象要求较高，于是就自费跑到王府井买了一套西服。 这套西服店家给我要三万。 我一咬牙，买就买了吧，咱也奢侈一把。 可你猜怎么着？ 等我把衣服带回去在网上一查，同样的牌子一模一样的款式，淘宝官方旗舰店只售5000元。 把我气的，直接就拿着衣服过去退货了。” 周女士的眼睛瞬间一亮：“妹子，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这的确不能怪我，是那些商家心太黑。 等等，这个好像就是瓷砖吧？” 石曼曼点点头：“对，这些瓷砖是早上运来的，地暖回填后就可以开铺了。”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您随便看。” “哇，这砖好漂亮，尤其是这种米黄色，一看就非常上档次。” 石曼曼微微一笑：“这种米黄色也叫米黄金，是蒙娜丽莎新推出的一款瓷砖。 它修正了以前那些瓷砖的缺点，不仅防滑度高，淡金色调也让室内更加明亮。” “那我也要买这种瓷砖！” 周女士看了瓷砖角落封条上的型号，拿起手机一搜，然后道：“120元/块。” 旁边那个公牛厂的装修工人忍不住开口：“120元/块的确不贵，现在这种瓷砖在装修市场一块要卖180元。” “是吗？那我直接下单好了。”周女士说着，忽然问石曼曼，“对了，这样一块砖你们报价多少？” 说完她才想起什么，接着脸一红：“不好意思啊，我不该问价格的。” 石曼曼对此却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天友建筑公司所有材料报价都是透明的。 这种蒙娜丽莎米黄金瓷砖，我们的报价是一块40元。” 周女士一愣：“你说什么？一块40？怎么这么便宜？” 石曼曼笑道：“很简单，由于这种米黄金瓷砖非常受欢迎，我们就特意从厂家采购了一大批。 加上数量较大，才显得便宜。” 周女士一愣，只是石曼曼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她反而更犹豫了。 没办法，实在是石曼曼的报价过于低廉。 因为若自己拿着40元/块的瓷砖预算去建材市场，那些卖瓷砖的老板根本不会搭理自己。 那里最便宜的一块都要60元。 听到40元/块，不仅周女士震惊，铺设地暖的公牛装修工人也站了起来。 他对石曼曼道：“妹子，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现在虽然做地暖铺设，但之前也是干装修的，对于建材市场各种材料价格都门清。 像这种米黄金蒙娜丽莎瓷砖，即使建材市场得那些大老板去厂家谈价，一块也要80。 你们不过是个小规模的装修公司，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难不成这瓷砖真是假的？” 石曼曼却不慌不忙：“怎么会？我们天友装修公司的每件商品，都可以保证是绝对正品。 至于为什么我们可以以如此低的价格拿货，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的量足够大。” “量足够大，到底有多大？” 石曼曼微微一笑，然后看了张岳一眼：“说到具体数字你可能不信，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天友装修公司的老板现在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 装修工人先是一愣，接着大吃一惊：“等等，你说什么？天友装修公司是张老板的产业？” 石曼曼诧异的看着对方：“你知道我们老板？” “当然知道，明白了，怪不得他能以如此低的价格拿货。” 旁边，周女士听着两人对话，脸上全是不解：“师傅，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装修师傅看她一眼：“既然天友装修公司是张老板的产业，我建议你直接把房子包给他吧！ 即省心省力，又能保证质量，关键还省钱。” 结果周女士更加听不懂了。 装修师傅则拿起自己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会儿递给周女士：“看看这是什么？” “26.8万？这是什么？” “我的工钱。” “什么？你的工钱？师傅，你可真有钱！” 周女士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哪怕她是一名知名律师，想要挣这么多，至少也得辛苦一年，而且还要看运气。 可对方…… 装修师傅苦笑：“什么真有钱？这笔钱是我被拖欠了两年的工钱。 我在工地一个月差不多能赚一万，除了逢年过节休息，两年刚好20万。 本来我以为这笔钱死活都要不回来了。 多亏张老板。 去年中州一共有164家楼盘烂尾，50多家房产开发商资金链断裂。 所有建筑工人的工钱都被大量并长时间拖欠。 今年四月份，房管局针对这一情况，专门出台了一个保交楼计划。 张老板因为能力出众，被任命为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全面督管这164座烂尾楼盘的复建工作。 如果是其他人，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不错了。 但张老板却心忧中州两万建筑工人被长时间欠薪的事。 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债转股计划。 把那些房产开发商的所有欠款，全部转化成他们公司的股票。 前几天房产股票大涨的事，你应该也听过吧？ 张老板凭借这一波操作，把我们的工钱连本带息都赚了回来。 比如我，原本只有20万，剩余6.8万是工头发的利息。 当然，我知道我们工头赚的肯定不止这个数。 但他吃肉，能想起来给我分点汤喝喝，我就知足了。” 周女士听完不禁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这位张老板真的很厉害。 但他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事，和天友装修公司的材料报价便宜，好像关联不大吧？” 谁知装修工人看她的眼神全是嫌弃：“大妹子，亏你还是律师，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那些房产开发商不仅欠我们工钱，还欠了大量材料费。 通过债转股计划，张老板不仅我们的工钱要了回来，还把材料商的材料费也要了回来。 比如蒙娜丽莎瓷砖，中州的房产开发商一个欠了他们两个亿。 张老板帮他们要回材料款，现在想从他们手中进点瓷砖，你觉得他们会给什么价？ 即使不说这个，张老板现在可管着164家楼盘的建设。 他从这些厂家采购的材料，哪一项不是天文数字？ 所以你觉得还有谁能比他拿到更便宜的货？” 旁边，一直聆听两人对话的孙先生突然道：“如果这是真的，张老板完全没必要额外从那些材料商手中进货。 只要把那164座楼盘用不完的材料直接拉回来就行了。” 装修工人眼睛一瞪：“大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 张老板清正廉明，全心全意为工友们谋福利，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因此天友装修公司的材料，绝对是从那些材料商手中单独购买的。 你只需知道，这些材料绝对最便宜，而且质量绝对没问题就行了。” 孙先生连忙点头：“这个我懂，我懂，闷声发大财嘛，嘿嘿……” 说完对自己妻子道：“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相信天友装修公司。 至于他们对材料的报价…… 现在是非常时期，便宜一点很正常。 等过上一年半载，你再想以这个价格把房子装好，绝对不可能！” 周女士也用力点头：“明白了。” 然后对石曼曼道：“上次你不是给我推荐了四款全屋定制吗？ 我比较喜欢第三款，现在就把定金转给你。 你抓紧时间给我安排一下，我还等着装修好后，尽快通风入住呢！” 旁边，张岳见装修工人和那个孙先生对话鬼鬼祟祟的，很像电视上演的特务接头，脸色直接难看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 合着这些材料都是我白捡回来的啊？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哥们是正经人好不？ 只是张岳虽然郁闷，却没办法反驳。 因为两人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 这对夫妻交过钱后，又和石曼曼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接下来应该是准备和那家装修公司打官司。 张岳忍不住为该装修公司默哀三秒钟。 虽然他从来不用异样的眼光看同行，但如果这家装修公司真如装修工人所说的各种偷工减料。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和自己没关系。 见自己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张岳微微一笑。 正准备和石曼曼打个招呼告辞离开，就见另外一个电梯突然在8楼停下。 电梯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此刻中年男子的表情全是愤怒，他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蓝惠君： “小蓝，你不是说要带客户来看房吗？现在在这干什么？ 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不想干的话直接滚蛋，我手下从不养闲人。” 蓝惠君看到中年男子，表情有些紧张：“王经理，你误会了，我来这……我……” 她越紧张就越说不出话，越说不出话就越紧张。 以至一直吞吞吐吐，语无伦次。 旁边，张岳开口帮她解围道：“这位经理，你误会了，蓝女士是带我来看房的。 我进入这个小区，发现景色不错，就想了解一下情况。” 谁知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我训斥自己手下关你什么事？ 给我站一边去！” 第203章 她真的非常优秀 第203章她真的非常优秀 旁边张岳开口解围道：“王经理，你误会了，蓝女士是带我来看房的。” 谁知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我训斥自己手下关你什么事？ 给我站一边去。” 张岳：“……” 他一脸诧异的看着这家伙：“哥们，什么意思？ 难道我不配过来看房吗？” 王经理这才抬起头，一双眼睛灼灼盯着张岳： “行了，不要再给她打掩护了。 你自己问问蓝惠君，她来公司不到四个月，用了多少类似的借口？ 每次带客户看房，看着看着就找不到人。 而且每次我找到她，旁边还都会有人帮她说话。 我现在严重怀疑伱是她故意请来的托。” “等等……”张岳问，“你什么意思？怎么我没听懂？” “没听懂？” 王经理的声音突然大了好几个分贝，“行，那我问你，你姓什么？” “我姓张。” “可蓝惠君刚才接待的客户姓柴，此木柴。 你能解释一下，姓柴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姓张的？” 不等张岳开口，王经理又道：“还有昨天，售楼部给她分配的客户姓李。 结果她带着客户转了四个小时，直到中午都没回去。 我费尽万苦赶过来，却见她正和一个姓刘的人在一块。 姓刘的也和你一样帮她说话，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点？” 张岳恍然：“原来是这样。 但你真误会了，蓝女士接待过那位姓柴的客户后又碰到我。 见我有买房意愿，就主动上前搭话，向我推销大正水晶森林的房子。 虽然我不知道昨天的事，但那位刘先生既然愿意帮她说情，情况应该和我差不多。 所以对蓝女士，我认为你不该批评，反而要嘉奖。 像她如此热情执着的人，现在可不多见。” “嘉奖？”王经理嗤笑一声，“我倒是想嘉奖她，可她从入职到现在一套房子都没卖出去。 你让我怎么嘉奖？” 说完，王经理表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这位……张先生对吧？ 不管你到底是蓝惠君请的托也好，还是真对大正水晶森林的房子感兴趣也好。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业绩。 但凡蓝惠君卖出过一套房子，哪怕她天天不上班我都没意见。 房子卖不出去，还不遵守公司规定我行我素。 这样的员工，难道我批评两句有错吗？” 张岳想再辩解，却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好道：“貌似你没错。” “这不就结了？ 可能你的确出于好心，但人要有自知之明。 送你一句话。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一个好司机。” 然后对蓝惠君道：“愣着干什么？走啊！ 难道还要我找个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 直到王经理带着蓝惠君离开良久，张岳才回过神。 他问詹苏苏：“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一个好司机？ 这句话啥意思？” 詹苏苏看他一眼，笑道：“你真没听出来？” 张岳无奈：“听出什么，这不就是句俏皮话吗？” “对方在讽刺你多管闲事。” “嘿……”张岳脸上全是黑线，“这家伙够坏的呀，骂人都不吐脏字。 怪不得能在房产置业顾问这个不要脸的职业中脱颖而出。” 蓝惠君跟着王经理回到大正水晶森林售楼处。 两人直接上二楼，进入王经理办公室。 看着蓝惠君，王经理目光灼灼：“惠君，你来这多少天了？” 蓝惠君低头：“112天。” “是啊，都112天了。 你是我带过的所有置业顾问中表现最差的。 不仅最差，还不听管束。 尤其是擅自离岗这条，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你又向我保证了多少次？” 蓝惠君声音更小：“我……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这是职场，如果只说对不起就能有业绩。 那我每一万个对不起。” 蓝惠君点点头：“明白了！” 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辞职信，因为本人能力不足，自愿主动离职。 感谢王哥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教导。” 王经理看她一眼：“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蓝惠君道：“想好了。” “那行！”王经理接过对方手上的纸，在上面龙飞凤舞签下自己名字。 从王经理办公室离开，蓝惠君回到自己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对面，一个女同事见状忍不住问：“小蓝，你是怎么了？” 蓝惠君不好意思一笑：“孙姐，我要走了，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 孙姐一愣：“什么？你要走了？ 是不是姓王的撵你走的？” 蓝惠君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要走的。” “胡说，你这么喜欢这个岗位，如果不是姓王的逼你，你怎么可能走？” 说完她直接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蓝惠君连忙道：“别，都怪我自己不好，来大正水晶森林售楼部这么长时间，连一套房子都没卖出去。” “这又不能怪你！ 现在楼市环境这么差，再加上大正水晶森林位于西四环外。 虽然口碑不错，但离市区实在太远了，周围配套设施也跟不上。 别说你，我都超过半年没有成交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努力的置业顾问，没有之一。 如果放在几年前楼市环境好的时候，你绝对是销售冠军。” 蓝惠君摇摇头：“算了，王经理也有他的难处。 而且我有手有脚，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孙姐道：“可根据公司规定，你这么走了，这个月就只有每天二十块钱的餐补。 而现在离月底只剩两天，你多坚持一下，就能多出3600块钱……” 蓝惠君：“多这3600少这3600又怎样？ 我当初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挣这点钱。” 蓝惠君最终还是走了，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孙姐表情呆呆的，怅然若失。 张岳发现自己突然闲了下来。 尤其是他借助股市，帮那些工头和材料商加倍要回他们的欠款后，这帮人对手上的工作变的格外上心。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一年的工期如果不能在十个月内保质保量的完成，就是对不起张岳。 至于工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能自己解决就尽量自己解决。 如果一有事就打电话，还要自己这个工头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张老板累着，人家手上有164个楼盘呢！ 一个楼盘一天打一个电话，那就是164个电话。 这样张老板每天除了接电话，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工头这样想，那些工人也差不多。 从股市赚回来的钱，这些工头虽然自己拿了一大部分，但还是给手下工人分了一些。 工人们可不傻，知道自己能超额拿回工钱是谁的功劳。 尤其是张岳已提前支付了他们现在的工钱，所以大家同样十分卖力。 以上种种因素，导致张岳坐在自己的复建总指挥办公室一整天，都没见到一个人或接到一个电话。 再加上他自己的企业也不需要他操心，于是他也懒得再呆在办公室耗时间，拿起钥匙开上车，满中州到处溜达。 按照他的想法，是想着看能不能借助眼睛异能，找点赚差价的机会。 但一连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不是他没发现，而是现在的他已经看不上又苦又累，却只能赚个几万块的小钱了。 比如现在市场上的西瓜一斤0.7元，五天后不知什么原因，竟突然涨到1.5元。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现在囤10万斤的货，五天后卖出去就能赚8万。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就做了。 但现在自己手上有41个亿，每天光利息都不止这点。 加上10万斤西瓜要装好几大卡车，也不怎么好卖。 万一拖上几天导致西瓜变质，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无奈摇摇头，看来自己真的有点飘了呀！ 心里想着，张岳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来到西四环外。 旁边就是大正水晶森林，路对面则是西四环的重要地标万科城。 沉吟片刻，张岳将车停在大正水晶森林售楼处。 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一个长得犹如水蜜桃般的女性，一脸笑意的迎过来： “先生您好，我是大正水晶森林的置业顾问孙倩。 您想看什么户型？预算多少？我……” 不等她说完就被张岳打断：“不好意思，我找蓝女士，之前和她约好的。” 孙倩一愣：“蓝女士？您说的是我们这里的置业顾问？ 我们这好像没有姓蓝的。” 张岳皱起眉头：“难道我记错了？ 她叫蓝惠君，上次我到你们大正水晶森林小区，发现里面的绿化不错，就和她聊了几句。 只是当时我有其他事，才约好过两天来。” 孙倩听完张岳的话，表情有些古怪：“先生，不好意思啊！ 小蓝八天前已经辞职了。” 张岳一愣：“八天前？你说上个月28号？” 上个月28号，正是自己和詹苏苏一起来大正水晶森林那天。 也就是说，蓝惠君被那个王经理训斥后当天就走了。 虽然张岳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问孙倩：“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孙倩摇摇头：“没有，大正水晶森林的置业顾问，平时所用手机都是公司配发的。 而且公司规定置业顾问之间不允许私下交往，您想知道她的手机号，恐怕得找王经理。” “王经理？”张岳问，“就是那个头发掉了一大半的地中海？” “原来你也知道王经理……”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把你们王经理叫过来吧！” 说完和孙倩一起进入售楼部，找个地方坐下来。 不一会，就见王经理一走三晃站在张岳面前。 “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岳看他一眼，发现对方正用标准的职业化笑容看自己。 显然过去这几天，他已经把自己忘了。 至于那位孙倩，应该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来意。 想了想，张岳道：“我是来买房的。” “这样啊，那您稍等，我给您找个置业顾问过来详细介绍一下，孙倩……” 却见张岳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你们这有哪些房子还没卖出去，和我说一下即可。” 王经理一愣，显然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要求。 虽然奇怪，但本着顾客至上原则，他还是拿出一张梯形图： “上面所有标红色的，都处于在售状态。” 张岳接过扫了一眼，笑道：“这都是三期的楼盘？卖的也不怎么样嘛！ 按照交房时间，这都快成准现房了，竟还有一半没卖出去。” 王经理讪讪一笑：“主要是现在楼市不太景气，如果放在两年前，肯定早就卖光了。” “是吗？可我记得你们一期时，同样有大量准现房？” “这……” 见王经理吞吞吐吐，张岳懒得理他，而是拿起笔在梯形图上勾勾画画。 最后他将图纸递给对方：“上面所有打勾的，我全要了。” 王经理愣住：“什么？你全要了？” 张岳一共划了6套房，这6套房虽然都是楼盘的最好位置，证明了张岳眼光不错。 但一口气全买，也太离谱了点。 张岳奇怪看着他：“不行吗？” “不是，主要有点意外。 虽然中州现在已经不再限购，但您一个人买六套的话，贷款恐怕不好办啊！” 张岳看他一眼：“你觉得一个一口气能买六套房的人，需要办房贷？” 说完直接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哥们最不差的就是钱！” “这……不好意思，是我错了。 您放心，我现在就给您办手续。” 弄明白张岳的意图后，王经理笑的眉眼不见。 “等等！” “您还有事？” 张岳无奈：“你真不记得我了？” “啊？咱们之前认识？” “咱们之前的确不怎么熟，因为你我只见过一面。 不过你当时说我的那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忘记。” “我说你的话？什么话？” “不想当裁缝的厨子不是一个好司机。” 王经理眼睛瞬间睁大：“你是那个……” “对，我就是蓝惠君的那个客户。 停，不用向我道歉，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当时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 但我想买大正水晶森林的房子的事也是真的。 行了，别废话了，把蓝惠君叫过来吧！ 既然她在你这四个月都没有业绩，我刚好帮她冲一下。 买到房的同时顺便做做好人好事，同时也向你证明，她真的非常优秀。” 第204章 大家都是聪明人 第204章大家都是聪明人 听完张岳的话，王经理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张岳见他这样，忍不住问：“怎么？还有其他问题？” “这个……问题倒没有。 不过蓝惠君今天请假了，要不我再给您推荐一个……” 不等王经理把话说完，张岳就站起身：“既如此，那我改天再来吧！” “别……”王经理连忙道，“虽然蓝惠君今天请假，但您这样的大老板，时间肯定更加宝贵。 这样，您稍等一会，我现在就把她叫过来。” 张岳不可置否道：“现在叫她是不是不太合适？ 毕竟她会请假，应该家里有急事。” “哪有什么急事？再说，再急的事也没有您的事重要啊！ 这样，你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保证把她带到你面前。” 说完不等张岳开口，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从销售厅出来，王经理看到不远处的孙倩，朝她招招手。 孙倩连忙问：“王经理，您找我？” 王经理道：“听说你和蓝惠君的私人关系最好，对吧？” 孙倩点点头：“惠君的确很喜欢和我说话。” 王经理立刻拿出手机：“伱现在和蓝惠君打个电话，看看她在干什么。” 孙倩伸手接过：“你找她有事？” 王经理将张岳刚才的话说了，结果孙倩摇摇头：“王哥，这事您别找我。” 王经理一愣，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什么意思？想给蓝惠君鸣不平是吧？” 孙倩忙道：“王哥，你看你这话说的。 我在你手下做事，肯定得听你的。 只是惠君平时做事都非常有主见。 没错，我俩关系的确比较好，可不能仅凭我俩关系好，她就会二话不说来帮忙啊！ 咱们总要拿出点诚意，对不？” 王经理：“原来你说这个。 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来，上个月那3600块的工资将一分不少的发给她。 而且她还可以继续在这上班。” 孙倩脸上依旧为难：“这个条件恐怕无法将她打动。 当初她离开时，我曾经和她说过工资的事。 但她表示若只是为了这点工资，就不会来咱们大正水晶森林售楼处上班了。” 王经理脸一黑：“那她到底想怎样？” 孙倩摇摇头：“不是她想怎样，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只能出点血。 比如普通置业顾问的成交提成是1%，咱们再给她加1%？” “什么？不可能！你知道1%是多少钱吗？” 孙倩无奈：“既然这样，那我尽量试试吧！ 不过提前声明，如果她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就要拨蓝惠君手机。 突然，王经理道：“等等，如果我答应加1%提成，你有多少把握将她说服？” 孙倩微微一笑：“100%不敢说，90%还是没问题的。” 王经理无奈摆摆手：“那就给她按2%。 承诺已经许给你了，但我有个条件，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孙倩微微一笑：“这点您放心，我保证半小时之内把她叫过来。” 说完她就要打电话，突然想起什么，笑着看了王经理一眼，扭头直接走开了。 王经理见状，刚要开口把她叫住。 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来。 孙倩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拨打蓝惠君电话。 很快，蓝惠君接通：“你好，请问你是？” 孙倩笑道：“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真是人走茶凉。” 蓝惠君先是一愣，接着表情全是欢喜：“孙姐，是你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孙倩道：“很简单，姓王的告诉我的。” “你说王经理？是不是他找我有事？” 孙倩：“我就说你人聪明吧，这才刚提一嘴，你就猜出来了。 没错，他的确找你有事。 或者说，他现在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 “对，还记得你辞职那天，被你强拉住看房的那位张先生吗？ 他今天来售楼部了，而且点名找你。 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你是怎么打动这位大佬的？ 你不知道，我把你的情况和对方一说，对方直接把王经理喊过去，开口就要买6套房。 而且点名了只有你出面才交易。” 蓝惠君沉默片刻：“你说的是张岳老板吧？那天他去视察自己的天友装修公司……” “等等，你说对方是天友建筑公司、有为艺术公社和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原来你知道他的身份？” “废话，能不知道吗？有为艺术公社现在可是咱们房产行业的标杆。 做房产销售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不用在这个行业混了。 不行，一会你必须帮我引荐一下。 要是能攀上这位大老板的高枝，我至少少奋斗20年。” “没这么夸张吧？再说我和张老板也不是很熟。”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 只要是张老板名下的产业，工人月薪至少都在15000以上。 你不知道，之前我曾偷偷去面试过。 可惜当时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我天生丽质能力出众，但最后还是惨遭淘汰。 我要求不高，能在十月食品厂当一个普通工人就满足了。” 蓝惠君一愣：“在十月食品厂当工人？ 若我没记错，那里的普通工人应该和富士康一样，都是流水线作业吧？ 而且在车间分解肉块，工作环境肯定要差很多。” “我知道啊，不过那又怎么样？ 现在这年头，能挣到钱才是王道。 咱们做置业顾问环境的确要好一些，可天天拿那点低保，我早受够了。 算了，先不说这些没用的。 刚才我以无法说服你为借口，向老王要了2%的成交提成。 这样卖出去一套房子，你就能拿2万多。 张老板开口就是6套，将近13万，要不要过来把这钱赚到手？” 蓝惠君一愣：“等等，你说什么？2%的成交提成？ 置业顾问的提成，不都是1%吗？” “很简单，你的提成的确是1%，但老王还有1%呢！” 孙倩将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蓝惠君听完，呆呆愣了半天：“你是说王经理已经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你是让他把本该属于他的提成给我？” “当然了，老王多精明的一个人啊！ 我说一句，他都能猜出后面三句。” “可……他竟然答应了？6套房的提成可是6万啊，比他的年终奖都要多很多。” “嘿，他不答应又能怎样？ 没有你出面，张老板根本不可能买大正水晶森林的房产。 所以这钱本就不该是他的。 全部给你，也算是化解了你们之前的不愉快。 再加上他应该已经猜出张老板的身份，以张老板现在在房产行业的地位，通过你和对方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最关键的，是老王现在执掌大正水晶森林售楼部，已经近两个月都没成交了。 你以为他压力不大？ 前几天他把你逼走，也是想通过这件事给上面一个交代。 可撵走一个员工与卖出去6套房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你看他是把到手的利益全让了出来，其实他赚大了。 行了，话姐已经说到这，至于来不来全看你意思。 你真不愿的话也别强求，反正我现在一想到姓王的把你撵走的嘴脸，心里就特别不痛快。” “行了，姐，别说了，我马上就到。” 张岳坐在大厅内等了20分钟，只见蓝惠君穿着职业套装，笑容款款的朝自己走过来。 “张老板，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张岳微微一笑：“久等什么？我最近闲得发慌，刚好在这歇歇脚。” 说完，他一伸手：“拿来吧！” 蓝惠君不解：“拿什么？” “当然是买房合同了。” “这……其实你如果不想买，没必要强求。 孙姐，就是之前迎接你的那个置业顾问，已经把情况和我说了。 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但买房是大事，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的好。”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置业顾问，如果换成别人，肯定恨不得直接和我把合同签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对方为了能卖出去一套房所表现的坚持。 蓝惠君微微一笑：“张先生误会了，我卖力向您推销房子，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但房子是商品，您有需要就买，没需要也没必要为了一点意气之争，直接砸进去几百万。” 张岳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一点意气之争，就意气用事的人吗？ 更何况还是一个和我关系不大的人？” “这……” “行了，拐弯抹角的话不多说，我会专程来大正水晶森林买房。 第一是觉得这里的房产真心不错，哪怕位置偏了一点。 第二也算是支援一下这处楼盘的开发商。 毕竟在如此恶劣的大环境下，对方还能保质保量的如约交房，真的很不容易。 第三，才是因为你。” 张岳说着，拿起蓝惠君手上的合同，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名字。 蓝惠君终于回过神，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您稍等，我现在就给您办理手续。” 然而张岳却朝在远处角落观望的王经理招招手。 对方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张岳对他道：“劳驾再找个人把后续手续办一下。 我和蓝女士有些话要说。” 王经理连忙点头：“您放心，这事我亲自去办，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等王经理离开，张岳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蓝惠君。 蓝惠君一脸疑惑接过，发现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张先生，您这是……”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张岳微微一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第三，我的确是因为你才决定在这买房的，但并不是要为你出气。 而是看中了你的个人能力，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和执着。 所以我想请你做我名下房产销售公司的负责人。” 此话一出，蓝惠君直接呆住：“什么？你……” “没错，我是来挖人的。 你也知道，现在我除了手下的那几家企业，还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 这个总指挥不仅要把那些烂尾楼建成，还要将没卖出去的房子卖掉。 前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物色人选，也通过猎头公司面试了几个高级人才。 但这些人始终无法让我满意。” 蓝惠君连忙摇头：“张总，你太高看我了。 虽然我在房产销售行业做了几个月，但还是彻头彻尾的新手。 别说和王经理比了，连孙姐都比不过。 你让我在你手下当个小兵没问题，但负责人我真干不了。” 张岳摆摆手：“不要妄自菲薄。 没错，你和那些专业人才的确差了很多经验。 但经验这东西，只需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就可以得到。 可有些特质却是天生的，别人一辈子都学不来。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成功吗？” 蓝惠君道：“因为您眼光卓绝。” 她说的是真心话，关于张岳的事迹，在知道天友装修公司是他的产业后，蓝惠君特意了解了一些。 比如有为艺术公社，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个超级大坑。 但张岳却毫不犹豫的将其拿下，事实也证明了他精准到极致的判断力。 张岳笑着点点头：“没错，我的眼光的确非常独到。 所以我认为你有能力和资格做房产销售负责人，你就一定有能力和资格。 至于专业这块，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几个高级人才给你做帮手。 你呢，就一边向她们虚心学习，一边领导她们做事。 刚好两不耽误。” 蓝惠君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 一边虚心向对方学习，一边领导对方做事…… 这种离谱的话，也只有眼前这位传奇人物才能说出来吧？ 这时王经理抱着合同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张岳笑道：“此事先就这么说，你私下再考虑考虑。 不管你做哪种选择，都给我一个答复。” 接下来，张岳就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买房上。 因为是全款，在省掉繁琐复杂的贷款手续后，买房变得极其简单。 付款，网签，拿发票一气呵成。 仅仅过去半个小时，那六套房就彻底归到张岳名下。 等张岳驱车从大正水晶森林售楼部离开，回到自己的总指挥办公室，余姚正在那研究手上的文件。 张岳笑道：“哟，这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 余姚看见张岳，忙抬起头：“小张，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个问题想问你。” 张岳一愣，这才发现余姚一直眉头紧锁，仿佛陷入某个疑难。 第205章 一不小心，十个亿花出去了 第205章一不小心，十个亿花出去了 张岳笑道：“有什么疑难尽管说，虽然说了也没用。” 余姚先是一愣，接着一脸无奈的指着张岳：“你小子啊！” 张岳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您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您解决不了，找我也没用啊！” 之前张岳绞尽脑汁的制定债转股方案，将自己的资产从原来的四亿变成四十亿。 但这个方案受益最大的不是他，而是余姚。 作为谈判的主导者，余姚除了帮那些工头和材料商要回价值五十亿的股票，自己也收回帮那些房产开发商擦屁股转化出来的将近七十亿股票。 这七十亿股票，本来按照计划，是需要用那两百亿无息贷款中的一部分来抵充。 万万没想到，在债转股成功后没多长时间，房地产板块的股票直接涨疯了。 余姚手中的这七十亿，瞬间变成二百八十亿。 当然，因为他手上股票的资金数额太大，所以全部抛掉后只卖了两百二十亿。 可饶是如此，等中州延期楼盘全部完工，再加上那些不动产，也有三百六十亿。 所以余姚现在可以说已经提前完成了上面交给他的任务，并且还有一百六十亿结余。 张岳真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烦恼，最多多花点钱，再大的烦恼都能摆平。 余姚却摇摇头：“你不懂，现在的问题不是钱太少不够用，而是钱太多。 这才几个月就盈利一百六十亿，和我当初提交报告说的完全不符。” 张岳听完瞬间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你要真觉得钱多的花不完，可以把多的那部分给我呀！ 我这人没其他本事，但有一点特别擅长，就是花钱。 别说一百六十亿，就算一千六百亿，信不信我都能分分钟给你花光？” 余姚无奈瞪他一眼：“是吗？ 你要真心想要，我现在就可以转给你。” 张岳一愣：“您说真的？” “难不成我还会骗你？辛助理，立刻给张老板转……” 张岳连忙摆手：“千万别，咱们玩笑归玩笑，可不能当真。 您这一百六十亿我要敢收，明天可能你就找不到我人了。” 余姚看他一眼：“算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还以为你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张岳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觉得你太过杞人忧天了。 没错，咱们的账面上现在的确多了不少钱，可这些钱的来历堂堂正正。 换成是谁，都说不了其他话。 毕竟咱们不能白帮那些房产开发商盖房子，那些开发商手上没钱，咱们朝他要点股票属于理所当然。 谁能想到股票会涨这么厉害？” 余姚摆摆手：“行了，这点我当然明白，到时我自然会作出解释。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张岳：“什么？” “上次我把那些房产开发商召集起来，商量债转股计划时，其中有一部分开发商并非上市公司。 债转股是偿债方案，总不能其中一部分人手上没有股票，就这么算了吧？ 于是经过我和他们协商之后，将这些非上市公司的房地产商手上的固定资产流转了过来。 这些固定资产有地皮，有商业广场，有医院，还学校，甚至还有一处商业景区。” 张岳听他说完，突然道：“其实您想问我的问题，是这些固定资产该怎么处理对吧？” 他也是到现在才想明白。 余姚通过债转股赚了一百六十亿，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大功劳。 对方脑子坏掉了，才会因为这个而烦恼。 刚才之所以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完全是欲扬先抑，变相夸奖自己功绩。 结果自己竟然信了，真的…… 余姚不好意思一笑，刚才好像的确谦虚过头了。 而且谦虚的对象也不对。 因为自己能赚到这一百六十亿，完全是张岳的功劳。 如果没有对方提供的方案，自己能力再强都没用。 不过他也只是稍微这么一想，表情再次变得严肃：“这些固定资产有些不太好处理。 就拿学校来说，这次收回的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这是一家私立学校，因为最近两年教育界的双减政策，导致原本属于中州顶级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情况每况愈下。 我专门找他们的校长沟通过，现在这所学校虽然还在盈利，但最多两年就会入不敷出。 还有医院，也是一家私立医院。 表面看起来光鲜大气，但每年都得赔进去一百多万。 剩下的就不说了，大型商场被网购冲击的只剩半条命。 最好的资产，也就是那块地皮也因为房地产行业的不景气，被无限期搁置下来。” 张岳听他说完：“所以这些资产，全都属于不良资产对吧？” 余姚点点头：“没有一家没问题的，如果真的全是良性资产，那些房产开发商也不会如此痛快的就抵押过来。” 张岳想了想：“既然有问题，那就处理掉呗！ 私立中学走下坡路，已经是板上钉钉，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来。 不过再差的资产，卖掉总能换俩钱吧？” 余姚苦笑：“如果能卖，我肯定直接就卖了。 从那些房产开发商手里接过来后，我已经通过法院进行了拍卖。 因为此事，秦方杰还借助自己积累的人脉，找了十来个有实力的企业家。 结果这些人表面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尽力，结果等到出价时，一个比一个怂。 以至于我们连续拍了三次，一家都没拍出去。” 张岳愣了一下：“这么惨吗？ 都有哪些资产，能不能让我看看？” 余姚将一份文件递过来。 张岳瞄了两眼，表情有些无奈。 怪不得其他人不要这些东西，不是人家不想要，而是您老人家开价实在太黑太高。 拿那个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来说，这是一所矗立在高新区的私立学校，距离有为艺术公社并不远。 张岳驱车路过好几次，在他的眼睛异能中，这所学校价值两个亿。 可现在，这份方案中给出的，该学校的拍卖价是五个亿。 一个正在走下坡路的学校，您直接要2.5倍利润。 那些企业又不是傻子，平价从你手里接过来，已经非常给面子。 结果…… 张岳有些理解余姚的想法，通过债转股赚到钱后，给了他一种赚钱很容易的假象。 或许是为了将来提交的报告更加漂亮，又或者其他原因。 总之，余姚有点飘了。 想了想，张岳问：“这些资产从那些开发商手里转过来，一共抵了多少钱？” “九亿多点。” 张岳忍不住连连咳嗽。 余姚无奈：“我说小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 不停的咳嗽咳嗽，你有肺炎啊？” 张岳苦笑：“有句话我说了，可能您不爱听。 这些都是劣质资产，在我看来，咱们接手之后，能以80%的价格将它们转出去，就已经非常不错。 结果您却标价二十三亿，对方肯定不会买呀！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咱们已经从这次的楼盘复建项目中，赚到了足够量的钱。 在那些参与拍卖的企业眼中，咱们吃肉，总得让他们喝点汤吧？ 结果现在是，他们不但汤喝不着，还得帮咱们刷锅刷碗，甚至买肉的钱也得他们来出。 就算他们不差这点钱，但心里会这么想？” “这个……” 余姚被张岳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资产虽然现在有点问题，可只要稍加改造，就能扭亏为盈。 尤其是那块地皮还在三环以内，如此寸土寸金的好地方，整个中州都找不到几个。 还有……” 张岳无奈听他说着，直到他说完，才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可问题是卖不出去也没办法呀！ 要不这样，先别卖了，等到结算的时候，把这些固定资产同时提交上去。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剩下这段时间，咱们吃吃喝喝，快快乐乐的过去不是挺好吗？” 余姚苦笑：“我倒是也这么想，可关键是不行啊，你看！”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有一则批示，要求余姚务必妥善安置好这些固定资产，尤其是商场、学校和医院。 因为经营状况不好，开发商将这些资产转过来后，这些地方就陷入短暂的混乱状态。 而这种混乱，并不只是财务方面，还有人心。 比如那家医院，本来里面的医生护士，已经被拖欠了好几个月工资。 本以为余姚这边接手后，能把自己的薪水补发下来。 可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昨天，这些医生护士还拉着横幅，堵在余姚办公室门口讨说法。 张岳看他一眼：“那您现在怎么想？” 虽然余姚表面看起来十分谦和，但张岳知道他内心极有主意。 而且对方所谓的谦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比如上次，余姚已经亲自告诉张岳，让他做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 结果张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却突然多了两个竞争者，而事先他连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如果不是他提前做足了准备，结果怎么样真的很难说。 从那之后，张岳就多了个心眼。 在余姚面前，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有三分保留。 余姚叹了口气：“既然上面有指示，那肯定得按指示办。 所以这些固定资产不仅要转出去，还得把那些员工安抚好。 一旦再闹出点幺蛾子，才是真的麻烦。” 张岳为难道：“其实转出去好办，安抚那些员工更好办。 关键是价格，如果您一直坚持二十三亿，神仙来了都没辙！” “是吗？那如果让你买的话，你最多出多少钱？” 张岳想了想：“十个亿吧！ 咱们九亿多从房产开发商那边将这些资产拿回来，如果一分不赚，很容易被某些有心人拿来说事。 毕竟咱们现在代表的是官方，做事必须光明正大。 但鉴于这些资产本身的问题，要价太高同样十分难办。 这些资产抵押了九亿两千万，咱们转手赚个八千万也算合情合理。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肯定还有不成熟的地方。 您呢，兼听则明。” 谁知余姚一拍巴掌：“不用兼听则明了，就按你说的办。” 张岳一愣：“等等，您说什么？” “我说就按你说的办呀！ 你刚才不是说，你可以以十个亿的价格，将这些固定资产买下来吗？ 那就十个亿，咱们直接内部消化。” 张岳傻眼：“不是……余主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刚才只是建议，可没说要直接购买。” 谁知余姚直接拿出手机，点击播放键。 然后张岳就听到了一段录音： 【余姚：“那如果让你买的话，你最多出多少钱？” 张岳：“十个亿吧！”】 余姚按下暂停，脸上笑容不变：“我都已经录下来了，你抵赖也没用。 你那个和你形影不离的女属下呢？ 快点把她叫过来办手续，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你必须把这些固定资产接收完毕，并把十个亿给我打过来。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余姚看看表，脸色突然一变：“不好，我孙子还有五分钟就放学，我得赶紧过去接他。 上次就因为迟到，被他奶奶好一顿训斥。” 说完一溜烟消失不见，只剩下张岳坐在办公室呆呆发愣。 看着手上的文件，好半天，他一拍额头。 自己上了老头的当了。 什么找秦方杰拍卖，什么总标价二十三亿，全都是对方故意杜撰出来的。 以自己和秦方杰的关系，如果真有这事，对方定会和自己提前打好招呼。 所以余姚今天会出现在这，并且和自己闲扯了这么半天，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将他从那些房产开发商手中转过来的固定资产，直接卖给自己。 至于原因，有两点。 第一，自己这次通过房产板块的股价赚了三十六亿。 在余姚认识的人中，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现金的，恐怕真的只有自己了。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 正如余姚所说，这些固定资产全都在亏损，或者即将面临亏损。 如果卖给其他人，虽然可能会多卖点钱，但这些企业的员工就麻烦了。 要么直接失业，要么变相失业。 但自己则不一样。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天友建筑集团，旗下员工的待遇都非常不错。 也就是说，让自己接手的话，那些员工肯定能够得到妥善安置。 有一点张岳预料的没错，这次的延期楼盘复建对余姚来说，绝对是一场大功劳。 但功劳真正的体现形式，并不是余姚通过这个项目，赚了多少多少钱。 项目盈利的确可以为他的职业生涯增光增彩。 但真正让他功不可没的，是这次行动，他为多少人创造了就业，又为多少家庭挽回了损失。 而这些，现在余姚已经全部做到了。 如果最后却因为这些不良资产旗下的员工，为了自己的工资或其他事维权闹得沸沸扬扬。 那么前面余姚做的哪怕再好，都得前功尽弃。 想到这，张岳拨通詹苏苏电话，很快詹苏苏赶了过来。 听张岳被余姚套话，要出十个亿买那些固定不良资产。 詹苏苏义愤填膺道：“那老头怎么这样？ 亏你还帮他赚了一百多亿，结果说翻脸就翻脸。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清楚。” 张岳连忙拉住詹苏苏：“行了。 既然让我接手，那我就接手呗！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无非是怕我吃亏。 其实我不仅不吃亏，反而占了不少便宜。 老余这人虽然奸诈，但还是很够意思的。 这些固定不良资产，虽然以九亿两千万的价格抵押过来，但它的真正价值已经超出十五亿。 也就是说，我以十个亿将其拿下，入手已经赚了五个亿。” 詹苏苏目瞪口呆：“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当然，我虽然从中赚了钱。 但这些资产的问题却必须解决。” 听到这个，詹苏苏松了口气：“哎呀，你不知道，刚才真的差点把我吓死。 我还以为你被对方道德绑架，不得不把之前赚的钱吐出来一部分呢！” 张岳道：“怎么会？老余不是这样的人，否则我当初就不会和他合作了。” “行了，合同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专业人士审核。 用不了三天，最迟明天中午就能搞定。” 见詹苏苏风风火火的离开，张岳有些无奈。 想了想，张岳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表格。 认真审阅一番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并在上面签了字。 这份表格，正是自己接手的几家不良资产的员工欠薪表。 既然张岳选择接手，肯定要考虑怎么扭亏为盈。 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点想法。 不过此事现在并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那些员工的工资补发了，缓和一下内部矛盾。 拿到了工资，那些员工就能安定下来，其他也都好说。 詹苏苏的动作果然很快。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张岳名下就又多了八家企业。 不对，是九家。 因为还有一家天友房产销售公司。 这是张岳专门让詹苏苏申请注册的。 孙倩看着眼前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指挥部的招牌，突然有些紧张。 她拉住蓝惠君的手：“小蓝，你真的确定是这里？” 蓝惠君拿起手机：“这是张老板给我发的定位和门牌，不会有错。” “所以咱们两个是不是真发达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孙倩都不敢相信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前两天张岳突然来到大正水晶森林，点名蓝惠君表示要买房。 为了帮这位好姐妹出气，以及她内心爆发的正义感，孙倩就故意摆了顶头上司王经理一道。 本来此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就是顺手而为。 若王经理真存心报复，大不了和蓝惠君一样，直接辞职走人呗！ 现在房产销售行业如此不景气，她也早就没了耐心。 谁知张岳离开后，蓝惠君突然找到她，把张岳和她说过的话说了，并表示想请孙倩过来给自己帮忙。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孙倩一晚上都没睡着。 没办法，实在太震撼了。 作为房产销售，孙倩知道，一旦中州那些延期楼盘竣工，到时候肯定会引发一波房产交易热潮。 尤其是张岳有有为艺术公社的成功经验，场面势必更加宏大。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有幸成为参与的一方。 然而面对孙倩的兴奋，蓝惠君却表情平静：“发达什么？ 现在中州楼盘的情况你也知道，成交量如此低迷。 一套两套咱们都卖不出去，更不要说这么多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选择过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孙倩却毫不在意一笑：“什么好事坏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咱们能负责这么多楼盘的销售，肯定是好事了。 至于你说的房子不好卖的问题，那也得看是让谁卖。” 蓝惠君一愣：“什么意思？” “很简单呀！ 房产好不好卖，和房地产行业景不景气，并没有必然关系。 因为房子和其他产业不同，这东西是刚需。 就拿中州来说，每年到民政局登记结婚的人都在十万以上。 这些人中，80%都会选择购买新房。 也就是说，每年中州都会有至少八万套房子的成交量。 但我前两天去房管局官网上查了一下，发现去年一年的房子成交量只有五万套。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因为楼盘大量烂尾，导致那些刚需购房者因为信心不足，减缓了买房计划。 但减缓并不代表没有，只要市场能够给他们信心，把房子卖出去简直不要太简单。” “是吗？” “当然，信不信如果张老板把指挥权交给我，不用等明年完工，我至少能帮他卖出去一半。” 蓝惠君还没开口，就听身后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道： “真的？ 那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说的好，这些延期楼盘的销售指挥权可以全部交给你。” 说话的正是张岳。 第206章 你们尽管卖力干活，我不是小气人 第206章你们尽管卖力干活，我不是小气人 蓝惠君和孙倩先是一愣，接着孙倩脸上全是惊喜：“张老板，你这是专门在下面等我们吗？” 张岳笑着点点头：“这不是怕你们找错地方吗？ 而且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礼节。 这次中州的延期楼盘房产销售至关重要，到时还得你们两个多费心思。” “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张岳摆摆手：“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细谈。” 两人跟在张岳身后一路左看右看，等张岳打开办公室门，不禁有些诧异。 因为这个办公室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两个桌子。 而且两个桌子也不是那种奢华大气的老板桌，而是米黄色的简约实木桌。 如果不是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书籍，孙倩还以为这是自己家的餐桌。 因为她家的餐桌和这个桌子款式一模一样，拼夕夕售价216元。 张岳见她惊讶的眼神，笑道：“是不是特别寒酸？” 孙倩连忙摇头：“怎么会？我觉得这桌子就挺好的，简约而不简单。” 张岳竖起大拇指：“好一个简约而不简单。 你刚才不是说对卖房很有经验吗？给我说一下，让我也好好学习学习。” 孙倩脸一红：“张老板误会了，我也就是随便一说，当不得真的。” “是吗？那我准备给天友房产销售负责人开两万基本月薪。 给负责人助理开一万六基本月薪。 我觉得你就非常适合做这个负责人助理，如果你认为我只是随便一说，那就算了，我找其他人。” 孙倩一愣，忙问：“等等，你说什么？一个月一万六？真的？” 不由得她不激动。 孙倩在大正水晶森林做置业顾问时，因为行业不景气，她已经连续小半年，工资都没超过五千了。 和蓝惠君现在还是单身不同，孙倩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孩。 夫妻两人现在挣的钱除了还还房贷，也就够日常开销。 至于给孩子买衣服，都能省则省。 她已经好长时间都没买化妆品了。 若自己的工资真能达到一万六…… 然而张岳挥手打断：“不是一个月一万六。” “啊？难道我听错了？” 孙倩正失望，就听张岳补充：“我说的是基本工资一万六，不包括卖房的提成。 而我名下公司的员工，基本工资都是只占总收入的很小一部分。” “这……”孙倩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她忙道，“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了。 关于房产销售，我认为只要做到以下几点，成交根本不是问题。 首先是宣传。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有好的房子，好的户型，没有人知道也白搭。 一般情况下，房产开发商都是大量去购买广告。 但现在咱们手上有一百六十四个楼盘，所以那些在地铁、大桥等标志性建筑上贴广告牌的行为，意义已经不大。 因为这件事整个中州，包括整个豫省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知道，却不代表咱们不需要打广告，相反，我们还要大打特打。 我建议可以请一个一线明星来中州进行一次商演。 到时再把优惠力度增大，肯定会有大量成交。 第二，则是价格。 现在的房地产以维稳为主，明面上无法大量降价，但咱们可以暗地里给出优惠。 比如减少首付款比例，降低贷款利息，活动当天再给出一个点的优惠之类。” 张岳听她说完，连忙拦住：“等等，你说减少首付款比例和降低贷款利息？这好像是硬性规定，不能减的吧？ 虽然我现在代表房管局官方，但可没这么大权力。” 孙倩微微一笑：“这个很简单。 比如一套房产，现在的价值是一百万。 但为了能薄利多销，九十万咱们就可以卖。 然而为了房产的稳定，合同上必须标价一百万。 咱们可以告诉客户，原本30%的首付，现在只需支付20%就可以拿到房。 也就是说，客户只需出二十万。 至于剩下的十万，咱们可以帮对方垫付出来。 这样还是三十万。 客户通过这种方式找银行贷款，按照规定利率是五个点，不过他需要贷款八十万。 因为咱们这十万块是让利，所以客户实际只需贷款七十万即可。 贷款少了所需的按揭还款和利息就少了，综合算下来，是不是等于利率也降低了？” 张岳呆愣着看了孙倩半天：“还有这种操作？ 可银行那边会同意吗？别到时候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结果孙倩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要银行同意？ 咱们买房的时候，直接把让利十万的举措，偷偷告诉客户即可。 签合同时直接按首付三十万，贷款七十万来签。 难道你觉得，客户非要签首付20%，贷款八十万的合同？” 张岳一拍眉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如果换成自己去售楼部买房，售楼部的人这么给自己说，自己肯定同意啊！ 想了想，他问孙倩：“你们以前经常这么操作？” 孙倩摇摇头：“我倒是想这么操作，关键我们老板不同意啊！ 这个方法是我从那些房产中介手里获得的灵感。 那些房产中介为了促成成交，经常会给房产做高估价。” “给房产做高估价？什么意思？” “很简单，假如一套房子的实际价值为一百万。 如果估价也是一百万，按照70%的贷款额度，转手之后，买房的人是不是可以从银行贷七十万？ 但若给这套房子估值到一百五十万，买房的业主再去银行贷款，按照70%，就能贷到一百零五万。 也就是说，这样操作一番，买房的业主不仅可以直接零首付拿房，甚至还能多到手五万。 当然，首付越低，还的房贷就越高。 但随着时间推移，物价一直在贬值，所以这项措施对很多手头暂时拮据业主来说，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张岳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之前听很多房产销售打出‘零首付’‘首付五万拎包入住’这样的口号，是不是就是搞的这种高估价？” 孙倩微微一笑：“怎么说呢，一部分是。 毕竟每栋楼盘的情况都不一样，因此虽然大家打出相同的旗号，但操作方法并不相同。 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房产开发商赔钱肯定不会卖，业主前期得房越实惠，后期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 张岳忍不住啧啧咂舌。 人类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很多东西没经历过还真不知道。 孙倩又补充：“当然，我举的例子其实有些夸张了。 银行那边又不是傻子，一套价值一百万的房子，是很难给出一百五十万估值的。 但稍微操作一下，估值个一百二十万难度不大。” “那第三呢？” 说到这个，孙倩微微一笑：“第三，其实张总您早就开始布局了。 我再提的话，等于贻笑大方。” 张岳一愣：“我早提前布局？什么布局？” “您真打算让我说？” 张岳无奈：“一定畅所欲言，说不定这个布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是天友装修公司啊！ 您还有没有其他手段我不知道，但天友装修公司将近三分之一的业务就在大正水晶森林。 作为那里的销售顾问，我对您手下这家公司的操作一直非常疑惑。 价格低，服务好，综合算下来，基本等于赔本赚吆喝。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以至我纳闷了很长时间。 直到听说您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件事，才豁然开朗。 对买房的业主来说，尤其是那些刚需业主。 从居住属性上讲，装修甚至比房子本身更加重要。 等卖房时，咱们可以将楼盘销售和天友装修公司结合起来。 只要从咱们手里买房，原本价值三十万的装修标准，直接十万搞定。 再以有为艺术公社作为样板房，以及现在天友装修公司逐渐积累起来的口碑，同样是一大卖点。” 她话音刚落，旁边，蓝惠君就忍不住惊呼：“张总，原来您成立天友装修公司的目的是这个。” 说完又看向孙倩：“孙姐，我原本以为自己的业务水平已经和你差不多。 现在再看，这哪里是差不多？完全是差的远。 以后还得老老实实跟在您身后虚心学习。” 孙倩微微一笑：“还得是张总高瞻远瞩。 我呢，只是马后炮，吹捧一下还行。 如果让我自己去布局，我绝不可能想到这点。” 说完看了张岳一眼。 在她佩服的看张岳的同时，张岳也佩服的看着她。 我有这么想过吗？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轻咳一声，张岳淡淡道：“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你非常适合做负责人助理。” 孙倩立刻兴奋起来：“谢谢张总，我一定努力把您手上的房子全卖出去。” 张岳又看向蓝惠君：“你呢，有没有哪方面需要补充的？” 蓝惠君想了想：“孙姐已经说的很好了，至于补充，我可没这资格。 但我有一个小建议，只是这个建议是和房产销售理念相冲突的。 所以对或不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岳突然感兴趣起来：“是吗？什么建议？和我说说。” 蓝惠君道：“很简单，真诚。 作为房产销售，我入职的第一天被灌输的理念，是报喜不报忧。 也就是说，在给客户介绍房子时，只说这个房子的优点。 至于缺点，直接忽略。 哪怕客户提出质疑，也要尽量遮掩，甚至干脆直接糊弄。 然而顾客不是傻子，只要糊弄对方一次，对方就能记住你。 从长远看，这非常不利。” 说到这，蓝惠君顿了顿：“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因为在大正水晶森林售楼部做置业顾问时，我是有机会成交的。 但就是在和客户交流的过程中，我把那些房子的缺点说了出来，最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说到这，她脸上全是矛盾，显然连她自己都不知怎么办。 孙倩也沉默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作为房产销售，最重要的就是业绩。 没有业绩，其他全是空谈。 再加上房子不比其他商品，对大部分人来说，买一套房就等于彻底掏空家里的积蓄。 万般慎重下，哪怕一句坏话，都有极大可能导致客户流失。 办公室内，突然一片安静。 就在蓝惠君内心无比忐忑时，张岳笑了：“我觉得惠君说的很对。 房子是一辈子的资产，如果无法买到称心如意的房子，对业主来说绝对后悔一辈子。 所以咱们天友房产销售在给客户介绍房子时，除了优点也要讲明缺点。 若有哪个置业顾问为了成交故意隐瞒，还会给予惩罚。” 此话一出，两女都愣住了。 孙倩开口道：“可是张总，如果真是这样，想把房子卖出去就太难了。” 然而张岳摆摆手：“你若真的这么想，就大错特错。 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低估那些买房业主的智慧。 绝大多数人买房，尤其是那些手头拮据的，在成交之前都不可能只看一处房产。 夸张一点，有人甚至能把整个区所有在售楼盘都看一遍，包括期房和现房。 你觉得对于这类人，他们会不知道一栋房子的优点和缺点？ 所以你们所以为的有希望成交，大概率只是你们的错觉。 相反，若咱们实话实说，反而会给那些业主一个真诚的印象。 等他们真打算成交时，只要你手上有他们满意的房源，他们肯定首先考虑你。” 听张岳把话说完，蓝惠君眼睛一亮：“张总，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我差点就陷入了误区。” 说完她解释，“我曾经接待了两个最有希望成交的客户。 事后这两个客户都给我打过电话，其中一个问我手上有没有永威西溪花园的房源。 另一个人问我在中原区那边有没有业务。 当时我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我做的是期房销售，对现房并不熟悉，所以就委婉拒绝了。 现在再想，他们两个虽然对大正水晶森林比较满意，但最优成交意向根本就不在这。” 张岳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 而且和大正水晶森林位置偏僻不同，这次咱们手里可是有一百六十四个小区。 也就是说，不管客户满意的地方在哪，咱们都能给他安排明白。 等等，我忘了一件事。 天友房产销售虽然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这一百六十四个楼盘。 但咱们的销售范围，却不能仅限于这些房源。 所以惠君，你现在在制定销售计划时，还要着手搭建咱们自己的信息渠道网，尤其是中州所有现房的房源信息。” 蓝惠君一愣：“您的意思是，天友房产销售公司，其实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 “对，但不全对。 对于天友房产销售，我想打造的，是一个大型综合房产销售服务链。 咱们不仅卖现房，还卖期房。 再加上天友装修公司和天友建筑集团，这样就形成了房产行业的一个生态闭环。” 蓝惠君点点头：“明白了，您放心，关于房产信息渠道的搭建，我有信心在半年内将其完善。” 谁知张岳皱起眉头：“半年之内？太慢了，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等到延期楼盘第一部分完工，咱们开始销售时，除了提供期房购买服务，还要有现房购买服务。” “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现房房源信息可没那么好收集。” 张岳无奈：“你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咱们在短时间内，的确很难收集到足够量的现房房源信息。 但咱们没有，其他房产中介公司有啊！ 你只要过去将他们手上的信息，和咱们手上那一百六十四套准现房的房源信息进行交换，相信他们一定非常乐意。” 蓝惠君：“啊？将咱们的房源信息和他们进行交换，您是说让他们帮咱们卖？” 张岳点点头：“当然要发动他们了，不然的话，单靠咱们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些房子全卖出去。 那可不是一百六十四栋房子，而是一百六十四个小区。 一个小区最少也有三百套房源，多的甚至超过八百套，你算算一共有多少？” 二女呆呆听张岳说着，突然，孙倩道： “张总，还是您厉害呀！ 我刚才出的那些方案，和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说的是真心话。 之前自己提出的那三个方案，是她在得知自己要来天友房产销售工作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本以为将这三个方案结合起来，可以把那一百六十四套房子尽快卖出去。 但她却忽略了一点，就是方案再好，也比不上人多力量大。 中州有几千家房产中介，从业人员高达万人。 一万个人同时卖房，所引发的成交量，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至于信息交换，也算是张岳主持这一百六十四栋楼盘销售所带来的隐形福利。 毕竟房子卖多少钱都是房管局的，而信息则是自己的。 将心里话说出来，张岳笑道：“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有些事能低调还是要低调点。 行了，情况基本就是这个情况，你们两个也趁着这段时间仔细想一想，把咱们说的完善一下。 你们要钱，我这边有钱，你们要人，咱可以招聘。 总之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中州房产的销售指数给拉起来。” 蓝惠君神情瞬间严肃：“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去忙吧！” 张岳正准备处理其他事，却发现孙倩依旧站在原地。 “还有事？” 孙倩有点不好意思：“张总，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您刚才说我和惠君的工资，除了底薪还有提成对吧？” 张岳点点头：“没错，关于你们的提成，和其他房产销售公司一样。 每卖出一栋，就按比例拿钱。 当然，具体数字要根据所售房子情况的不同略有出入。 但我能保证最低不会低于1%。” 谁知孙倩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如果我通过那些房产中介把房子卖掉，还会有提成吗？” 此话一出，已经走到门口的蓝惠君立刻道：“孙姐，房产中介把房子卖掉，提成当然归他们了。 总不能白让人家干活吧！” 她心里有些着急，张岳给出的条件和待遇已经非常高。 尤其是基本工资。 也就是说，和那些中介公司进行沟通，属于自己的职责之一。 可孙倩却开口闭口要钱，若把张岳得罪了，就真得不偿失了。 孙倩自然听出了蓝惠君话里的意思，不过她只是微微一笑。 作为房产销售行业的老油条，自己敢这么问，自然有搪塞过去的理由。 就见孙倩语气真诚道：“张总，不是我斤斤计较，而是此事和所有天友房产销售人员都息息相关。 其中除了个人利益，还有工作积极性。 比如一套非常抢手的优质房源，自己卖掉就会有高额分成，而让其他房产中介卖掉，则一分钱都拿不到。 换成是我，肯定会想办法将这套房子隐藏起来。 其实这种现象在房产中介非常常见，很多房产中介的老人，手上都有不少自己独享的稀缺房源。 但它的弊端也很明显，一套明明可以尽快成交的房子，因为这些房产中介人员的暗箱操作，导致半年，甚至长达一年都卖不出去。 所以我觉得，咱们和那些房产中介可以合作，但利益要分配清楚。 哪怕咱们只有十分之一就行。” 张岳看看蓝惠君，又看看孙倩，笑道：“惠君，在这件事上，你做的可不如你孙姐。 你们为什么要干房产销售？ 很简单，一个字，钱！ 说句不好听的，钱给到位，我可以把你当大爷供起来。 可不给钱，不好意思，爷不伺候。 所以请记住，但凡牵扯到自身利益，一定要问清楚。 比如现在。 当然，关于这一百六十四栋楼盘的销售提成，你们是另算的。 也就是说，每卖出去一套房子，不管是你们自己卖，还是委托其他人卖，你们都能拿1%。” 孙倩直接愣住：“等等，您说什么？ 不管谁卖，我们拿到的钱都是一样的？” “对呀！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我也早就考虑到了。 所以针对这种现象，我特意找余主任做了申请。 那么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了吧？” 第207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第207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张岳详细向二女讲述了利益分配模式。 根据余姚的计划，这164个楼盘的房产销售提成一共为5%。 其中1%属于置业顾问。 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把房子卖出去，都有1%的提成。 中州的房产，即使89平的小三房，价值最低也在百万左右。 1%也就是一万块，已经相当可观。 第二个1%属于销售经理。 当然，具体到这164个延期楼盘，张岳计划将其给其他房产中介的老板。 毕竟想要合作，不仅要置业顾问有钱拿，老板同样也得有钱赚。 第三个1%和第四个1%分别属于张岳和余姚。 作为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张岳虽然已从中赚了36亿。 但这笔钱是张岳收购部分工头和材料商的股票赚到的。 属于标准的风险投资，和他总指挥的身份没有半点关系。 张岳从未向余姚索要过报酬，但张岳不要，余姚不能不给。 尤其是在对方已经帮自己赚了160亿的前提下。 从这160亿里抽成是万万不行的，因为这笔钱的账目往来属于公家收入。 别说张岳了，连余姚自己都没资格动。 这一块不行，但从房产销售中给予少量提成却合情合理。 而且张岳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团队成员除了张岳，还有程万里和董淑媛，以及所有为延期楼盘复建作出贡献的管理人员。 至于余姚，同样也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身后的房管局管理团队。 而最后的1%，就属于天友房产销售公司了。 这也是张岳为了把天友房产销售公司成员的利益，和那些中介公司分开，据理力争得到的。 至于理由，很简单，不管置业顾问还是房产中介都非常分散。 必须有人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并统筹协调，组织各种促销活动，是房产销售的中流砥柱，位置无法取代。 “等等！”孙倩听张岳说完，忍不住问，“按照这种分配模式，若是我自己卖出去的房子，那我岂不是可以拿到2%的提成？” 张岳淡淡看她一眼，道：“不是2%，而是1%。 正如你之前所说，如果真给你2%，你把那些优质楼盘藏起来，自己卖怎么办？ 余主任给我的命令是等一年工期结束时，所有建好的楼盘必须售出60%。 若因为你这种行为导致我没完成任务，那我岂不是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孙倩的脸一红：“可按照我的销售计划，咱们自己肯定会有大量成交的。 难不成这笔钱，要便宜其他房产中介的置业顾问？” 结果张岳看她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什么便宜其他置业顾问，我把这笔钱揣自己兜里不好吗？ 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嫌自己手里的钱多？” 孙倩瞬间更尴尬了。 自己算计来算计去，竟把自己老板给忘了…… 张岳摆摆手：“当然，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 由于天友房产销售人员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它的绩效分配很难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加上天友房产销售是一个公司，而公司本身是追求利润的。 所以这1%除了你们的绩效工资，还有天友房产销售公司的盈利。 具体怎么规划，这两天我会出个方案。 不过你们尽管放心，只要你们能完成余主任给我定的任务，你们的绩效工资起码在基本工资的5倍以上。 现在还有问题吗？” 孙倩连忙摇头。 虽然最终的1%绩效提成，和自己之前理解的1%绩效提成有出入。 但有出入才正常，没有出入才奇怪。 毕竟按统计，这164个楼盘的房产总估值大约为140亿。 1%的绩效提成为1.4亿。 自己只是一个房产销售，如果卖一波房子就能赚1.4亿，这个活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干。 二女走后，詹苏苏再次找到张岳：“从余姚手里接手的那八项产业，已经全部进行了财务审核。 另外，之前拖欠他们的工资也全都发了下去。” 张岳翻了翻手里的报表，点点头：“这些员工现在情绪怎么样？ 有多少人选择离职？” 詹苏苏摇摇头：“发工资之前的确有几个人走了，但发了工资后，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张岳一愣：“你说什么？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这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根据詹苏苏整理出来的报表，除了那块地皮，剩下的七处产业全是不良资产。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企业依旧维持现状，那么像之前那样长时间拖欠工资的事依旧会发生。 与其如此，真不如拿到工资后直接离职。 反正都是给别人打工，找一个可以按时发工资的优质企业，它不香吗？ 张岳问：“那你有没有了解一下具体原因？” 詹苏苏点点头：“我私下问了一些人，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辞职，并不是对自己所属企业有信心，而是……因为你！” 张岳呆住：“什么？因为我？” “没错！”说到这个，詹苏苏表情有些古怪，“你不知道，现在你在中州的名气有多大。” “我在中州的名气？” “对，你的名气，尤其是在中州所有打工人心中的名气，绝对能排第一。 原因很简单，你太慷慨了。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天友建筑集团，哪怕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那，都充满你的传说。 知道上次十月食品厂计划招聘30名车间工人，一共收到了多少简历吗？ 八万份！” “啊？你说多少？”张岳感觉不可思议。 “八万份啊！” 詹苏苏声音依旧平静，“那你又知道，今年中州面向全省招聘132名公务员，有多少人报名吗？ 两万人！ 也就是说，你手下的一家食品工厂在招聘人数只有对方四分之一的情况下，报名者却足足多了四倍。 虽然其中有食品厂对员工个人资历要求不高的原因，但我做过统计。 这八万人中，超过三万人都有本科学历。 再加上大专生，更是达到五万人。 其中不乏硕士生和博士生。” 张岳再次傻眼：“你说那些博士竟然愿意放下身段，跑到我的食品厂去串肉串？ 你这莫不是在逗我？” 说到这个，詹苏苏也有些无奈：“别说你觉得离谱，我同样也觉得离谱。 所以在食品厂招聘当天，我专门把那些博士生叫过去问明了原因，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他们只有一句话： 只要月薪能超过两万，别说串肉串了，让他们扫厕所他们都愿意。 当然，这话到底是真心话还是敷衍之词，还有待商榷？ 但即使他们说的是假话，也充分证明了你的魅力。 现在这七家不良企业虽然工资不高，也没什么前景。 但就是因为你，才给了他们无限的希望。” 张岳沉默。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本来按照张岳的意思，是在接收了这七家不良企业后，看看还有没有救。 有救的话就试着抢救一下，实在不行就直接卖掉。 反正自己拿到手时就是批发价，卖了之后就算不赚钱，但也不会亏钱。 可现在张岳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他问詹苏苏：“现在这七家产业中，问题最严重的是哪家？” 詹苏苏淡淡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你说那家私立学校？” 詹苏苏点点头：“这七家产业包括三家医院，两家商业广场，一所学校，以及一个商业景区。 商业景区的情况是最好的，现在旅游业正在快速复苏，尤其是五一黄金周之后，该商业景区已基本做到了收支平衡。 其次是那三家私立医院，因为你手里有国岳制药厂，咱们可以将药厂与医院打通。 相信凭借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名气，这三家私立医院很快就能起死回生。 商业广场倒是麻烦一些，但商业广场损失惨重的主要原因和旅游景区差不多。 旅游业恢复后，虽然由于电商的冲击，导致商业广场人流量没太多起色。 但这个并非不能改变。 电商的主要优势是价格，只要咱们把利润调低，再慢慢积累口碑。 时间一长，情况势必会得到很大改善。 毕竟商业广场具有电商所不具备的实物优势。 可那所私立学校就不一样了，虽然现在教育部门并没有直接取缔私立学校，却限制了私立学校的招生模式。 之前，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是面对全省招生的。 也就是说，它把中州地区以及全省其他地市的所有尖子生都选拔了过来。 这也导致这个学校拥有大量的优质生源，不管中考和高考，成绩都异常优秀。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高新区教育局已经将它的招生范围限定在高新区内，甚至还和其他公立学校一样划片。 以至于这所学校已经连续两年，招聘的都是普通生源。 没有成绩，加上收费又贵，最终倒闭已是板上钉钉。” 张岳认真听她说完，忽然一愣：“等等，你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招生方式，是和其他公立学校一样划片？ 不对吧？ 如果对方真的划片，怎么可能竞争得过其他公立学校？ 要知道那些公立学校可是免费的，而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一年的学费就要两万。” 他是真的难以置信。 反正换成自己，在有选择的条件下，肯定不可能上私立学校。 詹苏苏道：“很简单，首先，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虽然被做了各种限制，但它的名气在那放着。 以至于在很多家长的印象中，这就是高新区首屈一指的学校。 虽然他们可以选择附近的公立学校，但公立学校本身的教学质量有好有坏。 一些差的简直惨不忍睹。 所以只要不是手头特别拮据，还是有家长愿意多花点钱，把自己孩子送到一个好学校的。 然而这个所谓的好学校的问题，将在明年中考过后彻底暴露。” 张岳挠挠头：“所以，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这两年的招生，完全是在吃老本。 也就是说，那些送孩子去这所学校上学的家长，基本都是被骗过去的？” 詹苏苏无奈：“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是这样。 当然，也不能说绝对。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封闭式管理。 这所学校的学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全都要住校。 而其他公立中学的学生，因为不具备住宿条件，所以只能走读。 你也上过学，知道走读生和住宿生之间的差距。 尤其是现在网络极致发达的前提下，住宿生因为不受外界因素干扰，学习环境能好很多。” 张岳站在办公室内不断徘徊，良久，他对詹苏苏道：“这样，你通知学校一声，后天上午九点我会亲自过去一趟。 到时让这所学校所有的高层，以及优秀教师在那等着。” 詹苏苏点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后天。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大会议厅。 虽然张岳说的是上午9:00，但8:30一过，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李老师，你也来了！” “程老师，好久不见。 听说你现在是你们年级段的段长？” “对呀，升段长了。” “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呀？知道我这个段长是怎么来的吗？ 最开始的老段长是中州中学的教师，被咱们学校返聘过来。 结果因为政策原因，现在又回中州中学了。 新段长上任后只干了十天，就因为和高校长在教育理念上产生冲突，直接撂挑子不干。 之后又选了个女段长，这个段长能力很强。 本以为在她的领导下，我们年级段会越来越好。 结果两个月后，人家考上了公立学校编制，走了。 于是大家矮个子里拔将军，最后找到了我。” “唉，原来是这样，我们年级段也差不多。 不到半年，老大也换了两个。 但话又说回来，这是好事呀！ 那些大佬不走，哪有咱们的出头之日？” “少扯，虽然我现在是出头了，但没有能力的话，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昨天一天，我就被高校长叫过去骂了三次，整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要不是听说咱们学校现在换了老板，说不定辞职报告都交上去了。” 然而李老师根本就不信他的话：“是吗？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倒是想当段长，也想被高校长一天叫过去训三次，关键我也没这个机会呀！” 程老师看他一眼：“你真想当段长？ 要不这样，咱们两个现在就去找高校长，我把段长的位置让给你？ 知道我为什么被训斥吗？ 现在已是八年级下学期，结果上次摸底考试，班级学生的不及格率竟然高达70%。 什么概念？ 要知道我上一届带的那些学生，不及格率超过10%都非常罕见。 他们还有一年就要中考了，到时候如果也是这样，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李老师瞬间沉默，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程老师说的对，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也就是说，仅仅只需一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就会从高新区前三的重点中学，直接跌落神坛，成为人嫌狗弃的存在。 “对了，先不说这些烦心事，你觉得那位张老板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若我没猜错，对方大概率会把这个学校解散。” “解散？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咱们这个学校的名声臭掉后，肯定再也招不到生源。 没有了学生，学校不解散还能干什么？” “可这样的话，张老板岂不是要赔不少钱？ 不说他从房管局手里把这所学校买回来的费用，单是上次给咱们补发工资，就扔进去300多万。” “这你就不懂了。 张老板之所以买这个学校，看中的是它的地皮。 对方是搞房地产的，有了这块地皮，再拿到建房许可证，完全可以直接开发出另一个有为艺术公社。 到时别说300万，随随便便都能赚一两个亿。” 李老师沉默。 因为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对方赚钱了，那自己呢？ 作为一名在这个学校教了十年书的老老师，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就是他的家。 虽然以他的本事，到其他学校找个工作并不难。 可无论如何，家没了呀！ 两人聊聊说说，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九点。 突然，会议室一片安静。 接着只见一个年轻人，在高校长的陪同下迈步而来。 张岳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各位老师好，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张岳，曾经也是一名学生，而且是那种比较捣蛋的学生。 虽然各位老师没有修理过我，但我至今依旧记得，我上初中时上课睡觉，被我曾经的班主任一巴掌打到地上的情景。” 此话一出，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舒缓下来。 见张岳如此和气，坐在前排的李老师忍不住笑道： “张老板，现在这个时代，和你那个时代可不一样。 你们那个时代，老师修理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也就分分钟的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敢打学生一下，最多半天，就会收到家长的投诉电话。 那样就只能简单收拾一下，抱着教案直接滚蛋啰！” 他话音刚落，就见张岳不赞同道：“为什么老师不能修理学生呢？ 相反，在我看来，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就应该收拾。 而且不仅要收拾，还得狠狠收拾。 俗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好花不剪它不开，好孩不打不成才。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将来肯定还是这样。 所以我认为对于孩子的教育，首先就是棍棒教育。 大家觉得呢？” 此话一出，所有老师面面相觑，不明白张岳话里的意思。 第208章 抱歉，高校长现已换成张校长 第208章抱歉，高校长现已换成张校长 “所以我认为对于孩子的教育，首先就是棍棒教育。 大家觉得呢？”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老师面面相觑。 张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很疑惑，因为科学在发展，时代在进步。 现在很多教育方面的专家在提倡寓教于乐，鼓励胜于呵斥。 孩子又是家长的心头肉，磕着一点，碰到一下，就没完没了。 以至各种投诉，各种反馈。 现在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对一个差生来说，你们觉得到底是棍棒教育的效率高，还是寓教于乐效率高？ 支持寓教于乐的举手。” 大会议室瞬间沉默。 张岳对此早有预料，他微微一笑：“请大家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 因为你们的答案，将决定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未来一段时间的教学方式。 所以请务必实话实说。” 又过去片刻功夫，一些教师慢慢举起手。 张岳扫了一眼，发现支持寓教于乐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那认为棍棒教育效率更高的请举手。” 这次大家更犹豫了，而且彼此之间在相互观察。 突然，李老师咬咬牙，将手臂高高举起。 程老师见李老师举手，也跟着把手举了起来。 接着陆续有老师举手，人数占了一半多一点。 显然，还有没举手的，但张岳已经不在意。 “谢谢大家的意见！ 现在我宣布一件事，从现在开始，将由我担任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校长！”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老板之前虽是房产开发商，但关于校长的人选，都是开发商从全国招聘的教育精英。 现在由老板亲自来当校长，不能说闻所未闻吧，但的确非常罕见。 不过，虽然奇怪，但众老师也没说什么。 学校都是对方的，别说张岳要自己当校长，就算他跑到班里给学生讲课也是他的自由。 张岳说着，又补充道：“我提两个要求。 第一，任何人，只要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学校内，一律要称呼我为张校长。 第二，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学校内，但凡正式场合需要我讲话的，一律说成训话。 这两点希望大家记住，不要说错了，只要说错一次，扣工资一百元。” 众老师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张岳却不理会，又道：“接下来我宣布第一个任命。 任命原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校长高永进同志，担任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副校长，主抓学生纪律。” 张岳身边，高校长表情古井无波，显然关于这条消息，张岳已提前和他沟通过。 而其他老师则在猜测张岳这么做的原因。 虽然张岳不是教育行业的人，但了解过他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且眼光极其独到。 所以不管他做任何事，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任命完高永进，张岳又看向李老师：“这位老师，刚才你是第一个举手支持棍棒教育观念的吧？请问您的姓名？” 李老师万万没想到张岳会突然问自己，不禁有些慌张。 对方该不会因为自己的思想偏激，把自己开了吧？ 但事已至此，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叫李良，现在是七年级一班的班主任。”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尽快从七年级一班的其他任课老师中选一位你认为最优秀的，让他接替你班主任的位置。” 李良的脸色瞬间无比苍白。 要知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班主任费用，一个月有两千元。 正因为有这笔钱，才能让他的工资除了还房贷之外，还可以满足家庭的日常花销。 可现在…… 嘴里苦涩一笑，他点点头：“好的！” 正不知道回去该怎么给媳妇说，就听张岳又道： “现在我宣布第二个任命，任命原七年级一班班主任李良老师，担任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副校长，主抓学生教育。” 此话一出，大会议室瞬间哗然。 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良，尤其是熟悉他的人。 李良本事不大，脾气又犟，还动不动就喜欢把班里调皮捣蛋的学生揪出来训一顿。 为此没少被学生家长提意见，否则也不至于在这个学校兢兢业业十年，还是一个班主任。 很多年纪比他小的老师，都混成了年级组组长。 至于李良本人，就更懵了。 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工资又涨了？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班主任费是两千元，而副校长职位是两万元。 虽然成为副校长后，大部分人都选择不代课。 但即使如此，也比原来多了一倍还多。 看到众人的反应，张岳微微一笑：“可能你们中间有些人，已经猜出了我的想法。 没错，从现在开始，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将全面实施军事化管理。 也就是说所有在校学生，除了要接受文化知识教育，还要进行军事训练。 至于军训时间，分别为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下午一点半到两点半，傍晚六点到七点，以及晚上九点半到十点。” 此话一出，李良立刻站了起来：“张……校长，这不行啊！ 早上六点到七点是学生的晨读时间，剩余时间要么学生在午休，要么在上自习。 你要想搞军事训练，一天一个小时就够了，现在竟然长达三个半小时，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其他老师也跟着点点头。 毕竟就算是军校，训练强度都没这么大。 然而张岳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看着李老师：“现在我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校长，对于学校发起的任何举措，我有最终解释权。” “不是……”李老师更着急了，“真要这样的话，那些家长肯定炸锅，到时恐怕不好收拾。” 张岳淡淡道：“怎么不好收拾？ 从现在开始，学校关于任何家长的投诉电话一律关闭。 还有，立刻制作一张告示牌挂在学校大门口。 任何学生想要退学，可以拿着退学申请到教导处签字。 学校会将本学期家长所缴纳的一切费用全部退还。” 李良不说话了。 作为一所以盈利为目的的私立学校，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之前之所以对家长战战兢兢，就是怕学生退学。 既然你连这个都不在乎，那真没什么好说的。 张岳又道：“还有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任何在职老师，都有权利体罚学生。 但体罚内容仅限于军事训练动作，比如站军姿、跑步、蛙跳等等。 而且体罚必须适度，比如一次站军姿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跑步女生一次不能超过八百米，男生一次不能超过一千五百米。 当然，具体内容我会在之后在学校公共群内公布。 另外，严禁任何老师对学生进行肢体教育。” 听完张岳的话，众老师反应各不相同。 突然，程老师站起来：“张校长，我叫程光明。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但我认为你这样是在玩火。 所以请三思。” “是吗？”张岳看着他，“如果我坚持己见呢！” “其他不敢说，但我相信在座老师肯定会有很多人离开。 而第一个选择离开的人就是我。” 李良诧异的看着程光明，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要知道平时两个人的教育方式和教育观念是非常接近的。 张岳问：“是吗？那能不能说说你的理由？” “很简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尤其是那些学生，普遍都在十五岁左右。 如果让他们每天参加三个半小时的军训，请问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学习？” “还有其他理由吗？” “难道这一个理由还不够？” 张岳突然笑了：“程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一个每次考试都不及格的学生，每天会花多少时间用在学习上？” “这……”程光明瞬间说不出话。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对于初中生来说，但凡他们每天花费两个小时用来学习，都不可能不及格。 而且每天三个半小时的军训，只是我的初步计划，到时会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见程光明还要说话，张岳打断道：“等等，若你真准备辞职，麻烦等我公布了教师新福利后再做决定。 到时你真准备走，我不拦你。” 说完他不再看程光明，而是对所有老师道：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所有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的在职教师，各项福利制度均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五十。” 短暂的安静后，大会议厅再次热闹起来。 当然，这次众老师以激动居多。 要知道，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普通老师的工资多在六千到八千元之间。 如果担任班主任，基本可以过万。 现在普涨百分之五十，岂不是说，哪怕普通老师都有月薪过万的收入，班主任甚至可以达到一万五？ 然而张岳的话还没说完：“还有，以后每周学校都会组织一次周考。 每次周考班级综合平均成绩年级第一的，班主任奖励一万元。 周考综合平均成绩年级第二的，班主任奖励五千元。 单科平均成绩年级第一的，任课老师奖励八千元。 单科平均成绩年级第二的，任课老师奖励四千元。”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愣住。 程光明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张岳笑着看他一眼，“不知你听过十月食品厂没有？没听过也没关系，可以去问一下。 我这人虽然平平无奇，但还是有几个可圈可点的优点的。 尤其是发钱，非常的擅长。 对了，我话还没说完。 学校除了每周会组织周考，还有月考，以及期中和期末考试。 月考奖金比周考多出百分之五十。 期中和期末考试的奖金，比周考高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如果你是某个班级的班主任，一旦拿到月考拿到第一，奖金就是一万五。 一旦拿到期中或期末的第一，奖金两万。 不仅如此，月考和期中期末会增设第三和第四名。 这两个名次，不管班主任还是任课老师，均可拿到三千元的再接再厉奖。 以上我承诺的所有奖金，均会在成绩出来后的下周一当场发放。 各位，钱已经准备好了，但到底会属于谁，还得看你们的本事。” 说完再次看向程光明。 结果程光明朝张岳尴尬一笑，就像没事人一样直接坐下，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幅任何事都与我无关的表情。 旁边，李良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 “程老师，你这是改变主意了？ 我记得你好像不是那种特别在意钱的人？” 程光明淡淡开口：“是的，我对钱的确不是特别在意。 问题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李良：“呃……” 他很想说张岳许诺的只是奖金，基本工资虽然同样涨了一大波，但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不过等他想到程光明所带的班级，瞬间就明白了。 程光明能够被选为八年级段长，虽然有运气成分，却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 因为程光明所带的班级，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也就是说，哪怕只有周考，在成绩没有变动的前提下，仅凭班主任这项，他每个月都能进账四万。 另外，程光明还是任课老师。 而他所带的学科，平均成绩的优势比其他班更大。 所以林林总总算下来，不出意外，程光明月入甚至可以达到十万。 这是什么概念？ 除掉寒假和暑假，只要稳定发挥，年入百万完全不是梦。 所以只要程光明脑子没坏，绝不可能现在离开。 越想，李良越激动。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担任班主任，可还是任课老师。 再联想自己所教班级的成绩虽然没办法和程光明相比，但一个月赚上两三万没有任何问题。 心里正憧憬，就听张岳再次道：“关于奖金制度暂时先这样，后期我会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当然，每次调整之前我都会及时通知大家。 下面说说食堂的问题。 从今天开始，食堂学校不再收取任何费用，除家长缴纳的餐饮费外，为丰富食材，保证营养，学校还会根据情况进行补贴。 另，对学校的就餐窗口将采取末位淘汰制。 即学校每个月会发起一次学生投票。 得票数量最少的那个窗口直接取消合作。” 此话一出，李良看张岳的眼神变了。 他终于意识到，这位新来的张校长是准备动真格的。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虽然是私立学校，学校餐厅的伙食也一直被诟病。 原因很简单，虽然学生家长交了足额的餐费。 但这笔钱还是有一半被学校以各种名义收走了，这也导致家长明明出了很多钱，但学生依旧吃不好喝不好。 甚至还出现了很多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一日三餐全靠点外卖度日。 虽然关于学生的伙食问题屡次被家长提意见。 但一直时好时坏，没有妥善解决。 不是解决不了，只是牵扯到各方利益，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张岳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再加上他制定的末位淘汰制，想来以后学生再也不会一下课，就成群成群围在大门口，等待外卖小哥给自己送饭了。 见自己说的每一项，都收到满意效果，张岳微微一笑，开始继续往下讲。 当然，下面的事和前面相比，已经不那么重要。 张岳也就随便念一下。 一小时后，会议结束。 所有老师全都散去，只不过大家的心情和来时已截然不同。 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满脸通红，有的愁肠百结，有的面带笑容。 张岳自然不会管这些老师具体怎么想，他把李良和高永进叫到自己办公室。 给每人倒了一杯茶，张岳笑着问高永进：“高校长，我把你从校长职位上踢下来，你不会怪我吧？” 李良一愣。 之前他一直以为，张岳让高永进当副校长，他自己当校长这件事，两人已提前做了沟通。 现在看来，高永进事先并不知情。 高永进苦笑：“怪什么怪？ 相反，我觉得现在做副校长就挺好的。 你不知道，自从教育政策变化之后，我这两年压力有多大。” 张岳拍拍他肩膀：“行了，不管你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客套，我只有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你的薪酬翻倍。” 高永进一愣，接着大喜道：“真的？谢谢张老板！” “停，你刚才叫我什么？” 高永进有些尴尬：“张……校长。” “罚一百块钱啊，从你工资里扣。” 对此，高永进完全不在意。 他这个校长职位，是之前的房产开发商以年薪五十万的价格高薪聘请来的。 现在张岳直接翻倍，自己的年薪将由五十万变成一百万？ 有这么多钱，别说让自己当副校长，哪怕让他去食堂做帮厨他都愿意。 然而张岳摇摇头：“先别急着高兴，我的薪水可不好拿。” 说完递出一叠A4纸：“这是我制定的军训计划，你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到时必须严格按计划实施。” 高永进接过大致翻了一下，脸色微变：“张校长，这些条目也……太多了吧？ 要真按上面所说的执行，对人力物力消耗之大，简直恐怖。” 张岳笑道：“我知道啊，不然你真以为我傻，会给你开这么高的薪水？ 当然，你也不用太过气馁，政教处那些老师现在全归你指挥，如果人数不够还可以对外招聘。 还有，今天是周五，我的计划将在下周一正式实行，所以你只有三天时间。” 高永进听他这么说，瞬间站起身：“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去忙了。” 等对方匆匆离开，张岳又看向李良： “李老师，不对，李校长，我想通过我开会时说的那一系列措施，你应该已猜出了我的目的。 怎么样？有信心吗？” 李良苦笑一声：“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据我多年当老师的经验，要是你的这些举措也不行，那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就真没救了。” “是吗？你真这么看好我的行为？ 要知道，我做出的修改，大部分都是我瞎想出来的。 具体有没有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良果断道：“当然有效了。” 顿了顿，他解释：“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效果，会和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前几年的状况不一样。” “是吗？”张岳瞬间来了兴趣，“能不能具体说说？” “很简单！ 这个学校前几年之所以能够成为高新区的王牌，靠的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有多牛，也不是封闭式管理有多先进，而是掐尖。 把全省所有优等生都招过来，从而大幅度提高升学率。 其实那些成绩差的家长也都知道这种情况，但他们还是宁愿花高价把孩子送进来。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为孩子创造一个好一点的学习环境。 毕竟同样一个学生，和一群学渣混与和一群学霸玩，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怕他们的孩子依旧调皮捣蛋，依旧不思上进，但只要比原来有那么一点点进步，他们就会认为这钱花的值。” 听到这，张岳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得到张岳首肯，李良瞬间更自信了：“谁说不是呢？ 这也是这两年哪怕政策变化，咱们学校依旧能招到不少人的原因。 不是那些家长不够理智，而是根据划片，他们的孩子如果不来咱们学校，就只能进入更差的学校就读。 所以他们才抱着万一的想法。 本来若不管不顾，随着时间推移，咱们学校口碑被消耗殆尽后，只有倒闭一途。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你那些的举措，这些学生肯定会取得进步。 虽然限于基础，一年后咱们学校的中考成绩，依旧没办法和前几届相比。 但却并不代表咱们学校就不行。 因为对家长来说，比起一个学校的整体升学率，自己孩子进入一个学校后所取得的进步显然更重要。” 听李良说完，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李老师不愧是学生好评率最高的老师，能有如此见解，证明我果然没看错人。” 听到张岳的话，李良一愣：“等等，什么学生好评率最高？” 张岳笑道：“很简单，昨天我让高校长做了一个我最喜欢的任课老师的投票。 而你以96.3%的超高分数，位列全校第一。” 李良呆了半天：“所以你选我当副校长主抓学习，并不是我在大会议厅第一个支持你？”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是拍我两下马屁，我就会选你当副校长吧？ 相反，因为你当场拍我马屁，我犹豫挣扎了很久，都在考虑要不要把你换掉。” 李良：“……” 把李良送走，张岳终于长出一口气。 没办法，这两天对他来说实在太累了。 刚才站在讲台上颁布的那些举措看似简单，但为了制定这些措施，张岳已经整整两天没睡好觉了。 当然，张岳这么做，可不是仅凭自己的想法瞎折腾，而是参考了商品价格曲线所作出的推演。 这种推演方法，是张岳最近探索出来的运用商品价格曲线的新技巧。 比如他制定的军事化管理措施。 在制定这个措施之前，眼睛异能显示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的价格是两个亿。 等他将军事化管理条例写到纸上，一个月后，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的价格就变成了两亿八千万。 于是张岳便从中得出，实行军事化管理是有效的。 其他举措也差不多，都由他一点一点试探得出。 当然，关于这种新技巧，张岳也是第一次使用。 所以哪怕他自己，都无比期待这件事的结果。 摇摇头，从幻想中回过神，张岳拿起手机，拨通柳诗涵电话。 想要军事化管理中原外国语国际学校，除了他给高永进的那一沓方案，还需要一个关键人物。 而此人，正是刑警兼警花柳诗涵。 第209章 门卫大爷有可能是扫地僧 第209章门卫大爷有可能是扫地僧 电话很快接通。 张岳哈哈笑道：“柳警官您好，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柳诗涵无奈：“行了，有什么事快说，现在正忙呢！” “是这样，我最近买了个学校，为了帮助学生提高成绩，准备对他们进行军事化管理。 我对军事训练一窍不通，就想请你出手帮忙。 你们刑警队不是有一百多号人吗？你帮我抽掉二十人过来。 不白忙，大家平时在刑警队领多少钱，我这边直接出双倍。” 柳诗涵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我说张大老板，你真把刑警队当成你自己家了？ 我之前看在朋友的份上帮你就算了，没想到你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刑警队的职责是打击黑恶分子，维护社会稳定，不是你呵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张岳忙道：“误会，误会了呀！ 我是真心诚意的请你帮忙，而且是去教育学生。 学生是祖国花朵，是未来希望，所以这是大好事呀！ 到时咱们还可以拍成纪录片发到网上，这对于提高你们刑警队的光辉形象，同样非常有好处。 你……” 然而不等张岳说完，柳诗涵就打断道：“停，告诉你，此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还有，少拿学生当借口，有需要和学生互动的，我们自己会联系，不需要你从中协调。”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张岳没想到对方态度竟如此果断。 不过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再次给对方打过去。 没有人接。 张岳再打，还是没人接。 第三次…… 直到他打第七次电话，对面才接通，柳诗涵的声音全是愤怒：“我不是告诉你不行了吗？” 张岳忙笑道：“别急别急，我这次找你是有其他事，你现在在哪？” “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即可。” “那怎么行？这样太显不出我的诚意了。” “……” 不管柳诗涵怎么拒绝，张岳都坚持己见，最后对方无奈道： “既然你想来，那就来吧，我现在在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 一小时后。 张岳看着大门左侧“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这一行小字，又反复对照了几遍，才确定自己到了地方。 只是这学校看起来未免也太寒酸了吧？ 虽然张岳没进去，但仅凭这个大门，一股老破小的即视感便迎面扑来。 不过等他想起该学校只是个大专，就释然了。 大专嘛，寒酸点很正常，不寒酸才奇怪。 此刻该学院大门紧闭，张岳想了想，走到旁边的传达室。 隔着铁栅栏窗户的缝隙向里望去，只见一个保安老头正躺在床上睡觉。 张岳叫道：“大爷，大爷！” 只是不管他如何喊，老头都一动不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噜声。 张岳有些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十个分贝：“不好了，着火了，快救火！” 几乎在一瞬间，老头就坐了起来，然后紧张的四处张望：“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五分钟后。 他看着窗外的张岳，脸上全是不高兴：“我说你小子胆够肥呀？敢在警察学校门口报假警，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送进去关几天？” 张岳连忙陪笑：“不好意思。 我刚才叫您老人家来着，结果叫了半天都没动静，才不得不这么说。” 大爷翻个白眼：“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怪我，怪我！”张岳说着，突然心中一动，“您等一下！” 说完转身朝自己车停的位置跑去，等他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两盒烟： “不好意思，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啥东西。 您凑合着抽。” 老头眼睛一亮：“哟呵，华子？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大款。” 说完毫不客气的接过，抽出一根放到嘴边。 张岳无奈摸摸鼻子，他其实也不想张扬的。 像这样的门卫老头，做人情的话，拿两盒玉溪就已经很不错。 只是张岳自己不吸烟，也没有买烟的习惯。 加上他刚才看了看附近也没有卖烟的，只能拿车上仅有的华子临时用一下。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张岳自然不会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 见大爷掏出烟，他忙拿出打火机给对方点上，陪笑道：“我哪是什么大款？ 这两盒华子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时连我自己都舍不得抽。” 大爷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吗？那你就舍得给我抽？” “必须给您抽啊？您是谁？ 警察学校的守卫者，人民群众的保护神！ 正因为有你们警察，咱们这个社会才能更和谐，人民才能更安居乐业。” 老头哈哈一笑：“虽然我明知道你是在拍我马屁，但我还是很高兴。” 张岳又客套两句：“大爷，我来咱们学校找一个人，你看能不能把门开一下？” 谁知对方果断摇头：“不行，警校重地，闲人免进。” “那我给她打电话可以吧？”张岳掏出手机，拨给柳诗涵。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张岳打了好几次都无法接通。 他无奈对老头道：“您就让我进去吧，我真有急事。” 他将柳诗涵的身份说了。 老头道：“你说小柳？ 她我知道，这段时间被学校聘请过来给学生当教官。” “真的？”张岳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柳诗涵，“既然这样，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 谁知老头却将嘴里的烟猛吸一口：“这烟不错，入口绵软，清新不辣喉。 可惜就是太贵……” 张岳一拍巴掌：“明白了，您稍等。” 说完他再次来到自己车上，将上面的两条烟全部拿下来。 这烟是前几天一个材料商送的，除了烟还有两箱茅台，被张岳随手扔在车上。 对一般人来说，虽然华子很珍贵，但张岳和父亲张立国都不抽烟。 所以即使别人送给他，他也是转手再送出去。 既然那个大爷想要，给他也没什么。 将烟顺着窗口递进去，张岳脸上笑容不变：“您看我是走左边的小门，还是右边的小门？” 谁知大爷接过烟，拉开抽屉往里一塞： “什么左边小门右边小门？我不是说了吗？警校重地，闲人免进。 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接你。” “你……” 张岳气坏了，这老头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不让我进，大不了直接告诉我，让我在门口等就是。 别朝我要烟啊！ 结果拿了烟还不办事，真是…… 恼怒之下，张岳一把拉住对方胳膊。 老头瞪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张岳冷笑：“干什么？当然是和你好好理论理论。 我这可是大中华，一条一千块呢！”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远处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道： “抓小偷，快抓小偷啊！他们抢我钱包。” 张岳扭头看去，只见两个中年男子骑着一辆电瓶车，风驰电掣的向前冲。 坐在后面的那个男子手上拿着一个女士包，显然两人就是偷东西的贼。 几个路人已经听到女子的叫喊，只是这两人冲得太快，而且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以至大家想帮忙，也被两人的气势吓住，不敢乱动。 转眼间，两小偷已来到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大门前。 张岳正要冲过去，冷不防小偷中前面的骑手惨叫一声，接着电瓶车一歪，直接摔到地上，往前滑了五六米才停下。 几个路人见状大喜，忙跑过去将两小偷按住。 接着有人报警，也有人将被抢的包还给追过来的那个女士，还有人围在一边看热闹，场面非常混乱。 至于张岳，依旧站在保安室门口一动不动。 而他的一只手，还抓着老头的手臂。 下一瞬间，张岳连忙松开。 老头笑眯眯的看他一眼：“你不是准备和我理论吗？怎么……” 张岳立刻道：“误会呀！ 我刚才拉您的手，是想告诉您，我车上还有两箱台子。 您老要是喝的话，我现在就给您搬过来。” “真的？那赶紧啊！ 我这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买一包盐煮花生小酌两口。” “那您稍等一下。” 很快张岳把那两箱台子抱过来：“给您！” “哟呵，还是飞天的？真舍得给我？” “您老随便喝。” 不是张岳故意献殷勤，而是刚才那两个小偷冲过来时，别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摔倒，张岳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错，正是这位门卫大爷。 只见老头被张岳抓住的右手轻轻一翻，就捏住张岳给他点火的塑料火机，然后对着两个小偷一弹。 火机破空而去，直接砸中前面开车的小偷的眼睛。 要知道从传达室到马路，可足有二十米的距离。 二十米，仅凭一个打火机，就精准打中快速移动目标的眼睛，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再结合老头警校门卫大爷的身份，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这也是张岳主动送对方酒的原因。 两箱台子对现在的他来说，和两箱矿泉水没什么区别。 拿来拉拢一下对方，结个善缘，也算物超所值。 门卫大爷哈哈一笑：“行，看在你小子比较顺眼的份上，既然是你诚心孝敬我，我就不客气了！ 换成别人，别说两箱台子，就算二十箱，我都不带正眼瞧的。” 张岳忍不住撇撇嘴。 什么叫看在你看我比较顺眼的份上？ 合着你收了我的东西，我还得感激你了？ 不过话到嘴边却成了：“那是，您老人家高风亮节，两袖清风，是我学习的楷模和榜样。” 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是柳诗涵看到来电显示后又播了回来。 张岳接通，把情况简单说了。 十分钟后，柳诗涵来到大门口。 而此时张岳正和门卫大爷聊得开心。 “孙叔，接我的人来了，您老人家先忙，改天我再来请您喝酒。” 说完朝柳诗涵走去。 两人沿着警察学院主路漫步而行，柳诗涵好奇问：“你以前认识孙叔？” 张岳摇摇头：“不认识啊！” 柳诗涵一愣：“不认识？那你们怎么聊的那么开心？ 孙叔对一般人可从来不假辞色。” 张岳嘿嘿一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作为一名深度社交牛逼症患者，这世上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柳诗涵立刻竖起大拇指：“你可真厉害，既然这样，给你那个学校请教官的事你自己搞定，我就不操心了。” 张岳连忙道：“别呀，我就那么一说，你千万别当真。 至于孙叔，很简单，我送了他两条华子和两箱台子。 这可都是好东西，别说对付一个门卫老头，就算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都足够了。” 结果柳诗涵惊讶的看着他：“等等，你说什么？ 你送给孙叔两条华子和两箱台子？ 他接受了？” 张岳点点头：“对呀，为什么不接受？ 他一个保安，就算有些本事，平时能见到芙蓉王都不容易吧？ 我这可是华子。” 结果他话不说还好，一说柳诗涵表情更古怪了。 张岳一愣，刚想问明原因，就听到前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只见一个穿着整齐服装的队伍方阵，正踩着正步昂扬向前。 看到柳诗涵，他们同时敬礼，动作整齐划一。 而柳诗涵则直接还礼。 等到队伍离开，张岳才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不愧是人民警察！” 柳诗涵微微一笑也不解释，而是继续向前走。 张岳跟在她身后，只是越走越奇怪。 因为这么一会，两人已经经过六个方阵。 而这六个方阵，看到柳诗涵后都主动敬礼。 终于，张岳忍不住问：“不对吧？你虽然是教官，但只是临时聘请过来的。 就算向你敬礼，也应该只有你教的学生才对。” “你想知道？” “废话，当然想了。”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得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而且这个人情要还的哟！” “没问题，快说快说。” 柳诗涵轻轻朝他一笑：“很简单，因为我是总教官。” 张岳：“……” 良久，他才竖起大拇指：“佩服，厉害。” 听张岳阴阳怪气的语气，柳诗涵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不会以为我能当总教官是因为我爸吧？” “难道不是？” “废话，当然不是！ 本姑娘当年在这个学校念书时，各门功课都是第一。 而且还是我那届唯一一个以学生身份立二等功的。 所以这个总教官身份，凭的是实力。” 张岳正想问清楚什么二等功，忽然前方围了一群人。 带着好奇，他快步走过去。 只见人群中间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气宇轩昂，身上肌肉几乎要把衣服撑爆。 女子英姿飒爽，大眼睛中透露出无尽的锋芒。 两人面对面站在那里，看对方的眼神全是杀意。 旁边围观的人起哄：“丹哥加油！我看好你！” 然而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就道：“兄弟，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竟然觉得小丹丹可以打过凤凰？” “这……我刚才这么说，只是想安慰一下丹哥。 以免他一会儿被暴打的时候，受到肉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真以为小丹丹能赢呢！” “怎么可能？……丹哥，你别这么看我呀！ 虽然咱们两个是兄弟，但这也掩盖不住你是弱鸡的事实。” “……” 张岳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表情越来越古怪。 通过这些人的对话，他已经明白了大致情况。 被称作丹哥的男子叫吴宏丹，是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的大一新生，当然，也是个刺头。 对面被称作凤凰的女人叫周婉，是他们的教官。 因为性格火爆刚烈，加上一双丹凤眼，便有了凤凰这个称号。 两人的对决也很简单，吴宏丹自认自己实力强大，对女教官周婉的管束很不服气。 于是周婉就提出，只要对方能将自己放倒，他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不再多说一句。 而旁边起哄的，则是吴宏丹的同班同学。 他们对周婉的实力并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幸灾乐祸的抬高教官，贬低吴宏丹。 可能是被大家群嘲脸上过不去，吴宏丹突然大吼一声，对着周婉就冲了过去。 而在吴宏丹刚有动作的时候，张岳眼皮就是一跳。 因为他发现这个吴宏丹并不简单，短短几步就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突然，吴宏丹高高跳起，然后一个鞭腿对着周婉就砸了下来。 张岳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吴宏丹这一跳竟跳了两米多高，瘦弱的周婉在他的攻击下，仿佛一只待宰的小羊。 所以周婉想要化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躲避。 谁知周婉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她握紧拳头，对着头顶的吴宏丹就打了过去。 于是在张岳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吴宏丹就犹如沙包一样飞出两三米，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 这…… 不止张岳，所有围观学生都呆住了。 要知道他们刚才说吴宏丹会输，完全就是故意起哄。 而且即使吴宏丹真不是对方对手，两人也应该能战斗数十个回合才对。 没想到…… 突然，四周响起激烈的掌声，张岳也跟着鼓掌。 他问柳诗涵：“这个凤凰也是你们刑警队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有如此战力，尤其是周婉的英姿飒爽，若自己见过对方，不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 柳诗涵摇摇头：“周婉是这个学校大三的学生，我手上因为缺人手，就把几个表现优秀的临时抽调过来。” 大三的学生？ 张岳一愣，接着灵光一闪。 他问柳诗涵：“那我可以请这些学生，去我的学校当教官吗？” 之前张岳想向柳诗涵借几个刑警队的人，但看对方的态度，显然没有商量的可能。 张岳同样也不想对方太过为难。 现在发现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如此厉害，完全可以折中一下。 毕竟和刑警队的人比，这些学生还是比较清闲的。 若能和警察学院的负责人谈一下，让这些学生以实习的身份进入中州外国语国际学校。 自己呢，该付多少工资就付多少工资。 这样这些学生不仅可以积累经验，还能赚取外快，自己的学生也有人训练，完全是双赢。 柳诗涵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你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真的？太好了。 那麻烦你约一下这个学校的的负责人，剩下的我来沟通。” 谁知柳诗涵摇摇头：“要约还是你自己约吧，你的话可比我的话有用多了。” 张岳一愣：“什么？我约？ 可这个学校的高层我一个都不认识啊？” “不认识？” 柳诗涵诧异的看着他，“你都能和他们的校长谈笑风生，你要不认识他们的高层，那我完全就是陌生人。” “等等，他们校长？” 张岳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大变，“你说的不会是那个门卫大爷吧？” 第210章 八二班第一土豪 第210章八二班第一土豪 见张岳目瞪口呆的样子，柳诗涵突然调皮的朝他眨眨眼：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岳汗了一个，同时他也终于明白，门卫室孙大爷，不……孙校长说他一般不收别人东西的话是真的。 他忙拿起手机给孙校长拨过去。 然而刚响了几声，就被挂断。 张岳一愣，正准备再拨，突然柳诗涵的手机响了。 接通之后，她朝电话说了两句，就对张岳道：“别打了，刚才是黄主任。 他说孙校长已经和他打过招呼，咱们直接过去即可。” “真的？”张岳眼睛一亮：“别说，这老孙还真够意思！” 黄主任叫黄建生，是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教导处主任。 看到张岳，他脸上全是笑容：“张校长，你好你好！” 张岳忙道：“可不敢叫我校长，直接叫小张就行。” 所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校长，只是他随口自封的。 一没工资，二没编制。 但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个大专，但却是标准的公立学校。 作为教导主任，黄建生和中州粮鉴会会长刘晓光，也就是张岳上级的上级一个级别。 而且张岳也不敢把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当成普通大专。 这个学校的学生一毕业就会被分配进警察系统。 也就是说，张岳考了七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的事业单位编制，这些学生还没毕业就有了。 当然，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的包分配，大概率只是到某个县城的某个乡镇派出所当片警，或进入交警系统指挥交通。 风吹日晒，还要值夜班，比粮鉴会辛苦的多。 可再辛苦那也有编制啊！ 反正张岳出门只要看到穿警服的人不停看自己，都会莫名一阵心虚。 见张岳这么谦虚客气，黄建生有些意外。 对于张岳的事迹，他之前专门做过了解。 尤其是中州最近沸沸扬扬的延期楼盘复建，以及在房产股市板块的一系列操作，可全出自面前这个年轻人之手。 在他想来，能做到这一步又如此年轻，傲气肯定少不了。 没想到…… 不过很快黄建生又释然了，或许正因为这样，张岳才会如此成功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发现越说越是投机，很快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张岳开口道：“黄哥，小弟就不客气了，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他将自己准备选一批学生，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当教官的事说了，然后道： “这事其实对咱们双方都有好处，而且是标准的互利互惠。 当然，为了表示谢意，我个人愿意向贵校捐款一百万，用来购买教学器械。” 谁知黄建生听完连忙摆手：“别，你向我们学校借学生我没意见，但捐款就算了。 我们学校经费预算十分充足。 当然，你若真有爱心，可以把这笔钱拿来做慈善，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这……抱歉，是我想多了。” 黄建生笑道：“没事。对了，听说你准备把国岳制药厂迁到中州？” 张岳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的确有这个想法，我收购了一家制药厂，现在正在改造中。 但想正式开工，估计还得半个月。” “这样啊，那么开工时应该会大批量招人了？” 张岳点点头：“的确需要招聘并提前进行岗前培训。” 黄建生道：“那你觉得我们学校的学生怎么样？” “你们学校的学生？当然可以了，只是会不会太委屈他们了？ 实不相瞒，国岳制药厂虽然目前用人缺口较大，但都是生产线的普工。” 他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国岳制药厂待遇不错，但终究是一家私人企业。 如果让张岳自己选，他肯定毫不犹豫的选当警察。 谁知黄建生道：“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要不这样，你看你手下哪些企业需要人，然后来我们学校开一场招聘会。 我们学校的学生可都是精英，你随便挑。” 见张岳狐疑的看着自己，黄建生不好意思一笑： “实不相瞒，这两年警察学校一直在扩招，可警察系统却用不了那么多人，导致很多学生毕业即失业。 要么去饭店当厨师，要么去理发店给人当学徒，甚至还有去小区给人当保安的。 作为教导主任，我看的那叫一个心疼啊！ 所以小张，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帮我这个忙。” 张岳立刻道：“黄哥，你看你这话说的。 咱们警察学院的学生能去我那，是我莫大的荣幸。 现在我就安排人来咱们学校招聘。”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弟你是敞亮人。” 两人又聊聊说说，直到一小时后，张岳才告辞离开。 黄建生把张岳送出好远，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张岳看到这一幕，心中全是感动。 他对柳诗涵道：“咱们警察学院也太热情了吧？ 尤其是学院的领导，一个比一个平易近人。” 结果发现柳诗涵正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张岳道：“怎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柳诗涵立刻道：“对，你说的太对了。” 张岳皱起眉头：“别，好像真的不太对！” 他问柳诗涵：“你是不是把我要过来这件事，提前和孙叔……孙校长说了？” 柳诗涵点点头：“的确提了一句，我这不是想帮你探探口风嘛！” 张岳一拍额头。 他之前就有些奇怪，作为一校之长，老孙怎么可能亲自跑到门卫室值班。 现在想来，对方应该是特意在等自己。 目的也很简单，对高校来说，评判教育质量最重要的指标，就是毕业生的就业率。 而这个就业率，并不是说学生毕业后只要找到活干就行。 它更看重就业岗位的技术含量，以及福利待遇。 比如孙校长和某985高校校长坐在一块吃饭，孙校长问对方：“兄弟，你们学校的学生，毕业后大部分人都在干什么？” 对方呵呵一笑：“主要从事IT行业、金融行业，也有一部分做的土木工程。” “是吗？那工资待遇……” “IT行业和金融行业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月入过万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土木工程比较辛苦，要入驻工地。 不过土木工程的待遇更高，保底一万五，高的甚至能突破两万，也算没有白忙活。 对了，你们学校的学生都在干什么？ 作为专门培养警察的高校，肯定比我们强吧？” 你让孙校长怎么回答？ 难不成告诉对方：我们学校最近两年因为人数较多，大部分人都去做了厨师和理发师，工资3600。 个别优秀的，更是一步走到职业尽头：男人当保安，女人做保洁？ 这有点不像话。 如果对方校长再来一句“要是这样，当初直接让他们去新东方或蓝翔多好”，那就更尴尬了。 现在和张岳合作就不一样。 虽然进入国岳制药厂干的依旧是一线生产工作，但待遇高啊！ 一个月一两万，生产的还是神药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 就这两种药现在的名气，哪怕你没车没房直接去相亲，丈母娘都得高看你一眼。 想通之后，张岳有些无奈。 之前他决定扩建国岳制药厂时，就有不少人托关系表示想进来。 只是没想到连学校校长都出动了，而且还是有铁饭碗之称的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 当然，张岳也只是稍微吐槽两句。 诚如他所说，自己能和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达成战略合作是典型的双赢。 要知道，这个学校培养如出来的人才可全都能文能武。 如果用对地方，这些学生所能爆发出来的潜力，绝对是颠覆性的。 作为寄宿学校，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生需要在周日下午返校，以保证不能耽误上晚自习。 对姚思忆来说，这只是她度过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 直到她来到学校，才发现一切突然变得不一样起来。 此刻的校园里，每隔一段距离都站着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站在那犹如标枪一样笔直。 难道学校要举行什么演习？ 这是姚思忆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类似的演习她之前经历过，比如消防演习，地震紧急避险等等。 只是以前的演习都是班主任带头，再请两个相关方面的专家讲解一下完事。 从没见过有这么多人。 姚思忆数了一下，发现人数竟然不少于两百。 当然，对此她只是稍微好奇，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比这种场面大的多的她都见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回到自己所在的八二班，发现周围同学都在议论这件事。 见她过来，同桌李兰兰忙问：“思忆，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姚思忆懒洋洋开口：“没问，但这次来这么多人，大概率应该是反恐防爆演练，最近这个不是挺火嘛！ 我估计咱们学校应该想跟一波风，为自己赚点热度。” “真的？你可真厉害，连这都能猜到。” 姚思忆得意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什么反恐防爆演练？胡说八道！ 听我爸说是咱们学校新换了校长，要搞什么军事化管理，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做。” 李兰兰忙转过身问：“真的？能不能详细说说？” 姚思忆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开口的是谷梦丹，对方经常仗着他爸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 比如刚才那句“胡说八道”，就让她十分不爽。 想到这，姚思忆冷哼一声：“什么军事化管理不管理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谷梦丹立刻反驳：“没意思？我怕你现在说的多嚣张，到时哭的就有多惨。 我爸说了，这次学校准备动真格的，就你这种连学校操场一圈都跑不下来的小体格，到时候……啧啧！” 姚思忆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服气啊？” “好，你给我等着！” 姚思忆握紧拳头，突然大声道，“咱班谁还没吃晚饭？想吃什么直接说，我请客。” 此话一出，整个八二班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思忆太霸气了，我喜欢。” “没错，请务必收下我的膝盖！” “土豪，您的大腿呢？能不能让我抱抱？ 各位别看我，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我真的只是想抱大腿。” “……” 听着众人的马屁，姚思忆摆摆手，同桌李兰兰立刻熟练的拿起一张表格递给第一排的学生。 拿到表格的人也没废话，填好表后快速向后传，显然早就熟悉流程。 作为八二班第一土豪，姚思忆经常请同学们吃饭。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少年都有自尊。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炫富，瞧不起谁呢？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惊愕的发现，这姑娘是真有钱啊！ 尤其是在一连半个月每天都请大家吃夜宵后，瞬间变得习以为常。 而且姚思忆请吃饭，就只是单纯的请吃饭，从来不掺和其他因素。 以至很多当初不屑她这种行为的学生，在好几天没吃到她的饭后，反而有些不适应。 很快，表格就传到李兰兰这。 她写了自己最喜欢的麻椒鸡后，传给身后的谷梦丹。 谷梦丹拿起笔，忽然对姚思忆道：“除了麻椒鸡，我还想吃夫妻肺片，可以吗？” 姚思忆闻言得意的点点头：“可以，我说了，随便点。” 她知道谷梦丹这么开口，等于是变相给自己道歉，或者说直接被自己的金钱折服。 但不管什么原因，姚思忆都不在意。 老爸不止一次和她说过，能用钱摆平的事，那就不叫事。 很快统计完成，李兰兰拿起手机下单，随后道：“一共1638元。” 姚思忆直接给李兰兰转了2000元，多出来的是她的辛苦费。 上课铃响起，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不过之所以会安静，并非因为上课，而是班主任程光明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以及六个警服男女。 程光明道：“同学们好，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咱们学校新任的张校长，下面有请张校长给大家训话！” 此话一出，教室内瞬间传来一阵嘘声。 姚思忆更是不屑的撇撇嘴。 张校长……还训话…… 知道的知道你姓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姓蒋呢！ 张岳对众人的嘘声却仿佛没听到，他微微一笑：“各位同学，大家好。 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张岳，大家以后请叫我张校长。 因为学校班级较多，我长话短说。 从明天开始，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将执行军事化管理，我身后这六人是你们的教官。 以后，你们在学校内除学习以外的任何事，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事，将全由教官做主。 也就是说，教官让你们吃饭，你们才能吃饭。 教官让你们睡觉，你们才能睡觉。 教官明令禁止做的事，你们绝对不能做，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忽然，姚思忆站起来：“我不明白，如果我想上厕所呢？ 难不成没有教官的批准也不能去？” 此话一出，其他同学瞬间笑了。 张岳指了指周婉：“这是你们的周教官，关于具体的生活问题，由她负责给你解答。” 周婉微微一笑：“上厕所当然是允许的，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厉。 相反，如果你们再接下来的军事化管理中表现优秀，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张岳道：“好了，一会周教官会具体给你们讲军事化管理的细节。 至于我，只有一句话，从明天开始，如果你们在学习和生活中遭到不公正待遇，可以直接找我投诉。 我的办公室在综合楼二楼，从左到右第三间，门牌上有校长室三个字。” 说完转身离开。 接下来周婉开始发言，她先介绍了其他几位教官，又说了变化后的作息，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周婉的要求非常严格，有点像电视上演的特种兵训练，但听在众学生耳中，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十分好奇。 尤其是当他们得知，以后会有每天三个小时的军事训练，以及半个小时的整理内务后，更加兴奋。 要知道之前学校给他们制定的作息表中，只有三件事可以做。 睡觉，吃饭和学习。 如此枯燥无味，导致很多学生产生了厌学情绪。 哪怕八二班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依旧有一半学生的成绩差的离谱。 现在听说竟然有三个半小时不用学习，他们差点都要普天同庆了。 周婉说完，便带着其他教官离开。 接下来讲话的是程光明。 老程还是老一套，各种心灵鸡汤外加感恩教育。 目的只有一个，让大家努力学习。 从而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对得起学校，对得起祖国，也对得起自己。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的老程说的格外卖力，以至于晚自习都放学了，还有些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等他离开，姚思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对李兰兰道：“外卖应该到了，走，咱们去取。” 李兰兰拿出手机，下一刻却呆住了：“等等，不对呀！” 姚思忆一愣：“怎么了？” “店家退单了……不对，是没有信号。” 她看着姚思忆：“应该是店家接到单子后发现联系不上咱们，就把单子给退了。” 姚思忆拿起自己手机，果然发现右上角的信号显示是一个叉。 其他同学听两人这么说，也连忙围过来。 就在大家不明白怎么回事时，谷梦丹道：“别看了，那些教官在学校放置了大量的信号屏蔽器，除了老师，任何手机都打不出去。” 姚思忆立刻皱眉：“你怎么不早点说？” 她已经夸下海口要请同学们吃饭，结果出了这种事，让她很没面子。 所以在姚思忆看来，谷梦丹一定是故意的，毕竟两人刚才还有点矛盾。 谷梦丹无奈：“我本以为信号屏蔽器明天才会开，谁知道晚自习一开始他们就打开了。” 李兰兰对其他同学道：“各位，不好意思啊！ 不过思忆既然说请大家吃饭那就一定会请，等下周日我让外卖小哥提前送过来。” 姚思忆也道：“对，你们还想吃什么也可以再报给兰兰，到时一块买。” 其他同学虽然觉得可惜，但也不是不通情理，向姚思忆道了谢，才各自散去。 周一，早上六点。 八二班已经在指定位置站好。 周婉正在整训队伍，只见姚思忆慢悠悠的从寝室方向走过来。 周婉看她一眼，姚思忆立刻站好：“报告教官，我迟到了！” 她神色自信，仿佛迟到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周婉皱起眉头：“昨天晚上我已再三强调，今天六点之前必须完成整队，你没听到？” 姚思忆道：“听到了。” “为什么还迟到？” “因为我起不来呀！ 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上学，我早上就没一天按时到过，怎么，不行吗？” 她挑衅的看着周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其他同学也开始起哄。 姚思忆不仅是八二班第一土豪，还是第一刺头。 关键她每次炸刺，针对的都是老师，以至哪怕老师每次提起她都头疼无比，但她在学生中反而非常受欢迎，原因不解释。 周婉看她一眼：“无组织无纪律，罚你围着操场跑两圈。” 然而姚思忆嘻嘻一笑：“报告教官，跑不了。” “为什么？” “我例假来了。” 她说的无比坦然，仿佛这种女生的隐私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 谁知周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姚思忆立刻道：“你干什么？” 周婉声音平静：“你的例假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十三天。” “咦，你怎么知道？等等，你懂中医？” 却是她发现，周婉的手指正搭在她的脉搏上。 “那我身体不舒服总可以吧？我生病了，头疼！ 哎哟哟，疼死我了，我现在需要立刻去医院。” 周婉表情依旧不变：“我听说你昨天晚上想请所有同学们吃饭，结果没成功？ 要不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在三分四十秒内跑完两圈。 你想请同学们吃什么都没问题，而且全由我出钱。 当然，你若不愿意，就当我刚才没说。” “等等，这可是你说的，我随便点菜，你出钱！” 周婉点点头。 “没问题，我答应了！” 姚思忆得意一笑，“姐们，今天你就等着大出血吧！” 第211章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学生 第211章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学生 姚思忆脸上全是自信。 对于眼前的周教官，她本来打算采取非暴力不合作。 反正我就我行我素，你能拿我怎么样？ 虽然对方看起来很凶，但姚思忆知道，对方其实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昨天的事虽然李兰兰已经帮忙补救，但依旧让她很没面子。 所以自己以后想要在八二班混下去，就绝对不能怂。 当然，最关键的，是对方说的“自己请客，对方出钱”这八个字。 她很想告诉周婉，敢说这种话，你是没见过真正的土豪在吃饭上有多豪！ 姚思忆已经做好了，一顿饭吃掉对方十年工资的打算。 或者说对方压根就请不起，最后由自己把钱垫上，再狠狠羞辱她一番。 至于对方说的三分四十秒，姚思忆虽然没跑过，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咬咬牙，应该能成功。 生怕对方反悔，说完，姚思忆快步来到操场的起跑线位置。 周婉走过来，拿起秒表，表情笑容不变：“准备好了吗？” 姚思忆冷哼一声：“准备好了。” “开始！” 姚思忆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前两百米她跑得飞很快，三百到四百米速度明显有所下降。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同学，则表现的非常惊讶。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姚思忆四百米从来就没有跑完过，更不要说像今天这么快的速度。 “我明白了，她不是跑不完，只是不想跑。” “没错，那她能在三分四十秒内跑完吗？” “按照这个速度当然可以，我八百米三分二十秒，都没她跑得快。” 李兰兰突然道：“思忆，加油，思忆，加油！” 其他同学也跟着大喊：“思忆，加油！” 然而姚思忆的速度却明显降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跑不动了。 前四百米因为倾尽全力，消耗了她大量体能。 现在的她身体仿佛灌了铅，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姚思忆依旧咬牙坚持。 只是她的心越来越绝望。 最后一百米，周婉道：“还有三十秒，三十秒内跑完你就赢了。” 姚思忆深吸一口气，爆发出全身的力量，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她左脚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周婉站在她面前，脸上全是不屑：“就你这水平，还想请全班同学吃饭？ 记住，钱不是万能的，至少在我面前不是。 今天的早操你不用参与了，好好休息吧！” 等周婉离开，姚思忆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姚思忆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拿起电话。 “思忆，这么早找我有事啊？”是父亲的声音。 学校的信号屏蔽器可以屏蔽大部分手机，但并不包括她的。 这个秘密，姚思忆谁都没有说。 她道：“爸，我不要呆在这个学校待了，我要转学！” “转学？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怎么回事？爸爸现在就找他！” 听到这个，姚思忆哪里好意思说是自己打赌输了？ 她道：“不要问了，反正你直接帮我办转学手续即可！” “行，既然你想转学，那咱们就转学。 不过爸爸现在在沪上这边，加上联系其他学校也需要时间。 要不这样，一周，一周之后，我把你安排到沪上这边的学校。 这边条件更好，而且以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沪上，这样咱们俩见面也方便。 行了，先不说了，我马上有个紧急会议。” 姚思忆还要开口，却发现父亲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让她有些无奈，她正要打电话给父亲助理，让对方把自己接回家。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姚思忆回头，发现周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你不是让我休息吗？我在这休息。” 她不动声色将手机放进口袋。 这是自己联系家人的唯一方式，可不能被没收。 还好周婉对她的手机并不在意，而是道： “我虽然让你休息，但却不是在这休息，跟我回班上。” 然而姚思忆后退一步：“我不去！” 刚才的失败让她感觉很没面子，尤其是她早就习惯了众星捧月，所以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那些同学。 这也是她迫切想转学的主要原因。 谁知周婉仿佛猜出她的心思道：“怎么？有勇气和我打赌，就没勇气面对？ 要不要我给你买个头套，让你把自己的脑袋遮起来？” 姚思忆的脸瞬间红了：“谁说我没有勇气面对的？本姑娘现在就去班上。” 说完快步来到八二班所在的队伍。 她本以为会听到有人看到自己然后故意说风凉话，结果发现她想多了。 此时八二班所有学生正在那站军姿，一个个站的笔直。 因为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所以很多学生开始坚持不住，满头大汗外加呲牙咧嘴。 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关注姚思忆？ 只是让姚思忆奇怪的是，以自己班同学的性格，遇到这种情况，早就争先恐后的打报告偷懒了。 可现在大家心里仿佛都有一股气。 突然，谷梦丹大声道：“报告！” 周婉点点头：“好，你可以休息了。” 谷梦丹从队伍里出来，走到姚思忆身边。 姚思忆疑惑的看着她，因为此刻谷梦丹不仅没有半点可以休息的轻松，反而十分沮丧。 她忍不住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谷梦丹道：“刚才周教官说，咱们学校的四个餐厅变得和以前的餐厅不一样了。 一号餐厅是顶级餐厅，学校专门请五星级大厨当厨师，里面全是山珍海味。 二号餐厅是高档餐厅，里面是各省着名菜品，不仅有麻椒鸡，还能吃到川味火锅。 三号餐厅是普通餐厅，标准的一荤两素。 四号餐厅是低保餐厅，用周教官的话说，如果在里面能够看到肉，那一定是蚊子。” 说完，谷梦丹神情全是沮丧：“本来今天想吃顿好的，现在看来，也只能去四号餐厅喂蚊子了。” 姚思忆惊讶的听着，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而随着两人诉说，陆续有人喊报告，然后过来休息。 和谷梦丹一样，大家的表情都很沮丧，甚至还有人反复说，如果自己再多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姚思忆见他们这样，忍不住撇撇嘴。 不就是山珍海味吗？对家境富裕的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还在站军姿的同学越来越少，让姚思忆有些惊讶的是，她同桌李兰兰也是其中之一。 五个人，三个人，两个人…… 当最后一名学生放弃，原地只剩下李兰兰。 整个八二班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姚思忆同样用力鼓掌。 说实话，此时此刻，她真的非常佩服自己这位同桌。 只不过鼓完掌后，李兰兰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这让姚思忆非常奇怪，明明她已经赢了。 有同学突然开口：“不会吧？难道兰兰想拿年级第一？” 其他同学听她这么说，也再次朝李兰兰竖起大拇指。 只有姚思忆不解：“拿年级第一有什么好处？” 八年级一共十二个班，此时有一大半班级的站军姿训练已完全结束。 或者说，现在依旧站立的只剩下四个人。 那位同学道：“如果拿到年级第一，可以和校长一起进餐。” 姚思忆不屑：“你们说那个姓张的？虽然他长得比较帅，但再帅也是个老帅哥。 就算白请我去吃饭我都不去。” “这你就不懂了，和校长一起进餐的确没多大吸引力。 但进餐过程中，你却可以向他提一个条件。 而这个条件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 姚思忆心中一动，如果真是这样，第一的确比较诱人。 虽然整个八年级只有四个学生还在坚持，但这四个学生却超乎想象的坚定。 眼看距离早上七点只剩五分钟，周婉忽然一挥手。 一个教官立刻将两个五公斤的沙袋，挂到李兰兰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其他三人也被挂上沙袋。 周婉看她一眼：“坚持不住了可以直接放弃，那三人都是男生，你输了也不丢人。” 而李兰兰此刻也已经到了极限，不过她还是咬牙坚持。 一分钟后，周婉再次挥手。 又有两个五公斤的沙袋挂到她身上。 第三个一分钟…… 第三次挂沙袋。 八二班的加油声再次响起。 第四分钟，第五分钟…… 八分钟后，李兰兰身上的沙袋已经达到八十公斤。 终于，远处的三个男生陆续放弃，李兰兰赢了。 旁边教官连忙把她身上的沙袋取下来。 周婉看着她：“你还好吧？” 李兰兰微微一笑：“这点重量还难不到我。” 看着李兰兰虽然满头大汗，但神色还算正常，周婉点点头，拿出一个金色奖章递过去：“恭喜，你赢了！” 李兰兰接过，认真看了两眼，忽然走到姚思忆面前：“送你了！” 姚思忆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这是你凭自己实力挣的，送我干什么？” 李兰兰微微一笑：“来国际中学这一年半我一直吃你的喝你的，还从你这赚了不少辛苦费。 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我心里清楚，你是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特意照顾我。 其他我也做不了什么，这枚奖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别拒绝，我知道接下来的训练一定会很辛苦，你是吃不了这个苦的。 所以它对你比对我更有用。” 姚思忆愣住了。 这一两年她的确有照顾李兰兰的想法，但每次自己给对方钱，对方都一声不吭的全部接受。 虽然她表面从没说过什么，但内心未免有些瞧不起对方。 毕竟做人最重要的是骨气，尤其是青少年，而姚思忆从没在李兰兰身上看到哪怕半点。 但现在她的看法变了。 李兰兰绝不是那种没有骨气的人，不然她也不可能凭借坚强的意志打败所有人。 毕竟坚持到最后的那三个，可全是体育生。 至于对方选择默默接受自己的馈赠，应该是实在没办法了。 姚思忆曾听说为了给李兰兰父亲治病，李家已经前后花进去百十万。 早上七点，所有学生都根据自己的名次从教官那拿到了餐票。 因为李兰兰选择和姚思忆互换，哪怕她得了第一，依旧只能去四号餐厅就餐。 姚思忆和其他同学一起朝餐厅方向走去。 首先是第四餐厅，进去之后果然发现一点肉都没有。 但真要说差，也未必差。 各种蔬菜颜色鲜绿透亮，还有蘑菇，莲菜，各种豆制品保证营养。 因为是早餐，油条，包子，鸡蛋也应有尽有，还有中州人最喜欢喝的胡辣汤。 所以不管规格还是档次，又或者味道，都比原来食堂提高了一大截。 拿到该餐厅餐券的学生只是呆愣片刻，就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等姚思忆来到三餐厅，才真正意识到三餐厅和四餐厅的差距。 包子不仅有素包，还有各种肉包。 炸鸡腿，炸肉排，肉夹馍，月亮饼…… 哪怕是胡辣汤，都是牛肉的。 二餐厅就更高大上了，三餐厅有的它都有。 还有粤省的肠粉，京城的豆汁、油茶麻花、肠旺面、皮蛋瘦肉粥。 可以说是标准的身在中州，吃遍全国。 至于一餐厅，姚思忆在里面看到了最纯正的蟹黄包、燕窝粥和清蒸鱼翅。 当然，不管哪个餐厅，都不是她的目的地。 她被周婉带着来到二楼包间。 此时张岳已经在那等待，另外，七年级的第一和九年级的第一也都到了。 张岳看到姚思忆：“既然人已到齐，那你们点餐吧！ 四个餐厅的菜谱都在这，想吃什么，你们的教官会亲自给你们端上来。” 姚思忆一愣，随即在心中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对于早餐，三餐厅已经能够完全满足所有人的要求，而二餐厅所谓的民族风味，已经显得有点花里胡哨。 至于一餐厅的蟹黄包燕窝粥，更多的只是猎奇，吃多了会发现真没地道的小笼包好吃。 而张岳让教官送菜的举措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就餐的最高境界是逼格。 世界上最贵的早餐一顿饭价值四万，吃的只是最普通的餐点，之所以贵，是需要坐着私人飞机到喜马拉雅山山顶的一个小木屋吃。 而且只能吃十五分钟，时间长了容易产生剧烈的高原反应…… 很快四人的饭菜就被端上来，张岳笑道：“都别客气了，开吃吧！ 千万别拘束，作为第一名，首先就是能随心所欲。 不然你们争这个第一有什么意义？” 见他这么随和，三人瞬间轻松不少。 等吃的差不多，张岳擦擦嘴：“行了，都说说自己的要求吧！” 七年级第一名立刻道：“张校长，我手机没信号了，能不能……” 说完，他有些忐忑。 按照学校规定，是不允许学生私自带手机的。 一般需要通话的话，都是拿过来后交给班主任保管。 想给家里打电话，还要单独找班主任申请。 如果张岳因为这个把自己手机收了，就有点得不偿失。 毕竟没信号的手机还能看提前下载好的小说，以及玩一些单机游戏。 谁知张岳点点头：“没问题。 不仅如此，只要不是上课期间，你可以随便玩。 即使你的班主任看到也不能管。 但时间只有三天，超过三天依旧会没信号，而到时你的手机还会被你的班主任代管。” “那这三天内我要是还能拿第一呢？” “如果你到时提的还是这个要求，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向后延长三天。” “真的？太好了！” 九年级的冠军见状立刻迫不及待道：“张校长，我最喜欢玩王者荣耀。” 张岳看他一眼：“怎么，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打排位？” “不是，虽然我很喜欢这个游戏，但是水平实在太次。 再加上新赛季马上要开始了，你能不能帮我冲一下王者2000分？” 此话一出，其他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能够冲进王者2000分，必须要有打职业的水平，并消耗漫长的时间。 它的难度完全不亚于从中州徒步走到雪区。 毕竟王者第一主播张大仙，曾经的职业选手，月下无限连的缔造者，巅峰成绩也不过2067分。 张岳想了想道：“我虽然也会玩王者，但水平应该比你更低。 不过我做不到却可以找高手帮忙，放心，到时肯定把你的号上到2000分。 还有，若那个高手有国服水平，我再顺带让他帮你打个国服。” “真的？太好了，谢谢！” 张岳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最后他看向姚思忆：“你呢？你有什么要求？” 姚思忆却愣住了。 按照李兰兰的想法，是想让自己提出，以后不再参加学校的军训。 姚思忆本来也打算这么做。 可现在她突然改了主意。 因为姚思忆发现，这个军训好像蛮有意思。 自己或许可以挑战一下。 第212章 姚思亿的变化 第212章姚思亿的变化 既然要参加军训，那自己就只能换条件了。 可换成什么好呢？ 本来她还可以提出，自己出钱请全班同学一起大吃一顿。 但吃过早餐后，她发现外面那些食物还没学校的饭好吃。 这个也不行。 眼睛扫视一圈，忽然，她对张岳道：“我想知道你的私人手机号。” 张岳一愣，随即笑道：“没问题。” 因为要管理的企业太多，曾经有段时间，张岳一直电话不断。 为了能清静些，也给自己腾出时间，他把手机号直接给了易美勤。 让对方帮自己处理一部分事物，解决不了的再找自己。 而张岳又办了一个号，这个号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才知道，一般不对外公开。 等三人离开，张岳笑着问周婉：“感觉怎么样？这个方法有效吗？” 张岳没想到的是，之前和中州警察职业技术学院达成协议后，他将招聘一批实习教官的消息一公布，周婉竟也报了名。 想起那个人高马大的警校生，被周婉一招打翻在地半天站不起来，张岳立刻拍板，让她做这些实习教官的领队。 周婉点点头：“非常不错。” 说实话，此时此刻，周婉真的很佩服张岳。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来中州外国语国际学校训练学生，就是拿出军队里的那一套，把学生当成真正的兵狠狠操练。 然而等张岳把大家叫过来开会后，却发现对方所谓的军训，和自己理解的军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虽然军训内容差不多，但张岳的军训核心并不是这个，而是无处不在的竞争机制。 也就是说，所有学生的军训成绩，是和他们在学校的待遇牢牢挂钩。 比如吃饭。 学生想去哪个餐厅就餐，只有一种方法，即自己当天在军训中的名次。 这也是张岳一天安排三次军训的原因。 想进入更好的餐厅，想吃到最美味的食物，就证明自己比别人强！ 而餐厅就餐只是奖励的一种，还有其他花式操作。 和张岳进餐并提条件，便是其中之一。 还有，知道学生喜欢上网，张岳还专门腾出两间教室，将其改成网吧。 网吧每天营业一小时，一共六十台电脑。 想上网没问题，但需要用上网券。 而上网券想获得，同样看你的表现。 虽然关于学校网吧的事还未对外通知，但周婉结合今天那些学生早上的表现，已可以想象他们知道后的兴奋。 她将今天的见闻和张岳说了。 张岳点点头：“既然有效果，那就按原计划执行。” 周婉点点头，忽然道：“对了，有个情况，姚思忆的年级第一，并非她自己所得，而是她同桌李兰兰送给她的。” 周婉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张岳说过，在学生双方都自愿的前提下，所获得的特权可以转赠。 但因为牵扯到和张岳共进早餐，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提前和张岳说一下。 可她今天是第一次当这种特殊教官，又要记录名次，又要主持餐券分发，以至一通忙活，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她本以为张岳会责怪，谁知张岳眼睛一亮：“姚思忆的第一是转让的？ 看来这位姚同学人缘不错嘛，我觉得她是个好苗子，值得重点培养！” 谁知周婉撇撇嘴：“什么人缘不错，钞能力而已！” 她将这两个学生的情况说了。 张岳要求周婉等教官，必须对自己掌管班级学生的情况有全面了解。 尤其是姚思忆和李兰兰这种情况特殊的，更是格外关注。 张岳呆呆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李兰兰今天早上之所以会拼尽全力，是姚思忆资助了她一年半的生活费？ 她会接受对方的馈赠，也是家庭出现变故？” 周婉点点头：“对，李兰兰的父亲患有比较严重的糖尿病。 这种病每个月光治疗费就是一大笔钱，哪怕医保可以报销，同样超出了李家的承受能力。 所以李兰兰接受姚思忆的钱，大部分用在了给她父亲治病上。” 张岳沉默片刻，突然道：“之前我向你们学校捐款一百万，被孙校长拒绝了。 他让我把这笔钱拿出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现在我在这一百万的基础上再追加一百万，成立助学慈善基金会。 该基金会对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所有学生，如果谁的家庭出现变故，经核实后，会对该学生进行帮扶。 当然，帮扶内容仅限于学费，餐费，住宿费。 也就是说，凭借这笔钱，李兰兰可以在咱们学校免费读书。” 周婉一愣，有些不太理解张岳的意思。 如果张岳真想帮忙，直接捐一大笔钱给李家效果绝对更好。 毕竟做慈善，尤其是私人基金会，更看重个人名誉。 而且到时候还可以作为典例宣传。 但帮对方免除各种费用，则显得不疼不痒，更没办法拿出来说。 毕竟这点钱只会让人觉得小气。 谁知张岳又道：“还有，关于中州外国语国际中学助学慈善基金会的帮扶对象，必须严格保密。 除了校长、财务等相关人员，其他人一律不得查看。” 仿佛猜到周婉的不解，张岳笑道：“我成立这个基金会，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点实事，不掺杂任何功利性质。 尤其是对中学生来说，他们的自尊心都极强。 所以在外人看来明明是件好事，但放在他们身上，却会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至于帮扶对象仅限于学费，餐费和住宿费，这个也很简单。 因为基金会的帮助对象，针对的是学生本人，并不包括其家长。 任何事，尤其是慈善行业，服务范围都是有限的。 一旦超过这个限制，它的管理立刻就会陷入混乱状态。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婉点点头：“明白！” “行了，这事就先这样吧！” 姚思忆回到教室，其他同学立刻围了过来。 “思忆，你回来了？” “和张校长一起吃饭的感觉怎么样？” “你到底提了什么要求？” “……” 见众人眼里全是好奇，姚思忆微微一笑：“大家都想知道？” “废话，这可代表了咱们年级的最高荣誉。 最后那个输给李兰兰的哥们我认识，知道对方的百米成绩吗？ 10秒82！ 如此牲口，都败在兰兰的石榴裙下，可见有多难！” 谁知姚思忆哼道：“但我偏不告诉你们！” “吁……” 一时间嘘声四起，夹杂着大家鄙视的言论。 姚思忆却半点不慌：“你们鄙视我干什么？ 想知道答案很简单，中午不是还有军训吗？ 只要拿到第一，就可以和校长一块吃饭。 到时你们可以亲自问问他。” “不说就算了，谁稀罕！” “没错，我要是能得第一，肯定提自己最想做的事，哪有闲心关心你？” 见大家不断声讨，姚思忆道：“各位，虽然我不能把我的条件告诉你们，但七年级和九年级两个学生的条件却可以说。 你们想听的话就闭嘴，不想听就算了。”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一片安静。 姚思忆得意一笑，将两个学生的条件说了，听的大家目瞪口呆。 “不会吧？只要得第一，手机就能畅玩三天？班主任都不能管？” “这有什么，我最佩服的是九年级那位兄弟，王者2000分。 这个牛足足可以吹嘘一辈子。” “没错，我现在还在闲鱼挂了一则王者1500分的悬赏，赏金一万。 结果都挂出去一年了，还没人接。” “不行，今天中午的军训我一定要拿年级第一！” “滚一边去，就你那小体格还年级第一，班级前十你都拿不到。” “小瞧人是不是？那本帅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男人。” “……” 姚思忆回到自己座位上，忽然，李兰兰道：“你没向张校长要免军训特权，对不对？” 姚思忆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李兰兰声音平静：“咱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 说完她叹了口气：“今天早上的第一，只是我打了其他人一个出其不意。 想再赢他们，恐怕很难了。 尤其是在得知，第一名竟然可以获得这么大的好处后。” 谁知姚思忆道：“你赢不了他们，但不代表我赢不了！” 李兰兰一愣：“什么？你？” 姚思忆看她一眼：“不行吗？” “呃……当然行！” 见李兰兰言不由衷，姚思忆暗暗握紧拳头。 现在的她，从没渴望过中午这么早到来。 因为她早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拿到中午的冠军。 虽然李兰兰将冠军名额让给她，其他同学都没说什么。 大家心里清楚李兰兰这么做的目的，也觉得这么做理所当然。 但姚思忆却无法接受。 作为班级第一富豪，她有自己的骄傲，从来都是自己施舍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施舍过？ 之所以没有拒绝李兰兰的馈赠，是她觉得拒绝太矫情，也很丢范。 既然这样，那就接受。 最多自己也拿一次第一，把名额还给对方。 这样不仅可以扬眉吐气，还能向所有人证明，姐们不仅有钱，还有实力。 时光流逝，转眼已到中午。 军训开始。 不过这一次大家比的不再是站军姿，而是立正，稍息，左转，右转等基础动作。 至于评名次的方式也变了。 这次采取的是扣分制，也就是说，教官随时随地都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命令。 不管是谁，只要做错一次都会被扣一分。 尽管姚思忆已经非常努力，但一小时下来还是被扣了三分。 周婉一挥手，所有学生集合。 微笑着看向大家，周婉开口说道：“现在成绩已经统计出来了。 首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班级这次平均分是所有班级里的第一，听说你们的文化课成绩也是第一？ 不得不说，大家真的太厉害了，能成为你们的教官是我的骄傲。” 掌声瞬间响起。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班的名号，八二班！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不是一般人啊！” “其实并不是我们太优秀，全靠其他班的小渣渣衬托。” “这句太有道理了，我赞同！” 周婉挥挥手：“行了，少在那里得意。 知道这次咱们班的第一名是谁吗？”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显然经历过早上的事，大家对第一格外敏感。 周婉微微一笑：“别说你们想不到，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咱们班这次军训成绩的第一名是，姚思忆！ 九十七分！” “不会吧，真的假的？” “姚思忆有这么厉害？” “没错，如果她都能得第一，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上天？” “……” 李兰兰也朝她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是我小瞧你了！” 她不由想起上课前两人的对话，本以为姚思忆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对方真的做到了。 只有姚思忆本人神色不变，她问周婉：“我是年级第几名？” “年级并列第二！” 此话一出，整个班级瞬间更加轰动。 没办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在大家看来，姚思忆就是标准的差生。 这个差并不只是文化课差，还有体育也差。 可现在，年级第二…… 虽然没有拿到第一，但真的已经非常了不起。 周婉突然道：“姚同学，你比第一名虽然差了一分，而这一分差的并非实力，更多的是运气。 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这种训练，尤其是事先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真的很厉害。 而且你也不用太过灰心，因为这次除了第一名可以和张校长一起享用午餐外，每一个班级的第一名同样有额外奖励。” “什么？额外奖励？”听到这里，所有人精神一振。 周婉见状笑道：“没错，这是张校长临时决定的。 学校会在综合楼三楼腾出两间办公室，并购置六十台电脑成立校园网吧……” 她将张岳的决定一说，不出意料，所有人都沸腾了。 对成年人来说，上网的吸引力并不大，毕竟现在每个家庭都有电脑。 但对这些一周有五天都待在学校的学生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比如今天早上七年级和九年级的冠军，虽然提出的条件不一样，但两人的条件都和上网有关。 大家看姚思忆的表情全是羡慕，只有姚思忆本人无比失望。 虽然第二名和第一名只差一个名次，但对于她来说，除了第一，其他都是失败。 第213章 张岳独创分数积分制 第213章张岳独创——分数积分制 深吸一口气，姚思忆很快就恢复过来。 这么没拿第一，那就换成下次。 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将奖励还给李兰兰。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尽管她依旧十分努力，却一次都没成功。 甚至有时连班级前十都没进去。 没办法，和第一天一样，每次军训的内容都不相同。 碰到女生擅长的，她的名次就高些，碰到男生擅长的，哪怕她再努力也没用。 这让姚思忆很不甘心。 她从没感觉自己这么无力过。 学校会议室。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三个年级的所有领队教官全部到齐。 “周姐，还是你厉害啊，每次八年级评分，你们班都是第一。” 说话的人叫罗伟，和周婉是同班同学。 周婉看着他，笑道：“怎么？不服气？要不咱们俩练练？” 罗伟忙道：“千万别，如果比班级成绩，虽然你很厉害，但我还是有希望赢的。 咱俩单挑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虐。” 两人说了几句，周婉忽然问：“等等，我记得你平时在警察学院的表现也不怎么样嘛？ 每次考试都是及格万岁，怎么现在对名次这么看重？” 罗伟听到她的话，脸上全是无奈：“不是我对名次这么看重，而是我带的那班学生对名次这么看重。 你们不知道，这几天他们为了能进入更好的餐厅吃饭，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如果我能有他们的一半劲头，也不至于毕业就失业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熟悉的教官忍不住点点头：“没错，我们班的那些学生同样对训练充满了热情。 不过他们努力的原因，更多的是想获得一张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英雄联盟挑战赛参赛券。” 说到这事，其他教官全都面色古怪。 因为在军训开始的那天的中午和校长的聚餐上，有个同学向张岳提出，想在学校内举办一场关于英雄联盟的比赛。 其他人听到后，以为张岳一定会拒绝。 毕竟中原外国语是初中，而电子游戏是所有家长和老师严厉打击的对象。 之前允许学生玩手机，以及找人帮学生上王者分已经够离谱了。 谁知张岳竟然答应了，甚至还当场表示学校会拿出五千块钱，作为这次比赛前三名的奖金。 当然，张岳有个条件。 比赛可以举行，但学生想获得比赛资格，需要在某次军训中拿到班级第一。 得知这个消息后，全校竟然有一半学生陷入疯狂。 以至很多人哪怕吃饭都在讨论军训的各种技巧，可见这个名额对大家吸引力有多大。 而受到那个学生的启发，接下来很多和张岳吃饭的学生，也陆续提出了类似的条件。 比如有的想举办一个斗地主比赛，还有的想举办五子棋比赛等等。 各种各样的奇葩想法陆续出现，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张岳一律答应。 罗伟突然道：“说实话，我真的非常佩服张校长。 原本让老师和家长避如蛇蝎的东西，经过他的手竟然化腐朽为神奇。” 其他教官立刻点头。 中州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生原来怎么样他们心里十分清楚。 懒散，乖张，目中无人。 结果仅仅三天过去，校园风气竞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现在不敢说全部，但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充满了斗志。 单从精气神上看，比那些重点中学的尖子生也不逞多让。 “等等，我有个疑惑。 虽然张校长把大家的精气神调动了起来，可问题是，作为一名初中生，目前最重要的应该是学习吧？” 其他人也纷纷皱起眉头。 不错，只要有中考压力在，成绩永远是检验学生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把成绩提上去，其他搞的越好，在家长眼中反而越不务正业。 大家正疑惑，只见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张岳一脸笑容的走进来。 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 这两天张岳一有时间，就会到各个班级巡视，并和这些教官交流聊天。 大家对他已经比较熟悉。 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张岳笑道：“对于最近几天学生的变化，想必大家都看在眼里。 平时咱们也都做了交流，这里我就不废话了。 把你们都叫过来，是为了本周的周考。 本周四，也就是明天，将举行一次大型全校考试。 而你们就是监考的考官。 不仅本周，以后每周四都会举行考试。 下面由李副校长给大家讲解考试纪律。” 身在张岳身后的李良微微一笑，神色自信的开始宣读。 当然，作为监考老师，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不多。 所以使用了十五分钟，李良就宣读完毕。 接着张岳再次站出来：“各位，现在各个班级的学生对你们的信任，甚至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班主任。 所以这件事就由你们来宣布吧！ 本次周考，所有学生的考试成绩都会兑换成等量的积分。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学生在这次周考中考了五百分，那么他就会拥有五百积分。 至于积分的作用……” 张岳一挥手，李良抱出一摞表格，给所有人分发了下去。 罗伟带着好奇接过，他看清上面的字迹，瞬间大吃一惊。 这是一张积分兑换表。 而兑换表的第一项，就是和张岳共同进餐。 它所要的积分是五百分。 所以若谁能在这次的中考中考到五百分以上，就可以和那些年级第一一样，和张岳一起吃饭，并提出自己的条件了？ 他又接着向下看去，发现积分竟然可以兑换学校提供的所有东西。 比如去学校网吧上网，一次需要三百积分。 还有英雄联盟比赛的参赛券，需要三百五十积分。 等等等等。 忽然，他抬头问张岳：“张校长，我有个疑惑。” 张岳笑着看着他：“请说！” “和你就餐的人不是那些年级第一吗？ 难不成你想增加就餐人数？” 谁知张岳摇摇头：“不，每次有资格和我进餐的，永远是三个人。” “那样的话，想通过消耗积分和您用餐的学生，与军训年级第一冲突了怎么办？” 这也是其他教官疑惑的问题，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积分兑换比军训名次拥有优先权。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学生选择在周一早上花掉五百就餐积分，那么早上年级第一的就餐机会将直接被取消。” “你的意思是，那个获得年级第一的学生的年级第一，直接作废了？” 张岳点点头：“没错！” “可这对这位学生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张岳笑道：“可我觉得很公平啊！ 毕竟咱们是学校，而学生来学校是学习的。 虽然现在讲究德、智、体全面发展，但让成绩好的同学享受点特权很正常。 你说呢？” 罗伟沉默，张岳的话很有道理。 看来学校又要变天了。 这时周婉开口：“可问题是，如果有五个学生都考到五百分以上，而他们都想在周一早上和您共进早餐。 这个又该怎么办？” 张岳笑道：“这个就更简单了，谁的总积分越高，谁就拥有优先权。” 周婉：“可学校有这么多学生，能用积分兑换的项目又这么多，若单靠我们这些教官，把我们累死的都统计不出来啊！” 罗伟也道：“没错，而且很多东西的工作量特别大。 比如英雄联盟大赛的参赛券，三百五十积分，相信有很多学生都有资格报名。 要从中一个一个的筛选，真的太难了。” 张岳摆摆手：“这个不用你们去选，这两天我花钱专门请了一位软件工程师做了一个软件。 这款软件就在学校网吧的电脑上，想兑换积分的学生，直接过去兑换即可。” “可学校网吧不是一天只开放一个小时吗？ 等等，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一个小时，其他时间学生都可以过去填报？ 但这样一来，不就是给其他学生上网的时间和借口了吗？” 结果张岳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什么其他时间学生都可以过去填报？ 网吧的开放时间不变，无论是谁，只能趁着开放时间使用电脑。” “啊？那这个想填报的学生想使用积分，还要获得一次军训的全班第一？” “谁说的？想去学校网吧，也可以用积分兑换啊！” “可兑换过上网的积分，恐怕以他们的成绩，就没机会和您共同进餐了。” “没机会难道怪我了？ 当然，学生的积分是可以累积的，一次不够的话，那就多考几次。 总有一天可以凑够。” 现场瞬间变得无比静默。 大家都在认真消化这个消息。 半小时后，所有教官回到自己负责的班级。 于是整个学校再次沸腾。 八二班。 李兰兰同样从周婉口中知道这个消息，下一瞬间，她直接就慌了。 “完了完了，这几天为了参加军训，我都没好好看书。 不行，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了，一定熬夜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其他同学也都差不多。 这三天学校的变化他们有目共睹，而且大家还都处于这种变化带来的兴奋中。 尤其是学校开展的各种比赛，其中一些比赛对他们来说，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比如英雄联盟。 现在这个游戏的脑残粉们，在去往餐厅的路上都在苦练走正步，为的就是可以拿到一张参赛券。 甚至有学生已经拿到了。 现在突然得知，这种参赛券还可以通过考试成绩获得，甚至已经拿到参赛券的学生的名额，都有可能被某些优等生用积分取代。 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只有姚思忆神色平静，她放下手中的书本： “行了，你们真以为张校长这两天，随着你们的意做的各种离谱举措，是为了和你们一块玩？”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天真！ 别忘了，咱们这里可是学校。 而他作为学校大股东，之所以亲自跑咱们学校当校长，你们自己说目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学生都干净了。 李兰兰开口：“明白了，他这么做，其实是欲擒故纵。 目的还是要让咱们努力学习。” 姚思忆点点头：“没错，这两年由于政策原因，咱们学校到底变成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 也就是说，如果再不做出改变，等到咱们这一届参加中考，这个学校基本就凉了。 所以学校肯定会想办法采取各种补救措施。 其实高永进一直都在这么做。 可惜老高这家伙心比天高，能力却比纸更薄。 每天就知道像疯狗一样，对着手下老师不停地嗷嗷大叫。 各种查考勤，各种教研会，就怕老师稍微空闲那么一会。 然而效果没见到，却把不少优秀老师给逼走了。 以至于咱们学校很可能根本撑不到咱们参加中考那天，就得被他折腾死。 我本以为事情已经这样，没想到现在竟出现了转机。” 说到这，姚思忆脸上突然全是佩服：“不得不承认，张校长这个帅哥虽然已经很老了，但真的有水平。 如此精妙的主意，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绝！” 听姚思忆长篇大论，不仅其他学生围过来，连带着周婉都看向这里。 李兰兰开口问：“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既然大家现在已经识破张校长的目的，接下来肯定会再次恢复到最初始状态。” 其他同学也跟着纷纷点头。 能够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学生，大部分家庭条件都是比较富裕的。 也就是说，他们平时在家各种物质条件都不缺。 而且不少家长都向自己的孩子许诺，只要能把学习成绩提上去，将会给予无比丰厚的奖励。 只是奖励哪怕再丰厚，这些学生也都不怎么感兴趣。 因为对他们来说，学习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来这个学校读书，而是直接去其他中州重点中学了。 毕竟中州外国语国际学校条件虽然不错，但依旧没办法和公立学校中的顶尖学校相比。 看着自己的这些同学，姚思忆淡淡一笑：“是吗？那你们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赌什么？” “赌你们之后会好好学习，虽然不至于像参加军训那样热情吧，但也不会差太多。” “不可能！ 知道吗？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学习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赌。 赌注：一号餐厅的就餐券一张，谁要参与？” 第214章 周考成绩出来，发奖金 第214章周考成绩出来，发奖金 “你们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赌你们之后对学习会比现在热情的多，输了的话，一号餐厅就餐劵一张！” 姚思忆神色非常自信。 然而好半天过去，都没有人开口。 姚思忆撇撇嘴：“切，一群胆小鬼！” 李兰兰笑道：“思忆，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你在咱们班学习成绩一般，但却是最有远见的。 我们又不傻，怎么会和你赌？” “对啊，认识你这么久，我和你打赌就没赢过。”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说实话，听到积分竟然有优先权后，我连参加军训都没劲了，更别说学习。” 姚思忆道：“千万别这么想。 你们觉得分数积分制一出，军训已经变得不重要。 其实不然。 军训的重要性只是被弱化了，但它依旧是最核心的一环。 举个例子。 如果你想和张校长吃饭，提出自己的要求，需要五百分。 而咱们八年级周考只有语、数、英、物四个学科，一共460分。 也就是说，仅凭一次周考，任何人都不可能获得和张校长进餐的机会。 那么想提出这个要求，就只能等下周分数出来。 我记得咱们班上次的第一是阿松吧？ 阿松，你上周考了多少分？” 阿松叫王青松，他嘿嘿一笑：“449分。” “卧槽，牲口啊！” “这就是全校第一的真正实力吗？ 老天爷啊，来道闪电劈死这个孽障吧！” “……” 谁知姚思忆道：“449的确厉害，不过阿松，我记得你也喜欢玩英雄联盟吧？” 王青松点点头：“我盲僧省服。” “什么？省服盲僧？你学习这么好，还这么秀？怎么做到的？” 王青松刚要吹嘘两句，结果姚思忆道：“但我若没记错，你现在还没拿到学校英雄联盟挑战赛的入场券？” “呃……是！” 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学校英雄联盟挑战赛的参赛券，八年级一共有四十张。 而参赛报名时间是两周内。 扣除周末，每天只有四个名额。 虽然和校长共同就餐、选择去学校网吧上网等活动，一个人一天只能选一项。 但这同样非常难。 加上王青松虽然成绩优秀，但体育方面并不擅长。 军训了三天，即使班级的前十，也才勉强进入一次，自然不可能获得参赛资格。 姚思忆笑着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别急，我给你算一笔账。 就算你这次在周考中拿到450分，再加上下周周考的450分，一共也就900分。 这是英雄联盟挑战赛开赛前仅有的两次周考。 因为没有网吧上网名额，所以你还需要花费300分在网上报名。 那样的话，你的总积分其实只有600。 知道我上次周考考了多少吗？312。 也就是说，我再努力努力，两次考试拿到630分问题不大。 和你一样，我也是英雄联盟爱好者，而且已经拿到了参赛券。 你觉得单凭积分，可以取代我吗？” 王青松突然沉默。 是啊，自己的学习成绩的确可以吊打姚思忆。 那又怎么样？ 在自斩300分的前提一下，面对眼前这个渣渣女，同样一点机会没有。 而且自己哪怕再努力，也无非是多10分的进步空间。 可姚思忆只需稍微努力一下，提升个三四十分没有任何问题。 脸上原本的自信消失不见，王青松低下头，灰溜溜回到自己座位上沉思去了。 姚思忆嘻嘻一笑：“现在大家看到了吧？ 虽然积分有优先权，但积分不是万能的。 而且积分这个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可能这次你凭借积分优势，挤掉了别人的名额。 但积分一减少，你将没有任何优势。 而哪怕成绩差的，你只要多考几次，平时再注意少花一点，把积分积累起来，同样可以有和张校长一起吃饭的机会。” 说到这，姚思忆微微一笑： “所以并不会因为你学习好，就可以将学校的各种比赛，网吧上网，到高等餐厅就餐机会瞪等资源全部垄断。 你们需要体育和文化课成绩同步发展。 当然，由于整体竞争机制比较复杂，竞争者也比较多。 在很多时候，可能你只需多考十分八分，就足以打败其他对手，获得特权。 而若我没猜错，英雄联盟挑战赛应该不止这一次，而是会成为一个系列。 比如一个月一届，或两个月一届。 那样的话，这一届报不上，还可以参加下一届。 但有个前提，你得保证你积分尽可能的高，否则就算是吃屎，可能都吃不上热乎的。” 姚思忆说完，一众同学再次沉默。 良久，一同学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在学校过得自在点，每次周考的每一分对我们都很重要？” 姚思忆点点头：“没错，即使不说英雄联盟挑战赛，或者网吧上网。 单看学校餐厅这块。 一号餐厅的就餐积分是100，二号餐厅的就餐积分是50，三号餐厅是10。 尤其是三号餐厅，太便宜了。 你的积分若一直上不去，那以后就只能永远在四号餐厅吃青菜叶叶。 所以大家还是尽量学，哪怕每次只多考10分也是好的。 起码每隔一段时间还能吃上一次肉。 而且成绩越差，分数拉升就越快。 四门学科加起来若能多出100分，就可以做很多事。” 此话一出，所有学生立刻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结果不想不知道，一想还真各有快速提分的主意。 于是大家拿起课本，开始复习来。 虽然这一届的学生是学校通过划片招过来的，实力没有以前面对全省招人那么强大。 但真要说一点都不会的也不多，尤其是八年级的知识本就很少。 只要突击复习一下，进步还是很大的。 下周一，上午九点。 学校大会议室。 “程老师，你来啦！” “程老师，早上好！” “……” 作为八年级年级段段长，程光明一路走来，所有认识他的老师都和他打招呼。 程光明也一一点头示意，神色不卑不亢，尽显段长风采。 最后，他在陈峰面前坐下。 “程老师，喝茶！” 陈峰忙将桌子上的瓶装茉莉花茶递过来。 程光明笑着接过：“哟呵，小陈最近进步不少啊，都知道给我敬茶了。” 陈峰连忙笑道：“多亏了您这段时间的教导，之前我刚出校门，什么都不懂，所以您不要见怪。” 陈峰是今年新招来的老师，和程光明一样，都教八年级数学。 只不过程光明教的是一班和二班，而陈峰教的是七班和八班。 作为年级段段长，新人来了都是由他带，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陈峰也算是他的徒弟。 身为一名95后，陈峰从小基本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没受过什么苦，房子车子什么的，也都由父母安排好了一切。 所以这个小伙子刚来时，可是相当个性。 程光明批评了他好几次，他都不怎么上心，甚至有次两人当场吵了起来。 虽然事后陈峰主动向他道歉，但程光明却能看出，这个小伙子明显心不在焉。 再结合学校现在的情况，他知道对方应该已经有了去意，说不定辞职报告都打好了。 只是接下来突然传出消息，学校被原来的房地产老板，以偿还债务的方式抵押了出去。 这让大家有点摸不清之后的发展方向，于是想辞职的人选择暂时观望。 毕竟这所学校万一转成公立中学，岂不就赚大了？ 陈峰明显是其中之一。 只是大家万万没想到，私立中学虽然还是私立中学，但现在待遇比公立学校半点不差。 而陈峰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程光明自然能猜出他的想法。 不过猜出归猜出，程光明觉得还是应该点对方一下，省得这小子整天闹着些有的没的。 轻咳一声，他淡淡道：“小陈啊，你对学校的待遇可还满意？” 陈峰立刻道：“岂止是满意，简直太满意了！ 关键是那些学生态度的转变。 您不知道，本来我都打算走人了，老师薪资待遇是一项，但更重要的是那些捣蛋学生。 每天各种糟心事，能把人气死好几次。 还是张校长厉害啊！ 一番操作下来，学习风气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虽然大家基础依旧很差，但只要他们愿意学，我有绝对的信心把他们教好。” 说到这，程光明也不禁感慨万千。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鼓吹的时候，又问陈峰：“对了，之前你不是一直对钱不怎么在意吗？ 我可清楚记得，你亲口说工资是五千还是六千，都无所谓的。” 这也是九五后和00后，最让人头疼的原因。 在几乎没有房贷压力的前提下，这帮小年轻一个比一个自我。 一个月工资五六千，看上一件一千多块钱的衣服，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峰嘿嘿一笑：“没错，我对钱的确不怎么在意。 可那只是五千和六千，如果换成五千和五万就完全不一样了。 没错，我的确不怎么能吃苦。 但要一个月能挣五万，不是我吹，再多的苦咱都不怕。” 程光明拍拍对方肩膀：“不错，知道赚钱就好。 咱们学校现在老师的上限可不是五万，只要你表现的足够优秀，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倍都不是问题。” 陈峰神色立刻严肃起来：“请领导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实现这个目标。” “行了行了，这么认真干什么？ 我说过多少遍，你是老师，我也是老师。 大家都是教书育人，把学生教好了，比什么都强。” 用委婉的话把自己年级段最大的刺头教育一番，程光明心情极好。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张岳和李良同时走进来。 “张校长好！” “……” 大家纷纷开口打招呼，张岳微微一笑，双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行了，不用这么客气，又不是外人。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主要说两件事。 第一，说一下上周学校的整体情况。 第二，就是发放这次周考的奖励。 首先是学校的整体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总体上来讲，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但还是有很多细节，需要进一步完善。 尤其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虽然教官是主力，但还需要各位老师帮忙协调。 而且我颁布的那些措施，大部分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有哪些是不好的，哪些是需要完善的，哪些可以增加的，大家都可以补充。” 张岳话音刚落，陈峰立刻举起手：“张校长，关于英雄联盟挑战赛等一系列赛事，我觉得非常好。 但咱们这是学校，如果只有游戏赛事，是不是不太像话？ 所以我建议增加一些学科类竞赛，比如作文大赛，数学竞赛，英语辩论会之类。 如果能够设立奖金，这些竞赛肯定也会有学生感兴趣，而且口碑也更好。” 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不错，这一点倒是我忽略了。 这位老师贵姓？” “我叫陈峰，张校长叫我小陈就行。” “陈老师，既然这个创意是你提出的，关于这一系列赛事，我就交给你全权主持。” “真的？太好了！” 其他老师看陈峰的表情，瞬间全是羡慕。 张岳在福利待遇上从不吝啬，比如各个赛事的组织者，都会有对应的报酬。 虽然不是特别丰厚，但也算一项外快。 尤其是陈峰作为系列赛事的负责人，光这方面的收入，可能都比他的工资高。 程光明看陈峰的眼皮猛的一跳。 其实举办学科类竞赛的事，他也想到了，正准备和张岳说呢，结果却被这小子抢了先。 真是…… 他这边感慨，张岳则又详细列举了，上周学生出现的各种问题，以及给出的解决方案。 其中有需要老师配合的，也都交给专门的人负责。 很快，他已说的差不多。 清咳一声，张岳道：“好了，接下来进行第二项，也就是周考奖金的发放。” 说到这个，所有老师精神一阵。 这段时间大家给学生上课都格外卖力，为的正是今天。 加上为了防止老师徇私，所以改卷选择的是年级交叉互改，核分也全部由机器来完成。 就是说，现在除了张岳和李良等少数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所教班级的分数和名次。 轻咳一声，张岳笑道：“是不是特别紧张，那咱们就来个更紧张的。” 他看了李良一眼，李良直接抱出两个纸箱。 张岳笑道：“这个纸箱里面写的是年级号，另一个纸箱写的是学科。 以后奖金的发放顺序，全部抽签。” 说完他摸向第一个纸箱。 接着拿出一个黄色小球，小球上有一个八字。 下一瞬间，所有八年级老师都紧张起来。 张岳微微一笑：“接下来大家想让我抽中哪个学科？” “语文！” “物理！” “……” 见和自己无关，七年级和九年级的老师纷纷开始起哄。 张岳再次将手伸进纸箱，下一瞬间慢慢展开，只见这个小球上写的是——数学！ 陈峰的脸瞬间红了：“竟然真是数学？ 老天保佑我能得奖，老天保佑我能得奖…… 南无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帝释天，无量天尊！” 程光明无奈看了这个小伙子一眼，心想与其求这些漫天神佛，还不如自己平时多下点功夫。 李良递给张岳一个小纸条，张岳接过，轻轻咳嗽一声： “下面我宣布，八年级数学获得本次周考第二名的班级是八十一班。” 一个女老师瞬间站起来，然后快步走上领奖台，一时间掌声格外激烈。 张岳拿出一个红包，双手恭敬的递给对方，语气诚恳且严肃：“老师，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女老师说着，忽然激动的流下泪水。 张岳笑道：“既然上来了，那就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能不能给在座各位老师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 女老师用力点点头：“其实这次我们班能考这么好，主要功劳还是张校长。 至于我，很简单。 因为每天我都会把作业有问题的学生，单独叫出来辅导。 我始终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你对学生付出够多，学生也会给你更多的回报。” 掌声再次响起，等女老师回到座位，张岳再次开口：“八年级数学获得本次周考第一名的是——八七班！” 此话一出，陈峰立刻一跃三尺高，口中忍不住大叫：“呜呼，太棒了！” 说完一蹦一跳的直接蹿上领奖台。 其他老师看他的眼神全是羡慕。 年级单科第二名的奖金是四千元，而第一名的奖金是八千元。 也就是说，单凭这个第一，陈峰就赚到了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 张岳笑问：“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咱们学校资历最浅的吧？” 陈峰不好意思一笑：“的确是资历最浅的，而且年纪也是最小的！” 张岳拍拍他肩膀：“能力和资历无关，有志也不在年少。 能提出学科竞赛方案，又把学生教的这么好，我相信咱们学校的将来一定是你的天下。” 陈峰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谢谢校长，我一定会继续努力！” “很好，现在给大家分享一下心得吧，我相信其他老师应该非常期待。” “很简单，除了努力教他们，我每天都会把表现最好的前十名学生单独拉出来表扬，不断的给其他学生激励。 刚开始还没什么，但激励的多了，大家的精气神就上来了，当然也会更加努力学习。” “这个想法好，有见地，给你的奖金，拿好了。” “谢谢！” 看着讲台上一脸笑容的张岳和陈峰，程光明暗暗握紧拳头。 作为八年级的数学老师，自己教的两个班，竟然没有一个获奖？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那两个班以前考试，可都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啊！ 第215章 房产销售有人摘桃子 第215章房产销售有人摘桃子 程光明看着台上的陈峰，拳头紧紧握住。 自己教的两个班竟然一个获奖的都没有？ 要知道自己的那两个班，可都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啊！ 而且自己这几天去了班级好几次，两个班的学生，学习积极性都提高了很多。 尤其是八二班，连问题最大的姚思忆都带起了头，成绩又怎么可能差？ 陈峰拿到奖金后，一溜烟儿的跑回来。 立刻有老师竖起大拇指：“小陈，厉害呀！ 本以为作为新老师，你在教学经验上比那些老老师会差不少。 没想到真人不露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对。你是怎么做到的？传授传授经验呗！” 陈峰嘿嘿一笑：“大家都别夸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考试之前给那些学生突击复习了一下，又帮他们押了几道题。” “什么？押题？你押中了？” “运气比较好，这次考试的六道大题，被我押中了三道。” “等等，不是吧，竟然押对了一半？ 怎么做到的？” 这次考试的试题是张岳专门找人出的，而且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基本不存在漏题的可能。 就这都能押中，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是周考，我把这周学的知识的所有难点全都列了出来。 加上数学和其他学科不一样，在所学知识有限的前提下，能考的难题也就那几道。 我全给他们讲了一遍，押重很正常，押不中才奇怪。 当然，因为运气比较好，最后一道压轴题被我蒙对了。 这也是我带的班级，成绩比以前高了一大截的主要原因。” “原来是这样，学到了。” “谢谢陈老师分享，向你学习！” 谁知陈峰无奈道：“我说各位前辈，就别这么夸奖了。 我不信你们在临考之前没给自己的学生押题。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还是跟其他老师学的。” 那几个问他话的老师，瞬间讪讪一笑。 陈峰说完，将张岳给他的信封拿出来，打开之后，只见一一沓红彤彤的钞票晃的人眼花。 旁边，程光明眼角再次跳动。 押题…… 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了。 虽然上周自己对学生的关注提高了不少，但根本无法和其他老师比。 尤其是押题，这种近似作弊的举措，他压根就没想到。 可要真说陈峰作弊，又有点牵强。 毕竟碰到大考或中考，老师一般都会帮学生押题。 程光明也这么做过，甚至中考的压轴题都被他押中好几次。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重视程度不够。 想到这里，程光明深吸一口气。 不行，等会议结束后，自己一定要仔细反思，把失利原因找出来。 张岳继续抽签，继续发奖金。 会议室内的气氛越来越高昂，拿到钱的红光满面，没拿到钱的，垂头丧气的同时也都紧紧握紧了拳头。 等大会结束后这些老师会怎么做，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终于，张岳再次开口：“现在发放八年级综合成绩奖金。” 程光明再次打起精神，作为班主任，他还有综合成绩奖金可以领。 张岳道：“这次周考，获得八年级综合成绩第二的是八二班。” 陈峰反应最快：“哇塞，竟然是第二，程老师厉害呀！” 然而程光明大脑却嗡了一下。 第二…… 要知道八二班综合成绩的平均分，以前要比其他班级至少高出五分。 这可是综合平均成绩。 每差一分都能拉开一个档次，五分基本不在一个级别。 也就是说，即使单科成绩拿不到奖，综合平均成绩也是程光明的保底项。 可现在连保底项都被超过了…… 迷迷糊糊走上领奖台，和刚才颁奖一样的流程，最后，张岳将奖金递到他手中。 看了程光明一眼，张岳突然道：“程老师，以后你可得加油呀？ 知道这次八二班的平均分比第一差多少吗？ 0.03！” 程光明一愣：“啊？这么少？” 八二班一共56名学生，平均分差0.03。 也就是说，和第一名相比，八二班的总分只比对方少两分。 一个班级的总分差两分，对方能赢，运气绝对占很大一部分。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张岳又一次开口：“是不是很可惜？ 但我想告诉你，其实八二班其他学科的平均分，都比对方高。 唯独你教的数学，低了8.6分。” “什么？数学比对方低了8.6分？” 程光明只感觉大脑一阵眩晕。 因为按照这个分数，八二班学生的其他学科，甚至比以前考得更好，和其他班的差距更大。 唯独数学…… “那第一名是几班？” 好半天，程光明才问出这句话。 “八七班！” 陈峰教的班级…… 看着八七班班主任春风得意的领到一万元奖金，程光明把自己的大腿都掐肿了，才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失态。 两小时后，奖金发完。 张岳简单说了几句场面话，直接宣布散会。 回到办公室，他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李良道： “李校长，现在学校已经逐渐走入正轨，接下来只需按照现在的模式执行即可。 我以后会减少在学校的时间，如果我不在，学习方面需要我出面的事，将由你代劳。” 李良连忙点头：“这个没问题，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好。”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如果碰到什么事拿不准，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张岳说着，却见李良欲言又止，他忍不住问： “怎么了？有话直接说，没必要吞吞吐吐。” 李良迟疑片刻：“张校长，我觉得你给那些老师发奖金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频繁？” 张岳看着他，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良道：“很简单，最开始听你提出按周给老师发奖金，我觉得你是想通过提高老师的工作积极性，来提高学生成绩。 可随着你作出的一系列措施，尤其是分数积分制，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已经彻底被调动起来。 这样一来，教师的作用就被无限制降低。 可现在学校给老师发的奖金，却成了支出的重中之重。 我算过一笔账，拿八年级来说，四个学科外加班主任奖金，每周就要发出去6.3万。 第四周的月考，更是要支出10万。 这样一个月就是28.9万。 一年按十个月算，小三百万就出去了。 再算一下教师工资，一个班平均三个老师，每个老师一年支出十万。 八年级有十二个班，总支出也才三百六十万。” 张岳一愣：“等等，你说一个年级的教师工资支出才三百六十万？” 李良连忙一拍额头：“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上次给所有老师，都普涨50%工资的事了。 普涨之后教师工资支出已经变成五百四十万。” 张岳笑着摊摊手：“你看，这样一比较，奖金其实也不是很多嘛！” 李良瞬间就急了：“这还不多呢？ 作为私立中学，咱们学校最大的支出就是教师工资。 至于其他费用，一年撑死也就一百万。 也就是说，你的这项发奖金举措，用处不是很大，但却占了总支出的三分之一……” 张岳看李良着急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也就三分之一而已，根本不算多。 我现在甚至还在思考，要不要增加一下奖金的发放数量……” 李良听他这么说，连忙摆手：“不能再增加了，这个已经很多了。 我算过一笔账。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一个学生每年缴纳的总费用为2.4万。 其中餐费和住宿费加起来有6000元，剩下1.8万都是学费。 八年级一共十二个班，每个班平均有五十四名学生。 也就是说，学校每年收取的学费为1166.4万。 如果不发奖金，一个年级还有四百多万的盈利。 现在再加上那些教官的钱，咱们完全是在亏本运营。 我也不是说不给老师发奖金，但可以减少一下频率和奖金数额。” 李良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说完。 其实这些他早就想说了，虽然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因为政策原因前景堪忧，但起码目前还处在盈利状态。 可经过张岳又是涨工资又是发奖金等一系列骚操作，瞬间扭盈为亏。 当然，那些从警察学校聘请过来的教官因为都是实习，等学校稳定下来，这些人会走一大批。 所以他们的支出只是暂时的，倒不至于特别焦虑。 李良会给张岳说这些，原因也很简单。 他的绩效工资是和学校盈利挂钩的，如果学校亏钱，他就只能拿基本工资了。 看着李良，张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老李，你相信我不？” 李良点点头：“当然相信！” 张岳这段时间的一系列操作，完全可以称得上化腐朽为神奇。 如果张岳都不值得相信，那就没人值得相信了。 “那你觉得我会做赔钱的买卖？” 李良摇摇头：“肯定不会。” “这不就结了，没错，现在学校的确处于亏钱状态。 但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你只管按照我的话，认真执行即可。” “啊？”李良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是，张校长，你能给我解释下原因吗？ 现在我的心特别虚。” 张岳看着他：“你真想知道原因？” “当然！” “嘿嘿，保密！” “啊？” 趁李良还没反应过来，张岳立刻挥挥手：“啊什么啊？ 这是我的商业机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绝对不能说，因为输了就不灵了。 行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到时发奖金绝对不会少。” 把李良打发走，张岳长舒一口气。 不是他不愿意告诉李良，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因为张岳做的一系列举措，全是根据商品价格曲线拟定出来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眼睛异能判断，只有这种举措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否则张岳对教育一窍不通，又怎么敢胡改瞎改？ 摇摇头，忽然一个电话响起。 是余姚。 张岳滑动接听，笑着道：“余主任，您老有什么指示啊？” 他这段时间虽然都在学校，但却一直盯着房产复建的进度。 因为已经把所有关节都打通，所以虽然还会出现各种小问题，但总体还算顺利。 谁知余姚苦笑道：“小张，我对不起你呀！” 张岳一愣：“出什么事了？” “是房产销售这块。 本来按照协议，那一百六十四栋楼盘的准现房，全由你手下的房产销售公司统一销售。 但现在有人提出质疑，认为这非常不合理。 毕竟这一百六十四栋楼盘牵扯的金额非常巨大……” 余姚说着说着，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次自己的楼盘复建任务能这么成功，全是张岳的功劳。 让对方负责统筹销售，是自己能给予对方仅有的报酬。 现在连这都没了，哪怕理由再充足，都有卸磨杀驴的意思。 果然，张岳道：“余主任，这不合适吧？ 为了给那一百六十四栋楼盘销售预热，我旗下的销售公司半个月前就开始筹措了。 现在光是经费，就砸进去五千多万。 中州延期楼盘复建对中州百姓来说的确是件大好事，我一分钱不要都没问题。 可你也不能让我赔钱呀！” 余姚立刻道：“这个你放心，你这边花多少经费，可以全额报销。” 张岳眼睛一亮：“什么？可以全额报销？ 哎呀，您怎么不早说！ 我还以为你真准备卸磨杀驴呢！ 既然有钱，那就没问题了。 接手我工作的人是谁？您让他抽个时间过来，我把工作交接一下。” 余姚愣住：“等等，你说真的？” 他本以为把这件事告诉张岳，对方肯定免不了各种抱怨。 毕竟这算是张岳辛苦种出来的桃树，自己这边却直接摘桃子。 就算张岳不说什么，也不至于如此兴奋吧？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提意见的那人说的一点没错，这可是一百六十四栋楼盘！ 我虽然有点小聪明，但能力实在有限。 如此大规模的商业运作，可不是我能玩的转的。 之前一直都是硬着头皮干，尤其是想到那么多房子卖不出去，睡觉都不安稳。 现在好了，有个子更高的帮我顶着，我也好轻松轻松。” 余姚听他说完，瞬间长叹一口气：“你小子很不错，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还有，虽然那一百六十四栋楼盘的统筹销售你不需要负责。 但想轻松却不可能。 因为我已经据理力争，把高新区所有楼盘的销售全部交给你。 而且为了给你做出补偿，高新区每卖出去一套房，你都有8%的利润提成。” 张岳一愣：“等等，8%的利润提成？这是不是太高了？” 这段时间，张岳对房产利润研究的非常透彻。 从复工到成功销售出去，一套房子的总利润也就是8%。 余姚这么说，等于是将高新区所有复工楼盘的盈利都给了自己。 当然，和其他区相比，高新区延期楼盘要少得多。 哪怕将利润都拿在手中，张岳和预期盈利依旧缩水一大半。 但张岳知道，余姚已经尽力了。 他嘿嘿一笑：“还有这好事呢？太感谢领导了！ 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销售任务。” 挂断电话，张岳直接拨给蓝惠君。 蓝惠君听他说完，瞬间就急了：“老板，不是，您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那164栋楼盘能建成，全都是您的功劳。 好不容易才赚点钱，现在说没了就没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孙倩也在蓝惠君旁边，她也道：“对呀，老板！ 不能就这么平白让出去，我都已经和中州那些房产中介谈好了，而且广告投放也都安排的差不多。 接下来就是静等着数钱。 再说，即使真要让，您起码争取两个区啊！ 高新区不仅楼盘少，房价也是最便宜的。 这就等于您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费尽千辛万苦帮皇帝打下偌大一片江山，结果却被发配到边远地区守边疆。” 张岳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还懂军事，知识蛮渊博的嘛！” “这不是军事不军事的问题……” “行了，我知道你们两个的想法。 但说实话，这事对咱们来说，其实是好事。” “什么？好事？” “对！”张岳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你们两个短时间内无法接受。 因为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不仅有我的利益，还有你们俩的利益。” “不是，老板，我们两个倒没什么……” “别急，先听我说完。 没错，那一百六十四栋楼盘的销售提成的确非常诱人。 但有个问题你们想过没？ 这可是一百六十四栋楼盘，牵扯到的房子数目之大，金额之多，堪称恐怖。 现在楼市情况怎么样你们心里清楚，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就算有各种优惠条件在，你们觉得这么多楼盘能卖出去多少？” 第216章 自古人心最难测 第216章自古人心最难测 听到张岳的话，二女都沉默了。 没错，她们只考虑到房子越多，利润就越大。 却忽略了这么多房子能不能卖完的问题。 要知道这可有足足八万套房产。 2022年全年，中州商品房销售总额为92037套。 也就是说，这164套延期楼盘的准现房加起来，相当于中州商品房一年的销量。 但别忘了，这些可都是延期楼盘。 楼盘为什么会延期？ 虽然和最近两年的房产政策有关，但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楼盘整体口碑较差。 要么减配严重，要么在偏远的郊区。 关键这些楼盘中的好户型已经被挑选了一遍，剩下的多是低层、顶楼和中间户。 所以对大部分刚需来说，与其买这些户型，还不如买附近五年内交房的现房。 价钱差不多，住着还舒服。 张岳专门做个统计，拿中州高新区来说，去年商品房的成交额为894套。 但卖出去的都是些什么楼盘？ 朗悦公园府、谦祥云栖、大正水晶森林、保利和光屿湖、高新和锦莲序等。 要么品质高，要么是学区房，要么有央企的招牌，要么在双湖核心区域。 而像张岳接手的万华城、金桥西棠、朗悦时光之城等等，加在一块100套都没卖出去，不足总销量的八分之一。 所以别看张岳手握八万套房产，又做了各种对应销售方案，还把中州所有的房产中介都拉过来。 但具体能卖多少，他是真没谱。 毕竟根据数据看，这八万套房子需要卖上八年。 万一等开盘时真拉胯了，那才尴尬。 张岳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道：“行了，有人接手楼盘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接下来你俩的工作重心，全放到高新区的楼盘销售上。 不要灰心，虽然高新区楼盘不多，但余主任给的却是8%的提成。 也就是说，咱们卖出去一套，等于之前卖出去四套。 我也不亏待大家，关于高新区的楼盘，每卖出去一套，奖金增加50%。” 下午三点。 天友房产销售公司大门口。 十六位西装革履的人聚在一块，这些人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为首。 “江先生，还是你厉害啊，我都以为不可能有人成功，没想到……” “瞧你说的，也不看看江先生是哪的人？ 京城！ 可不像中州这个小地方，放个屁都听不到响。” “……” 听着众人伱一句我一句的吹捧，江科忙道：“各位，千万别乱说。 中州延期楼盘销售这么大的事，让张岳一个人负责本来就不合理。 我也不过是据理力争。 再说，他也没吃亏啊！ 整个高新区可都分给他了，而咱们一家也就才分半个区。” “没错，高新区可是我的基本盘，我都没说什么。” “……” 江科一挥手：“行了，时间已经差不多，既然张岳约咱们这个时候见面，那就上去。 毕竟迟到了也不好。” “切，迟到就迟到呗，这又不是上班打卡。” “对，咱们这么多人呢，他才一个人，等一会是应该的。” “要我说就该让他等着，也好杀杀他的傲气，省的仗着把那些楼盘建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没错……” 江科再次制止众人，神色不悦道：“各位，你们要在这等，那你们在这等吧，我先上去了。” “啊？不是，江先生，你……” 却见江科根本不管他们反应，独自进入电梯。 其他人见状只好跟上。 然而等电梯来到12楼，还是晚了五分钟。 江科看看时间，微微一笑，敲门。 下一刻，门打开。 开门的是个女人。 江科瞬间认出，对方叫孙倩，是天友房产销售公司副总经理。 他正要说话，却见孙倩轻嘘一声：“大家小声点，校长在训话呢！” 江科一愣。 校长……训话？ 等他和其他十五人进入房间，只见张岳坐在椅子上，神色愤怒： “我这才刚离开学校半天，就有人炸刺是不？ 竟敢威胁其他同学，试图改变军训名次！” 而他面前，放着一个超大电视屏幕。 屏幕显示的是个学校操场，有两个男生并排站在那，脸上全是不服气。 “你们两个现在围着操场跑20圈。 还有，一个月内，你们军训名次全部取消，并禁止参加学校举办的所有赛事。 如果再犯，惩罚直接加倍。” 左边那个男生立刻道：“校长，我不服！” 张岳道：“不服？为什么？” “你不是说，体罚跑步男生最长不能超过1000米吗？” 张岳点点头：“没错，你可以先跑1000米，歇息五分钟后继续跑。” “这……我不跑，我没力气。” “怎么，怂了？敢做却不敢当？” “谁说我怂了？你这是专治，是霸权，我要抗争。” “是吗？行，那就给你个机会。 听说你以前在学校就不老实，经常欺负其他同学？ 这样，只要你能把周教官打倒，这次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这可是你说的。”那学生眼睛一亮，然后看向周婉，表情跃跃欲试，现在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周婉微微一笑：“你想好了，真准备挑战我？” 男生刚要说话，却见周婉随手捡起一块砖，轻轻一捏，那块砖直接便断成两截。 接着周婉又将十块红砖摞在一起，然后掌刀快若闪电般一斩。 十块红砖瞬间全部断开。 “这……”那学生见状脸瞬间就白了。 周婉道：“你出手吧，不过要注意。 上次我参加武警总队实习时，不小心一拳把一个90公斤，身高一米九五的罪犯打进了ICU。” “呃……”那学生突然道，“其实我觉得围着操场跑20圈也挺好的。 何况最近缺乏运动，正好锻炼锻炼。” 说完转身老老实实围着操场跑了起来。 周婉又看向另一个学生。 那学生被看，浑身一个激灵：“我也一样，我最喜欢的就是跑圈了。” 说完立刻朝刚才那个学生追过去。 看着这两个家伙一跳一跳的在和操场较劲，张岳对周婉严厉道： “今天给我狠狠收拾他们，必须让他们记住，在学校，校长是绝对的权威。 谁敢挑战校长权威，就等着倒霉吧！” 挂断电话，他这才看到江科等人，然后道： “哎呀，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 尤其是那帮学生，各种调皮捣蛋，幸亏有你们，不然的话我肯定要忙死。” 说完对蓝惠君道：“给他们说一下情况。” 蓝惠君点点头，简单讲解了一下，又将一叠资料递过来： “这是那一百六十四栋楼盘销售预热的全部进度，你们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如果没问题，直接签字即可。” 听她说完，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本以为想将这些楼盘的销售权接收过来，会费很大力气。 说不得还要被张岳百般刁难。 毕竟无论是谁，被人摘了桃子心里肯定不爽。 没想到…… 轻咳一声，江科道：“张老板你好，我是这次延期楼盘销售的总负责人。 我身后这些，是中州原本那些房产开发商。 这次之所以会参与销售，主要是那些房子本就是他们负责承建的，后来因为政策原因才导致资金链断裂。 但无论怎样，大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 张岳不等他说完，就挥手打断：“我知道呀，这不一听余主任说起，直接就把销售权转给你们了。 而且惠君已经讲得非常清楚，所以你们先看文件，有什么不懂的赶紧问。 我下午四点还有个会议，现在这点时间也是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 等四点一过，你们再咨询就只能再另约时间了。” 江科的话被打断，脸瞬间被憋得通红。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四点一过就要另约时间？你很忙吗？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其他房产开发商忙各自拿起一份文件开始认真阅读。 江科见状，只好也跟着拿起一份。 忽然，他心中一动。 按照常理推断，张岳绝不可能如此配合。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想耍阴招。 难道问题在合同上？ 一定是这样。 江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接着开始一点一点认真翻阅。 然而越看他心里越奇怪。 因为张岳给自己的合同写的清楚明白，不仅没有半点问题，甚至一些比较模糊的地方，还专门标了出来。 他连半点小毛病甚至都找不到。 这…… 深吸一口气，他又从第一开始逐字逐句的研读。 其他房产开发商在专业上要比他差不少，所以看的比较慢。 但再慢半个小时也结束了。 其中一人对张岳道：“张老板，我没问题。”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就签字吧！” 很快，其他房产开发商全部签完合同，只有江科还在一点一点的看。 张岳无奈看了这家伙一眼，心想这货是怎么当上总负责人的？ 所有合同加起来也不过十来页，哪怕喊一个小学生过来，都应该看完了。 他也不好催促，又耐心继续等。 江科反反复复将合同看了三遍，都快看吐了，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张岳见他又想翻到第一页，忙打住道：“兄弟，你要实在看不懂别硬撑。 拿回家找个懂的请教一下，人不是万能的，没有文化其实不丢人。” 江科脸上瞬间全是黑线。 感情对方把自己当文盲了？ 轻咳一声，他道：“我也没问题。” 说完在合同上写下自己名字，字迹龙飞凤舞，将一个文化人的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张岳看都没看，直接道：“好了，若没其他事，大家就先回去吧！ 本来咱们能聚在一起，说什么我也得大家吃顿饭的。 但牵扯到延期楼盘，这是公事。 余主任上任第一天，就再三强调严禁各种吃喝。 他自己平时都是到楼下的馆子，对付一碗热干面了事。 老大都这样，咱们作为小弟，更应该谨言慎行。 不过大家放心，等延期楼盘的事彻底结束，我会以私人名义把大家召集在一块。 到时咱们包个大饭店，我个人出钱，大家痛痛快快吃上一顿，怎么样？” 几人闻言连忙笑道：“那张老板太客气了，就算是请客也应该我们请才对。” “没错，哪能让你破费，毕竟这事还是我们理亏。” “……” 从楼上下来，众房产开发商再次聚在一块。 “各位，你们说说张岳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知道呀！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是懵的。” “对了，江先生，你怎么看？” “是呀，这次咱们能拿到销售权，全靠你从中周旋。 你帮我们分析分析。” 此时江科已经彻底恢复平静，他淡淡道：“虽然我不知道张岳到底怎么想的，但有一点你们尽管放心。 张岳的合同我看了三遍，应该没有问题。” “等等，你的意思是，对方在合同上动了手脚？” “唉呀，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早知道就多看两遍了。” “完了，没想到竟然大意失荆州。” 江科无奈看了这帮家伙一眼：“各位，我说的是合同没问题。” “这样啊，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真如张岳自己所说，因为楼盘太多忙不过来。” “看来张岳真是好人，枉我之前还误会他……” 江科听着，突然道：“若你们真觉得张岳是好人，可以把到手的楼盘销售权再转给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先生，你什么意思？” 江科冷冷一笑：“很简单！ 我只是让你们转，你们都不愿意。 你们觉得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些楼盘建造出来的张岳会愿意吗？” “这……可他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好？” 江科深吸一口气：“此事我也想不明白，因为它完全不符合逻辑。 不过刚才我换个角度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我问你们，若这件事放到你们身上，你们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肯定把摘桃子的人八辈祖宗骂上一个遍。 尤其是带头的，保证他十八辈祖宗都不得安生。” 江科脸上瞬间全是黑线。 那人突然反应过来，讪讪道：“江先生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换位思考一下。 也不对，反正我真没骂你……” 江科摆摆手：“行了，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没什么可避讳的。 没错，换成任何人碰到类似情况，都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 但问题是，就算你们心中再愤怒，最后会不会把销售权交出来？” “那肯定得交啊，这可是上面的意思。” “对，顶多给对方找点不痛快，再为难一下出口恶气。 但最终还是得交出去的。” “这就对了。 张岳肯定也想到这点，既然怎样都得交，还不如老老实实直接拿出来。 这样起码能给人一个好印象，也不至于让余主任为难。” “明白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来张岳是个可交之人。” 谁知听到这句话，江科立刻道： “你们错了，如果张岳百般刁难，我倒觉得可以和他交往一下。 但现在他这么做，咱们必须离他远远的。” “为什么呀？” “很简单，因为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第217章 分数积分制带来的改变 第217章分数积分制带来的改变 听到江科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从张岳手中把楼盘销售权抢走，本来就有点儿不好意思。 加上刚才和张岳见面时间虽短，但张岳待人和气，说话爽直。 大家对他的印象不错。 结果江科却来一句“会咬人的狗不叫”，未免有些太过刻薄。 再加上张岳中州延期楼盘销售负责人的身份，也是对方使用某些手段硬生生抢回来的。 所以难免会对他质疑。 江科看着这些人：“什么叫我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我这段时间到处奔走，为你们谋福利也错了吗？” 众人瞬间低下头。 的确，江科的行事虽然有些小人，可自己是实实在在获得利益的。 所以无论怎样，大家都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 “江先生，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 但我脑子比较笨，很多东西都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 “是啊是啊，给大家解解惑，说实话我现在都晕了。” “……” 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这么说，江科的脸色才好看一些：“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让大家小心点。 毕竟这些楼盘都是张岳主持复工的。 里面存在哪些问题，有什么销售陷阱，咱们都不知道。 如果我是张岳，肯定先虚以委蛇，取得你们信任后，再用一些手段加以引导。 最后再把你们带到沟里面。 别忘了，上面之所以答应咱们提出的方案，是有销售任务的。 也就是说，在一年之后，咱们手中房产必须卖出60%以上。 如果卖不出去，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付不菲的违约金。 若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真白忙活了。” 听到自己的销售任务，众人脸色瞬间紧张起来。 作为房产销售精英，一年内卖出去60%，对他们来说只是喝喝水。 但那是房地产最火热的时候，以现在楼市的情况还是有不少压力的。 “江先生，若真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张岳的阴谋，那咱们该怎么办？” “没错，要真被他坑一下，导致完不成任务就彻底完犊子了。” 见所有人都在认真倾听，江科微微一笑：“想要不被他左右，很简单。 从现在到房产销售结束，直接断绝和张岳的一切联系。 也就是说，无论他说什么话，咱们都不听，这样就不会被他影响了。” “可若有问题需要向他咨询呢？” “能有什么问题？ 房子已经盖好了，你们又都从事这个行业多年，难不成还需要他教你们怎么卖房？” “那倒也是。 行，我们都听你的，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按你说的来。” 张岳说自己很忙，那是真的很忙。 其中主要是自己花十个亿，从余姚那边买回来的各种产业。 学校这边刚稳定住，那边商业广场又出事了。 原因很简单，张岳收到其中一家商业广场中商家的投诉，说空调冷气开的不足。 他立刻把相关负责人叫过来，得知理由是，由于商业广场退租的人较多，剩余商户交的那些租金，根本不够维持正常运营。 于是之前的房产开发商，就在一些基础设施上动起了歪点子。 原本商场内设置的标准温度是23℃，在这个温度下，客人进入商场，会感觉微冷。 而房产开发商直接要求他们调到28℃。 对一般家庭来说，这个温度虽然没那么凉爽，但感觉还可以。 可换成商场就不行了。 毕竟大家都在不断走路，加上空间较大，导致很多角落的温度比这个更高，会有种闷热的感觉。 尤其是商场里面的餐厅，一锅热饭端上来，客人根本没法吃。 本来前段时间因为天气凉爽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最近连续几天的持续高温，导致商场客流量大幅度减少。 别说客人过来吃饭，连逛街都跑两公里外的万达广场了。 把张岳给气的，抓住负责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猪队友。 冬天和夏天商场想要吸人气，最重要的就是暖气和空调。 结果你把最重要的给停了，这不是自己为自己挖坟吗？ 冷气恢复后，张岳专门去了商场一次，带着小礼品给所有店家道了歉，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而这时距离他将中州其他区的楼盘销售权交出去，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蓝惠君找到张岳：“老板，按照规划，两天后高新区的第一批楼盘就开始销售了。 你看……” 张岳简单浏览了一下对方交过来的文件，点点头：“直接按照计划做即可。 对了，其他区的那些销售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谁知听到他的话，蓝惠君表情古怪：“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我不是让你做好和他们的交接工作吗？ 虽然文件已经给了他们，但很多细节还是要说清楚的。 没错，其他区的房子卖的好不好，已经和咱们没关系。 但余主任很够意思，哪怕只是为了余主任的面子，咱们都得配合。” 谁知蓝惠君道：“我没有不配合呀！ 本来签完合同后，我一直在等着他们找我询问情况，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我不放心下，还专门给他们打了电话。 结果不管我问什么，对方都三缄其口，好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 你要不信，我保存的有通话录音……” 说完她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 果然，正如蓝惠君所说，对方态度虽然和和气气，但却一直在打太极。 张岳听得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我是给你们帮忙的，结果你们一个个跟那些互联网客服似的是什么鬼？ 摆摆手，张岳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不用管他们，你专心把高新区那些楼盘卖出去才是正经。 对了，关于这次的楼盘销售，你有多少把握？” 说到这个，蓝惠君有些为难：“老板，我其实没多少信心。” “是吗？能不能说说原因？” “很简单，虽然高新区是中州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定位等于漂亮国的硅谷。 可问题是，中州99%的企业，都和高新技术没有半点关系。 哪怕真有，现在也都在经开区那边。” 张岳点点头，这点他当然知道。 比如张岳自己，当年毕业到处找工作，结果可做的除了销售，就只剩下富士康。 否则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考编。 蓝惠君继续道：“这也导致高新区这边名不副实，加上地理位置偏远，以至于人气一直不高。” 张岳再次点头。 高新区位于中州西北角，其中有一半都在四环外。 比如最有名的双湖科技城，不管天健湖还是天德湖，都一个比一个靠外。 这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大学。 豫省唯一的211中州大学，以及豫省工业大学和中州轻工业大学都在这里。 勉强算是有了些学术氛围。 当然，这倒不是说，中州高新区就没有发展前景。 相反，再过个一二十年，这里绝对可以超过老城区，成为真正的硅谷。 毕竟它的潜力在这放着。 可问题是，张岳手里的房子绝对等不了一二十年啊！ 心里这么想，但张岳并不会表现出来，他微微一笑：“不要过于担心，尤其是卖房，是最不能着急的。 还是那句话，咱们表现的诚恳些，并处处为业主着想，房子根本就不愁卖。” 蓝惠君从张岳的办公室出来，就被孙倩一把拉住：“怎么样？老板怎么说？” 蓝惠君诧异的看着她：“什么老板怎么说？” “当然是马上就要开盘的房产销售啊？ 我不是让你仔细问个清楚吗？还有高新区楼盘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如果处理不好，都非常影响销售业绩的。” 孙倩脸上全是着急。 作为一名老销售员，她对楼盘的理解绝不是蓝惠君可以比拟的。 楼盘好不好卖，决定的因素太多了。 尤其是地理位置。 比如之前的大正水晶森林，那么漂亮的绿化，而且还是准现房。 就因为全在西四环外，周边配套设施不足，导致房子都要交房了，也没卖完。 这次自己接手的那些小区，大部分还不如大正水晶森林。 别说一年后卖出去60%，能卖出去30%她都得烧高香。 这也是她催着蓝惠君来找张岳的原因。 在孙倩看来，张岳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蓝惠君听她催促，点点头道：“老板说了，让我们对自己有信心。 只要我们诚心对待顾客，就能得到对应的回报。” “就这？” “难道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了，我是让你……让你……” 孙倩想说什么，但吭哧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也对！ 如果她自己有主意，也不至于来问张岳了。 蓝惠君笑道：“孙姐，我觉得你太杞人忧天了。 为了这次房产销售，咱们投入了不少资金。 老板还动用自己关系，把明星黄易凡请了过来。 所以到时就算销售没有达到预期，也不会差太多。” 虽然蓝惠君表现的非常乐观，但孙倩心中的担忧，一点都没减少。 因为她知道，一件事之所以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 就像高新区的房子不好卖一样，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么依旧不可能好卖。 回到家，丈夫和两个孩子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 孙倩连忙打起精神。 今天是她父亲的生日，本来给老人祝寿都放到中午，但因为她实在太忙，就放在晚上。 摇摇头，竭力甩开工作中的烦心事，一家人开着车，目标升龙又一城。 和很多来中州打拼的外来人口不同，孙倩是地地道道的中州人。 她父母本来是中原制药厂的职工，孙倩从小是在药厂家属院长大的。 后来随着家庭慢慢发展，孙倩父母便在升龙又一城买了套房。 中原制药厂虽然最早的时候属于中原区，但随着高新区单独划分出来，中原制药厂的厂址就被划进高新区里面。 也就是说，孙倩父母现在成了地地道道的高新区人。 大老远，就见一个老者正在小区门口等待。 两个孩子看到他，立刻跑过去：“姥爷好！” 老者正是孙倩父亲，看到两个外孙，他激动的一只手抱住一个：“想姥爷了没？ 走，我带你们去买糖葫芦。” 孙倩无奈看他一眼：“爸，小孩子不能吃太多零食，前段时间乐乐的牙都坏了一个。” “这个……”孙倩父亲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走走，咱们赶紧回家，我买了你们最喜欢吃的紫燕百味鸡。” 孙倩丈夫这时也停好车过来：“爸，大姐和二姐到了吗？” 孙倩有姐妹三个，孙倩是三人中最小的。 孙倩父亲道：“你二姐中午就到了，大姐正在等明明放学，估计还得等二十分钟。”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回到家。 孙倩皱起眉头：“明明所在的中原外国语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吧？ 现在把他接过来，岂不会耽误他学习？” 孙倩父亲点点头：“耽误肯定会耽误，不过我一年也就这一次生日。 你大姐已经和他班主任说了，给他请个假，等咱吃完饭再把他送到学校。 一家团圆总比少一个人好，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就在这时，从厨房传来一个声音：“爸，你就别替大姐圆场了。 你以为大姐想去给明明请假？还不是那小子太捣蛋，大姐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这么做。 去年你过生日没给明明说，结果那小家伙竟直接翻墙回来了。 最后把人家学校校长都惊动了，满世界找人，就怕他出事。” 说到这个，孙倩父亲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那小子实在太能折腾，自己大女儿也不至于天天操碎了心。 孙倩无奈：“二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不管怎样，明明那也是孝顺咱爸。” 孙倩二姐是个中年妇女，因为嫁的老公这两年生意做的比较顺，着实赚了不少钱。 所以孙倩二姐不仅穿着时尚，嘴也变得不饶人。 就见她嗤笑一声：“明明孝顺？ 行了，他就是不想学习，才找个借口胡乱跑。 不是我吹牛，那小子要有我们家小天一半的成绩，我都高看他一眼。 当然，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有点可怜大姐。 大姐为了他能安下心学习，特意把他送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念书。 为的就是看中这个学校学习氛围不错，还是封闭式管理。 结果这小子一点都体谅不到大姐的苦心，成绩比起原来只有更差，没有最差。 那家私立中学一年可是要交两万四的学费，大姐和姐夫辛辛苦苦挣点钱容易吗？” 这时二姐夫也开口：“关键现在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已经和前两年没法比了。 以前因为是面对全省招生，所招到生源质量都很不错。 现在教育局规定他们只能在高新区招生，学生基础差不说，很多优秀老师也都选择了离职。 明明在那里读书，能有进步才奇怪。” 此话一出，二姐惊讶道：“真的假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当然是真的，此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老板，就是升龙又一城的开发商。 最近房地产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为了尽早甩掉这个包袱，对方就将这个学校抵押给了房管局。” 此话一出，房间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等于大姐既花了钱，还坑了明明？ 正想着，门被推开。 果然看到明明和大姐正站在门口。 孙倩父亲连忙道：“明明回来了，快坐下吃水果。 我特意买的水晶葡萄，可甜了。” 明明听他这么说，立刻开口：“谢谢姥爷！” 然后快步走到沙发前，拿起遥控器啪的一下将电视关闭。 在看新闻的二姐夫一愣：“你干什么？” 结果明明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我作业还没写完，电视太吵了，你要实在闲着无聊，就去厨房帮我二姨摘菜。 这才是一个好老公该有的优秀品质。” 二姐夫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要知道自己以前每次见到这小子，对方要么是拿着手机不停的刷快手，要么是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像今天这样拿起课本学习，还真是第一次。 无奈摸摸鼻子，二姐夫站起身：“行，我去厨房摘菜！” 大姐忙道：“不用了，你坐那休息吧！ 厨房地方不大，有我们姐妹三个就够了。” 二姐夫也就随口一说，他可没干家务的习惯。 眼睛瞟了一眼明明，本以为这小子是趁着人多在作秀，结果他真的拿起练习册开始做题。 看他认真又奋笔疾书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带着好奇，二姐夫走过去。 发现对方很快就写到最后一题，只是最后一题有点难，以至于明明挠了半天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忽然，他看见二姐夫，开口问：“你不是中州大学毕业吗？当年应该也是学霸，帮我看看该怎么写。” 二姐夫拿过练习册看了一会，然后脸一红。 他都好多年没碰过初中的东西了，所需要的公式定理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哪里知道怎么做？ 忽然，二姐夫想到什么，对着一个小房间喊：“小天，出来一下！” 很快，房间里走出一个和明明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满脸不高兴： “爸，有事快说。 我们队刚刚从逆风变成顺风，我要是挂机，之前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优势就全没了。” 忽然，他看到明明，笑着打招呼：“哟，这不会又是跳墙跑出来了吧？” 两人年纪差不多，又都上的八年级，平时也喜欢各自开玩笑。 二姐夫无奈看儿子一眼：“明明刚才问我一道题，你不是你们班前十名吗？ 快给他解答一下！” 小天一愣：“什么？问我爸问题？你没事吧？” 按照以前的习惯，明明一来，第一件事都是和他抢电脑。 小天都已经做好了被抢的准备，没想到…… 明明却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有事没事，快给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 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再不抓点紧，我今天的学习计划就完不成了。” 小天虽然奇怪明明的表现，但还是接过练习册看了一眼。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然后脸一红：“你问这道题？我也不会。” 明明：“什么？你不会？真的假的？你们学校的进度应该比我们学校快吧？” 小天无奈：“我知道，这道题我们老师甚至还讲过。 但它的证明方法非常复杂，我听了两遍，又找老师问了一遍。 当时是弄懂了，之后再看还是不得要领。” 二姐夫诧异的看着自己儿子：“你问三遍都不会做的题？最近你学习是不是偷懒了？ 告诉你，要是下次考试发现你成绩下滑，我可饶不了你。” 他对儿子的学习抓得非常紧，也就今天是孩子姥爷的生日，才允许玩两把游戏，平时想都不要想。 小天连忙道：“爸，你误会了。 这道题我之所以一直没弄懂，是它是一道竞赛题。 而且是奥林匹克级别的竞赛题。 我们老师说了，这种题又偏又难又怪，不建议我们花大量时间研究。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精力放到巩固基础知识上。” 说到这，他突然一翻这本练习册，然后惊讶道：“这些全是竞赛题，难道你准备参加竞赛？” 明明点点头：“我们学校下周有个数学竞赛，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积分和军训成绩就能参加的比赛。 甚至考试成绩还以1：1.5计入积分。 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得参与啊！” 小天一脸茫然：“什么积分？什么军训成绩？” 明明微微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学校前段时间在张校长的领导下进行了改革。” 他将张岳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简单说了，听的小天一愣一愣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学校每周的周考成绩都会转化成积分？ 而积分不仅可以去食堂吃好吃的，还能在学校网吧上网，以及参加各种游戏比赛？” 明明点点头：“对呀，我给你说，我们学校现在分成四个餐厅。 知道一号餐厅都是些什么菜吗？ 一斤一个的大龙虾随便吃，还有燕窝粥，佛跳墙。 比巴掌还大的生蚝，和粉丝蒜蓉酱一起蒸熟。 那味道，一个字，绝！” “真的假的？大龙虾生蚝随便吃？ 这些东西光食材都得不少钱吧？你们学校即使收费再高，那也得赔死。” “怎么可能？一号餐厅只能容纳三十个人在里面就餐。 而且在那吃饭和吃自助餐差不多，虽然有不少珍稀食材，但大部分人都是混着吃。 毕竟俗话说得好，吃的再贵都不如吃的美味。” “那倒也是。 等等，不对啊，就算这样，你不是最讨厌学习吗？ 怎么态度变化这么大？” “这你就不懂了，我以前不喜欢学习，是因为学习很无聊。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想，每一周考试，你就能攒一大笔积分。 然后用这些积分做你想做的事，吃美味的食物，玩最好玩的游戏。 难道它不香吗？ 反正我现在一想到自己的卡里有上千积分，就浑身充满干劲。” 第218章 楼盘销售剪彩名场面 第218章楼盘销售剪彩名场面 明明和小话的时候，一家人全都围了过来。 他们刚开始，只是为明明身上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感到好奇。 等听他说完，就彻底呆住了。 二姐夫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明明点点头：“当然，这事只需去学校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二姐道：“等等，不对吧？ 就算你们学校真这么做了，你们作为学生就这么老老实实听话？ 我也当过学生，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也想过各种各样让我们努力学习的方法。 可最后效果都不怎么理想。” 她是真的怀疑，明明之前有多厌学她心里十分清楚。 她一度以为，哪怕太阳从西面出来，自己这个外甥都不可能改变。 没想到…… 突然，二姐夫一拍巴掌，然后激动的站起来：“我明白了，厉害，厉害呀！” 二姐狐疑的看向他：“你明白什么了？” 二姐夫道：“我明白明明为什么现在变得爱学习了。” 看了一眼全家人，他解释：“很简单，那位张校长在学校开网吧，还举办各种联赛，包括改变餐厅等级。 看似离经叛道，其实是用了电子游戏中最经典的‘及时反馈制’！” “及时反馈制？”二姐一愣，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东西？” “很简单！” 二姐夫侃侃而谈，他指指明明和小天：“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大多数都痴迷游戏吗？ 虽然不同类型的游戏玩法各不相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升级。 比如我闲暇时，也会用手机玩两把王者荣耀。 这游戏玩多了，你会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二十分钟一局，不停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可我玩了三年，依旧每天都会玩两把。 之所以这么坚持，刚开始是我想升级铭文，把所有铭文都升到满级。 后来铭文全部满级后，我又迷上了冲星。 从王者一星到王者十星，再到二十星、三十星，每前进一步都是巨大的挑战。” 说完他看向明明和小天：“你们会这么热衷玩这东西，感觉是不是和我差不多？” 明明和小天同时点点头，小天道：“对，尤其是在得知每打一局，就可以积累一些铭文后，我就特别有劲。” 明明则嗤笑一声：“积累铭文有什么意思？ 我喜欢玩这个游戏，是每赢一局就会升一颗星。 而输一局又会降一颗星。 每次升星我都十分高兴，而一旦降星，我就满脑子想着要打回来。” 二姐夫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没错，其实不管可以获得铭文，还是赢了升星输了降星。 它的原理只有一个，就是及时反馈，以及战绩积累。 其实不仅游戏，生活中也差不多。 所有人都喜欢挣钱攒钱，每挣一万块钱，就会有一种独特的成就感。 而当你积攒够十万块钱，所获得的心灵满足，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不理解。 哪怕你为了挣钱攒钱，所做的工作无聊透顶呢！ 明明学校的那位张校长，就是用了这个原理。 比如他搞的军事化管理，就是及时反馈的关键一环。 学生只需按照教官要求，站一个小时军姿，就会获得不同奖励。 而且选择他从军训开始改变学生，也是有深意的。 因为对常年坐在教室里学习的学生来说，军训非常新奇。 一开始在得知不需要窝在教室，可以在外面进行集体活动时，学生一定非常兴奋。” 明明听他这么说，立刻点点头：“没错，当时大家都高兴坏了。” “对，学生喜欢做这件事，对此事的接受程度就高，工作也就好展开。 这也为后来的分数积分制的推广，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而且这些学生很快就发现，每天三个小时的军事训练，其实非常辛苦，远不如坐在教室学习来的舒服。 与其费气巴力的站军姿，真不如坐那看一会书，做两道题。” 明明一愣：“咦，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我也是过来人。” 二姐夫微微一笑，“而分数积分制，就是及时反馈和战绩积累的经典方案。 你们想，如果让你们学习一周，所考的分数可以拿来光明正大的在学校上网，玩游戏，吃好吃的。 你们会不会认真学习？” 二姐立刻道：“当然会了，我上学时学校如果也这么做，高考时我起码也能上个211。 不过若真是这样，我赚到的积分肯定不舍得乱花，而是一点一点的攒起来。 每天只需拿出来观察一遍，就能让我得到极大的满足。” 明明诧异道：“咦，二姨，你这想法和我们学校的大部分女生一样，她们都将手里积分攒的死死的。 偶尔实在忍不住，才会花10分到三餐厅改善下伙食。 而只要她们一改善，我们这些差生就只能去四餐厅吃青菜叶叶了。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能吃的好一点，我也得多看会书，多考几分。”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瞬间就笑了。 二姐夫又道：“其实还有一点，学习本身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就拿数学来说，如果你能踏踏实实静下心来做题，会发现做题甚至比打游戏还有意思。 一旦养成学习习惯，想改变反而很难。” 明明点点头：“的确，我现在习惯了每天都做题，偶尔哪天不做几道，反而浑身不得劲。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多做题可以多挣积分。” 听众人说完，旁边小天羡慕道：“在你们学校上学真爽啊，我要能在你们学校，每次考试肯定是全班第一。” 谁知明明不屑的看他一眼：“就你还想在我们学校考第一？恐怕你连我都考不过。” 小天立刻不服气道：“谁说的？上周月考你考了多少分？” “418。” “什么？418？怎么可能？” 上周月考中州采用的是全市统考，也就是说，所有在中州上学的学生，考试的试卷都一样。 小天考了414分，在满分460分的前提下，真的非常不错了。 可是…… 他问：“你英语不是一直不怎么好吗？” “对呀，我这段时间拼了老命的学，才考了92分。” “92？那你其他学科考多少？” “语文112，数学118，物理96。” 小天瞬间沉默，良久，他竖起大拇指：“牛逼！” 这三门学科的分数，任何一门拿到自己所在的班，单科都能进前三。 三科总分加在一块更是吊打所有人，如果不是英语有点拉后腿，考个班级第一，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姐听儿子这么说，立刻激动问：“等等，明明，你说你上周考了418？ 这么好的成绩，怎么不和我说呀？” 结果明明有些不好意思：“说什么说。 我以前虽然不怎么爱学习，而且经常捣蛋，但每次考试在班上混个二十七八名还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别说二十七八名了，连30名我都进不去。 虽然考的分数比以前多了不少，但名次却越来越下滑。 说出来你们还不得笑死我。 当然，我之所以考成这样，主要是英语基础太差。 等我什么时候把英语也补上去，嘿嘿嘿……” 小天都震惊了：“等等，你考418分，连你们班前30名都进不去，那你们班第一名考多少？” “你说王青松啊？ 452，英语作文因为字迹潦草被扣了2分，剩下6分全都栽在语文上。” “……牛逼！” “牛逼个鬼，这小子以前都是全校第一，结果这次被一个女生挤下去了。 现在正拿着字帖满世界的练书法，发誓要一雪前耻。” 小天立刻握紧拳头，两只眼睛直冒光：“不行，我要去你们学校上学。 实在太有意思了。 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一比，简直索然无味。” 明明摆摆手：“那可不行。 现在政策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只要你成绩好，分数超过我们学校划的分数线即可。 现在我们学校只招收高新区的生源，我同学的一个亲戚知道我们学校的情况后，就想往这边转。 那孩子学习老好了，结果就因为户口不在高新区失败了。” “这……”小天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他也在中州住，但家却在金水区。 按照明明所说的，肯定不符合要求。 突然，二姐夫道：“想转过去也不是没办法。” 小天一愣：“什么办法？” “很简单，我在高新区买套房，把咱家的户口迁过来不就行了。” “真的？老爸万岁！”小天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二姐夫，忍不住感叹：有钱就是任性。 别的家庭想买一套房，恨不得砸锅卖铁，换成他竟和买一颗白菜没多少区别。 家里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尤其是大姐，得知自己儿子竟然有如此变化，兴奋的切菜时差点切到手指头。 只有孙倩心中一动，她对二姐夫道：“你真的打算买房？” 不等二姐夫开口，二姐立刻道：“当然买了。 当初我们之所以把家搬到金水区，就是因为那边的学校比较好。 否则住在附近不是更方便吗？ 没事的时候还能过来看看爸妈。” 孙倩道：“若你们真想买，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公司最近正在筹措销售的房子。” 二姐一愣：“你们公司销售的房子？ 若我没记错，你们公司的房子都是那些延期楼盘的保交房吧？ 不管户型还是地理位置，和那些大开发商开发的楼盘比都要差点意思。” 孙倩道：“可我们公司的房子价格相对便宜啊！” “价格便宜？”二姐语气不屑，然而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孙倩道，“其实明明上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是我们老板的产业。”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老板的产业？” 孙倩点点头，将张岳被“强买”学校的事简单说了。 二姐忙道：“要真这样的话，从你们老板那买房，能不能直接把小天转过去？” 孙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明天上班时，我可以问问我们老板。” 二姐是个急性子：“什么明天问，现在直接问呗？” 孙倩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这是公事，而且还是好事。 你想，我从你老板那买到房子，他是不是赚钱了？ 小天去他学校上学，学费一分不少，他是不是又赚了。 而且小天这么优秀，去他的学校肯定也是给他争光。 这是妥妥的一箭三雕啊！ 所以你向他请示，他不仅不能责怪，还得表扬你。” 孙倩一想也对，直接拨打张岳电话。 张岳听她说完，笑道：“当然可以，这样，你们卖房时可以加上一条。 但凡购买咱们楼盘的人，只要将户口迁过来，均可免试进入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读书。” 孙倩却愣了一下：“免试？你是说谁都能进？” 虽然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这两年有些没落，但想入学还是要通过入学考试的。 如果考得太差，对不起，虽然我们已大不如前，可我们有底线。 现在…… 张岳道：“当然，子曰‘有教无类’。 对于一心向学的学生，我们要有一颗兼容并蓄的心。 而且我始终认为，没有学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孙倩刚挂断电话，一直倾听的小天就欢呼起来。 而孙倩二姐则直接拉住她询问房子的详细情况。 既然决定买房，那肯定得选个好户型啊！ 再加上有孙倩这层关系在，必须得仔细挑选一遍。 两天后，中州延期楼盘第一批次的保交房正式开售。 一大清早，张岳就驱车和詹苏苏朝朗悦时光之城赶，罗铁军当司机。 三人走了半天，张岳问罗铁军：“怎么还没到？这玩意这么远啊？” 詹苏苏开口：“当然远了，朗悦时光之城在西四环外六公里的位置。” 张岳一愣：“什么？西四环外六公里？那岂不是离中州绕城高速已经很近？” 中州和京城可不一样，修完五环还有六环。 在这里，四环已经属于郊区中的郊区，再往外面，连郊区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称为偏远小镇。 他无奈看了罗铁军一眼：“你当初接工程时，就不看一下地址吗？ 敢在这里买地皮建房，开发商的脑子肯定有问题。” 罗铁军的脸忍不住一红。 当初他接的那三个工程，其中之一就是朗悦时光之城。 正是这个楼盘，把自己差点坑死。 “那边的确有点远，不过我专门去考察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偏僻。 所以……” 所以后面是什么罗铁军没说，成王败寇，工程款要不回来，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 詹苏苏连忙解围：“其实也不能全怪罗大哥，金辉的房子同样很偏，但人家的工程款可一分没少。 新合鑫的楼盘倒是在老城区，但还不是烂尾烂到了姥姥家？ 相反，你还得感激这些房产开发商，如果不是他们资金链断裂，你哪有机会当上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总指挥？” 张岳嘿嘿一笑：“这倒也是！” 自己有机会组织那一百六十四栋楼盘复建，除了自身能力，更多的是机遇。 也正因为这个，他才能赚到几十亿身家。 想通之后，张岳的心情瞬间好起来。 他朝车窗外看去，发现大路两边高楼林立，整洁又整齐。 尤其是远方湖光潋滟，一片葱绿，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气息。 不得不说位置偏远也有位置偏远的好处。 说话之间，朗悦时光之城到了。 蓝惠君正在门口迎接：“张总！” 张岳笑问：“情况怎么样？来的人多不多？” 蓝惠君瞬间苦笑：“截止到现在除了咱们的人，过来看房子的一个没有。” 张岳一愣：“一个没有？黄易凡的面子也太水了吧？” 为了促销，张岳硬生生把黄易凡给拉了过来。 他本以为这货好赖也是个明星，即使大家不买房，冲着看明星也会来凑个热闹。 没想到…… 蓝惠君犹豫片刻：“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试试？ 说句心里话，这里实在太偏了。 大家就算想过来，光路上都得走半个小时。” 说到这，蓝惠君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之前她专门请示张岳，问天友房产销售公司总部设在哪。 结果张岳直接表示，哪里最差就设置在哪。 毫无疑问，朗悦时光之城因为位置最偏，烂尾最严重，被维权次数最多，成功摘得桂冠。 本来蓝惠君也不觉得有什么，把总部设在最不好卖的地方，相当于天子守国门。 一旦朗悦时光之城的房子全卖出去，那其他地方的房产再销售就简单了。 但现在她发现大错特错。 人有时候得信命，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张岳摆摆手：“什么换地方？我说在这就在这。 这里其实也挺好的，你们看这边，再看那边，还有那边，一个人都没有，多安静！” 蓝惠君：“……” 正说着，黄易凡从售楼部出来：“张老板，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帅了。” 说完直接给张岳一个拥抱。 张岳笑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戏可拍？” 黄易凡连忙开口：“当然有了。 说到底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过气了。” 张岳一愣：“感谢我？真的假的？” 黄易凡：“当然是真的。 我最初火起来时，还是小鲜肉当道，而作为小鲜肉中的翘楚，我的知名度还算不错。 后来你也知道，发生了那种事，我的名气一落千丈。 本来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谁能想到和关蜜颖在片场拍戏发生的尴尬事竟被人放到了快抖上。 然后我就火了。 现在接综艺接到手软，各种代言广告纷至沓来。” 张岳点点头：“有事做就行，对了，你接的都是什么综艺？ 改天我也看看，支持一下。” 黄易凡道：“目前正在拍摄的有《勾栏听曲，八大胡同最繁荣的那些年》《优女回忆录，超持久日国忍者的自白》……” 张岳：“？” 他清咳一声：“稍等，你拍的这么些个综艺片国内让播吗？” 黄易凡道：“这个无所谓，就算国内不让播，也可以在日韩东南亚播的。 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名气在欧洲老响亮了。 去漂亮国吃饭根本不用付钱，就有女粉丝主动帮忙结账。 稍等，我给你发个越狱链接，通过这个链接，你就能看到我在国外的所有作品……” 张岳连忙道：“反正通过正常渠道肯定看不了是吧？” 黄易凡有点尴尬：“这个……主要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过恰饭嘛，不丢人！ 而且我拍的那些综艺，只要狠剪辑一下，在快手平台还是能看到的……” 张岳立刻摆手：“行了，咱们今房产销售的事。 一会全靠你了，可不能掉链子。” 黄易凡果断道：“我办事你放心，而且上个月我专门去泰国学了最专业的钢管舞，保证大家看了直接上瘾。” 看着兴冲冲去准备的黄易凡，张岳一拍额头。 自己费尽力气把这货请过来，该不会画蛇添足吧？ 很快，时间来到上午九点。 蓝惠君对张岳道：“还有八分钟就是吉时，咱们是按预定计划剪彩，还是往后拖一个小时？” 张岳看她一眼：“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吗？” “也不是没有，已经来了两个。” 张岳挠挠头：“算了，按计划来吧！” 八分钟后，张岳和蓝惠君站在准备好的大舞台上。 台下，看着拿起剪刀的张老板，两位客人用力鼓掌。 接着咔嚓一声，红色彩绸被剪断。 然后是黄易凡的声音：“各位父老乡亲，各位亲朋好友，各位来自中州的家人们。 下面请欣赏黄氏钢管舞！” 接着他一跃蹦上舞台，犹如跳大神般在那不断乱晃。 那场面相当辣眼睛。 终于，五分钟后，看不下去的张岳摆摆手：“行了，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坐那歇会。” 然而黄易凡一脸为难：“可我的通告费……” “放心，一毛钱都不会少。” “真的？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金水区。 江科站在售楼部大门口，此刻这里张灯结彩，周围站满了排队的人，一片热闹景象。 深吸一口气，双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江科问助理：“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都准备好了。” “那些排队的，有多少是咱们自己请来的托？” “将近一半。” “是吗？”江科有点意外，“这么说对咱们房子感兴趣的人还不少？” 助理微微一笑：“当然，毕竟这是现房，没有期房的风险，加上价格优惠，自然有不少人有购买意向。” “那就好！对了，张岳那边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助理一脸古怪：“我派两个销售员冒充客户去看了一下，这是他们俩发过来的视频。 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江科接过手机，五分钟后，饶是他平时素养很高，此刻也忍不住笑出声： “开业剪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这个跳舞的又是什么鬼？ 妈呀，我的眼睛瞎了！” 第219章 学生太多，学校地方不够怎么办？ 第219章学生太多，学校地方不够怎么办？ 张岳自然不知道，唯一来的那两个客户，其实是江科派来卧底的员工。 坐在销售大厅，张岳对罗铁军和黄易凡道：“行了，都别在那杵着了。 既然没人，来，咱们三个斗会地主，输了往脸上贴纸条啊！” 然后又对詹苏苏和蓝惠君道：“你们俩也都找点事娱乐一下。” 詹苏苏无奈瞪他一眼：“娱乐什么？ 我手上还有好多账目需要核实，哪像你天天这么清闲。” 蓝惠君也道：“对呀，你们三个玩吧！ 我去大门口守着，如果有客人到了，就接待一下。” 张岳摆摆手：“接待什么？对方愿意来这买房，自己就进来了。 不愿意的话，伱强行把他拉进来也没用。” “那我问问孙姐那边的情况？ 孙姐在老城区，人肯定比咱们这边多。 而且前两天她已经卖出去了一套，也算是开门红。” 张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扑克牌：“不用问，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就去路对面买副扑克。 对了，再带几包瓜子，要金鸽的。” 然后问罗铁军和黄易凡：“你俩想吃什么？我请客！” 罗铁军道：“给我带几个鸡爪吧！” 黄易凡：“附近有药店没？有的话帮我带瓶六味地黄丸，要孙真人的，那个便宜点。” 张岳和罗铁军一脸狐疑的看着黄易凡，却见这家伙神色如常，仿佛托蓝惠君买的是矿泉水。 蓝惠君只好下楼，等她兜兜转转回来，已是半小时后。 看她拎的一大包东西，罗铁军忙过去接住。 然后三人开始打牌，很快各自脸上就贴满了纸条。 蓝惠君则站在张岳身后给他出主意。 这也是张岳要求的。 理由很简单，作为老板，干什么都必须有优待。 包括打牌。 这也是张岳脸上纸条最少的关键原因。 突然，蓝惠君的手机响了。 是孙倩。 她问张岳：“孙姐的电话，接不？” 之前她已好几次想问问孙倩那边的情况，都被张岳制止了。 现在自然得请示一下。 张岳点点头：“她打过来的就接，看看什么事。” “好的！” 蓝惠君滑动接听，下一刻，就听孙倩大声道：“惠君，你那边什么情况？忙不忙？ 要不要我抽点人手过去协助一下？” 蓝惠君一愣：“协助？不用了吧？” “你看看我，差点忘了，你们那边人手才是最多的，而且还有老板在，哪需要我帮忙？ 既然这样，我就先带着人回公司了。” 蓝惠君不解：“回公司？现在？ 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老板说了，所有人就算干耗，也得在这守到十一点半。” 孙倩道：“可我这边的房子已经卖完了呀！ 剩下的都是后续工作，基本通过微信联系就能完成，没必要干等吧？” 蓝惠君突然吃惊道：“等等，你说什么？ 金桥西棠的房子卖完了？” “岂止金桥西棠，还有万华城，我手上的四个楼盘全在一小时内售罄。 尤其是金桥西棠，刚开盘五分钟就被抢光了。” 此话一出，斗地主三人组全都一脸震惊的看过来。 罗铁军道：“孙经理，真的假的？这么重要的事你可不能乱说。” 孙倩却愣住了：“怎么，朗悦时光之城的房子没卖完？” “岂止没卖完，从开盘到现在，我们这那是一个顾客都没。 好不容易来俩，我正准备过去问问什么情况，接过那俩货呲溜一下就跑了。” 电话那边传来长时间的沉默。 还是张岳反应最快：“你那边的人怎么会那么多？” 这下反而轮到孙倩奇怪了：“这不是您提前布好的局吗？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听到她的话，张岳直接傻眼：“等等，什么我提前布好的局，你是不是弄错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 和自己旗下那些产业不同，高新区这些延期楼盘的所有者目前是房管局。 也就是说，张岳卖出去一套可以拿到8%的提成。 卖不出去对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因为这些楼盘运营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包括蓝惠君和孙倩等员工的工资，都可以找余姚报销。 张岳的主要任务是延期楼盘复建，而这个任务他早就完成了，甚至超额完成。 加上余姚对拿掉张岳中州164栋楼盘销售总负责人的事心怀愧疚，就没给他定一年内至少卖掉60%的销售任务。 所以对张岳来说，房子能不能卖出去其实无所谓。 反正楼盘利润的最大头他已拿到手，剩下的只是小钱。 要不是今天刚好没事，这个开盘剪彩他都不会参加，更不可能去安排什么。 孙倩笑道：“行了，张总，您就别谦虚了。 前两天为了能把房子卖出去，我那叫一个愁啊！ 没想到您抬手就解决了，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罗铁军性子最急：“我说孙经理，你说话能不能直接讲重点，那些客户买房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转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读书呀！” 罗铁军一愣：“转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读书？只有这个？” “这个还不够吗？你不知道那些家长买房子时的疯狂。 金桥西棠离中原外国语最近，这也是这个小区的房子被五分钟抢完的主要原因。 剩余那些没买到房子的家长，全部冲向了万华城等其他小区。 即便如此，还有不少人来晚了一步。 等等，你们说朗悦时光之城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稍等，我给那些客户说一下，看看距离远一点他们能不能接受。”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张岳等人面面相觑，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蓝惠君突然开口： “好多车过来了，所有工作人员准备做好接待工作。” 说完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而她刚出大门，就见一群人乌泱泱跑过来，跑得最快的那人道：“美女，这里就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张校长旗下的房产吧？ 还有空房没，给我来一套！” 蓝惠君愣住：“你要高层还是低层？边户还是中间户？” “别管什么户型，先定下一个再说。” 结果他话音刚落，身后立刻有人道：“也给我来一套。” “还有我，还有我！” “都不要抢，谁先交钱房子就是谁的。” “我有钱，定金多少？两万够不够？” “你们的收款码在哪？我要扫码支付！” “我定金已经提前转给孙经理了，你不信可以问她。” “……” 蓝惠君都懵了。 尽管孙倩已经和她提前说了大家抢购的热情。 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好在她的反应非常快，连忙开口道：“大家先不要着急，朗悦时光之城还有八百多套房子，你们都能买到的。” “停，你少在这宽慰人。 之前孙倩孙经理也是这么说的，什么金桥西棠有五百多套现房，结果我刚一犹豫，就被人抢光了。” “没错，赶紧收钱。 我多亏是坐在售楼部没走，才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跑过来。 等那些提前走了的人到了，能不能买到真不好说。” “……” 蓝惠君只好道：“那大家跟我进来登记吧！” 这时张岳三人也走了出来。 由于大家都不认识他，所以只是把他当成了买房的客户之一。 再加上众人现在急着付钱，自然没人管他。 忽然一辆车停在路边，一个中年男子好奇的从车上下来问： “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 张岳解释：“他们是来买房的。” “买房？”中年男子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没看错吧？就这破地方也有人愿意来？ 不得不说，现在的开发商真不要脸啊！ 竟然花钱请这么多托，关键你请托就请托，起码低调点呀！ 如此浮夸，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是假的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拿着票据笑眯眯的从售楼部出来。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他忍不住道：“兄弟，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 我可以告诉你，现场这些人全都是真实客户。” “真实客户？你骗鬼呢？” “哟呵，还不信，看看这是什么？” “等等，这是交通银行的购房发票，我靠，你不会真在这买了套房吧？” “咦，没想到你还是识货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发票真假。 本来我想在金桥西棠买个顶层的，结果就犹豫一下，便被人抢走了。 本以为给儿子转学的事已经泡汤，没想到这边还有楼盘，甚至还是十一楼东户。 位置不高不低，也不影响采光，再加上周围漂亮的环境，简直赚大了。” “等等，你说给儿子转学？ 难不成朗悦时光之城还是学区房？可这附近好像没什么着名的学校吧？” “谁说要上这附近的学校？我的目的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中原外国语？那不是家私立的学校吗？” “没错，就是私立学校。” 他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近况说了。 “这……你不会在骗我吧？”中年男子有些呆愣。 “骗你干什么？你可以打听一下，这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对了，你家有即将要上初中，或者在上初中的孩子没？” “我女儿小学六年级马上毕业。” “那还愣着干什么？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买一套。 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等等，这学校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何止！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真正厉害的，并不是张校长颁布的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的一系列措施。 而是他以竞争的形式，给所有任课老师及班主任颁发的超高奖金。” “超高奖金，这难道不是有钱没处花吗？” “怎么可能！ 张校长是谁？咱们中州现在最着名的企业家！ 不管做什么，都走一步看五步的人物。 记住，对方花出去的每一分钱，至少能给他带来十倍回报。 本来我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给学校老师那么高的奖励。 直到一个月后我才明白过来。 因为这些任课老师发现，自己班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提上去后，自己想打败其他班级拿到高额奖励，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死死盯着剩余几个，不管怎样都不去学习的学生。 只有这几个学生的成绩上去了，班级平均分才能上去。 于是这几个学生便受到了班上所有任课老师的重点关照。 甚至做到哪怕学生上厕所，都有老师在旁边死盯着。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学生的成绩能不能上去？” “应该……能？” “废话，肯定能呀！ 你想，只要你不学，周围就有四五个老师围着你不停的嗡嗡嗡，身后还有单手劈十块红砖的教官虎视眈眈。 哪怕真是烂泥，也能给你捏成瓷器。 综上所述，不管你孩子如何调皮捣蛋，自身又存在多少问题。 都可以彻底放心把他送到中原外国语回炉重造。 而作为家长，咱们要做的，仅仅是在这买套房。 等孩子成了才，还可以把房子再转卖出去。 而作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区房，到时肯定有很高的溢价。 你看，买房不仅赚了钱，又培养了孩子，如此好事你说哪里还能找到？” “我靠，稍等啊！ 这事我得打个电话核实一下，要真是真的，我高低也得买一套。” 十分钟后，原本只是路过的中年人，忽然一脸兴奋的冲进售楼部。 至于他要干什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旁边，罗铁军竖起大拇指：“老板，我服了！” 黄易凡也道：“牛逼，我本以为我的钢管舞已经够妖艳，但和你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然而作为当事人，张岳则一脸懵逼。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不能怪他诧异，在得知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面临的危机后，张岳曾动用眼睛异能，寻找破局的方法。 他将一系列措施在纸上列下来，最后选择对学校价值提升最大的。 所以张岳可以预判，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在未来一段时间，口碑和估值都会出现大幅度增长。 可他万万没想到，同时受益的，还有自己负责售卖的高新区系列房产。 而他这么后知后觉，主要是这些楼盘的价格曲线没有任何变化。 他会获益，关键是销售速度。 毕竟同样利润的东西，一小时内卖出去一个和卖出去一百个，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想到这，张岳打了个哈哈：“基本操作而已，我也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情。 行了，既然房子已不愁卖，那就别在这扎堆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说完转身溜达着离开了。 两天后。 蓝惠君和孙倩一脸兴奋的站在张岳面前。 蓝惠君道：“老板，这次高新区楼盘销售的利润核算出来了。” 对天友房产销售公司来说，这次延期楼盘销售可谓大获全胜。 哪怕位置最偏，也最难卖的朗悦时光之城，都在第一天全部卖完。 两人之所以现在才过来，主要是做后续的文件处理工作。 “是吗？”张岳饶有兴趣问，“一共赚了多少钱？” “4.29亿！” 张岳一呆：“你说多少？” “4.29亿！”蓝惠君解释，“高新区房产数量虽然是中州所有区域中最少的。 可即便如此也有4621套。 虽然高新区房价也比较便宜，但再便宜，每平方米也有1.1万。 因此每套房子的总价值，都在100万到150万之间。 按照8%的销售提成，每卖出去一套，咱们就能赚近十万。 4621套，赚4.29亿很正常。”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还是跟对了老大好啊！” 这让他忍不住感慨。 其实张岳一直就没想着在这方面赚钱，没想到依旧赚了好几个亿。 摆摆手，他笑道：“干得漂亮。 这样，你核算一下大家的工资和奖金，再给每人放几天假。 最近为了楼盘销售的事，所有人都很辛苦，接下来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 蓝惠君点点头，孙倩突然道：“老板，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提前做好准备？什么事？” “当然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扩招了。 咱们楼盘之所以卖这么好，主要是您承诺的买房可以无条件转学。 这次卖出去4621套房，也就是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至少需要接纳4000名学生。” 听到这个，张岳眼皮忍不住一跳。 可能是心有灵犀，李良的电话也拨了过来。 张岳接听，李良的声音直接响起：“校长，从昨天到现在，学校招生处一共收到了4294个转学申请。” 关于买房转学的事，张岳已提前和他打过招呼。 听他这么说，张岳笑道：“这不是好事吗？你只管接收就行。” 对李良而言，这的确是好事。 要知道，以前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每个年级都有二十个班。 但这两年政策改变后，新的年级就只剩下十二个班，而每个班的人数也少了五分之一。 以至于学校都出现了大量空闲教室。 现在有这么多学生转学，正好把那些空闲教室利用起来。 谁知李良苦笑：“可问题是学生数量太多了呀！ 一个班按60名学生算，这4294名学生起码也有70个班。 而转学过来的人大部分都是七年级和八年级，也就是说，这两个年级每个年级大约要增加30个班。 我做过统计，就算把您的校长办公室腾出来，也只能安排一半。 剩下的一半，总不能让他们在操场上课吧？” 说到这个，李良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他原本忧心忡忡的学校亏本经营危机直接消散。 这4294名转学生，每年会给学校缴纳7729.2万学费。 所以别说张岳每年会发出去1000多万奖金，就算再翻一倍都没事。 可问题是，除了教室不够，老师也不够，甚至食堂也都将人满为患。 张岳想了想，道：“现在已进入六月，也就是说，最多一个月学生就会放暑假。 这样，你给那些想转学的家长发信息，让他们做好准备，等秋天开学季再来报到。 我想那些家长也不会拒绝。” 学生读书都以学期为单位，等下一学期再来报到，显然比现在转更合理。 如此一来，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也能有一个暑期做准备。 李良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可关键是，就算有两个月缓冲期，地方还是不够呀！ 当然，老师这块可以招聘，以咱们学校的条件，肯定有不少老师争相报名。” 张岳挠挠头。 学校的地方的确是个大问题，他问李良：“高新区附近有没有快倒闭的学校？ 咱们可以直接买下来，钱不是问题。” 李良苦笑：“学校怎么可能倒闭？ 高新区私立学校只有两家，一家是咱们，另外一家是高中。 剩下的全是公立中学。” 张岳立刻头疼起来。 双减政策实施之后，私立学校中影响最大的是初中和小学。 至于高中，不仅没被影响，发展反而越来越好。 因为公立学校的高三生是不允许复读的，学生想复读重考，只能花高价进私立学校。 那家私立高中现在收钱收的正高兴，绝对不可能转让。 至于公立中学就更不用说了。 张岳的中原外国语倒闭了，人家都不会倒闭。 想了想，张岳道：“行了，此事我已知道。 你暂时按我说的做，至于学校地方不够的问题，我想办法解决。” 就在张岳为学生太多而烦恼时，江科此刻心情同样非常差。 他看着自己助理：“你说咱们开盘三天，一共才卖出去五百套房？” 五百套房对一个楼盘来说的确不少，可问题是，江科手上有二十多个楼盘，近万套房产。 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个小区连三十套房都没卖掉。 而他当初制定的目标，是开盘三天至少交易两千套房。 两千对五百，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到底哪出了问题？” 听他这么问，助理也一脸茫然：“我也很奇怪。 这两天我一直在查，虽然还没有确切线索，但若不出意外，应该是开盘当天。” “开盘当天？当天怎么了？” “按照我统计的数据，在开盘后的半个小时，原本看到咱们广告过来看房的客户，突然大批量离开。 据现场的置业顾问回忆，这些人很多都说要去高新区。” “高新区，他们去那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些客户都挺神秘的，最多透露个只言片语，再问就不说了。” 江科皱起眉头：“张岳的那些楼盘卖的怎么样？” 助理一愣：“还能怎么样，当时的情况你也看了，根本没人去。” 然而江科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不对。 这样，你立刻安排人，去高新区那边打探一下。” 第220章 正逐渐被时代淘汰的大型商超 第220章正逐渐被时代淘汰的大型商超 一小时后，助理给江科打电话。 “你说什么，张岳手上四千多套房产全都卖出去了？ 而且全在一天内被哄抢一空？怎么可能？” 助理苦笑：“这是真的，本来我也不敢相信，直到和那些业主反复确定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他将自己打探到的所有消息都说了。 江科目瞪口呆：“你说高新区的房产卖这么快，只是因为张岳收购了一家私立学校？” “对！”助理犹豫片刻，又开口，“关键那些买房的人，有一多半原本的打算是在中州其他区购置房产。 等听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情况后，立刻改了主意，然后选择在高新区购房。 就是说原本属于咱们的客户，被张岳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全拉走了。 而且咱们金水区因为距离高新区比较近，受影响是最大的。 尤其是这种影响还是持续性的，因为只要有中原外国语在，高新区房子的受欢迎程度就不会下降。 再加上延期楼盘保交房本来就销售困难，按照这种情况，咱们一年后恐怕很难完成销售任务。” 江科站在那里，好半不出话。 他为了获得这些延期楼盘的销售权，当初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尤其是在销售地域的分配上，虽然和其他开发商看似公平公正。 但经过大量数据调研，他自己拿到的房产不仅数量最多，而且都是十分好卖的户型。 至于张岳，则是把看似非常有前景，其实现阶段发展最差的高新区给了他。 没想到对方竟会用如此离谱的方法破局。 “等等，我记得余主任给他的分成比例是8%吧？ 按照这个计算，那他岂不是仅用一天时间，就至少赚三个亿？” 助理轻咳一声：“不是三个亿，而是4.3亿。 不过张岳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天友房产销售的那些置业顾问，他每个人都开了小百十万的奖金。 蓝惠君和孙倩两个负责人更多了一大截。 但饶是如此，再扣掉各种税，到手三个亿没有任何问题。” 江科沉默了。 要知道，他自己手上这一万套房产，就算全卖出去，税前到手利润都不超过2.5亿。 再扣除20%的企业所得税…… 关于学校地方不够的问题，张岳想了一天都没想到太好的主意。 最后，他给秦方杰打电话。 作为法拍不动产负责人，老秦在这方面的信息还是最广泛的。 秦方杰听他说完，无奈道：“张兄弟，说实话，你这事还真难住我了。 我搞这么多年法拍，就没有拍过学校。 而且学校是公产，即使因为招不到足够的生源停办，土地也会被收购国家。” 张岳笑道：“我知道，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嘛！ 秦哥，您帮帮忙，实在不行，哪怕给我支个招，我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 秦方杰道：“买不到学校，你为什么不自己盖呢？” 张岳一愣：“自己盖？” “对啊，上次你不是从余主任那拿了块地皮吗？ 这块地虽然在西四环外，因为位置较偏不怎么值钱。 但那只是对整个中州来说，可放在高新区，却是标准的核心地带。 现在你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只对高新区招生，再加上距离天健湖和须水河都不远，属于标准的风水宝地。 关键你又不差钱，盖一所学校还不是和喝水一样？ 而且自己建学校有自己建学校的好处，不管设计风格还是功能需求，都可以为现在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量身定制。 这么多的好处，肯定比你随便购买一所只有几栋教学楼的地方强的多呀！” 张岳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我已经承诺其他家长，等到秋天开学季，就可以把学生转过来。 从现在到秋天开学只剩下不到三个月，怎么可能建成一所学校？” 秦方杰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建不成一所学校了？ 没错，目前咱们国家学校建设的最快记录是210天。 但这都是在不疾不徐有条不紊的前提下建成的。 可你不一样，你手下有建筑公司，还有一个建筑协会。 加上中州延期楼盘已经完成了大半，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抽调出大量人手。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规划的好，别说两个多月，一个月都能完成！” 张岳呆呆道：“真的？” “是真是假，你找专业人士咨询一下不就行了？” 挂断电话，张岳直接找到罗铁军，把秦方杰的建议说了。 然后问：“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完成？” 罗铁军仔细琢磨片刻，点点头：“没问题。” 见张岳疑惑，他笑道：“老板，其实你陷入了一种误区。 没错，对居民住宅来说，想要建成，没有一两年根本不可能。 原因很简单，居民住宅，尤其是高层住宅，对地基要求非常严。 光这个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但学校就不一样了，教学楼一般都不超过五层，地基按照常规的打即可。 快的话两周搞定，就算再慢二十天也完成了。 我们公司以前帮县城建学校，一栋教学楼也就两个月。 咱们先做好规划，然后所有建筑同时动工，一个暑假整出来一个学校没有半点问题。” 张岳诧异：“真有这么快？” “必须这么快，您放心交给我，我保证保质保量完成。” 张岳瞬间笑了：“既然这样，你接下来你就辛苦一下。 记住，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非常重要，尤其是在房产行业，牵扯到咱们以后的商业布局。 你的天友建筑集团能不能打出名气，就靠这个了。” 这也是张岳这段时间的新感悟。 一个地方是否繁华，能不能积累起人气，靠的就是学校、医院这种基础设施。 只要把学校办好，和学校相关的周边，不用管就能发展壮大。 送走罗铁军，张岳也算解决了一件心事。 他找到詹苏苏，笑着说道：“美女，不知现在有没有时间？” 詹苏苏看他一眼：“干什么？” “当然是陪我逛商场了。” 詹苏苏有些无奈：“你想去银星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张岳讪讪一笑：“没想到这都能被你猜出来。” 詹苏苏拿起自己的包：“走吧，我就知道你迟早要去。 再说，就算你不去，我也想过去看看。 银星商场是你现在所有产业中亏损最严重的，如果一直没有好转，不如干脆卖掉。” 银星商场正是张岳从余姚那边接手的两家商业广场之一。 上次故意调高冷气温度，就是这家商业广场的骚操作。 它位于农业路和西三环交叉口，附近小区众多，而且大部分是安置房。 从大门口一进去，一股凉气迎面扑来，可见之前的管理人员对自己命令执行的还算彻底。 这时一个大胡子道：“咦，张老板来视察了？ 拿！” 说完直接将一根烤肠递过来。 张岳忙道：“别，我不饿！” 大胡子依旧坚持：“谁说不饿就不能吃东西了？放心，我请客，不收你钱的。” 张岳笑道：“这么大方？” “那也得看是谁，上次我亲弟过来，一根烤串我都收了他一块钱的成本费。 但你不一样，随便吃。” 大胡子哈哈一笑。 之前商场管理人员擅自调高冷气温度，导致商场人流量大幅度下降。 把大胡子气的，直接找到商场大老板投诉。 本以为事情可以顺利解决，结果却被一推再推。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此事是商场大老板亲自吩咐的，自己找他完全是演魔术给瞎子看。 万般无奈下，大胡子一指诉状，就将房产开发商告到了法院。 然后，他败诉了。 原因是当签租赁合同时，上面关于商场室内温度标注的非常模糊。 比如“在天气炎热或寒冷时，商场会开空调调节室温，保证室内惬意舒适。” 舒适两个字根本无法具体定义，因为28℃在某些偏僻角落，虽会感觉有那么一点闷，但只要离空调近，还是能感觉到凉爽的。 这导致很多商户在租约到期后，纷纷选择离开。 大胡子本以为自己用不了多长也得滚蛋。 没想到商场换了老板后，他只是尝试着打了个电话，第二天问题就解决了。 不仅如此，张岳还亲自过来，送礼道歉的同时，直接给所有商户免了半年租金。 冤有头，债有主，张岳如此大方，请对方吃根烤肠，大胡子那是半点不心疼。 两人又闲聊几句，张岳问：“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听到这个，大胡子一脸无奈：“怎么说呢，不算好，但也没彻底坏到家。” “什么意思？” “你把室内冷气调低之后，商场的人流量的确增长了不少。 可问题是，现在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我店里的鞋，试的人不少，但一天几乎没什么成交。 要不是我在店门口摆了个烤肠机，还能吸引点带着孩子过来的客人，说不定一天的利润连房租都不够。” 大胡子是卖女鞋的，现在就有四五个顾客围着橱窗不停挑选。 由此可见他店里的商品，不管质量还是款式都还不错。 张岳非常奇怪：“那顾客为什么不买？ 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太粗犷，把美女都吓走了？” 大胡子忙道：“什么叫我长得太粗犷？知道我为什么留胡子吗？ 因为性感！ 现在的女顾客，都喜欢我这样的纯爷们。 哪怕她们觉得我店里的女鞋不符合心意，看到我也会忍不住进来瞅两眼。” 张岳汗了一个，这家伙也太自恋了吧？ 你要是万人迷，哥绝对是古今中外天上地下第一帅！ 当然，扯淡归扯淡，张岳还是问：“那到底什么原因？” 大胡子努努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张岳沿着他的目光朝店内看去，只见一个漂亮小姐姐，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脚下的白色高跟鞋。 那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起码有八成概率成交。 然而下一刻，让张岳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漂亮小姐姐突然拿出手机，对着脚下的白鞋照了一下。 接着脸色一变，将鞋子脱下来，转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张岳一脸不解，大胡子走过去将那双鞋拿过来，开口说道：“你打开淘宝扫一下就明白了。” 张岳拿起手机，按照对方的话扫了一下，然后手机屏幕上就跳出一大堆同款女鞋。 这些鞋子的标价少则七八十，多则一百二十三，没有一双超过一百五的。 他问大胡子：“这鞋你店里卖多少钱？” 大胡子道：“原价五百四，现在搞活动七折优惠。”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若真是这样，这双鞋岂不是将近四百块？ “是不是两种鞋的牌子不一样？” 大胡子摇摇头：“同样的牌子，同样的尺码，我专门买了一双，拿过来比较一下，没有任何区别。” 张岳沉默：“所以是你卖贵了？” 大胡子道：“这种鞋我的拿货价是一百块，加上店铺租金，人工，差不多要一百五。 这还是在保证销量的前提下，像现在这种情况，成本直接到二百了。 这是今年最新的夏款，我一共进了十双。 等旺季过去，应该能卖掉一半。 剩下的只能打折出售，标价二百，有顾客有意向的话，一百五也就卖了。” 张岳思索片刻，若真如对方所说，一双鞋现在卖四百也不能算贵。 “等等，你说进价一百，可网上人家七十块钱都卖了？ 就算网上各种成本都比较便宜，也不至于亏钱吧？” 大胡子苦笑：“我进价是一百，但厂家的生产价可没这么多。” “你的意思是，网上的店铺是厂家直销？ 他们这样搞的话，你能同意？” “我当然不同意了，所以每次进货，我都会向他们反映这种情况，问题是人家厂家根本就不承认啊！ 其实我也理解商家的苦衷，在大网购时代，他们如果不从网上找销量，用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同行挤兑死。 为了活下来，只能这么做。 就是苦了我们这些实体店，不仅赔本赚吆喝，还得免费替他们打广告。” “既然这样，那直接取消合作不就行了？” “可问题是所有商家都一样啊！ 我这家店里，光品牌就不下二十种。 而所有品牌全都能在网上找到。” 张岳沉默。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点？ 实体店的没落已是大势所趋，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只是因为他们拥有网店所不具备的实物挑选功能。 但消费者又不是傻子，同样的东西，你卖四百，网上卖七十。 我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 所以去实体店试穿，再通过网络下单，早就成了很多人的消费习惯。 曾有店家严禁顾客在店内拍照，但是没用。 因为顾客只需记住自己所穿鞋子的尺码，然后在网上搜同样的品牌即可。 最多没有直接拍照扫描方便。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老板，您什么时候到的？ 咋不提前打电话？我好过来接您。” 银星商城的负责人孔跃民开口，声音有些气喘吁吁，显然是听说张岳到了，一路小跑赶过来的。 大胡子看到孔跃民，冷哼一声，转头进店里了。 显然两人之前因为商场内空调的事，闹过不少不愉快。 虽然看在张岳的面子勉强达成和解，但依旧不怎么对付。 张岳和大胡子告辞，然后和孔跃民一起朝商场办公室走去。 路上，他把大胡子店里的情况说了，然后问：“银星商城这样的情况多吗？” 孔跃民苦笑：“岂止是多？而是所有商户的情况都差不多。 卖衣服鞋子的还稍微好那么一点，毕竟在网上容易买到尺码不对，以次充好的假货。 那些卖电子产品，以及各种小家电的，早就倒闭滚蛋了。 包括苏宁。” 张岳道：“不对吧？难道开眼镜店的也受影响？ 毕竟这东西如果度数不对，配出来的眼镜可千差万别。” 孔跃民嗤笑：“那只是以前，现在很多人配眼镜，直接到医院的体检中心，花十块钱就可以测视力。 不想去医院也没问题，网上卖的有视力表，搞一张往墙上一贴，自己一测，直接按度数下单即可。” 张岳道：“等等，不对吧？ 我上次去配眼镜，眼镜店的人告诉我，右眼近视两百度，散光一百五十度。 难不成自己测的话，散光也能测出来？” 孔跃民：“近视两百度加散光一百五十度，眼镜店老板给您配的是不是三百五十度的镜片？” “咦，你怎么知道？” “这是那些眼镜店老板，为了防止你自己测量，并从网上配镜搞出来的新套路。 老板，你近视多少年了？” “高中的时候就近视了。” “那你当年配眼镜的时候，有没有人说你散光？” “没有。”张岳一拍额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近两年科技进步了，原本查不出来的毛病都能查出来了。 没想到…… 人心哪！” 孔跃民道：“当然，咱们商场的餐厅倒没怎么受到网络冲击。 可问题是，大家习惯了网购，逛商场的人流量自然减少。 人都没有，餐厅的生意又怎么可能好？ 之前的老板之所以调高室内温度，并不是他们傻。 而是他们已经看得非常明白，银星商场坚持不了几年。 与其就这样耗着，还不如在电费上做点文章。 既能把电费省下来，也给自己找一个解散商场的理由。” 说完看了张岳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张岳微微一笑：“行了，此事我知道了。 丹尼斯的负责人呢？去把他叫过来。” 孔跃民点点头，转身离开。 詹苏苏立刻开口：“你真准备让孔跃民继续负责银星商场啊？” 张岳诧异的看她一眼：“怎么，不行？我觉得老孔还是蛮实在的。 之前他的行为虽然有些天怒人怨，可也只是按命令行事。 所以怪不着他。” 詹苏苏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和其他商户的关系。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听说当时大胡子应为商场温度的问题，曾和他大打出手。 像这种私人恩怨，可不是说调解就能调解的。 你让他继续待在这，绝对是一大隐患。 至于孔跃民所表现出来的实在，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呢？” 听完詹苏苏的分析，张岳笑了：“你应该听过我当年购买国岳制药厂的事吧？” 詹苏苏点点头：“上次晏紫惠来的时候，我听她说过一些。” “那你一定不知道，我收购国岳制药厂时，最合适的负责人并不是田朵朵的父母，而是国岳制药厂的创始人。 此人把国岳制药厂当成自己的家，本身能力也很强，同时好几次向我暗示，愿意帮我管理国岳制药厂，但被我拒绝了。 知道原因吗？” 詹苏苏一愣：“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制衡。 不是我怀疑对方的能力，而是我知道，一旦让他负责管理国岳制药厂。 不了多长时间，这家药厂就会再次变成他的产业。 你再看看我的其他厂子或公司，所有被我委以重任的人，没有一个是原来的一把手。 全都是我重新任命的，包括罗铁军。 如果罗铁军的父亲罗天友还在世，那么我成立建筑公司，就绝不可能再用罗家的人。 听起来是不是很残酷？” 见詹苏苏不说话，张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短时间内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 同时这也是我让孔跃民继续负责管理银星商场的原因。 不是他能力有多强，而是他和其他商户的矛盾。” 詹苏苏点点头：“明白了！ 看来在很多方面，我还要多向你学习啊！” 张岳一愣：“你就这么接受了？” 他有些奇怪，在张岳看来，詹苏苏是那种非常执着的人，一般不好说动。 谁知詹苏苏笑道：“我又不傻，其实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 点点头，张岳还想再说，孔跃民的声音忽然响起：“老板，丹尼斯的负责人到了。” 丹尼斯的负责人姓周，确认过身份后，张岳问：“你真准备把这家超市转给我？” 这也是张岳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直接打包转让超市，还是世界级品牌丹尼斯，不由得张岳不重视。 周经理长叹一口气，苦笑道：“转了吧，实不相瞒，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第221章 大网购时代超市该如何改革？ 第221章大网购时代超市该如何改革？ 昨天，张岳收到孔跃民给自己打的电话，说银星商场一楼的丹尼斯超市想把店铺转出去。 问张岳能不能接收，如果愿意，价格好商量。 若是其他店铺，张岳肯定直接拒绝。 现在的他，可没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小事。 然而丹尼斯不一样，作为大型商超，这是银星商场维持正常运营的核心。 因为银星商场的客流，有70%都是它吸引过来的。 丹尼斯在，银星商场勉强还能维持，一旦丹尼斯没了，张岳就只能将这家商场亏本甩卖了。 作为丹尼斯负责人，周伟苦笑：“转了吧，实不相瞒，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对此张岳并未表态，而是疑惑问：“周经理，如果我没记错，丹尼斯应该是连锁店吧？ 你有转让的权利？” 周伟道：“实不相瞒，以前的丹尼斯的确是连锁店。 但这几年因为市场大环境变化，导致所有实体商超都举步维艰，丹尼斯也改变策略。 将原来的连锁模式，改成现在的连锁及加盟模式。 我选择的就是加盟，这是我和丹尼斯签订的加盟合同，你可以看一下。” 张岳接过简单浏览一番，发现的确是加盟合同，加盟费为一百万。 “你真想好了转手？开这么一家超市可不容易，一旦转出去，想再开起来就难了。” 周伟叹口气：“还开什么， 现在的实体店，是谁接手谁赔……” 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忙打了个哈哈：“其实大型商超还是有前景的，尤其是水果蔬菜的销售。 虽然淘宝和拼多多都有买菜链接，而且通过菜鸟驿站可以做到次日达。 但对于老百姓，还是更喜欢在超市里挑挑拣拣。 我曾数次用拼多多的买菜链接买东西，第一次拿到的蔬菜水果质量确实不错。 但时间一长，就很不如人意……” 张岳抬手制止他往下说：“我若接手，需要多少钱？” “……给三百万就行！” 张岳不禁有些意外，刚才他用眼睛观察了一下丹尼斯，发现里面的商品光总价值就将近六百万。 虽然具体到商品成本会有溢价，但溢价再高，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所以对方开口三百万，真的是亏大本转让。 沉吟片刻，张岳点点头：“没问题，伱准备好合同，我把钱直接转给你。” 周伟一愣，他刚才说三百万时，心中那叫一个忐忑。 要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所能接受的最低价。 之前他已找了好几个人转手，可大部分都是表面看起来很有意向，但转头就没了下文。 只有一个愿意出两百万，还要分期付款。 周伟果断拒绝了，自己超市里的商品，光进价就接近四百万。 两百万出手的话，还不如花上几个月来个超级低价大甩卖。 就在他无计可施时，抱着万一的希望通过孔跃民向张岳递了句话。 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爽快。 “谢谢，太感谢了！” 很快合同签好，确定没问题后，张岳朝詹苏苏点头示意。 五分钟后，周伟收到转账，这家超市也就正式划入张岳名下。 等周伟离开，张岳哈哈一笑，对詹苏苏和孔跃民道：“走，逛超市去。 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在超市里中什么，直接放进购物车。 可惜那时囊中拮据，一瓶杨桃罐头是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最后也没舍得买。 现在好了，直接购物车自由。” 詹苏苏看着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还价？” 张岳一愣：“什么还价？” “当然是购买这家超市了，我虽然不怎么擅长谈判，但也知道，只要你坚持，二百八十万对方也会同意。” 张岳笑道：“我知道。” “知道？那你……”詹苏苏脸上全是不解。 在她的认知中，张岳买东西向来锱铢必较。 像今天的收购，肯定要砍一刀，没想到…… 张岳：“如果在其他商场，我最多出到二百八十万。 但这里是银星，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买要么不买，但绝不能还价。” 詹苏苏先是一愣，瞬间就明白了张岳的意思。 对方这么做，主要考虑到商场的其他商户。 尤其是目前实体店的情况，在价格上表现大方一点，可以给其他商户很多信心。 而对于经营者来说，信心往往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进入丹尼斯。 所有服务员看到张岳，纷纷向他点头示意，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新老板已经换成眼前这位年轻人。 张岳也对这些人报以微笑，他沿着超市转了一圈，发现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终于，张岳来到蔬菜水果区，然后皱起眉头。 这里的蔬菜叶子大多蔫了吧唧，土豆、洋葱、黄瓜等表面也都没了光泽，显然存放时间起码超过三天。 他终于明白周伟为什么急着转让了，蔬菜水果作为快销品，在超市摆放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两天。 一旦颜色出现变化，就会滞销。 而越卖不出去，品相就会越差，然后不断恶性循环。 当然，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口碑。 当你给顾客留下你的菜不新鲜的印象后，她就不会再来了。 正想着，只见一位大妈推着购物车，在蔬菜区不停的挑来挑去。 她好像每一样都想买，但每次看到蔬菜表面的皱纹，就又一脸嫌弃的扔回去。 张岳沉吟片刻，走到大妈身边：“这黄瓜不好吗？” 原来大妈刚把一根黄瓜丢回黄瓜筐。 大妈气道：“当然不好了，你看看都蔫成什么样了？ 真把我当傻子了不成？” 然而张岳摇摇头：“错，我觉得这些黄瓜其实还蛮好的。” “蛮好？”大妈讥讽，“小伙子，你要眼神不好，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让医生给你配个好点的眼镜。 我虽然有点老花眼，但我不瞎！” 噗嗤一声，却是旁边詹苏苏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张岳。 然而张岳神情不变：“这些黄瓜真的不错，你之所以嫌弃，是它现在的价格有点不符合它的气质。” 大妈一愣，正疑惑，只见张岳拿起一根签字笔，将价格表上的2.4元/斤，改成0.24元/斤。 张岳伸出手：“看，现在这些黄瓜是不是顺眼多了？” 大妈吃惊道：“小伙子，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不远处一个服务员立刻跑过来笑道：“大妈，这是我们老板。 这些蔬菜他说多少钱一斤，就是多少钱一斤。” “真的？”大妈立刻兴奋起来，“这些黄瓜岂止不错，简直和刚从地里摘下来的一模一样。” 说完拿起购物袋就捡了一大兜。 张岳诧异问：“您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大妈用的是那种大塑料袋，装满之后可以占据半个购物车。 “吃不完可以腌起来呀，小伙子，我腌的黄瓜可是一绝。” 她这边说着，服务员也打好了称，一看价格还不到两块钱。 大妈瞬间更高兴了，要知道这些黄瓜按原价买，差不多得小二十。 今天算是占了个大便宜。 然而张岳又道：“既然您会腌黄瓜，那腌点包菜也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不过包菜比较贵……” “那是以前，现在不贵了。” 包菜价格表上标的是1.3元/斤，张岳按照刚才的操作，把1.3变成0.13。 大妈都惊呆了：“小伙子，你脑子没问题吧？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张岳一脸黑线的看着她：“您要买就买，不买算了。 大不了我拿回家自己腌着吃。” “买买买，当然买了。”大妈笑的眉眼不见。 一毛多一斤的包菜，20斤也才两块钱。 加上这玩意耐储存，买一次够家里吃一两个月。 然而她的满腔喜悦之情刚出现，就听张岳对那位服务员道： “从现在开始，超市内所有蔬菜水果的价格，小数点一律向前移一位，直到全部卖完。” 服务员小姐姐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点点头：“好的。” 然后就快步转身去忙了。 这时只见詹苏苏拿起一个塑料袋，走到旁边的苹果前，很快就装满了一大袋。 张岳奇怪问：“你干什么？” 詹苏苏道：“这种苹果平时都卖6块钱一斤，现在直接变成6毛，肯定要多买点拿回去吃呀！” 张岳一拍额头，然后也拿起一个塑料袋开始装： “你说的太对了，如此绝好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不多买点拿回家囤着，简直对不起自己。 还有阳光玫瑰，也要多拿些，老甜了。 至于榴莲…… 这玩意儿就算了，就算两块多一斤，还是感觉不太划算。” 身后，看着疯狂抢购的张岳，孔跃民一脸愕然。 在张岳十倍降价的措施下，丹尼斯超市的水果蔬菜区很快陷入抢购狂潮。 正如张岳刚才所说，一颗蔬菜受不受欢迎，和品相并没有必然关系，主要还是看价格。 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在张岳面前，原丹尼斯所有员工整整齐齐的站着。 他微微一笑：“大家现在都知道，你们周老板将这家超市卖给我了，是吧？” 所有员工同时点头。 张岳刚来就搞了一拨大促销，哪怕不知道的，现在也都知道了。 轻咳一声，张岳开口：“不知你们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我？或者听过我的行事风格？ 没听过也没关系，我的风格是，只要是我旗下的公司，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涨工资。 你们也一样，所有岗位的员工工资，全部在原来的基础上上涨50%。”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睛一亮。 然而下一刻，张岳又道：“先别急着高兴，我的钱可没这么好拿。 因为想获得高工资是有条件的，所有人的业绩，都必须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30%。” 此话一出，一个员工忍不住道：“老板，这也太难了吧？” 另一人也道：“是啊，现在超市的人流量每况愈下，能和原来保持不变，就已经非常不错，怎么可能增加？” 剩余人虽然没说话，但看他们的表情，意思都差不多。 张岳微微一笑：“是吗？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如果水果蔬菜区的价格，一直和今天的活动价一模一样，你们有没有信心？ 我说的是销售总额，不是利润。” “肯定有信心呀！” “要都按今天那么卖，别说增长30%，就算增长300%我都有信心。” “老板，难不成咱们以后都会这么卖？” 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张岳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长得不美，想得倒挺美。 黄瓜两毛钱一斤，包菜一毛钱一斤。 我的钱再多，都不够你们赔的。” 小伙忍不住讪讪一笑，自然知道张岳说的是真的。 张岳又道：“今天之所以这样降价，是那些水果蔬菜由于长时间卖不出去，不得不大幅度促销。 换成新鲜蔬菜水果，再这样卖就真成傻子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咱们不能降价。 从现在开始，超市内所有水果蔬菜的价格，至少要有70%比方圆三公里内其他超市的低。”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之前在水果蔬菜区主动和张岳打招呼的那个女服务员忍不住开口： “老板，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丹尼斯的水果蔬菜本就是走的高端渠道。 咱们的产品比其他超市更好，价格高些也很正常。” 张岳听她说完，点点头：“没错，丹尼斯的水果蔬菜走的的确是高端路线。 可问题是咱们的超市也不叫丹尼斯呀！” “啊，不叫丹尼斯，那叫什么？” “国岳超市，这名字不错吧？ 既然咱们不是丹尼斯，就不用走高端路线，那我降价销售便合情合理合法，完全没有问题。” 看着一脸愕然的女服务员，张岳微微一笑。 没错，作为豫省最知名的超市之一，丹尼斯的招牌非常响亮。 如果在五年前，他肯定会继续加盟。 现在就算了吧！ 丹尼斯自己都自身难保，自己再每年花100万买对方的招牌，就真成冤大头了。 而且在张岳看来，超市，尤其是水果蔬菜超市这种走大众路线的店铺，网购发达的现代，定位高端完全是找死。 恒大冰泉就是个典型例子。 矿泉水再高端，那也是矿泉水。 你往里面加点二氧化碳柠檬汁，卖的贵点大家还可能买账。 但如果只是纯水，残酷的事实已经证明一切。 他问那位女服务员：“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一愣，接着脸就白了：“我叫朱月红，一直负责蔬菜区。” “那你以后不用负责这个区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国岳超市的代理店长。” “啊？什么？我……我是店长？” 朱月红有点不敢相信，她本以为自己提出质疑，张岳大概率要撵她走，没想到…… 说到这，朱月红忍不住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男子，也是丹尼斯之前的店长。 张岳才不管这些，他笑道：“只是代理店长，考察期三个月，如果你不合格，我会另外选人。 还有，从现在开始，超市内所有人，一律降为普通员工。 我会将超市分成几个区，你们每个人负责一片区域。 三个月后，我会根据不同区域的业绩增长情况选负责人。” 他选朱月红为店长，可不是随口一说。 当时自己在蔬菜水果区，旁边有好几个服务员。 结果只有她一个人过来，可见责任心之强。 丹尼斯超市商品种类之多，完全超乎想象，想不出乱子，只有找一个熟悉超市的人接手管理。 再结合张岳的选人理论，朱月红显然是最合适的。 等所有人离开，詹苏苏众人忍不住问：“你确定这样做能行吗？” 张岳笑道：“能不能行，要证明过才知道！” 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全是自信。 因为张岳提出的这一系列方案，都是他借眼睛异能试出来的。 之前他不自信，但有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成功例子，他的底气瞬间足了起来。 然而詹苏苏依旧不放心：“可问题是水果蔬菜区怎么办？ 价格比方圆三公里内所有超市都便宜，肯定会赔钱啊？ 不要说薄利多销。 薄利多销是建立在可以盈利的基础上。 一斤蔬菜你赚一分钱和赔一分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说到这个，张岳瞬间也头疼起来。 詹苏苏说的没错，超市想要赚钱，必须建立在可以盈利的基础上。 但张岳通过眼睛异能，得出的答案却是超低价才是最优解。 他并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超低价和亏钱看似差不多，但真的完全不同。 就在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母亲刘桂枝。 张岳皱眉，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每隔几天给母亲打一次电话，汇报一下自己最近的情况。 母亲从不主动和他联系。 可现在…… 滑动接听。 不等他开口，就听刘桂芝道：“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中州，有事？” “不是我有事，而是晏紫惠。” “啊，她怎么了？”张岳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理解。 因为工作原因加上私人关系，张岳每隔两天都会和晏紫惠通话。 对方若有事，直接和自己说不就行了？ 刘桂芝道：“你真没听说？” “没啊？到底怎么回事？”张岳有些着急。 然而刘桂芝道：“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今天我在粮店看店，朵朵突然跑过来，说紫惠和庄头乡的一些村民起了冲突。 你爸因为这些年一直在乡下收粮食，庄头那边熟人较多，所以就想请他过去帮忙调解一下。 你爸已经出发了，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你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最好能回来一趟。 毕竟你们年轻人之间，应该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行，我知道了。” 张岳挂断电话，直接给晏紫惠拨了过去，两分钟后，电话接通。 “紫惠，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姐现在不在，要不你等会儿再给她打？” 张岳一愣：“你是？” “我是她表弟。” “那你知道紫惠出什么事了吗？我听说她好像和附近村民闹了点儿不愉快？” 听到张岳的话，男子有些支支吾吾：“这个……虽然我表姐不怎么占理，但也不能全怪她不是。 毕竟有合同在，虽然事出有因，但很多时候也是人之常情。” 听他吞吞吐吐半不明白，张岳大急： “兄弟，你能不能直接说事啊？” “哦，不好意思。 是这样，我姐她之前不是网红吗？ 本来这个网红当的好好的，每天都搞直播，直播间的人气也很高。 多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10万人在线，少的也有一两万人。 结果却因为做了国岳制药厂的副经理，慢慢开始降低直播频率。 以至现在人气每况愈下，前两天开直播，最高峰时甚至一万人都不到。 你想，人这么一少，买东西的自然就少，导致一场直播下来，订单和以前相比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哪行啊……” 张岳直接就醉了：“我说你能不能讲重点？我问的是矛盾啊，大哥！” “可我就是在讲重点呀，而且我说的每一句都是重点，你认真听嘛！ 我姐卖不了那么多东西，收入自然就减少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无所谓，因为国岳制药厂那边，每个月她都能从中拿不少钱。 要说国岳制药厂那位老板也真够大方，不仅工资开的高，按销量还有提成。 知道我姐上个月挣了多少吗？ 两百多万！ 知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姐将制药厂的清瘟益气散直接卖到了国外去。 尤其是漂亮国，那订单刷刷的，根本供不应求。 不得不说，老美是真有钱呀！ 我看到我姐的工资条，足足眼红了半个月。 当然，这也说明我姐眼光好，换成别人，别说将咱们的中药卖给那些外国佬，哪怕在国内都卖不出去。 可惜我姐一直说，这都是她老板的功劳。 虽然她说的信誓旦旦，但我一直都不相信。 她老板算什么？ 人气有我姐高吗？论能力有我姐强吗？ 都没有！ 反正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比得上我姐！” 饶是张岳平时涵养很好，此刻也忍不住握紧拳头：“小子，你再说废话信不信我揍你？” 第222章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听到张岳的威胁，对面小伙子立刻不服气了：“揍我？你以为你谁啊？ 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国岳制药厂的员工。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哥现在是标准的人上人。 喝酒吃肉挣大钱，那些事业编、公务员什么的，和我相比全都是渣渣…… 就你还想揍我，信不信我随便一声吆喝，就有一大群小弟把你揍的连你妈都不认识？ 喂喂……” 却是张岳已经挂断电话。 他发现以对方的啰嗦劲，和他说越多，就越夹缠不清。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回去。 反正从中州到庄头，也就一小时的车程。 等张岳来到国岳制药厂门口，不禁一愣。 现在的国岳制药厂，已经不是张岳印象中的那个破厂房。 纯大理石修建的大门威武且气派，里面的路也都用红砖铺设。 周围空闲的地方种满了花花草草，虽然已进入夏天，但还是可以看到不少鲜花争先开放。 果树也结满了果子，苹果、梨、杏、山楂等，看起来格外诱人。 张岳记得前段时间，晏紫惠专门找自己，想让自己拨点钱把国岳制药厂重新修缮一下。 得知花费还不到十万块，张岳甚至都没看上面的内容，就直接签字了。 没想到竟然这么漂亮，不得不说，这钱花的真值。 他按了两下喇叭，示意保安给自己开门。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张岳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只见保安室走出一个年轻人，扯高气扬地过来敲敲车门玻璃：“干什么呢？” 张岳摇下玻璃：“麻烦开下门。” “开门？你谁呀你？ 药厂重地，闲人免进！” 张岳有点纳闷：“你不认识我？” 年轻人气笑了：“我凭什么要认识你？告诉你，赶紧走啊！ 再在这里鬼鬼祟祟，信不信我直接找警察把你抓起来？” 张岳一愣：“你是新来的？ 就算你不认识我，这辆车你应该认识吧？” 谁知年轻人更不屑了：“车？一辆别克君威有什么了不起？ 你要开着宝马奔驰，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张岳眉头忽然一皱：“等等，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 “哟呵，明面上进不来，开始攀关系了？ 没用……” 张岳道：“想起来了，你是晏紫惠那个啰嗦表弟？ 之前我给你姐打电话，是你接的。” “原来是你小子呀！” 年轻小伙也认出张岳，他双手掐腰，“你不是要揍我吗？ 来来，下车，咱俩较量较量！” 张岳无奈看着这个二货：“你不是说自己已是国岳制药厂的员工，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了吗？ 不要告诉我，这个员工是保安。” 晏紫惠表弟瞬间就不乐意了：“保安怎么了？我是保安我骄傲。 再说，保安可是打工人的职业巅峰。 我爸做了三十年会计，现在就是保安。 我和他相比，直接少奋斗三十年。”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这理论，自己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当然，晏紫惠表弟的这个保安岗，和普通保安并不一样。 因为张岳给的薪资并不低，虽然无法和车间工人相比，但零七杂八的算下来，月入过万没有任何问题。 他正思考自己该怎么说，忽然一个瘦高个从厂里出来。 张岳忙按了两下喇叭，喊道：“老骆，老骆！” 听到有人喊自己，骆千羊先是一愣，下一刻他就看到张岳的车。 满脸欣喜的跑过来，小心给张岳打开车门，骆千羊递来一根烟，笑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岳一愣：“等等，我记得你好像不抽烟吧？” 骆千羊点点头：“我的确不抽烟，但跑销售别人让烟，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尤其给我烟的人给的都是好烟，扔了怪可惜的，我就找个铁烟盒存起来。 喏，这根是利群的富春山居，一条两万。 这是和天下尊尚5000，一条一万四。 还有黄金叶的天之夜，黄鹤楼的中国梦，泰山的佛光锡罐……” 张岳一脸震惊的接过：“你这可以呀！ 人家抽华子一盒也就五十，你最便宜的一根都要五十。” 骆千羊不好意思一笑：“这不沾你的光嘛！ 现在找我谈合作的，除了亿万富翁，就是十亿富翁。 那些身家千万级别的，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和我打招呼！” 张岳忍不住再次打量骆千羊，不仔细看不知道，此刻老骆一身名牌西服，之前开五菱宏光送货被压的佝偻的腰也挺的笔直。 尤其是那双眼神，透露出的是极度的自信。 要不是张岳还记得两人刚见面时的样子，他都不敢相信一个人还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两人寒暄几句，骆千羊道：“你是因为紫惠的事来的吧？” 张岳忙问：“她到底怎么了？” 骆千羊一愣：“你不知道？” “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不接，我没办法只好直接开车回来了。” 旁边年轻小伙瞬间不乐意了：“喂，你啥意思？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我姐的情况了吗？是你不听的！” 张岳懒得理他，继续看向骆千羊。 骆千羊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紫惠之前做主播时，和方圆几个村的村民达成协议。 他们负责种植水果蔬菜，紫惠负责销售。 刚开始双方的合作很顺利，但后来你让紫惠帮你管理国岳制药厂，直播那边就降低了频率。 这导致那些菜农种出的菜开始滞销。 大量蔬菜烂在地里卖不出去，他们一着急，就联合起来找紫惠理论。 本来紫惠懒的理他们，谁知他们竟没完没了。 无奈之下，田厂长夫妇和你爸只好和紫惠一起去乡政府，希望能通过乡里协调解决。” 张岳一愣：“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们所有人现在都在乡政府？” 骆千羊点点头。 张岳想了想：“那你知道紫惠和他们签订的是什么合同吗？ 卖出去的蔬菜，紫惠又能分多少提成？” 骆千羊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紫惠没有说，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忽然，晏紫惠表弟道：“哪有什么分成？我姐帮他们推广，是完全免费的。” “免费的？完全免费吗？” “对，账号是我姐的，卖菜赚多少钱是他们的。 我姐的收入主要靠粉丝打赏以及接些恰饭广告。 而且为了保证账号的纯粹性和信誉度，她接的广告全都和农产品有关，还必须是质量优异的农产品。 一般来说农产品都是小本经营，找她打广告的人根本不多。 所以别看她是拥有几百万粉丝的大网红，其实没多少收入。” 张岳瞬间陷入沉思，突然，他问：“你姐手机是不是在你手上？” “对呀，你干什么？” “给我！” 却见张岳一把将手机抢过来。 “喂，你这人……”晏紫惠表弟还想再说，只见张岳返身上车，一打方向盘，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追之不及的晏紫惠表弟忙拉住骆千羊：“老骆，刚才那人你认识对吧？ 赶紧报警抓他，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骆千羊诧异的看着晏紫惠表弟：“你不认识他吗？” 晏紫惠表弟嗤笑：“认识他？我凭什么要认识他！ 你看他长得那副屌样，给我当小弟我都嫌弃。” 骆千羊淡淡开口：“可他叫张岳！” “张岳就了不起吗？张岳……” 晏紫惠表弟说着，忽然呆住，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骆千羊，“你说他叫什么？” 骆千羊嘿嘿一笑：“你没猜错，他就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同时也是你现在的老板。 他的车整个国岳制药厂没人敢拦的，你除外。” 晏紫惠表弟：“……” 庄头乡政府。 晏紫惠、张立国、田汉夫妇站在一边，与对面几个男人同时看向中间的刘干事。 田汉道：“情况就是这样，不是紫惠非要违约，而是双方本就只是合作关系。 俗话说合则相聚，分则两散。 何况紫惠的直播并没有停，只是降低了频率而已。” 刘干事点点头，对对面那群人道： “既然你们双方没有直接利益关系，晏紫惠女士也没从你们的蔬菜中拿销售提成。 所以大家各让一步。 晏女士每周再加一场直播，你们这边呢，也不能在一根绳上吊死。 都想想办法，怎么样？” 晏紫惠点点头：“加直播没问题，但必须让我选时间。 而且最近不行，国岳制药厂分厂的筹建正在关键时期，一旦出现半点差池，造成的损失绝对难以估量。” 对面一个年轻人立刻不乐意了：“喂，你什么意思？ 难道国岳制药厂不能受损失，我们就得受损失？ 合着我们农民就活该倒楣对吧？” 他说完，扭头看向刘干事：“没错，晏紫惠的确和我们没有直接利益关系。 但她当初可做过承诺，每个月会帮我们销售至少五百吨蔬菜。 我们正是因为这点，才将原本种玉米小麦的土地，改成种青椒、丝瓜、茄子、番茄等农作物。 结果她说变卦就变卦，导致我们地里的蔬菜卖不出去。 难道不该她负责任吗？” 另一人也开口：“没错，我们不是蛮不讲理，她如果不想直播，去年秋天就应该打好招呼。 结果她一声不吭，我们的蔬菜眼看要开始卖了，她这边却突然不播了。 这不是摆明了耍人吗？” 田汉立刻道：“各位，紫惠并不是不播，只是降低了直播频率。 虽然降低了，但她依旧保证每天四个小时在线。 你们可以去快抖上看看其他带货主播，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呵呵，每天播四个小时？亏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她那都是什么时候播的，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 这根本就是应付了事，你半夜两点不睡觉，守着直播间只为买点番茄黄瓜啊？” “对，她要不是这样，人气也不可能降的这么厉害。 十万人变五千人，那些打广告的公司都不找她了。” “不管怎样，她必须对此事负责。” “那你想怎么负责？” “两种选择，第一，把我们的菜全部买走。 第二，继续做直播，将我们的菜全卖出去。 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们不讲道理。” “这未免太苛刻了吧？何况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 根据合同上的条款，紫惠根本不需要对此事负责。 你们如果有意见，可以到法院起诉，相信法官会作出公正的判决。 只要法官说让我们把你们的蔬菜买下来。 你们的菜值多少钱，我们这边一分都不会少。” “什么？上法院起诉？难道你不知道民不和官斗这个道理吗？” “没错，而且当初晏紫惠和我们签合同时，仗着我们什么都不懂，故意在上面留下陷阱。 她就是故意坑我们。” “反正此事必须按照我们的意思解决，否则你们永远别想安宁。” “……” 看着这帮人喋喋不休，饶是田汉平时修养很好，此刻也忍不住气道：“你们分明是胡搅蛮缠！” “等等，你说什么？敢不敢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信不信我直接传到网上，让大家见识一下，国岳制药厂厂长的无耻嘴脸！” “你……”一提到国岳制药厂，田汉的气势瞬间少了一半。 作为负责人，他代表的是药厂的脸面，平时说话都谨小慎微，为了就是怕被人抓住话柄搞事情。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晏紫惠突然道： “好了，不就是直播吗？我播总可以吧？ 还和原来一样，每天八小时，一星期七天，从不间断。 时间也改为中午四个小时，晚上四个小时，都选在人气高峰期。” 然而对方却道：“那可不行，你现在直播间都没人，播的再卖力又怎样？” “是啊，同样是八个小时，认真直播和敷衍了事，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 晏紫惠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说，忍不住气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把我们的菜卖出去。” “对，我们要的是销量。 要么你自己出钱买，要么你让其他人出钱买。” “你们……” 晏紫惠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我说各位，你们如此逼迫一位姑娘，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 所有人一愣，同时看向大门口，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一脸笑意的走进来。 “你是谁呀？来这干什么？” “我们在商量我们的事，闲杂人等还请离开。”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恐怕还不够格。” 张岳表情不变：“是吗？可晏紫惠现在是我的员工。 我们签订的有劳务合同，她必须按照合同为我工作。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点头，她的工作时间绝不能做其他事。” 那几人一愣，这时田汉道：“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等等，你是国岳制药厂的大老板张岳？” 张岳却不理会他们，而是走到刘干事面前：“不好意思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刘干事有些受宠若惊：“张老板这是什么话，调解纠纷本就是我的工作。” 张岳现在名气如日中天，尤其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身份。 作为基层工作人员，刘干事对他只有仰望。 现在见张岳一点架子没有，对他更加好感倍增。 这时就听对面人道：“哼，你是张岳又怎样？ 任何事都讲究一个理字，没有道理说破天都不行。” 张岳笑呵呵的看着他：“是吗？既然你们要和我讲道理，那咱们就讲讲道理。” “等等，若你还是拿合同说事，那就不要说了。 当初我们签订的合同本来就不公平。” 谁知张岳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合同上的条款的确很不公平。 尤其是对细节的标注，我认为非常不合理。” 说完他走到刘干事面前的办公桌前，将上面的合同拿在手里，一张一张的撕碎。 所有人都呆住了。 张岳却神色如常：“现在大家可以坐下来讲道理了吧？” “这……”见张岳如此自信，对面那些人莫名有些心虚。 张岳看着他们：“怎么？不敢啊？” “谁说不敢了，你有什么道理直接说，我倒想听听你怎么巧舌如簧。” 张岳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讥讽，而是拿起手机：“这是晏紫惠的直播间，我刚才查了一下，她是从三年前开始直播的。 从最开始的几百人，只用半年时间就做到十万人。 在这期间，每天她都会帮你们卖掉五十吨蔬菜。 高峰期甚至一天可以卖两百吨。 但是，晏紫惠直播间的农产品销量从两年前就开始下滑，一年前的日销甚至已经下跌到每天十吨。 而这时我还在中州忙着备考公务员，更不要说筹建国岳制药厂了。 半年前，晏紫惠直播间日销蔬菜剩下八吨，后来她虽然降低了直播频率，但每天依旧能卖出去五吨。 通过这个数据，你们还坚持认为，你们蔬菜销量的大幅度下滑，是因为她加入了国岳制药厂？” 此话一出，不管张立国、田汉夫妻、还是刘干事，都愣住了。 张立国诧异的问张岳：“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笑道：“关于销量，直播间内有详细数据，谁要不相信，可以直接调出来查看。” 刘干事立刻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对对面几人道：“好像的确和晏女士加入国岳制药厂没关系。” 对面那人突然冷哼一声：“我们原本也没说和国岳制药厂有关。 这一切都是晏紫惠的个人问题，明明刚开始还好好的，结果突然就不行了，难道她不该反思吗？” “就是，结果她不仅不反思，反而偷偷加入国岳制药厂，就是想一拍两散，给自己找出路。”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诉说，张岳的声音突然变大：“行了，本来我把这事隐晦的说出来，是想着给你们留点面子。 毕竟都是附近村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和气对谁都不好。 没想到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你们的蔬菜销量之所以大幅度下滑，原因很简单。 你们偷偷把烂番茄和好番茄混在一起发货。 明明直播间商品橱窗上写的，是辣椒每根不低于十五厘米。 但你们却将十厘米的当成十五厘米的发出去。 本来紫惠打着助农为农的旗号，给你们创造了那么好的一个开局。 结果你们不仅不知道珍惜，还以次充好，缺斤短两。 顾客又不是傻子，他们放着周围超市的新鲜蔬菜不买，专门在网上下单。 就是觉得你们种田很辛苦，想尽点绵薄之力支持一下。 结果你们发给他们的不是烂果，就是小果。 为此还自鸣得意，认为网上那些人全都人傻钱多。 你觉得他们上一次当后，还会再次下单吗？” 听完张岳的话，现场瞬间陷入沉默。 刘干事呆呆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面那人突然大声开口：“胡说八道，你说我们以次充好、缺斤短两有证据吗？ 如果没证据，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张岳微微一笑：“要证据是吧，没问题！” 说完他拿起手机，点开晏紫惠直播间的评论区，然后递给这些人： “自己看吧，针对这种情况，虽然大多数好心人选择不去计较。 但其中只要十个中有一个不满，就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那人接过开始往下翻，结果脸色越来越苍白。 只见评论区密密麻麻的评论不下上万条，而且全是吐槽。 比如番茄全是青的，黄瓜的颜色比南瓜都黄，西瓜瓤一点红色都没，炒着吃味道不错…… 不仅有文字，还有图片。 有些人都沉默了。 张岳这时看向晏紫惠：“这事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晏紫惠看了张岳一眼，淡淡开口道：“我怎么没说，甚至三令五申的一家一家去强调。 可关键根本没人听呀！ 而且刚开始只有一两家这么做，后来其他人见他这么干每天依旧可以拿到大量订单，就跟着照做。 甚至还以此为荣，碰到实在点的人，还讥讽对方傻。 理由是网上的人太多了，今天这个买，明天就会变成其他人。 一个人上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针对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办？我是实在没办法呀！” 第223章 针对纠纷，张岳的解决方案 听完晏紫惠的话，对面几人全沉默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点？ 只是知道归知道，却没人愿意承认。 刘干事清咳一声：“各位，如果张老板说的是真的，我觉得这事还应该再仔细商量商量。 要不你们先回去，我思考一下，过段时间再说？” 他这自然是敷衍之词。 虽然这几个农民不占理，但无论怎样，对方都是标准意义上的弱势群体。 如果直接拒绝，万一被人以偏概全传出去，少不得又是一波大新闻。 所以还是一推二五六，只要不当场闹起来，那就万事大吉。 对面几人哪里不清楚他的意思？ 只是话说到这，如果还和之前那样胡搅蛮缠，大概率也讨不了好。 一个青年轻咳一声：“商量就不用了，刚才晏紫惠不是答应了要继续播吗？ 那就让她先播着，我们自己也的确存在一点小问题。 不过今后会慢慢整顿，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话一出，田汉立刻道：“那可不行！ 紫惠现在是我们制药厂的中流砥柱，尤其是分厂的建设根本离不开她，哪有时间陪你们在这磨叽？” 对面那人道：“田厂长，你这话就有点霸道了吧？ 我们只是让她复播，而且这是合同上签好的内容。 就算真到法院打官司，也是我们有理。” “这……”田汉有些头疼。 之前对方条件苛刻，自己这边还可以据理力争。 现在他们降低了要求，若自己还不配合，就显得有点不通情理了。 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无论怎样，晏紫惠都和他们签了合约。 不然自己也不会来乡政府商量协调。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中时，张岳开口了：“几位，我知道你们辛苦种点菜也不容易。 不是我不让紫惠继续直播，而是就算她开播，也卖不出去多少东西。 你们的菜大部分还是要烂在地里。 要不这样，我把你们的菜全买了。” 此话一出，对面几人一愣，然后脸上全是兴奋：“真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首先，你们必须保证菜的质量。 再以次充好糊弄，不好意思，你们的菜就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处理了。” “这个没问题，我们的菜绝对都是好菜，你可以专门安排人监督。 至于网上那些收到坏菜烂菜的，大概率是物流时间有点长，他们收到后已经不新鲜了。”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的菜根本没问题。” 张岳淡淡一笑，也没辩驳：“第二，蔬菜的收购价只能以万邦物流的报价为准。” “什么？万邦物流的报价？是不是有点便宜了？” 万邦物流是豫省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 也就是说，这里的价格代表了全省农产品的最低价。 很多对农产品需求较大的食堂或者农副产品加工公司，都会选择来在这采购。 晏紫惠直播间的售价，要比那里高出至少20%。 张岳声音平静：“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至于你们接不接受，是你们自己的事。 这不是强买强卖，如果你们能卖出更高价，完全可以自己卖。 话又说回来，如果从你们手中收购的蔬菜价格比万邦那边更高，我为什么不直接去万邦买呢？” 几人再次沉默，显然张岳说的有道理。 “第三，我可以无条件收购你们地里的蔬菜，但仅限于今年。 明年如果你们还种菜，销路就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 第四，从现在开始，晏紫惠和你们的合作取销。 至于她的直播间以后会不会继续出售农产品，就和你们无关了。 当然，紫惠和你们签订的是五年合同，现在还剩两年。 为了不让你们吃亏，这两年你们也可以选择将你们手上的土地承包给我。 咱们这的土地承包款是一年一亩三百元，我可以额外加一百算作补偿。” 听完张岳的话，对面几人都沉默了。 说实话，张岳的条件并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 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如果非要按照合同拉着晏紫惠直播，虽然可以卖出更高价格，可量实在太少了。 而且和晏紫惠签订合同的不是一家，而是方圆好几个村。 有了单子，到底谁发货谁不发货，同样是个大难题。 甚至有不少农户都因为这件事数次大打出手。 张岳见状道：“当然，此事你们不用着急，回家认真考虑几天，再好好商量一下。 在你们商量出结果之前，我会一直呆在国岳制药厂。” 说完又对晏紫惠道：“关于中州分厂那边，因为采购的一批进口设备已经运了过来，你明天过去和他们对接一下。 尤其是设备调试，绝对不能出问题。” 此话一出，对面几人立刻问：“等等，晏紫惠要走？” 张岳点点头：“对，不过也就是去几天，等那边忙完就回来了。” “不用考虑了，就按你说的，所有蔬菜一律按照万邦的报价走。” 其他人也立刻跟着附和：“没错，张老板这么豪爽，我们如果再拖拖拉拉，反倒显得我们小气。” “对，其他都没问题，唯独包地的事需要大家再商量商量。 毕竟有人想包，也有人想继续种，但不管承包不承包，两天后我们都会给出结果。” 他们可不傻。 张岳这么说，明显有推脱成分。 晏紫惠是本地人，父母亲戚都住在附近，他们想找她很容易。 但张岳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承诺最近不会走，可若他真走了，自己那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到时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 自己可以等，但自己地里的菜等不得啊！ 从乡政府出来，晏紫惠看了张岳一眼，轻声说道：“谢谢！” 张岳哈哈一笑：“谢什么谢，我又没做什么。 不过此事我得批评你，你事先怎么不和我说？ 连我爸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岂不是显得我很不称职？” 晏紫惠有些不好意思：“你最近不是在忙中州延期楼盘销售的事吗？ 那些房子可不好卖，我不想让你分心。” 张岳眼睛一瞪：“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我？” “啊？”晏紫惠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张岳得意笑道：“中州那些房子对别人来说的确不好卖，但放到我手里完全就是洒洒水。 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就把房子全卖完了吗？” “半天？” “咳咳咳咳……”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这是四千多套房子，半天怎么可能卖完？” 说完他伸出手指头：“仅仅一天时间，哪怕临近绕城高速的朗悦时光之城，都被抢购一空。” 张岳将自己在中州卖楼盘的事简单说了，听的众人目瞪口呆。 田汉道：“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能把高新区所有楼盘在一天内全卖出去，只是因为一所学校？” 张岳道：“是不是感觉很离谱？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非常离谱。 可这是事实，本来我没想着从中赚钱，是那些学生家长硬生生把四个亿塞到我手里。 我不要都不行，你们说无奈不？” 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几人瞬间一脸黑线。 装逼装到这个境界，也是没谁了。 突然，晏紫惠道：“你从那些村民手中收购蔬菜最后花了多少钱，直接从我的工资中扣吧！” 张岳一愣：“干什么？难道你想抢我的菜？” 张立国开口：“紫惠，不要理会这臭小子，没听他前不久又赚了好几个亿吗？ 别说只是收几个村的蔬菜，就算把整个庄头乡的蔬菜全部收了，都不算啥大事。 而且他给的收购价很便宜，转手一卖就能赚不少。 我的国岳粮店除了卖粮食，也经营各种菜蔬。 加上尉县菜市街的人我也都熟，到时打个招呼，让他们全都帮着卖，消化这点东西根本不是事。” 田汉也道：“是啊，紫惠，真不用这样。 咱们国岳制药厂的合作客户虽然都是做医药的，但作为大老板，认识几个做农产品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等回去我挨个和他们打电话，这点菜分分钟就能搞定。” 晏紫惠没想到两人会这么说，心里瞬间升起淡淡的感动：“谢谢张叔、田叔，不过不用了。 此事因我而起，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 张岳在旁边瞬间不乐意了：“喂喂，我说你们什么意思？ 我好不容易才低价收购一批新鲜蔬菜，结果还没见长啥样，你们就开始在心里算计，也太不地道了吧？” 三人听张岳这么说，忍不住一愣。 张立国道：“你小子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拿这些蔬菜卖钱不成？” 田汉也道：“是啊，虽然你的十月食品厂做的也是食品，但和蔬菜关系不大。 如果你想借助食品厂的渠道分销，得不偿失不说，你那些客户也未必买账。” 张岳无奈：“谁说我要借助十月食品厂的分销渠道分销了？ 我买这些菜，是给国岳超市准备的。” “国岳超市？” 张岳点点头，把自己将丹尼斯超市改成国岳超市的事说了，然后笑道： “之前我一直在为国岳超市蔬菜水果区的供应问题发愁。 因为我想把那里打造成一个低价促销区，从而吸引客流。 最开始我的想法，是从万邦那边大批量进购蔬菜。 但这有个问题，万邦的蔬菜想要拿到最低价，只能成车进购单一品种。 可这么多菜很难及时卖完，再加上蔬菜到了万邦，至少已经过去三天。 也就是说，一旦出现滞销，菜的质量就会大打折扣，这些都是损失。 但从那些村民手中买就不一样了，因为我已全部包下，完全可以根据超市需求量采摘。 由于足够新鲜，不仅好卖还能存放更久。 还有一点。” 张岳笑着看向晏紫惠：“当初你和那些村民签合同时，因为定位是有机蔬菜，所以村民在种植过程中，已经尽可能控制农药和化肥的使用。 所以我等于是花了最少的钱，买了最好的商品。 最近不管做什么生意一直都不景气，好不容易才让我占这么大一个便宜，你却主动站出来摘果实。 我说你不厚道，难道说错了吗？” 晏紫惠紧紧盯着张岳，心情有些复杂。 最后她道：“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这事我就不管了。” 张岳哈哈一笑：“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帮我把国岳制药厂的分厂搞起来。 区区几千亩蔬菜而已，就算全按市场价购买，都比不上制药厂的一个零头。 孰轻孰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说的是真的，其实高价将那些农民的菜买回来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可一想到这帮人刚才咄咄逼人的嘴脸，张岳就气不打一处来。 价格自然尽可能的往低里压。 几人说着，再次回到国岳制药厂。 晏紫惠表弟见状连忙跑过来：“姐！” 然后又看了张岳一眼，讪讪一笑：“老板好！” 晏紫惠瞬间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不对：“王辉，怎么回事？” 王辉立刻苦着脸解释：“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之前张老板给你打电话，声音充满磁性且拥有无穷的男子魅力，听得我飘飘欲仙，又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晏紫惠连忙打断：“住口，再啰嗦你就直接去富士康拧螺丝吧！” “别啊，行，我直接说。” 他将和张岳的两次接触简要说了，因为张岳在场，也没敢隐瞒。 晏紫惠听完没好气道：“你成天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冤枉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你老板。 尤其是你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标注的可是……” “住口！” “不好意思。”王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知道我的确有错，但也不能全怪我对不对？”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来药厂了，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反思。” “别呀！”王辉瞬间大急，“我为了能当上这个保安，前段时间天天在家练体能，就是为了防止某些宵小之徒过来捣乱。 因为怕酒后误事，以前那几个经常喝酒的朋友，我都和他们断交了。 你不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让我走就让我走……” 晏紫惠还要再说，却被张岳拦住：“我觉得王辉在这当保安非常合适。” 此话一出，晏紫惠和王辉都愣住了。 晏紫惠道：“你不要顾及我的面子。 之前我是见他表现不错，才让他过来试试的，没想到……” 张岳：“可他真的表现不错啊！ 你想，连我的车他都敢拦，其他人的车就更进不来了。” 说完拍拍王辉肩膀：“这一点必须表扬，记住，以后不管谁的车，在没有获得准许的前提下统统不准进。” 王辉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立刻兴奋的点点头：“放心，有我在，国岳制药厂绝对安全。 看看我这壮硕的身材，再看看我犀利的眼神，我就是专门为保安而生的！” 既然已达成协议，加上为防止张岳反悔，那些村民的动作非常快，当天下午就把合同签好了。 张岳也联系朱月红，让她做好和这些村民的交接工作。 接着就将此事放到一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国岳制药厂的新厂建设上。 诚如他所说，一家超市而已，所有产品加起来也就几百万，根本没办法和国岳制药厂相比。 当然，因为名气已经打响，国岳制药厂的搬迁进行的有条不紊。 除了两个厂子的药品生产分配上需要他重点考虑一下，其他的全部交给晏紫惠和田汉夫妻即可。 忙活了几天，确认真没什么事后，张岳再次返回中州。 趁着空闲，他也向父母提出了想让二人到中州的事。 张岳现在大部分产业都在中州，父母来了不至于没事做。 结果却被二人拒绝了，原因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县城的生活，换个环境反而不适应。 张岳见他俩坚持，也没勉强。 两天后，蓝惠君找到张岳。 看着她手里的文件，张岳笑道：“都弄好了？” 蓝惠君点点头：“所有买房业主都拿到了自己的房子。 银行贷款也办了下来，按照合同约定，钱也都转到了房管局的账上。 现在只剩余主任签字，这次咱们的楼盘销售就算彻底结束。” 张岳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楼盘卖得快虽然是好事，但与之带来的却是大量且繁琐的后续工作。 为了能尽早交接，蓝惠君以及天友房产销售的所有员工，都在加班加点的忙。 尤其是蓝惠君，听孙倩说，对方这段时间凌晨两点之前就没休息过。 蓝惠君摇摇头：“一点都不辛苦。 再说，就算辛苦也是值得的。 不像之前在大正水晶森林，每天忙到半夜，但都是瞎忙。” 她说的是真心话，作为天友房产销售负责人，其他同行奋斗几十年，都没她这次拿的销售提成多。 张岳微微一笑：“大正水晶森林其实也蛮不错，你可不能有偏见。 行了，此事先不说，走，我带你去见余主任。” 蓝惠君一愣：“我见余主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她本以为自己将文件交给张岳就行了，没想到…… 张岳道：“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 再说，作为房产销售，你以后免不了要和房管局打交道。 和余主任搞好关系，也便于之后的工作。” 蓝惠君点点头：“明白了。” 两人下楼，张岳开上自己的别克君威。 在路上走了一会，见他突然将车开进一个小区，蓝惠君愣住：“等等，不对吧？ 咱们不去余主任的办公室？” 张岳疑惑道：“去他办公室干什么？ 哦，忘告诉你了，老余今天要请客吃饭。 由于身份比较敏感，不能去饭店吃，他就把地方放在他家。 还有，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虽是公务员，但一直洁身自好，手头并不宽裕。 就算请客也是家常菜。” 蓝惠君听了张岳的话，立刻笑道：“山不在高，有龙则灵。 能得到余主任的邀请，就算再简陋，也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殊荣。” 张岳哈哈一笑：“这话说的好，据我所知，老余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邀请同事到家里来。” 两人说着，就见余姚正站在小区的一栋楼下朝这边招手。 余姚旁边还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不出意料，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了。 “小张，把车停这，这边有个车位。” 等停好车下来，蓝惠君连忙打招呼：“余主任……” 却被余姚制止：“什么主任不主任，现在是在家里，不用这么客套。 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余伯伯。” 蓝惠君忙福灵心至道：“余伯伯好！阿姨您也好！” “哈哈，这就对了。”余姚哈哈一笑，对张岳道：“走，咱们买菜去。” “买菜？”张岳一愣，“难道你没提前买好啊？” 余姚道：“我又不知道你擅长做什么菜，要提前买好，结果你却不会做，那不白瞎了吗？” 张岳大吃一惊：“等等，你的意思是让我做菜？可今天不是你请客吗？” “对呀，的确是我请客。 所以一会买菜的钱由我出，但想要把菜做熟，就得你来了。” 张岳瞬间无语，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听余姚又道： “不是我不提前去，而是小区附近新开了家超市。 这家超市上午九点才营业，早了人家不开门也没用啊！” 余姚夫人也道：“对，你们不知道，这家超市里卖的菜特别便宜。 猪肉别的地方一斤十二，他们家一斤九块。 还是当天现杀的，不仅肉质好还新鲜。 前两天我买了一块包饺子，吃了后才发现以前买的猪肉全都是冻肉。 除了肉，鸡蛋也是附近的最低价。 尤其是各种蔬菜，一个比一个水灵，关键可以随便挑。 咱们快点走，去晚了光排队打秤就得一二十分钟。” 张岳见老夫人一脸兴奋，不禁有些无奈。 以前他去超市买东西，经常会看到很多老头老太太排成几十米的长队，为的就是能买二斤打折鸡蛋。 他一直以为排队的，都是进城帮子女看孩子的农村人。 现在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对于爱占便宜这项，和个人的身份地位无关，只与年龄有关。 张岳和蓝惠君跟着二老从小区出来，拐了两个路口，余姚夫人道：“就是这！” 张岳抬起头，脸上全是愕然。 因为他面前的招牌，赫然是银星商场。 所以对方说的超市，其实是自己的国岳超市？ 下意识的，张岳看向余姚。 而此时，余姚也看向张岳，眼睛里全是深意。 第224章 超市新模式，余姚的提议 第224章超市新模式，余姚的提议 看到余姚饱含深意的眼神，张岳心中一动。 银星商场当初就是余姚转手给自己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产业。 再结合对方买个菜都要捎带上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唯独让张岳奇怪的是，看余姚夫人的表情，显然并不知道此事。 不过余姚没有明说，他也不好多问，只是笑道：“既然这样，就进去看看呗。 要是里面的菜真卖的很便宜，我也要捎带着囤一些。” 四人进入商场，下一刻，张岳就呆住了。 这里真是银星商场？ 不能怪张岳怀疑，前不久他才来这里一趟，虽然那时他已经把室内温度调低，人流量有所缓和，但整体看来依旧有些冷清。 可现在来来往往的竟然全是人。 比如大门口大胡子的女鞋店。 此刻他店里有七八位顾客在同时试鞋，大胡子正满头大汗的在找鞋号。 只见一个女顾客满意的看看自己的脚，然后问：“老板，这鞋多少钱一双？” 大胡子忙笑道：“现在店里的鞋一律五折。” 张岳一愣，女顾客脚上的鞋他见过，正是上次另一位女顾客试过的同款。 他记得这双鞋原价五百四，打七折也要四百块。 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五折了？ 女顾客看了一眼：“那不是二百七吗？ 有点贵了呀！” 大胡子笑道：“美女，你要真想买，我们店现在有活动，买一双送一双。 也就是说，一双鞋也就一百三十五块钱。” “这样啊！” 女顾客显然有些心动，忽然她从包里掏出两张优惠券：“这是你们店的吧？能不能用？” 大胡子道：“可以用呀，不过一次只能用一张。” “那买一送一也能用了？” “这……原则上是不能用的，毕竟已经给你便宜了一半呢！” 女顾客瞬间听出他语气中的犹豫：“老板，你就优惠一点呗，我家就在附近，过几天还来你店里买。” 大胡子皱起眉头：“可这样我要赔钱，毕竟店铺租金、人工都是成本……” “你就说行不行吧，行的话我直接给钱。 不行我再到其他店里转转，反正这附近卖鞋子的店也不止你这一家。” 大胡子无奈：“行，给你吧！ 这是二十元劵，二百七减二十，你给二百四十九即可，二百五实在不好听。” “没问题！” 女顾客果断付钱，选了两双鞋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其他顾客见二人达成交易，纷纷开口：“老板，打过折后还能用券啊？ 正好我手里也有一张。” “二百四十九对吧？ 我这款鞋三十八号的拿两双，钱给你转过去了。” 见有人买到了便宜，其他人立刻跟着响应，短短片刻功夫，大胡子就成交了六单。 见大胡子一边收钱，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再想起之前对方和自己的对话，张岳眼皮一跳。 之前这货告诉自己，他一双鞋的拿货价是一百，自己竟然信了…… 现在再想，里面的破绽简直不要太多。 最明显的就是，既然网上一双鞋卖七十，直接从网上下单进货不香吗？ 为什么还要不远千里的从厂家拿？ 所以它的进货价只可能低于七十。 再加上他给自己核算的成本，应该也是虚高的，起码卖一百二十五一双肯定有的赚。 俗话说，商人的嘴，骗人的鬼，谁要信了谁才是傻子。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都骗。 当然，张岳也只这么一想。 大胡子把原本四百块的鞋卖到一百出头，利润肯定也已不多。 这时其他三人已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张岳连忙追上去。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情况，发现无论哪家商铺的客流量，都比原来多了不少。 当然，更多的人则一直向前走。 等张岳四人来到国岳超市入口，发现这里竟然排起了队。 他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可是超市呀！ 为了防止顾客将易混淆物品带进去，只是象征性的把门口收窄一点。 张岳逛这么多年超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 好在队伍不长，四人很快便挤了进去。 余姚夫人向前方一指：“那边就是蔬菜水果区。” 说完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直接把其他三人拉开老远。 等张岳好不容易把她追上，却见余姚夫人呆呆看着前方：“不对啊，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 余姚道：“今天是周六，人当然多了。” 余姚夫人反应也非常快，她对三人道：“咱们四个现在分开。 一个人去买肉，一个人买鸡蛋，一个人买水果，另一个人买蔬菜。 这样能快一点。” 余姚立刻开口：“那我买肉吧！ 你俩是要五花肉还是猪腿肉？又或者其他的？” 张岳有些傻眼，蓝惠君这时道：“可以买两斤五花肉，我会做红烧肉。 再买一只鸡用来煲汤，牛肉可以买熟的，不过半斤就行，多了吃不完。”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你会做饭？” 蓝惠君笑道：“也就是些家常菜，太复杂的就不行了。” 张岳嘿嘿一笑：“家常菜即可，我去买蔬菜，你最擅长做哪种？” 蓝惠君道：“哪个都行，你随便买个五六样即可。 但葱姜蒜都要一些，这是调料，少不了的。” 张岳点点头，拉着推车就杀入蔬菜区。 然而刚走了几步，他就尴尬的发现，蔬菜区因为人太多，把路堵死了。 这让张岳有些无奈，不就是买点菜吗？大家也太拼了吧？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忽然人群骚动起来。 只听旁边一位中年阿姨道：“洋葱来了！” 张岳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两个服务员推着一辆运输叉车，上面放了八个大筐。 筐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洋葱。 而随着中年阿姨的声音，附近的人瞬间沸腾起来。 有手快的已经拿着购物袋，开始快速的装洋葱。 其他人见状，立刻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两服务员连忙开口：“大家不要抢啊，让我们把洋葱上架再说。” 但没人听她们的话，眨眼间最上面的两筐洋葱已经见底。 有两只手同时把空的塑料框拿走，接着又继续开抢起来。 张岳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情况？ 知道的知道他们在买洋葱，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土匪窝。 身后一个中年壮汉拍拍张岳肩膀：“兄弟，你要买就赶紧向前，不买的话麻烦让一让！” 张岳下意识朝旁边一躲，接着壮汉噌的一下就冲了上去。 眨眼间他已经装满两个袋子。 因为身强体壮，有两个好不容易挤在前面的人被他强行拱开。 被拱开的人自然免不了一通抱怨，然而壮汉浑不在意，拎着洋葱得意洋洋的往后退。 张岳沉吟片刻，走到壮汉旁边问：“大哥，一点洋葱而已，犯不着这么拼命吧？” 壮汉看他一眼：“犯不着？知道洋葱多少钱一斤吗？ 0.24元！ 我这两袋加在一块也就两块钱。 你再看看这洋葱成色，又大又饱满，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么好的东西还卖这么便宜，不买简直对不起自己。” 张岳一愣：“什么？一斤0.24元？ 要真这么卖，那超市还不得赔死？” 他有些茫然。 之前张岳虽然也做过类似的打折，但那都是长时间卖不出去的东西。 现在怎么还这么卖？ 对于张岳的问题，壮汉摇摇头：“这我哪知道？说不定是超市老板脑子抽风，坏掉了。” 这时只见朱月红领着四个男子过来，然后对着四人不断比划着什么。 四人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开始搬货架。 张岳疑惑的走过去。 朱月红也看到张岳，她有些不敢置信：“老板，你怎么来了？” 张岳道：“我过来买点菜。 对了，刚才我见咱们的洋葱只卖0.24元，怎么这么便宜？” 然而朱月红诧异的看着他：“不是你让这么卖的吗？” 张岳愣住：“啊？我让这么卖的？” “对呀！之前你说为了吸引客流量，超市的水果蔬菜区不仅要做到方圆三公里内最便宜，而且每天还要选出三种特价菜和三种特价水果。 咱们收什么价格，就卖什么价格。 现在洋葱正上市，是一年中最便宜的，也是最受大家欢迎的。 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把它当成促销主力。” 张岳听她说完，瞬间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这话。 加上这些蔬菜都是按照万邦的收购价，从农户手中直接买来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才让价格显得有些离谱。 想明白后，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效果还蛮不错的。” “岂止是不错，老板，你不知道，你这一招简直绝了。” 见朱月红看自己的表情全是佩服，张岳愣道：“是吗？ 打折搞促销好像也没什么特殊吧？你可不要夸大其词。” 他是真不理解，因为张岳制定的策略，全是根据眼睛价格曲线的变化来的。 他只知这是最优解，但为什么是最优解，就不太明白了。 朱月红却以为张岳是在考她，立刻打起精神解释： “最开始我其实也不理解，毕竟洋葱价格再低，也只是一种蔬菜而已。 顶多就是多买一点。 可当我将它的价格公布之后，却发现我的判断完全错了。 大家对低价蔬菜的执着，完全超乎想象。 十吨洋葱，连一天都没坚持到，就被抢购一空。 除了洋葱，我还把猪肉和鸡蛋等最受大家关注的菜，全按最低价销售。 短短数天，咱们这就由无人问津变成现在的样子。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规律。 那些买洋葱的客人，很少有只买一样就离开的。 因为其他蔬菜蛋肉都不贵，加上人越多，等待的时间就越长。 发现买东西没那么容易后，99%的人都会选择把购物车装满。 咱们的洋葱、鸡蛋和猪肉的确不赚钱，但再加上其他东西，就赚钱了，甚至比以前赚的更多。 因为以前还是丹尼斯时走的是高端路线，很多人都只买一样。 最多也就两三样，毕竟一次买太多蔬菜，时间一长就不新鲜了。 现在便宜成这样，哪里还管新不新鲜？ 买到就是赚到。 还有，由于跑来买菜的人很多，咱们上的菜品最多半天就会被抢购一空。 这也保证了咱们货架上的菜都是最新鲜的，从而最大可能降低因滞销带来的损失。 综合算下来，虽然咱们的菜看似不赚钱，但其实一点没少赚。 甚至比以前赚的更多。” 朱月红说着，又道，“不仅如此，由于人流量过大，导致超市其他商品的销量也跟着大幅度增长。 甚至整个银星商场，都吃到了这波流量福利。” 说到这个，张岳忍不住道：“这样啊！ 对了，我刚才路过大门口时，发现大胡子的女鞋店很多商品也在搞促销。 而且价格已经低到了极限，这事你知道吗？” 朱月红点点头：“知道，其实不止大胡子，现在所有店铺都在这么做。 倒不是他们心甘情愿降价，而是这两年随着网购的普及，他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对他们来说现在只有两种选择。 第一，转行。 第二，降价，将价格直接和互联网对标。 当然，这个还是可以有适当溢价的，毕竟实体店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不确定一件商品长什么样时，只要实体店的价格高的不是太多，不少人还是愿意从实体店购买的。 大胡子他们也想到了这点，尤其是见到了咱们超市抢购狂潮带来的丰厚利润会，便咬牙开始尝试。 没想到这一策略却出乎意料的成功。” 说到这，朱月红的声音突然变小：“您不知道，昨天大胡子的女鞋店拿到了银星商场的店铺销售冠军。 仅一天时间，他就赚了小六千。 据他说，这创下了他经营女鞋店这么多年的最高销售记录。 以前在没互联网时，他也没赚过这么多过。” 张岳有些意外：“不会吧？ 如果这样，他早就该降价促销了啊！” 朱月红摇摇头：“那不一样。 大胡子之所以能创下销售记录，除了薄利多销，还有咱们国岳超市的引流。 再加上没有网购时大家都卖高价，他要是敢降价，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所有人自身难保，很多商家其实都在偷偷降价，只不过没他这么明显。” 张岳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一个声音道：“小张，你这孩子。 让你过来买蔬菜，结果你却在这偷懒！” 正是余姚夫人，只见老太太手里提着一兜鸡蛋，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张岳忙朝朱月红使个眼色，笑道：“不好意思，人太多了，我就想着等一等。” “什么，等？现在可是人最少的，等过了上午十一点，这里买东西的只会更多。 算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真不靠谱，还是我来吧！ 你现在立刻去排队称重，我挑完菜去找你刚好不耽误时间。” 说完将鸡蛋放进他的购物车。 张岳忙道：“好的，没问题。” 终于，一小时后，四人拎着一大堆菜出来。 想到刚才超市里拥挤的人群，饶是这是自己的生意，张岳依旧有些头皮发麻。 太疯狂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中州物价就是比乡镇高一大截。 现在有一家超市卖的甚至比乡镇还便宜，自然会造成巨大轰动。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余姚突然对张岳道：“你看路边那家肉铺。” 张岳下意识看了一眼，奇怪道：“怎么了？” 余姚道：“我以前买肉，都是来这家。 它是附近所有肉铺中，唯一一家不注水、不缺斤短两，还是新鲜肉的肉铺。” 张岳点点头：“若真是这样，这家肉铺的老板倒是个实在人。” 谁知余姚道：“你误会我意思了，由于口碑不错，以前这个时间点，这家肉铺应该已经排起了长队。” 张岳一愣，因为他发现此刻肉铺前竟一个人都没有。 正想着，一个年轻人骑着电瓶车窜过来，一个急停问路边经过的一个阿姨： “您好，请问这附近哪有卖肉的？” 阿姨看他一眼，笑道：“你是新搬过来的吧？” “对，我半个月前结的婚，因为工作原因就在附近买了套房。” “那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看到银星商场直接进去，走到头就是国岳超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真的？太谢谢了。” 年轻人正要出发，忽然一愣，指着路边道：“那里好像就卖肉吧？” 阿姨的声音立刻变小：“别去这家，他们的猪肉竟然卖十四块钱一斤。 国岳超市才卖八块，而且还是现杀的。 你们年轻人挣点钱不容易，又得还房贷，能省一点是一点。” 年轻人脸上全是感激：“谢谢，我明白了。” 说完一加电门，眨眼消失不见。 而路边的那家肉铺，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就少了一个潜在的永久性顾客。 回到余姚家，蓝惠君笑道：“你们在客厅休息吧，我一个人做饭就行。” 余姚夫人忙道：“别，还是我给你打下手。 主要是我做的饭不怎么好吃，不然也不会让你下厨。” 很快，客厅内只剩下张岳和余姚。 余姚给张岳倒了杯茶，笑道：“之前我把从其他房产开发商抵押来的那些产业强塞给你。 本以为你会直接卖掉赚点差价，没想到你竟化腐朽为神奇。 若不是亲眼所见，哪怕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竟凭借一家给谁谁嫌弃的学校，破解了高新区延期楼盘销售难的问题。 看来我真的老了，完全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包括这次的超市促销也差不多。 虽然网购给大家带来了大量的便利和实惠，但也把实体店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一个城市能否继续繁荣，靠的就是实体店。 可以这么说，一旦实体店走向衰亡，即使像中州这样的省会城市，也只能逐渐没落。 我这两年一直想办法挽救，然而不管怎么做，都治标不治本。 直到看到银星商场的商业模式，才给了我一点希望。” 见余姚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张岳有些不好意思：“您谬赞了。 我可没您想象的这么高瞻远瞩，只是实在被逼的没办法，才死马当做活马医。 而且银星商场的繁荣，是以牺牲周边商圈为代价的。 所以这事是好是坏，真的说不准。” 然而余姚摇摇头：“你错了，就算没有银星商场，其他商圈就能好起来吗？ 根本不可能！ 其他不说，单是店铺的高昂房租，就注定了他们没落的结局。” 张岳讪讪一笑。 银星商场的那些店主之所以敢疯狂促销，除了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心，更重要的，是张岳将银星商场的房租，降到了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他会这么做，并不是嫌钱多，又或者觉得其他商户做生意不容易。 而是这是眼睛异能给出的最优解。 事实也证明了这个决策的正确性。 因为他将价格公布之后，很快所有闲置店铺都租了出去。 而在这之前，银星商场有将近五分之四的店铺都处于闲置状态。 所以张岳看似狠狠给了自己一刀，但收到的租金反而更多了。 不仅可以维持商场的正常运营，还有不少盈余。 只是张岳没想到，余姚会主动提这件事，甚至还亲自和自己逛了一趟银星商场。 余姚表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小张，我今天特意把你请到家里，除了庆祝高新区房产大卖，就是想和你谈一下合作的事。” 张岳一愣：“合作？什么合作？” “当然是国岳超市了。 这种销售模式的成功，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它会成为一二线城市实体店的主流。 所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将国岳超市分店开到中州各个区、各个街道，甚至各小区门口。 我算过了，想要实现这个设想，至少需要一万家超市。” 张岳闻言忙道：“余叔，您老就别开玩笑了。 我开一家国岳超市，能保证银星商场不赔钱运营就知足了。 哪里有能力开上万家超市？ 而且这么多超市，可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实现的。 人手、供应链、其他竞争者…… 一旦有一项处理不好，都是大麻烦。” 第225章 不是和我没关系了吗？怎么还来找我 张岳说的情真意切，而且他真是这么想的。 这段时间他虽然顺风顺水，干什么都赚钱。 但却没有被成功蒙蔽住双眼。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成功全部得益于眼睛异能。 虽然这段时间他管理公司的能力也得到大幅度提高。 但比自己强十倍百倍的超级商业大佬，翻车的都不在少数，更不要说他自己了。 听了张岳的话，余姚哈哈一笑：“你别急嘛！ 我说中州需要一万家超市，又不是让你立刻开一万家。 你可以先开十家，等这十家超市稳定了，再开上十家。 以此类推，一步一个脚印，先求稳妥，再谋发展。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好这件事。” 听完余姚的话，张岳先是一愣，接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您直接就让我上一万家呢！ 如果十家十家的开，问题倒不是特别大。 您放心，既然国岳超市已经赚到了钱，作为一名商人，不用您说，我也会继续扩大规模。” 谁知余姚摇摇头：“不，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让你开十家超市，可不是随便选十个地点就行。” 说完他拿出一张中州地图，只见上面画了十二个圈。 张岳第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个圈标注的位置，正是自己的银星商场。 而第二个圈，则是他手下的另一个大型商超，航海之家。 剩余十个圈分布在中州的不同地方，如果对中州地形地貌比较了解，会发现这十个圈代表的，是中州目前最繁华的十个商圈。 沉吟片刻，张岳看着余姚：“您老人家这盘棋下的，真大！” 余姚哈哈一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怎么样？要不要搞一下？” 张岳不说话。 良久，他才抬起头：“您选的这十个地点要使用的商业房产，现在都在您手上吧？” 余姚点点头：“没错。” “那咱们若合作，我需要做哪些事，又能拿多少股分？” 谁知余姚摇摇头：“你误会了，国岳超市是你自己的产业。 也就是说，即使开分店，也将全由你来开。 我，或者说我所代表的团体，并不会参与。 至于这十套房产，我准备以市场价转售给你。” “等等？你说什么？” 张岳惊讶的张大嘴巴。 自从余姚说到国岳超市的成功运行模式，他就判断对方是看中了里面蕴藏的商机，想和自己合作。 对此，张岳其实有些排斥。 这倒不是他不愿与对方互惠共赢，而是张岳做企业，完全是严格按眼睛异能的指示来。 这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能成功。 可问题是，在大部分时候，眼睛异能给出的提示都非常离谱。 比如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举办英雄联盟校级联赛。 换成别人，一定会极力反对。 因为它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太大了，一旦失败，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还有银星商场，直接给商户减掉三分之二房租，换成别人同样不敢这么做。 所以，张岳必须保证自己旗下的生意，自己要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否则不如不做。 可现在…… 沉吟良久，他问：“余叔，我说话比较直，您别介意。 你又是帮我准备房产，又督促我扩大规模。 最后却一点股份都不要，我有点慌呀！” 余姚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 既如此，我也不瞒你了。 前两天我回总部开会，因为你一天之内把高新区所有楼盘全部卖空，我那叫一个长脸啊！ 而提议将中州房产分开销售的老江，表情也是真的难看。 因为当初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质疑你的能力，并信誓旦旦表示，只要楼盘分开销售，效率绝对能高很多。 而且他还大力举荐江科取代你的位置，负责统领全局。 理由是对方在京城主持过多次大规模楼盘销售，并都非常成功。 结果事后一统计，江科自己负责的金水区，成交比例反而是最低的。 那脸打的，直接就把他给打肿了。” 越说余姚越得意，然而下一刻，他又叹了口气： “老江被领导一顿屌，直接发配到边远县城坐冷板凳去了。 可新问题又出现了，其他区的楼盘依旧是房管局的产业。 卖不出去那也不能砸手里，对吧？ 于是领导一句能者多劳，就把皮球又踢给了我。 我又不懂房产销售，所以还得请你帮忙。” 张岳眨巴眨巴眼睛，到现在才回过味来。 感情余姚又是带着自己逛超市，又是给自己准备房产，结果在这等着自己呢！ 所以那十处核心商圈的房产，是对方给自己的补偿？ 见张岳已经猜出来，余姚尴尬一笑：“本来这事我都不知该怎么向你开口。 毕竟是那帮家伙卸磨杀驴在先，结果突然发现仓库里还有很多麦子没磨。 如此出尔反尔，简直…… 你不知道，听到这个决定，气的我血压直接飙到一百八。” 张岳忙道：“您千万别这么说，不管其他人怎样，只要您一句话，就算再难，我也得想办法把事给您办了。” 余姚竖起大拇指，笑道：“太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 余姚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上面还说了，一年内至少要卖出去一半。 当然，若真完不成，有个40%的销量也行。 至于提成，在原来2%的基础上，我又帮你争取了1%。” 张岳点点头：“那就是保四争五呗，明白了。” 这时蓝惠君和余姚夫人同时端着菜出来。 余姚夫人笑道：“行了，有什么事不能上班的时候说，先吃饭。” 蓝惠君也道：“菜已经烧好，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岳连忙点头：“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开饭。” 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然后对蓝惠君竖起大拇指： “好吃！不得不说，你这手艺绝了！” 余姚夫人也道：“是呀，以前我做红烧肉，都是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煨，费时又费力。 但小蓝煮了五分钟，直接用高压锅压十分钟，再煨五分钟。 肉质竟比我煨一个小时还要软烂可口。” 余姚也竖起大拇指，表达了自己的赞赏。 一时间夸的蓝惠君小脸通红。 吃完饭后，张岳和蓝惠君告辞离开。 刚一上车，蓝惠君的脸就变了：“老板，您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张岳笑着看着她：“怎么了？” “刚才你们两个在客厅的讨论我都听到了，他们没本事把房子卖出去，凭什么让咱们接盘？ 更何况现在房产这么难做，到时完不成任务，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张岳摊摊手：“这点我当然知道。 但话又说回来，余主任已经开口了，你让我怎么办？ 难不成当着他的面冷言讥讽一波，再来个打脸拒绝？” 蓝惠君瞬间说不出话。 她当然明白张岳的意思，有些事不是你说不干就能不干的。 即使余姚什么都不做，直接让他接，他也只有一个选择。 更何况对方现在给足了面子，又是准备商业用楼，又是争取销售提成。 真的非常够意思了。 张岳笑道：“其实你若换个角度想想，这对咱们来说可是件大好事。 首先，这些延期楼盘的销售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而且当初说好的，一年内必须售出百分之六十。 现在又降了百分之十，等于咱们的条件被放宽了。 其次是销售提成多了百分之一。 要知道这可是八万套房产，百分之一是什么概念，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有，高新区楼盘全销售出去后，你的团队已暂时无事可做。 你们是吃业绩提成的，房子卖出去的越多，拿的钱就越多。 再加上这些楼盘你们前期已做足了工作，现在只剩下销售。 这等于是对方直接给咱们送钱！ 有钱不拿，那不是傻子吗？ 再加上让我来统领全局，到时算业绩时高新区肯定也得算上。 如此一来，任务标准等于又降低了。” 蓝惠君越听越吃惊，最后她道：“所以这对咱们来说还真是好事？” 张岳点点头：“必须是好事，而且还是大好事。 行了，高新区那边已经完成交接。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到其他区把总指挥权拿到手中。” 蓝惠君一愣：“等等，您不自己去吗？” 张岳哈哈笑道：“算了，我还是别露面了。 这对他们来说又不是什么光荣事，我到了后，除了拉仇恨没有任何作用。 与其如此，还不如你来。 起码能缓和一下。” 蓝惠君：“明白了。” 既然余姚给自己准备了十套商业用楼，张岳也不客气，第二天就带着詹苏苏到这些地方考察一番。 不得不说，余姚还是非常有诚意的。 这十套商业用楼本身就极具价值，要不是最近两年被电商冲击，绝对属于寸土寸金的存在。 而张岳因为探索出了新的商业模式，电商的影响又被降到了最低。 所以将这些房产拿下，对张岳来说，等于如虎添翼。 在银星商场取得成功后，另一家大型商超航海之家，张岳也进行了类似的改造。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和银星商场一样焕然一新。 江科坐在办公室内，脸色阴郁。 就在两天前，他收到一条消息。 自己延期楼房销售总负责人的职位被取消了，不仅如此，他所负责的金水区的楼盘销售，也将在今天转交到张岳手中。 这让江科非常不甘心，要知道时间才仅仅过去一个月，虽然成交量不是特别理想，但却不代表他已经失败。 江科甚至相信，只要再给自己一段时间，自己一定能想到破局的办法。 然而他说再多都没用，因为张岳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比自己强。 而且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上面要的，也不是一个勉强完成任务的总负责人，而是一个能最大程度将楼盘卖出去的营销大师。 就算一年后你真能卖掉百分之六十房产又怎样？ 我直接换个轻松搞定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百的高手，不香吗？ 拳头紧紧握住，江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不过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从办公室离开。 等他出现在会客厅，已是如沐春风：“张老板，还是你厉害啊，这次算我输了。 不过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然而下一刻，他便发现不对，因为客厅内只有两个女性。 蓝惠君笑道：“江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实在抽不开身，就委托我过来和您交接。 他专门嘱咐我，失礼之处让我替他代您道歉！” 江科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 看来非常遗憾，不过没关系，等我下次来中州时，再和他畅谈。” 说完在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 从会客厅出来，江科的表情瞬间变了。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他万万没想到，张岳竟然如此蔑视自己。 既如此，就别怪我以后手下不留情了。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为了避免对方尴尬做的选择，反而拉了更多仇恨。 现在的他，正在国岳制药厂的设备调试车间。 对面，晏紫惠拿着一份测试报告，表情非常难看。 张岳语气凝重：“这么说，对方是故意这么做的？” 晏紫惠点点头：“这种分离机，杰克一共调试了七次。 虽然每次的参数都差不多，但依旧能从细微的地方发现不同。 所以我判断有两种可能。 第一，对方学艺不精，根本无法对设备进行微调。” 旁边，田汉摇摇头：“不可能。 杰克来的那天是我负责接待的，我故意问了他很多专业方面的问题，他全都对答如流。 其中包括一些非常冷门的理论知识。 所以他绝对是这方面最厉害的专家。” 晏紫惠道：“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他是故意的，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套取清瘟益气散的配方。”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严肃。 张岳问：“是吗？那你觉得他已经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晏紫惠道：“至少90%。” 张岳立刻皱起眉头。 晏紫惠平时做事一项保守，也就是说，她说至少90%，那基本等于百分之百。 第226章 真相之张岳的试探 第226章真相之张岳的试探 张岳自从发现活血通络丹的神奇功效后，就开始着手在中州修建国岳制药厂分厂。 首先，他通过秦方杰的关系，收购了一家制药厂。 接着又把晏紫惠请过来统管全局。 因为一切顺利，加上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事，接着又是管理学校，又是整顿超市，几乎都快把制药厂给忘了。 没想到就在昨天，晏紫惠突然给他点打电话，说清瘟益气散的药方可能泄露了。 张岳这才急匆匆赶过来。 见他皱眉思索，晏紫惠低下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坚持设备进口，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张岳一愣，这才意识到晏紫惠误会了。 他笑道：“怎么能怪你呢？ 其实清瘟益气散的配方能保密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泄露不奇怪，不泄露才不正常。” 他说的是真心话。 张岳现在手上有四种从眼睛异能获得的配方。 枣林药酒、清瘟益气散、活血通络丹，以及蛋白玉冰髓。 这四种配方中，不管枣林药酒，活血通络丹，还是蛋白玉冰髓，都必须加入指定药材才能配制。 唯独清瘟益气散，用的只是普通药材。 再加上刚开始拿到配方的那段时间，张岳并没有刻意保密。 所以不管田汉夫妇、田朵朵，还是晏紫惠，都能轻松将其做出来。 张岳甚至一度猜测，在意识到这个配方的真正价值后，田汉夫妇会自立门户，又或者晏紫惠带着秘方远走高飞。 若真是这样，张岳肯定会很伤心。 现在自己信任的人没出问题，区区一个外国佬…… 虽然问题依旧很大，但勉强还能接受。 晏紫惠无奈：“行了，快想想该怎么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把配方带走。” 张岳奇怪的看着她：“等等，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了吧？ 如果对方真拿到配方，肯定第一时间就传了出去。 若我没猜错，说不定现在在漂亮国的某个实验室，正有一大堆医学的专家在配置样品呢！ 谁知晏紫惠摇摇头：“不可能，配方应该还在那个杰克手中。” 见所有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晏紫惠解释：“杰克虽然从事的也是医学方面的工作，但他只是一名设备调试师。 和医药研发科学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若我没猜错，他盗取配方应该只是临时起意。 毕竟借设备的反复调试来逆推组成，既偏又怪。 如果真有预谋，肯定不会用这个方法。 我至少有好几种方案，都比这个容易。” 张岳问：“你是说对方应该是在调试设备时，突然想到这个方法？ 然后顺手将秘方套走，准备回国后卖给那些研究机构，从而赚上一大笔？” 晏紫惠点点头：“大概率是这样！” 张岳松了口气：“既然秘方还在他手里就好说。 对了，你们谁认识狗仔队？” 晏紫惠一愣：“你找狗仔队干什么？” 张岳笑道：“跟踪啊，按照你的分析，只要那个杰克不回国，咱们的秘方就是安全的。 接下来那就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死盯着他，别让他偷偷跑了。” “这……”田汉皱眉，“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虽然紫惠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对方并不知道。 只要咱们不动声色，他应该会一直呆到设备调试结束，然后从容离开。 而且你不盯梢还好，一旦被对方发现蛛丝马迹，反而会打草惊蛇。” 张岳没有解释，而是看向晏紫惠：“你的意思呢？” 晏紫惠没有回答，她突然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坑人的主意？” 张岳一惊：“你怎么知道？” 田汉一脸迷茫：“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见张岳盯着自己，晏紫惠不知道想什么，脸上的紧张瞬间消散很多。 她笑道：“很简单呀，从咱俩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一肚子坏水。 虽然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张岳瞬间不乐意了。 他第一次见晏紫惠是在高二暑假，但两人真正彼此了解，还是上了高三之后。 而整个高三，张岳都在努力学习备战高考。 等他考上大学，双方虽然依旧有联系，但都是通过手机聊天软件，说话也不多。 然而晏紫惠根本不解释：“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办吧？” 张岳笑道：“很简单，安排一次我和那个杰克的会面，记住，尽量自然些。” 晏紫惠道：“你看，我刚才说的没错吧？” 张岳的脸瞬间黑了：“你要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两天后，下午四点。 国岳制药厂生产车间。 三个黄头发白皮肤的外国人，正在指导十来个技术员使用机器。 杰克就是其中之一。 只听他道：“很好，你刚才完成的很不错。 就是加水的时候有点迟疑了。 记住，一旦压强达到1.6Pa，立刻打开开关。” 听他讲课的技术员不好意思道：“我是怕压力不够，影响提取出来的药品纯度。” 杰克摇摇头：“不要担心，因为按照要求，五味子的最佳提取压力是1.5Pa，最高不能超过1.8Pa。 所以在1.6Pa开最合适。 压力一旦过大，反而适得其反，导致纯度大跌。 到时药效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技术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差点忘了调试期用的五味子的处理方式，和正式生产的不一样。 以前至少要等压力升到1.7Pa才开阀门。” 杰克一愣：“什么？不一样？怎么回事？” 技术员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组长让怎么生产就怎么生产呗！ 清瘟益气散的工艺配比属于绝密，不想失业的话，就不能瞎打听。” 杰克有些着急：“这怎么行？ 我们的设备对生产条件要求非常严。 哪怕有一点细微不同，都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尤其是压力这块，如果1.7Pa真是正常工作条件，就必须更换设备了。 否则仪器过不了质保期，便会损坏。 晏厂长呢？我要找她说明情况。” 技术员正要说话，就见晏紫惠和一个年轻人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杰克立刻走过去：“晏厂长，你……” 不等他说完，晏紫惠就打断道：“杰克先生先别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大老板，张岳。” 杰克一愣，不过他反应很快：“张老板你好，我来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张岳呆住。 因为他发现，杰克说的竟然是汉语。 而且语气流畅，表情到位，如果不是他的皮肤颜色，张岳绝对不会把他当成外国人。 “杰克先生是混血吗？” “混血？” “就是你父母，祖父母，或外祖父母是华人。” 这是张岳想到的唯一可能。 杰克忙道：“张老板别误会，我是地道的漂亮国人，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当地土着。” “啊？那你的国语？” “上大学时专门学的。”说着他解释，“现在漂亮国的很多公司，尤其是对华贸易公司都要求员工学华语。 不懂华语的人想出国很难。” “这样啊！”张岳忍不住感慨，时代果然不一样了。 他记得自己上学时，曾问过英语老师，为什么大家都要学英语。 张岳语言天赋较差，每次考试总是英语拉分。 当时英语老师只说了一句话：“因为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现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张岳那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如果自己的国家足够强大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天天拿着英语书狂背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心里这样想着，张岳笑道：“不好意思啊，本来你们来的当天我就该亲自接待的，只是那时实在太忙……” 杰克连忙摆手：“张老板客气了，田厂长的招待特别丰盛，到现在我都特别怀念那些五花八门的中餐。” 张岳道：“那正好，把所有人都叫上，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请客。” 听到他的话，国岳制药厂所有技术员瞬间沸腾。 三个老外脸上也全是兴奋，显然事先对张岳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 果不其然，张岳出手就是五星级饭店。 虽然没有可劲儿的点贵菜，但一顿饭下来也要上万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岳笑着对三名老外道：“国岳制药厂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尤其是生产这块，绝不能出问题。 接下来还得请你们多多费心。” 杰克心中一动：“张老板，我有个问题。” 他将自己今天遇到的情况说了，然后道：“我知道你们为了保密，做了很多针对性措施。 可设备参数这块还是尽量按标准来。 否则真出了事，绝对是大麻烦。” 张岳微微一笑：“谢谢提醒，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在设备上动手脚？ 尤其是进口设备。 关于清瘟益气散的药方我已经做了改良。 所以五味子的处理方法是正确的，而且新的配方药效要比原来提高15%，对非慢性粒白血病的预防也好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杰克松了口气。 跟杰克学习的那位技术员不禁一愣：“等等，若真是这样，之前咱们的保密措施岂不白费了？ 万一配方泄露……” 张岳哈哈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现在拿来实验的药材少了一味。 而缺少的药材，传统的炮制工艺就能制作。 所以就算有人拿到配方也没用。” “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技术员松了口气道，“中医最讲究药性搭配。 少一味药看似差不多，其实千差万别。 如果按残方配伍，基本没有效果。” 张岳笑道：“岂止是没有效果？ 缺少的那味药的主要作用是中和药性，如果不加入，患者吃了病情只会更严重。 说不定当场就……”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忙道：“你看原本说的好好的，结果越扯越远。 总之各位放心，设备这块绝对不会出问题。 来，尝尝这道油炸爬叉，它可是我们这的特色，换个地方绝对吃不到。”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将所有人送走，晏紫惠问张岳：“你确定这样有效果？” 张岳微微一笑：“放心吧，只要他手上有配方，就一定会有动作。 尤其明天还是周末，必须把他给我看紧了。” 晏紫惠点点头：“明白，明天我亲自过去。” 第二天一早，晏紫惠就来到杰克所住的小区外。 只是，她从早上五点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半，小区内都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自己的推断都是错的？ 心中正疑惑，旁边，她聘请的私人侦探道：“注意门口那个人，她就是杰克。” 晏紫惠一愣：“什么？这好像是个女人吧？” 突然，她想到什么，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第227章 卧槽，我已经够黑了，没想到你 第227章卧槽，我已经够黑了，没想到你…… 十分钟后，张岳收到晏紫惠发来的消息。 他脸上全是茫然：“你说什么？对方扮成女人出去了？ 他去了哪？又干了什么？” 晏紫惠摇摇头：“不知道，我现在正在他身后跟着。” 张岳立刻道：“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等他找到晏紫惠时，对方正在杏林医院大门口。 张岳不解：“你确定他进去了？不对吧，他来这里干什么？” 杏林医院是中州一家私立医院，论规模和三甲医院根本没法比，甚至连普通医院都比不上。 但若因此就觉得这家医院很差，便大错特错。 相反，杏林医院每天人流不绝，甚至经常爆满。 原因很简单，这家医院虽然起了个中式名字，总部却在英格兰。 英格兰的医学水平虽然和漂亮国比要差一点，但依旧是世界最顶尖的。 再加上杏林医院在中州七年，于很多疑难杂症的治疗上效果明显，所以口碑一直不错。 这也是张岳想不明白的地方。 将清瘟益气散有问题的信息泄露给杰克后，张岳做出过多种猜测。 同时设想了杰克可能的一系列行为，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进入一家私立医院。 晏紫惠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他会不会想在这里找个病人做实验，从而证明药方的真假？” 见张岳看自己的眼神全是诧异，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张岳淡淡道：“你觉得现在中州的医院，还会有白血病人吗？” 晏紫惠的脸瞬间一红。 没错，以前中州各大医院的确有不少白血病人，但自从清瘟益气散出世以来，尤其是被列入医保清单后。 这个病就和重感冒差不多。 直接去医院或药店拿药，自己回家吃。 因为此事，很多医院把对应的科室都取消了，好多这方面的专家要么转到其他科室，要么直接下岗。 所以晏紫惠说的对方跑到医院找病人做实验，根本不成立。 想了想，张岳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 晏紫惠一愣：“你要去医院？” 张岳点点头，晏紫惠皱眉：“可杰克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医院人那么多，咱们怎么可能找到他？” 张岳道：“事在人为嘛，万一运气好呢！” 虽然依旧感觉张岳的提议不靠谱，晏紫惠还是道：“那我和你一起过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张岳没有反对。 他和晏紫惠朝医院大门口走，路过旁边一个小店，想了想，张岳进去后买了顶帽子戴在头上。 杏林医院一共六层楼，虽然不大，但晏紫惠还是看的眼花缭乱。 在这地方找人真的是大海捞针，毕竟杰克只需随便找个房间躲进去，自己就半点办法没有。 然而，张岳却半点不慌。 他沿着大楼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保安室。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张岳脸色突然苍白道：“大哥，你们这有监控记录吗？” “监控记录？怎么了？” “我来医院看病，结果付账时发现身上的钱不见了。” 保安一愣：“是吗？那您携带了多少现金？” “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保安吓了一跳，脸瞬间凝重起来。 张岳连说带比划：“我把这些钱放到一个黄色牛皮纸袋里，又用黑塑料袋包住。 本以为这样天衣无缝，没想到……” 保安无奈：“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更何况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存到银行卡里？” 张岳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旁边另一保安道：“监控我们的确有，也可以帮您查，但若找不到……” 张岳忙道：“没关系，只要查查就行，真找不到我也认了。” 见张岳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几个保安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最怕的是顾客一哭二闹三上吊，将丢钱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毕竟若真较起真，医院肯定也难逃干系。 “你是什么时候来医院的？” 张岳挠挠头：“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应该是10:40。” 此话一出，晏紫惠看张岳的表情全是诧异。 因为她没想到，张岳竟会用这种方法。 她和张岳是11:40进来的，10:40进入医院的是女男扮女装的杰克。 正想着，保安已经将监控打开，然后调到10:30：“您先看着，找到自己后和我说一声，我帮你切换镜头。” 张岳点点头，和晏紫惠一起认真观察。 很快晏紫惠眼皮一跳，她看到了男扮女装的杰克的脸。 正要说话，却见张岳不动声色的朝她摆摆手，拿起鼠标开始不断点击。 然后晏紫惠就看到杰克进入医院、来到大厅、乘坐电梯，以及上楼的全过程，最后进入603房间。 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道：“喂，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找到自己后我帮你调吗？” 正是刚才那个保安。 张岳呵呵一笑：“我这不是看你刚才正忙吗？也就不好意思打搅你。 而且切换监控比较简单，我一起就是给人装监控的。” “那你找到自己了吗？” 张岳摇摇头：“没有，我看了半个小时，都没发现自己在哪。 所以才想着所有摄像头都看一下，碰碰运气。” 保安无奈看着他：“这是碰运气的事吗？ 起开，让我来！” 说着，他又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发现钱丢了后就直接过来了，中间没有离开医院？” 张岳点点头：“没有！” “那就倒着查，从你们进入保安室开始往前找。” 说完，他点击快进。 五分钟后，保安一脸无奈看着他：“兄弟，你是11:40进的大门，10:40能找到自己才见鬼了。” 张岳不好意思挠挠头：“可能我记错了！” 保安又指指电脑屏幕：“不仅如此，你进医院时两只手是空的，根本就没牛皮纸袋。 是不是忘车里了？” 张岳拿出手机：“让我问问。” 两分钟后，他看保安的神情全是歉意：“不好意思，牛皮纸袋在家里，今天来的匆忙忘带了。” 保安无语的看着他，心说你的心也太大了，二十万说拉下就能拉下。 从保安室出来，晏紫惠突然问：“喂，这种事你是不是经常干？怎么感觉你好专业？” 张岳从进入保安室到出来，一直镇定自若，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家。 即使被保安质疑，也对答如流。 张岳嘿嘿一笑：“都是练出来的。 上高中时，学校为了防止学生偷偷跑出来上网，专门在宿舍门口安装监控。 为了不被发现，我不仅翻墙是把好手，还得定时删监控录像。 慢慢的这不就练出来了。” 晏紫惠突然道：“那你是不是都是每周四偷跑出去？” “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周五你都趴到桌子上睡觉，那时但凡你再努力点，也能考个985。” “这……当时不是喜欢玩嘛！”张岳讪讪一笑。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603门口。 看着面前的门，张岳正准备去敲，突然愣住。 因为603门口，赫然写着院长室。 张岳朝晏紫惠打个眼色，两人悄悄退走。 晏紫惠脸上全是不解：“咱们不是已经找到地方了吗？怎么……” 张岳没有解释，而是道：“先回车上再说！” 接着他拿出手机，下载爱企查，输入杏林医院。 张岳操作的时候晏紫惠就在旁边看着，见状忍不住道：“你查这家医院干什么？” 张岳道：“你自己看杏林医院的大股东是谁？” 晏紫惠：“罗丝·道森，怎么了？” “不怎么，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吗？罗丝！” 见晏紫惠依旧茫然，他只能再次提醒：“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 晏紫惠这才恍然：“对，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的确叫罗丝·道森。 可在欧美重名的人不计其数，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去了。” “我知道，但若偷咱们配方的人叫杰克，是不是未免也太巧了点。” “这……你什么意思？” 张岳突然拿出手机：“看这张照片。” 晏紫惠疑惑接过，然后吃惊道：“杰克？你怎么会有他男扮女装的照片？” 张岳摇摇头：“这张照片是我在杏林医院墙上拍到的，关于照片下面的注释，是杏林医院的第一大股东罗丝·道森。” 晏紫惠不敢置信：“你是说，杰克就是罗丝，罗丝就是杰克？ 这怎么可能？” 张岳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可能的。 咱们国家开始实施网络实名制，也不过是最近两年。 而杏林医院成立时，用的还是纸质文档。 大家连国内自己人的资料都能弄错，更不要说国外了。 所以杰克换个名字注册一家医院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查过杏林医院的资料，这家医院刚开始在中州落户时，只是一个超小型医药公司，主卖也都是各种医疗器械。 而杰克又是医疗器械维护的资深技术员。 所以他很有可能在八年前的一次来华过程中，见到咱们的医学发展比较落后，就动心思注册了这样一家医药公司。 选中州而非京城、沪上这样的一线大城市，则是囊中羞涩。 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初的无心插柳，竟然让杏林医院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晏紫惠听张岳说完，好半天都无法平静：“不可能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亮明身份，还继续以高级技术员的身份频繁出差？ 以他目前的财富积累，早就财务自由了！” 张岳摇摇头：“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估计只能问杰克本人。” “所以咱们怎么样才能把秘方拿回来？” 和杰克诡异莫测的身份相比，她显然更关心清瘟益气散的配方。 张岳摇摇头：“要不回来了。” “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杰克只是一名高级技术员，我或许还有办法。 但作为杏林医院的院长，他一定有办法找到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病人，完成药物实验。” 晏紫惠沉默，虽然不愿相信，但她知道张岳说的是事实。 个人能量永远无法和机构相比，很多个人无法完成的事，对机构来说真的像翻书那样轻松。 看着愁眉苦脸的晏紫惠，张岳哈哈一笑：“这么不高兴干什么？秘方泄露就泄露了呗！ 反正我已经注册了专利，对方就算想凭这个赚钱，也只能小打小闹。 走，我带你去咱们自己的医院看看。 虽然杰克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但和我比依旧差远了。 因为我有三家医院。” 张岳手下的三家医院，自然是从余姚手中买的。 离的最近的医院叫凯安，与杏林医院相距不到五百米。 张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就很无语。 因为杰克一个外国人开设的医院都能起一个中式名字。 结果自己的医院却是一个外国名。 张岳很想直接把它给改了，但最后还是放弃。 名字代表形象定位，一旦改变，就会流失大量的客户源。 这也是张岳无论接收哪家企业，名字都保持原封不动的原因。 当然，也不排除他比较懒。 毕竟改名字需要提交申请，还得带着身份证来回跑，以及长时间的资格审核。 与其如此，真不如保持不变。 和杏林医院人流如织不同，凯安医院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岳走到门口，只见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姐站在那：“您好，欢迎光临凯安。” 张岳眼角忍不住一跳，对方的台词他隐隐有些熟。 如果再加上“男宾三位，里面请”就更熟了。 看对方一眼，张岳问：“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护士小姐姐点点头：“我上周刚来，您想做理疗？ 我们这有按摩推拿、身体保健、针灸拔火罐……” 听对方说着，张岳忍不住额头冒汗。 这真是医院而不是休闲会所？ 轻咳一声，他道：“把你们院长叫过来，我找他。” 护士小姐姐恍然：“明白了，您跟我来！” 说完在前方带路，走了几步，她推开一间门。 然后就听到一个浑厚且亲切的男低音道：“您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浑身放松……对，就是这样，不要紧张。 这里是不是有点疼？” 椅子上是一位中年妇女，听到男医生的话，立刻好奇的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男医生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你这里疼，还知道这里不疼。 还有这里有点酸……” “哇，医生，你真是神了。” 男医生依旧无比自信：“这样，你趴在床上，两只手臂向前伸，一定要伸直。 还有，两只脚也尽量放松。” 说着他突然将两根手指放到中年妇女腰部，然后轻轻一按：“现在疼了吧？” “哎，特别疼！” “还有这！” “别掐，疼死我了。” 一番诊断完毕，中年妇女看男医生的眼神全是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哪个部位疼，哪个部位不疼？” 男医生笑道：“请相信我的专业，如果我连这都不知道，那还做什么医生。” “太厉害了，不过该怎么治疗呢？ 医生你不知道，现在我看书都不敢低头，坐凳子腰部也得垫个枕头。 而且看的时间一长肯定两眼昏花，心跳加速。” 男医生道：“这是典型的腰肌劳损所致，用针灸可以缓解。 但想除根非常难，需要你改变阅读习惯。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做的是文案方面的工作吧？” “对对，我是会计！” “那你可得悠着点，切记坐的时间不要超过一个小时，就站起来放松十分钟。 不然很快就会复发。” “明白了，那先给我理疗一下吧，谢谢！” “没问题，七天一疗程，咱们先来三个疗程。 一次八十，二十一次可以给你优惠点，算一千五。 想恢复的快，最好再做下电疗。 这个一次一百，一共三千五吧！ 小蕊，带钱女士去一楼交一下钱。” 见他处理好这位顾客，张岳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赵院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赵院长自然也看到张岳：“哟，老板，晏经理，你俩什么时候到的？” 张岳正要说话，忽然有人敲门。 这次是个中年男子：“医生，我想看看脖子，方便吗？” 张岳忙道：“方便方便，你先给他治疗！” 自己来只是临时起意，不能耽误赵院长做正事。 赵院长点点头，对男子道：“你坐在椅子上，浑身放松……对，就是这样，不要紧张。 这里是不是有点疼？” 中年男子连忙点点头。 “那这里肯定不疼，对不对？” “咦，医生，你怎么知道？” 赵院长微微一笑：“来，躺床上，两只胳膊向前伸，一定要伸直，两只腿尽量放松……” 张岳和晏紫惠在旁边看的面面相觑。 因为赵院长说的话，和刚才对那位中年妇女说的几乎一模一样，连指挥对方做的动作都没多少区别。 果然，讲述完病情后，他推荐对方做理疗，拔火罐一千五，电疗两千，合计三千五。 等中年男子被护士带着离开，赵院长不禁有点尴尬：“老板，不是我都非要这么说。 而是能来我这的人，情况都差不多。 时间长了我也懒得换台词，而且这样说是最有亲和力的。” 张岳无奈：“那你也不能治疗一次就收人家三千五吧？” 关于腰肌劳损，张岳父亲张立国也有。 通常的方法是买几张膏药一贴，病情都就得到很好的缓解。 一张膏药四五块钱，二十张撑死都不到一百块。 赵院长摊摊手：“这不没办法嘛！ 凯安医院养这么多人，加上名气又不高，基本治不了啥疑难杂症。 咱们若能像杏林医院那样，花上几千万购买一些大型设备。 不管谁来了就让他上去照一下。 一次少则一两百，多则小一千，怎么都比现在爽。” 晏紫惠开口：“咱们医院不是配发的有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吗？ 这两种药都是神药，足够你扭亏为盈了。” 张岳也跟着点点头。 从余姚手中接手的那些固定产业中，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三家医院。 因为只要将这三家医院和国岳制药厂对接，立刻就能一改颓势。 赵院长苦笑：“这个我知道呀，可问题是，清瘟益气散和通血活络丹，所有药店和医院都有。 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去药店买，少数人就算去医院，也不会来咱们医院。 上次你们给我配的货，这都一个月了，也才卖出去一套。 而且你价格定的也太低了。 如此神奇的东西，三个疗程加起来才几千块。 要我说，没有几十万想都不要想。” 见张岳满脸怪异的看着他，赵院长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 您那两种药的利润，都不如我给病人看一次颈椎赚得多。” 张岳摇摇头，看来自己的确想当然了。 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确不错，卖成白菜价对患者也更友好，唯独像凯安医院这样的中间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很难受。 当然，张岳并不准备因为这件事，就改变自己的定价策略。 他对赵院长道：“听你的口气对杏林医院好像挺熟的。 那边什么情况？” “您指哪方面？” 张岳想了想：“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参考一下。” “那就多了，大医院、有国际资质、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当然，以上都是好的。 至于不好的也有。 比如‘小病不去杏林，因为只要去杏林的，都是大病’。 还有‘进了杏林别想跑，一百两百算最少; 五百六百不算高，一千两千也别恼; 若是你往床上倒，钞票越看越嫌少; 毛病身上找一找，肚子里面扫一扫; 五千完事运气好，一万出院事还小; 啥药值钱开啥药，反正病人有医保; 三万四万全消费，五万六万照样掏; 如今医院更周到，没个十万死不了。’ ……” 听赵院长一会段子，一会诗歌，张岳无奈看着他：“太夸张了吧？ 而且我怎么感觉这是在说你自己？” 赵院长瞬间不乐意了：“老板，话不能这么说。 没错，咱们针灸和电疗的收费的确高。 可问题是，全中州所有医院都是这个价呀！ 而且病人花了钱，只要平时注意保护，起码两年内不会复发。 比直接贴膏药好多了，关键还不会有副作用。 但杏林医院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他声音突然变小：“就在前两天，杏林医院传出一件事。 有个老人因为有冠心病，心肌梗塞去世了。 这本来很正常，但你猜怎么着？ 经过对老人身体的检查，中心医院那边发现病人前不久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 结果一检查，却发现心脏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支架。 而老人做手术的地方就是杏林。 后来记者采访杏林的主治医生，对方竟然说自己忘放了。 这是什么扯淡理由？ 在我看来，他们分明就是一帮刽子手，拿着病人家属的钱谋财害命。 毕竟一个进口支架两万，转手偷卖出去那可太得劲了。” 晏紫惠忍不住问：“此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赔钱呗！ 患者家属当时花了五万，他们赔了五十万，外加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第228章 精英不管在哪都是精英 说句心里话，虽然张岳从快抖上不停看到有各种关于医生和医院的负面报导。 但因为国岳制药厂的关系，他对中州各大医院，尤其是像中心医院、医学院等，关系还算熟。 这些医院的医生，基本都非常有责任心。 而且关系到一些重大病症，均会事先和病人以及家属做好沟通。 包括发病原理，治疗方式，所需花费，术后效果，后期康复等等，都会直接讲清楚。 至于要不要治疗，也全部由患者自己做决定。 其实关于去医院，大部分人的认知都有个误区。 即只要去医院，医生都会让患者做各种检查，好通过检查来赚钱。 其实不然。 真实情况是，医院规定医生给病人治疗，是需要证据的。 没有证据仅凭经验，有一定的概率出现误诊。 千万不要觉得误诊不算什么，在人类历史上，由于医生误诊导致病人死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最常见的青霉素过敏。 青霉素过敏患者用药时直接注射青霉素下场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但有很多人并不知道，少数人对于青霉素过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可能某人以前不过敏，但随着生活环境的变化，比如从北方到南方定居，就会突然对青霉素过敏。 所以很多检查明明看起来多此一举，但却是医生在帮你排除那可能的，甚至不到十万分之一的致死率。 在知道这个人原因后，张岳从不反对各种检查。 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万一没了，就算花再多钱也救不回来。 可现在，如果赵院长说杏林医院的话是真的，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这个创始人杰克，他属下的医生胡搞乱搞，他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直接纵容，可见其心性之阴暗。 张岳对清瘟益气散秘方泄露的事，本来不是十分在意。 但现在被杰克得到，就两说了。 想了想，张岳问赵院长：“这附近除了杏林和凯安，还有其他医院没？” 赵院长摇摇头：“没了，以前倒是有家骨科医院，而且是隶属中州医学院下辖的附属医院。 不管口碑还是信誉度都非常不错，属于吊打杏林医院的存在。 但后来因为陆续出现了几起严重的医疗纠纷，被有关部门直接下令停业整顿。 杏林医院立刻把握机会，直接一家独大。 不然就杏林那帮医生的鸟医德，病人早跑光了。” “等等！”张岳忽然愣住，“不对吧？ 既然这家骨科医院信誉度不错，为什么又会陆续出现几起医疗纠纷呢？” 医学发展到今天，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 除了几种无法治愈的疑难杂症，对大部分病人来说，无论心肝脾肺肾，基本动个手术就能痊愈。 而医生自身的专业度也有非常详细的划分，一个医生甚至终生只治一两种病。 所以只要这个医生不胡搞瞎搞，根本不会出问题。 赵院长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人家是大医院，我一个学腰颈椎康复的小医生也不了解啊！ 说不定和杏林那个偷换病人支架的医生一样，想给自己搞点外快呗！” “你的意思是，骨科医院当初出事，责任医生是同一个人？” 赵院长连忙摇头：“这我真不清楚，你想知道只能自己查了。” 张岳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老板，你问的是骨科医院心外科的事吧？” 张岳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刚才那位迎宾小姐姐，叫郑梦兰。 “你知道此事？” 郑梦兰点点头：“我大学学的就是心外科，我们导师讲课时，专门提过这件事，还认为这是医院界最大的耻辱。” “医学界最大的耻辱？” “对，起因是这样的，当时有个病人因为心脏问题需要植入一个人工心脏。 而做这个手术的就是骨科医院心外科的主任医师陈运友。 据我导师介绍，陈运友当时是中州最厉害的心外科手术专家，哪怕放眼全国也能排进前三。 这个手术非常成功，因为难度比较大，在成功后，骨科医院还专门为他举办了一次庆功会。 甚至全国其他心外科医学工作者都专程来观摩学习。 鲜花和掌声，荣耀与成就唾手可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运友会成为该疾病的领军人物时，意外发生了。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次让所有医学工作者蒙羞的丑闻。 那位患者半个月后突然死亡，经检查发现他体内植入的那个人工心脏是仿制品。 当时全世界生产人工心脏的地方有两个，第一是漂亮国。 第二就是以仿制药闻名的印度。 因为技术不过关，印度人生产的人工心脏残品率非常高。 很多囊中羞涩的病人，选择换这种人工心脏，能活多久全靠天意。” 张岳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道：“所以患者家属明明购买的是漂亮国生产的人工心脏，结果检测时却突然变成印度的？” 郑梦兰道：“没错。 漂亮国的人工心脏更换一次需要一百万，印度的才五万。 患者家属自然揪住此事不放，最后医院没办法，只能按照漂亮国心脏价格的双倍进行赔偿，并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可没想到才过去一个月，心脏外科又出事了。” 晏紫惠忍不住问：“不会吧？那个陈运友搞出这么大的事，医院还放心让他出诊？” 郑梦兰摇摇头：“这次不是陈运友，而是另外一位副主任医师。 当然，这位副主任医师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可医院依旧赔了二十万。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半年，这个科室又出了两次事。 本来骨科医院就在风口上，没想到如此恶劣的环境还不断顶风作案。 上级单位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发公告勒令其停业整顿。 停业整顿只是一种说辞，实际上在公告发出的第二天，其他科室的所有医生都被调走了。” 赵院长听她说完，忍不住道：“不会吧，竟还有这种事？ 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郑梦兰：“这是医学界丑闻，所有人都不愿提及，而您之前又不在中州，不知道很正常。 如果不是我的导师在讲课时随口说了几句，我也不可能知道。” 张岳的眉头却越来越凝重，忽然，他问：“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不知道，导师没说，我也只是听个热闹，就没过多关注。”郑梦兰有些不好意思。 晏紫惠突然道：“想知道此事还不简单，看看骨科医院什么时候关闭的就行了。” 她拿出手机搜索片刻：“找到了，是六年前！” 张岳声音平静：“杏林医院是八年前在中州注册的，而两年是决定一家医院命运的关键时间窗口。 它到底是发展壮大，还是逐渐走向没落，这时已经基本注定。” 晏紫惠一愣：“你什么意思？” 张岳不答反问：“你找的那几个狗仔队水平怎么样？能不能让他们帮忙查一下，杏林医院最开始两年的经营状况？” 晏紫惠笑了：“查这个哪需要什么狗仔队，你直接通过爱企查就能看到。” 张岳拿出手机，满脸不解：“别开玩笑了，我刚才已经查过，根本就没有。” “怎么可能？我手机上就有。” 说完晏紫惠打开直接递给张岳：“不信你自己看！ 杏林医院刚开始的半年，业绩还算不错，但之后就每况愈下，两年后更是跌到历史冰点。 然而接着却突然好转起来，截止到去年，业绩更是翻了整整五万倍。” 看着两部手机中同样的软件显示却不一样，郑梦兰忍不住提醒： “老板，爱企查的很多服务需要开通会员才能看到，你不是他们的vip，最多也就是看一下某家企业几个股东的姓名。” 听到竟是这个原因，在坐所有人都忍不住汗了一个。 作为一个拥有几十亿资产的大老板，竟然连会员都舍不得冲，也是没谁了。 只有张岳本人若有所思。 突然，他又问郑梦兰：“那你知道这位陈运友医生现在哪吗？” 郑梦兰摇头：“这我哪知道？” 晏紫惠已经发现不对劲：“你是说关于骨科医院当年的事，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补充道：“关于陈运友，我倒是可以让那几个狗仔队帮忙查一下。 他们找人绝对是把好手。” 张岳：“只是有所猜测，具体要见到本人才知道。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运友出事后，医院肯定会严查，这个范围绝对不止陈运友本人，还有他所在的心外科。 所以若其他医生也有问题，肯定会被查出来。 哪怕他们侥幸逃脱检查，有了陈运友的前车之鉴，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也会有所收敛。 然而事实却是，这个科室竟然变本加厉，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问题似的。 再加上杏林医院虽是一所综合医院，但只有心外科最有名。” 晏紫惠沉默，良久，她站起身：“我现在就给那几个狗仔打电话。” 张岳点点头，忽然看向郑梦兰，语气如沐春风：“既然你学的是心外科，怎么会来凯安医院当迎宾？这和你的专业可一点都不对口。” 郑梦兰忍不住苦笑：“我也想去三甲医院的心外科上班啊，可那些医院的招生标准全以985博士起步。 我因为家庭原因，本科毕业就不得不工作，碰一鼻子灰后，便只能来这里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她忙道：“老板，您别误会。 我不是歧视凯安医院，毕竟不管做什么，只要能做到行业第一，依旧是精英中的精英。” 张岳笑问：“是吗？这话是谁教你的？” 郑梦兰道：“赵院长啊！ 你不知道，他的话可有道理了。 跟着他学习这么长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事。” 张岳连忙摆手：“行了，以后不管做什么，千万不要跟他学习，小心他把你带坏了。” 赵院长立刻不乐意了：“老板，您什么意思？我能当上凯安医院院长，凭的可是真本事。” 张岳点点头：“这我知道，你这个院长的确不错。 但我有个要求，从现在开始，你再给病人治疗腰椎颈椎，不能开口就是拔火罐、电疗。 而是要将这种理疗方式，和膏药治疗放到一块说清楚，让病人自己选择。” “这……”赵院长满脸为难，“我要真说清楚，那病人肯定都选贴膏药啊！ 毕竟贴膏药效果虽然不如拔火罐电疗，但也能保证一年内不复发。” 郑梦兰见气氛突然活泼起来，忍不住笑着开口：“也不一定，有很多患者皮肤对膏药过敏。 所以哪怕这种治疗方式很便宜，他们也会选择拔火罐电疗的。” 赵院长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说完又对张岳道：“老板，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若真如你所说，咱们医院用不了几天就得倒闭关门。 即使现在，挣的那点钱也只勉强够给大家发工资，以及维持正常运营。” 然而张岳淡淡道：“我准备投资一个亿，在凯安医院建立专业的心外科诊室。 你有信心做好吗？” 赵院长一愣：“这个……” “怎么，钱不够？没关系，后续缺多少，我可以继续追加。” 赵院长忙道：“如果只是一个心外科的话，一个亿肯定够了。 毕竟想实现你的要求，只需做到两点。 第一，采购设备。 第二，聘请这方面的专家。 只要给的薪水足够高，别说国内，哪怕世界级专家都能请到。” 张岳点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做，钱不是问题。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凯安医院的心外科，必须在全国能排进前三。” 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张岳才带着晏紫惠告辞离开。 而他说到做到，离开凯安之前，就已经将一亿资金转到凯安医院的对公账户上。 晏紫惠的那几个狗仔队非常专业，只用了小半天，就将陈运友的个人信息全挖了出来。 而拿到资料后的第一时间，张岳的表情便震惊中带着三分古怪。 因为他发现，当年那件事除了骨科医院的两百万赔偿，陈运友本人也为此事踩了五年缝纫机。 直到去年才出来，之后医生自然做不成了，为了生计，他便开始摆摊卖烧烤。 没错，现在的陈运友，竟是十月食品厂的下线客户，主卖炸鸡以及星空冰激凌，附带肉丸麻辣烫。 下午五点。 老陈烧烤铺。 “帅哥美女，想吃点什么？ 我这的炸鸡非常地道，知道十月食品厂吧？ 在全国都非常有名。 还有各种肉丸，健康无公害，不含任何添加剂，保证你吃一次想两次，下次还来。” 对面。 张岳微微一笑，对晏紫惠道：“你想吃什么？炸鸡还是肉丸，又或者冰淇淋？” 晏紫惠脸上全是幸福：“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张岳摇摇头：“那可不行，万一我点了你不喜欢吃的怎么办？” “我不喜欢吃，就你吃呗！ 反正不能浪费。” “可要是我也不喜欢吃呢？” “这还不好办，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总有人喜欢，免费送给他们吃就行了。” 张岳点点头：“有道理。” 然后对陈运友道：“这样，你今天的摊子我全包了，一共多少钱？” 陈运友看张岳的表情全是诧异：“这位老板，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张岳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可是……”陈运友摇摇头，“不好意思，你如果只是想讨好女朋友，对面的西餐厅比我这更合适。 我摊位有很多老顾客，虽然今天包给你会让我轻松很多，但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张岳哈哈大笑：“没法做就没法做呗，难不成你想摆一辈子摊？ 当然，我并不是说摆摊不好，毕竟一个一晚上有4600块利润的职业，即使放在北上广，也能吊打百分之九十的人。” 陈运友看张岳的表情全是震惊：“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摊位能挣多少钱？” 张岳摆摆手：“这个不重要，你先听我说完。 卖烧烤虽然很赚，但总归烟熏火燎的不够体面，和你当年当主任医师时的待遇，也差了好几个档次。 毕竟那时你一个月保底也有30万，对吧，陈医生？” 陈运友看张岳的表情瞬间变了：“你到底是谁？” “老陈，怎么了？”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满面沧桑，身上全是油渍。 张岳笑盈盈的看着她：“这位是嫂子吧？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对你不离不弃，真是好样的！” 然而下一刻，陈运友对自己妻子道：“你把摊子收了。” 陈运友妻子一愣：“收摊子？难道不做生意了？” 陈运友：“不做了，今天有贵客光临。 生意什么时候都能做，贵客可不一定天天来。” 然后对张岳道：“如果不嫌弃，请到家里坐坐。” 张岳一脸欣赏的看着对方，此时的陈运友已经彻底恢复平静，举手投足间全是自信。 陈运友家所在的小区，距离他摆摊的位置并不远。 等张岳进入屋内，瞬间有些惊讶。 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虽然装修十分简洁，但看着却非常舒心。 张岳稍微打量一下，就知道没有二十万根本别想装成这个样子。 他忍不住道：“这么好的房子，竟然有人愿意拿来出租，对方绝对是个大款。” 却听陈运友道：“租什么，这房子是我自己的。” 张岳一愣：“你买的？不对吧？ 据我所知，当年那两百万赔偿，医院只出了二十五万，剩下都是你出的。 因为此事，你掏空了全部家底。 不要告诉我你还藏的有私房钱，因为当时你只需再拿二十五万，最多在里面待三年。 运气好的话两年就出来了。” 陈运友叹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赔光了家底，不仅如此，去年我出来的时候，家里还欠了十来万外债。 但别忘了，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可日入4800。 我一共出来263天，即使排除两个月的适应期，到现在也赚了小一百万。 其中十来万还外债，六十万付这套房子的首付，再花二十万装修一下，有问题吗？” 张岳呆住。 他查陈运友的日净利润，自然是通过十月食品厂。 而按照这个算的话，在一年内按揭买一套120平的房子，好像真的不算事。 突然，张岳道：“所以你选择和十月食品厂合作摆摊，并不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而是早做好了市场调研？ 因为位置绝佳，以及经典的营销策略，你烧烤摊的利润即使放在整个豫省，都是最赚钱的。” 陈运友点点头：“当然。 到了我这种地步，要是还干一个月只有七八千块的活，那十来万外债猴年马月都还不清，更不要说带着媳妇儿子过好日子了。 至于选择摆摊，完全是机缘巧合。 因为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是联系以前的朋友做医疗器械销售。 虽然我的事当年闹得比较大，但有几个朋友处的还算不错，他们都愿意帮忙。” 张岳竖起大拇指，心中同时忍不住感慨。 不愧是燕大医学院博士，当年心外科的无冕之王！ 按张岳直观的想法，现在的陈运友应该非常落魄。 即使没有衣不蔽体，穷困潦倒，最多也就和那些工薪阶层一样。 可对方却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超过了绝大多数中州人。 如果再给他几年，说不定中州将出现一位新的商业大鳄。 只能说，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怕给他一点点机会，他都能让自己惊才绝艳。 想了想，张岳道：“看来你应该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陈运友点点头：“能够精准查出我净利润的，只有十月食品厂的高层。 再结合你的年龄，张岳张老板？” 张岳眼皮一跳，刚要再说两句赞扬的话，身后刚刚回来的陈运友妻子无奈道： “行了，你这故作神秘的姿态什么时候能改改？ 十月食品厂开客户联谊会时，张老板在台上讲了好几次话。 我都能一眼把他认出来，我不信拥有过目不忘能力的你，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至于摆摊卖烧烤，那个烧烤摊是我的，你就是给我打个下手。” 陈运友忙打了个哈哈：“你看你这话…… 现在不是流行‘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吗？ 结果你把我老底揭了个底掉，以后我还怎么混？” 第229章 知人知面未必知心 第229章知人知面未必知心 因为陈运友的玩笑话，房间气氛突瞬间融洽了很多。 张岳微微一笑：“陈医生是人中之龙，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来意了吧？” 陈运友点点头，又摇摇头：“猜出一半。 既然你叫我陈医生，那么应该和医学有关。 但关于医学，你最有名的是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 如果是别人，大概率是想让我帮忙找关系推销药。 可你这两种药别人抢都抢不到，根本不需要推销员……” 见他皱眉沉思，张岳并没有卖关子：“我找你和卖药无关，而是我最近买了家医院。 我想把这家医院的心外科，打造成国内最顶尖的科室，准备聘请你帮忙主持大局。” 陈运友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瞬间怔住：“张老板，你没开玩笑吧？ 我没猜错的话，在你找我前，应该已经把当年那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 我的确在心外科上做出了一点成就。 可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不是他的医术有多高，而是医德。 一个没有医德的医生，即使在全世界做到权威，依旧是医学界败类。 你准备打造全国最好的心外科科室，这个非常好。 但再好的想法一旦用错人，最后必定功败垂成。” 张岳微微一笑：“我当然不可能聘用一位医学界败类，可问题你不是啊！” “等等，你说什么？”陈运友看张岳的表情全是诧异。 张岳的声音不疾不徐：“我说你是一位好医生。” 然而陈运友突然变得无比颓丧：“你错了，我就是医学界败类，臭名昭着的败类。” “但那位病人的人造心脏，你并没有给他调包。” 陈运友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没调包，你有证据吗？” 张岳摇摇头：“没有。” “没有证据，那就是我掉的包。” 张岳愣住：“等等，好像不对吧？ 咱们两个说话的逻辑，是不是弄反了？ 你明明是清白的，所以你应该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才对。 结果反倒成了我为你证明清白，你却给自己定罪？” 陈运友淡淡道：“很简单，因为我有自己调包的证据！” “啊？”张岳瞬间傻眼。 虽然他早就猜测陈运友极有可能是无辜的，但张岳还是不放心。 于是他来之前事先拜访了七八位被陈运友诊断过的病人。 这些病人对陈运友的评价非常一致：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尤其是医德方面，曾经有家属在手术前给他塞红包。 一万，两万，十万，八万的都有。 每次陈运友都会干脆利落的收下，等手术完成再原封不动的返回。 而这么做，只是为了能让患者家属心安。 还有他的同事，对他的评价也都非常高。 这从某种程度上，再次印证了张岳的猜测。 毕竟若对方真想搞钱有的是办法，根本没必要昧着良心去换一个赝品心脏。 等张岳正式和陈运友见面，更肯定了这一事实。 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坦荡。 结果…… 想了想，张岳道：“那你能证明是自己调包的证据是什么？” 这句话问的非常古怪，如果有人对张岳比较陌生，一定觉得他是神经病。 陈运友道：“很简单，因为那个病人去世当天是我接诊的。 我感觉他的死因非常古怪，就家属的同意下进行了检查，结果便发现了那颗假心脏。” 张岳直接就傻了：“什么？你说假心脏被调包这事，是你自己捅出来的？” 陈运友点点头：“对！” “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张岳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会不会有人在你动完心脏手术后以及患者死亡前这个时间段，将那颗真的人工心藏换成了假心脏。” 陈运友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这是换心脏，不是换水龙头。 如果植入体内的人工心脏真这么容易换，我早就失业了。” 张岳的脸忍不住一红。 陈运友说的没错，换心脏最基本的一步，就是把病人胸口切开。 病人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身上多了个巨大伤口而一无所觉。 “所以那个患者的心脏真是你调包的？” “对呀，如果不是我，为什么一个真人工心脏会突然变成假心脏？ 每次动手术前，我都会对人工心脏做非常详细的数据测试，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张岳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比窦娥还冤的好医生，结果……我看错你了。” 陈运友妻子再也忍不住道：“老陈，那件事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非得承认？” 陈运友看她一眼：“什么不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有什么用？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只要证据确凿，那它就是事实。” 一直跟在张岳身后默不作声的晏紫惠道：“陈医生，大家都先冷静一下。 实不相瞒，我和张岳之所以来找你，是我们遇到了麻烦……” 她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最后道：“情况就是这样，本来这只是我们和杏林医院间的纠纷。 但阴差阳错下，却把你的事扒了出来。 偷换人工心脏事件从表面上，你的确难逃干系。 但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前由于没有怀疑对象，事情可能一头雾水。 现在有了杏林医院就不一样了。 你给病人做手术前检查的的确是真人工心脏，但你能保证你装上去的也是真人工心脏吗？ 毕竟这种牵扯到更换心脏的大手术，手术室里肯定不只你一个人。” 陈运友愣住，好半天才一脸不敢置信道：“难道是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岳好奇问：“谁呀？” “侯润生，我的学生，现在在杏林医院当心外科主任医师。 当年我做手术时，都会把他带在身边。 小侯的人品没得说，我从里面出来后，他是唯一一个去接我的。 而且我不在这几年，每到逢年过节，他都会到我家看看。” 晏紫惠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当一个人表现的过于反常，一定有他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 陈运友的眉头瞬间皱起来：“晏女士，说话要讲究证据，在没有证据之前，还请慎言。” 晏紫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 张岳这时开口：“其实想确定对方有没有问题，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在你出事后的好几个月，骨科医院又出了三起严重事故。 而正是这三起严重事故，彻底断送了骨科医院的前途。 如果侯润生真的有问题，那么另外三起事故做手术时，此人一定都在现场。” 陈运友沉默片刻：“我问一下。” 说着他开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陈运友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他的确都参与了。 但是……小侯为人勤快热情，而且非常好学。 骨科医院所有心外科医生碰到稍有难度的手术，都会把他叫过去观摩学习。 并不能因为一个人表现勤快，就把所有的错都加注到他身上吧？” 张岳还想再说，突然晏紫惠拿出手机道： “等等，你们看看。 这是杏林医院前不久才发生的心脏搭桥医疗事故。 而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就是侯润生。 不仅如此，侯润生在杏林医院的这几年，隔三差五总会搞出各种小问题。” 说完她看着陈运友：“如果此人真是你教出来的优等生，那他堕落的未免也太快了。” 陈运友一把抓过晏紫惠的手机，开始快速向下翻。 越翻，他的手抖的就越严重，终于，陈运友一拳砸到桌子上：“没想到真的是他！” 张岳见气氛僵硬，连忙打圆场：“陈医生，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接下来就是怎么应对。 你的事过去这么久，加上骨科医院已经不在，很难找到对应的证据。 不过没关系，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有证据才能做。 我的计划是把凯安医院的心外科搭建起来，和对方竞争。 以杏林医院的一贯作风，肯定会主动出击。 咱们不怕他不动手，只要他敢乱动，到时候……嘿嘿！ 当然，心外科这块我是外行，所以还要请你帮忙。 不过也不让你白忙，待遇方面肯定让你满意。” 陈运友却摇摇头：“张老板，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 但让我帮你组建心外科还是算了吧！ 别急，不是我冷血，而是那件事出了后，我的行医资格已经被吊销。 所以我帮你，等于是害你。” 结果张岳浑不在意：“这个我当然知道。 不过我请你过去又不是让你做手术，而是帮我搭好框架。 至于专业医生，我会另外聘请。” 陈运友沉默片刻：“这样啊，那我倒可以试试。 至于请专业医生这块，也完全不用你操心。 我认识漂亮国一个梅奥医院的心外科顶级专家，水平比我只高不低。 她这两年因为一些事，一直在那里抑郁不得志。 把她请来当主治医师，绝对没问题。” 张岳呆住：“等等，你说对方是梅奥医院的医生？而你能把她请过来？真的假的？” 不能怪张岳不信，如果说协和医院是华国第一，那么梅奥医院就是世界第一。 陈运友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可这位医生好像是个女医生吧？” “对呀！不要歧视性别，在医学上，很多女医生可比男医生优秀多了。 喂，咱们说正事呢，你老看我媳妇干什么？” 张岳：“……拼命眨眼睛.jpg！” 第230章 国际名医的影响力 下一刻，陈运友只感觉耳朵一疼。 等他转过身，发现出手的正是他媳妇。 陈运友媳妇冷冷一笑：“我说你有段时间怎么没事就往漂亮国跑，原来是偷偷会自己情人去了。 说，像这样的女人你到底还有多少？ 如果不老实交待，今天我和你没完。” 陈运友连忙道：“误会啊！ 我哪有什么情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从咱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起，我的心里只有你。 至于黛丽丝，她是我的学生，年纪和张老板差不多。” 听到这话，陈运友妻子的脸色才有些舒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呀！” 他解释了好半天，才勉强让妻子相信自己的话。 同时擦了擦额头冷汗，这也太吓人了，怎么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气氛突然就变了？ 之后他又和张岳商量了些成立心外科科室的具体细节，张岳才离开。 杏林医院。 杰克坐在院长办公室内，旁边，助理拿出一叠报告单：“这是您提供的清瘟益气散药方的临床报告。” 杰克问：“怎么样？这药有效吗？” 助理脸上全是兴奋：“岂止是有效，这东西简直就是神药。 我们做了二十组实验，所有得患者服药后情况都得到大幅度好转。 尤其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仅一天功夫，患者的细胞活性就提高了将近一倍。” 杰克没想到助理会这么说，他愣了好一会才道：“所以这个配方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还把这种药做成针剂。 临床试验证明，直接进行血液注射，效果是口服的三倍。” 杰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些华国人看起来老实，其实一个比一个奸诈。 如果我手上没有杏林医院，肯定被他们蒙混过去。” 说完又对助理道：“让科研部门继续研究，尽快找到这种药的替代品。 清瘟益气散已经被张岳注册了专利，咱们若想打破封锁，就必须在这个基础上有所突破。” 助理点点头：“明白，科研部门一直在加班加点，等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很好！”杰克道，“对了，医院最近情况怎么样？” 说到这个，助理的脸瞬间有些难看：“老板，半个月前，侯主任他……” “什么？”杰克目瞪口呆，“你说侯润生给病人换空支架的事被对方发现了？ 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说了多少遍，做这种事的时候，一定要摸清楚病人的家庭情况。 哪些病人能做，哪些病人不能做，出了事后该怎么处理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你看看侯润生这几年出了多少事？要不是我还有点手段，杏林医院早就被他搞垮了。” 杰克越想越不甘心：“不行，你告诉侯润生，这次患者的赔偿金他自己要承担三分之一。 若还像以前那样只是口头批评，这小子根本不会当一回事。 好了，先这样，我时间不多，还要回国岳制药厂。” 助理犹豫片刻，突然道：“老板，要不您还是亲自回来主持大局吧！ 您在那边做技术员，一年的薪水都没有在杏林医院一天多。 这对您来说完全是在浪费生命。” 谁知听到这个提议，杰克看对方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什么浪费生命？ 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有多重要吗？ 可以这么说，没有这个技术员身份，就不可能有杏林医院。 不错，我现在的薪水的确不高，但我所在的医药公司却是世界最顶级的。 通过公司这个平台，可以让我结交很多人。 你不会真以为，杏林医院能发展到今天，凭借的全是阴谋吧？” 助理讪讪一笑：“对不起，是我肤浅了。” “好了，记住，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问的事也不要问。” 等杰克再次扮成女人回到国岳制药厂，已经是下午。 整个过程没有半点异常，杰克也很快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七天后。 机场。 张岳和陈运友夫妇站在那等待，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老师！” 张岳呆住，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 张岳不是没见过外国女人，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外国女人。 比那些世界巨星更漂亮。 当然，这个所谓的漂亮，更多的是张岳的个人审美。 因为世界第一美女公认的是安吉丽娜·朱莉。 而大家之所以说她美，是她长着一双性感的大嘴唇。 包括舒淇也差不多。 但张岳个人真欣赏不了这个，所以他一直认为国内的女星更好看。 眼前的黛丽丝却是标准的瓜子脸樱桃嘴，如果让她在国内当明星，粉丝绝对爆表。 当然，张岳也只是稍微这么一想。 很快他便回过神，因为此刻黛丽丝已经走到他面前： “张老板好，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了。” 这句话纯正且地道，像极了电视中黑涩会小弟拜老大时的场景。 他连忙道：“黛丽丝女士太客气了，你能过来帮我，才是我最大的荣幸。” 双方客套几句，忽然旁边一个浑厚的声音的道：“黛丽丝医生！” 张岳扭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 他问：“你们认识？” 结果黛丽丝茫然摇头：“不认识啊，老先生您怎么知道我？” 浪着忙道：“哦，我叫李卓山，来自粤省，这是我的名片。” 黛丽丝接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道：“原来是李先生。” 旁边张岳却满脸震惊：“你是强生集团的董事长？” 李卓山笑着点点头：“强生集团的确是我的产业。” 黛丽丝对张岳的表情有点好奇：“强生集团很有名？” 张岳道：“也不算很有名吧，强生集团的估值是六百亿，和世界五百强根本没法比。” 黛丽丝瞬间听出张岳话里的意思。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坐拥六百亿资产，哪怕放在漂亮国，也是土豪中的土豪。 她语气礼貌：“您专程来找我有事吗？” 李卓山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两天见你在朋友圈里说要来华国发展。 我便第一时间过来等着。 本来我是想去漂亮国找你就诊的，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第231章 顶级医生的心脏手术日常 第231章顶级医生的心脏手术日常 “找我就诊？”黛丽丝诧异的扫了李卓山一眼，忽然道：“你有马凡综合症？” “对！”李卓山佩服道，“不愧是梅奥医院最顶级的心外科专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黛丽丝却摇摇头：“马凡综合症的外在特征非常明显，我也只是根据你的来意猜的。 但想真正确诊，还要进行基因检测。” 张岳听着两人的话，忍不住问陈运友：“马凡综合症是什么？” 陈运友：“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显性基因遗传病。 患有这种病的人脸酷似马脸，四肢修长，比正常人更容易近视。 当然，该病最大的危害，是心血管主动脉结构和正常人不一样，更薄更脆，一旦破裂便会形成主动脉夹层。 因为这个原因，马凡综合症的患者非常容易猝死。” 猝死…… 张岳听完，眼角忍不住一跳。 陈运友见状笑道：“不用担心，关于猝死，很多人都认为是劳累过度导致。 其实这话并不全面。 一般人的身体都有自动调节机制，过于疲惫下便会强迫自己休息，从而保证身体健康。 那些真正的猝死者，身体大多都有各种隐藏病症。 其中以心血管疾病居多，比如马凡综合征。” 听陈运友说完，张岳连忙看看自己手指，发现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说话间众人从机场出来，只见外面公路上整整齐齐停着一长排豪车，差不多有四五十辆。 张岳一愣，心想谁排场这么大，难不成是某个国际巨星？ 结果一个三十来岁，妆容精致的女人走过来：“黛丽丝，还记得我吗？” 黛丽丝眼睛一亮：“彭女士？” 彭女士瞬间高兴起来：“你真记得我？太好了。” 黛丽丝笑道：“我不会忘记我的任何一个病人，特别是朋友。” “对，咱们是朋友，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张岳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见不一会黛丽丝旁边就围满了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虽然张岳不认识他们，但通过眼睛异能，却能看出这些人身上衣服的价格曲线。 拿彭女士那件紧身裙来说，表面上平平无奇，其实售价两万八。 还有她那对耳环，其中任何一只换张岳两辆别克君威都没问题。 至于其他人的穿着也都一个比一个贵。 张岳甚至看到了一件价值三十万的衬衣。 他忍不住问陈运友：“你这位女学生不会还是某个国家的公主吧？” 陈运友哈哈一笑：“她可不是什么公主。 相反，黛丽丝是在漂亮国东圣路易斯的贫民窟长大的。” “贫民窟？”张岳再次震惊。 “没必要大惊小怪，漂亮国也有贫民窟，不过这个贫民窟的定义和印度非洲等国的贫民窟不一样。 即使环境很差，治安也比较混乱，但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能接受到完整的学校教育。 黛丽丝从小非常聪明，后来更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哈佛大学医学院，并成功进入梅奥医院。” 张岳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过来只是因为她是梅奥医院的心外科专家？” 陈运友诧异道：“这还不够吗？你也太小瞧一个医生的影响力了。 在漂亮国有两个最受人尊敬的职业，第一是律师，第二就是医生。 而这两种职业不管哪个做到行业顶尖，便能轻松进入上流阶层。” 张岳沉默片刻，忍不住道：“厉害！” 不管李卓山，还是彭女士，又或者其他人，只是和黛丽丝友好的交谈几句，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告辞离开。 转眼间，现场只剩下张岳、陈运友夫妻和黛丽丝四人。 经历过刚才的场景，张岳忍不住问黛丽丝：“你真打算加入凯安医院？我怎么感觉有点杀鸡用牛刀？” 谁知黛丽丝诧异的看着他：“什么杀鸡用牛刀，倒是我感觉自己高攀了。” “啊？”一脸茫然。 黛丽丝微微一笑：“难道不是吗？ 你的活血通络丹我专门研究过，这种药功效之神奇，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要知道在以前，因心脑血管破裂产生的后遗症，只能通过手术治疗。 比如脑溢血，不仅难度大，成功率也非常低。 特别是术后康复往往需要好几年，这给病人造成了极大的生理痛苦。 而你的药刚好补足了这一环。” “这样啊？”张岳道，“原来我竟然这么厉害。” 黛丽丝道：“岂止是厉害，信不信如果现在你去漂亮国，绝对被当成大熊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张岳忙道：“那我还是不去了，听说你们那的美女都非常热情。 万一我去了回不来，那就麻烦了。” “噗嗤~”饶是黛丽丝一向矜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别说，你去了真有可能回不来。” 黛丽丝来的第二天，就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自从张岳把陈运友请到凯安，赵院长立刻开始搭建凯安的心外科科室。 首先是地点，他将二楼和三楼全部划给心外科。 虽然凯安医院面积不大，但还是一跃成为全国最具规模的心外科科室。 其次是设备，有张岳的投资，赵院长直接将配制拉满。 不求最贵只求最好。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短短几天，凯安的心外科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郑梦兰跟在黛丽丝身后，既激动又紧张。 当张岳说要让她给黛丽丝当打下手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以郑梦兰的资历，放在平时，别说给这个级别的医生打下手，连对方的面她都见不到。 这等于是一步直接跨入职业巅峰。 “黛丽丝老师，后壁心肌梗死心电图V1、V2导联为什么会出现高R波？” 这是郑梦兰自学心外科研究生内容中遇到的一个难题，以前她不知道该找谁问，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黛丽丝笑着做了解答，见郑梦兰还想再问其他难题，便道： “先等一下，你喜欢学习这很好，但问问题还是有空再说。 咱们先接待病人，而且学医进步最大的是临床，你跟着我处理一个病人，比你看半个月的书更有用。” 郑梦兰连忙点头：“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咱们这根本没有病人呀！” 她说的是真心话，凯安还和以前一样，除了几个做理疗的，一个人都没有。 黛丽丝看她一眼：“谁说没有的？找我做手术的人，已经排到了半个月后。 只不过为了不耽误病人时间，我喜欢让他们准点过来，而不是做无意义的等待。”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进来：“黛丽丝医生，我爸到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老者，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黛丽丝点点头，对郑梦兰道：“你现在带着病人去做检查。” 说完将一张病例递过来。 郑梦兰接过一看，瞬间吃惊的张大嘴巴：“这是主动脉夹层？” 不能怪她这个表情。 主动脉夹层是指心脏的主动脉血管内膜破裂，血液流入内膜和外膜之间所形成的夹层。 因为外膜柔韧性较好，一般情况下不容易破裂，这就给了医生抢救的时机。 一旦外膜破裂，基本就宣告了病人死亡。 黛丽丝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这只是主动脉夹层B型，又不是A，一个微创小手术而已。” 小手术…… 郑梦兰已不知该说什么。 这可是心脏的主动脉啊！ 但凡牵扯到心脏的病，就没有简单的。 手术过程中出现哪怕一点纰漏，都可能导致病人死亡。 估计也只有黛丽丝，才敢说这是小手术吧！ 点点头，郑梦兰带着病人按手术前的流程开始抽血，做CT、造影…… 整个过程她都胆战心惊，生怕病人正检查着，突然一头栽倒。 那样就算有理都说不清了。 好在一切平安无事，最终，患者被推上手术台。 看着空荡荡的手术室，郑梦兰再次愣住：“只有咱们两个人吗？” 黛丽丝点头：“咱们俩已经完全够了。” 额头冷汗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下。 郑梦兰上大学时跟着导师去三甲医院实习，像这个级别的手术，最少要四个医务人员，而且必须全是熟手。 她这样的菜鸟，只能站在旁边拿着笔记录学习。 可现在…… 她连忙道：“黛丽丝老师，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呀，要不把陈主任叫过来在旁边帮忙看着？” 黛丽丝摆手：“叫他干什么？他又没手术资格。 主动脉夹层手术的大致步骤你应该记得吧？手术室的各种设备都知道名字吧？” 郑梦兰道：“这个自然知道。” “知道就行，现在开始手术。”黛丽丝一边说，一边吩咐郑梦兰做事。 郑梦兰连忙打起精神，黛丽丝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五分钟后，黛丽丝看着她，夸奖道：“这不挺好的嘛，梅奥医院那些医学博士，也顶多做到这一步。” 黛丽丝说的是心里话，刚才她每说一件医疗设备，郑梦兰都能快速且准确的递到她手里。 仿佛对方根本不是第一次当助手的菜鸟，而是和自己配合很多年的搭档。 包括对各种数据的分析，以及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处理，郑梦兰也都做得有板有眼，有条不紊。 郑梦兰脸一红：“主动脉夹层手术的步骤以及注意事项我已经背过很多遍，对流程还算熟悉。” “熟悉就好，准备下一台手术。” “哦，下台手术还是主动脉夹层？” 有了经验，郑梦兰已经对自己有了点信心。 谁知黛丽丝道：“不是，对方是一位马凡综合症患者，需要把薄弱的主动脉血管换掉。” “啊？换主动脉血管？”郑梦兰再次震惊，“还是咱们两个？” 黛丽丝点点头：“不然呢？除了咱们俩，这医院还有其他人吗？” “可……可这也不是两人的事啊！要我说还是多找几个这方面的专家。” 黛丽丝笑道：“老陈已经在联系了，不仅有专家，还有不少医学实习博士。 不过因为时间问题，他们要等五天后才能到。 这些医生倒是可以等五天，但患者等不了呀！ 更换主动脉血管的步骤你应该也背过吧，就按刚才的来即可。 而且这个手术也不复杂，咱们两人虽然会有点忙，但完全可以搞定。” 更换心脏主动脉血管不复杂…… 要知道做这个需要先把病人的胸腔打开，再进行人工缝合。 哪怕最快，也得俩小时。 半小时后，郑梦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好了？” 黛丽丝道：“对呀！ 我使用了一种新的血管缝合技术。 以前的血管缝合，都是医生用针线将两个血管像缝衣服那样缝在一起。 这样做有一个致命缺点，即这个医生的手法哪怕再厉害，缝合线和血管的连接处，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渗血。 千万别小看这种渗血。 因为心脏主动脉血压很大，一不小心就会崩开，至于这种手术的术后死亡率极高。 对于这种情况，陈老师曾想到一个方法，即用两个同心套环，一内一外将需要连接的血管箍在一起。 当然，这项技术之前只处于理论状态，后来我经过多次实验，终于找到了一种可行性方法。 现在只要是我做过的主动脉血管更换，除非特殊情况，死亡率基本为零。 行了，把病人转到重症监护室，准备下一台手术。” 郑梦兰点点头。 两小时后，擦擦额头上汗水，黛丽丝伸伸懒腰：“妈啊，终于结束了。 走，咱们去吃点饭，下午两点继续战斗。” 刚说完，就见张岳溜达着走了进来：“黛丽丝，梦兰，还有老陈。 走走，我定好了饭店，咱们给黛丽丝接风洗尘去。 本来接风宴应该昨天准备的，但考虑到旅途疲惫，就换成了今天。 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吃完饭大家再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轻松轻松。” 郑梦兰诧异的看着张岳：“老板，我们下午还有手术。” “啊？手术？什么手术？” “当然是和心脏有关的手术，黛丽丝老师已经和病人约好了。” 张岳愣住：“下午就有病人过来？你这影响力也太大了吧！ 我还想着等到下周，借国岳制药厂那边的资源给你打打广告呢！” 郑梦兰纠正：“不是下午就有病人过来，而是上午已经有病人过来了。 从早上八点半到现在，我和老师已经做了七台手术。” “七……台手术？”张岳傻眼。 虽然黛丽丝来的时候，有很多成功人士过去接机。 但在张岳想来，这些人大部分只是混个脸熟。 毕竟人谁没个头疼脑热？ 和医生打好关系，尤其是最顶级的医生，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张岳虽然已经预料到，凯安医院心外科的病人一定会逐渐多起来，但这个过程应该要等上一两个月。 结果这才第一天就有这么多人，也太离谱了吧？ 第232章 杏林医院到底能有多黑 当然，震惊归震惊，餐厅已经定好，该吃还得吃。 因为知道黛丽丝下午要忙，张岳也没敢多耽误时间，让服务员几个硬菜一起上，三下五除二搞定，生生把接风宴吃成了工作餐。 等一行人再次回到凯安，发现一楼竟围满了人。 由于凯安的高层都被张岳叫过去，只剩下几个值班小姐姐在那焦头烂额的应付。 张岳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 一个小姐姐忙对那些人道：“这是我们的大老板，你们有事可以问他。” 其中一个女人反应最快：“您好，听说你们医院来了个世界级的心外科专家？ 是这样，我爸患有主动脉瓣重度关闭不全。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关键他还有三级高血压、大动脉炎和lga肾炎，血管钙化同样非常利害。 去了其他医院，医生说没办法做阻断，而且血管很细，从外周也不好插…… 总之若强行做手术，风险非常非常高。 我现在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在那等死。 您看能不能帮帮忙？太感谢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诉说着各种病症。 张岳听了半天，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无奈之下只好看向黛丽丝，想看看她怎么办。 黛丽丝微微一笑：“各位，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很着急。 这样，请所有患者到报名处报道，我们这边会有专门的护士给你们做检查。 至于手术，虽然现在就诊人数较多，但我会加班加点为大家治疗。” 听她这么说，现场众人瞬间松了口气。 一人道：“可黛丽丝小姐，刚才那位前台的护士小姐姐说，你的手术已经排到半个月后。 我们不会也要等半个月吧？” 其他人再次紧张起来，刚才他们会着急，就是听到了这句话。 不少患者的情况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如果再等半个月，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黛丽丝神色平静：“刚才护士的话也没错，找我看病的人的确有很多。 不过预约看病的人只能约我白天得上班时间，下班后就无法约到了。 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会加班至少四个小时，给所有直接来医院就诊的患者治疗。 至于急诊，则不限时间，一天24小时随时可以手术。 当然，若出现急诊情况，原本预约的病人的治疗时间会相应顺延。 但只要预约成功，无论再辛苦，我都会在当天完成手术。” 此话一出，掌声瞬间如雷鸣。 张岳却眼皮一跳，他没想到这个黛丽丝还是个工作狂人。 趁对方闲暇时，他忙走过去问：“我这边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黛丽丝道：“当然，我需要你帮我借几个助手。 虽然郑梦兰很不错，但仅凭她一人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本来陈老师已经帮忙联系了一批实习生，按照我原本的计划也没什么。 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的动作有点慢了。 还有特护，也多借几个。 现在重症监护室虽然有四个人，但还是有点少。 这些人起码要能撑到陈老师找的人到来。 对了，我说的还必须是熟手，一到岗需要立刻能进入工作。” 张岳忙道：“明白。” 想了想，他直接给向志刚打电话。 向志刚是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之前因为食物中毒事件，两人搭上了线。 听张岳说竟然把黛丽丝请到了中州，向志刚那叫一个兴奋。 而且听张岳表示人他只是借用几天，用完就还回来，当即表示没问题。 中州最好的医院是医学院，中心医院虽然也很不错，但心外科这种对医生个人能力要求比较高的科室，就差了点意思。 能把自己医院的医生派来学习一下，对他们绝对有非常大的提高。 很快七八个医务人员到了，由于都是精英，只稍微对接，便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黛丽丝的效率瞬间提高了很多。 杏林医院。 二楼三病房一号床位。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躺在那，脸色苍白。 旁边，小女孩妈妈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来，小叮当，吃苹果。 苹果象征平平安安，明天你做手术一定可以平平安安。” 然而小女孩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 小女孩妈妈忙抱住她：“乖，我知道你害怕，可生病了就必须做手术啊！ 而且你的情况并不严重，也就是换一个二尖瓣瓣膜。 只要换过了，你就能重回新生。” 小女孩父亲也在旁边安慰：“对，该做手术就要做手术。 在做手术前医生会给你打麻药，所以一点都不疼，你只需睡一觉，等再次醒来就好了。” 结果小女孩的脸更白了：“爸爸骗人，李叔叔做的就是二尖瓣瓣膜置换，我看到他胸口有很长一道疤，还不停向外流血。 我不做手术，我要去上学，下次考试我还考第一名，只要你们不让我做手术，可以吗？” 小女孩父亲突然有些沉默，自己女儿从小就特别懂事，很多事情自己以为她不懂，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是…… 忽然，小女孩妈妈道：“对了，我刚才听人说，附近有家凯安医院，花重金把漂亮国梅澳医院的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请了过来。 要不这样，咱们带着小叮当过去看看？” 小女孩父亲皱起眉头：“过去看看又怎样？反正都是换二尖瓣瓣膜，难不成不用换了？” 同病房一个大哥忽然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去看看的好。 虽然同样是手术，但因为医生水平不同，手术效果也千差万别。 我爸年轻时有阑尾炎，那时候的阑尾炎手术只能开刀。 他一个亲戚是县里的名医，对方给他做手术的刀口只有两指宽。 但普通的阑尾炎手术，伤口起码要一拃。” 小女孩父亲一愣：“真的？” “当然了！如果中州本地医生比漂亮国的医生还厉害，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看病都会选择出国？ 还有，我听说今天上午有个马凡综合征患者要换心脏主动脉血管，黛丽丝用了一种极其先进的技术。 原本需要两个小时的手术，最后只用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而以前换主动脉血管有将近13%的术后死亡率，但黛丽丝的这种新技术，直接将死亡率降到了0。” 小女孩妈妈果断道：“不行，必须带着小叮当去看看。 哪怕让孩子少受点苦，对我来说都是值的。” 小女孩爸爸也点点头：“既然这样，现在咱们就去。” 等二人带着小叮当来到凯安医院，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前台护士听说后，立刻道：“您稍等十分钟，就会有医生带着小叮当做检查。” 小女孩父亲一愣：“等等，你说……十分钟？” 旁边排队等候的患者有二三十个。 照小女孩父亲的经验，碰到这种情况，等两三个小时都很正常，怎么可能十分钟搞定？ 他甚至怀疑这些患者是这家医院故意请来的托。 毕竟凯安医院以前名不见经传，最擅长的理疗，性价比也是相当坑。 护士微微一笑：“是这样，我们为了照护老人和孩子，专门开设了一个老幼通道。 也就是说，通过这个通道，老人和孩子便不用和成年人一样长时间在这等待。” 小女孩父亲立刻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大喜道：“真的？太感谢了。” 因为女儿明天就要手术，他很想今天就能出结果。 不然若真等到明天，杏林医院那边一催，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千恩万谢后，郑梦兰陪着一个老人走出来，一边走一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等把老人及其家属送走，护士忙走到郑梦兰身边，说明了小叮当的情况。 郑梦兰走到小叮当面前，脸上全是笑意：“哟，你叫小叮当呀？这辫子谁给你梳的？怎么这么漂亮呀？” 小叮当原本见到穿着护士服的郑梦兰有些害怕，现在听她这么说，立刻甜甜一笑：“我爸爸梳的。” “哟，你爸爸这么厉害吗？” “那当然，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是吗？只有爸爸好，难道妈妈不好？” “妈妈不好，因为她非要让我做手术。”小叮当嘟起嘴道。 郑梦兰：“是吗？手术的确很吓人。 要不这样，你跟着我做一遍检查，然后找黛丽丝姐姐看一下。 黛丽丝姐姐可厉害了，只要在你胳膊上打一针，根本不用手术你就会好了。 你怕打针吗？” 小叮当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真的？我不怕打针！” “哈哈，小叮当真勇敢。” 她带着小叮当开始做各种测试，发现小叮当要比普通的同龄孩子坚强的多。 别的孩子碰到抽血，早就吓得哇哇大叫，又或者执拗的用肢体对抗。 但小叮当却能勇敢的伸出小胳膊。 一小时后，检查结束，结果出来。 小叮当母亲连忙问：“郑医生，小叮当的情况怎么样？” 郑梦兰皱眉：“小叮当的二尖瓣瓣膜的确有比较严重的溃烂，不过这种程度的溃烂好像也不一定非要做手术。 稍等，黛丽丝医生马上要下班了，我带着你们过去问问。 你们放心，就算真要做手术，以黛丽丝的医术，也是简单的小手术。” 小女孩父亲听她这么说，不禁一愣：“简单的小手术？真的假的？” 郑梦兰笑道：“当然是真的。” 这时黛丽丝的病房门打开，郑梦兰忙带着小女孩过去，把情况一说。 黛丽丝接过片子看了两眼，笑道：“这二尖瓣瓣膜不是挺好嘛，我开点药让小叮当一吃，一周就恢复了。” 听到这句话，小叮当的父母全都愣住。 尤其是小叮当母亲：“等等，医生，您说什么？ 小叮当的病只需吃药就行？” 黛丽丝点点头：“当然。” “可杏林医院的医生说要换二尖瓣瓣膜啊！” 黛丽丝诧异道：“换什么二尖瓣瓣膜？她的二尖瓣瓣膜又没有问题？” “这……可上面的溃烂……” “溃烂说明有炎症，若我没猜错，小叮当应该是半年前开始心口痛的吧？ 刚开始并不严重，两个月前她的嘴唇颜色则出现明显的变暗。 一个月前，她甚至还曾晕倒过。” 小叮当母亲震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夫妻二人正是因为这个，才下决心给小叮当做手术。 黛丽丝道：“这就对了，放心，真没什么大事。 好了，梦兰，带他们去拿药。” 从凯安医院离开，小叮当妈妈提着药，小叮当爸爸抱着女儿。 夫妻两人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忽然，小叮当母亲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到底该听哪个医生的？” 虽然黛丽丝已经明确说出女儿的病情，但杏林医院那边却表示小叮当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也就是说，万一拒绝手术，导致女儿出现意外，绝不是夫妻二人能接受的。 小叮当爸爸突然咬咬牙：“走，咱们现在就买高铁票去沪上的同济医院。” 小叮当妈妈一愣：“去同济医院？干什么？” “同济医院有个叫才哥的心外科主任医师，是个网红，长得特别帅…… 咳咳，医术特别高明，咱们连夜过去，找他给小叮当看看。 之前我忽略了一件事，杏林医院虽然是中州最好的心外科医院，但咱们还是要全国各地得多跑跑。 毕竟像这样的大病，只有多跑几家医院彻底确诊后才能着手治疗。” 小叮当妈妈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确应该全国各地多看看。” 说定之后，夫妻二人带着女儿连夜坐着通往沪上的高铁，加上中途转车，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刚好抵达同济医院。 挂号，排队。 因为没有老幼通道，所以两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那位医生才哥。 接着又花了两个小时做检查。 终于，小叮当父亲拿着片子又一次来到才哥面前。 才哥看了两眼，突然露出儒雅且随和的笑：“小叮当爸爸，既然你是我的粉丝，那我能给小叮当拍个视频吗？ 放心，后期她的脸会被遮住，不会暴漏隐私。” 小叮当爸爸连忙点头：“可以。” 就听才哥对着面前的摄像头道：“大家好，今天碰到了一位非常可爱的小病人。 她的心脏瓣膜属于医学上一种非常典型的溃烂。 碰到这种溃烂千万不要慌张，大家可以到药店购买我说的这四种药，然后持续吃药，一周基本就能康复。 另外，如果你到某家医院，尤其是那些不正规的私立医院，对方若忽悠你换二尖瓣瓣膜，必须第一时间逃走，而且越快越好。 因为你去的这家医院，一定是一家黑医院。 哈哈，好了，刚才的话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咱们国家的医院现在已经非常正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还是那句话，大家看到这个样子的彩超一定不要慌，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他问负责录像的助手：“怎么样？我说的可以吗？不行就再录一遍。” 助手笑道：“不用录了，您说的已经非常好了。” “那就行！”说完对着电脑操作一番，很快打出一张药方，“你们不要紧张，刚才我的话已经听清楚了吧！ 回去按时给孩子吃药即可，如果还不放心，可以等半个月后过来复查。” 然而他说着说着忽然愣住：“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叮当父亲声音苦涩：“才哥，你的意思是，让小叮当做手术的杏林医院是家黑医院？” 网红医生才哥一愣：“不会吧，真的有医院让小叮当做手术？” 小叮当妈妈点点头，将夫妻二人的经历说了。 然而才哥的关注点显然和夫妻二人不一样：“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黛丽丝去中州凯安医院了？ 这怎么可能？” 小叮当妈妈奇怪问：“等等，黛丽丝很有名吗？” 才哥：“岂止是有名，她是全世界目前最好的心外科医生。 尤其是从上大学时开始，她就不断对各种心外科的手术方式做改良。 截止到目前，她手上的专利多达四十二种。 你们既然已经找过黛丽丝，就完全没必要过来。 因为她代表的，就是心外科的权威。 若她都说治不了，那就只能烧香找老天爷治了。” 下午，夫妻二人又带着小叮当回到中州杏林医院的病房。 当然，他们回病房的目的只有一个，收拾东西走人。 邻床那位大哥见他们回来，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凯安那个医生更厉害点？ 小叮当不像我，一是年纪小，二是手术难度大、危险性高，就算需要多排几天队也是划算的。 我就不一样了，只是给心脏架个桥，属于微创，风险基本为零。 也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小叮当爸爸看了对方一眼，突然握住他的手，表情全是感激： “兄弟，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在旁边提意见，我和小叮当妈妈险些酿成大错。” 大哥一愣，笑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再说我也特别喜欢小叮当，她这么开朗，就像一个小精灵。 本来我做手术也很害怕，见到她之后就不怕了。” “不是，兄弟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建议如果有可能，你也去凯安医院做手术吧！” 他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邻床大哥听完大吃一惊：“什么，你说杏林医院是一家黑医院？” 小叮当父亲点点头：“我之前也不敢相信，但从同济医院回来之后，我特意找朋友打听了一下这家医院的情况，你猜怎么着？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个病人突然死亡，检查后发现病人的心脏支架明明已提前在这里做了，结果心血管部位压根就没有。 此事一出，杏林医院可是赔了很多钱。 当然，因为钱给的很足，所以这事除了当事人以及极个别旁观者，其他人并不知情。 我不骗你，那位死亡病人的主治医师叫侯润生。” 邻床大哥一下子蹦了起来：“侯……润生？ 他就是我现在的主治医师呀！ 不行，我得赶紧跑路，否则要真被他推进手术室，说不定不仅老命不保，心肝脾胃肾也可能被他偷偷割走当标本。” 说完简单收拾下铺盖卷，眨眼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打开门：“刚才那个影子是谁？怎么跑那么快？ 咦，小叮当你回来了？不是约好的今天手术吗？你们怎么突然就走了？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去喊医生，让他给你们另安排时间。” 小叮当父亲看了媳妇一眼，忙道：“咱们也赶紧跑吧，万一被对方拉住强行推进手术室，就真完犊子了。” 小叮当母亲一愣：“不会吧？ 如果咱们不愿做手术，他们还会强行拉住咱们不让走不成？” 小叮当父亲看自己媳妇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种黑医院会和你讲道理吧？ 你要是配合，他们还和和气气，若你不配合，后果……嘿嘿！”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走！ 等等，不要走电梯，容易被堵住，咱们走楼梯。 你抱着小叮当，我拿着东西。” 夫妻二人并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这个病房的最里侧，用来遮挡的帘子突然被拉开，一个中年阿姨脸色同样无比苍白。 忽然，她打开手机，找到一个微信群。 这是杏林医院的一个病友群，该病友群加的都是杏林医院的各个病友。 这个群中经常会有很多爱心人士，在临走前将自己买的折叠床免费送给新病友，所以非常受欢迎。 小叮当父母由于心忧女儿，对这种所谓的群并不关注，但拥有社交牛逼症晚期的中年阿姨自然不可能放过。 拇指稍微动了动，她将一段录音发了进去，内容正是小叮当父母和邻床大哥的谈话。 然后中年阿姨留言道：“各位病友，这是我无意间听到的，反正此地我是不敢再待了。 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关闭手机，收拾收拾东西快速离开。 直到中年阿姨离开后的五分钟，才有护士带着医生过来。 只是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护士和医生都一脸茫然。 两天后，杰克松了口气。 因为国岳制药厂的进口设备调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吃过庆功宴后，他和另外两个技术员准备坐飞机回国。 然后刚走到机场，他就听到助理打来的电话。 杰克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啊？不是说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联系我吗？” 结果助理道：“老板，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有人把一段录音发到群里，您还是自己听吧！” 十分钟后，杰克的脸变得铁青：“现在医院什么情况？” “有不少患者偷偷离开了，好在这个群的群主是咱们的工作人员，发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把群给解散了。 所以虽然产生了一些影响，但相信再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杰克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将事情闹大，尤其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旦被发到网上，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然而助理再次开口：“其实这事虽然会给咱们带来一些困扰，但并不严重。 关键是凯安医院，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黛丽丝请了过来。 咱们医院虽然也有几个心外科方面的专家，但不管名气还是影响力，根本无法和黛丽丝比。 而且对方还请来了陈运友，陈运友的确已经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且此人很重义气，凯安医院现在的心外科框架，就是他负责搭建起来的。” 听到陈运友三个字，杰克眉头忍不住狂跳：“等等，他去了凯安医院？你知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又或者说当年的事他发现了什么？” 助理道：“应该没有，听说他去凯安医院工作后，侯润生医生专门去拜访过他。 陈运友会去凯安的原因说来很奇葩，凯安医院和十月食品厂都是张岳的，陈运友是他十月食品厂的客户。 张岳听了侯运友以前的事后，便诚心邀请他进入凯安，原因是凯安医院一直赔钱。 张岳应该是实在没办法，才会疾病乱投医。 只是他没想到，侯运友竟然把黛丽丝请了过来。” 杰克：“真是这样？” “八九不离十，不然若张岳真想针对咱们，完全可以以小叮当的事为借口发难。 只要他将小叮当父母的音频发到网上，又或者单独找这家人录个短视频，咱们就会陷入巨大的舆论危机，到时想平息简直难如登天。” 杰克终于松了口气：“这样呀，那我明白了！” “可老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杰克突然嘿嘿一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听过医闹吗？ 这样，你找一个病人，只要对方死在凯安医院，到时候…… 呵呵！” 第233章 杏林医院的陷阱 第233章杏林医院的陷阱 张岳没想到，仅仅一周，凯安医院心外科的患者竟又迎来一次爆发期。 好在陈运友从京城请来的帮手也到了，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唯独病房不太够。 赵院长当机立断，除了留两件病房做理疗，剩下所有房间都被腾了出来。 办公室内，张岳、晏紫惠和陈运友坐在一起。 陈运友看着张岳：“现在凯安医院的心外科已经建立起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虽然拼命工作，但时刻都没忘记张岳的计划。 张岳笑道：“别急嘛！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现在杏林医院应该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咱们接下来只需以逸待劳即可。” 晏紫惠却皱起眉头：“以逸待劳倒没什么，关键你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手吗？” 陈运友也道：“是啊，这两天我思来想去，觉得你的方案非常被动。 如果对方一直不出手，咱们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张岳却忽然一笑：“谁说咱们要一直等下去？ 现在跟我一起数，十，九，八……” 陈运友一脸茫然，不知张岳什么意思。 然而张岳已经说到：“三，二，一。 你那位得意弟子的电话马上到了，请注意接听。” 陈运友一愣，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 他低头一看，只见来电显示上写着侯润生。 带着疑惑，陈运友接听。 “老师，我润生啊！” 陈运友下意识问：“你有事？” “是这样，您现在不是在凯安医院吗？ 我手上有个病人，心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以我的水平根本解决不了。 所以您看能不能把病人接收过去？ 相信以您的医术，肯定能把患者从鬼门关拉回来！” 陈运友皱起眉头，下意识问：“对方得的是什么病？” “她心脏里长了一个肿瘤，恶性的。” 陈运友眼角一跳：“什么？恶性肿瘤？ 这病你解决不了，我同样也解决不了呀！” “我知道，本来我已经给病人下病危通知书了。 但就在昨天，这个病人的心脏配型成功了。 也就是说，您只需给她做心脏更换手术即可。 心脏更换手术是您的拿手绝活，虽然我也有些把握，但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七十。 人命关天，因此只能麻烦您了。” 陈运友沉吟片刻，突然道：“既然这样，你把病人转过来吧！” “真的？太好了，老师，谢谢您！” 陈运友摇摇头：“谢我干什么？救死扶伤是每个医生应尽的责任。 记住，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不是医术，而是医德。” “我明白。” 挂断电话，陈运友抬头看着张岳：“老板，对不起，我刚才……” 虽然张岳没有明说，但聪明如陈运友，已经猜出侯润生的这个电话不怀好意。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经过张岳同意就答应下来。 张岳淡淡的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你的确草率了。 这正是侯润生和杰克联手给你布置的陷阱。 整个过程哪怕出现半点差池，你再被关进去就不是关五年那么简单了。” 陈运友点点头：“我知道。 只是对我来说，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愿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可你这么任性，不仅会连累你自己，还会连累整个凯安医院，知道吗？” 陈运友低下头：“对不起！” 气氛突然陷入沉默，忽然，张岳笑了，他拍拍陈运友肩膀：“做的不错。” 陈运友奇怪的抬起头，不太明白张岳话的意思。 张岳摊摊手：“此事你尽管去做。 既然我已经知道这是对方的阴谋，又怎么可能不做出应对？ 而且你刚才说的没错，作为医院，作为医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咱们都不应该放弃。” 陈运友的眼圈瞬间红了：“谢谢理解！” 然而张岳摇摇头：“不用谢我，咱们两个是一类人。 虽然我不是一名医生，但别忘了我手上可是有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这两种药。 所以我救的人可比你多多了。” 侯润生的动作非常快，仅过去十分钟，就有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 不过让张岳奇怪的是，在这辆救护车后面，还跟着两辆房车。 房车前有宝马的标志。 陈运友带着几个医护人员过去和对方对接，这时宝马车的门打开，紧接着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人。 那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走到陈运友面前，语气非常客气：“您就是陈医生吧！” 陈运友点点头：“没错，您是？” “我叫石启红。” 陈运友皱起眉头：“石启红？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 石启红还没开口，他身后一个人就道：“我们老板是做保险的。” 陈运友表情全是震惊：“什么？做保险的？难道您是那位东南亚保险大亨？” 石启红微微一笑：“看来我在华国还算有点知名度。” 陈运友表情不变：“石老板能来中州，作为中州人，我非常荣幸。 只是你现在……” 石启红指了指旁边的救护车：“实不相瞒，车上的患者是我女儿。 听说陈医生是华国最好的心脏更换专家，您放心，只要手术成功，我定有重谢。” 陈运友张大嘴巴：“你说患者是您的女儿？ 这……” 他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石先生，有件事我不理解，不知该不该问。” 石启红点点头：“您尽管说。” “虽然中州的医院在豫省医疗条件是最好的。 可若放眼全国根本排不上号。 杏林医院在心外科方面的确有一点独到之处，可也只是针对豫省人来说。 为什么您不带着您的女儿直接去京城、沪上，又或者粤省呢？ 相信在那里，她绝对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听完陈运友的话，石启红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带她去京城、沪上或者粤省。 而是她就是从同济医院转过来的，原因很简单，我女儿的心脏配型出现在杏林医院的心脏库里。” 陈运友瞬间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让您女儿来杏林医院更换心脏，是杏林医院提出的？” 石启红道：“没错。 当然，杏林医院这么做，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像心脏更换这么大的事，一旦成功，对他们医院的名气有很大提高。” “既然这样，杏林医院现在为什么又同意转院？” 听到这个，石启红有些无奈：“因为我女儿的情况有点特殊，她天生体弱，更换心脏的风险要比普通人高十倍不止。 杏林医院那边经过反复讨论，觉得没有把握，侯润生医生才联系您，请您出手。” 陈运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既然病人情况已经非常严重，那宜早不宜迟。 我会立刻给病人做全面检查，并针对情况设计治疗方案。” 石启红一愣：“我女儿已经在杏林医院检查过了，再检查一遍好像没必要吧？ 陈医生您别误会。 我不是怕花钱，而是我女儿要做的检查中，其中几项难度非常大，对她来说也十分痛苦。 所以能不检查还是不检查的好。” 陈运友道：“是您误会了。 不是我信不过杏林医院，而是每一个医生对待病症的角度不同，所以给出的医疗方案也会有出入。 我所做的检查，大部分和杏林医院做的并不一样。 当然，如果对方所做的检查刚好是我需要的数据，那就没必要二次检查了。” 石启红恍然：“原来如此，那我这个外行就不胡乱说话了。 您自己看着办即可，还有，千万不要担心费用问题。 只要能给我女儿健康，多少钱我都拿得出来。” 陈运友点点头：“那就感谢石先生对我工作的支持了。” 这时救护车门打开，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不知是她身体过于虚弱还是其他原因，此刻的她正昏昏沉沉的睡觉。 小心吩咐助手将女孩送到病房，陈运友拉住张岳，脸色无比难看：“老板，这下麻烦大了！” 张岳奇怪问：“怎么了，你在心脏更换手术上不是有两把刷子吗？ 别告诉我你只是个银样蜡枪头，所谓的两把刷子全是吹出来的。” 陈运友连忙摇头：“怎么会，心脏移植这块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关键是这位患者的身份。” “我知道呀，她爸是东南亚的保险大亨，再看他刚才的排场绝对非常有钱。 但这又怎样，对生老病死来说，无论是谁，老天都是公平的。” “不，我想说的是，关于石启红，对方其实还有个隐藏身份。 此人不仅在东南亚做保险生意，还有很强大的黑涩会背景。 如果咱们能平安把他女儿救回来还好说，一旦救不回来，以这种人的作行事作风，将来绝对是个大麻烦。” 张岳一愣：“等等，你的意思是，他敢跑到咱们医院闹事？”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对方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张岳沉默片刻，忽然问：“所以你怕了？” “这……”陈运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没错，我的确有些害怕。 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父母妻儿。 加上因为之前的事，已经让我非常对不起他们。 一旦因为我再让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张岳轻咳一声：“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比如把这个病人给杏林医院退回去。” 陈运友摇摇头：“怎么可能？如果刚开始咱们不接收也就算了。 现在已经接收了却突然退回去，如果病人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肯定也会被对方迁怒。” 张岳笑着摊摊手：“既然没有退路，那你担心有什么用？ 所以还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到这个病人的治疗上。 只要咱们把她救回来，所有问题将迎刃而解。” 两人正说着，郑梦兰快步跑过来，将手中资料递给陈运友：“检查结果出来了。 病人的身体的确非常虚弱，黛丽丝老师说她不擅长心脏移植。 这种难度的手术，还得让给您亲自动手。” 陈运友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然后他又看向张岳，眉头紧锁。 张岳问：“怎么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事？” “石启红这个女儿虽然身体虚弱，大大增加了心脏移植的难度。 可这种难度以侯润生现在的水平，应该可以解决。 毕竟五年过去，他不可能没有半点进步，甚至他在心脏移植上的造诣，很可能已经超过了我。 然而他却大张旗鼓的将病人转到我手上，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猫腻。” 张岳道：“这样啊，为了以防万一，那就再找找呗！ 侯润生能发现的东西，以你的水平肯定也能发现。” 陈运友摇摇头：“来不及了，病人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马上手术的地步。 再往后拖延，每过一天，她的死亡率就增加17%。” 张岳彻底呆住，不得不说那个侯润生真是有备而来。 想了想，他对陈运友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二人来到特护病房，张岳一双眼睛对着病人上下打量。 良久，他摇摇头，忽然问：“侯润生不是说已经配型成功了吗？ 病人需要更换的心脏呢？” 陈运友打开冰柜：“在这里。 据资料显示，这颗心脏的病人是三个月前意外出车祸去世的。 临死前他曾立下遗嘱，把自己身体的器官全捐了出来。 也是病人幸运，如果再等上几个月，就算神仙来了也没辙。” 张岳转头朝冰柜看去，下一瞬间，他眼皮就是一跳：“这颗心脏绝不能给病人更换！” 陈运友一愣：“什么？不能更换？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这颗心脏的血型和病人的血型匹配不上。 强行更换，病人除了死亡没有第二种可能！” “匹配不上？可心脏和病人都是O型血呀！” “没错，他们的确是O型血，可这颗心脏的O型血是一种非常特殊的O型血。 你不信的话，做一下血液实验就知道了。” 陈运友的脸变得无比苍白，若真如张岳所说，那事情真的麻烦了。 第234章 跟我斗，你怎么可能赢？ 没有任何犹豫，陈运友立刻取了一点备用心脏的标本进行化验。 五分钟之后，郑梦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陈教授，这颗心脏为Rh阴性血。” 陈运友的脸瞬间就白了。 Rh阴性血还有一个所有人都听说过的名字，那就是O型熊猫血。 这种血表面看起来是O型血，其实它是一种新的血型，不能给任何其他血型输血。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真把这颗心脏给患者患上，患者一定会因为心脏血液和身体血液不匹配，直接死亡。 他脸上全是疑惑：“等等，既然二者血型不匹配，为什么杏林医院那边非要说佩配型成功？” 熊猫血和O型血一般情况下的确检查不出来，可当手术到达心脏移植这个级别，肯定会做更加详细的检查。 陈运友不相信侯润生会不知道。 张岳淡淡开口：“很简单，心脏移植手术是有死亡率的。 哪怕血型不匹配，手术完成后，通过药物让患者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没问题吧？” 陈运友点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 不同型号的血液因为有凝集素，遇在一起会出现凝血现象。 只要给病人注射抗凝集素，就可以保证血液暂时不凝结。” 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杏林医院会这么做，仅仅是想赚取手术费？” 张岳点点头：“没错，毕竟做一次心脏移植，花费差不多要五十万。 再加上O型熊猫血只有通过极其特殊的方法才能检测出来，就算病人死亡，不知内情的医生也很难发现其中的猫腻。 所以侯润生哪怕明知有问题，也选择挺而走险。 毕竟O型熊猫血非常罕见，需要进行心脏移植的O型熊猫血患者，更加罕见到了极致。 不出意外，杏林医院的这颗备用心脏，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成功配对。 而一颗心脏也保存不了二十年。 如此一来就浪费了。 这可是五十万，赚不到手绝对是一大损失。 只是侯润生怎么都没想到，咱们会成立凯安医院心外科。 他那个杰克老板想设计坑咱们一把，他便改变计划，将这颗心脏以及患者一起给咱们送了过来。 好借这招来个一石二鸟。” 啪！ 陈运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气的脸色铁青：“他竟然如此草菅人命……他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张岳无奈看着他：“算了吧，你这位得意弟子草菅人命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也不是不知道。” 陈运友气愤之色不变：“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控制不住。” 良久，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张岳叫住他：“你干什么？” “当然是告诉家属实情，然后取消手术。” 然而张岳却笑了：“为什么要取消？我觉得这个手术完全可以做。” 陈运友转过头，看张岳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你不会也要草菅人命吧？” 杏林医院。 侯润生坐在办公室内，突然，有人敲门。 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请进！” 是助理。 侯润生问：“现在凯安那边什么情况？” 助理说道：“对方正在给石蕊做手术。” 侯润生瞬间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们真做手术了？” “当然是真的，石蕊的父亲石启红现在正带着一众手下在手术门口等待。” 侯润生忙深吸几口气：“难道陈运友没发现那颗心脏携带的是熊猫血？” 助理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把石蕊送过去后，陈运友曾表示要重新给她做检查。 但石启红当即提出质疑，说不想让自己女儿受两次罪。 陈运友则说，石蕊的所有数据，只要咱们这边做过的，他都可以不再做。 之后的一个小时，石蕊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侯润生稍微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给石蕊做手术的人是谁？” 助手道：“当然是陈运友，您不是说他才是心脏移植这块最厉害的专家吗？” 侯润生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陈运友，如果你从监狱出来，一直安分守己卖你的炸鸡就算了。 没想到你竟然重操旧业，还把医院开到杏林医院旁边，影响我财路。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当年的师徒情分了。” 说完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周围的一切全都和他无关。 凯安医院。 手术室门打开。 石启红蹭了一下站起来，脸上全是紧张：“医生？手术怎么样？” 陈运友看着他：“手术很成功，石先生可以放心了。” “真的？太好了！我现在能不能看看她？” 陈运友摇摇头：“现在还不行，病人至少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五天。 不过你放心，我们这边随时会向您汇报病人的情况。” 石启红连忙点头：“好的，谢谢，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对石启红来说，这五天每一天都是煎熬。 因为心脏移植最关键的就是这五天，如果这五天不出大问题，后面风险就会降低很多。 一旦这五天有异常，绝对是大麻烦。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自己女儿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 五天后，石蕊终于从ICU出来。 看着她憔悴的脸，石启红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转过病房后，陈运友又一次给石蕊做检查。 石启红在旁边认真听着，陈运友每说一句话，石启红就记一句，唯恐漏了半个字。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道：“石先生，老师，手术成功了吗？” 陈运友眼皮不自觉一跳，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学生侯润生。 刚准备开口，突然张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非常成功。 陈医生当年可是名副其实的心脏移植之王，他一出手，必药到病除。” 侯润生立刻点头：“没错，老师当然是最厉害的。” 说完他走过来，小心翼翼问：“我能不能看看病人的情况？ 石蕊女士同样也是我的病人。 另外我也想跟着学习一下。” 张岳点点头：“当然没问题，这是你的自由。 还有，如果你想学习，我这还有当时做手术的录像，你也可以拿回去观摩。” “谢谢！” 侯润生小心翼翼走到石蕊身前，围着她看了两眼，忽然皱起眉头：“等等，好像有点不太对。”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 “石蕊女士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观摩过的心脏移植手术不低于二十台，所有病人从ICU出来，脸色都无比苍白。” 张岳笑道：“你说这个呀，很简单。 因为我们医院条件好，每次给病人输送营养液，用的都是最好的。 这非常有助于病人恢复健康。” 然而侯润生仿佛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 他抬头看了眼旁边的输血袋：“这是什么？” 张岳连忙解释：“哦，因为病人的病情拖的时间比较长，导致目前造血能力不足。 为了确保她的身体不出问题，现在需要体外输血。 这种情况还需要持续三天，三天后体外输血就会停掉。” 侯润生原本平和的脸突然冷笑起来：“病情拖延时间较长需要体外输血？ 我看未必吧！”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侯润生却不理他，而是手指捏住血袋，从旁边的短头处挤出一滴。 接着对身后助手说道：“给我一个测试盒。” 助手点点头，打开手提箱，把测试盒递过来。 侯润生将这滴血放入测试盒，片刻之后，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什么这个血袋中的血液是Rh阴性血？” 此话一出，石启红忍不住问：“什么是Rh阴性血？” 侯润生淡淡道：“Rh阴性血也叫熊猫血。” “熊猫血？我记得我女儿好像是O型血，虽然O型血和熊猫血有些类似，但二者好像属于完全不同的血型。” 侯润生点点头。 他脸上全是疑惑：“等等，既然我女儿不是熊猫血，那为什么会给他输熊猫血？ 据我所知，O型血和熊猫血并不相溶，强行输血会造成凝血。” 侯润生：“这恐怕就得由张老板亲自解释了。” 张岳却神色自若：“解释什么？ 病人来我们医院就诊，我负责把她救活，至于输什么血重要吗？ 而且你再看病人，面色红润，呼吸有力，是典型的好转征兆。” 侯润生哼道：“那可不一定。” 说完看向石启红：“石先生，我认为您必须严查这件事。 因为相似的病例，我十三年到漂亮国留学的时候曾见过一次。 当时那个患者同样面色红润，然而他活了不到十天就突然死亡。 后来经过检查，发现对方移植的心脏血型是熊猫血。 由于配型心脏和患者血型不同导致出现了凝血现象。 可当时在漂亮国会做这个手术，是大家并不知道熊猫血。 现在已经有了类似的案例，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做？” 石启红听到“那个患者活了不到十天就突然死亡”这句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问：“陈医生，张院长，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笑道：“石先生，您先别着急，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病人是从杏林医院转过来的，配型的心脏也是他们那边转交的。 我们只是按照协议进行手术，至于心脏的血液型号，病历上已经写得非常清楚，的确是O型血。 所以就算真出问题，也和我们无关。” 侯润生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是吗？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了？ 可谁又能保证我把心脏送过来，你没有从中动手脚，将一颗熊猫血心脏来个狸猫换太子。”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再说，你以为心脏配型很容易吗？ 病人花了好几年时间，才侥幸配型成功一例。 我说拿出一例就可以拿出一例？ 那样我还开什么医院，直接当神仙给人算命好了。” 侯润生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你们…… 行，既然你们这样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老师，我真的没想到，当年的教训你非但不吸取，反而变本加厉。 本来我想着你的医术比我高，经过当年的事，你应该已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抱着为病人负责的原则，我才将手术转给你做。 没想到啊没想到，是我看错了人。” 看侯润生痛心疾首的样子，石启红立刻问：“什么当年的事？当年到底怎么了？” 侯润生将陈运友因为医疗事故被抓判了五年的事说了。 石启红表情大变：“你的意思是，这位陈医生现在根本没有手术资格？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女儿送过来，将她往火坑里推？” 侯润生脸上全是痛悔：“很简单，因为心脏移植我并不擅长。” 石启红立刻拿起手机，侯润生见状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当然报警了，此事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如果确定我女儿被人蓄意谋杀，我可以向上天保证绝不会放过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拨号，就听身后一个女声道：“不用打了，我已经来了。” 众人转过头，只见柳诗涵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快步走来。 石启红问候润生：“侯医生，是你报的警吗？” 然而侯润生脸上全是疑惑：“不是。” “那是谁报的警？” 现场瞬间沉默。 突然一个声音道：“是我报的警。” 石启红一愣，发现说话的竟是张岳：“你……报的警？为什么？” 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 说完看着柳诗涵：“柳警官，开始吧！” 柳诗涵点点头，走到张岳面前，拿出一双手铐。 然后转身戴在侯润生胳膊上。 侯润生一愣：“你干什么？” 柳诗涵微微一笑：“据查实，你涉嫌违规行医，导致多名患者意外死亡。 请配合调查！” “什么？我涉嫌违规行医？涉嫌违规行医的是他！” 见侯润生指着陈运友，陈运友失望地叹了口气：“小候，当年我带你可不薄，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侯润生心脏突然一跳，下一刻他就道：“什么叫我陷害你，你有证据吗？” 陈运友摇摇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有证据？” 然而还不等侯润生松口气，陈运友又道：“不过当年的事我没有证据，但现在我却有证据。” 说完他对石启红道：“石先生，杏林医院给你女儿配型成功的那颗心脏，的确是熊猫血……” 他讲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 石启红脸色铁青到了极点：“侯医生，这事是真的？” “胡说八道，熊猫血心脏是他们自己换的。 现在想嫁祸给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你若不信，杏林医院留的有那颗心脏的证据样本，只要检测一下，一切将真相大白。” 张岳竖起大拇指：“兄弟，不得不说，你的思维非常慎密。 为防止东窗事发，竟然使用微创技术，在石蕊女士昏迷的情况下，将她的心脏取下一丁点，从而作为自己没搞鬼的证据。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疏。 那位捐献心脏的好心人，把自己身体所有器官都捐出来了。 当然，此人的其他器官也都在杏林医院。 如果我去找，一定找不到。 但肝脏除外。 据我调查得知，这位好心人的肝脏曾被医学院借走，作为给学生讲课的教具。 现在该肝脏还在医学院的实验室保存的很好。 想证明对方是不是熊猫血，我想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听完张岳的话，侯润生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不可能，你一定通过关系将那个肝脏换了，想坑我一把。” 张岳无奈摇头：“行吧，这种没影的事，你说怎样就怎样喽！” 然后他看柳诗涵一眼，柳诗涵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破案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作为犯罪分子，对方有一万个理由狡辩。”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对，专业的事的确需要专业的人才能做。” 柳诗涵微微一笑，然后打开手机：“侯先生，既然我敢过来抓你，一定拿到了确实的证据，你再狡辩都没用。 当然，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咱们可以先听一段录音。” 说完她按下播放键。 “老板，您找我？” 侯润生的声音。 “凯安医院的心外科，对咱们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你想个办法让这家医院倒闭。” 杰克的声音。 “老板，您这是为难我呀，我哪有什么办法？” “你会没办法？ 当年你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就干倒了整个骨科医院。 陈运友那么大的名气，都能被你直接坑死。 行了，我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杏林医院不好过，作为杏林医院的医生，你难道可以置身事外？ 放心，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作为奖励。” “哎呀，老板，您怎么不早说！ 方法我这刚好有一个，我有一个叫石蕊的病人……” 随着录音的播放，侯润生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终于，石启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好啊，原来真正想害我女儿的人是你！” 张岳连忙拦住他：“石先生不要生气，侯润生作恶多端，罄竹难书。 他的罪行自会有执法机关审判。” 好不容易把石启红劝住，他又对柳诗涵道：“既然现在证据确凿，我建议立刻查封杏林医院。 相信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更多的佐证，为那些被他们贪婪害死的人沉冤昭雪。” 柳诗涵笑道：“放心，那里已经被我们封锁了。” “这就好！ 对了，刚才的录音我可听到了，陈医生是被冤枉的。 所以该补偿必须补偿，尤其是他被注销的行医资格证，也得还回来。” 此话一出，因为证据确凿百口莫辩的侯润生突然哈哈大笑：“冤枉的？ 没错，他以前的确是被冤枉的。 可想拿回行医资格证简直痴人说梦。 不要以为我不懂法，在行医资格证被注销的时间内，私自给病人做手术，这属于非法行医，同样要吊销行医资格。” 张岳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我说兄弟，你脑子不会坏掉了吧？ 既然我们已经提前知道你在搞鬼，并设计好陷阱等你跳进来。 你觉得我会让陈医生亲自给病人做手术？” “什么？你们……” “没错，这次做手术的另有其人。 陈医生虽然在心脏移植上排名第一，但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和他并列第一。” 张岳话音刚落，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什么并列第一？张院长太客气了。 我最多只能排第二，以前是第二，现在还是第二，属于标准的千年老二。” 侯润生眼角忍不住跳了两下，他自然知道说话的是谁！ 京城协和医院心外科主任医师王磊，陈运友怎么把他请来了？ 柳诗涵将失魂落魄的侯润生带走，证据确凿下，这种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忽然，石启红一拍巴掌：“等等，不对！ 既然杏林医院提供的那颗心脏有问题，我女儿……” 王磊转身走到石蕊面前，用手扯掉她手臂上粘塑料软管的医用胶带。 只见这根连接血袋的塑料软管根本没有针头，目的正是引诱侯润生上当。 他哈哈一笑：“石先生，不得不说，你和你女儿的运气真好。 本来这是个无解的难题，但在张院长的努力下，我们找到了另一个可以和您女儿匹配的心脏。 而且这颗心脏的匹配度更高，排异反应几乎不存在。” “真的？谢谢，太感谢了！” 石启红直接抓住张岳的手，声音语无伦次：“这样，除了医药费，我个人向贵医院捐款一千万，用于改善和更新治疗设备。 一点小心意，还请不要拒绝。” 张岳微微一笑：“石先生客气了。 不过我们医院的设备全都是新的，短期内不需要改善和更新。 不如这样，你拿出一千万，我个人也拿一千万。 咱俩成立一个医疗基金，用来帮助那些心脏有问题却没钱治疗的人，怎么样？” 陈运友小声将张岳的其他身份说了，石启红不好意思的一拍额头：“你看我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当然没问题。 张老板您说怎么做那就怎么做，我没意见。” 张岳微微一笑。 其实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当时断定可以给石蕊做手术，并快速找到配型心脏。 在不是他有神奇和执着，而是他眼睛百科提供的一则信息。 根据这则信息，张岳立刻就联系上了保存这颗心脏的医院。 如此张岳才将计就计，让侯润生主动跳出来。 一天后。 不出张岳所料，通过查封杏林医院，柳诗函找到了很多对方非法行医的证据。 已经泄露的清益气散的秘方也被发现，并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本来按照惯例，像这种不光彩的事，应该被严密封锁。 谁知几天后，一条侯润生跑到凯安医院大闹的视频，被人传到快抖上。 从他意气风发的指责，到证据确凿后的颓丧，经过专业剪辑，将他的丑恶嘴脸诠释到极致。 一时间杏林医院人人喊打，而凯安医院则一跃成为医学工作者的良心。 连带着不仅凯安医心外科病人又多了不少，来这做理疗的都暴涨了一大截。 以至于赵院长连连挠头。 因为这次凯安医院的病房，是真不够用了。 而对于张岳来说，喜事并不止这一个。 除了凯安医院大获全胜，由于余姚的帮助，他手上另外九家国岳超市，也即将开业。 第235章 被大众忽略粮食安全问题 第235章被大众忽略粮食安全问题 易美勤站在张岳面前，拿出一份文件： “老板，这是那九家国岳超市的情况。 装修全部统一标准，定位也如您之前所说，彻底对标网购。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咱们超市的商品，任何一件都比网上的同款更便宜。” 张岳点点头。 事实已经证明，低价绝对是超级大杀器。 任何商品，一旦卖的足够便宜，绝对是毫无疑问的销量之王。 其实当张岳答应余姚，在中州开国岳超市的连锁店时，他就在思考，如何才能保证所有商品都是最低价。 其实实体店商品的价格之所以比网上高，原因有三个。 第一是房租，第二是人工，第三就是中间商。 而这三项并不是不能解决。 余姚将那九处房产，以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卖给张岳。 张岳因为手中资金非常充裕，直接全部全款买下。 这虽然花了不少钱，可对张岳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因为房子是他的，只要张岳愿意，随时可以卖出去变现。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张岳不用像其他人那样，需要每个月缴纳高昂的租金。 如此等于他没有了租金成本。 可能有人会说，虽然不用付租金，但如果将房子租出去，同样会有一笔钱进账。 总体一算，还是等于赔钱。 这样也没错，但生意人的账不是这么算的。 每个月缴纳租金，是一笔固定支出。 一旦这个钱拿不出来，店铺就只能歇业倒闭。 而若不需要缴纳这笔钱，那么这家店就可以继续坚持。 这是一家店能否存活的问题，要么活，要么死。 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第二，人工。 对其他店铺来说，尤其是那些走高端路线的精品店，人工工资所占比重非常大。 不过张岳倒不用担心这点，因为超市对人工需求量是最少的。 甚至比网店还要少。 第三，就是中间商。 这个更好解决，由于手上有十家超市，张岳全部选择和厂家直接对接。 加上需求量大，拿的也都是最低价。 以上种种条件，让张岳对另外九家超市充满信心。 看了易美勤一眼，张岳满意的点点头：“干的漂亮！” 易美勤现在是这九家超市的负责人。 其实关于这九家超市的负责人人选，张岳考虑了很久。 本来他觉得国岳超市总店的朱月红可以胜任，毕竟这个女孩能力还是有的。 然而等张岳和对方谈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因很简单，朱月红虽然能力强，但她只有初中学历。 不是张岳有学历歧视，而是这十家超市想要管理的井井有条，需要用到很多高深的管理学知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一家超市，每天都有销量、营业额等真实数据。 如何通过这些数据，分析出超市本身存在的问题，并根据问题作出对应的调整？ 到底是顾客的喜好变了，还是价格问题，又或者是市场环境出现变化？ 经营状况良好，需不需要继续开分店？开多少家？在哪里开？ 经营状况不好，要不要削减店铺数量？要不要裁撤员工，精简机构？ 需要的话，该裁撤哪家？机构如何精简？ 这里面都有大学问。 就在张岳不知道该找谁时，易美勤给他提交了一份超市经营规划书。 上面不仅有易美勤对于超市经营的独特理解，还有关于网购市场大环境下，她对超市未来的一些看法。 比如易美勤就提出，可以像那些电商巨头一样，在中州建立一个中转站。 这个中转站不仅可以用来储存部分畅销品，保证超市的商品供应。 还可以像电商那样，提供送货到家服务。 也就是说，顾客上午通过网络下单，下午就能拿到货。 下午或晚上下单，第二天一早，东西也将准时送到家门口。 其实最开始听到这个方案，张岳并不赞同。 不管狗东还是小米，又或者其他高端电商，都可以做到次日达。 这项策略自己没有任何优势，毕竟对顾客来说，想要网购，直接在狗东上买即可。 不仅速度快，还能保证质量。 然而易美勤只说了一句话：狗东所有次日达的商品，都贵。 张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国岳超市提供的这项服务和狗东差不多，但自己超市的定位是拼夕夕啊！ 在拼夕夕买东西，几乎没有商品可以做到次日达。 于是张岳当即拍板，由易美勤担任这十家国岳超市的总经理，统筹一切事物。 同时心里感慨，高材生就是高材生。 不管理论知识，个人能力，还是眼光见识，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想了想，他又问易美勤：“现在超市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吗？ 有的话直接说，等开业再发现有问题，就太迟了。” 听张岳这么问，易美勤有些犹豫：“其他都没问题。 人员已全部进行过岗前培训，货物摆放也根据原来的国岳超市做了统一规划。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水果蔬菜区。” “水果蔬菜区？”张岳一愣。 易美勤点点头：“对，主要是水果蔬菜的价格。 你和庄头乡那些农户签的购买协议，本来完全可以保证，国岳超市的蔬菜不仅便宜而且新鲜。 但那些土地产出的蔬菜，最多只能供应两家大型超市。 现在直接由一家变十家，如果这十家超市同样火爆，肯定供应不上。 为了保证蔬菜供应稳定，就要去万邦批量采购。 这样一来，价钱倒没啥大问题，但蔬菜的质量可能就差一些。” 说完，易美勤看了张岳一眼：“其实这也没什么，咱们超市的水果同样是从万邦统一进购的。 目前来看，消费者的反馈还不错。” 张岳忽然神色淡然的看着她：“易经理，当初我高薪把你招过来，是因为杂交水稻的事要和查理谈判。 后来查理回国，你也转到了其他岗位，我没降你薪水吧？” 易美勤连忙摇头：“当然没有，你不仅没给我降薪，反而给我加了两次工资。” 她之所以主动申请做十家国岳超市的总经理，就是因为这个。 毕竟老板不养闲人，虽然张岳现在没扣自己工资，但时间一长谁都保不准。 所以想要保证待遇不变或更上一层楼，只有充分证明自己的能力，让老板明白自己是不可或缺的。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张岳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张岳微微一笑：“你看，我对你如此坦诚，可你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 “什么？我只说一半？您这是……” 张岳道：“难道不对吗？ 那十家国岳超市的水果蔬菜区，一定还有其他问题。 否则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单独提出来。 放心，我和其他老板不一样，从来不搞一言堂。 你有什么顾虑尽管开口。” 易美勤的脸瞬间就红了：“您怎么知道…… 不是我不实话实说，而是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个问题。 此事在漂亮国、日国都非常重视，只有咱们国家根本没人关注。” 张岳无奈：“到底什么问题，你能不能直接说？” 易美勤道：“是食品安全。” 张岳一愣：“什么？食品安全？谁说咱们国家不重视食品安全了？ 难道你忘了星空冰激凌？ 我当初就是凭借食品安全这件事，才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易美勤摇头道：“我说的食品安全，是农业方面的食品安全。 工业上的食品安全，主要以各种以假乱金的材料，以及五花八门的食品添加剂。 这些通过看配料表，以及食品的价格，就能轻易分辨出来。 但农业上的食品安全却不太一样。 比如农药和化肥的过度使用，拿葡萄来说，您知道那些农户种出来的葡萄，从出芽到收获，一共要打多少次药吗？ 二十四次！ 而且这二十四次，一次都不能少。 少一次，结出来的葡萄就有红的，有不红的。 少两次，结出来的葡萄大小就不一样。 …… 当然，葡萄只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其他水果也差不多。 而蔬菜同样有类似的问题。 像萝卜、红薯、土豆、花生等地下作物，为了保证产量，都会使用至少五倍以上农药进行灌根。 ……” 张岳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你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易美勤诧异的看着他：“难道您不知道？ 这种事在农村非常常见。 比如我自己家，我爸种点花生留着自己吃，都会用3911灌根。 不这样做，花生的产量至少减三分之一。” 张岳有点不好意思：“我和你不一样，虽然我老家也在偏远县城，但我可是标准的城市户口，从小吃商品粮长大的。” 易美勤轻咳一声：“其实农民种地，农药化肥必不可少。 而且国家这几年，对农药和化肥的使用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 拿农药来说，很多残留期长、危害性大、致死率高的品种已被严格禁用。 市场上流通的，都是高效低毒的品类。 所以适当的使用，完全能够帮助农业增效增产。 我指的，是那些为了追求高品质，过度使用农药的特殊现象。 还拿葡萄来说，仅仅因为追求葡萄颗粒大小一致、颜色鲜红，就要多打五六遍药，真的有些过于离谱了。” 张岳站起身，在办公室来回渡步。 良久，他看向易美勤：“你说的这点非常重要。 农产品的食品安全，危害要比工业食品大多了。 毕竟工业食品我们可以不吃或者少吃，但水果蔬菜每天都不能少。 别人重视不重视我不管，但在国岳超市，必须保证所有的菜品都是安全的。 对于这点，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易美勤苦笑着摇摇头：“没有，针对来自全国各地的蔬菜水果，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把质量关。 将那些危害特别大的排除在外。 但像葡萄这种，由于所有葡萄种植户都这么做，除非咱们不卖，否则真没办法。” 然而张岳却道：“谁说没有办法？ 市场上买不到好的葡萄，咱们可以自己种。 我还就不信了，咱们自己种的葡萄也会有问题。” 易美勤一愣：“什么？自己种？” 她不太理解张岳的想法。 如果只是为了保证，超市提供的水果蔬菜足够安全，就自己去种地，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张岳却神色轻松：“这很难吗？ 别忘了我现在在西疆就有两万亩地，几百名工人。 当然，因为西疆距离中州实在太远，跑到那里种地再把蔬菜运回来不现实。 但咱们可以在中州附近承包土地。 也不需要多，搞个一两万亩就什么都有了。” 越想张岳越觉得靠谱，他立刻给晏紫惠打电话。 虽然晏紫惠现在和附近的农民关系搞得有点僵，但不得不说在土地承包这块，她还是很有权威的。 谁知听完张岳的叙述，晏紫惠道：“你这个想法非常好，但还是放弃吧，这根本不可能！” 张岳一愣：“为什么？ 少用点农药和化肥，虽然会导致庄稼减产，但这点损失我完全可以接受。” 晏紫惠摇头：“不是减产的问题，而是土地承包的问题。 放眼整个豫省，所有土地都因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被承包到户。 平均下来，一个人能分到的土地，只有一到两亩。 而这些人各自的情况也不一样，有的只要价格合适，包给你的确没有问题。 但一部分农户的土地会选择自己种。 所以哪怕你能包到两万亩地，这些土地也都是分散的。 可你的规划却是将两万亩地并在一起，如此更方便进行机械化作业，从而降低耕种成本。 二者从本质上就有冲突。” 张岳瞬间傻眼：“这样啊！” 虽然晏紫惠只是大略一说，但张岳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的确不可行。 原因很简单：众口难调。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按照自己的计划，这些土地自己会使用很长时间。 但和农民签合同，虽然可以多签几年，可租金都是按年算的。 万一自己已经将所有地块都规划好，结果种着种着突然有人违约，那样更麻烦。 他有些无奈：“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晏紫惠突然道：“或许你可以去陕甘宁那边看看。” 张岳一愣：“陕甘宁？” “对，豫省的土地问题之所以这么复杂，关键是人口太多。 但陕甘宁那边却不存在这种情况。 或者说他们的土地虽然也归个人，但人均面积特别大。 而且那边多山，所有山地都是几百上千亩的承包。 农业食品安全现在问题最严重的不是蔬菜，而是葡萄等水果，而这些水果刚好可以在山上种植。 你先过去考察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可能很容易就解决了。” 张岳眼睛一亮。 若真如晏紫惠所说，这还真是个办法。 陕甘宁地区不比西疆，距离少了将近一半。 这样就大大减少了运费开支，尤其是通过火车运输，费用甚至比从尉县用货车拉到中州更低。 心里想着，忽然，张岳一拍脑袋。 自己怎么把杜安才给忘了？ 要知道这位才是农业超级大佬，只要是农业方面的问题，问他准没错。 想到这，他立刻给对方打电话。 杜安才听完张岳的话，微微一笑：“陕甘宁那边的确有很多土地，尤其是山地。 你想承包完全没有问题。” 张岳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你有门路吗？ 有的话给我介绍一下，我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去了也是两眼一摸黑。” 杜安才笑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该问我儿子，他在那边关系比我熟多了。” 张岳一愣：“你说杜志建？” “对呀，可能你不知道，我爱人老家就是那边的。 也就是说，我儿子去陕甘宁，等于回到了姥姥家。” 张岳立刻给杜志建打电话。 谁知杜志建却苦着脸道：“承包两万亩土地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在这边。 不过你得给我帮个忙，我姥家这边的人种了五万亩苹果，结果全滞销了。 你得负责给我都卖出去。” 第236章 价格曲线再次暴涨 张岳立刻给杜志建打电话，诉说自己准备承包土地的问题。 杜志建道：“承包土地没问题，但你得给我帮个忙。 我姥姥家这边的人种了五万亩苹果，结果全滞销了。 你得帮我卖出去才行。” 张岳听完，却直接愣住了：“等等，如果我没记错，超市的苹果一斤现在应该六七块吧？ 只要将价格打折压到五块以下，一天卖两三吨半点问题没有。 国岳超市就因为这招，苹果一直供不应求。 怎么你那边会滞销？” 杜志建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兄弟，这事都怪我。 其他地方的苹果依旧卖的又快又好，惟独我这根本卖不出去。 原因是我发现种植户在种植苹果时，除了大量使用农药化肥外，还会喷洒保鲜剂、膨大剂和防腐剂。 我曾经吃过一次这种苹果，直接拉了好几天肚子。 经过此事后，我痛定思痛，认为这种种苹果的方式迟早会出问题。 于是就劝说当地农户改变种植方法，主打健康和原汁原味。 没想到弄巧成拙。 他们按照我的方法种出来的苹果，果小、颜色不够鲜艳、甚至个别还有虫眼。 那些大批发商来收购，其他地方的苹果一斤三块，到了我们这，一块钱都没人要。 而听我话种苹果的，都是我的朋友亲人，我实在对不起他们！” 张岳却听的眼皮一跳：“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除了苹果，你那种的还有其他水果吗？ 比如葡萄，和苹果相比，葡萄的农药使用，才是真正的重灾区。” 结果杜志建诧异问：“咦，你怎么知道有葡萄？” 张岳惊讶的张大嘴巴：“还真有葡萄呀？” 杜志建：“当然有，何止葡萄，梨、杏、李子、山楂，几乎所有适合种植的水果，我这边都有。 按照我的计划，原本是想将这里打造成一个生态果园。 现在看来是彻底失败了。 不过其他水果问题不大，因为大部分都只有几百亩。 实在不行我托托关系，肯定能销出去。 唯独苹果数量实在太多……” 结果张岳不等他说完，就忙道：“托什么关系呀！ 恰好我在中州开了十家超市，正发愁从哪进优质水果！ 那现在好了，咱们可以合作一下。” “什么？十家超市？你可是大手笔。” 张岳：“什么大手笔不大手笔，我这属于被逼无奈。 这样，我现在就买票去你那边。 具体怎么合作，咱们到时候再详谈。” 杜志建点点头：“没问题，你快点过来啊！” 商定之后，张岳立刻联系易美勤，让她定到榆林的车票。 当然，临走之前，他还有其他事要忙。 比如医院。 张岳当时收购了三家医院。 除了凯安医院，另外一家叫贝白口腔，是做牙齿修复保健的。 还有一家叫天鹅医疗美容，主打整容。 和原来的凯安相比，这两家医院的效益要好不少。 毕竟牙医和美容还算有市场。 但两家医院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不管医生还是配套设备，都差点意思。 陈运友的事被澄清后，不仅恢复了医生资格，公立医院也向他抛来橄榄枝。 但都被陈运友拒绝了。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 自己的身份地位是因为张岳才恢复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留在凯安医院。 张岳自然非常高兴，又考虑到陈运友在医学界的地位，便把贝白口腔和天鹅医疗美容也都交给他。 相信有陈运友在，这两家医院的情况也会快速好转。 当张岳和易美勤一起来到YL市，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接着两人开始转车，等真正抵达地方，天已经黑了。 杜志建姥姥家在西面的横山山区。 “张老板，你终于来了。 为了盼你过来，我可等得花儿都谢了。” 见杜志建一脸谄媚的样子，张岳有些无奈：“杜哥，什么张老板？ 你再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说完他看向杜志建身后：“这几位是？” “你好，我叫贾文龙。” 杜志建笑道：“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因为我父母平时太忙，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长大的。” 然后又指着两个中年人道：“这是我二舅黄大河，这是我三舅黄大海！” 张岳连忙打招呼：“两位舅舅好。” 黄大海为人最是豪爽：“你的要求小杜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手上有五个山坡，明天带你过去看看。 看中哪个直接开口。” 张岳忙道：“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双方相互客套几句，杜志建把张岳迎到家中。 这是一处农家小院，听起来很寒酸，可张岳打量之后，才发现是自己落伍了。 因为这家小院整体采用的是欧式风格，不管设计还是材料，都是最顶级的。 尤其是院子，各种花草蔬菜错落有致，旁边还有凉亭喷泉，小桥流水。 以张岳对房地产的了解，单是这座院子的花费，就不下百万。 要知道，这里可是偏远山村，花费上百万打造这样一个地方，如果放在中州闹市区，没有三千万根本不用想。 而在北上广，绝对是妥妥的亿万豪宅。 进入客厅，张岳眼睛更亮了。 这里只有一个字，大。 九十六寸的彩电挂在墙上，对面是一长排真皮沙发。 坐在这里看电视，绝对是最顶级的享受。 张岳忍不住对杜志建道：“你可真会享受，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地方，打死也不回中州了。” 杜志建摇摇头：“千万别误会，这是我三舅的家。 我的住处在山上，你要住我那，保证明天就得跑路。” 三舅黄大海立刻笑道：“行了，少听这小子胡扯。 我的房子也没什么特殊，附近村民都和我差不多。 而且这里不比市区，大部分材料都是现成的，看似花费不菲，其实没多少钱。” 张岳一愣：“没多少钱，不可能吧？” “真没多少钱，我这房子下来也就三十万。” 张岳这下真呆住了：“什么？三十万？怎么可能？” 他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如此规格的房子，就算预估有出入，差别也不会很大。 杜志建笑道：“张老弟，这次你真眼拙了。 这里的房子造价的确便宜，首先是材料，拿红砖来说，从这里向东两公里就是砖厂。 开着车直接过去要多少拉多少，全部最低价。 如果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砖厂里还有不少烧废的半截砖。 那些砖是不要钱的。” 黄大海笑道：“没错，我这个院子用的砖全是废砖。 用水泥一垒，再刷一下白，谁都看不出来。 而且说是废砖，但只是砖表面出现破损，强度一点不低。” 张岳慢慢听他说完，才知道黄大海没有骗自己。 建造一栋房子，费用主要包含两方面。 第一是材料，第二是人工。 这套房子用的材料，百分之九十都是现成的。 而人工，村里有专门的建筑队。 这个建筑队属于非盈利性质，也就是说，不管谁家盖房子，其他人都过来帮忙。 而盖房只选在农闲时，虽然黄大海在别人需要时，也得过去干活。 但他自己的房子真没花多少钱。 这让张岳忍不住感慨，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 此地的确偏远又落后，可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判断这里的人生活不幸福，就大错特错。 其他不说，单这套房子，居住体验就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州人。 晚餐也很丰盛，为了欢迎张岳，餐桌上竟是一只烤全羊。 然后又来了十来个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杜志建一一介绍，张岳也一一打招呼。 当然，他仅仅只是打招呼而已。 杜志建介绍时，都是以自己为标准的。 有他的表舅，还有他的表舅爷，更有他的外甥。 这倒不至于让张岳混乱，真正混乱的，是杜志建的表舅爷，竟然是个年轻人。 而杜志建的外甥胡子都白了。 虽然张岳知道农村的辈分很乱，可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所有人认识一遍后，忽然，大家都看向杜志建那位年轻表舅爷。 年轻表舅爷则脸不慌，心不跳，只见他一挥手：“点火！” 接着杜志建拿起火把，直接扔进面前的柴堆。 张岳一愣，连忙阻止：“喂，你干什么？” 不能怪他惊慌，这个柴堆很大，如果放到屋里，足可以堆满半个屋子。 这么多柴火烧起来，一旦控制不住，绝对是场灾难。 然而杜志建神色平静：“你可是贵客，按照规矩，贵客来了必须点篝火庆祝。” 张岳又看看其他人，发现大家全都是一脸笑意，有的人甚至开始对着火焰跳来跳去。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篝火节？ 可篝火节不是云贵一代才有吗？ 等等，好像大兴安岭那边的鄂伦春族也有，包括朝鲜同样有篝火节。 想到这，张岳忍不住摇摇头。 看来文化这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忽然，嘹亮的歌声响起：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 不见我的童年 我抬头向青天 …… 这是信天游？ 唱歌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这个女孩非常有唱歌天赋。 普普通通的歌词被她唱的韵味十足，以至张岳第一次发现，原来民歌也可以这么好听。 杜志建突然出现在张岳旁边：“怎么样？不错吧！ 这是我表妹黄素素，我三舅家的闺女。” 张岳连忙点头：“不错！” “那对今天的欢迎仪式满意不？” “非常满意。” 张岳说的很诚恳，因为事先他没有半点准备，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既然满意，那就喝酒。 我们这儿的规矩，是客人必须不醉不归。” “……” 张岳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得头很疼，喉咙也很干。 看着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的床，他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杜志建敬了自己一杯酒后，篝火晚会开始。 大家不停的蹦蹦跳跳，气氛非常热闹。 接着其他人纷纷跑来敬酒，张岳尽管已经竭力控制，但还是醉了。 正想着，门忽然被推开，是易美勤。 张岳忙问：“你昨天还好吧？” 对于频繁敬酒导致喝醉这件事，他一个男人倒没什么。 易美勤就不一样了，一旦对方出点啥事，那才是大麻烦。 易美勤笑道：“老板您不用担心，他们这边的规矩，是只对男人敬酒。 而女人，是不能喝酒的。 所以昨天即使我想帮你挡两杯，都没能如愿。” “什么？女人不能喝酒？”张岳一愣，“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等他起来，黄大海家已经准备好早餐。 张岳又见到了杜志建那位黄素素表妹。 他忍不住问：“你是专门学音乐的？” 黄素素摇摇头：“不是，音乐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张岳道：“那挺可惜的，以你的天分如果唱歌，在音乐圈绝对有一席之地。” 然而黄素素却道：“张老板，这你就错了。 爱好是爱好，职业是职业，一旦爱好成了职业，那爱好就很可能不是爱好了。” 这句话虽然绕口，张岳还是听懂了。 他竖起大拇指：“说的太好了，如果爱好真的变成职业，未必是好事。 你的职业是什么？” “跟着我爸种果树，听起来是不是非常没有理想？” 张岳摇摇头：“谁说的？ 如果你只有五亩果园，的确不算有理想。 但若你有五千亩果园，那就不是理想，而是事业。” 黄素素眼里全是好奇：“咦，你怎么知道我种了多少果树？” 张岳看向旁边黄大海，意思不言而喻。 黄大海哈哈一笑：“没错，是我说的。 素素，一会张老板去看山地，你陪他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黄素素一愣：“为什么？” 黄大海的笑容瞬间收起：“还为什么？ 要不是你听你表哥忽悠，要搞什么生态农业，咱们家的苹果也不至于滞销。 这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总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听黄大海这么说，黄素素瞬间脸红的低下头。 —— 陕北多山，陕北的山盛产苹果。 当张岳跟着黄素素和杜志建，围着横山山脉转了一圈，才更深刻的理解这句话。 因为漫山遍野全是果树，一股股山泉蜿蜒流下。 经过山泉灌溉，这些果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鲜红果子点缀其上，微风一吹，清香扑鼻。 哪怕只是远远看去，都让人有种抑制不住的满足感。 杜志建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种出来的苹果。 红绿相间，鲜甜多汁，然而就是没人要。 你说该怎么办？” 张岳却愣住了。 在杜志建说话时，他无意中看了一眼这些苹果的价格曲线。 现在，这些苹果一斤只有八毛钱。 可十七天后，这些苹果一斤竟然涨到九块三。 整整翻了十一倍。 第237章 张岳的创造性直播带货 第237章张岳的创造性直播带货 说实话，张岳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一个月内有商品价格翻十倍的情况了。 所以这五万亩苹果，将在十七天后价值倍增？ 张岳下意识就想囤积一批，好到时候大赚一笔。 毕竟一亩地可以产五千斤苹果，一斤苹果按五块钱盈利算，一亩地就赚两万五。 自己只需拿下一万亩地，2.5亿直接到手。 若五万亩地全部拿下，他的资产起码再添十个亿。 不过想了想，张岳还是放弃了。 十个亿的确很多，可这些土地是小黄庄的村民分散种植的。 除了黄素素手上有五千亩，其他人都在三千亩以下。 以小黄庄村民的团结，哪怕自己真的和他们签订转卖合同，这些钱估计也拿不走。 而且还会把这些村民全部得罪一遍。 这对张岳来说有点得不偿失。 事业发展到他这一步，让张岳深刻明白一件事： 赚钱的机会很重要，但朋友更重要。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波涨价红利就和张岳完全没关系。 相反，他在其中应该大有作为。 通过对眼睛技能的摸索，张岳早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件商品之所以会涨价，一定有其原因。 比如有为艺术公社的学区房属性。 若没有这个，张岳把有为艺术公社盖起来，别说赚钱，能不把裤衩赔光都算烧高香。 而这种原因，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拿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来说，这所学校会由原来的日薄西山，变成现在的赤手可热，全是张岳从中干预。 就是说，若没有张岳那一系列骚操作，别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不可能价值大增，高新区那些房产更不可能被疯抢。 所以这次小黄庄苹果会涨价，会不会就和自己的到来有关？ 如果是，肯定是自己从中做了什么事，才促使这次苹果涨价。 可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呢？ 等等！ 张岳突然发现不对，因为这个问题好像和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非常相似。 连忙摇头打断思绪，不能再想了，否则自己大概率会从商人变成哲学家。 “喂，你想到主意了？” 是杜志建。 张岳一愣：“什么主意？” “当然是卖苹果的主意，快说，这五万亩苹果到底怎么办？” 张岳笑道：“很简单呀！ 不管健康、品质，还是其他方面，你们的苹果都要优秀的多。 现在之所以卖不出去，是大家根本不知道这些苹果的优秀。 所以只要将你们苹果的优点展露出来，完全不用愁销路。” 杜志建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可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大家相信，我们的苹果要比其他地方的苹果好？” 张岳看这家伙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脑子坏掉了？ 现在影响力最大的媒体是什么？ 不是广播，也不是电视台，而是快抖这样的短视频平台。 忘了你的星空奶茶店是怎么火爆起来的吗？ 所以只要请几个网红，邀请他们过来帮忙宣传一下，再把所有电商平台的网店都开上，单子还不是分分钟起飞？” 这次说话的是黄素素：“张老板，你说的方法我们已经试过了。 表哥之前请了好几个千万级粉丝的大网红，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们各自带了一天货，但卖出去苹果的总价值，还不够他们的坑位费。 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请你过来帮忙的。” 张岳一愣：“不会吧，那些大网红都卖不出去？” “对，我们的苹果卖相有点差，最关键的是，因为没打甜蜜素，很多苹果吃起来比较酸。” 黄素素说着，将手机递过来：“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张岳疑惑接过手机，这是一段直播带货视频。 只见一个中年胖子脸上全是笑容的站在那：“各位老铁大家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Kitty老baby。 现在我所在的位置属于榆林横山山脉，这里盛产苹果，号称中华苹果之都。 大家看这苹果林漂不漂亮？还有山泉水。 现在苹果已经熟了，我先摘个尝尝鲜。” 说完随手摘了一个，用袖子擦了擦，接着狠狠咬了一口。 下一刻，中年胖子的脸开始不自然的扭曲，那种酸涩的感觉，隔着屏幕都不忍直视。 而中年胖子却竭力忍住，只见他拳头紧握，扭曲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然后嘴角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同时右手竖起大拇指：“真甜！” 然而这两个字刚说完，中年胖子的脸又开始扭曲。 他终于坚持不住，把嘴里的苹果全吐了出来。 张岳看到这一幕，额头全是冷汗。 对方故意的吧？一个苹果有那么酸吗？ 扭头看向黄素素，黄素素无奈：“的确有这么酸，因为他吃的是青苹果，关键那颗苹果没有长熟。” 杜志建在旁边郁闷的补充：“本来我们的苹果虽然卖相差了点，可还是有人愿意下单的。 但正是这家伙的精彩表演，让他直接上了热搜，还被人冠以“网红带货翻车名场面”调侃。 这下好了，全国都知道我们的苹果味道不正。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他没想到中间还发生过这种事。 如果真如黄素素和杜志建所说，事情将更加麻烦。 沉吟片刻，张岳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杜志建问：“什么问题？” “当然是带货主播的问题，我一般不看直播的，尤其是带货直播。 原因很简单，大部分直播带货，都是主播在那慷慨激昂的解说。 一会‘亲爱的家人们上福利’，一会‘左上角的福袋抢一下’，又或者直接搞一元购。 愿意看这些的人，大部分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占到便宜。 除非那种特别有购买欲望的，一般抢抢红包就划走了。 虽然这样可以大幅度提高带货效率，但和短视频平台的优质内容输出却完全背道而驰。 不过也有很多主播在这个基础上做了创新，比如小杨哥将搞笑段子和直播带货结合起来。 还有东方甄选一边给大家讲各种知识，一边带货。 类似的创新都非常不错，虽然会影响带货效率，但对主播名气的积累非常有好处。 既如此，咱们为什么不搞一些创新呢？” 杜志建和黄素素茫然了：“什么意思？” 张岳道：“很简单，不知你们平时看不看真人秀类综艺？” “真人秀综艺？看过一点点。” “看过就好，我的想法是，咱们也模仿对方搞一个大型真人秀直播带货综艺。 电视上的真人秀节目，请的都是知名度非常高的明星。 当然，咱们不能请他们。 第一，是他们的通告费太贵，请过来不划算。 第二，咱们虽然是真人秀，但核心却是比较low的直播带货，他们大概率也不愿意接。 不过咱们可以用网红代替明星。 找那些粉丝量在五百万到五千万之间，有着自己浓郁风格特色的网红。 只要宣传工作做到位，到时肯定能吸引很多人观看。” 见杜志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张岳无奈：“你干什么？” 杜志建竖起大拇指：“这个想法太棒了，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然而黄素素却没这么乐观：“请一些主播没问题，但关键这个真人秀的主旨是什么？ 总不能直接说直播带货吧？那样好感度恐怕会瞬间为零。” 张岳笑道：“很简单，现在人们喜欢旅游，咱们就搞个陕北果园五日游怎么样？ 当然，这个还需要小黄村的村民配合一下。 大家的房子盖那么漂亮，每家都腾出几间让这些网红居住。 还有，你不是山歌唱的好吗？ 加上人这么漂亮，咱们到时再搞个篝火晚会。 你就唱山歌，和那些网红对对歌。 对好了，再把象征爱情的花圈套他头上。 这气氛是不是瞬间就起来了？” 杜志建忙道：“陕北这里姑娘如果遇到心仪的男子，会赠送自己随身携带的配饰，并不是花圈。 而且花圈也不敢乱送，尤其是那种白花比较多的，容易被打。” 黄素素却看着张岳：“你让我送东西给他们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急着想让我嫁出去？” 张岳看她的表情全是无奈：“大姐，这是演戏懂不？ 再说现代人的爱情观和以前早不一样了。 而且那些拥有几百万粉丝的网红就算不是土豪，也不怎么缺钱。 即使你想嫁给人家，人家还不乐意呢！ 再告诉你个秘密，这些有钱人可是非常挑。 对于那些歪瓜裂枣，他们别说娶回家了，看都懒得看一眼。” 张岳正说着，忽然脸色一变。 却是黄素素直接一脚踩他脚面上，然后快速跑走了。 张岳怒道：“喂，你干什么？无缘无故踩我脚，也太野蛮了吧？” 杜志建拍拍他肩膀：“张老弟，虽然我很佩服你的机智，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但我表妹再怎么样也是个美女，你说她歪瓜裂枣是不是不太合适？” 张岳一愣：“等等，我说了吗？” 杜志建点点头：“说了。” 就连易美勤也在旁边道：“你的确说了。” 张岳傻眼：“什么叫我的确说了，我刚才就是举个栗子。 喂，你俩等等我……” 下午。 小黄庄所有村民代表再次聚集到黄大海家。 客厅内，七八个人坐在一起，最中间的自然是张岳。 他笑着看向众人：“关于我上午提出的方案，素素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 怎么样？大家觉得有哪方面需要补充的？ 没有的话咱们直接开整。” 然而张岳说完，气氛突然沉默下来。 张岳眼皮一跳：“怎么？难道我的方法不好？” 黄大河看看黄大海，示意他说话。 谁知黄大海摇摇头：“看我干什么？ 苹果是你们种的，和我又没关系。 你们想解决问题就自己开口，不要每次都让我往前冲。” 气氛再次有些僵硬。 贾文龙轻咳一声：“还是我说吧！ 张老板，按理说你是杜哥的朋友，你提出的方案，我们应该无条件支持才对。 可上次杜哥请了几个网红，已经花了不少钱。 结果苹果压根没卖出去多少，我们跟在后边净赔本赚吆喝了。 你现在又要请网红，不是说不让请，而是我觉得有点不靠谱。 毕竟大家为了种苹果，已经把大部分积蓄砸了进去。 万一这些苹果真卖不出去，手上剩的那点钱，明年还可以作为重头再来的资本。 现在若都花了，以后可就真翻不了身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把张岳请过来，是想让他帮帮忙。 结果对方提出了方案，自己又不同意。 这就挺尴尬，也让他们有些愧疚。 张岳笑了：“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 要不这样，主持这次真人秀活动的费用全部由我出。 当然，在商言商。 如果我出了钱，你们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贾文龙点点头：“的确不能让你白忙，卖出去多少苹果，我们可以给你分成。 至于具体比例……” 贾文龙忽然有些犹豫，倒不是他舍不得出钱，而是此事太敏感。 他又无法代表其他人，万一说错话，说不定就会闹得大家不愉快。 然而张岳微微一笑：“分成比例我这倒有一个方案。 你们的苹果在理想条件下，一斤计划卖多少钱？” “这……” 张岳有些无奈：“什么这那那这，你就直接说。 而且尽量往高处说，不要有顾虑。” “一斤三块吧！”贾文龙说完有点脸红。 一斤三块是其他果园顶级果的价格，普通果最多也就卖两块。 张岳笑道：“那就按一斤三块算，你们把苹果交给我卖，价格由我来定。 所有高出三块钱的部分，我要分30%，怎么样？” 此话一出，不仅贾文龙，所有人都呆住了。 “你说你要分多少？” 张岳疑惑道：“高出三块钱部分的30%，不行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斤苹果你卖五块钱。 你分超出三块钱部分的30%，就是六毛？” 张岳点点头：“对，但我要卖八块钱一斤，那么一斤我要分到一块五。” 贾文龙看看其他人，其他人也看看贾文龙。 张岳的提议何止是行？ 简直太行了啊！ 要知道，他们心里的最大预期，就是能两块钱一斤出手。 现在这么做，完全稳赚不赔。 张岳笑了笑，然后拿出一摞合同： “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先说好，签完字就不能反悔了。” 贾文龙第一个站起身：“我没问题。” 然后在合同上写下自己名字。 接着是黄大河…… 很快，所有人都和张岳达成了协议。 将合同收回，张岳表情自信。 他之所以分成比例定为这个，只经过深思熟虑的。 太少了对不起自己的折腾，太多的话这些果农又容易出问题，所以30%刚刚好。 最后，他对杜志建和黄素素道：“好了，开工干活了！” 杜志建和黄素素听到他的话，纷纷开始去忙。 然而三天后，黄素素再次找到张岳。 张岳看她皱眉的样子，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网红的确请到了几个，但缺一个带头人？” 黄素素点点头：“这几个网红虽然粉丝都不少，但却没人像你一样有领导气质。” “等等，你说我像领导？” 张岳一愣，然后笑了：“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当他们的带头人呗！” “你？” “对呀，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咱也是网红！” 第238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黄素素找到张岳：“网红已经联系好了，只是缺个带头人。” 张岳站在原地来回踱步，良久，他忽然问：“你看我怎么样？我以前可是网红。” 黄素素皱起眉头：“你？可你没有粉丝啊！ 如果让你当队长，恐怕难以服众，大家也不会认可。” 张岳笑道：“谁说我没有粉丝的？” 说完他拿起手机，打开快抖：“看，一共1592个粉丝呢！” 黄素素不禁汗了一个。 张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他给罗铁军打电话：“喂，现在天友建筑集团有多少工人？ 问问他们玩快抖吗？玩的话加我一下粉丝。” 说完，又把电话打给吴大川：“十月食品厂现在客户已经不少了吧？ 给他们发信息，让他们帮个忙，关注关注我。” 很快，罗铁军回复：“所有部门的工人已全部关注。” 吴大川则发了几张客户群里大家表示已经关注过的截图。 张岳刷新了一下，粉丝量立刻变成4128人。 他笑道对黄素素道：“你看咱的人气旺不，几分钟就翻了一倍。” 黄素素：“……” 张岳继续打电话，所有和他有关的公司都通知了一个遍，包括西疆那边都没放过。 晏紫惠电话中听他如此大张旗鼓，忍不住笑道： “要不要我把你的名片联接发到国岳病友群？那里可十分热闹。” 张岳果断道：“发啊，为什么不发？ 一个关注而已，随便动动手，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原本只是一说，也没在意。 谁知打完电话后过了半个小时，又刷了一下粉丝值，这次竟然突破到了九千。 张岳瞬间更高兴了：“好兆头，等我想想还有哪里的朋友没通知，让他们再关注关注，成为万人迷没有任何问题。” 黄素素见他自得其乐，只好道：“既然你愿意做这个领头人，那就做呗！” 张岳知道黄素素心里想什么，他笑道：“放心，虽然我知名度没那些网红高，但领导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对了，快抖平台那边联系的怎么样？” 黄素素愣住：“咱们真要花钱找他们买流量啊？” 在张岳和他说自己的推销计划时，曾提出让黄素素联系快抖平台。 目的很简单，就是买流量。 这让黄素素十分不解，在她看来，网红的流量都是凭借自己作品质量拉来的。 如果花钱去买，便有点落了下乘。 张岳道：“为什么不能花钱买流量？ 在互联网时代，流量就是钱。 一个普通直播间，东西一般，主播水平一般，正常情况下，一天能卖一万块钱的商品就非常不错。 但只要流量给足，这个销量完全可以翻十倍。 你觉得多出的那九倍销量算什么？” “这……”黄素素愣住。 张岳摆摆手：“行了，你立刻和快抖平台方面的人沟通，我直播带货那天，直播间流量不能少于十万人，明白了吧？” 黄素素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我已经提前和对方联系过，对方只要您这边钱到位，别说十万人，二十万人他们都可以安排到位。” 张岳立刻道：“那就二十万，咱不差钱。” 黄素素：“……” 横山山脉绵延上千里。 小黄庄只是这里的冰山一角，再向西则是赵庄。 和小黄庄一样，赵庄同样盛产苹果。 尤其是这两年，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水果的销量大增。 最受欢迎的，就是号称百果之王的苹果。 所以赵庄的村民立刻瞅准时机，快速扩大苹果种植面积，今年更是达到惊人的八万亩。 因为大量使用农药化肥，尤其是各种膨大素、甜蜜素等，赵庄的苹果亩产已经可以达到八千斤。 也就是说，这八万亩苹果今年将有三十二万吨的产出。 村长赵根旺骑着自己的摩托车，沿着山路溜达一大圈。 脸上直接笑出一朵花。 这么多苹果，如果按三块钱一斤算，可以卖二十个亿！ 虽然赵庄是大庄，村里有三千村民。 不过平均下来，一人也有六十四万。 当然，六十四万只是总收益，但扣除掉开支，每人四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一人四十万，一家一般有四口人，等于一年就把赵庄所有家庭都变成了百万富翁。 不过赵根旺内心的喜悦从开始到现在一共也才持续半个月。 而半个月前，天知道他有多焦虑。 这可是八万亩苹果啊！ 其实在去年，赵庄村民种了四万亩苹果时，赵根旺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即市场上的苹果需求已基本饱和。 看着村民依旧争先恐后的扩大种植面积，他曾苦口婆心劝了好多遍。 只是不管他怎么说，压根就没人听。 作为村长，赵根旺内心那叫一个焦虑。 如果今年的苹果，因为产量过高导致价格暴跌，那么赵庄村民这些年积累起来的财富，将直接化成一场空。 而这已经显而易见。 就在赵根旺每天都在祈祷末日晚点到来时，却惊讶的发现，虽然和去年相比今年的苹果销量有点疲软。 但还是很轻松就卖了出去。 之后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隔壁小黄庄的那群傻子，突然脑子抽风要搞什么生态果园。 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种了三十年地，也和苹果打了三十年交道。 苹果想要高产，水、肥、农药，精细化管理，一样都不能少。 尤其是农药这块，他不得不佩服那些农业专家，简直什么玩意都能研究出来。 比如彭大素。 以前种苹果，为了保证单果质量，一棵果树上有多少果子，都是一定的。 一旦数量过多，就必须人工将其中的一部分剪下来。 不然所有苹果最多只能长到鸡蛋大小，就不再生长。 但现在不用了。 只要彭大素往上一喷，所有苹果三天内全都能大上一圈。 三天后再喷第二遍，又大上一圈。 当然，按要求，在苹果生长周期内，膨大素最多只能使用两次。 一旦超过数量，虽然苹果的体积可以继续增大，但不管口感还是甜度，都会降一个等级，有点得不偿失。 但在赵庄，村民为了增产，所有果树膨大素的使用都在五遍以上。 一些狠人还有打八遍的。 至于苹果品质，大家有自己的绝招。 在喷洒膨大素的同时，只需加入一定剂量的甜蜜素，依旧可以让苹果又脆又甜。 当然，这个所谓的甜，到底是苹果自身果糖的甜，还是甜蜜素的甜，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只要严格控制好用量，一般人是吃不出来的。 “咱老百姓，今儿个是真高兴……” 赵根旺愉快的唱着歌，忽然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二叔二叔，不好了。” 赵根旺皱起眉头：“怎么了？” 说话的是他的侄子赵晓东。 赵晓东擦擦额头汗水：“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小黄庄为了卖苹果，专门搞了一个网红真人秀综艺。 据说请了很多网红，其中就有你的偶像犀利哥。” 赵根旺眼角忍不住一跳：“什么？网红真人秀？” 虽然赵根旺年纪较大，但随着短视频平台的火爆，他对明星啊，网红啊这些群体的了解，反而比年轻人更多。 毕竟年轻人虽然接受新事物能力很强，但大部分时间需要上学。 而他没事就刷快抖，明星真人秀类节目也看过不少。 心中沉吟片刻，赵根旺问赵晓东：“你觉得这个网红带货真人秀的成功率有多少？” 赵晓东摇摇头：“不好说，但人气绝对不低。 反正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当然，看归看，至于会不会买他们的苹果，就两说了。” 赵根旺沉思半天，忽然深吸一口气：“不管对方真人秀结果如何，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的苹果市场形式非常严峻，对方多卖一万斤，咱们就会少卖一万斤。 而且销量这东西除了品质，还有价格。 万一小黄庄破釜沉舟，直接来个五毛钱一斤超级大甩卖。 哪怕他们的苹果口感偏酸，也一定会有不少人愿意下单。” 赵晓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咱们该怎么办？” 赵根旺咬咬牙：“既然他们找网红，咱们也找。” 赵晓东却为难道：“这点我也想过，可真人秀咱们玩不来呀！ 小黄庄的人非常团结，尤其是房子，修的比大城市里的别墅都漂亮。 那些网红来了，拿着摄像机随便录一段，背景效果直接拉满。 咱们这边的房子虽然不少也是新房，却没有半点特色。 二者一对比，观众根本不会买账。” 赵根旺却笑道：“谁说咱们要搞真人秀了？” 赵晓东一愣：“啊？不搞真人秀那搞什么？” “直播带货。” “直播带货？这个吸引力好像不大吧？” 赵根旺道：“吸引力不大？那也得看咱们请谁。 如果咱们把舒克请过来呢？” 赵晓东愣住：“什么？舒克？ 人家可是超级大网红，会来咱们这？” 赵晓东说的是真心话。 说到直播带货，就不得不提到带货界的四大天王。 这四个人最火的时候，商品销量加在一起，竟直接占据整个带货界的大半壁江山。 也就是说，其他所有直播网红卖出去的商品价值，都没有他们四个人多。 而舒克，在这四个人中排第三。 前段时间，对方还整了个大活。 这货直接跑到东南亚，联合那里的榴莲种植户，搞了个榴莲直播促销。 口号是让全国人民都能吃到便宜的榴莲。 作为珍惜水果，榴莲在国内超市，一斤差不多要二十到二十五块钱。 一个榴莲七八斤，买一个要两百块。 以至很多人对这种珍稀水果，往往只能看看。 但在舒克的直播间，所有榴莲一律一斤九块九。 也就是说，想吃榴莲的人，只需要支付六七十块钱，便可以将其拿下。 于是全网沸腾了，很多人纷纷下单。 不仅将舒克手上的库存一扫而光，还把榴莲种植户树上没成熟的榴莲都给预定下来。 有人做过统计，舒克的一场直播，直接把东南亚92.3%的榴莲全卖了出去。 以至很多想吃这种水果的人跑到超市，发现根本没货。 所以在赵晓东眼中，这就是位超级大佬。 只要他愿意来，别说八万亩苹果，再多一倍都不难卖。 可还是那句话，对方会答应吗？ 赵根旺却满脸自信：“你稍等下，让我我问问。” 说完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他看着自己侄子：“好了，对方同意了。 你这边抓紧时间准备吧，到时候千万别掉链子。” 赵晓东震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什么？对方同意了？怎么可能？ 等等，是不是您故意把苹果的价格压低了？” 舒克直播带货，最大的特色就是便宜。 如果赵根旺将苹果压到一块钱一斤和对方谈，说动对方倒不是很难。 可因为大量农药、化肥以及人工的投入，一块钱一斤已经接近成本价。 卖的再多，不赚钱也不行啊！ 谁知赵根旺奇怪道：“为什么要把价格压低？ 我直接和他们挑明了，咱们的苹果就是三块钱一斤，少一毛都不卖。” “什么？三块钱一斤？” 赵晓东感觉自己的三观彻底被颠覆。 赵根旺笑道：“其实很简单。 别看舒克现在风光无限，但他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上次的榴莲事件，虽然让他打了个漂亮仗，但同样也得罪了很多人。 再加上去年直播带货榜眼出的那档子事，更让所有顶级直播网红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现在对舒克来说，急需一场可以帮他提升名气和口碑的活动。 比如咱们的苹果。 苹果属于助农项目，只要对方打着公益的旗号，可以瞬间拉升好感度。 而且咱们这里是大山，而大山通常意味着贫穷。 对方只需在这方面做点文章，你觉得会怎么样？ 因此我只是告诉他，咱们的苹果目前严重滞销，想请他帮帮忙。 他不仅直接答应，还主动将带货费用降了一半。” 赵晓东惊讶的张大嘴巴：“真的？ 叔，还是您厉害啊！” 突然他哈哈大笑：“现在有舒克助阵，小黄庄的网红真人秀就特么是个弟弟！” 第239章 直播真人秀开始 张岳自然不知道隔壁村的动静。 现在的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小黄村土地承包地块的选择上。 没错，对张岳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所谓的网红带货真人秀。 而是即将开业的国岳超市。 本来在易美勤提出水果蔬菜的安全问题后，张岳虽然有自己承包土地耕种的打算。 但因为不管水果还是蔬菜种植都需要时间。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只能作为一个长远计划，目前货源还需要从万邦采购。 可等他知道小黄庄在杜志建的建议下，竟主动搞起生态农业。 张岳立刻改了主意。 既然有更安全的商品，为什么还要去买那些有各种隐患的？ 于是张岳这两天围着小黄庄转了好几圈，碰到满意的果园，立刻联系果园主人商量合作事宜。 比如现在他就在一片葡萄园中。 刚向里走了两步，张岳就是一愣。 因为他竟然看到了一只青蛙。 这让张岳有点新奇，虽然青蛙以前地里有很多。 但随着这些年农药的过度使用，这种生物在庄稼地基本已经死绝。 其实死绝的不止是青蛙，还有其他生物。 比如蚂蚱、七星瓢虫、蜻蜓等等。 除了依靠大量繁殖让族群越来越兴旺的各种虫类，庄稼地早就没了任何活物。 可现在…… 张岳又走了几步，他看到一只蚂蚱。 是那种大蚂蚱，小指粗细，手掌那么长的大蚂蚱。 张岳直接就震惊了。 虽然小黄庄在搞生态农业，但这个生态农业并不是完全摆脱农药、化肥的原始农业。 而是尽量减少农药使用，化肥也尽可能以有机肥代替。 这一点张岳完全可以理解。 农药和化肥不是不能用，这是农业增产的关键条件。 张岳拒绝的，是那种为了追求极致产量，疯狂使用各种生物激素的变态现象。 所以小黄庄产出的水果虽然已经恢复原生态，但对生态平衡的破坏同样存在。 他问身后的黄素素：“这是谁家的地啊？” 黄素素笑问：“怎么了？” 张岳脸上全是佩服：“太利害了，这才是真正的生态农业啊！ 各种昆虫和农作物共存，关键这些葡萄长势还这么好。 一定要帮我联系下对方，这个葡萄园我包了，价格好商量。” 黄素素道：“你真要买？” “必须得买啊！” “这葡萄园是我的。” 张岳一愣：“什么，你的？” “不行吗？当然，具体种植技术是我表哥提供的，我只负责实施。 如果效果不错，明年就可以大面积推广了。” 张岳连忙竖起大拇指：“行，简直太行了，走走，签合同去。”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然而黄素素脸上全是迟疑：“张岳，你真的看好生态农业？” 张岳道：“必须看好，这可是未来农业的大趋势。” 黄素素却摇摇头：“可我就要没信心了怎么办？ 你不知道，今年小黄庄搞生态农业，是我和表哥一起去说服其他人的。 如果小黄庄的苹果卖不出去，我就是村里的罪人。” 张岳哈哈大笑：“放心吧，相信我，一定能卖出去。 我给你打包票，你们的苹果若真的滞销，我一个人把它们全吃光。” 看着张岳和自己签完葡萄购买协议后，又乐呵呵的去其他果园谈合同，黄素素可没他这么乐观。 虽然张岳的网红带货真人秀很有创意，但她很难想象，这个带货还需要够买流量的综艺，到底能卖出去多少东西。 当然，心里虽然这么想，黄素素还是按照张岳的要求，组建网红真人秀的场地。 只是真人秀直播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前期准备工作非常复杂。 尽管黄素素已经竭尽全力将时间往前赶，还是用了将近半个月才做好。 真人秀正式开播的前一天。 下午三点。 一辆车从公路上开过来。 张岳、黄素素和杜志建迎了上去。 一个蓬松头、厚嘴唇的男人打开车门。 张岳迎上去：“你好，是犀利哥吧？我是张岳。” “张老板，你好你好。”犀利哥非常客气，眼前的人可是他的大金主，土豪中的土豪。 这次张岳邀他来做网红真人秀，是按粉丝量开价的。 一个粉丝一整天的费用为0.05元。 犀利哥有600W粉丝，也就是说，一天他可以拿三十万。 对那些大网红来说，一天三十万的确不算多，但绝不包括犀利哥。 犀利哥是个吃播，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吃播。 他不搞直播，只做短视频。 他的短视频内容主要以品尝各种奇葩食物为准，比如印度怪味恒河水芒果酱。 吃一口吃出的那种超级酸爽感，全靠犀利哥表情来演绎。 由于内容原因，这大大限制了他流量变现的渠道。 比如他接一个广告，同粉丝网红报价可以达到八万。 但他只有四万。 而为了这四万块钱，他需要出十期点赞数超过五万的广告插入视频。 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现在忙一天就有三十万，而且是一连五天，一共一百五十万。 只要接了这单，老家全款买房的钱就有了。 关键经过此事，自己也算攀上了张岳这位大佬。 之前黄素素和他沟通时已经透漏过，最近闻名全国的清瘟益气散配方就是对方的。 清瘟益气散，慢性粒白血病特效药，单凭这个，张岳就是自己绝对仰望的存在。 张岳和犀利哥聊了几句，又有一辆车过来。 这是辆SUV，等车门打开，犀利哥就愣住了。 因为从车上跑下来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小男孩。 孩子后面，一个温婉知性的女人正举着手机跟拍。 SUV停下，司机位的瘦高个男子也笑盈盈的走过来。 张岳招手道：“你们好啊！” 温婉知性女人笑道：“张老板好，谢谢你邀请我们一家来玩。” 张岳连忙摇头：“不是你谢我，而是我谢你。 你们能来给我助阵，我瞬间就有信心多了。” 犀利哥越看那三个孩子越觉得眼熟：“你是……懒妈？” 三个孩子中最大的那个女孩突然跳起来：“犀利哥？我认识你，你是犀利哥！” 犀利哥笑道：“你真认得我？我可是你的粉丝。” 懒妈是最近半年内新崛起的一个网红，视频主角就是这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的母亲，也就是懒妈，在孩子教育方面非常有想法。 比如她专门在老家一个空院里开辟了一个菜地，然后问三个孩子想不想拥有自己的私人菜园。 三个孩子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她将地划拉出三片区域，一人分一块，然后……让他们自己拿着工具开垦。 等地好不容易开出来，三个孩子已经累的半死。 为鼓励他们，懒妈立刻一人奖励一包免费种子。 三个孩子立刻又高兴起来。 接着她带着三个孩子育种，看着种子发芽并一天天长大，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涌上三个孩子心头。 于是懒妈的骚操作又来了。 她表示空院里土地的所有权是她的，三人若想将种苗种到地里，一个人需缴纳三十块钱的坑位费。 没钱没关系，每天上交一篇观察日记即可。 三个孩子尽管很不情愿，但看着清脆娇嫩的菜苗，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 就这样不断的打一棒槌，然后给个甜枣。 一个菜园被她拍了整整八期视频，内容包括品德价值观的树立，金钱的作用以及如何合理支配，坚持的重要性，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对比，丰收的喜悦等等。 最后还带着三个孩子，将收获的青菜放在小区门口叫卖，充分体验了一把沉浸式生意社交。 张岳对他们一家可是非常佩服，因为关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很多举措，都是从他们视频中获得的灵感。 同为女性，懒妈和黄素素共同语言更多一些，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接着是第三辆车。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张岳忍不住笑了。 这是一对翁婿，女婿叫余小二，是个美食博主。 当然，对方做的食物以黑暗料理为主，比如用苦胆去腥，臭豆腐当辅料，鲱鱼罐头拿拿味，最后墨醋冲服。 不过余小二的视频中，主角却是老丈人。 因为老丈人专门负责品尝他做出来的美食，并以丰富的表情取胜。 从这点看，两人和犀利哥应该有共同话题。 张岳自然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接下来又陆续来了几个网红，总之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 当然，所有人对张岳都十分客气。 张岳看着黄素素给他的邀请名单：“好了，人已到齐。 我给大家分配一下住处，一会咱们先吃个饭，你们再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来的五天会比较忙，若谁临时有事，请提前通知我，我也好及时做出调整。” 众人点点头，张岳还准备再说，忽然前方过来一个车队。 这个车队非常浩大，张岳简单一数，发现竟有二十四辆车。 突然，前方的车一个急停，后面车队也紧跟着停下。 就在张岳愣神时，一个梳着中分头，打扮的无比帅气的男子从车上缓缓走下来。 张岳眼皮瞬间一跳，他认的这个年轻人。 对方在快抖上有个非常响亮的外号：舒克！ 曾经的直播带货界探花，三天清空东南亚所有榴莲的存在。 只是此人怎会出现在这？ 张岳可没向他发出邀请。 他正准备走过去问问情况，突然，一个中年人哈哈笑着走过来： “舒克先生，我已经等候多时，你终于来了。” 舒克看着对方：“您是赵根旺赵先生？” “对，就是我！” “你这可真够难找的，我从榆林那边过来，中间走错了三次路。” “要不说我们这里穷嘛，而且现在咱们的位置是小黄庄，想要去赵庄，还要向前走三十公里。 不过这三十公里路况不太好，您可得担待着点。” 结果舒克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反而更足了：“没关系，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助农。 路况什么的都是小事。” 两人说着又坐回了车，舒克在关闭车门的瞬间，还朝张岳这边看了一眼。 当然，具体什么意思，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车队呼啸着离开，黄素素走到张岳旁边，脸色苍白道： “这下糟了，没想到赵庄的人竟将舒克请了过来。” 张岳则是长时间的沉默，忽然，他嘿嘿笑道：“对方将舒克请过来又怎么样？ 一个网红而已，信不信我分分钟秒杀他！” 黄素素摇头：“我不信！” 张岳：“你就信一下嘛，信一信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黄素素无奈：“都这时候了，我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张岳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呀！ 一个舒克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喂，你别走啊……” 因为舒克的到来，以至原本愉快和谐的气氛，瞬间降低了三分。 甚至那些被张岳出高价请来的网红，也都跟着沉默。 只有张岳自己笑呵呵的，浑没把这个当回事。 第二天早上九点。 所有网红再次聚在一块，大家同时打开直播间。 每个人的直播间下面，目前都有一个购物车。 购物车里只有一件商品，那就是小黄庄的生态苹果。 犀利哥和余小二翁婿坐在一块。 余小二看了眼站在中间的张岳，问犀利哥：“你觉得张老板这事能成吗？” 犀利哥无奈摊摊手：“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这些？” 余小二苦恼道：“要是他的苹果真卖不出去，可该怎么办哟！” 犀利哥：“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呗，反正咱们的出场费跟销量也没关系。 咱们只需按照要求，每隔一个小时提醒直播间的粉丝，点击一下小黄车就行。” 余小二无奈看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 苹果卖不好，对咱们的人气也会有很大影响。 说不定还会成为职业污点，导致商业价值大跌。” 犀利哥摊摊手：“这我知道呀，你以为我不想小黄庄苹果大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对方可是把舒克都请来了，难不成你还想和舒可掰手腕？” 想到舒克直播间恐怖的人气，余小二郁闷的低下头。 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可以这么说，论直播带货，舒克伸伸小指头都能灭他们一群。 其他主播心情也和余小二、犀利哥差不多，虽然因为合同问题，这次直播带货如果搞砸，并不会给他们造成金钱上的损失。 但正如两人所说，现在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失败，对大家的影响是无形的。 然而张岳却仿佛对这一切没有任何感觉。 他笑着打开自己的直播间，也是这次直播带货的“官方”直播间： “各位老铁大家好，欢迎来到由小黄庄独家赞助播出的，网红直播集体真人秀节目。 我是这次节目的主持人张岳，先给大家发个红包，抢到红包的别忘了搞个粉丝灯牌助助兴。 其他打赏不要啊，就要粉丝灯牌，给咱们直播间涨涨人气。” 随着他的话，一个红包出现在手机屏幕左上角。 只是还不等大家抢，张岳的直播间就由原来的几千人，突然暴涨到20w+。 张岳立刻就乐了：“瞧瞧咱这人气，看来我万人迷的称号是真的。 而且我不仅是万人迷，还是二十万人迷。” 旁边黄素素见他在那自吹自擂，直接尴尬的低下头。 第240章 大型直播真人秀翻车现场 第240章大型直播真人秀翻车现场 赵庄。 张岳的直播赵根旺也在看。 见他开播后，直播间连1000人都不到，赵根旺心中忍不住冷笑。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谁知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张岳直播间的人数，突然从一千人跳到20w人。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就在赵根旺六神无主之际，舒克站了出来，声音平静无波：“别担心，他的人气是买的。” 赵根旺一愣：“买的？人气也可以买？” 然而下一刻他又不淡定了：“即使是对方买的人气，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人啊！” 只要有人就有市场，有市场就能卖出苹果。 这一点赵根旺还是明白的。 谁知舒克微微一笑：“买的人气可未必是真人哟！” 赵根旺再次茫然：“什么意思？” 舒克打开手机中的一个软件，一边操作一边说道： “这个软件是一个计算机高手专门做的。 只要打开，就可以看到直播间的真实人数。” 接着他将手机递给赵根旺：“你看，连三千人都不到。” 赵根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还有这种操作？也太离谱了点吧？” 舒克笑道：“离谱的事情多着呢，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网红的粉丝值也是可以买的。 只要你愿意出钱，分分钟就可以成为百万大v……” 赵根旺这下终于长见识了。 想了想，他对舒克道：“这个软件能不能让我用一下。” 舒克笑道：“当然没问题。 那位计算机高手将软件编辑出来后，直接发到了主播群。 还表示这是他为揭露直播间乱象做的一点点贡献。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用，也不用担心侵权。” 赵根旺的眼睛瞬间更亮了：“真的？那我也可以将它发到网上了？” 舒克奇怪的看着他：“你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揭露直播间乱象做贡献。” 嘴里说着，赵根望双手不停，在张岳直播间发信息：“大家不要信这个主播，他就是个骗子。” 此话一出，评论区立刻有人针对： “什么骗子？张总怎么可能是骗子？” “没错，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是骗子，也一定不包括张总。” “楼上的人，敢不敢报自报姓名？ 让我知道知道你是哪里的黑子？” “……” 赵根旺没想到张岳竟有这么多铁粉，立刻发信息： “还说他不是骗子？直播间这二十多万观众全是假的，是他自己掏钱买的。 你们若不信，我这有个软件，只要将其打开，就可以看到直播间真实人数。 难道刚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张岳开直播间时只有一千人，结果下一秒就变成二十万，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 刚才大家还觉得奇怪，只是没人多想，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赵根旺直接@张岳：“你的粉丝到底是不是买的？请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不要辜负我们这些老粉的信任。” 其他人也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询问张岳到底有没有买粉丝。 张岳原本播的正高兴，尤其是他现在念的开场白，可是专门找高手连夜写的。 结果念着念着就发现不对劲。 瞅了一眼评论区，张岳理直气壮道：“什么我花钱买粉丝，我怎么可能花钱买粉丝？ 你可不要乱说！” 赵根旺道：“是吗？那你敢不敢把这个软件安装一下。” 他将软件的作用简单说了一遍。 张岳脸上全是不屑：“你说你的软件显示的是真实粉丝，就一定是真实粉丝？ 万一它是个病毒呢？ 比如将粉丝值恶意修改，如此一来，我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赵根旺回复：“这个软件的原理，是捕捉快抖账号三天内的访问量。 它的设定，是只要三天内该账号看过的短视频超过五个，就认定为正常粉丝。 低于五个则判定假粉。 你要不相信，可以找专门的计算机高手验证。” 张岳眼睛一瞪：“你还别激将，告诉你，我还真认识不少计算机高手。 现在我就当着，所有直播间网友的面询问，是真是假还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说完直接一个电话拨出去。 “张总，我是小刘，您有事？” “小刘啊，我现在正在直播，刚才有个粉丝质疑我的账号是买的，给了我一个软件……” 不等他说完，对面就开口：“张总，我现在就在您直播间，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 您稍等，这个软件我已经下载下来了，是真是假马上给您结果。” 张岳点点头：“那你快点看，我的时间非常宝贵。” 五分钟后。 “张老板，那个粉丝说的没错，这个软件的确是识别直播间真实粉丝量的。 您可以放心下载并使用。” 张岳点点头：“明白。” 说完他开始操作，一分钟后软件安装完成。 紧接着，所有直播间粉丝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张岳的直播间，原本的20w+加粉丝量，瞬间变成1w+。 原来在张岳和赵根旺争论的过程中，突然涌进来一大批看热闹的。 以至张岳的粉丝量瞬间暴涨。 现在看到真实情况，这些人直接发弹幕： “竟然是骗子！” “我刚才只是猜测是假的，没想到真是假的。” “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辣眼睛啊辣眼睛！” 其实不止直播间的粉丝傻眼，张岳同样傻眼。 他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不可能，怎么可能？” 然后扭头对黄素素道：“买这二十万粉丝，我可花了足足两百万。 对方不是再三保证，这二十万人都是真人吗？ 不要告诉我一切是假的。” 黄素素万万没想到，张岳竟会直接说出来，瞬间傻眼： “张总，注意影响。” 张岳不高兴了：“都这时候了，还注意狗屁的影响？ 我足足被骗了两百万呀！ 知道我挣这些钱有多不容易吗？ 每天起早贪黑，殚精竭虑，人瘦了好几斤，结果呢？ 报警，立刻报警。 我还就不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骗子竟然如此猖獗。” 说完这才想起自己正在直播，忙打了个哈哈： “各位老铁，不好意思啊，刚才出了点小状况，不过问题不大。 毕竟你们会来，看的主要是真人秀，而不是粉丝值真假。 现在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次网红真人秀的核心成员。 第一位出场的是犀利哥！” 说完扭头朝犀利哥招手：“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亮个相！” 犀利哥此时人都傻了。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状况，张岳买粉丝的事被当场曝光，难道第一件需要做的，不应该是紧急公关吗？ 结果你竟然完全和没事人似的，也太离谱了吧？ 当然，犀利哥也只是心里稍微这么一想。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张岳让他怎么做，他怎么做就是。 一脸笑容的朝镜头摆摆手，犀利哥开口：“大家好，很荣幸能被张老板邀请，来这个美丽的地方参加真人秀。 为了回馈粉丝，我先上个才艺。” 说完拿出一瓶2.5升的大罐可乐：“可能有人已经猜出来了，没错，我今天要表演的就是龙吸水。” 接着他开始摇晃可乐，然后直接开喝…… 没有任何意外，犀利哥用他的行动演绎了什么叫翻车现场。 接着张岳又开始介绍其他网红，他每介绍一个，这些网红就主动站出来和大家打招呼，同时展示才艺。 比如懒妈的才艺，是三个孩子的舞蹈加合唱儿歌。 余小二的才艺是和老丈人一起，当着所有人的面，炫了一罐臭豆腐。 …… 不是这些网红的粉丝，看到这一幕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他们的粉丝就不一样了。 比如懒妈的三个孩子，跳的舞蹈一般，歌声也一般。 但三个孩子表演完毕，直接收到价值上万块的礼物。 很明显就是他们粉丝送的。 其他网红也都有礼物，有粉丝特意做过统计，这次网红真人秀，单个人介绍加才艺表演，就收到了将近二十万的打赏。 赵庄。 赵根旺看到这一幕，脸色黑如锅底。 他发现自己刚才对张岳的质疑，似乎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影响。 想了想，赵根旺扭头看向舒克。 然而舒克却淡定自若：“不要急，接着往下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赵根旺一愣，有点不太明白舒克的意思。 这时就听直播间内张岳道：“好了，以上就是我们真人秀邀请到的所有网红。 关于这次真人秀举办，目的只有一个。 即帮助小黄庄村民售卖他们千辛万苦种出来的有机苹果。 前段时间有关食品安全的讨论，让大家拥有了买东西先看配料表的习惯。 这是一个好现象。 然而我们的食品安全不仅包含工业食品，还有各种农产品……” 张岳把农作物乱用农药化肥的事说了，最后道：“小黄庄村民正因为意识到这点，才带头搞起了生态农业。 然而他们的生态苹果，却在前段时间的销售中遭遇滑铁卢。 原因很简单，生态农业种出来的苹果，颜色不够鲜艳，加上杜绝使用膨大素，产量比普通果园低了整整一半。 我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痛心，才特意搞了这样一个活动。 还请大家支持一下，买点纯天然苹果回家尝尝。 我在这里代表全体小黄庄村民向你们表示感谢。” 他的语气非常真诚，看的赵根旺心脏疯狂跳动。 因为张岳说的全是真的，万一被他成功扭转风向，一切就全完了。 想了想，赵根旺给张岳发信息： “太好了，我也是生态农业的坚定支持者。 你别光说不卖呀，赶紧上链接我好下单！” 他的信息张岳自然第一时间看到了。 精神一振，张岳笑道：“没问题，链接马上来。” 果然，他刚说完，一个小黄车图标出现。 赵根旺点开一看，然后直接傻眼。 因为小黄车中苹果的标价，竟是9.2元一斤。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他刚才之所以说那些话，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张岳报价。 在赵根旺想来，张岳有机苹果的价格，应该在两块到三块之间。 毕竟之前小黄庄的苹果，可是一块钱就卖了。 所以即使张岳借助直播间的人气涨价，也不会涨太多。 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发出质疑： 普通苹果三块钱一斤，你的有机苹果成本比普通苹果更高，反而卖得更便宜，完全不符合情理。 因此你的苹果一定有猫腻，肯定是科技与混合的结合品，却打着有机苹果的旗号过来骗大家。 赵根旺甚至还模拟了好几种，张岳可能拿来狡辩的话术。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9.2元起步。 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好在赵根旺反应非常快，他拿起手机快速打字： “什么？9.2元一斤？你疯了吗？” 说完又@全体成员：“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对方花那么多钱买粉丝请网红，肯定把这笔费用加到了苹果里。 而且他卖的一定是有机苹果吗？我看未必！ 不是我质疑，而是一个明明花钱买了粉丝，却根本不愿承认的人，又有多少可信度？” 这话刚发完，立刻有人回复：“没错，这个主播就是个骗子，大家不要相信。” “九块多一斤的苹果，这是仙果吗？” “本来听主播说这是有机苹果，还想出钱支持一下。 可惜家境贫寒，告辞！” “……” 赵根旺看着大家的回复，立刻就笑了。 说到带节奏，自己可是大师中的大师。 一个毛头小伙子也想跟自己斗，简直不自量力。 心里想着，他点开购物车，想看看张岳卖了几件。 应该能突破十吧？ 如果是个位数，那才尴尬。 然而等他看清上面的数字，瞬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因为购物车显示的销量竟是13267件？ 他又数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 怎么可能？ 这才五分钟都不到吧？ 如此短时间就卖一万多件，还是在一斤将近十块的前提下，真的非常离谱。 其实不止赵根旺，张岳本人也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虽然通过眼睛异能，张岳知道小黄庄的苹果会涨价。 于是他干脆就直接将价格飙了上去。 可价格是价格，销量是销量，二者好像没有必然联系吧？ 而且刚才的直播，自己明明已经翻车了啊！ 第241章 投桃报李，张岳荣登热搜 想不明白的张岳只好再次看向黄素素。 结果黄素素比他更茫然。 张岳想了想，对着直播间道：“各位老铁，请大家不要开玩笑。 有机苹果虽然好吃，但因为种植成本高，价格比普通苹果会贵上不少。 所以请务必量力而行。” 张岳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没办法，场面实在太诡异了。 然而等他说完，又刷新了一下购物车，瞬间再次呆住。 这次购物车的销量已经不是13267，而是40972。 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省。 范颖正满脸笑意的给客户介绍：“冰箱大小的选择，我建议参考您自己的房子。 一般来说，八十九平的小户型，我更建议买单开门冰箱。 之前有个客户也是您那个小区的，他非常喜欢大冰箱。 结果买回去后直接就傻眼了。 因为厨房太小，以致这个冰箱的门只能开一半。 ……” 客户津津有味的听完，立刻竖起大拇指： “我今天跑了六家店，你是第一个听说我想要双开门冰箱，主动给我介绍单开门的。 若我没记错，双开门冰箱的利润可是单开门冰箱的四倍。” 范颖轻轻一笑，表情不卑不亢：“我只给客户推荐最合适的，而不是最赚钱的。” 客户点点头：“很好，这台冰箱我要了。 另外你这有空调吧？” “对，我们和美的有合作。” “我要三十台。” 范颖听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您要多少？” “三十台，忘告诉你了，我开了家公司，需要给每个房间都配上空调。” “那您就不问一下价格？” 客户笑道：“不用问了，我相信你。 我公司就在路对面，你有空的话帮我看看，选一下合适的型号。 我先付你五万块钱定金，剩下的尾款空调装好后全部结清。” 等客户离开，范颖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 半年前，她在这里开了一家家具店。 刚开始生意没什么起色，但通过她的坚持，以及事事为客户着想的原则，最近生意越来越好。 当然，范颖最高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瘫痪了将近一年的父亲，前段时间竟然站起来了。 自己生意的好转，就在父亲站起来后。 范颖坚持认为，这是父亲带给自己的幸运。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 她立刻给弟弟打电话：“咱爸现在啥情况？” 弟弟声音全是无奈：“姐，这事你一天至少问三遍。 没错，爸爸能站起来，的确是件大好事。 可你表现的也太夸张了吧？” 范颖脸一黑：“我问咱爸什么情况，你聋了？” “当然很好，早上还吃了两个肉夹馍呢！” “那就行，一会你去菜市场买条鱼，中午咱们做红烧鱼。” “不是吧，姐？又要开荤？ 能不能搞点素菜，天天吃肉我都腻了。” “我这是给你吃的吗？这是给咱爸补身体的。” 弟弟无奈：“我觉得你有这个钱，还不如支持一下张老板。” “张老板？哪个张老板？” “还能哪个，自然是国岳制药厂的张老板了。 上次咱爸身体恢复后，你不是说抽机会一定要报答一下人家吗？ 现在机会来了。 张老板正在直播间卖苹果，苹果还寓意着平平安安。 多买点给咱爸吃，既是对张老板救咱爸的感谢，又充满寓意，简直一箭双雕。” 范颖眉头皱起来：“等等，你说什么？ 张老板直播卖苹果？不可能吧？ 像他那种大公无私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范颖说的是心里话。 父亲吃了活血通络丹，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后，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当面感谢一下那个发明这种药的人。 只是当范颖将电话打到国岳制药厂客服部，却被告知对方老板为人低调，不喜欢被打扰。 为此范颖还郁闷了很长时间。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何况那个张老板给他的，可不止滴水之恩这么简单。 弟弟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张老板最近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食品安全上，尤其是农产品的食品安全。 比如这次他在小黄庄卖苹果，就是因为小黄庄的村民搞生态农业，导致种出来的有机苹果滞销，他才出手帮忙。 为此他还不惜自己花钱聘请好几个网红助阵。 此事国岳病友里有详细介绍，你自己可以看看。” 范颖立刻打开国岳病友群。 今天的国岳病友群格外热闹： “各位兄弟姐妹，注意注意，张老板要直播了。” “这是张老板第一次直播，哇塞，他人好帅啊！” “没错，如此英武不凡，绝对是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第一帅哥。” “爱了，爱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竟然有人质疑张老板的粉丝是买的，简直天理难容。” “同意，张老板怎么可能买粉丝？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粉丝还需要买吗？ 反正我第一个不信。”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张老板真花钱了？” “他自己都承认了，此事已实锤。” “可为什么我觉得，他花钱买粉丝的行为如此性感？ 我的心都忍不住要怦怦直跳了。” “我也是我也是，以前我特别痛恨这种弄虚作假的人。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弄虚作假也可以如此与众不同。” “大家暂停一下尬吹，注意，张老板要开始卖苹果了。” “终于等到了，我要作为他直播处女秀的第一位客户。” “就你？哥才是第一个好不？ 因为我的手指已经放到了小黄车上！” “哈哈，抢到了，果然是第一名。” “才一件而已，有什么值得吹的？ 哥买了二十件。” “你够狠！不过和我相比依旧是个弟弟；999件苹果定单截图.jpg！” “卧槽，牛逼！ 只是买这么多苹果，你吃得完吗？” “谁说我要吃了？ 张老板的药治好了我媳妇的病，在这之前，我先后砸进去五六十万。 谁知我媳妇的情况不仅没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而张老板三个疗程的药，全加在一起都不到三千块，直接就吃好了。 所以我准备将这999件苹果放到我家小区门口，不管遇到谁，直接免费送。 既帮了张老板，又为我媳妇祈福，同时也回馈了社会，属于一箭三雕。” “我靠兄弟，你这个想法很六呀！” “不错，我也要多买几件，同时再把张老板支持生态农业的事宣传一下。 他说的没错，咱们现在的饮食安全的确堪忧。 难道你们没发现，最近几年各种癌症的发病率比以前高了很多吗？” “对，张老板热心支持公益，咱们说什么也得表示一下。” 范颖将国岳病友群的聊天信息翻了一遍，心中突然升起浓浓的感动。 她拿起手机，直接下了一个一百件的订单。 这些苹果她准备放到店里，客户来了免费品尝，碰到有人下单，直接送一件。 既为父亲祈福，又算感恩回馈。 等张岳在晏紫惠的提示下，注意到国岳病友群的情况，已经是一小时后。 短短一个小时，他就收到了将近十二万件的订单。 这让张岳有点不知该说什么。 他让后台查了一下，发现90%的订单都五件起步。 也就是说，这十二万件几乎全来自国岳病友群的病友及其家属。 将近十块钱一斤的苹果，对正常人来说可是相当得坑。 自己能开局卖出去这么多，凭的全是情义。 之前关于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定价，张岳一直被各种质疑。 很多医学同行都戏称他为大傻子。 毕竟张岳只需要将价格往上稍微那么一抬，就能赚到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 张岳自己甚至都动摇过，而很多事实证明早就证明，好心未必会有好报。 但现在他断定，这是自己拥有眼睛异能后，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并且以后还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赵庄。 赵根旺此时已经彻底无法淡定。 张岳一箱苹果是五斤，9.2元一斤，刚好四十六块钱。 也就是说，仅仅一个小时，小黄庄就卖出去了550万？ 这也太离谱了吧？ 难不成水果市场真要变天了？ 和粉丝值可购买不同，快抖平台对于商城交易把控的非常严，基本不存在刷数据的情况。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舒克笑着开口：“不得不说，对方的表演很精彩。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该咱们了。” 他话说完，立刻有几十个工作人员开始忙碌。 接着走出七八个俊男靓女。 这些俊男靓女只是稍微朝辛巴点点头，便各自分散开。 他们同时打开直播间，对着摄像头慷慨激昂的不断说着什么。 赵根旺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指着舒克：“您这是？” 舒克微微一笑：“他们都是我的徒弟，也是我团队的一部分。 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是有限的，上次直播我个人竭尽全力卖了一千三百万的东西。 但他们加在一块，却卖了足足四千万。” 赵根旺竖起大拇指：“太好了，有他们助阵，我们的苹果一定会畅销。” 关于舒克的徒弟，赵根旺其实听过一些。 尤其是去年，舒克因为某些原因被封杀了几个月，这让他充分意识到，直播带货仅凭一个人风险太大了。 而且直播网红完全是可以复制的，因为大部分顾客会下单，靠的并不是网红的个人魅力，而是高品低价。 只要保证质量，让顾客以低廉的价格买到值得信任的东西，哪怕一条狗都可以将产品卖出去。 将主播比喻成狗，并不是赵根旺对这个群体有什么意见，因为这是舒克的原话。 舒克微微一笑，开启自己的直播间：“各位朋友大家好，又到了苹果成熟的季节。 今年为了让大家能够吃到健康、安全、美味的苹果，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特意来陕北承包了一座大山。 看看我身后，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赵根旺惊喜的发现，随着舒克的直播，苹果的订单量开始快速飙升。 转眼就突破一万件，比张岳只快不慢。 自己这次果然找对了人。 想到这，他忍不住庆幸。 若没有舒克帮忙坐镇，以张岳网红真人秀的吸引力，说不定真会翻车。 想到这，他忍不住再次点开张岳的直播间，想看看对方现在什么情况。 然而下一刻，赵根旺却愣住了。 因为在他切换频道时，突然发现在快抖热搜排行榜的第九名，竟是“史上第一场网红真人秀粉丝值存疑，幕后大老板亲口承认自己被骗两百万”。 带着疑惑点开，发现该热搜截取的是张岳之前直播时。自曝其短的那个片段。 赵根旺忍不住狂喜。 真是天助我也啊！ 相信有了这个黑历史，张岳的直播间人气必然再次狂跌。 说不定之前他卖出去的那十二万件苹果，也会被买家退货，转而进入舒克直播间。 然而下一刻他却愣住了。 怎么可能？ 此刻张岳直播间的人气竟不减反增，甚至突破到十万人。 这…… 不过等赵根旺看清直播间内的留言，再次笑了。 “主播，我是被热搜炸过来的。” “我也是，你不会真被骗了两百万吧？” “不承认也没用，你的直播视频已经被人剪辑了出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三年。 你们觉得主播会承认吗？天真！” “咦，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吃瓜群众表示路过。” “……” 就在大家以为，张岳不会回应这件事时，却听正在念台词的他道： “等等，我发现大家竟然对我被骗这件事更感兴趣？ 既如此，咱们就好好聊一聊。 事情是这样的……” 张岳把自己买流量的事和盘托出。 “卧槽，不会吧？ 你是说流量造假的幕后黑手，竟是快抖官方平台？” “所以你能买粉丝买流量，其他网红应该也能买了？” “天哪，我以前直播购物都是看主播粉丝值。 现在你告诉我，这玩意竟是假的，以后我该怎么办？” “没错，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张岳同样义愤填膺：“大家请放心，关于虚假粉丝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相信警方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正说着，一条红字信息出现。 快抖官方平台：张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 作为快手官方，我们一直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平台所有网红的粉丝值和人气都是真实的，不存在任何造假可能。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您若继续乱说，我们将依据法律程序对您提起诉讼。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快抖官方竟亲自下场了？” “这是要开撕的节奏吗？小板凳已准备好，坐等看戏。” “果然没白来，刚进直播间一分钟，就吃到这样一个大瓜。” “……” 张岳嘿嘿冷笑：“不存在任何造假可能？ 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原本只有几千粉丝，却突然变成二十万？ 不要狡辩，我的直播全程录屏，证据分分钟就能拿出来。” 第242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 所有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 张岳不是直播花钱买粉丝的罪魁祸首吗？ 怎么突然就成了受害人？ 而下一刻，张岳已经将证据截图传了上来。 直播间的网友纷纷不嫌事大的起哄： “@快抖官方平台，此事怎么说？” “张老板的行为虽然不对，但你们平台也不可能一点责任都没吧？” “就是就是，我反正我觉得张老板挺可怜的。 花了两百万，结果你们随便改了个数据就赚到了。 典型的吃完上家吃下家。” “血泪控诉，我也是一名受害者。 去年我做直播，为了流量，前后砸进去几十万。 本以为能凭借这些钱积累一部份粉丝，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兄弟们，我对着十万人的直播间整整吼了一个月啊，结果一万块钱的东西都没卖到。” “还有我，我也被骗了，我可以提供当时的交易截图……” 随着证据一件件暴露出来，评论区直接炸开了锅。 良久，快抖官方平台才回复：此事存在误会，应该是第三方骗子攻击了我们的网站。 张岳冷冷一笑：“是吗？ 这话我自己倒可以勉强相信，但你觉得我直播间的十万粉丝会不会信？ 不对，现在直播间已经有二十万人了。 请当着这二十万人的面再说一遍！” 然而这次足足过去十分钟，都没见官方快抖平台的回复。 张岳无奈摊摊手：“其实我觉得，就算真如快抖官方所说，事情是第三方的人干的。 但快手这么大的平台，难道就没办法监控？ 反正我是不信。 所以到底是他们不作为，还是不愿作为？” “好一个到底是不作为，还是不愿作为。” “支持张老板，虽然你很不要脸。” “……” 对此张岳只是呵呵一笑，他道：“行了。 此事既然已经上热搜，相信不管结果怎样，快抖官方平台都会给一个明确说法。 下面真人秀正式开始，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可以离开了。” 张岳说着，镜头一转，直接给到余小二。 只见余小二面前放着一只宰杀过的全牛。 张岳好奇问：“你在干什么？” 余小二脸上全是得意：“当然是给大家准备午餐啦！” 说完对着镜头：“大家好，做菜我是认真的。” 说完拿起几个巴掌大小的圆东西。 张岳问：“这又是什么？” 余小二笑道：“牛的苦胆。” 说完用小刀划开，直接将胆汁撒到牛身上：“告诉你个秘密，用苦胆给牛肉去腥，效果特别好。” 张岳的脸直接就绿了：“这玩意好像是苦的吧？ 而且据说所有动物的胆汁都有毒。” 余小二很自然的点点头：“的确有点苦味，不过你放心吃，反正这肉绝对不腥。” 评论区弹幕再次起飞：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也太离谱了吧？” “楼上，你不认识小二？ 建议关注下，这是他的风格。” “有点辣眼睛啊，可惜了这头牛。” 然而余小二的操作还没结束，他又搬出两个纸箱，打开发现是王致和经典臭豆腐。 只见余小二把两箱臭豆腐全部倒到一个盆里，将里面的固形物揉碎和汤汁混在一块，对着那头牛就开始刷。 张岳以及其他工作人员被熏的连连后退。 然而余小二道：“都别跑，快来帮忙。 马上到中午了，如果牛肉烤不熟，你们都得饿肚子。” 张岳震惊：“等等，你说今天咱们的野餐你是主厨？” 余小二摇摇头：“我不是主厨。” 然而不等张岳松口气，他继续道：“我是厨师，你们所有人的菜全部由我一个人做。” 张岳忙问黄素素：“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黄素素点点头：“余大哥特意找到我说要给大家做午餐，我同意了。” 张岳：“……” 评论区又炸了： “不会吧？这档真人秀竟然请余小二给他们当厨师，只能说你们的胆子真大。” “爱了爱了，我是被热搜炸过来的，没想到还有如此精彩的节目。 现在特别想看他们一会的聚餐怎么办？” “我也好期待，原来这就是真人秀啊，我以前可从不看这玩意。” “……” 直播真人秀进行了半个小时，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自从观看人数超过二十万后，竟只在最初的五分钟内掉到十八万，接着很快又重新回到二十万。 而且这个人数还在继续增加，隐隐有突破三十万的趋势。 不过苹果销量却降了下来，显然国岳病友群的病友及其家属已经全部买过。 黄素素趁休息的间隔找到张岳：“苹果销量已跌入冰点，接下来怎么办？” 张岳道：“急什么？真人秀才刚开始，随着时间过去，肯定越来越多的人买。 而且咱们举办这个节目主要目的是打广告。 等名气打出来，别人想买苹果，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咱们。” 黄素素拿起手机：“你先看看这个吧！” 张岳疑惑接过，下一刻就愣住了。 这是舒克的直播间。 点击下方小黄车，发现上面已有二十五万件的订单。 张岳吓了一跳：“他们怎么卖这么多？” 昨天和黄素素闲聊，让张岳知道一件事。 陕北的苹果种植，小黄庄和赵庄的种植面积，加起来能占百分之九十。 不是其他村的村民不愿种苹果卖钱，而是整个横山一带，只有小黄庄和赵庄有大量山泉水。 山泉水是苹果脆甜的基本保证，没有山泉水灌溉的苹果园，不仅产量少，味道也酸涩，根本没法吃。 市场对陕北苹果的需求是固定的，而这两年这两个村子又同时大幅度增加了苹果的种植面积。 所以二者的竞争，已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赵庄每卖出去一箱苹果，小黄庄就会少卖一箱。 现在对方直接爆出二十五万箱的大订单，而张岳即使有国岳病友群病人及家属的支持，依旧卖了不到六万箱。 差距之大，有目共睹。 然而张岳只稍微思量片刻，就再次恢复淡定：“没关系，他们卖他们的，咱们卖咱们的。 大家公平竞争呗！” 黄素素道：“张老板，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咱们的苹果要不降一下价？ 9.2元一斤实在太贵了，要知道赵庄的苹果一斤才三块。” 谁知张岳眼睛一瞪：“为什么要降价？ 咱们协议上说的很清楚，我可是有提成的。 本来分的就不多，你价格一降，我的提成岂不更少了？ 别忘了，搞这个真人秀，到现在我已投进去了上千万。” 黄素素忙道：“你误会了，我已经和其他村民商量过，咱们把价格降到五块。 你每件的提成和降价前保持不变，所有损失全部由我们承担。 一斤苹果能有三块钱，我们就知足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张岳肯定满口答应。 谁知下一刻，张岳果断摇头：“绝对不行！ 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价格定这么高吗？ 很简单，因为它值这个价。 而你所谓的三块也好，五块也罢，都属于贱卖，懂不？ 再说，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 信不信我将价格变成五块，小黄车的订单不仅不会增加，反而会减少？” “这……” 黄素素不说话，卖了这么多年苹果，她知道张岳说的是事实。 可问题是，现在没人买也不行啊！ 张岳摇摇头，转身进入一片果园。 却见懒妈夫妻和三个孩子，正鬼鬼祟祟的蹲在那。 好奇走过去，张岳问：“你们在干什么？” 三个孩子中最小的小男孩忙小声道：“别说话，我们在抓兔子。” 张岳一愣：“抓兔子？这果园好像没养兔子吧？” “不是养的兔子，是野兔。 别说话，它要出来了。” 张岳也被眼前的紧张气氛感染，下意识的屏息静气。 果然，两分钟后，就见一只小灰兔在那探头探脑。 四处观察一番，确定没危险后，小灰兔蹦蹦跳跳来到一棵苹果树下。 树下放着一枚苹果，就在小灰兔张口要吃时，一张大网落下来。 小男孩第一时间冲了出去，接着是他的两个姐姐以及懒妈。 小灰兔遇到危险，虽然竭力挣扎，但最后还是被捉。 三个孩子喜欢的又蹦又跳，张岳全是奇怪：“这里不该有野兔吧？” “如果是正常果园，这里的确不该有野兔。 因为所有野兔都被农药毒死了。 但我们打造的是生态果园，虽然种植过程也用了农药，可选用的都是高效低毒易分解的产品。 而且整个生长期仅仅喷洒两次，所以果园里的生物数量便逐渐多起来。” 说完随手摘个苹果咬了一口：“所以我们的苹果都是可以直接吃的。” 结果张岳看她一眼，声音意味深长：“其实我更建议你在吃之前洗一下。” 黄素素不解：“为什么？ 就算苹果上有些浮土也没关系，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不是，刚才等待抓兔子时，我见懒妈家的老三因为无聊，一直在挖鼻孔。 后来他见这颗苹果长的特别红，就爱不释手的摸了好几下。” 黄素素：“……” 直播间： “等等，果园里竟然有野兔，真的假的？” “你刚才不是看了吗？对方都抓住了，还能有假？” “天真，只要提前逮几只放进去，谁能分辨出来？ 我敢打赌，这野兔绝对是假的。 因为真正的野兔警觉得很，根本不可能被抓住。 要是我输了，直接下单买一百箱苹果，截图为证。” 然而他刚说完，就听懒妈家老大兴奋的大叫：“妈妈，这里有蚂蚱。” 老二也跟着道：“我也抓到一只。” 懒妈愣了一下，跟着走过去，然后吃惊道：“真有蚂蚱，而且好多。” 说完弯下腰，不一会就抓住四五只。 懒妈老公也一脸惊讶：“看来这个生态果园是真的。 蚂蚱的耐药性非常差，也就是说，一旦农药喷洒频率过高，最先死绝的一定是这东西。” 懒妈笑道：“所以这里的苹果真的可以放心吃？” “肯定可以，不过……”他看了黄素素一眼，“吃之前最好洗一下。” 黄素素：“……” 然而懒妈老公话题一转：“不过与其吃苹果，我更建议咱们多抓点蚂蚱吃。” 三个孩子的老大好奇问：“蚂蚱也能吃？” “当然能吃了，蚂蚱含有丰富的昆虫蛋白，营养价值比牛肉还要高。 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东西，那味道现在都忘不了。 可惜随着农药的大量使用，已经很难看到这种生物了。” 接着懒妈一家开始比赛捉蚂蚱。 捉到的蚂蚱用茅茅草串起来，很快就串了好几大串。 直播间： “刚才那位大哥，你说野兔是假的，总不能蚂蚱也是假的吧？” “对啊，这玩意可做不了假。” “是我错了，苹果已下单；小黄车一百件购物截图.jpg！” “哈哈哈，这就是嘴强王者的下场。 告诉你们，张老板个人虽然有点不靠谱，但小黄庄的果园真的是生态果园。 你们刚才注意到那些苹果了没？ 这些苹果虽然看起来是红的，但仔细观察，却是红白相间。 这是苹果自然成熟的标志。 我小时候也在农村长大，苹果树长什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现在去超市买苹果，却发现所有苹果都通体鲜红，那颜色，简直亮瞎人眼。 有次我回老家，无意中向村里果农问了这个情况，你猜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他们说这是在苹果没彻底成熟时，喷了催熟剂的缘故。 苹果没彻底成熟可以存放更长时间，喷了催熟剂颜色发红，消费者更喜欢。 这叫一举两得。 于是从那之后，我去超市就再没买过苹果。” “不会吧？所以我吃了这么多年超市苹果，吃的都是假苹果？” “应该是真的，其实不止苹果，很多蔬菜也差不多。 有次我去超市，看到筐里摆满了颜色鲜红的番茄。 当时我那叫一个兴奋，终于碰到自然长熟的番茄了。 随手我就买了几个，你们猜怎么着？ 我回去一尝，发现这种红番茄又酸又硬，依旧是没熟的。 不熟的番茄为什么会这么红，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还有我，我喜欢吃豆角。 然而每次我去超市买的豆角表面都非常硬，炒熟后特别难嚼。” “这同样是高科技，你买的豆角不仅不好嚼，还长得又长又粗又直对不对？ 别问我原因，我特么也想知道原因。” “靠，听你们这么说，我都不敢去超市了，太吓人。” “所以……这些苹果真的可以买点尝尝？” “当然可以了，超市的那些科技苹果还卖六七块一斤呢！ 生态果园因为严格控制农药的使用，产量只有普通果园的一半。 所以九块钱半点都不贵。” “原来如此，我也买一箱，若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好吃，下次还来买。” “呵呵，你们还在这说呢，我都下过单了。” “我也买了，坐等收货中，特别想看看生态苹果和普通苹果到底有什么区别。” “……” 黄素素惊喜的发现，小黄车中苹果的销量又开始增加了，虽然不是特别快，却十分稳定。 她不由佩服的看向张岳。 好在对方没降价，否则还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张岳的直播间已经突破三十万人，而隔壁的舒克，则达到惊人的五十万人。 舒克和他那些徒弟已经改变了直播的形式。 所有人分散开，不停在果园内来回穿梭。 和挂满果子的果树同框，更容易增加直播间观众的沉浸感。 沫沫是舒克新收的女徒弟，为人热情，长相甜美，能说会道。 于是出道没多长时间就超过大部分师兄弟，成为直播带货界的冉冉新星。 “沫沫真漂亮！” “沫沫，我好喜欢你啊！” “热气球特效.jpg！” “苹果已购买，订单截图.jpg！” “……” 沫沫见状，语气欢快且自然：“感谢各位老板的支持！” 又客套几句，忽然，沫沫看到不远处，一个农民正在摆弄一件机器。 看这机器的模样，有点像无人机。 带着好奇，她走过去：“大叔，这是什么？” “机器呀！遥控控制的，可以在天上飞。” “所以这真是无人机？” “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我记不清楚了。” “哇，大叔，你真厉害，连这种高科技都有。 不知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打药呗！ 这机器一次可以带二十斤水，关键它是从天空向下喷洒的，不仅喷的匀，效率也特别高。” 说完拧开一个塑料瓶，将里面的红色液体倒了进去。 沫沫问：“那我可以看你打药吗？” “当然可以，一会我操作时，你跟在我后面即可。” “谢谢！对了，你现在打的是什么药？” “甜蜜素啊！” “甜……蜜素？” “对，一种增加苹果甜味的神药。 你不知道，苹果想长得大，需要每隔三天喷一次膨大素。 但只喷膨大素，结出来的果子特别酸，根本没法吃。 我们村长就想了一个办法，即喷完膨大素后再喷一遍甜蜜素。 这样苹果不仅个头大，还特别甜，甚至整个表面都红彤彤的。 不过这种苹果不能多吃，因为甜蜜素不是糖，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看着滔滔不绝非常健谈的村民大叔，沫沫想开口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243章 我真没做什么，怎么又赚钱了？ 第243章我真没做什么，怎么又赚钱了？ 果然，听完沫沫和村民大叔的互动，直播间直接炸了。 “我看到了什么？” “甜蜜素？这不是一种食品添加剂吗？怎么可以用到农业上？” “楼上不知道了吧，其实甜蜜素在农业上的运用是最近几年的新技术。 甜蜜素可以促进农作物根系的生长和发育，增强农作物的营养吸收能力，有利于增加产量和改善品质。 不仅如此，它还可以增强农作物免疫力，帮助农作物抵挡各种病害，减少农药的使用。 另外，喷洒甜蜜素还有利于土壤中微生物的生长，提高土壤肥力，降低土壤酸碱度，减少土壤污染风险……” 沫沫正不知所措，看到这条回答，连忙道： “对，大家不用忧心。 喷洒甜蜜素的主要作用，是刺激植物体内花粉管的发育，从而提高果实品质。 相比使用天然甜蜜剂，喷洒甜蜜素无毒副作用、无残留物、用量少，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危害。” 结果她话音刚落，立刻有粉丝贴出一条信息： “甜蜜素，化学名环己烷氨基磺酸钠，化学式为C6H12NNaO3S。 它是一种常用的甜味剂，甜度是蔗糖的40倍。 1969年，科学家用‘糖精——甜蜜素’喂养的白鼠发现患有膀胱癌，故1970年漂亮国、日国相继禁止使用。 当然，不吹不黑，在随后的继续研究中，没有发现‘糖精——甜蜜素’有致癌作用。 人口服的环己烷氨基磺酸钠，40%由尿排出，60%由粪便排出，也无蓄积现象。 但是， 注意，我说的是但是： 我国《食品添加剂使用卫生标准》（GB2760-2014）对食品加工中甜蜜素用量进行了严格限制。 而之后超标现象依旧屡屡发生。 陕北一带曾对市售食品甜味剂的检测结果进行了分析，发现餐饮食品的甜蜜素最大检出值是国标限量的4.6倍。 尤其是儿童含乳饮料中，甜味剂广泛存在超量使用、叠加使用等情况。 而且我国相关食品出口受阻，主要就是甜蜜素超标造成的。 尤其是日国。 2009年，津市进出口检验部门曝出一批出口日国果冻含甜蜜素事件，产品直接被就地销毁。 当然，近几年这种情况已经有所改善，尤其是在大家学会看配料表后。 但兄弟们，农产品可没配料表啊！ 只是话又说回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权威科学机构证明甜蜜素有害。 所以也不用过于担心。” 看着上面的长篇大论，所有人都沉默了。 兄弟，就你说的这些情况，即使甜蜜素没害，那也不敢吃啊！ 赵根旺心里乐坏了。 因为舒克直播间小黄车苹果的销量已经突破三十万件。 和张岳一件苹果只有五斤不同，赵庄的苹果一箱是十斤。 也就是说，仅凭这一波，自己就卖出了三百万斤苹果。 要知道现在才过去两个小时呀！ 五百亩地的产出直接售空。 按照这个速度，一天清空三千亩地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苹果保鲜技术非常发达，销售周期可以达到九个月。 所以赵庄完成今年的销售任务，已是板上钉钉。 然而下一刻，他惊吓的张大嘴巴。 只见小黄车已经突破三十万件的销量，突然跌到二十六万件。 怎么回事？ 是有人退单还是系统出了故障？ 应该是系统故障，否则数据不可能下跌这么多。 心里刚这么想，就见舒克怒气冲冲的跑过来：“赵老板，怎么回事？ 我好心好意过来帮你卖苹果，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 赵根旺一愣：“舒克先生，这话怎么说的？ 什么叫我做事儿不地道？ 直播带货的坑位费，昨天都给伱打过去了。” 舒克拿起手机：“你自己看吧！” 赵根旺疑惑接过，就听一个声音道： “我们村长就想了一个办法，即喷完膨大素后再喷一遍甜蜜素。 …… 不过这种苹果不能多吃，因为甜蜜素不是糖，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即使这段视频舒克已经看了好几遍，但此刻依旧气的身体发抖： “赵先生，难道在开播前，你就没约束好手下那些村民？ 他们不会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懂吧？ 从现在开始，你我的合作直接取消。”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赵根旺在原地呆愣半天，才猛然回过神：“舒克先生，都是误会啊！ 之前我真开过会了，但说话那人是赵老栓，人浑不说，嘴也没个把门的，你……” 只是他刚追上舒克，就听舒克对着直播间道：“各位粉丝，在这里我隆重向大家道歉。 这次是我们团队的品控没做好，以后我会加强旗下产品的品控力度。 现在我宣布，直播间所有已拍订单全部取消。 另外，根据假一赔三原则，平台将三倍返还大家支付的金额。 不管有没有主动退单，赔款一分不会少。 感谢粉丝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再次抱歉！” 说完，舒克及其团队所有直播间同时关闭。 赵根旺身体一僵，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 完了，全完了！ 张岳直播间观众已经来到四十万。 原因很简单，真人秀午餐时间到了。 余小二穿着厨师服，戴着厨师帽，声音彬彬有礼：“各位，今天中午咱们吃烤牛排配红酒。 当然，小朋友不能饮酒，可以用果汁代替。 而且是新榨的果汁，有苹果汁、葡萄汁、西瓜汁…… 都是生态果园出品，干净又卫生。 现在正式开吃，但有一个原则，吃多少拿多少，不能浪费。” 懒妈家的老三早就对面前的牛肉垂涎欲滴。 听完余小二的话，他快步跑过去，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下一刻，小家伙就愣住了。 接着他鼻涕眼泪同时往外流。 直播间观众：“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这也太离谱了吧！” “小二往牛肉上抹臭豆腐的时，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知道有人受害。 只是没想到受害的竟是老三。” “可怜的娃！” 懒妈这时已经跑过来：“别吃，赶紧吐了。” 她是真的担心自己儿子。 然而老三却摇摇头：“不能吐，小二叔叔刚才说了，食物不准浪费。” 接着他一口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牛逼！” “这小子是个狠人啊，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爱了爱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老三粉丝了。” “同粉丝+1！” “……” 而懒妈则愤怒的看着余小二，虽然她的作品中对儿子也是各种坑，但这些坑都是有教育意义的。 可余小二的烤肉坑，那是真的坑啊！ 对某人的怒目而视，余小二淡定自若。 他拿起一块牛排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脸上全是陶醉： “这肉好吃的很，你们就是不懂欣赏。” 说完对他老丈人道：“坐下吃坐下吃，愣着干什么？” 然后直接将其按到椅子上。 老丈人拿起来咬了一口，脸色瞬间就变了，表情无比痛苦：“你这里面都是啥东西哟？遭不住遭不住！” 说完站起来就要跑，却被眼疾手快的余小二拉住：“别走，还没吃完！” 老丈人刚要拒绝，犀利哥突然出现：“让我尝尝！” 余小二呵呵一笑，递给他一根大骨头。 犀利哥刚要吃，突然停住。 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软糖：“这是巴尼特超级酸糖，号称全世界最酸的糖。 我觉得咱们在吃之前，应该先拿着个开一下胃。 毕竟你最喜欢喝墨醋，对吧？” 余小二愣了一下，点点头：“这个要得。” 说完拿起一颗直接放嘴里，犀利哥也陪着吃了一颗。 然后两人的五官开始扭曲，摇头晃脑间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下一瞬间，余小二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双手同时摇动：“不行了，这玩意吃多了容易把人闹死。” 直播间的人开始频频发弹幕： “哈哈哈，笑死我了。” “没错，说到恶搞还得是犀利哥。” “没想到小二在视频里威风凛凛，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 张岳在旁边看的一脸无奈。 这几个家伙也太闹腾了，怪不得能当网红。 这时黄素素突然朝张岳打手势，张岳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黄素素道：“你点开小黄车看看。” 张岳按照她的话操作，下一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吧！” 原来此刻小黄车的订单量，竟然突破到了十万件。 而张岳明明记得，半小时前，距离七万件还差了一大截。 难不成是国岳病友群的病友，知道自己苹果卖不动，又重新买了一遍？ 不过下一刻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这三万件订单大部分都是单件。 国岳病友群的人买，起码也是五件起步。 想了想，张岳搜索舒克直播间，结果快抖平台却提示该直播间已关闭。 这时杜志建跑过来，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老弟，还是你厉害。 舒克这下被你坑惨了。” 张岳一愣，忙道：“什么？我坑舒克，你可别乱说！” 虽然知道舒克在和自己打擂台，但张岳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对方掰手腕。 原因很简单，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以舒克在直播带货界的地位，双方以后有很大概率合作。 所以除非是特别剧烈的冲突，完全没必要和对方刚正面。 杜志建笑道：“这事的确和你没直接关系，但肯定有间接关系。” 他把舒克直播间翻车的详细经过说了，听的张岳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咱们直播间苹果销量大增，其实和对方有关。” 杜志建一愣：“咱们直播间苹果销量增加了？这我倒不知道。” 网红真人秀在继续，主播们的表现都很精彩。 当然，也有个别翻车的，但瑕不掩玉，总体来说十分成功。 这点从直播间人数就能看出来。 粉丝数量突破四十万后，还在继续增加，最终涨到四十六万，然后在这个数字上稳定下来。 不过张岳关注的点已不是这个，小黄车苹果销量依旧在增加，很快便突破二十万。 紧接着，一条消息登上热搜： “舒克直播卖苹果翻车，消费者将获得三倍赔偿。” 和张岳花两百万购买虚假粉丝只能排第九不同，这个消息仅仅用了三个小时，就成功登顶第一。 全网瞬间就沸腾了。 很多蹭热度的主播纷纷转发这条消息。 “直男快讯”也第一时间出了一则关于这件事的短视频： “家人们啊，出大事了！ 你们敢相信吗？直播带货界团队模式鼻祖舒克，竟然翻车了。 原因很简单，前不久他和陕北赵村的商户合作卖苹果。 结果被网友发现，这些苹果充满了科技与狠活啊！ 口说无凭，视频为证！” 沫沫采访村民大叔视频播放…… “大家看明白了吧！ 其实要我说，舒克还是挺爷们的。 发现不对后，第一时间就表示会以三倍价格赔偿消费者。 我算了一下，他大约卖出去三十万件苹果。 一件苹果三十块，三十万件就是九百万。 三倍的话，他要赔整整两千七百万。 这可是两千七百万呀，想想我都特别心疼。 不过今的，和这个没关系。 可能有些人已经猜出来了，没错，就是食品安全。 我是万万没想到，配料表事件刚过去没多久，农产品又出事了。 这次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大事。 工业食品咱们还能通过配料表，判定它是否安全，可农产品该怎么判？ 打个比方，现在你面前有一碗大米，晶莹剔透，还带着淡淡的果香。 口感更是软糯香甜，美味无比。 但如果我告诉你，你吃的米饭在生长周期内，至少三次被人用剧毒品3911灌根，喷洒了五次膨大素，七次甜蜜素。 你还敢吃吗？ 可能有人说我是在贩卖焦虑，制造恐慌。 但这是事实。 今天出这期视频，我并不想指责谁，毕竟农民兄弟种地都非常辛苦。 他们想多卖点钱，也属于人之常情。 那么问题来了，这事到底谁错了？ 又或者说，面对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作为消费者，咱们应该支持并鼓励所有励志搞生态农业的人。 比如赵庄隔壁的小黄村。 现在对方正在直播卖苹果，9.2元一斤，听起来是不是特别贵？ 但如果我告诉你，这是全国苹果市场极其罕见稀有的自然生长成熟的苹果，你还会觉得它贵吗？ 所以有经济条件的人，不妨自己去买上一件。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打广告，我不认识小黄庄的任何人，更没有所谓的利益纠纷。 我甚至可以这样说，9.2元一斤的苹果价格绝对是偏高的。 但是正因为这种偏高，我才呼吁大家购买。 我们要拿出一个姿态，告诉全国所有的农民朋友： 只要你们用心种植，不去费心思搞那些科技与狠活，哪怕再贵，我都愿意买单。 一旦这种风气形成，再加上超市那些品相好到，超出植物生长正常规律的蔬菜水果滞销。 农业耕种就会再次恢复到正常模式，到时咱们还需要担心买到科技水果吗？ 我说清楚了没有？” 这条视频一出，点赞量瞬间破万，一天后直接破十万。 评论区也到处是粉丝留言： “直男哥说的太清楚了！” “没错，很多人总喜欢将科技水果蔬菜归咎到农民身上。 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咱们咎由自取。 很多人买水果，上面哪怕有一个虫眼，都会不屑的将其扔在一边。 挑的时候，也全捡最红的挑。 我去超市买葡萄，那种通体通红的很快就能卖光，而半青半红的根本没人要。 我很想问问那些在自家院子种过葡萄的人，你们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种的葡萄颗粒大小相同，颜色全部呈深紫色的？” “行了兄弟，别说了，以后我再去超市只选有虫眼的拿。 没有虫眼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还有我。 而且我觉得直男有句话说的非常好，像小黄庄这样的良心果农，咱们应该支持一下。 不为别的，就为一个态度。 咱们要让农民兄弟知道，只要他不往农作物上喷各种激素，哪怕价格贵上一倍，咱们也愿意买。” “不错，已下单。” “已下单，+1！” “已下单，+2；30件订单截图.jpg！” “我靠，兄弟，你买这么多？” “这有什么，我觉得拿出姿态固然重要，但能买到健康水果更重要。 以小黄庄苹果现在的口碑，多买几件送给亲戚朋友，肯定倍有面子啊！” “对对，走，下单去，这叫双赢！” 直男快训短视频发布后，同类型的视频纷纷跟风。 转眼之间，农作物食品安全就被推到风口浪尖。 这是张岳万万没想到的，此刻他正对着手机上的小黄车发呆。 现在是网红真人秀直播第三天，小黄车累计销售的苹果，已经突破五百万件。 而这五百万件中，有三百万件都是今天卖出去的。 这让张岳忍不住感叹舆论力量之恐怖。 一件苹果四十六元，五百万件就是两亿三千万。 按照合同，每件苹果张岳的提成是十元，所以单靠这一波，他就狂揽五千万。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苹果销量依旧在快速增加。 按照这个趋势，小黄庄的五万亩苹果卖完没有任何问题。 一亩生态苹果产量为四千斤，所以自己至少可以从这个项目中赚到……四个亿？ 也不知道那些主动出高价支持自己的人，知道此事后会不会揍自己。 第244章 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 五天后，网红直播真人秀正式结束。 张岳笑着将参与网红一一送走，最后，他看着犀利哥和余小二爷俩，无奈道： “你们怎么还在？又想请我吃特色烧烤？ 告诉你们，我不吃！” 犀利哥忙道：“不吃东西，张老板，我们是特意留下来感谢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感慨。 这次真人秀自己真的来对了。 原本会答应张岳邀请，他只是垂涎那一天三十万的通告费。 现在他发现，这一百五十万和自己的收获相比，根本就是个弟弟。 犀利哥虽然坐拥600万粉丝，但所有看过他视频的人都知道，和其他网红相比，他的商业价值是大打折扣的。 因为犀利哥的视频内容太过单一，每次都是品尝各种怪味食物，通过“难吃向”夸张表情来搞笑。 粉丝看一期两期还可以，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无聊。 以至那些和他同期做短视频的，现在粉丝都已突破千万，他却几乎原地踏步不动。 但这次的真人秀，他的表现相当出彩，尤其是和余小二的互动，把自己的搞笑和幽默充分展现出来。 加上张岳出巨资购买粉丝事件和舒克直播带货翻车事件，给直播间带来巨大的粉丝流。 犀利哥的人气也跟着大涨，短短五天，他快抖号的关注量就猛增三百万，距离突破千万大关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这次的交流，也让犀利哥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新方向。 他决定回去就尝试一下，一旦成功，自己的咖位便能再上一个档次。 余小二也道：“我们的确出自真心。” 同为黑暗料理出身，他的情况比犀利哥要好不少。 只是近两年互联网重拳打击“负能量”内容，让他也饱受争议。 万般无奈下，余小二只好改变风格，开始认真做菜。 虽然他的粉丝一如既往支持他，但他同样感觉到了瓶颈。 这次的真人秀同样让他明确了自己的定位。 张岳摆摆手：“谢什么，咱们是合作。 要不是你俩在直播中不断整活，也不可能吸引那么多粉丝。 以后去中州一定记得联系我，请你们喝酒。” 两人连忙点头：“放心，我们绝忘不了张老板。” 等两人离开，杜志建立刻拉住张岳的手，脸上全是激动： “老弟，真的太感谢你了。 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的是真心话，自己在小黄庄发展生态农业，听起来非常不错。 但却忽略了一个事实： 即生态农业在国内还只停留在口头上，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从零开始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真做起来，其中难度远超杜志建想象。 就在他被逼上绝路时，张岳打电话过来咨询包地的事。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让对方帮一下忙，没想到张岳半个月不到竟直接破局。 关键还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再结合之前星空奶茶店的事，杜志建已经决定，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提前找张岳商量一下。 张岳笑着看着他：“真的？我这次可从中赚了不少钱，感觉小黄村村民肯定在背后骂我。”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骂你？我看谁敢！ 要不是你，那些苹果两块钱一斤都卖不出去。” 张岳扭过头，是黄大海。 黄素素则乖巧的站在黄大海身后，还朝张岳做了个鬼脸。 黄大海拉住张岳的手：“张老弟，大恩不言谢。 我已经决定了，马上做个长生牌位把你供起来。 我们家的地方你随便选，选好后素素会立刻联系人设计。” 张岳忙道：“别，什么牌位不牌位，也太渗人了。 我可还活着呢！” 黄素素笑着开口：“你误会了，长生牌位是我们这的一种习俗。 它用来祈祷牌位上的人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除非对我们有大恩，一般不会立。 因为只要立起来，就必须每天供奉。 而且立的人除非子孙后代全部死光，都不能拆除。” 张岳这下拒绝的更彻底了：“还是别，这不是我死就是你死的，真的不吉利。 而且每天供奉都要烧香吧，烧香会产生大量粉尘，不利于保护环境。 与其如此，不如来点实际的。 我不是在这包了两万亩地吗？ 到时我会派一个人专门过来管理，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即可。” 黄大海哈哈大笑：“这点老弟尽管放心，你的地就是我的地，有什么事让他尽管找我。 在这一带，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行了，不说了，咱们喝酒去，不醉不归。” 他是真的高兴。 虽然之前黄大海口口声声说，那五千亩苹果园全部由女儿管，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但这完全是气话。 得知这五千亩生态苹果滞销后，黄大海愁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觉，焦虑的头发白了一半。 没想到在张岳的策划下，那些原本听到就烦的破水果，突然身价倍增，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红宝贝。 9.2元一斤，扣除分给张岳的两块钱，再扣除两块钱的成本，他可以获得五块钱利润。 一亩苹果四千斤，净赚两万块。 也就是说，仅仅一年，凭借那五千亩苹果，他就净赚一个亿。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 随着生态苹果热度逐渐下降，后期肯定要降价处理。 但哪怕利润只有一半，他这辈子都吃喝不愁。 张岳听到喝酒两个字，脸色直接就变了。 第一天来被灌醉的事，到现在他都印象深刻。 加上自己帮小黄庄村民高价卖了这么多苹果，对方势必更加热情。 张岳完全可以想象到时候的场面。 只是这种事他又不得不去，便小心翼翼跟在杜志建身后，准备一有不对就让这家伙顶缸。 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意料，这次宴席要比之前隆重的多，中间也不停有人来敬酒。 但张岳喝多少没人在意，甚至还有人贴心的帮他把酒换成了饮料。 最后自然其乐融融。 等张岳回去休息，小黄庄的村民又聚集起来。 黄大海皱眉道：“各位，刚才我问了张老板，他对立长生牌位这事挺抗拒。 现在干什么都讲究科学，既然他不同意，咱们也没必要勉强。 但张老板帮咱们这么大忙，咱们不能没有表示，所以把大家叫过来出出主意。” 其他人纷纷点头，虽然其他人的生态苹果种植面积没有黄大海多，但大部分都在五百亩以上。 一亩两万，五百亩也有上千万。 所以当黄大海提出要感谢张岳，其他人纷纷赞同。 贾文龙笑道：“老叔，这事还不简单。 张老板不喜欢虚名，咱们就来点实在的，找个人给他打个大金佛，五斤重的那种。 现在金价一克四五百，五斤重价值一百多万，也算勉强够份量。” 黄大河摇头：“金佛是个好主意，不过也可以买点奢侈品。 比如人参、燕窝、松茸、虫草什么的，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吗？” 其他人纷纷发言，只是不管谁说，张大海都皱起眉头。 显然不太满意。 忽然，黄素素道：“各位叔伯，你们的提议虽然都好，但张老板未必稀罕。 这次生态苹果买卖虽然大家都赚了不少钱，可赚的最多的却是张老板本人。 而且我听表哥说他手上还有很多产业，全是会下金蛋的母鸡。 所以他根本不缺钱。 咱们不如在小黄庄帮他盖栋房子。” 黄大海一愣：“盖房子？” “对，你没发现他刚来的时候，看到咱家的房子两眼发光吗？ 咱们这虽然不如大城市繁华，但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尤其是夏天，来这避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黄大海眼睛立刻亮了：“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明天我就去选地方，一定给他找个风水宝地。” 果然如黄素素所说，张岳听到黄大海要送自己房子后十分兴奋。 除了房子本身，关键是小黄庄村民对自己的认可。 加上以后横山将是自己超市农产品的供货方，有套房子干什么都方便的多。 又处理了些琐事，张岳直接回到中州。 将易美勤叫到办公室，张岳问：“现在这十家超市的运行情况怎么样？” 因为忙着卖苹果，超市开业张岳没去，全部委托给易美勤。 易美勤笑道：“非常好，咱们超市一开业，就因为高品低价，广受消费者欢迎。 您在陕北那边搞直播带货，将生态水果概念炒热后，我这边立刻跟着宣传。 消费者原本正因为水果不健康而人心惶惶。 得知国岳超市的水果全部来自小黄村，很多人甚至专程跑五公里到咱们这购买……” 听易美勤滔滔不绝地说着，张岳点点头：“不错，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忽然，易美勤拿出一叠名片递过来。 张岳疑惑：“这是什么？” 易美勤道：“这是中州其他超市老板的联系方式，国岳超市开张后，这些人纷纷找到我，表示想见你。” 张岳问：“想见我？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吗？” 易美勤：“主要是超市商品的定价。 他们觉得咱们超市的价格太便宜了，想让咱们提价。” 张岳瞬间笑了：“让我提价？他们没搞错吧？ 难道你没告诉他们，真正扰乱市场价格的是网购？” 易美勤苦笑：“我说了，可他们根本不听。” 张岳摆摆手：“不用管他们，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 “可有的超市已经发起了反击，比如老街口瓜子。 咱们超市一包卖十块，联华超市本来卖十四，现在直接将价格打到九块九。 这种瓜子的进价为九块，加上人工及其他费用，基本不赚钱。” 张岳问：“这瓜子网上一包多少钱？” “一包十二块九，超过四包每包九块九。 网上的商家同样需要支付邮费，所以这已是行业最低价。” 张岳摊摊手：“这不挺好嘛！ 消费者进了超市，发现价格不比网上贵，肯定直接就买了。 等他们慢慢养成习惯，这生意不就好起来了。” 易美勤愣愣道：“所以……您不介意对方和咱们打价格战？” 张岳道：“为什么要介意？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们的对手不是彼此，而是电商。 就像打败柯达胶卷的是手机，打败出租车的是滴滴，打败小偷的是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一样。 他们想打价格战，我举双手双脚欢迎。 因为想让中州的消费者，养成继续到超市购物的习惯，可不是我那十家国岳超市能做到的。 需要中州所有超市共同努力。” “原来是这样。”易美勤佩服的看了张岳一眼，“那咱们应战吗？” 张岳诧异的看他一眼：“为什么要应战？ 一包瓜子到底卖九块九还是十块，对消费者来说并没有区别。 换成你，如果到了国岳超市，你会因为这一毛钱专门跑上几百米，到另外一家超市买吗？” 易美勤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岳吩咐完，就开始忙其他的，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现在的他尽管已经把权力下放出去，但很多事依旧需要他来决策。 这种小问题，根本不值得他花太多时间。 联华超市是中州有名的大超市。 不仅在中州有好几家分店，豫省周边各地市同样也有连锁店。 总经理刘善生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这时助理走进来：“刘总，您找我？” 刘善生问：“听说张岳回来了，对方什么态度？” 助理：“我刚才和易美勤通过电话，对方说张老板现在没时间。” “现在没时间，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助理道：“如果我没听错，这应该是对方的托词。 张老板压根就不想见您。” 刘善生眼皮跳了跳，自己这位助手跟着自己好几年。 在察言观色，人情世故上是把好手，既然他这么说，基本不会有错。 想了想，刘善生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孙哥，是我，小刘呀！ 什么叫我客气了，我可没客气。 您比我大十岁，叫您一声哥是应该的。 你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哦，今天没空啊，那就有点遗憾了。 对了，张岳回来了，你有没有联系他？ 他说他没时间？ 看来这家伙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可不是嘛，一个毛头小子而已，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不如这样，由我牵头，把几个超市负责人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一盘散沙，大概率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那行，谢谢您给我这个面子。 等我约好其他人，给您个准信。 就这样，拜拜！” 挂断之后，刘善生继续拨号，一直聊了一个小时才告一段落。 三天后，易美勤再次找到张岳：“老板，联华超市的刘善生想和您见一面。” 张岳很奇怪地看着她：“不是说好了不见面吗？ 怎么又找来了？还说我没时间。” 易美勤道：“可对方就在楼下会客厅，他说如果见不到你就不走。” 张岳一愣，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这货还挺执着，既然这样就见见吧！” 会客厅门打开，张岳脸上全是歉意：“刘经理，不好意思呀！ 本来该我主动找你的，只是最近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刘善生微微一笑：“张老板客气，我在九华大酒楼摆了宴席，还请您大驾光临。” 张岳无奈：“宴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我是真的忙，您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客气。” 刘善生摊摊手：“可问题是这次的人不止我一个，多又好孙老板，永辉的周经理等都在九华。 如果请不到人，我没法交差呀！” 张岳饱含深意的看刘善生一眼：“看来刘经理是早有准备，既然这样，我过去一趟。” 等张岳跟着刘善生来到他订好的包间后，发现这里坐着七个人。 刘善生对张岳道：“张老板，坐！” 张岳却皱起眉头。 这段时间他参与过不少宴席，除了个别情况，基本都是他做主位。 而刘善生给自己留的位置，却是门口。 门口一般是宴席中级别最低的人坐的。 张岳虽然对坐哪并不在意，但这些人特意过来请自己，未免也太没礼貌了。 而且通过这个细节，他也大致猜出对方的姿态。 微微一笑，张岳神色自若的坐下来，对刘善生道： “老刘，既然来了，那就介绍一下呗！” 刘善生嘴角笑容一僵，他明显感觉到张岳态度的变化。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这是孙大强，多又好超市的老板。 这是周一水，永辉在豫省的总经理。 ……” 刘善生每介绍一个，张岳都点头示意。 等全部介绍完，服务员小姐姐开始上菜。 四个菜上齐后，刘善生正要说话，张岳已经夹了一大筷子夫妻肺片，放到自己碟子里开吃。 等他吃完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张岳奇怪道：“愣着干什么？吃呀！ 不过说实话，这饭店厨师水平真一般。 就这还对外宣称自己是四星级大酒店，全是有名无实的样子货。” 刘善生和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听出张岳刚才的话可能在针对自己，只是他们没有证据。 刘善生想了想，将桌上所有酒杯全部倒满，先递给孙大强一杯，又递一杯给周一水。 依旧是最后才轮到张岳。 刘善生举起酒杯：“各位，难得咱们在此相聚，来，干！” 说完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喝完，只有张岳轻轻抿了一口。 孙大强忍不住开口，声音瓮里瓮气道：“张岳，刘经理好声好气的敬酒，你什么意思？” 张岳淡淡道：“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喝酒。” 张大强哼道：“那我也不会喝酒，可我还是喝了。 聚餐是要分场合的，有些场合可以随心所欲，但有些场合，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土包子出身，很多东西都不太懂。 既然你这么说，我冒昧问一句，咱们这个场合是不是不能说谎？” 孙大强道：“当然。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 “明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之所以不喝这杯酒，并不是我不会喝酒，而是这酒档次太低，完全喝不下去啊！” “什么，档次太低？”孙大强的脸直接就黑了，“那你想喝什么档次的酒？” 张岳朝服务员招招手：“你们这有铁盖茅台吗？” 服务员诧异的看张岳一眼，然后笑道：“先生，您运气不错。 我们老板前不久刚好通过自己的渠道买了两箱。 您这是要喝？” 张岳点点头：“给我拿一瓶。”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小姐姐正准备离开，孙大强说话了：“什么拿一瓶，也太寒酸了吧？ 要拿就把这两箱全拿过来。” 张岳诧异地看他一眼：“你确定？ 这种茅台一箱可有十二瓶，咱们虽然人多，但两箱肯定喝不完。” 孙大强嘿嘿一笑：“喝不完没关系，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种酒，剩下的可以带回家慢慢喝。” “是吗？”张岳看看其他人，“这不太好吧？不知今天谁请客？这酒可不便宜。” 孙大强摆摆手：“不用管谁请客。这两箱酒直接记我账上。 还可不便宜……我在中州混这些年，区区两箱酒还是请得起的。” 张岳佩服地朝他抱抱拳：“孙老板仁义。” 这时服务员已经将酒拿上来。 张岳用眼睛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真品，打开一瓶直接给自己倒上。 又开始给其他人倒酒，态度比刚才殷勤不少。 而且之后不管谁敬酒，张岳都酒到杯干，不一会便半斤下肚。 或许是酒的作用，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张岳笑道： “若我没猜错，你们今天找我，应该是国岳超市价格的事吧？” 刘善生点点头：“既然张老板这么敞亮，我也实话实说。 你超市商品定价真的太低了，希望能往上涨一下。 否则大家只能打价格战，这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张岳淡然一笑：“各位，我回来时，易经理已经告诉我你们想见我的事。 我的态度非常明确，国岳超市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低价。 你们想降价，我非常欢迎。 但想让我涨价，绝无可能。” 砰！ 本来因为张岳主动倒酒，心态已经平衡不少的孙大强再次愤怒起来：“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张岳奇怪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行，你非要打价格战是吧？ 那就等着我们所有超市的共同围剿吧！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嚣张。” 张岳笑了：“是吗？那请务必尽全力围剿我。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种待遇呢，所以特别想体验一下，还请大家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站起身：“行了，既然话不投机，就没必要再说。 各位吃好喝好，虽然这里的菜味道不咋样，但都是粮食，浪费了可惜。” 然后扭头就走。 本来他答应来这，是很真诚的想和这些人讲讲道理。 告诉他们超市在电商大时代环境下，如何存活的问题。 可张岳来后，却郁闷的发现，这些人谱摆得一个比一个大，压根没有想谈的意思。 因此他也懒得和对方多说。 走到门外后，忽然，他又拐了回来。 孙大强冷笑：“后悔了？告诉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 张岳挥手打断：“别，你误会了。 你刚才不是说，没喝完的酒让我搬走吗？我是来搬酒的。” 八个人刚才一共喝了三瓶，所以还剩二十一瓶。 张岳抱住扭头就走，没有半点犹豫。 第245章 就是搞针对，你能怎么样？ 等张岳离开，孙大强立刻对刘善生道：“老刘，张岳这家伙不地道啊！ 真以为咱们拿他没办法了吗？ 我建议大家联合起来，直接把这小子弄死。” 刘善生看他一眼：“弄死？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打价格战，同样的东西他卖一百，咱们就卖九十五。 他卖九十五，咱们就卖九十。 只要过上半年，他肯定坚持不住。” 刘善生摇摇头：“最先坚持不住的恐怕是咱们。 据我所知，张岳这十家超市所在的大楼，产权都在他自己手中。 也就是说，他没有房租压力。 而超市维护所需的人工又是最少的。 因此只要那些商品不赔钱卖，别说坚持半年，三五年都没问题。 你确定耗得过他？” “为什么耗不过？ 他买的有大楼，但多又好超市的大楼同样是我买的。 既然不赔钱干不掉他，那就赔钱卖呗。 一件商品进价十块，我就卖九块。 他要敢跟着降到九块，我直接卖八块，看谁更狠。” 刘善生摇摇头：“你这是自寻死路。 如果我是张岳，只要你商品售价低于进价，我就直接到你超市进货。 你怎么办？ 那家伙手下其他不多，就是人多。 一个人一天只需往你超市跑一趟，就能把你超市的货搬空。” “这……”孙大强擦擦额头冷汗，发现自己草率了。 旁边周一水这时道：“两位先别急，我说个自己的想法。 关于孙老板说的打价格战问题，咱们不是不能打，但要讲究技巧。 直接降价不可取，就算张岳不采取措施，厂家那边对价格也有要求。 如果咱们胡乱卖，会严重影响厂家信誉。 到时停止给咱们供货，就得不偿失了。 咱们可以搞会员制。” “会员制？什么会员制？” “很简单，假如一件商品进价为十元，咱们直接卖十元。 但会员可以打九折，消费者买到该商品后，通过会员制九元就可以拿到货。” 孙大强疑惑：“那和直接卖九块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因为消费者到咱们超市，大概率不会只买一样东西。 这个九折优惠，是在所有商品总价的基础上搞的优惠。 如此一来，供货厂家就说不出什么。 但在消费者眼中，他就是九块钱买到了该商品，享受到实实在在的优惠。 而且咱们和张岳打价格战，只需将对方超市最畅销的几件商品价格标低即可。 那些他超市没的东西，原来什么价，现在还卖什么价。 甚至可以再标高点。 所以就算真打九折，有高价商品进行利润对冲，咱们说不定不仅不用赔钱，还能赚上一些。 最关键的，是会员这东西执行起来比较灵活。 即使张岳派人到超市抢购，咱们只需把会员打折活动取销便能应对。” 孙大海听完，直接对周一水竖起大拇指：“周经理，还是你厉害啊！ 仅仅一点小改动，就将价格战的种种弊端全部规避。 不愧是来自大公司的高端人才。” 周一水连忙道：“你们认可我的计策才是我最大的荣幸。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否则单凭一家超市，并不足以改变消费者的消费观念。”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大家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并按照约定签订了攻守同盟合同，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看着桌子上才吃一半的酒席，刘善生哈哈大笑：“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相信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定能把张岳从超市行业赶走。 废话不多说，来，都吃菜，今天一定要吃饱。” “没错，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张岳硬刚。” “……” 现场再次热闹起来，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宴席才结束。 刘善生招招手，对服务员道：“结一下帐！” 服务员微微一笑：“一共1201455元。” 刘善生眼皮忍不住狂跳：“等等，你说多少钱？” 服务员又说了一遍。 旁边孙大强的脸也黑了：“宰人是不？ 一顿饭吃掉一百二十多万，你在逗我？ 把你们老板叫过来，真以为我们是吃了哑巴亏都不敢吭声的普通人啊！” 服务员小姐姐脸上全是委屈：“几位先生，我们这里是四星级酒店，怎么可能宰人？ 你们吃饭一共花了1455元，至于剩下的一百二十万，是你们点的铁盖茅台。 一瓶铁盖茅台价值五万，二十四瓶刚好一百二十万。 这还是我们老板为了拉拢顾客，原价多少钱进的货，依旧多少钱卖出去。” 说完她拿出一张发票：“这是我们老板通过渠道购买铁盖茅台时的支付发票。 你们可以找专业人士鉴定真伪。” 孙大强的脸瞬间时红时白，张岳之前说要喝茅台，他为了装逼，直接让服务员把两箱酒全搬过来。 茅台虽然很贵，但在孙大强想来，一瓶无非千把块钱。 八个人喝三瓶，也就三千块，对他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 剩下的酒，自己等宴席差不多时找个机会偷偷溜到前台，让服务员退掉就是。 已经退过的东西，张岳就算想搬也搬不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张岳在宴席中途会直接和大家硬顶，又愤怒离开。 还把剩余的酒全给搬走了。 见孙大强在那天人交战，刘善生不好意思一笑：“孙老板，虽然我是中州联华超市的总经理。 但归根结底只是个打工仔。 今天这个宴席，总公司给的最高报销额度是五千块。 那一千多块钱的餐费我付了，酒是真没办法。 抱歉啊！” 其他人也没想到会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见刘善生都跑了，忙跟着快步离开。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孙大强本人。 他脸色时红时白，作为多又好超市的老板，一百二十万对他来说，拿出来完全没有问题。 可能能拿出来归能拿出来，关键喝酒的人是张岳呀！ 自己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 所以他现在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想到这，孙大强拿起手机，找到张岳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国岳制药厂客服中心。 如果您有白血病，请按1，如果您瘫痪在床，请按2，其他事项请按3，人工服务请按0。” 孙大强愣了一下，这个电话他是从爱企查上找的，没想到…… 不过孙大强并未放弃，他直接呼叫人工。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好像是你们老板的号吧？我想找他。” “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换号了，现在这个号码已经变成国岳制药厂的客服号。” “那你们老板现在手机号是多少？” “……不好意思，先生，我也不知道。” “我不信，你会不知道你们老板的电话号码？” “抱歉，我们老板之所以会换号，就是不想被打扰。 您若是他的朋友，可以直接拨打他现在的电话。” 孙大强怒了：“废话，我要有他现在的电话，还会问你他的联系方式吗？” “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需要服务吗？”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你们老板现在的电话号码？” “我们老板之所以换号码，就是不想被打扰。 请问您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需要服务吗？” 孙大强：“……” 张岳抱着两箱酒从酒店出来，脸上全是得意。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赴个鸿门宴，还有意外收获。 自己手上这两箱酒，可是价值上百万的好东西。 没想到那个孙大强说送就送，真真的财大气粗。 想到这，张岳忍不住感慨。 不愧是传统超市的老牌劲旅，连送竞争对手的礼物都如此豪放。 张岳根本无法想象，对方平时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难不成早上喝胡辣汤时，都是一次直接点十碗，自己喝一碗，剩下的九碗只为放在桌子上摆造型？ “老板，你没事儿吧？” 易美勤从车上走下来。 她一直在这等待，本来张岳想让她一起上去。 但易美勤在得知酒店里的人都是各个超市的一把手后，果断拒绝了。 张岳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 几个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管他们。” 易美勤自然看到他抱着的酒：“这是？” 张岳忍不住得意道：“对方送我的。” 等易美勤听张岳说完事情经过，眼珠子瞬间瞪的老大。 因为她想了好长时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送自己老板价值一百多万的白酒。 七天后。 易美勤再次找到张岳：“老板，据不完全统计，咱们超市客流量比一周前下滑了将近百分之三十。” 张岳一愣：“怎么回事？” 易美勤把自己调查的情况仔细说了。 张岳微微一笑：“这样啊，不用管他们。 价格战是好事，他们把顾客抢走就让他们抢好了。 反正咱们超市原本就人满为患，现在少一部分顾客，其他顾客来买东西，也不用那么拥挤。” 易美勤：“这点我知道。 可问题是，咱们的顾客流失这么快，不仅仅是对方的低价和会员优惠。 他们还到处宣扬，说咱们超市打着平价的旗号，卖的却是高价的东西。 而且……您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她拿起手机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导购小姐姐：“这位先生您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哦，我想买电蚊香液，家里有孩子，只要那种儿童专用的。” 导购小姐姐：“电蚊香液呀，我建议您买这款宝宝乐。 它专门为宝宝量身设计，里面的主要成分是植物驱蚊精华。 对宝宝绝对安全。” “是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都拿过来让我看看，比较一下。” “其他的当然有，给您。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选这款，这款蚊香液的价格虽然贵了点，但一分价钱一分货。 不信您可以到国岳超市看看。 同样的产品我们卖二十八，他们卖三十。 而且国岳超市的蚊香液虽然标的也是儿童可用，但里面的成分是0.05%的氯氟醚菊脂。 看似一样，其实氯氟醚菊脂对宝宝的伤害非常大。 一旦买错，很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不会吧？”男子吓了一跳，“我听说国岳超市可是超市界的良心。 尤其是他们的水果，全是生态水果，非常健康。” “那只是您觉得健康而已，可实际真的健康吗？ 据我所知，国岳超市的水果虽然也是从陕北采购的。 但这些水果只是没喷膨大剂和甜蜜素，其他农药可一样没少。 有人专门拿他们那的水果到检测机构做检测，结果发现了大量的农药残留。”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当然是真的，因为做检测的人就是我家的亲戚……” 视频还没放完，但张岳的脸色已经铁青铁青。 他问易美勤：“那些超市售货员都这么说？” 易美勤点点头：“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虽然咱们行得正站得直，问心无愧。 可那些人实在太可恶了。 而且众口铄金，一个人这么说，消费者可能不信。 但若大家都这么说，就会成为事实。” 张岳直接站了起来。 本来张岳并不想因为价格的事和对方计较。 但对方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想了想，他问：“你和那些厂家沟通的怎么样？” 在得知刘善生等人故意针对自己后，张岳让易美勤做了个统计。 即国岳超市都有哪些爆款产品。 然后让易美勤和对应厂家沟通，请对方专门为国岳超市设计独有的新款式。 比如水杯。 有一种桃子水杯，在国岳超市卖的非常好。 张岳就让他们另外设计一种橘子水杯。 虽然水果变了，但内核不变。 相信新水杯一出来，同样会非常受欢迎。 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防止其他超市和自己打恶性价格战。 毕竟桃子水杯和橘子水杯看似差不多，但只要造型不同，橘子水杯比桃子水杯多卖一两块钱合情合理。 当然，自己独家定制对进货数量肯定有要求。 不过这对张岳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易美勤点点头：“大部分商家都同意了，也有人表示要再考虑考虑。 只有一家公司拒绝的非常干脆。 但这家公司的商品，却是在咱们超市卖的最好的，也是其他超市打价格战主要针对的对象。” 张岳一愣：“哪家公司？他卖的是什么？” 第246章 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 第246章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 张岳问易美勤：“哪家公司？对方卖的是什么？” 易美勤道：“这家公司叫理想兔，是卖旅行背包的。” 张岳一愣：“什么？卖旅行背包？ 这玩意也能成爆款？” 他有些不太理解。 虽然张岳经常出差，但他基本都是拉着那种带轱辘的行李箱。 至于背着包到处跑，这多累呀！ 易美勤无奈：“张总，您的确经常出差，但不管到哪，都是车接车送。 而且时间非常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任何顾忌。 但普通员工出差可不一样，比如食品厂的食品推销员。 如果粤省某家食品厂派一个推销员，来中州推广自己的产品。 在整个出差周期内，他需要出入五百家超市或便利店。 您觉得他到中州后，第一件事会是找个宾馆将行李放进去？” 张岳道：“当然要找宾馆了，难不成直接背着行礼去见客户？” 易美勤点点头：“他只能直接见客户。 原因很简单，该推销员要去的超市或便利店并不确定。 而且不同的超市或便利店情况也不一样，有的根本不需要他的产品，那么他最多在里面待五分钟就离开了。 有的超市对他的产品感兴趣，有合作意向。 那么他可能需要花费半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和超市的负责人谈。 所以一天下来，他会拜访多少超市，最后一家超市在什么位置，都是不确定因素。 而为了提高效率，该推销员当天晚上住宿的宾馆，应该在最后一家超市附近。 这样第二天起床后，他就可以第一时间接着昨天的路线继续前进。” 张岳点点头：“明白了，因为全程需要带着行李，如果拉着一个大箱子，就会显得非常突兀，出入也不方便。 但背着包就不一样了，人不离包，说走就走，突出一个潇洒。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推销员也够辛苦的。” 易美勤微微一笑：“背包的用途不止这个，学生、旅游，只要有出行需要，都离不开背包。 可以这么说，除了水果蔬菜、日常用品，背包绝对是其他商品中最畅销的。” 她将一个包递给张岳：“这就是理想兔生产的包。” 张岳接过，发现这个包通体呈黑色，面料不知用什么布做的，看起来非常结实且上档次。 另外，包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袋，有装平板的，有装银行卡的，有装水杯的，甚至还有耳机线孔。 可见这个设计师非常的贴心。 哪怕张岳，看了都十分满意：“这包一个得两三百吧？” 谁知易美勤摇头道：“我刚开始也以为，这样的包一个要两三百。 等和对方的业务员谈完，却被告知他们的建议零售价是七十八。” “什么？七十八？”张岳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包可以成为爆款了。 质量如此好，价格如此优惠，消费者不喜欢才怪。 “等等！”张岳忽然又感觉不对，“这包在国岳超市卖多少钱？” “七十八呀！” “他说卖七十八就卖七十八？我不是告诉过你？咱们超市的东西，价格要比其他超市更低。” 易美勤道：“这点我当然知道，可理想兔背包的售价，是对方指定的全国统一价。 不能加也不能减，如果厂家发现有人恶意竞争扰乱价格，会立刻中止与其合作。 您虽然规定咱们超市商品的售价要比其他超市低，但这是基于日渐成熟的电商做的决策。 而理想兔的背包价格，不仅线下市场管控的很好，线上价格同样是七十八元。 所以我就直接同意了。” 张岳点点头。 他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易美勤懂得变通，知道从一件事的本质上考虑，不仅不能批评，反而需要鼓励。 “所以咱们一个包卖七十八元，刘善生等人的超市也卖七十八元。 但对方会员打九折，所以价格比咱们更便宜，从而拉走了很多顾客？” “没错。” “难道这种事理想兔那边就不管吗？这同样等于扰乱市场价格。” 易美勤苦笑：“那些超市聪明就聪明在这。 会员打折打的是总价。 如果顾客买一个包，又买了一个电风扇。 您觉得到底是包便宜了，还是电风扇便宜了？” 张岳愣了好长时间，才道：“没想到那几个中年屌丝里还有能人，我倒是小瞧了他们。 咳咳，话题绕远了。 那理想兔为什么不同意给咱们专门定制背包？ 等等，不用说了。” 张岳已经完全想明白。 这位理想兔老板虽然卖的只是不起眼的背包，但他的眼光、思路、方式方法都非常有远见。 也因为此，理想兔已成为背包界当之无愧的王者。 说不定那位老板积攒的财富比自己都多。 这样一个企业，自然不可能为中州这个二线城市里的一家小超市，去单独设计样品。 沉吟片刻，张岳又道：“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和这位…… 哦，对了，理想兔的老板姓什么？” “姓马。” “对，马理想老板见一下面。” 张岳这么做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当然是想亲自过去和对方谈谈，让对方帮自己设计背包。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对于这位马老板非常佩服。 若能和对方成为朋友，自己肯定获益良多。 张岳现在手下产业虽然不少，可大部分能赚钱，靠的都是他的眼睛异能。 如果单纯从商业技巧上看，任何一个拉出来都被对方吊打。 易美勤笑道：“您还真问对了。 理想兔后天会举办一个客户招待会，您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帮我安排下行程。 还有，其他爆款商品的定制问题就全交给你了。 只要货一到，立刻把原有商品下架。 本来我不想和那些超市老板计较，既然他们如此针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易美勤点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妥当。” ☆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张岳从高铁站下来，呼吸着面前的新鲜空气，心情立刻舒畅起来。 王志江快速朝出租车等待区走去。 张岳拦住他：“你干什么？” 王志江忙道：“打出租车啊！” 张岳无奈：“打什么出租车？ 一看就知道你在社会上没什么经验。 告诉你个秘密，出租车表上的计价器是可以调的。 当年我坐出租车时，告诉那个出租车司机，前面红绿灯路口右拐就到。 你知道从我开口，到抵达地方的五十米距离内，他那个表往上跳了多少钱吗？ 八块钱。 所以后来有了网约车，我就再没坐过出租车。” 王志江忍不住汗了一个。 他是国岳超市招聘的员工，因为能力出众，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采购部经理。 这次理想兔客户招待会本来由他参加，但张岳突然提出要去。 他只能化身跟班，把这位大老板伺候好。 在王志江心中，张岳作为土豪中的土豪，肯定有自己的逼格和咖位。 没想到却如此接地气。 这时，张岳突然朝前方挥挥手，只见一辆奥迪停在两人面前。 车门打开，张岳坐进副驾驶，又看向王志江：“愣着干什么，快上车！” 王志江连忙跟着上车，又报了理想兔的地址。 司机笑道：“你们也是参加理想兔客户会议的？” 张岳点点头：“对，怎么，这个会议有很多人参加？” 司机摇头：“参加的人倒不多，主要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来。” “为什么？” “很简单，实在太傻了，不仅傻还很尬。 你们应该是第一次和他们合作吧？ 等明年再开会时，估计你们肯定也不愿意来。” 张岳瞬间好奇起来：“不仅傻还尬？能具体说说吗？” “很简单，理想兔的老板马理想，开会时会带着所有客户宣誓。 我给你念念： 我是理想兔的人！ 我爱理想兔背包！ 理想兔背包，背包中的王者！ 理想兔背包，艺术设计的巅峰！ 理想兔背包，性价比之王！ 理想兔背包，你是最棒的！也是最好的！更是最畅销的！” “注意呀，接下来的几句要唱出来。 理想兔理想兔理想兔，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aremy……理想兔啊！ 怎么样？劲爆不劲爆？” 张岳整个人都傻了：“你确定他们的客户要搞这玩意？” “我有必要骗你吗？这事在我们这早就是个传的沸沸扬扬的笑话了。 否则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司机，怎么可能对理想兔了解的这么清楚？” 张岳和王志江面面相觑，如果真如这位司机师傅所说，那也太毁三观了。 他立刻和对方攀谈起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理想兔的过去。 而司机师傅也仿佛遇到了知音，和张岳侃侃而谈。 结果张岳越听越辣耳朵，因为司机师傅口中的理想兔，和他认知中的理想兔，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最后，张岳笑道：“谢谢师傅您了。” “不客气，我也是无聊，能和你们聊聊天，我很开心。” “你是专职跑网约车的吗？” “怎么可能？如果我专职跑网约车，肯定到二手市场买个那种十来万的破车。 这可是奥迪，属于公司财产。 我一个司机收入不多，这不趁着周末赚点零花钱。” “这样啊，要不你的车我包了。 我是第一次来苏杭，你带我到处转转，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怎么样？” “这个……”司机有些为难。 张岳会意一笑，拿起手机对着支付码扫了一下。 下一刻就听：微信到账两千元。 张岳道：“你带着我们玩到中午，咱们一起吃个特色菜，直接把我送到宾馆即可。” 司机师傅立刻道：“没问题，我保你不虚此行。” 他是真的高兴。 现在上午十点，到中午也就两个小时。 而他忙活一天都挣不到一千块，这笔生意要不接才是傻子。 司机一踩油门，一边走一边给张岳讲解。 坐在后面的王志江满脸无奈。 如果是他自己，肯定直接到理想兔那边。 就算不能单独和马老板聊一下，也要和其他客户相互交流交流管理心得。 没想到张岳想一出是一出，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可他也只能无奈跟着，谁让对方是老板呢！ 司机师傅不愧是老司机，短短两个小时，张岳就感觉受益匪浅。 司机师傅突然将车开到一个巷子里：“走，我带你们尝尝我们这的特色菜。” 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张岳正准备跟着他进入一家餐馆，忽然发现不远处围满了人。 带着疑惑，张岳好奇的靠过去。 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拿着铁锹，对着面前四个人，表情全是愤怒： “你们再往前一步试试？ 谁要敢动老子招牌，我就让他血溅五步。” 然而对面四个男子中的一个走出来：“朱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侵权在先，我们控告你也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没想到你不仅不配合，还四处造谣，搬弄是非。 我们只是按照法院要求，将你的招牌拆除。 怎么，非要我把判决书拿出来，你才肯乖乖就范？” “你们……” 拿铁锹的朱老板，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对面那人则得意一笑，然后挥挥手，四人立刻冲进店铺，开始大肆破坏。 没错，四人与其说是拆招牌，不如说是砸招牌。 而且在砸的过程中，还“不小心”碰翻了店里不少东西。 很快整个店铺就一片狼藉。 张岳忍不住好奇问旁边的人：“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姓马的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欺负人呗！” “欺负人？”张岳一愣。 “当然是欺负人，这家店老板姓朱，叫朱理想。 十一年前，朱老板开了这家理想手机贴膜店。 刚开始只是一家小店，后来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拥有五家门面。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然而就在一个月前，他收到法院的一纸诉状。 原来是理想兔状告他商标侵权。” 张岳一愣：“等等，你说什么？理想兔状告理想手机贴膜商标侵权？ 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们两个一个是卖包的，一个是给手机贴膜的。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呀！ 再说理想兔和理想手机贴膜商标也不一样，就更构不成侵权了。” 那人道：“所以说这事就离谱嘛！ 这个问题朱老板也曾这么提出质疑，你猜理想兔是怎么说的？ 对方说他公司的名字叫理想，兔只是个吉祥物，和手机贴膜一样都是名词，和公司名称没有关系。” 张岳惊愕的张大嘴巴：“这么奇葩的理由也能说得过去？” “当然能，你不知道理想兔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和朱老板对博公堂时，拿出了一万多页的证明材料。 这么多纸，人根本抱不动，最后还是用小车推进去的。 不仅如此，理想兔还当场提出让朱老板赔偿自己一百二十万侵权费。 离谱不？” 张岳眉头紧皱，他狐疑的看着和自己说话的大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那人点点头：“很简单，朱老板刚开店时只给人贴膜，顺带卖些手机挂件之类。 但因为诚信经营，为人热情，他店里回头客越来越多。 朱老板便趁机扩大规模，开始经营其他品类的商品。 尤其是各种与众不同的背包，由于造型独特，相当受欢迎。 可不知怎么回事，朱老板店内却没有理想兔的包。 理想兔马老板向来心胸狭隘，睚呲必报，早就视朱老板为眼中钉肉中刺。 据说对方来了好几次，想和朱老板商谈业务。 但最终都闹得不欢而散。” 此时，理想手机贴膜店已被砸的面目全非。 那四人看了朱老板一眼：“记得赶紧给钱啊，否则我们就去申请强制执行。”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朱老板坐在原地愣愣发呆。 突然一只手拍到他肩膀上，正是张岳。 “是朱大哥吧？兄弟在隔壁店里点了一桌子菜，不如过去喝一杯？” 朱老板怔怔看着他。 张岳微微一笑：“我还准备了酒，铁盖茅台，一九八八年特供。 数量不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有好酒，朱老板晦暗的眼神突然亮了些。 他站起身：“那就多谢了。” 一行人上楼。 此时司机师傅已按照秦宇的话，把店里所有特色菜都叫了上来。 张岳拿出两瓶铁盖茅台，这是他专门带过来，准备和那位马理想老板一起喝的。 没有任何犹豫，张岳直接给朱老板倒上。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朱老板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旁边，司机师傅看的眼皮直跳。 因为工作原因，他对酒并不陌生，尤其是茅台酒。 铁盖茅台一瓶价值五万，张岳一杯酒倒了差不多二两。 也就是说，朱老板那一口，就喝掉了整整一万块。 可惜自己是司机，没办法喝酒，否则…… 张岳却毫不在意，他又给朱老板满上。 本以为朱老板又会直接喝光，结果他却举起酒杯，对张岳道：“谢谢你了，兄弟！” 张岳也举起酒杯回敬：“谢什么，喝酒喝酒。” 但两人却仿佛有默契一般，都只是轻抿一小口。 张岳道：“朱哥，实不相瞒，刚才的情形我都看到了，也听附近邻居说了些你以前的事。 若我没猜错，你和马理想之间，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吧？” 朱老板一愣：“你怎么知道？” 张岳笑道：“很简单，马理想如此大张旗鼓，还狮子大开口，直接就要一百多万。 这完全是把你往死路上逼。 对方是身家亿万的大老板，而你只是个小店主。 平白无故的，他不可能特意为难你。” 朱老板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我和马理想之间，的确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们两个其实是合伙人。” 说着，他仿佛陷入某种回忆：“那还是五年前，我的手机贴膜店扩大规模，开始经营不同类别的商品。 比如文具，又比如背包，还有其他东西。 然后我发现一个独特现象。 虽然我卖的是学生包，但顾客对于背包的需求，却远远大于我的预期。 因为很多成年人也会到我店里买背包。 在经营过程中，除了背包质量，我还注意到，随着时代发展，消费者对背包的功能要求也越来越高。 尤其是各种电子产品出现后。 但由于背包样式过于单一，顾客只能将手机、笔记本、银行卡都塞到一起，很不方便。 我苦思冥想很长时间，终于设计出一款新式背包。 这款背包造型独特，尤其是外面的各种小兜，可以帮主人分门别类收纳物品。 因此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接着我又不断改进这个包的样式。 材料也跟着不断置换，最后，我终于设计出一款最完美的背包。 就在这个时候，马理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并提出想和我合作。 为了让我放心，他直接打了一百万到我账上。” 张岳目瞪口呆听他说完：“什么？ 你的意思是，理想兔现在大力推广的那款背包，其实是你设计的？” 朱老板点点头：“不只外形设计，包括这款背包的定价策略，也都出自我的手笔。” 张岳再次震惊，同时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也豁然开朗。 在张岳的推断中，那位马老板能做出如此完美的包，并制定如此有远见的价格策略，绝对是人中之杰。 可自从他来这里后，收到的消息，却是这位马老板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草包。 没想到…… 朱老板苦笑：“原本按照协议，这款背包的利润，他分七成我分三成。 结果对方不仅不分我钱，还偷偷将我的店名给注册了。 最后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幕。 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张岳突然问：“那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 “对，实不相瞒……” 他将自己来这的目的简单说了一遍：“我觉得咱们可以合作。 你出方案我出钱，咱们联手把姓马的坑一顿。” 朱老板却摇摇头：“恐怕不行。 不是我退缩，而是理想兔背包倾注了我的全部心血。 短时间内，我不可能拿出新的背包设计方案。” 然而张岳笑道：“你没有设计方案，但我有啊！” 第247章 差点都忘了自己另外一个特殊身份 第247章差点都忘了自己另外一个特殊身份 朱老板愣住：“什么，你有？” 张岳点点头：“没错，你设计的那款背包虽然已经非常完美，但却有个很大的缺点。” “很大的缺点？”朱老板皱起眉头。 按他的性格，若有人这么对自己说，他肯定第一时间怼回去。 但张岳不同。 能将一瓶价值五万的酒面不改色的拿出来，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 “什么缺点？” “你的包太重了。” “太重了？” 张岳点点头：“没错，伱的包的确非常结实，看起来也十分上档次。 但背到身上，会给人感觉是在背着一个包。” 朱老板愣了。 背到身上给人感觉是在背一个包？ 这不是废话吗？ 难不成一个包，还能背出电风扇的即视感？ 张岳笑着摆摆手：“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他将理想兔的背包拿出来，指着包的表面道： “你的包我研究了一下，表面这层你用了三层布料。 但你心里十分清楚，其实只需一层布料，这个包也不会损坏。” 朱老板摇摇头：“谁说不会损坏？ 单层布料的话，一旦装的东西过多。 布料与布料之间的连接处，很容易被扯开。 这一点我做过很多次实验。 “只是连接处吗？布料本身会不会破损？” “怎么可能？ 即使最普通的布料，强度都非常大。 更不要说理想兔背包的布料，是我特意挑选的。” “那你只需将连接处，用三层布料加固不就行了？” 朱老板一愣：“你的意思是……” 张岳笑着点点头：“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我专门做过一项市场调研，不管学生还是出差人群，又或者旅行爱好者。 对轻质便捷的背包都更情有独钟。 所以我认为，这将是未来背包市场的一个大趋势。” 张岳把自己这次来江浙的主要目的说了： “本来我想和理想兔合作的，现在我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伙伴。” 朱老板愣愣道：“你真打算和我合作？” 张岳：“怎么，不行？” 虽然他有设计理念，但理念是一回事，具体执行又是一回事。 包括背包如何生产，怎样构建销售渠道，他都是个门外汉。 与其花精力研究，不如找个合伙人。 朱老板：“其他倒没问题，主要是钱这块。 刚才你也看到了，和理想兔的官司我输了。 如果按照判决全额赔偿，不仅会花光我所有积蓄，那个店铺肯定也保不住。 短时间内，我是很难拿出钱的。” 张岳笑道：“你拿什么钱？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出钱，你出技术和经验。” “不，你误会我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背包这东西虽然不起眼，却非常烧钱。 光前期投入就要八百万，而想彻底站稳脚跟，没有两千万想都不要想。” 张岳笑道：“我还以为得多少呢，原来才两千万。 等你把公司注册好，我立刻将钱给你打过去。” 朱老板瞬间就震惊了。 才两千万……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忽然，他又意识到不对：“等等，你说你把钱给我打过来？ 难道不是你开好公司，我过去上班吗？” 之前他和马理想的合作就是这样。 马理想开好公司，朱老板过去做技术指导，并兼任公司的技术副经理。 等朱老板一腔热血，帮对方安排好一切。 马理想翻脸就不认人，直接把他从公司清理了出去。 等朱老板反应过来，他呕心沥血设计出来的背包，专利已经彻底到了马理想手里。 至于之前说好的股东分红，呵呵…… 朱老板找对方理论，然而等他拿出合同，却发现上面全是文字游戏。 妥妥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虽然现在张岳看起来比马理想靠谱多了。 但再靠谱，开公司也应该以对方为主啊！ 毕竟按照双方地位分析，自己充其量就是个技术经理加销售指导。 能混个二把手以及一点干股，已经是侥天之幸。 而张岳的意思，却是让他统管一切…… 张岳无奈看着朱老板：“老朱，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亏我竟然如此看重你。” 朱老板：“我不厚道？” “当然。 我看中的是你的个人能力，咱们两个合作，也需要你将自己的个人能力充分展现出来。 结果你竟然让我帮你开公司，还要再找个厂长去领导你。 我要真这么做，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何必和你合伙，还要给你分红？ 总之这厂长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除了财务部门，我最多再派个人事经理，协助你做一下人员招聘工作。” 朱老板突然拉住张岳的手，语气颤抖：“谢谢张老板信任。 请您放心，背包厂我一定竭尽全力搞好。” 他不能不激动。 按照张岳的意思，两人成立的背包厂，管理竟然全由自己一个人说的算。 这未免也太爽了吧！ 和背包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以前虽然只是和其他背包生产厂合作，但对里面的门道清清楚楚。 在他看来，这些生产厂存在着很多问题。 他曾不止一次向那些生产厂的老板提过意见，可惜人微言轻，一直得不到重视。 包括后来进入理想兔，除了技术研发和销售策略，其他意见依旧被直接忽视。 现在由自己统管一切，就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 没人掣肘，没人拖后腿，光想想朱老板都激动的膀胱发抖。 张岳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有信心就行，我是非常看好你的。” 双方又说了些细节。 朱老板越说越振奋，因为他发现张岳说放手，那是真的放手。 自己不管提什么想法，对方基本都赞同。 不仅如此，在商谈过程中，张岳偶尔补充上一句，都能给他很多启发。 这也让朱老板意识到，张岳对背包厂的建设和运行，并非一窍不通。 他真的只是懒得花费精力，去做这件事。 最后朱老板举起酒杯：“感谢张老板信任，请放心，一年之后我保证给你做出一个市值上亿的背包厂。” 张岳哈哈一笑：“不是给我做，而是给咱们两个做。 另外，你还要感谢这位司机师傅。” 朱老板一愣，有点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 司机师傅也道：“你们商量你们的大事，我一个小司机哪有什么功劳？” 张岳摇摇头：“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故意把我带到这的吧？ 别否认。 江浙那么多家特色菜，其他地方不去，为什么偏要来这？ 按照地图，咱们可多跑了将近十公里。 你的车我已经包下来，也就是说，无论咱们走到哪，油费都需要你自己承担。 如此条件下，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你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朱老板愣愣的看着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哈哈一笑，然后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不错，我的确是故意把你带到这的。 至于原因，是我一个亲戚也被理想兔坑了。 加上我见你出手那么大方，应该是位大老板。 所以我便想着，带你过来看看理想兔那位马老板尖酸刻薄的一面。 就算起不到大作用，给他添点堵也是好的。 没想到却让你们达成交易，只能说是缘分吧！”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不仅朱老板要感谢你，我也得感谢你。 没有你的话，我这次的江浙之行，肯定大打折扣。” 几人越聊越投机，一顿饭竟然吃到了下午两点。 张岳让朱老板自己去忙，他则和王志江回到宾馆。 “张总，理想兔那边咱们是立刻过去，还是再等一等？” 张岳虽然中午喝了不少酒，但面不改色心不跳。 王志江有点不确定他的状态，才开口询问。 张岳道：“理想兔那边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应付一下即可。” 既然目的达到，张岳也懒得再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王志江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那行，如果客户见面会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再向您汇报。” 等王志江去赴约，张岳想了想，拨打杜志建电话。 “张老弟，你到江浙了？” 张岳笑道：“上午就到了，现在在宾馆休息。” “你把地址发过来，我现在去接你。” 张岳点点头。 他这次来江浙，除了沟通背包问题，就是准备到预制菜生产基地看看。 说句比较失职的，张岳还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负责人。 之前张岳帮杜安才解决了杂交水稻种子泄露的风险。 杜安才当场许诺，要推荐张岳当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旗下的预制菜生产基地当负责人。 而两个月前，杜志建联系自己，表示预制菜生产基地已经建成，工人们也全部就绪，只等他这个负责人过去指挥。 张岳虽然已经知道此事，却没有来。 原因很简单，首先，他当时正在忙着中州延期楼盘复建的事，根本抽不出时间。 其次，张岳虽然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负责人。 但从杜志建口中得知，这个负责人其实只是虚衔。 因为和张岳同样有负责人身份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和张岳一样，也是虚衔。 另一个才是管事的。 当杜志建第一次告诉自己这种情况，张岳是有些懵的。 倒不是因为他负责人的身份比较水，而是张岳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操作。 当然，他能不能理解其实无所谓。 因为不管他理不理解，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明白原委后，张岳也懒得去管。 现在的他，自己的企业都忙不过来。 哪里有更多心力，去关注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大的公司？ 于是张岳干脆玩个消失术，你们爱怎样怎样，有事别找我。 结果这两个月，他真的没收到任何一个，学生能接吗？你姐的风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和预制菜生产基地有关的电话。 以至时间一长，他直接把这事给忘了。 还是前两天跑了一趟陕北，和杜志建畅聊一番，才重新想起自己有还有这个身份。 张岳这次想过去看看，同样不是他准备认识一下，里面久违的同事。 而是他想给国岳超市进点货。 预制菜这两年非常火爆，国岳超市也从其他厂家进购一些，卖的还算不错。 但在张岳看来，既然要卖东西，卖谁的不是卖？ 加上预制菜生产基地背靠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工艺肯定更好，吃起来也更安全。 虽然无法做到行业第一，但吊打那些小生产厂还是没问题的。 杜志建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就来到张岳所在的宾馆。 两人见面后自然无比热情。 接着杜志建直接驱车，朝预制菜生产基地杀去。 这次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大老远张岳就看到了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牌匾。 顺着大门往里看去，他忍不住啧舌道： “不愧是花好几个亿打造出来的啊！ 这规格、这档次，我属下那些工厂与之相比，完全就是个弟弟。” 张岳的话完全发自肺腑，预制菜生产基地建设的十分气派。 尤其是大门内部，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根本不需到车间看，就知道食品的安全卫生肯定也是一流的。 杜志建过去刷卡，张岳也拿出自己的卡刷了一下。 这张卡片是他正式被任命成负责人后，生产基地直接寄过来的。 杜志建同样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员工。 当然，和张岳负责人岗位不同，杜志建是车间主任，而且是拥有实权的那种。 所以他在厂里的地位虽然不如张岳，但威信要大的多。 “看到前方那排较矮的建筑没？那就是生产车间。” 张岳点点头：“不错。” 杜志建还要再说，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 “姓杜的，你不待在自己车间，跑这干什么？ 还有，这人是谁，谁让你把陌生人带进来的？” 张岳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个女性，看起来有二十六七岁，一脸的精明强干。 杜志建立刻反驳：“我待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管得着吗？” “什么意思？我还管不了你了？ 看看预制菜生产基地开业的这两个月，你一共来了几天？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车间主任的岗位撤了？” 杜志建脸上全是不屑：“撤我的岗？ 韩秀茹，你最近有点拎不清呀！ 行，我给你个机会，直接把我清了吧！” 张岳这时小声问：“她谁呀？” 杜志建道：“和你一样，也是预制菜生产基地负责人，只不过实权在她手上。” 张岳：“？” 第248章 参观车间，张岳的震惊发现 第248章参观车间，张岳的震惊发现 张岳看杜志建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按照对方所说，这位韩秀茹女士，应该是杜志建的顶头上司。 你和顶头上司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想了想，张岳对韩秀茹道：“韩经理，杜哥前段时间之所以不在这，是陕北那边生态果园的销售出了点问题。 咱们生产基地生产的水果罐头以及其他菜品，用的都是那边的水果。 所以虽然他人不在，但依旧是在为基地做贡献。 现在陕北果园的销售渠道已理顺，相信他以后定会扎根生产基地，把生产搞上去。 你就再给他个机会嘛！” 韩秀茹看着张岳：“哟呵，打圆场的来了？ 不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现在，站好、转身，大门在那边，立刻离开。 这里乃生产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否则我叫保安了。” 张岳无奈看着韩秀茹，这女人也太刚了吧？ 我好心劝一下，结果伱二话不说就撵人。 简直…… 下一刻，杜志建拍拍张岳肩膀：“张老弟，这样的女人理她干什么？ 让她开除我！ 不过她应该没这个本事。 她的确是我的顶头上司没错，但我是有编制的。 她做这事之前，必须先向上面打申请。 而负责审批的人，就是我爸。 你觉得她能成功？” 呃……好吧！ 杜志建又对韩秀茹道：“姓韩的，不要动不动就端起你领导的架子。 在咱们生产基地，你虽然是老大，但依旧有你管不到的人。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 张老弟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韩秀茹一愣：“你是张岳？” 张岳笑道：“韩经理，不好意思啊！ 本来生产基地开业当天我就该来的，不过那时实在脱不开身。 听杜哥说，在你的带领下，咱们基地一直蒸蒸日上。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岳并不是故意吹捧对方。 预制菜产业早在好几年前就有，而随着电商的发展，市场规模越来越庞大。 很多电商大佬甚至放下架子亲自下场竞争，可见该行业的重要性。 韩秀茹能带领预制菜生产基地从中杀出一条血路，能力之强毋庸置疑。 哪怕张岳自己，都不一定能办到。 然而听到张岳的话，韩秀茹哼了一声：“我能力强不强，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事实说的算。” 张岳一脸无奈。 这女人疯了吧？ 怎么干什么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张岳扭头对杜志建道：“我对这里不太熟悉，要不你带着四处参观参观？” 惹不起总躲得起。 碰到这种性格不正常的，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杜志建连忙点头：“我也正有这想法，走走，先去我办公室。 前段时间我一朋友送了我块四十年前的老茶饼。 咱们尝尝去，你要喜欢我分你一半。” 张岳一愣：“四十年前的老饼？这玩意能喝？别食物中毒了。” “肯定能喝，上次我就泡了一块。 那味道…… 一个字，香！” 见两人说笑着离开，韩秀茹皱起眉头。 杜志建的性格她很清楚，别看平时笑嘻嘻的，但骨子里却是那种特别骄傲的人。 平时看谁不爽，都是直接开怼。 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对一个人这么热情。 尤其是那块四十年前的老普洱茶砖，可是杜志建最心爱的宝贝。 即使他爹老杜来了，杜志建都没拿出来过。 张岳是第一个喝到他茶砖的人。 韩秀茹忙了一些自己的事，然后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预制菜生产基地的办公室都在一层楼上。 刚从电梯出来，她就听到杜志建得意的声音：“这茶砖不错吧？” “特别香！若我没猜错，这块普洱茶应该产自冰岛，采摘的茶树最少有四千年历史。” “哈哈哈哈，还是张老弟识货。 没错，这块茶砖的确产自冰岛最古老的茶树，而且选用的茶叶是该茶树当年发的第一批嫩芽。 古韵悠久，唇齿留香，标准的有价无市。” 韩秀茹下意识走过去。 杜志建抬眼看到她，立刻哼道：“你来干什么？” 韩秀茹道：“我想喝茶，不行吗？” 杜志建正要说话，张岳连忙开口：“行，当然行，韩经理能过来，是我们两个的荣幸。” 杜志建白眼一翻：“既然张老弟盛情邀请，那就坐呗！” 韩秀茹再次诧异起来。 由于性格不合，她和杜志建关系一直都很生硬。 每次相见，都会相互冷嘲热讽一番。 这还是韩秀茹第一次见杜志建妥协。 她不得不再次高看张岳一眼。 只是她有些不理解，因为张岳的表现一直都非常油滑。 而杜志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只会耍嘴皮子，不干实事的人。 见杜志建没有给自己倒茶的意思，韩秀茹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看向张岳：“你这次来，不知有什么事？” 张岳诧异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如果没事，你会来吗？” 这句话饱含深意，张岳微微一笑：“没错，我这次来的确有事。 实不相瞒，我在中州开了几家超市。 最近这段时间，预制菜的受欢迎程度大增。 听杜哥说，咱们生产基地生产的预制菜，各方面都比普通预制菜好很多。 所以我就想着进购一些，把原来有安全隐患的替掉。” 韩秀诧异的看着张岳：“不好意思，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产品不供应超市。” 张岳不解：“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目标客户，对准的是高铁、机场、学生、部队等重要部门。 至于超市…… 目前我们的货，还处于供不应求状态。 等什么时候产能过剩了再说吧！” 杜志建的脸瞬间就黑了：“韩秀茹，你什么意思？ 知道张老弟是谁吗？ 他可是自己人，和你同级别的存在。 没错，超市生产基地的确暂时不供应。 可凡事也有个特殊情况，知道吧？ 所以不管张老弟想要多少货，我都不限量提供。” 韩秀茹直接针锋相对：“是吗？ 没有我的批条，一盒你都别想从这里带出来。 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 张岳连忙打圆场：“行了，大家千万别伤和气。 我这次来，主要目的只是想看一下。 如果真如韩经理所说，市场处于供不应求状态。 等过段时间再合作也不迟。” 杜志建还想再说，却被张岳打断：“行了，我知道你想帮我。 但别忘了，我同样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一员。 所以基地的事更应该做出表率。 这样，茶也喝过了，带我去车间看看总没问题吧？” 最后这句话是对韩秀茹说的。 刚才听对方介绍这些预制菜的市场流向后，张岳心中全是好奇。 要知道不管学生还是部队，又或者机场、高铁，对预制菜质量的要求都非常高。 所以现在的他特别想看看，韩秀茹是怎么做到的？ 韩秀茹点点头：“虽然生产车间禁止参观，但你不是外人，可以进去看。 不过进了车间就必须守规矩，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岳点点头：“这个你尽管放心，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看到了吧，这就是一号车间，主要生产梅菜扣肉。” 杜志建殷勤的在旁边解说。 张岳则看的不断啧舌。 因为里面太干净了，整个生产线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更不要说各种怪味。 梅菜扣肉因为主料是五花肉，而肉类味道都很重。 因此很多工厂的生产线，都充满了猪肉的腥骚。 哪怕那些众所周知的一线大厂，页无法免俗。 旁边，韩秀茹得意的讲解：“关于生产车间充满异味这个问题，除了使用新风系统，我还利用活性炭的吸附性对空气做了过滤。 毫不夸张的说，论干净程度，这个车间哪怕放到全世界也是最顶级的。” 张岳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 由于拥有眼睛异能，他知道韩秀茹没说谎。 这个车间使用了大量的尖端科技，甚至给他一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但张岳并不反对这种行为，反而十分支持。 因为对于食物，再小心都不为过。 尤其是供应给学生和部队的，更不能有半点马虎。” 接着张岳又参观了好几家车间，每一家都看得他惊叹连连。 这档次…… 张岳甚至都开始考虑，自己的十月食品厂要不要也搞一个类似的车间。 “六号车间生产的是红烧肉，也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王牌。 和其他菜品不同，红烧肉味道最鲜美的时间，是作出后的第四个小时。 因为这四个小时的存放，会让红烧肉的肉质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六号车间根据这一原理，精心改良生产工艺，终于把最美味时刻的红烧肉还原了出来。 这边有样品，你可以尝尝。” 说完递给张岳一个盒子。 张岳笑着接过：“既然韩经理说的这么好，我肯定得品尝一下。” 说完打开包装盒，夹起一块正准备往嘴里送。 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此刻他的眼睛突然闪出一行红字： 本产品亚硝酸盐严重超标，严禁生物食用。 张岳呆住。 亚硝酸盐严重超标？什么情况？ 第249章 防不胜防的有毒食品 第249章防不胜防的有毒食品 亚硝酸盐，是含有亚硝酸根离子的盐。 最常见的亚硝酸盐是亚硝酸钠。 亚硝酸钠为白色至淡黄色粉末或颗粒状，味微咸，易溶于水。 当然，关于亚硝酸盐的介绍不止于此。 比如，食入0.3～0.5克的亚硝酸盐即可引起中毒，3克便会导致死亡。 2017年10月27日，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直接将导致内源性亚硝化条件下，摄入的硝酸盐或亚硝酸盐列入2A类致癌物清单。 等等。 可以这么说，亚硝酸盐绝对是食物中毒发病率最高的因素之一。 只是，因为亚硝酸盐的毒性过于恐怖，一度得到监管部门最严格的监管。 预制菜生产基地又是规格最高的食品生产中心，怎么会有亚硝酸盐超标的现象？ 想了想，张岳沿着生产线向前走。 只见各种材料在流水线作业下，慢慢变成成品，最后被封装进可降解的塑料餐盒中。 张岳拿起一个仔细端详，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因为这些新制出的红烧肉，眼睛异能并没有提示。 他将自己手中的可降解塑料餐盒朝韩秀茹晃晃： “这个好像是一个月前生产的吧？还有同批次的没有？” 韩秀茹眼睛一瞪：“你想干什么？” 张岳笑道：“没什么，就是看一下。” “没有！” 张岳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真的？你可别骗我。” 韩秀茹哼道：“有又怎么样？ 我已经说过，预制菜生产基地的商品不供应超市。 就算有库存也不供应。” 张岳无奈：“韩经理，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有误会。 虽然我和杜哥关系好，但并不意味着我和他是一类人。 伱不要把我想的和他那样贪得无厌、一无是处行吗？ 我这人很正直的，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 高品质的预制菜对我的超市来说，有了算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也无所谓的。” 杜志建立刻不乐意了：“张老弟，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贪得无厌、一无是处？ 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怪好嘞。” 张岳忙道：“抱歉，我就是做个比喻，那你衬托一下我。 其实真要说来，你这个人真的怪好嘞！” 杜志建乐了：“那就行，那就行，我差点以为自己最近人品下降了。” 张岳再次看向韩秀茹：“韩经理，你看……” 韩秀茹还在犹豫，杜志建直接道：“红烧肉预制菜不就在隔壁吗？ 直接过去不就行了，走，她不愿带你去，我们两个过去。 一个破仓库而已，有什么稀罕的。 要不是你张老弟，让我去我都嫌里面味大。” 说完在前方带路，张岳跟在后面。 大门打开，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冷库，只不过温度调得较高。 张岳大致扫了一下内部结构，发现这个冷库比十月食品厂的两个仓库加起来还要大。 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封装好的纸箱。 有几个工人推着小推车，不停的进进出出。 张岳顺着一排排堆好的纸箱看过去，刚开始还没发现问题。 可当他走到一个拐角处，眼睛百科的红字又出现了。 依旧是亚硝酸盐严重超标。 他手指一指：“这一批货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杜志建笑着走过去：“这还用问，直接看看日期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走过去：“六月二十五日，距离现在……我算算呀！ 已经过去一个月零两天。” 张岳拿起自己手中的红烧肉餐盒，发现上面的日期正月正是六月二十五日。 扭头看向也跟着过来的韩秀茹，张岳表情异常凝重：“这一天生产的成品是不是都在这里？” 韩秀茹点点头：“都在这，行吧，我也不瞒你们。 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产品，因为价格较贵，暂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受欢迎。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最多半年我有信心将所有库存全都清理出去。” 张岳却长松一口气：“还好这些红烧肉滞销了。” 韩秀茹眼睛一瞪：“喂，你什么意思？” 张岳看着她：“你生产的六月二十五日的红烧肉，亚硝酸盐严重超标。 人如果冒然服用，大概率会引起食物中毒。” 韩秀茹的脸直接就变了：“胡说！ 亚硝酸盐怎么可能超标？ 预制菜生产基地所生产的每一盒预制菜，都至少经过三次质量检查。 而这三次检查分属于不同部门，就算其中一个部门因为工作疏忽有差错，另外两个部门也能检查出来。 甚至为了提高质检员工作的积极性，我还制定了高额奖金制度。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能检出一盒有问题，立刻可以获得一千元奖金。 你不信自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而张岳摇摇头：“我不管你怎么做的质检？ 但亚硝酸盐超标是事实。” “你这是信口雌黄！” 张岳还要说话，就听杜志建道：“我说你们两个别吵了。 这一批红烧肉的亚硝酸盐有没有超标，直接检测一下不就行了？” 说完他找了个梯子爬上仓库顶部，取下两箱张岳说的有问题的。 这时，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年轻女性也过来了。 “韩经理，哪个批次的红烧肉亚硝酸盐超标了？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知不知道亚硝酸盐对人体的危害有多大？” 韩秀茹道：“这个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 说完指了指张岳，先介绍了他的身份，又对张岳道： “这位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美食实验室的负责人王冰超。” 王冰超看着张岳，并没有想象中的质疑和愤怒，而是笑道： “原来是张经理，久仰大名。 本来我想着，等你来基地再专程拜访你。 结果我苦等了两个月，没想到都没见到你的影子，真的非常遗憾。” 张岳一愣：“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我老丈人年前突发脑溢血晕倒了，就是吃了你的药才恢复过来的。 前段时间你在陕北搞直播，我还买了五十箱苹果。” 张岳点点头。 怪不得！ 王冰超转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孩道：“你取一点样品检测一下。 注意多测几次，千万不能出差错。” 女孩点点头，开始工作。 十分钟后，她对所有人道：“检测没有发现问题，这一箱中的亚硝酸盐含量全部达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张岳。 王冰超问：“张经理，你是不是弄错了？ 韩经理虽然脾气比较臭，但她在工作上没得说，基本不会出问题。” 可没王冰超这么客气，她看着张岳，表情木然：“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否则我将追究你的责任。” 张岳也皱起眉头，他问那个做实验的女孩：“你确定这箱红烧肉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我用了分光光度法，重氮偶合法分别做了检测。 并且每一种都做了十组实验，均没有发现异常。” 张岳皱起眉头，仿佛什么事想不通。 王冰超突然道：“会不会是内源性亚硝化作用的原因？” 杜志建问：“内源性亚硝化作用，这是什么？” “一种比较特殊的亚硝酸盐中毒现象，通俗的讲，就是食物本身检测不到亚硝酸盐毒性。 但吃下去后，食物会和消化道内的某些细菌反应，生成亚硝酸盐。” 杜志建呆住：“不会吧，还有这种操作，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王冰超道：“这种情况其实比较罕见。 我给你举个例子，大家经常说不能喝隔夜水，曾有不少人提出质疑。 其实不能喝隔夜水，是有科学依据的。 烧开的水，里面的细菌会全部失活。 但如果存放时间过长，细菌会被再次污染，将里面的含氮有机物分解为亚硝酸盐。 虽然这种亚硝酸盐的含量比较少，但很容易在胃部生成亚硝胺。 亚硝胺是一级致癌物。” 杜志建听他说完，连忙道：“停！ 我说老王，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我最喜欢喝隔夜水，还这么说？ 告诉你，少废话，赶紧办正事，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抽你？” 王冰超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点点头，抓了十只小白鼠过来。 王冰超笑着道：“想要检测有没有问题很简单，直接用活体即可。” 说完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喂给一只小白鼠。 那只小白鼠闻到香味后欢快的跑过来，几口就将肉吃光。 接着它开始愉快的在笼子里转圈。 五分钟后。 韩秀茹看着依旧活泼的小白鼠：“这不没事吗？我做出来的食品，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然而她话音刚落，那只小白鼠突然发出叽叽叽的大叫，然后开始不停的翻滚。 仅仅一分钟不到，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王冰超皱起眉头，将小白鼠的尾巴提起来抖了几下：“已经死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韩秀茹脸色大变，突然她将箱子里的其他红烧肉包装盒拆开，分别喂给其他小白鼠。 这些小白鼠也和刚才那只小白鼠一样将肉吃完。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小白鼠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一只小白鼠大叫一声，开始在地上挣扎。 紧接着其他小白鼠也都不停的翻滚。 一分钟不到，十只小白鼠全部死亡。 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 尤其是看着这十只小白鼠的尸体。 韩秀茹的冷汗更是汩汩而下。 如果这些红烧肉给人吃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更不要说它供应的还是学校和部队。 第250章 层层内幕被一点点揭开 扭头看着张岳，韩秀茹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 食物是你监督制造的，我也是今天才凑巧过来。”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食物有毒？” 不等张岳回答，杜志建就开口道：“这还不简单？ 张老弟可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和肉丸你也吃过。 味道怎么样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清楚。 那种极品美味的配方他都能配出来，看出你红烧肉有问题再正常不过。” 张岳正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问题，听到杜志建的话立刻道： “没错，我这人有一项非常特殊的能力。 任何一样东西，我看的角度都和正常人不同。 比如一箱二十四瓶一模一样的矿泉水，你从一到二十四依次排好，并偷偷给它们编好号。 我看过一遍后，你再将它打乱，最多一分钟，我就能按原来的顺序还原。” 韩秀茹愣了一下：“这岂不就是最强大脑？” 张岳点点头：“差不多吧！ 但我感觉自己的能力有点偏门，好像没什么大用处。” 杜志建立刻道：“什么叫没什么大用处？张老弟太谦虚了。 其他不说，单是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就足以让你名垂青史。 更不要说其他方面。 最强大脑的那些选手，和你相比完全就是个弟弟。” 张岳微微一笑，却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的是眼睛异能，而最强大脑的那些天才，凭借的完全是个人能力。 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摆摆手，对韩秀茹道：“关于我没什么可讨论的。 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红烧肉为什么会出问题。 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仓库里的红烧肉只有六月二十五号有毒，六月二十六号和六月二十四号的都正常。 所以这到底是个例，还是其他原因？ 如果是个例倒好办。 怕就怕……” 韩秀茹一愣：“怕什么？” 她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没什么，先找到原因再说吧，或许我的猜测压根就是错的。” 韩秀茹点点头，看着张岳忽然道：“谢谢你！” 她这话完全出自真心。 若这批红烧肉的问题没有被发现，一旦流入市场，对预制菜生产基地绝对是灭顶之灾。 自己这个负责人肯定会被关进去，后半生也将在里面度过。 所以张岳相当于救了自己。 张岳摆摆手：“谢什么，别忘我也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负责人之一。 一旦生产基地出了问题，我肯定也难逃责任。” 张岳这话并未说错。 除了基本工资，他这位负责人还有干股分红。 虽然数量不多，但只要有，就等于和基地捆绑在一起。 出了这档子事，没人能置身事外。 韩秀茹立刻火急火燎的拉着王冰超调查原因。 张岳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和杜志建闲聊几句后就转身告辞。 回到宾馆休息一会后，王志江也回来了。 张岳笑着问他：“感觉怎么样？ 见到马理想没？” 王志江点点头：“见到了，他还请所有客户吃了顿饭。” “那不错呀，有机会蹭吃蹭喝。” 王志江的脸瞬间苦了起来：“什么蹭吃蹭喝？我宁愿和你换换。 您不知道，那个马理想就是个神经病。 菜上齐后，他竟直接拿出那种四两的玻璃杯，给每人倒满酒。 然后对所有人说，只有能喝酒，才能干好工作。 接着一饮而尽，又亲自监督所有人一一喝完。 有人不喝，他就站在旁边不断冷嘲热讽。 气得我当场差点把酒泼他脸上。 装什么大尾巴狼，他拿出来的哪怕是天之蓝这个级别的酒，我都没话说。 结果却是牛栏山二锅头。” 张岳道：“所以你喝了？” “不喝行吗？那么多人看着呢！” “你可以像我怼孙大强那样怼他啊！ 就说牛二太次了，不是台子你喝不下去。” 王志江苦笑：“我又不是您，哪能说这些话！ 国岳超市初来乍到，能不得罪人还是不得罪人的好。” 然而张岳瞪他一眼：“什么叫国岳超市初来乍到，能不得罪人还是不得罪人？ 记住，你的身份是采购部经理。 就是说，你只需把采购工作做好就行。 至于其他事，无论是谁，你都可以不理会。” 王志江一愣，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我这……” “你这什么？ 别人请你喝酒，你喝了是给他面子，不喝属于人之常情。 我张岳的企业，从来就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直接和他怼。 你是采购，又不是销售。 要是采购也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那咱们还混什么？ 直接回家种玉米得了。” 王志江立刻站起身：“明白了。 明天他要再敢灌我酒，我就直接和他刚。” 张岳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我给你们开的工资，都是全行业最高的。 除了让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养家，就是希望你们能抬头做人。 咱们不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能被别人给欺负了。” 王志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张岳拍拍他肩膀：“行了，早点休息吧！ 明天一早咱俩都有重要的事做，必须保证精力充沛。” 王志江一愣：“是朱老板那边有进展了？他速度真够快的。” 张岳摇摇头：“不是，我明天准备到西湖玩一下。 现在天这么热，起得太晚，就只能待在宾馆里吹空调。 那样太舒服，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 王志江：“……行吧！” 张岳没想到，自己昨过的话，今天就被实现了。 早上七点半，朱老板已经在宾馆门口等待。 等张岳让他进来，他直接拿出一个背包：“张总，这是我连夜设计赶制出来的。 您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张岳诧异道：“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在他想来，朱老板要做出成品，起码也得两三天时间。 毕竟昨天下午两人才分开，到现在都不足二十四小时。 朱老板嘿嘿道：“也没什么！ 我研究了这么多年背包，对背包的各种设计了然于胸。 您昨天提的那个创意角度虽然独特，但实现起来并不难。” 张岳接过认真观察一番，点点头：“不错，就按这个来吧！” 这下反而轮到朱老板发愣了。 以前他设计背包，不管给谁看，对方多少都会提点意见。 虽然这些意见大部份没什么用。 可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依旧不断会有人提。 他本以为张岳也差不多，没想到…… 张岳仿佛猜出他的想法：“真没意见，你设计的这个背包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就算真有个别细节需要改进，也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之外。” 他说的是真心话。 朱老板做出来的背包的确无可挑剔。 张岳之前给对方的建议，第一是轻便，第二是简约。 而朱老板将这两条都贯彻的非常彻底。 轻便自不用说，朱老板选了目前市场上流通的一种新型布料，不仅结实，颜色看起来也漂亮。 至于简约，张岳本以为这个最容易出问题。 毕竟之前朱老板的设计风格，偏重的是功能上的全面。 只要背包上该有的功能，理想兔上都有。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而简约又和全面背道而驰。 然而朱老板这次的背包，却摒弃了所有的复杂。 比如耳机孔，又比如用来存放银行卡、钥匙扣的各种小口袋，全都消失不见。 背包表面除了两侧装水杯的网兜，以及前面一个小拉锁袋，其他都没有。 朱老板笑道：“这还要多亏您的提醒。 您昨简约将是未来背包发展的大趋势，我刚开始只是半信半疑。 等我回到家，问儿子理想兔的那款背包他感觉怎么样时，他告诉我说，很多功能其实都没用。 比如银行卡袋。 现在人出门，基本没人会带银行卡。 因为一部手机就可以解决一切。 哪怕信用卡，也可以用花呗代替。 钥匙带的人也不多。 除了那些老小区，新小区用的几乎全是密码锁。 耳机孔更不用说了，蓝牙耳机也就几十块钱，不仅方便，也更美观。 瞬间我就发现自己真老了，老的已经跟不上时代。 现在的年轻人，审美观念和我那时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那时因为物质缺乏，所以什么都想要。 而现在的人秉承的是一切从简。 出行的话，一杯水，一部手机，一个平板，一个充电宝，一套换洗衣服足矣。” 张岳见他如此通透，直接竖起大拇指：“有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接下来，你给我提供一份企业规划书。 只要通过，财务那边就会带着人过来。” 刚把朱老板送走，杜志建和韩秀茹也来了。 看到张岳，杜志建忍不住到胸口上给他一拳，哈哈大笑道： “老弟，你也太厉害了。 我这人向来谁都不服，现在就服你。” 韩秀茹看张岳的表情非常复杂。 有疑惑，有钦佩，有迷茫，也有崇敬。 总之千变万化，琢磨不透。 他问杜志建：“查清楚原因了？” 杜志建点点头：“查清楚了。” 说完他脸上全是凝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次生产基地的红烧肉事件，竟是一个阴谋。” 张岳一愣：“等等，你说什么？阴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这次说话的是韩秀茹：“昨天我和王冰超连夜调取了生产车间里的所有纸质资料。 又对六月二十五日的红烧肉重新做了检测。 然而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没有任何进展。 我顿时陷入迷茫，万般无奈下，便让杜志建回仓库再搬一箱样品，准备第三次检测。 结果发现这箱样品竟然也有毒。” 张岳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韩秀茹的话。 杜志建哈哈一笑：“这事功劳最大的可是我。 昨天晚上我本想直接下班回家，可韩秀茹直接拉住我不让走。 说什么作为领导层，大家必须同舟共济。 我就纳闷了，我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既没生产红烧肉，又不参与整个生产基地的管理。 她非拉上我干什么？ 而且我这人你也知道，晚上一过十点就犯困。 可她和王冰超光查资料就查到凌晨两点。 无奈之下，我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韩秀茹叫我去搬东西时，更是迷迷糊糊。 于是我就把六月二十六号的红烧肉给搬了过来。” 张岳连忙打断：“等等，你的意思是，六月二十六号的红烧肉也有毒，怎么可能？” 不是他不信杜志建的话，而是昨天张岳已经看了好几遍。 所有六月二十六号生产的红烧肉都没问题。 杜志建道：“刚开始我也不信，可这是事实。 也就是说，有人通过某种特殊的隐蔽技术，将红烧肉中亚硝酸盐的产生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个月。 这样不仅可以成功躲避质检，还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们找到线索后，立刻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也就是六号车间的技术员刘国忠。 对方在指挥工人生产时，私自增加了两个步骤。 这两个步骤中的第一个，可以大大增强红烧肉中硝酸盐转化成亚硝酸盐的概率。 第二个可以将这种变化的时间，向后顺延。” 听完杜志建的讲述，张岳惊呆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张岳发现食物中存在毒素，但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次因为车间工作人员操作不当导致的失误。 怎么突然就变成阴谋了？ 杜志建解释：“很简单，这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故意给我们挖的一个坑。 作为专门向学校和部队提供餐饮的企业，预制菜生产基地在成立之初，就拉了不少仇恨。 因为我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某些企业的利益。 刘国忠就隶属其中一家。 张岳吃惊问：“什么，你说这是对方故意的？” 杜志建点点头。 张岳的拳头突然狠狠攥起，表情无比阴沉。 要知道吃这些食物的人，可是学生和军人。 这帮人难道就不怕…… 杜志建同样暴怒无比：“当我知道这件事后，恨不得立刻提着刀把他们砍了。 只是现在是法制社会，对方做事又隐蔽，咱们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谁知张岳冷笑道：“谁说没办法了？想收拾他们很简单。” 杜志建一愣：“简单？” 张岳点点头：“没错，咱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251章 真的，有人金玉其外，也有人外强中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杜志建有点不太明白张岳的话：“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想办法制作一些毒食物，偷偷放到对方食材仓库里？” 张岳看他的表情全是怪异：“杜哥，你怎能这么想呢？ 这种有毒食品一旦误服，人大概率要躺板板。 如果咱们也和对方那样不计后果，和对方又有什么区别？ 以后千万别说我和你认识，我丢不起这人。” 杜志建一愣：“等等，什么叫我做事不计后果，把毒食品放进对方食材仓库不是你说的吗？” 张岳急了：“我怎么可能说这话，你含血喷人。” 见两人大眼瞪小眼，韩秀茹无奈：“我说二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能不能正常点？” 她问张岳：“你到底有什么办法，直接说啊！” 然而张岳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话，而是抬头看天空。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韩秀茹急了。 只是张岳依旧一动不动。 这时旁边杜志建嘿嘿一笑：“我说韩大经理，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韩秀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兄弟随便一个主意都价值连城。 比如我旗下的星空奶茶店，当初赔的马上要关门歇业。 结果张老弟随手指点了两下，现在我已经在全国陆续开了1500家连锁店。 光管理费，一个月轻轻松松3000万。 至于陕北的生态苹果就更不用说了。 不到半个月，小黄庄的所有村民现在都成了百万富翁。 我二舅更是壕赚几千万。 你不知道，现在二舅出门至少开两个三蹦子，为了就是突出自己有钱……” “停！”韩秀茹一脸黑线的打断他的胡扯，“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不能爽快点吗？” “哎！”杜志建摇摇头，“和你这种人交流真费劲。 我问你，张老弟这次发现红烧肉里存在的问题，有没有功劳？” “何止有功劳，他居功甚伟！” 说到这个，韩秀茹看张岳的眼神突然变得与众不同。 “那你准备怎么奖励他？” “奖励？”韩秀茹疑惑，“他原本就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人，做这个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切！” 杜志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对张岳道：“老弟，我没说错吧？ 这个女人就是想白嫖你。” 韩秀茹脸一红：“什么白嫖？你能不能不胡乱说话？” 杜志建：“是吗？那我就打开亮话。 之前张老弟帮你指出红烧肉的问题，就当免费赠送。 但你想让他继续给你出主意，必须拿出点诚意来。 想让马儿跑，你得让马儿吃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抵制白嫖，从你我做起。” “你……”韩秀茹道，“他不就是想要进购生产基地的预制菜吗？ 没问题，我同意了。” 然而杜志建摇摇头：“错，谁要进购你的预制菜？ 普天之下，也就你自己才把这玩意当宝贝。 真以为我不知道，生产基地的所有预制菜从一开始就滞销了？ 而你经营这两个月，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张老弟愿意从你这进货，可不是求你，而是在帮你。 结果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那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生产基地的预制菜以后必须无条件给张老弟供货，而且只能是成本价。” “不可能！ 这些预制菜属于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无论谁来购买，价格都是固定的。” 杜志建摊摊手：“那就没得谈了？ 关于红烧肉有毒这事，你自己搞定吧！ 我和张老弟继续去办公室喝茶。” 说完拉住张岳就走。 “你们……”韩秀茹咬咬牙，“成本价就成本价，说吧，到底什么办法？” 张岳笑道：“那就多谢韩经理了，以后你若去我的超市消费，我直接给你按会员价。” 见韩秀茹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张岳开口：“我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并不是去改变对方的食材。 这么做麻烦不说，一旦操作失败，还容易引火烧身。 咱们依旧从红烧肉下手，你先告诉我这批红烧肉准备供应给谁？” 韩秀茹一愣：“这和供应给谁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大。” 韩秀茹犹豫一下：“是部队。” “部队？哪个部队？ 不好意思，如果涉及保密的问题就算了。” 韩秀茹摇摇头：“没什么可保密的，他们是八二体工团。” 杜志建立刻笑道：“嗨，我当谁呢？原来是他们呀！” 张岳疑惑问：“八二体工团很有名吗？” 杜志建解释：“也不算很有名。 八二体工团属于军方文工团的下属机构。 也可以理解为军方的体育俱乐部。 每年的全军大比武中，军方都会挑选一些身体素质好，有运动天赋的人加入。 体工团的成员，会被派去参加全国以及世界举办的各种体育赛事。 它是部队向全国人民展示自己实力的一个常见渠道。” 张岳立刻点头：“明白了，就像超级丹一样，对吧？” 超级丹是张岳的偶像，关于对方军人的身份，张岳也听说过，只是没有深究。 杜志建点点头：“差不多，不过八二体工团的档次，要比超级丹低很多。 你可以把他们看成省队的二队。” 张岳明白了。 国家体育总队的队员分为国家一队和国家二队。 虽然二者听起来地位相等，但国家二队其实就是国家一队的替补。 那么同理，省二队自然是省一队的替补。 八二体工团由于只是军方的一个分支，所以运动员的整体实力比省队还要低一点。 而体育又不比其他行业，如果不能在全国崭露头角，前途其实不大。 张岳虽然没有详细了解，但里面的运动员，大概率只能靠微薄的薪资度日。 见韩秀茹看着自己，张岳微微一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过来。 韩秀茹接过，等看清纸上的字迹，不禁愣住：“海参？” 张岳点点头：“你将海参熬成汤，按照我说的比例，加到六月二十五日之后的红烧肉预制菜里。 最后给八二体工团送去即可。” 韩秀茹脸色大变：“你疯了？ 六月二十五日之后的红烧肉全部有问题，一旦把人吃坏，后果不堪设想。” 杜志建也道：“是啊张老弟，我也觉得咱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虽然最近海参队挺火的，天天吃海参也是所有运动员梦寐以求的待遇。 但想给八二体工队改善伙食，咱们直接买些海参给他们送过去即可，红烧肉就算了吧！” 张岳无奈：“我让加海参是有深意的。 和海参队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别搞混了。” 韩秀茹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加过海参之后的红烧肉，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张岳点点头：“还是韩经理聪明，按照我的话做吧，放心，出不了事！” 他有这个自信。 之前张岳通过眼睛异能，察觉出仓库里的红烧肉有问题。 只是虽然看出了问题，但眼睛异能并未告诉张岳出问题的原因。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问题丢给韩秀茹，让她自己解决。 当然，虽然眼睛异能没解释原因，却给了几种中和红烧肉毒性的方法。 而且这些解决方法后面还有备注。 比如如果给运动员吃，就往里面加海参。 如果给学生吃，就往里面加虫草。 如果给老年人吃，就往里面加人参。 …… 总之对特定人群描述的非常详细。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样没解释。 所以张岳只能按上面的提示来说。 事情做完后，张岳又跟着杜志建在预制菜生产基地蹓跶一圈。 最后两人依依不舍告别。 回到宾馆，朱老板的企划案已经完成。 张岳看了一遍，没有找到问题，便给詹苏苏打电话，让她带着财务团队过来。 一家公司最重要的就是钱，只要将钱牢牢控制在手里，就算朱老板想搞鬼也没办法。 这也是张岳的信心所在。 朱老板见张岳只看了一遍，就直接拍板决定，心中那叫一个振奋。 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梦想竟会在今天实现。 拳头紧紧握住，朱老板浑身充满干劲。 刘国忠从预制菜生产基地下班，沿着门口公路走了两个路口，然后拐进一个咖啡厅。 熟练的上二楼，那里有个中年人在等他。 “邓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邓永明是永明食品的老板。 他看着刘国忠：“有新消息了？” 刘国忠点点头：“韩秀茹已经将六月二十五日的货发出去了。” 邓永明精神一震：“真的？” 刘国忠道：“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骗你？ 放心，我已经前后确认了三遍。” “那货发给了谁？” “还能是谁？八二体工团呗！” 邓永明立刻露出恍然的神色：“明白了。” 说完拿出一张银行卡：“按照之前的约定，里面有二十万。 还是老密码！” 刘国忠连忙接过，表情充满贪婪：“谢谢邓老板，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邓永明点点头。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联系还是用原来的暗码？” 邓永明摇摇头：“安全起见换一个吧！ 草灯和尚换成金瓶梅。” “好的。” 等刘国忠离开，邓永明鄙夷的吐了口口水。 不过很快，他就开始思考自己新计划的执行方案。 理想兔的客户会议已经结束，按照王志江的说法，那是相当辣眼睛。 只是这次客户中表现最亮眼的却不是马理想，而是王志江。 因为马理想让所有人跳尬吹理想兔背包的骑马舞时，王志江全程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理想第一时间出现在王志江面前，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被王志江怼了一顿。 那场面可是相当解气。 而这件事的后果，就是马理想为了杀鸡儆猴，终止了与国岳超市的全部合作。 当王志江哭丧着脸把情况和张岳说了，张岳不仅没责怪他，反而表扬了一通。 然后就让他先回中州了。 至于张岳自己，因为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事，只能暂时留下来。 两天之后，张岳、杜志健、韩秀茹出现在八二体工队大门口。 和普通体校不同，这里的守卫非常严格。 尤其是全副武装的战士，眼睛里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张岳正不知该怎么办，就见韩秀茹笑意盈盈的走过去。 等她靠近，大门直接打开。 扭头看着还在发呆的张岳和杜志建，韩秀茹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呀！” 见旁边战士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张岳和杜志建才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八二体工队内部更加森严，所有人看四周的环境都充满警惕。 张岳瞬间更紧张了。 看着依旧淡定自若的韩秀茹，他正想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见韩秀茹笑着走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前：“爸，我来了！” 男子笑着点点头，又问张岳和杜志建：“他们就是你说的同事吧？” 韩秀茹点点头：“这是张经理，这是杜主任。” 男子招手道：“你们好啊！” 张岳也忙跟着问好，然后问：“叔叔，您是八二体工队的人？” “对，我叫韩勇，现在是八二体工队的指导员。” 张岳顿时傻眼：“等等，您是指导员？” “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就是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做心理准备。” 韩勇立刻哈哈大笑：“小伙子真幽默，有什么突然的。 这个指导员我已经干了八年，早就干没劲了。” 然而张岳摇摇头：“不是，您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看着韩秀茹：“你谈下来的单子，不会只有八二体工队吧？” 本来张岳还觉得韩秀茹能力挺强，毕竟八二体工队的性质虽然只是个体育俱乐部，却代表军方。 能和他们做生意，完全实至名归。 可现在…… 韩秀茹自然明白张岳的意思，她眼睛一瞪：“就算现在的客户只有八二体工队又怎样？ 告诉你，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口碑。 等八二体育工队用过咱们的产品，其他部队肯定慕名而来。 到时必然人满为患。 张岳：“……” 他无奈看着韩秀茹。 这个女人不仅脾气臭，脑子也绝对有坑！ 还其他部队肯定慕名而来，你倒真敢想。 第252章 野心勃勃，阴谋的真实目的 第252章野心勃勃，阴谋的真实目的 当然，对于韩秀茹，张岳也只是心里吐槽两下。 他问韩勇：“韩指导，预制菜生产基地提供的菜品怎么样？” 韩勇笑道：“挺好的啊！ 昨天大家吃的梅菜扣肉，反馈都非常不错。” “那红烧肉呢？” 韩勇一愣：“这个不是说好了今天才吃吗？” 张岳看向韩秀茹，韩秀茹点头道：“我已经和我爸说好，今天的主食是红烧肉。” 张岳立刻明白了。 怪不得韩秀茹会今天邀请自己和杜志建过来，原来有自己的目的。 韩勇立刻问：“怎么？有问题？” 他已经感觉有些不对。 张岳忙道：“没问题，预制菜生产基地做的红烧肉，是按我的意见改进的。 所以我特别想知道这道菜的口感是否受欢迎，也希望你们能给我提提意见。”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走，咱们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等到开饭时直接去食堂，让大家现场给你找茬。” 张岳忙道：“那真的太感谢了，这个意见对我来说非常宝贵。” 韩勇还要再说，忽然电话响起。 他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两分钟后，韩勇道：“小茹，你们稍等一会，我去接个人。” 韩秀茹皱起眉头：“接人，谁啊？不是说好了你今天没其他事吗？” 韩勇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他会给我打电话。 不过对方也是做特供预制菜品的，八二体工队以前都是和他合作。 前段时间我和他说你在预制菜生产基地工作的事，他当即就表示可以把体工队的订单让出来。 体工队和他签的有长期合同，如果他不愿意上，就算我是指导员也没办法。 所以你还得多多感谢人家。” 等韩勇离开，张岳、杜志建和韩秀茹相互对视一眼，表情全是凝重。 这次三人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就见韩勇带着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四人两男两女，看衣着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韩勇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我女儿韩秀茹，以及她的两个同事。 秀茹，这是永明食品的老板邓永明。” 然而韩秀茹却看向旁边那位中年女性，语气兴奋道：“季姐，你怎么也来啦？” 说完对张岳和杜志建道：“这是国家体育总局食品采购部副部长季巧慧。 季姐，他就是杜志建，杜教授的儿子。 这是张岳，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负责人之一。” 谁知不等张岳和杜志建开口，季巧慧就道： “原来是张先生和杜先生，久仰了。” 她先对杜志建道：“杜老师现在在江浙吗？” 杜志建摇摇头：“不在，我爸现在在西疆的实验基地。” “西疆？他在博斯腾湖，还是伊克苏？” “伊克苏，等等，你怎么对我爸这么了解？” 他有些奇怪，杜安才在西疆一共有两个实验田。 一个在博斯腾湖，另一个就是伊克苏。 虽然自己对这个非常熟，但因为杜安才的名气根本没法和袁老比。 所以若非行内人，大概率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更不要说实验田所在的位置了。 季巧慧笑道：“当然了解，因为我是他的学生啊！ 忘告诉你了，我是农大08级的。 包括现在能在总局食品采购部做事，也要归功于他当初的推荐。 所以杜老师不仅是我老师，也算我半个父亲。” 杜志建一拍额头：“哎呀呀，原来是自己人！ 来，加个微信，以后常联系。” 季巧慧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张岳：“张老板年轻有为，我可是如雷贯耳。” 张岳一愣：“你知道我？” 季巧慧道：“当然，我们食品采购部和十月食品厂也有合作。 你也知道，随着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将越来越多的化学成分纳入兴奋剂范畴，运动员的餐饮安全成了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运动员平时吃什么喝什么，都有非常严格的规定。 再排除那些不利于运动员身体健康的食材，导致大家的一日三餐都十分寡淡。 曾经有不少人受不了，选择偷偷跑出去吃大餐，结果导致兴奋剂飞检不合格，前途直接就毁了。 但你十月食品厂的食品经过检测，不仅适合运动员食用，味道更是一绝。 现在大家训练之余想改善口味，都会整一个以十月食品厂肉丸为主食的小火锅，别提多惬意了。 你可算真真切切的帮大家解决了饮食焦虑。” 韩勇这时补充道：“张老板，国家体育总局食品采购部主管全国所有在役运动员的日常餐饮。 运动员平时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他们采买并安排的。” 张岳直接震惊了。 若真如韩勇所说，这个季巧慧可是个标标准准的大人物。 又看了一眼邓永明，张岳若有所悟。 之前听了韩勇的话，他觉得邓永明把体工队的业务让给韩秀茹，应该是欲擒故纵。 目的是在不得罪韩勇的前提下，用一种巧妙的方式把八二体工队的特供餐权夺回来。 现在张岳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 此人的真正目的是季巧慧。 比如今天，他应该是从某个渠道得知，韩勇会在体工队推广红烧肉预制菜。 于是想办法将季巧慧邀请过来，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张岳笑着对季巧慧道：“我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本着大众的食品安全问题创造了一种健康饮食，反而能帮到那些为国争光的运动员。” 季巧慧道：“不是没想到，而是任何人只要把心思都放到如何制作安全食品、生态食品的研发上，而不是搞那些歪门邪道。 就一定会成功。 比如现在的预制菜成生产基地，在得知同样是张先生的手笔后，我立刻就充满了兴趣。 咱们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的合作经历，那么再行二次合作也是水到渠成。” 张岳愣住：“等等，你是从哪得到预制菜生产基地的餐品是我手笔的？” 他有些奇怪。 自己现在虽然也算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负责人，但并没有实权。 加上从基地开业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来过，自然更谈不上所谓自己的手笔一说。 季巧慧道：“是秀茹告诉我的啊！ 一个多月前，我去沪上食品峰会参加会展，她就向我推荐预制菜生产基地的食品。 在得知基地的预制菜和你有关系后，除了我，还有不少其他部门的人对其感兴趣。” 一个多月前？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韩秀茹，感情这姑娘一直打着自己的名号招摇撞骗啊？ 韩秀茹的脸色瞬间红了。 她哪里能想到，自己那点小九九会被季巧慧当场拆穿。 轻咳一声，韩秀茹面不改色道：“季姐尽管放心，张岳出品必属精品。 绝不会让你失望。” 韩勇哈哈一笑：“原来你们之前已经认识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旁边，邓永明也温和道：“是啊，本来我特意把季女士带过来，就是想介绍给秀茹，好帮她一把。 现在也显得我多事了。” 韩勇忙道：“什么多事？你把季女士带来的时间正正好好。 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八二体工队的午餐，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王牌菜品红烧肉。 一会你们也都尝尝，听听评价。 如果觉得还可以，说不定直接就能达成合作意向。 要真是那样，秀茹可得好好谢谢你。” 邓永明连忙摆手：“谢什么，大家都是同行，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现在我帮秀茹侄女，以后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相信秀茹侄女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韩勇道：“那是必须的，到时若秀茹不管不问，我第一个都不答应。” 两人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不知道内情，现在的韩秀茹肯定对邓永明充满感激。 不过嘛，她嘴角微微冷笑，目光如电。 双方又真诚或虚伪的客套几句。 韩勇看看时间：“这马上要十二点了，走，咱们现在就去食堂。” 八一体工队的食堂距离众人所在的位置并不远。 张岳刚到食堂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咦，韩哥过来啦！ 秀茹妹子，没想到你也在，改天一起吃个饭呗！” 韩秀茹瞪他一眼，怒目而视：“滚！” “哎哟哟，别这么说话呀，我会伤心的。 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对你情有独钟，希望能和你双宿双飞，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不滚我喊安保了……” 旁边，张岳看着男子嬉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问黑脸的韩勇：“他是你们体工队的？” 韩勇淡淡道：“没错，他叫苏铁军，主项400米，兼项800米。” 张岳正要说话，却见正深情款款和韩秀茹表白的苏铁军，忽然看到一个外表有几分波斯风情的女人也走过来，当即跑过去道： “阿姝，你也来吃饭啦？想吃什么菜我给你打。” 女人摇摇头：“不用麻烦了。” “一点都不麻烦，请给我一次为你打饭的机会吧！ 你不知道，自从我见到你，就深深的被你迷住……” 张岳在一旁看的满脸愕然。 这货怎么跟一头发了情的公猪似的，见了谁都要过去撩骚两下？ 仿佛猜出张岳的想法，韩勇忽然叹了口气： “小苏曾是我们八一体工队最有潜力和天赋的运动员。 他的400米最快记录为45秒88。” 张岳一愣：“真的？这么厉害？” 400米现在的全国纪录是45秒14，45秒88虽然比这个要差一些，但绝对属于国家最顶级的运动员。 可能有人对该成绩不是特别敏感。 45秒88平均百米的配速需要达到11秒47。 而国家二级运动员的百米要求至少为11秒74。 也就是说，苏铁军跑四百米的平均速度，比国家二级运动员跑百米还要快。 韩勇道：“当然厉害了，苏铁军的天赋被发现后，很快就进入国家队。 仅仅三个月，他就成了国家队400米项目的绝对主力。 一年之内频繁参加各项赛事，曾一度被誉为亚洲400米之王。” “是吗？”张岳问，“那后来他怎么又回来了？” 短跑运动员的运动寿命普遍要长一些，比如苏神百米的8.83秒，就是他32岁跑出来的。 以苏铁军现在的年龄，应该正值巅峰才对。 韩勇叹了口气：“还能怎么，伤病呗！ 他在国家队的一年多时间，虽然取得了不少荣誉。 但大量的超负荷训练，也积累了很多伤病。 直到去年的一次意外，让他竞技水平大跌，现在别说45秒88了。 他连46~47秒都无法进入。 无奈之下，只能被国家队退回来。 回到八二体工队后，这家伙性格大变，干什么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按照我以往的脾气，早把他清理了。 只是……哎！” 张岳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 伤病，是所有运动员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强如当年的刘飞人，最后都只能黯然退场。 苏铁军还在和漂亮妹子打招呼，只不过这次换成了餐厅的服务员小姐姐。 韩勇已经把注意力放回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红烧肉上。 他招招手，体工队餐厅的工作人员推出一个大型餐车，上面摆满了盒饭。 盒饭用的餐盒呈淡黄色，是一种新型的可降解环保材料。 八二体工队的运动员对此已见怪不怪。 毕竟这两天大家一直在试吃这东西。 苏铁军更是第一时间跑过去问：“今天是什么菜？ 昨天的梅菜扣肉不错，虽然是预制菜，但味道比饭店好吃多了。” 说着抱起一摞餐盒，先给韩勇发一个：“韩哥先吃。” 又给韩秀茹一份：“你第二。” 接着张岳等人他也都分发到了位。 苏铁军送餐的过程，张岳全程在观察。 发现他虽然嘴上调侃不停，但都是对韩勇、韩秀茹等熟悉的人说。 像季巧慧，以及她身后的另外一位美女，苏铁军只是微微一笑就忽略过去。 从这里张岳能看出，对方的行为更像是对命运的无奈，已经一种笑对人生的态度。 “哇塞，竟然是红烧肉，我最喜欢吃红烧肉了，里面还有香菇。 好吃好吃！” 苏铁军动筷子的同时又看向其他人：“都吃啊，愣着干什么？ 阿姝，来，我给你打饭，一碗够不？” 其他人见到鲜亮可口的红烧肉，包括韩勇在内，全开始大快朵颐。 张岳也吃了一口，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点个赞。 味道的确没的说。 只是…… 等他看向杜志建和韩秀茹，却发现两人只吃米饭和青菜，红烧肉貌似是吃了，其实压根没动。 什么情况？ 加过海参的红烧肉不是已经被反复验证过，确认没毒吗？ 你俩这也太苟了吧？ 当然，餐厅内还有一个没动的人，即邓永明。 这也从另一方面让张岳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人肯定有问题。 苏铁军吃的最多，很快五盒红烧肉全被他送到肚子里。 虽然从他的体型看，回到八二体工队后不像在混日子。 但如此暴饮暴食，可是运动大忌。 张岳正想着，苏铁军忽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站起身。 韩勇诧异问：“你怎么了？” 苏铁军痛苦道：“不知道，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趟卫生间。” 说完就朝大门方向跑。 跑了几步忽然又停下：“看好我的餐具，我还没吃饱，别让打扫卫生的阿姨给收了。” 苏铁军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看他全身舒爽的样子，显然刚才在卫生间解决的非常彻底。 于是，他又干了三盒红烧肉。 吃着吃着，苏铁军就发现不对。 因为整个餐厅的人突然少了三分之一。 “咦，这才过去十分钟吧？人呢？” 韩勇也皱起眉头：“好像都去上厕所了？难不成今天的饭菜不干净？” 苏铁军刚才没注意，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最近的两分钟内，不少人都是捂着肚子跑出去的。 而且大部分是八二体工队的资深运动员。 正思索，苏铁军再次痛苦道：“哎哟哟，不行了不行了，还要再去趟卫生间。 各位劳驾再帮我看一下餐盒啊！” 邓永明忽然道：“我也感觉不太对，可能真是中午的饭有问题。 韩指导，还是把队医叫过来吧，看看什么情况。 运动员每天训练都很辛苦，必须保证食材的安全。” 韩勇点点头，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队医就来了。 他将情况大致说明，队医点点头，开始取样检测。 这时苏铁军又回来了。 看到队医，他道：“你们在干什么？怀疑食物不干净啊？ 多大点事，就算食材不干净又怎么样？ 最多下午休息一下了。 反正咱们八二体工队是替补中的替补，再练也没用，真不如多歇歇。” 韩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再胡说，下午直接十公里越野。” “别，我错了行吧？”苏铁军脸色大变。 十公里越野又叫十公里负重越野。 一趟下来直接掉半条命，可不是说着玩的。 苏铁军跑过无数次十公里越野，早就对这个训练项目闻之色变。 队医检测半天，最后皱起眉头：“一切正常啊？没发现问题！” 想了想，他问苏铁军：“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虚不虚？” “不虚……怎么可能！”苏铁军语气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现在很虚，特别虚。 我想我应该食物中毒了……没错，就是食物中毒。 韩指导，要不下午给我放半天假吧？ 让我好好养养身体。” 这时其他去厕所的人也陆续回来。 队医问了几个人的情况，然而让他奇怪的事发生了。 这些人中有的说自己肚子舒服，也有的说自己肚子不舒服。 甚至有的说自己现在通体舒泰，比刚才舒服多了。 邓永明再次开口：“要我说还是带不舒服的人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么多人上厕所，肯定有问题。 万一真是食物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韩勇正要说话，忽然，一个五十来岁的秃头男人跑过来： “韩指导，坂田弘一来找你。” 坂田弘一？ 韩勇一愣：“他来干什么？” 秃头男子摇摇头：“不清楚，你要不要过去一下。” 韩勇想了想道：“这样，你让他先等着，我一会就到。” 然后对队医道：“你现在立刻把所有不舒服的人送到医院，给他们做个全面检查。 看看到底什么问题。 记住，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该洗胃一定要洗胃。” 听到洗胃两个字，苏铁军脸色瞬间大变： “别，我现在肚子舒服多了，完全没必要洗胃。” 其他说自己身体有问题的人也纷纷围过来： “对对，我也舒服多了。” “刚才可能只是我的错觉，我从来就没有不舒服过。” “还有我，我下午可以正常训练。 刚才肚子的确有点闹别扭，但问题不大。” 韩勇狐疑的看着他们：“你们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邓永明见状想再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 韩勇点点头：“行吧，下午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没有特殊情况禁止请假。” 说完对张岳等人道：“抱歉啊，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朋友，你们……” 张岳忽然道：“这个坂田弘一是日国人？” 韩勇道：“对，他隶属日国体育中心，我以前带队参加比赛时认识的。” “既然这样，你先忙，关于红烧肉品尝体验的调查，我们自己搞即可。” 韩勇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说完匆匆离开。 张岳朝韩秀茹点点头，加上杜志建，三人一人拿着一摞意见表守在食堂门口，见人就发。 苏铁军也主动过来帮忙。 只是还不到五分钟，就见韩勇去而复返。 忽然，他拿起口哨用力猛吹起来，接着一脸严肃：“八二体工队所有运动员，现在立刻到体育场集合。” 张岳一愣，趁着间歇的功夫过去问：“韩指导，怎么了？” 韩勇愤怒道：“还能怎么，坂田弘一那家伙竟然是来踢馆的。 他带着一批业余田径爱好者过来，说就算日国人只是业余爱好，也能吊打咱们体工二队。” 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虽然他不知道韩勇和那位坂田弘一是怎么交流的。 但看韩勇如此愤怒，对方绝对来者不善。 和杜志建使个眼色，二人悄悄跟在韩勇身后。 虽然张岳平时没少在电视上看体育赛事，但到现场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现在竟有人踢馆，还是特别容易拉仇恨的日国人。 当然得去凑个热闹。 来到体育场后，只见一个穿个和服的小胡子日国人，带着四个浑身肌肉的年轻男子，正气势汹汹的站在那。 小胡子日国人正是坂田弘一。 看到韩勇，他哼笑道：“韩指导速度很快嘛，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韩勇看他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不敢的？你还真以为现在是上世纪40年代？ 再说，就算是上世纪40年代，我们也没怕过。” 坂田弘一神色平静：“不怕就好，规则刚才我已经说过。 我身后这四位都是田径选手，有的擅长短跑，有的擅长长跑。 你可以任选项目，只要赢一场……” 他忽然拿出四张银行卡，“这四张卡中每一张都存有20万软民币，赢一场，便可以拿走一张。” 韩勇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很简单，我这有一套专门定制的衣服。 谁输了，需要主动穿上围着跑道跑一圈。” 张岳忽然眯起眼睛。 眼神锐利的他，第一时间就看到坂田弘一手中衣服上的字：东アジアの病人。 翻译成汉语，就是：东亚病夫。 第253章 张岳的反击，我也有衣服 1936年柏林奥运会，中国申报了近三十个参赛项目，派出69位运动员参赛。 结果除了撑杆跳高选手进入复赛，其他人都在初赛时被淘汰。 等中国代表团回国途经新加坡，当地报刊发表了一幅名为“东亚病夫”的讽刺漫画。 从那之后，这四个字就成了外国贬低国人的代名词。 等到1972年，李小龙主演的原创电影《精武门》上映，向全世界宣告华人不是东亚病夫，数亿国人瞬间热血沸腾。 再之后，若哪个外国人敢对中国人说这四个字，绝对会被打出屎。 张岳也不例外。 他向前走出一步，对坂田弘一道：“坂田先生对吧？你确定要这么做？” 坂田弘一一愣：“你是？” 张岳淡淡道：“我是中国人！” 坂田弘一瞬间笑了：“生气了？但那又怎样？ 我只是让输的人穿着这件衣服围着跑道跑圈。 如果你们获胜，不仅不用穿这件衣服，还可以获得二十万奖金。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百年难得一遇。 而且若你们没有赢的把握，还可以弃权。” 八二体工队的运动员大部份人文化课成绩一般，就算有人懂外语，也只会英语。 日语那是一个不懂。 所以听到坂田弘一的话，大家刚开始的反应并不大。 直到张岳站出来，才有人发现不对。 苏铁军忍不住问韩勇：“韩指导，这啥情况啊？” 韩勇也懂日语，所以听到坂田弘一的话后，他的脸色同样非常难看。 见苏铁军问自己，他一字一句把那句日文翻译了出来。 “什么？这老小子竟然敢骂我们是东亚病夫？ 小日子们，我看你们最近有点飘啊！ 兄弟们都出来，今天不让他们爬着出去，我就不姓苏！” 其他围观运动员也都听到了韩勇的话，正个个义愤填膺，现在纷纷向前一步。 可以想象，只要苏铁军一句话，他们便会一拥而上，给这几个外来者来一顿超级暴力版马杀鸡。 坂田弘一却淡定自若：“这是要群殴？ 没关系，尽管上，也让我直播间的粉丝认识一下，所谓的礼仪之邦到底有多虚伪。” 苏铁军一愣，这才发现坂田弘一胸前挂着一个摄像头。 而他身后一个肌肉男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屏幕。 对方在直播？ 作为曾经的国家队主力成员，苏铁军一度辗转世界各国参加比赛。 所以他很清楚，若自己真按捺不住动手，必定会引起巨大的舆论风暴。 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只是，难道就这么算了？ 正不知该怎么办，张岳开口了：“坂田先生，你真想和我们比试？” “当然。”坂田弘一点点头，又晃了晃手上的银行卡，“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带着诚意…… 张岳心中冷笑。 之前听坂田弘一向八二体工队发起挑战，并拿出二十万奖金。 他虽然愤怒，但有些奇怪。 对方为了让体工队的运动员穿上带“东亚病夫”字样的衣服，所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直到刚才他才明白，坂田弘一是想借比赛增加话题度，从而为直播间引流。 想了想，张岳道：“你想比赛没问题，但比试条件要改一下。” “改比试条件？怎么改？” “很简单，你拿出八十万，我也拿出八十万，咱们还是比四次。 八二体工队赢你们一次，可以从你手上拿走二十万。 而你手上的运动员赢一次，也可以从我这拿走二十万。 当然，若我们输了，输掉的人还要穿着你提供的衣服围着跑道跑圈。 但是，我也有衣服。 若你们输了，输的人也要穿着我准备的衣服，按我的要求在跑道上奔跑，如何？” 坂田弘一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一愣：“你准备的衣服？什么衣服？” 张岳朝韩秀茹招招手，韩秀茹疑惑的走过来。 张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韩秀茹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她再次回来，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这让韩秀茹有些不好意思：“隔壁的影视城我也是第一次去，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们的道具间。” 苏铁军一愣：“影视城？去影视城干什么？” 八二体工队隔壁是一家影视城，苏铁军趁周末休息还去跑过龙套。 韩秀茹却没解释，她将一个包递给张岳。 张岳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件军装。 准确的说，是电视上经常见到的抗战时期日军穿的军装。 苏铁军正想问张岳让韩秀茹去借这种军装干什么，就见张岳拿出一个红色记号笔，在军装正面写了六个醒目大字： 我是日本鬼子。 又在背面写上翻译好的日文： 私は日本の鬼子です。 看到这六个字的瞬间，坂田弘一的脸色也变了。 显然这六个字对他的刺激，绝不亚于“东亚病夫”。 谁知张岳还没完，他将手机递给对方：“你们输了，就穿上这件衣服，按视频中人的模样向前走两百米即可。” 苏铁军好奇的看过去，下一刻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张岳的视频，是电影《举起手来》的一个片段。 片段正是潘长江老师扮演的日本鬼子变成罗圈腿后走路的场景。 坂田弘一的拳头紧紧握住：“欺人太甚，你们欺人太甚！” 张岳看他的表情却全是无辜：“坂田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吧？ 赌约是你提出来的，东亚病夫的衣服也是你拿出来的。 现在我这么做，完全是在模仿你。 难道只准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 天下没这个道理啊！ 当然，若你不敢赌也没关系，把赌约取消即可。” 坂田弘一的脸色时红时白。 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除了张岳的挑衅，还有直播间日国粉丝的评论区留言：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最讨厌别人叫我日本鬼子。” “没错，我个子的确比较低，但我一点都不鬼。” “坂田君，一定要狠狠教训这帮人，他们统统死啦死啦的。” “必须教训，若你敢退缩，我就直接坐车去长崎，往你家门口泼大粪的干活。” “……” 坂田弘一一瞬间骑虎难下。 虽然他对自己这次带来的人有绝对的信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毕竟这可是四场比试。 一旦有队员失误输掉一场，等他回国，绝对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张岳，忽然下定决心：“看来你对你们体工队的队员很有信心。 那好，我和你赌了。 我倒想看看，你的信心从哪来。” 张岳点点头，扭头对围在身边的八二体工队运动员道： “兄弟们，刚才我和坂田的对话你们也听到了。 现在我再宣布一项决定，若谁能赢对方，我个人再追加一百万的现金奖励！” 此话一出，八二体工队所有运动员的脸瞬间就红了。 一百万…… 那岂不是说，若自己能获胜，将最终获得一百二十万的奖金？ 一百二十万，对国家队那些顶级运动员来说并不算多。 毕竟他们赢一次国际大赛，就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进账。 然而在八二体工队的队员眼中，却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们平时全靠固定工资维持生活，就算偶尔参加比赛，也都是些小比赛。 即便如此，大概率只是一轮游。 能赚个几千块钱的辛苦费都能笑半天。 所以…… 然而大家兴奋归兴奋，却没一个人主动站出来。 虽然财帛动人心，但他们又不傻。 坂田弘一既然敢发起挑战，说明他这次带来的人肯定不简单。 别到时奖金没拿到，还要穿着东亚病夫的衣服跑圈。 那样的话，自己在八二体工队也不用混了。 他们的表情张岳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他笑道： “都愣着干什么？站出来啊！ 输赢乃兵家常事，只要拼尽全力，哪怕最后没赢，我想大家也不会责怪对吧？ 难不成你们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谁说我没勇气？不就是比赛吗，我来！” 张岳一愣，因为他发现说话的竟是苏铁军。 “很好，来，大家给铁军鼓鼓掌。” 啪啪啪啪！ 掌声无比热烈。 苏铁军微微一笑，对坂田弘一道：“我擅长的是400米，他们四个谁的400米最厉害？站出来吧！” 顿时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迈步而出。 他看了苏铁军一眼，笑道：“苏君，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苏铁军一愣：“等等，我认识你吗？” “不愧是400米能破46秒的苏君，果然够狂傲。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跑45秒88的那场比赛，我当时也在赛道上。” “不可能，那场比赛我是冠军，第二是你们日国的佐佐木，第三是沙特的马西拉。” “很遗憾，当时我并没有进入前三。 因为我是第六名。” 苏铁军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你是冈本一郎？” “原来你还记得我。” 张岳见苏铁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小声问： “怎么？这个冈本一郎很厉害？” 苏铁军点点头：“非常厉害。 当年那场比赛虽然我以45秒88的优异成绩夺冠，但完全是险胜。 因为第二名佐佐木的成绩是45秒96，第三名马西拉的成绩是46秒03。 冈本一郎虽是第六，但他跑了46秒94。” 张岳疑惑：“46秒94和45秒88好像错一秒还多吧？ 而400米的一秒，貌似能拉开将近十米的距离。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啊！” 苏铁军苦笑：“没错，可问题是因为伤病，我现在连47秒都跑不去了。 而那时的冈本一郎只有19岁，现在的他绝对比那时更强。 我根本找不到自己能赢的理由！” 第254章 既然输不起，那就不要打赌 第254章既然输不起，那就不要打赌 “我根本找不到自己能赢的理由！” 听到苏铁军丧气的话，张岳只是淡淡一笑：“没事，你尽力就好！” 苏铁军一愣，却见张岳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直播间。 刚上线，就涌进上千人。 “张老板终于开直播间了。” “是啊，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的花都谢了。” “上次卖生态苹果，这次又要卖什么？ 软民币已准备好，坐等小黄车上架。” “我也准备好了，赶快上链接。 另：建议张老板将十月食品厂的食材挂到自己的商品橱窗，这样我想吃就可以直接下单，非常方便。” “把生态苹果也挂上啊！ 我只想从你这拍，不喜欢小黄庄的官方链接，虽然负责官方链接的是个漂亮妹子。” “同上。” 张岳没想到众粉丝会这么说。 想了想，他笑道：“大家先别着急，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 如果合理，我会尽快安排。 但我今天开直播间，并不是想带货，而是我遇到了一件事。” 他将坂田弘一来挑战的事说了。 “什么？你说有个小日子竟然骂咱们是东亚病夫？” “欺人太甚，你在哪？八二体工队是吧？ 我家就在体工队附近，稍等，让我带上自己八十米长的大砍刀过去，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小鬼子，沃日你八辈祖宗！ 张老板，麻烦你先拖住他们两个小时。 我家是做烟花爆竹的，待我找汽油桶加工几个没良心炮，轰他丫的！” “叫上我，我退伍前是炮兵，各种炮都能轻松驾驭。 哪怕再奸猾的鬼子，都一打一个准。” “……” 张岳忍不住大汗：“大家先别急，对付某些人，一味的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 既然‘东亚病夫’的称号因竞技体育而起，咱们就拿竞技体育说话。 而这次开直播间，只是想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省的某些人输了后不认账。”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录屏已经打开，所有证据均已留档。” “哈哈，坐等小日子们被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 “等等，你们确定八二体工队能赢？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冈本一郎。” “冈本一郎是谁？很强吗？” “对啊，我只知道冈本日川，和冈本日川的超级穿透力相比，冈本一次郎绝对不够看。” “楼上别闹，你们不关注田径，对亚洲田径高手不了解很正常。 世界最强的400米选手是黑人，范尼凯特跑出过43秒03的超级记录。 黄种人因为生理结构问题，这个项目要弱不少。 但这个弱其实是相对的。 在亚洲，400米一直是日国的强项，比如他们的全国记录是45秒03。 两个月前，中岛佑气以45秒12的成绩获得日国锦标赛男子400米冠军。 这个成绩在日国历史记录中只排到第五。 而咱们国家的400米就要差很多。 一个月前，我国举行的田径全国冠军赛的冠军成绩仅为46秒27。 冈本一郎在日国名气并不大，甚至连参加日国锦标赛的资格都没有。 但没有资格可不代表他弱，而是其他人太强。 冈本一郎最近一次参加比赛的400米成绩是46秒0比赛6。” 此话一出，众网友都沉默了。 46秒06…… 就算把全国最优秀的400米运动员叫过来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更不要说八二体工队的队员了。 张岳见气氛沉闷，连忙打圆场：“大家别丧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即使现在输了，以后赢回来就是。 和输赢相比，我更看重八二体工队敢于亮剑的勇气。 如果碰到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东亚病夫。” “说的好，我们的确要有亮剑的勇气。 再说，咱们未必会输。 狭路相逢勇者胜，干就完了，怕个球。” “没错，干就完了，怕个球！” 张岳直播的同时，苏铁军也在旁边看着。 本来他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之所以站出来，主要是看不惯坂田弘一的嚣张。 可现在看到网友的评价，苏铁军眼中全是激动。 没错，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为什么要怕？ 而且冈本一郎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46秒06放在自己巅峰时期，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想到这，苏铁军转头看像冈本一郎。 而恰在此时，冈本一郎也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眼睛中爆发出绚烂的火花。 迈步进入跑道，苏铁军对冈本一郎道：“来者是客，你先选道次吧！” 冈本一郎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迈步进入第一道。 张岳看到这一幕，眼角忍不住跳了两下。 这个冈本一郎果然够谨慎。 一般400米田径比赛的道次选择，是根据运动员上一枪的成绩排的。 成绩最好的会被安排到第四道。 这倒不是说第四道弯道的弧度最好，而是第四道处于所有参赛运动员的中间位置。 他可以帮助运动员观察其他选手的动向，从而调整自己的配速，增加获胜几率。 冈本一郎选择第一道，也是这个道理。 因为苏铁军不管选哪个跑道，都会在冈本一郎前面，导致陷入被动。 对此苏铁军只是微微一笑，就迈步朝前走去。 最后在第九赛道的位置停下。 第九赛道距离第一赛道最远，再加上角度问题，很容易造成位置误判。 所以苏铁军虽然依旧有点吃亏，但已经将其拉到最低。 由此也可以看出苏铁军经验的丰富。 两人站定之后，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开始拉伸自己的韧带，并做各种预热动作。 这也是短跑运动员的常识，如果不做好赛前准备，不仅不利于发挥，还会拉伤肌肉。 预热动作两人做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停止。 张岳走到坂田弘一面前：“跑道是你们先选的，由我来开发令枪没问题吧？” 坂田弘一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张岳微微一笑，拿起发令枪走到苏铁军面前：“各就各位，预备……” 砰！ 发令枪离苏铁军近，他听的自然更清楚。 这可以帮他争取一点优势。 果然，枪响之后苏铁军直接冲了出去。 而他脚下起跑器显示的反应时间为0.182秒。 这和那些顶级短跑大神相比不算快，但也不算慢。 在苏铁军出发的同时，冈本一郎也动了。 不过他的起跑时间为0.226秒。 可别小看这一点细微的差距，因为一步差步步差。 很多运动员就是因为这个痛失冠军的。 获得起跑优势的苏铁军，因为看不到身后的冈本一郎，便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跑。 加速，用力摆臂，转眼间便如同一只离弦的箭划破跑道的长空。 而他身后是八二体工队其他队员奋力的加油声。 包括因为经常被骚扰，对苏铁军好感度大降的韩秀茹和公羊姝，心脏也忍不住砰砰狂跳。 韩秀茹扭头问韩勇：“爸，他们两个谁跑得更快一些？” 因为跑道道次不同，她很难看出其中的细微差别。 韩勇道：“现在是苏铁军。” “太好了，加油，加油！” 然而韩勇却摇摇头：“苏铁军已经输了。” “什么？输了？不可能吧，他不是跑得更快吗？” 这次说话的是张岳：“苏铁军的确比冈本一郎更快一点。 但四百米真正比的，是两百米到三百米的速度保持能力，以及三百米到四百米的二次加速冲刺能力。 苏铁军因为身上有伤，一旦超过两百米，速度肯定会出现大幅度衰减。 到时就是冈本一郎弯道超车的最好时机。” 韩勇诧异的看着张岳：“没想到张老板也懂跑步。” 张岳摇头：“我不懂这些，只是以前看过一些攻略。” 他上大学时，正是短跑之神博尔特的巅峰时期。 于是张岳便成了对方的一个小迷弟。 作为粉丝，他查过不少博尔特的资料，在得知对方以前是练400米，结果却因为400米太难跑主动放弃。 张岳就特意关注了这个项目。 所以他虽不怎么精通，但看个大概却没问题。 果然，当苏铁军跑到两百五十米时，速度便开始向下掉。 短短两秒钟，冈本一郎就超了上来。 等两人拐过第二个弯道，来到最后一百米，冈本一郎已经超出苏铁军两个身位。 八二体工队所有人瞬间沉默。 韩勇叹了口气：“铁军今天的表现已经远超预期。 按照他平时的训练水平，现在应该已经被拉开五个身位才对。” 只有张岳的眼睛亮若星辰：“苏铁军赢了。” 其他人纷纷诧异的看着他，他们又不是瞎子，苏铁军怎么可能赢？ 然而张岳并不理会，他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跑道。 苏铁军紧咬牙关，两只胳膊疯狂摆动。 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第一道的冈本一郎身上。 对方比自己更快！ 自己想要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出所有的力量和对方拼。 狭路相逢勇者胜，自己曾经辉煌过，为什么不能再次创造辉煌？ 而且自己以前能成为国家队的绝对主力，靠的就是最后这一百米的二次加速。 唯一的麻烦是腰部的伤。 医生说如果自己再大幅度调动腰部的力量，很可能复发。 所以最近一年，苏铁军一直在克制自己。 这也是他成绩大幅度下滑的原因。 但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身体肌肉紧绷，他疯狂加力。 只是下一刻，苏铁军愣住了。 等等，自己的腰怎么…… 他之前不管训练还是比赛，只要从第二个弯道进入直道，腰部就会隐隐作痛。 否则以苏铁军好胜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故意留手？ 可现在自己发力时，腰部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竟没有了。 不仅如此，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十八岁。 肩伤、膝关节、踝关节的伤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使不完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苏铁军犹如一台人形永动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追上冈本一郎，并完成超越。 而此时两人距离终点还有三十米。 踏，踏，踏，踏！ 跑鞋摩擦橡胶跑道，仿佛律动的音乐，将冈本一郎轻松甩开。 苏铁军以一个标准的头部冲线，完成这场比赛。 韩勇看到这一幕，嘴里震惊的喃喃：“35秒84，新的全国纪录，这……怎么可能？” 他是真的震惊。 快速朝苏铁军走过去，韩勇正想问到底怎么回事。 却见苏铁军走到坂田弘一面前，将一张银行卡塞进口袋，一边喘气一边笑道： “最近正愁没钱花呢，谢了！” 坂田弘一的脸色无比难看，他拳头紧紧握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一定吃药了，没错，就是这样。” 35秒84，哪怕在日国，都可以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大赛。 而八二体工队只不过是个二流队伍。 听到坂田弘一的话，苏铁军笑了。 他从口袋中掏出那张银行卡，在面前晃了晃：“小鬼子，你要玩不起可以直接说。 只要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向韩指导和张老板道歉，并立刻滚回去老家。 这钱我可以还你。” 坂田弘一的脸黑如锅底，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 “年轻人，掩饰没用，吃药了就是吃药了。 你大大方方承认还好，一旦被查出来，丢人的可不只你自己。 反正用药物提高自己，早就成了你们的传统!”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苏铁军怒目而视，恨不得直接把面前这个小个子撕成碎片。 忽然，一个声音道：“坂田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最好想好了再说。” 是张岳。 坂田弘一看着他：“怎么，我说句实话都不允许吗？ 而且你们能做，为什么我不能说？” 张岳微微眯起眼睛：“是吗？既然你这么笃定，敢不敢再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很简单，咱们立刻联系世界反兴奋剂组织，让他们对苏铁军进行检测。 如果确定苏铁军没问题，剩余这三张银行卡全部归我。 而且你和所有与你一起来的人，要全部穿上我刚才写字的那件衣服，学着视频上的人走路。 如果苏铁军有问题，我同样输给你60万，并穿着你带来的衣服在跑道跑圈。 不仅如此，之前我格外许诺的，每赢一场可获得100万的奖励，也全都给你。 怎么样？敢不敢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赢一场获得100万，四场就是400万。 只要拿到这笔钱，坂田弘一以后将再也不用为吃喝发愁。 所以，对方会接受吗？ 第255章 八二体工队的不可能事件 第255章八二体工队的不可能事件 坂田弘一听到张岳的话，表情阴晴不定。 35秒84，这个成绩对华国人来说，除了使用兴奋剂，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毕竟日国在400米项目上如此强力，想要达到这个成绩还得看状态。 只是张岳表现的太自信了，自信到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 对方赢了只拿走剩余的60万，而自己赢了却可以直接获得460万。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有绝对的自信获胜。 就在他犹豫时，冈本一郎突然开口：“这应该是对方的欲擒故纵。” 坂田弘一一愣：“欲擒故纵？” “对，苏铁军历史最快成绩是35秒88。 之后他一直在走下坡路，尤其是一年前，腰关节因为过度训练被拉伤。 因为这件事，他甚至被直接踢出国家队。 苏铁军为此一度想过退役，是韩勇好说歹说，才勉强把他留在八二体工队。” 听完冈本一郎的话，坂田弘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他不知道苏铁军腰关节的伤到底是什么。 但却知道，华国国家队对运动员是非常照顾的。 除非万不得已，根本不会主动撵人。 苏铁军离开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严重违纪。 第二，就是他的伤终生不可恢复。 运动员严重违纪，国家队一定会在官网发出通告，并详细说明原因。 自己特意在官网上查找过，并没有苏铁军的违纪消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的腰伤很重。 如此重的伤，还能打破自己的个人最好成绩，答案昭然若揭。 深吸一口气，他哈哈大笑的看着张岳： “打赌是吧？没问题！ 只要你能赢，这三张银行卡直接拿走。 但如果你输了……” 张岳将一张卡递给坂田弘一：“这里面我刚充了460万，密码123456。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查询。” 这是交通银行的银行卡。 坂田弘一接过，拿出手机下载交通银行APP，输入卡号和密码。 一分钟后，看着上面的一长串“0”，他的眼睛亮了。 轻轻将卡片放到地上，坂田弘一扭头对冈本一郎道：“把合同拿过来，省得一会某人不认账。” 双方签完合同，他拿起电话，说了两句后挂断：“世界反兴奋剂中心的人半小时后会到。” 张岳却是一愣：“半小时后到，这么快？ 他们的服务态度也太好了吧？” 在张岳的印象中，像这样的公立组织一般都很忙。 想找他们做点事，公示的联系电话根本就打不通，人更不知道在哪！ 甚至他自己就是这样。 尉县粮监会办公室有一部咨询电话，电话线和电话永远是分开的。 谁又能想到，负责接电话的人正拿着460万，在江浙的八二体工队和一个小日子，为一名运动员的个人荣誉而战？ 韩勇表情不屑：“快不是很正常吗？像这种私活，一次费用为2000。” 张岳：“等等，还要钱呀？” “当然！而且这2000可不是软民币，而是美刀。” 怪不得！ 张岳瞬间明白过来。 除了运动员，平时很少有人检测这玩意。 所以对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人来说，很难接到类似的私活。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单，必须能多快就多快。 否则一旦对方反悔，就真鸡飞蛋打了。 对方说半个小时，结果刚刚过去10分钟，就见一辆面包车呼啸而来。 接着一个白人从车上跳下来，他来回看了一眼，突然走到韩勇面前，给他一个熊抱： “韩指导，好久不见，我都快想死伱了。” 韩勇先是一愣，接着也满脸惊喜：“汤姆，怎么是你？” 汤姆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难道只准别人赚外快，我就只能干看着？ 不过你和坂田弘一这个老小子打赌，真的很不明智啊！ 他最近为了赚流量，带着手下的四大金刚到处流窜踢馆。 被他踢馆的地方无一不是鸡飞狗跳。” 坂田弘一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没想到汤姆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自己的台。 “汤姆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要不开口我都差点忘了你也在这。” 冈本弘一：“……” 而对面的韩勇，已经在向张岳、苏铁军等人介绍汤姆： “他是我的好朋友，三年前我带着队员去漂亮国参加一场友谊赛。 汤姆正被一群人追杀，是我让他躲到我的房间才捡了一条命。” 张岳点点头：“这么说这个汤姆值得信任了？” “完全可以信任，当然，你也不要指望他偏袒。 这无关人品，而是职业道德。” 张岳点点头：“值得信任就行，至于偏袒，完全没必要。” 双方又说了几句，汤姆拿出一个大箱子，又递了个塑料试管给苏铁军。 然后对坂田弘一道：“走吧，一起去厕所做个见证。” 取完尿液后，汤姆开始了眼花缭乱的操作。 只见他不断将一滴滴不明液体，滴到苏铁军的尿液中。 五分钟后，汤姆拍拍苏铁军肩膀，语气突然无比沉重：“兄弟，对不起啊！” 汤姆刚才在做检测时，所有体工队的队员都围过来，表情无比紧张。 现在听到汤姆的话，更是脸色苍白。 难道苏铁军真有问题？ 坂田弘一哈哈大笑：“我就说你肯定不干净吧！” 说完就要去拿张岳的银行卡。 苏铁军声音突然变大：“不可能，我根本没吃药！” 他问汤姆：“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汤姆摇摇头：“我没弄错，你就是没吃药啊！” “没弄错你还…… 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吃药，有问题吗？” “不是，你……” 不止苏铁军，其他所有人都呆住了。 既然没问题，刚才你语气那么沉重干什么？ 苏铁军也问出心中疑惑。 结果汤姆挠挠头：“难道我的语气不该沉重吗？ 等等……”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扭头对坂田弘一道：“这话我应该对你说对吧？ 兄弟，对不起，对方真的没有使用兴奋剂。” 坂田弘一：“……” 体工队的其他运动员：“……” 张岳直接将坂田弘一的三张银行卡全部收走：“不好意思，我赢了。” 坂田弘一眼睛瞪大，他看着汤姆：“你确定没弄错？” 汤姆的脸瞬间黑了：“什么意思？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决定对不能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说完又拿出两个塑料管：“这是苏铁军尿液的样品。 你若不信可以找其他人，或者自己查。” 坂田弘一不说话。 他刚才之所以主动给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人打电话，并点名要求汤姆，就是此人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 曾经有着名国际巨星试图出2，000万美刀收买他，结果被他严辞拒绝。 虽然韩勇和汤姆是朋友，但越是朋友，汤姆的要求反而越严。 所以他说苏铁军没有使用兴奋剂，对方肯定是干净的。 只是…… 深吸一口气，他对身后其他人道：“咱们走！” 张岳道：“等等，你们就这么走了？” 坂田弘一道：“怎么，有事？” 张岳直接被气笑了：“废话，当然有事。” 他指着旁边的戏服：“穿上走两圈，你不会把这事忘了吧？” 坂田弘一的脸瞬间就红了：“老子就是不穿，你能拿我怎么样？” 张岳摇摇头：“我的确不能拿你怎么样。 不过你得确定自己能走出八二体工队。” 张岳话音刚落，体工队其他队员立刻将五人围起来。 坂田弘一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大变：“你们干什么？这可是法治社会。” 张岳笑道：“不干什么，我听说你们日国人都是体面人。 体面人就要有体面人的样子。 你要自己体面，我们就让你体面。 你要是不体面，我们就帮你体面。” 苏铁军也跟着哈哈大笑：“张老板说的没错。 而且本人在脱衣服和穿衣服上都非常有心得。 尤其是脱别人的衣服，不仅自然而且顺滑。” 坂田弘一：“你们…… 等等，不就是换衣服演戏吗，我可是表演学院出身，演技绝对一流！” 张岳直播间的弹幕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断过：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不就是跑个400米吗？ 直接跑就行了，也就一分钟的事。” “没错，活动脚腕就搞了五分钟，我严重怀疑他们这是在为了流量钓鱼。” “开始了，冈本一郎这小子真贼，竟然选第一道。” “苏铁军也不错，第九道非常好，视野开阔，对弯道技术要求相对低一点。” “哈哈哈，张老板太有才了，竟然在苏铁军耳朵边开枪。” “加油，加油！” “完了，被超过了！”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第九道奇迹，绝对的第九道奇迹！” “刘飞人附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什么，竟然污蔑苏铁军使用兴奋剂？怎么可能！” “就是，这可是八二体工队，军方的组织，使用兴奋剂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看看，我就说没问题吧！” “你要自己体面，我们就让你体面。 你要是不体面，我们就帮你体面。 这话虽然是个老梗，但听起来真带劲。” “笑死我了。 没想到坂田弘一穿这身衣服竟然正合适，等等，让我目测一下他的身高，这连1米55都不到吧？” “身高不算什么，主要是灵魂。 看他八字步走的，绝对比潘老师更有内味。” “废话，人家潘老师只是表演，他这可是原版。” “楼上的话精辟。” 坂田弘一以及属下的四大金刚，在八二体工队全体成员的围观下，完成了他们的个人时装八字秀。 而且充分秀出了个人意志，秀出了民族精神，引得四周掌声连连。 等五人表演结束，张岳笑着走过去：“接下来是第二场。 除了冈本一郎，另外三人都擅长什么？” 然而听到张岳的话，坂田弘一连忙摇头：“不比了不比了，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先走了。” 张岳道：“真的？比一下嘛，我们的队员水平一般，大概率会输哟！” 然而坂田弘一仿佛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带着其他四人扭头就走。 等对方身影消失，张岳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坂田弘一走了，否则尴尬的就是自己。 虽然刚才苏铁军赢了冈本一郎，但那只是特例。 换成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赢。 毕竟八二体工队的底子太差了。 这也是张岳会因为兴奋剂和坂田弘一打赌的根本原因。 他要赢掉对方手上所有的钱，强行终止接下来的比赛。 现在看来，自己成功了。 公羊姝走到苏铁军面前：“你怎么做到的？”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看向苏铁军。 打破自己的个人最好成绩，尤其苏铁军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 不要说是坂田弘一“东亚病夫”引来的怒气值，更不要说是张岳给的巨额奖金。 作为运动员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奖励虽然有助于提高苏铁军的成绩，但绝不可能太多。 否则人人都是奥运会冠军了。 毕竟奥运冠军所带来的人气和财富，要比这高的多。 苏铁军也十分茫然：“我也不知道，反正跑着跑着就赢了。” 韩勇开口：“最后100米你是怎么做到的？” 作为专业教练，他一眼就看出苏铁军获胜的关键因素。 苏铁军道：“很简单，以前我比赛时因为腰伤，根本无法使用全力。 可这次当我发力加速时，腰部的疼痛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到来。 虽然跑完后依旧有些不舒服，但完全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什么？你说你的腰伤好了？”韩勇的反应非常快，“快去叫队医，让他给铁军做个全面检查。” 队医是个中年胖子。 半小时后，他将一张X光照片递给苏铁军：“恭喜，和半年前相比，你的伤已经恢复了七成。 只要坚持做康复，最多半个月就能彻底恢复正常。” 苏铁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等，我的伤真的好了？” 自己的腰伤一度成为他的梦魇，虽然依旧在八二体工队，但苏铁军知道，自己这辈子其实已经废了。 没想到…… “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前天我特意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的伤不仅没恢复，反而比半年前更严重，怎么现在说好就好了？” 队医一愣：“什么，你说你前天去做检查了？” “对呀，稍等，我宿舍还有拍好的片子呢！” 他快步冲进宿舍，两分钟后出来：“你自己看吧！” 队医将两张片子放在一块比对，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的伤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说完他狐疑地看着苏铁军：“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256章 答案揭开，张岳的语言陷阱 苏铁军和队医大眼瞪小眼，看彼此的表情全都一脸茫然。 韩勇突然问张岳：“张老板，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张岳笑着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怎么回事？” 韩勇道：“很简单，当时铁军和冈本一郎跑到300米时，所有人都以为苏铁军肯定输了，只有你肯定他赢了。 后来坂田弘一质疑铁军使用兴奋剂，也是你异常果断的和对方打赌。 这种种的一切，让我断定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听韩勇这么说，其他人也都一脸狐疑的看过来。 张岳只好点点头：“若我没猜错，铁军能赢应该是吃了我们预制菜生产基地特制的红烧肉。” “什么？吃了你们特制的红烧肉？” 所有人包括苏铁军在内，都感觉非常离谱。 张岳笑道：“没错。 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红烧肉，虽然是一道菜，但同样是一种药膳。 这种药膳里面含有一种特殊因子，这种因子可以修复人体潜在的暗伤。 对一年以上的旧伤，还有加倍效果。” 韩勇一脸不敢相信：“真的假的？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 他看向苏铁军：“你仔细回忆一下，自己吃红烧肉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身体特别轻盈？” 苏铁军点点头：“的确非常轻盈，我感觉自己差点要飞起来了。” 公羊姝突然看着他：“你确定这不是拉肚子拉的？ 我听练跳高的王致远说，你把厕所都给堵了。” 苏铁军脸一红：“我也不想啊，关键是量大。” 其他人看他的表情全是黑线。 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你这家伙两句话全搞没了。 张岳笑道：“别误会，苏铁军虽然跑了几次厕所，但这是正常现象。 因为我的红烧肉药膳，在修复身体损伤的同时，还会把代谢废物通过肠道排出来。 所以苏铁军看似拉肚子，其实是在排毒。 大家不信可以问问他，在拉肚子后有没有身体虚弱的感觉？” 众人再次看向苏铁军。 苏铁军摊摊手：“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么敢站出来挑战冈本一郎，又怎么可能赢他？” 韩勇道：“所以这真的是药膳红烧肉的效果？” 张岳：“想证明是不是很简单，刚才吃红烧肉的队员有很多。 可以给那些受伤较重的人做伤情检查。 如果他们的情况均有比较明显的改善，证明我的说法是对的。 如果他们的伤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听到张岳的话，立刻有五六个运动员站出来： “给我检查检查，我的脚踝半年前骨折了，从那之后我的成绩就再没进步过。” “还有我，我的伤和苏铁军差不多，也是腰伤，只不过症状要轻一些。” “……” 队医立刻带着这些人去拍片。 20分钟后，他拿着一叠片子一脸兴奋的跑过来：“韩指导，红烧肉药膳的事是真的。 所有队员的身体状况，都得到了一定幅度的改善。” “真的？”韩勇的眼睛发出灼灼的光，“太好了！” 运动员的伤病，是运动员职业生涯最大的困扰。 很多非常有天赋的运动员，都是在训练过程中因为受伤不得不转行。 比如八二体工队有一个叫王贝的19岁小女孩，专项是羽毛球，便因为膝盖问题处于半退役状态。 而王贝一年前，就拿到过全国羽毛球单打第4名。 如果她没受伤，再训练个三四年，绝对是国家队主力。 甚至问鼎世界第一，成为超级丹，李雪芮那样的超级巨星都不是不可能。 韩勇为此叹息了很长时间，现在有了御膳红烧肉，绝对可以给她的职业生涯带来无限可能。 只是，他看张岳的表情全是狐疑：“预制菜生产基地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神奇的东西，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运动员的伤病一直是困扰全世界专家的大难题，虽然最近两年得到了不少的改善，但基本还是治标不治本。 可现在…… 一直跟在张岳身后的杜志建哈哈笑道：“韩指导，张老弟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听过清瘟益气散吗？” “你说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那个？ 这药好像是国岳制药厂生产的吧？” 杜志建点点头：“没错，张老弟正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清瘟益气散就出自他的手笔。 包括通血活络丹，也是他呕心沥血开发出来的。 这两种可都是神药，他在作出一款可以治疗暗伤的药膳，你觉得很难吗？” “原来如此，张老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张岳连忙开口：“韩指导太客气了。 我能研究出红烧肉药膳，只是机缘巧合。 前段时间我到预制菜生产基地巡查，发现生产红烧肉的仓库里的红烧肉存在质量问题。 这些红烧肉竟然含有大量的亚硝酸盐。 当时的我非常震惊，因为预制菜生产基地的红烧肉，全部都是按固定的工艺流程制作出来的。 所有环节都经过严格的检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问题？ 于是我一个流程一个流程的摸索排查，终于找到产生亚硝化反应的关键点。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生产基地生产的红烧肉都应该丢弃。 不过当我做另一项检测时，却意外发现，因为错误工艺产生亚硝酸盐的同时，还生成另外一种特殊因子。 这种特殊因子对运动型创伤有非常好的修复作用。 于是我便增加了一道工序，将里面的亚硝酸盐分离出来，就成了现在的御膳红烧肉。 所以这完全是一种巧合，和我关系不大。” 韩勇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能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就是能力的一种。 而且其他科学家研发出的药物，又有哪一项不是大自然的馈赠呢？” “韩指导说的好！”季巧慧笑着站出来，“之前邓永明老板大力向我推荐你们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菜品，我心里还一直存疑。 等见到杜志建和张老板，这种疑惑就减了一半。 现在发现，张老板又研发出如此神奇的红烧肉，我知道自己来对了。 这种御膳红烧肉，不仅八二体工队的队员需要，国家队的运动员更需要。 如果张老板不忙的话，我建议咱们立刻签订购买意向。 当然，关于御制红烧肉的效果，我们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但只要确定没问题，就可以立即配送到全国，让所有在役运动员都可以享受到这项福利。” 张越扭头看向韩秀茹：“预制菜生产基地的所有定单，现在全由韩经理负责。 具体的合同签署，你们沟通就行。” 韩秀茹立刻道：“当然没问题。 包括预制红烧肉的功能，也可以随便验证。 我们预制菜生产基地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虽然表面看起来淡定从容，但韩秀如的内心却充满了狂喜。 这可是来自国家体育总局的超级大单啊！ 也就是说，单凭这个，预制菜生产基地已经彻底站稳脚跟。 而且自己还可以借着这个大单，和其他企事业单位谈。 尤其是部队，因为训练刻苦，战士们受伤在所难免。 加上部队野外拉练比较多，对于预制菜的需求也更高。 韩秀茹已经看到了生产基地广阔的未来。 而对面，邓永明虽然依旧在笑，但笑的却比哭更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季巧慧拉过来看戏，反而促成了双方的合作。 这简直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而且跳的如此彻底。 因为国家体育总局的红烧肉订单，以前都由他自己的永明食品提供。 现在季巧慧采购生产基地的红烧肉，他的订单自然就没了。 邓永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八二体工队出来的。 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永明食品公司。 “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邓永明狠狠瞪了助理一眼：“怎么办？ 你是怎么做事的？ 让你买通预制菜生产基地的内应，给他们搞点事。 结果呢？ 事情没搞成，反而把我坑了。 此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助理的脸瞬间苦了起来：“老板，这事真不怪我呀！ 红烧肉的事只是个意外，谁能想到那个张岳那么厉害？ 不过您别着急，我觉得此事对于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好事？什么意思？” “刚才张岳在八二体工队不是说了吗？ 那种特殊因子是生成亚硝酸盐的副产品。 对方可以制作，咱们肯定也能制作啊！” 邓永明眼睛一亮。 他走到助理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大笑： “这事我怎么没想到？你立刻通知美食实验室的人员进行研发。 只要掌握这项技术，咱们就发财了！” 越想邓永明越得意，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发财梦中，仿佛他已成了世界首富。 张岳、韩秀茹、杜志建从八二体工队出来。 杜志建看着红光满面的韩秀茹：“怎么样？我兄弟牛逼不？” 韩秀茹表情一滞，不知该怎么开口。 张岳忙道：“行了，什么牛逼不牛逼？ 大家都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员工，尽点绵薄之力是应该的。” 杜志建摇摇头：“你不知道，之前你不在生产基地时，这个女人可没少抱怨你。 说你尸位素餐，光领工资不干活。 还有你是靠我爸的关系，才进预制菜基地的。 这些全是一派胡言。” 结果张岳奇怪的看着他：“难道我不是凭关系才进来的吗？”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坑了钱裕华两千多万。 这两千多万他拿出一半给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又分三分之一给杜安才，才换了这么一个职位。 所以纵观预制菜生产基地，如果自己都不算凭关系，其他人绝对更加清白。 杜志建立刻道：“怎么可能？ 我爸的人品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是他推荐的人，必须得有真本事。 他让你来生产基地的原因我也问了，当初你在处理钱裕华事件上表现非常亮眼。 有鉴于此，他认为让你当预制菜生产基地负责人之一，绝对是实至名归。” 张岳看着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再说，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预制菜生产基地没有你，现在肯定已经凉凉，是你的出现，救了我们所有人。” 张岳道：“等等，不对吧！ 虽然我没问题，可你呢？ 难道你在基地当车间主任，凭借的不是你爸的关系？ 千万别说你凭借的也是真本事。” 杜志建有点不好意思：“老弟，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我能进来的确是凭真本事。 但有本事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我？” “没错，我爸对我的考察是星空奶茶店。 他说只要我把奶茶店经营好，就让我来预制菜生产基地上班。 奶茶店有你的股份，最近发展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 今年年初我拿着成绩单找他，结果被他否了。 理由也是我得到了你的帮忙。 无奈之下，我又提出准备在陕北外公家搞生态果园作为第二种考察方式。 然后我就通过了。” 张岳没想到中间还有这种事。 他看着杜志建，忽然道：“等等，不对吧？ 陕北生态果园我也帮你的忙了，此时你爸不可能不知道吧？” 杜志建道：“我爸当然知道，但生态果园全程都有我操控。 你只负责帮忙卖，而且消费者愿意花钱买单，主要是他们想用实际行动向所有农户证明，他们对食品安全的追求，远胜于漂亮的外形。 所以我就通过考察了。 当然，通过归通过，但我心里清楚，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不可能成功。”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他对韩秀茹道：“韩经理，关于药膳红烧肉的配方……” 韩秀茹忙道：“张老板放心，要删红烧肉配方是你提供的，预制菜生产基地会按销售比例，向你提供专利费。 该你的利益是一项都不会少。” 张岳点点头：“那就按韩经理的意思来。 对了，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产品，有对民用的计划吗？” 韩秀茹警惕的看了张岳一眼：“暂时没有。 当然，根据合约，你的国岳超市目前可以零售，但不能二次转销，你可不能违背。” 张岳忙道：“韩经理误会了，我没有要转销的意思。 你也知道我手下有十月食品厂。 预制菜的前景有目共睹，而且我手上还有几个其他药膳的配方。 既然你不考虑民用，咱们便构不成竞争，我就直接让十月食品厂做了。” 当时张岳寻找红烧肉富含亚硝酸盐的问题时，眼睛异能显示了好几种改良方案。 药膳红烧肉的功能如此强大，想来其他几种方案也绝对不差。 张岳自然不能浪费。 当然，他完全可以不和对方打招呼自己直接做。 但有些事瞒着没必要，还是提前说开的好，省的以后见面尴尬。 韩秀茹笑了：“把配方交给谁是你的自由，不知其他配方，包括药膳红烧肉，你也可以自己做。” 张岳诧异的看了韩秀茹一眼，在他的印象中，韩秀茹不仅强势，做事也不懂变通。 没想到还有如此豁达的一面。 看来自己之前倒是小瞧她了。 张岳在预制菜生产基地又呆了半天，忽然收到易美勤的电话： “老板，你什么时候回中州啊？” 张岳一愣：“怎么，有事？” “国岳超市遇到大麻烦了。” “大麻烦？什么麻烦？” 第257章 舆论攻势的强大威力 “大麻烦？什么麻烦？”张岳不解。 国岳超市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所有其他超市打折促销的商品，张岳都联系厂家专门定制了新款。 因为外形不同，新款哪怕比原款贵上几块钱，消费者也说不出什么。 惟一耍大牌的理想兔，张岳也已终止了和对方的合作。 加上朱老板根据自己的建议，收购了一家倒闭转手的加工厂，赶工之下，已经紧急做了一批代替品出来。 可以说，张岳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将国岳超市所有潜在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易美勤苦笑道：“问题就出在朱洪彪的那批背包上。 理想兔告他侵权，并带着相关部门的人查封了咱们的货。 其他超市的负责人趁机大肆宣扬咱们超市的东西看着便宜，但都是假货。 一时间人心惶惶，最近三天，超市人流量锐减了将近一半。” 张岳：“等等，朱洪彪生产的背包不是那种轻薄款吗？ 这是我根据目前消费者的需求全新设计的，怎么可能会侵权？” 易美勤苦笑：“他生产的不是那种全新背包，而是外形和理想兔相似的厚款背包。” “什么？”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立刻联系朱洪彪。 见张岳来电，朱洪彪语气内疚：“老板，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张岳气道：“什么对不起，为什么不生产咱们自己的新款背包？” “我这不是想保持新款包的神秘度嘛！ 你不知道，马理想此人卑鄙无耻，如果看到咱们的新款背包，肯定会第一时间抄袭。 我这是防范于未然。” 张岳：“行了，先不说新款背包的事。 旧款背包你不会做的和理想兔背包一模一样吧？” “为什么不能一模一样？这本来就是我设计的，是我的东西。 就算打官司我也不怕。” 张岳：“……” 他只好给对方普法：“但对方申请了外形专利，你没有专利，就是抄袭。” “可相同款式的背包，我八年前就在店里卖啊！ 理想兔的包拿到专利是五年前，比我更晚。” 见朱洪彪依旧不服气，张岳只好从另一个角度解释： “关于商标和专利，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体系。 它不是说谁先设计的就是谁的，而是谁先到工商局注册才是谁的。 知道老干爹和老干妈辣酱吗? 老干爹的牌子比老干妈还早，但就是老干妈抢注了老干爹的商标，才导致老干爹停产，从而走向没落。” 朱洪彪傻眼：“真是这样啊？” 老干妈他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 张岳点了点头。 朱洪彪问：“那怎么办？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岳叹了口气：“算了，我先回中州看看情况再说吧！” 朱洪彪立刻道：“那我和你一起回中州。” 张岳疑惑：“你回中州干什么？ 老老实实在江浙呆着，给我把厂子看好。” 朱洪彪忙道：“厂子的事您不用担心，我让我弟负责生产线，出不了问题的。 你就让我跟着去吧，现在理想兔找您麻烦，我要不在绝对得急死。” 张岳想了想：“行吧，既然你确定厂里不会出问题，咱们就一起。” “好的，谢谢老板。” 中州。 张岳和朱洪彪一起刚回公司，易美勤已在大门口焦急的等待。 张岳看着她，有些无奈：“再急也不能急成现在这样吧？” 易美勤道：“我不能不急啊，刚刚收到法院传票，马理想把咱们告了，直接索赔两百万。 你看一下。” 张岳皱起眉头。 马理想和那些超市老板做事还真绝，先到工商局举报，接着又打官司，完全是一环扣一环。 想了想，他转身问朱洪彪：“之前马理想向你索赔多少钱来着？” “一百二十万！” “不对吧？你穷的叮当响，对方就要一百二十万？ 而国岳超市有六家连锁店，一共才两百万，看来这位马老板对我还算仁慈。” 朱洪彪无奈：“他向我要一百二十万，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为的是让我害怕，不再和他纠缠背包专利的事。 因为他知道，我绝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 至于您这边，他是真的打算要钱，所以开价才低。” “原来是这样，等等，还是不对呀！ 我记得上次你好像说，这一百二十万你可以还上，但需要把店盘出去。 怎么现在又变成没钱了？” 朱洪彪脸一红：“我……那个店面虽然是我的，但却花光了我这些年的所有积蓄。 即使将房子带货全盘出去，最多也就凑到八十万，还剩四十万的亏空。 与其欠对方四十万，我直接欠一百二十万不是更好吗？ 起码那个店还能通过一些手段留给我儿子。” 张岳无奈看着他：“你能不能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我问的是你当初说能还上钱的事。” “这……”见张岳步步紧逼，朱洪彪只好道，“我那不是怕你因为知道我欠债的事，拒绝和我合作嘛！ 毕竟若对方一直咬着不放，你肯定也跟着受连累。” 说完他低下头。 这事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地道，所以不管张岳怎么做他都没得说。 然而张岳并没有计较他骗自己的事，而是若有所思： “你没还他钱是好事，若真还了反而不好办。” 朱洪彪不太明白张岳的话。 张岳拍拍他的肩膀：“你想不想找马理想报仇？” “找他报仇？” “对，我有个计划……” 听张岳说完，朱洪彪有点茫然：“这真能行？” 张岳道：“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就算赢不了，也能把他搞的一身腥。 毕竟现在已不是当年，老干爹似的哑巴亏咱们不吃。” 中州锦江国际饭店。 包间。 马理想、刘善生、孙大强、周一水等人坐在一起。 马理想四十多岁，眼睛中露出的全是精明： “各位，我和国岳超市的官司，多亏了你们帮忙举报取证啊！ 否则中州离江浙那么远，他们就卖几个包，我肯定不知道。” 孙大强笑道：“谢什么谢，反倒是我们要感谢马老板帮忙。 你不知道，国岳超市在中州那叫一个狼子野心，竟主动挑起价格战，想把我们全都吃掉。 为了对付张岳，我这段时间心里憔悴，晚上根本睡不着。” 马理想看着他：“真的？” “千真万确。” “既然这样，今天的饭就由你请了。” 孙大强：“？” 他有点懵。 我刚才就客气客气啊，怎么突然变成我做东了？ 早就听说马理想为人又抠门又不要脸，没想到是真的。 摇摇头，孙大强义正词严：“绝对不行！” 马理想一愣：“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已经订好了饭店，是一家独具特色的民族餐厅。 如果今天也请客，难不成让我请两次？ 这不合规矩。” 马理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只好道：“是吗？孙老板你也太客气了。 那行，今天还是我做东。” 孙大强心里嘿嘿冷笑：小样，跟我斗，你差远了。 上次被张岳坑了一百多万后，他就长了个心眼。 作为中州有名的大酒店，锦江国际饭店这顿饭起码上万块。 自己怎么可能出钱？ 至于改天的饭局，只要马理想不提，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如果对方非要吃也简单，自己家门口有个新开的西疆大盘鸡店。 一份大盘鸡也就几十块，到时再让老板多放点辣椒，绝对让对方过瘾。 马理想又说了几句，忽然站起身道：“各位，你们都是理想兔的大客户。 不管怎么样，咱们碰到一起就是有缘。 来，让我们为了理想兔的将来干杯。” 众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 等所有人喝完，马理想忽然大声道： “我以理想兔的名义宣誓。 即使成功远在天边，我也要勇往直前，不畏艰难。 即使失败就在眼前，我也要坚守信念，挑战极限。 我深知胜利的果实需要汗水的浇灌，我要努力拼搏每一天。 为了理想的实现，再苦再累我也无怨。 我自信，我努力！ 我成功，我自豪!” 说完看向目瞪口呆的其他人：“愣着干什么，跟我宣誓啊！” 众老板：“……” 早就听说马理想最喜欢干的，就是拉着人一起宣尬誓。 为此理想兔的客户大会他们从没参加过。 没想到躲过了和尚躲不了庙…… 这时有人敲门。 是马理想的女助理。 见马理想看着自己，女助理道：“老板，不好了，你看看这个。” 马理想疑惑的接过手机，上面是一则视频。 只见朱洪彪坐在那：“各位网友，今天我发这个视频实属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自己和马理想的恩怨简单说了，最后道：“本来对方用奸计白白抢走我的专利就算了。 结果他还因为我的理想手机贴膜店上有理想二字，就告我侵权，向我索赔120万。 我这心里苦啊！ 理想手机贴膜本就不怎么挣钱，加上最近市场行情也不景气，我哪里有120万给他？ 所以我想让大家给我评评理，说道说道。” 将视频看完，马理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朱洪彪的这条视频，点赞量竟然高达50W+。 评论区里更是一片骂声： “卧槽，真的假的？理想兔背包的设计创意，竟是他偷别人的？” “不会吧？理想兔可是目前国家第一背包品牌。 我就在用他们的产品，质量好，颜值高。 一个背包用了三年，还和新的一样。” “是真的，此事在江浙人人都知道【江浙人民在此发声】。” “我也可以作证，我就在理想手机贴膜店附近。 理想手机贴膜十多年前就有了，八年前理想兔的经典款背包，朱老板已经在开始卖。” “真的？那他怎么会败诉？ 毕竟理想兔和理想手机贴膜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听说是理想兔的老板注册了理想手机贴膜商标。” “这样啊？可朱老板为什么不自己提前注册商标？” “楼上这话问的真可笑，如果人人都有商标保护意识，老干爹当年也不会被坑死了。” “所以这是朱老板自作自受了？” “朱老板个人的确有错，但理想兔的做法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抢别人的创意不说，还倒打一耙。 索赔一百二十万，这分明是赶尽杀绝，把对方往死里整。” “是啊，那个姓马的也太坏了！ 我之前刷到过一个视频，有位职业打假人通过网络下单，买了上千份梅菜扣肉。 该梅菜扣肉的是一个农村阿姨自己做的，经营资质并不齐全。 于是这位职业打假人便借着这个名头，向对方索赔二十万。 此事虽然农村阿姨有错，但职业打假人的行为未免也太过分。 打假是好事，可借着打假的名头欺凌弱小，总有些说不过去。” “确实，姓马的不仅霸占对方专利，还反手狠坑对方一下。 老子平时最恨的，就是这种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恶货。” “同感！ 我还听说，理想兔的老板就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就会领着手下员工宣誓。 甚至连代理商都不放过，以至90%的代理商根本不愿意参加他的客户会。” “说到宣誓，稍等啊，给你们看一段视频。 理想兔客户会议宣誓实录.mp4！” “卧槽，我刚才看到了什么？辣眼睛！” “不行了，受不了了，从现在开始本人强烈抵制理想兔的产品。” “同样取关，本来我还觉得背着理想兔的包出去挺有面子，没想到这包竟是偷的。 朱老板虽然在法律层面上输了，但我在精神上支持他。” “看到了没，我的理想兔背包，咔嚓，两截了。” “还有我，还有我！” “……” 下面全是网友撕毁理想兔背包的视频。 马理想越看越气愤，他猛然一拍桌面：“好你个朱洪彪，那120万我本来已经不打算要了，是你逼我的！” 助理这时解释：“老板，朱洪彪的视频是前天晚上发布的。 此事现在已经在快抖平台上迅速传播。 其他短视频博主也纷纷对此发表了看法，几乎所有人都站在朱洪彪那边。” 马理想连忙打开自己手机，划了一会，果然看到好几个为此事发声的大V。 比如直男快讯。 关键自己还是这些人的粉丝。 “你现在立刻给公关部打电话，让他们收集这些播主的个人信息，给他们发律师函，告他们污蔑。 一人索赔一百万。” 助手忙道：“真要这样做？这些人可全是大网红啊！ 咱们告他们，肯定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老子告的就是这些大网红，我还就不信了，他们真的能无法无天。” 助手点点头，转身离开。 然而很快马理想就已经顾不得这些。 因为他收到了很多超市客户的退货请求。 受舆论影响，这些客户将理想兔所有产品纷纷下架。 一时间，马理想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第258章 峰回路转，各有各的套路 朱洪彪看着张岳，脸上全是佩服。 之前马理想状告他侵权，不仅把他手机贴膜店的商标揭了，还让他背了一百二十万负债。 朱洪彪即使无比忿怒和憋屈，也只能暗自忍着。 没想到张岳只凭借一则视频，就把马理想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竖起大拇指：“您真是太厉害了。 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就没像今天这么痛快过。” 张岳笑道：“厉害什么，咱们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难不成心里有怨气就只能忍着？” 朱洪彪点点头：“说的对，这个绝不能忍。” 张岳道：“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被咱们坑这么狠，马理想肯定不甘心。” 朱洪彪道：“我知道，不就是赔他120万嘛！ 我先拖上几个月，再凑一凑，给他就是。” 自己的店铺值80万，再找亲戚朋友借点，只要自己愿意，凑齐问题不大。 加上张岳请自己生产背包，许诺的待遇非常优厚。 最多一两年，便能把所有亏空都补上。 张岳摇摇头：“关于欠款你不用担心，这次借用你的名义，受益最大的人其实是我。 所以你和马理想的官司，以后由我接管，赔款我也会代为支付。 你只需在必要的时候出一下庭即可。” “真的？谢谢老板，太感谢了！” 这话朱洪彪完全发自内心，张岳做事太敞亮了，不佩服都不行。 果然如张岳所料，第二天，理想兔就理想手机贴膜店专利侵权一案，因为长时间未收到那120万赔偿，申请请求强制执行。 谁知这个申请还没通过，朱洪彪直接表示不服该判决，并递交了一份上诉申请。 法院根据流程，将所有材料转到中级人民法院。 马理想坐到自己的办公室，神色无比憔悴。 短短一周，理想兔的背包业务，竟然缩水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 仓库内的背包被陆续生产出来，因为卖不出去，只能积压在那。 这时，助理敲门。 马理想看看表，诧异的问：“现在距开会时间不是还有二十分钟吗？” 助理摇摇头：“不是开会的事，朱洪彪上诉了。” 啪！ 马理想直接愤怒地将烟灰缸扔到地上，表情狰狞：“上诉？ 他侵权已是既定的事实，上诉有什么用？” 助理小声道：“可能是他想再挣扎一下吧！ 又或者他想借助舆论的力量，改变这一结果。” “是吗？”没听到舆论二字还好，听了助理的话，马理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舆论的力量？舆论的力量再强大，能大得过法律？ 既然他想挣扎，那就让他继续挣吧！ 我倒想看看他能扎几天。” 二十分钟后，马理想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会议室。 理想兔的全部高管都到了。 见到马理想，所有高管立刻站起来，神色严肃： “我以理想兔的名义宣誓……” 马理想眼皮跳了一下，他挥挥手：“停，少扯淡，都给我坐下。” 众高管面面相觑，不过此时此刻，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马理想问：“公司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销售部经理第一个发言：“老板，虽然因为朱洪彪的视频，导致理想兔的口碑跌入谷底。 但咱们建立的销售渠道还在，事情并非不可挽回。 我建议换个商标，应该可以快速稳住阵脚。” 马理想皱起眉头，他看向品宣部经理：“你怎么看？” 品宣部经理道：“换商标的确是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理想兔经典款背包的外形专利，是个理想兔品牌牢牢捆绑在一起的。 如果咱们直接换商标，消费者肯定能猜出这是咱们的马甲。 他们抵制理想兔，抵制的并非理想兔的产品，是老板你。 朱洪彪到时再推波助澜一下，以他现在的人气，咱们很可能得不偿失。” 马理想皱起眉头，朱洪彪那边的确是个隐患。 他问：“那有更好的方法吗？” 品宣部经理点点头：“方法倒是有，但恐怕您需要做出很大的牺牲。” “很大的牺牲？” “对，我建议放弃理想兔经典款背包的外形专利。” 马理想脸色大变：“放弃专利？你知道我为了获得这个专利费了多大劲吗？” 品宣部助理忙道：“您先别急。 我认为一款产品，最重要的是它的品牌价值。 咱们运营了这么多年理想兔，哪怕现在名声坏了，也值三千万。 放在以前，至少可以卖一个亿。 所以在我看来，无论怎样，咱们都要保住这块牌子。 消费者对理想兔不信任，原因有两点。 第一，咱们偷了朱洪彪的外形专利。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咱们向朱洪彪索赔120万，失去了民心。 只要这两件事解决好，理想兔不仅可以挽回口碑，说不出还能在现在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挽回口碑？”马理想眼睛一亮：“这个怎么挽回？” “第一，放弃外形专利，让所有厂家都可以生产并制作这款背包。 如此一来，偷外形专利的说法便不攻自破。 第二……取消对朱洪彪的侵权诉讼，以及金钱赔偿。” “不可能！”马理想大声道，“放弃外形专利肯定会引来大量市场竞争者。 等于咱们给自己挖坑。 还有朱洪彪，他把我坑这么惨，如果取消对他的侵权诉讼，岂不太便宜了他？” 仿佛猜出马理想的表情，品宣布经理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毕竟和理想兔的品牌价值相比，外形专利与您和朱洪彪的恩怨根本不算什么。 我是这样设计的……” 张岳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邀请函，表情全是诧异。 因为邀请函是理想兔发来的，对方准备后天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他问朱洪彪：“知道什么情况吗？” 朱洪彪摇摇头：“不清楚，而且同样的邀请函我也收到了。 这根本不符合马理想的性格，此人心胸狭窄，自从我们两个闹翻后，我数次找他理论，根本见不到他人。” 张岳摆摆手：“不用管他，你就说咱们两个该不该去？” 朱洪彪毫不犹豫：“当然要去，我倒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谁知张岳道：“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如果答应，咱俩就一起，若你不答应，就只能你自己单刀赴会了。” 朱洪彪见张岳语气凝重，心脏也忍不住跟着一跳：“什么条件？ 您尽管说。 就算赴汤蹈火，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岳：“咱们两个去了后，必须尽可能离门口或窗户近一点。 一旦马理想让大家宣誓，你我立刻跑路。 万一被保安拦住不让跑，你还要用身体为我构建一个逃生通道。” 朱洪彪：“……” 让张岳没想到的是，理想兔选择的新闻发布会地点，竟然在理想手机贴膜店对面。 等张岳和朱洪彪赶到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张岳环顾四周，愕然发现这些人竟然有一半是网红。 这让他有些无奈，要说凑热闹，谁都比不过这帮人呀！ 当然，还有中州各大超市的老板刘善生，孙大强等。 张岳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张岳。 只不过双方这次只是默契的对了下眼神，便装作彼此不认识。 朱洪彪指指一个角落：“咱们坐那。” 张岳看了一下，发现这个位置旁边就是窗户。 只要将窗户打开，就可以跳到外边的走廊，从而光速遁走。 满意的点点头，两人笑呵呵的坐下。 过了没多久，只见马理想穿着西服，一脸容光焕发的走进来。 立刻有记者走过去：“马老板，关于朱洪彪老板实名控诉你偷他背包外观专利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有索赔一百二十万，能说一下这些钱都包含哪些部分吗？” “……” 马理想摆摆手：“大家先别着急，关于所有问题，我都会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详细解答。” 说着快步走上演讲台，声音洪亮：“各位记者，各位代理商，以及快抖平台的各大网红，大家好。 你们能来参加理想兔的记者发布会，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首先，请大家起立，和我一起宣……” 谁知他话没说完，现场便乱成一片。 有藏桌子底下的，有背过身把头杵到墙角，装作看不见听不见的。 最离谱的是张岳，他已经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朱洪彪的左脚也跨出窗外，最多半秒，就可以进入外面的连廊进而逃出生天。 马理想一脸尴尬：“各位别急。 如果大家不喜欢宣誓，这一节跳过即可。” 顷刻间所有人回到原位，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马理想清咳两声：“其实这次邀请大家过来，主要是解释一下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理想兔与朱洪彪老板的官司事件。 首先是理想兔背包的外观专利。 朱老板说理想兔背包的外观是他参与设计的，这一点并没有错。”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包括朱洪彪在内，万万没想到马理想会当众承认。 一名记者问：“既然理想兔背包的外观是朱老板设计，为什么他的专利会在你手中？” 马理想道：“很简单，因为朱老板当时是理想兔的首席设计师。 我高薪聘请一位首席设计师，让他帮我设计一款背包，很正常吧？ 这款背包我非常满意，为了防止同行恶意竞争，将其申请专利，也很正常吧？ 难不成这也有错？” 其他人瞬间沉默，还是刚才那位记者问：“那为什么朱老板会指责你抄袭？” “因为这款背包是他设计的呀！ 所以他指责我很正常。 当然，光凭我自己一个人说，你们肯定以为我在造谣，所以我把朱洪彪老板也请了过来。” 现场瞬间大喧哗，顺着马理想的目光，他们看到朱洪彪一条腿骑在窗户上，怎么看怎么感觉心虚。 离他最近的一个网红问：“朱老板，原来你也来了。 刚才马老板说，你曾经被聘请为理想兔的首席设计师，这事是不是真的？” 朱洪彪点点头：“是真的，可当时是他把我骗过去的，还骗我签了合同。 我没有办法，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那个网红心思比较缜密，他问：“你的意思，是你先研究出了这款背包。 马老板发现这款背包不错，也非常受消费者欢迎，才聘请你给他做首席设计师？” 朱洪彪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马老板，对此您怎么解释？” 马理想道：“很简单，当时我不仅聘请朱老板给我当设计师。 还给他转了一百万作为背包的设计费。 这是那一百万的转账记录，我一直有保存。” 众人愣住。 如果马理想说的是真的，那朱洪彪发的视频，就有些不尽不实了。 还是离他最近的那个网红：“朱老板，马老板当年是不是真的给你转了一百万？” “这……是的，可他之后……” 然而朱洪彪刚说一半，就被张岳拉住。 他先是一愣，等再去解释，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马理想那。 只见马理想表情沉痛：“本来这事我自认做的问心无愧。 没想到却遭到大家如此误解，万不得已下，才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 现在所有人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至于理想兔背包的外观专利，我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其实也有错。 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放弃该专利。 就是说，无论是谁，以后都可以生产外观和理想兔一模一样的背包。”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哗然。 “马老板……敞亮呀！” “没错，只是花一百万买的专利就这样让出去，未免太可惜了。” “还请三思。” 马理想却摆摆手：“此事我心意已决，大家不用再劝了。 作为背包行业的龙头老大，理想兔应该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而不是霸占专利不放手。”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等等，马老板。 我记得朱洪彪老板还在他的视频中，说您向他索赔一百二十万，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安静。 没错，理想兔向朱洪彪索赔是有确凿证据的。 这一点不管马理想再怎么诡辩，都无法自圆其说。 对此，马理想微微一笑：“这个更简单了，大家请看大屏幕。” 第259章 一个赛道比不过，那就换个赛道 大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图片背景是理想兔公司的大门。 只见大门口，朱洪彪举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马理想是个大骗子，欺世盗名黑心烂肺，还我血汗钱。” 马理想道：“大家看到了吧？ 并不是我故意向理想手机贴膜店索赔，而是他实在过于无赖。 见我辛辛苦苦把公司做大，觉得120万专利费太少，便想多要一点。 因为他这一行为，害我失去了和印度拉维公司合作的机会。 印度拉维公司是印度最有名的背包设计公司之一，据不完全统计，此事他至少让我损失了两个亿。 你们说，我向他索赔120万多吗？” 众人摇摇头。 若事实真是这样，120万的确不多。 谁知马理想语气一转：“当然，事后我想想，此事我做的的确有些过份。 毕竟120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朱老板来说，却是他的命。 所以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撤销对朱老板的所有诉讼，我们俩人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彼此再也没有关系。 而之前因为我的行为对朱老板造成的伤害，我也郑重向他道歉。” 啪啪啪啪！ 这一次掌声经久不歇，所有人对对马理想竖起大拇指。 离朱洪彪最近的那个网红又问：“朱老板，关于马老板的话，你怎么说？” 所有人再次看向朱洪彪。 虽然马理想已经将事情解释的非常清楚，但他们还是更想听听朱洪彪的想法。 朱洪彪正要开口，却见张岳突然站了起来：“朱老板之前之所以发那段视频，是被那120万逼的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这么做。 既然马老板现在不再追究，那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朱洪彪也跟着站起来：“只要他不追究那一百二十万欠款，其他我都无所谓。” 说完和张岳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 其他人立刻把马理想围住，询问他事情的详细情况，好获得第一手资料。 而不管大家问什么，马理想都一一作答，文质彬彬的模样看起来极有魅力。 走在路上，朱洪彪终于忍不住问张岳：“老板，刚才你为什么阻止我？” 张岳笑着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能阻止你？” “啊？”朱洪彪有些傻眼。 张岳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我不让你回答，而是你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为什么？” “很简单，当年马理想的确给了你一百万，这是事实吧？” “对，但后来他打着投资入股的借口，又把这一百万要回去了。” “你有他向你要钱的证据吗？” 朱洪彪摇摇头：“没有。 那一百万我取的是现金。 加上本来这钱就是他给我的，我见他为人豪爽大方，也没多想，便直接给他了。” 张岳摊摊手：“你看，问题就在这。 你自己觉得你说从银行取了一百万还给他，大家会信？” 朱洪彪叹了口气：“肯定不信。” “这不就结了。 马理想凭借这点已站牢牢占据道德制高点。 之后无论他说什么，就一定是对的。 再加上他还把理想兔的外观专利让出来，并取消了对你的诉讼。 你不反驳最多就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只要反驳，立刻便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朱洪彪沉默：“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张岳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拿出你又将钱还给对方的确实证据。 如果拿不出来，这事就成了死结。” 朱洪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对正在看自己的张岳道：“咱们走吧！”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你好像并不生气？” 朱洪彪苦笑：“生气有什么用？ 刚才我的确义愤填膺，尤其是听到对方污蔑我的时候。 但听完你的解释，我总算明白对方用心的险恶。 不过不管怎样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我没了负债，你又给了我一份高薪工作，手上店铺也保住了。 就算受点委屈又怎样？” 张岳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竟如此豁达，本来我都帮你安排好了复仇计划，现在看来不用了。” 朱洪彪先是一愣，接着大喜道：“复仇计划？什么复仇计划？快说给我听听！” 见张岳诧异的看着自己，朱洪彪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一时着急…… 你也知道，因为我的事，一直让老婆孩子根本担惊受怕。 这是我亏欠他们的，所以在知道可以让他们过安稳日子后，我就…… 但……” 他说着说着，有些语无伦次。 张岳笑着摆手：“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谁都想过安稳日子，但被人欺负了，如果不作出反击，活着也不痛快。” 朱洪彪点点头：“对，只是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张岳笑道：“很简单，在控制舆论方面，你不是对方的对手。 咱们就换个赛道。 新式背包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就全国铺货。 理想兔再强也就是个冒牌的李鬼，难不成你这个李逵还会怕他？” 朱洪彪眼睛一亮，他笑道：“说的没错，和咱们的新款背包相比，理想兔的背包就是个弟弟。 而且我已经申请了专利，到时看马理想怎么应对。” 孙大强回到中州，已是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他在江浙狠狠玩了一下，因为是马理想出钱，以至他都有些乐不思蜀。 进入自己创立的多又好超市，员工纷纷朝他打招呼。 孙大强摆摆手，快步走到背包区，问负责这里的售货员：“理想兔的背包卖的怎么样？” 马理想那么客气，自己投桃报李，自然要关心一下对方货品的销售情况。 售货员笑道：“马老板真的太厉害了，之前他出事，理想兔的背包根本没人要。 结果这才几天就峰回路转。 现在理想兔背包，绝对是背包区最受欢迎的产品。”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孙大强长舒一口气。 虽然马理想公关做的不错，但公关是公关，商品是商品。 公关成功，商品依旧扑街的例子大有人在。 他正要离开，只见一个中年阿姨领着一个初中生走过来。 孙大强想了想，突然对售货员道：“你拿手机帮我录个像。” 服务员虽然不明白孙大强要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孙大强对着面前母子迎过去：“两位好，准备买包吗？” 母亲笑着点点头：“孩子考上初中，已经是大人了。 我就想给他买一款成人用的背包。” 孙大强忙道：“这样啊？那你可真有远见！” 母亲一愣：“远见？” “对，对初中生来说，他们都是最自我的。 而彰显自我需要方式，比如背包。 一款合适的背包可以让他更加自信，也能引来其他同学羡慕的目光。 大部分家长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一点。”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中年男子是在吹捧自己，母亲还是很高兴。 她对儿子道：“好好看看，喜欢哪款直接买，不要怕花钱。” 儿子点点头，在货架上看来看去。 孙大强将理想兔的背包取下来：“这款怎么样？ 理想兔的，目前背包第一品牌。 不仅款式新颖，结实耐用，价格也特别优惠。 一个只需七十八元。” 他看出这对母子经济上应该有些拮据，所以重点强调了一下价格。 果然，听到七十八元后，孩子母亲眼睛亮了。 她拿起背包反复打量半天，越看越满意：“要不就这款吧？ 看看布料，还有手工，比那些动辄三四百的好多了。” 初中生点点头，他比较懂事，也理解母亲工作的辛苦。 现在有这样一款物美价廉的包，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正要说话，忽然眼角余光扫向柜台一个角落。 下一刻，这位初中生就呆住了。 快走两步，将一个包取下来，反复摩挲片刻，他小声问孙大强：“叔叔，这包怎么卖？” 孙大强一愣，但还是道：“包底部有价格，你自己看吧！” 初中生按照他的话将背包翻转过来，下一刻眼睛亮了，扭头对母亲道：“妈，我要这个包！” 母亲问：“是吗？这包多少钱？” “二十九元。” “什么？二十九元？绝对不能买！” “为什么？” “还为什么？价格这么便宜，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而且你看这包如此消薄，肯定用不了几天就坏了。 还不如多掏点钱买个好的。” “我……”中学生有些犹豫，因为面前这个包实在太漂亮了。 孙大强在旁边撺掇道：“小兄弟，听我一句劝，这包真不行。 不信你用力拉一下，就拉肩带和包体接口的部位。 这里最容易损坏。 当然，你尽管放心拉，坏了算我的。” 为了帮马理想卖包，孙大强也是拼了。 中学生点点头，两只手拽住两个肩带用力一扯。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个看起来非常薄的包，竟纹丝不动。 旁边拿着手机录像的售货员终于忍不住道：“笨笨猪的背包是拉不坏的。” 所有人同时看向她。 孙大强问：“你说这背包叫什么名字？” “笨笨猪啊！” “等等，我怎么不记得咱们超市有这款产品？” “老板，您不知道，这背包是咱们超市上的新货。” “新货？”孙大强皱起眉头，“我之前不是说，超市上的所有新货都需要我同意吗？” 售货员道：“你已经同意了，之前肖经理打电话向您请示，你说了没问题。” 孙大强一愣，这才想起的确有人向自己请示过。 只不过自己那时在游西湖，就随口敷衍了两句。 “这样啊，这款背包有什么特点，你给介绍一下吧！” 孙大强帮马理想卖包，只是一时兴起。 能卖就卖一下，卖不了也无所谓，反正不管卖谁的包自己都挣钱。 售货员点点头：“这款背包的优点有很多。 首先，它质量轻。 你可以背在身上试试感觉。” 中学生按照售货员的话尝试了一下，又背了一下理想兔的背包，最后道： “差距的确非常明显，笨笨猪的背包背在背上，就好像没背东西一样。” 售货员笑道：“没错。现在学生的作业有很多，而且背包除了放课本，还需要放水杯等其他东西。 如果太重，会大幅度增加学生的负担。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它很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就是这款背包非常结实。 刚才你也试过了，虽然它看起来很薄，但背包所有连接处都经过了加固处理。 根据测试数据，它的坚固程度可以达到理想兔背包的三倍。” 此话一出，孙大强再次愣住。 这款背包竟然比理想兔还要结实很多，怎么可能？ 正准备辩解两句，就见中学生突然拉住理想兔的背包，用力一扯。 然后理想兔背包的缝合线就被拉出来两根。 中学生母亲立刻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快给叔叔阿姨道歉！” 中学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这个按照你说的……应该不用赔吧？” 孙大强看着断开的线，眼皮直跳。 他倒不是心疼这个背包，而是在心里暗暗吐槽： 马理想那家伙天天在自己面前吹牛，说自己的包多么多么结实，结果……就这？ 当然，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就成了：“没关系，应该是这个背包质量有点问题，过两天给他们退回去即可。” 售货员继续刚才的话题：“笨笨猪背包的第三个优点就是巨能装。 别看它体积不大，可能装的东西比理想兔的背包还要多。” 说完拿起旁边摆放的矿泉水：“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先用理想兔的背包，一二三……一共装了十六瓶矿泉水。 再看笨笨猪的背包，一二三……可以装十九瓶。 而且你背到背上试试。” 中学生又按照她的话尝试了一下，表情再次诧异： “好像笨笨猪的十九瓶，感觉背起来比理想兔的十六瓶还要轻。” “这是自然，因为笨笨猪背包采用了独特的人体结构学设计。 它可以紧紧贴到你的背上，最大程度的帮你节省体力。 就像你平时用两只手搬一袋大米，和将大米放到肩膀上扛着，疲惫程度是不一样的。” 中学生再次点头。 “笨笨猪的第四个优点，就是它独特的风格设计。 据说厂家找了全国最优秀的设计师，反复打磨半年才完成。 这点你应该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它的价格，二十九元一件，绝对物超所值。” 中学生立刻对母亲道：“妈，这个背包我买了。” 母亲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看着母子二人满心欢喜的离开，孙大强一脸诧异。 他拿起笨笨猪背包左看右看，一脸好奇。 说实话，他现在也被这个包吸引了。 就听售货员笑道：“老板，您不知道，这款背包从到货到现在，特别的好卖。 尤其是今天，所有买包的顾客，95%选的都是这款背包。” “是吗？生产这款背包的厂家叫什么？老板是谁？” “厂家叫笨笨猪背包生产有限公司，地址和理想兔一样都在江浙。 至于老板，好像叫朱洪彪。” “等等，你说谁？” 第260章 张氏墙角挖掘技术 听到售货员的话，孙大强呆住了。 朱洪彪，厂址在江浙，对方岂不是和马理想互撕的那个人？ 但下一刻，孙大强又释然了。 能设计出理想兔背包的人，再设计出一款新式背包很正常。 只是他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办？ 从关系上，自己和马理想自然更近一点。 而朱洪彪又是马理想的死对头。 如果自己支持朱洪彪，会不会和马理想闹崩？ 可换成支持马理想，朱洪彪的背包明显更受欢迎。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刘善生打来电话：“孙老板，你们超市有没有上架笨笨猪背包？” 孙大强道：“有啊，怎么了？” “这款背包受欢迎吗？” “当然受欢迎。”孙大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款背包你们超市卖的应该也很不错吧？” 刘善生苦笑：“岂止是不错？这款背包一出，立刻就成了爆款。 马老板恐怕要麻烦了呀！” “麻烦了？不就是一款新背包吗？ 最多抢占一些市场，有什么麻烦的。” 刘善生摇摇头：“完全不一样，联华超市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店。 据各大超市得到的数据分析，这种新款背包对背包市场带来的冲击是颠覆性的。 最多半年，它就能取代理想兔的龙头地位，成为新的龙头。 孙大强震惊：“有这么利害？ 等等，你的意思是咱们需要改变战略重心，重点推这款新式背包？” 俗话说的好，只要站对风口猪都能飞上天。 这点对超市同样有效。 一家超市如果推广做得好，可以大幅度帮自己引流，在残酷的竞争中活下去。 因此不管刘善生还是孙大强，对此都非常看重。 刘善生点点头：“没错，只是我有个疑惑，才来找你确认一下。” “什么疑惑？” “之前在理想兔的记者招待会上，难道你没发现张岳和朱洪彪走得很近？ 如果二者真有什么关系，咱们竭尽全力推广笨笨猪，就成了为虎作伥。” 谁知孙大强哈哈一笑：“老刘，你这就有点杞人忧天了。 张岳和朱洪彪走的近非常正常。” “是吗，为什么？” “很简单，张岳为了避免和咱们打价格战，将超市所有的爆款产品都做了私人定制。 但理想兔除外。 后来网上传出理想兔的背包是朱洪彪设计的，张岳肯定会找他合作。” “所以咱们更应该努力把朱洪彪争取过来？” “对，就算争取不过来，也要让他保持中立。 对方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设计师，如果让他倒向张岳，将对咱们非常不利。” 刘善生点点头：“我明白了。” 朱洪彪一脸兴奋的给张岳打电话：“老板，卖爆了，咱们的背包彻底卖爆了！” 他是真的激动。 笨笨猪背包这次一共铺货十万件，在朱洪彪想来，就算它符合市场趋势，想适应也需要一个过程。 谁知这才两天，各大超市就出现了断货情况。 张岳笑道：“不错，你抓紧时间扩大产能。 若我没猜错，很快类似设计的背包就会出现在市场。 咱们必须趁着现在的空档期，把市场稳定住。” 笨笨猪背包不仅造型美观，结构轻巧，关键是价格便宜。 它的目标客户是中学生和步入社会不久的年轻人。 这个群体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是最强的，所以市场被快速打开也在情理之中。 “这点您不用操心，我已经将产能提到最大。” 朱洪彪说着，忽然道：“对了，我还有件事想向您汇报。” “什么？” “刘善生、孙大强等人刚才联系我，想让我给他们单独设计产品，给的价格很高。 你看……” 张岳道：“这是好事啊，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您不是在和他们打价格战吗？ 如果单独给他们定制产品，会不会对您的国岳超市造成影响？” 张岳笑了：“你还没明白吗？他们这么做，主要目的是想拉拢你。” “拉拢我？” “对，咱们两个关系亲密，尤其是在马理想新闻发布会上的举止。 为防止你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他们便主动向你示好。” 朱洪彪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古怪。 若真如张岳所说，当刘善生那些人得知笨笨猪其实是张岳的产业时，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我要不要答应他们？” 张岳道：“当然要答应，有钱赚为什么不赚？ 记住，生意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且我一直都没有要和他们打价格战的意思，之所以把商品价格定低，主要是为了对抗电商。” “明白了。” 挂断电话，朱洪彪看着弟弟朱洪军：“你去通知所有人，为庆祝笨笨猪背包大卖，今晚所有员工一起到格瑞欧自助烤肉火锅聚餐。 另外，晚餐结束后，再给所有人发1000元的大红包。” 朱洪军笑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非常兴奋。” 朱洪彪点点头：“兴奋就对了，让他们好好工作，这样的福利以后少不了。” 果然，等朱洪军离开办公室，走廊内顿时传来沸腾的欢呼声。 马理想悠哉悠哉的坐在办公室内。 一想到半个月前新闻发布会的热闹情况，他就忍不住得意。 虽然把外表专利让出去，并取消对朱洪彪的诉讼让他损失颇大。 但和自己的收获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当天下午，那些诋毁自己的网红就一改原来的态度，全力支持自己。 加上朱洪彪的“配合”，舆论风评也呈一面倒的趋势。 之后两天，理想兔背包的销量直接暴增将近三分之一。 那些把理想兔背包下架的超市，也再次将背包挂了上去。 可以这么说，从现在开始，理想兔就是背包界当之无愧的龙头。 即使之后会有同款竞品，也定然被消费者挂上山寨的名头。 “老板，不好了。”助理再次急匆匆的跑过来。 马理想无奈看着他：“说过多少次了，要淡定，懂吗？ 公司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还有什么能把你吓住？” 助理的脸一红：“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行了，到底什么事？” “理想兔的背包销量跌了。” “很正常啊，前段时间咱们的背包大卖，是因为蹭了热度。 现在销量回落再正常不过。” “不是，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理想兔背包最近三天的销量，还不到以前平时的一半。” 马理想一愣：“什么？不到以前平时的一半？” “对。” “什么原因？”马理想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朱洪彪。”助理道，“他不知从哪弄了一大笔钱，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背包厂。 接着他又设计了一款新式背包。 这款背包一上市，就广受年轻人的青睐。 据调查，该背包上市后的销量，比超市其他背包销量的总和还要多的多。” 说完，助理拿出一款新式背包：“就是这个。” 马理想接过看了半天，脸色忽然阴沉的可怕。 下一刻，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老板，您有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马理想问：“截止到现在，你一共生产了多少理想兔背包？” “将近八十万个，距离您要求的一百万还差五分之一。 不过您放心，最多两天，剩下的二十万我就能全部完成……” “停，你说你现在生产了多少？” “八十万个。” “谁让你生产这么多的？”马理想的声音瞬间变大。 理想兔背包因为用料厚实，一个的生产成本大约要四十块钱。 生产八十万个背包，差不多要投入3200万。 按照目前的市场形势，这么多背包想全部卖出去，至少要半年时间。 可别小看这半年。 对马理想这样的商人来说，半年后的3200万，至少要变成4000万才不算赔本。 电话那头，男子的声音充满委屈：“是您让我加班加点生产的啊！ 还说我如果不能在十天内生产一百万个背包，就直接把我这个生产车间主任撸了。 最近这段时间兄弟们都在加班加点的干活，最长的一天甚至工作十八个小时。” 马理想声音一滞，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谁又能想到，理想兔背包会突然滞销？ “现在立刻通知所有工人停工。” “啊，剩余那二十万个背包不生产了吗？” “生产个锤子，当然，你要有本事帮我卖出去。 别说二十万，两百万都没问题。” “知道了，那车间的工人接下来做什么？ 要不要给他们放几天假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 这样，你把车间所有工人的名单统计一下，选三分之一表现好的，剩下的全部辞退。” “啊，辞退？” “有问题？” “可他们大部分都是熟练工啊！ 咱们的背包对生产工艺要求非常高，一个工人至少要经过三个月的培训才能正式上岗……” “若你不辞退他们，那你就不用来了。”马理想声音坚决。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马理想坐在椅子上，表情阴沉。 其实他也不想辞退这些工人，但经营背包多年的他心里非常清楚，朱洪彪研究出的新式背包的市场潜力。 为了赶上市场潮流，并尽可能减少损失，只能先壮士断腕。 毕竟新款背包的研发，以及对应专利的申请至少要三个月。 加上厂里已经生产出八十万个背包，足够自己卖很长时间。 因此车间的那些工人，养着除了浪费粮食，没有任何作用。 与其如此，还不如清理掉一大部分。 至于新人培训，有剩余的老工人带着，很快便能上手，问题基本不大。 其实若换成其他老板，就算预感到不对，也不可能做这么绝。 但马理想实在太了解朱洪彪了。 对方在背包的设计上，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如果朱洪彪没推出新款，他可能还不慌。 现在有笨笨猪，并已经得到市场验证，就必须采取措施减负。 心里又琢磨片刻，他开始给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打电话。 马理想心烦，朱洪彪这边也遇到了麻烦。 当然，他这个麻烦，准确的说，属于快乐的烦恼。 因为笨笨猪背包的产能跟不上了。 得到消费者肯定后，朱洪彪手上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甚至国外超市都找他谈合作。 然而等他收了这些订单的订金，才得知之前加班加点生产的那点库存早已清空。 为此他还把弟弟朱洪军臭骂了一顿，因为收了定金后若不能按时交付，不仅要赔付双倍违约金，对笨笨猪的口碑也有很大影响。 最后，朱洪彪只好联系张岳帮忙。 张岳听他说完，笑道：“这点小事你也来问我？ 多增加几条生产线，扩大生产规模不就行了？ 你现在应该收了不少钱吧？如果不够我再给你批点。 记住，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更不要说还是这种小事。” 朱洪彪苦笑：“不是增加生产线的问题。 生产线非常简单，笨笨猪背包厂现在还有好几条空着。 关键是工人。 我设计的这款新式背包，对生产工艺的要求比理想兔更复杂。 虽然我已招了不少人，但这些人想正式上岗，至少要再培训四个月。 远水根本解不了近渴。” 张岳一愣：“是吗？那什么样的工人才符合标准？ 人才市场找些水平高的裁缝，应该没问题吧？” “水平高的裁缝自然没问题，我也招了一些，关键是咱们的用人缺口太大了。 我弟弟已经去其他服装厂的大门口发传单，希望他能有点收获吧！” 张岳有点懵：“跑到其他服装厂的大门口发传单？他就不怕那些服装厂的老板揍他？” “这……也是被逼无奈。” 张岳：“……” 他突然道：“对了，你觉得理想兔背包厂的工人能否胜任咱们的工作？” “当然可以，笨笨猪现在的几个技术骨干，就是我厚着脸皮偷偷跑过去挖过来的。” 张岳瞬间乐了：“是吗？那你再去挖呗！ 如果能把对方的人挖空，也算从另外一个角度为你报了一箭之仇。” 朱洪彪无奈：“我又何尝不想这么做？ 只是人家根本不愿意来，我有什么办法？” 张岳道：“什么叫人家根本不愿意来？ 告诉你一个真理，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挖不到的墙角。 这样，你给我列一个理想兔背包工厂的成员名单。 我亲自去一趟，你跟在我身后好好学习一下张氏墙脚挖掘技术的精髓。” 第261章 张岳的真卧龙凤雏 第261章张岳的真·卧龙凤雏 作为理想兔工厂的车间主任，宋泽贵和马理想通过电话后，心情低沉到了极点。 “宋哥来了。”是小马。 只见他脚踩缝纫机，两只手犹如穿花蝴蝶，理想兔背包在他的手中慢慢成型。 “你别发愁啊，兄弟们就算晚上不睡觉，也要帮你把任务完成。” 其他人连忙跟着点头附和：“没错，你就放心吧！” “我们肯定好好干，加班老板给的有加班费，而且理想兔背包卖的越好，我们就越有价值。” “对对，现在我家全靠我的工资养活。 我是越干越有劲。” “……” 然而宋泽贵拜拜手：“都把手上的活停下吧！” 众人一愣，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宋泽贵叹了口气：“老板刚才打电话，咱们的背包滞销了。” “什么？滞销了？” “前两天不是还卖的很好吗？” “……” 其他人依旧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反应最快的小马道： “宋哥，伱说的背包滞销，不会包括咱们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那八十万件吧？” 宋泽贵叹了口气：“不止这八十万件，公司已经陆续收到各大超市的部分退货。 所有背包加起来，将近一百二十万件。” “怎么会这么多？等等，如果真的滞销，我们之后干什么？” 其他人也都愣住。 宋泽贵道：“实不相瞒，老板已决定裁员，厂里只留下三分之一工人，剩下的只能自谋出路。” “什么，只留下三分之一，那岂不是说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要离开？” “别啊！ 宋主任，兄弟们跟着你这么长时间，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 加上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特别难找，离开理想兔肯定得饿肚子。” “没错，我邻居也是裁缝，他都在家歇半年了，也没找到事做。” “……” 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宋泽贵慢慢闭上眼睛：“对不起，一会我会列出留下人的名单。 这个名单会在晚上八点前发到群里。 名单上没名字的，明天就不用来了。” 说完他快步转身离开，不敢有片刻停留。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宋泽贵又犹豫了。 因为他将厂里所有工人的名字看了一遍，竟不知道该留谁，该让谁走。 理想兔本身待遇不错，再加上宋泽贵独特的人格魅力。 在车间，只要他一句命令，哪怕这句命令有不合理的地方，大家依旧会坚决完成。 可以这么说，理想兔背包能够做到行业第一，除了朱洪彪的精心设计，同样离不开宋泽贵的辛劳汗水。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写了几个名字，然而下一刻，他又将这几个名字划去。 老李有房贷，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 老刘孩子还小，正是花钱的时候。 小马虽然无牵无挂，可他却是车间里干活最快，也是最聪明的。 就算其他人都离开，也轮不到他…… 最终，他烦躁的将电脑塞进电脑包，从公司楼上下来。 忽然，宋泽贵一愣。 只见朱洪彪正站在大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老宋，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宋泽贵却表情冷淡，“马老板已经决定不追究你了。 虽然他的话某些方面对你不太公平，但你来这闹，同样于事无补。” 朱洪彪笑道：“老宋，你误会了，我来这并不是闹事，而是想和你叙叙旧。” “这就没必要了吧？俗话说各为其主。 听说你最近花钱买了家工厂，我是理想兔的人，如果你和我交往的事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朱洪彪无奈对旁边张岳道：“你看，我就说这家伙是榆木脑袋吧！ 你和他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张岳微微一笑：“宋先生你好，我叫张岳，是朱洪彪现在的老板。 他向我介绍你时，可对你赞扬有加。” 宋泽贵一愣：“什么？你是他的老板？ 那他现在经营的那个背包厂……” 朱洪彪：“背包厂当然是张老板的。 我这些年什么情况，你应该听说过。 难道你觉得我自己会有钱办厂？” 宋泽贵点点头：“也对，以你的能力和才华，如果有钱厂子早就开起来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张岳道：“宋先生，既然大家这么熟，不如一起吃个饭？ 我早就听说江浙人杰地灵，可惜以前每天除了忙就是忙，根本没时间欣赏。 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宋泽贵还要拒绝，忽然想起手下那些工人，心中一动道：“既然张老板有雅兴，可以尝尝这边的西湖醋鱼。” 张岳笑着点点头：“没问题，西湖醋鱼我也闻名已久，早就想尝尝了。” 只是等宋泽贵看到江山金陵大酒店的牌子，瞬间愣住。 他对张岳道：“张老板，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张岳点点头：“没错呀，我之前查过，江山金陵大酒店是你们这里规格最高的酒店。 其他像泛海钓鱼台酒店之类，虽然同样很不错，但网友评分却少了二十多分……” 宋泽贵嘴角忍不住抽搐，他说走错酒店，是因为江山金陵大酒店的规格太高。 虽然他是理想兔的车间主任，但五星级别的酒店宋泽贵一次都没去过。 更不要说江山金陵大酒店还是五星级大酒店的王牌。 张岳见他有些胆怯，只好看向朱洪彪。 朱洪彪轻咳一声：“既然张老板盛情相邀，咱们就进去体验一把呗！ 你不知道，这种酒店我可经常来。” 说完拉住对方就朝里走。 然而刚进去，他就一蹦三尺高：“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张岳定睛一看，发现酒店大厅摆放着一个石膏雕塑。 雕塑正是断臂维纳斯。 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朱洪彪的脸红扑扑的：“这也太性感了，你看她胸前…… 啧啧！”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维纳斯雕像很正常吧，虽然有些裸，但你应该见过图片啊！” “画像是画像，实物是实物，二者可不一样。 尤其这还是按照人物比例一比一画出来的，看得人……心痒痒。” 张岳无奈。 你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竟然还说经常来。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五星级酒店的标配吗？ 这时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小姐姐走过来：“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我订好了包间，二十七号。” “原来是张先生，您这边请。” 包间同样富丽堂皇，张岳朝服务员小姐姐招招手：“行了，我们三个都是粗人，直接上菜吧！” 很快第一道菜上来，是一个贝壳造型的盘子。 里面花花绿绿摆满了食材。 朱洪彪吃惊道：“这是……鲍鱼？ 还有海参……龙虾？ 好东西啊好东西！” 旁边服务员笑道：“这是海味拼盘，你们尝尝。” 朱洪彪也不客气，拿筷子夹起一块海参放到嘴里，一脸惊叹：“这也太好吃了吧？” 又对宋泽贵道：“愣着干什么，吃呀！” 宋泽贵点点头，跟着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服务员又陆续端来好几个菜。 这些菜的颜色一个比一个鲜亮，食材也一个比一个珍贵。 连带着负责活跃气氛的朱洪彪都沉默了。 虽然服务员没说，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桌菜绝对不便宜。 终于，宋泽贵道：“张老板，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是知道自己斤两的，可不配来这里吃饭。” 然而张岳摇摇头：“谁说你不配？ 孙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 在我看来，像这种级别的酒店，对你来说就算当不了餐厅，逢年过节和家人来聚一下餐还是没问题的。” 宋泽贵有点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 张岳道：“既然宋先生是痛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想聘请你到笨笨猪背包厂当车间主任。” “对不起，我目前没有……” “先别急着拒绝，听听我的条件。 笨笨猪背包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实习期基本工资一个月两万八。 时间三个月，转正后四万二。” 宋泽贵愣住：“等等，你说多少？” 张岳道：“四万二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少，但它只是基本工资。 而除基本工资外，还有绩效考核。 车间主任绩效考核主要分两块。 第一是产量，第二是质量。 当然，具体划分是有层级的，级别越高工资越多。 但只要超过基本线，我保证至少是基本工资的两倍。” 宋泽贵瞪大眼睛：“绩效工资至少是基本工资的两倍？ 那岂不是说，只要我能完成基本绩效，一个月就可以拿十二万六？” “对！ 不仅如此，公司还有五险一金制度和年终奖福利。 五险一金都是顶配，比如住房公积金。 如果你买房，每月的缴纳额度供应一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年终奖要看全年业绩。 但绝对比两个月的到手工资多。” 宋泽贵坐在那，久久无法平复：“张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他根本无法相信。 自己之前在理想兔工作，一个月能拿两万块。 这在江浙一带已算是难得的高薪。 所以宋泽贵非常珍惜这个工作，甚至不惜和他关系不错的朱洪彪保持距离。 没想到这和张岳提供的待遇相比，完全就是个弟弟。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 你没去过中州，对我的了解比较少。 听过十月食品厂吗？” “那个卖炸鸡和肉丸儿的厂子？它是你的产业吧？” 朱洪彪哈哈笑道：“十月食品厂当然是张老板的产业，老宋，你可有点孤陋寡闻了。” 宋泽贵看张岳的表情全是佩服：“原来你是张老板。” 张老板三个字听起来有些突兀，但张岳还是听懂了。 他拿出手机：“这是十月食品厂车间主任吴大川上个月的工资条，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宋泽贵带着好奇接过，下一刻，他脸上全是震惊。 “这真是吴主任的工资？” 吴大川上个月的工资竟然高达六十二万。 同为车间主任，宋泽贵感觉自己的三观已彻底被颠覆。 张岳道：“当然，上面写的很清楚。 老吴的基本工资为四万六，和你比多不了多少。 他真正的大头是绩效工资。 除了极个别偏远地区，十月食品厂现在已在全国范围内铺货。 每天消耗的各种食材都是个天文数字。 作为这些材料的生产统帅，他一个月拿六十二万并不算多。 等十月食品厂的食品走出国门，说不定他的工资还能再往上翻一翻。” 宋泽贵突然站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张老板，承蒙你看得起。 若你不介意，明天一早我就找马老板辞职，然后立刻到笨笨猪上班。” 越说，他神色越激动。 张岳说的月薪六十多万以及再翻一倍什么的，他根本不敢想。 但按对方给的条件，自己转正后到手二十万问题不大。 对此宋泽贵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的。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月薪两万和月薪二十万比，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何况以理想兔现在的情况，就算自己留下来，大概率也会被马理想削减工资。 与其等对方主动找麻烦，不如自己先走一步。 张岳立刻笑道：“介意什么？你能来我可是巴不得。” 说完他又拍拍朱洪彪的肩膀：“现在有你们两位卧龙凤雏，我相信笨笨猪绝对可以成为世界最顶级的背包品牌。” 宋泽贵这时却欲言又止。 张岳问：“怎么了？” “是这样，笨笨猪背包厂现在还缺工人吗？ 实不相瞒……” 他将马理想的命令说了：“那些车间的兄弟，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马老板让我取舍，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笨笨猪还有岗位，希望也能给他们留几个。 当然，我这不是走关系啊！ 他们都是至少做了三年的老裁缝，再复杂的设计都能手到擒来。” 张岳和朱洪彪对视一眼。 张岳道：“缺人，特别缺人。 要不这样，你去和那些工人说，让他们明天全部到笨笨猪背包生产厂报道吧！” 宋泽贵一愣：“什么，你说全部去报到？” 第262章 没错，大家就是这么现实 张岳笑道：“当然，忘告诉你了，笨笨猪现在不仅缺一位有能力的车间主任，更缺熟练的技术工人。” 朱洪彪也道：“没错，这两天我收到了大量定单，但背包根本生产不出来。” 宋泽贵却陷入为难：“如果让部分人去笨笨猪上班，他们肯定高兴。 但让所有人都去恐怕有点困难。” 见张岳看着自己，他连忙解释：“不是我对理想兔有旧情，而是马理想这人虽然心胸狭窄，但给工人的福利待遇还算不错。 肯定有人不愿意来。” 张岳想了想：“你现在能联系上他们吗？” “这个没问题，我建了个工友群，有什么事在里面打声招呼即可。” “这样，你把他们召集到一起，我单独和他们聊聊。 如果他们愿意去笨笨猪干活，明天直接和你一起到厂里报到。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宋泽贵点点头，打开手机，直接@全体成员：“大家都下班了没？” “还没呢！” “我刚离开，正在路上走。” “我到家了，是不是要公布留下的人的名单？” “好紧张，不知道我能不能留下来。” “宋哥，直接发吧，不管你怎么决定，兄弟们都不怨你。” “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不信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把自己饿死。” “说的没错，离开理想兔，大家的日子说不定过得还更好。” “……” 看着工人的发言，宋泽贵有些感动。 他继续@全体成员：“兄弟们，大家现在抓紧时间来梧桐街与航海路交叉口。 有好事。 但我只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不到就不等了。” “@宋哥，什么事不能直接在微信群说吗？” “老李，宋哥让你去你就去呗，那么多废话。” “就是，不过我还是想现在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私信宋哥，但他根本不回复。” “……” 因为宋泽贵的话，微信群再次热闹起来。 只是不管大家用什么方法，包括直接给宋泽贵打电话，对方都一律不接。 以至所有人都揣着好奇，朝宋泽贵说的地点走去。 小马是第一个赶到的，然后他就看到了张岳、朱洪彪和宋泽贵。 走到宋泽贵面前，小马问：“宋哥，到底什么事这么大张旗鼓啊？ 难不成马老板改主意了？” 宋泽贵看他一眼：“想知道？” “当然。” “那就老老实实在旁边等着。” 小马表情一滞，见宋泽贵态度坚定，只好干笑一声退到一边。 其他人也陆续到来，十分钟后，宋泽贵走到张岳面前：“人已经齐了。” “这么快？”张岳有些意外。 不过随即朝宋泽贵竖起大拇指。 能让这些工人有这么快的速度，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由此也证明了宋泽贵的个人能力。 他笑着向前走出一步：“大家好，首先请容我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张岳，是笨笨猪的老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理想兔背包之所以滞销，就是笨笨猪的横空出世。 现在笨笨猪的老板竟然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看怎么离谱。 张岳微微一笑：“不瞒大家，我今天来其实是挖墙脚的。 只不过我的目标是你们的宋主任。 很幸运，宋主任已经答应明天到笨笨猪上班。 但他有个要求，就是我能收容一部分被迫离开理想兔的工人。” 此话一出，包括宋泽贵在内，所有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岳。 而张岳则是隐蔽的朝宋泽贵眨眨眼睛，对众工人道：“此事我答应了。 大家谁想来笨笨猪干活，可以找朱洪彪报名。” “我愿意！” 说话的人是小马，他看宋泽贵的眼神充满崇拜：“宋哥去哪，我就去哪！” 还有一部分人也站了出来，剩下的则面带犹豫。 这并不意外，人都有环境恐惧心理。 尤其大家平时在理想兔呆惯了，突然说要换地方，肯定会权衡一番。 张岳对此微微一笑：“大家先别着急，我这人有个习惯，不管干什么，首先就是问价格。 买东西是这样，雇人干活也不例外。 你们若来笨笨猪，工资待遇就和理想兔不一样了。 理想兔是按时间，干一个小时的活，就拿一小时的钱。 但我不喜欢这样，我的理念一直是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 笨笨猪给所有一线工人的基本生活保障是八百元。” “什么，八百元？” 所有人面面相觑。 小马第一个道：“老板，你这也太抠了吧？八百块钱一个月，扫大街都没人干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原本已经站出来想加入笨笨猪的又退了回去。 张岳无奈：“大家能不能听我说完？ 那八百元是基本生活保障，供你平时吃喝用的。 只要你加入笨笨猪，哪怕一天班都不上，依旧可以拿八百元。” 众人再次愣住。 若真如张岳所说，这八百元不仅不低，反而很高。 因为在其他任何地方，员工请假都是没钱的。 还是小马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们工资的大头是计件？ 不知计件单价怎么算的？” 计件工资最重要的就是单价，如果单价过低，把人累死都没多少收入。 张岳问他：“你在理想兔做的是哪个环节？” “给背包口上拉链。” “拉链的话，一条单价为四毛。” 小马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全是震惊：“等等，你说什么？ 一条四毛？真的假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朱洪彪适时开口：“关于拉链的制作单价，笨笨猪生产车间门口贴的有。 对了，我有关于各个环节的价格表，现在就发到你们的微信群。” 小马听他说完，连忙打开手机。 等确认这个单价真的没问题，脸瞬间就红了。 因为他做过统计，作为熟练工，自己一分钟可以上五个拉链。 也就是说，一分钟自己就能挣两块钱。 一个小时就是120。 当然，人需要休息，自己不可能连干一个小时。 但一百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一小时一百，一天八个小时就是八百。 所以一个月两万四？ 虽然这么算有些极限，自己也不可能一个月不间断的工作。 但就按两万块钱算，同样远远超出自己预期。 他正要说话，突然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 “张老板，我愿意加入笨笨猪。” “还有我！” “也算我一个！” “……” 小马诧异的发现，这次所有人都站了出来。 大家眼睛爆发出灼灼的光，至于刚才的环境恐惧，早就不知去向。 没办法，张岳给的实在太多了。 同样的工作一个挣两万，一个挣六千。 没有人去看那个六千的哪怕一眼。 张岳笑着点点头：“既如此那就不用统计了，明天全部过去上班。” 看着众人一脸雀跃的离开，他笑着问朱洪彪：“我挖墙脚的技术怎么样？” 朱洪彪轻咳一声。 你这是挖墙脚吗？ 你这是直接把对方老窝都给端了呀！ 只是…… 他有些犹豫问：“老板，咱们给的单价是不是太高了？” 朱洪彪制定的原始计件方案，单价可没这么多。 因为按照他的经验，那些工人一个月能拿一万块钱就已经非常不错。 结果张岳询问过具体情况后，直接在原来的基础上乘以二。 别说那些工人，换成自己，现在都有一种想踩缝纫机的冲动。 张岳看着朱洪彪，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这个价格一点都不高。 记住，只有你以真诚待人，别人也会以真诚待你。 而笨笨猪想要做大做强，必须足够慷慨，否则根本不可能留住人才。 当然，话又说回来，慷慨并不意味着烂好人。 接下来你的工作就是严抓质量问题。 一旦质量不合格，不仅拿不到计件工资，还要加倍罚款。” 朱洪彪点点头：“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宋泽贵就出现在马理想办公室。 马理想一看到他，脸色就阴沉起来：“你不在车间呆着，来这干什么？ 辞退人员的名单拟定好了吗？” 宋泽贵摇摇头：“我没拟定。” 马理想眼睛微眯：“什么意思？ 开几个人就那么难吗？是不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的话直接给我卷铺盖滚蛋！” 这几句话他说的气愤无比，尤其是想到宋泽贵竟然领着那帮工人生产了足足八十万个背包。 这可都是自己的钱呀！ 谁知宋泽贵拿出一张纸：“老板，对不起，这是我的辞职信，还请您批准！” 马理想的脸更黑了：“宋泽贵，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告诉你，这个世界没了谁地球照样转。” 说完直接拿起笔，在辞职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宋泽贵起身站在原地，突然朝马理想鞠了一躬：“老板，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器重。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希望理想兔将来越来越好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砰的一声。 马理想直接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摔到地上，表情无比难看。 他倒不是因为失去了宋泽贵这样的人才。 而是以前一直对他唯唯诺诺的宋泽贵，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反抗自己。 想了想，马理想直接给助理打电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助理过来，他道：“宋泽贵辞职了，现在交给你两个任务。 第一，告诉车间副主任李光华，让他暂时管理车间的一切事物。 第二，把上个月车间工人的工资表拉出来，排除所有工作三年以上的老油条，选五个工资最高的留下，剩余全部清退。” 本来他还想着留下三分之一，现在马理想决定把所有人都清干净。 如果不是还需要有人守车间，五个人他都不想要。” 然而助理脸色古怪的看着他：“李副主任恐怕无法胜任车间的管理工作。” 马理想一愣：“什么意思？” “就在半小时前，他向人事部提交了离职申请。” 马理想规定，除了主任以上级别的员工，其他人离职只需向人事部申请即可。 “什么？他也离职了？那让第一车间的生产组长接管。” “第一车间的生产组长也离职了。” 助手顿了顿，“不止第一车间的生产组长，今天上午，所有车间工人全都递交了辞职申请。 我刚才正准备向您汇报这件事……” 砰！ 马理想再也忍不住爆发道：“反了，都反了！ 好，好，好！ 既然他们想走，那就成全他们。 真以为离了这些人，理想兔的生产车间就不转了？ 你从客服部抽两个男员工过去，让他们暂时协助处理生产车间的各种事物。” 助理点点头，转身离开。 下午。 忙活了半天的马理想终于冷静了下来。 仔细思量片刻，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表哥，你有事？” “最近干啥呢？还在家里蹲着啊？” 对方是他表弟，之前一直在理想兔的生产车间帮忙。 因为做事勤快，马理想就让他做一个车间的生产组长。 谁知对方在组长的位置干了一个月，竟主动跑过来想让自己给他加工资。 理由是他一天至少要工作十六个小时，甚至更多。 因为对方除了要像其他组长那样做好本职工作，还要处理很多琐碎事件。 但被马理想直接拒绝了。 大家都是亲戚，你多帮我操点心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我已经对你破格提拔，换成一般人，生产组长这个岗位不熬个三五年想都不要想。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拒绝对方后的第二天，对方竟直接表示要辞职。 马理想自然也不惯着他，爱走就走，车间又不差他一个。 现在其他人都走了，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车间负责人人选，就是自己这位表弟。 而且两人之前虽然有点嫌隙，但让对方管理整个车间，相比他不会拒绝。 谁知能听到他的话，表弟竟道：“我没闲在家。 前几天找了个工作，现在正在上班呢！” “上班？上什么班？直接辞了吧，来我公司给我帮忙！” “不了，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我也很喜欢这里。”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让你来帮我，你直接过来即可。 放心，不会亏待你。 之前你不是说想让我给你涨工资吗？ 我答应了，月薪一万，怎么都比你现在的工作强。” 然而表弟依旧道：“我在这真的挺好的，你有这一万块钱，不如去请其他人。” “你……”马理想忽然怒了，“刘宏，告诉你，你这次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信不信我直接去你家绑人？” 表弟突然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讥讽：“表哥，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是如此霸道。 本来我不想和你撕破脸，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一步，我也实话实说。 不是我不愿去你的公司，而是我现在的月薪至少有四万。 你一万块就想把我拉过去，你以为你是我爸啊？” “等等，一个月四万，你干什么能挣这么多？ 不会是学别人违法犯罪吧？这可不能干。” “放心，我做的是正经工作，至于我所在的公司，相信你也不陌生。 我在给朱大哥打工。” “朱大哥？你说朱洪彪？你在笨笨猪？” “没错，我现在是笨笨猪第四车间的生产组长。” 马理想眼皮一跳：“你别被朱洪彪忽悠了，一个月四万根本就不可能。” “是吗？没关系，就算真的被忽悠，也有宋哥在前面顶着。” “宋哥？宋哥是谁？”马理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宋泽贵呀！ 你的车间主任才从你那离开半天，这就把他给忘了？” “等等？宋泽贵也去了笨笨猪？” “不止是宋哥，理想兔工厂的所有工人都来了。 他们今天集体去人力资源部辞职，你竟然连他们的动向都没问？那你这个老板当的可真失败！” 马理想眼皮狂跳，以至他都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之前他还有些奇怪，车间那些工人怎么会集体辞职。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了一时的义气之争主动将饭碗丢弃，怎么看都不理智。 没想到…… 越想马理想越难受，忽然，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泽贵入驻笨笨猪后，短短三天，就帮朱洪彪稳住了局势。 大量笨笨猪背包被生产出来，陆续发往全国。 笨笨猪背包的销量，也以惊人的速度上升。 尤其对极负攀比心的中学生来说，一旦一个人买这种背包，凭借新潮的外观，其他同学立刻便会效仿。 张岳在这待了两天，确定生产没问题后再次回到中州。 中州还是这样，只要不下雨都是晴天。 然而等他进入国岳超市后，瞬间吓了一跳。 因为国岳超市现在的顾客，竟然比开业的时候还要多。 什么情况？ 张岳这段时间虽然在忙超市的事，但基本等于没帮上忙。 反而在机缘巧合下，搞了个背包厂。 所以在他想来，超市的人流量应该进一步降低才对。 沉吟片刻，他拉住一位服务员问：“这是咋回事？” 服务员也是刚刚看到张岳：“老板，大家都是来买红烧肉的。” 张岳皱起眉头：“什么？红烧肉？咱们这又不是饭店，他们买红烧肉干什么？” “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买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 你不知道，在昨天结束的亚运会四百米决赛中，运动员苏铁军一骑绝尘，轻松打败了夺冠热门日国队。 事后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还提到他以前受伤的事。 苏铁军表示，他的伤已经彻底恢复。 而这一切的功劳，都来自预制菜生产基地制作的药膳红烧肉。 对方还顺带帮咱们国岳超市打了广告。 于是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超市的人流就没停过。 日销售额更是创了历史新高。” 第263章 口碑反转，药膳红烧肉大卖 第263章口碑反转，药膳红烧肉大卖 听服务员这么说，张岳呆住了：“你说苏铁军获得了亚运会冠军？” 在亚洲，我国虽然是体育强国。 但那只是针对大部分比赛项目。 比如乒乓球，排球，体操，举重等等。 但绝不包括四百米。 因为四百米专项一直被沙特和日国把持。 也就是说，苏铁军能够获得亚运会冠军，绝对是我国历史第一人。 想了想，张岳打开快抖，输入苏铁军三个字。 一串视频直接跳出来。 第一个正是“苏铁军亚运会四百米夺冠，创造历史”的消息。 张岳点开，发现这是一段采访视频，苏铁军正站在镜头前。 记者提问道：“恭喜铁军亚运会夺冠，关于这次比赛你有什么感想？” 苏铁军：“我要感谢国家，感谢人民，感谢教练，感谢队友。 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至于我自己就不感谢了。 虽然若非我的辛苦付出，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但我看过的几百条采访中，就没有感谢自己的。”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没想到这家伙还是这么皮。 女记者同样没料到这货会这么说，表情不禁有些僵硬，但她的反应非常快： “我觉得你自己还是可以感谢一下的。 对了，我听说你之前受伤了，甚至严重到不得不离开国家队。 能说一下你是怎么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吗？” 苏铁军精神瞬间一振：“关于这点，我要向大家推荐一款产品，就是来自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 这种红烧肉以云贵山区放养的野猪肉为原料，口感筋道，品质鲜美，自古便有天下第一猪肉之称。 预制菜生产基地又在此基础上添加了二十六种中草药，让其拥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等神奇功效。 长期服用不仅可以消除身体的暗伤，还能促进新陈代谢，清肺健脾，美容养颜…… 目前因为产量原因，只有中州的国岳超市在销售，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买一点尝尝。” 听完苏铁军的话，张岳彻底呆住了。 刚才听售货员说，苏铁军在赛后采访中帮自己打了广告，他还以为对方只是顺口一提。 没想到你整的比那些电视软文还专业。 只能说这家伙是真的有心了。 想了想，他打开这条新闻的评论区。 评论区和预想中的一样热闹：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大家看女记者的表情，如果可能，她绝对一棍把苏铁军打趴下。” “没错，这可是现场直播，全国人民都听着呢！ 难道体育局的领导就不管吗？” “体育局的领导管不管我不关心，但苏铁军的情况我还是解了解一些的。 据说两年前他因为过度训练伤到了腰，经检查，这种伤彻底恢复的概率不到3%。 所以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知道很简单，去体育局官方问问不就行了。” “对，大家一起@体育局。” “同去+1！” “同去+2！” “……” “同去+39153！” 看着这条评论下面竟然有将近四万条回复，张岳连忙搜索体育局。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体育局新发了一条视频，点赞量竟然高达八百万。 而视频封面，是季巧慧端庄贤淑的身影。 张岳点击播放，就听季巧慧道：“各位网友大家好，我是国家体育总局食品采购部副部长季巧慧。 这两天因为运动员苏铁军的一段采访，导致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火了。 很多网友纷纷过来询问，这到底是真事，还是苏铁军为了哗众取取宠虚假宣传。 对此，我在这里做出澄清。 运动员苏铁军的话是真的，预制菜生产基地生产的药膳红烧肉，对运动员的暗伤的确有不错的修复效果。 之所以这么肯定，有两点。 第一，我们采购部将这道菜推往全国后，很多身体有伤的运动员的竞技状态，得到明显的恢复。 第二，就是这道菜的发明人。 大家应该都听过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吧？ 没错，这道菜同样是国岳制药厂老板张岳先生的手笔。 当然关于具体的功效，现在我只证明它可以修复运动员的暗伤，至于苏铁军说的其他功能，还有待考证。 我们食品采购部，对运动员的饮食健康和保健一直都非常重视。 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就是我们花费了大量精力才找到并采购的。 同时我们也会再接再厉，争取寻找更多有利于运动员身体健康的健康膳食。 让他们能够发挥出自己应有的竞技水平，为国争光。 谢谢大家！” 虽然季巧慧最后两句，有明显的个人目的。 但她也说得很清楚，药膳红烧肉并非恶意炒作，而是真有其事。 张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国岳超市会来这么多人。 季巧慧所代表的官方愿意帮忙背书，药膳红烧肉想不火都难。 果然，晚上易美勤精神抖擞的找到张岳：“老板，除了药膳红烧肉，国岳超市今天的销量比昨天多了整整三倍！” 张岳反而愣住了：“等等，真的假的？” 药膳红烧肉卖爆他早有预料，可其他商品销量增长这么多，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虽然红烧肉给国岳超市带了不少流量，但商品销量增加50%就已非常幸运。 三倍真的太离谱了点。 易美勤道：“这是真的，药膳红烧肉改变的不仅是咱们超市的人流，还是口碑。 前段时间，刘善生、孙大强等人为了打击咱们，明目张胆的在自家超市败坏国岳超市的名声。 这导致大家对咱们逐渐开始不信任。 但因为这次事件，大家改变了看国岳超市的眼光。 而且很多有心人发现，咱们超市的东西价格都很合理。 尤其是一些偏门产品。 不像联华超市、多又好，只是把热门商品的价格压下去，其他不仅没降价，反而涨了不少。” 张岳笑了：“看来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那是当然，公道自在人心，他们可以欺骗大家一时，却不能欺骗大家一世。” 易美勤越说越兴奋，同时看张岳的目光再次变得不同。 这段时间国岳超市销量受挫，愁的她觉都睡不好。 而张岳知道这件事后，不仅不采取任何措施，反而在江浙一呆就是好些天。 对国岳超市更是几乎不管不问。 她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难免会有几句怨言。 直到现在易美勤才明白，张岳下了一盘多么大的棋。 先对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菜品进行改良，转手推给八二体工队，并拿到国家体育总局的订单，再借苏铁军的口宣传。 一套组合拳下来，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 而刘善生，孙大强这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败了。 还败的非常彻底。 张岳自然看出易美勤的表情，说真的，这里面有不少偶然因素。 但他并未说什么。 因为按照张岳的计划，国岳超市的口碑反转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苏铁军和季巧慧的发言推动了这一进程。 永明食品实验室。 邓永明看着面前的技术员：“情况怎么样？” 技术员皱起眉头：“据检测，按照您说的方法制作红烧肉，的确可以生成一种特殊的生物因子。 我也已经证明这种生物因子对人体损伤有修复作用，效果并不明显。 至于让一名因为伤病半退役的运动员彻底恢复，更加不可能！” 邓永明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可是亲眼看到苏铁军，以超出个人历史最好成绩，打败了日本短跑高手冈本一郎。” 技术员想了想：“这会不会是对方的炒作？” “炒作？” “没错，苏铁军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又或者他通过长期的训练已经基本恢复。 而且您不觉得奇怪吗？ 咱们国家对日国人的仇视有目共睹，坂田弘一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跑到咱们国家到处踢馆？ 这里面如果没有半点猫腻，我是绝对不信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张岳和苏铁军，甚至包括坂田弘一，故意联合起来搞的阴谋。 为的就是说服季巧慧，拿下国家体育总局的食品订单？”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它是大概率事件。” 邓永明拳头紧握：“原来如此！ 既然这种红烧肉真有效果，那你在生产线上设置一个要亚硝酸盐析出流程。 把红烧肉中的亚硝酸盐提取出来，咱们也打着药膳红烧肉的旗号推广。” 技术员反而皱起眉头。 “怎么，设计这个步骤有问题？” “提取红烧肉中析出的亚硝酸盐很简单，可关键是用咱们的方法制作出来的红烧肉，亚硝酸盐的析出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也就是说，哪怕将里面的亚硝酸盐全部提取，再过一段时间，依旧会有亚硝酸盐生成。 到时有人吃出问题，恐怕将是个大麻烦。” 邓永明皱起眉头：“是吗？ 那如果将亚硝酸盐全部提取出来，到红烧肉继续析出的亚硝酸盐超标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邓永明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很快，一个月足够了。 咱们生产时，只需要在包装盒上注明，该产品的保质期为一个月即可。” “可预制菜的保质期有六个月呀！” “预制菜是预制菜，药膳红烧肉是药膳红烧肉。 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叮嘱咱们的销售员。 在推销过程中一定要向客户强调，咱们的药膳红烧肉只能卖二十五天。 超过二十五天可以退货，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咱们承担。” 技术员问：“那要不要告诉客户真实情况？” 邓永明看技术员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脑子坏掉了？ 如果咱们告诉客户，药膳红烧肉中的亚硝酸盐会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积累，你觉得谁敢接咱们的产品？” 见技术员依旧忧心忡忡，邓永明叹了口气：“不是我非要这样做，而是苏铁军和季巧慧的视频发布后，药膳红烧肉已经成为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网红产品。 而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产品只供应国家体育总局，民间除了张岳的国岳超市，其他全是空白。 咱们只要介入，绝对能在最短时间赚取大量财富。” 说完他拍拍技术员肩膀：“此事你多上点心，关于药膳红烧肉，我给你三个点的提成。” 技术员的脸瞬间就红了：“邓总放心，我一定第一时间将这款产品推出市场。” 御膳红烧肉的市场潜力，他心里同样清楚。 邓永明竟然破例给自己分红，虽然只有百分之三，但绝对是一笔极其可观的数字。 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价就能暴涨一个台阶。 刘善生，孙大强，周一水等中州各大超市的老板或负责人再次聚在一起。 只是这次的气氛相当低沉。 刘善生抬头问：“大家最近情况怎么样？” 孙大强耷拉着眼皮：“还能怎么样？ 自从张岳的遇上红烧肉火了之后，多又好超市的人流量每况愈下。 即使我这边拼命打折也无济于事。” 周一水也开口：“本来我想着，等遇上红烧肉的热度过去，情况会好一点。 可现在都半个月了，超市的人流量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再一次减少，口碑也彻底崩盘。”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情况都差不多。 刘善生问：“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没有，除非张岳可以把药膳红烧肉给咱们卖，但你们觉得可能吗？” 刘善生还要说话，忽然手机响起。 看了一眼，发现号码来自江浙，他果断挂断。 根据经验，像这种外省陌生号，要么是广告，要么是骗子，要么是广告加骗子。 然而对方挺执着，又一次打过来。 刘善生再次挂断。 对方又打。 他直接滑动接听：“你有完没完，说吧，到底什么事？” “请问是刘老板吗？我是永明食品厂的推销员。 我们厂现在出了一款药膳红烧肉，配方和苏铁军在采访中说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合作？” 刘善生愣住：“你说什么？ 永明食品厂同样有药膳红烧肉，这不是张岳的东西吗？” “实不相瞒，张岳的药膳红烧肉，就是根据我们的红烧肉配方改良的。 我们的技术员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终于找到了对方的改良方法。 您如果不信，我可以找人试吃。” 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刘善生和销售员的通话，连忙眼睛放光的围过来。 刘善生的声音也充满激动：“真的，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您的超市门口。” “这样，你先在会客室等我十分钟，我这就过去。” 十分钟后，刘善生带着孙大强，周一水等人见到了这位销售员。 双方客气的做了自我介绍后，刘善生忍不住问： “东西在哪？” 售货员从背包里拿出两个一次性饭盒。 他直接打开，放在嘴里尝了一口，瞬间就愣住了。 孙大强见他半话，也夹起一块放在嘴里。 下一刻他瞪大眼睛：“这肉的味道，和张岳的药膳红烧肉一模一样？” 第264章 山寨药膳红烧肉的副作用 第264章山寨药膳红烧肉的副作用 不由孙大强不震惊。 国岳超市的药膳红烧肉，他专门买来尝过。 除了苏铁军说的可以治疗伤病，美容养颜，味道也是一绝。 香、软、糯，入口即化，关键还有一种特殊的甘甜。 以至到现在，孙大强都忘不了那种滋味。 所以就算这种红烧肉没有特殊功能，单凭口感都能卖爆。 销售员笑道：“张岳就是根据我们的红烧肉制作方案改良的，口味当然相同。” 刘善生这时问：“你们的红烧肉真的没有问题？” 销售员：“怎么可能？永明食品虽然算不上食品行业的龙头，但在全国也排到第十八。 我们公司从成立到现在已有十二年，就算为自己的口碑考虑，也不可能忽悠人啊！ 当然，我们的食品研究员经过研究发现，药膳红烧肉对人体的保健作用，效果最好的是前一个月。 你们如果不能在二十天内销售，可以直接退回我们食品厂。 中间所产生的运费，由我们食品厂一律承担。” 刘善生愣了一下：“你们老板倒是挺讲究！” 销售员笑道：“肯定讲究呀！ 各位老板，你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如果需要订货，直接报给我即可。 我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就不多陪了。” 刘善生等人一愣。 一般情况下，销售员见到自己这些大老板或者负责人，无一不是小心翼翼。 自己不主动离开，他们都会小心翼翼陪着。 像对方这样说两句话就走的，更是第一次。 他忍不住问：“时间紧，任务重，你现在很忙吗？” 销售员点点头：“您不知道，整个豫省的市场刘老板只分配了四位销售员。 他要求我们必须在半个月内，将所有市场都跑一趟。” 刘善生一愣：“什么？四个销售员半个月内跑遍整个豫省？ 你们的工作强度可够大的。” 豫省一共一百五十八个县市区，四个人的话一个人差不多分四十个。 也就是说，一个销售员一天至少要跑两到三个县区。 而一个县区的大型超市起码五家。 像现在这种超市老板聚在一块的，可以给对方节省不少时间。 但大多数时候，都需要他们一家一家的跑。 忽然，刘善生意识到不对：“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药膳红烧肉产量应该不高吧？” 销售员点点头：“的确不高。” “这样的话，大部分老板应该都拿不到货啊！” 销售员道：“实不相瞒，老板之所以让我们这样跑，主要目的不是卖货，而是推广产品。 至于下单，现在仓库的货已经发出去一大半，想要货只能提前预定。” 说完销售员转身便朝外走，刘善生连忙拉住他：“兄弟，等一下。 我准备现在就下单，你能不能立刻发一批货过来？” 销售员：“这就要看还有没有库存了。” 说完他拿起电话，五分钟后，他看着刘善生：“抱歉，刘老板，货全被订完了。 你想要的话就只能等。” 刘善生瞬间急了：“兄弟，你们这就有些不地道呀！” 销售员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愣。 刘善生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孙大强、周一水等人：“你觉得我们这几个人，在中州超市行业的地位如何？” 销售员忙道：“刘老板这话说的，中州几乎所有大型超市都在你们手上，这里又是豫省省会。 可以说，如果你们几位联合起来，就相当于中州超市的半壁江山。” 刘善生道：“中州超市的半壁江山有点夸张了。 但我认为，贵公司既然要做产品，起码每个省的省会都要准备一些现货。 尤其是中州，如果长时间都处于无货状态，张岳的国岳超市肯定一家独大。 到时你们再想来占中州市场，就没机会了。” 销售员苦笑：“这点我当然知道，可货源的分配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请啊，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如果你们老板还是坚持己见，就当我没说。” 售货员犹豫片刻，点点头：“我尽量试试吧！” 十分钟后，他看刘善生的表情全是佩服：“还是刘老板您厉害。 我们老板说，虽然现在仓库没货，但接下来生产的第一批产品可以给您发过来。 只是目前只能发一吨。 但您不用担心，等产量上去，公司肯定会优先考虑这边。” 刘善生笑了：“你看，我就说你们老板还是明事理的吧！” 等销售员离开，孙大强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老刘，还是你厉害。 你不知道，刚才我听对方说没货时，心里有多着急。” 周一水等人也都点点头。 这段时间，国岳超市凭借药膳红烧肉的神奇功效，不仅让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口碑也大幅度下跌。 然而他们只能干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同款的药膳红烧肉，自己再搞出点舆论，就算不能再次压住张岳，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永明食品厂的速度很快，刘善生等人这边刚下单，第二天货就发了过来。 张岳是到第三这件事的。 他看着易美勤：“这是真的？” 易美勤点点头：“千真万确。 刘善生等人昨天就开始到处宣传了。” 说完她将一个盒子递过来：“这是对方的药膳红烧肉样品。” 张岳疑惑接过，然后眯起眼睛，试图通过异能看出点什么。 只是在他眼中，这就是一盒正常的红烧肉，价钱也趋于稳定，没有任何异常。 打开尝了一口，张岳表情全是震惊。 这味道竟然和自己的药膳红烧肉一模一样。 难道对方真找到了破解方法？ 很快张岳就释然了。 将有毒红烧肉变成药膳红烧肉，只需加入适量海参。 虽然此方法只有预制菜生产基地的韩秀茹等人知道，并将它作为最高机密。 但想破解并不难。 毕竟海参可是闻名全国的运动食品。 经常吃海参的运动队，网友还亲切称呼其为海参队。 因此若让张岳做实验，他第一个加的肯定是海参。 这样一来，海参队每餐只需吃红烧肉即可，再也不用单独去买海参。 既节省了经费，也不用担心海参吃多了撑着，一举两得。 他对易美勤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该忙你的忙你的吧！” 易美勤一愣：“啊，难道咱们就不管吗？”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管什么？ 人家能做出药膳红烧肉是他们的本事，配方就在那。 难道就只准咱们做，而不准人家做？” “是，我知道了。” 她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碰到詹苏苏。 詹苏苏笑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易美勤苦笑一声，将刚才的事和詹苏苏说了：“你说张总也太大方了吧？ 药膳红烧肉预制菜生产基地已经申请了专利。 只需一纸诉状，就可以让永明食品厂停产。 但他不仅不管闲事，还严令我也不要管。 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詹苏苏微微一笑：“既然张岳不让你管，那你就不要管。” “为什么？”易美勤不解。 张岳对于手下公司的高管十分大方。 只要得到他的认可，都可以拿股权激励。 比如易美勤，她现在的工资大头，就是国岳超市的销售绩效。 刘善生等人现在私自经营药膳红烧肉，国岳超市的日营销额又开始疲软。 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明显下滑。 这对易美琴来说，可都是钱啊！ 詹苏苏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张岳。 一件事如果他比较重视，这件事他大概率没多少把握。 如果他根本不予理会，说明此事早在他掌控之中。 所以你尽管放心，最多一周，就会有转折出现。”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虽然詹苏苏说的比较笃定，但易美勤心里依旧没底。 尤其是兢兢业业工作了七天后，刘善生等人的超市不仅运转正常，人流量也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恢复。 相反国岳超市，虽然人依旧不少，但那种结账需要排好几米长队的现象已经消失不见。 尤其是从昨天开始，预制菜生产基地因药膳红烧肉产量不足，国岳超市已经卖断货了。 虽然她一天给韩秀茹打三次电话，对方也表示会加班加点生产。 但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续上。 “姐，来，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这是小米，这是多多。” 易美勤看着面前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头的大男孩，无奈道：“你又在搞什么？” 大男孩叫易明亮，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对自己这位弟弟，易美勤更多的是无奈。 学习成绩不行导致早早毕业，为人又懒又滑，除了拥有一副还过得去的皮囊，一无是处。 当然，易美勤烦恼的并非这个，而是这家伙到处沾花惹草。 比如现在，身边同时跟着两个妹子，而且这两个妹子还不打架。 易明亮被姐姐质疑，表情有些委屈：“什么叫我又搞什么？我是来帮你呀！ 可别小看小米和多多，她俩现在是全网最火爆的美妆达人。 我这次特意把她俩请来，就是想给你们超市的药膳红烧肉做个广告。 如果真证明药膳红烧肉有效果，肯定能吸引一大波人来消费。 这样你老板也能多分你一点钱。” 见这家伙一副你快表扬我的架势，易美勤一脸黑线： “不用你宣传，而且药膳红烧肉超市已经断货了。 所以赶快走，别耽误我工作。” 易明亮一愣：“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再说，你自己不会到预制菜销售区看吗？” 易明亮：“啊，真断货了？” 见易美勤露出的肯定神色，易明亮只好对小米和多多道：“看来我姐这不行，咱们还是去多又好超市吧，或联华超市也可以。” 易美勤：“？” 她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位弟弟。 什么叫还是去多又好超市，或联华超市也可以？ 你是当着我的面，成心气我对吧？ 小米和多多无奈看了易明亮一眼，小米拉拉他的袖子。 易明亮奇怪问：“你拉我干什么？” 小米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来，脸不禁一红。 “我觉得既然国岳超市的药膳红烧肉现在断货，咱们就过两天再来，不着急的。” 说完还朝易明亮眨眨眼睛。 易明亮瞬间会意，他哈哈一笑：“你看你俩，有话当着我姐的面直说即可，她又不是外人。 虽然国岳超市的老板给她的有分红，但咱们帮多又好或联华超市带货，同样可以赚钱呀！ 我和我姐是一家人，谁赚钱都一样。 对吧，姐？” 易美勤的脸已黑如锅底，她指着易明亮，一字一句道：“现在我数五个数，若你还不在我面前消失……” 易明亮一愣，就在小米和多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他拉着二女的手：“发什么呆？跑呀！” 二十分钟后，三人来到多又好超市。 因为不认识多又好的老板，再加上易明亮身份敏感，三人决定先以消费者的角度做自己的视频。 站在超市门口，小米对着易明亮的手机摄像头，一脸笑容道：“大家好，最近药膳红烧肉特别火。 应广大粉丝要求，我准备做一期关于药膳红烧肉功效的视频。 本来我的目标是苏铁军说的国岳超市，可惜国岳超市的药膳红烧肉已经卖脱销。 无奈之下，我只好来多又好超市。 据说两家超市药膳红烧肉的功效相同，走，咱们进去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朝超市走，多多站在她旁边，易明亮一直举着手机摄像。 “哇，这家超市好大！” “前面就是卖药膳红烧肉的，看那队伍，这得有五十米吧？” “呼，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买到了。” “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呜呜……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红烧肉。” “哎呀，多多，你怎么又抢我吃的？ 以前你抢就算了，但这红烧肉绝对不能抢。” “我发现中州这边的超市地方特色好浓郁，想不想知道当地人喜欢吃什么？ 咱们一起探讨一下。” 药膳红烧肉评测做完，小米和多多并没有闲着。 两人开始收集其他方面的素材，如果能找到创意不错的点，说不定还能再做一期视频。 易明亮一直跟在二女身后，笑容中充满阳光，典型的标准暖男形象。 只是他录着录着，突然发现不对。 “小米，你的脸……” 小米一愣：“我的脸怎么了？不会碰上灰了吧？” 说完她忍不住笑起来：“没事，如果真的有灰，后期P掉就行。 多多，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把我脸上的灰擦干净！” 然而多多看着她表情苍白如雪，语气更是惊慌到极点：“小米，你的脸……你……” 小米看着两人的表情，有些无奈。 忽然，她眼珠一转，看到不远处挂着一面试衣镜。 迈步走过去，小米哼道：“瞧你们两个的样子，我的脸最好能有东西。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是在骗我，嘿嘿……” 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一张熟悉且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正是自己。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竟呈现极其恐怖的深紫色，尤其是嘴唇，乌青乌青。 比电视里的万年老僵尸更恐怖。 “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米说着，想用手去摸。 然而她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不再听使唤。 心脏砰砰砰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两只腿更是疯狂抽搐。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65章 救人，追查原因，原来如此 四周一片安静。 小米身体的变化，不仅多多和易明亮看到了，其他来多又少超市购物的人，也都看到了。 小米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心中恐惧，殊不知其他人比她更恐惧。 紫色的嘴唇，黑色的脸………… 终于，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周围的宁静。 “啊……” 是多多！ 而在多多大叫的同时，易明亮冲了出去，他将小米抱在怀里，扭头对多多道： “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啊！” 多多忙拿起手机，只是她的手颤抖了半天，也没解开屏幕锁。 这时一个男子道：“不用打了，我已经打过了。” 易明亮抬起头，脸上全是惊诧：“姐，你怎么来了？” 只见易美勤正站在他面前，或者说跟在一个男子身后。 男子正是张岳。 他走到小米面前查看片刻，对易美勤道：“你立刻去药店拿一些催吐剂。 如果有亚甲蓝也拿一些。” 易美勤点点头，转身快速离开。 张岳又问易明亮：“你会做心肺复苏吗？” 易明亮茫然摇摇头。 张岳：“既然不会，那就离远点。” 易明亮下意识后退几步。 张岳将小米横放在地上，双手按到对方肺部的位置，开始用力下压。 一下、两下、三下。 只是他努力了半天，小米依旧一动不动。 但张岳并未放弃，还加大了双手的力量。 终于，易美勤跑回来：“药拿到了。” 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护士服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看了小米一眼，神色瞬间凝重：“她好像中毒了。” 张岳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亚硝酸盐中毒。” 女人脸色一变：“什么？亚硝酸盐中毒？ 快，快给她催吐。” 又对易美勤道：“你再去趟药店，把药店的氧气机拉过来。 氧气机比较重，谁愿意帮一下忙？ 最好是力气大的男士。” 此时这里已有不少人围观。 听完中年女人的话，瞬间有五六个男子站出来，跟着易美勤快速离开。 中年女人的手法明显比张岳熟练的多。 在两人共同努力下，小米终于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张岳又给她喂了一些亚甲蓝。 易美勤和几个男子也推着氧气机回来。 氧气罩挂到嘴上，见小米开始大口的用力呼吸，张岳才顾得上擦额头的汗。 这时超市大门被推开，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子冲进来：“病人在哪里？” 张岳朝他们招招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医生。 他蹲下身，翻了一下小米的眼皮，脸色凝重：“急救箱！” 身后一个男子递来一个箱子，中年医生打开，开始在小米身上一顿操作。 良久，他才对几个医护人员道：“可以了。” 几个医护人员点点头，合力将小米抬上救护车。 中年医生这才摘下口罩，扭头问众人：“刚才的急救是谁做的？” 易明亮忙道：“我姐，他，还有她……” 他将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中年医生拉住张岳的手：“这位先生，多亏了你啊！” 见张岳奇怪的看着自己，中年医生解释：“患者服用了超量的亚硝酸盐。 如此大剂量，如果不能在半小时内得到救治，就真没办法了。” 易明亮呆呆道：“半小时？ 可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了啊！” 中年医生道：“所以患者应该感谢这位先生，如果不是他当即立断给病人做心肺复苏并催吐。 病人根本撑不到我们到来。” 张岳忙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他指指旁边的中年女人：“还有这位大姐，在急救方面她可比我专业多了。” 然而中年女人摇摇头：“是你说病人是亚硝酸盐中毒，我才能对症下药。 否则我也只能干看着。” 旁边众人见两人一个比一个谦虚，忍不住道：“大家都有功劳，我看就没必要分谁的功劳更大了吧？” “对对对，还有那几个帮忙搬氧气机的大哥。 虽然只是打个酱油吧，但姿势还是很正确的。” 听到此话，人群瞬间发出一阵笑声。 突然有人鼓掌，接着大家同时开始鼓掌。 张岳看着中年医生，有些奇怪：“人已经救了，你不跟着一起走吗？” 虽然小米暂时脱离危险，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反复。 而眼前这位中年医生明显医术最高。 由他看着自然更放心。 可刚才张岳明明听到急救车离开的声音。 中年医生摇摇头：“病人的情况救护车里的人就能解决。 我留下来是要找到病人中毒的原因，以免同样的事二次发生。” 说着他走到小米的呕吐物前，也不嫌脏，直接用镊子取了一点。 又打开急救箱，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 众人好奇的看着他操作。 突然，中年医生站起身，问易明亮：“你和她一起来的？” 易明亮点点头：“我们三个一直在一块。 另外一个叫多多，就是跟着小米上救护车的那个女孩。” “那你知道这东西她是什么时候吃的吗？” 易明亮愣住：“你说这……不可能吧？” 中年医生皱起眉头：“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药膳红烧肉，是我们刚才在多又好超市排队买的。 小米和多多是网红……” 然而中年医生根本懒得理他，他转头问：“谁是多又好超市的负责人？” 一个穿着小西服，神色干练的女人站出来：“你好，我是多又好超市的经理。” 中年医生淡淡看她一眼：“将你们超市的所有药膳红烧肉全部下架。” 女经理脸色有些难看：“这不太好吧？我敢保证我们的红烧肉没有任何问题。” 她语气坚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中年医生，仿佛在猜测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然而中年医生淡淡道：“我只是建议，听不听由你。 但我事先提醒你一句，你们超市的药膳红烧肉质量存疑。 幸亏这位帅哥刚才当机立断，但这种幸运并不会时刻降临。 万一闹出人命，你们要做好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作为医生，他已经尽到了一名医生应有的责任。 医生不是执法部门，更不是监管部门。 对方听不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张岳这时道：“大家都散了吧，关于这次中毒事件应该是个意外。 但不管是不是意外，我相信超市都会严查，最后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女经理这时也反应过来：“这位先生说的对，关于此次中毒事件，我们多又好一定会跟踪到底。 如果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我们不会推脱。 如果是其他意外情况，等调查清楚后我们也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说完不禁感激的看张岳一眼。 能做上经理的位置，她自然懂得什么是危机，以及遇到危机后的处理方法。 就比如刚才，如果处理不当，对多友好超市来说，轻则伤筋动骨，动则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六神无主，若非张岳以救人者的身份帮忙说话，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其他人笑着摆摆手：“没事，清者自清。 我们相信多又好超市定然是无辜的。” 等大家散去，女经理走到张岳面前：“您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我们老板豪爽大方，知道此事后，肯定想和您交个朋友。” 张岳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你们老板和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朋友，唯独我除外。 我愿意帮他，只是因为上次他主动请我喝酒。” 说完朝易美勤示意，两人同时离开。 女经理奇怪的看着张岳，根本不明白他说的话。 既然两人不可能成为朋友，那为什么老板又会请对方喝酒？ “姐，姐，你等等我呀！” 易明亮追上易美勤。 易美勤无奈看他一眼：“你又干什么？” 易明亮好奇的看着旁边的张岳，小声问：“这是谁？不会是我未来的姐夫吧？” 易美勤没好气道：“你不说话能憋死是不？这是我老板。” 易明亮诧异的看着张岳：“张老板？” 张岳点点头：“你好啊！” 结果易明亮突然激动起来：“你好你好，没想到竟然能见到你本人，可比我想象中的帅多了。” 张岳有点惊讶对方的反应。 而易明亮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张老板你不知道，你可是我的偶像……” 只是他刚说了两句，就被易美勤不耐烦的打断： “住口！ 我说易明亮先生，拜托你以后能不能少给我找点事？ 如果不是你们走后我越想越不放心，和老板追了过来。 小米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怎么办？” 她之所以带着张岳来多又好超市，正是担心一向喜欢胡闹的弟弟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竟歪打正着。 易明亮听她这么说，脸色直接跨了下来。 易美勤气道：“发什么呆呢，快走啊！” 易明亮一愣：“走，去哪？” “当然是去医院看你那个叫小米的朋友，你不会打算就此不闻不问了吧？” 易明亮忙道：“怎么可能？我是想着先把你送回公司，再独自去看她。 怎么，你们也去？” “我不能去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张岳开口道：“我和你姐去医院，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小米中毒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易明亮不解，“不就是因为药膳红烧肉吗？” 张岳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多又好超市每天卖出的药膳红烧肉，起码上百盒。 如果这些红烧肉真有问题，怎么可能现在才出事？ 里面必然有原因。 药膳红烧肉同样是国岳超市的主打品牌，所以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易明亮点点头，示意明白。 等三人赶到医院，已是半小时后。 重症监护室门口，多多做在长椅上，面容憔悴。 看到易明亮，她再也忍不住扑到对方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张岳和易美勤对视一眼，对多多的行为表示理解。 不管任何人，碰到如此大变故，想必都无法淡定。 张岳和易美勤站在旁边安静等待。 十分钟后，那位中年医生再次出现。 见到张岳，中年医生有些奇怪：“你怎么又来了？” 张岳笑道：“韩医生，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多又好超市人多眼杂，我也没敢介绍自己。 我叫张岳，是国岳超市的老板。” 中年医生叫韩中泰，他先是一愣，接着表情突然激动起来： “原来是张医生，失敬失敬！” 张岳有点无奈，随着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名气越来越大，自己在医药从业人员眼中，突然就成了医生。 当然，他对这个称号并不排斥：“您过奖了。 实不相瞒，我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韩医生点点头：“没问题，你跟我来！” 几人走进他办公室，韩医生将门关好，又招呼张岳等人坐下： “想必你应该也猜出了，我说药膳红烧肉有问题在逻辑上的存疑。 我当时那么说，只是防范于未然。 回到医院后，我立即对患者的呕吐物做了详细检测。 发现里面药膳红烧肉的亚硝酸盐含量，的确严重超标了。 但我又检测了多又好超市同一日期的其他药膳红烧肉，然而这些药膳红烧肉却显示正常。 我非常奇怪，于是再次对患者的身体做了详细检查。 结果发现这位叫小米的女士体质非常特殊。 她的消化系统对硝酸盐的代谢，是正常人的七倍。” 张岳皱起眉头。 硝酸盐在胃部会发生硝化反应，生成亚硝酸盐。 也就是说，这次中毒原因真的只是患者自身的问题？ 多多这时突然道：“韩医生，你会不会弄错了？ 小米平时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就是红烧肉。 如果红烧肉真有问题，她怎么会现在才出事？” 韩医生叹了口气：“这同样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可问题是，多又好超市的药膳红烧肉一切正常啊！ 当然，对方药膳红烧肉的亚硝酸盐含量，的确比普通红烧肉多一些。 一般红烧肉单位体积不超过0.8克，但药膳红烧肉却达到1.7克……”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张岳的眼睛却突然睁大：“等等，你说多少克？” “1.7克。” 张岳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第266章 秘密揭开，喜欢喝酒其实是好事 第266章秘密揭开，喜欢喝酒其实是好事 见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自己，张岳看着韩中泰： “你有没有对多又好超市中，不同生产日期的药膳红烧肉中的亚硝酸盐含量做检测？” 韩中泰一愣：“这个有区别吗？” 张岳不可置否：“有没有区别试试就知道了。” 韩中泰道：“稍等。” 他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同样穿着医生服、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走进来： “韩教授！” “你现在立刻对咱们带回的样品中，不同日期药膳红烧肉的亚硝酸盐含量进行测量。” 年轻人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十分钟后他再次回来，脸上全是奇怪：“刚才测了三遍，发现不同日期药膳红烧肉的亚硝酸含量竟然都不相同。” 张岳这时开口：“是不是生产日期越长，亚硝酸盐的含量就越高？” 年轻人诧异的看了张岳一眼：“是的。 而且还有个很神奇的现象，时间每增加一天，亚硝酸盐的含量都增加0.134~0.139克。 而这点误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韩中泰终于意识到不对，他问张岳：“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淡淡道：“很简单。 预制菜生产基地制作的药膳红烧肉配方，的确是从永明食品厂获得的灵感。 但预制菜生产基地可不像对方宣传的那样，是抄他们的。 而是永明食品厂在预制菜生产基地建立之初，认为生产基地的存在会给他们造成威胁。 然后他们就花重金买通了生产基地一个叫刘国忠的技术员，间接诱导生产基地生产这种毒红烧肉。 不过此事被我及时察觉。 为了调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花费很多精力，才弄明白这种毒红烧肉生成亚硝酸盐的原理，并锁定从中搞鬼的人。 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虽然此事给我们造成了极大困扰，但我却在研究过程中，发现毒红烧肉在生成亚硝酸盐的过程中，还有一种特殊的副反应。” 韩中泰道：“这个副反应的产物就是那个所谓修复因子吗？” 张岳看了对方一眼，看来韩中泰对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同样做了比较深入的研究。 他点点头：“没错。 但这种方法生成的修复因子，含量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我就对制作红烧肉的方法做了改良，并发明了一种特殊的生产工艺。 这种工艺不仅可以彻底断绝亚硝酸盐的形成，还能最大程度的提高修复因子的含量。 前段时间永明食品厂在做产品宣传时，我本以为他们用了和我相同的方法。 没想到他们只是简单的把红烧肉中的亚硝酸盐提取出来。 这个从他们标注的保质期也可以看出。 一般食品的保质期是六个月，他们却只标一个月。 原因就是这种红烧肉的存放一旦超过一个月，生成的亚硝酸盐便会超标。 轻则中毒，重则直接死亡。” 听完张岳的话，所有人脸色大变。 不得不说，永明食品厂的胆子是真的大。 “等等。” 易明亮却皱起眉头，“若真如你说的这样，小米并没有吃对方的过期产品啊，又怎么可能中毒？” 张岳笑着看向韩中泰：“韩医生，你是小米的主治医师，我想你的解释应该比我更权威。” 韩中泰佩服的看着张岳：“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没错，小米会中毒其实只是特例。 她的胃比正常人有点不同。 在她的胃中，硝化细菌含量是常人的七倍。 也就是说，正常人吃永明食品厂的药膳红烧肉没问题。 但她吃药膳红烧肉，体内的硝化细菌却可以大幅度提高该红烧肉生成亚硝酸盐的速度，从而导致中毒。” 好不容易才从悲伤情绪中恢复一些的多多，又忍不住啜泣起来： “小米也太倒霉了吧？ 她以前身体一直就不好，每次天气降温就要生病，现在更是差点丢了性命……” 然而韩中泰摇摇头：“不是小米倒霉，像她这种体内硝化细菌大于常人的人，占比并不低。 每一百个人就有三个和她一样。” 众人再次愣住：“真的假的？” 韩中泰点点头：“这是我曾带过的一名研究生专门做的调研。 举个例子。 你们平时应该注意到这种现象，大家一起到某个餐厅吃饭。 结果同样的饭菜，有的人吃了一点事没有，但有些人吃了却会拉肚子。 这就是人体内消化道细菌的含量不同导致的。 只不过这些消化道细菌包罗万象，即使世界最高明的医生，也很难给出一个统一性理论。 再加上拉肚子并不会给人体造成巨大危害，也就很少有人关注。”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是永明食品厂？” 韩中泰点点头：“当然。 如果他们事先并不知情，责任或许还不好划分。 但在明知自己生产的食物有问题，还放到市面上推广。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纠纷了。” 众人又说了一会关于亚硝酸盐中毒的话题，张岳便提出告辞。 韩中泰则十分客气的将他送了出来。 医院走廊上，张岳松了口气，对易美勤道： “既然确定不是咱们药膳红烧肉的问题，超市就继续推广吧！” 易美勤点点头。 在得知药膳红烧肉有问题后，张岳亲自下令，暂停药膳红烧肉上架销售。 现在危机解除，自然可以继续推广。 不过因为药膳红烧肉最近两天已经断货，所以就算暂停推广，对国岳超市也没啥影响。 只是不管张岳还是易美勤，都没注意到身后的易明亮。 就见他拿起手机，眼中发出灼灼的光。 作为小米和多多的摄影师，他不仅完整记录了小米中毒的全过程。 包括刚才张岳和韩中泰的讨论，也被他偷偷录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眼都哭肿的多多，以及躺在重症监护室情况未知的小米，他瞬间下定某个决心。 麻将的撞击声噼里啪啦，孙大强一边叼着烟，一边用带着大金戒指的糙手摸牌。 忽然他抓起一张，往桌上一摔：“自摸，胡了。” 对面三个牌友顿时唉声叹气： “不是吧，怎么又赢了？” “你今天的手气也太旺了。” “靠，老子已经连输八把，这也太没天理了。” “……” 孙大强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呀？” 下一瞬间，他噌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说什么？真的假的？稍等，我马上回去。” 说完扭头就走。 “喂，孙哥，赢了就撤，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不是说好了决战到天亮吗？” “……” 三个牌友正准备强行将对方拉住，谁知一眨眼，孙大强就消失不见。 三人只能骂骂咧咧的散场。 殊不知孙大强此刻心里全是焦急。 别人不知道韩中泰的大名，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中州医附院最有名的外科专家，既然此人说自己超市的药膳红烧肉有问题，基本八九不离十。 超市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一旦信誉崩塌，即使监管部门不管，也会因失去消费者而关门大吉。 多又好超市是他十多年的心血，加上最近两年大环境不好，已经有些举步维艰。 如果出事，绝对是灭顶之灾。 现在他只寄希望能先将事情压下去，让自己缓一口气。 只是等来到多又好超市门口，孙大强一愣。 因为此时的超市风平浪静，既没有家属过来闹事，更没人围观。 甚至还有客人不断的进进出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不对呀！ 按照他的经验，发生这种事，自己超市大概率会被监管部门用封条封起来。 带着疑惑，他走进去。 女经理也已经迎了出来：“老板！” “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女经理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说了。 最后看了孙大强一眼：“为避免事态扩大，我已按照那位韩医生说的，将药膳红烧肉暂时下架。” 孙大强点点头：“做的不错。 对了，你说是那个主动站出来救人的年轻人，开口帮咱们解围，才将事情平息下去的？” 女经理点点头：“是。 当时围观的顾客全都义愤填膺，还有人报了警。 他和那些警察好像也蛮熟，主动给他们打了招呼。 于是这些警察只是做下笔录，说让我听通知后就离开了。” “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吧！” 饱经世事的孙大强立刻猜出，正是因为此人，多又好的局面才能稳住。 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但自己还是得好好感谢一下对方。 谁知女经理摇摇头：“我特意请他留下联系方式，却被他拒绝了。 他说他和你不可能成为朋友。” 孙大强有点迷糊：“什么？不可能和我成为朋友？” 女经理点点头：“他还说他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你主动请他喝酒。” “我请他喝酒？”孙大强想了半天，忽然眼皮一跳。 接着他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对，就是他！” 孙大强眉头微皱。 对方竟是张岳。 只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孙大强首先想到的是欲擒故纵，但下一刻就被他否定了。 按照当时的情况，张岳只需稍微推波助澜一下，甚至什么都不做，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急匆匆跑过来：“经理……老板，您也在啊！” 孙大强看他一眼：“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男子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老板，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对，您快看手机。” 孙大强疑惑地按照对方的提示将手机打开。 视频中是个男子。 男子身后的背景正是多又好超市大门外的广场。 女经理脸色一变：“是他？” 孙大强问：“此人你认识？” 女经理点点头：“他就是那位中毒顾客的同伴。” 孙大强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忙点击视频播放。 视频中正是易明亮：“各位小米的粉丝大家好，我是小米的摄影师。 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小米因为食物中毒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我之所以会发这个视频，一是给大家说明情况，二是要帮小米讨一个公道。 当然，口说无凭，视频为证。 …… 好了，这就是我所了解到的全过程。 小米的父母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我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谢谢！” 此视频一经播放，短短一个小时，点赞量就破五万。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 “什么，小米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气死我了，竟敢伤害我媳妇，狗奸商去死。” “我的二十八米长的大砍刀呢，拿出来，我要去给小米报仇。” “不会吧？永明食品厂的药膳红烧肉有问题？” “完了，我刚吃了一盒。 到底是直接拨打120救命，还是到隔壁药店买催吐剂自救？在线等，挺急的。” “我也刚吃了一盒，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看过视频后突然感觉胃部开始痉挛。 我是不是要死了？” “各位，凡事都讲证据。 咱们不能单凭小米摄影师上传的这段录像，就一口断定永明食品厂有问题吧？ 万一那两个男的说的是假话呢？” “赞同，我也认为应该理性看待问题。 更何况那两个男子的话有点玄乎，感觉像编的故事。” “编的故事？切，你们竟然连这两个人都不认识？” “什么意思？这两人很有名吗？” “当然有名了。 那位医生叫韩中泰，是中州医学院最有名的外科专家。 想了解详细信息，可以在网上搜一下。 至于旁边的年轻人名气更大，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你觉得这两人会因为想污蔑一家食品厂，就在这胡说八道？” “这……看来永明食品厂真的有问题了？” “肯定有问题。” “……” 孙大强看着手机屏幕好半天都没动静。 忽然，他站起身，对女经理道：“现在给你个任务。” “任务？” “对，去买两箱铁盖茅台回来。” 女经理有些傻眼：“买铁盖茅台干什么？” 两箱铁盖茅台价值超百万，而且她记得，这段时间孙大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耳边说铁盖茅台。 现在…… 孙大强道：“还能干什么？ 既然有人对这种酒感兴趣，我当然要买一些给他送过去。” 第267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 第267章相逢一笑泯恩仇 易明亮发的视频，张岳也看到了。 易美勤拿起手机，直接就给易明亮拨了过去。 “姐，你找我？” “你现在在哪？” “我在阿拉斯加！” 易美勤哼道：“胡说，你把手机摄像头打开。” 谁知易明亮的声音忽然断断续续：“喂喂，伱能听到我说话吗？ 喂？ 这什么破地方啊，信号怎么这么差？” 接着便是嘟嘟嘟的一阵盲音。 等易美勤再打过去，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张岳见状道：“行了，没见他故意躲着你吗？” 易美勤转头看向张岳，脸上全是愧疚：“老板，对不起。”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当然是易明亮自作主张，把您和韩医生的对话发了出去。” 张岳道：“发出去就发出去呗，这有什么？” 易美勤一愣：“您不介意这件事呀？” 张岳笑了：“为什么要介意？我和韩医生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相反，我还得感谢他。 正是他的这种行为，才让大家认识到永明食品厂药膳红烧肉的问题。 从而降低了那些买过他们药膳红烧肉，却没来得及吃的人的中毒风险。 在商言商，有些话我个人不方便说。 但由他说出来就没问题了。” 易美勤：“可大部分消费者并不会特意区分咱们的药膳红烧肉和永明食品厂的药膳红烧肉。 他们会直接对这道菜敬而远之，从而影响咱们超市的销量。” 张岳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其实有件事你误会了。 药膳红烧肉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目标客户就不是所有消费者。 因为这道菜的价格，比普通红烧肉高了百分之五十。 只有那些身体有暗伤的人，才会专门购买。 现在之所以这么火爆，主要是苏铁军的夸大其词，以及季巧慧有目的的无脑背书。 等这股热度过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易美勤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张岳点点头：“而且我不担心销量，还有另一个原因。 药膳红烧肉只有预制菜生产基地在生产。 韩秀茹走的是特供路线，因为功效特殊，单国家体育总局和训练强度较大的特殊部队便足以养活他们。 至于民用，这道菜应该只有咱们超市会销售。 物以稀为贵。 因此即使只有一少部分人愿意过来买，依旧会供不应求。” 张岳又说了药膳红烧肉的几个优点，易美勤越听信心越足，刚才的担心早就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助理敲门。 “老板，有人找你。” 张岳道：“谁呀？直接让他进来就是。” 一般主动找张岳的，都是和他关系较近的朋友。 张岳态度上也比较随意。 谁知助理面色古怪：“我和他说让他直接来，谁知他却坚持让我先向你汇报。 对了，这是他的名片。” 张岳接过，等他看到名片上孙大强三个字时，表情愕然。 这家伙找自己干什么？ 不会是找自己要酒钱吧？ 带着疑惑，他和易美勤一起下楼，就见孙大强正站在大门口。 而他身后跟着两个男子，两人手上都抱满了东西。 不等张岳开口，孙大强就主动过来拉住他的手：“张老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岳有点呆滞。 孙大强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只见他对身后两个男子道：“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搬进去呀！” 等张岳看清两人手上的东西，不禁吓了一跳： “孙老板，你这也太客气了吧？” 只见其中一个男子抱的是两箱铁盖茅台。 另一个男子手中箱子的价值，比铁盖茅台也丝毫不差。 孙大强哈哈大笑：“客气什么，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就麻烦了。” “你说的是我救小米的事？” “当然是这个。 你不知道，当我听说有人在我超市吃东西中了毒，把我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还好有你！” 张岳：“等等，难道你不怀疑这一切其实是我搞的鬼吗？” 虽然他当时的确帮了对方，但在张岳看来，孙大强大概率会恩将仇报。 毕竟人都会多想，而自己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 甚至换成张岳自己，都会忍不住疑神疑鬼一番。 孙大强摇摇头：“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虽然我不如你聪明，但好歹也在江湖上历练了这么多年。 一个人什么性格，我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老弟你是个实诚人，就算使坏，也都放到明面上。 暗地里搞小动作，绝对不可能。” 张岳看孙大强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同。 不愧是能把多又好超市开遍全省的人，虽然看起来粗犷，但谁如果真以为他傻，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张岳办公室。 孙大强突然叹了口气：“老弟，之前不是我非要和你为难。 而是你超市的价格定的实在太低了。 短短几天，我超市的人流量直接减了一半。 我也得生存，才不得不用些手段。” 谁知张岳看着他：“孙老哥，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一步，我也不瞒你。 关于你们主动和我打价格战这件事，从内心上，我是非常欢迎的。 甚至希望咱们的价格战，能永远这样打下去。” 孙大强一愣：“等等，什么？ 难道你故意降价，不是为了把我以及其他超市全部吃掉，你自己好一家独大吗？” 张岳诧异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很简单，你有房管局的大力支持，加上资金雄厚，人脉广阔，属于标准的强龙。 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不是猛龙不过江。 我们这些小虾米如果不想办法自保，大概率会被你拍死到沙滩上。” 听到他的话，张岳突然笑了：“孙老哥，我问你一句话。 你的多又好超市，现在日营业额大约多少？” “将近三十万。” “这个营业额和最近几年比，是高了还是低了？” “当然高了。 超市的很多商品我基本不赚钱，很多消费者听到消息，天天过来排队购买。 以至很多时候，我都不得不限量销售。” “那和五年前相比呢？” “差不多吧！ 五年前电商还没兴起来，大家购物还喜欢跑超市。” “那你知道我的国岳超市一天营业额是多少吗？” “应该和多又好差不多，你的超市商品虽然没有搞特价，但普遍价格较低。 很多聪明的消费者还是愿意过来消费的。” 然而张岳摇摇头：“错，我一家国岳超市日营业额，最少的也有六十万。” “什么？这不可能！” 孙大强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国岳超市按规模只有多又好超市的三分之二。 就算人流不断，能和我持平已经非常不错，怎么可能比我高出一倍？” 张岳奇怪看着他：“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 “明白什么？” “至始至终，你和我都不是敌人。 不仅是你，还有刘善生，周一水等人。 咱们真正的对手是电商。 这也是我故意将价格降低的原因。 ……” 张岳说了很多自己对电商的感悟，以及针对电商所做的一系列措施。 听他说完，孙大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是这样吗？” 这下轮到张岳诧异了：“难道你没算自己现在的日净利润，和最近五年的日净利润？” 孙大强摇摇头。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二十分钟后一张表格发了过来。 孙大强看着手机上的表格，久久不说话。 终于，他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老弟，还是你厉害，我服了。” 原来孙大强发现，和张岳打价格战的这段时间，自己看似赔钱，但日利润竟创下了五年内的新高。 虽然和五年前没法比，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 毕竟现在是电商时代，电商平台的商品比超市更多，价格更便宜，服务也更周到。 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只顾和张岳打价格战，根本就没考虑经营问题。 如果能给自己时间分析总结，相信超市的利润还能更进一步。 张岳微微一笑：“你明白就好。” 说完朝易美勤招招手，易美勤则拿出一张银行卡。 张岳将银行卡递给孙大强。 孙大强一愣：“干什么？” “当然是酒钱，还有你的这两箱礼物。 之前那次饭局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谁知孙大强的脸直接黑了：“老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啊，我有吗？” “当然有。 难道你觉得我会差这几百万块钱？ 而且既然礼已经送来，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张岳定定的看着对方，发现孙大强神色认真，只好道：“行，那我就收下了。” “必须收下！” 如果在之前，孙大强虽然因为感谢张岳，主动花了几百万买礼物。 但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 可现在经张岳这么一分析，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张岳的误会有多严重。 所以他现在是真的真心实意。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孙大强又向张岳请教了一些关于商业上的事。 虽然张岳能搞成功这么多产业，主要靠自己的眼睛异能。 但他经历多了，对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尤其是他经营的公司行业五花八门，高屋建瓴之下，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 而孙大强的从商经历虽然远超张岳，但因为他只做超市，其他行业的情况他几乎没怎么听过。 因此张岳的话让他受益匪浅。 而张岳自己的收获同样不少。 孙大强打拼这么多年，阅历之丰富，是张岳所没有的。 对方有时只是偶尔一两句话，张岳就有种触类旁通的感觉。 两人一连说了两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分别。 等孙大强离开，张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易美勤奇怪的看着他：“老板，虽然孙老板的礼物比较重，但对你来说应该还看不上这点东西吧？” 张岳摇摇头：“你不懂。” “不懂？” “对，我之所以高兴，并不是对方的礼物，而是孙大强的态度。 虽然中州超市的运营模式，一直在按我的思路走。 但刘善生和孙大强等人的不理解，终究是个隐患。 而此事我自己又没办法解释，只能等他们自己明白过来主动找我。 本来我以为他们能很快发现我的目的，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磨蹭到现在。 当然，现在也不算太晚。” 越说，张岳心情越舒畅。 国岳超市的布局牵扯到他接下来的计划。 一天搞不定刘善生、孙大强等人，张岳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江浙。 永明食品厂。 邓永明最近可是春风得意。 药膳红烧肉销售之火爆，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完全是日进斗金。 谁知就在这时，助理突然冲进来：“老板，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什么事？” “您自己看快抖就知道了。” 邓永明按助理的话将手机打开，上面正是易明亮的那个视频。 “老板？老板？” 视频已经播放完好久，邓永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助理只好主动叫他。 终于，邓永明回过神。 只见他起身来到保险柜前，先输入密码，等门打开，拿起里面的东西就走。 助理一愣：“您这是干什么？” 邓永明看她一眼：“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跑路了。” 等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所有事务都交给杜经理。 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 直到邓永明驱车离开，助理才回过神。 自己老板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这还没怎么样呢，人就先溜了。 很快，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是杜经理：“老板呢？” “老板走了，他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所有事务都让你负责。” “什么？他竟然跑这么快，真是个老狐狸。 不行，我也得赶紧走。 对了，我走之后，公司所有事务都交给王经理负责。” 助理再次傻眼：“等等，杜经理，这到底为什么呀？” “还为什么？你没听到张岳和韩医生的分析吗？ 咱们的药膳红烧肉搞不好会闹出人命。 人命可不比经济纠纷，万一真出了，老板以及公司所有高层都脱不了干系。 与牢狱之灾相比，还是趁有关部门没反应过来之前，出去躲一阵风头。 如果没人出事，公司撑过去了，我们再回来。 如果有人出事，我们就不回来了，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捞了不少。” 助力看着同样驱车消失不见的杜经理，眼皮开始狂跳。 他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也跟着跑路。 第268章 建立中州商超联盟 张岳诧异的看着柳诗涵：“你说什么？邓永明跑了？” 他可以和孙大强化干戈为玉帛，是两人之间仅为普通的商业纠纷，并没有深仇大恨。 但邓永明就不一样了。 此人为了利益，根本不顾消费者死活。 所以张岳便直接通知柳诗涵查封永明食品厂，并抓捕邓永明。 谁知等柳诗涵赶到时，却发现邓永明根本不在公司。 据他助理反映，对方在出事后半天就携款潜逃，并将公司业务委托给一个叫杜方的副经理。 “知道他跑哪了吗？” 柳诗涵摇摇头：“此人应该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我调查过他的所有个人信息。 包括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张岳：“那这个叫杜方的副经理呢？ 此人有没有问题？ 又或者说他对永明食品厂的情况了解多少？” 谁知柳诗涵脸上全是古怪：“杜方也跑了。” 张岳一愣：“什么？难道这个杜方也有问题？” 柳诗涵摇摇头：“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杜方逃跑后，将所有事交给另外一个王经理。 结果……王经理也跑了。 王经理跑后轮到赵经理接班，于是……” “于是赵经理也跑了？” “赵经理倒是没跑，但他接手后第二天就直接住进医院。 我每次找他问话，他都说自己头疼。” 赵经理的头疼不疼张岳不知道，但他感觉自己有点头疼了。 柳诗涵离开后，张岳摇摇头。 关于永明食品厂，还是让警察头疼去吧！ 不管邓永明会不会被抓，张岳只要确定永明食品厂停产即可。 现在的他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而宴会的发起人，正是孙大强。 还是原来那个酒店，还是原来的包间。 不过和以前的故意针对不同，等张岳赶到时，孙大强已经在门口等着： “哎呀呀，张老弟来啦，欢迎欢迎！” 张岳一愣：“不是说好的六点到吗？你怎么来这么早？”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张岳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 这时就听旁边一个穿着酒店经理服的男子开口：“这位先生，孙老板下午四点就在这等着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等人等这么长时间。” 孙大强扭头瞪了经理一眼：“喂，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经理表情顿时有些讪讪，了解孙大强性格的他，本想着能在对方面前邀个功。 可看孙大强的态度，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啊！ 孙大强打了个哈哈：“张老弟别管他，我今天的确来的早了点，但却是因为其他事。 走，咱们快点进去。 刘善生等人恐怕已经等急了。” 张岳：“等急了，难道他们和你来的一样早？” 孙大强摇摇头：“不是，他们三点就到了。” 张岳愣住：“三点？这也太客气了吧？” 为了等自己竟然提前三个小时，张岳再次受宠若惊。 谁知孙大强笑道：“不是他们要提前三个小时，而是我告诉他们宴席三点十分开始。 他们早到十分钟，可不就是三点到吗？” 张岳愕然。 等进入包间，只见刘善生，周一水等人慌忙站起来。 刘善生道：“张老板请坐，你来的可够早的。” 张岳见他给自己让的位置正是酒宴的主位，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态度。 想了想，他也没拒绝：“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不要客气，否则我们必然心里有愧。” 张岳淡然的在主位坐下。 很快菜上齐，刘善生起身举起酒杯：“张老板，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 在这里向你赔礼了。” 张岳看看刘善生，又看看孙大强，立刻猜出孙大强应该已将自己和他的话告诉了刘善生等人。 他道：“千万别这么说，此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而且从利益角度，谁都没做错什么。” “对对，我们也正是意识到这点，才来和你化干戈为玉帛的。” 说话的是周一水，他叹了口气：“这次还要多亏张老板及时发现永明食品厂药膳红烧肉的问题，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其他人也点点头，同时心有余悸。 永明食品厂的销售员向他们推广药膳红烧肉时，虽然强调了保质期只有一个月，但却并未说明原因。 自己的超市虽然会在保质期到期前，把没卖完的药膳红烧肉退回去。 但却有个问题。 消费者在自己超市买了药膳红烧肉，有不小概率会将其放到冰箱里冻起来。 很多人对食品的保质期并不敏感，或者仅是本着不浪费原则，哪怕过期后也会食用。 如果是普通食物，即使过期，只要时间不太长，吃了也基本没事。 就算真出问题，最多拉拉肚子，到医院挂瓶水便能恢复健康。 但药膳红烧肉可不一样，哪怕过期一天都有可能要人命。 虽然从法律上讲，消费者误食过期食品超市是没责任的。 可法律是法律，实际是实际，只要有人死亡，超市肯定受影响。 而一旦死亡人数较多，就不是单纯受影响了，自己的超市肯定直接就完了。 所以当孙大强向自己等人说明了张岳的态度，刘善生等人立刻便决定彼此化干戈为玉帛。 何况有一点张岳说的很对。 虽然最近大家打价格战打的头破血流，但因为售价比网购价格更低，导致很多人放弃网购，转而选择到超市购物。 市场变大，即使单项商品利润不多，但总利润反而增长了。 既如此，自己还和张岳较什么劲？ 大家一起发财多好！ 想到这，刘善生微微一笑：“张老板，关于做生意，我们比你可差远了。 尤其是关于如何对付网购，你能不能再给我们详细讲讲？” 周一水等人也点头道：“对呀！ 你不知道，当财务告诉我联华超市的日利润竟然创了三年内的历史新高，我当时有多震惊。” 张岳笑道：“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做了。” “是吗？怎么说？” “嗯……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吧，你们觉得网购为什么会比实体店便宜？” “当然是房租和人工了。 拼成本，我们可拼不过那些网店。” 然而张岳摇摇头：“错。 咱们有工人费用，难道网店就不需要人工吗？ 咱们有房租费用，难道网店就不需要租房？ 对方在这两块的费用甚至比我们更高。 归根结柢，还是我们想赚更多的钱。 举个例子，一件牛仔裤，网店将货发到咱们这的成本是二十五元。 而咱们自己运过来，成本大概率只有二十四，甚至二十三元。 对方四十元，甚至三十八元就卖了。 而我们却直接将价格标到二百三十元。 你们说说，一样的东西咱们怎么竞争？” “这……如果是厂家自己卖呢？” 周一水道，“如果他们的成本价是二十元，给我们二十五元。 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再加两块钱邮费，在网上挂二十七元销售。 咱们拿货价二十五，再加上运费、人工、租金，根本不可能卖过他们。”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你认为这可能吗？” “这……当然可能！” “难道你进货时，就不会在网上搜一下？ 如果厂家这么搞，完全可以取消合作。” 周一水讪讪一笑。 他这么说只是想考验一下张岳，虽然自己的话理论上正确，但厂家只要想走线下渠道，就绝不会这么做。 否则一旦被中间商发现，光对方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 张岳忽然有些语重心长：“各位老板，你们都是做实体店的。 我知道当习惯了高利润后，猛然将利润压低，大家都很不适应。 如果在以前，我绝对和你们一样将售价定得高高的。 毕竟谁不想多赚点钱？ 可问题是，时代变了。 在互联网时代，哪怕间隔万里的商家和消费者，也能通过社交平台实现即时通讯。 相反，咱们的超市却需要消费者走出家门。 从这一点看，咱们已经落后了。 所以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固步自封不知变通。 等待咱们的只有一个下场。” 孙大强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弟想的透彻。 就像中州那些小偷。 虽然因为支付宝微信支付的兴起，导致他们无法盗取现金。 但很多人立刻开始转型去偷手机。 后来各大手机厂商加强了防盗功能，他们又开始转行偷电瓶。 总之一句话，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岳：“？” 大哥，你这个比喻…… 孙大强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继续兴奋道： “上次你告诉我，如果咱们团结起来，不仅超市销量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甚至还有希望将电商彻底从中州赶走。 对此我可期待了很久，你直接说怎么办吧！” 其他人则跟着点头。 这也是他们今天聚在一起的主要目的。 张岳笑道：“很简单。 虽然电商与消费者之间的及时通讯更便捷，但超市也有自己的优点。 比如消费者可以看到实物商品，又比如咱们可以让消费者享受到视听全方位购物的乐趣。 所以哪怕超市的商品价格比网上高一些，只要不是太离谱，消费者还是愿意买单的。” 其他人点点头，张岳说的没错。 因为无法看到实物，很多消费者通过电商低价购买的商品，往往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虽然网站可以免费退货，但很多人因为嫌麻烦，就随便将就着用了。 毕竟自己本来就没付那么多钱，买到残次品也在情理之中。 可无论怎样，这都是一次不好的购物体验。 以至很多人再想购物，就会下意识往超市跑。 结果超市又用一个帅气的超级高价，再次把他们拍到电商那。 这就很无奈。 仿佛猜出大家心思，张岳道：“虽然之前咱们已用低价商品挽回了不少消费者。 但想真正和电商分庭抗礼，需要彻底树立消费者对咱们的信心。 而这个核心，还是价格。” “价格？超市商品的价格不是已经降下来了吗？” 张岳道：“的确降下来了，但大家应该只降了一部分吧？ 还有一少部分利润依旧非常高。 而有些商品的价格则低得过于离谱，这也不合适。 毕竟对生意人来说，赚一毛和赔一毛看似差别不大，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因此咱们可以卖低价，但必须有的赚。 否则大家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听张岳说到这，众人的脸不禁一红。 大家的价格之所以会如此参差不齐，就是为了对付张岳。 当然，他们也理解张岳的意思。 信任这东西破坏容易，想重新建立绝对千难万难。 一家超市哪怕只有一件高价商品，只要被消费者发现，都可能引起一系列负面连锁反应。 见大家听懂了自己的话，张岳道：“我建议咱们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商超联盟。 只要是联盟成员，都必须按照联盟要求，对自己超市的商品价格进行控制。” 孙大强道：“你的意思是让大家统一价格？” 张岳却摇摇头：“不是统一价格，那样就太死板了。 超市的位置不同，环境不同，价格肯定也不能相同。 繁华地段的商品，售价完全可以高一点。 又或者说有的超市想搞促销活动，不把价格降低怎么促销？ 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就不详细说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将价格圈定在一个范围内。 比如一瓶矿泉水，售价不能低于一块，也不能超过两块。 特殊地区，像景区，不能超过三块。 谁若违反，前两次警告，如果不改变，直接从联盟踢出去。 而所有商超联盟的成员，可以在超市门口挂上商超联盟标识，并极力向消费者宣传咱们联盟的核心宗旨。 时间一长，我相信在中州，只要大家一提商超联盟，第一反应就是物美价廉，然后无脑消费。” 张岳说完，孙大强立刻竖起大拇指：“好主意，我第一个支持你！” 然而其他几人却有些犹豫。 刘善生道：“张老板，你说的关于商超联盟的构想，我也是赞同的。 但有个问题，商超联盟的商品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定价？ 这总得有个章程吧，总不能说多少就是多少。” 张岳点点头：“肯定会有一个通用的章程。” “是吗？到底什么章程？” 谁知张岳摊摊手：“这我哪知道？ 具体如何制定还得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共同探讨。” 刘善生一呆：“不是你制定吗？” 张岳无奈看着他：“什么叫我制定，这是大家的事好不好？ 所有联盟成员都要参加。 而且联盟的任何一项决议，都必须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赞同才能通过。” “那我没问题了。” “我也是。” “……” 刘善生等人虽然感激张岳，但牵扯到切身利益，他还是很担心张岳搞一言堂。 因为这样一来，只要张岳想坑自己，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听张岳丝毫不揽权，对方应该是真想组建商超联盟。 如此互惠互利的好事，傻子才会拒绝。 张岳笑道：“感谢大家理解。 对了，既然商超联盟是我提出的，那我就做个表率。 预制菜生产基地虽然只给国岳超市提供药膳红烧肉，但我会以进价无偿供给所有商超联盟的成员。 其他商品也是，只要国岳超市有的，你们都可以按进价拿货。”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孙大强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老弟，还是你敞亮呀！”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张岳的身份可不只是国岳超市老板这么简单。 他手上还有好几种畅销品，没点关系根本拿不到货。 比如枣林药酒。 它在国岳超市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比药膳红烧肉差。 现在自己也能售卖，好多人已经下定决心： 等货到了，第一瓶必须自己使用。 由张岳发起的商超联盟第二天就正式成立了。 当然，它的全称经过讨论，最终改为中州商超联盟。 联盟一成立，立刻在中州引起轰动。 尤其是为了吸引人气，所有加入中州商超联盟的超市搞了一个连续三天的打折促销活动。 力度之大，几乎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以至短短一周，中州商超联盟的人气就被聚起来。 看着这些超市门口连绵不断的人流，很多小超市也纷纷申请加入。 对于超市的申请，联盟理论上都可以接纳。 不过加入之前需要进行严格审核，并对申请超市作出评估。 按照孙大强、刘善生等人的想法，这些事都需要张岳负责主持。 然而他们发现，自从张岳参加了中州商超联盟的剪彩后，人就消失了。 他把国岳超市的所有事，都全权委托给了易美勤。 而易美勤在商超联盟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即孙大强和刘善生等人共同商量好的举措，只要不是太离谱，易美勤全都同意。 这让刘善生有些尴尬。 之前他还怀疑，张岳是想借助成立中州商超联盟的机会，拿到各大超市的话语权。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岳对此根本就不在意。 因为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中州延期楼盘现房的销售上。 和几万套动辄价值上百万的房子相比，国岳超市那点销售额根本不值一提。 时光荏苒，眨眼间，张岳距离和余姚约定的房产销售日期只剩下三个月。 蓝惠君报着一摞文件，神情无比紧张：“老板，咱们的房子真能卖出去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办法卖房。 只是哪怕自己再努力，效果也差强人意。 尤其是在四大房产巨头已经死了三个的前提下，大家变的更加谨慎。 甚至95%以上的人，听到期房两个字都直接扭头就走。 张岳最后干脆直接叫停了期房销售。 直到所有延期楼盘全部竣工后，他直接开始卖现房。 甚至今天还专门搞了个盛大的开盘仪式。 只是，期房不好卖，现房就一定好卖吗？ 看着张灯结彩的售楼处，蓝惠君内心全是忐忑。 第269章 不一样的销售员张岳 见蓝惠君一脸期待的看自己，张岳有点无奈： “我哪知道这些房子能不能卖出去？” 蓝惠君一愣：“啊？你也不知道？” 前段时间张岳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国岳超市的筹建和运营上。 没有对方手把手指点，蓝惠君压力极大。 现在张岳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集中过来，蓝惠君以为对方已有万全之策。 没想到…… 她正要再说，旁边忽然有人拉自己袖子。 蓝惠君扭头，发现正是孙倩。 只见孙倩朝她眨眨眼睛。 蓝惠君小声问：“怎么了？” 孙倩见张岳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立刻轻声道：“你傻呀，竟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现在房地产形势这么严峻，即使最高明的房产销售，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更不要说老板在这方面并不是特别精通。” “啊，若真是这样，咱们就麻烦了。” 谁知孙倩摇摇头：“麻烦什么？ 若我没猜错，老板没把握归没把握，但他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 即使销量不好，也绝对比其他开发商强的多。” 蓝惠君眼睛一亮：“是吗？那他都做了哪些准备？” “你问我我问谁去？” “啊？” 张岳自然没听到二女的话，因为此刻他看到一个人。 正是余姚。 他连忙走过去：“余老，您怎么来了？” 余姚看他一眼：“中州延期楼盘现房销售开盘仪式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来看看。” 张岳忙道：“对对，必须得看看。 走，一起剪彩去！” 谁知余姚摆摆手：“千万别，我还是低调点吧。 你就直接告诉我，有多少把握？” “把握？你说完成你给我制定的任务吗？这个应该大概或许没问题吧？” 余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什么叫完成我给你制定的任务？ 这个任务你已经完成了好不好？” 张岳有点尴尬：“看来什么都瞒不了您。” 凭借良好的信誉，以及早就售罄的高新区楼盘。 再加上因为姜科的事余姚特意调低了销售任务。 以至张岳前段时间就已将其完成。 这也是他会停掉期房销售，全力卖现房的底气之一。 见张岳语气躲闪，余姚直接道：“我说的是这次的开盘仪式，到底能卖出去多少？” 张岳有些为难：“我真没把握啊！ 之前某房产大佬没暴雷还好点。 现在四大巨头死的死残的残，对楼市的影响是全方位的。 虽然现房好了一点，但大家对房产的印象已经变了。 前些年买房不仅可以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本身也一直在增值。 一套价值百万的房产，买下来住上几年，转手还能卖一百二十万。 很多人拼了命的上班，赚的钱都没房子升值挣的多。 现在不同了。 尤其是中州，居民只要有暂住证，孩子就可以就近安排上学。 当然，这个举措绝对是好事。 可问题是它影响房价呀！ 而且很多房产的价格都在降，有人两年前买的房子，现在不仅首付全赔，还要倒贴一二十万。 我都想把自己手上的几套房产全卖了，然后租房子住……” 余姚忙打断他的抱怨：“停，少在这扯淡。 我不管，你今天至少要卖出去三千套房子。 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余老，您这……喂喂，老余……” 却见余姚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 张岳无奈摸摸鼻子，转身对跟过来的蓝惠君道：“好了，直接开始吧！” 蓝惠君点点头正要去准备，张岳又叫住她：“剪彩的事，你和孙倩搞一下就行了，不要叫我。” 蓝惠君一愣：“啊？这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我觉得特别合适，就这样。” 看着张岳朝余姚所在的地方走，了解他性格的蓝惠君有些无奈。 不过等她走上舞台，瞬间就像换了一个人，笑容温和，神态自信。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以及所有支持天有房产销售的朋友，大家好！ ……” 听着制式开场白，余姚看着坐过来的张岳：“你真不过去？” 张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倒是想上台，可现在哪有心情？ 您不知道一天卖三千套房产压力有多大！ 我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化身房产销售员，亲自给顾客推销房子。” 余姚看他一眼，笑了：“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将我的军？” “怎么可能？ 凡是你说过的话就一定是正确的，凡是你布置下来的任务就一定要完成。 这是我做人的宗旨。 行了，剪彩已经结束，我要去忙了。” 说完一脸笑容的朝大门口走去：“老先生您好。 要买房吗？ 今天我们这里有活动，买房子送老伴。” 对面，一位穿着唐装将近七十岁的老人：“？” 他正要说话，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是天友房产的销售员？” 张岳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他点点头：“没错，你叫我小张即可。” 女人哼了一声：“天友房产的销售员素质也太低了吧？ 本来我对你们的印象还挺好，没想到也这么不靠谱。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房产公司买房子送后妈的。” 张岳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刚才是我口误。 我的意思是买房子送健康。 我们的房子位置绝佳，景色宜人，天然环保无公害，是居家生活的必备首选。” 见张岳态度诚恳，女人也懒得和他计较：“我想买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你有什么好的户型推荐？” 张岳问：“你买房子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个，女人有些无奈，她指指那位穿着唐装的老者： “我和我老公本来住在洛城，最近他工作调动，恰好我们手上又攒了点钱。 就想着在中州也买套房子，这样他上班也方便些。” 张岳点点头：“一百二十平一般都是三居室，就看你喜欢低层还是高层。 还有您丈夫现在在哪工作？我帮你挑一个距离近的。” 然而女人摇摇头：“他是做销售的，距离远近关系不大。 但必须离医院近一点。 我爸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我可能会经常带着他到医院做康复。 我又不会开车，电瓶车骑着也不安全。 所以尽量控制在步行十分钟内。” “这样啊，没问题！ 对了，老爷子看起来精神很好呀，而且走路虎虎生风，怎么还需要到医院做康复？” 说到这个，女人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我爸年轻时肺部做过手术，虽然病已治好，却留有暗伤。 这些年他只是看起来和常人没有区别，但一直干不了重活。” “什么？暗伤？能让我看看吗？” 女人表情立刻有些不好看，心想这个销售员管的未免也太多了点。 倒是旁边那位老先生嘿嘿一笑：“没问题。” 说完将上衣轻轻拉开。 只见他胸口到肋下的位置有一个长长的疤痕。 老先生用手比了比：“当年做手术时，就是这样一刀，然后我整个人就废了。 那时我怎么都不愿做手术，心想不就是死吗？ 自从孩子他妈过世，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了多少眷恋。 要不是我女儿一直坚持，我又不想让她伤心，说不定早就……” 女人听父亲这么说，眼眶不禁有些红：“爸，你看你…… 这些年我和大军多亏了你指点，否则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那倒也是……” 父女二人在那煽情，张岳则看着老人身体上的伤口。 在凯安医院那段时间，张岳多少也了解了些医学常识。 以老人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算的上二级伤残。 手术对他的生活质量必然造成极大影响。 当然，对方能恢复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非常不错。 这应该和他女儿积极带着他做康复有关。 只是随着老人年纪的增大，身体机能也在快速下降。 很多问题再次暴露出来。 张岳估计，对方之所以要在中州买房，更多的是看中了这里的医疗条件。 想了想，张岳问：“老先生，你喜欢吃红烧肉吗？” 老人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一愣：“怎么，小伙子，你这是要请我吃饭？” 张岳点点头：“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得愿意。” 老者哈哈大笑：“为什么不愿意？更何况是免费的。 不过像你这样还没介绍房子就先请吃饭的置业顾问，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可想好了，我们只是来看房，买不买还两说。 别到时鸡飞蛋打，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张岳直接竖起大拇指：“老先生，您可够敞亮。 就冲这句话，红烧肉我请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等再次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个一次性餐盒。 女人却皱起眉头：“这是预制菜？” 张岳点点头：“预制红烧肉，红烧肉中的极品。 刚才我用微波炉热了一下，您老人家尝尝。” 说完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来。 老先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接着看向女儿：“我能吃一口吗？” 女人皱起眉头，显然有些不情愿。 不过她还是道：“只能吃两口，医生说你最近血脂有些高，饮食要以清淡为主。” 老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轻轻放到嘴里，下一刻嘴巴直接张大：“好吃，太好吃了。” 说完又夹起一块，吃完后脸上全是陶醉。 接着是第三块，第四块…… 女人再次皱起眉头。 张岳刚才把红烧肉拿出来，她就有些不同意父亲吃。 在女人看来，这种塑料餐盒盛的东西，多少都有些不卫生。 只不过她比较尊重父亲的意愿，又看父亲一副很想吃的样子，就没阻止。 没想到父亲吃了一块又一块，完全停不下来。 很快一盒红烧肉就见了底。 老人有些意犹未尽：“还有吗？” 张岳摇摇头：“没了。” “那倒是挺可惜的，好久都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红烧肉了。 好怀念呀！ 关键这种红烧肉味道非常特殊，我竟有种吃海参的感觉。” 女人突然问张岳：“这种红烧肉你在哪买的？” 张岳：“国岳超市。” “国岳超市？能把地址发给我吗？改天我也去买一些。” 虽然她对这种红烧肉有些排斥，可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父亲吃这么开心了。 所以哪怕这种红烧肉有那么一点“不卫生”，她依旧决定改天给父亲买点。 张岳正要说话，突然老人捂住肚子：“你们的卫生间在哪？” 张岳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老人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宛若闪电。 等老人再次回来，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 “爸，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吃红烧肉吃的？” “肯定不是。” 女人一愣，还想再问，就见老人道：“你们再等我一会。” 然后又冲进洗手间。 这次他在洗手间待了十五分钟。 女人看张岳的表情变了：“你刚才给我爸吃的是什么？” “红烧肉啊，怎么了？” “可他为什么会拉肚子？” 张岳摇头：“这位女士，我想你一定误会了。 你爸可没拉肚子。” “你……” 饶是女人的涵养很好，此刻也气不打一处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睁眼说瞎话。 然而下一刻老人开口：“静静，你误会了，我真没拉肚子。” “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刚才为什么跑两趟厕所？” “我也不知道呀！” 就在父女两人迷茫时，张岳开口：“老先生，你现在感觉身体是不是舒服了不少？” 老人一愣，点点头：“的确轻盈了很多。” “那你胸口的伤还疼吗？” 老人仔细感受了一下，突然惊奇道：“好像不疼了。” 自从年纪越来越大，尤其最近两年，他胸部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 这也是老人答应女儿来中州调养的原因。 可现在这种酸疼竟然消失了大半，简直不可思议。 “小伙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精明如他，自然可看出这应该和张岳有关。 张岳笑道：“很简单，因为你刚才吃的那盒红烧肉，另外一个名字叫药膳红烧肉。 你们有没有看过苏铁军的采访？” 旁边女人就道：“你说的是前不久获得亚运会四百米冠军的那个运动健将？” 张岳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药膳红烧肉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治疗人体暗伤。 运动员训练的暗伤可以修复，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同样可以。 你父亲若能坚持吃一周药膳红烧肉，就算无法恢复到常人水平，身体情况也定然会有极大好转。” 第270章 有远见的生意人 第270章有远见的生意人 女人看着张岳：“真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这件事众所周知，我又怎么会骗你。” “等等，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药膳红烧肉亚硝酸盐的含量超标吧？” 女人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张岳笑道：“的确有这种说法，不过那是一家仿制药膳红烧肉的食品厂做的山寨货。 而国岳超市售卖的药膳红烧肉，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生产的，不存在任何副作用。” “预制菜生产基地？” “对，预制菜生产基地隶属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他是袁老为了培育超级稻特意创立的。” “袁老？”女人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要真是袁老创立的，那肯定没问题。” 张岳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能获得对方信任，不禁有些意外。 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国人对袁老的崇敬。 旁边老人忽然道：“等等。 如果我吃药膳红烧肉就能把身体养好，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在中州定居了？” 气氛忽然有点僵硬。 尤其对张岳来说。 他接待二人主要目的就是卖房。 结果现在却用实力将客户劝退，哪怕放眼全世界，也绝对是置业顾问中的独一份。 果然，就见女人轻咳一声：“这个……也不一定对吧？ 当然，就算真的买房，原来的方案也要变一变，起码对医院的需求可以降低点。”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对张岳道：“要不咱们留个联系方式？ 我非常认可你的能力，若有买房需求，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张岳笑容依旧：“没问题，中州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很大。 比如凯安医院，在心外科领域放眼世界都是属于顶尖。 还有学校，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教育方法已经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 哪怕只是从子女教育上，中州的条件也比洛城好不少。” 女人听张岳这么说，不禁一愣：“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这学校很厉害吗？” 张岳正想解释，忽然一个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好，你是这里的置业顾问吗？” 张岳转过身：“对，什么事？” “什么事？当然是买房。 我想问问桐柏南路长江公园附近你们有没有房产？” “有啊！”张岳笑道，“御湖别院，环翠居等都是。” 说完拿出一张户型图给对方。 男子扫了两眼：“御湖别院4号楼12楼东户，7号楼16楼西户…… 环翠居3号楼6楼602，603，4号楼13楼1303，1304。 我全买了。” 此话一出，不仅张岳愣住，连带着旁边的父女二人同样傻眼。 张岳问：“这位先生，你确定要买这么多楼盘？” 男子点点头：“当然，赶紧刷卡，这么好的户型再不买就买不着了。” 女人忍不住开口问：“这位大哥，我看今天来买房的人并不多啊？ 你……” 谁知男子奇怪的看她一眼：“谁说买房的人不多，你看看四周不全是人吗？” 女子按照男子的话向旁边看去，只是四周的人虽然不少，可要说全是人也有些夸张。 男子见状笑道：“妹子，这你就不懂了。 以前你去售楼部，尤其开盘当天，基本都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 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开发商请的托。 天友楼盘销售却不一样，他们卖房就是卖房，从来不搞虚的。 知道我刚才转了一圈，已经成交了多少房子吗？ 一千八百套！” “什么，怎么这么多？”女人有点不敢置信。 要知道从开盘到现在，也就过去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卖出去一千八百套房子，以现在的房地产形势，完全可以用卖爆来形容。 男子道：“多？那是你没见之前天友房产销售在高新区卖房的盛况。 和那时相比，现在这点人完全就是个弟弟。 可惜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女儿的情况，否则说什么也要在高新区抢上几套。 好在现在动手也不晚。” 女人一愣：“你女儿的情况？ 你买这么多房子，和你女儿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男人有些得意：“当然有关系了。 我女儿叫姚思亿，之前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读书。 前段时间她给我打电话说她想转学，正好我的业务都转到了沪上。 于是我就让她等几天，一旦我这边安定下来，就去接她。 没想到之后我的生意出了点意外，一直焦头烂额。 之后我女儿再也没给我点打电话，我便把这事忘了，直到她放暑假到沪上找我。 看到她之后，我立刻向她保证会尽快安排她上学的问题。 谁知她竟然告诉我不用了，她现在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生活的很好。 我感觉非常奇怪，这不根本不像我女儿的行事风格。 但我也没多想，又继续忙自己的事。 然而让我有点不可思议的是，我女儿竟然主动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瞬间呆住。 要知道我女儿以前到沪上，除了到处玩就是遍地玩，唯一主动找我的时候就是要钱。 本来我是不想和她说这些烦心事儿的，但看她极其认真的样子，还是说了。 我是卖儿童玩具的，我的公司每年至少会出一个玩具爆款。 我也正是凭借这些爆款，把生意越做越大。 可不知是运气到头还是其他原因，最近两年我公司连一个玩具爆款都没出。 而我投资的几部动画片，更是一个比一个烂。 唯一一个稍微好点的，是一个关于陀螺的动画。 为了能快速回血，我咬咬牙，将大量资金全部用来生产陀螺。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虽然我已经将陀螺做得非常精美，但销量却只有更差，没有最差。 等我将公司的情况和女儿说了，原本以为她会嘲笑我，说我又生产这种幼稚到极点的产品。 谁知她认真思考片刻，告诉我我的营销方式不对。 当时我特别奇怪，就问她我该怎么做。 她建议我把印有玄武图案的盲盒陀螺全部召回，其他图案的盲盒陀螺，也根据上面印制的圣兽不同，收回不同的数量。 不好意思，忘说了，我投资的那部动画片叫陀螺圣兽传奇。 核心故事是每一个陀螺中，都可以封印一个圣兽，而圣兽有点类似于武魂。 一旦将圣兽封印到陀螺中，陀螺的威力就会大增。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是圣兽。 我有些不理解我女儿的做法，不过既然是她提出的意见，我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 等我将陀螺成功回收，她立刻又让我发出一个消息。 即只要集齐八大圣兽，就可以到超市或者小卖部兑一百元现金，并获得陀螺挑战赛的比赛资格。 我不太理解她的做法，玄武陀螺已经全部回收，想集齐八大圣兽已经不可能。 至于陀螺挑战赛，我也从未想过要举办这种赛事。 然而当我尝试着将消息发布后，陀螺的销量瞬间暴增。 尤其是那些在回收前已经买到玄武陀螺，并成功兑换一百块钱后，很多超市甚至直接卖断货。 于是我女儿又让我放出去一部分玄武盲盒陀螺。 本来我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些陀螺可都是钱啊！ 但我女儿却让我放心。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当这批玄武陀螺进入市场后，陀螺的销量短时间内又翻了三倍。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原本观看率一般的陀螺圣兽传奇动画，连一星期都不到，在快抖的点击率就翻了十倍。 快抖平台直接找到我，表示想拿下这部动画片的独家网络播放权。 给出的价格之高，我做梦都能笑醒。 接着我又按女儿的话，在全国各大城市举办陀螺联赛，并通过快抖现场直播。 结果这个联赛也火了，各地市都涌现了很多陀螺高手，每次直播再少也有几千人观看。” 男子说完，本身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你们知道吗？ 这件事后，最让我高兴的并不是我公司的起死回生，也不是我借此赚了多少钱。 而是我女儿出乎意料的表现。” 谁知女人听男子说完，却皱起眉头：“不对吧？ 你女儿应该只是一个高中生，有这么厉害？” 男子道：“我也不敢相信，于是我就问她原因。 你猜她怎么说的？ 她告诉我，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至于卖陀螺的方法，也是她根她学校现在的校长学的。 她们学校为了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专门搞了一个分数积分制。 学生只要攒到足够的积分，就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平时又不能做的事。 比如玩电子游戏，参加兴趣社团，改善餐饮标准等等。 她也只是比着葫芦画个瓢。” 男子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作出的一系列教育改革给女人说了，听的女人眼中异彩连连： “真的，你没骗我吧？ 中州竟然有一所这样的学校？” 她不由开始思索，自己一直不怎么爱学习的儿子如果进入这样的学校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真的。” 男人又将之前高新区房产一天内全部销售罄的事说了。 女人羡慕道：“照你这么说，你女儿的学习成绩应该提升不少吧？” 男子点点头：“的确提高了很多，但对我来说，她考多少分关系并不大。” 女人一愣：“什么意思？” “很简单。 对普通人家的孩子，分数的确非常重要。 因为这是改变他们命运最便捷的渠道。 但话又说回来，中学学的那点知识一旦进入社会，能用到的并不多。 再加上我已经帮她联系好了国外的大学，没有升学焦虑。 所以她把知识学好虽然更好，但就算学的差点也无所谓。” 女人愣住。 她发现男子的话有些前后矛盾。 男子仿佛猜出女人的心思，他笑道：“还不明白吗？ 我并没有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不好，相反，它在我心中绝对是全国最好的中学，没有之一。 很多重点高校的确可以快速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帮助他们考上更好的大学。 但这样的学校培育出来的学生，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高分低能。 而中州外国语国际中学就不一样。” 女人愣了一下：“也不能这么说吧？ 你女儿虽然帮你解决了公司的运营问题，但这应该只是个特例。 如果你经营的是其他东西，比如成年人用的商品，就没办法套用借鉴。” 谁知男人摇摇头：“你依旧没明白我的意思。 你知道我目前最欣慰的是什么吗？不是我女儿帮我出那么好的一个主意。 而是她竟然会主动去帮我出主意。” 女人一愣，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等等，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高新区买房呢？ 高新区的房产可以把孩子送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读书，不管你是自用还是投资，都非常的划算。” 然而男子摇摇头：“你错了，现在中州其他地方的房子都可以买，唯独高新区的房子不能买。”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中原外国语中国际中学的生源数量已经满了。 加上张老板已经作出许诺，只要通过天友房产销售买的商品房，孩子都可以优先到这个学校读书。 知道天友房产销售前段时间一共卖了多少房子吗？ 我做过统计，光是买这些房子的人的孩子，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都无法全部容纳。 更不要说其他开发商开发的房产了。 所以现在在高新区买房没有任何用处。” 女人一愣，表情有些沮丧。 在听男子说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教学方法后，她已经下决心高低要在高新区买套房。 可现在…… “等等，就算在高新区买房子没用，在其他地方买房就有用吗？” 男子瞬间笑了：“当然有用。 你看我选的这几个小区，有没有发现问题？” 女子皱起眉头：“什么问题？” “这几个小区附近没有学校呀！” “没有学校？”女子脸色一变，“不对，现在买房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考虑子女上学吧？ 你买附近没学校的房子，大概率过段时间它的价格就会暴跌。” 男子突然笑了：“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看到这里没有？” “这是……一个即将规划的学校？ 所以你的意思是？” 第271章 这真的是个误会呀！ 第271章这真的是个误会呀！ 男子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学校大概率是中州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分校。” 女子却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话：“你确定？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毕竟像这种大事，只要稍微有那么点意向，天友房产销售肯定会大肆宣扬。” 说完她突然想起旁边的张岳：“你不是天友房产的人吗？ 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张岳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事我真不知道。 其实我觉得你们应该慎重，因为据我所知，中州外国语国际中学目前还没有筹建分校的计划。 就算真有计划，地址也没确定，更不要说一定会选长江公园附近。” 女人道：“你看，人家内部置业顾问都不清楚。” 谁知男子不屑的看张岳一眼：“你问他有什么用，他说的又不算。” 张岳：“？” 男子直接将他忽略，又拿出一份图纸：“给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中州教育局公办学校筹建规划图，看到没有，长江公园附近并不在计划内。 但这附近并没有学校，你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创办私立学校？ 可这两年私立学校不是被严格限制了吗？” 男子点点头：“没错，因为双减，私立学校的筹办的确被限制了。 但那只是针对普通的私立学校。 知道私立学校为什么会被限制吗？” “收费高，会加重家长负担？” “对，但这只是一方面。 举个例子，如果我拥有学校筹建资格，并掌握大量资金。 我准备在某县建立一所中学。 知道我第一步会干什么吗？ 挖老师！ 找到这个县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以年薪三十万邀请他到我的学校任教。 你说这个老师会不会来？” 女人立刻道：“肯定会来呀！” 一般县城内的任课老师，月薪也就五千左右。 现在突然接到一个月薪两万五的工作，自然不会犹豫。 工资翻五倍，在这里工作一年，等于在原来的学校工作五年。 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择。” 男子点点头：“挖到老师后，我又开始挖学生，将这个县城的优等生全挖过来。 上学不仅不用交学费，学校还发奖学金，以及全县最有名的老师指导。 如此优厚的条件，肯定有不少学生心动。 现在我手上有名师，有尖子生。 只要参加中高考，成绩绝对爆炸。 然后我开始招聘普通学生，一个学生一年收两万学费。 你觉得作为家长，你会不会让你的学生到我的学校上学？” 女人：“这……” 她犹豫良久，最后无奈点点头：“我会！” 男子微微一笑：“能说说原因吗？” “还能什么原因？ 一个学校拥有拥有整个县城最好的老师，最优秀的学生。 我的孩子如果能在这个学校读书，哪怕天赋一般，所获得的提高也是最大的。” “可问题是，我如果没在这个县城创建学校。 那些优秀的老师依然在本县另外一个学校教书，那些优秀的学生依然在本县另外一个学校读书。 你只需要让你的孩子到这个学校学习，依旧可以获得同样的资源。 而且还是免费的。” 女人瞬间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国家之所以打击私立学校。 是私立学校压根什么都没做，却强行加重了学生家长的教育负担。 让原本公益性质的基础教育，变成大部分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男子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所以我非常支持国家的举措。 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却不一样。 它并没有高薪招聘教师，也没有搜罗那些成绩好的学生。 它是通过改变教育方式和教育理念，去提高学生学习成绩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并不能证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优秀。 它真正厉害的，是让那些习惯于被动学习的学生，变成自己主动学习。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样的私立学校，才是真正的私立学校。 它让家长的钱花的物超所值，更给全国其他的私立学校做了榜样。 你觉得这样的学校，国家是支持还是反对？” “应该……支持吧？” “不是应该支持，而是肯定支持，这也是我断定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会筹建分校的原因。 当然，筹建分校容易，但什么时候筹建，在哪筹建，则是一项大学问。 我对中州所有地方都做了仔细研究，最后得出长江公园的概率最大。 所以你要买房就赶紧买，等这里筹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消息泄露出去，就买不着了。” 女人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爸，你觉得呢？” 老人突然拿起男子手上的地图，端详了片刻，忽然问：“这附近有没有国岳超市？” 男子立刻道：“有一家，在长江公园北边一百米的位置。” “我听说凯安医院也是那位张校长筹办的，这家医院在哪？” “凯恩医院有点远，差不多要走两公里。” “才两公里，这不算远吧？ 骑电瓶车的话最也就五分钟。” 男子没想到老人会这么说，只好道：“的确不算太远。” “天友房产公司正在承建的楼盘，长江公园附近有吗？” 男子一愣：“这个我倒是没注意，您稍等，让我查一查。 等等，不是吧？” “怎么了？” “天友房产公司承建的楼盘，除了高新区，就这里最多了。” 老人果断对女儿道：“赶紧买，再不买可能真的买不着了。” 女儿对自己父亲的话一向非常信服，闻言她点点头：“没问题。” 然后对张岳道：“这位小哥，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一下。 长江公园附近都有哪些楼比较好的楼盘，能不能让我看看？” 二人刚才的谈话，张岳一直在旁边倾听，此刻他脸上全是古怪： “我说二位，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在长江公园附近，真的没有建分校的计划。” 虽然他也希望通过自己的手，能把房子卖出去。 但这应该是建立在诚信的基础上。 可女人会买房，完全是得到了一条假消息。 这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谁知张岳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女人立场瞬间更坚定了： “我知道，但我就想在长江公园附近买房，不行吗？”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张岳一眼，作为置业顾问，竟然劝阻自己买房。 说明对方一定听说了某个内幕消息。 张岳：“……”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对方：“既然你要买那就买吧！ 如果以后后悔了，可别怪我。” “放心，我绝对不会怪你。” 女人拿着张岳给他的图纸，选了半天，终于选了一个户型。 然后兴奋的交了定金，拿着合同仔细看了又看，仿佛买到最心爱的宝物。 姚思亿父亲的表情也差不多，只不过他相对要矜持一些。 张岳无奈摇摇头，转身朝其他客户走去。 虽然自己刚才已卖出去不少房产，但依旧时间紧任务重。 所以还要继续加油。 “李静静，是你吗？” 女人没想到竟然有人叫自己名字，不禁一愣。 等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你是赵明月？” 赵明月瞬间一脸惊喜：“太好了，原来真的是你。 咱们有好些年都没见面了吧？” “是啊，自从大学毕业后分开到现在都没见过，已经将近十二年了。” “现在回忆当初的大学生活，仿佛就在眼前。” 两人感慨了一会，赵明月问：“你最近在做什么？还在给人算账？” “我说赵明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一直那么难听？ 什么叫还在给人算账，我那是会计，一个非常具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可不是你这种数学小白能学会的。” “不好意思，口误口误，我也就在你面前才会说这些话。” 李静静听自己这位同学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不过不管给人算账，还是会计都无所谓了。 我结婚之后一直在家带孩子，到现在都没工作。” “不是吧？我记得你当年可不是这么想的。” “人都是会变的嘛！” “咦，这是买房合同？你买房了？” “对呀，本来我是不打算买的，不过想着中州各方面条件都要比洛城好不少。 再加上我老公这几年也攒了点钱，干脆一咬牙一狠心，直接买一套。” 李静静说完，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些年日子过得挺拮据。 自己大学时的其他同学，比如面前的赵明月，应该早就买过房了。 也就自己落后。 谁知赵明月忽然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才问：“你为什么要买长江公园附近的房子？” 李静静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不仅有些惊讶：“怎么了？难道这里的房子不能买？” “不是，我就是问问。”赵明月说完，还看了不远处正在忙活的张岳一眼。 李静静道：“也没什么，我听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计划在这里创办分校。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你应该知道吧，据说这个学校挺不错，我女儿还有几年就要上初中。 提前买好一套给她准备着，虽然不一定非要去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念书，但多给孩子留条路总是好的。” “等等，你说什么？ 中原外国语中学要在长江公园附近建分校？真的假的？” “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此事是不是你那个置业顾问和你说的？” 李静静瞬间想起张岳对此事矢口否认的态度，果断点点头： “是的。” “明白了！”赵明月站起身，转头就朝旁边一位美女置业顾问走去。 李静静连忙把她拉住：“等等，你干什么？” “当然是买长江公园附近的房子，有问题？” “这……你不需要再确认一下吗？ 毕竟买房是件大事，我也是听对方分析了好长时间，才决定出手的。” “确认？确认什么？你不是已经确认的非常清楚了吗？” “啊，我确认的非常清楚？” “当然。”赵明月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不对劲，“难道你不知道刚才那个男子是谁？” “刚才那个男子？哪个男子？” “就是你的置业顾问呀！” “他？是谁？” “他就是张岳，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校长，天友房产销售老板。 中州现在最有名的企业家……” 听完自己老同学诉说，李静静再次傻眼：“什么？你说他是张岳，怎么可能？” 然而赵明月已经顾不上和自己这位老同学闲聊，她找到刚才接待自己的置业顾问，很快就在长江公园附近选定一套房产。 支付定金，签合同一气呵成。 等确认这套房子已经完全属于自己，赵明月才长舒一口气。 发财了，这下自己要发财了。 今天友房产开盘，她原本只是想着过来看看情况。 毕竟全国最近房地产出事太多，哪怕天友房产销售的房子全是现房，价格依旧有很大概率被影响。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张岳负责开发的项目。 不管最早的有为艺术公社，还是高新区的那些楼盘。 张岳总有办法让这些原本不怎么样，甚至臭名远扬的不良资产，瞬间化腐朽为神奇。 既然张老板建议自己那位同学在长江公园附近买房，自己无脑买最没错。 直到片刻后，赵明月才从激动中慢慢恢复过来。 接着她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嫂子，我是明月呀！ 你最近不是想买房吗，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二舅，你要不要买房？ 你不知道，刚才我……” 将四周有计划买房的亲戚朋友都通知一遍，赵明月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这人就是这样，只要遇见好事，都会和大家分享。 尤其是买房，这可是牵扯到全家幸福的所在。 一旦入手一个好楼盘，很可能下辈子吃喝不愁。 …… 张岳继续殷勤的给客户推销房子，不过和刚才不同，现在的他屡屡受挫。 就在张岳思考到底是休息一会还是再接再厉时，他听到蓝慧君的电话：“老板，咱们的房子卖爆了！” 张岳不解：“啊？卖爆了，什么情况？” “你不是说要在长江公园附近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吗？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开始哄抢，那场面……” 张岳皱眉：“等等，谁说我要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了？” 第272章 有理说不清和烟火气城市 第272章有理说不清和烟火气城市 “你不是说要在长江公园附近建分校吗？” “等等，谁说我要建分校了？” 蓝惠君愣住：“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啊，不信你看！” 张岳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再次傻眼。 上面是长江公园附近楼盘的销售情况。 而短短半天已经卖出去四千套，长江公园的房产几乎被哄抢一空。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然而张岳却半点都没高兴起来。 误会大了！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筹建分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还是目前私立学校举步维艰的前提下。 而且如果只有一两个人误会倒没什么，可关键现在…… 正苦恼，忽然一个声音道：“小张，你小子真的太不老实了。” 张岳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余姚：“余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我刚才可听说，截止到现在，你一共卖出了将近七千套房产？” “这都是误会。”张岳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余姚听完，表情全是古怪：“你说大家买房，是冲着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来的？” 张岳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假消息，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姚沉吟片刻道：“当然是凉拌。” “凉拌？” 余姚不可置否：“你就老老实实卖自己的房子，其他都不要管。” 张岳点点头：“那行，我听您的！” 一整天他都守在天友房产销售总部。 不过下午天友房产销售的房产售卖数量，出现明显的下跌。 晚上，蓝惠君找到张岳：“老板，这是今天的销售额。” 张岳接过问道：“情况怎么样？” 蓝惠君摇摇头：“不是很理想。” 张岳一愣：“长江公园附近的房产不是已经卖了不少吗？” 蓝惠君苦笑：“长江公园附近的房子的确卖出去不少，但那里的楼盘数量并不多，放眼全中州，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综合下来，并没有得到明显改善。” 说到这，蓝惠君叹了口气：“这其实并不能怪咱们，实在是那些房产开发商太不争气。 你已经竭尽全力去做保交楼，结果刚出点成绩，对方就开始频繁爆雷。 尤其是最近的某园，将国人对房产本就不多的信心直接拉到冰点。” 张岳摆摆手：“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这时余姚出现。 张岳连忙问：“成功了？” 余姚一愣：“成功，成功什么？” “你刚才不是去帮我申请，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筹建资格吗？” 余姚：“帮你申请筹建资格，谁说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 张岳：“emmm……” 他只好问：“那你为什么离开？” 余姚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有脱不开的公事。 房子卖的怎么样了？” 张岳将数据递给对方。 余姚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少？” 张岳：“少，怎么会？ 你让我一天内卖出去三千套房产，我已经卖了八千多套，超额完成任务。” 余姚无奈：“我说三千，只是不想给你压力。 以你的能力，一天卖两万套还不轻轻松松？” 张岳连忙摆手：“话可不敢这么说，什么叫我一天卖两万套房子轻轻松松？ 别说我了，就算超人都做不到！” “少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快把绝招拿出来，将手上的房子全卖掉。 到时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你准备一个大奖。” 张岳看着余姚，已不知该说什么。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领导张张嘴，小兵跑断腿。 合着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啊！ 按照对方这个思路，若自己真将中州延期楼盘的房子全卖出去，下一步对方大概率会将其他省的烂摊子也交给自己。 自己能在中州搞出一点成绩，运气占绝大部分。 一旦离开中州，大概率得翻车。 既如此…… 张岳连忙拍拍胸脯：“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中州房产全部卖完。” 心里想的却是：您那，就等着吧！ 说不定等您退休了，我房子还没卖完呢！ 余姚却不知张岳的想法，他微微一笑：“不错，我很看好你。 对了，听说你的十月食品厂的商品很受欢迎，对吧？” 张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还是点头道：“还行。 十月食品厂主要经营炸鸡和肉丸。 目前这两种商品已经行销全国，群众都挺爱吃。” 余姚道：“是这样，我今天离开，是参加了一个关于中州未来发展的会议。 以前中州建设的核心宗旨是创办文明城市，对路边摊的管理非常严格。 但这次不同，在会议上，领导提出中州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拥有烟火气。 “烟火气？什么烟火气？” “就是大力扶持路边摊，全力发展路边摊文化，让这个城市活起来。” 张岳傻眼：“大力扶持路边摊，我没听错吧？” 他真的不敢置信。 十月食品厂经常和客户打交道，而客户反馈最多的，就是路边摊越来越难做，尤其是中州这个地方。 只要你敢摆摊，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城管光临。 以至于很多人，不得不转战老家所在的小城市谋生。 而剩下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在中州呆着的人，要么还像原来那样，一边摆摊一边躲城管。 要么干脆自己焊一个可随身携带的烧烤架，直接挂到身上，一边走路一边烧烤。 看起来非常有趣。 但张岳却知道，这是一种无奈之举。 一个烧烤架要一二十斤，天天背着走，无疑会大幅度增加摊主的工作负担。 张岳本以为这种现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是常态。 没想到…… “等等，好像不对吧？ 如果真允许大家摆摊，中州大概率会乱套。” 张岳虽然经常听人吐槽城管，自己偶尔也会跟着吐槽几句。 但他心里清楚，无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任由大家随时随地卖东西，其他不说，光交通堵塞就能让这个城市陷入瘫痪。 余姚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我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领导也考虑到了，并给出解决方案。 即从明天开始，中州的相关工作人员，会在路边划出烧烤区。 也就是说，摊主只能在烧烤区内摆摊，一旦超出区域，城管依旧会管。 “原来是这样！ 这个政策倒是挺好。” 如果真如余姚所说，政府大力支持百姓摆摊，中州的大街小巷绝对会是另外一个面貌。 张岳笑了：“这对十月食品厂可是大好事。” 不管炸鸡还是肉丸，被誉为摆摊神器。 可以想象，一旦烧烤摊真的开起来，十月食品厂的销售业绩无疑会大幅度提升。 他立刻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只要我能做到，必倾尽全力。” 余姚道：“当然要你帮忙，这次领导推广路边摊的决心前所未有。 他将中州所有部门的人全调了过去，然后分任务。 而我则被分到中原区。 所以你务必想办法把中原区的夜市搞得红火一些。” 张岳一愣：“把中原区的夜市搞得红火一些。 提供一个城市的烟火气不应该是所有中州人齐心协力吗？怎么还带攀比的？” “不是攀比，是任务。 我在房管局工作二十三年，本以为再待两年就会在这个位置退休。 现在却有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 而有资格获得这个机会的人，一共七个。 最后鹿死谁手，就要看这次的比拼。” 张岳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这事您教给我，让我有点慌呀！ 没错，我手上的确有十月食品厂。 可十月食品厂只是搞食品批发，并不参与具体经营。 加上自从食品厂的运行进入正轨后，我就再没管过。 经验几乎等于零……” 余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你这家伙会哭穷。 真以为你是在帮我？其实是在帮你自己！” “帮我自己？” “对，既然领导对这件事这么重视，他肯定会重点关注作出突出贡献的人。 你不也有事业单位编制吗？ 说不定，嘿嘿……” 张岳看看余姚，又思考片刻，最后点头道：“我尽力试试吧！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 余姚笑着拍拍张岳肩膀：“没关系，只要尽力就好。 我信你。” 等余姚离开，张岳才松了口气。 刚才他和对方说那么久，并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而是他担心余姚让他停止十月食品厂对中州其他区的供货。 虽然这么做可以极大程度的增加余姚的获胜概率，但关键坑的还是张岳自己。 要知道十月食品厂几乎占据了，中州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路边摊业务。 这其中除了食品厂的炸鸡和肉丸风味别具一格，但更重要的是十月食品厂工作人员付出的努力。 其中难度之大，远超想象。 若因为余姚失去了其他地方的市场，完全得不偿失。 还好…… 不过张岳很快便再次陷入沉思。 既然余姚让自己帮他，又未提出过激言论。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观。 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中州食品研究所。 孟海生看着面前的研究员：“怎么样？出结果了吗？” 研究员看着手上的报告，摇摇头：“还没！” 孟海生瞬间急了：“怎么回事？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肉丸吗？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结果？” 研究员脸上全是苦笑：“不是我的水平不行，而是十月食品厂生产的这种肉丸，不知加入了什么材料。 弹性，质地，口感，都是如此完美。 如果仅是这样倒没什么。 最离谱的，是这种肉丸竟然不含半点防腐剂和添加剂。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分析它的成分，可哪怕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将防腐剂和添加剂的用量缩减到八种。 而且味道和对方相比也差了一大截。” 孟海生开始不停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良久，他扭头看着研究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出这种肉丸的详细成分。 知道吗？ 今天我参加了一个高层会议……” 研究员听他说完，瞬间呆住：“什么，您说中州以后将允许摆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俗话说物极必反。 最近这些年，大家一直在追求城市文明。 但街道两侧干净整洁，就一定文明吗？ 未必！ 至少对华人来说，未必！ 因为生活，永远要返璞归真。 我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余姚，有张岳的支持，他先天就赢了一半。 所以……” 谁知不等他说完，研究员就道：“等等，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余姚有张岳的支持，赢面非常大。”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因为生活，永远要返璞归真。” “对，返璞归真，就是返璞归真。 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说完一头扎进自己的实验室，看的孟海生莫名其妙。 很快，研究员抬起头，将一团绿色液体和搅好的肉泥混在一起。 孟海生顿时震惊道：“咦，这颜色怎么和十月食品厂的肉丸一模一样？” 然而研究员的手根本没停，他将肉丸放在开水中煮熟，盛出来后递给孟海生：“尝尝。” 孟海生咬了一口，更加不可思议：“竟然一模一样，你真复刻出来了？” 研究员点点头：“对，不得不说，张岳真的很厉害。 我本以为他用的提鲜剂是鸡鸭，甚至海参鲍鱼的高汤，没想到他竟直接用味精。” 孟海生：“味精？那岂不是说他的肉丸吃起来非常不健康？” 研究员道：“这完全是以讹传讹。 味精又叫谷氨酸，是氨基酸的一种，怎么可能不健康？” 听他科普完，孟海生道：“行了，现在肉丸有了，炸鸡也要尽快想办法搞到配方。” “炸鸡很简单，和肉丸一样，它是用同样方法做出来的。 不仅如此，咱们还可以借这东西做其他食品，绝对非常受欢迎。” 孟海生点点头：“行，此事就交给你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尽快将炸鸡和肉丸量产，这是我能获胜的关键。” 在全力卖房的同时，张岳又把部分精力放到中原区路边摊的布局上，瞬间累成狗。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吴大川就打电话过来： “老板，不好了。 现在市场上出现了大量山寨版炸鸡肉丸，味道和咱们的炸鸡肉丸一模一样。 我怀疑有人把咱们的绝味配方给泄露了出去。” 第273章 张岳：我最不怕的就是配方泄露 第273章张岳：我最不怕的就是配方泄露 听到吴大川的电话，张岳心脏就是一跳。 配方泄露？ 他道：“稍等，我现在就过去。” 十月食品厂办公室，张岳看着面前一脸颓丧的吴大川：“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今天早上，客服部那边收到客户反馈，说有一家叫生鲜食业的食品厂在到处推销。 他们提供的炸鸡和肉丸和咱们的一模一样。 我立刻安排人调查，你看，这就是生鲜食业的产品。” 吴大川拿的是一袋肉丸，看外形和十月食品厂的肉丸极其相似。 如果不是包装袋上有生鲜食业的标志，张岳一定会以为这就是十月食品厂生产的东西。 他皱起眉头陷入思考。 孟海生一愣：“怎么回事？” 吴大川咬咬牙：“老板，此事责任在我，我已经严令调查泄密者。 在他看来，山寨绝味一出，就算短时间内无法和十月食品厂分庭抗礼，但起码能将对方的铜墙铁壁撕开一个缺口。 另外再找个时间，带他们好好吃一顿，给大家压压惊，费用厂里报销。” 吴青山连忙道：“不用了，厂里出了这档事我们也都理解。 说完，他拍拍吴青山肩膀：“替我向你手下那些兄弟道歉。 “当然，不泄露的话，对方生产出来的肉丸，怎么会和咱们的一模一样？” 老弟，不是我不愿意。 别否认，你这状态有点不对。 还是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说公司经过综合评定，认为我已经没多少商业价值，便与另外一个比我小三岁的鲜肉签了约。” 吴大川没想到侄子竟然这么和自己说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再加上我知道有我在你们也放不开，所以你们就自己组织吧！” 而且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想必她也不会拒绝。” 张岳看着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咱们卖炸鸡肉丸，难道别人就不能卖吗？” 不要觉得不可能，这世上从来就不缺高端人才。 “说不定是对方自己研发出来的。” 也就对方是自己侄子，换成别人，早把他从十月食品厂清出去了。 这个饭局本来我应该亲自参加的，但最近实在太忙。 张岳正要说话，忽然有人敲门。 比如停工会影响生产，动摇军心之类，结果直接拿钱说事…… 然后道：“我想请你做中州地摊的形象代言人。” 说到这个，张岳笑了：“锐减？那可未必！” 两人开了两句玩笑，张岳开始说自己的计划：“我想让你在长江公园那边摆个地摊卖烤串。 他们自从进入十月食品厂，就任劳任怨，再苦再累从不吭一声。 如果再拍一部大火的戏，立刻就能步入超一线。 给我帮个忙的同时，也当散散心。 “什么不合适？请大家吃个饭而已。” 最关键的是，就算你要告状，起码说个委婉点的理由呀！ 张岳摇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张岳沉吟片刻：“这样，十月食品厂的红烧肉预制菜先不要动，什么时候拿出来等我通知。” 比如一斤肉丸只要六块钱。 吴青山脸色铁青：“三叔，你凭什么调查我手下那些兄弟？ 张岳一愣：“什么？” 吴大川摇摇头：“目前并不知道，但此人敢这么做，一定留下蛛丝马迹。 后来张岳只要搞商业活动，都会找对方帮忙。 绝味配方的生产，是由多家食品厂共同代工完成的。 然而张岳道：“什么不用？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 吴大川点点头：“明白了。 想让他们凭空创造出配方很难，但根据现有配方进行复制，只要多花点心思，肯定有人可以做到。 张岳看着他：“严令调查泄密者，你知道泄密者是谁吗？” 张岳看他一眼：“你确定食品厂的绝味配方真是从内部泄露出来的？” 烦都烦死了，谁还有心情干活？” 黄易凡：“……” “不是请吃饭的事，我说的是绝味配方泄露的问题。 而是以我现在的名气，根本就没资格啊！ 你不如找关蜜颖，她现在已经处于一线顶峰。 “那你去忙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哥，公司的业务员把中州整整跑了一个遍，咱们厂的绝味食品根本就卖不出去。” 只要加强调查力度，绝对能查出来。” 张岳也不瞒他，将中州准备重拾城市烟火气的事说了。 而在生产过程中，又添加了多项保密工艺。 谁知张岳道：“从现在开始，全部叫停对十月食品厂员工的调查。” 我认为作为一名演员，想要职业生涯持久，还要看内功。 顿了顿，他补充道：“这还是张岳的成本价，换成咱们生鲜实业，因为规模不大，成本已经来到六块二。 可生产一斤同样肉丸的成本就要五块六，我让销售员报价七块，差点被那些摊主直接撵出去。” “剧本啊！” 黄易凡黑着脸道：“呸，你才患绝症了呢！ “哈哈，开个玩笑，只要没病就行。” 黄易凡忽然道：“我失业了。” 黄易凡：“……” 吴大川摇摇头：“不知道。 “什么？失业？” 单凭一张脸就算再帅，两三年观众也腻了。 黄易凡无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去请关蜜颖了，不是人家阳春白雪，而是压根就不愿来。” 如果不抓出主谋，对方肯定还会做出对食品厂不利的行为。 等吴青山离开，吴大川立刻道：“这不太合适吧？” 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张岳，同时祈祷吴青山自求多福。 配方泄露关系到十月食品厂的切身利益，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配合。” 然后就被无视了。 吴青山先是一愣，然后兴奋的跳起来：“老板万岁，您太英明了。” 咱们的炸鸡和肉丸不仅味道鲜美，也没有添加任何防腐剂和添加剂。 吴大川眼角忍不住砰砰直跳，自己这侄子也太没眼力劲儿了吧？ 现在配方泄露，老板肯定十分生气。 黄易凡因为心存感激，一直来者不拒。 以现在的技术根本做不到。” 从现在开始，你的调查小组不允许进入我的仓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要不这样，你来我这一趟。 我正等着他们找我续约，谁知左等右等，过了一个月都没消息。 孟海涛看着孟海生，表情全是委屈： 这货也太二了吧？ 当着老板的面还这么大吼大叫。 结果你却因为这点钱在那斤斤计较。 谁知孟海涛道：“不是四毛，而是两毛。 吴大川怒了：“吴青山，你什么意思？ 这是工作，你以为是自己家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岳摇摇头：“英明什么？是我没有提前交代好。” 张岳道：“明白，就是随着年龄增长，你的肉已经发柴了呗！” 不理会陷入茫然的吴大川，张岳联系黄易凡：“黄哥，最近干什么呢？忙不？” 这都够一家人的生活费了。” 吴大川一愣：“等等，那绝味配方泄露的事……” 实在等不及，我就给主管这方面的负责人打电话，结果对方根本不接。 自从研究出绝味配方后，他第一时间就拿给自己弟弟，让他立刻开始生产。 哪怕同一个人陆续在这几家食品厂上很长时间的班，都很难搞清楚具体情况。” 吴大川听到这个，精神瞬间一振：“第一批成品已陆续进入仓库，还有三天就可以铺货。” 随便停工多耽误大伙挣钱啊！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老板……咦，老板，你也在呀？” “不是，如今有了竞争对手，如果还是原来的价格，销量大概率会锐减。” 孟海涛苦笑：“很简单，十月食品厂给那些摊主的进价实在太便宜了。 张岳摇头道：“关蜜颖不合适。” 本以为张岳仗着独家秘方，肯定赚的盘满钵满。 “……那行，谢谢老板！” 是不是患啥绝症了？ “这……”吴大川还想再说，却被张岳打断：“停，我问你，你知道食品厂的配方吗？” 他道：“没什么，你有事？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再说，就算真是从咱们内部泄露的，也只能偷偷调查。 “对，前段时间我和经纪公司的合同到期了。 “啊？” 他无语道：“大哥，咱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虽然我知道你在夸我，但你这种夸有点不好接受啊！” 张岳：“嘿嘿，你知道就好。” 张岳道：“可我已经做出来了啊！” “剧本？没有剧本！”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孟海生眼角忍不住狂跳。 结果你说停工就停工，未免太过分了吧？” 因为那两毛被张岳以工人工资的名义发了出去。”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谁说绝味的配方泄露了？” 张岳问吴青山：“怎么，工厂停工了？” 一天后，当黄易凡出现在张岳面前时，张岳一愣。 张岳有些无奈。 吴青山哼道：“怎么可能不影响生产？ 你为了保证生产线正常运行，一会把这个叫过去五分钟，一会又把那个叫过去五分钟。 在真相能查明前，所有员工都必须无条件配合。” 看来被经纪公司抛弃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黄易凡的口气反而比电话中轻松许多，他笑道：“说吧，让我干什么？” 黄易凡无所谓道：“什么钱不钱的，以前收费那是经纪公司有合约，我也没办法。 张岳：“行了，不开玩笑。 吴大川忙道：“没有停工，我只是让一少部分人协助调查，而且时间较短，不会影响生产。” 给我三天时间，不管是谁，我一定第一时间将他揪出来。” “研发出来？怎么可能？ 吴青山的惊讶仅持续一瞬，就再一次大声道：“老板，你给评评理。 而且我连名字都想好了，‘过气明星黄易凡被经纪公司抛弃，只能摆地摊为生’。” 张岳点头：“当然，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搞得人心惶惶对大家没有任何好处。” “等等，你说什么？一斤肉丸张岳只赚四毛钱，怎么可能？” 因此压根就没法卖。” “无条件配合？那也得分时候。 是吴青山。 生鲜食业食品有限公司。 “暂定三个月吧，看看效果。 黄易凡听完先是一愣，接着迟疑道：“让我做城市代言人？ 这不太合适吧？ 因此我更倾向于对方的自主研发。 吴大川虽然不明白张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点点头：“好的。” 谁知黄易凡声音沙哑道：“不太忙。” 兄弟我手下有家医院，只要是死不了人的病，里面都能治。” 而刚被叫过去的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再次被叫过去。 对方此时面容憔悴，整个人至少瘦了二十斤。 “啊？”吴大川愣住，有些不太明白张岳的话。 黄易凡是张岳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明星，而且两人的相识也颇有戏剧性。 “啊，没剧本？难不成你真让我摆摊卖烤串？” 如果不好再想其他办法，效果好了就继续摆。” “很简单，我认为关于城市代言人的人选，看的不是她在娱乐圈地位的高低，而是个人人设是否匹配。 “我就不配合。 他吴大川凭什么停我手下兄弟的活？ 我这些兄弟都拖家带口的，一家人全靠他们干活挣钱。 他很意外。 现在只要管饭就行。” 黄易凡想了想：“那我需要摆多久的地摊？” 张岳点点头：“你看，这么多种保密措施，就算对方特意找人到几家代工厂卧底，起码也得花好几年才能弄清楚大致端倪，完全得不偿失。 “青山，食品厂的配方泄露了，任何人都有嫌疑。 “为什么？” 不白忙，我按你还没过气时的通告费算钱。” 张岳一愣：“你怎么了？” 黄易凡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拿来吧！” 吴青山一进门就对着吴大川发飙，加上角度原因，自己刚好在他侧后方。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吴大川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还死不了人的病都能治，你还不如说任何没有病的病你都能治。” 然后再在快抖搞直播，把热度拉起来。” 少干一天，起码少挣七八百。 张岳却直接忽略这件事：“上次我让你生产的那两种红烧肉预制菜，现在怎么样了？” 我瞬间意识到不对。 您放心，兄弟们一定好好干活。” 关蜜颖太阳春白雪了，而地摊烧烤却主打一个接地气，和你这种没人要的货适配度反而更高。” 没想到在技术垄断的前提下，对方还将利润定的如此微薄，这不是神经病吗？ 他督促中州食品研究所的研究员抓紧时间破解绝味秘方，除了防止张岳为帮余姚突然断其他区的货源供应，就是想借弟弟的手赚点外快。 没想到…… 愁眉不展的在办公室踱步，忽然，孟海生眼睛一亮：“来，你这么办……” 第274章 “烧烤达人”张岳 孟海涛听完大哥的话，不禁一愣：“什么？你说咱们给十月食品厂泼脏水？” 孟海生点点头：“没错。 既然对方没有破绽，那就给他找点破绽。 比如猪油。 这是一种验证过的非常健康的动物油，是国人以前的最爱。 加入WTO后，国际四大粮商进入我国市场，发现他们的植物油根本卖不动。 于是对方就四处造谣说动物油吃多了容易患高血脂、高血压，植物油更加健康。 以至很多人便对猪油敬而远之。 十月食品厂也一样，他们用的材料本来就是冷冻很久的各种肉类。 虽然冷冻可以长时间保鲜，但时间再长也有个限度。 “羊肉串根本就不脏，除了沾点土啥都没有。 “……” 张岳：“呃……不好意思，失误了。” 除了卫生有点问题，其他没毛病。” 好在有切好的羊肉粒，现场可以直接串。 张岳点点头：“当然可以。 “大家看那位顾客的表情，我觉得他长这么大，肯定就没这么无语过。” “支持！” 瘦肉羊肉串只有刷过油才好吃，不然就会和我这个老鲜肉一样，发柴。” 他连忙将其捡起，往铁签上一穿。 那人问：“羊肉串怎么卖？” “准了+1！” 好在在张岳用完一罐气的前提下，木炭还是烧着了。 等两人准备好，一位顾客立刻站出来：“老板，你们都卖什么？” 张岳尴尬一笑：“抱歉啊，我给你换几串新的。” “这名字挺好，一看就知道是岳不群的兄弟。” 晏紫惠因为国岳制药厂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詹苏苏最近刚好清闲，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楼上，你们要体谅一下张总。 直播间： “哈哈，笑死我了。” 只是他唱了半天，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黄易凡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粉丝印象，竟然因为张岳的一番骚操作开始回暖。 顾客：“你羊肉没放盐和其他调料啊？” 对方竟给我寄了四个大纸箱。 这么长一串字，张岳瞬间就看到了。 “一般吧，也就两百亩。” 今天是中州各区路边摊正式开张的日子。 张岳接过，对着羊肉串儿就是一通猛倒。 “有时能卖完，但有时候卖不完。” 说完将十串羊肉串放到烧烤炉上，口中还唱道：“烤羊肉串儿我最爱吃……” “张总虽然做饭天赋不行，论搞笑绝对第一名。” 其他顾客本来也跃跃欲试，见状连忙后退几步。 我立刻拿起说明书看配料表，然后我看到了二氧化硅…… 你们烤的甜了，我反而不喜欢。” 最后他递给顾客：“尝尝。” 接着张岳和黄易凡开始忙活，很快，“岳不凡烧烤”的牌子就被贴了出来。 黄易凡忙道：“停，盐放的有点多了。” “是啊，不会是忘了我们这些粉丝吧？” 张岳道：“这是岳不凡烧烤的独特风格。 顾客：“……” 三天前，该消息已经传出来。 “……” 根据我的经验，一般木炭从点燃到彻底燃烧，会生成大量浓烟。 加上慢性粒白血病不好治，用药多点很正常。 “快抖上啊，我刚才刷到的。 “张老板摆摊+1！” 然而顾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难道不需要刷点油？ 所以，准了。” 就和鸡喜欢吃小石子一样。” 于是他左手铁签，右手羊肉，很快就穿好一串。 “张老板摆摊！” 张岳自然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然后打了个哈哈：“地面其实也不脏的。 不过为了身体的健康，和家人的幸福，我忍。 十分钟后，看着羊肉串焦黄的颜色，张岳递给对方：“怎么样？我手艺还行吧？” 顾客笑着接过：“我也这么认为，加上因为工作原因，我这些年吃饭一直偏咸。 一边走，张岳一边打开直播间：“各位老铁大家好。 “同意+1！” 黄易凡立刻拿出调料盒，朝他点点头。 顾客却有些担心：“要不要先把羊肉串拿开？ 前面有个师傅，过去问一下。 孟海涛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行了，赶紧准备准备开始干活。” “怎么可能？张总的生意还是很靠谱的。 顾客咬了一口，直接就沉默了。 “扔了？怎么可能？这都是钱。 张岳带着疑惑打开，立刻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主播： “大家好，我是探姐。 “笑死我了，不得不说，张总这番操作是真的秀。” 很快三人就来到指定位置。 我是张岳。” 我买的是无烟炭，店主说了，点燃过程中，不会有半点烟生成。” 现在已经在所有市民中间传的沸沸扬扬。 张岳一愣：“你听谁说的？” “……” 何况你自己在家做饭，也从不带手套吧？ 所以综上所述，戴手套做出来的饭绝对是没有灵魂的。” “张总摆摊。” 看着不断起哄的粉丝，张岳无奈：“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和黄易凡搞个组合。 事先声明，我没有任何要窥探清瘟益气散配方的意思，只是纯好奇。 “是。” 只是对一次吃那么多药这件事，我心里的怨念实在挥之不去。 “……” 张岳浑不在意道：“没事，俗话说盐甜油不香。 现在情况有变，自然要找个外援。 “有颜值，会做饭，能挣钱，无不良嗜好，绝对是优秀的居家好男人。” 我记得自己没放多少盐啊，怎么会这么咸？ “黄易凡摆摊？ 岳不凡烧烤怎么样？” 我连忙联系国岳制药厂订了三个流程的清瘟益气散。 “张总摆摊+2！” 说完他也拿起一串咬了一口。 而张岳和黄易凡刚忙活时，周围就聚了不少人。 同意的老铁，请把同意两个字打到公屏上。” 这四个大箱子里竟然全是药，一问客服才得知，这些药一日三次，一次一大瓶。 张岳：“怎么，不好吃？” 顾客：“……” 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厨师。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见烧烤架上冒出大量浓烟，方圆好几米都看不清彼此。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是黄易凡搞直播，自己在旁边给他录相。 “哇塞，没想到我们家凡凡这么棒。” “卧槽，好像真是黄易凡。”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 “五块钱一串。” 张岳道：“有绝味炸鸡，绝味肉丸，各种烤串。” 张岳忙道：“的确非常对不起，以后我会经常上线和大家聊聊天。 “多大的串儿？” 张岳瞬间懵逼。 于是在吃了三个疗程后，我彻底恢复健康。 什么情况？ 大家不是最爱看明星真人秀吗？结果把我拉出来算什么？ 黄易凡自然也注意到了直播间的动向。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既然选择卖烧烤，主食材自然以十月食品厂的产品为主。 说完咬了一口，下一刻，他的脸瞬间绿了。 直播间那么多粉丝，自己只需在售卖过程中多说几句十月食品厂的话题，广告效果肯定瞬间拉满。 此时的他穿着厨师服，戴着厨师帽，看起来十分另类。 对不起啊，我再给您重烤。” “时间长了肯定会！ 你看这粒羊肉表面，除了沾点土，其他啥都没有。” 直播间粉丝：“……” 作为中州最知名的企业家之一，他平时很忙的。” “粉了粉了。” 旁边，黄易凡再也忍不住道：“肯定需要。 等了半个多小时一口羊肉都没吃上，搁谁心里都有气。 “这么严重，那这些食材都扔了？” “……” 众粉丝：“……” 什么情况？ 难道这年头，买药还有礼品送？ 然而等我打开箱子，就蚌埠住了。 张总，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成企业家了。 我看这上面的羊肉挺瘦的。” “原来是张总，你可好久没直播了。” 本以为这辈子已经完了，结果还没几天，就传出这个病已被攻克。 张岳无奈：“这不好吧？再说黄易凡的通告费我都付过了。 黄易凡：“……” 他嘿嘿一笑：“也不能说含有大量沙子，只能说添加了一部分。 所以咱们也不算冤枉他。” “我要看张老板的真人秀。” 而为了让大家能和我一起体验这种氛围，我特意请了黄易凡当小吃摊摊主。 张岳和网友扯淡的功夫，那位客人已经气愤愤的走了。 本来我对你们这些流量明星没有任何兴趣，但实话实说，你今天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 “同意！” 张岳：“……” “好期待，不过我更期待张总你亲自摆摊啊！” “作为一个女人，能嫁给他绝对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不过张岳的话却给了他不少勇气，于是两人便扛着锅碗瓢盆，朝预定位置走去。 同时他也十分紧张。 张岳可没时间注意直播间的情况，此时此刻，他正满头大汗的生火。 张岳立刻笑道：“没问题，您就瞧好吧！” “没错，而且黄易凡的病不是和岳不群差不多吗？ 听起来那是相当贴切。” “呸呸呸…… 不信你看，又白又嫩。 顾客看的眼皮直跳：“你穿羊肉串不戴手套吗？” 只是下一刻，他就发现没有多余的串好的羊肉串了。 “卖不完怎么办？” 一切纯手工，而且我的手已经提前洗干净了。 这些浓烟熏到羊肉就不好吃了。” 他嘿嘿一笑：“张总，既然这是粉丝邀请，你就亲自上呗！ “准了+2！” 张岳立刻从善如流，拿起刷子在羊肉串上刷了两遍，将羊肉刷的烟熏火燎。 稍等，链接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张岳将串好的铁钎递过来，对方惊讶道：“这大串不错，给我来十串。” 结果大家猜怎么着？ 他问张岳：“老板，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这是要齁死我啊！” “没想到小黄还挺聪明。 “……” 所有对于明星摆摊感兴趣的兄弟，都可以关注一下。” 虽然生火有点火枪，但想要将木炭点着并不容易。 “楼上正解。 一般来说，储存超过三个月，形成的亚硝酸盐就会超标。” 于是我就拿了一粒，到研究中心做含量检测。 今天我要走访的是一家肉食厂，这家肉食厂主要经营各种肉类。 “对了，你们厂一天加工这么多只鸡，卖的完吗？” 张岳：“需要吗？” “咱们厂可真够大的。” 黄易凡看着张岳，表情无比紧张：“我这身打扮可以吗？” 那位顾客这时忍不住小声问：“老板，你烤羊肉串难道就不生火吗？” 然而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我傻眼了。 张岳不信：“胡说，我放的盐明明最合适。” 说完将原本的羊肉串放到一边，又选了十根铁签串继续放到烧烤炉上烤。 所以张总，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问问你，清瘟益气散里含有大量沙子的事是真的吗？” 因为化验员告诉我，这药里特么95%都是沙子。 立刻有不少女粉丝发言： 长时间食用这种食品对身体肯定不好。 “同意+2！” 倒是黄易凡表现还算不错，不仅羊肉串烤的香气扑鼻，其他菜肴也做的像模像样，看来在家没少做饭。 “放冷库呗，还能怎么办？”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1000mL的矿泉水瓶装满药粒是什么感觉？ 反正我要疯了。 “张总摆摊+1！” 声明一下，本人曾患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如果让他站在旁边休息，我却在那不停忙活，这对我的钱是不是不太友好？” 而张总你却如日中天，论关注度，可比一个区区黄易凡大多了。” “卖烤串不知道生火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尤其对于烧烤，只有盐的含量达标，才能烤出最美滋味。” 顾客：“？” 就这脑洞，打死我都想不出来。” 张岳还想拒绝，黄易凡突然道：“要不这样，我和张老板一起摆摊怎么样？” 而且适量吃一些沙子，还能促进胃部蠕动，帮助肠道消化食物。 直播间。 然而直播间仿佛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大家继续打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张总，我听说十月食品厂的炸鸡和肉丸用的食材并不怎么新鲜？” 所以毫无疑问，作为一名明星，加上又是第一天摆摊，黄易凡所受到的关注绝对是爆炸性的。 张岳又看向黄易凡。 “没错，虽然黄易凡是明星，但他这个明星早过气了。 张岳自信摆手：“没事。 “……”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沙子无毒，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损害。 没错，就是中州即将发展的地摊文化。 “这货做生意不会也是这样搞吧？” 至于今天会开播，很多人应该已经猜了出来。 顾客：“……” 学会了。” 张岳则在给詹苏苏打电话。 他忙对顾客道：“稍等，羊肉串马上就好。” 有直播经验的人，张岳认识的除了詹苏苏，就是晏紫惠。 “是吗，那放冷库的食物时间一长会不会变质？” 顾客正在思考他的话到底卫不卫生时，结果张岳手忽然一滑，一块羊肉粒掉到地上。 我当时就懵逼了。 师傅，你是厂里的员工吗？” 超期的老板一般会低价处理掉。” “处理掉？我能问问都卖给谁吗？是不是那些路边摊？” “路边摊也有，但主要是食品公司。 比如现在最有名的十月食品厂，只要冷冻时间不超过半年，他们都要。” “等等，你的意思是，最近中州有名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用的都是过期食品？” 第275章 张岳：我就躺平了，你能怎样？ 关于探姐的采访视频，这位网友发的是链接。 也就是说，直播间的所有人应该都看到了。 果然，下一刻众粉丝纷纷询问： “张总，真的假的？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用的真的是过期食材？” “楼上怎么说话呢？以张总的人品，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一定是那些小人的造谣。 张总，请您用事实打造谣者的脸。” “对，打他们的脸，有些人就是犯贱。 老虎不发威，他总以为咱们好欺负！” 然而张岳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开口：“各位老铁，我不想瞒大家。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所用的材料的确是时间相对较长的冷冻食品。” “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一定在骗我们对不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没错，所以快说不是。” 然而张岳道：“对不起，我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 但事实就是事实。 因为当初我筹建十月食品厂的核心宗旨，就是最大程度的降低成本。 我又不想克扣工人工资，就只能用速冻肉。” 直播间瞬间炸了：“竟然是真的？” “天哪，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张总一定不是奸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告诉我是谁，老子一定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岳摇摇头：“大家真误会了，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主意。 当然，虽然绝味炸鸡和绝味肉丸都是速冻食品。 但它们是完全可以放心食用的。 十月食品厂拥有最严格的质检流程，可以保证食物的绝对安全。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炸鸡还是肉丸，都不建议多吃。 如果有条件，我更建议在家中自己做饭。 好了，今天的直播暂时就到这。 如果大家还想看黄易凡卖烧烤，可以关注他的快抖号。” 说完直接将直播间关闭。 詹苏苏看着站在原地不住发呆的张岳，忍不住走过去道： “你没事吧？” 张岳摇摇头，忽然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 “对。 当初成立十月食品厂时，我犹豫了很久。 绝味虽然是好东西，但它的优点和弊端一样多。 而且我从来就没想过，它如此短时间便行销全国。 甚至因为卖的过于火爆，我几乎全忘了它的缺点。 但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了的，哪怕绝味可以分解因为长时间冷冻生成的有害物质。” 谁知詹苏苏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没做错呀！” 张岳：“你不用安慰我，有些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然而詹苏苏摇摇头：“我没有安慰你。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自身的一个问题？” “我自身的问题？什么问题？” “你的要求太高了。 事实上，任何一家企业都存在大大小小的毛病。 尤其和食品相关的，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到处是科技和狠活。 某生抽就不说了，其他各类商品也均有防腐剂。 没办法，食品是最容易腐败变质的。 不加防腐剂根本没法卖。 而咱们的绝味系列，是食品中极少数没有防腐剂的商品。 至于所用食材时间较久…… 我只相信一点，能通过食品监督局的质检，又吃不坏人的商品都是合格品。” 张岳呆呆的看着詹苏苏，忽然笑了：“谢谢！” 詹苏苏道：“谢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岳却没解释。 有一点詹苏苏说的很对，或许是路走得太顺的原故，自己这段时间对手下企业的要求太高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创建这么多企业，真是能力特别出众吗？ 未必！ 自己能成功，一大半靠的是眼睛异能，另一小部分靠运气。 至于实力，基本可有可无。 所以十月食品厂的问题暴露反而是好事，最起码让自己重新认清了自己。 当然，与之带来的肯定还有绝味系列食品的销量下滑。 但张岳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别说下滑，就算十月食品厂直接倒闭，对他影响也不大。 越想心里越通透，张岳笑着来到对着直播间忙活的黄易凡面前： “来，我给你打下手。 做菜这方面我真不擅长，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黄易凡道：“等等！” 张岳道：“真不用客气的，我这人很随和，任何事都可以做。” 黄易凡一脸无奈：“大哥，我说让你住手是这个罐子里是盐，你别把味精倒进去啊！ 帮我翻串吧，我看你刚才挺熟练的。” 张岳：“没问题，瞧好了！” 谁知下一刻黄易凡的脸再次黑了：“让你翻串你直接翻就是，往里加木炭干什么？” “我这不是寻思着让火力大一点嘛，都快熄了。” “我不是不让你加木炭，但你不能直接把木炭倒烤串上啊！” 张岳不好意思的一拍额头：“抱歉，我忘了。 但没关系，把木炭倒下来即可。 这烤串最多也就看起来黑点，其实和正常烤串一样香。” 黄易凡：“……” 两人闹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彼此的配合竟然无比默契。 黄易凡作为主厨，不仅厨艺高颜值在线，还有知名度。 张岳却总是帮倒忙，各种坑接连不断，直接把笑点拉满。 以致黄易凡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涨一大截。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在这边无脑直播，网上却炸开了锅。 【震惊，中州名企十月食品厂所用食材竟是过期产品。】 【请为食品安全多一点关注，为有限生命多负一点责，@十月食品厂。】 【健康大厦始于一砖一石，食品安全凝聚一点一滴……】 各种讥讽评论蜂拥而来，直接将网络引爆。 吴大川坐在办公室内，额头全是冷汗。 他已经给张岳打了几十个电话，但那边一直没人接。 最后对方电话更是直接显示关机。 他正不知所措，有人敲门。 是吴青山。 看到自己侄子，吴大川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上次就是这家伙在那瞎捣乱，结果对方没事，反倒自己被张岳批了一顿。 吴青山对自己叔叔的态度毫不在意，他道：“快抖上的热搜你看到了吧？” 吴大川：“废话，当然看了。 要不是你，怎么会出这种事？” 吴青山立刻不乐意了：“喂，什么叫‘要不是我怎么会出这事’？ 十月食品厂食材选用问题是老板自己承认的，你就算算账，也该找他啊！” 吴大川哼道：“怎么，想摘清关系？ 那我问你，关于十月食品厂的食材问题，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非得在绝味配方泄露之后提？” 吴青山一愣：“这我哪知道？或许是凑巧。” “凑巧？”吴大川冷笑，“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若我没猜错，这背后一定有幕后推手。 至于推手的身份，就算不是那个生鲜食业，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吴青山震惊：“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个生鲜食业的阴谋？” “不然呢？按照我的猜测，生鲜食业的老板通过十月食品厂内部奸细拿到绝味配方后，本想强势分一杯羹。 结果等他带着产品到市场上推广，定然发现绝味系列食品最大的护城河并非绝味配方本身，而是低廉的价格。 你想，他花那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才搞到的配方，到头来却发现全白忙活了，能甘心吗？ 明面上竞争不过，自然要想一些歪招。” 吴青山：“原来是这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大川苦笑道：“不知道，自从在快抖上看到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和老板打电话。 结果根本打不通。” 吴青山道：“你说老板会不会畏罪潜逃了？毕竟食品厂食材选用问题是他亲自承认的。 哎呀，你打我干什么？” 吴大川气道：“怎么说话呢，老板怎么可能畏罪潜逃？ 对咱们来说，十月食品厂是咱们的全部。 但在老板眼中，这只是一家能帮他盈利的普通产业而已。” “那倒也是，老板手上那么多公司，每一个都堪比验钞机。 十月食品厂还真不算什么？” 吴大川：“行了，别在这废话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吴青山苦笑：“还能什么事，从上午到现在，仓库收到了大量退单。 我正想问你怎么办？要不要减缓生产车间的生产速度？” 吴大川叹道：“这个必须问老板的意思，但我现在死活联系不上他啊！” 吴青山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打开手机：“找到了，老板就在长江公园那边。 咱们可以直接去找他，毕竟距离也不远。” 吴大川一愣：“长江公园？他在长江公园干什么？” “卖烧烤呗，还能干什么？” 吴大川：“？” 十五分钟后，当吴大川和吴青山按照黄易凡直播间指引的方向来到目的地，只见张岳正笑着和一个客人打招呼： “老弟想吃什么？烤串还是炸鸡？” “炸鸡吧！” “好嘞，稍等。” 张岳拿起一只腌制好的生鸡，往油锅里一扔的瞬间直接后退五六米，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黄易凡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爆满，各种起哄声犹如雨打芭蕉，热度再升一个台阶。 直到他将这只炸鸡搞定，吴大川才走过去：“老板！” 张岳看他一眼：“什么事快说，我这还忙呢！” “是十月食品厂，自从你在直播间亲口承认……” 张岳静静听他说完，思考片刻问：“现在退货有多少？” “全国各地都有退货，差不多五分之一。” 张岳愣住：“五分之一，这么少？” “少？”吴大川眼皮一跳，五分之一的退货，对他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要知道十月食品厂现在每天的出货量就有八千万。 五分之一，一千六百万直接没了。 绝味食品的利润率是6.7%，也就是说，一天厂里就少赚107.2万。 而随着口碑的持续发酵，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加。 张岳道：“当然少了，我还以为这次的退货率起码要在三分之二以上。 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见张岳浑不在意的样子，吴大川急了：“不是，老板，现在退货增加，口碑不利，生产线那边该怎么办？ 是继续满负荷运营，还是暂停一部分，你总得给个命令吧？” “咱们能卖多少就生产多少。” “明白了。” 见吴大川欲言又止，张岳问：“还有事吗？” “不是，我还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既然没事，那就不要耽误我做事。” “呃……好！” 从张岳这离开，看着满脸忧虑的吴大川，吴青山道：“叔，你也别太担心。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何公司都会面临各种危机。 接下来咱们只需认真做一下公关，把这几天成功挺过去，后面影响就会小很多。” 然而吴大川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这个，那你？” “难道你没发现老板淡定的出奇吗？” “啊？这……的确有点不太正常。” 吴大川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见吴青山一脸茫然，他自信道：“咱们跟着老板这么久，他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 越淡定，越说明他藏有后手。” 吴青山也是一愣：“你的意思是，十月食品厂的一切大概率是老板故意安排的？” “非常有可能。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非常奇怪，以粉丝对老板的信任，只要他不承认绝味系列产品有问题，根本不会有现在的事。 但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 “这样啊，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川摇摇头：“不知道。我要能猜出老板的心思，我自己就当老板了。 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坐看云起云舒。” 生鲜食业。 孟海涛兴奋的对孟海生道：“哥，你的方法实在太厉害了。 现在市场充满了对十月食品厂绝味系列的不信任。 而咱们的产品一到市场，立刻就拿了不少订单。” 孟海生点点头：“拿到订单就好，对了，咱们的出厂价是多少？” “六块八啊！ 这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 谁知孟海生一愣：“什么？六块八？怎么这么便宜？” “便宜？” “对，生鲜食业的炸鸡和肉丸，用的都是最新鲜的食材，味道鲜美，风格独特，起码十块钱一斤。 等等，一斤定到十二，没有将近一倍的利润，我研发费都不够。” 孟海涛傻眼：“一斤十二？这也太贵了吧？ 难道真有人愿意为此买单？” “当然，对现在的消费者来说，其他东西再重要都没有健康重要。” “明白了！” 张岳依旧在摊位前忙活，当然，操作也是各种坑。 不过来这排队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不得不说，快抖直播真是个好东西。 很多消费者都是慕名而来。 甚至有人还会反调戏张岳。 比如眼前这位美女：“张总，能给我烤个羊肉串吗？” 张岳：“没问题，马上就好。” “等等。” “怎么了？” “你忘记撒木炭了。” “不可能，我刚撒过。” “我说的是撒到羊肉串上。” 张岳：“？” “还有盐，多放点……再放点。 你看你这人笨的，让我来！” 然后张岳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起羊肉串全部扎进盐罐里。 “愣着干啥？继续烤啊！” “多放点辣椒，对，我要那种只能看见辣椒看不见羊肉的串。” “有臭豆腐吗？能不能也刷上一层？” 张岳终于无奈道：“美女，我这是正经烧烤摊，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倒挺遗憾。” “……” “美女，烤好了。” “谢谢！”美女接过羊肉串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然后她递给张岳。 张岳：“干什么？” 美女：“请你吃啊！我是你的粉丝，粉丝请偶像吃东西是应该的，千万别拒绝哟！” 直播间： “噗，笑死我了。” “美女这操作够6！” “针不戳，我刚才还在为这么漂亮的妹子，竟然有这么独特的口味而惋惜，原来如此。” “不知为什么，看到张总直接被秀了一脸，我就特开森。” “同开森。” “……” 这时，旁边的黄易凡道：“美女，你这羊肉串虽然烤的地道，却少了点什么。” 美女一愣：“少什么？” “它不够辣！ 来，这是我之前出国拍戏时，专门跑到漂亮国南卡罗来纳州高价从埃德·科里手中买的死神辣椒，味道绝对正宗。” 他说着，伸手打开一个小玻璃瓶，将里面的辣椒粉末往羊肉串上倒了一点。 忽然，一整风吹起，辣椒粉末飘扬。 下一刻： “阿嚏！” “阿嚏！” “阿嚏……”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呛？” “不行，我的喉咙肿了，水，哪里有水……” 直播间：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完了，黄易凡跟着张总学坏了，只是你坑人的技术还不到家啊！ 张总是坑别人，结果你连自己都坑。” “突然感觉小凡凡还是蛮可爱的。” “的确，虽然他也是流量明星，但和其他流量明星中的妖艳贱货不同，小凡凡做事还是蛮踏实的。” “关键他也不会像其他明星那样睡粉，非常安全。”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不睡粉？没准他睡得比谁都狠，妥妥的时间管理大师。” “他应该的确非常的想去睡，但关键是得有这能力才行啊！” “槽！” “咦，刚才什么从我脸上过去了？好像是车轮印。” “……”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和黄易凡一直在长江公园附近摆摊。 最开始张岳用的是自己的直播间，十月食品厂出事后，他果断将直播间关停，并以黄易凡的直播间开播。 不知是明星摆摊天生再次流量，还是十月食品厂事件的持续发酵，又或者烧烤摊内容本身就十分有趣。 两人的直播人气越来越高，最高峰竟然突破到100W+，远远超过张岳上次在陕北小黄庄卖苹果。 至于十月食品厂那边，吴大川每天都会过来给张岳汇报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客户的退单的确越来越多。 但到第三天，就慢慢稳住局势，之后甚至还有小幅度上扬。 对此，吴大川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 探姐最近心情不错，因为她发了一笔小财。 几天前，有一个老板找到她，想让她出一期揭露食品乱象的视频。 报价十万。 一期视频十万块，对探姐这样拥有四百万粉丝的主播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因为她平时接的广告，一条也就几千块，而且完全碰运气。 现在不一样了，只需花几天时间，就顶普通人一年工资，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探姐也有自己的顾虑。 按照合约，这条视频的目标竟是如日中天的十月食品厂。 如果自己将其播出来，很可能被骂死。 不过探姐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买的房子马上要交房，但装修款还没凑齐。 有这十万块，刚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视频一出，自己直接就火了。 粉丝从原来的400W，短短几天就飙升到700W+。 有好几家大公司的广告部同时联系自己，报价都是两万起步。 而十月食品厂的沉默，更是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 没错，自己是正义的。 一定是。 尝到甜头后，探姐准备再找点爆点新闻。 如果运气好，粉丝量突破千万大关都不是不可能。 很快，她就盯上在长江公园卖烧烤的张岳。 看着对方直播间观看量长期稳定在80W+，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探姐计算过，对方光是粉丝打赏收入，就能把自己按到地上疯狂摩擦。 她决定去长江公园看看。 当然，在去之前，探姐先联系那位出高价诋毁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张岳在长江公园摆摊，我想过去当场拆穿他，可以吗？” 对方秒回：“当然可以，只要你成功，我出20万。” 【您收到涛声依旧发来的5万元转账！】 探姐笑了，果然。 对方继续发消息：“这是定金，还有，请几个食品鉴定专家一起过去。 既然要揭发，就要拿出权威证据。 否则对方若故意抵赖，以他的粉丝人气，效果肯定大减。” 探姐：“好的，谢谢老板！” 张岳依旧在招呼客人：“大娘，这是您孙女啊？长得真漂亮。 来，尝尝。” 说完递过去一个肉丸。 小姑娘接过放在纸杯里用力吹气，小脸全是兴奋。 张岳还要说话，冷不防黄易凡碰碰他：“有人来了。” “有人？谁？” 张岳疑惑抬头，就见探姐身后跟着八个人，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曝光食品厂的女人。 探姐看到张岳，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老板，给我来份绝味肉丸。” 然后对着黄易凡的直播间道：“各位还记不记得我？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踢场子的。 原因很简单，一家已经确定食材有问题的食品厂，竟然堂而皇之的在这搞营销，还有天理没？ 既然别人不敢管，那就我来管。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绝味系列食品必须全部从市场消失。” 她话说完，直播间瞬间炸了。 第276章 不是我太优秀，全靠同行衬托 第276章不是我太优秀，全靠同行衬托 听到探姐的话，直播间直接就炸了。 “竟然是这个女人？” “她来干什么？张总之前没理她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不要得寸进尺。” “没错。不就是用了存放时间有点长的肉吗？老子就愿意吃！” “别说只是存放时间较长了，就算臭了又怎样？ 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古代，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才有资格吃臭肉。” “有道理！ 话说这臭肉就和臭豆腐、臭鱼一样，闻着臭吃着香。” “不对吧？我吃过变质的肉，吃到嘴里也是臭的。” “那就是吃着臭，咽到肚里香，吃得全身暖洋洋。 别喷我，不是我说的，是伟大的人民艺术家陈佩斯先生说的，有视频为证！” “……” 听着众网友的评论，张岳有些感动。 深吸一口气，他对探姐道：“这位美女，我想咱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所用食材有些不太符合所谓的高端标准，却完全是按国家食品安全规定来的。 就在昨天，相关部门还派了专业人员到十月食品厂检查。 我手上也存有他们具的质量合格鉴定书，可以给你看看。” 然而探姐根本就不听张岳解释，她哼道：“空口白牙光凭一张嘴，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信？” 张岳无奈：“那你想怎样？” 探姐道：“看到我身后这些专家了吗？他们都是食品界的权威。 想证明你的绝味系列没问题，只要通过他们的检测即可。” 张岳挠挠鼻子：“这样啊，那你们就检呗！” 两人说话的同时，黄易凡已经将一锅煮好的肉丸端了上来。 张岳笑了笑：“尝尝吧！” 想到肉丸的食材来源，探姐下意识退后一步，忙朝旁边一个年纪最大的人示意：“林教授，可以开始了。” 林教授点点头，将肉丸接过。 在他身后，两个年轻人站出来，打开自己携带的背包。 只见两个背包中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实验器材。 接着几个人开始做实验。 切片、溶解、过滤、加入各种试剂……看起来十分复杂。 林教授则一边指导其他人干活，一边记录各种数据。 终于，他抬起头，对探姐道：“结果出来了。” 探姐忙问：“怎么样？” 林教授做实验的过程，直播间观众也在观看。 现在听她这么问，瞬间也无比紧张。 自己刚才维护张岳，完全是一厢情愿。 所以十月食品厂的炸鸡肉丸到底有没有问题，谁都不知道。 只有张岳淡定自若。 林教授道：“我对这种肉丸的致病性微生物、农兽药残留、重金属、污染物质、有毒有害物质、食品添加剂含量等做了全面检查。 它的致病性微生物含量相对较高。” 此话一出，探姐立刻兴奋起来：“哼，我就说嘛！ 十月食品厂使用超期速冻食材，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结果他们竟然说已通过相关部门的安全检测，实在太不要脸了。” 然而林教授脸一红：“探女士，你先等我说完。 绝味肉丸的致病性微生物含量只是相对较高，但这种高完全符合国家卫生标准。” 探姐一愣，不过她反应极快：“就算符合国家卫生标准又怎么样？ 相对较高也不行啊！ 而且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们是在打擦边球，刚好将致病性微生物降到标准以下。” “不是的。” 林教授辩解道，“绝味肉丸的致病性微生物含量高，只是食材本身原因。 因为所有速冻肉类的致病性微生物含量都是相对较高的。 绝味肉丸反而低于同类食品。 而且只要食用者彻底将其煮熟，甚至比那些瓶装纯净水更安全。” “什么？”探姐皱眉。 瓶装纯净水经过多重加工工艺，是公认的最安全的水。 结果你竟说绝味肉丸比纯净水还要安全？ 对面，林教授立刻意识到自己最开始说的话好像引起了探姐的误会，但这不能怪他啊！ 搞了这么多年食品检测，尤其是经常带研究生，他早就习惯了先说缺点，再说优点。 无奈摇摇头，林教授继续道：“至于农兽药残留、重金属、污染物质、有毒有害物质，这些肉丸中也都有。 但同样的，它们都符合国家食品安全标准。 而且不管农兽药残留，还是重金属等，均和养殖场的养殖方式有关。 十月食品厂只是二次加工，因此就算有一些小毛病，影响也不大。 不过……” 说到这，林教授忽然兴奋起来：“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这种绝味肉丸竟然不含任何防腐剂和增鲜剂。 尤其是增鲜剂，它对人体的危害是防腐剂的五到八倍，一度被誉为食品界的五大杀手。 现在不用增鲜剂，却能将食材激发到和新鲜食材雷同，等于消费者花更少的钱，却买到和活鸡一样的用餐体验。 发明这种配方的人，绝对是个绝世天才。” 旁边，探姐的脸黑如锅底。 大哥，我花重金聘你，是让你来找茬的。 结果你对对方一顿夸是什么鬼？ 想了想，她问：“那亚硝酸盐含量呢？不超标吗？” 林教授一脸怪异的看着她：“这个怎么可能超标？ 任何一家食品厂都会将亚硝酸盐的检测作为重中之重好吧？” 探姐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直播间的画风也瞬间变了。 “哈哈，笑死我了。” “这个教授可以，本以为他是某个胡说八道的砖家，没想到真是教授。” “楼上错了，此人大概率是张总的友军。 打入敌人内部三十年，一直把自己隐藏在最深处，关键时刻再给对手致命一击。 别不信，听我细细道来。 那是1993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 呃，编不下去了。” “原来十月食品厂真没问题啊！” “爱了，本来我对绝味产品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没错，咱们永远可以相信张总。” “666……” 张岳也没想到这位林教授会这么说，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想了想，他将刚才那位女粉丝送自己的羊肉串递过来： “哎呀，您老忙活这么久，真的辛苦了，来，尝尝！” 林教授笑道：“辛苦什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而且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你的食材没问题，我给你点赞。 但若你的食材有问题，我同样不会留任何情面。” 张岳竖起大拇指：“说的太好了，祖国和人民就需要你这种正义之士。 别客气，就一串羊肉串而已，尝尝嘛！ 顺便也帮我宣传宣传。” 林教授见张岳态度诚恳热情，加上一串羊肉串确实不算什么，便顺手接过：“行，那我尝尝好不好吃。” 然而下一刻， “咳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又咸又辣？ 水，快给我水……” 现场众人加直播间众网友：“……” 探姐站在旁边，神色全是纠结。 倒不是她没完成那位“涛声依旧”大老板给的任务。 那位大老板只是让她带上几个权威教授过来采访。 至于结果，大老板没有明说。 当然，就算说了，他说的也不算。 十月食品厂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张岳的人脉在中州虽然不算最强，但别人想凭空污蔑他，同样不可能。 她纠结的，是自己来一趟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因为她想要的，是名声和流量。 作为一名知名网红，“涛声依旧”承诺的那二十万和名声流量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张岳这边已基本确定折戟沉沙。 想要达到赚取眼球的目的，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只是到底想什么办法好呢？ 探姐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周围全是各类小摊主。 卖衣服鞋子的、卖锅碗瓢盆的、给手机贴膜的，五花八门。 当然，更多的是卖小吃的。 忽然，探姐眼睛一亮。 因为在二十米开外，也有一家烧烤摊。 而烧烤摊上写着“生鲜食业，给味蕾最极致的享受”。 很多人对“生鲜食业”了解不多，毕竟这只是中州一家本地品牌。 但做过功课的探姐却十分清楚，十月食品厂最近之所以风波不断，主要就是因为这家食品厂。 或许自己可以从中做点文章？ 想了想，她笑着对自己的直播间道：“各位粉丝，张老板的小摊已经探过，结果林教授也说了。 非常庆幸，十月食品的产品并没有大问题。 以前喜欢吃绝味系列的人可以松口气了。 当然，林教授有句话说的很好，路边摊可以吃，但为健康着想，还是尽量少吃。 说到这，可能很多人会疑惑。 既然小吃摊的食物不健康，那么除了十月食品厂，其他路边摊又是什么情况？ 它们用的肉类食材全是长期速冻的吗？这些肉又是否真的安全？中州的街头到底有没有绝对健康环保路边摊？ 大家看到那边的生鲜食业了吧！ 生鲜食材同样是中州一家非常有名的食品公司，趁着林教授还在，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探姐说着，快速朝前方走去，林教授等人立刻跟上。 张岳却是一愣。 按照他的想法，探姐就是竞争对手故意派来找自己麻烦的。 第一招受挫后，肯定还有第二招。 怎么说离开就离开？ 沉吟片刻，他朝詹苏苏打个眼色。 詹苏苏会意，和张岳一起跟了过去。 直播间，立刻有看到这一幕的网友问： “等等，怎么都走了，这是什么操作？” “嗨，管他什么操作呢，我只知道接下来应该有热闹看。” “围观，小板凳已摆好。” “没错，作为吃瓜群众，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 “……” 探姐来到生鲜食业的摊位前。 生鲜食业的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不禁有些紧张。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探姐看了看对方的招牌问：“你是附近摆摊的摊主，还是生鲜食业的员工。” 小伙子下意识看张岳一眼，强装镇定道：“我是生鲜食业的员工。 这是我们公司为了响应中州官方烟火气号召，以及宣传自身品牌价值特意做的路边示范摊。 你们可以放心，虽然只是路边摊，但不管卫生条件还是食材品质，都和精品店没有区别。” 探姐点点头：“这样啊，那你这卖的都有什么？” “生鲜羊肉串，生鲜炸鸡、生鲜肉丸……” “怎么每种食物都有生鲜两个字？生鲜羊肉串和普通羊肉串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说到这个，小伙子摊主脸上全是自信：“生鲜是我们生鲜食业几十名研发人员，耗资几个亿研制的一种调味秘方。 这种秘方可以取代防腐剂和添加剂，让食物更加鲜美。 尤其是秘方成分全为天然动植物，健康无公害，可以尽情放心食用。” “原来是这样。”探姐看看周围的人，道，“那给我来50串羊肉串吧！” “好的，一共600元。” 探姐表情一变：“等等，你没算错吧？” 小伙子摊主：“没错啊！生鲜羊肉串一串12元，50串刚好600元。” 探姐一愣：“什么，羊肉串一串12元？你们的羊肉串多大？” 小伙子拿出一个，探姐表情瞬间怪异起来。 她本以为对方一串羊肉串卖12元，应该是那种大串羊肉。 没想到就是普通的羊肉串，甚至比普通羊肉串还要小一些。 想到这，她忍不住看向张岳。 虽然这家伙烤羊肉串的技术比较坑，但羊肉串的价格却是标准的五元一串。 而且上面的羊肉粒大饱满，绝对物超所值。 她忍不住道：“帅哥，12元一串有点贵啊！ 是不是你们用的羊肉比较新鲜？” 小伙子摊主立刻点头：“对，我们用的都是最新鲜的羊肉，加上有‘生鲜’做调味料，不管色泽还是口感，都是一绝。 不信你尝尝就知道了。” 探姐点头道：“那先来九串吧！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好吃，就再买。” 虽然她最近赚了一些钱，但探姐是从小穷过来的，可不会当冤大头乱花。 她和身后的八位食品鉴定人员加起来一个九人，刚好一人一串。 至于跟来的张岳、黄易凡和詹苏苏，直接被她无视了。 生鲜羊肉串很快烤好。 探姐接过，先给所有人都发一串：“大家尝尝。” 自己也咬了一口。 但下一刻，她就皱起眉头。 这羊肉串的味怎么和张岳卖的羊肉串一模一样？ 等等，不对。 好像没有张岳卖的羊肉串好吃，具体表现为羊膻味有点不足，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怪味，肉也比较柴。 扭头看向林教授，只见林教授同样陷入思考。 忽然，他将羊肉串放下，对身后两个助手道：“把试验箱拿过来检测一下。” 两助手点点头，又将身上的背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 接下来依旧是实验环节，不过对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众人来说，已是见怪不怪。 终于，林教授拿着检测出来的表格，看探姐的表情全是怪异。 探姐一愣：“怎么？有问题？” 林教授有点吞吞吐吐：“要不还是不说了吧？” “为什么不说？没事，只要实事求是即可。” 林教授只好道：“我在这种羊肉串中检测到了绝味成分。” “绝味成分？” “对，或者可以这么说，生鲜食业的生鲜配方和十月食品厂的绝味配方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提前做过功课的探姐却没多少意外。 然而下一刻，林教授又道：“不过，生鲜食业的羊肉串用的不是纯羊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什么，不是纯羊肉？” 小伙子摊主也道：“这位先生，你可不能胡说。 我们生鲜食业用的羊肉绝对是最新鲜的，怎么可能不是纯羊肉？” 林教授看他一眼：“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这怎么可能？” 小伙子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因为林教授将羊肉串上的羊肉粒取下一个，然后用镊子轻轻一翻。 就见这粒羊肉表面的脂肪竟然被揭了下来。 林教授道：“看见了吧？ 这种假羊肉串是用羊肚油包裹其他动物的肉做成的。 羊肚油有羊肉独特的膻味，再加上孜然、茴香等调料增香，一般人根本尝不出来。 不过若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一二的。 比如这粒羊肉串中的瘦肉肉质紧实，纤维粗糙，若我没猜错，用的应该是老鸭肉。” 探姐震惊道：“什么，老鸭肉？” 老鸭肉是中州人独特的叫法，它是指那些过了产蛋期被淘汰的蛋鸭的肉。 这种肉又老又柴，价格十分低廉。 很多私人烤鸭店用的都是这种鸭，一只也就二十来块钱。 至于为什么用老鸭肉，很简单，便宜！ 探姐看着小伙子摊主：“帅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用假羊肉串替换真羊肉串欺骗顾客，就不怕被生鲜食业查出来啊？ 到时你不仅要把中饱私囊的钱全吐了，说不定还要被送进去，绝对得不偿失。” 小伙子摊主的脸直接就红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中饱私囊？ 我用的食材全是生鲜食业仓库直发来的。 不信你看这些，包装都没拆！” 探姐带着疑惑朝他身后的恒温箱看去，然后一愣。 里面果然是生鲜食业的未开封食材。 “你用的真是生鲜食业生产的东西？” 如果是小伙子摊主中饱私囊，唯一的操作方式就是自己去超市买生散羊肉替换，再把生鲜食业的羊肉转手一卖，好赚取差价。 至于自己特意制作假包装以假乱真，不仅麻烦，也完全没必要。 所以有问题的不是这个小伙子，而是生鲜食业。 只是…… 探姐皱起眉头。 如果生鲜食业的羊肉串售价和张岳的差不多，用假羊肉以次充好还能理解。 可你现在一串卖12元，贵不说，量还少，结果依旧搞假的糊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见小伙子“老子绝对是清白的”倔强模样，探姐想了想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要不这样，你给我煮一份肉丸，我再尝尝。” 肉丸和炸鸡同样是生鲜食业的主打食品，羊肉串或许是个意外，但这两样应该没问题。 小伙子这时也冷静下来，他点点头：“好的，一份二十！” 探姐：“呃……你确定？ 张老板的摊位一份肉丸卖六元，你这比他可贵了足足三倍还多。 小伙子道：“当然，我们的肉丸采用的是最新鲜的猪里脊肉……” 探姐的眼皮砰砰直跳。 如果刚才羊肉串没翻车，她或许还会觉得对方的话高大上。 现在嘛…… 探姐总有一种对方为资深传销精英的既视感。 小伙子的动作很快，探姐将钱转过去不久，肉丸就端了上来。 “你尝尝！” 探姐则直接将其交给林教授，林教授点点头，继续做实验。 同样重复的动作，同样的等待。 终于，林教授填完手中表格。 探姐忙问：“食材有没有问题？” 林教授摇头：“食材没问题，是纯正的猪肉。” “那就好。” 谁知不等她松口气，就听对方又道：“但是，这种肉丸的农兽药残留是超标的。” 探姐：“什么？农兽药残留超标？” “对！尤其是兽药，已经超过食品监督局的合格标准。 像磺胺二甲嘧啶的残留量为102.8mg/kg，而标准限量是100mg/kg。 还有恩诺沙星与环丙沙星的残留量为111.4mg/kg，它的标准限量也是100mg/kg。 虽然超出量不多，但的确是超了。” 小伙子摊主经历了刚才羊肉串的事，人已经灵动起来。 听到两人对话，他忙道：“兽药超标是养殖场的原因，我们生鲜食业只是做二次加工，也没办法啊！” 探姐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扭头问张岳：“张老板，既然生鲜食业的猪肉兽药含量超标，你的十月食品厂怎么没事？” 这正是她奇怪的地方。 按照逻辑，像这种用药超标的事，主要责任的确在养殖场。 所以生鲜食业超标，十月食品厂也该一起超才对。 毕竟大家的货源都一样。 张岳听到她的话，笑道：“很简单啊，十月食品厂用的食材虽然是速冻品。 但使用前都会对食材做大范围全方位的检测，只要发现供应商的产品不合格，我们会直接取消合作。”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看张岳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同。 那个小伙子摊主忙道：“话不能这么说，十月食品厂用的速冻食材可以随时随地大范围检测。 但我们生鲜食业用的都是现杀的活猪，为保证食材新鲜度，只能小范围抽检。 因此偶尔混进去一两个不合格品也很正常。” 结果他刚说完，林教授就道：“你们的肉猪可不是什么新鲜肉，我专门检测了这些肉的系水力。 如果数据没错，这些食材在冷库里冻了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第277章 馋嘴老刘的缜密逻辑分析 林教授话一出，直播间顿时乱成一团。 “我看到了什么？ 生鲜食业产品所用的食材，冷冻时间竟然更长？” “冷冻时间接近半年的我们都不敢吃，更不要说超过一年的了。” “我吐了啊！ 之前生鲜食业宣传自己产品所用食材都是好东西时，我果断放弃绝味，投入生鲜怀抱。 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 作为人类高质量男性，必须会用心享受生活。 没想到老子出大价钱，你给我吃的竟是这些垃圾。 苍天啊，大地呀！ 哪位好心的天使大姐帮我出口气呀！” 小伙子摊主见林教授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大声道： “你少含血喷人，我们生鲜食业的产品全是好东西，是经得起市场检验的。” 忽然他看向不远处的张岳，若有所悟：“我明白了，你是张老板花重金请的托儿吧？ 打着专家教授的名号来这胡说八道，真以为别人会信？” 说完又对张岳道：“张老板，商业竞争凭的是质量、信誉和口碑。 你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就不觉得羞耻吗？” 张岳傻眼：我就过来看个热闹，怎么突然就成我的锅了？ 不过不等他开口，林教授就忿怒道：“胡说什么？ 什么叫我是张岳请来的托？ 本人从事食品检测二十八年，做事一向堂堂正正。 你若再含血喷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然而小伙子摊主冷笑一声：“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 林教授道：“你当然不会怕，我也没有让你怕的意思。 作为一位知识分子，我最喜欢讲证据。” 说完他对着直播间道：“刚才我之所以说，对方的肉丸所用猪肉的存放已超过一年，是有证据的。 想验证很简单，只需要烧一锅清水，将肉丸倒进去煮，并在煮的过程中稍微加一点碱面即可。 因为不管绝味还是所谓的生鲜，都呈酸性。 碱面可以和酸发生反应，让绝味或生鲜失去效果，让肉丸回归原来的味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愣。 探姐忙问：“是吗？让我试试有没有效果。” 结果却被张岳拉住。 探姐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张岳道：“我觉得这事由你检测不合适。 现在你身份敏感，尤其到底是哪方的队友也不清楚。 就算得到答案，也无法让其他人信服。” 探姐看着他：“既然你说我无法让其他人信服，那就换你来呗！” 张岳果断摇头：“你都无法让人信服，更不要说我了。” 探姐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很简单，找网友。” 说完对着直播间道：“各位粉丝，想必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 不知谁愿意帮忙做个实验？可以直接和我连麦。 但事先声明，连麦的人手上必须同时拥有绝味和生鲜两种食品。”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打了进来。 张岳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选择接听。 手机屏幕一闪，一个胖子出现。 他挥手打招呼：“张总好！” 张岳笑道：“你好，能做个自我介绍吗？” 那人点点头：“我叫钱大勇，是中州文化路上一家小吃店的老板。” 说完他举起摄像头，对着周围扫了一圈：“这就是我开的勇哥小吃店。 各位老铁现在可以截一下屏，然后只要凭截屏到我的店消费，用餐金额只要超过十元，就送一瓶啤酒。 二十元送两瓶，三十元送三瓶。 只要你敢来，我就敢送。” 张岳无奈：“大哥，你是帮忙给我们做鉴定的，还是给自己的店打广告的？” 中年胖子打了个哈哈：“没打广告，我就是想向大家证明，我以及我开的店都是真的。 既不是张总的托，也不是生鲜食业的托。 接下来我所做的验证，只代表我个人，与任何公司和机构都没关系。” 听他搅舌如簧，直播间立刻有弹幕跳出： “咦，这不是勇哥吗？” “没想到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贫。” “我作证，这货是真人，而且不认识张总，否则也不会一直守着自己的破小吃店。” “……” 好半天，大家才安静下来。 勇哥也不再废话，直接拿起两个塑料包：“大家看，这个是绝味肉丸，这个是生鲜肉丸，都是没开封的。 我先把绝味肉丸倒锅里，哇塞，这味道，一个字，绝。 然后再放入碱面…… 咳咳咳，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直播间粉丝也满脸惊愕。 因为当勇哥将碱面倒到锅里时，锅里竟突然冒起浓郁的白烟。 把他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白烟散尽，勇哥才回过神：“兄弟们，太夸张了。 这东西知道的是肉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外某军工厂研究出来的生化武器呢！ 现在丸子已经煮熟，让我尝尝。” 说完夹起一颗放嘴里，然后用力咀嚼。 直播间粉丝看到这一幕，纷纷朝他竖起大拇指。 就刚才的现象，换成一般人别说吃，靠近都不敢。 可勇哥却像没事人似的。 当然，很多人则在为他的安全担心。 万一因为试吃丸子躺板板就太悲剧了。 不过大家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 勇哥将一颗肉丸吃完，然后道：“味道和普通肉丸差不多。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增鲜剂，还是能吃出这种肉不太新鲜。 这个其实很好解决，将麻辣蘸料往里一放，一般人根本吃不出来。 好了，绝味试吃完毕，接下来是生鲜。” 接着他将生鲜肉丸的包装袋撕开。 为了表示自己公平公正，勇哥还将锅里原来的水倒掉，并换上新水。 等水烧开，再放入生鲜肉丸，并加入碱面。 下一刻。 “卧槽，啊啊啊，灭火器在哪？ 救命，快救我！ 水呢，给我水，速度！” 看勇哥狼狈到极致的样子，直播间观众直接傻眼。 因为这次锅里冒出的竟然是黄烟，而且量比刚才大了好几倍。 以至在有准备的前提下，勇哥明明已经提前躲了，依旧没有躲开。 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锅前，他捞出几个丸子放到碗里。 看着丸子上面浓郁的黄褐色，说实话，勇哥有些犹豫。 不过最终他还是夹起一个放到嘴里。 然而下一刻，他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然后疯狂摆手：“各位老铁，对……对不起！ 本来我想把它吃完，但实在吃不下去。 这肉丸，它馊了。 就是……怎么形容呢？ 就像你将一块肉在夏天最热的时候放到外面一天，可以明显闻到肉已经变味。 但你又舍不得扔，直接将其放到锅里煮熟，然后吃那种味道。 对，就是这样，它馊了。” 张岳问道：“那你觉得到底是绝味肉丸好，还是生鲜肉丸好？” “肯定绝味肉丸好，绝味肉丸虽然不太新鲜，但它是完全可以吃的。 可生鲜肉丸不同，这玩意真不能吃。 轻则拉肚子住院，严重者火葬场的业绩甚至都会提升。”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直播间反而安静下来。 如果说之前林教授的判断，还有人质疑。 现在钱大勇的话，以及他通过手机摄像头做的一系列尝试，让所有人意识到，生鲜食业的产品的确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不小。 当然，同样惊呆的还有探姐。 此刻探姐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她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虽然涛声依旧至始至终都没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 不过探姐又不傻，她猜对方十有八九和生鲜食业有关。 所以在没发现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有大问题后，探姐才故意采访生鲜食业路边摊。 给自己制造热度的同时，也帮对方宣传一波。 如果生鲜食业用的都是好材料，再凭借独特的风味，说不定能一炮走红，成为高档路边摊天花板。 没想到…… 深吸一口气，她咬咬牙，瞬间下定某种决心。 接着对着直播间笑道：“感谢大勇哥的实验。 不过若只有大勇哥一个人实验，恐怕很难服众。 还有哪位粉丝愿意尝试，可以继续连麦。” 这次稍稍停顿了一会，才有请求通话打过来。 探姐接通，这是个年轻小伙。 在年轻小伙面前放着一个烧烤架，显然他也是一位路边摊摊主。 “探姐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类似的客套话说了几句，年轻小伙也开始做实验。 他的实验对象是羊肉串。 小伙对羊肉串显然有很深的研究，尝试的同时，还贡献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特殊烤羊肉方法。 尤其是一些小技巧，非常实用。 最后小伙得出了和林教授同样的结论： 生鲜食业的羊肉串的确不是纯羊肉。 之后探姐又连麦了好几个粉丝，情况都差不多。 终于，她看向旁边生鲜食业的小伙子摊主：“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钱大勇做完实验后，小伙子摊主额头就开始冒冷汗。 他已经意识到，生鲜食业的食材真的有问题。 而之后的连续连麦也验证了他这一想法。 看着探姐，他声音有些沙哑：“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从入职到现在都不到一个月。 你们要找麻烦，直接去生鲜食业好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 张岳把他拦住：“你干什么？” 小伙子摊主无奈：“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跑路了。 生鲜食业的工资我也不要了，爱咋滴咋滴吧！ 也就几千块钱而已，万一因为这个被抓起来，那才叫倒霉。” 说完从张岳旁边跨过，很快消失不见。 张岳没想到对方竟这么果断，不禁有些意外。 接着他又看向探姐，露出一个你要不要也跑路的表情。 谁知探姐朝张岳微微一笑：“张老板，我为之前对你的不当言论表示道歉。 虽然你的绝味系列食品存在着一些问题，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如果想改善口味，还是可以吃一下的。 当然，我依旧不建议多吃。” 说完对着手机摄像头道：“至于生鲜食业，今天评测的数据我会整理一下，交到食品监管部门。 相信食品监管部门定会秉公处理。 好了，因为时间关系，今天的探店就到这里。 欢迎大家关注我的直播间，谢谢！” 黄易凡直播间。 “兄弟们，今天咱们好像吃了一个大瓜。” “没错，又脆又甜又香，我都有些流连忘返。” “岂止是流连忘返？ 生鲜食业害人不成终害己，这就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张总好样的，一如既往的给力。” “等等，楼上，我好像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叫生鲜食业害人不成终害己？这好像就是一家以次充好的食品厂吧？” “这你就不明白了。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最近之所以被推到风口浪尖，幕后黑手正是生鲜食业。” “什么？幕后黑手是生鲜食业？ 到底怎么回事？” “对呀，兄弟，快给大家揭露一下。” “坐等真相。” “坐等真相+1！” “坐等真相+2！” “……” “大家对这事这么感兴趣吗？ 既如此，那我就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当然，里面有些细节我没有证据，只是根据线索进行的推断。 兄弟们可以选择性的去听。” “快说吧，哪那么多废话。” “就是！” “行，首先让我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馋嘴老刘，一个在中州二七广场摆摊的摊主。” “卧槽，不会吧，老刘你竟然现身了？” “没错，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尤其是你那张奸诈的老脸。” “等等，你们竟然都认识馋嘴老刘，他很有名吗？” “有名，也没有名。 作为十月食品厂早期的忠实粉丝，我看过吴琴嫂和馋嘴老刘现场PK的是直播……” 该网友将之前张岳为了推广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炸鸡，举办美食PK大赛的事简单说了。 馋嘴老刘作为这场比赛的反派，也算标准的男二号。 “原来是这样，快继续透露内幕消息。” “没错，你的内幕消息绝对比其他人更可信。” 馋嘴老刘轻咳一声：“其实事情很简单。 经历过和吴琴嫂PK的那次失败，我立刻调整销售策略，主卖绝味系列产品，生意也比以前好了一大截。 不过我这人喜欢贪便宜。 前段时间生鲜食业的业务员找到我，说他们破解了十月食品厂绝味系列的配方。 刚开始我还不信，十月食品厂绝味配方非常神秘，别说一个小小的食品厂，就算中科院的高手都破解不了。” “中科院的高手都破解不了？这就有些武断了吧？” “没错，不要小瞧天下英雄。 区区一个配方，总有人能摸索出来。” “摸索出来？那是你不知道张总的另外一个身份。” “另外一个身份？” “对，张总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清瘟益气散，以及治疗老年人偏瘫的活血通络丹，都出自他的手笔。 包括最近被运动员视为珍宝，火遍半边天的药膳红烧肉，也是张总研发出来的。” “真的假的？张总这么厉害？” 粉丝甲：“当然是真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无脑相信张总吗？ 因为我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就是他治好的。 他救了我的命，我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粉丝乙：“还有我，去年夏天，我不慎患了脑溢血……” 等好几个病人亲自现身说法，馋嘴老刘才道：“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张总研发出来的东西，绝不是某些阿猫阿狗能复制的。 至于为什么生鲜食业会有绝味配方，很简单。 他们的秘方大概率是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偷出来的。 当然，针对这一点我之前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话。 但今天有了。 就是对方用的假羊肉串和超期肉丸。 如果是一般的生意人，得到绝味配方后，肯定会对自己的食品厂重新定位。 要么用最好的材料卖最高的价格走高端，要么和张总一样用普通材料并与和全国所有路边摊摊主对接，主打薄利多销。 可你们看看生鲜食业的老板干了什么？ 第一，涨价。 第二，为了提高利润，竟然以次充好，借助绝味的特殊效果，用根本没人要的垃圾臭肉糊弄大家。 心肠黑到如此地步，以卑鄙手段去偷张总的绝味配方合情合理。 谁若说他没偷，就问你相不相信？” 第278章 我还没用力，你就投降了 第278章我还没用力，你就投降了 “原来生鲜食业的‘生鲜’配方竟然是偷的。” “太不要脸了。” “岂止是不要脸？”馋嘴老刘继续道，“生鲜食业拿到绝味配方后，为了能够独占市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污蔑绝味系列所用食材。” “污蔑？”直播间粉丝问，“难道不是十月食品厂用的食材有问题吗？” “对啊，他们选用三个月到半年之间的冷冻肉，这些肉可有巨大的安全隐患。” 馋嘴老刘道：“十月食品厂使用冷冻肉的确是事实。 但有个前提，你们知道张总当初为什么会收购十月食品厂，全力推广绝味系列产品吗？” “这……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没错，当初在中州，曾发生过一起非常严重的食物中毒事件。 张总了解过情况后，发现像这种类似事件，中州每年都有很多。 究其原因，就是那些小商小贩为了贪便宜，偷偷到一些资质全无的黑作坊进货。 虽然警方一直竭尽全力打击，但因为有利益链条在，很快便会如雨后春笋般死灰复燃。 对此张总思索很长时间，终于想到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他选用最便宜的冷冻肉精心研究，发明了绝味配方，做出的炸鸡和肉丸成本比那些黑作坊还便宜。 然后他就以接近成本的价格，将其卖给中州的路边摊贩和小吃店。 批发价低于黑作坊，味道又无限接近新鲜肉食，更不含防腐剂，那些黑作坊自然竞争不过。 于是没过多久，中州的黑作坊便彻底消失殆尽。” “真的假的？中州现在没黑作坊了？有点不敢置信。” “馋嘴老刘说的是真的。 我是中州医学院的急诊科医生，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有些奇怪，以前我们科室接待的患者，有四分之一都源自食物中毒。 但最近几个月，这类病人几乎消失不见，害得我还以为大家的防范意识提高了。 原来竟是十月食品厂的功劳。” “你这么说我也发现了。 同为中州人，以前去吃麻辣烫，选各类肉丸的人很少，大家更偏爱各种豆制品、青菜和串。 原因很简单，那些肉丸的问题太大了，稍不注意就会拉肚子。 现在再去吃，肉丸基本供不应求。 很多顾客经常会因为没有肉丸而朝店主抱怨。” “……” 随着更多中州人现身提供各种线索，舆论逐渐开始改变。 “没想到张总用冷冻食材竟是这个原因，我要为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也是，一个人的伟大，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伟大。 而是他明明做了伟大的事，却被所有人质疑。” “……” 谁知馋嘴老刘的话并未说完：“大家先别急，我再给你们透露个非常得罪人的行业内幕。 你们到超市买的各种速冻肉食，只要不是现杀，至少70%的冷冻时间都在三个月以上。” “不是吧？真的假的？” “我都这么说了，自然有证据。 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冷冻三个月以上的肉类到底还能不能吃。 很多专家的确说过，当冷冻肉食存放时间超过三个月就会存在安全隐患。 但还有一点他们没说。 这个隐患是有前提的，即直接拿来生吃。 而只要将其煮熟，基本不会有问题。 这同样是生鲜食业为了污蔑绝味食品故意偷换概念。 加上十月食品厂质检部质检严格，因此绝味食品比你们直接到菜市场买肉自己做更加安全。” “刘哥，别说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绝味系列的脑残粉。 以后只要吃麻辣烫，非绝味不尝。” “还有我，必须绝味。 便宜又好吃，营养又健康，谁若再给我推荐那些高价食材，全都是智商锐。” “……” 看着越来越热闹的直播间，张岳表情复杂。 他万万没想到，绝味系列的口碑竟会以如此离谱的方式反转。 而按照他的想法，就算彻底证实生鲜食业的污蔑，绝味系列也会因为食材超期问题被边缘化。 这场直播的内容很快便被传播开来。 众网友可不只是嘴上说说，第二天，张岳就收到吴大川的汇报： 仅仅一天，十月食品厂炸鸡肉丸的销量，就提高了30%。 不仅一改之前的颓势，反而更上一层楼，创下历史日销量高峰。 生鲜食业。 孟海生看着孟海涛递来的财物报表，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嘛，这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钱。” 孟海涛嘿嘿一笑：“还是大哥你的主意好。 你不知道，咱们的生鲜系列食材一涨价，销量不减反增。 我算了一下，昨天的日销售额竟然比前段时间翻了三倍还多。” 孟海生笑道：“那是当然。 张岳虽然依托绝味占领了大部分小吃市场，却犯了一个错误。 他把价格定的过于便宜。 现在不同往日，尤其对年轻人来说，追求的是高端和品位。 咱们的商品价格越高，反而越受欢迎。” 孟海涛点点头：“明白，我以后一定将高价进行到底。” 孟海生还要再说，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拿出手机接听，下一刻，孟海生直接愣住。 将电话挂断，他看着孟海涛：“生鲜羊肉串你用的是羊肉包老鸭肉？” 孟海涛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孟海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串羊肉串张岳卖三块，你卖六块就算了，竟然还以次充好。 你到底怎么想的？” 孟海涛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着能多挣点钱嘛！ 你尽管放心，用老鸭肉包裹羊油，只要再放入孜然，茴香，辣椒等调料，消费者根本尝不出来。” “尝不出来？”孟海生气的两只眼睛直冒星星，“所以生鲜肉丸所用的猪肉，冷冻日期也都接近一年对吧？” 孟海涛点点头：“是啊！ 只要将宰杀的活鸡直接放到冷库里冷冻，别说一年，就算三年，化开后都和新鲜的一样。” “啪！” “大哥，你干什么？” 却是孟海生将一沓文件直接摔到孟海涛脸上： “还问我干什么，瞧瞧你干的好事。 我让你提高批发价主打高端，你就是这么给我主打高端的？” 越说他越生气，见孟海涛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只好无奈道：“自己看快抖吧！” 孟海涛打开手机，很快脸色便惨白。 孟海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孟海涛点点头：“是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雇佣探姐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 竟然敢背叛我，老子现在就找人好好收拾她。 哎哟，你又打我干什么？” 孟海生更生气了：“你除了知道收拾人，还知道什么？ 天天让你正正经经的去学做生意，可你呢？ 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 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给我待家里，哪都不许去，也不许和任何人联系。 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孟海涛没想到大哥会发这么大的火，连忙下意识速度脑袋：“知道了。” 孟海生无奈叹了口气。 自己弟弟如果能有那个张岳的十分之一，自己也不会如此被动。 想到这，他不由有些羡慕余姚。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识张岳的，单凭解决中州房产大批量烂尾问题这一个功劳，就让余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变成中州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更不要说其他事了。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 与其死撞南墙不回头，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张岳没想到气势汹汹的生鲜食业，在探姐的探店直播播出后的第三天，竟自己主动官宣停业整顿。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出了一则道歉声明。 声明表示，生鲜食业的生鲜配方，的确和十月食品厂的绝味一模一样。 为此对方专门向张岳道歉，并表示会主动将配方归还。 当然，所谓的归还，是说生鲜食业以后不会再生产类似的产品。 这让张岳有些茫然。 要知道他以前碰到过无数竞争对手。 这些对手虽然最后都被张岳打败，但大都是输人不输阵。 像生鲜食业这种主动承认错误并道歉的，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这些，因为张岳再次忙碌起来。 十月食品厂绝味系列口碑的反转，所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都需要他出面解决。 比如车间如何快速复工复产，知名度再次提高后销售模式的新变化等。 尤其是销售模式，广大网友强烈要求十月食品厂的产品入驻超市和电商。 因为除了路边摊和小吃店，他们在家也想品尝绝味食品。 对此，张岳自然从善如流。 当然，如果只有十月食品厂的事还好，关键他还有余姚的任务。 所以张岳每天依旧要抽出一些时间，和黄易凡一起搞小吃摊直播。 “瞧一瞧，看一看。 绝味系列食品，以低廉的价格给您最极致的享受。 这位美女想吃什么？羊肉串还是炸鸡？” 黄易凡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顾客，不管语言还有是动作，都如行云流水。 现在的他很兴奋，因为他再一次找到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之前张岳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给自己帮忙。 黄易凡虽然口头答应，但事业上的失利还是让他心情低沉。 再加上得知张岳竟然让他摆摊卖烧烤，他内心一百个不情愿。 如果是别人，黄易凡绝对扭头就走。 但对方是张岳，他就不得不仔细考虑了。 首先，张岳和他是朋友，还帮了他的大忙。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拒绝。 其次，张岳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自己能帮他对自己未来的发展也有很大好处。 自己真的退出演艺圈，完全可以找张岳申请个职位。 比如给他的各项产业做个形象大使之类。 想必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因此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咬牙做了。 刚开始黄易凡的心情非常紧张，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接触这种市井生活。 压抑、胆怯、尴尬，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以至哪怕他有一手好厨艺，以及明星的自带流量，在恶搞秀的张岳面前都没多少存在感。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他慢慢适应这种状态，黄易凡便彻底放开了。 和张岳的合作，也越来越越默契。 张岳瞎搞，他在旁边批评指正，张岳翻车，他在旁边竭力补救。 两个不同性格的碰撞，不时就会迸发出笑点。 加上绝味系列食品口碑反转，为直播间引来大量流量。 短短几天，黄易凡的快抖号粉丝竟然突破三千万，成为新生代超一线网红。 这个超级像网红，可不仅仅只是个名号，与之带来的还有大量的经济利益。 比如昨天一天，他就收到十二个大公司广告部打来的电话。 对方表示，如果自己可以出一期广告视频，广告费五十万。 也就是说，单凭这一条，黄易凡一天就净赚六百万。 而且作为明星，他还有代言费等。 全加起来收入还要翻番。 最最关键的，是当他找到张岳将此事说了，并表示要将赚到的钱分对方一半。 结果张岳直接拒绝了。 所以这些钱现在都是他自己的。 越想黄易凡越开心，甚至心里还隐约有个念头。 早知这样，自己早就该和张岳合作了。 自由、无拘无束、挣得更多。 还不用受经纪公司的气，简直不要太爽。 至于化身烧烤摊摊主毁人设……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哥们现在主打的就是接地气。 “你好，请问想吃……等等，你是陈导？” 黄易凡的眼皮猛跳几下。 面前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陈艺浩。 陈艺浩笑着点点头：“小黄，我这样叫你不会太失礼吧？” “怎么可能？ 您是我的长辈，愿意叫我小黄是我最大的荣幸。” 越说黄易凡越激动。 如果说娱乐圈现在谁最火，肯定众说纷纭。 但如果说谁是目前的华国第一大导演，肯定非陈艺浩莫属。 陈艺浩一生一共拍过十八部电影，这十八部电影每一部都是经典。 有的票房极高，有的拿奖拿到手软。 不仅如此，陈艺浩还有极其强大的造星能力。 一个新人只要被他相中，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 所以很多演员都巴望着能参演他的作品，可惜能被他看中的人很少。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州，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黄易凡想到某种可能，忍不住再次激动起来。 第279章 卖房真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听陈艺浩道：“小黄，我的东艺浩天影业需要你这样的演员，你愿意加入吗？” 果然！ 黄易凡立刻猛咽了口口水。 东艺浩天是陈艺浩旗下的影视公司，也是华国最着名的影视公司。 目前华国百分之七十的一线演员都出自这个公司。 也就是说，如果黄易凡选择加入，他的未来将是一片康庄大道。 甚至成为超级巨星也不是不可能。 正想满口答应，忽然，黄易凡到什么，然后问：“我能考虑一下吗？” 陈艺浩有些意外，他以前不管邀请哪个演员，对方都犹如中了五百万大奖，恨不得立刻和自己签合同。 像黄易凡这样还是第一次。 不过陈艺浩只是稍微犹豫就道：“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但你最好快点，我最近正在筹拍一部名为破阵子的古装剧。 这部古装剧的背景，依托于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记之》。 为了拍它，我把全国几乎所有知名演员都请过来了。” 黄易凡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下一刻就满脸震惊： “你说的是那首‘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你倒是挺博学。”陈艺浩再次意外起来。 辛弃疾的这首诗非常有名，还一度被选入中学课本，只要上过学的人都知道。 但它仅限于词本身。 如果说“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这个词牌，能想起来的人就少了。 这段时间陈艺浩请了很多演员，所有人听到自己说这首词的词牌时，都一脸懵逼。 黄易凡还是第一个主动说出词的内容的。 黄易凡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从小我爷爷就教我背诗。 他的要求非常严，一首诗的名字、作者、内容全要记得清清楚楚。 我早养成了这种习惯。” 陈艺浩赞道：“这个习惯非常不错，记得继续保持。” 等对方离开，黄易凡立刻找张岳。 张岳听他说完，笑道：“既然陈导邀请你，那你加入不就行了，有什么可犹豫的？” 然而黄易凡表情严肃：“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岳一愣：“我的意见？” “对，记得上次你和我说过，一个演员想要真正在娱乐圈立足，还得靠自己的内功。 单凭颜值红不了几年。” 张岳点点头：“我的确这么说过。” “所以我该去吗？” 黄易凡一脸希翼的看着他。 虽然对方的问题问的比较模糊，但张岳还是听懂了。 想了想，他道：“这个要看你自己的打算。 如果我没猜错，陈艺浩之所以来邀你，看中的应该是你在直播间的人气。 毕竟论演技，他身边有无数类似的演员，没必要千里迢迢过来和你联系。 在他心中，你的定位只是个网红。 再加上你又是圈子里的人，对演戏有一定基础，是非常不错的角色人选。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当这个网红？又或者说你愿不愿意以网红的身份参演对方的作品？” 黄易凡思考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 从张岳这离开，他直接给陈艺浩打电话：“陈导，我能问问，如果我有幸参演您的破阵子，不知我需要参演的角色是什么？” “第四主角，同时也是颜值担当。” “知道了，谢谢您的器重。 不过我现在抽不开身，所以要让您失望了。” 挂断电话，他长舒一口气。 其实在陈艺浩邀请黄易凡时，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倒不是对方没诚意，而是自己如果答应，肯定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 而正如张岳所说，若自己在演技不过关的前提下强行去演，会快速葬送这次直播带来的人气。 一位演员的名声，就和一个企业的品牌一样。 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 在张岳的帮助下，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口碑扭转过来，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维持住。 至于如何维持，自然是跟着张岳一起直播。 而陈艺浩那边还是算了吧！ 对方的条件很诱人，但和在中州摆摊所受的关注度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余姚和张岳走在路上，他不停向两侧观看，越看越是兴奋。 没想到短短几天，自己辖下的中原区，路边摊的热闹程度就上了好几个台阶。 其他区根本没办法和他相比。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自己这次晋升已是板上钉钉。 突然，余姚忍想到孟海生。 论资质和能力，对方绝对比自己强不少，也是自己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 没想到张岳只是三下五除二，就迫使对方放弃角逐。 张岳见他一个劲的点头，忍不住道：“别光说好啊！ 给我提提意见，你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摆路边摊。 心里比任何人都虚。” 余姚无奈瞪他一眼：“行了，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一定帮你完成。” 虽然许下承诺，但他料想等需要自己出手，应该还得过段时间。 谁知张岳竟道：“真的？我的确有件事想让你帮我。” 余姚：“什么事？ 别说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啊！ 那是教育部门管的，我也干涉不了。” 张岳道：“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既然找你，当然和房子有关。” 余姚看着他：“房子？你想让我给你降低销售任务？” 他有些犹豫。 中州延期楼盘的销售工作，一直是他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前期的销售量，在张岳的努力下已经超额完成。 虽然后期拉垮点对他影响也不大，但若能锦上添花，绝对更好。 然而张岳摇摇头：“你这是什么话？ 我是那种遇到挫折就躲避的人吗？ 相反，想验证一个人是不是真男人，就要迎难而上。 所以我决定，三个月内把所有中州延期楼盘全部清空。” 余姚有些不敢相信：“全部清空，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但有个前提，这也是我求你帮忙的原因。” 余姚精神一振：“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我必竭尽全力。” 张岳道：“很简单，我需要中州一年内所有买房人的信息。” 余姚皱眉：“一年内所有买房人的信息？这不太合适吧？” 买房人信息需要严格保密，这是原则问题。 张岳不是房管局的人，所以没权利知道这些。 如果自己告诉他，就等于违规操作。 虽然余姚很想让张岳把房子全卖光，但卖房是卖房，原则是原则，二者不能混淆。 张岳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把他们的全部信息给我，而是让你帮我统计一个数据。” “统计数据？哪方面？” “统计数据？哪方面？” “他们的职业。” “职业？统计这个干什么？” 购房者自身职业房管局虽然也有记录，但对所有房管局的工作人员来说，这个基本不重要。 因为这个信息主要是用来判断对方是否有还款能力，从而降低贷款风险。 但大部份人为了自己的业绩，只要申请人没被纳入征信黑名单，都能通过。 所以这东西完全就是个鸡肋。” 张岳摆手道：“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的话把数据给我，不行就算了。” 余姚：“我只能把大数据给你，但具体到个人必须保密。” “大数据就行。” 带着不理解，余姚给房管局那边的人打电话，请他们帮忙调取数据。 很快一张表格就发了过来。 他将其递给张岳，张岳接过端详半天，最后大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见余姚满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他开口解释：“我让你统计这个数据，是天友房产销售那边向我汇报，说最近几天的购房者数量下降得很厉害。 我又让他们推出各种买房优惠活动，然而依旧没有半点起色。 于是我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即中州及周边城市有能力买房的人几乎没有了。 剩下没买的，不是他们不想买，而是没钱。” 余姚听他说完，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不信你看这个名单。 上面清楚写着，中州一年内买房的人有教师、医生、各行业的销售人员、网络从业者等等。” 余姚奇怪的看着他：“我知道啊，可这又说明什么？” 张岳无奈：“你未免也太不敏感了吧？ 看看这些买房的都是些什么人？ 中州的基础工作者，也就是所谓的刚需。 至于那些大老板，则一个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些大老板不看好房地产市场，这也杜绝了他们继续炒房，让房价上涨的可能。 大老板不愿买，刚需购房者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这也是我说中州有能力买房的人已经没有的主要原因。” 余姚狐疑的看着张岳。 说实话，对方的这个推断有些勉强，反正说服不了他。 当然，这不是关键，余姚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挖人！” “挖人？从哪挖人？” “当然是从外省挖人了。 其实中州的有钱人一直就不多，尤其和京城沪上粤省这种超级大城市相比。 所以咱们只要想办法，从这三个大城市中挖过来一批人，房子是不是立刻就好卖了？” 余姚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本以为这家伙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结果……就这？ 想了想，他语重心长道：“小张，你的想法很好，我也非常理解和支持。 可有一个问题，人不是那么好挖的。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一个人如果习惯了一线城市的生活，突然让他来二线城市会非常不适应。 就像你，在中州呆时间长了，你还愿意在老家发展吗？” 张岳道：“当然不愿意，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余姚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谁知张岳摇头道：“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见张岳转身离开，余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和自己卖关子了？ 两天后。 所有中州人都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前不久才兴起的街头路边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通体蓝色的餐车在那里经营。 餐车上还印有五个大字：“十月食品厂。” 所以这是十月食品厂自己的路边摊？ 立刻有顾客围过去：“帅哥，你都卖什么？” 穿着厨师服的年轻小伙微微一笑：“我们有烤羊肉串、炸鸡、各种烧烤等等，您可以任意选择。” “是吗？羊肉串还是五块钱一串吧？给我来两串尝尝。” 年轻小伙摇摇头：“不是五块钱一串，而是三块钱一串。” “啊？三块钱一串？”顾客有些不敢置信。 话说现在这年头，还有三块钱一串的羊肉串吗？ “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年轻小伙点点头，将生羊肉串拿了出来。 顾客一愣：“好像没有张总的羊肉串大！” 旁边另外一位顾客立刻道：“这不废话吗？ 十月食品厂卖的所有食物价格都十分低廉。 之前的五块钱一串已无限接近成本价。 如果三块钱一串还是那么多羊肉，岂不要赔死？ 而且你再看这羊肉串上的肉量，平均下来分量依旧比五块钱一串的更实惠。 所以就知足吧！” 顾客点点头：“既然这样，那直接来五串。” “好的，还要其他菜不要？” “其他菜，算了。 我不是很喜欢吃肉，之所以买羊肉串纯粹好奇。” “不喜欢吃肉好解决，我们也有素菜。” “你们有素菜？真的？” “当然，像常见的烤茄子，烤豆角，烤土豆，烤红薯，烤南瓜等。 只要你能想到，我们都能烤。” “太好了，那有烤金针菇吗？ “有，各种菌类齐全。” 顾客有些兴奋：“哈哈，今天又能过一把烧烤的瘾了。 对了，金针菇多少钱一块？” “五毛！” “什么，五毛一串？这个串有多大？” 年轻小伙拿出一个穿着金针菇的竹签。 顾客吃惊：“这么多？也就是说十串才五块钱？” “对，我们摊位素菜的价格一律为一串五毛。” 顾客果断：“那先给我来一百块钱的，烤什么东西随机，但必须全是素菜。” 说完开始打电话：“李哥，你在哪儿呢？快过来吃烤串。” “王姐，下班了没？又加班了？ 我在公司门口的烧烤摊点了两百个串，要不要过来吃一下？” “……” 类似的现象，顷刻间便传遍中州的大街小巷。 场面一度十分火爆。 便宜好吃、干净卫生，不仅中州人大声叫好，很多外地人也专程跑过来尝鲜。 张岳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得意一笑。 然后扭头对吴大川道：“行了，出绝招吧！” 第280章 论一个城市的幸福指数 第280章论一个城市的幸福指数 余姚眼巴巴的看着张岳和吴大川，不太明白对方口中的绝招是什么。 自从张岳亲口说要在三个月内，将中州所有的延期楼盘都卖出去后。 他心里一直和猫爪似的。 只是无论他如何问张岳，对方都不肯泄露半个字。 实在被逼急了，对方就以泄密后就不灵了为借口。 他也只能忍着。 所以，吴大川到底要干什么？ 余姚并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另一件事。 当张岳模仿生鲜食业，在路边开设十月食品厂的专属摊位后不久，中州的烧烤摊突然火了。 尤其是快抖，不管任何人，只要刷几条短视频，就会收到和中州路边摊有关的消息。 京城。 今天是汪金兰发工资的时间。 早上八点，一条银行提示消息准时发到她的手机。 上个月的收入，两万八。 然而汪金兰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工资，放在全国大部分地方都足以让人骄傲。 然而这里是京城，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城市。 她老公的收入和她差不多，两人的工资加在一起能有五六万。 但这些钱每个月能剩下两万，就已经非常不错。 比如他们现在租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是八千。 两个孩子报的各种补习班，一个月差不多要一万。 平时吃喝以及水电等乱七八糟的费用，也要一万。 交通同样是大头，这个差不多五千块。 夫妻两人一个月基本会有一到两次的外出旅游，这个也得五千块。 三算两不算，五六万块基本就没了。 而且和大多数人一样，花钱容易挣钱难，以两人的能力和职业，在京城已经达到了收入天花板。 想再提高，除非走狗屎运，基本不可能。 若只是这样，其实日子还能过。 可问题是，自己的孩子小学马上要毕业了。 接下来的中学到底到哪上，真是个大问题。 因为都是外乡人，汪金兰和丈夫并没有在京城买房子。 这也意味着，自己的孩子只能上私立中学。 如果放在两年前，她倒不是特别担心。 大不了多交点学费，咬咬牙自己夫妻还供得起。 可问题是随着最近两年双减，由于招不到优质生源，私立中学的条件越来越差。 比如离自己最近的求实中学，今年的中考竟然在整个区排到一百二十八位。 而三年前的求实中学，基本都在前二十名以内。 差距如此之大，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心把孩子送过去？ 至于房子，不是他们不想买，而是根本买不起。 京城的房价大多在八万左右，比如他们现在租的房子，就卖到一平米八万八。 按百分之三十的首付款，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税，差不多要凑够两百五十万。 这对两人来说完全遥不可及。 一个月存两万，两人存将近十年。 正犹豫，老公刘凯回来了。 他笑着对汪金兰道：“我今天发工资了，猜猜发了多少钱？” 不等汪金兰回答，他就直接说出答案：“三万六，不少吧！ 告诉你，我们公司这个月来了一次全员涨薪，我的工资以后都会稳定在这个数字，只有多，不会少。” 汪金兰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必须好呀，我留五百块，剩下的都转给你。” 汪金兰一愣：“不是让你留三千吗？ 五百块怎么够花。” 刘凯：“五百块钱已经够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就戒烟，也不再喝酒。 争取下个月这时候，五百块钱还能再剩一点。” 见汪金兰疑惑的看着自己，刘凯解释：“我刚才打听到一个消息，从咱们这往东差不多二十公里的地方，新建了一所私立学校。 这个学校的校长是咱们国家一位非常有名的教育专家。 我觉得可以把孩子送过去上学。 虽然不知道这个学校到底怎么样，但既然对方是专家，加上第一年办校，抓的肯定非常紧。 咱们有很大概率吃到这样一波红利。 当然，二十公里的距离有些远。 光打车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决定从我的生活费中把这笔钱省下来。 这样咱们一个月还能攒两万块。 伱我结婚十四年，扣除最开始几年工资低的情况，到现在已经攒了将近两百万。 再坚持两年就可以凑够首付，然后买套房子。” 越说刘凯越兴奋：“最近房地产不景气，很多房子的价格都有所下跌。 说不定用不了两年，明年这时候便可以看房交首付了。” 见汪金兰依旧不怎么开心，刘凯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汪金兰苦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感慨。 都说北漂难，不亲身经历，根本体会不到到底有多难。” 刘凯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妻子会突然发这样的感慨。 但他并不在意，而是道：“明天是周末，你想到哪玩？我现在就订高铁票去。 晚了订不到就麻烦了。” 汪金兰看了刘凯一眼，忽然道：“要不旅游就不去了吧？”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到处转转看看吗？” “咱们每次出去旅游都要花五千块，如果将这个项目取消，一年就又能攒下六万块。” 顿了顿，她说，“都是我任性，如果这几年咱们不出去旅游，现在买房子的钱应该已经攒够了。” 刘凯连忙摆手：“你怎会这样想？ 买房归买房，生活是生活。 而且我到现在都没忘记，当初我向你求婚时，曾保证要让你活得幸福。” 汪金兰突然全是感动。 有这样的丈夫，哪怕生活再辛苦也值了。 刘凯笑道：“快说到底想去哪玩，如果再不决定，那就由我来决定了。” 汪金兰立刻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决定吧！” 刘凯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妻子。 汪金兰的控制欲非常强，一家人的旅行地点一直由对方选择。 像这样让自己决定，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只是接下来刘凯又有点烦恼。 不让自己决定时，自己总能提出各种各样的意见。 但现在让自己决定了，他反而不知道要去哪好。 想了想，刘凯拿起手机随便刷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要不咱们去中州？” 汪金兰下意识就想反对。 她是中州人，从小在中州长大，对那里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每年都会和丈夫回家几趟，看看父母。 所以只要去旅游，她从不会选择中州。 仿佛猜出汪金兰的意思，刘凯开口：“现在的中州和以前比已经不一样了。 你看这个十月食品厂的烧烤摊，一看就非常有食欲。 尤其是中州现在正在搞烟火气城市，而且成果卓绝。 咱们真应该去看看。” 汪金兰接过丈夫的手机看了一会，不过还是有些犹豫。 但想到这次让丈夫选地点，自己说话不能不算话，也就勉强同意了。 回中州和去其他地方不一样。 作为汪金兰的老家，直接在父母家里住即可。 加上京城离中州较近，车票也不高。 光这两点至少就能节省两千块。 以至汪金兰极度怀疑，刘凯强烈建议一家人来中州，是不是抱着这个目的。 回到娘家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和亲人久违的客套和欢喜。 第二天，汪金兰和刘凯一起逛附近的超市。 两人推着辆购物车，在超市的走道中一路前行。 忽然，刘凯指着前方：“咱们买哪种酒？” 汪金兰皱眉：“买酒干什么？” “当然给咱爸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爸最喜欢的就是喝酒。 咱们这次来的太匆忙，也没啥准备，只能从超市现买。 台子怎么样？两瓶两千块，刚好把节省的住宿费和路费花出去。” 汪金兰看着他：“你舍得啊？” “为什么不舍？不就是酒吗？ 你不知道，上次我搞了两瓶特供给他老人家带回来，他可是合不拢嘴的笑了好几天。” 见丈夫坚持，汪金兰也就没再说。 她明白丈夫的心意。 然而下一刻，当刘凯走到放台子的货架前，直接愣住了。 “等等，我是不是看花了眼？ 一瓶台子的售价竟然只有五百九十九，怎么可能？” 茅台这些年的价格一直没变过，现在却从一千直接少了四百，只要不是傻子，第一反应就是这酒有问题。 他正要再说，旁边一人不耐烦道：“兄弟，你到底买不买啊？ 不买的话麻烦让一下！” 刘凯下意识闪开，只见对方毫不犹豫的拿起六盒台子放进购物车。 他忍不住问：“大哥，你怎么买这么多？ 这酒这么便宜，质量上…… 所以你真愿意出六百块，我更建议选那些档次稍微低点的酒。 这些酒的口感，其实和茅台也差不多的。” 结果对方诧异的看他一眼：“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咦，你怎么知道？” “废话，敢在国岳超市说这里的酒是假酒的人，你绝对是第一个。” 刘凯一愣：“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 “很简单，这世上假如只有一家超市卖真品，那这家超市一定是国岳超市。” “这话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刘凯望望四周，“国岳超市虽然看起来规模挺大，但和其他超市好像也没太多区别。” 对方嗤笑一声：“没区别？区别大了去了。 不信你看这个，云贵黑药牙膏，知道多少钱一支吗？ 十四块！” “什么？云南黑药牙膏一只才十四块？真的假的？” 然而对方却懒得解释：“是真是假你自己不会看吗？” 刘凯还在迷茫，汪金兰忽然满心欢喜的开口：“哇塞，这家超市的东西好便宜啊！ 尤其是雅诗兰黛的香水。 上次我在京城买的一瓶三百，这里竟然才卖八十八！ 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还有防晒霜也是，同样的牌子比京城也少了一大半。” 刘凯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发现这家名叫国岳超市的超市，东西的售价完全低于自己的认知范围。 比如自己上个月买的那个电饭锅，当时花了一千二。 可这里才卖六百元。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问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人：“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这家超市的东西会这么便宜？” 看着震惊的夫妻二人，对方无比得意道：“其实不止国岳超市的东西便宜，周围其他超市的也不贵。 比如比较有名的多又好，很多东西的售价低到让你怀疑人生。 而这一切都得感谢张总，是他用实际行动，硬生生将中州超市商品的价格打了下来……” 对方将张岳的经历说了，然后补充： “张总为了能让中州人都能买到便宜的商品，特意把所有超市的老板或负责人召集起来，成立一个中州超市联盟。 所有联盟成员想进货，都会通过联盟和那些生产厂家沟通。 因为销量大，大家不仅可以拿到最低价，还可以定做独属于自己的品牌。” 刘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位张总真厉害，他做到了我当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岂止是厉害，知道现在中州最火爆的路边摊吗？ 据小道消息说，中州的相关人员之所以力推城市的烟火气，就是因为张总。 是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中州的城市面貌。” 说完又解释了张岳创办路边摊的一些经历。 此话一出，汪金兰和刘凯面面相觑。 不说不知道，这位张总真的是个非常神奇的人。 等刘凯和汪金兰从国岳超超市离开时，脸上全是笑容。 两人买了很多商品，尤其是那些售价比京城低很多的常用品。 他俩准备带回京城用。 而且经历过刚才的事，刘凯现在对十月食品厂的路边摊特别好奇，十分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附近就有小吃摊。 刘凯夫妻左右扫视一番，很容易便找到十月食品厂的专属摊位。 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刘凯笑着扭头问自己儿子：“想吃什么？” 谁知儿子刘星摆摆手：“随便，吃什么都行。” 由于刘凯夫妻经常带着儿子全国各地的跑，因此儿子对美食兴趣不是特别大。 他正犹豫点什么菜，忽然，十月食品厂的摆摊摊主笑道：“要不尝尝我们的特制红烧肉？ 现在我们厂推出一款专门给学生吃的，可以提高智商。” 第281章 现在的中州人不仅幸福，还特牛掰 第281章现在的中州人不仅幸福，还特牛掰 “我们厂专门推出一款专门给学生吃的药膳红烧肉，可以提高智商。” 听到摊主的话，刘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扭头就走。 本来他还对十月食品厂的路边摊充满期待，现在这种期待全成了失望。 提高智商？ 你真以为我是不识字的文盲吗？ 作为一名高级知识分子，哪怕刘凯学的不是相关专业，但基本的科学原理还是知道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不懂装懂的家伙。 汪金兰的反应也和刘凯差不多。 然而等两人准备离开时，刘星却一脸希翼的问摊主：“老板，吃红烧肉真的可以提高智商？” 摊主摇摇头：“吃红烧肉不能提高智商，但吃我们十月食品厂的药膳红烧肉可以。” “是吗？那给我来三份。” 摊主一愣：“三份？你吃得完吗？” 刘星笑道：“我吃一份，剩下两份是给我父母吃的。” 摊主竖起大拇指：“真孝顺，不过我不建议你父母吃。” “为什么？” “因为学生款药膳红烧肉只对18岁以下的人有效果。 超过18岁，效果减半。 超过24岁，将彻底失去作用。 一份普通的预制红烧肉也就二十块钱，我这个学生款药膳红烧肉却要六十元。 不划算。” 刘星有点失望：“这样啊，那就来一份好了。 对了，你这有没有适合我父母吃的红烧肉？” 摊主摇摇头：“没有，我们现在只有三种特殊的药膳红烧肉。 第一种适合身体有暗伤的人，比如运动员吃。 第二种适合年纪在18岁以下的学生吃。 第三种适合60岁以上的老人吃。” 刘星疑惑：“适合60岁以上的老人吃？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摊主道：“适合60岁以上老人吃的药膳红烧肉主要用来预防老年痴呆。 当然，这种红烧肉因为材料问题价格更贵，一份需要100元。” 刘星立刻道：“老年人药膳红烧肉来一份给我爸吃，虽然他还不到60岁，但这个最适合他。” 刘凯：“……” 当然，玩笑归玩笑，既然儿子想尝尝这种红烧肉，刘凯也没说什么。 别说一份肉60块钱，就算再贵一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不过老年人药膳红烧肉就算了，自己还年轻，虽然有时会健忘，但那是加班熬夜的缘故。 只要保证睡眠充足，记住一些事还是没问题的。 他和妻子点的都是普通烧烤，等菜一端上来，刘凯的眼睛就亮了。 他非常庆幸刚才没走，否则哪有机会吃到这样的美味？ 没错，刘凯发誓，自己这些年吃过各种食物，但能让他打心眼里赞叹的并不多。 像今天这样流连忘返的更加罕见。 吃饱喝足，一家三口在路上散步。 汪金兰忽然道：“你发现了没？” 刘凯一愣：“什么？” “这里的人好悠闲。” “悠闲？”刘凯笑了，“这不废话吗？ 和竞争激烈的京城相比，中州的生活压力没那么大，当然轻松很多。 其实论悠闲，还要数大理这样的城市。 咱们又不是没去过，那里的人生活节奏更慢。” 然而汪金兰摇摇头：“不，你误会我意思了。 我说的悠闲不是慢生活，而是幸福指数。 刚才我一路走来，发现大家的脸上全都带着笑容。” “脸上全都带着笑容？”刘凯有些不太理解，“能具体说说吗？” 然而汪金兰摇摇头：“说不了，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刘凯有点无奈，他比较理性，凡事喜欢讲证据。 像妻子这种所谓的感觉，在他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 三人在外面逛了一天，遇到不少事，各自有各自的收获。 晚上回到家，老丈人准备了一桌好菜。 这让刘凯有些受宠若惊：“爸，不是说不让你忙活吗？” 汪金兰也道：“是啊，你身体又不好，应该多休息才对。 我和刘凯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吃什么直接就在外面买了。” 虽然两人昨天下午就到了，但老丈人汪大海并不在家。 因此老两口决定把接风宴改成今天。 汪大海哈哈笑道：“女婿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安排几个菜。 至于身体不好，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刘凯一愣：“很久以前的事？什么意思？” 汪金兰母亲笑道：“你爸的身体还得感谢国岳制药厂。” “国岳制药厂？” “对，你爸不是心脏一直不太好吗？ 国岳制药厂之前推出了一种叫活血通络丹的药，你爸坚持吃了三个疗程，身体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汪大海点头道：“是啊，以前我扛着一袋面粉爬楼梯，爬一会就要歇半天。 现在一口气上三楼，不费劲。” 刘凯有点意外：“不对吧？ 活血通络丹我听过，这好像是治偏瘫的。” 汪大海：“它的确可以治偏瘫，但治偏瘫只是它的功能之一。 活血通络丹活血通络，重在养生。 也就是说，只要老年人都可以吃，而且对身体的改善也十分显着。” 汪金兰母亲补充：“是啊，本来我无病无灾，真没必要吃这个。 可你爸非要我吃。 我就试着吃了些，以前睡觉老是睡不踏实。 现在一闭眼一睁眼，天亮了。” 刘凯有点震惊。 讲真，汪大海夫妇的话有点颠覆他的认知。 这时汪大海递来一个瓶子，刘凯一愣：“这是什么？” 汪大海道：“当然是活血通络丹。 这样的好药，我早就替我亲家想着呢！ 你拿回去给他们吃，有病治病，无病防灾，绝对的好东西。” 刘凯忙道：“这怎么行？你老自己留着吃吧！ 至于我爸妈要吃活血通络丹，我给他们买即可。” 谁知汪大海摇摇头：“买？你可买不到。” 刘凯不解。 汪大海笑道：“别奇怪，活血通络丹因为效果卓着，只要有新药上市，第一时间就会被抢光。 以至那些买不到药的人怨声载道。 后来国岳制药厂改变了销售方法，病人想要买药，必须拥有偏瘫病人才行。 否则就算你再有钱，也没地方买。” 刘凯：“不会吧？那你是怎么买到的？” 说到这个，汪大海露出神秘的笑容。 汪金兰妻子解释：“很简单，你爸现在在国岳制药厂的中州分厂上班。 别人买不到活血通络丹，但作为内部员工，买到药十分正常。” 刘凯：“什么？你现在在国岳制药厂上班？ 你不是已经退休了吗？” 汪大海：“谁说退休就不能上班了？ 我干了一辈子会计，各种账目放到我眼前我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你不知道，当时我去国岳制药厂应聘，可是张岳老板亲自接待的。” “亲自接待……” 这两天经历，刘凯对张岳已经非常了解。 以对方的身份，除非特出情况，一般不会亲自接待任何普通员工才对。 汪金兰母亲笑道：“张老板看中的不是你爸的职业能力，而是他当了一辈子会计，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不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污点。” 刘凯忙朝汪大海竖起大拇指。 对会计职业了解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岗位的真实情况。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关于高等教育人才犯罪率的统计。 结果大大处于意料，会计专业以绝对的优势高居榜首。 而且学历越高，毕业院校越好，就越容易进去。 比如最有名的沪上提篮桥监狱，曾一度被誉为沪上财经大学分校。 原因就是沪上提篮桥监狱收容的，大部分都是沪上财经大学会计学的高材生。 甚至还有个说法，如果一个沪上财经大学的学生没有去提篮桥监狱深造过，就不算一个合格的会计师。 原因很简单，会计这个行业每天都会接到大量的金钱交易。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面对触手可得的财富，几乎没有人可以控制内心的欲望。 加上学历越高，就对自己的能力越自信，自认为自己做的账别人看不出来。 最后自然喜提提篮桥通行证一枚。 对此业界还有个不怎么搞笑的笑话。 很多大型企业招聘人才，面试官都会问面试者一句话：你有没有进过提篮桥？ 进去过？ 非常好，可以直接入职。 就是这么的生性。 当然，笑话归笑话，汪大海这么多年一直能保持本心，真的非常了不起。 刘凯忙站起身道：“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我替我爸我妈谢谢您。” 汪大海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将药收好，刘凯拿出两瓶酒：“爸，我知道您好这口，今天特意到超市买的。 看看符不符合你的心意。” 汪大海却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还买茅台，真以为挣钱容易呀！” 刘凯笑了：“钱不钱的不重要，而且其实没花多少钱。” 汪金兰也跟着道：“没错，我们今天逛了一遍国岳超市。 里面的东西真的好便宜，何况这是刘凯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听说国岳超市，汪大海点点头：“国岳超市的东西的确不贵，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将酒放好，他看了自己妻子一眼。 妻子点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刘凯，你们夫妻在京城这么多年一直不买房也不是个事。 尤其是刘星还要上学，私立学校多贵呀，而且教的未必就好。 这是我们这些年攒的一些积蓄，你们应该手上也有些钱。 如果不够再凑凑，怎么都得买套房。” 刘凯忙道：“别，这钱我不能收。 我和金兰已经说过，在京城无论过得怎么样，都靠我们自己。” 汪大海眼睛一瞪：“什么靠自己？ 这年头年轻人买房，哪个不是父母出首付？ 我以前的那些同事，都是在结婚前将子女的一切张罗好。 你说你们两个当初若选择在中州安家多得劲，以中州的房价，首付我自己就能拿出来。” 刘凯有些尴尬，汪大海的话他不知该怎么接。 汪大海一把将银行卡塞到刘凯手中：“行了，别推三阻四。 我和孩子他妈只有金兰这么一个女儿，我们挣的钱早晚都要给你们花。” 刘凯只要为难的看向汪金兰，有些话汪金兰开口反而更合适。 汪金兰笑道：“爸妈，真不用你们帮忙。 我和刘凯的钱差不多已经攒够了。 再说，就算你们资助我们又能资助多少？ 京城的花费和中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你们攒的那点退休金，还是留着自己养老吧！” 谁知汪大海淡淡道：“这张卡里有一百五十万，你们只需再拿一百万，就能买个差不多的房子。” 汪金兰吓了一跳：“等等，您说这张卡里有多少钱？” “一百五十万，怎么了？” “爸，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是不是抢银行了？ 又或者在国岳制药厂中饱私囊？ 如果真是这样赶紧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汪大海没好气的看了女儿一眼：“我在你眼里形象就这么差？” “不是，你们两个这么多年好像一共才攒了二十万吧？” 不能怪汪金兰误会。 作为一辈子清廉的老会计，加上汪大海又还了一辈子房贷，所以手上根本没多少钱。 汪大海点点头：“我和你妈这些年攒的钱的确不多。 至于剩下的那一百三十万，都是我这段时间挣的。” “这段时间挣的？” “对！ 国岳制药厂的工资发放，主要是绩效工资。 不管清瘟益气散，还是活血通络丹，全都供不应求。 而我现在又是国岳制药厂的财务负责人，薪水比所有人都高。 加上我和你妈平时又节俭惯了，慢慢就攒了这么多。 本来我想着，是攒够付首付的钱再给你们。 但现在刘星要上初中，早买不如晚买。” 刘凯听他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问：“你一个月到底能有多少钱？” 汪大海退休到现在总共也就五个月。 就算他刚退休就去了国岳制药厂，五个月又能挣多少？ 汪大海哈哈一笑：“也不算特别多吧！ 我刚去第一个月因为实习只有基本工资，之后就多了起来。 上个月清瘟益气散提高了生产量，一共发到手四十三万。” 刘凯嘴角忍不住疯狂抽动。 一个月四十三万？ 这……也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老丈人一个月也就几千块。 现在竟然吊打自己，完全颠覆三观。 第282章 儿子的智商，真正宜居的城市 刘凯只是震惊，汪金兰则直接站了起来：“爸，你说你上个月发多少钱？” 汪大海道：“四十三万，怎么了？” “不是，张老板是善财童子吗？他……” 不等汪金兰说完，汪大海就道：“这你就不懂了。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息，一家企业想要留住人材，必须将待遇给足。 一个吝啬的老板，是永远做不大的。 你看我上个月的工资高，但这些钱全是靠我自己挣来的。 比如我根据经验，帮国岳制药厂找到了两个财物问题。 光这两个问题，就可以帮厂里避免上千万的损失。 而这四十三万中，有十六万是此事的奖金。 当然，好处可不止这么多。 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到国岳制药厂看看，看看里面员工的精神状态。 在你们公司，是不是一提加班就怨声载道？ 但在国岳制药厂，从来就没有强制过任何人加班。 甚至张老板还三番五次强调让大家注意休息。 可没人愿意休息，都是能做一点是一点，在公司办完工还要在家里办公。 是他们有奉献精神吗？ 错，是因为他们每多忙一个小时，至少能挣五六百。” 每多忙一个小时，至少能挣五六百…… 刘凯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这些年在京城，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才能多挣钱。 为此曾无数次绞尽脑汁。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一个小时也就一百多点，而且已经是极限。 以至他经常会有种极其无力的感觉。 如果谁告诉他，自己一个小时有五百块，他绝对每天工作十八小时不休息。 听完父亲的话，汪金兰摩挲着手中的银行卡道：“既然这样，这钱我就收着了。” 以前她不愿要父母的钱，除了不想啃老，就是父母这点钱对京城房价完全杯水车薪。 要了还不如不要。 但现在不一样。 若真如父亲所说，他一个月能挣四十多万，就根本不用担心钱不够花。 而自己也真需要这笔钱去买套房子。 很多事她可以将就，但儿子刘星绝对不能。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 回到卧室，忽然刘星道：“爸，妈，我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刘凯一愣：“不对劲，怎么了？” 汪金兰也道：“哪里不舒服赶紧说，我立刻带你去医院。” 刘星摇摇头：“你们误会了，我说的不对劲，是指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奇妙变化。 现在我好像能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你的记忆力不是一直都挺好吗？” 说到这个，汪金兰有些骄傲。 儿子刘星从小就品学兼优，每次考试都在班级排前三，年级前二十。 若自己用心培养一下，说不定长大了能上清北。 刘星摇摇头：“不是记忆力好，而是过目不忘。” 他指着一本书对汪金兰道：“你随便翻一页。” 这本书是《儒林外史》。 汪金兰带着疑惑，打开递给儿子。 刘星接过，发现是第204页。 他扫了几眼再次递给母亲：“好了。” 不等汪金兰反应过来，就听刘星道： “金东崖赞：‘分献者就位。’迟均、杜仪出去引庄征君、马纯上进来，立在……” 汪金兰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越听越震惊。 因为刘星竟将这一页完全背了下来。 这可是儒林外史啊，属于出了名的难懂。 哪怕汪金兰自己，想要弄明白里面的意思，都要费很大力气。 结果…… 刘凯更加不敢置信：“不会吧？ 你今天早上不是还很正常吗？” 刘星道：“对啊，所以我很奇怪。” 汪金兰忽然想起一件事：“会不会是那种学生药膳红烧肉的作用？” 刘凯一拍巴掌：“肯定是的。” 说到这，他忽然表情懊丧：“我真笨，这点早该想到了。 十月食品厂是张岳旗下的产业，而国岳制药厂也是他的。 既然他能研究出治疗慢性粒白血病和老年偏瘫的秘方，再研究出一种可以提高年轻人智商的食物再正常不过。” 汪金兰也反应了过来，她大喜问：“那咱儿子岂不是因祸得福？” 刘凯却比较保守。 他想了想：“稍等，我得再验证验证。” 说着拿出一份试卷递给儿子：“你来做一下。” 刘星拿在手中，先大致浏览一遍，接着从第一题开始写。 儿子这边忙，汪金兰则没好气地看丈夫一眼。 别人不知道那张试卷，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是初三的奥林匹克竞赛试题。 自己儿子现在连初一都没上，也没提前学过初中的知识。 故严格来说，这张试卷对儿子和天书没什么区别。 刘凯自然看到了妻子的眼神。 他微微一笑，对此并不在意。 很快，这张试卷都被刘星写满文字：“好了。” 刘凯接过扫视一眼，然后有些呆滞。 虽然曾经也是学霸，但他发现这张试卷自己完全看不懂。 至于儿子的答案是否正确，就更不知道了。 拿起手机，他拨通一个号码。 很快这个号码接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出现在摄像头面前。 刘凯非常客气道：“孙老师，您好。” 孙老师微微一笑：“小刘，以咱们两个的关系没必要这么客套。” 刘凯点点头：“是这样，上次你不是给了王哥一张试卷吗？ 我拿来给我儿子做了。” 谁知孙老师听到刘凯的话，脸瞬间便拉下来：“让你儿子做？ 我不是再三强调，不要让他看上面的试题吗？ 他现在啥都没学，看了后除了打击自己的自信，没有任何作用。” 刘凯忙道：“我知道，不过他已经把试卷写满了。 您就帮忙指导一下，看看他写的怎么样。 非常感谢！” 孙老师先是一愣，接着道：“那你把图片发过来，我看一下吧！ 但丑话说在前面，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刘凯点点头：“当然，我有心理准备。” 孙老师打开照片，随便扫了两眼，发现上面所用的数学符号全是小学学过的，随即无奈摇头。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凯儿子为了忽悠父亲，在试卷上乱写。 他带过很多学生，碰到的捣蛋鬼不计其数，十分明白这些孩子内心的诡异伎俩。 正要说话，忽然，孙老师愣住。 下一刻，他脸上全是震惊，看刘凯的表情也充满不敢置信：“这真是你儿子写的？” 刘凯点点头：“他在那里写，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会有错。” 孙老师立刻道：“你儿子不简单呀！ 这样，从明天开始，让他跟着听我的课。 记住，每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不要迟到。” 刘凯表情全是狂喜：“真的？太好了，谢谢！” 孙老师是一位特级教师，对方在数学教育上的造诣，哪怕放眼全国都屈指可数。 经过他培训的学生，有百分之八十可以拿到名牌大学的保送名额。 很多家长都来找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跟着他学习。 但大部分人都失败了，因为他对学生的基本功要求非常严格。 想跟着他学习，自己孩子的能力必须达到一个极高的标准。 刘凯曾因为一些事，帮助过这位孙老师。 所以他也找过对方，想让儿子跟着听听课，提高一下。 结果却被对方秒拒，理由很简单：你儿子虽然聪明，但距离我的要求还差一些。” 这曾让刘凯十分郁闷。 直到现在。 “谢谢孙老师，谢谢！” 然而孙老师摇摇头：“不要谢我，我这人一向就事论事，尤其在孩子的教育方面。 我一向认为，对于孩子的教育这块，必须因材施教，而非人云亦云。 如果他能力不够，强行成为我学生的话，不仅对他没好处，反而有害。 如果他能力足够，就算你不愿让他跟着我，我也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刘凯笑道：“所以我儿子现在的能力够了。” “岂止够了？简直叹为观止！” 孙老师越说越兴奋：“能将这份试卷完整写出来，就已经有资格成为我的学生。 但你儿子不一样，他不仅将这份试卷全部答完，甚至只用到小学学到的知识。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而是妖孽。” 双方吹捧了几句，孙老师忽然一愣：“等等，不对呀！ 你儿子的水平前段时间我不是才测过吗？好像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 可现在看来他智商之高，我教这么多年书见过的都不多。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刘凯也不隐瞒：“我儿子今天吃了一份十月食品厂的学生药膳红烧肉，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孙老师：“原来是这样。 十月食品厂的学生药膳红烧肉，的确可以提高学生智力。 只是你儿子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刘凯不解：“等等？我儿子的变化大，什么情况？” 孙老师道：“关于学生药膳红烧肉，我也了解了一些。 尤其我带的那些学生，他们父母为了能让自己孩子多吃这种含有特殊功能的菜，费了无数功夫。 但所有人的变化都不是特别大，只要没办法和你儿子比。” 刘凯本以为学生药膳红烧肉的事，只有自己一人知道。 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不过这种沮丧也只持续一瞬，接着他又问孙老师：“所以我儿子真的很不同？” “对！ 可以这么说，你儿子已经通过这种食物，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再三确定这个好消息后，刘凯和汪金兰都能看到彼此眼睛中的兴奋。 然而孙老师语气一转：“先别急着高兴。 十月食品厂的学生药膳红烧肉吃了之后，对身体的变化只能持续二十四小时，之后效果便会减退。” “什么？效果减退？” 见刘凯皱起眉头，孙老师安慰：“你也别太沮丧，我还没说完呢！ 药膳红烧肉对学生智商的改变属于持续性的。 就是说只吃一次的话，用处基本不大。 但若每天都吃，并保持一年。 你孩子的智商便会慢慢稳定下来，成为真正的神童。” 刘凯和汪金兰的表情却全是不信。 没办法，对方说的实在太玄乎了。 不过孙老师并没有多解释，他只是微微一笑，明确表示可以让刘星参加自己的培训班，便挂断电话。 刘凯和汪金兰坐在房间内，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是自己找到了让儿子变聪明的方法，忐忑是因为如果药膳红烧肉只能持续一天，事情就麻烦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接近中午，刘星找到刘凯，脸上有些紧张：“爸，我过目不忘的能力没有了。” 刘凯叹了口气：“知道，我再想想办法。” 然后他问王金兰：“咱们怎么办？” 因为产量有限，十月食品厂的药膳红烧肉目前都是限量供应。 除了路边的官方小吃摊，其他地方经常处于缺货状态。 虽然十月食品厂已经开足马力生产，但这种红烧肉实在太受欢迎了。 比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还要受欢迎。 毕竟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只针对病人，而药膳红烧肉针对的，却是全国所有的中小学生。 还有一件事，那位孙老师也是中州人。 现在是暑假，让儿子跟着对方听课倒没什么。 可等到开学，儿子就要回京城读书，将非常不方便。 汪金兰仿佛忽然下定某种决心：“要不咱们两个直接放弃京城，来中州发展好了。” 刘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忍不住问：“来中州，什么意思？” 汪金兰道：“当然是字面意思。 其实我早就有回中州生活的意向。 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为了能让小星获得更好的教育。 现在我发现，中州在很多方面做得比京城好多了。 既然这样，咱们为什么还要眼巴巴的回京？ 花七八百万买一套房子，真不是咱们这种家庭可以承受的。 就算侥幸凑够首付款，光贷款一个月也要还三四万。 这样的话，以咱们的条件哪还有幸福可言？ 但中州就不一样了。 咱们攒下的两百万完全可以全款买套大房子，甚至还有不少结余。 你我再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哪怕工资低点，也绝对比在京城幸福的多。” 说完，她一脸紧张的看着刘凯。 无论怎样，刘凯都是一家之主。 她必须尊重对方的意见。 刘凯沉默半天，忽然笑了：“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听你的。” 第283章 某养鸭场技术员的忽悠 第283章某养鸭场技术员的忽悠 这下汪金兰反而愣了。 自从认识自己的丈夫，汪金兰就知道丈夫一生最大的目标，便是能在京城安家。 因此按照她的判断，丈夫一定会很为难，没想到…… 刘凯笑道：“是不是很奇怪？ 其实我和你一样，早就对京城失望透顶。 咱们两个不管学历还是能力，比起其他人半点不差。 可辛辛苦苦打拼十来年，却连一套买房子都买不起，最后还要向父母伸手，这不是很可悲吗？ 既然你和我都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一定是这个社会。 所以京城不待也罢。”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突然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汪金兰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可得做好收入腰斩的准备。 以中州的经济发展，这是没办法的事。” 谁知刘凯却道：“收入腰斩？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汪金兰有些不理解。 刘凯脸上全是自信：“如果我去其他公司工作，收入肯定锐减。 但若去张岳名下的企业，说不定不仅不会减少，反而挣得比现在更多。” 说到这个，汪金兰表情全是古怪：“伱想加入张岳名下的企业？ 那你准备去哪？十月食品厂？ 可不对呀！ 你是做畜牧的，这些年又一直在养鸭场养鸭子。 可十月食品厂的产品没一样和鸭子有关。” 刘凯脸上的自信半点没变：“现在没有关，但很快就有关了。” 汪金兰无奈摇头。 自己丈夫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种迷之自信。 只不过这种自信到底有多少效果就不知道了。 天友房产销售中心。 蓝惠君看着孙倩，脸上全是忧虑：“孙姐，最近房子的销量越来越低，咱们该怎么办呀？ 我都不好意思和老板说这事儿了。” 孙倩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蓝惠君说最近房子销量越来越低，但和其他房产开发商相比，其实一点都不低。 尤其是张岳最近搞出来的一系列大动作所建立的信誉，让很多购房者非天友房产销售的房子不买。 其他开发商对这种情况，早就羡慕的两眼通红。 只是和之前高新区房产一天被哄抢一空，又或者长江公园附近的房产也在短时间内卖完相比，现在的进度的确犹如蜗牛一般。 想了想，她对蓝惠君道：“你也别太着急，张总应该有办法。” “张总有办法？什么办法？” 孙倩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啊？你不知道？那你……” 孙倩无奈：“这不是废话吗？ 我若是知道，就自己直接当老板了。 高新区一天卖掉那么多房子，只需一天便一辈子吃喝不愁。”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 蓝惠君连忙站起身：“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中年夫妇正是刘凯和汪金兰。 汪金兰：“我想买套房子，不知你们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没？” 蓝惠君精神一振：“这要看您的需求。” 汪金兰没有犹豫：“有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区房吗？” 蓝惠君表情为难：“不好意思，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区房已经卖完了。” 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要是能在全中州招生就好了，那样手上的房子根本不愁卖。 “那长江公园附近有房子吗？” “也没了。”这句话蓝惠君同样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旁边刘凯突然道：“长江公园的房子就算有也不能买！” 汪金兰一愣：“为什么？” “很简单，教育部门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在这里建学校的规划。” “没有规划？” 听到这，不仅汪金兰，蓝惠君和孙倩也呆住了。 尤其是蓝惠君，她看刘凯的表情全是震惊。 关于张岳没把握能在长江公园附近建分校的事，除了几个少有的高层，其他人都不知道。 眼前这个男子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他有什么内幕消息？ 刘凯笑道：“很简单。如果真有可能筹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我绝不会选长江公园附近。” “为什么？难道是长江公园不配？” “怎么可能？关键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太有名了。 尤其是他们的教学方式就像一杆旗帜，给全国的私立中学树立了榜样。 这样一所神奇中学，你们觉得它的分校会建在哪？” “当然是最繁华的地方，我知道了，是东区！”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如果说中州哪里最繁华，非东区莫属。 尤其是CBD附近，属于商圈中的商圈。 在这里建分校，起到的宣传效果绝对炸裂。 汪金兰点点头：“明白了。 所以CBD附近有房子吗？” 蓝惠君点了点头，开始给对方介绍。 而汪金兰和刘凯夫妇也很干脆，两人只用了一个小时，便选了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并直接支付全款。 蓝惠君有些惊讶，她发现自己的确小看了这对夫妻。 哪怕最近房产不景气，CBD附近的房子价格都在两万以上。 他们选的这套一百二十平更是要两百八十万，结果两人给钱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正胡思乱想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 男子笑着问蓝惠君：“这两天房子卖的怎么样？” 蓝惠君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老板，不太好，我……” 来人正是张岳。 他笑着摆摆手：“没事，你这段时间把基础工作做好就行。 相信用不了多久，售楼部的客人就会慢慢多起来。” 蓝惠君点点头，见刘凯夫妻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连忙道： “这是我们老板张岳，相信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接着又对张岳道：“这两位是咱们的客户，刚买了套房子，而且是全款。” 刘凯和汪金兰看张岳的表情全是震撼：“你就是张老板？” “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张岳道：“你们太客气了，我也是瞎折腾。” 对于客户，张岳还是非常热情的。 双方寒暄了一会，蓝惠君突然道：“老板，这位先生之所以选择在CBD附近买房，是他判断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很可能建在那。” 张岳表情有些古怪。 这又是哪路大神？ 怎么大家都喜欢凭空猜测自己建分校的地点？ 只是你们猜就猜吧，还毫不犹豫的直接就买房。 这可是价值上百万的东西，万一赔了，到时绝对鸡飞蛋打。 他对刘凯道：“兄弟，千万别冲动。 我在中州呆了这么长时间，哪怕到现在都搞不清去CBD的路。 你觉得在那建分校靠谱吗？” 刘凯点点头，语气果断：“非常的靠谱！” 张岳傻眼。 他发现这哥们好像根本听不懂人话。 我都暗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合着你比我还懂是吧？ 想了想，张岳拿起手机开始搜索，然后将其递到刘凯面前： “现在你告诉我，如果让你选，你会把什么地方当成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分校地址？” CBD作为中州商业中心，附近所有可以开发的地点都开发过了。 即使张岳真的收到教育部门下发的可以组建分校的文件，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刘凯却道：“地方不重要，我是说如果筹建分校，首选肯定是CBD。” 张岳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么钻牛角尖真的好吗？ 摇摇头，他正准备将手机收回并离开，下一刻眼睛直接瞪大。 “这……” 因为在收回手机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突然朝CBD附近扫了一眼。 却震惊的发现，CBD附近楼盘的价格，竟然在二十四天后直接窜了一大截。 从两万一平直接涨到三万一平。 到底什么情况？这个世界疯了吗？ 随着各大房地产商的暴雷，大家对房子全都避如蛇蝎。 可现在…… 下一刻，他看刘凯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得知自己可能在CBD建分校的事。 但无论什么原因，都证明这个刘凯不简单。 他问：“兄弟是中州人？” 刘凯摇摇头：“我是中州女婿。 之前我和我妻子一直在京城，前两天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回来。 结果我们发现中州的发展要比我们想象中高很多，而且居住环境也更适合我们夫妻。 与其继续在京城犹如无根的浮萍一样漂泊，还不如直接回来。” 张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京城的高级人才。 无论眼光又或者见识，都高人一等。 对了，既然选择定居，工作找好了没？” 刘凯摇摇头：“正准备找，我们这次有些匆忙。 而且京城那边的离职手续也没办。” 张岳精神一振：“那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刘凯道：“我是希望养鸭场的技术员。” 张岳：“什么？养鸭场……技术员？” 刚才听对方对中州房产的独特见解，张岳以为对方是这个行业的资深专家。 他准备将其挖到天友建筑集团，先给杨三旺当一段时间助手。 等熟悉里面的业务后，在负责一些房产发展战略的事。 没想到…… 汪金兰忙道：“张总，我丈夫虽然是技术员，负责的却是整个华北大区的养鸭技术指导。 以他的水平，可以保证任何一只鸭子从孵化健康长到成年。” 因为意外在售楼部见到张岳，汪金兰心中特别激动。 尤其是张岳还主动询问丈夫工作的事，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为了帮丈夫争取到这次工作机会，她忍不住开口解释。 只是她不解释还好，一说张岳更懵了。 养鸭子的？能让鸭子健康长到成年？ 兄弟，我承认你这个技能很牛逼，但再牛逼对我来说也没用啊！ 刘凯却语气淡定：“张总，我觉得你其实很需要我。” 张岳：“是吗？” “对。十月食品厂前段时间闹出来的食材风波我听说了。 虽然最后你以绝对优势获胜，但你能赢主要有两点。 首先，绝味系列食材的选择事出有因。 其次，你的同行太菜，没有任何战力。 但无论哪一点，都改变不了十月食品厂食材不新鲜这一事实。 它对食品厂的未来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若我没猜错，现在还愿意购买绝味系列食材的人，都是普通顾客吧？” 张岳点点头。 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这是事实。 哪怕口碑反转，依旧有很多顾客放弃绝味系列。 只不过绝味的体量太大，综合来看影响可以忽略。 刘凯道：“十月食品厂如果想成为全国食品厂真正的龙头，打造自己的金子招牌，甚至走向世界，必须弥补这一短板。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全部否定现在的绝味。 现在的绝味以低廉的价格和纯正的口感，依旧是十月食品厂的中流砥柱。” 张岳问：“所以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在十月食品厂内打造另一个系列，主打高端。 选用最新鲜的食材，做出最极致的味道，咱们可以将其命名为‘极味’！” 张岳却皱起眉头：“极味？一种小吃做高端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不是张岳觉得高端不好，而是有些商品可以做高端，有些商品没法做。 比如着名的某大冰泉，就是主打所谓的高端，结果根本卖不出去。 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一样的矿泉水，别人卖两块，你卖五块，真当我傻是不？ 十月食品厂也一样，卖的都是常见的肉食，而且市场上随时还能买到活鸡活鸭。 你再高端新鲜，都比不上活鸡活鸭啊！ 刘凯道：“你误会我意思了。 我说的走高端路线，可不是向顾客死要钱。 可以这么说，只要脑子正常，任何人都喜欢物美价廉的东西。 所以我说的高端，指的是食材和品质。 比如绝味炸鸡用现杀的活鸡制作，肉丸、羊肉串也都差不多。 当然，材料费贵了，价格难免会有所提高。 但这种提高是有限的，客户也会愿意买单。 比如拿路边常见的紫燕百味鸡，他们店里的东西要比普通熟食店贵一些，但顾客却一点不少。 现在不比以往，大家对高品质已经可以完全接受。 而且你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尽可能将成本降下去，比如自己建养殖场。” “自己建养殖场？” “对，自己建养鸡场的好处有很多。 除了节约成本，品质也更放心，更可以保证稳定的货源。 当然，自建养鸡场规模必须足够大，还要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投资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过以张老板的财力，根本不算什么。” 张岳一愣。 这不是和自己为了保证新鲜蔬菜水果供应，在陕北地区承包土地一样吗？ 汪金兰看着自己丈夫，心中有些着急。 昨对自己入职张岳手下公司有十足把握。 但你所谓的把握，不会是忽悠对方建大型养殖场吧？ 第284章 张岳：我吃肉，大家都跟着喝汤 第284章张岳：我吃肉，大家都跟着喝汤 汪金兰之所以认为丈夫是在忽悠，并非她不相信丈夫的能力。 相反，刘凯的能力毋庸置疑。 希望养鸭场这些年从一个小型养殖场，发展到现在在全国都能排前五的大型联合养殖基地，刘凯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如果让丈夫负责承建养殖场，她相信对方一定能成功。 只是汪金兰是做企业策划的，她心里十分清楚，一家企业想要做强，最好也是最省力的方法是专精于一项，而非胡子眉毛一把抓。 比如张岳的十月食品厂。 如果换成自己，第一件事绝不是为了打造所谓的“高端”和“品质”去建什么养殖场。 而是明确自己的产品定位，并借助中州发展烟火气城市的契机，在路边摊领域深耕。 如此简单的问题，以张岳的眼光和见识，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就在她纠结时，只见张岳朝刘凯竖起大拇指： “刘哥，你的见解非常独到，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你不知道，我其实一直担心绝味系列的食材选择问题。 如果真能在绝味系列的基础上创造出极味系列，十月食品厂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只是养殖场的筹建，虽然对十月食品厂的未来发展帮助很大，但我一直找不到专业人才负责此事。 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 刘凯脸上全是自信：“既然张老板如此信任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只是筹建养殖场的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一个中等规模的养殖场也要三千万。 资金方面……” 张岳笑道：“你不是说了吗？以我的财力，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刘凯眼睛一亮。 不愧是十月食品厂和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就是财大气粗。 张岳道：“这样，你先到十月食品厂签个聘任合同，我任命你为十月养殖场厂长。 十月养殖场暂时归到十月食品厂旗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出一份十月养殖场筹建方案给我。 另外，把希望养鸭场那边的工作也处理一下。 不过中型养殖场的规模有点小了，咱们既然搞就搞大的。 我计划投资一个亿，如果筹建过程中出现特殊情况，还可以再追加。 至于待遇，你在希望养殖场一个月多少钱？” “三万六！” “养殖场筹建期间我给你双倍，正式运营后和十月食品厂一样走绩效。 如果后期发展达到预期目标，还有股权激励。” 刘凯眼皮一跳。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当十月养殖场的厂长，待遇能和希望养鸭场一样就很知足了。 哪怕降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这里是中州，各方面的消费都要比京城低很多。 没想到……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自己都要把养殖场做大做强。 张岳忽然想到什么：“等等，刚才你说你是养鸭子的吧？ 但十月食品厂现在的主食材是鸡肉和猪肉，这两块……” 刘凯自信一笑：“张总尽管放心，家禽养殖的原理大致都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不同物种因为生活习性不同，养殖环境要对应做出改变。 还有就是防疫，这个也得根据具体情况及时做调整。 如果是孔雀、鸵鸟这种稀缺动物我或许还没十足把握。 但鸡和猪的养殖技术早就发展成熟，它们的难度比鸭子更低，成功率也更高。” 汪金兰跟着补充：“对，我老公在希望养殖场做技术员时，经常被其他养鸡场和养猪场请去做技术指导。 别说鸡鸭这种常见家禽，就算大熊猫，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比如被送到日国的大熊猫康康在那生活了三个月，突然开始厌食，身体也出现了严重浮肿。 很多专家都没办法，最后还是我老公给了个解决方案，才将其治好。” 张岳竖起大拇指：“真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凯看了妻子一眼，忽然道：“张总，我媳妇是做企业策划的，在这个行业同样深耕多年，非常有经验。 不知你需不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张岳一愣：“企业策划？这是干什么的？” 刘凯：“企业策划简单的说就是帮企业找出各种经营问题，并给未来的发展提供建议，从而增加盈利，保证良性健康发展。” 张岳眼睛一亮：“给企业找毛病？这个厉害啊！ 汪女士能否给十月食品厂的未来发展出点主意？” 谁知汪金兰无奈看了刘凯一眼，表情全是为难：“这……” 张岳问：“是不是对十月食品厂不太了解？没关系，需要什么资料，我让人整理出来给你发过去即可。” 汪金兰摇摇头：“对于十月食品厂，我听我爸说了一些。” 汪大海虽然主管国岳制药厂的账目核算，但因为詹苏苏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张岳的其他企业也需要他帮忙复核。 而想了解一家公司的经营情况，最简单也最直观的就是看财务表报。 张岳一愣：“你爸？他是？” “我爸叫汪大海。” “原来是老汪啊！ 你不知道，我和你爸聊的最多的就是你这个女儿了。” 汪金兰有些不好意思。 老爸的性格她知道，平时恨不得把自己吹上天去。 话说到这，她知道自己不开口不行了，只是…… 再次看了丈夫一眼，汪金兰咬咬牙：“张总，关于十月食品厂的发展，从专业角度上看，我并不支持我丈夫建养殖场的方案。”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些沉静。 刘凯眼角也是一抽。 他想过自己的方案肯定有人反对，但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竟然是自己妻子。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了夫妻二人一眼，然后问：“是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事已至此，汪金兰索性把自己关于“贪多嚼不烂”“专精于一项”的观点说了。 最后道：“虽然十月食品厂的食材的确有瑕疵，但市场上没有任何一种食材是十全十美的。 商品既然有自己的优点，就一定有自己的缺点。 如果一味的追求完美，就不用经商了。 绝味系列主打是优惠，它的定位应该是二线城市，三线小县城，以及下辖乡镇。 可以这么说，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有绝味路边摊。 咱们国家目前有四万多个乡镇，假如这些乡镇每一天创造一万元营业额，一天就是四个亿。 事实上，以乡镇的规模，一天卖一万元轻轻松松。 一天四个亿，一年就是一千四百六十亿。 仅凭这个就可以让十月食品厂成为行业巨无霸。 但据我了解，十月食品厂目前虽然已经铺货全国，但除了中州以及周边地区，其他省才发展到市级别。 所以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继续朝乡镇甚至村庄下沉，而不是分心搞养殖场。” 汪金兰一语口气将话说完，心情十分忐忑。 因为她的这一席话，很可能断送丈夫的职业生涯。 只是本着职业道德，她又必须要说。 刘凯也讷讷站在一边。 如果其他人这么否定自己，他肯定会据理力争。 现在否定自己的是自己妻子，关键还是自己向张岳举荐的，这就很无奈。 两人都在等张岳说话。 不过此时的张岳并没有因为夫妻两人的自相矛盾而陷入纠结，他在思考。 良久，张岳笑着对汪金兰道：“汪女士不愧是从京城来的人才，对十月食品厂的点评一针见血。 我当初创立十月食品厂的目的，只是为了打击那些食品加工黑窝点，从而保证消费者的饮食健康，并没有往深处想。 所以十月食品厂直到现在都处于野蛮生长状态。 其实不止十月食品厂，我手下其他企业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成立的时候满腔热血，至于发展全靠天意。 所以我决定成立一家名为天岳的战略咨询公司，对旗下企业的未来发展做战略方面的指导。 我亲自担任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并聘请你做天岳战略咨询公司总经理，不知你是否有意向？” 听完张岳的话，汪金兰呆住。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刘凯：“那刘凯的十月养殖场要直接取消吗？” 张岳奇怪问：“为什么要取消？ 刘凯建他的养殖场，你做你的战略咨询。 你们各忙各的即可。” “啊？”这下刘凯和汪金兰都震惊了。 两人万万没想到，张岳会同时聘请他们，尤其在两人之前的话自相矛盾的前提下。 张岳笑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其实调整十月食品厂的发展战略，和建立十月养殖场虽然看似冲突，但二者并没有必然关系。 你把十月养殖场看成一个独立个体即可。 我让刘凯做这个，除了帮助十月食品厂打造极味系列，还要给国岳超市供货。 国岳超市现在售卖的生鲜鸡肉和猪肉，虽然都是从那些大型养殖场进货。 但再好的养殖场，也不如自己养殖的放心。 而且除了国岳超市，还有中州超市联盟。 只要咱们提供的生鲜有质量保证，其他超市自然也愿意帮忙分销。” 汪金兰松了口气：“既然张总这样想，建立十月养殖场自然没问题。 倒是我钻牛角尖了。” 她瞬间明白对方的意图。 张岳聘请自己，主要目的是让自己帮他检查并修正企业内部的管理弊病，并制定未来的发展方向。 至于她认为的矛盾问题，这是因为双方看问题角度不同导致的。 自己只从十月食品厂的未来发展看，当然不合适。 但如果和张岳其他产业联合起来，这么做不仅没有坏处，反而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张岳又和两人说了一些工作上的细节，便热情的送两人离开。 等他再次回到售楼部，就听蓝惠君道：“张总，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张岳奇怪道：“怎么了？” “这对夫妻的话明明自相矛盾，结果你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选择全听。 尤其是那个养鸭子的，刚开始我就觉得他很不靠谱！” 张岳笑着问蓝惠君：“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很简单，对方就算专业水平再高，也就是个技术员。 你直接让他做养殖场的厂长，他能胜任吗？ 我看他就是贪图你给他的待遇高，才会在那信誓旦旦的打包票。” 孙倩也在旁边道：“是啊！ 你不知道，当你说给他双倍工资后，他眼睛里的光比咱大厅里的灯泡都亮。 反正我也觉得，他不适合当厂长。” 面对二女的争论，张岳只是微微一笑。 他之所以看中刘凯并许诺高薪，并非他的技术员身份，而是对方卓越的眼光和见识。 尤其是对CBD附近商业价值的精准判断。 此人既然有这个能力，搞定一家养殖场还不是轻轻松松？ 而且就算养殖场最后失败了也没关系，张岳可以另外搭建适合对方成长的平台。 对现在的他来说，最短缺的一环就是人才。 尤其是他名下企业的高管，除了一个易美勤，其他人都是野路子出身。 比如十月食品厂的现任负责人吴大川。 如果老吴有远见，上次的食材危机可能就不会发生。 这倒不是说对方工作不认真，事实上吴大川做事一直勤勤恳恳，哪怕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毛病。 他欠缺的是眼光和见识。 而刘凯和汪金兰就不一样。 两人一直在大企业工作，又在京城生活这么多年。 吴大川一辈子都弄不明白的东西，在两人眼中可能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将两人收入麾下，对吴大川以及其他人的成长都非常有好处。 因此这对张岳来说，完全是只赚不赔的好买卖。 想了想，他朝孙倩招招手：“这样，我给你个任务。” 孙倩连忙道：“张总您说。” 张岳道：“现在你带几个人到CBD附近买房。” 孙倩傻眼：“什么？买房？” 包括蓝惠君，同样不明白张岳的话。 要知道自己手中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房子，而且卖都卖不出去，更不要说买了。 张岳道：“其他都不要管，只需听我的就行。” 蓝惠君忽然想到刘凯的话，表情全是震惊：“难道CBD附近真要筹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 张岳神秘一笑：“此事保密，你们按我的吩咐做即可。 记住，在现在价格波动不大的前提下，我要买到所有可以买的房产。 而且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孙倩突然问：“既然这样，咱们要不要把中州延期楼盘的房子也拿下？” 虽然这些房子现在在张岳手中，但他只负责售卖，所有权还在房管局那。 张岳沉吟片刻，摇摇头：“中州延期楼盘的房子正常销售，不要动产权关系。” 他之所以囤房子，是CBD附近的房价会在未来一段时间暴涨。 虽然张岳现在已经不怎么缺钱，但他又和钱没仇。 不赚白不赚。 而且就算自己不出手，也是便宜那些无良开发商。 至于那些延期楼盘还是算了。 虽然将其买下自己的确也可以赚上一大笔。 但到时候余姚就会很难做，自己以后若还想在房地产行业混，就不要把人得罪死。 等张岳离开，蓝惠君和孙倩对视一眼。 蓝惠君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孙倩：“还能有什么打算，按老板的意思做呗！” 蓝惠君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说你要不要也在CBD附近买套房？” 孙倩心中一动。 张岳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既然让自己这么做，CBD的房价上涨已是板上钉钉。 再加上两人这段时间跟着张岳也赚了不少钱，完全可以再在CBD买套房。 只是…… 孙倩有些为难：“如果咱俩自己也买房，算不算挖老板墙角？” “你说中饱私囊？”蓝惠君笑道，“咱们可以买中州延期楼盘的房子呀！ 老板不买是不想和余姚闹僵，但你我只买个一两套完全没问题。 说不定余老先生知道后，还得感谢咱俩照顾他生意呢！” 接下来的时间，孙倩按照张岳的吩咐，每天都跑到CBD附近扫楼。 大量资金被花出去，换成一张张房产购买合同。 CBD的房产开发商高兴坏了。 楼市销售萎靡，他们正因为现金流愁的掉头发。 现在突然得到一大笔资金，正好解燃眉之急。 尤其是CBD附近的房价本就在中州最高点，照这样下去，说不定整个中州的房地产市场都会好转。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他们发现也就CBD附近的房子好卖，其他地方的房产依旧和原来一样犹如一潭死水。 孙倩一脸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将一大摞合同放到桌子上：“终于搞定了。 你不知道，为了买房并不被那些开发商察觉，我费了多大力气。” 蓝惠君笑道：“辛苦了。” 孙倩摆摆手：“辛苦倒没什么，我买一套房也有提成拿。 而且做这个挣钱可比卖房容易多了。” 蓝惠君点点头：“那倒是，我现在特别羡慕你。 老板让你做这个，等于直接把钱往你手里塞。” 两人客套几句，孙倩突然问：“你说CBD的房价真能涨上去吗？” 蓝惠君无奈：“这我哪知道？ 房子能否涨价，除了政策变化，还要碰运气。 运气好了自然大涨特涨，如果运气不好，大跌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还有可能大跌？” 孙倩顿时急了，“千万不能跌呀，我在CBD买了五套房子，要是跌了，麻烦就大了。” 蓝惠君看孙倩的表情全是震惊：“什么？你竟然敢买五套房？你疯了？” 孙倩和她一样，在加入天友房产销售之前，都是苦逼的打工族。 挣的那点钱除了日常开销，根本存不下多少。 也就后来跟着张岳，收入水平才上来。 所以孙倩手上有多少存款，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也心里有数。 现在对方直接买五套，等于把这段时间挣的钱全砸了进去。 一旦房价没有如预期那般上涨，光是每个月的房贷，都够孙倩受的。 孙倩不好意思一笑：“我这不是想搏一把嘛！ 一旦成功，这辈子直接财务自由。 就算失败，以我现在的待遇房贷也能勉强还上，大不了生活拮据点。” 然后她问蓝惠君：“你在CBD买了多少房子？” 蓝惠君伸出手指：“六套。” 孙倩一愣，接着无语道：“我还以为你比我冷静呢，结果比我还疯狂。” 谁知蓝惠君道：“谁说的？ 别忘了我可是天友房产销售负责人，你只是我的副手。 论工资待遇，我可比你高了足足百分之二十。 你能买五套，我当然可以买六套。” 孙倩：“……” 二人再次彼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瞳孔中看到彼此的担忧。 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没有亲身经历是很难感受到的。 不过两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没时间想这些。 因为来天友房产销售咨询并买房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很多都是外地人。 这让两人非常不解。 这帮人到底怎么了？ 要知道中州虽然是全国的中心，但只是地理位置上的。 除了铁路是交通枢纽，其他真没什么亮点。 百思不得其解下，蓝惠君过去问张岳。 然而张岳神色平静：“这不是好事吗？你只管安心卖房即可，其他不用管。” 只是他越这么说，蓝惠君心中越好奇：“张总，我总要知道事情的起因吧？ 无论怎样我现在都负责天友房产的销售事宜，只有知道原因，才能更好的制定接下来的销售计划。” 然而张岳摇摇头：“我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 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 张岳点点头：“的确不知道，又或者说它并没有一个固定答案。 一个城市想要吸引各方面的人才入驻，必须进行多方位发展。 比如给孩子提供良好的教育条件，给老年人提供适宜修养的地方。 又或者给年轻人一份高薪工作，以及给中年人一个良好的创业平台。 自从我接手中州延期楼盘的后续开发后，就一直在做各种努力。 比如创建医院、改善医疗条件、清除医疗弊病。 又比如改变学校制度，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以及主动学习的观念。 还有出售廉价健康食物的超市，这是居民日常生活的基本保证。 包括中州打造的烟火气城市，也让这里变得生机勃勃。 以上种种原因，都能帮助中州吸收并接纳人才。 若只是其中一件，对人才的吸引力并不大。 但如果好几件综合在一起，自然有不少人愿意选择在这里落户。 比如刘凯和汪金兰夫妻就是典型的例子。” 蓝惠君看张岳的表情全是震惊。 这段时间张岳一直东跑跑西逛逛，手下企业的发展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蓝惠君根本不明白对方的目的，在她看来，张岳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把建成的中州延期楼盘卖出去。 毕竟其他企业的盈利，和这个根本没法比。 直到现在蓝惠君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幼稚。 张岳不是什么都没做，相反，他什么都做了。 只不过对方做的犹如羚羊挂角，如果不是他主动解释，自己别说现在了，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 用力点点头，蓝惠君道：“我知道了。” 她正准备告辞，忽然仿佛想起什么：“张总，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CBD的房子会不会继续涨价？” 张岳笑道：“还涨价？现在的房地产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价格能不下跌就已经非常不错，怎么可能继续上涨？” 蓝惠君听他说完，脸瞬间就白了。 第285章 张岳再出招，有人坐不住了 第285章张岳再出招，有人坐不住了 “CBD的房子能不下跌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继续上涨？” 蓝惠君听到这句话，脸直接就白了：“CBD的房子要跌？ 那你为什么会买这么多房子？” 张岳笑道：“我钱多烧得慌，不行吗？” 见蓝惠君不信他的话，张岳道：“那你告诉我，CBD涨价的理由是什么？ 不要说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事。 教育部门对学校筹建的规划是有固定时期的，现在已经过了。 也就是说，就算CBD真被选中，也要等到明年。 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而且刘凯有一点说错了。 从宣传角度和社会影响这块考虑，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确不可能建在长江公园附近。 可问题是，宣传角度和社会影响虽然重要，但教育部门还要考虑民意。 在长江公园附近建校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不建分校就算了，一旦建造，如果冒然换地点，到时肯定谣言四起。 什么阴暗内幕，秘密阴谋之类都会出来。 不要小瞧大家的想象力。” 蓝惠君诧异：“谣言四起？不可能吧？ 在长江公园附近建分校只是那些购房者的一厢情愿。 咱们从未对外说过任何相关言论，怎么可能有内幕或阴谋传出？” 张岳道：“这叫众口铄金。 一件事可能从来就没发生过，但只要所有人都认为它已经发生，那它就一定发生过。” 虽然这话有些绕嘴，但蓝惠君还是听懂了。 不过她心中只有沮丧。 张岳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有的话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蓝惠君摇摇头：“没有。” 买房投资虽然是从张岳这得到的消息，但归根结底责任都在自己。 而且张岳从未说过CBD附近的房子会涨价。 所以就算赔钱，也完全是自己的事。 蓝惠君走后，张岳陷入沉思。 他在思考CBD楼盘涨价的原因。 不是张岳不愿意对蓝惠君说实话，而是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CBD房子为什么会涨价。 如果和蓝惠君实话实说，对方一旦问理由自己又解释不出来，就会显得自己很笨。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当然，和CBD房产涨价的事相比，张岳更开心的，是中州延期楼盘的销售。 最近几天，这些房子销量大涨，连带着其他开发商都跟着卖出去不少。 虽然他之前已经有所预想，但预想是预想，现实是现实。 只有真正确定自己的想法有效，他的一颗心才彻底放到肚里。 这时有人敲门，是晏紫惠。 晏紫惠身穿小西服，脚踩高跟鞋，一副成功的都市女白领模样。 她问张岳：“你找我有事？” 现在国岳制药厂中州分厂的一切事务都由晏紫惠负责。 加上虽然中州分厂的名字叫分厂，但不管规模还是人力，都要比原厂大很多。 就是说晏紫惠在国岳制药厂的话语权，已经完全超过田汉夫妻。 张岳道：“最近厂里什么情况？” 晏紫惠道：“还能什么情况，一如既往的火爆呗！ 即使产量最高的清瘟益气散，也因为开通了海外渠道而供不应求。 更不要说受众更广的活血通络丹。 尤其是很多人发现，活血通络丹可以有效预防心血管疾病后，更是疯了一样的求购买。 现在我每次回家，送礼的人都能在我家门口排长队。 不仅我爸妈能收到很多礼物，我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因为这件事，天天被人追着捧着。” 张岳笑着看到她：“是吗？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晏紫惠无奈：“得了吧你！ 如果我拥有活血通络丹的支配权，自然在那些亲戚中一言九鼎。 关键是我没支配权呀！ 工厂生产出来的所有药去向都是有记录的，尤其是现在只能卖给那些真正的偏瘫症患者后，包括我自己在内，其他人都买不到。 因此那些亲戚虽然天天给我打电话，但都被我拒绝了。 害得我现在都不敢回家，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背后骂我是白眼狼。” 张岳一听，随即大怒：“胡说，谁敢在那骂你？ 信不信我以后一粒药都不卖给他？” 顿了顿，他笑道：“这事是我疏忽了。 从现在开始，每天给你五个疗程的药，让你拿来做人情。 虽然治病救人重要，但人情世故更重要。 尤其是你的。 不然别说你不敢回老家，我都不敢跟着你回去。 别反对，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岳嘴里说着，其实有些无奈。 晏紫惠就是太死心眼了。 自己的确要求活血通络丹目前只能卖给偏瘫患者，可国岳制药厂的工作人员不在此范围内。 谁如果需要，只要做的不是特别过分，甚至可以以批发价拿货。 厂里其他人，比如汪大海，都会每隔一段时间买上一些。 唯独晏紫惠从来不买。 晏紫惠看了张岳一眼，忽然微微一笑：“既然是你的好心，我就不客气了。 说吧，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谈到正事，张岳神色瞬间严肃起来：“是这样，关于国岳制药厂药品的销售，我准备再改一下策略。 从现在开始，所有211、985院校毕业的大学生，或者所有高校的研究生。 只要从年初在中州买房的，均可以优先购买清瘟益气散，或活血通络丹。” 晏紫惠一愣：“优先购买，怎么个优先法？” “你再增加几条相关生产线，这些人可以单独购买这些生产线生产的药。 购买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尤其是活血通络丹，没病的人同样可以买。” 晏紫惠面色古怪道：“你想捆绑售卖中州延期楼盘的那些房子？ 可这样的话，直接说买中州延期楼盘的房子不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把中州其他楼盘的房子也算进去？ 虽然只算自己房子有点不厚道，可生意就是这样。 任何商人为了盈利都会无所不用其极，你和他们相比已经很好了。” 张岳摇摇头：“你错了。 我会下这个决定，是想帮中州引进更多的人才，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若只是想赚钱，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做，没必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晏紫惠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等晏紫惠离开，张岳又联系其他企业的负责人，目的只有一个。 任何符合张岳要求的人只要买房，均可以凭借购房合同，在张岳旗下所有产业中享受到一定额度的优惠。 这种优惠有的是购买名额，有的是金钱折扣，还包括其他不同东西。 总而言之，这些购房合同就像一张至尊VIP卡。 享受不同待遇的同时，还能节省不少开销。 当这条消息随着张岳的命令四散传播，中州房产的销售再次迎来一波小高潮。 很多人慕名而来，而且以超一线城市居多。 当然，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张岳售卖的那些中州延期楼盘。 短短半个月，原本死活都卖不出去的东西直接没了一半。 至于剩下的，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彻底清空。 沪上。 万湖房产。 助理拿着一沓文件，战战兢兢的站在董事长孙文忠面前。 孙文忠皱起眉头：“你说什么？最近半个月咱们的房产销量又跌了？ 房管部门不是已经解锁了一些购买禁令吗？” 最近这段时间房管部门为了提振楼市，着实颁发了不少刺激大家买房的文件。 在孙文忠看来，就算自己的万湖房产销量没有提高，但起码也该维持住才对。 可事实却是，不管和上个月比还是和往年同期相比，这个月的销量都算得上直接腰斩。 而且这个势头还在持续，并呈现越来越严重的情况。 沪上房产虽然单价较贵，但价格贵可不代表没人买。 相反，华国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有钱人。 所以万湖房产每个月的成交量还是非常可观的，不然孙文忠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一家小公司经营成全国着名的房产巨头。 而且和爆雷三贱客相比，他也很重视万湖房产的短债比。 也就是说，万湖房产虽然一直在扩张，但这种扩张是有度的。 甚至万湖房产账面上一度拥有非常强大的现金流。 就在孙文忠野心勃勃，计划将万湖房产打造成全国第一房产品牌时，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自家房产的销量突然大跌，而且跌的毫无征兆，简直离谱。 他问助理：“知道什么情况吗？” 助理摇摇头：“我这边已经在查，可到现在都没有实质性进展。” 孙文忠刚要说什么，忽然电话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他连忙打起精神：“是马哥呀！ 不知您有什么指示？” 马哥叫马江，是粤省新新房产的老板。 新新房产虽然比孙文忠的万湖房产要低不少，但马江非常精明。 他在房产行业经营这么多年，每一次都能精准避坑，属于老油条中的老油条。 孙文忠经常向他请教学习，从来就不以自己的财力比对方大而目中无人。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两人也算是同气连枝。 马江无奈叹口气：“指示？ 我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心情搞这些。 现在给你打电话，是向你求救的。” 孙文忠惊愕：“向我求救？马哥，你没发烧吧？ 您现在可是要房有房要钱有钱，就算求救也该是别人求你。” 马江叹了口气：“千万别这么说。 最近这段时间我名下房产的销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若我没猜错，你那边的销量应该也少了吧？” “你怎么知道？” 孙文忠先是一愣，接着连忙开口问：“等等，为什么咱们的房子会卖不出去？ 难道上面又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政策？” 马江摇头：“新政策倒没有，但这件事比有新政策还棘手。 你有没有听说中州最近在搞烟火气城市？” 孙文忠点点头：“听说了。 中州属于中原核心腹地，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做传统文化。 搞烟火气城市也在情理之中。 不对，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很简单，咱们的房子卖不出去，就和中州有关。 很多原本计划在北上广置业的人，在中州转悠一圈后，大部分都改了主意。” “为什么？”孙文忠有些不理解。 “很简单，第一，不管粤省还是沪上，生存压力都非常大。 第二，咱们这种超一线城市能给这些购房者提供的便利，现在中州基本都有。 甚至比咱们还犹有过之。 比如在中州买菜，不仅可以买到最新鲜的蔬菜，价格甚至比县城乡镇更便宜。 还有其他方面，尤其是国岳制药厂最近打出了一个口号： “对于高学历知识分子，在中州买房后均可以向国岳制药厂提交买药意愿。 对方会专门拨出一批药无条件卖给这些人。” “什么？国岳制药厂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吧？” 对于国岳制药厂，孙文忠专门做过详细了解。 他自己甚至都想买些活血通络丹来养生。 可惜费了很大功夫，到现在依旧没买到。 以至于现在听到马江的话，他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 我也去中州买套房，并凭借这套房申请预定几盒活血通络丹。 当然，孙文忠只是这么一想，他问马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总不能直接坐以待毙吧？” 马江摇摇头：“坐以待毙，当然不会。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和你一起商量一下解决此事的方法。” “商量什么？”孙文忠道，“咱哥俩认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你就直接说吧！” 马江：“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咱们想破局现在有且只有一个办法，即将那些计划在中州买房的高学历人才再拉回来。” “这我当然知道，可到底怎么挖啊？” “很简单，想挖人，必须知道大家为什么选择中州。 这两天我专门派人到中州做了一个民意调查，发现决定他们在中州买房的原因有不少。 但最多的就是性价比。 他们不仅可以享受到和超一线城市同样的福利，还只需支付超一线城市三分之一的价格。 换成谁都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想拉人来，必须把中州房产的性价比给打掉。” 孙文忠不解：“打掉？怎么打？” “两个字，炒房！ 咱们联合起来，把中州房子的房价给炒上去。” 第286章 汪金兰的超绝洞察力 第286章汪金兰的超绝洞察力 孙文忠问：“把中州房产的性价比打掉？怎么打？” 马江：“很简单，炒房。 咱们两个联合起来，把中州房子的房价给炒上去。” 孙文忠万万没想到马江会这么回答，忍不住傻眼：“这不太合适吧？ 你的根基在粤省，我的根基在沪上。 直接跑到中州，做什么都非常不方便。 而且炒房需要大笔资金，这段时间房地产情况你也清楚。 我这边的现金流本来就捉襟见肘，万一出点问题，那就不是赔点钱的事了。” 马江哈哈一笑：“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 关于到中州炒房，是我思前想后才决定的。 没错，现金流这块现在的确是个问题。 但咱们的目标又不是整个中州，只要选其中一点猛拉房价，再加上最近相关部门又出了不少利好消息。 二者相辅相成，只要价格起来，其他区域的开发商势必跟着提价。 这房产不就热了吗？ 购房者向来是房价越上涨，购买积极性越高。 房价越是下跌，观望情绪越重。 到时咱们转手一卖，不仅能快速回款，还可以大赚一笔，妥妥的一箭双雕。” 然而孙文忠并没有被马江信心十足的话打动，他迟疑道： “伱确定价格能炒起来？虽然相关部门出了一些政策，但今时不比往日。 特别是房产三贱客暴雷后，购房者对于房产的认知更加理性。 一旦有个闪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马江道：“你的这个顾虑确实存在，如果换成其他城市，我绝对不敢这么做。 但中州除外。 北上广的大量高科技人才纷纷去中州买房，这说明什么？ 说明现在在中州房价已经完成预热。 咱们去只是添把火，顺水推舟一下。 这要是还搞不定，你我在房产界这么多年岂不白混了？” 孙文忠的眼睛终于亮了：“还是马哥你厉害，枉我天天研究房产，竟然连这点都没考虑到。” 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孙文忠知道马江说的很对。 炒房最难的一步，不是从1到10，而是从0到1。 现在张岳已经把0变成1，自己只需投入少量资金，便可以赚到利润最大的那块。 “那你认为，咱们炒哪个地段的房子比较好？” “当然是龙头区域。 什么地方房价最高，经济最发达，所受关注度最高，就选哪块。” 话音刚落，就听两个人同时开口：“东区CBD！” 接着哈哈大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蓝惠君和孙倩最近这段时间喜忧参半。 喜的是中州延期楼盘的房产销量越来越好，忧的是东区CBD的房子价格不仅没有上涨，反而出现诡异的慢跌。 尤其是孙倩，现在吃饭都不香了：“怎么会这样？ 按说以现在房产的形势，就算CBD价格不涨，也应该保持不变才对啊！” 蓝惠君要淡定一些，想了想，她站起身：“我去问问老板。” 孙倩无奈：“问什么问？我已经旁敲侧击问好几次了。 但老板每次都说会跌，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然而蓝惠君开口：“实话？ 你要能判断老板话的真假，就不会只能给我做副手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虽然老板一直都很平易近人，却不代表他没有城府。 尤其是他坑人的时候，不到最后一刻，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孙倩想了想：“这倒也是，可问题是咱们怎么才能让他说心里话？” 对此蓝惠君却十分自信：“当然是换一种问话方式，一会你站我后面什么都不要说。” 孙倩点点头。 虽然她卖房经验比蓝惠君更丰富，但不管洞察力、判断力，还是学习能力都要差不少。 这也是当初张岳选她做天友房产销售负责人的原因。 而蓝惠君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足以胜任这个职位。 两人正要出发，只见张岳慢悠悠的走过来。 孙倩和蓝惠君使了个眼色，蓝惠君点点头，笑着走到张岳身前：“张总！” 张岳问：“这两天房子卖的怎么样？” 蓝惠君递来一张表格：“这是具体的销售情况，您可以看一下。” 张岳接过，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情况比自己预期中的还要好不少： “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蓝惠君点头答应，忽然好像不经意的问：“对了，最近CBD的房产被咱们大量收购后，价格不仅没上涨，反而跌了不少。 形势有点不乐观，需不需要做些宣传？” 张岳一愣：“什么？CBD的房价竟然跌了？真的？” 蓝惠君：“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尤其是部分年代相对久远的房子，一平能跌四五千。 就算那些准现房和次新房，也差不多降了有两千。” 张岳精神大振：“太好了。” 然后对孙倩道：“现在我再给你拨一笔钱，把所有降价的房子全买了。” 看着张岳笑意盈盈地离开，蓝惠君和孙倩面面相觑。 孙倩问：“所以CBD的房子到底是涨是跌？” 蓝惠君也有些不确定，她刚才说那些话，只是想从张岳口中得到一些可能的内幕消息。 谁知张岳除了让孙倩继续买房，什么都没说。 “应该会上涨吧？再说就算不上涨，也不可能继续下跌。 毕竟现在那个区域的大部分房产都在咱们手中。 只要张总不抛售，就算下跌也没用不是吗？” “好像……是吧？！” 接下来的几天，孙倩继续到CBD买房。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孙倩买的越多，CBD的房价下降的就越厉害。 很多原本卖到两万五一平的楼王，现在甚至一万七八就能买到，突出一个离谱。 孙倩和蓝惠君的心态一度炸裂，好在两人还是坚持了下来。 中州CBD。 孙文忠和马江坐在临时租来的办公室中。 孙文忠四十多岁，一副成功人士的姿态，马江年纪却出人意料的要小一些，还不到三十五。 不过不管孙文忠还是马江，此时此刻的心态都十分不好。 尤其是孙文忠，他声音干涩：“马哥，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咱们越往下压房价，房子卖的反而越快？” 一般情况下，任何东西只要降价，大家都会踊跃购买。 但房子不一样，因为自身价值较高，购房者在买之前都会反复斟酌。 这就导致一种现象，即房价跌得越厉害，反而越无人问津。 可现在这个规律在两人面前仿佛彻底失效。 自从决定炒作中州房产，两人便筹集大量资金到CBD买房。 刚开始非常顺利，而且两人惊喜的发现CBD的房产比预想中要少的多。 这表示自己只需用很少的钱，就可以把房价拉起来，把可能的风险降到最低。 然而等他们凑够一定数量的房产，开始砸盘抄底时，郁闷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辛辛苦苦买到的房子，仅仅两天就销售一空，竟比买房还要容易许多。 马江摇摇牙：“看来是我低估了中州房产的潜力。 这样，咱们不玩股市那一套了，直接提价收购。” 孙文忠松了口气：“可以，我明天就安排人大批量购买。” 马江点点头：“对了，别忘记中州延期楼盘的房产，CBD这边他们的库存虽不是特别多，但依旧非常可观。 何况现在不收，一旦房价涨起来，大概率会成为变数。” 天友房产销售办公室内。 汪金兰看着张岳，神色极其认真：“张总，我建议对天友装修公司的内部结构进行优化。” 自从被张岳聘请成为天岳战略咨询公司总经理，汪金兰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 短短半个月，她就把张岳旗下所有企业都梳理一遍。 让张岳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些企业问题最大的竟然是天友装修公司。 他疑惑问：“天友装修公司最大的理念就是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 自从它成立以来，就一直备受好评，而且现在越做越好。 尤其是上个月盈利足足翻了一倍，怎么会有问题？” 天友装修公司的总经理是张火，小伙子精明能干，为人乐观，只经过短时间的适应便能独当一面。 张岳对他是非常信任的，再加上他又把石曼曼调过去。 两人的配合现在也相当默契。 汪金兰道：“我没有质疑天友装修公司两位负责人的意思，也没有否定它的理念和服务。 这些都很好。 但正因为太好了，才会出问题。 现在天友装修公司的模式依旧是专人全包负责制。 也就是说，一位客户由一名装修经理全权负责。 然后再由这名装修经理和不同的工种工人沟通并监督施工。” 张岳点点头：“对呀，这不是挺好吗？” 所有装修公司的操作流程都差不多。 虽然天友装修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已经对其中的一些细节做了改进。 但万变不离其宗，它的核心模式依旧没变。 张岳也不认为里面有问题。 汪金兰摇摇头：“对一般装修公司来说，这样的确没错。 但对走精品化路线的天友装修公司却不行。 尤其是在天友装修公司接到大量订单后，一位装修顾问甚至要同时对接几十名客户。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他工作再认真负责，依旧会有疏忽。 更何况房子装修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 房屋拆改、水电暖铺改、瓦工阶段、油工阶段，木工阶段、安装阶段，甚至还有软装阶段。 而每一个阶段，又涉及到很多项目。 据不完全统计，一件房子由毛坯到入住，需要经历118道工序。 而不同房子的情况不一样，业主爱好不一样，装修标准更不一样。 所有事情加到一起，千头万绪，一忙起来便非常容易出错。 就算不出错，也会出现工程延期。 一般来说，一个房子从毛坯到入住，若不耽误工期，四十天便可完成。 但对大部分业主来说，至少要等三个月甚至更久。 这并不符合天友装修公司的服务理念。 没错，客户对天友装修公司的服务确好评如潮，但这种好评主要基于低廉的价格和优质的服务等。 但咱们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 张岳皱起眉头，想了想，他直接联系张火和石曼曼。 两人来得非常快。 只是等张岳看到石曼曼后，不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此时的石曼曼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头发虽然看出已经打理过，但依旧乱糟糟的。 衣服上也隐隐粘有各种颜料污渍，还是洗不掉的那种。 而张岳记得自己认识的石曼曼，可一向是最爱干净的。 石曼曼嘻嘻一笑：“这不是忙嘛，就没太多时间打理。” 正说着，忽然电话响起，她连忙接听：“李先生，不好意思呀！ 我们公司有个紧急会议，我过来参加一下。 你说阳台有个角落的墙皮有个非常明显的划痕？ 可能是我们的施工师傅不小心碰到了，没关系，不管什么原因，我这边都负责修补。 您放心，我开完会就过去，到时我亲自帮你修。 这个很简单的，先用腻子粉抹平，等彻底晾干后再用砂纸打磨光滑，最后抹上乳胶漆即可。 好好，谢谢您的理解，我们天友装修公司是非常专业的，保证让你百分百满意。” 她刚挂断电话，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赵姐您好，您说你买的燃气热水器装不上去？ 可以装上去的，但需要在橱柜上打孔。 你说你已经和燃气热水器公司联系过了，装修师傅说打一个孔要三十块钱？ 对方想挣点外快可以理解，而且这也是人家公司的标准收费项目嘛！ 要不这样，下午我刚好要去你们小区，到时我带着开孔器你直接给你装好。 咱们之间收什么钱？这点小事交给我即可。 您说要给我介绍客户？ 是吗？那可真的太感谢了。” “……” 一连打三四个电话，石曼曼才停下。 只见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她：“你现在会批墙，会开孔，懂木工，连贴砖都会？” 石曼曼调皮一笑：“是不是很离谱？ 前段时间我回家和我爸一说，我爸同样觉得离谱。 要不是我现在工资待遇足够高，他肯定会认为我进了某个黑工厂。 不过有些东西听起来很难，只要做个一两次会发现也就那样。 现在给我一间毛坯房，只要时间足够，我自己就可以把它装好。” “这样应该很辛苦吧？” 不等石曼曼回答，旁边张火就道：“石经理已经有一个月都没休息了，而且每天至少工作十六个小时。” 张岳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等等！” 他忽然发现张火同样面色憔悴，眼睛中充满血丝。 看其情况，工作强度绝对比石曼曼更大。 张岳转头对汪金兰说：“你把自己的观念和他俩讲一下。” 汪金兰点点头，把刚才对张岳的话又说了一遍。 听完张火和石曼曼都愣住了。 尤其是石曼曼，她点点头：“你说的太对了。 天友装修公司因为服务理念，装修经理的劳动强度要比其他公司大的多。 而且很多琐碎的事，非常影响工作效率。 有时我为了一个水管接头，要开车跑十公里。 当然，若仅是累点倒没什么，公司给的待遇足够高，大家也都能理解。 关键这会拖装修工期。 很多时候，因为一个随手可以解决的小问题，等上三五天都非常常见。” 张岳看汪金兰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同：“你觉得该怎么办？” 汪金兰笑道：“很简单，我们需要改一下公司制度。 由原来的纵向装修经理负责制，变成专业的工种负责制。 即电工、水管工、暖气工、瓦工、油工、木工等等，所有工种必须做好自己负责的事。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有该工种的负责人以及具体执行人负责。 装修经理的任务只有两个，第一，把控工期，第二，工程质检。 如果工程质检不合格，装修经理要做的也不是帮他们查漏补缺，而是罚款。” 石曼曼一愣：“啊？这样能行吗？ 装修的环节太多了，关键不同业主要求也不一样。 很多工作根本没法界定属于谁。 比如全屋定制柜子因为设计原因需要移动一个插座。 这本来是电工的活，但业主的水电改造已经完成。 单独把电工叫过来非常麻烦，木工又做不了。” 汪金兰笑了：“这个其实很简单。 一些不好界定的工作可以单独列出来，比如这个插座移动，只要确有其事，可以设置成特殊施工作业单独给予奖励。 移一个插座十块钱，相信那位木工工人瞬间就会化身资深电工。” 石曼曼点点头：“这倒也是。” 她这段时间参与装修，像移动插座，在岩板柜打孔等，只要有工具，都是顺手而为的小事。 之所以没人愿意做，还是管理和制度不到位。 石曼曼和汪金兰不停的讨论，张岳一直在旁边聆听。 等两人说完，他笑着对石曼曼道：“既然你觉得汪经理的话有道理，就尝试按她说的做。 而且以后若遇到哪里有问题，尤其是管理方面，都可以向她咨询。 我让你当天友装修公司的副总经理，是让你帮我管理企业的，可不是天天给人修补墙面。” 石曼曼连忙点头。 其实汪金兰提出的这些问题，很多大的装修公司都有各自的解决办法。 只是无论张火还是石曼曼，都缺乏相应的管理经验，加上张岳又要求必须服务到位，才会显得非常乱。 相信有汪金兰的指点，用不了多久就会走上正轨。 让张火和石曼曼独自去忙，张岳朝汪金兰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足不出户就能看出天友装修公司存在的问题。” 没错，汪金兰刚才的话，只是她看了天友装修公司的财务报表。 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没点真本事绝对做不到。 汪金兰笑道：“财务报表其实只能看出部分问题，想要了解的更多更全，必须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在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才行。 这些我以后慢慢都会涉及到。” 说完，她语气突然一转：“除了天友装修公司，我发现天友房产销售提供的财务数据同样存在问题。” “天友房产销售？”张岳一愣：“难道是蓝惠君或孙倩借职务之便中饱私囊？” 不能怪他会这么想。 这段时间不管蓝惠君还是孙倩，表现都非常不对劲。 张岳不用眼睛看就知道她俩心中有鬼。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詹苏苏刚核查完天友房产销售的财务，并没有发现问题。 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张岳也就没深究。 汪金兰道：“这你可误会了，她俩并没有中饱私囊。” “没有吗？那二人怎么那么关心东区CBD的房价？” “很简单，两人前不久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在CBD那边置办了一些房产。 这段时间CBD房价一直在跌，她们不紧张才怪。” “原来是这样。”张岳恍然，“那你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东区CBD的房价下跌十分异常，尤其是在咱们这边大量购入房产的前提下。 如果我没猜错，很可能有幕后黑手在暗箱操作。” “这样呀，怪不得……” 张岳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他问：“那你觉得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汪金兰果断道：“全面停止中州延期楼盘在CBD附近房产的销售。 根据我的经验，对方压价失败后，大概率会把房价稍微抬高，并借助溢价尽可能购入房产。 等把房子囤得差不多，便会强行将价格上拉，并高抛获利。 而拥有大量房子的中州延期楼盘，肯定会成为他们的重要目标。 与其助纣为虐，不如等一段时间看看形势再说。” 汪金兰有些紧张。 刚才指出天友装修公司存在的问题只是牛刀小试，她真正的目的还是中州延期楼盘的房产销售计划。 只是这些房子的销售对张岳来说非常重要，加上自己的推论有些虚无缥缈，张岳会不会听很难说。 毕竟他只要成功把房子卖掉，就算完成交差。 至于房产涨价后的盈利，那是房管局的，和张岳关系不大。 谁知张岳果断拿起手机给蓝惠君拨过去：“从现在开始，立刻停止手上所有CBD房产的销售。 至于什么时候继续卖，听我电话。” 说完再次看向汪金兰。 之前张岳只以为刘凯是个人才，没想到汪金兰同样是位超级高手，甚至比刘凯都尤有过之。 自己那天花高价把两人挖过来，绝对赚大了。 孙倩看着蓝惠君，眼里全是好奇：“张总对你说了什么？我好像听他提到CBD了。” 这段时间，孙倩对CBD三个字可是格外敏感。 蓝惠君疑惑的把张岳的命令说出来。 孙倩皱起眉头：“停止销售CBD的房产？为什么？” 带着不解，她拿起手机，准备查一下CBD的房价。 这是她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做的事。 然而就在瞬间，孙倩突然睁大眼睛，表情全是惊愕：“这…… 不会吧，难道是我眼花了？” 第287章 竟然有人主动背锅？非常好 听到孙倩的话，蓝惠君好奇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机。 下一刻，她也跟着呆住了。 孙倩手机上是一款房产APP软件，上面显示东区CBD的房价一平竟然涨了三千元。 怎么可能？ 虽然这段时间CBD房价一直阴跌，但跌了半个月也就跌了一千块。 现在直接涨三千，不仅把原来跌的都涨了回去，还上窜一大截。 可不要小瞧这两千元。 一平米两千，一个八十九平的房子就将近涨了十八万。 如果换成一百二十平，那就是二十四万。 “太好了！”孙倩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自己买了五套房子，两套一百二十平，三套八十九平。 只这一波，自己就赚了一百万。 至于蓝惠君，肯定赚得更多。 然而等孙倩看向蓝惠君时，却见蓝惠君神色如常，并没有被这个消息所影响。 她忍不住道：“还是你心态稳定，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不少，但这方面可比你差远了。” 蓝惠君摇摇头：“不是我淡定，虽然CBD的房价涨了，但能不能卖出去还两说。 如果卖不掉又跌回来，等于没涨。” 孙倩也跟着冷静不少。 蓝惠君说的没错，房产销售不是到菜市场买菜，价钱差不多直接就买了。 很多人的房子在房产中介那挂个一两年卖不出去都很常见。 正在她思索时，一个男子走进来：“你好，请问有CBD附近的房子吗？” 孙倩看了蓝惠君一眼，蓝惠君微微一笑：“这位先生，非常抱歉，CBD附近的房子已经卖光了。” 这是房产销售惯用的推委技巧。 如果直接告诉购房者，我们有房但就是不卖，肯定会引起众怒。 但只要说卖完，自然合情合理。” 男子皱起眉头：“这位女士，我的确非常需要一套CBD的房产。 甚至还可以按最新的房价支付全款。” 这个条件开得非常诱人。 对开发商来说，如果能拿全款，甚至可以给出一定的额外优惠。 毕竟银行贷款不仅需要等待，想拿到钱也要走很多流程。 然而蓝惠君表情不变：“非常抱歉，CBD的房子真卖完了。 这样行不行，您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如果有其他客户退房，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男子瞬间急了：“我说你们售楼部怎么回事？ CBD的房子昨天还有几百套，怎么说没就没？ 我看你们就是发现涨价了想待价而沽。 信不信我直接到房管局投诉？” 对男子的态度，蓝惠君依旧保持微笑：“投诉是您的权利，我们无权阻止。 看到那面墙上的字了吗？” 男子冷笑：“听到投诉就怕了？你们这些奸商的嘴脸我早就司空见惯。 赶紧把未售房源信息拿出来让我选。” 然而蓝惠君道：“您误会我意思了。 那面墙上有各个部门的投诉电话，比如房管局、工商局、物价局，包括警务内线。 我们天友房产销售欢迎任何部门过来视察监督。” “你……” 男子没想到蓝惠君会这么说，气得差点跳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半天电话也没打出去。 孙倩这时道：“你真的要买房，而且能支付全款？” 男子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三百万，买CBD一百二十平以下的房子基本都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 然而她话刚说一半，就被蓝惠君拉住。 看对方不停朝自己打眼色，孙倩心中一动，然后笑着对男子道： “既然这样，您买房应该很容易。 我建议你到其他房产中介那里看看，如果不介意期房风险，开发商售楼部也都在全力推销，甚至还有不少好户型。” 等男子愤愤离开，孙倩忍不住对蓝惠君道：“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她之所以问男子，其实是想把自己手上的房子卖出去。 一套房子赚二十万，加上又是全款，已经非常不错。 蓝惠君摇头道：“不是我不想让你卖，而是你没发现这个人有些不对吗？” “不对，哪里不对？” “你什么时候见过客户一来，就急吼吼说要付全款的？” “这……”孙倩脸一红。 蓝惠君说的对，一般购房者来了之后都是先看房。 直接全款支付的难度之大，不亚于国内短跑运动员闯进世界级大赛决赛。 事出反常必有妖，面对类似情况，最好的选择是观望。 说不定此人就是个骗子。 然而古怪的一幕发生了，接下来陆续有人过来看房。 这些人有的直截了当，有的旁敲侧击，但不管什么表现，目的只有一个，买CBD的房子。 而当他们听说这里的房子已经卖完后，有的匆匆离开，也有的软磨硬泡，也有的恼羞成怒。 蓝惠君和孙倩忍不住再次对视。 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尤其是孙倩，她之前到CBD附近扫房，用的就是这一招。 即雇佣大量人买房，并支付对方报酬。 所以其他炒房客也盯上了CBD的房产？ 蓝惠君第一时间把情况给张岳上报。 张岳听到这个消息后，笑着对汪金兰说道：“你的判断非常正确。 等CBD附近延期楼盘房产销售的盈利出来，我将额外给你奖金。” 钱这块张岳从不吝啬，尤其是对汪金兰这样的人才来说。 饶是汪金兰一向淡定，听到此话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谁都喜欢钱，她也不例外。 而且从此事也让她彻底了解了张岳的性格，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之后在工作上一定更加努力。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和丈夫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孙文忠和马江同时看向面前的助理：“你说什么，中州延期楼盘CBD的房产卖完了？” 助理点点头：“我这次雇佣三十个人陆续到天友房产销售买房，对方表示CBD已经没房子了。” 现场一阵沉默。 忽然孙文忠道：“不对呀！ 难道还有其他人和咱们目的一样，在低位大量购买房产，准备大赚一笔？” 马江皱起眉头：“如果这样就麻烦了，对了，现在咱们一共收了多少房子？” “一千五百多套。” “这么多？”马江有些震惊。 按照一套房子一百万计算，这就是十五个亿。 孙文忠笑道：“这次抛售房产的都是三年前被套牢的炒房客。 大家本来已经坚持不住，现在房价上涨，自然第一时间割肉离场。” 顿了顿他道：“虽然还有另外一个炒家，但据我分析，他手上最多只有五百套房。 加上中州延期楼盘虽然规模很大，但CBD一直是中州的核心商圈，烂尾情况并不多。 哪怕对方把延期楼盘的房子也拿到手里，依旧不超过八百套。 只要咱们运作时谨慎一点，胜算很大。 而且对方若猜出咱们的意图，说不定还会和咱们合作，这样就更有把握了。” 马江却没孙文忠这么乐观，他问：“中州房管局你认识的有人吗？” “你找房管局的人干什么？” “再次确定一下中州延期楼盘的房产到底有没有卖完！” “你是说……”孙文忠心中一动，随即摇摇头：“我对这里半点都不熟，怎么会认识人？ 等等，有个人曾在中州呆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只是和房管部门有合作。 我问一下，看他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个。” 说完拨打一个号码：“江老弟，不知还记不记得我？” 京城。 江科奇怪的接过电话：“孙老板，你有事吗？” 孙文忠笑道：“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这样……” 他将万湖房产最近销量大跌，是因为中州大量引进人才的缘故说了。 最后道：“为了留住这些人才，我们现在决定炒高中州房价。 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变故，你和中州房管这边关系熟，能不能帮忙打探一下在中州延期楼盘CBD的销售情况？” 江科听完，表情无比古怪。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房地产，败得最惨的那次就是在中州。 尤其是张岳借学校抬高房价的手段，简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现在听孙文忠这么说，他下意识便认定里面肯定有幺蛾子。 想了想，江科道：“人我当然认识，消息也可以帮你打听出来。 但我劝你们最好三思而行，张岳这个人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 当你以为自己赢了，殊不知他可能早就埋好了陷阱等着你们。” 孙文忠哈哈大笑：“谢谢江老弟关心，我有自己的判断。” “那倒是我多事了，稍等……” 十分钟后，江科再次打过来：“查过了，中州延期楼盘CBD附近还有两百多套房产未出售。” 孙文忠一愣：“真的？” 江科道：“你信不过我？” “怎么会，我就是不太敢相信。 要说这天友房产销售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敢以售完为借口糊弄消费者。” 江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咨询的那位朋友还给我发了张中州房产的销售截图。 我转发给你，你可以自己看。” 又过去五分钟。 当孙文忠将手机图片递给马江，马江的眼睛直接眯了起来：“这个张岳厉害呀！ 若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这段时间的一系列操作，肯定被他察觉到了。 所以他才故意惜售，想看看情况再说。”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马江冷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既然那个炒房客没拿到中州延期楼盘的房产，他手上筹码肯定极其有限。 咱们继续拉高房价看看对方的反应。” 江科挂断电话后，本想继续做自己的事。 可无论他做什么，总是不时想起孙文忠的话。 对孙文忠和人联合起来炒作中州房产，江科并不在意。 这些年房价之所以不断上涨，大部分都是炒起来的，早就司空见惯。 他在意的是张岳。 如果自己没猜错，孙文忠这次的行动张岳绝对是既得利益者。 尤其他手中那些房产还属于房管局名下的中州延期楼盘，一旦高价抛售，便可以帮房管局赚取大量资金，到时张岳在中州的地位将无可替代。 江科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如刀。 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张岳带着蓝惠君再次来到余姚家中。 和第一次的陌生相比，这次两人已经轻车路熟。 尤其是蓝惠君，一脸浅笑，淡定从容，早没了之前的紧张感。 推开门，张岳哈哈大笑：“老余，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正宗的铁盖茅台。 你不知道，这酒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时根本不舍得喝。” 然而下一刻他却愣住。 因为房间里除了余姚夫妻，还有其他人。 其中一人四十多岁，脸上全是笑意。 另一人让张岳有些意外，对方竟是江科。 余姚笑道：“来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江先生。” 江先生看着张岳：“我早听老余不止一次提起过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张岳忙道：“什么英雄出少年，我就是瞎胡混。” 说完晃晃手中白酒：“这其实是我自己酿的散装货，不怎么值钱的。” 江先生摆摆手：“一瓶酒而已，喝了就喝了。 何况我们只是上班时间不能饮酒，其他时候还是非常自由的。” 说完接过直接打开。 看到对方的态度，张岳总算松了口气：“自由好呀，我也喜欢自由。” 余姚笑着开口：“都愣着干什么？ 坐呀！ 来到这都当成自己的家，千万别客气！” 等所有人坐下，双方客套几句后，江先生对张岳道：“听说你和小江之前闹了点不愉快？” 张岳一愣：“不愉快？有吗？ 我觉得我和江哥相处的很好呀！ 尤其是之前卖房，我反复和余老说了好几次这些房子不好卖，而且他定的任务也太重了，根本不可能完成。 但无论我怎么说，余老死活不同意降低标准，甚至还想赶鸭子上架。 幸亏江哥及时站出来帮我扛住压力，否则现在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愣住了。 尤其是余姚，他偷偷朝张岳竖起大拇指，眼中全是赞叹。 这几句话中的智慧，没点本事可说不出来。 看来张岳最近一段时间进步不小。 江先生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来来，吃菜。” 双方又交谈几句，江先生再次开口：“最近中州延期楼盘卖的怎么样？” 说到这个，张岳再次自信起来：“虽然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情况比以前好多了。 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圆满完成任务。”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东区CBD附近的房产对外宣称已经售罄？” 张岳眼皮一跳，知道肉戏来了：“很简单，根据天友房产销售收集到的信息，我判断有炒房客正密谋抬高CBD附近房产的房价。 若现在将延期楼盘的房子卖掉，大概率会助纣为虐。 所以我在等，等对方将房价拉高后再抛。 这样既可以破坏对方的阴谋，还能搞点创收，可谓一举两得。” 结果江先生表情全是不悦：“胡闹！ 上面说过多少遍，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没想到我们做了那么多努力，你们私下里还在那勾心斗角，根本不像话。” 张岳有点不好意思：“这个…… 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但无论怎样，初衷都没问题啊！” 江先生突然看向江科：“如果换成你，碰到类似的情况该怎么办？” 江科道：“我会做出和张岳类似的举措。” 张岳立刻道：“你看江哥也这么说……” 然而不等他说完，江科语气一转：“不过张岳的做法有点过激了。 直接停止CBD房产的销售，固然可以预防对方炒作，但也阻断了普通购房者购房的权利。 所以我认为应该调整一下，每天出售一部分，并对购房者的身份严格审核。 确保不误杀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样中州的房地产才能获得更加健康良好的发展。” 江先生点点头：“有道理！ 老余，你觉得呢？” 余姚道：“小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他提的方案肯定没问题。 我也是非常赞同的。” 江先生点点头：“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中州延期楼盘CBD附近的房产销售就交给小江负责！” 余姚一愣：“这不太合适吧？ 我没其他意思，只是张岳已经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他足以胜任这个工作。 而且中州延期楼盘销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突然换人，不仅交接手续复杂，也不利于稳定军心……” 江先生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这点你真多虑了。 小江本来就对这些楼盘很熟悉，几乎不需要交接。 至于稳定军心，几百套房子怎么就影响军心了？” 余姚还要据理力争，张岳突然道：“我觉得江先生的安排非常有道理。 说实话，虽然中州延期楼盘销售由我负责。 但我真的实在太忙了，具体事务也全都交给了蓝惠君完成。 蓝惠君虽然能力足够，但经验这块还需要多锻炼。 其他地区的房子她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代表经济中心的CBD。 有好几次我都想把江哥喊过来帮忙，只是担心耽误他的工作，就没好意思开口。 既然现在江哥主动提出来，我是真的求之不得。” 江先生哈哈大笑：“小张，你很不错，我发现之前小看你了。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张岳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不是那种遇事藏着掖着的人。 碰到问题肯定向您请教。” 说完举起酒杯对江科道：“江哥，您真是雪中送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一切都在酒里。” 然后一饮而尽。 江科看张岳的表情全是意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微微一笑便接受了张岳的敬酒。 接下来大家开始聊一些琐事，当然也包括不少八卦消息。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散场。 等江先生带着江科离开，余姚立刻不高兴道：“小张，你怎么回事？ 这种重要的事，怎么能主动让出来？” 他刚才不停给张岳打眼色，可张岳仿佛压根就没看到。 蓝惠君也忍不住开口：“是啊，关于CBD的房产咱们付出那么多心血，怎能说让就让。 而且让给其他人就算了，可对方是江科。 你忘了之前他抢你中州延期楼盘销售总指挥的事了？” 张岳哈哈一笑：“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不会让，毕竟再怎么说坑人都是不道德的。 但江科不一样。 坑他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余姚和蓝惠君同时傻眼：“什么？你说CBD的房子是个大坑？” 张岳点点头：“岂止是大坑，完全是天坑，而且属于谁进去都跳不出来的那种。” 余姚问：“怎么就天坑了？” 张岳笑道：“很简单，在明知有人恶意炒房的前提下，作为代表正能量的官方，手下房子要不要卖？” 余姚呆住：“这……” 他有些懂了。 虽然刚才江科话说的非常漂亮，但只要他敢卖，一旦房价涨上去，等于主动把筹码送给对方，属于助纣为虐。 而且明明可以高价卖掉，却低价成交，免不了大家会浮想联翩。 因此不管江科有没有问题，到时都会被认为有问题。 可若现在不卖，等价格被炒上去再卖，这虽是助纣为虐，却是同流合污。 一旦消息传出去，光唾沫星子都能把江科淹死。 余姚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小张真是一语甜心梦中人呀！” 张岳谦虚的摆摆手：“千万别谢我，我可没做什么。” 只有蓝惠君一脸茫然，两人最后的话她有些听不懂。 见两人相信了自己的解释，张岳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之所以把中州延期楼盘CBD附近房产的销售权转让给江科，除了刚才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囤积了大量CBD的房产。 虽然这些房产可以让自己狠赚一笔，但却有个问题： 一旦CBD附近的房价涨起来，自己到底先卖哪个？ 先卖延期楼盘的房子，被骂同流合污不说，自己的房子很可能会因为房产出售过多而滞销。 先卖自己的房子，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后果绝对更严重。 现在好了，有人主动帮自己背锅，肯定要把锅甩出去！ 至于言语谦卑一点，根本不算个事。 江科接手延期楼盘房产的第二天，就开始小面积向外出售。 谁知这个口子一开，突然售楼部涌进一大批人。 仅仅一天时间就将这些房子抢购一空。 接着CBD的房产犹如坐火箭一般，只用五天就涨了将近50%。 即使最便宜的都飙到三万一平，一时间骂声一片。 有人愁就有人欢喜。 坐在售楼部大厅中，蓝惠君和孙倩激动的满脸通红。 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太刺激了。 第288章 张岳：到处都是坑啊 坐在售楼部大厅中，看着CBD的房子售价，蓝惠君和孙倩激动得满脸通红。 要知道她们购买时一平也就两万，现在直接飙到三万，等于赚了三分之一。 蓝惠君问孙倩：“你现在有多少盈利？” 孙倩道：“也不多，等于买彩票中了特等奖吧！” 蓝惠君：“这还不多呢？ 我爸买这么多年彩票，都没中过特等奖。” 孙倩无奈：“行了，你赚的肯定比我更多，真要羡慕也该是我羡慕你。” 这时张岳的声音响起：“什么叫你已经赚了多少钱？ 告诉你俩一个真理，只有把房子卖掉钱拿在手里，那才叫赚。 手上有房，每个月还要还贷款，这不是赚钱，而是负债。 尤其是房子并未出租的前提下。 当然了，就算租出去，以现在的房租市场，同样会赔钱。” 蓝惠君和孙倩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张岳：“张总，原来您已经知道了。” 张岳道：“我也是偶然听说，可不是故意打探你们的隐私。” “对不起，我们只是……” 张岳抬手打断：“什么对不起？你们有钱买房是你们的自由。 而且承担风险的也是你们，难不成我作为老板，还要禁止属下买房不成？” 蓝惠君和孙倩松了口气。 虽然买CBD的房子是她们的个人行为，但却是从张岳这得到的可能涨价的消息。 所以两人心理上有些过不去，好在张岳的态度让她们彻底放下心。 闲聊了几句，张岳表情严肃：“从现在开始，全面抛售之前屯的CBD房产。 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在两天内全部出售完毕。” 蓝惠君和孙倩对视一眼。 孙倩诧异问：“全卖出去吗？” 张岳看着她：“怎么，有问题？ 如果不好卖，我最多再给你们宽限一天。” 孙倩摇摇头：“卖掉很简单，关键现在价格才刚涨起来，再等等说不定会更高。” CBD房价一上涨，每天来售楼部问价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只要自己这边放出风声，相信很快便能销售殆尽。 关键她舍不得。 毕竟现在价格才刚起步，还有不少增长空间。” 张岳摇摇头：“不能再等了。 房产不比其他商品，只有趁着现在的热度才有销量。 而且时间越长变数越多，万一现在就是价格最高点，结果却没卖掉就尴尬了。” 孙倩道：“我明白了，一定尽快把那些房子卖出去。” 等张岳离开，她看向蓝惠君：“咱们怎么办？” 蓝惠君道：“还能怎么办？既然是老板的命令，你我坚决执行即可。”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咱们俩手上的那几套房子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卖？” 蓝惠君犹豫了。 按照常理，房价正在上涨，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观望，等价格稳定再说。 可看张岳的态度，情况明显有些不同寻常。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终于，蓝惠君摇摇牙：“卖！ 咱们的房子和张总的房子一起卖。” 见孙倩不解的看着自己，蓝惠君道：“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会买CBD的房产？” “很简单，因为根据张总的话，我判断CBD的房子会涨价。” “现在房子的价格涨上去了吗？” “当然涨上去了。” “那我再问你，你什么时候见张总的投资失败过？” 孙倩摇摇头：“张总就是个传奇，不管做什么都能成功。” “这就对了，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让咱们现在把CBD的房产卖掉，但一定有原因。 而且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张总见到咱们说的第一句话？ 他还说房子是负债，只有变成钱才是盈利。 张总从来不会乱说话。” 孙倩点点头：“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做。” 既然已下定决心，两女的速度非常快，无论是谁，只要来售楼部，她们都会向对方推荐CBD的房产。 不仅如此，两人还和其他房产中介合作，让对方帮忙推销。 仅仅一天，张岳屯集的房子就少了三分之二。 等到第二天上午便彻底销售完毕。 看着银行卡上的一大串数字，孙倩和蓝惠君笑的眉眼不见。 这钱赚的也太过瘾了。 一套房仅仅半个月，就收入一百万。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两人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孙文忠看着马江：“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马江一愣，然后道：“先说坏消息吧！” “那位不知名的炒房客非常果断，咱们把中州CBD房价加到三万一平后，对方没有任何犹豫就抛掉了所有低价购买的房产。” 马江眼皮猛跳，这的确是个坏消息。 “那好消息呢？” “现在CBD将近90%的房产都在咱们手中，也就是说，咱们可以放心的继续涨价了。” 马江点点头：“既然这样，立刻把价格加到三万五。” 孙文忠点点头。 中州突然就沸腾了。 尤其是CBD附近的人，最近两年由于房价不断下跌，大家心中十分忧虑。 如果再这样下去，当价格跌到低于自己的贷款该怎么办？ 要么直接停贷装死，要么继续咬牙还房贷。 停贷会影响征信，这不仅会连累自己，还有可能影响子女。 等孩子长大后想考公务员，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无法通过，就真的麻烦了。 可不停贷相当于自己要一直往里砸钱，那样的话更痛苦。 所以谁都没想到春天会来得这么快。 一个月不到，房价就从原来的两万直接飙到三万五，而且还有继续飙升的趋势。 果不其然，三万五的房价只持续两天，就来到三万八。 即原来花两百万买的房子，直接变成四百万。 购房者甲：“兄弟，你CBD的房子卖不？” 购房者乙：“为什么要卖？现在房价涨这么快，每多一天就有几十万收入。 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爽的事吗？”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你不觉得CBD的房子价格波动有些诡异吗？” “的确非常诡异，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应该是有人恶意炒作。” “恶意炒作，真的假的？”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八九不离十。 至于原因，这段时间中州的变化你也看到了，很多北上广超一线城市的人都跑来买房。 炒房客应该是看到了这点，便故意囤积房子试图将价格抬上去获利。” “这不是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目前好像只有CBD的房价在涨，其他区没有半点动静。 这说明这位炒房者实力有限，根本没能力影响整个中州。” “看出来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把房子卖掉，换其他地方的房子。” “换房？这没必要吧？” “有没有必要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三万八一平的房子对中州来说已经非常离谱。 有关部门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有道理，我立刻就把房子卖了换成高新区的。 高新区是张岳老板的大本营，买那的房子绝对有很大的增长潜力。” “……” 类似的讨论声在CBD附近快速流传，有能力在这买房子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现在这里价格这么离谱，很多人忍不住动起了小心思。 毕竟CBD虽然繁华，但东区、金水区和高新区同样差不到哪去。 换一下房子赚到的钱完全可以全款在其他地方买房，没有房贷的日子它不香吗？ 江先生、余姚等人坐在一起，气氛有些肃穆。 江先生朝余姚点点头，余姚立刻站起身：“各位，这两天CBD的房子价格出现异常……” 他将情况大致说了：“若我判断没错，这应该是某个投机者认为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炒房机会，然后哄抬价格。 咱们的工作是保证房价趋于稳定状态，既不能大幅度下跌，同样不能大幅度上涨。 否则就违背了房住不炒的本意。” 其他人点点头。 一个女人站起来：“余老哥，关于中州房价调控这块一直由你负责。 虽然我们有参与权，但我认为还应该以你为主才对。” “没错，老余，你就别谦虚了。 咱们这些人中你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主意也最多。 你说怎么办，大家都听你的即可。” 余姚忙摇摇头：“大家误会了，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尤其是CBD附近的房价管控。 不过我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咱们欢迎江先生给大家讲两句。” 掌声立刻响起。 江先生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且儒雅：“大家太客气了，此事处理起来其实很简单。 房价虚高，那就将其打下去。 正好江科手上有一批房产，只要把这些房产子抛掉，效果必立竿见影。” 说完看向江科。 然而江科一脸茫然：“啊，抛房产？ 可我手上那些房子已经全部卖出去了呀！” 江先生一愣：“什么，你全卖出去了？什么时候卖出去的？ 之前你不是说会严格控制销售数量吗？” 听到这个，江科的脸忍不住一红：“我的确控制了，可最近这段时间CBD的房价一天一个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此赚钱的机会根本不可多得。 于是我就没忍住……” “那你卖多少钱一平？” “两万五！” “什么，两万五？” 江先生的脸瞬间黑了。 CBD的房价现在是三万八，而江科却卖两万五，等于一平差价一万三。 就是说哪怕一套八十九平的房子，都要差一百多万。 他正要说话，余姚突然站起来表情忿怒：“小江老板，我想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江科一愣：“解释，什么解释？” “你为什么和那些炒房者同流合污，甚至还助纣为虐？” 江科的脸瞬间就黑了：“我怎么会和那些炒房者同流合污，你不要含血喷人。” 余姚冷笑：“是吗？ 那我问你，我明明已经免去了你中州延期楼盘房产销售总指挥的职务，你为什么会回来？” “我回来当然是为中州的建设做贡献，这是每个中州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责任和义务？我看你的责任和义务是报复张岳！” “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张岳延期楼盘销售总指挥做得好好的，而且他发现那些炒房客的阴谋后，第一时间便停止了CBD房产的售卖。 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即制衡那些炒房客。 如果对方心中忌惮按兵不动，那大家就一直耗。 如果对方往上拉价，张岳会直接抛盘把价格压下去，以保证中州房产的稳定。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你的到来被打破。 当然，若你只是销售一小部分的CBD房产，我还能断定你一心为公。 可你随手就把所有房子都给卖了，还以这么低的价格。 若里面没一点问题，我直接把我的职位让给你。 “你含血喷人，我绝对没问题。” 江科都快哭了，他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委屈：“孙文忠和马江恶意炒作中州房产，是因为张岳用手段吸引了北上广等一线城市的大量人才。 我在这些城市又没有产业，怎么可能和他们混在一起？” 余姚一愣：“原来恶意炒作中州房产的是孙文忠和马江，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吧？” “什么不打自招？我真没有和他们合作。” “这样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知道的炒房者信息，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 旁边那位女性也开口：“余老哥说的对，自从发现房价异常，为了查幕后主使，房管局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 此事你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江科傻眼，同时看余姚的眼神充满愤怒。 对方这是故意给自己下套呀！ “小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据实说，不要隐瞒。” 是江先生。 江科表情为难：“我……” 他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因为若真实话实说，还会牵扯他泄露房管局内部机密的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自己下半辈子都得交代进去。 可若编造谎言，江科很清楚只要余姚想知道某件事，就没有他问不出来的。 那样麻烦更大。 江先生突然轻咳一声：“行了，从现在开始，撤销你和中州延期楼房有关的所有职务。 另外，写一篇这件事的详细报告，如果有半点隐瞒，别怪我不客气！” “啊，撤销职务？千万别！”江科急了。 和张岳一样，他是拥有房管局事业单位编制岗的。 一旦撤销，这一切就全没了。 余姚眼角余光扫向江先生，脸上全是笑容。 之前多亏了张岳提醒，否则可没有现在的胜利。 而且自己以前实在太好说话了，想做成一件事，必须得学会据理力争。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江先生忽然语气一转：“江科的事之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CBD那边应该怎么办？” 余姚道：“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把价格压下去啊！ 如果任凭它继续上涨，将是一个大麻烦。” 江先生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让张岳负责此事。” “啊？这不好吧？ 张岳之前愿意把CBD房产销售这块工作让出来，就因为他自己太忙了。 再加上他又不是咱们内部的人，我认为应该给他足够的自主选择权。” 江先生道：“这点我知道，也知道张岳的确很忙。 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你告诉他，只要他能将这件事解决，以后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了，今天的事就说到这，再见！” 从会议室出来，余姚脸色再次不好看起来。 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虽然自己狠狠坑了江科一把，但貌似把张岳也饶进去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保持沉默。 对余姚来说，干掉一个江科可远不如保护张岳来的重要。 摇摇头，他给张岳拨了过去。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江先生已经下了命令，就必须严格执行。 张岳听完余姚的话，立刻笑道：“真把CBD的指挥权还我？ 太好了，一会我订一桌酒席，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余姚傻眼：“什么，太好了？”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现在你手上没了那边的房产，怎么把价格打下去？ 如果做不到，大概率会引火烧身。” 张岳语气有些得意：“放心，这事我既然敢接，就一定有把握。 你把心放到肚里，直接等好消息即可。” 说完挂断电话，并得意一笑。 自己当初把这个位置让出去，只是不知道那些延期楼盘的房子怎么卖。 既然江科已经卖掉，把调控权收回来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毕竟权利这东西只有拿到手里才能用。 他对蓝惠君道：“现在给你个任务，不管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压住其他地区房产价格上涨的趋势。” 蓝惠君点点头：“直接交给我即可！” 压制房价上涨很简单，中州延期楼房还有不少楼盘，只要一直保持低价出售，价格绝对上不去。 万湖房产CBD临时办公室。 孙文忠一脸震惊的看着助理：“等等，你说什么，今天又收了两百套房子？” 助理点点头，大部分人觉得CBD的房产价格已经超出其实际价值。 甚至那些刚需买房者都选择了抛售。 您这边的命令又是来者不拒，收的自然多了些。” “你立刻通知所有人，从现在开始，暂停对外高价收CBD房产。” 等助理离开，他立刻对马江道：“马哥，情况不太妙啊！ 现在不仅中州其他地区的房产没涨起来，CBD这边大家又死命抛售。 咱们再不采取行动，就麻烦了。” 马江点点头：“你现在立刻挂牌卖房。” “好的，那咱们卖什么价？” 马江道：“三万六！” “什么？三万六？那三万八收的房子岂不会赔钱？” “我知道，但只要整体不赔就行，咱们成本低，怎么都是赚的。 先卖出去一部分，再伺机而变。” “好的，明白。” 只是很快孙文忠便郁闷的发现，三万六一平的房价根本卖不出去。 第289章 其实太成功也会有烦恼 孙文忠郁闷的发现，三万六一平的房价根本卖不出去。 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一般来说，当房价被炒到三万八，自己卖三万六，销售的会很快。 可是…… 他再次看向马江。 马江想了想，语气果断：“再降，降到三万四，不过要委宛点。” 所谓的委婉，就是报价很高，但只要购房者满足开发商开出的条件，就有优惠。 比如30%的首付款，如果购房者选择首付分期，就没有优惠。 如果购房者选择直接全额支付，就可以享受优惠。 其实购房者既然主动来问房买房，肯定是准备够首付款的。 这根本不符合张岳的初衷。 至少现在的天友建筑承接不了。 张岳笑道：“先别告我答案，我问你，我让你把咱们买的所有CBD的房产在三万一平时卖掉亏了吗？” 虽然都是事业编，但不同岗位的情况可是千差万别。 接下来便是摆庆功宴。 不过就算你不转，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只论楼盘承建，甚至有一半还多。 同样的房子别的地方一平一万五，甚至一万二就能拿下。 我不仅成功拿到房子，还拿到了作为补偿的精装修，甚至从此再也不用为孩子的上学发愁。 “宋老哥，你竟是有为艺术公社的业主？” 毕竟对于房产，网上虽然一直在叫嚣着降价。 也就是说，现在CBD的房子万湖房产说多少钱一平就多少钱一平。 宋建国哈哈一笑：“你们要问，最好问大兵。 后来CBD房价涨到三万八，更让她后悔不已。 张岳能将中州那么多延期楼盘全部建成，已是天大的功绩，更别说还帮自己赚了几十亿。 余姚道：“这是中州房管局特意为房产调控作出巨大贡献的人颁布的，是荣誉和身份的象征。 同时对张岳充满佩服。 他说的是事实。 沉吟片刻，张岳道：“人实在太多了，一口吃不了个胖子，拒绝吧！” 甘大兵还是之前的土老帽模样。 买房的事您懂的，开发商最怕的就是购房者说再考虑考虑，因为只要考虑，基本就没了下文。 自己有眼睛异能都如此累，更不要说其他人。 说到这个，蓝惠君忙道：“不亏，绝对不亏。” 罗铁军摇摇头：“咱们怎么会接不到活？ 中州延期楼盘复工完成后，天友建筑积累了非常好的口碑。 尤其是购房者对咱们的认可度很高。 张岳接过，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个金色奖章。 既如此还犹豫什么？ 九天后，张岳收到蓝惠君发的消息，中州延期楼盘的房产全部销售殆尽。 诚然，自己的那几套房如果再坚持一下，的确有机会以三万八一平的价格卖给万湖房产。 只要是天友建筑接手，基本无脑买。 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大家都会拥有美好的明天。” 但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心里都清楚，房价即使有所回落，也不可能大幅度降低。 他和张总的关系要比我和张总好很多。 为首两人正是甘大兵和宋建国。 我在那边工作，回家也就几步路，简直不要太爽。 罗铁军摇摇头：“我可没有那么闲。” 他详细说了曾经的经历，听的众工友两眼直放光。 自己若把这些人都招来，其他建筑单位绝对分分钟暴毙。 蓝惠君是学金融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一切未知的前提下，自己抓住三万八卖掉的机会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虽然寒酸，却最适合张岳。 尤其是她跟着张岳把自己买的房子也给卖了。 “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要不要过来？” 随着经济逐渐萧条，这两年大家日子都过得捉襟见肘，夸张点的甚至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之前他组建中州建筑联盟，口号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想和咱们签合同的已经排到明年，根本不愁没活干。” 大家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便熟悉起来。 没错，哥的确在CBD上班，可CBD距金水区也就五公里，骑着电瓶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自己在其他建筑队干活，想买房难度非常大，但只要在天友建筑集团干上一段时间，根本就不算个事。 以你的贡献，其实发十枚这样的奖章都不为过。 张岳想了想：“那应该是接不到活了。 花五千块在中州租房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钱多烧的。” 据这份资料显示，最近一段时间买中州CBD房产的普通购房者几乎没有。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那里的房租一个月竟然要五千块。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是张总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张岳摊摊手：“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直到拿到这份资料，才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是工人。” 一旦这半天没卖，等万湖房产反应过来，就再也卖不出去了。 事实上，中州人比任何人都精明！ 至于房管局的条件的确非常好，但竞争更激烈。 “什么事？” 中州虽然比较穷，但若就此认为中州人都是傻子便大错特错了。 当然，这是在他没戴安全帽，也没穿工作服的前提下。 张岳眼皮一跳，瞬间明白了罗铁军的意思。 “的确，我上次在有为艺术公社附近干活，本想着在那找个地方住着方便。 如果不是张岳，说不定他现在连馒头都买不起。 宋建国也道：“是啊，你们不知道，当初我买有为艺术公社的房产被坑的有多惨。 之前全心全意做延期楼盘复建还没什么，现在与其他房产合作，如果因为人数耽误工期，会严重影响咱们的口碑。” 张岳笑道：“是吗？这是好事啊，那为什么还愁眉苦脸？” 张岳嘿嘿笑道：“还是算了，我在粮监会呆的挺好的，不准备挪地方。” 宋建国因为一直在做小生意，倒有几分成功人士气质。 张岳眼睛一亮：“调出来了？” 然而张岳没想到，自己的话在那些建筑工人中间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但若是其他承建商，那就得好好考虑考虑。 看着手上的报表，张岳终于长出一口气。 等张岳把报表交给余姚，余姚笑得是眉眼不见。 对方爱怎么卖就怎么卖呗，只要咱们控住其他地区房价不涨，他就翻不出多少浪花。” 包括余姚的工资，都曾被拖欠过好几个月。 加上首付分期多为分三次三个月内付清，或六次六个月付清，看起来和脱裤子放屁没区别。 他虽然给了张岳很高的预期，没想到还是严重低估了对方。 当然，破坏孙文忠等人的阴谋，对张岳自己来说同样也是件好事。 他至始至终都没见到那位江先生，也不知对方是离开了中州，还是单纯的不想见自己。 余姚满意的点点头，递来一个盒子：“行了，拿着吧！” 何况咱们都是实在人，干活又卖力，他肯定不会拒绝。” 拍拍张岳肩膀，余姚道：“要不你加入房管局吧，给我当副手。” 余姚也十分干脆，张岳要什么他全都直接批。 天友建筑集团是中州延期楼盘建设的主力，现在那边全部完工，大家清闲下来很正常。 因为CBD的炒作方式虽然拙劣，但还是让大家有种中州房价即将再次上涨的错觉。 以现在天友的规模，人数实在太少了。 蓝惠君将一叠资料放到张岳办公桌上。 千万不要觉得队伍庞大是好事，相反，人多管理起来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 张岳眼睛一亮：“太好了，谢谢！” 听宋建国说自己，甘大兵立刻笑道：“老宋的话绝对正确，想当年……” 而且就算能承接，张岳也不打算这么做，因为太得罪人了。 刚开始一直是张岳在买，后来孙文忠马江加入，双方不断博弈，最后所有房子全都归到了万湖房产旗下。 至于前途，本人胸无大志，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现在的有为艺术公社可是标准的富人区，手上没钱，别说在那拥有房产，连租房资格都没。” 仿佛早就猜出这个答案，罗铁军点点头：“明白，那我能少招点人吗？ 因为房产三贱客已经用亲身经历证明，房价下跌的后果有多严重。 延期楼盘工程完成后，我收到了将近两万人的求职申请。” 张岳忙道：“您老尽管放心，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尽全力。” 之前张岳让她三万卖掉那些房产，她曾不止一次提过质疑。 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道：“恭喜您老人家步步高升啊！” 说完声音忽然变小：“如果情况没变化，不久后你很有希望接我的班。” 想起一年前自己临危受命接下这个摊子，中间又经历无数波折，现在总算圆满完成任务。 说到这个，罗铁军表情古怪道：“这次中州延期楼盘复建，参与的不止咱们一家建筑队，还有其他楼盘的人。 “以后我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天友建筑集团门口，数百名建筑工人零散地站在那。 可它只有不到半天时间。 怪不得很多人一提房产投资就摇头，这玩意虽然看起来挺赚钱，但战线实在太长了。 他奇怪问：“一大清早的，你守在我门口干什么？ 难道是吃饱了没事干？” 蓝惠君点点头，这是房管局最近三个月的房产交易名单。 孙文忠再次点头：“没问题。” 但所有人都非常高兴，只有张岳有一点比较奇怪。 你有了它，不管碰到什么事，只要需要房管局这边组织协调，都可以开口。 当然，仅限于正常公务。” 尤其是他在有为艺术公社的房子，还是张总亲自带他交的房。” 每天多花二十分钟通勤，省上两三百万不香吗？ 第二天张岳醒来，发现罗铁军正在门口等待。 当然，本着艰苦朴素原则，庆功宴规格一般。 其他工人还是第一次听宋建国说这种事，忍不住问： 余姚瞪他一眼：“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边的情况啊？ 一个小县城的普通事业编，还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呼来喝去的那种，能有什么前途？” 再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加入天友建筑集团，更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可惜我们已经拿不出更好的奖励，只能委屈一下你。” 要知道天友建筑集团的工资待遇，可是其他建筑队的一倍有余。 结果到你这直接三万四。 它真正坑的可不是开发商，而是所有买到烂尾楼的业主。 从那之后我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跟着张总走。 他说的是真话。 虽然张岳已猜出大概情况，但蓝惠君还是仔细说了一遍，最后问：“接下来怎么办？” 再加上国家这段时间一直在降利率，清存量房，所以刚需还是趁早入手一套的好。 其实这只是商家为了促销搞的一个借口。 所以最安全，也是落袋为安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跟着张岳一起出。 现在所有人买房第一件事问的就是承建商。 余姚摆摆手：“谢什么，都是你应得的。 张岳摆摆手：“这点小事你自己做主就行。” 没事，这两天我想想办法，保证让你们忙起来。” 两万人，几乎占据中州房产行业人员的三分之一。 事实证明张岳说的完全正确。 “快详细讲讲你的亲身经历，让我们也学习一下。” 但问题是他们再怎么蹦跶，没人接盘也没用啊！ 这也是孙文忠调到三万六卖不掉，降到三万四同样没人买的原因。 张岳不乐意了：“您老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的事业编比较一般，但尉县是我老家呀！ 确认有人恶意炒房后，张岳直接朝余姚申请提取。 自己如果加入，绝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自由。 看着身后的工人，甘大兵哈哈一笑：“大家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张总是我见过的最仁慈的老板。 余姚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劝：“算了，以你现在的身价，转不转岗区别不大。 甚至甘大兵都能拥有房产，为什么自己不能？” 越想大家越激动，最后甚至忍不住唱起了歌。 就在这时，罗铁军出现。 看到罗铁军，甘大兵立刻迎过去：“情况怎么样？张总是不是答应收我们了？” 第290章 有的时候梦想比现实更重要 第290章有的时候梦想比现实更重要 听到甘大兵的话，罗铁军脚步一顿，神色有些难看：“这……” “这什么，我已经把所有员工的个人信息都整理好了。 天友建筑人事部负责人还是石曼曼吗？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接收一下。” 罗铁军忙道：“石经理现在已经不管人事了，她在天友装修公司当副总。” 甘大兵一愣：“这样啊，那现在人事部由谁负责？” 罗铁军忙道：“老甘，我想你应该误会了。 刚才我向张总汇报，虽然他非常想接纳你们，可问题是天友建筑集团现在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 张总也没办法。 带着疑惑接听，下一刻就听罗铁军道：“张总，不好了，甘大兵去找你了。” 什么时候这家伙也成愤青了？行吧，他一直都是愤青！ 摇摇头，张岳对罗铁军道：“既然策略已经改变，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负责统筹协调。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两个由陌生到熟悉，最后还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甘大兵和宋建国对视一眼，虽然刚才和罗铁军怒怼了两句，但两人心里清楚，罗铁军是绝不敢冒充张岳的意思拒绝大家的。 “天友建筑集团的工资可以及时发放。” 犹豫片刻，甘大兵道：“张总，我明白你的难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多考虑考虑，给大家一个机会。” 宋建国点点头：“现在的确没有以前挣钱，但如果在梦想和赚钱之间选择，我选择梦想。” “就这么简单。” 本以为此事过后，双方便会各自忙自己的事。 只是…… 看着两人，张岳先请他们进来，然后笑道：“原来是甘老哥、宋老哥，快请进。 见罗铁军半话，张岳问：“还有呢？” 罗铁军无奈道：“我已经敲门了，是你自己没听到。” 论盈利能力，比甘大兵还要强一些。 小心翼翼的看张岳一眼，见他并没有生气，罗铁军精神一振，继续道： “咱们不接收那两万人，主要是固定开销太大。 为人真诚朴实，看谁都是三分笑。 如果他亲口说不需要我们，那我立刻扭头就走。” 但宋建国有自己的生意呀，而且规模不小，没想到也来凑热闹。” 这是我俩多年的夙愿，轻易不想放弃。” “和烂尾楼有关的夙愿。 是我拒绝大家加入的。 宋建国的生意虽然效益一般，但胜在规模大。 说完他给汪金兰打电话，汪金兰听到后连忙表示没问题。 就拿五险一金来说，这东西并不一定必须交。” 当年我花钱买有为艺术公社的楼盘，没想到对方会烂尾。 有一天我们再次谈起烂尾楼的问题，老甘突然说，只要有为艺术公社能顺利交房，他以后就转行做房地产。 一周后不管怎么选择，我都给你们两人一个准确的答复。” 甘大兵好半天才回过神，他质疑道：“天友建筑集团怎么就用不了那么多人了？ 现在中州百分之九十的房产开发商都想和你合作，只要你点头，订单分分钟接到手软。” 甘大兵也道：“我现在有了房子，手上也有一点存款，又不用发愁子女的上学问题。 所以钱不钱的，也就那么回事。” 罗铁军点点头：“这个我心里清楚，其实有些事不能太认死理，得学会灵活变通。 就算真出了问题，直接联系天友建筑公司维修即可，没必要特意找自己呀！ 对于甘大兵，张岳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张岳道：“你想做房地产我不反对，但没必要非要加入天友建筑集团吧？ 如果你自己带领一个施工队，只要规模做到一定程度，收入绝对比加入天友建筑集团高不少。” 不仅如此，还得继续还房贷，生活之凄惨，内心之崩溃，没有亲身经历根本体会不到。 宋建国也点点头：“有事你直接吩咐即可。” 尤其是在人事统筹方面非常擅长。 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这两人想干什么？ 如果说只有甘大兵他还能理解，毕竟对方之前只是在路边摆个摊。 对一般人来说，做房地产的确是一种提高收入的手段，但两人并不在此范围内。 有这个保障，哪怕少挣点都没关系。” 加上中州生存压力大，想换个职业多挣点钱很正常。 他们掏空三代人的钱包，也只是想要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已。” 我们给张总干活一个比一个自觉，不管做什么都能保质保量完成，根本不用人管。” 其他不说，这么多人光是缴纳五险一金，就足以把公司拖垮。 比如那些买到烂尾楼的，开发商迟迟不交房，他们除了举着横幅到售楼部维权，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沉默片刻，张岳拿起电话直接拨给甘大兵。 可不管哪种办法，全都无疾而终。 “假不假传圣旨我不知道，但我必须找张总问个清楚。 “是吗？那是我太焦虑了。” 但慈善和生意绝不能混为一谈。” 虽然我现在手上有些现金，也愿意拿出一部分做慈善。 他说他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这个世界再无烂尾楼！ 张岳安排的人自然是汪金兰，和对方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发现汪金兰的能力比他预料中还要高得多。 如果他只是一个人加入也没什么，可问题是他竟然领了两万人过来。” 张岳对罗铁军道：“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 罗铁军也跟着叹道：“这就是弱势群体的无奈。 不过有为艺术公社早就交房了，而且现在还在工程保修期。 他问出心中疑惑，罗铁军道：“不是有为艺术公社的事。 我再给你派过去一个人，对方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相信有了她的帮助，应该可以快速把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作理顺。”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个招呼？” 甘大兵之前在卖烧烤，后来又和十月食品厂合作，凭借良好的口碑和日益积累起来的信誉，一天赚个一两千轻轻松松。 相信在你的庇护下，我们一定能按时拿到工钱。” 张岳一愣：“什么？不是冲着各项福利和高工资？那他们冲着什么？” 随随便便坑我一下，我下辈子都翻不了身。 罗铁军忽然开口：“我觉得把甘大兵和宋建国的两万人吸收进来也没什么。” 看着罗铁军越说越义愤填膺，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 其实若只是如此倒没什么，关键中州刚经历了一拨房产销售潮，房产需求已基本饱和。 张岳道：“这不好吧？” 罗铁军苦笑：“不是工程上的问题，而是管理。 他哪有什么好的办法？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两人失望。 张岳一愣：“甘大兵，你说有为艺术公社的那个业主？” 挂断电话，张岳久久不能平静。 “五险一金，那是什么东西？” 我听了后非常振奋，就和他约定，一旦收到房子，立刻一起转行。” 一名合格的管理者需要做很多事……” 他们愿意加入天友建筑集团，并不是冲着咱们公司的五险一金以及各项福利，甚至高工资。” “可五险一金呢？” 我问他原因，他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都无法忘怀的话： 说完骑上电瓶车就朝天友建筑集团办公楼冲去。 终于，张岳抬起头：“这样，给我一周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可为什么不取消固定开销？ 当然，我并不知道领头的是你们两位。 张岳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发起了愁，这可是两万人呀！ 前不久他成立了一个小建筑队，并找到我，说想接手一部分中州延期楼盘的复建工作。 但天友建筑集团就不一样，您现在信誉高口碑好，没人敢拖欠您的工程款。 当然，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一旦把他逼急，做出的事绝对让你崩溃。 结果他前两天再次找到我，表示想加入天友建筑集团。 这次申请加入天友建筑的人足足两万，你不知道两万人是什么概念……” 等他将门打开，发现正是甘大兵，以及随后跟着过来的宋建国。 “对呀！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至于拒绝的原因，很简单。 “对，除了甘大兵，还有宋建国。” 因为在张岳的理念中，基本工资和五险一金就是最低保障。 罗铁军点点头：“明白，我一定竭尽全力。” 甘大兵点点头：“好的，那我们等你。” 只是，两人不甘心呀！ 大家做的越多赚的就越多，没事干就休息，当然，休息也就彻底没有钱了。” 虽然不赞同两人的做法，但他却理解两人的心情。 仅仅住宿这一项，我都没办法满足大家。” 张岳看他一眼：“你又在这做好人了？ 天友建筑集团是一家盈利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真的？太好了！” 谁知甘大兵并不像之前那般随意，而是低头笑着对张岳道：“老板你太客气了，我们站着就好。” 罗铁军摆手：“你说的这个的确属于管理范畴，但它只是其中一部分。 张岳一愣：“多年的夙愿，什么夙愿？” 然而甘大兵根本不等他说完：“什么管理问题？你分明是在糊弄人。 正思考，有人敲门。 现在突然把这些砍去，让他很不适应。 当然，我说这个并不是要降低大家的待遇，咱们可以把绩效工资标准提上去。 在维权的道路上，我认识了老甘。 张岳呆呆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带的那些人给我干了多少活，我发给你们多少钱就行了？” 其实何止他们，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都是待宰的羔羊。 “没了。” 张岳看着两人：“两位老哥，实不相瞒，铁军已经把情况和我说了。 见张岳沉思，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甘大兵苦笑道：“我知道呀，我当然可以自己做，但前提是我能及时要到工程款。 两个安保人员想阻拦，然而甘大兵的动作太快，不等他们出手就跑远了。 但基本工资这块张岳同样给的很足，尤其是五险一金的交纳，也是参照行业最高标准。 张岳沉默。 张岳：“……不用考虑了，你现在立刻拿着表格，到天友建筑集团人事部签合同。” “行了，这应该是你自己的主意吧？张总绝不会说这些话。” 虽然无论十月食品厂还是国岳制药厂，员工的主要工资都来自绩效工资。 就算和所有开发商都签了合同，人员依旧严重超标。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二人：“你们也太……那个了吧？ 若我没猜错，你俩带人搞工程，收入绝对比以前少了不少。” 宋建国也道：“是呀！ “啊，这么简单？” 关键他们做错了吗？ “停！” 张岳正在批阅文件，罗铁军的电话打了过来。 张岳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这两万人是甘大兵带来的？” 罗铁军也不高兴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假传圣旨？” 罗铁军叹道：“张总，你不是农民，对农民工还是缺乏了解。 你看这样行不，只要天友建筑集团有了接收能力，我第一时间给大家办理入职申请。” 我知道下面工人做事都非常努力，但两万人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也是他对事业单位编制特别执着的原因。 二人离开后，张岳开始头疼起来。 我看他为人实在，就将其中一部分工作分给了他。 熟悉的声音响起：“张总，您有事找我？” 这些都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和对方谈。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房产开发商，一个比一个精明，坏水也一个比一个多。 张岳吓了一跳，在他面前，罗铁军不知什么时候竟笔直的站在那。 坐！” 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我想了很多办法，包括在墙上写大字。 虽然天友建筑集团可以接到大量订单，但因为事先没有准备，也没和开发商达成具体合作意向。 天友装修公司那边倒是可以分过去一些，不过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自己还得另想办法。 想到这，张岳忍不住苦笑摇头，自己这次真的有点冲动了。 第291章 隧道设计其实可以不懂装懂 事实正和张岳猜的那样。 两天后，甘大兵带着一众农民工到天友建筑集团报到。 在罗铁军和汪金兰的共同努力下，人很快就被分了出去。 然而两人尽管已经尽可能的往天友装修公司塞人，依旧有五千人没活干。 虽然这些人一再表示可以慢慢等，可他们不急，张岳急呀！ 这么多人每天闹轰轰的到天友建筑集团总部集合，场面堪比超大型菜市场。 别说用眼睛看了，哪怕只是心里想想就堵得慌。 然而张岳却无计可施，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国岳制药厂，人早就饱和了。 再说，如果自己强行把这些人招进去，对那些费尽千辛万苦才成功应聘的人也不公平。 余姚最近可谓春风得意，凭借中州延期楼盘的功劳，让他吊打其他所有竞争者，成功在自己的事业上更进一步。 一张合格的建造图纸，是由多种基本结构拼成的。 姚工，你弄不懂原理，让小张给你解释清楚即可。 就在张岳耐心即将达到极限时，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 “为什么你要把U13和Z27连接起来？” 郑光亮立刻站起身：“那还犹豫什么，赶紧买到西疆的飞机票，咱们现在就过去。” 说到理论水平，他比姚力更差，如果姚力认真学习弄清图纸结构需要三个月。 其中有不少如果他不是到漂亮国深造过，根本就看不懂。 郑光亮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张岳解释：“沙子是制作水泥砂浆的重要材料。 郑光亮忙道：“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他帮个忙。” 现在市场上常见的沙子有河沙和机制砂，常见的机制砂因为里面有石头粉末，做成水泥砂浆会降低水泥砂浆的强度。 “那个……你的张岳能不能借我使使？” 他只需帮我出个主意就行。” 张岳笑道：“很简单，U13用在这里虽然各方面性能都不错，但却多出一个斜向上的拉力。 长舒一口气，他对姚力道：“这就是我的方案，只要按照这个方案来，别说这条暗河的水深四十米，就算八十米都没问题。” 哪怕出一丁点差错，都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只是百科给出的图纸结构非常复杂，尤其是关于图纸的注解，差不多有一本新华字典那么厚。 但到底能不能看懂还两说，万一看不懂，自己又花费了大量功夫寻找，肯定会耽误工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的任期还有半年。 因为姚力发现，张岳画的建筑结构竟然是都是最顶级，也是最复杂的。 负责承建地铁十三号线，是郑光亮主动请缨，为了就是能多为祖国做两年贡献。 张岳没想到自己竟会当众质疑，不过他也不在意，而是对姚力道：“有空白的工程图纸吗？借我用一下。” 比如张岳画的图纸中U13和Z27的连接，就超出了他的能力。 它上面全是流沙层，而流沙层下又连接天健湖的地下水。 张岳瞬间松了口气，同时擦擦额头冷汗，总算结束了。 而不管什么情况，作为项目负责人，郑光亮都脱不了干系。 可偏偏郑光亮就遇到一个难题。 张岳弯下腰，在地上抓了一把，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是河沙，颗粒圆润，晶莹剔透，好东西呀！” 余姚表情忽然全是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和小张只是合作，他隶属粮监会，可不是我属下。” 接着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小张老板，懂不懂挖隧道没关系，你只要过去看上一眼即可。” “全部开采出来有几十个亿吧，但也说不准！” 本来一切十分顺利，毕竟基建狂魔的名字不是白叫的。 郑光亮苦笑：“固定沙层的确不难，可问题是沙层距离地下水太浅了。 姚力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地质工程师，有对方帮忙把控工程进度，郑光亮绝对放心。 很快视频接通，屏幕上出现粟绮雯的脸。 区别是自己管的是房子，对方管的是道路。 虽然很多细节他已经标的非常清楚，但这种隧道设计太复杂了。 但结构的拼接如果太复杂，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其实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修地铁。 如果姚力撂挑子不干，那这工程也没干下去的必要了。 他动笔的时候，姚力以及其他人都围着观看。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张岳一定有办法。” 其次，现在地铁十三号线已经修了三分之二，钱已经砸进去了。 然后对姚力道：“既然你没问题，那就按这个图纸来。 说实话，张岳还是第一次走这种隧道，它成一个三十度的斜坡。 首先，地铁十三号线就是为了双湖科技城设计的，一旦改动，就违背了它的设计初衷。 郑光亮苦笑摇头：“如果能改我早就改了。 凭借眼睛异能，张岳可以给出相对全面的理论解释。 姚力说完，又看向张岳：“他给出的设计方案已经超出我毕生所学。 随便找个地方测量一下，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个可以用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矿石矿。” 小张，姚工是把控施工的高手，只要你们俩多沟通多配合，完成任务没有半点问题。” 作为基建狂魔，中州最近这些年一直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 万一最后质量出问题，我可承担不起。” 郑光亮对张岳道：“就是前面，你看地下的沙层。” “是吗？那发现矿了吗？” 张岳光寻找都要费半天功夫，更不要说变成自己的语言了。 郑光亮立刻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郑光亮道：“姚工，既然小张开口，肯定有把握的，你要相信他的专业。” 张岳拿出手机，拨通粟绮雯电话。 郑光亮忙道：“对，我出钱。 郑光亮嘿嘿一笑：“我当然来恭喜你，当年咱们这些同学中，你的能力是最强的。 其实这种问题，如果郑光亮选择上报，上面把全国最厉害的专家派过来，肯定能圆满解决。 Z27本身是没有拉力的，但当它和旁边的K8，L14，G5拼合在一起，就会多出一个和U13大小相同方向相反的力。 姚力对基本结构并不陌生，甚至可以熟练运用。 张岳这么说可不是故意贬低姚力，而是事实。 但问题解决不代表万事大吉，当初这个线路是谁规划的？为什么没有提前做好监测？ 是相关人员的消极怠工，还是另有隐情。 很快姚力表情便充满不屑。 郑光亮再次看向张岳。 “是吗？那A9和S8中间为什么会有一个间隔？” 时间不等人，对郑光亮来说工期就是他的命。 关键是那片沙层的面积极大，足有七公里。” 普通隧道无法保证地铁在流沙中正常行驶，但这种结构就没问题。” 郑光亮见姚力问完，立刻拉住张岳的手：“太好了，如果不是你，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老板个人的。” 一个年轻人立刻拿出一叠图纸，还附送了两只画图笔。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不屑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帮忙？”余姚敏感的注意到郑光亮情绪有点不对。 郑光亮听他说完，又看了眼姚力：“这好像很简单吧？ 张岳说的是真话，设计图纸和具体施工虽然有关系，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岗位。 因为他发现张岳的画图技巧十分拙劣，最夸张的是连线条都画不直。 郑光亮傻眼：“这样啊，那怎么办？”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岳只好答应。 “很简单，负责监督施工的人，在施工之前必须要把图纸的方方面面都搞清楚。 姚力问了好几个问题，不管对方问什么，张岳都一一耐心作出解答。 然而张岳轻咳一声道：“其实没必要特意往西疆跑，她到底能不能看懂我的图纸，打个视频电话问一下就行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对方到底什么身份？ 又或者说国内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厉害的地质工程师？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适应的原因，张岳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就将一张图纸画满。 张岳笑道：“大家好！” 老同学叫郑光亮，和他一样都在编制内工作。 郑光亮点点头：“你跟我来。” 郑光亮惊讶的问张岳：“你认识粟绮雯？” 而且就算他愿意，这条地铁轨道也不可能等他这么长时间。 公路、铁路、隧道、桥梁，只要和基建有关，都有非常成熟的建造方案。 此事一出，他继续发挥自己光和热的愿望就只能泡汤了。 姚力说的这个粟绮雯，只是有希望看懂张岳的图纸。 听说你现在在西疆，忙什么呢？” 但河沙就不一样了，由于颗粒分明，贴出来的瓷砖用上几十年都纹丝不动。” 不仅粘瓷砖容易空鼓，建筑也会出现安全隐患。 此话一出，所有目光都看向他，包括张岳。 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如此特殊的地况，可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 郑光亮叹道：“实不相瞒，我负责的工程出问题了。” “什么？在国外留学又在国外工作？这下麻烦了。”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张岳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感觉自己都快进入地球中间了，也没走到头。 不过虽然我人没到，但礼已经到了，起码帮你省了半瓶酒，八分之一桌硬菜。” 张岳扭头看向郑光亮，郑光亮介绍道：“这几位是修建地铁的地质工程师，他们对地下结构的勘探和处理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张岳道：“方法是有，而且也不麻烦。” 姚力点点头：“对，就是这个专业。” 尤其是力学原理，丝毫都不能差。” 你这货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别说升职这种小事，当年我儿子结婚都没见到你人。” “也可以这么说，这个地下湖泊的湖水最深的地方有40米，平均也有20米。” 郑光亮一愣：“为什么？” 至于造桥铺路挖隧道，完全是陌生领域。” 余姚道：“我明白了，不过你找张岳是不是找错了人？ 虽然他手上有一家建筑公司，但这个建筑公司目前的业务只有房地产。 而徒手将线条画直，是每一个图纸设计师的基本功。 什么叫自己只要过去看上一眼即可，真把我当神仙了？ 余姚也道：“就是，你就抽点时间来一趟，正好我的新职务也有了消息，咱们聚一下，我请客老郑出钱。” 余姚吓了一跳：“什么？七公里沙层？下面全是水？” 就在郑光亮刚升起的希望要再次黯淡下去时，姚力突然道：“这张图纸我弄不懂，不代表别人也弄不懂，比如她！” 见到郑光亮，他们只是稍微点头示意，就再一次讨论自己的事。 姚力看到粟绮雯，眼睛瞬间亮了：“粟女士，还记不记得我？” 如果连她都没办法，应该就没人有办法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手上没有相关人才。 郑光亮哈哈一笑：“我知道，工程师我这边有的是，技术方面完全不用他操心。 余姚一愣，和他说话的是自己的老同学：“你怎么来了？” 郑光亮忍不住汗了一个，我是让你来勘察地形的，结果你给我讲不同沙子的区别？ 余姚满怀深意的看他一眼：“既然这样，我可以帮你引荐。 姚力点点头：“对方叫粟绮雯，当时在华清大学读书，不过后来我听说她被保送到国外留学，并一直呆在国外。 然而听完张岳的回答，姚力非但没有恍然大悟，反而更迷茫了。 “豁，私人矿还是公家矿？” 谁知余姚瞪他一眼：“少拍马屁，大家都这么熟了，真以为我不了解你？ “西疆？她在那干什么？” 他只好问：“这么长的流沙带，你有解决方案吗？” 姚力忽然看向张岳：“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等他按照导航来到目的地，余姚和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正站在那，男子正是郑光亮。 郑光亮一愣：“为什么？” “能不能改变下线路，把这里绕过去？” 两者刚好受力平衡，按照这种方式建出来的隧道，坚固程度是普通隧道的7倍。 张岳笑着接在手里，见旁边有个简易木桌，走过去将图纸摊开，从左上角开始勾勒。 他问姚力：“你说的这个粟绮雯学的是不是勘查技术与工程？” 姚力解释：“此人是我在京城参加培训时遇到的，她在地质勘探上的天赋简直惊才绝艳。 此话一出，原本那几个正在讨论的人立刻看过来。 这些结构加在一块，不仅可以帮助隧道稳定下面的流沙层，还能防止沙层下面的水气蒸发上来，导致零部件生锈……” 姚力没想到郑光亮会这么说，不禁眉毛一挑：“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若我想弄懂，只能从基础理论知识学起，太浪费时间了。” 郑光亮负责高新区双湖科技城的十三号线。 郑光亮呆住：“打个视频电话问一下，等等，你有她的视频电话？” 至于让他努力研究，将这张图纸彻底弄全弄会，还是算了吧！ 粟绮雯笑道：“原来是姚教授，你比以前更年轻了。” 你们想找应该会费很大功夫。” 没想到还是小瞧了你。” 姚力摇摇头：“没了。” 因为还没彻底竣工，所以三人只能步行向下。 谁知听完郑光亮的话，姚力摇摇头：“郑总，这活我干不了，你还是请其他人做吧！” 郑光亮只好看向张岳，但张岳却皱起眉头：“我可组织不了。” 本来我觉得你已经到了极限，只剩下平安着陆。 “当然是做矿物勘探，毕竟西疆那边什么不多就是山多。 虽然图纸是我设计的，但我并不擅长指挥具体的施工。” 姚力苦笑：“撂什么挑子？ 我说我干不了，是因为对方给的图纸我看不懂。 尽管两侧的灯光非常明亮，但还是有种无比阴暗的感觉。 没错，张岳能画出图纸，并非他在隧道设计上有多少心得。 因为余姚再过一年就要退休了，临近退休突然爆发事业第二春，让他走路都带着风。 然而张岳和姚力同时摇头：“绝对不行！” 张岳起码得三年。 终于，张岳问：“还有疑惑吗？” 他画图全凭照抄，虽然可以通过注释给出解释，但涉及到更深入的核心原理，张岳自己也弄不清楚。 “发现了。” 相反，他不是学地质勘探的，对这些一无所知。 双方做完自我介绍，张岳看了看不远处的地下通道路口：“是这里吗？” “行了，你就说啥事吧？” 然而姚力一脸茫然：“是吗？那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能给出方案，完全是抄眼睛异能中的百科知识。 “因为A9和S8都是磁性材料，这个关键点的设计需要用到磁斥力。 你看A9旁边的B3和H8，以及S8旁边的M14和M15。 最近几天的勘测已经浪费了不少工期，所以接下来必须加紧施工进度，从而在工期内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老余，恭喜恭喜啊！” “是吗？”郑光亮忙问，“此人现在又在哪？” “余老，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我真不懂挖隧道呀！” 既然方案是这位张先生给的，让他负责组织施工不就行了？” “那她叫什么名字，当时在干什么你总知道吧？”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论职位所有人就属你最高。 原来当十三号线地下隧道挖到天健湖东五公里的位置时，碰到了一种特殊的地质结构。 但具体用什么样的制作工艺，哪种建筑材料更坚固，甚至包括工人的组织协调，都超出了他的能力。 如果能联系上最好，如果联系不上，咱们再去西疆。” 余姚沉默，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真的，多大的矿？” 听完郑光亮叙述，余姚道：“这个好像不难吧？ 现在却说修不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让谁负责的问题。 虽然余姚不懂工程建设，却也知道，哪怕青藏高原的冻土层都难不倒土木工程专家，更不要说这点小问题了。 张岳也道：“姚工说的对，想要给我当助手，必须要能独自看懂这张图纸才行。” 其中一人道：“什么？你有解决的方法？什么方法？” “你看你这话说的，当时我不是特别忙吗？ 论年龄我比你还大两个月，就算退休也比你更早。” 这边新开了一家极具特色的本地菜馆，正好尝尝。” 张岳：“你尽管问？” 张岳道：“如果他说的那个粟绮雯和我认识的粟绮雯是同一个人的话，对方现在应该在西疆。” 余姚瞬间了然。 他开始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把流沙层加固一下不就行了，别告诉我没有这种技术。” 因为他发现对方说的，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张岳走过去，只见十来个戴着安全帽的人正在低头交谈着什么。 只是不找对方眼前又是死局，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郑光亮根本没注意旁边眼睛发光的张岳。 张岳点点头。 郑光亮一愣，随即不高兴道：“什么意思？中途撂条子是吧？” 比如U13和Z27就是这种结构。 然而刚才说话那人根本就不给他面子：“你的方法是什么？年轻人不要说大话，这是国家规划的工程，哪怕出一点纰漏都要担责任的。” 见郑光亮点头，余姚突然道：“不对啊，如果七公里下面真的全是水，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地下湖泊啊！”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张岳傻眼。 而且隧道下面除了流沙就是暗河。 张岳收到余姚电话，听完余姚解释后忙道： 话说自己什么都不懂，全靠抄作业，实在太难受了。 郑光亮直接乐了：“那快联系一下啊！ 郑光亮表情满是忧虑。 说完声音忽然变小：“你的中州延期楼房还没开工就净赚几十亿，和技术可没关系。” “还能忙什么？做老本行呗，勘矿！” 然而姚力摇摇头：“我和她只是培训期间认识的，她在哪我也不知道。” “你老板？那他真的发财了。”姚力语气全是羡慕。 矿老板和煤老板一样，都是土豪中的土豪，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个几十亿的超级大矿脉。 谁知下一刻，就听粟绮雯转头对张岳道：“老板，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姚力：“？” 第292章 人的脸有时候不能太大 第292章人的脸有时候不能太大 张岳拨通粟绮雯电话。 看到她的姚力，第一时间惊喜的打招呼：“绮雯，真的是你？ 你现在在西疆干什么？” 粟绮雯笑道：“原来是姚教授，当然是帮老板挖矿，还能干什么？” “真的？那挖出来了吗？有多大规模？” “挖出来了，粗略估计几十个亿吧！” “豁，那你老板要发财了。”姚力表情全是羡慕，煤老板和矿老板可都是超级土豪。 谁知下一刻，粟绮雯突然看向张岳：“老板，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张岳笑道：“也不算特别急，是这样……” 粟绮雯看看大家，心头全是感动。 郑光亮一愣：“是吗？那要延期多长时间？半年够不？” 他抬头问郑光亮：“这是谁设计的，能不能让我见见对方？” “啊？”郑光亮有些茫然。 双方客套几句，郑光亮突然开朗起来：“走走，不是说好要去吃饭吗？今天必须好好大吃一顿。 挂断电话，郑光亮表情全是懊丧。 因此郑光亮的这顿饭也相当于散伙饭。 郑光亮不动声色的看了对方一眼，心想以前一直听说老外谈话喜欢直来直去，现在看果然如此。 张岳却卖了个关子：“待会就知道了。” 再加上自己的确不够专业，强行插手只能事倍功半。 没想到粟绮雯竟然是张岳的下属。 俗话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其他人纷纷笑着点头：“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客气的。” 我们为了等你，可硬生生将以前11月11日才举办的同学会提前了两个月。” 张岳道：“你别问，跟着我就行。” 还是那句话，老余请客，我出钱。” 还以为你小子要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结果……就这？ 张岳这时也拿起一束花递过来，他笑容平和：“粟绮雯同学，我代表咱们班全体学生欢迎你回归！” 张岳也没推让，而且郑光亮还把姚力等工程师叫了过去。 “什么，普通的业余设计师，开什么玩笑？ 能做出这种结构的人，绝对是超级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榫卯结构是木工发明的，这种结构的特点是一根钉子不用，只借助独特的外形，便将两根木料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然而，不甘心啊！ 他捧着一大朵花递给粟绮雯，神情严肃：“绮雯同学，你不知道这些年没见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折腾了将近一天，才不情不愿跟着郑光亮来到工地。 其他同学更不必说，包括马家龙都因为张岳得到了不少好处。 国岳制药厂建好后，张岳把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在人民医院的采买权给了他。 姚力声音艰难：“原来你不是技术员啊？” 郑光亮扭头看他一眼，将一张图纸递过来：“什么根本无解？ 看看这上面的图！ 如果我不是觉得这种结构比较复杂，无法保证工程安全早就使用了。” 张岳的图纸也差不多，只不过结构更复杂，连接点也更坚固。 粟绮雯将手机放大，良久她道：“能看懂一点，这是榫卯结构的一种复杂运用。” 张岳已经把地铁十三号线项目取消的事说了，所以她这次回来就是和家人聚聚。 郑光亮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这个难题难度非常大，我解决不了。 这样不仅可以节约大量时间，你这边的工作也能轻松很多。” 你们既然选择请人，起码请个有本事点的啊！ 结果找个骗子过来，五星级宾馆住宿费倒是小事，但太耽误时间了。” 粟绮雯不解：“惊喜，什么？” 当然，不管心里怎么想，郑光亮笑容不变：“那是那是，一会还真得麻烦你们。” “谢谢你们！”她说。 它需要地质、工程、材料等一系列部门和工程师坐在一块反复商讨。 姚力瞬间扭过头，这家伙也太能装了吧？ 就在气氛稍微有些许尴尬时，一个电话打给郑光亮。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回来了。” 不过有一点你错了，咱们国家这些年发展非常快，很多地方已经超过西方。 想了想，他问粟绮雯：“那座矿山勘探的怎么样了？” 粟绮雯同学，请允许我说出埋藏心里多年的那句话。” 张岳看了余姚一眼，余姚点点头。 因为以前和卡特彼勒公司合作，招待都是按普通流程走，也没出过问题。 不过您放心，虽然问题有点严重，但我已经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案，肯定能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如果说之前晏紫惠一个人的态度只是让她欣慰，现在她彻底明白，自己之前的行为彻底错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过最后总部还是同意了。 张岳道：“不用客气，您和余老师同学，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即可。 她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没想到你会找我。” 堂堂中州地铁十三号线总指挥，竟然化身为小跟班，也是没谁了。 比如王军伟，他本来只是尉县人民医院的普通医生，标准的小透明。 见郑光亮疑惑的看着自己，他道：“我们在飞机上飞了将近十个小时，肯定要休息一下。” 这句话奥尼尔说的非常谦卑，和之前的傲慢大相径庭。 奥尼尔诧异：“交代什么，这本来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良久，他才回过神，一脸无奈：“完了，这事总部不知怎么知道了。 谁知奥尼尔道：“别说半年，三年也不行。” 至于你们说的其他方面的专家，我现在就向上面申请，到时大家再坐在一块想办法。” 张岳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开口笑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我就不掺合了。” 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一会儿嫌这个不舒服，一会儿又嫌那个不得劲。 邀请国外团队入驻，等于这些工程师也跟着失业了。 有奥尼尔先生在，无论你遇到任何难题，都可以帮你解决。” 他越说越深情，越说越感动。 榫卯结构因为浑然一体，可以大幅度提高连接点强度。 而见郑光亮这么好说话，奥尼尔及其团队更是耍起了大爷架子。 张岳这一年除了自身迅猛发展，也经常帮其他同学。 一会我给你个惊喜。” 郑光亮委屈道：“就因为这样我才生气。 见到这种情况，他忍不住问：“有思路了吗？ 不仅他，包括总部那边也没想到奥尼尔的团队会提这样的要求。 对方话都说到这一步，他也不再客气：“奥尼尔先生，我想此事你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开始思量自己要如何打申请才能获批。 杨文涛也道：“你不知道，知道你回来，班上所有人都到了。 如果你们领导不同意，我们直接就买飞机票回去。” 行，知道了。” 刚才粟绮雯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粟绮雯本来一直担心回到中州后如何面对曾经的朋友，毕竟她早就把自己孤立到了这个圈子外。 你们邀请我，的确让我看到了你们的诚意。 总部经分析后，认为以国内的建筑水平根本解决不了，便特意邀请了国外的地质勘探专家？ 他们也太武断了吧？我真的有解决方案…… 今天是张岳请客，必须吃好喝好，可不能和土豪客气。” 我必须见他一面，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虽然姚力和粟绮雯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却非常清楚这个女人的厉害。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更是长时间的沉默。 奥尼尔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会认为我能给出多种方案？” 奥尼尔和他手下团队在忙活，郑光亮则在一旁观看。 奥尼尔疑惑接过，等他看清上面的线条后，一脸不敢置信： “这是……榫卯结构？ 等等，好像不是普通的榫卯结构，还有一些其他特殊变化在里面。” 虽然我在地质勘探上知道的不多，但大致方向还是能把控的。 旁边那个白人道：“这种面积的流沙层和地下湖同时存在的情况非常罕见，其设计难度甚至要超过在海里修建隧道。 “这……”郑光亮有些为难，“实不相瞒，我没这么大的权限，要不让我请示一下？” 老马自然是马首富马家龙。 什么？有人将此事捅到了总部？ 谁知刚才的白人再次开口：“去什么工地？要先去宾馆。” 谁知奥尼尔摇摇头：“两个月后交付你就不要想了，这根本不可能！” 第二天上午，机场。 我是那种蹭吃蹭喝的人吗？ 郑光亮懒得和对方废话，而是将情况如实向上级汇报。 如今看晏紫惠的态度，才让她松了口气。 要不这样，以后你们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我可以免费帮你们处理。” 知道的知道这是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圈呢！” 郑光亮按照上面指示到机场接机。 他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你~晒~黑~了！” 谁知奥尼尔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这人怎么有点榆木疙瘩？ 王军伟道：“行了，大家也别在这杵着了，都坐下。 粟绮雯好奇的跟着他进入一个包间，等她看清包间里的人后再次呆住。 张岳笑道：“走走，快上车。 所以你回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招呼一行人上车，然后对跟过来的司机道：“直接去工地。” 奥尼尔脸色也难看起来，刚才他说那句话已经做出了极大牺牲，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感激，反而说自己白吃白喝。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尤其是当大家的年龄达到一定程度后。 郑光亮的脸直接就黑了。 挂断电话，张岳见姚力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道：“怎么了？” 可你呢，有红的，有黄的，有白的，还有粉的。 郑光亮不解：“订返程的机票？ 现在订返程机票是不是有点早？起码要在方案出来后再定啊！ 现在说没就没，等于双手主动把功劳送人。 给我们订返程的机票吧？” “胡说？你真在忙事业吗？ 我看是你分明是迷上了西方的花花世界不想回来。 粟绮雯也没想到会见到这位老同学。 站在最前面的是班长王军伟，他哈哈笑道：“绮雯，你终于回来啦！。 当年有句话我一直没勇气和你说，但现在再不说的话，将会成为我永远的遗憾……” 我们能给出一条设计方案就已经非常不错，哪能有好多条？” 粟绮雯笑道：“已基本完成，剩下的只要按部就班开采即可。” 对此粟绮雯倒没有太多意外。 他看着郑光亮：“这里的地况极其复杂，仅凭我们这些地质勘探专家根本不可能解决。 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帮忙。” 当粟绮雯戴着墨镜，一身登山包从飞机上下来，晏紫惠立刻冲过去： “你这家伙竟然消失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为了能联系上你，我每年都往你家跑一趟。 想必奥尼尔团队也是考虑到这点，才狮子大开口。 “那你快点请示。 说完径直朝里走。 为首黑人走到郑光亮面前：“你就是郑经理吧？我是卡特彼勒公司的勘测工程师奥尼尔。” 郑光亮气道：“以后？合着你们还想再来住我们的五星级宾馆并白吃白喝对吧？” 因为里面一个个全是熟悉的面孔。 张岳道：“既然这样，你回来一趟吧！ 经过再三商讨，总部决定就这段地铁的铺设全球公开竞标，还邀请了世界最着名的地质团队。” 旁边一个白人立刻道：“郑经理真会说话，不过你也没说错。 要不是阿姨说你还在国外，我都以为你出了意外。 三人并没有回中州，而是直接沿着高速朝尉县的方向跑去。 这次的情况难度非常大，本着特事特办的原则，给对方较高待遇也是合理的。 你可以简单给我讲述一下不同方案的利弊，我从中选一个最符合我们国情的，你再去详细设计。 “你说什么？谁白吃白喝了？” 等进入隧道，奥尼尔总算认真起来。 把图纸解析出来，这边的地铁修建时间特别紧，尽量不要耽误了。” 郑光亮的电话奥尼尔也在听，此时他道：“什么，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绝对不可能！ 这种地质结构以目前的条件根本就是无解的。” 郑光亮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上面也挺意外：“奥尼尔说他没办法？不可能吧？ 很快，一个个子高大的黑人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郑光亮连忙打电话。 郑光亮想到之前张岳的话，老实道：“对方是一名普通的业余设计师。” 尤其是老马，可是专门从粤省飞回来的。” 郑光亮忙道：“奥尼尔先生您好。 只见他拿出各种工具开始测量，刚开始还好。 很快，车子在双龙烩面馆门口停下。 你不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吗？” 将这些人送到五星级酒店，郑光亮跑前跑后，照顾吃喝。 掌声无比激烈。 和郑光亮一样，张岳也在机场接机，与他同行的还有晏紫惠。 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最后将图纸拍照给她发过去：“伱看看能不能看懂？” 既然总部出手，作为项目负责人，郑光亮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做好交接准备。 所以只能回去，明白吗？” 我是全世界地质勘探最有名的专家，我都没办法，其他人绝不可能有办法。 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你给盼来了。” 合着你们一来就一个个装的跟大爷似的，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就这？ 本来他能过来，主要是看余姚面子。 我的主业是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的员工，是拥有事业单位编制的正规军。” 尤其是当他再次看向奥尼尔，对方不仅没有半点谦虚低调，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装有本事。 粟绮雯有些意外：“咱们来这干什么？” “什么，在工地休息？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们不管去全世界任何地方出差，必须住五星级宾馆。” 粟绮雯点点头：“没问题，正好我也想回老家看看，好久都没回去了。” 马家龙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送的花是花圈？这是百花争鸣好不好？ 当然一条方案也行。 实不相瞒，中州地铁十三号线要在两个月后交付。 吁！ 一时间嘘声四起，大家看马家龙的表情全是鄙视。 谁知就在这时，王军伟一把将他的花夺过：“少扯这些没用的，别人送花都是送玫瑰。 因为这件事，王军伟已经连升两级，连院长都对他十分客气。 因此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务必告诉我一声，我这边先安排。” 自己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 啪啪啪啪！ 张岳笑道：“技术员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当然，做生意同样是我的兼职。 “喂，王总，您找我有事？ 这个……我这边的地质检测的确发生了意外。 郑光亮客气道：“我们工地有住宿的地方，你们在那也可以休息的。” 当然，这些人都是老外。 解决不了？ 所以张岳现在是这些同学中的绝对主角。 大家吃的正开心，电话铃响起。 张岳看了一眼，发现是郑光亮。 他一愣，对方这时候找自己干什么？ 第293章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第293章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这时电话铃响起，是郑光亮。 对方找自己干什么？ 张岳疑惑接听，就听郑光亮道：“小张老板，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 张岳道：“您有事吗？实不相瞒，我现在在老家呢！ 我一个同学回来了，大家正在给她庆祝。” “那你什么时候回中州？” “说不了，但应该准备在家呆几天。” 他说的是真心话，中州延期楼盘从开工到销售，张岳一直不停在忙。 连一心卖鱼的宗发荣都主动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所以哪怕其他事他都不管，也得在粮监会值两天班。 “你有什么事吗？若不是特别重要，直接电话说就行。” 罗铁军听张岳说完也很兴奋。 对方在地质勘探上的造诣绝对比自己高很多，他一定早就发现了什么。 “我的勘探团队按照粟女士说的向下开采，找到了一个大型蛋白玉石矿矿脉，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开采出价值三千万的蛋白玉矿石。 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 现在的张岳并不缺功劳，加上奥尼尔之前对粟绮雯虽然苛刻，但目的是好的。 张岳在旁边认真听两人讨论，表情有些古怪。 粟绮雯忽然道：“若我没看错，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电路结构。” 奥尼尔如果愿意帮忙的话，会省自己很多事。” 说完他有些忐忑。 能给我讲一下这张图的原理吗？ 既如此，为什么不主动拓展一下业务？ 越想越觉得合理，张岳点点头：“那就再成立一个天友建筑工程部，主做修桥、铺路、隧道挖掘等基础工程。” “对！为了节省建造时间，像这种地下隧道，一般都是两端同时修建。 不过不管奥尼尔还是粟绮雯，最佩服的还是张岳。 之前我一直认为地质勘探也就那样了，花费再多精力研究都是浪费时间。 而且修建隧道和建房差不多，只需经过短暂培训他能便能胜任。”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想到那五千还没找到事做的工人。 奥尼尔先生，他就是小张老板，那张图纸的绘制者。” 也有人聊起以前的往事，尤其是粟绮雯，大家对国外的生活非常好奇，纷纷向她询问。 人无完人，虽然对方在一些地方出现失误，但他能成为卡特彼勒地质勘探项目部负责人，是真有本事的。 等等，难道你就是那个被请来监测地铁十三号线的专家？” 现在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谁知刚出门，郑光亮就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国岳粮店了。 粟绮雯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执着了。” 三人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将图纸上的工程设计方案彻底捋顺清楚。 张岳连忙看向郑光亮，他发现事情好像和自己猜的不一样。 嘶~ 对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她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但心里难免有怨气。 张岳道：“我不是说了吗，二者是通过U型结构连接的。” 张岳点头笑道：“曾经合作过，不过奥尼尔先生的勘探水平实在有点水，后来合作就取消了。” 而且我们也没有自己的建筑团队，只能选择和其他公司合作。 然而下一刻，他又开始担忧起来。 聚会闹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其他人纷纷告辞。 奥尼尔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为了你画的那张图纸。 “我知道U型结构，但结构和工作原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只要张岳保持沉默，相信工程图纸的绘制最后还会回到他手上。 它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这点，让地下隧道更加完美。”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奥尼尔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张岳和粟绮雯，表情有些复杂。 像这种价值几十亿的超大型玉石矿卡完全可遇不可求，作为勘探人员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虽然张岳并未表现出对自己的恶意，但两人关系很微妙。 本来这奖金自己应该有份啊！ 双方又客套一番，气氛慢慢变得融洽起来。 然而奥尼尔摇摇头：“什么叫我设计图纸？ 这个方案是你设计的，我能跟着学习一下就已经非常幸运，哪能越俎代庖？” 同时心里万分可惜。 谁知张岳微微一笑：“没问题，你有哪里不懂的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卡特彼勒只是其中一家，而且还是实力最弱的。 虽然这种地下隧道即使有误差也可以补救，但需要花费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 倒是奥尼尔神色平静，他对粟绮雯道：“恭喜，你在地质勘探上的天赋毋庸置疑，或许之前是我错了。” 而这截矿脉的预估蛋白玉储量价值接近二十八亿。”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它要这么做？” 奥尼尔团队是上级专门请来给那片流沙层绘制工程图纸的。 毕竟对一个女孩来说，把大好青春浪费在不断奔波的路上真的很奢侈。 这这个方案妙呀，明明只是建筑结构，竟然用到了电磁学。 终于，奥尼尔长吐一口气，对张岳道：“非常感谢，今天我的收获很大。 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以为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是张岳这种土豪没事买着玩的，没想到真有东西。 粟绮雯的眼神张岳自然看到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郑光亮点点头：“那我去找伱吧！” 奥尼尔道：“哪有那么简单？这次招标你们一共邀请了三家公司。 奥尼尔此刻终于明白，张岳为什么要承包博斯腾湖旁边那座荒山了。 “不麻烦，正要我也有其他事要去尉县一趟。” 他立刻给罗铁军打电话。 郑光亮呆呆看着双方：“你们以前认识啊？” 从目前的情况看，对方显然没有解决方案。 但这个问题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倒是张岳神色淡然：“奥尼尔先生怎么会来华国？ 粟绮雯虽然也很厉害，但她毕竟接触地质勘探的年数较少，所以若让她独自去破解，就算能成功，也要花不少时间。 若你真找不到合适的合作者，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推荐。” 中州高新区现在已经是张岳的房产大本营，如果那里能通上高地铁，对张岳将有莫大的好处。 郑光亮只好看向奥尼尔。 “啊，这是不是太麻烦了？” 顿了顿，奥尼尔又补充：“关于这件事，我可以亲自给你们负责这件事的人提。” 可有了这种结构就完全不一样了。 郑光亮点点头：“总部那边的确邀请了三家公司。 奥尼尔听完他的解释笑道：“我当什么，这个其实很简单。 张岳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但由于距离太长，最后连接时肯定会有误差。 将图纸铺到桌子上，张岳开始细心讲解。 结果他却主动告诉奥尼尔，等于把天大的功劳双手奉送。 你没有设计资质，但粟绮雯有啊，以她的名义提交不就行了。” 一天十万，一个月就是三百万。 不过你若想真正把工程拿到手，还需要一个建筑团队，又或者和其他建筑团队合作。”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它是想避免建造时出现误差。” 尤其是他看奥尼尔的时候。 奥尼尔道：“没关系，我可以亲自过去。” 奥尼尔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电路结构？”奥尼尔皱起眉头。 粟绮雯解释：“对，它有点像常见的单刀双掷开关，通过特殊电路构造，同时控制一个点。 张岳本想说专业的事还要专人来做，贪多只会嚼不烂。 我还有个问题……” 听到张岳的话，奥尼尔旁边一个白人忍不住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奥尼尔先生水平有点水？当时分明是你故意找茬。” 反而自己两人的讨论，更像是狗尾续貂。 当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当时奥尼尔带队过去看勘测时，他也一路跟着。 天友建筑公司虽然主业是房地产，但同样拥有隧道修建资质。 “建造时出现误差？” 尤其是对方做地质勘探工作这么多年，拥有无与伦比的丰富经验。 忽然奥尼尔问：“B13和H16连接的原理是什么？” 粟绮雯突然对张岳道：“你不是有天友建筑集团吗？可以临时抽掉一批人出来。 粟绮雯也一一作答，听得众人不禁神往。 粟绮雯却奇怪的看着张岳。 张岳亲自送粟绮雯回家。 面对那五千名无事可做的工人，他比张岳更头疼。 粟绮雯却摇摇头：“别，咱们还是一起过去，若我没猜错，对方找你大概率是因为地铁十三号线的事。 我只负责招待卡特彼勒，另外两家由其他人负责。”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 连带着晏紫惠也离开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中州，也想回家一趟。 “建筑团队？”张岳一愣，“不是提供图纸就行了吗？” 他本来对这些东西就一知半解，奥尼尔若只问简单的，他还可以回答。 直到再次遇到张岳，尤其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明白，自己以前的坚持未必就是对的。 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两万名员工，加上中州对房地产的需求已经大大降低。 “真的？那多谢了。”张岳忙道。 张岳笑道：“行了，俗话说相逢一笑泯恩仇，何况大家本来就没什么仇怨。 奥尼尔立刻激动道：“真的，太感谢了！” 之前郑光亮已经向上面提出，但就因为说不出设计者的出处，便直接被否定了。 等两人到了地方，第一眼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奥尼尔。 接下来自然还是同学会。 粟绮雯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表情看，应该和奥尼尔一样收获满满。 虽然不用给他们发工钱，可不发钱吃饭总要管吧？ 虽然中途都是两人在讨论，但说的最多的依旧是张岳。 两人的合作属于相辅相成，离开其中任何一人，另外一人都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张岳摇头道：“谁设计的其实都一样，而且我没有相关资质，就算真说是我，大概率也无法通过。” 这倒不是他们觉得国外生活有多好，而是对陌生事物总有几分好奇。 之前奥尼尔为了让她退出地质勘探这个行业，一直多有刁难。 我研究了好长时间，只是觉得它不简单，但具体不简单在哪又说不清楚。” 快请里面坐。” 不过这并不表示粟绮雯一无是处，在一些非常考验创造性思维的地方，奥尼尔就要逊对方一筹。 张岳点点头：“只要弄清楚就好。 这让张岳有些意外，自己没告诉对方粮店地址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张岳对粟绮雯道：“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奥尼尔摆摆手：“谢什么谢，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而且言简意赅，从不多说半句废话。 张岳没有任何义务给自己讲解。 当然也可以说是复述，眼睛异能怎么显示他就怎么说。 作为班长，王军伟烘托气氛很有几分手段，几个小节目后，大家彼此的那点生疏已经彻底消失。 话都说到这，张岳只好道：“那行，你到了直接联系我，我给你发地址。” 这可是五千人，就算按每人每天二十元的最低标准，也要十万块。 粟绮雯眼睛一亮：“这竟然是一个双向设计方案？厉害！ 他对所有连接点的解释完全可以用一针见血来形容。 “知道什么？” 得知张岳准备竞标中州地铁十三号线的隧道修建后，他专门查了下另外两名竞争对手。 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多的人无事可做。 你不是要为地铁十三号线设计图纸吗？那赶紧设计。 这点他说的倒是真心话。 若真拖上几个月，这些人光吃都能把自己吃破产。 这位黑人本质上并不算坏，自己帮他一把也没什么。 郑光亮自然也看到张岳，他忙道：“小张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卡特彼勒最厉害的地质勘探专家奥尼尔先生。 因此在破解这张结构图时，有一大部分都是奥尼尔的功劳。 价值二十八亿的蛋白玉石矿…… 先帮他解决了再说。” 说实话，自从上次奥尼尔在蛋白玉石矿的勘测走眼后，他一直认为对方是在滥竽充数。 我可早就盼着高新区通地铁了。” “这……”张岳有些傻眼。 其中一家叫圣彼得堡建筑中心，白令海峡海底隧道就是他们修建的，对方是目前排名世界第一建筑团队。 另一家名气稍微小一些，可同样不可小觑。 这家公司来自日国，代表作为号称世界最长公路海底隧道之一的东京湾水隧道。 第294章 合作与粮监会的新人 第294章合作与粮监会的新人 说到基建，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 那就是我国的基建水平世界第一。 其实不然。 我国之所以被誉为基建狂魔，是我们基建搞的特别多，搞的非常快快，关键还便宜。 但论技术水平，哪怕最近几年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在很多地方和漂亮国、日国比依旧有差距。 张岳想从这两个国家虎口夺食，难度之高，完全超出想象。 只希望老板能复刻之前的奇迹吧，否则那五千农民工真的难顶。 罗铁军担心，张岳自己其实也担心。 不过他担心的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工人培训。 虽然培训二字听起来也很简单，但想起到效果可没那么容易。 尤其是眼睛异能给出的方案，完全颠覆了传统的建筑方式。 只要出哪怕一丁点错误，后果都不堪设想。 张岳问粟绮雯：“我想把培训的事交给你，行吗？” 粟绮雯有些为难：“我的专业是地质勘探，不是土木工程。 而且我从没和建筑工人打过交道，沟通上也会有不少问题。 若只是简单培训倒没什么，关键这种特殊建筑要注意的事项有上百个。 如何让工人全部记住并在执行中不出半点差错，已经超出我的能力。” 张岳一想也是。 他正考虑要不要把杨三旺叫过来，让粟绮雯先教他，再由他主持具体的培训事宜。 就听奥尼尔道：“要不让我给你做培训师怎么样？” 张岳一愣：“你做培训师？” 奥尼尔点点头：“没错，虽然我是地质勘探方面的专家，但在土木工程上也有不少独属于自己的心得。” 他刚说完，身后那名白人便道：“小子，你走运了。 奥尼尔先生可是剑桥大学土木工程博士。 很多土工程上的专家遇到难题都会向他请教。 他给你的工人做培训，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这家伙，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入奥尼尔团队的。 奥尼尔虽然骨子里有几分知识分子的倨傲，但碰到水平高超的技术人员，还是非常内敛的。 但这家伙完全不管你是谁，都一通乱怼。 张岳道：“兄弟，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韦德。” 好吧！ 张岳有些无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最佳黄金搭档？ 奥尼尔看了韦德一眼：“你小子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能帮张老板是我的荣幸，再说张老板一直是卡特比勒的顶级VIP客户。 我们要和他建立更亲密的合作关系。” 张岳立刻朝奥尼尔竖起大拇指。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 虽然他知道对方愿意帮他，是想报答自己给他讲解那张图纸的恩情。 但奥尼尔也没说错。 虽然粟绮雯已经答应帮自己，但她目前还是卡特比勒的员工，是张岳出钱把她雇过来的。 既然双方决定合作，张岳也不废话，直接将电话打到卡特比勒总部。 将情况说明后又打过去一笔钱，奥尼尔团队就成了为张岳服务的临时职业经理人。 双方商讨一些细节后，奥尼尔立刻带着人返回中州。 至于张岳，虽然计划有变，但他还是决定在尉县待几天。 晚上和父母吃了顿团圆饭，气氛自然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张岳来到中州粮监会为县分会。 等他打开办公室门，瞬间愣住。 办公室内此刻正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看到张岳，年轻女孩立刻笑着问：“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张岳从办公室退出来，看看门口招牌，的确是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没错。 他忍不住问：“你是新来的？” 女孩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一愣：“你是？” “我叫张岳。” “原来是你，我可不止一次听宗主任说你。 哦，不好意思，忘介绍了。 我叫韩秀秀，今年刚考上中州粮监会，刘会长说我是他见过的在粮食方面最有天赋的，便把我派过来好好锻炼一下。” 张岳问：“你说刘晓光？” “对！” 张岳摆摆手：“得了吧，那家伙的话要能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韩秀秀呆住。 张岳见状问：“怎么？不信？ 你想想尉县是什么地方？一个三线小县城，从城南到城北走路最多也就二十分钟。 你在中州徒步二十分钟最多也就走三四个路口。 至于尉县的经济，不用我说你应该同样能感受到。 当年我到中州粮监会面试，表现堪称惊才绝艳。 刘晓光找到我，说让我暂时来尉县锻炼一下，抽个机会再将我转到中州。 你觉得我从加入粮监会到现在，表现的怎么样？” 韩秀秀立刻道：“当然好了，你可是我崇拜的偶像。” 她说这些话时，两只眼睛充满了星星，显然发自真心。 张岳道：“可我现在还在尉县分会晾着。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 不好意思，串台了。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都只能在尉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日子。 你觉得你能有多少机会回中州？” 韩秀秀瞬间傻眼：“啊，这个……” 她本能觉得张岳说得不对，可到底哪不对她又分辨不出来，一时间有些着急。 和张岳不同，韩秀秀并非本地人。 她来这里完全是本着下基层锻炼的意思。 如果真这么一辈子待在这，她不敢想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韩秀秀正要去接，却被张岳阻止：“你干什么？” 韩秀秀忙道：“这应该是有农户打电话过来咨询粮食的价格的变化。 作为粮监会成员，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对他们进行官方指导。” 张岳皱起眉头：“对于他们进行官方指导？咱们有这个义务吗？” “当然有了，粮监会关于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写得非常清楚，而且也是面试必考内容。 怎么？你不知道？” 张岳有点茫然，不过他随即打了个哈哈：“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但你的做法错了。” “错了？” “对，粮监会的热线电话可不是这样用的。难道你来的时候宗主任没告诉你？” 韩秀秀摇摇头，然后有些好奇：“那该怎么用？” “很简单，看好了。” 张岳说着直接拔掉热线电话的电话线：“好了，现在世界清静了。” 韩秀秀：“……” 张岳继续道：“当然，拔电话线只是操作中的一种。 保不准会有人亲自过来。 若有人咨询，你又恰好在办公室，知道该怎么回答吗？” 韩秀秀立刻道：“这要看对方具体问什么问题，有的可以直接回答，有的需要做完调查再回答。” 张岳：“大错特错！ 因为不管对方怎么问，你的答案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那怎么答啊？” “【好的，你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回家等消息吧！】” 韩秀秀：“……” 张岳得意道：“怎么样？学会了吧？ 这可是我工作多年积好不容易才积攒的经验，一般人根本不告诉他。” 韩秀秀不可置否道：“我终于明白刘会长为什么不把你调回中州了？” 张岳一愣：“为什么？” “就你这态度，没把你清理出去都算你走大运。 还想回中州，完全是王八想骑凤凰背。” “王八背……啥意思？” “白日做梦！” 张岳：“……” 这时一个声音大笑道：“小张，你就别在这逗秀秀了。 她可是京城农大的高材生，来尉县时间虽然不长，却着实为农民办了不少实事。” 正是宗发荣。 张岳忙把对方请进来：“您老怎么有时间来莅临指导啊？” 宗发荣瞪他一眼：“什么意思？ 作为中州粮监会尉县分会负责人，本人爱岗敬业，俯首甘为孺子牛。 不仅准时上下班，还主动加班，堪称劳模中的劳模。” 张岳立刻道：“了解。 您把这段时间的所有加班报给我，我给您报销加班工资。 算了，还是我帮您填吧！ 就按一天二十四小时算…… 不行，二十四小时委实有点小夸张，二十小时刚刚好。” 宗发荣：“……” 两人扯了会淡，宗发荣拍拍张岳肩膀：“关于中州延期楼盘的事刘会长已经告诉我了。 不错，很给咱们粮监会长脸。” 张岳也谦虚起来：“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我也没白忙。” 两人谈谈说说大半天，气氛十分融洽。 宗发荣来自然是因为张岳回来了。 他拍拍张岳肩膀：“行了，今到这。 你呢，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就是。 如果需要我这边协助，直接给我打电话。” 等张岳点点头，他转身就离开了。 张岳再次看向韩秀秀。 韩秀秀有些尴尬：“之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嘲讽你的。” 她说的自然是那句白日做梦。 以张岳的成就和地位，刚才那些话绝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结果自己被他三忽悠两忽悠，竟然信了。 张岳摆摆手：“什么对不起，都是自己人，千万别说这种话。 对了，你学的是哪个专业的？” “兽医。” “兽医？这个专业不错！” 韩秀秀一呆，她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奖自己的专业。 因为以前别人知道自己学的是兽医时，眼神基本都是轻蔑。 见韩秀秀不信，张岳道：“我说的是真的。 一个优秀的兽医，能力比正常医生丝毫不差。 而且兽医这个专业对个人要求并不像正常医生那么高。 一般医生想要进三甲医院，起码也得博士学位，还要再来几年规培，才有那么一丢丢资格。 但兽医就不一样了，本科毕业养殖场随便进。 积累几年经验，自己甚至就可以开养殖场，直接从打工人变老板。 前途之广，完全不可限量。” 韩秀秀有点尴尬：“其实兽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张岳却并未接她的话，而是道：“要不这样，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我给你介绍一家养殖场，你呢，没事就过去转悠转悠，看看里面什么地方存在问题。” 韩秀秀本想说我可没那么清闲，但话到嘴边还是道： “可以啊，只要这个这家养殖场在尉县，我都能过去。” “那好，一言为定。” 张岳说的养殖场，自然是刘凯正在筹办的那个。 考虑到环境和地理方面的问题，刘凯已经将地址定到尉县。 虽然张岳相信对方的水平和能力，但人才这东西怎么都不嫌多。 尤其是韩秀秀，不管是京城农业大学毕业，还是以优异成绩考进粮监会，都足以证明她的优秀。 本来张岳准备在尉县多呆几天，处理一下粮监会的事物。 但既然刘晓光把韩秀秀调过来，一切交给对方即可。 张岳直接把主要精力都放到地铁十三号线的竞标上。 两天后。 京城。 说实话，这还是张岳第一次来京城。 在张岳想来，京城应该锣鼓喧天，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可事实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因为一路走来，给人的感觉是安静。 尤其是越往中间走，这种安静的氛围就越强。 哪怕路上到处都是人。 至于高楼，四环五环还能见到，但一进入三环，便能明显发现这里的建筑低了很多，甚至一眼能看清方圆五里的蓝天白云。 他忽然若有所悟，怪不得很多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来这定居。 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 张岳问粟绮雯：“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多少把握？” 这次的竞标自然以粟绮雯为主。 奥尼尔的团队也跟着过来了，他们现在是粟绮雯的助手。 谁知不等粟绮雯开口，白人韦德就哼道：“什么叫有多少把握？ 绮雯的天赋加上奥尼尔先生的博学，不管谁来都得靠边站。 一会看我怎么吊打他们。” 张岳无奈瞅了这家伙一眼，心想你不吹牛能死吗？ 如果不是韦德现在站自己这边，张岳怕影响军心，早不知怼他多少回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目的地，即京城地铁集团。 打开车门，张岳从车上下来，这时一辆宝马房车突然呼啸而来，接着一个急转弯在张岳面前停下。 车辆扬起的尘土刮了张岳等人一头一脸。 接着两个保镖模样的眼镜男走下房车。 保镖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白人男子，男子西装胸牌上还写着“圣彼得堡建筑中心”的字样。 张岳心中一动，对方是修建白领海峡海底隧道的那家竞标公司？ 这时只听韦德哼道：“喂，你们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 第295章 拉仇恨技术哪家强 第295章拉仇恨技术哪家强 听到韦德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张岳。 这家伙不管见到谁都这么不客气的吗？ 对方看着韦德：“你们是？” 韦德指了指粟绮雯：“我们当然是来竞标的。 认识这位女士吗？ 卡特彼勒公司最年轻的天才，地质勘探界最耀眼的新星。 出道五年，勘测出的大型矿脉总价值超过三千亿。” 听完韦德的介绍，张岳眼皮忍不住一跳。 他问粟绮雯：“你竟然勘探出价值超过三千亿的矿脉？也太厉害了吧！” 虽然他知道对方在地质勘探专业上天赋极高，却没想到竟然高到这种地步。 然而下一刻，就听粟绮雯小声道：“我的确勘探出大型矿脉的总价值超过三千亿。 但这三千亿指的是韩元。” 张岳一愣：“韩元？” 他虽然很少出国，但因为清瘟益气散远销海外的原因，对于一些国家的汇率还是知道的。 韩元和人民币的换算比例大约为17:1，也就是说三千亿韩元换算成人民币为一百七十六亿。 自己在博斯腾湖乡旁边的那个矿脉价值七十亿，如果再把粟绮雯以前参与过的所有矿脉算上，一百七十六亿并不夸张。 只是张岳明白怎么回事，对面那人却不知道。 他惊愕的看着粟绮雯：“我之前好像听说过你，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 粟绮雯看着对方，忽然道：“你是罗德里克·沃尔顿？” 沃尔顿点点头：“的确是我。” 粟绮雯：“我拜读过你的论文，尤其是那篇关于海底隧道组合扭力结构论，足以领先目前地质勘探学三十年。” 虽然沃尔顿不苟言笑，但听到粟绮雯这么说，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过奖了，不过那的确是最值得我骄傲的作品。” 谁知下一刻就听韦德撇撇嘴：“领先世界三十年？那倒也没错。 反正所有人发一篇不知道是对错的理论，都要说自己领先世界多少多少年。 反正这玩意也没办法验证，别说领先世界三十年，就算你说领先三百年也没人能反驳。” 沃尔顿的脸瞬间就黑了，看韦德的眼神充满愤怒。 如果不是现场气氛微妙，张岳感觉沃尔顿大概率会直接出手将这家伙揍一顿。 他正想劝韦德收敛一点，毕竟这不符合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 谁知就在这时，另一辆车也在附近停下。 这次从车上下来的是一群黄种人，但张岳还是一眼看出这些人的与众不同。 怎么说呢，看似和国人差不多，但一言一行都有几分刻意的呆板。 看其他人眼神也充满谦和，仿佛在对别人说：来，交个朋友！ 不过张岳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他之前在八二体工队和坂田弘一打过交道。 这几人的微动作和对方非常相似，对方应该是修建了世界最长公路海底隧道之一的东京湾水隧道的日国队。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对现在的日国人有成见，但张岳还是本能的不爽。 他正犹豫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和对方交涉，就听韦德哼道：“你们干什么的？ 不知道这里是工程重地，闲人免进吗？” 对方没想到韦德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个年轻人走出来： “你好，我们是受京城地铁集团邀请来这里参加竞标的。” 张岳愣住。 因为他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只不过对方留的是短睡发，又是男人服装，再加上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以致张岳竟没认出来。 韦德道：“京城地铁集团？那你们走错地方了，这里是京城高铁集团。” “这样啊，那不知京城地铁集团在哪？” “出了门向右拐，大约走五公里就是。” “谢谢！” 日国女人听完，连忙对身后几人用日语交流了几句。 那几个日国人立刻回到车上，接着一踩油门呼啸离开。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了眼韦德，然后竖起大拇指：“兄弟，现在我要郑重向你道歉。” 韦德一愣：“向我道歉，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舒服。” 韦德却笑道：“行了，别掩饰。 你们国人和对日国人的态度，我早就听绮雯不止一次说过。 既然现在我在为你服务，自然要按你的意愿行事。” 张岳点头：“干得不错，等这次竞标结束，我给你发双份奖金。” 现在的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奥尼尔不管去哪，都要把这货带在身边了。 虽然他业务能力一般，但关键会怼人呀！ 作为对手自然不怎么舒服，但作为队友，不得不说，真香。 “真的？太好了，谢谢老板！”韦德没想到这样都有奖金，简直不要太爽。 毕竟之前他跟着奥尼尔，每次怼完别人，事后都要挨顿批。 张岳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突然身后一个不悦的声音道：“阁下的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过于卑鄙了？” 张岳转身，发现那辆日国车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回来。 刚才那个下车和韦德交涉的女人，正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张岳立刻道：“你是不是弄错了？骗你的是这个白人老外，和我没关系的。” 女人冷笑道：“是吗？但你们两人的话我已经全听到了。” 张岳刚想说这其中其实有点误会，女人就带着身后的团队进入京城地铁集团大门。 无奈摊摊手，他也跟着进去。 京城地铁集团的大厅布置的相当奢华。 尤其是头顶的吊灯，张岳不管走到哪，都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此事那个日国女人正和一位前台小姐姐交涉。 张岳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就听前台小姐姐对日国女人笑道：“樱井美代子女士，请你跟你的人先到五号休息室休息。 等樱井美代子带人离开，张岳也对前台小姐姐道：“那也给我们找个地方吧，坐了一路车累死了。” 前台小姐姐看向张岳。 张岳道：“我是天友建筑工程部的，卡特彼勒公司将他们的竞标名额转给了我，这个我已经提前向你们的负责人说过。” 前台小姐姐点点头：“原来您是张先生，请您也带着您的团队到五号休息室休息。” 张岳皱起眉头：“你不是已经让那帮小日子去五号休息了吗？怎么让我们也去？” 前台小姐姐笑道：“五号休息室非常大，可以坐上百人，是我们专门为外来贵宾准备的，可不是有意怠慢。” 张岳道：“原来是这样，那行吧！” 他只是随口一问，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没反驳。 然而这时韦德突然开口：“竟然让我们和这帮家伙共处一室？真tnnd晦气。” 韦德的汉语虽然有点绕口，但吐字还是比较清晰的。 所以不管前台小姐姐，还是那位还没走远的樱井美代子都听到了。 樱井美代子再次转过头，看张岳的目光仿佛要杀人：“这就是你们华人的待客之道？” 张岳：“……” 他无奈看了韦德一眼，心想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故意瞎捣乱？ 当然，无奈归无奈，张岳并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把心里话说出来。 奥尼尔突然拍拍张岳肩膀：“现在你可以理解我的感受了吧？” 点点头，张岳自然明白奥尼尔话的意思。 五号休息室果然如前台小姐姐所说的那样十分宽敞，张岳一行人哪怕站得很开，一个角落也就够了。 所以他们和日国队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倒也相安无事。 圣彼得堡建筑中心是最后一个到的，虽然沃尔顿也被韦德怼了几句，但这帮老外心态极好，已经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时一个年轻帅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各位，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个会实在脱不开身，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忽然看到郑光亮，一脸疑惑：“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郑光亮无奈：“你以为我想来？ 地铁十三号线本来就是我的工程，结果我想继续建造还得参加竞标，简直没天理。” 然后对张岳道：“这是我学生刘远。” 又对刘远道：“这是天友建筑工程部的老板张岳，也是我专门请的外援。” 刘远目瞪口呆：“外援？你们的目的是？” 郑光亮像看傻子般看他一眼：“我们的目的还不够明显吗？从哪里失去的就要从哪里夺回来。 地铁十三号线的修建本来就是我的，绝不能让别人拿走。” 刘远已不知该说什么。 总部这边之所以请全世界最好的工程队来竞标，就是担心那片流沙地下湖危险性太高。 所以哪怕多出点钱，也要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 这个安全可不仅仅是坐地铁的乘客，还有负责修建地铁的工人。 地下湖最深四十米，最浅也有二十米，一个不慎掉进去，想救援都不知道该怎么救。 没想到总部一片好心，换来的却是郑光亮的排斥和不满。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否则不仅要被郑光亮一顿骂，另外两个远道而来的工程队也难免会有其他心思。 他道：“各位稍等一下，竞标很快开始。” 张岳没想到竟标地点也在五号休息室。 很快五六个人就在刘远的陪同下走进来。 其中一人看到郑光亮后同样一愣，但下一刻就神色如常，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轻咳一声，此人说道：“大家好。 我非常荣幸能邀请到全世界最好的地质勘探队来帮忙。 在这里我代表京城地铁集团，向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本人姓周，你们叫我周工即可。 好了，废话不多说，关于这次竞标，我只看两点。 第一、工程质量。 第二、施工安全。 你们三家团队在这两方面哪个做得最好，就是这次竞标的获胜者。 当然，因为地铁十三号线地下流沙湖面积实在太大。 为了补偿，这次的中标者还将负责中州地铁十四、十七和十八号地铁线的修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动容了，包括张岳。 他原本以为，自己赢了后也就将地铁十三号线修补完成。 没想到还有另外三条地铁线。 地铁修建可不同于普通铁路，它所花费的资金以及人力物力，是普通铁路的十倍不止。 而三条地铁线所代表的施工规模，要比中州延期楼盘的复建加到一起还大很多。 只要张岳能够接手，起码短时间内他完全不用操心天友建筑集团那些工人没事干的问题。 想到这，深吸一口气，张岳撸撸袖子。 不管怎样，自己这次一定要成功。 周工说完后又笑着问：“谁还有异议？现在可以提出来。” 樱井美代子起身道：“你刚才说的两个条件，只有工程质量和施工安全吗？” 周工点点头。 “那报价呢？” 其他人也同时看向周工。 工程最重要的就是报价，这也是所有工程队相互竞争的核心环节。 为此不少人想出了各种骚操作。 尤其是华国，最喜欢的便是打价格战。 用便宜低廉的报价，将其他国家工程队按到地上疯狂摩擦。 然而奇怪的是，今天的周工竟对此一字不提。 周工嘿嘿一笑：“今天我们不讲价格，只说工程质量和施工安全，谁赢谁胜出。 至于报价，你们随便开。 当然，可以随便开却不代表可以狮子大开口。 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报价作出综合评估，如果认为超出我们心理极限价位的百分之五十，将取消合作。 至于这个心理价位，公平起见，在你们宣布价格时我们也会同时公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点点头。 周工的话已经充分彰显出他的诚意，同时也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不问价格，只看能力。 “还有人有问题吗？” 没人回答。 周工点点头：“既然这样，竞标开始。 首先是工程质量，不知谁愿意第一个展示？” 韦德正要开口，却被张岳拉住。 他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不管干什么都要冲第一。 难道你不知道，后发制人才是王道吗？ 对面的樱井美代子显然也和张岳一个想法。 最后还是沃尔顿站出来：“让我来吧！” 第296章 装大款真的很容易被打脸 第296章装大款真的很容易被打脸 沃尔顿表情充满自信：“大家好，周工好。 关于中州地铁十三号线遇到的难题，我们圣彼得堡建筑中心已经专门派技术员过去做了详细的考察。 说实话，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也是我们圣彼得堡建筑中心首次遇见。 为了克服它，圣彼得堡的相关专家研究了三天两夜，才得到一个有安全保证的可行性方案。” 说完他招招手，旁边助手拿出一个U盘走过来。 对着电脑操作一会儿后，大屏幕出现一个三维模型。 沃尔顿道：“这就是我们的建筑方案，它在标准的立交桥模型上进行了修改，既可以保证地铁的坚固性，又能保证地铁的安全性。 之所以设计这个方案，是我们发现十三号地铁线的地下湖虽然比较深，但是湖底却异常坚固。 只要打上足够多的水泥立柱，就能安全支撑起地铁地下隧道。” 沃尔顿说完，屏幕上的图形演示也告一段落。 接下来他又开始详细汇报各种参数，包括水泥柱的直径，水泥柱的数量以及分布位置。 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掌声瞬间响起。 在座所有人都是搞地质工程的，虽然沃尔顿所说的详细参数暂时无法验证，但大致思路还是懂的。 不得不说圣彼得堡建筑中心的铸造技术真的很牛。 关于湖底地质坚硬这项所有人都检测到了，但其他人都没往这方面想。 原因很简单，想要隔着流沙层在四十米下的水底铸造水泥桥墩，难度之大完全超乎想象。 其他不说，单是水压就足以让大部分建筑设备失灵。 再加上复杂的地况，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根本就做不到。 周工听他说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过我想问几个问题。 第一，这种建筑方案安全吗？” 沃尔顿微微一笑：“当然安全，我们可以质保五十年。 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日常维护，五十年内出任何问题都由我们承担。” 周工点点头。 如果真能质保五十年，说明质量完全合格。 毕竟大部分建筑的质保期都不超过三十年。 他又问：“不知你们是用自己的建筑公司，还是外包？” 这个问题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却暗藏玄机。 圣彼得堡建筑中心有自己的建筑公司。 但他们的建筑公司只做那些施工简单、安全性高，又非常挣钱的项目。 如果沃尔顿选择自己的建筑公司，说明在建造过程中可以绝对保证施工安全。 如果沃尔顿选择其他外包公司，虽然也不一定出危险，但保障肯定降低了很多。 沃尔顿道：“肯定用我们自己的建筑公司！” 周工点点头，稍微松了口气。 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京城地铁集团对施工安全向来非常重视。 现在有沃尔顿的保证，说明这个方案绝对可行。 然而就在这时，张岳开口道：“沃尔顿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沃尔顿先是看了周工一眼，见他没有发言，便笑道：“想问什么尽管直说。” 张岳道：“不知你们完成这段工程需要多少钱？” 沃尔顿道：“地铁隧道的建造费用和普通隧道差不多，主要是深入水下的桥墩。 这种桥墩的施工难度非常大，价格自然也不会低。 具体报价要等我们完成一个桥墩后给出系统评估。 当然，粗略估计的话，一个桥墩差不多要三千万。” “三千万？人民币还是美刀？” “当然是美刀，这可是世界通用货币。”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动容，包括周工。 三千万美刀，换算成人民币需要两个亿。 这个造价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因为地铁十三号线的地下流沙湖直径有七公里，一般来说，地铁下方的桥墩间隔约为五十米。 所以想完成整个工程，需要差不多一百四十个桥墩。 一个桥墩两个亿，一百四十个共两百八十亿。 这可是两百八十亿呀！ 有这么多钱，足够修建好几条地铁了。 华国这两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经济一直处于下行阶段。 所有人日子都过得紧巴巴，谁敢提出要用两百八十亿去砸一个只有七公里的地铁，绝对成为人民公敌。 想到这，周工有些尴尬。 貌似自己之前吹的牛皮有点大了。 好在他经历的事比较多，只是微微一笑：“谢谢沃尔顿先生的方案。 接下来不知你们两方谁来展示？” 张岳正准备站起来，然而那位樱井美代子的动作比他更快：“我先来。” 张岳只好继续坐在原地不动。 樱井美代子朝演讲台走去，谁知走到一半，突然在张岳面前停下：“你们华国有句古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张岳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什么古话？”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处可走？” 张岳傻眼，这是古话吗？这好像是现代俏皮话吧？ 等等，对方什么意思？点自己吗？ 得罪你的人明明是韦德呀，和我又没关系，这么敌视我干什么？ 然而他正想问清楚时，樱井美代子已经走远。 微微一笑，樱井美代子的声音婉转动听：“大家好，首先请容我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樱井美代子，是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总裁。” 此话一出，张岳有些傻眼。 他原本以为樱井美代子只是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交际花。 毕竟不管什么场合都是她主动出头，这和一家公司的总裁身份有点不符。 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出了张岳的想法，樱井美代子主动开口解释： “本来我们的设计方案，应该由我们团队的高级工程师站出来给大家讲解。 但他只会说日语和英语，而且英语口语夹杂了很严重的方言，大家听起来会非常吃力。 因此整个过程将由我全程解说。 当然，如果我在解说过程中有哪个地方词不达意，又或者没有表述清楚。 大家可以积极提问，同时也请多多包涵。” 接下来樱井美代子开始陈述自己的方案，流程和沃尔顿差不多。 只不过樱井美代子讲的更详细，逻辑性也更强。 作为一个女性，她能做到这一点，真的非常厉害。 张岳也在旁边聆听，而且越听越是震惊。 因为他发现樱井美代子提供的设计方案，和沃尔顿提出的完全不同。 樱井美代子的方案核心，是给地铁隧道减重。 要知道修建地铁最关键的，是地铁四周的框架必须足够稳固。 特别是地下，一旦任何位置出问题，都有可能爆发严重事故。 为了增加这种稳定性，所有建筑队都会尽可能的使用密度更高的材料。 可现在樱井美代子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未免也太离谱了。 这让张岳忍不住想到日国汽车。 日国汽车不管性能、设计、外观等都要比欧美车差很多。 尤其是德系车，根本就没法比。 然而日系车却能在欧美市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甚至一度成为汽车制造业的王者，凭借的只有一项。 那就是省油。 两辆同样排量的车，如果都加两百块钱的汽油。 德系车能跑两百公里，日系车起码可以跑三百公里，甚至四百公里。 很多人听到这都会感觉非常神奇。 为什么同样的公里数日系车会更省油？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两个字，减重。 日系车把车上所有能换的钢铁制品都换成了塑料，并对车身进行优化，尽可能在保证够用的基础上缩小空间。 开车的人不变，车身重量减轻了，可不就省油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和日国是一个资源匮乏的国家有关，能源那么贵，能省一点自然要省一点。 只是谁都没想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形成的特殊理念，一到欧美竟非常受普通民众青睐。 包括华国也是，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天天开车，油费能省一点肯定要省一点。 什么？你说塑料车开起来不安全？ 大哥，安全对所有人来说的确非常重要。 但还有一件比安全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穷。 哪怕以张岳如今的身家，都对日系车观感不错。 只是他没想到，樱井美代子竟然将这种理念放到地铁隧道的修建上。 樱井美代子讲完，最后道：“我知道大家现在心中的顾虑，肯定觉得用这些轻质材料不安全。 不过你们尽管放心，虽然这些材料质量较轻，可它们全是我们研发出的新型材料，其性能比普通钢铁丝毫不差。” 周工开口问：“那造价呢？” 吃一堑长一智，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说的有些大时，他现在对价格特别敏感。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价格这块你不用担心，按照我们的方案施工，综合下来价格差不多是普通地铁修建的三倍。” 周工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翻三倍的价格有一点点高，但完全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再加上这段地铁一共也就七公里，花不了多少钱。”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还有其他问题吗？” 周工摇摇头：“暂时没了。” 樱井美代子又看向张岳：“张先生呢？” 张岳沉默片刻，忽然道：“这个工程如果交给你们东京湾水隧道，你们是自己做还是外包？” 周工一愣，没想到张岳会问出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按照樱井美代子的方案，施工难度其实并不大。 所以不管外包还是自己做，都可以保证安全。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我们选择外包给其他公司。” “是吗？那你们选的是哪个公司？欧洲的，亚洲的还是非洲的？” 樱井美代子一愣：“你什么意思？” “樱井美代子女士，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回答清楚。” 说话的人是周工，他瞬间意识到张岳所问问题中的问题。 对普通人来说，不管哪个地方的施工队，都有各自的特点。 欧洲人工贵，但高科技使用相对频繁，工程相对更有保障。 亚洲便宜一些，加上亚洲人比较勤快，可以大幅度提高工程进度。 而非洲……不得不说非洲最便宜。 但非洲人干活有些不太行，雇佣他们需要做好延期交工的准备。 当然，这些特点并不表示哪一种一定好，哪一种又一定差。 要根据自己的特殊情况来选择。 追求质量就选欧洲和亚洲，想省钱的就选非洲。 但在周工看来，除了这些，张岳的问题还有一层更深的意义在里面。 即施工工人的安全保障。 在这方面，不管欧洲还是亚洲，都做得非常好。 但非洲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工程出了关乎建筑工人生命安全的事，建筑公司往往只是给予少量赔偿，然后便不了了之。 针对这一情况，大部分国家都会强烈抵制并表示谴责。 即使不关心类似事物的国家，也往往选择保持中立。 唯独日国除外。 很多日国的建筑公司针对非洲用工事故赔偿较少的现象，甚至专门跑到非洲建立自己的建筑公司。 一旦碰到那些危险性较强，事故频发率较高的工程，都会让这种公司进驻，从而降低风险。 针对这一现象，作为和日国合作较多的华国，经常会发出各种类别的警告。 然而不管华国如果抗议，日国公司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华国实在没办法，便诞生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只要日国建筑企业使用由非洲人组成的建筑队，一律不予合作。 所以樱井美代子的选择非常重要。 樱井美代子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不禁一愣。 但下一刻，她声音平淡道：“当然是选非洲建筑队。” 现场瞬间针落可闻。 樱井美代子忽然朝张岳挑衅一笑。 虽然她没说任何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我就用非洲建筑队，你能怎么样？ 有一种生意叫垄断。 在绝对领先的工程技术面前，只要你想施工，其他因素都得靠边站。 除非，你拿出比我更先进的技术。 第297章 一分价钱一分货 第297章一分价钱一分货 樱井美代子看着张岳，声音中充满了意味深长：“当然是选非洲建筑队，不行吗？” 看着樱井美代子，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这个女人明显是故意针对自己。 张岳点点头：“当然行，这是你的自由。” 樱井美代子道：“下面就由天友建筑工程部来展示自己的方案。 我可是很想听听你的方案能有什么独特之处。” 韦德这时突然道：“想听我们的方案？没问题，就怕你一会听不懂。 我们的方案足足领先世界五百年，哪怕放到五百年后，我们方案所用的知识，依旧是地铁隧道建筑的主流。” 张岳无奈看了韦德一眼，不得不说这家伙拉仇恨的功力已达化境。 果然，樱井美代子眼中战意升腾：“是吗？那如果我能听懂伱们设计的方案呢？ 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韦德哼道：“有什么不敢的？告诉你，从记事起到现在，但凡我和人打赌就从没输过。 说吧，赌什么？” “如果我能听懂你们的方案，我要天友建筑工程部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那你要是听不懂呢？” “东京湾隧道建筑公司的百分之六的股权归你们。” 韦德冷冷一笑：“呵，你倒是会打小算盘。 赢了要我们百分之六十股权，输了只给百分之六，真把我们当傻子了？” 这下樱井美代子反而有些意外：“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目前市值为三百亿人民币，哪怕只有百分之六的股权也有十八亿。 你们把天友建筑工程部卖了，都不一定能卖十八亿吧？” 韦德看向张岳：“天友建筑工程部值多少钱？” 张岳道：“前期我计划投入五个亿，后面是否继续追加，还要看情况再说。” 韦德立刻对樱井美代子道：“那好，我赌了。” 张岳再次无奈的看着韦德，这家伙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韦德注意到张岳的表情，连忙道：“老板，咱们这次赚大了。 五个亿的百分之六十是三个亿，对方却拿出十八个亿和咱们赌。 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张岳：“是吗？那你知不知道赌球？就是猜比分的那种。” 韦德摇摇头：“不知道。赌博全是骗人的，我从不玩这东西。” 张岳：“等等，你之前不是说，你和人打赌从来就没输过吗？” 韦德点点头：“我的确从未输过，因为我从来就不和人打赌，怎么可能会输？” 张岳：“……”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樱井美代子拿着一张纸过来：“为了避免某人事后耍赖，还请签字。” 张岳看看樱井美代子，又看看她手中的对赌条款，忍不住道：“刚才的话是韦德说的，和我没有关系。” 樱井美代子却仿佛早已猜到他会这么说，她冷冷一笑：“怎么，敢做不敢当？” 张岳愣住：“什么叫敢做不敢当？” “真以为我不知道？先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故意朝我挑衅。 如果我不敢应战，你接着肯定继续冷嘲热讽。 如果我选择应战，你就左顾左右而言他，并摘清和那个老外的关系。 只是这种手段未免有点太无耻了。” 张岳无语，我有这么不要脸吗？ 他正要再说，樱井美代子突然道：“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旗下的非洲建筑队叫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 如果你能赢我，这家公司我可以送给你。” 张岳心中一动。 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他自然听过，这是一家跨国公司，大本营在非洲，全国各地都有工程。 当然，关于这家公司传出的更多的是负面新闻，尤其是公司内工人的合法权益完全无法保障。 本来针对这种事，张岳是眼不见心不烦。 毕竟天底下的不平事多了去了，他又不是救世主，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可现在既然碰到了，自己再装作看不见，就有些说不过去。 想了想，张岳道：“行，我给你赌了。”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等张岳在对赌协议上签完字，就神色自信的站在一边。 张岳走上演讲台，脸上全是笑意：“大家好，我是天友建筑工程部的负责人张岳。 废话不多说，我直接说方案。” 他对着大屏幕侃侃而谈。 经过奥尼尔和粟绮雯的共同解析，张岳对应对地下流沙湖设计方案的理解已达到了非常深的层次。 所以即使是随口所说，依旧讲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台下，樱井美代子一脸笑容地坐在那，张岳果然上当了。 自从那个白人老外骗自己说这里是京城高铁集团，樱井美代子就对天友建筑工程部的行为十分不满。 虽然大家是竞争对手，但竞争对手竞争的是技术、质量、和设计方案。 没想到对方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未免太无耻了。 俗话说君子报仇不隔夜，韦德的挑衅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 为此她不惜加大赌注，甚至还把甘地土木工程建筑公司拿出来，就是想引诱张岳签字。 果然，对方真的上当了。 拿起笔记本，樱井美代子认真记录张岳的话。 对方提出的方案思路更巧妙，结构更严谨，创新力更强，甚至比自己设计的方案更优秀，樱井美代子都相信。 毕竟天下能人辈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天下第一。 可如果说自己连对方的方案听都听不懂，就未免有点目中无人了。 作为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最优秀的设计师，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自己听不懂的方案。 她正这么想，忽然一愣。 此时张岳正在讲两个结构点的连接。 对方之前讲的一些特殊结构，虽然听起来十分新奇，但只是在常见的基本结构上进行常规性优化，完全在樱井美代子的掌握之中。 可现在…… 樱井美代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两个简单结构点的连接，怎么会出现如此奇妙的变化？ 这完全不符合建筑常识，只是凭借自己的建筑设计经验，樱井美代子又隐隐感觉对方说得对。 这就有点离谱了。 她皱眉苦苦思索，终于，樱井美代子眼睛一亮。 原来是这样！ 接着她看张岳的神色有些敬佩。 之前樱井美代子认为张岳完全是徒有虚名，现在看来，对方还是有些水平的。 等等，糟糕！ 自己刚才花费了太多时间去想连接点的问题，导致后面张岳讲了什么根本没听清。 一句不懂，后面一大串自然同样不懂。 樱井美代子瞬间感觉自己在听天书。 她连忙打开手机，接着松了口气。 张岳讲的所有内容都被她录了下来，自己只需从头开始听即可。 然而更让她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当樱井美代子找到自己刚才走神的点，发现张岳讲的竟越来越深奥。 最后所有理论知识都似是而非。 说对吧，很多东西完全不符合常理。 说错吧，隐隐间所有结构好像又完全符合逻辑。 终于，张岳道：“好了，这就是我修设计的关于中州十三号地铁线地下流沙湖的全部方案。 欢迎大家随时批评指正。” 然而和沃尔顿、樱井美代子讲完后掌声雷动不同，这次现场气氛一片沉默。 张岳疑惑问：“怎么，有问题吗？”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沃尔顿，他道：“张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点点头：“当然可以。” “你刚才说两个地铁车厢竟然可以凭借一种特殊结构完美连接在一起，这是什么做到的？” 张岳道：“你说这个？很简单，它是一种特殊的榫卯结构。” “榫卯结构？” “对，这是我们华国传统的木工技艺，稍等，我给你演示一下。” 他朝粟绮雯招招手，粟绮雯立刻走上台，手上还拿着两根已经被切割成某种奇怪形状的木方。 张岳接过，简单看了一下，便将二者拼接在一起。 两根木方契合在一起，中间只露出一个小指粗细的菱形孔洞。 张岳又拿起一个菱形小木条，用橡胶锤像钉子一样把菱形小木条小心钉到孔洞中。 由于形状特殊，两根木方在菱形小木条的作用下越来越紧，最后竟浑然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连接缝隙。 最后他将其递给沃尔顿：“现在明白了吧？” 从张岳开始操作，沃尔顿就一脸好奇。 等张岳完成后，便再也忍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巴：“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 说完他脸上全是佩服：“之前听你们华国人天天吹嘘自己是所谓的基建狂魔，对此我一直不屑一顾。 所谓的基建狂魔，只不过是你们干活更加拼命和努力。 然而搞科研可不是只靠努力和拼命就行的。 相反，只知努力和拼命而不去思考，只能永远给人做苦力。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彻底错了，论智慧你们华国人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只不过你们的老祖宗在某个时间段上的发展犯了错误，才导致你们开始落后。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一定能赶上来甚至超过我们。” 张岳一愣，没想到沃尔顿竟会这么说，看来此人的胸怀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 接着他又看向樱井美代子：“怎么样？听懂了吗？千万不要告诉我没听懂。” 樱井美代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岳：“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张岳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这是事实，但你这么夸我，会让我骄傲的。” 谁知下一刻，樱井美代子语气一转：“你企图蒙混过关的本事，真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刚才你提出的方案虽然听起来有道理，但有些地方根本说不通。” 张岳道：“你说我的方案是假的？” “九分真一分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之就是让人分不出真假。” “你……”张岳一脸无奈，“行，那你说我要怎样做才能证明自己的话是真话？” “很简单，模型制作。” 说完她先看看周工，又看看沃尔顿：“关于大家提出的方案是否可行，数据计算虽然能说明一些问题，但并不直观。 如果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在里面掺假数据，就更看不出来了。 所以我提议所有人都拿出基于自己方案所做出的模型，这样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沃尔顿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这个提议不错，我没有问题。” 说完充满希翼的看了张岳一眼：“张先生，我想你的建筑模型一定非常精巧，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说完还摩挲着手中的榫卯结构，显然依旧被这东西吸引着。 周工看看三人，跟着点点头：“我也同意。 你们需要什么材料可以报给我，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其实建筑模型的制作也是工程建筑的一部分。 只不过京城地铁集团给的时间太紧了，以至于所有队伍都没有时间制作。 很快，三人都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递交上去。 京城地铁集团的效率非常高，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搜集完毕。 然而等大家看到三方的材料，不禁愕然。 沃尔顿还好，圣彼得堡建筑中心做事中规中矩。 所以他的材料以金属为主，配合着石子水泥砂浆，有点像毛坯房装修现场。 樱井美代子那边就有点耀眼了，她的材料竟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塑料。 这些塑料有一部分是京城地铁集团提供的，还有一部分是专门从日国带回来的。 如果没猜错，那些专门从日国带回来的材料应该都是特殊的新型材料。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张岳这边。 他要的所有材料至始至终只有一种，那就是木材。 更准确的说，是各种形状奇怪的木方。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这里是京城地铁集团，大家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全屋定制加工厂。 周工见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笑着开口问：“你们谁先来？” 沃尔顿道：“让我来吧！” 说完他招招手，身后的工程师立刻化身建筑工人，开始在现场制作。 很快，一座有点像立交桥的迷你地下地铁隧道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沃尔顿道：“这个地下隧道十分坚固，不信你们看。” 说完他拿着一个大铁锤对着地铁隧道就砸了过去。 接着就听砰的一声。 铁锤和地铁隧道撞击，地铁隧道竟然纹丝不动。 所有人脸色都凝重起来，因为他们发现圣彼得堡建筑中心比想象中坚固的多。 别说质保五十年了，就算五百年都不会有问题。 怪不得建造出来要花费二百八十亿，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 第298章 张岳：不对啊，我才是赢家好吧？ 第298章张岳：不对啊，我才是赢家好吧？ 掌声再次响起。 不得不说这帮老外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只有张岳暗暗摇头。 圣彼得堡的建筑技巧的确很牛，就算在平地上建造这种质量的大桥，国内大部分建筑公司都做不到。 更不要说在地下流沙湖了。 但还是那句话，性价比太低。 这就好比一个月薪五千的普通打工人，买手机大部分会选两三千的。 稍微节俭点千元机也能用，对自己狠点直接一个多月工资上高端旗舰。 可就算是高端旗舰，最多也就六七千。 一旦手机价格超过万元，就很少有人去买了。 哪怕万元机拥有最好的使用体验。 原因很简单，一部两千元机已经完全可以满足日常需求，使用体验也不比那些奢华版差多少，加上手头拮据，根本没必要浪费。 果然，周工刚开始也为这座立交桥式地铁隧道的坚固程度而震惊。 但很快就惋惜的叹了口气。 别说华国目前的技术储备还不足以建造这东西，就算能建造也会被抛弃。 华人是最务实的，除非它的造价能降下来。 接下来是樱井美代子。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她招招手，四个技术工人立刻开始忙活。 四人的动作非常熟练，而且看他们的动作仿佛在拼乐高。 很快一个塑料版地铁隧道完成。 只是这个地铁隧道怎么看怎么廉价，有点像和人刮蹭过的日国车。 张岳忍不住问：“这玩意能行吗？别一踩就塌了。” 樱井美代子看他一眼：“你可以试试。” 张岳道：“试试就试试。” 说完他走过去，左脚放到塑料隧道顶部。 动作非常小心，倒不是怕踩空了摔到自己，而是怕踩坏后对方让自己赔。 毕竟这个塑料隧道有三米长，再结合精巧的结构，造价绝对不菲。 樱井美代子见此忍不住道：“喂，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没吃饭吗！” 张岳看她一眼，忽然两腿用力直接蹦了上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很可能会将塑料隧道踩个窟窿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塑料隧道不仅结实无比，甚至踩上去连轻微的晃动都感觉不到。 这让他很意外。 想了想，张岳在上面走了几步，又跳了几下。 塑料隧道依旧纹丝不动。 他忍不住对樱井美代子道：“厉害！” 张岳说的是真心话，他虽然对日国人不怎么感冒，但对方在某些领域的建树的确令人佩服。 谁知樱井美代子根本不理会张岳的夸奖，她再次摆手示意。 那四位技术员合力推来一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巨型砝码。 四人将这些砝码搬到塑料隧道上，一块、两块，直到第八块，塑料隧道才出现明显的弯曲。 樱井美代子道：“这些巨型砝码每一个重量都是一百公斤。” “什么？一百公斤？”张岳有些不敢相信，他走过去试图搬动一块。 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这些巨型砝码都纹丝不动。 所以这个塑料隧道的承重力竟达到了八百公斤？ 樱井美代子自然看出了张岳的想法，她笑道：“我的设计方案怎么样？” 张岳道：“牛！” 要知道这可只是模型，如果按比例放大成真实的地铁隧道，它的承重力起码增加二十倍。 也就是说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地铁隧道，承重力有十六吨。 而这还是单位面积。 张岳专门看过数据，一辆地铁即使坐满人，单位面积对地面的压力都不超过两吨。 所以别说一辆地铁，就算八辆地铁同时在隧道内通过，都足以保证安全。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工此时也站了起来。 他竖起大拇指：“都说日国人的工匠精神世界一绝，你们东京湾水隧道在这方面更是翘楚中的翘楚。”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谢谢夸赞，我们一定会再接再厉。” 然后看向张岳：“既然我的地铁隧道已经演示完，下面该你了。” 说完还看了眼张岳脚下的那堆松木方。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开始拼装，麻烦大家稍等一会。” 说完他弯下腰。 然而好半天过去，他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 就在大家等的不耐烦时，张岳突然对身后的粟绮雯和奥尼尔道：“这玩意该怎么拼啊？” 粟绮雯和奥尼尔瞬间茫然。 奥尼尔道：“隧道方案不是你设计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怎么拼？” 粟绮雯也点点头：“木工也是你联系的，他们没按你给的图纸做？” 张岳挠挠头：“按图纸做了，但这些木方零件的形状都差不多，我哪知道哪块是哪块？” 说完他拿起两个五十公分长的，上面都开凿的有孔洞。 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仔细分辨，还是能认出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零件。 粟绮雯和奥尼尔也有些懵。 不是他俩不够聪明，哪怕把爱因斯坦叫过来，看到三百多件不同形状的木块都得茫然。 韦德这时出主意：“要不你问问木工，东西是他们做的，说不定他们知道怎么拼。” 张岳无奈：“怎么可能？我这可是最顶级的隧道设计方案。 哪怕世界上最厉害的工程师都不一定能看明白，更不要说那些纯靠手艺活吃饭的糙老爷们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联系了对方。 虽然不指望这些人能帮啥忙，但多问一句总没坏处。 电话很快接通，屏幕前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光着上半身，露出硕大的肚皮。 “老板，是不是又有活干了？” 张岳有点尴尬，对方是最近加入天友建筑集团的新人。 知道罗铁军暂时接不到太多的活后，他们既不抱怨也不离开。 每天端着碗坐在工地，除了吃饭，就是和其他同样无事可做的工人聊天打屁。 倒不是他们懒散，而是实在被工程款给欠怕了。 比如眼前这个人叫刘大伟，木工活堪称一绝。 随随便便几根木条，拼成的桌子几十年都用不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将近二十万的负债。 每次债主找他要钱，他都会拿出几张总价值一百四十万的欠条。 并表示只要债主有本事把这些欠款要回来，我欠你多少钱，直接还你三倍。 之前张岳找他制作模型件时，他还自嘲般的吐槽说自己是天底下日子过的最惨的百万富翁。 张岳清咳一声：“活暂时没有，我想问问你做的这些木料该怎么拼装？” 谁知刘大伟诧异的看着他：“图纸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你直接按序号拼不就行了？” 张岳一愣：“按序号拼？” 刘大伟点点头：“我给你的木料中有张图纸，上面已经编好了号。” 图纸就在木料旁的地上扔着，张岳很容易就找到了。 等他打开，发现是一张自己给对方图纸的复印件，唯一和原件不同的，是这些图纸上的所有零件都多了一个号码。 刘大伟道：“你再拿一根木方，看两侧的横切面。” 张岳照做。 接着他眼前一亮，因为张岳发现每一根木方的横切面也都有一个号码。 只不过这个号码是用铅笔所写，加上字体较小，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 “现在会拼了吧？” 张岳点点头，不禁佩服这些木工的智慧。 一个简单的数字代码，就解决了复杂结构模型的拼装问题。 简直绝了！ 有了这个，再加上粟绮雯和奥尼尔的帮助，张岳的动作非常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将所有木方拼在一起。 当成品出现在张岳眼前，哪怕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图纸，他依旧十分震撼。 太漂亮了！ 尤其是榫卯结构的运用，让整个地铁隧道模型看起来浑然天成。 张岳敢保证，如果自己将其当做工艺品挂到网上，哪怕标价一万块，都有无数人愿意出钱购买。 樱井美代子同样被这个模型所吸引，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好看是好看，但不会只是虚有其表吧？” 说完朝身后两个技术员挥手示意。 两名技术员点点头，抬起一个巨型砝码就放到木方模型上。 张岳刚要阻止，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巨型砝码会将木方模型压垮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木方模型加了巨型砝码自身的重力，竟然纹丝不动。 看情况甚至比樱井美代子的塑料模型还稳固。 这实在有些离谱，要知道樱井美代子的模型用的虽然是塑料，却属于标准的合成材料。 不管强度还是韧性，都比普通松木方大得多。 现在张岳只用松木方，就制作出强度不亚于对方的塑料模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 樱井美代子皱起眉头，她再次指挥两个技术员，将第二块巨型砝码叠加到松木方上。 结果松木方模型依旧岿然不动。 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 当第六块矩形砝码也被叠加上去，松木方模型仍然没有变化时，现场所有人都轰动了。 完全不可思议！ 因为材料问题，张岳设计的建筑模型从强度上已经超过樱井美代子。 也就是说，樱井美代子之前怀疑他图纸造假的理由已经不攻而破。 张岳笑呵呵地看着对方：“怎么样？我可一直没骗你。” 樱井美代子则呆愣愣的，她看着面前的松木方模型，突然道：“继续加砝码！” 几名技术员面色诧异的看着她，不过最终还是选择照做。 第七块、第八块、第九块、第十块…… 直到第十一块大型砝码也加上去，松木方模型终于出现明显的弯曲后，现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地铁模型最多也只能加八块砝码，可张岳这个模型却能放十一块。 再考虑材料质量问题，众人知道张岳提供的建筑模型，和樱井美代子的模型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樱井美代子的脸色时红时白，突然她再也忍不住走到张岳面前： “这绝对不可能是松木方，说，你到底用的什么材料？” 张岳看她一眼，突然走到模型前，先让人将上面的砝码搬下来，又将模型拆散。 最后他拿出其中一根木方，两只胳膊用力一折。 只见那根松木方啪的一下，直接断成两截。 张岳笑着看着她：“要不要我送你几根？ 在我们国家有一种叫腊肉的肉制品，制作方法就是将松木点燃，依靠燃烧出的松油和炭黑熏制而成。 这些松木方选的都是五年以上的木料，里面油脂及其丰富，做出的腊肉绝对更好吃。” 樱井美代子再也说不出话。 张岳不再理她，而是看向周工：“我设计的这种结构，只需将松木方换成钢材，隧道的承重至少能再提高五倍。 至于费用，因为施工难度较大，差不多为普通地铁轨道铺设的一点五倍。” 他的意思很明显。 自己的方案无论坚固程度还是价格，都吊打对面两人。 所以和自己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周工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那人员安全呢？这方面你可以保证吗？” 看周工一脸认真的样子，张岳有些意外。 之前他听说京城地铁集团之所以选择面对全世界招工，最大的担心便是施工安全，因为华人的命都很珍贵。 他本以为这只是对方故意往脸上贴金，现在才知道，京城地铁集团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张岳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安全这点您不用担心，这个方案我设计时最先考虑的就是安全问题。 你看这几个点，它们是脚手架的固定点。 按照这些点搭建的脚手架因为足够大以及有护栏保护，工人可以360°无死角活动，完全不用担心掉落。 另外我还专门修建了安全区……” 张岳侃侃而谈，周工越听眼睛越亮。 他发现张岳真的将安全问题考虑到了极致。 站起身，周工笑着握住张岳的手：“张老板的大名我之前就已听说，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这样，那合作愉快。” 张岳笑道：“合作愉快。” 旁边沃尔顿和樱井美代子见状虽然很不甘心，但却无话可说。 和周工达成协议后，张岳又看向樱井美代子：“我记得咱俩好像还有个赌约吧？ 现在是不是该履行了？” 樱井美代子静静地看着张岳，突然嫣然一笑：“没问题，这是京东湾隧道建筑公司的股权转让协议，请签字。” 张岳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对方会抵赖。 不过话说话来，就算樱井美代子诚实守信又怎样，张岳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对方。 而且即使不谈钱的问题，只要将日国超级公司的股份归到自己名下，都算为国争光。 快速填好后，张岳又道：“等等，我记得还有一家叫什么…… 对了，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现在它也是我的。” 樱井美代子又拿出一份转让合同：“给你！” 谁知等张岳又一次写上自己名字后，樱井美代子突然伸出手：“好了，给钱吧！” 张岳一愣：“给钱？给什么钱？” 樱井美代子：“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账上有将近两个亿的负债。 现在你是老板，这些债务自然由你负责。” 张岳直接傻眼。 什么情况？ 我不是赢了一家公司吗？怎么还要倒贴两个亿？ 第299章 科普之清理害群之马灰常重要 第299章科普之清理害群之马灰常重要 张岳看着樱井美代子：“你坑我？” 打赌赢一家超级跨国企业，一分钱没拿到不说还要倒贴进去两个亿，不是被坑了又是什么？ 樱井美代子立刻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的账面是负债。 但却拥有大量的固定资产，这些固定资产该是很值钱的。” 张岳道：“不是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这些固定资产卖了还债？” 樱井美代子无奈摊摊手：“不是不想卖，而是卖不掉。 比如公司现在在索马里有一个小岛。 我已经将其在国际中介公司挂了一年，虽然中途有好几家公司想收购，但最后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成交。 其实那个小岛卖了真的挺可惜，如果你愿意投点钱，将其建成一个度假岛。 每年绝对可以为你采来丰厚的收益。 然而当我兴冲冲的跑过去告诉那些建筑工人时，你猜怎么着？ 结果你竟然让我在那投钱建度假岛？ 我要真按照你说的做，大家肯定会认为转行当海盗了。 说完，她低下头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 “既然说完，你现在可以走了。” 但人无完人，更何况是一个拥有几万名工人的大公司？ 钢筋突然小声对他道：“要不你也别在新新房产了，跟着我干吧！ 我可是看在咱们兄弟关系不错的情分上才这么说的，换成其他人，我绝不会搭这个茬。” 喂，你干什么？别掐我，别……” 张岳再也忍不住：“你不会觉得我真不知道索马里是什么地方吧？ 刚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一个熟人。 当我思考瓷砖掉落的原因时，却发现一个问题。 而且伱自己想度假也可以带着家人过去玩几天。 听他这么说，张岳瞬间来了兴趣：“怎么，你们以前贴砖的方式不对？” 再加上外立面瓷砖掉落的时间一般为新房建成的两年后，刚好过了房产合同规定的保修期。 张岳瞬间不乐意道：“什么叫你还是太难年轻？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比我还大半岁吧？ 我都经常因为年龄被嫌弃，所以以后不要无缘无故装嫩。 你见过哪个小区的外立面瓷砖掉落砸伤人，受害者找建筑工人索赔的？” 工人平时怎么干活我比你更清楚。 樱井美代子说话的时候，张岳一直在旁边冷笑着倾听。 所以如果掉落，它们应该同时掉落才对。 “好的。” 这是张岳的立身之本。 可以这么说，就除非必要，瓷砖上墙式装修风格已基本被淘汰。 这也是最近两年的高层建筑，外立面都改成油漆或碎石子的主要原因。 这下好了，业主委屈，开发商也委屈。 但是贴砖的工人都一样，搅拌出来的水泥砂浆质地也类似，相同两块砖所处的环境更是没有太多区别。 阿宾默默离开。 我承认，天友建筑公司的工人百分之九十九都很有责任心。 张岳瞬间明白了粟绮雯的意思：“你是说这些工人心里清楚归清楚，但为了图省事，还是选择直接贴？”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工钱我给你攒着，等过年的时候带回去交给媳妇。 否则甘大兵的号召力再强，也不可能有两万人拼着没活干，也唯他马首是瞻。 罗铁军笑道：“这还多亏了粟工程师，这三天她不仅给出一个可行性方案，还对下面的工人做培训。 张岳却抬手阻止他的话：“行了，我也是从最底层出来的。 将心里话说出来，粟绮雯道：“要不我还是去西疆吧，以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这些事。” 他看着对方：“说完了？” 谁知张岳微微一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接着他大手一挥，豪情万丈道：“我宣布地铁十三号线地下流沙湖段今天正式开工。” 那些工人不仅不能指责你，相反，还得对你表示感谢。 接着转身快步离开。 四天后。 我正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你的话刚好给了我一个发挥的借口。 现在给了你，肯定被你全花光。” 老王那屌货是啥人你心里又不是不清楚？ 老子就算饿死，也绝不可能再为他做事。” 这里有家卖散酒的，看到阿宾，老板娘笑道：“师傅，买酒？” 可自己却凭空攻击他们，等于是把张岳架在火上烤。 工头闻言脸立刻就黑了：“我不是说了吗，去年的工钱和今年加在一起年底一块发。 张岳奇怪问：“怎么了？” 对方诧异，阿宾更诧异：“钢筋，你不是去天友建筑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天友建筑那边一直没活干，是不是真的？ 张岳道：“很简单。 阿宾是新新房产的建筑工人。 这很容易导致水泥砂浆和墙面粘贴不牢从而掉落。” 只需贴砖的时候先在在瓷砖上抹一层水泥砂浆，然后在要贴的墙上再抹一层水泥砂浆。 现在这个地铁十三号线地下流沙湖竟然达到百分之十六，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终于，天色变暗，工头喊了一声：“下班！” 如果你把这些土地都组织起来，甚至可以建一个国家。 连洗漱用品都配备，哪里还有花钱的地方？ 掌声瞬间响起。 和其他建筑公司不同，天友建筑公司的工人最团结，也最拥护张岳。 张岳恍然：“原来是这样，绮雯，还是你厉害啊！ “之前粟工程师要给大家讲具体如何操作时，我还有些不屑。 不愧是高学历人才，以后谁要再和我说学历没用，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他。” 地铁十三号线地下流沙湖的施工难点，除了流沙层和地下湖，还有上层的加固作业。 你欠我，我欠他，除了最底层的劳动者，大家都一屁股债。 这一点比其他建筑公司要好太多。 于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拿下了地铁十三号线的承建工作。 粟绮雯惊讶地张大嘴巴：“百分之十六？怎么这么高？” 事实上，房屋外立面瓷砖掉落并非偶然事件，除了中州，全国各省市多有发生。 我之所以会关注瓷砖掉落问题，是我们家的房子贴的瓷砖就出现过这种现象。 樱井美代子道：“让我走可以，拿钱！” 在新新房产干了三年，他早就失去了刚入行时的新鲜劲，现在只剩下机械和麻木。 他并没有到住的地方，而是走出工地，来到一个小巷。 后来我通过大量实验，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法。 “你才干几天活就想着发工钱？再说工地有吃的，有喝的有睡的。 张岳道：“想要避免这种隐患并不难，只要建立严格的规章制度即可。 阿宾愣神：“跟着你干？天友建筑现在有活了？” 没想到听完她的话，我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瓷砖都不会贴。” 这就是房产下行之后的行业现状，虽然张岳的入局缓和了继续恶化的局面，但治标不治本。 阿宾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工头面前：“王哥！” 其实大部分人做事都没问题，但绝不排除某个别人会偷奸耍滑。” 罗铁军讪讪一笑，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事实呢！ 那就是墙上那些瓷砖都是一块一块陆续掉落的。 导致男子在ICU住了整整半个月，虽然最后保住了性命，但想彻底恢复起码也得半年。 张岳沉默。 粟绮雯点点头：“反正出了质量问题承担责任的是开发商，和他们又没关系。 可当我检查这些瓷砖的粘合度，却惊讶的发现附近的砖有的的确松动了，但有的却异常坚固。 虽然我已经再三向罗铁军强调这件事，他也表示一定会注意。 中州延期楼盘交工后，大家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现状。 张岳纳闷道：“这和以前的贴砖方法有什么区别吗？” 但从他的表情我能看出来，此事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中州东部有个小区，中午的时候一块瓷砖从二十三楼掉下直接砸中一个男子的头部。 “当然是真的！ 阿宾又不傻，即使有些东西他看不到，但管中窥豹，还是能猜出一些东西的。 如此丰厚的资产才发你两个亿，简直赚大了好不好？” 天友建筑集团公司，罗铁军抱着一摞厚厚的合同，脸上全是红光：“张总，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必须认清自己已经从少女变成妇女这一事实。 粟绮雯道：“就是瓷砖掉落的事呀，我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么说。” “三块钱的老白干。” 即使有我提供的设计方案，出危险的概率依旧高达百分之十六。” 她是做地质勘探的，哪怕是最危险的煤炭地质作业也只在百分之十四左右。 “当然有区别，以前工人贴砖，都是将水泥沙浆全部抹到瓷砖上，再将二者同时往墙上贴。 罗铁军见状忙道：“老板请放心，我保证咱们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打完酒，他从口袋里摸出三个硬币递过去。 我手下的那些工人哪一个不是经验丰富？ 设计建筑方案我们的确不如她，可说到具体施工，不是我吹牛，闭上眼睛都比对方强。 但在天友建筑公司，谁要说半句张岳的坏话，绝对会被揍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我想问问工钱啥时候发？” 也就是说兄弟们以后都不会再因为没活干而发愁。” 这些工人竟然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个技巧。”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开这个口？ 实不相瞒，兄弟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天友建筑无事可做，张老板，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等所有人都去忙自己的事，粟绮雯突然来到张岳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对不起！”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哪怕掉落时间略不相同，掉落旁边的那块砖也会出现松动。 那里有且只有一种特产，就是海盗。 “什么事？” 你知道修建地铁十三号线地下流沙湖的危险系数吗？ 其他建筑公司有人骂老板，这些工人不跟着骂就已经非常不错。 粟绮雯呆呆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是太年轻了。” 说到这里，我必须向她道歉。” “真的假的？” 你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要往这里偏移一下。” 粟绮雯摇摇头：“罗经理有点夸张了，而且这和学历没有关系。 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吗？因为前面不远就是地铁十三号线的修建工地。 双方经常因对薄公堂搞得遍体鳞伤。 去去，一边去，别耽误我算账。” 哪怕房屋装修，除了卫生间和厨房这种用水量较大的地方，装修公司也会极力阻止业主要瓷砖上墙的想法。 接着把二者粘合在一起即可。” 他只是没有钢筋破釜沉舟的勇气。 张岳有些意外：“准备好了，这么快？” 阿宾：“我要的是去年的工钱，这都快一年了，你还没给我结算清楚呢！” 也就是说，天友建筑现在能发展到今天这地步，工人绝对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难道瓷砖掉落还可以预防？ 见张岳疑惑，罗铁军嘿嘿一笑：“其实预防瓷砖掉落很简单。 他又何尝不知道钢筋说的是真的，比如自己的工钱，不是老王故意拖欠，而是对方也没有钱。 罗铁军点点头：“瓷砖贴砖，最容易出质量问题的地方是墙面砖容易掉落。” 对方也看到了阿宾：“咦，宾哥，你也来买酒？” 说到这个阿宾内心一片黯然。 谁知钢筋不屑的嗤笑一声：“回来？怎么可能？ 听到瓷砖掉落几个字，张岳瞬间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一则新闻。 不过你现在回来也没用，新新房产最近日子同样难过，工头肯定不要你。” 通过整治个别工人的工作作风问题，从而以点带面全方位覆盖，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 索马里海岛只是其中之一，甘地土木工程在中东还有两座矿山，六块盆地，非洲本土的土地更多。 因为对这一带熟，就趁着空闲打点酒过过瘾。” 见阿宾还在犹豫，钢筋直接放出杀手锏：“知道我现在一天工钱有多少吗？ 四百八，而且是提前发。” 阿宾：“等等，你说什么？ 四百八？提前发？” 第300章 挖人技术哪家强 第300章挖人技术哪家强 阿宾跟着老王干活，一天两百四，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钱。 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钢筋一天却有四百八，而且工钱提前发，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问钢筋：“你真能提前拿到工钱？” “怎么，不信我？”钢筋笑着晃晃手机，“自己看吧！” 阿宾定睛看去，上面是一条转账记录，金额为一万元。 钢筋道：“提前发工资是张老板的决定，他说我们这段时间一直闲着，家里肯定等着用钱，就每人先支了一万。 谁如果不够还可以单独申请。 当然，你要是来应该享受不到这项福利。 不过我可以给你担保，让伱提前支几千块还是没问题的。” 对于提前支款，阿宾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他问：“我若过去真能有活干啊？” 这才是重点，虽然张岳承包了地铁十三号线的部分工程，但他手下工人也多。 平均下来一个人根本没多少份额。 自己冒然离开，万一无事可做，新新房产这边又回不来，那就尴尬了。 钢筋笑道：“放心，有件事我忘说了。 张老板不仅包下了地铁十三号线的部分工程，还有整个地铁十四、十七、十八号线。 你去了之后，太长不敢保证，但一年内绝对都会有事做。” “地铁十四、十七、十八号线……这都是大工程吧？地铁集团怎么可能全包给他？” 说到这个，钢筋脸上全是不屑：“什么叫怎么可能全包给他？知道张老板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一百多家楼盘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几条地铁算什么？” 阿宾咬咬牙：“那行，钢筋，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可得多照顾着我点。” “放心，咱们是兄弟，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钢筋说着，忽然道：“现在新新房产啥情况啊？” 阿宾没想到钢筋会这么问，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回答道：“能有啥情况？还是老样子呗！ 大家都拿不到钱，人心惶惶的。 很多人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像我这样的老实人。” 钢筋道：“那如果让他们去地铁十三号线修地铁，他们愿意不愿意去？” 阿宾傻眼：“让他们去地铁十三号线修地铁？我不是说好了我和你去吗？” “你当然要和我一起去了，不过只有你自己的话人不太够，所以能拉几个兄弟就拉几个兄弟。” 说完钢筋嘿嘿一笑，这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因为来之前甘大兵甘哥说了，只要自己拉过去一个人，就给五百块钱。 虽然修地铁也挺赚钱，但和这个根本没法比。 最关键的是，了解新新房产情况的钢筋，有十足的把握将这里的工人拉走一大部分。 当然，挖墙角这种事比较犯忌讳，一旦被发现挨顿打都是轻的。 所以他才在工地附近不远处的散酒摊前守株待兔，结果没等多久就等到了阿宾。 和自己这种已经离开的人太过显眼不同，让阿宾过去游说其他人绝对更隐蔽。 关键就算被发现了，自己也能从中逃走。 钱一分不少挣，还不用担风险，简直不要太爽。 阿宾听完自然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兴奋。 因为和他一起干活的，有好几个关系不错的工人。 如果自己背着他们偷偷跑了，虽然跑的里脊直气壮，但以后少不了被埋怨。 尤其是其中两人还是他的本家兄弟。 现在好了，地铁十三号线严重缺人，刚好把他们都带上。 看着快速离开的阿宾，钢筋在旁边安静等待。 半小时后，忽然，钢筋心脏一跳，感觉空气有些窒息。 不对劲！ 难道阿宾被发现了？ 为防万一，自己还是先躲躲。 然而等他刚走过一个拐角，脚步瞬间顿住。 因为在他面前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足足有上百个。 钢筋两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如果这一百多人同时做自己，就算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呀！ “咦？钢筋，你怎么了？”说话的是阿宾。 钢筋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阿宾奇怪道：“不是你让我把人带过来吗？ 你不会想反悔吧？” 钢筋终于回过神，他指指眼前这些人，脸上全是不敢相信：“你……你把工地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 新新房产有一百五十名工人，因为迟迟不发工钱走了一部分，现在还剩百十号人。 所以…… 阿宾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只是想通知我两个表哥，一个表叔的。 结果我大表哥有两个过命的兄弟，我想着也就多两个人便同意了。 谁知我大表哥那两个过命的兄弟中的一个，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发小也在这个工地。 再然后…… 最后大家都过来了。 人数的确有一点点小多，但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吧？” 钢筋看他一眼，本来自己也想着能多叫几个人，毕竟人越多钱就越多。 可凡事都有上限，一旦人员数量超标，也不好办呀！ 想了想，他对阿宾说道：“你稍等一下，我给甘经理打个电话。” 拿起手机，先拨了一次号码，发现对方占线。 他再次拨打，还是同样的情况。 稍稍等了三十秒，钢筋第三次打过去，还是打不通。 这让他有些着急，可面前一百多号人在这等着，他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终于在不知道播了第几次后，电话接通。 甘大兵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有啥事？” 钢筋连忙道：“是这样，我不是听您的吩咐，来我原来所在的建筑工地拉人吗？ 本来我想着拉十来个即可，谁知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表示都要过来。 你看我带多少人比较合适？” 说完他心情有些紧张，因为今天的事一旦处理不好，绝对是个大麻烦。 谁知甘大兵不耐烦道：“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和其他人一样，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去拉人，人数越多越好！ 知道老板接了多大的工程吗？三个地铁线。 而且这三个地铁线的图纸已经设计好，设备也全部到位，就等着工人入场便可以开工。” “真的？太好了，那我就把兄弟们都带过去了？” “全部带过来。” “行。”钢筋正要挂断电话，突然阿宾开口问，“而这位经理，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有啥事儿直接说，不用这么客气。” “我之前听钢筋说，我们可以提前透支点工钱，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旁边一百多人全部屏息凝气。 提前的透支工钱，是这些人决定放弃新新地产主动过去的原因。 毕竟他们之前已经被拖欠公司彻底拖怕了。 如果天友建筑集团也和新新房产一样拖欠工资，那自己跑过去就没有任何意义。” 甘大兵听到他的话，语气全是不高兴：“钢筋那小子呢，让他说话。” 钢筋连忙开口：“经理您尽管吩咐。” “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提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吗？ 所有新人只要愿意来咱们这，都可以提前预支一万块钱。 这是给大家的安家费，也是让他们放心的保障。 难不成你准备把这笔钱给贪污了？” 其他人立刻杀气腾腾的看着钢筋，尤其是阿宾。 因为他之前记得非常清楚，钢筋说自己过去最多只能透支五千。 钢筋连忙摆手：“我怎么敢贪污？ 只不过和他们说的比较模糊，一个人透支一万块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最后实现不了，我的麻烦就大了。 所以理解一下。” 他这话看似是在和甘大兵说，其实也是让面前这些工人听的。 那甘大兵哼道：“量你小子也没这个胆子贪污张老板的钱。 记住，以后我对你说什么话，你一定要如实的反馈给大家。 特别是钱的事。 别的房地产老板的确很缺钱，但并不包括张老板。 知道上次中州延期楼盘复工，张老板赚了多少钱吗？ 最少二十亿。 为了修这几条地铁线，张老板直接打了十亿过来。 你小子要真的有本事，就把这十个亿全部领走。” 钢筋连忙道：“是我错了，谁让咱以前穷呢！那我现在就把人带过去。” 说完对阿宾以及其他人道：“大家还有疑惑吗？没有的话就跟我走吧！” 老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今天阿宾向他讨要工钱，被他三言两语混过去。 别看他一副地主恶霸的模样，但心里比任何人都焦灼。 因为自己已经有将近两年，都没从房地产老板手中拿到工程款了。 很多工人的工资，都是他自己出钱垫付的。 也就是说，老王现在不仅身无分文，还欠了工人将近八百万的工程款。 这么大一笔钱，足以将他直接压垮。 心里想着，他不由有些羡慕阿宾。 虽然阿宾也是受害者，可对方撑死了也就几万块钱打了水漂。 但自己不一样，一旦新新房产破产，对自己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而且他现在越来越心神不宁，隐隐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该不会是房产开发商的老板跑路了吧？ 可不应该呀，虽然新新房产的钱老板日子同样难过，但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那也不一定，毕竟不管做什么都要打个提前量。 坚持不住的时候再跑就已经晚了。 …… 他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一会儿觉得那位钱老板要跑路，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就这样半昏半睡，浑浑噩噩到天亮。 终于老王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给钱老板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干什么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王连忙笑道：“不好意思呀，老板。 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向您汇报，才不得不打扰您。” “是吗？说吧，到底什么事？” “工地上水泥不够了，您之前说的那批货现在也没到。 没有水泥没办法干活呀！” “水泥？不是说明天早上到吗？我已经和那边联系好了。” “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稍等，的确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啊老板！” “行了，我怎么摊上你这样一个糊涂手下。 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认真点，还有，不要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是，我明白了，以后早上绝不打扰您。” 老王挂断电话，松了口气。 看来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伸了个懒腰，出门洗一把脸，再看看时间，才早上5:30。 的确有点早。 咦，等等，不对呀！ 老王下意识朝餐厅看去。 这个时间点其他工人当然在睡觉，但做饭的人应该已经起来了呀？ 带着疑惑他走过去，果然发现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老王瞬间大怒，他走到厨师宿舍，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大声喊道：“老猪，小牛，你们怎么还在睡觉？ 没有早饭，大家上午还怎么干活……” 谁知他拍了半天，厨师宿舍都没有动静。 终于老王不耐烦了，一脚将门踹开。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带着铺开卷都不见了。 什么情况？难道厨师罢工了？ 老王连忙朝工人宿舍走去，准备抓两个人临时充当厨师。 然而当他走到工人宿舍面前，却发现宿舍的门是敞开着的。 带着疑惑走进去，下一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流下。 人……呢？ 怎么都不见了？ 不会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自己一觉醒来被锁在某个时间段里出不来了吧？ 好在这个念头只闪现一下，他拿出手机拨打一个人的电话。 然而电话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他又拨另一个号码，这次倒是打通了，可没人接。 第三个，第四个…… 终于当老王拨打阿宾的电话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什么事？” 老王精神一振：“你现在在哪？还有其他人呢？怎么都不在宿舍？” 阿宾道：“哦，我们现在在一块呢！” “在一块？你们大清早的聚到一起干什么？快点回来睡觉，一会儿好干活。” “这个……工地的那些活还是你一个人干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们去了其他工地，你那边的活不干了。” “不干了？”老王好半天才回过神，“那你们的工钱还想要不？” “当然想要，但你给吗？” “难道你去其他工地对方就能给你钱？” “对方已经给了，一个人一万块，要不要我让你看看转账记录？” 老王：“……” 第301章 神坑之甘大坑 第301章神坑之甘大坑 半小时后，老王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自己手下那些工人都跑了，最让他感觉离谱的，是自己拿欠他们的工钱威胁时，这些人根本无动于衷。 意思很清楚，这钱你给就给，不给就算了。 但想让我继续给你干活，绝对不可能。 以至于老王发了很长时间的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之前忽悠这些工人干活，如果对方不听话，他就拿出钱对方的工钱说事。 而只要自己提工钱，这些工人基本都会保持沉默。 可现在这招已经不好使了。 苦笑着摇摇头，如果那些工人不打算要欠款，自己的压力就没了，这是好事。 可他真的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终于他再次将电话打给老板。 电话那头钱老板明显有些不耐烦：“我说你又干什么？水泥如果真的缺，你和那个司机师傅联系一下，让他路上跑快点。 这样的小事不会也让我出面吧？” 老王淡淡道：“老板，我不干了，新新房产的工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钱老板一愣：“等等，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的工程我现在干不了。” 钱老板的声音立刻低沉下来：“干不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工程款了？ 我知道你现在缺钱，你手下的那些工人也迫切需要钱。 你放心，我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筹措，一旦手上有钱，第一时间就打给你。 现在的房地产依旧不景气，理解一下。” 老王道：“这样的话术你已经说了不下10次了。” “你……” “钱老板，关于工程款您那边尽量筹措。 我当然可以理解你。 但我这次撂挑子并不是钱的事。 或者说的确是因为钱，但这个钱和你并没有直接关系。” 钱老板有点懵：“什么因为钱又和我没关系？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老王淡淡的将事情经过和他说了。 钱老板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天友建筑工程把你的人都挖走了？ 张岳什么意思？要知道我可是中州建筑联盟的骨灰级成员。” 老王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已经费尽心思想让他们回来。 可无论怎么说都不行，我总不能过去把他们绑回来。” 钱老板突然冷笑一声：“行，此事我知道了。 既然他们选择走，那就让他们走好了。 我还就不信了，没有他张屠户，我还吃不了带毛的猪。 至于他们的工钱，嘿嘿…… 等着吧，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了，真的会给他们。” “我知道了，不过其他工人的工钱您不给，我的工资……” 然而电话那头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地铁13号线。 张岳站在临时搭建好的高台上，抬头望天。 之所以有这个动作，是因为这个动作比较帅。 今天是地下流沙动工的日子，虽然之前他已经和天友建筑集团的所有高层都开了会。 但张岳觉得自己应该和所有工人也讲两句，给他们鼓鼓劲。 果然随着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慢慢开始有工人到场。 大家提着自己的工具，脸上流露热情洋溢的笑，显然十分开心。 当然开心了，和自己以前所在的工地好几个月都不发工钱相比，这里的工钱不仅高了一倍多，还可以凭借身份证提前支取。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爽的事吗？ 工人开心，张岳自然更开心。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这都快上午9点了，还有工人陆续过来。 这少说也得有上万人吧？ 他连忙把甘大兵叫过来：“你到底集结了多少人？” 甘大兵摇摇头：“具体我没数。 咱们这边的人员不是比较缺吗？我就让手下的工人到他们以前所在的工地去拉人，每拉一个人头奖励500块钱。 昨天一直到凌晨2点，还有人陆续过来。 我忙着给他们预支工资，根本没精力管人员数量。” “那总该去统计一下呀！” 关于到其他工地拉人这件事，张岳是知道的。 拿到京城地铁集团的十四、十七、十八三条地铁线承建订单后，原本多余的工人竟然出现了大量空缺。 地铁修建不能耽误，缺人自然要继续招人。 就在这时，詹苏苏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张岳，你这是疯了吗？怎么招这么多工人？” 张岳一愣：“啊？” “啊什么啊？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知道你现在手上有钱，可是再有钱，也不能一天就招过来两万人啊！ 我往天友建筑工程部拨的那十个亿，可不全是工人工资。 还有四条地铁线修建时需要用到的材料和设备钱。 结果昨天光工人预支就预支走了两个亿，你这日子不想过了？” 张岳的脸上全是黑线，他扭头看着甘大兵：“你疯了？ 我好不容易才包下几条地铁线，把你手上人工多余的问题解决了。 结果现在倒好，又给我整这么大一个窟窿。 两万人呀！ 知道的知道我是在招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想组建集团军呢！” 甘大兵额头全是冷汗，他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虽然四条地铁线同时开工，需要大量的人手，但算上那些老工人，再招个三四千随便就够了。 结果三四千变两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人数多余，而是要命的问题。 他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人能拉那么多工人过来呀！ 而且因为怕人数过多，我就给他们一晚上的时间。 截止到今天早上，招工就已经停了。” 饶是张岳脾气比较好，此刻也忍不住在甘大兵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这家伙就给我找事吧！” 甘大兵为难：“那怎么办？要不我让他们都回去？” 张岳无奈：“预支款都发了，回去干什么？ 这样，你把人分一下，平均安插在几条地铁线内。 本来定好的不是两年完工吗？ 把时间压缩一下，变成一年或者半年完工。” 詹苏苏立刻道：“多分配一些人简单，可关键是设备呢？ 还有与之对应的相关专家，没有他们设计方案，工程根本开不了。” 张岳道：“没设备就继续拨款买设备，没专家就花高价招专家。 总之，这些工人不能闲着。” 詹苏苏白他一眼：“你说的倒轻巧，地铁隧道设备需要定制，从下单到拿货最快也得三个月。 有能力设计方案的专家同样不好请，再加上你需要的人数太多了，人事部门那样同样需要足够的时间。” 张岳愣住。 其实这两件事他都知道，只是事情实在太突然了，就算他是神仙也不好解决。 就在张岳发愁时，忽然一个声音道：“你要设备，我手上有。 你需要专家，我也可以借给你。 如果你手上的工人真的比较多，可以把他们派往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 张岳转过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樱井美代子。 他疑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樱井美代子看他一眼：“当然是向你讨债了，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亏损的两个亿，是我自己掏腰包补上的。 你必须把钱还给我。” 张岳哼道：“还钱？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对这个女人非常不感冒，而且强行向自己要钱，真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樱井美代子见状默默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张岳正郁闷，突然发现甘大兵正从一个隐蔽的角度朝自己眨眼睛。 他无奈道：“你干什么？” 甘大兵嘻嘻一笑：“老板，这是个日本妞吧？” “对，她叫樱井美代子的确是个日本女人，怎么了？” “厉害呀，您这是为国争光了。 想当年，日本鬼子来咱们国家做那么多坏事。 我光是看抗日剧都气的不行，而且暗暗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一个日本女人回来。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没想到你竟然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 张岳脸上全是黑线：“一边去，整天怎么就你事多？” 然而接着他又开始头疼，不得不说这些工人的确是个大麻烦。 詹苏苏在樱井美代子出现的时候，就一直观察她。 忽然，詹苏苏开口：“你真的可以卖设备给我们？还有专家？”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不是卖设备，而是送。 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承包了日国百分之四十的地铁修建。 两年前，日国官方缩减了地铁修建计划，导致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很多老旧设备被闲置。 不仅如此，很多技术人员也无事可做。 你们如果要，可以把这些设备拉走。 技术人员也可以给你们调过来，当然，你们需要支付技术人员的工资。 先别急着高兴，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张岳哼道：“拿两亿工程款换是吧？不可能。 论基建水平，虽然日国在很多技术上都处于领先位置。 但那是以前。 现在我们国家的基建已经超过了你们，我们自己有设备，为什么还要用你的？ 更何况还是淘汰不要的破烂货。 至于技术员，我还是更相信我们国家的。” 谁知詹苏苏道：“我能看一下那些设备的清单吗？”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发了一个电子文件到詹苏苏的手机上。 詹苏苏立刻将其转发到另外一个群里。 这是天友建筑集团和天友建筑工程部所有工程师所在的一个群。 她@全体成员：“有大家帮我算一下这些设备的报价。” 群里瞬间活跃起来。 “原来是苏苏总管，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这些全都是日货？” “不会吧，M-np3740？Op-5800？连这些东西都能搞到，不愧是苏苏大总管，牛！” 詹苏苏问：“这些设备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 “等等，我说有基建，咱们国家的综合实力现在不是世界排名第一吗？ 怎么你们对日货还这么痴迷？” “这你就不懂了，没错，论综合实力，咱们国家现在的确是世界第一。 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更别说论技术基建方面的技术积累，日国可比咱们多了几十年。” “没错，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日国人的工匠精神，那可是全世界最顶级的存在。 他们设计的各种仪表设备，那是真的好用。” “可这些设备都是二手的呀？” “你买一台手机用了三天，它也是二手的。 这些设备虽然生产时间有点长，但只要不故意破坏，再战个十年八年半点问题没有。” “苏苏总管，设备价格核算出来了。 这些东西加起来，如果是新的，想购买差不多需要六个亿。 即使是二手的，没有两个亿也拿不下。” 詹苏苏抬头看向张岳，与此同时张岳也看向她。 两人对视，表情各不相同。 詹苏苏笑道：“具体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张岳也在这个技术群里，从他的表情，显然已经看到了刚才的聊天。 沉吟片刻，他看向樱井美代子：“清单上的设备真的都免费送给我？”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反正我一时半会也用不着，放在那只能继续老化。” 张岳道：“既如此，成交。 你让人把设备运过来，我这边清点无误后，直接打钱。” 虽然他对樱井美代子之前的行为有些不爽，但他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 这事虽然自己表面看起来吃亏，但闷声发大财的感觉同样不错。 更何况这些设备也的确可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当然，樱井美代子同样不吃亏。 这些设备对张岳有用，但对樱井美代子来说只能是累赘。 不仅要找地方存放，还得派技术人员按时保养。 所以双方的合作可以算成一种双赢。 张岳道：“把你们的技术员也都派过来吧！ 工资这方面不用担心，我这人是出了名的慷慨。 而且技术无国界，我们这边的技术员拿多少钱，你们的人一分都不会少。” 虽然国内技术员的水平半点不低。 但日国人肯定有他们的独到之处，让这些人过来不仅可以帮自己设计工程方案，自己的技术员也可以向他们多多学习。 鲁迅先生说了，要拿来，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天友建筑的技术员哪怕只学到一点点，就算赚了。” 第302章 张岳的拐弯坑更坑 不知道是想尽快拿到钱，还是樱井美代子真想帮张岳，当天晚上第一批建筑设备就被运了过来。 与之同时过来的还有一批技术员。 张岳这边也安排人对手下工人进行编队和分组。 总之，一切都在紧紧有序的进行。 等第二天早上，地铁十四号线就彻底开工。 五天后，樱井美代子承诺的所有设备都运到位，技术员也来了一大批。 让张岳奇怪的是，这些技术员有一半为华国人，只是因为个人的特殊际遇，被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招聘。 现在有回国的机会，而且工资待遇半点不低，自然愿意回来。 张岳立刻把罗铁军拉过来，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 即让他对这批技术员进行一个综合考察，如果技术过关，人品也没问题，就想办法笼络。 因为中州延期楼盘打出的名气，以及张岳提供的高待遇，特别是大量工人的自愿加入，天友建筑集团的扩张已是大势所趋。 而想要在扩张过程中保证内部不乱，最关键的便是人材。 所以只要有机会挖墙脚，张岳半点都不会客气。 当然，在设备和技术人员到位后，他也把钱给对方打了过去。 这是作为生意人最基本的信誉，与此同时，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也正式归到张岳名下。 张岳看着樱井美代子：“你不走吗？” 让他奇怪的是，樱井美代子拿到钱之后，依旧不停在张岳身边转来转去。 好像她这次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向自己要钱。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我也是随队过来的技术员，是特意来帮你的。 既然拿了你发的工资就要为你服务，为什么要走？” 张岳一愣：“什么？你也是技术员？我记得你提供的技术员人员名单上可没有你的名字。” 樱井美代子：“我不在人员名单上，因为我现在的职务是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 本来我还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现在只是职业经理人，全程为你服务的职业经理人。 难道职业经理人不算技术员吗？” 张岳立刻问：“那我可不可以把你换掉？”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需要你召开一次股东大会。 因为你拥有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所以只要你提出质疑，我就要立刻走人。” 张岳：“那我要召开股东大会，是不是还要去非洲？” “准确的说应该是索马里，那边是甘地土木工程的总部。” 张岳有些无奈，看来眼前这位职业经理人暂时是换不了了。 他可没时间往非洲跑，更何况是索马里这种一听就有点渗人的地方。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把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所有赔钱的项目全都砍掉，别过上几个月你又来找我说，我又欠你几千万。 到时我可不认账。” 樱井美代子道：“你尽管你放心，甘地土木工程的运行状况良好。 如果不是那些不动产长时间滞销，也不可能出现资金缺口。 这家公司是我亲手创立的，也是我手下最优质的资产，我绝不会让它出问题。” 就在这时，甘大兵跑过来。 张岳问他：“干什么？是不是又捅出什么幺蛾子了？” 甘大兵连忙道：“老板，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的，而是找樱井美代子女士的。” 张岳有点奇怪：“你找她干什么？” “她让我统计一下愿意去甘地土木工程干活的员工。” “去甘地土木工程干活？”转头问樱井美代子，“谁让你这么做的？” 樱井美代子一脸无辜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 如果你手下的工人比较多，可以将其中的一部分调到甘地土木工程那边。 你说你看着办吧，我就让甘经理去统计了。” 张岳神情一滞，当时樱井美代子的确向他说过。 他正为工人数量太多而烦恼，就随口敷衍了一句，没想到…… “所以那些工人也要去跟着索马里？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樱井子微微一笑：“索马里只是甘地土木工程的总部，我之前说过这是一家跨国企业，也就是说它在全世界都有分部。 当然你们国家除外。 本着就近原则，这些人暂时去东南亚。 具体有缅甸，老挝，柬埔寨，泰国新加坡。 如果愿意再跑远点的，还能去印度尼西亚。” 顿了顿他又道：“缅甸那边有我们专门的团队负责接送，可以保证他们绝对的人身安全。” 听到这里，张岳道：“既如此，有愿意去的就让他们去吧！” 甘大兵嘿嘿一笑：“好的。” 接着将名单递给樱井美代子，樱井美代子翻了几下：“没问题，都可以安排。” 甘大兵立刻道：“那可太好了，我现在也在为人多的事发愁，终于解决了一部分。” 张岳忽然感觉不对劲：“一共有多少人表示愿意去？” “一万八千人。” 张岳脸色一变：“怎么这么多？” 这次甘大兵违规招聘了两万人，把张岳愁的头发都白了。 现在直接跑走一万八，岂不是说自己这边修地铁的人已经不够了？ 甘大兵嘿嘿一笑：“没办法，大家听说之后都想到外国转转，干活的同时顺便旅游一下。” 张岳瞪他一眼：“少拿这种原因糊弄我，说到底什么原因？” “还能是什么？那自然是给的待遇足够高。 樱井美代子女士说了，所有工人去那边，一天至少两百美刀。” 张岳眼皮一跳。 两百美刀等于一千四百元，这样的话一个月就小五万了。 而天友建筑工程部一个月虽然同样不少，但也就一万五。 就算后期福利待遇都加上，两万五已经顶天了。 根本没办法和甘地土木工程相比。 只是…… 他问樱井美代子：“你怎么给这么多钱？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华国可不是其他不负责任的国家。 如果我们国家的公民人身安全遭到侵害，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樱井美代子：“这点你尽管放心。 论慷慨，我可半点儿都不比你差。 不然你以为京东湾水隧道建筑公司为什么能屹立百年而不倒？ 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能从最开始注册时的一家仅有两百万美刀的小企业，发展到现在的大型跨国公司，自然有我的独门绝技。” 张岳却不理会他，而是对甘大兵道：“最近不是出了一款可以卫星通话的手机吗？ 给所有想出国的工人都配上一部，一旦发现任何不对，立刻打电话求助。” 甘大兵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然而他又有些开始为难：“现在的工人都走了，工地上又开始缺工人。 加上咱们这又派了一大批技术员过来，要不要继续招聘？” 讲真，张岳的脑瓜子现在是嗡嗡的疼。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涉足房地产了，这个工人一会多一会少的不断来回折腾。 别说自己了，就算来个超级赛亚人都受不了呀！ 他无力摆摆手：“招吧招吧，不过千万记得控制人数，这次如果再超员，你自己解决。 再敢烦我信不信我真对你不客气？” 甘大兵嘿嘿一笑：“您放心，这次我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的效率很快，短短几天，便陆续有新的工人过来。 张岳懒得管这些小事，他将精力都放到地铁隧道的修建上，尤其是十三号地铁线地下流沙河。 虽然自己在工人安全方面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多一份谨慎肯定是好的。 然而张岳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些举措，却给其他人带来巨大的烦恼。 新新房产总部办公室。 钱老板看着面前的老王，脸色铁青：“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一个人都招不到？” 老王表情委屈：“不是我招不到人，三天前，我已经招聘够五十名工人。 正准备第二天开工，结果早上醒来一看，所有人都跑了。” “跑了？他们跑哪儿了？” “天友建筑工程部。” “又是张岳？他怎么还没完了？” 老王苦笑：“此事张岳自己可能也不知情。 他的天友建筑工程部现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招人。 只要有身份证，精神也没问题都可入职。 他们给新入职工人的待遇是一天五百元。 而且工人还可以提前预支一万五块钱作为安家保障。 咱们这边一天才两百，还拖拖拉拉好几个月不发。 那些工人私下里的交情很好，这事根本瞒不过他们。 哪怕是从最偏远地区招来的农民工，最多半天也能知道这个消息。” 钱老板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五百元一天的工费，简直是要自己的命，更不要说提前预支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是自己的助理。 “老板，不好了，咱们的售楼部被人围住了。” 钱老板一愣：“什么？售楼部被围？ 谁干的？怎么不报警？” “已经报过警了，但那些人是在咱们楼盘买房的业主。 他们说咱们的房产烂尾了，他们要讨个说法。 警察也管不了。” 钱老板瞬间就怒了：“什么烂尾？ 没错，我手上的资金的确比较紧张，可东拼西凑一下还是能继续动工的。 而且现在的房产已经不像几个月前，大家买房的积极性开始复苏，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挺过这一关。” 助理无奈：“您和我说没用呀，要不还是向那些业主解释吧！” 说完她害怕的缩缩脖子，显然刚才见业主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钱老板站起身：“我过去看看。” 等他来到售楼部，发现售楼部前挂着一个白色横幅，上面写着： 无良开发商故意烂尾，还我血汗钱！ 他皱起眉头，对这些人道：“你们谁是带头的？” 旁边助理立刻解释：“这是咱们新新房产的老板。” 听到这句话，大家表情愤怒眼神仿佛要吃人。 饶是钱老板一生经历了无数阵仗，此刻也不禁有些害怕。 “你们干什么？” “钱老板你好，我姓李，具体姓名不透露了，你叫我小李就好。 这次维权是我发起的，原因很简单，十二天前我发现新新房产的建筑工人全部消失，这里成了一个空楼。 当时我就发现不对劲，但我还是耐心等了一周。 这一周内，工地一个工人都没有。 我终于确认不对，然后在业主群中联系业主，把情况说明。 其他业主也开始着手调查，最后肯定新新房产现在已经停工了。 关于此事，我想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身后那些人立刻开口：“没错，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停工？” “我们当初花了那么多钱，就是想买一个可靠点的房子。 出于对你们新新房产的信任，还选择了你们。 可现在你们竟然是这样对我的。” “告诉你，新新房产必须立刻马上复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子三代人就攒了这么点儿钱，现在每天努力干活，也就够还房贷。 房子没了，我的希望就没了。 老子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钱老板连忙道：“大家先别急，新新房产现在的确停工了，但停工事出有因。” 他将自己招不到工人的事说了一遍。 谁知大家听到他的话反而更愤怒了： “这就是你停工的理由吗？” “对，别的建筑公司给工人一天五百，你也可以一天给五百呀。 别的建筑公司可以给工人一万块钱的安家费，你直接把安家费提到两万，我就不信没人愿意来。”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钱老板气坏了。 “讲道理？一套房子你卖给我一百万，但成本撑死了不到二十万。 给工人多加点钱怎么了？” “对，你少赚一点，抓紧把房子给我们盖好，还能给你落个好名声。” “……” 双方越吵越凶，不对，是这些业主在怒怼钱老板，而钱老板只能作为他们的出气筒。 终于，最后那位小李业主说道：“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我们会陆续安排人在这里守着，你一天不开工，你的售楼部就别想开门。 我还就不信了，老子整治不了你这种奸商。” 第303章 张岳：讨薪我真是专业的 钱老板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对方。 最终，他只好看向旁边负责维持治安的警察： “我说警察同志，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事你们得管管呀！” 离他最近的那位男警察微微一笑：“钱老板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到警察该有的责任。” “那就好！” 钱老板说着，忽然发现不对：“既然你能尽责任，还不把这些人都带走？” 谁知男警察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走？ 只要他们不违法乱纪，比如主动砸你售楼部的招牌，又或者对你拳脚脚脚踢。 我们是没法管的。” 小李业主立刻道：“没错，虽然我们现在是维权，但属于文明维权。 一不砸，二不抢，对你们售楼部的工作人员也彬彬有礼。 别说警察了，就算督察来了也管不着。” “就是，而且你这个售楼部是公共区域，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是我们的自由。” “你指望警察帮你，别搞笑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人民警察为人民！ 他们是人民的警察，可不是你钱老板的警察。” 钱老板被众人说的面红耳赤，最后哼的：“既然这样，你们就在这待着吧，看谁能耗过谁。” 然后拂袖而去。 只是他虽然表面忿怒，心里却慌了一批。 作为一名企业家，他最希望的就是天下太平。 毕竟和那些光脚的业主相比，自己这位穿鞋的顾虑太多。 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 心里想着，他把老王叫过来：“你立刻马上招人，不管怎么样，先把工开起来再说。” 老王无奈：“老板，您这是为难我。 想要干活，首先得有钱。 如果大家都不给工人钱就算了，可天友建筑工程部现在明码标价。 换成是您，一个地方一天二百还没钱，另一个地方一天五百工钱甚至可以预支。 您会选哪个？” 钱老板烦恼的摆摆手：“我知道了，钱我会想办法凑的，你尽管招人。” 没有钱，招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老王往人力资源跑了三天，的确拉过来五个人。 结果这五个人只在工地待了半天，就全部消失不见，至于去向，不用问，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在哪。 然而更麻烦的事发生了。 这三天内，那位小李业主说到做到，从早上八点你就在售楼部蹲着，晚上八点才离开。 本来钱老板还想和对方继续耗，然而接下来小李业主的做法，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李业主突然在新新房产的业主群募集资金，所有业主你一百我五十的兑了将近两万块。 对方以一天一百元的价格雇了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两个老头像上班一样，直接举着横幅蹲在售楼部门口。 如果是那个小李业主，钱老板还可以派人过去和对方交涉。 但两老头就不一样了，你不管他他们就在那蹲守。 如果过去制止，语气稍微严厉，两人便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场面，任由钱老板本事再大也无可奈何。 终于，钱老板凑了一笔钱。 看着面前的老王，他说道：“这里有二十万，足够你招工人了。” 谁知老王道：“二十万有点少了吧？ 现在那些工人想要让他们在工地安心干活，都要先预支一万块。 这二十万也就够二十个人的。” 钱老板瞪他一眼：“谁让你给他们预支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工钱，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筹集到的。 你省着点用。” “这样啊？可就算不预支工钱，二十万也撑不了多久呀！ 一个工人一天五百，想开工至少需要五十个工人，这一天两万五就没了。 二十万只够雇佣他们干八天。 八天的工期，与其开工还不如维持现在这个样子。” 钱老板无语：“什么一天五百？我又不是张岳那样的傻大款。 记住你手下的工人一天两百，这样的话就能坚持半个月。 半个月后我就可以拿到一笔两百万的工程款，到时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老王无奈：“那行吧！” 从钱老板的办公室退出来，老王第一时间来到人力市场。 “兄弟干活不？新新房产正紧急招工，而且工钱日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错过就真没有了。” 面前小伙看了老王一眼：“不是吗？那一天多少钱？” “一天两百，标准的市场价。” 谁知小伙连理他都不理，直接扭头就走。 老王连忙过去将其拉住：“怎么了？有话好商量。” “一天两百，你糊弄鬼呢？难道我不知道现在中州的工钱已经涨到五百一天了吗？” 说完他拿起手机：“柱子，我到人力市场了，你现在在哪呢？ 什么直接去天友建筑工程部报道，不用去人力市场，你怎么不早说？ 行了行了，我现在就过去。” 看着年轻小伙快步离开，老王又去拉其他人。 结果刚开始都说的好好的，一听到他一天两百块钱的报价，这些人根本懒得搭理他。 以至于老王在原地忙活了两个小时，一个人都没拉到。 这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天友建筑工程部高价招工的消息已经彻底传播开。 自己想借着信息差捡漏已经不可能了。 点燃一根烟，他脸上全是惆怅。 忽然老王咬咬牙，看着银行卡上的二十万：“钱老板，对不起了，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实在没办法。 所以，再见！” 接着他拉住一个背着行李的年轻人问：“兄弟，天友建筑工程部现在在哪？ 我问这个干什么，当然找活干了。 别看我年纪有点大，但不管砌墙还是扎钢筋，都是一把好手。 ……” 钱老板在办公室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老王给自己打电话。 这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终于钱老板再也按捺不住，直接给老王拨了过去。 然而对方直接挂断。 钱老板一愣，再次拨打，发现已对方已经关机。 不会吧？ 钱老板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天过后，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对方，就确定自己的这位工头卷款跑了。 钱老板那叫一个愤怒，我那么信任你，直接把钱给你拨过去，结果你竟然这样对我？ 没有任何犹豫，钱老板选择报警。 原本他以为警察那边想要出结果，起码也得等上几天。 谁知一小时后，他就收到老王在天友建筑工程部干活的消息。 钱老板立刻开车跑过去，看着被警察制服的老王，他抓住对方衣领，表情愤怒到扭曲： “说，为什么背叛我？” 老王道：“我没背叛你呀！只是不想跟你干了。” 然后又对身边的两个警察道：“同志，既然钱老板过来了，能不能先放开我？” 钱老板冷笑：“放开你，你卷了我二十万逃走，这属于金额重大。 你就等着坐牢吧！” 谁知老王不屑的看他一眼：“什么叫我卷了你的二十万？这本来就该是我的工程款。” 说完他拿出一沓厚厚的欠条递给两位警察：“警察同志，钱老板从去年年初开始，一共拖欠了我将近八百万的工程款。 我屡次找他要钱，求爷爷告奶奶，他都百般推脱。 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拿着这笔钱离开。 所以真要算账，也应该是他继续还我钱。” 说完又哭诉道：“这八百万的工程款，是我手下那些工人的血汗钱。 为了帮钱老板垫付，我把自己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这是我的抵押凭证。 你们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嘛？ 所以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呀！” 此话一出，钱老板直接就愣了。 他没想到老王会把这些欠条拿出来。 两警察轻咳一声：“两位，关于你们之间的债务纠纷，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你们谁有冤屈，我建议直接到法院起诉。 相信法院会给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判决。”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钱老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办公室的，总之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这段时间他的日子本就难过，现在天友建筑工程部的操作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若自己想不到好办法，那么自己的房产公司就彻底完了。 就在这时，他收到一个电话：“牛哥，怎么这个时候联系我？” 牛哥是另外一家房产开发商，和钱老板的关系比较微妙。 两人曾经在一起喝过酒，但又是标准的竞争对手。 “我想问问你那边什么情况？” 钱老板心中一动：“你的工人是不是也都跑了？” 牛哥道：“可不是吗？张岳这招实在太损了，他自己不愿赚钱就算了，还坑咱们。 我这边的业主现在恨不得把我吃了，再这样下去你迟早玩完。” 钱老板说道：“那怎么办？我的工头也跑了，还把我好不容易才筹的钱也给卷走了。” “还能怎么办，加工资呗！ 张岳那边一天开多少钱，咱们也要开多少钱。” “可问题是我没钱呀！” “大家都差不多，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咱们不是中州建筑联盟的成员吗？这个联盟是张岳组建的。 咱们把大部分成员召集起来，一起找张岳讨个说法。 毕竟是他先破坏联盟规则的。” “可张岳会管吗？他现在估计巴不得咱们全都倒闭，好自己在中州一家独大。” “管不管都得试试，试试说不定还有希望，不是的话大家都得等死。” “那行，咱们分头联系人，到时一起找张岳。” 当张岳听你詹苏苏说中州建筑联盟的人想见自己时，表情全是诧异。 他问詹苏苏：“他们见我干什么？而且好像你才是联盟负责人吧？ 有啥事你给他们解决一下不就行了？” 詹苏苏无奈：“你甩锅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如火纯青了。 你把中州建筑工人的工价涨那么高，是我能解决的事吗？” 当下说了这些人要建张岳的真正原因。 张岳听完，忍不住汗了一个：“这真不能怪我呀！ 我只是做好自己的事，他们充其量就是无辜躺枪。” “行了，此事你准备怎么办？” 张岳却陷入思考。 终于他抬头对詹苏苏道：“这样你现在帮我做一个民意调查，就是问问来咱们这边的工人的意见。 对生意人来说，最忌讳的就是一家独大。 如果可行，还是尽量要给其他房产开发商一条活路。” 詹苏苏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转头离开。 等她再次来找张岳已是两天后。 张岳笑着问：“调查的怎么样？是不是如果那些开发商不加价，工人们都不愿意回去？” 谁知詹苏苏脸色凝重：“这是肯定的。 不过我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些房产开发商拖欠了大量的工人工资。 很多都超过二十万，即使最少的也有七八万。” 张岳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些工资他们是不是已经不打算给了？” 虽然没有亲自询问，但工人跳槽之后向原来的老板要工钱之难，不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詹苏苏苦笑：“这是个解不开的死结。” 张岳沉默片刻，忽然表情严肃：“既然那些房产开发商想见我，那就将时间定在后天下午。 同时告诉那些房产开发商，他们想要人我可以帮他们解决。” 天友建筑工程部会客室此时坐满了人。 大家不断的交头接耳，相互攀谈着什么。 钱老板对问牛哥：“想要工人就找张岳，詹苏苏真是这么说的？” 牛哥点点头：“大家都收到了这个说辞，应该不会有假。” 钱老板皱起眉头，对他来说现在有很多事想不通。 过了一会，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只见张岳步履轻盈地走进来，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大家好，你们能今天过来赏光，绝对是我最大的荣幸。” 钱老板站起身：“张老板，荣幸不荣幸的这些客套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解决问题的，可不是听这个的。” 张岳笑着点点头：“说的非常好，既然你们准备解决问题，那我这里倒有一个问题，需要你们先帮我解决一下。” “什么问题？” “很简单，把你们之前欠我手下工人的所有工程款全部结清。”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哗然。 第304章 张岳的代还款业务 钱老板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张老板，没错，我的确拖欠了一些工人工资。 可这些是我和那些工人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吧？” 他越说越气愤，自己是来找张岳解决问题的，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增加问题。 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张岳管的真的有些宽了。 张岳笑道：“这的确是你和那些工人的事，而且按道理我也管不着。 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现在手上没工人，想让这些工人回去给你们干活。 但他们在我这干的好好的，工资又高，还可以提前预支，为什么要回去呢？ 所以我的提议看似是给你们找麻烦，其实是在帮你们考虑。 我想如果你们愿意把之前欠的工资给他们结清，并保证以后不再拖欠。 肯定有一部分人会回去。” 钱老板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真愿意给他们结清工钱，还许诺可以按时发工资，哪里还用来找你？ 直接去工地拉人就行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张岳看他一眼：“既如此，那你们直接去拉人呀，还找我干什么？” “你……” 牛哥这时站出来：“张老板，我们这次找你，是希望你停止提前给工人发放安家费。 并且主动降低工人工资，将原来的五百块降到两百块。 其实这对你也有很大好处。 首先，可以节约大量资金。 其次，你手下现在有那么多人，光安家费就花出去好几个亿吧？ 这笔钱你如果不发，随便找个找个银行存起来，又或者买一些理财产品，都是一笔极其丰厚的收益。 所以这对于你，又或对于我来说都是双赢。” 其他人再次点头。 张岳看着牛哥：“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牛哥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可置否道：“张老板说笑了，如果连你都是傻子，那我们这些人岂不全成智障了？” 张岳这两年的成就有目共睹，那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所以若说傻子，怎么都轮不到他。 张岳道：“既然我不是傻子，那你觉得我难道不知道提前给工人发安家费，可以让我赚少赚好多钱？” “这……” 张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咱们两个的理念不同。 在我看来，作为一名商人，除了让自己富裕起来，同时带动其他人共同富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所有人又一次沉默。 张岳摆摆手：“好了，既然你们今天过来找我，那我就把话放到这。 让我主动取销工人的安家费，并降低他们的工资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简单，我一般给工人发工资都是按比例。 比如一个工程的利润是一百万，我会拿出百分之三十当成工资发给工人。 这次的地铁修建，以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折算成人工，每一个人刚好接近五百。”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我是做房地产的，知道里面的利润。 修建地铁赚的要比做房地产少很多。 所以就算你们一天给工人发五百块钱，你们依旧可以拿百分之八十。 那么为什么大家不慷慨一点呢？” 见众人不说话，张岳又道：“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如果你们愿意给工人开工工资，他们的干活效率有比现在高很多。 所以看似你们多花了钱，其实并没有花多少。 而且这还会大幅度缩短工期，因此综合算下来，你们还有可能赚的更多。” 钱老板忽然苦笑一声：“张老板，你说的这些都对，给工人结清我之前欠他们的钱也是我应该做的。 但现在有个问题，我没钱呀！ 你也知道，最近房地产的情况，我现在为了筹集买建筑材料的钱，都天天求爷爷告奶奶。 如果再加上工人工资，我真的没有办法。” 其他人同时点头，并对钱老板竖起大拇指。 这句话说的绵里藏针，而且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简直完美。 张岳笑了：“只要你们愿意给工人结清欠款，钱我可以借给你们。” 钱老板一愣：“什么？你借钱给我？” “怎么，不行啊？” “不是，你为什么要借钱？而且你就不怕我到时还不了你？” 他现在之所以落到这般境界，就是到处借钱，却又到处借不到钱。 张岳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愿意主动借钱给自己的人。 张岳道：“我当然不怕。 其实你们大家都有钱，或者说都有资产。 只不过这些资产短时间内变不成钱，加上房地产危机也没了信誉，从而导致资金链断裂。 因此我借给你们钱的同时，需要你们拿手下的房产或地皮做抵押。 一旦到期还不上我，那你们手上的房产或地皮就成了我的。” 钱老板陷入了思考。 张岳说的没错，他虽然到处找钱，看起来非常狼狈。 但这并不代表钱老板就穷。 之所以是这样，是他囤了三块地皮。 这三块地皮本身并没有债务关系，完全可以拿来做抵押。 但问题是根本没人敢接受，没办法，风险实在太大了。 良久，他抬起头问张岳：“既然你这么说，看来应该知道我那三块地皮了？” 张岳点点头。 “如果我抵押给你的话，能够抵押多少钱？” 张岳伸出手指：“一共八千万。” “这……”钱老板脸上全是挣扎，因为这三块地皮如果按照市场价可以卖一亿零两千万。 也就是说，张岳一开口就砍掉了三分之一。 张岳看着他：“钱老板，此一时彼一时也。 虽然现在的地价并没有降，但你我都知道它已经不值那么多钱。 再加上我也是生意人，把钱放给你我也是要赚一些的。 如果他值一亿两千万，我就给你一两千万。 这就彻底成了做慈善。” 见钱老板依旧不说话，张岳道：“解决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愿不愿意按我说的做，那是你的问题。 不过我友情提醒你，我手上的现金并不是特别多。 现在大家都缺钱，相信愿意找我做抵押的人不少。 等我把钱全都放出去，就算你到时候愿意，我也无能为力。” 钱老板咬咬牙：“既然这样，那成交！” 虽然将地皮抵押给张岳自己有点亏，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抵押的话，自己连眼前这一关都过不去。 而且这三块地皮，钱老板当初拿下的价格并不高。 即使只抵押给张岳八千万，自己还是赚的，只不过没有想象中赚那么多而已。 张岳哈哈大笑：“还是钱老板想得通透。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相信你有了这笔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钱老板苦笑：“希望可以吧！” “当然可以，现在的房地产可是入眼可见的正在变好。” 这时詹苏苏拿来一份合同，笑着对他道：“请在上面签字，签完字后钱会立刻打到贵公司的对公账户上。“ 钱老板叹了口气：“你直接在上面写下自己名字。” 然而他刚签完，詹苏苏又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拖欠天友建筑工程部目前所有工人的工资，看看数目是否正确？” 钱老板说道：“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会将这笔钱从那八千万中扣掉。 当然，这些钱我们会如数发到工人手中，这是转发协议，你也看看有没有问题。” 钱老板看着张岳：“张老板这是不信任我？” 谁知张岳果断点点头：“没错，我就是不信任。” “你……” 钱老板你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反正抵押合同已经签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其他人本来见钱老板已经拿到钱，也想和张岳签抵押合同。 他们手中同样有不少优质资产。 然而看到这一幕却犹豫了。 张岳也不管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在那坐着。 终于，牛哥咬咬牙：“既然张老板愿意借钱给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能挑三拣四？ 我手上只有一块地皮，不过还有两座山，不知道这可不可以抵押？” 张岳疑惑的看着他：“大山，什么大山？” 在洛城方向，这两座山可以用来搞养殖，身上还种植了大量的珍稀草药。” 张岳看向詹苏苏，詹苏苏点点头：“那两座山的确有一定的经济价值。” 张岳道：“只要有经济价值就没问题。” 牛哥签字，当然也被迫签下代还款协议。 之后陆续又有人出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想得很清楚。 虽然张岳这么做有点无理，但自己欠那些工人的钱是事实。 除非自己宣布破产，否则这笔钱迟早都要给。 所以哪怕让张岳代他们还款，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而对他们来说，现在的关键是钱。 只要能拿到钱，就有希望东山再起。 很快，现场就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将自己手中的资产抵押给张岳。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张岳也无所谓，任由他们离开。 阿宾正在努力干活，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道：“下班了下班了。” 然而阿宾根本不听对方的，继续搬运脚下的钢筋。 那人瞬间不乐意了：“我说阿宾，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没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 阿宾讪讪一笑：“对不起啊，刘哥！ 你的话我听到了，不过我还想再干一会儿活。” 说完指着地下的那些钢筋：“已经没剩多少了，最多五分钟我就能全部完成。” 刘大伟有些无奈：“行吧，行吧，就你实在。 不过事先说好，你虽然多干了活，但一天的工资不变。” “没事的，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工资，张老板一天给五百已经非常慷慨了。 你不知道，现在我知道自己一天就能挣这么多钱，睡觉都能笑醒。” 或许是脾气相投，刘大伟摇摇头，走到阿宾身边，弯腰帮他干活。 阿宾连忙道：“别别，我自己干就行！ 您是领导就应该坐在旁边休息。” 刘大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你屁事儿多！ 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老王那个部门。” 阿宾吓了一跳：“千万别让我去找老王，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反驳。” 老王自然是之前新新房产的工头，因为经验丰富，善于管理，来了之后就直接被任命为小组长。 虽然阿宾和他并没有直接矛盾，但自己毕竟背叛过对方。 如果现在再去他手下干活，那就太尴尬了。 两人一边聊着天，很快就把手下的活干完。 刘大伟道：“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可以可以，谁不想休息呀？ 走，我知道有个地方卖散酒的，一会儿买上半斤，再拌两个小菜，咱们俩好好吃一顿，我请客。” 刘大伟看着他：“哟呵，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会享受，不过请客就算了。 而且就算要请，也是我请你。” 谁知阿宾道：“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你请客呀！” 刘大伟：“……” 二十分钟后，两人一个人提着酒，一个人提着菜，再次回到工地。 男人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两杯酒下肚后，两人都半靠在墙上，眼睛微微，十分惬意。 阿宾：“刘哥，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工头？ 手上掌管百十号人的那种？” 刘大伟点点头：“没错，不过不是百十号人，而是两百多个人。” “真的？那你也太厉害了吧？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个水平？” 谁知刘大伟叹了口气：“厉害什么？ 我不指挥那两百多个人还好，那样起码自己饿不着，说不定还能有一笔存款。 可就因为那两百个人，我现在光外债还有一百多万。” “什么？一百多万的外债？怎么这么多？” “很简单，工程款要不回来呗！ 你不知道，当时为了要钱，我都拿着刀架到债主脖子上了。 结果呢？他直接告诉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哇塞，这么刺激呀，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没有后来。我总不能真杀了他吧？” 说完，刘大伟又喝了一口酒。 忽然，他道：“别说我了，你呢？来天友建筑工程部之前是干什么的？” “干活呗，我和你一样被开发商拖欠工资。 两年了，虽然不多，但也有十来万，而且已经彻底确认要不回来。” 第305章 收到欠款的工人 刘大伟看了阿宾一眼，举起酒杯：“啥也别说了，都是天涯沦落人，喝一个！” 阿宾摇摇头：“错，咱们这叫都是天涯欠债人。 当然这个欠债，是别人欠咱们钱。” “说的好。” 两人对着酒杯一饮而尽，语气中充满不甘。 虽然现在来到天友建筑工程部，再也不用担心被欠钱。 但那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劳动成果呀！ 特别是刘大伟，他既是债主又是欠债人。 没有钱付给手下那些工人，以至现在过年都不敢回家，过的那叫一个苦逼。 两人正感叹，忽然老王走了过来。 阿宾看到老王，直接吓一跳：“王哥，你怎么来了？” 老王看看阿宾一眼，忽然笑道：“当然是来和大伟商量一下，把你调到我手下干活。” 阿宾立刻后退两步：“我不去你那，我跟着刘哥干挺好的，我……”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老王有些好笑：“怎么，就这么怕我？” 阿宾摇摇头：“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又拖我工钱不给。 跟着你这么长时间天天白干活，一想到这样的日子我就害怕。” 老王没想到阿宾会这么说，瞬间尴尬。 刘大伟哈哈大笑：“行了，老王，别在这得瑟了。 别看阿宾小，但他机伶着呢，论斗嘴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老王无奈：“你以为我想不给你发工资？ 实不相瞒，我也是受害者。 你不知道我为了找钱老板要钱费了多少心思。 天天劳心劳力的我容易吗？还要被你们抱怨。” 说完他摆摆手：“算了，我不是找你的。” 然后对刘大伟道：“天辰地产是不是欠了你两百三十万的工程款？” 刘大伟点点头：“对。咦，你怎么知道？” 老王笑道：“很简单，因为老板让我通知你到他那领钱？” “去老板那领钱？”刘大伟不解。 老王点点头：“今天老板和中州的所有房产开发商谈了一下……” 他将张岳和那些人说的话简单复述一遍，听得刘大伟目瞪口呆：“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老板真的帮我把钱要回来了？” 老王笑道：“这么大的事我敢骗你吗？不只是你的钱，我的钱也拿回来了。” 说完扭头看向旁边的阿宾：“还有你的钱我已经领到了，现在去我那领吧！” 阿宾呆呆愣愣的：“你说什么？让我去你那领钱？” 老王道：“如果你不想去我那也没关系，钱我可以先帮你拿着，等过年的时候再给你。” “别呀，去去，我现在就去。” “等等，刚才我好像听说，你一去我那心里就犯怵？”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王哥，你那个地方最香了。 如果有需要，请直接把我调过去。 我以后肯定拼了命的跟你干。” 老王哈哈大笑：“小伙子，你这前后态度的反差有点大呀！” 阿宾嘿嘿一笑，故意装傻中。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哭声传来。 老王疑惑的转过头，是刘大伟。 刘大伟最开始只是小声啜泣，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 对此老王没有半点嘲笑，而是走到对方面前，用力拍拍他肩膀。 其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王也想放声大哭。 同样是工头，他非常能体会工人找自己要债，自己又要不回钱的那种绝望和无奈。 这天晚上天友建筑工程部一片沸腾。 尤其是那些被长时间拖欠巨额欠款的人，心情之复杂简直难以言说。 詹苏苏看着坐在办公室内悠闲刷手机的张岳：“你可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现在那些人可是非常真诚的想见你，你就不见见他们。” 让詹苏苏通知工人领钱后，张岳拒绝见任何人。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这些人见到自己后会是什么表情。 感激，崇拜，恭敬，说不定还有人直接给自己下跪。 倒不是张岳不愿意接受这些人的感恩，而是在他看来，给工人发工钱是应该的。 现在这些工人只是拿到了自己应该拿到的钱，却要对自己感激涕零，真的受之有愧。 他对詹苏苏道：“行了，你就对那些工人说，如果他们真的感激我，就好好干活，不要天天老是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詹苏苏点点头：“放心吧，这一点就算我不说，他们也都知道。” 张岳又问：“其他开发商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给工人涨工资？” 说到这个，詹苏苏有些无奈：“你把工资定这么高，还不限量招人，其他开发商不涨工资能行吗？” 张岳微微一笑：“只要他们把工资涨上去就行。” 詹苏苏反而皱起眉头：“可问题是现在你手上积攒了大量地皮。 虽然这些地皮质量不错，却非常产资金。 难道你不怕麻烦？” 张岳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怕麻烦？ 没错，对于那些开发商来说，这些地皮如果短时间内变不成钱，立刻就会出现现金危机。 但我不一样。 现在的我拥有大量现金流，这些钱只能放到银行吃利息。 现在将其变成土地，无非是没有了利息所带来的利润。 难不成缺少这笔利润，我就要饿肚子？” 詹苏苏恍然：“我差点忘了你和那些开发商不一样。” 张岳点点头：“其实这是个教训。 对于生意人来说，必须严格控制自身的债务。 一旦债务超过一定数额，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危机，都可能导致全面崩盘。 这次四大房产开发商有三个爆雷，就是因为这个。 虽然大量借债可以帮助自己快速扩张，但步子太大很容易就扯到蛋。” 张四维是四通药业的一名销售。 不过最近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原因很简单，自己这个月的业绩创下了历史新低。 工资加奖金放到一块，竟然连三千块钱都不到。 这让他十分发愁，自己已经结婚，还有两个孩子，每个月除了生活中的各项开支还要还三千块钱的房贷。 这还是他当年买房比较早，像其他人一样在最高点买房，每个月需要还的贷款至少也得五千块。 然而张四维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三千不到的工资，三千多的房贷，媳妇又是全职妈妈，自己一家要怎么生活呀？ “四维，杜经理找你。” 是同事刘小光，张四维点点头，来到杜经理办公室。 “坐！” 张四维小心翼翼坐下：“杜哥，找我什么事？” 杜经理原本微笑的脸突然变得严肃：“四维啊，你最近几个月到底怎么回事？ 业绩差得我都不好意思看。” 张四维的脸瞬间苦了起来：“经理，这真不能怪我。 咱们四通药业是卖的是兽药，可现在养殖业根本不景气。 再加上光今年一年，又多了四家竞争者。 这些人为了抢占市场，脸都不要了，把价格压得非常低。 咱们公司又不允许降价，我那些客户已经和我说了好多次，哪怕咱们的价格比其他公司的稍微高点，他们也能接受。 可问题是，咱们的药比对方贵了三分之一，我是真的没办法。” 说到这里，张四维自己也郁闷。 他的主要工资就是销售提成，碰到这种情况导致销量大减，提成自然上不去。 要知道去年他每个月的工资至少也在八千以上。 啪的一声。 杜经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你这是狡辩知道吗？为什么别人的业绩高，就你的上不去？ 可见你平时根本没有好好工作。” 张四维脸上全是委屈：“杜经理，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呀！ 没错，我的业绩这个月在整个销售部的确是最低的，但也就是这个月而已。 而且其他人的工资同样不高，比如刘晓光，也就比我多了两百块钱。” 张四维振振有词，结果杜经理更愤怒了：“住口，你这个月的业绩是你消极怠工的你铁证。 从明天开始，就不要过来上班了。” 张四维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被开除了？” 下一刻，他就全部明白过来。 杜经理之所以对自己发这么大火，并不是自己工作偷懒什么的。 毕竟他平时表现怎么样，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之所以这样，就是要把自己撵走。 而撵走自己的目的也很简单。 第一，杀鸡儆猴。告诉公司其他同事，如果业绩再上不去，自己就是他们的下场。 第二，也是让自己给杜经理挡灾。 销售部门最近一段时间业绩下滑，杜经理自己肯定难辞其咎。 通过开除几个员工，可以平息老板的愤怒，让他得以继续坐稳这个位置。 虽然张四维可以直接拆穿对方，但他此时此刻却不想多说什么： “行，我现在就去人事签离职合同。” 杜经理摆摆手，显然不想再和他多说半句话。 回到办公桌，张四维将离职合同打印出来，然后跑到人事部签字。 一切搞定之后又开始收拾东西。 和他关系最好的刘小光意识到不对，立刻问：“四维，你这是干什么？” 张四维淡淡道：“我被开除了。” “什么？被开除？是谁开除你的？杜经理吗？我现在就去找他。” 张四维连忙拉住对方：“算了，走就走吧！ 反正公司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自己就算待也待不长。 今天心情不好就算了，改天有时间我找你喝酒。”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回到家后，迎接他的是自己妻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正常情况下，张四维都是下午六点之后才到家，如果需要加班的话还会更晚。 可现在连中午都不到。 张四维苦笑一声，将自己被开除的事和妻子说了。 接着他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没本事。” 然而妻子突然用力抱住他：“你不要伤心，工作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找就是。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 说不定你离开四通药业之后，还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张四维心中突然升起浓浓的感动，接着他鼻子一酸：“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投简历，下午再到人才市场转转。” 妻子立刻笑了：“哪需要这么着急，而且好饭不怕晚。 你多挑挑，找一个工资高点，又没现在这么累的，那样就赚大了。” 张四维哈哈大笑：“放心，我这次肯定找个工资高点，但又不累的。” 只是他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立刻打开电脑，编辑自己的简历并投送。 最近就业不景气，很多公司都在裁员，想找一个好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作为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张四维内心有种焦灼的紧迫感。 可惜简历投递之后，不可能这么快收到回复。 于是他简单吃了午饭，就匆匆按照计划来到人才市场。 对张四维这种已经习惯了使用互联网的人来说，一般是不会往人才市场跑的。 所以当他看到人才市场背着锅碗瓢盆，提着装了被子的尿素袋的农民工时，突然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管怎样，他都是大学生，总下意识感觉和这些农民工有距离。 但接着张四维就呆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些农民工个个脸上都充满笑意，而且非常有组织的在各个招聘处排起长队。 若换成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张四维肯定扭头就走。 农民工干活，一般都是下工地，他可没有下工地的打算。 只是现在生活的压力，还是让张四维出现片刻的犹豫。 最后他咬咬牙走过去问：“这位大哥，问一下，你们在干什么？” 农民工大哥非常朴实：“当然是找活干。 本来我是不想出来的，可听说现在在中州干一天话竟有五百块钱可以拿。 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张四唯一愣：“你说什么？一天五百，真的假的？” 说完他看向排队的招工处，上面有个牌子清晰的写着四个红色大字：“新新房产。” 农民工大哥听他这么问，立刻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对方要求必须身体好，有疾病的不要。” 张四唯问：“不对吧？我记得你们以前一天好像也就两百块，还经常被拖欠工资？” “你不是也说了吗，那是以前，现在不仅工资按月发放，还可以提前预支。 只要你用身份证作抵押，就能先拿一万块钱。” 张四唯心中一动。 第306章 再临西疆，红白黄花危机 第306章再临西疆，红白黄花危机 听面前的农民工大哥说一天有五百块钱，还能提前预支。 讲真，张四维有些心动。 虽然他拥有知识分子的清高，对工地比较排斥。 但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清高有什么用。 关键这一万块钱的预支款，同样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虽然媳妇竭力宽慰他，但张四维心里很清楚。 由于自己的收入最近几个月都不高，家里买菜都捉襟见肘。 咬咬牙，他拿出身份证，管他呢，先报名，把这段时间撑过去再说。 一切手续完成，看着微信上的一万元余额，他才相信这是真的。 当他回到家，将这一万块全转给自己媳妇后，张四维媳妇有些犹豫： “你真要下工地，听说工地很苦的。” 张四维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辛苦，不过我这么年轻，什么苦吃不了？ 而且现在只是应个急，等咱家缓过这一段，我再去找工作就是。 人就应该吃苦耐劳，大家怕的并不是吃苦耐劳，而是一辈子吃苦耐劳。” 媳妇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去做，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第二天张四维就按照约定来到工地，本来他还担心自己是知识分子被歧视。 可等集合后却发现，新来的人中竟然有一多半都戴着眼镜。 而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书生气比自己都浓。 他忍不住问：“这位大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大哥看了他一眼：“我是老师，教初中的。” 张四维吓了一跳：“什么？你是老师？怎么不教学了？” 在他心中，老师这种专业技能比较高的岗位，绝对比他这样的销售更高大上。 大哥苦笑一声：“我是新西方的老师。” 张四维恍然，同时又有些戚戚焉。 要知道两年前的新西方老师可是人人羡慕的存在。 忙起来的话月入两万轻轻松松，就算不忙，也有一万多保底。 可现在…… 谁知大哥道：“其实下工地也不错，虽然要付出体力劳动，但省心啊！ 你不知道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脑瓜子天天嗡嗡嗡，头发都要掉光了。” 张四维又问了其他人，结果让他越来越惊讶。 因为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有销售，有教师，有医生，有编辑，有程序员，甚至还有小老板。 而他们要么郁郁不得志，要么有工作，但工资很低。 这让张四维长吐一口气，因为以他的学历放在这些人中，甚至要排到中等偏下。 过了一会，工头开始分派任务。 张四维的任务是刮腻子。 在他看来，刮腻子其实是个难度非常高的活。 然而听完工头讲解，他又尝试了一下后，发现一点都不难。 只练习半天，就已经刮得有模有样。 甚至他都有点喜欢上了这种腻子上墙的感觉。 中午工地管饭，对张四维来说又是一个惊喜。 要知道他做销售的时候，吃饭基本都是自己掏钱。 而且工地的饭菜显然更加丰富和健康。 就这样一连干了三天，张四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彻底喜欢上了工地的工作。 不用和客户都勾心斗角，不用担心销售压力，只要把手上的活干好即可。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 张四维接听发现是刘小光：“四维哥，是我。” 张四维笑道：“怎么想起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我这不是怕你在家闲着寂寞嘛，怎么样？工作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 “这么快？干什么的？还卖兽药？” “不是，我下工地了，现在专业刮腻子。 我可没给咱们公司抹黑，因为只要我刷过的墙都是白的。” 他说了一个关于自己现在工种的玩笑。 刘小光显然有些震惊：“什么？你现在去工地给人刮腻子？ 我知道现在找工作挺难的，但也不至于吧？” 张四维嘿嘿一笑：“我刚开始想的和你一样，但现在嘛，我觉得刮腻子要比卖兽药好多了。 你知道我现在一天多少钱吗？五百，还能提前预支。” 那他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简单和对方说了。 结果电话那头半天都没声音，他有些奇怪：“喂？小光？” “四维哥，你们工地现在还要人吗？” “要啊，那这边的人员缺口到现在都蛮大的。” “我能不能也过去？” “你？” “对呀，虽然我上个月工资比你高一点，但也就四千出头。 但这点钱在你的工地也就八天工资。 那我还在这儿干个毛线！” 张四维沉默片刻：“但你要想好了，一旦离开四通药业，想回去就不可能了。” “就这鬼地方，老板抠的跟啥似的，让我回去我都不回去。” “那行，你想来的话我给工头说一声即可。” 张四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电话，竟然把刘小光也给叫过来了。 如果让杜经理知道，肯定会很生气吧？ 当然，这对他已经无所谓了，还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的好。 只是让张四维没想到的是，四通药业销售部此时已经彻底炸了锅。 因为刘小光刚才和他打电话时用的是免提，销售部所有成员都在旁边听着。 大家之所以这么做，是张四维平时人缘比较好。 他们很关心对方现在的状况并安慰几句。 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个惊天消息。 “小光，四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四维的性格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骗人？” “反正我是相信四维，现在就去找他。 这个四通药业老子早就待够了。” “我也是。” “咦，查出来了，原来是这样。” “查出什么了？” “当然是四维在工地的工资为什么会这么高，原来都是张岳的原因。” “张岳？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对，不过此事源于张岳另外一个身份。 他是天友建筑集团现任总裁，由于天友建筑工人的工资待遇对标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 这一下直接涌来两万名工人表示想加入。 心地善良的张岳没有拒绝，同时为了解决这些工人的就业问题，他特意参加京城地铁集团的招标会，拿下了地铁十四号、十七号、十八号线的建设工作。 而这个时候其他建筑工地的建筑工人，早就被房产开发商拖欠工资拖的欲仙欲死，干脆工钱不要，直接反水到天友建筑工程部干活。 那些房产开发商负责人惊骇的发现，自己工地瞬间没人了。 那些买房的业主自然不乐意，纷纷跑来维权。 这些房产开发商便去找张岳协商，结果张岳借此事件不仅不帮那些被欠薪的工人讨回工资，还借此制定了行业统一标准。” 虽然这话说的比较简略，但现场众人还是听得热血沸腾。 凭借一己之力颠覆整个行业，就问谁能做到？ “那么咱们如果跳槽的话，最好的去处不是新新房产，而是张岳的天友建筑工程部？” “对。张岳是行业的制定者，而其他房产开发商只是被迫。 所以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反戈，唯独张岳不会。” “我说各位老哥，你们不会都想辞职吧？” “废话，不辞职就咱们这个破公司干个锤子？ 而且现在天友建筑工程部正大面积招人，一旦人员满编，咱们想再进去就没机会了。” “说的对，走，现在就去报名，只要名报上，下午就找杜经理递交辞职信。” “……” 杜经理正惬意地喝着茶水，同时心里还盘算着接下来要开除谁。 关于四通药业的兽药业务不景气，杜经理心里门清。 没办法，这是行业规则，自己不降价肯定会受到冲击。 对此杜经理表示无所谓，因为他相信四通药业最终肯定能在残酷的竞争中活下来。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清理掉一部分业务员，从而降低公司的运营成本。 张四维已经走了，下一个那就刘小光。 那他正思考怎么找对方谈，忽然有人敲门。 接着刘小光进来，并递出一张纸：“杜经理，我想辞职。” “辞职？”杜经理内心一阵狂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但他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真的决定了？你可是非常优秀的，我很认可你的潜力。” 刘小光摇摇头：“对不起，我已经想了很多遍。” “那行吧，祝你以后前途似锦！” 签完字等对方离开，杜经理长舒一口气，得劲，又少了一个大麻烦。 正思考，过了五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小王。 “杜经理，我想辞职。” 又是一番客套话，最终小王也走了。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终于杜经理意识到不对，四通药业的销售部一共十二个人，现在已经走了八个。 虽然老板说撵走的人越多越好，但基本的运营还是要维持啊！ 他直接起身来到销售部，而剩下那四个人正坐在一块闲聊。 四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封辞职信。 见杜经理过来，四人忙将辞职信递给他：“杜经理，我们要辞职。” 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杜经理脑门，这下出大事了。 当张岳听罗铁军说，天友建筑工程部现在招了一大批知识分子当普工时，整个人也是懵的。 什么情况？ 罗铁军看到他的表情，忽然道：“其实不止咱们这，包括其他房产开发商也都招到了大量的知识分子。 其中真正原因，还是工资待遇。 现在中州的其他企业，至少三分之一人已经空了。 剩余三分之二，大部分也都处于严重缺人状态……” 听完罗铁军的分析，张岳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这次闹出的动静好像有点大啊！ 当然，这事他只是稍微那么一想，就直接抛到脑后。 自己给工人应得的待遇有错吗？ 至于那些因为自己让公司无人可用的老板们，更需要的是多多反思自己。 国岳制药厂中州分厂。 看着崭新如一的厂房，精神振奋的工人，张岳满意的点点头。 来到晏紫惠办公室，只见她正抱着一大摞文件在研究，脸上充满疲惫。 张岳忙道：“你怎么把自己搞这么累？要多注意休息。” 他说的是真心话。 第一是关心对方，第二是国岳制药厂的两大拳头产品，全是买方市场。 所生产出来的药品都供不应求，根本不用为销路的问题担忧。 不愁销路，工人积极性又高，晏紫惠完全可以躺平。 晏紫惠无奈看他一眼：“你说的倒轻巧，我是想休息，但哪里休息得了？” 张岳摇摇头：“那是你太逼自己了，放松点。 看，就像我一样，这不天天闲着没事干嘛！” 晏紫惠眼睛一亮：“你真闲的没事？” “必须的，特别闲。” “那好，明天陪我飞一趟西疆，这是你说的，不准推诿。” 张岳一愣：“去西疆干什么？” 晏紫惠拿出一份文件，表情突然变得严峻：“生产活血通络丹的红白黄花出问题了，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很可能国岳制药厂就得停产。” 张岳吓了一跳：“你说什么？红白黄花出问题了？问题有多大？” 晏紫惠摇摇头：“具体我还不太清楚，根据实验室那边发来的数据，今年种出来的红白黄花的药性比去年低了足足百分之七十。” 张岳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如果晏紫惠说的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活血通络丹之所以效果明显，主要便是红白黄花。 一旦红白黄花的药效降低到一定程度，虽然对偏瘫患者依然有效，但最多也就是提高一下患者的生命活力。 想要重新站起来，几乎不可能。 他问晏紫惠：“你问原因了吗？” 晏紫惠道：“根据汤正亚汤师傅的描述，可能的问题有很多。 不过具体还需要我亲自过去看看。 对了，你不是认识的有农业方面的专家吗？能不能向他们不借几个技术员？” 张岳立刻和杜志建打电话。 杜志建简单听张岳说完，立刻笑道：“你说这个，那我过去一趟吧！” 张岳狐疑道：“你过去？你行吗？” “小瞧人是不是？告诉你，说到在农业技术上的造诣，除了我爸我谁都不服。” “那预制菜生产基地呢？别忘了，你可是车间主任，轻易不能离开。” 说到这个，杜志建忍不住得意起来：“你说的没错，一般情况下韩秀茹肯定不会放我走。 但那也得看是谁的事？ 我现在就告诉她你需要帮忙，你看她会不会反对。” 张岳有些无奈：“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就也去吧！” 当张岳再次看到博斯腾湖时，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不得不说西疆这地方的确不错，尤其是对那些喜欢安静的人来说。 “张老弟，你终于来了。 你不知道，为了等你过来，我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 此时的韩开明完全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 而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张岳。 之前万海仓想将手上那两万亩地退掉，可把他愁坏了。 是张岳主动出来接盘，才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可如果仅是如此，他最多对张岳的观感好一些，但之后张岳承包南博万石山挖矿，那就是惊喜加狂喜了。 因为经过专业勘探人员勘探，已经发现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石矿储量，价值至少二十亿。 按张岳和政府三七分成，自己就等于为政府创造了十四亿的财政收入。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自己以后的前途不说无量吧，起码也是一马平川。 张岳笑道：“那就谢谢韩主任你了。 不过我这次来，是遇到麻烦了。” 他将红白黄花的事一说，谁之韩开明道：“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信息。” 第307章 新的麻烦，被稀释的矿物质 听张岳说起红白黄花的事，韩开明道：“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信息。”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你知道信息？什么信息？” 虽然他告诉韩开明说红白黄花出了问题。 但由于红白黄花是配制活血通络丹关键材料这件事太过重要，所以他只是告诉对方这种花的药效降低了。 因此韩开明的答案是否正确还两说。 韩开明自然不知道张岳的心思，他道：“红白黄花药效降低关键在于最近两年的气候变化。” 张岳一愣：“气候变化？” “对，你也知道红白黄花之所以药效比普通的红花更神奇，主要是用来浇灌的是山上的泉水。 但最近两年，整个西疆对土地资源的开发越来越多。 博斯腾湖这边也不能免俗。 大量的耕地就需要大量的水进行浇灌，尽管大家使用的都是滴灌带，但植物吸收的水依旧不到百分之三十，剩余百分之七十都被蒸发进空气中。 据气象部门统计，去年博斯腾湖的年总降水量比前年提高了一倍。 今年更夸张，截止到现在的降水量，加在一起已经是去年的四倍。 这些雨水都下到了山上，山泉水的数量也急剧增加。 你也知道，水一多，溶解到水中的希有矿物便会减少。 红白黄花主要靠吸收这些稀有矿物来提高疗效，雨水变少，稀有矿物含量就变少，药效自然就降低了。” 张岳皱起眉头。 虽然韩开明说的药效降低和他理解的药效降低不是一个概念，但张岳隐隐有种预感，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若是个人原因，对于现在的张岳来说解决起来很轻松。 可这是整个大环境带来的变化，就算他拥有眼睛异能，也无能为力。 除非张岳是雷公电母，可以让西疆永远不下雨。 沉吟片刻，张岳笑道：“谢谢你呀，韩主任。 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摸不着头脑。” 韩开明笑着摆摆手：“真要说感谢，也该是我谢你。” 两人相互客套几句，因为心中记挂红白黄花的事，张岳并没有在这里多留。 等他驱车来到闹音，已经是一小时后。 汤正亚和郑国海正在门口等他。 张岳看着汤正亚，瞬间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现在汤正亚比张岳印象中的瘦了一大圈，而且面容憔悴，眼窝深陷。 汤正亚苦笑：“还能怎么，得知我们种出来的红白黄花有问题，我现在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 郑国海也道：“是啊，这两万亩地可关系到上百名兄弟的生计，现在出了事，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得到张岳许诺的高工资，不管郑国海还是他手下的那些工人，每天都兴奋的不得了，干活积极性也空前高涨。 可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如果这些地真的因此被抛弃，那他和手下的工人只能失业。 失业他倒不怕，反正天下能干的活多的是。 可问题是，其他地方可没有如此高的待遇。 张岳笑道：“行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原因。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汤正亚道：“杜志建正在房间内做实验，应该很快会出结果。” 张岳一愣：“杜志建？他已经到了？” 张岳联系杜志建的时候，自己这边已经买好了飞机票。 按理说对方就算来，也会比自己更晚才对。 汤正亚：“你是买的加急票连夜飞过来的。” 张岳心中有些感动，不得不说杜志建还是很够意思的。 他跟着两人进屋，果然发现杜志建正拿着一些不知名液体在试管中滴来滴去。 终于他长出一口气，抬头看到张岳：“你来啦，原因找到了。” 张岳问：“是水质的问题吗？” 杜志建诧异地看张岳一眼：“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张岳心脏一跳，将韩开明告诉自己的话简单说了。 杜志建苦笑着点点头：“情况和你想象的差不多，的确是环境问题。” 张岳立刻道：“那有解决办法吗？” 杜志建：“这个只能等我上山实地考察再说，不过你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根据我的检测，这边的山泉水中，有四十多种矿物质。 这些矿物质如果比较集中，可以费些力气将山上的矿石运下来撒到地里。 但如果比较分散，运输的难度和成本会无限增大。 这样一来，我也帮不了你。” 张岳沉吟片刻：“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 杜志建连忙摆手：“千万别这么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我帮你做点事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杜志建道：“进来！” 一个穿着邮政服的男子笑着问：“哪位是杜志建先生？有你的包裹。” 杜志建立刻迎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箱子后，忙对邮递员道：“谢谢你！” 等邮递员离开，他打开箱子，张岳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登山工具。 杜志建笑道：“幸亏有邮政在，不然将这些东西运到这个犄角旮旯还真是麻烦。” 接着又对张岳说：“我现在就出发，你尽管等我好消息即可！” 张岳看看天色，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 他忙拦住对方：“现在进山太晚了吧？估计你还没爬到半山腰，天都黑了。” 杜志建指了指自己的行李：“我里面装的有帐篷有吃的，今天晚上会在山上过夜。” “什么？在山上过夜？山上可是很冷的。” 在山上度过一晚的张岳，一想起那天晚上，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杜志建：“这也没办法。 我做过调查，那些山泉水源头到咱们这足足四百公里，想要你全部勘察完毕，至少也得有十天时间。 说不定要在山上待一个月，这也是我急着出发的原因。 如果不能快速找到办法，你今年种的这两万亩红白黄花就算彻底废了。” 不听杜志建的话还好，现在听他这么说，张岳立刻道： “绝对不行！你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又不是地质勘探专家。 一旦进山，万一回不来就麻烦了。” 虽然红白黄花对张岳很重要，但杜志建的安全对他更重要。 最多活血通络丹暂时不生产就是。 见杜志建还要再说，张岳直接制止：“明天咱们一起进山，到时候我会找一个地质勘探上的专家全程陪同。” 张岳说的勘探专家自然是安东尼。 本来粟绮雯也比较合适，但对方回去后一直在天友建筑工程部负责质量把控。 地铁十三号线的安全问题对张岳来说同样重要，加上他这次来得匆忙，也就没叫对方。 安东尼果然十分专业，在听到张岳的要求后，立刻开始准备，顺带还指出了杜志建所带行李中的许多错误。 这让张岳忍不住擦了把冷汗。 如果自己不管对方，任由对方带着不规范的行李进山，后果绝对难以想象。 “你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起去？绝对不行！” 张岳看着晏紫惠，声音义正辞严。 这次晏紫惠是和张岳一起过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让晏紫惠在闹音等自己。 可没想到，自己刚和她说起，对方就坚决表示要和自己同行。 张岳无奈道：“拜托，你就不要给我找事了好不好？ 登山可不是玩的，你一个女生，又不像粟绮雯那样天天在山上跑来跑去，万一中间走不动，你让我怎么办？” 谁知晏紫惠淡淡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不如粟绮雯了？” 张岳一愣，连忙解释：“不是，你误会了。 你和粟绮雯两个术业有专攻。 她擅长的是爬山与勘探等一系列工程学，而你擅长的是交际、制药、管理等等。 从综合能力上看，我觉得你比她还要强一些。” 谁知晏紫惠突然换换手机，朝他调皮一下：“刚才的话我已经全都录下来了，现在就发给绮雯听。” 张岳：“你……” 见他一脸无语，晏紫惠忽然嫣然一笑：“算了，我不动你了，我之所以表示要跟你进山，是有原因的。 首先，你可别小瞧我，我每天都在锻炼，咱们国家那些比较有名的山我都爬过。 信不信论耐力你还不如我？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你对活血通络丹了解吗？” 张岳看晏紫惠的表情全是怪异：“你说什么？我对活血通络丹不了解？ 别忘了这药可是我配出来的，如果我说自己不了解，这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了解的人。” 谁知晏紫惠摇摇头：“这你可就错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活血通络丹中真正起作用的成分是什么？” 张岳瞬间呆住。 他配置活血通络丹，只是根据眼睛技能中的药方，哪里知道有效成分？ 如果自己清楚，根本没必要反复折腾，直接将有效成分提取出来即可。” 他问晏紫惠：“这么说你知道了？” 晏紫惠微微一笑，忽然拿出一颗活血通络丹，接着有拿出一个盛有红色液体的试管： “试管中模拟的，是人体因为脑溢血导致血管堵塞而形成的血浆。 你看好了。” 她将活血通络丹放到试管中，下一刻就见试管中原本浓稠的血浆，突然开始融化，很快就和正常血液差不多。 接着她又取出一管蓝色液体，并倒入另外一管模拟血管堵塞的血浆中。 没想到蓝色液体进入后，堵塞血浆融化的速度竟然提高了整整三倍。 晏紫惠笑道：“这些蓝色液体就是我从活血通络当中提取出来的，而且我对这些蓝色液体的性质了若执掌。 实话实说，你们此次进山完全是碰运气，成功率根本不高。 一旦你带上我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很多你们发现不了的细节我就能发现，再结合我对活血通络丹的理解，给出解决方案。” 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张岳无奈：“你确定自己行啊？别到时候还没走几步就让我背你就尴尬了。” 然而晏紫惠扭过头，根本不听他的话。 “行，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试试，但话说回来，一旦你坚持不住，就只能原地等待救援。” 晏紫惠瞬间兴奋起来：“放心吧，我肯定没问题。” 第二天早上，四人登山小组在山脚下集合。 他们一人背一个大包，最后检查一下所有物品，尤其是可以进行卫星通话的手机后你直接出发。 不过让张岳没想到的是，四人中最先坚持不住的并非晏紫惠，而是他自己。 看着张岳坐在一块石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晏紫惠脸上全是鄙视： “我说你这也太虚了吧，咱们可连二十公里都没走呢！” 张岳尴尬一笑：“谁说我虚，告诉你，我壮起来就像一头牛。 至于在这停，很简单，你看四周石头的颜色，是不是和咱们常见的颜色不对？” 晏紫惠点点头：“是有点不一样，怎么了？” “我极度怀疑那些山泉水中的矿物质，是流到这里后溶解这些石头得到的。 老杜，上仪器。” 杜志建从背包里拿出设备开始取样。 晏紫惠摇摇头：“你就别在这无故使唤人了，咱们走这点路，只有总路程的二十分之一。 那些山泉水中的矿物质含量丰富，显然是从源头处开始溶解的，绝不可能是这里。”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杜志建道：“这些石头上含有丰富的砷化物。” 听到砷化物三个之后，不管张岳还是晏紫惠都是一愣。 尤其是晏紫惠：“真的假的？” 砷化物是山泉水中一种非常重要的系列矿物质，自己想要做检测，绝对避不开对方。 杜志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而且经过我刚才的测量发现，山泉水中的砷化物应该都源自这一带。” 这话一出，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杜志建说的是真的，那么再走上几公里，碰到的山泉水应该就没这东西了。 难不成真如杜志建推测的最糟糕的情况一样，山泉水中的矿物质来自不同的地点？ 摇摇头，虽然还没有确定，但现场的气氛已经彻底低沉下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四人休息够后，又在前方五公里处做了次检测，发现那里果然没有砷化物。 第308章 晏紫惠的未雨绸缪 杜志建看着手中的水样检测，表情再次凝重：“前面的水脉中锌铁合金也没了。” 张岳一屁股坐到地上，无力朝他摆摆手：“行了，知道了。 你这家伙就不能给我报告点好消息？起码让我心里宽慰一下。” 四人这一路走了将近两百公里，用了五天时间。 张岳都累吐了，然而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杜志建一共检测出四十六种矿物质，结果每走一段路就少一种，到现在所剩的矿物质已经不到十种。 本来按照杜志建的第二种方案，是用机器将所有含有矿物质的石头挖出来打碎，运送出去并填埋进种植红白黄花的土地中。 但现在这个方案被确定彻底不可行。 没办法，这两百里山路实在太崎岖了，有的地方竟然需要爬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机器根本就进不来。 当然，花钱雇佣一点一点的搬理论上也能做到。 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 红白黄花足足有两万亩地，假如张岳找一百个人，一天可以搬两亩地的用量。 两万亩地需要一万天，也就是二十七年。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思考片刻，张岳站起身对其他人说道：“真没办法就算了，大不了红白黄花不种了，全部改种葡萄。 我手上还有个酿制葡萄酒的秘方，酿出的葡萄酒绝对吊打法国庄园所谓的高端葡萄酒。 等我彻底占领葡萄酒市场，一样咔咔赚钱。” 杜志建看着张岳，欲言又止。 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大致知道张岳种植红白黄花用途的。 一旦红白黄花停止供应，对张岳的影响可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 张岳看着他：“愣着干什么？撤了。 在这个鬼地方摸爬滚打五天，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他背起背包朝返回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脚下一顿，又来到晏紫惠旁边，将她的包也放到自己背上。 虽然出发的时候，晏紫惠对自己信心满满。 可几天折腾下来，最先支撑不住的还是她。 所以最近两天一直都是张岳在替她背包。 晏紫惠看着张岳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幸福，她笑着道： “先别急着回去，说不定我有办法。” 张岳一愣，扭头看向对方。 杜志建和安东尼也诧异的看过来。 突然，张岳道：“行了，别逞强了，我知道你想帮我。 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做不了，没必要勉强。” 谁知晏紫惠听他这么说，立刻不高兴道：“瞧不起人是不是？如果我真有办法呢？” 张岳道：“你要真有办法，以后活血通络丹的利润我分你一半。” “真的？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话不算话过？” 晏紫惠立刻笑了，她拿出一个小本：“其实你们之前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虽然这山上的泉水拥有多种矿物质，但真正起作用的矿物质可没有这么多。 所以就算搬运，也只需将起作用的矿物质搬走即可。” 张岳无奈：“你说的我自然清楚，可问题是你知道到底是哪种矿物质起作用的？” 晏紫惠点点头：“我知道。” 张岳傻眼：“真的假的？这么重要的秘密我都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紫惠：“当然是做实验了，你不会连对照实验这种简单的方法都不清楚吧？ 之前我让汤正亚师傅专门留了一亩的实验田，然后将矿泉山泉水中的不同矿物质分离开，分别浇灌实验田中的红白黄花。 等这些红白黄花生长一段时间，开始测量它的药性，很容易便得出结论。” 张岳郁闷的一拍额头：“这么简单的方式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你聪明。” 晏紫惠摆摆手：“行了，以你的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出来？ 只是你之前太忙，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中州延期楼盘的建设上，才没时间管这些。 但我不一样。 做为国岳制药厂中州分厂的负责人，必须要做好应对各种出突发状况的准备。 尤其是红白黄花种植所带来的风险，更是重点中的重点。” 张岳竖起大拇指：“利害！ 国岳制药厂是我的立身之本，有你帮我管着，我绝对放心。” 不知想到什么，晏紫惠的脸突然有些红。 谁知张岳语气一转：“既然你准备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提前说？ 那样的话咱们只需找到影响红白黄花药效的稀有矿物即可，根本没必要走一段测一段。” 晏紫惠突然笑了：“我很简单呀，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又怎么会把活血通络端的利润分我一半？ 这可是个标准的超级摇钱树，有了这笔钱，我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张岳无奈：“好了，影响红白黄花药效的稀有元素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稀土元素。” 张岳一愣：“稀土元素？” 晏紫惠点点头：“刚才我已经检测过，有稀土元素所在的矿脉应该还在上游，所以咱们还得继续前进。” 张岳无奈：“那行吧！” 说完继续向前走，晏紫惠笑着跟在后面。 只剩下安东尼和杜志建留在原地。 安东尼奇怪的看着杜志建：“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杜志建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当然是打赌了。 晏紫惠作为张老板的职业经理人，帮他预防企业风险不应该是份内之事吗？ 结果她竟然用这个和张老板打赌。 后来赌赢了，按理说张老板要分出一半企业利润，绝对得难过死。 可他却没有半点难过的样子，晏紫惠更不见得有多高兴。 我是真不明白。” 杜志建诧异的看着他：“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 “何止是结婚，我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杜志建说完扭头就走，只剩下安东尼在原地茫然：“我应该明白了？我应该明白什么？”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太阳开始落山。 安东尼指了指前方：“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精神一振。 经过这几天的风餐露宿，几人已经充分了解到，野外宿营能找到山洞休息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山上，那股寒气即使穿上棉袄晚上也能被冻醒。 不过等四人来到洞口，瞬间无比失望。 这的确是个山洞，但洞口极其狭小。 如果一个人还可以勉强居住，再加一个人就会显得非常拥挤。 片刻之后，张岳道：“我们三个住外面，紫惠，你住山洞。” 杜志建和安东尼自然没意见。 杜志建自不用说，安东尼是张岳的员工，作为员工听老板的话是常识。 尤其是张岳这样慷慨的老板。 只有晏紫惠有些犹豫：“要不我住外面吧，这几天你们都是把最好的住宿条件留给我。” 张岳直接摆摆手：“废话少说，赶紧收拾一下做点饭，赶了一天路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躺下来睡觉。” 晏紫惠话到嘴边，却已不知该说什么。 接下来自然是宿营的一系列流程，张岳三人将帐篷搭在距离晏紫惠所在山洞十米外的地方。 这样既可以给晏紫惠足够的隐私，一旦有意外，她只要呼叫，三人也能快速过来救援。 月亮慢慢升上高空，张岳躺在帐篷里，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忽然，一个缓慢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张岳的心脏砰砰直跳，身体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白天还听安东尼给自己科普，晚上如果耳边有呼吸的声音，大概率是帐篷中钻进了某种凶兽。 比如安东尼自己，曾经在一次探矿过程中，他也听到了类似的呼吸，结果一睁眼发现旁边有一只猎豹。 把他吓得魂差点没了。 好在安东尼反应比较快，身体躺在原地不动，手指按响求助器。 很快其他同伴带着猎枪赶来，成功把他救了出去。 自己帐篷不会也钻进来一只猎豹吧？ 张岳悄悄将手摸向手机，然而他的手一动，就摸到了一个陌生的大腿。 软软的，充满了弹性。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没睡着呀？” 张岳连忙睁开眼睛，表情惊愕：“晏紫惠？你不睡觉跑我这里干什么？” 说完能擦擦额头冷汗，刚才真的太吓人了。 谁知晏紫惠的声音突然放低：“我有点害怕，不敢睡。” 张岳道：“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咱们所在的地方是荒山，方圆三十里没有任何植物，大型猛兽自然更不存在。 再说就算真有大型猛兽，我们三个不是守在外面吗？ 作为天山最有名的三剑客，别说大型猛兽了，就算洪荒巨兽来的也得凉凉。” 张岳本以为自己这句充满了幽默感的话，可以让晏紫惠放松心情，谁知对方突然道： “我之前听粟绮雯说，你们两个在山里过夜，是肩靠着肩一起睡的。 为什么现在换成我，你却要和我保持十米距离？” 张岳瞬间傻眼：“啊？这个…… 她怎么什么话都和你说？ 不对，我的意思是，当时我们两个那天晚上的确抱着睡了一晚。 可那是特殊情况，这里夜晚的温度你也知道，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前提下分开睡觉，很可能眼睛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现在不一样，咱们装备齐全，别说露天睡觉，就算下雨都不用害怕。” 谁知晏紫惠哼道：“我不管，你能搂着粟绮雯休息，我也要和你一个帐篷。” 张岳：“……”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张岳叹道：“行吧，你觉得我的帐篷比较舒服，那就在我的帐篷里睡好了。” 晏紫惠瞬间高兴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说完拉开他的睡袋就钻了进来。 张岳正想提醒对方，自己的睡袋挤进去两个人会很难受，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出口。 然后两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张岳沉默片刻，忽然道：“关于活血通络丹的事多亏了你……” “嘘，别说话。” 张岳：“……”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晏紫惠立刻甜蜜道：“听到了，是你的心跳。” 张岳摇摇头：“不对。” “那一定是我的心跳。” “还是不对。” “哦，我明白了，这是咱们两个共同的心跳。” 张岳汗了一个：“你和我的心跳我当然可以听到，我的意思是远处怎么会有脚步声，而且起码有七八个人。” 此话一出，两人再也顾不上刚才积攒的那点暧昧气氛，同时从帐篷里探出头。 张岳的脸色直接就白了，因为远远的他看到几束光芒不断闪来闪去。 这是高强度手电筒发出来的。 所以什么情况？ 晏紫惠这时开口：“会不会是有人专程过来搜救咱们？” 张岳无奈：“搜救什么？咱们又没打电话求助。” 晏紫惠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张岳摇摇头：“不管怎么样，先躲一下再说。 如果这些人没有恶意，咱们再现身也不迟。 如果这些人身份不明，安全起见，咱们最好和他们保持距离。” 晏紫惠点点头：“我明白。” 张岳道：“我还记得左边那条路吗？你现在立刻沿着路往山上跑，我去叫杜志建和安东尼。” 晏紫惠摇摇头：“我去通知杜志建，你去通知安东尼，这样可以快一点。” 张岳朝那几个高强手电筒看去，发现他们距离自己还有五六十米。 如果自己同时通知两个人，有很大概率会被提前发现。 他只好点点头：“那行，你千万注意安全。” 晏紫惠忽然嫣然一笑：“放心，我肯定会保护自己。” 安东尼距离张岳也是十米，他快跑两步就跑到对方帐篷前：“老安，别睡了，有人来了。” 接着安东尼就从帐篷内冲出来，等他看清张岳手指的方向，立刻道：“咱们先躲一下，等弄清这些人的身份再说。” 张岳点点头，看来两人想的一样。 这时晏紫惠也将杜志建叫醒。 四人快速朝山口的路跑去，很快就跑出几十米，然后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藏起来。 张岳抬头朝下面看去，忽然松了口气。 他发现这些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转向朝东。 也就是说，这些人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四人的帐篷。 只是，下一刻，当他眼角余光看向这些人的脸时，又吓了一跳。 这些人脸色黝黑如墨汁，露出洁白的牙齿。 黑人？ 等等，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黑人出现？ 第309章 哪里都能见到老乡 张岳对晏紫惠道：“你先去躲避，我去叫杜志建和安东尼。” 晏紫惠摇摇头：“我去叫杜志建，你叫安东尼，这样能快一些。” 杜志建和安东尼的反应也很快，四人放慢脚步，悄悄躲在远处。 那七八个手持强光手电筒的人在距离三人帐篷二十米处忽然转向，张岳刚要松一口气，忽然愣住。 这些人是黑人？ 他连忙看向其他三人，杜志建和安东尼也皱起眉头。 在深山里看到维族人并不希奇，可看到黑人未免就有些离谱了。 难道他们是偷渡过来的？ 也不对啊！ 这里距边境线有将近三百公里，如果真是偷渡，犯不着翻山越岭爬这么远。 再加上几人虽然是夜晚出行，但各个神色坦然，甚至有说有笑，更像是保安在巡逻。 安东尼道：“这样，你们三个在这等我，我悄悄摸过去探查一下。” 张岳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安东尼是四人中身体最好的，由他去探查是最明知的选择，张岳犯不着矫情。 安东尼悄悄摸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张岳三人则安静的在原地等待。 忽然，一个身影靠过来，是晏紫惠。 此刻的晏紫惠脸上还有稍许慌乱，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安定下来。 张岳微微一笑，用力拉住她的手。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终于，安东尼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回来了。” 张岳立刻道：“我们在这。” 安东尼却前所未有的放松：“误会了，那些人是附近一个矿场的工人。” 杨泽一愣：“附近矿场的工人？ 等等，好像不对吧？这些人可都是黑人，黢黑黢黑的那种。” 不能怪他惊讶，张岳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犹如过江之鲤。 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黑人。 虽然西疆这边的维族人皮肤也有些黝黑，但这种黑和真正的黑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安东尼道：“这个我专门问他们了。 他们的确是非洲来的，负责在这里挖矿。 只不过平时很少从矿区内出来，再加上他们听不懂咱们这边的语言，也不和咱们这边的人交流。 所以咱们对他们知道的较少。” 顿了顿，安东尼道：“其实这种情况在咱们国家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租一座矿山，运一些黑人过来挖。 因为黑人工价比较便宜，而且真出了什么事也好处理，所以很受一些矿老板欢迎。” 张岳沉默。 找黑人给自己挖矿这件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安东尼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安东尼又道：“其实这些黑人还是非常好客的，我刚才装作迷路的人找他们套话。 他们见我这么狼狈，便盛情邀请我到他们营地休息。 我对他们说我还有几个同伴可不可以一起过去，他们同样表示没问题。” 说完看向张岳，显然对过去借住很有意向。 山里实在太冷了，虽然那些黑人的住宿条件大概率不怎么样，但怎么着也比搭帐篷舒服。 张岳沉吟片刻：“过去借住还是算了吧，不管对方有没有恶意，咱们还是稳妥点的好。 毕竟这里荒郊野岭的，消失几个人可是神不知鬼不觉。” 安东尼虽然有些小失望，但还是点点头。 接下来几人又回到营地睡觉，张岳还在周围放置了几个简易报警器。 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天，四人收拾好行装，重新确定过路线后继续前进。 然而刚走半个小时就愣住了。 只见前方的山脉上竟然修建了好多塔吊。 不时有人忙来忙去，场面非常热闹。 张岳凝目看去，发现大部分干活的工人都皮肤黝黑。 难道这里就是昨天碰到的那几个黑人所说的正在开采的矿山？ 其他三人都看向杨泽。 杨泽则问晏紫惠：“你不是说让红白黄花起作用的是那些稀土元素吗？ 咱们想办法绕过去，只找稀土元素所在的山脉即可。” 谁知这时安东尼皱起眉头：“恐怕麻烦了。” 张岳疑惑的看一下他，安东尼解释：“虽然我没有做实地检测，但前面这座矿山的颜色，和稀土矿非常类似。” 张岳问：“你的意思是，这些人现在开采的就是咱们所要找的矿山？” 安东尼道：“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这时晏紫惠突然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在地上不断翻找。 很快她就找到一块和前面矿山颜色相同的岩石。 接着晏紫惠用特制的搓刀，对着这块岩石不停打磨，很快就得到一小撮石头粉。 她将石头粉倒入试管溶解，又滴入几滴不知名试剂。 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试管内的液体瞬间变成粉红色。 晏紫惠抬头看向张岳：“就是这座矿山。” 张岳皱起眉头思索。 忽然，杜志建一拍巴掌：“我明白了，咱们之前都以为，山泉水中导致红白黄花药效降低的矿物质，是因为最近几年降水突然增多导致。 但这是错的，你看那边！” 张岳顺着杜志建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呆住了。 原来在前方大约五百米处，山泉水的流向突然拐了个弯。 而这个弯两侧修得整整齐齐，明显来自人为。 也就是说，原本流经这座矿石山的山泉，因为阻挡了这些矿工挖矿，就被强行改了道？ 改道之后的山泉水由于无法和矿石充分接触，里面稀土元素的含量自然大幅度降低。 啪！ 张岳愤怒的一拍巴掌，没想到是眼前这帮家伙搞的鬼。 沉吟片刻，他问问安东尼：“你确定这里的人没有恶意？” 安东尼点点头：“放心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所顾忌，但这只是你对黑人不了解导致的。 黑人其实比咱们想象中的要热情的多，也善良的多。 当然，人的好坏并不能以皮肤的颜色，又或者人种来评判。 黑人里面同样有坏人，但黄皮肤和白皮肤也不全是好人对吧！” 说到这，他又突然叹了口气：“这些人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挖矿，累死累活挣那么一点点工钱。 就算真的坏，又能坏到哪去呢？”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去和他们交涉一下，我想和他们的负责人谈谈。” 安东尼笑道：“这个尽管交给我，保证给你安排好。” 说完他快步朝黑人营地走去，以张岳三人则在原地等待。 这次安东尼的速度非常快，只用半个小时就再次返回：“跟我来吧，我已经约了他们的负责人。” 张岳点点头。 很快三人就来到这些黑人的营地，本来张岳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很快他便放下心。 因为张岳发现，这个营地和他想象中的黑人贫民窟不同。 里面的设施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却干净整洁，而且闻不到任何异味。 四人前进的过程中，不时有黑人从他们身边路过。 这些黑人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有人见张岳看自己，还下意识的缩缩脖子躲到同伴身后。 显然有些害怕张岳的行为。 这让张岳感觉无比古怪，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对待这些黑人也是同样的态度。 安东尼所说的对方的主管，在一个小洋楼的二楼。 等张岳走进去，发现对方竟是个黄种人。 看到张岳，此人明显也是一愣。 他指了指安东尼，又指指张岳：“难道你就是他的老板？” 张岳笑着点点头：“咋了，不中吗？” 他这句说的是豫省方言，因为面前这个黄种人说的虽是普通话，但普通话里你可带了不少豫省味。 那人一拍大腿：“哎呀呀，原来是老乡，你们怎么不早点说？ 快请坐，喝茶喝茶。” 对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张岳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对了，你吃早餐了没？” “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 “什么压缩饼干？那玩意也是人能吃的？ 稍等，我给你拿样好东西。” 他说完转身打开柜子，很快从里搬出一个纸箱，打开后给张岳，杜志建和晏紫惠一人一个。 张岳眼睛一亮，因为这东西竟是胡辣汤。 作为豫省人，胡辣汤可是张岳的最爱。 只要有机会，张岳喝早餐的时候肯定要来上一碗。 再配上几根油条或者一盘水煎包，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这种胡辣汤和方便面一样是水冲的，只要将开水倒进去，放置几分钟就可以直接喝。 张岳也不客气，将里面的料包撕开后，又烧了一杯开水给自己泡上。 并问杜志建和晏紫惠：“你们两个喝不喝？” 杜志建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东西我真喝不惯。” 他不是豫省人，自然没有对胡辣汤的痴迷。 晏紫惠的点点头：“给我也泡一碗吧，这山里挺冷的。” 接着张岳和晏紫惠坐在那喝胡辣汤。 豫省老乡又端过来一筐油条，这下张岳更高兴了：“谢谢！ 我这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了。” 对方连忙摆摆手：“客气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周围除了黑人就是黑人。 虽然这些黑哥们人都不错，但见了老乡还是感觉和见了亲人一样。” 张岳也跟着点点头：“我和你差不多。 本来来这的时候我心里那叫一个忐忑，但自从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两人越说越是投机，张岳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刘鹏春。 等他吃饱喝足，才笑着坐下来：“我都是老乡，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 其实我这次带着他们三个人进山，是因为我在闹音那边包了两万亩地种植草药。 这些草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结果没想到，通过化验，我发现今年地里长出来的草药，效果降低了将近一半。 结果经过勘察，我发现之所以会是这样，是你们将改道了原来的山泉水。” 说完，张岳语气一转：“刘哥，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你们的改道对我影响真的很大。 所以我想和你协商一下，能不能把水再改回去？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 改道所需要的花费，我可以按照市场价的双倍支付给你。” 然而刘鹏春的表情全是为难：“张老弟，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 我们改道山泉水也是迫不得已，否则这些水就会灌进我们的矿洞。 如此一来，我们的工人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将全部白费。 其次，虽然我是这里的主管，但只负责管人。 具体的施工和规划另有其人，就算真要改道，我说的也不算。” “另有其人？对方是谁？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这个倒没问题，不过对方在非洲，你想见他只能亲自去一趟。” “啊？非洲？”张岳傻眼。 想了想，他又问：“那我可以买你们这的石料吗？” 虽然张岳还没有和那个所谓的负责人联系，但按照刘鹏春所说，大概率商量不成。 而且就算成了，对方过个一年半载再来个改道，到时依旧是麻烦。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从这里购买大量原石，将其磨成粉后撒到地里，来个一劳永逸。 刘鹏春摆了摆手：“买什么买，你想要多少直接过来拉即可。” 张岳开口：“我要一万吨。” 刘鹏春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下来：“等等，你说你要多少？” “一万吨呀！” 张岳掰着手指：“我有两万亩地，一万吨的话一亩地也就五千斤。 按照原石中稀土元素的含量，这个数字也是刚刚够用。” 刘鹏春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要的实在太多了，我可做不了主。 所以你还是找那位负责人吧！” 说完刘鹏春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分，连忙补救：“你别生气，我是真的做不了主。” 张岳立刻道：“我明白，那你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直接发给我，我现在就和他打电话。” 刘鹏春点点头。 张岳拿出手机输入对方的联系方式，很快对面那边接通。 一个粗犷的男生问：“请问你找谁？” “是土豆先生吗？”张岳虽然有越奇怪对方的名字会取这个，但还是尽量保持微笑。 对方点点头：“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张岳把自己想做的说了。 谁知对方只说了一句“神经病”，就直接挂断。 第310章 难得糊涂的张岳 第310章难得糊涂的张岳 刘鹏春看着张岳手拿电话站在那里半天都不作声，忍不住问：“怎么了，对方不同意吗？” 张岳道：“对方说我是神经病。” 刘鹏春：“什么意思？” 杜志建在旁边愤怒道：“这还不简单，对方根本就不想和咱们谈。” 说完对张岳道：“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 这是咱们国家的地方，还能让一个老外在这里嚣张。 咱们现在就回去联系负责管矿产勘探的部门，打不了出钱把这座山买下来。” 刘鹏春道：“你们先别急，我再和总部那边沟通一下，大家商量着来。 虽然这座矿山里面的稀土元素含量不高，但全部开采下来也值一两个亿。 当初公司购买的时候花了将近三千万，你们若真要转买，差不多得五千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谁知杜志建不屑道：“我还以为要多少钱呢，原来才五千万。” 张岳也有些无奈：“是啊，早知道这样我还费什么劲亲自进山，直接和你们老板谈不就行了。 就算他嫌便宜不舍得卖，最多我把这山里的矿按零售价包圆！” 刘鹏春震惊的看着两人，最后对张岳道：“老乡，没想到你还是位大款。 只要有钱，别说买矿山，让我们老板亲自给你跳舞都没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生意讲究的是利润，做生意也不能蛮干。 我这边尽力帮你想想办法，就算最后万不得已只能出钱，也尽量少掏点。” 张岳看着他：“那就太谢谢你了。 对了，你知道管这座矿山的是哪个部门吗？” “这里属于博斯腾湖地界，不管是土地还是矿山，都归土地部门管。 博斯腾湖现在的土地管理负责人是韩开明，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可以帮你们介绍。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调走。 前段时间听说他和一个商人联合起来，对南博万石山三十八号进行开采，发现了大量的蛋白玉石矿。 因为这件事，韩开明打败了其他几个竞争对手，甚至收到了县里下发下来的升职文件。” 说到这个，张岳和杜志建对视一眼，表情变得无比古怪。 尤其是张岳，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此事竟然还要着落在老韩身上。 张岳拍拍刘鹏春肩膀：“这事谢谢你了，我和韩开明关系也不错，等回去的时候亲自找他即可。” 张岳等人又在这个矿区待了半天，了解了一下周边环境，做到心中有数后，便向刘鹏春告辞。 刘鹏春难得见到老乡，自然依依不舍，将张岳送出去好远才回去。 这座矿山有通往外界的路，四人坐上运矿的车，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回到博斯腾湖乡。 既然已经发现原因，回去后张岳并没有着急，而是先和其他人休整了一天，这才联系韩开明。 “韩主任恭喜恭喜，听说你马上要升官了？” 韩开明连忙笑道：“这不是多亏了你嘛！” “那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给你践行。” “下个月初一，还有半个月。” “收到。” “行了，我还不了解你，少在这和我客套，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张岳嘿嘿一笑：“还是你厉害，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知道龙脊山吗？” “你说博斯腾湖西南方向，被一群老外承包的那个？” 张岳点点头：“实不相瞒，我种的那两万亩红白黄花药效之所以减少，就是那帮老外私自将龙脊身上的山泉水改造的缘故。” 韩开明一愣，随即恍然：“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之前猜错了。” 张岳道：“这两万亩红白黄花我关系到，我手上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绝对不能出问题。 之前我尝试着和龙脊山的那个矿主商量，结果对方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所以我才来找你，看能不能把这座山的矿脉开采权交给我。” 杜志建和韩开明同样很熟悉，不过他可没有张岳这么客气： “我说老韩，你到底怎么回事呀？ 虽然龙脊山上的稀土含量不高，但再低也是咱们国家的财产，你怎么能包给一个外国人呢？” 韩开明闻言连忙道：“你可不能胡说，作为一名公务员，我怎么敢私自将矿脉承包给外国人。 别说外国人，就算国内的矿业公司，我都不敢轻易答应。 龙脊山其实是标准的历史遗留问题。” “历史遗留问题？” “对，四十年前，咱们国家刚刚开放的时候，限于水平和技术方面的问题，曾就铁路修建一事和日国展开合作。 当然，具体的合作条款描述起来非常复杂，其中有一项，就是咱们将龙脊山六十年的开采权，当成工费租给了对方。” 张岳一愣：“什么？龙脊山的开采权当成工费租了出去？这也太大度了吧！” 韩开明摇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 龙脊山本就十分贫瘠，而且地理位置偏远，想要开采首先得修出一条将近一百公里的山路。 其实不止龙脊山，周围其他几座山当时也同时租了出去。 换一个角度，咱们其实是想让日国人免费给咱们修路。 毕竟那几座山除了龙脊山有点稀土，其他地方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属于标准的狗都不去的地方。 当然，日国人也不傻，他们虽然拥有开产权，但四十年来连土都没动。 直到最近两年，咱们国家的经济大发展，把所有的路全部修通。 对方见路有了，只需随便投点钱就能赚上一笔，于是就找了帮黑人过来敲敲打打一番，能挣一点是一点。” 张岳听他说完，表情有些古怪：“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咱们被日国人给套路了呗。” 韩开明点点头：“你要真这么理解，其实也没错。” 张岳道：“那你能帮我把开采权收回来吗？ 我最高可以出价两个亿。” “两个亿？”韩开明诧异的看着他，“那你真是大出血了。” 张岳摆摆手：“没事，不就是钱吗？ 两个亿虽然听起来比较多，但和我那两万亩红白黄花根本没法比。 总之此事还得麻烦你，毕竟你作为官方，应该比我能说得上话。” 韩开明点点头：“那行，我和他们的负责人谈谈。”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消息。 韩开明的动作很快，下午就再次找到张岳。 只是当张岳看到韩开明时，明显发现他的神色有点不好看。 “韩主任，怎么？对方不同意转手？” 韩开明摇摇头：“他们同意了，但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 “什么条件？” “他们想要你的蛋白玉石矿。” 杜志建立刻一拍桌子：“岂有此理，这帮家伙想钱想疯了吗？ 张岳的蛋白玉石矿已经探测出有至少二十亿的产量。 即使他个人只占三成，也有六个亿。 拿一个成本几千万的破矿山，就想换六个亿的玉石，抢钱都没有这么抢的。” 韩开明道：“别急，你们误会了。 对方要的是价值两个亿的蛋白玉石，不过必须是加工之前的价格。” 这下张岳也皱起眉头。 加工之前的价格，也可以理解为工厂出厂价。 也就是说，对方只需转手一卖，起码能再赚一倍。 高一点赚个五六倍甚至都没问题。 摇摇头，张岳道：“这的确有些苛刻，他们不会是漫天要价吧？” 韩开明道：“要不你亲自和对方谈？我在商业谈判上并不擅长，肯定有些吃亏。” 张岳点点头，韩开明拨打对方的视频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正是那位土豆先生。 看到韩开明，土豆立刻道：“韩主任，对方答应了吗？” 张岳这时开口：“土豆先生应该还记得我吧？” 土豆看了张岳一眼：“原来你不是骗子？”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其他的，而是淡淡道： “我当然不是骗子，废话不多说，我就是那个想买龙脊山矿脉的人。 你提的条件韩主任已经告诉了我，但这个条件有点苛刻，也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我是真的诚心想买龙脊山，不如你给我个底价怎么样？” 谁知土豆看了张岳一眼：“什么底价不底价的，你们华国人做事真啰嗦。 我已经说过了，两个亿的蛋白玉石，你要觉得没问题咱们就成交，有问题就算了。” 张岳没想到对方竟说的这么干脆：“两个亿的蛋白巨石按照市场价没问题，或者我也可以直接给你转钱。 但按毛料的价格走绝对不行，我太吃亏。” “不行就算了，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老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 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张岳道：“等等，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应该只是龙脊山的职业经理人吧？ 我可以见一下你们老板吗？” 土豆先生看着张岳：“你的意思是，我瞒着自己老板私自向你狮子大开口？” 张岳道：“虽然我的根本目的并非这个，但不得不说你很有这方面的嫌疑。” 谁知土豆哈哈大笑：“嫌疑？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帮他卖矿山，要的价格越高，他赚的就越多。 所以我们老板知道这件事，只是会大加表扬我，而不是批评。” 张岳摇摇头：“那可不见得，我出两个亿已经是价格天花板。 万一我放弃不买，你们老板想赚到这么多钱，最起码也得五年时间。 哪个更优惠，我想他心里一定无比清楚。” 谁知土豆看着张岳：“但我知道你一定会购买，哪怕我要的价格非常不合理，对不？” “这……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因为我是非洲最厉害的谈判专家。 你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经看出你势在必得的决心。” 张岳沉默。 说实话，这还是他从经商到现在第一次这么被动。 而且让他被动的还是一位黑人。 终于张岳点点头：“你非常厉害，就按你说的办吧！” 土豆听他这么说，却没有半点欣喜，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行了，我这边一会儿会打电话通知刘鹏春，你直接找他做交接即可。” 张岳道：“等等，我现在能见一下你那位老板吗？” “见我老板？干什么？” “你别误会，既然我已经答应这个价格，就不会反悔。 我只是很想知道，他是从哪挖到你这么优秀的谈判专家的。” 土豆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应该不会见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老板手下的产业非常多，我们这个公司只是他手下一家公司的分公司。 别说我了，就连我们总公司的高层都见不到我们老板。 你觉得这区区两个亿的小项目值得他主动露面？ 不过等我把文件提交上去，我们老板会签名的。 到时我可以让你欣赏一下他的签名。”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 什么叫可以让我欣赏一下你们老板的签名？ 哥手下的产业虽然和你们老板比应该差了不少，但还没卑微到要仰视签名的程度。 他懒得和对方解释，而是通过韩开明与对方签订合同。 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岳也不玩虚的，所有东西全都做了加急处理。 终于，两天后双方正式达成协议。 张岳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自己这次吃了点亏，但能解决红白黄花药效减弱的问题，一切都值了。 扭头看向安东尼：“这样，龙脊山那边我全权交给你负责。 再加上你又熟悉蛋白玉石矿，到时和那个土豆沟通就能方便很多。 安东尼点点头：“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张岳还要再说，这时樱井美代子给他打电话。 对方找自己干什么？ 想了想，他滑动接听。 接着就听到樱井美代子无奈的声音：“我说张老板，你到底在干什么？” 张岳一愣：“什么我在干什么？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龙脊山的开采权卖给自己？ 虽然这属于自卖，但因为是跨国交易，要交不少税的好不好？ 你是真嫌自己钱多呀！” 张岳愣住：“等等，你说什么？ 龙脊山的开采权是我的？” “对呀，龙脊山是当年东京水隧道建筑公司帮你们国家修建铁路时，你们国家捎带着白送的便宜货。 只是这座山东京水隧道建筑公司实在没时间开采，我就随手转给了甘地土木工程建筑公司。 甘地土木工程这边也嫌麻烦，又随便成立了一个子公司去负责这事。” 听完对方的诉说，张岳已不知该怎么解释。 自己绝对是第一个，因为不清楚名下产业，结果非要出大价钱去买的糊涂蛋。 第311章 教育界的超级卷王 听完樱井美代子的话，张岳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很快他就道：“这么说，那个叫土豆的家伙也是你雇佣的人了？”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没错。” 张岳气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雇佣这样的人？ 那赶紧把他给我调走。” 樱井美代子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对方哪里表现不好了？” 张岳：“还哪里表现不好，一个价值明明只有几千万的矿脉，他竟然硬生生卖给我两个亿。 而且这两个亿还是出厂价，如果稍微运作一下，赚四五个亿半点问题没有。” 他将自己遇到的憋屈事说了，谁知樱井美代子竟突然笑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要把这么优秀的员工调走。 难道以土豆的表现，不应该给他升职加薪吗？” “升职加薪？” “对呀，别忘了，这些钱都是他帮你赚的。 别的老板碰到这样的员工，肯定兴奋的睡不着觉。 也就是你才会想着将对方轰走。” 张岳瞬间愣住，然后有些尴尬。 樱井美代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因为从另一个角度看，对方的表现的确足够优秀。 摇摇头，他无奈摆摆手：“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你现在通知他，让他将龙脊山的指挥权全部交给刘鹏春。” 樱井美代子笑道：“这个没问题，不过你想给对方什么嘉奖？” “没有嘉奖！”张岳哼道。 这下反而轮到樱井美代子奇怪了：“不会吧？你不是对手下员工十分慷慨吗？ 虽然土豆的这次行为的确冒犯了你，但在我眼中，你可是最有胸怀和眼光的企业家，难不成你真的记仇？” 张岳摇摇头：“记仇？我是那种人吗？ 之所以没有嘉奖土豆，是我觉得他聪明的有点太狠了。” 樱井美代子有点不解：“聪明得太狠？” “对，我承认此人的确非常优秀，尤其在商业谈判方面。 他只凭我和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我购买龙脊山的态度。 实话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聪明的人。 但是，商业可不是光聪明就行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小聪明。”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张岳道：“很简单，如果我是那个土豆，有人来找我买龙脊山矿脉的开采权。 哪怕我很清楚对方对这座山上的矿脉势在必得，我的开价也不会超过五千万。 这样我虽然少赚了钱，却能和购买矿山的人成为朋友。 但若像土豆那样，直接朝对方要两个亿。 虽然对方表面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会记恨。 一个企业家，当他的生意体量不大的时候，一切向钱看肯定没错。 一旦当他的生意发展到一定规模，钱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更重要的，是人脉。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樱井美代子诧异的道：“没想到你对商业的理解已经到了这地步。 不错，真正的大老板看待一个项目，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项目有多赚钱，而是这个项目可以帮我建立多少人脉。 当然了，投资项目肯定是要赚钱的，不赚钱肯定没人愿意做。” 樱井美代子看了张岳一眼：“其实这个道理和土豆自己也很清楚，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 他只是一名职业经理人，职业经理人的目的就是帮老板赚钱。 而建立人脉，只有老板自己能做。 如果他做了，那就是越俎代庖，反而更容易引来老板的反感。 毕竟谁都不知道，当他构建好自己的人脉体系，会不会突然造老板的反。” 张岳呆住。 良久，他才对樱井美代子道：“谢谢提醒，是我考虑的浅薄了。”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谢什么，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也是老板。 对你坦诚一些，同样属于一种人脉的结交方式。 所以……那土豆那边的嘉奖？” 张岳摆摆手：“该怎么奖就怎么奖吧，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 既然龙脊山的矿脉本来就属于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小时后，张岳就收到土豆给他打的电话。 对方语气谦虚，又或者说有些心虚：“老板，不好意思啊！ 你看这事办的，我不知道是您想买龙脊山。” 张岳笑道：“说什么对不起，这事完全怪我，没办法，手下产业实在太多。 改天我找个秘书我帮忙梳理一下产业，就不会闹出这种乌龙事件了。 至于你的表现，我很欣赏。 以后再接再砺，争取更上一层楼。” 土豆忙道：“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 张岳点点头：“对了，你是非洲本地人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名字有点奇怪。” 意识到土豆不简单后，作为老板，张岳自然要表现出自己的关心。 “我的全名叫本杰明·托马斯，因为托马斯的英文名和土豆比较相似，在非洲，大家都管我叫土豆。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起码比托马斯更有辨识度，便欣然接受了。 我也不是非洲本地人，老家在印度，后来到漂亮国留学，最后被甘地土木工程公司聘用，负责旗下部分矿产的运作。” 张岳一愣：“漂亮国留学？你上的是哪个学校？” “剑桥大学土木工程专业。” “剑桥大学？这么厉害啊！ 那你到甘地土木工程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土豆连忙道：“怎么会屈才？ 和其他同学相比，我现在能掌管几个矿山，已经非常幸运了。” 张岳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是印度的？ 我听说你们国家学生高考比我们国家还要卷，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说到这个，土豆苦笑：“我在剑桥大学有同学就来自你们国家，大家平时坐在一块聊天，都会说些自己国家的风俗。 咱们两个国家的人口差不多，但说到一流大学，你们国家有三四十个，但我们只有一个。 你们最近的一二十年，国民已经慢慢富裕了起来。 但我们依旧是老样子，虽然政府也做了些改革，但效果并不明显。 所以对我们国内的人来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考上全国唯一的重点大学，然后出国留学。 所以在印度，只要是有志气的青年，都会拼了命的学习。 我们的努力程度，哪怕放到你们国家，都是无法想象的。” 张岳不禁动容。 他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前段时间网上爆出一个新闻： 即新任英国首相是印度籍。 后来张岳通过了解，又得知漂亮国的所有大型企业，高层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印度籍。 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 现在他才明白，印度人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一个字：卷！ 一个拥有十六亿人口的超级大国，有且只有一所一流大学是什么概念？ 这就相当于将我国的所有211和985全部取消，只保留清华大学。 然后告诉所有学生，你想改变命运，只能考上清华。 那样的话，清华在各省的录取分数线，肯定得在七百分以上。 土豆能够在如此残酷的竞争中先考上大学，又进入剑桥深造，说他没点实力，张岳绝对不信。 想了想，张岳问：“你愿不愿意到我们国家发展？” 土豆一听，立刻道：“我愿意！”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愣住了：“我还没说让你干什么呢，你就愿意？” 土豆道：“当然是继续掌管龙脊山，以及附近一片山脉的矿产开采。”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加入甘地土木工程的时间并不长，公司也只是让我管这几座山。 现在你把这些山脉的管理权收回，我就只能被调到甘地土木工程总部，分配其他任务。 不出预料，这些任务大概率是在非洲本地工作。” 张岳问：“怎么，你不喜欢非洲？” “不是不喜欢，而是非洲这边实在太穷了。 虽然公司给了我很高的薪水，但挣的钱再多，没地方花也不行啊！ 而且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去你们国家就不一样了。 你们国家的经济正在快速发展，哪怕最普通的村庄，条件也比这边要好的多。 而且我主管龙脊山这段时间，对它也有了感情，轻易不想舍弃。 最关键的，是你是甘地土木工程的老板。 我跟在你身边，对以后的发展绝对更有好处，说不定还能直接掌管甘地土木工程公司。” 张岳笑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于物质和功利了？就不怕我反感？” 土豆摇摇头：“不是物质和功利，而是实话实说。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打工人，都抱着极强的功利心。 毕竟谁都想升官发财，成为CEO，迎娶白富美。 我只是足够坦诚。 当然，想做到这一切，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行的，得看实力。 我相信自己有这方面的实力。” 张岳哈哈大笑：“说得好，那你就准备一下立刻过来。” 他之所以招揽土豆，并非是对方想的那样继续掌管龙脊山。 对张岳来说，负责龙脊山最适合的人选是刘鹏春。 至于土豆，他想让对方负责蛋白玉石矿的开采。 本来蛋白玉石矿开采，张岳准备交给粟绮雯。 粟绮雯也有足够的能力胜任。 可问题是西疆距离中州太远了，张岳可不想对方一直在这个犄角旮旯里呆着。 这也是粟绮雯回中州后，他让对方负责那几个地铁线修建的根本原因。 粟绮雯不在，安东尼就承担了她的工作。 但张岳发现，和聪明果断得粟绮雯相比，安东尼在能力上要差很多。 尤其是管理方面很不擅长。 从对方接手到现在，已经大大小小出了好几次事。 虽然最后都被圆满解决，但谁又敢保证以后不会出更大的事？ 这倒不是说安东尼不行，对方在地质勘探上的造诣比粟绮雯都不逞多让。 只是术业有专攻。 所以张岳准备让土豆负责管理，安东尼负责技术。 这样才能保证蛋白玉石矿的顺利开展。 这时晏紫惠走进来，递给他一个信封：“给！” 张岳疑惑：“这是什么？” “请帖！” “请帖？谁的？” “对方叫钱裕华，具体干什么的我不是特别清楚。 他将请帖给我的时候，再三嘱咐请你一定要赏光。” 钱裕华？ 张岳眼角瞬间一跳。 如果不是晏紫惠说，自己差点就把对方忘了。 不过说到钱裕华，当初可没少被张岳坑。 所以他给自己发请帖的目的是什么？ 带着疑惑张岳打开，接着表情全是古怪。 钱裕华的请帖，是邀请自己参加南博万石山的矿山开采仪式的。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奥尼尔。 当时张岳通过眼睛异能，观察到南博万石山上有大量蛋白玉石矿后，便请奥尼尔过来帮忙勘探。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和阔别多年的粟绮雯再次相见。 这事和钱裕华本来没关系，谁知奥尼尔做了一个错误判断。 即将一个蛋白玉石储量并不多的地方，误认为是大矿脉。 然后钱裕华就出巨资将这个地方的开采权买了下来。 后来张岳因为事情太多，没过多久就把此事忘了。 再加上奥尼尔说的那个矿脉直到现在都没动静，张岳还以为钱裕华中途已经反悔跑路。 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见到他的请帖。 想了想，他把安东尼叫过来，晃了晃手中请帖道：“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安东尼笑道：“你说老钱？ 很简单，他不是也承包了一个蛋白玉石矿吗？ 这不马上要动工了，就四处发请帖，为的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 张岳道：“等等，不对吧？ 如果他真把那个矿脉承包下来，进度应该和咱们一样。 但咱们已经动工快两个月了他才开始，时间上是不是有点迟？” 安东尼无奈道：“老板，您真以为所有人都像您一样，手上拥有大量的资金啊？ 钱裕华早就想开采那个矿脉了，但他手上没钱，只能不断的东拼西凑。 即使这样也只比咱们慢了两个月，完全可以称得上极速。” “那他开工当天会不会做深度勘探？” “肯定得做，只有确定好矿脉的详细分布情况，开采的时候才更省力。” 张岳笑了：“这样啊，那他的开工仪式我肯定得参加。” 第312章 发现天然矿物质水 钱裕华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尤其是看着面前准备开工的大型设备，以及随时待命的采矿工人。 作为粮食经销商，虽然他前段时间在和张岳的商战中屡战屡败，亏损了不少钱。 但能拿下这个矿脉，一切都值了。 奥尼尔可是说过，这个位置下方的蛋白玉石矿，价值起码二十亿。 看着旁边的销售总监戚方全，钱裕华问：“人都到齐了吗？” 戚方全点点头：“已经全都到了。” “张岳呢？” “张岳最近刚好在西疆，我向他发请帖的时候，他明确表示一定会来。” 钱裕华哈哈大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一夜暴富。 对了，我听说他前段时间按照那个叫粟绮雯的女人的建议，也开了一个矿点？ 知道那里出了多少矿吗？” 戚方全皱起眉头：“这个不是很清楚。 对方保密措施做的挺严的，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打听到确切信息。” 钱裕华沉吟片刻：“那对方现在负责开采的有多少人？” “应该有五十到八十人，但一定不会超过一百。” “中间有没有增派人手？” “没有，人数从开始到现在都这么多。” “那有没有陌生人最近你频繁出入？” “没有。” 钱裕华听完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张岳根本就没有挖倒蛋白玉矿石。” 戚方全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如果对方能真的找到蛋白玉石矿脉，哪怕只是中小型矿脉，也一定会增加人手。 而且蛋白玉石矿被挖出来，肯定要第一时间想办法卖出去回笼资金。 这样就免不了会有珠宝商人频繁往来。 现在矿厂人没增加，附近也没陌生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没有找到矿脉。” 戚方全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说，那个女勘探师不靠谱，张岳被骗了？” 钱裕华点点头：“这是惟一的可能。 毕竟那个女勘探是你我也见过你，长得确实非常漂亮。 而张岳又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小姑娘的话。 殊不知地质勘探需要丰富的经验积累，奥尼尔先生又是这方面的权威。 谁的话更可信，不是一目了然吗？” 戚方全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还要再说，就见钱裕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朝前走去：“张老弟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蓬荜生辉呀！” 戚方全定睛朝前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走过来，不是张岳就是谁？ 而张岳旁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女人，精致的五官引得众人频频观望。 再想起钱裕华刚才的话，戚方全心中瞬间了然。 张岳看着钱裕华：“钱老板邀请，就算是下刀子我也得过来。 而且关于矿产勘探这方面，我是新手中的新手，还盼望着你能多指点我几句呢！” “好说好说，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这是来找自己求助了吗？ 钱裕华笑得更加意味莫名，“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朱长林院士，咱们国家最有名的地质勘探专家。 也是我高薪聘请的负责矿脉开采的总工程师。” 朱长林五十多岁，浓眉大眼，脸型方正，有点儿像朱时茂。 张岳立刻道：“朱院士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朱长林摆摆手：“什么院士，这个职称我申请了好几年，全都失败了。 今年虽然通过，但却是另外一名地质学家意外过世，才勉强让我替补上。 这个称号我受之有愧啊！ 所以叫我老朱即可。”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沉吟片刻，他问对方：“朱院士，您觉得钱老板选的这块地方，出蛋白玉石矿的概率有多大？” 说到这个，朱长林皱起眉头：“蛋白玉石矿肯定是有的，但到底有多少还说不准。 可能价值几十个亿，也可能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是吗？那你觉得哪个概率更大一些？” 朱长林神色复杂的看了钱裕华一眼：“这个要实际挖开后才能确定，至于我个人，持保守态度吧！” 虽然朱长林说的比较含蓄，但张岳瞬间懂了。 看来这位的朱院士也不是简单人物啊！ 钱裕华却仿佛压根没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他又对张岳道：“这是周福云，是国内最有名的蛋白玉石收购商。” 周福云有点胖，能听到钱裕华的话，他哈哈笑道： “我先强调一下，本人可不敢自称最有名，只是在蛋白玉石这块做的相对好了那么一点点。 张老板，听说这座山都被你承包了下来？” 张岳点点头：“没错，难道你想和钱老板一样从我这转包？ 没问题。 除了我已经标注过的那几个开采点，剩下的你想包哪个就包哪个。 我可以给你打折。” 周福云连忙道：“你误会了，我对矿产开采可不感兴趣。 你有矿山，肯定也有蛋白玉石矿，咱们可以合作一下。” 张岳眼睛一亮：“是吗？那感情好。 我这段时间的确挖了一些蛋白玉石矿，只是数量不多，也没联系珠宝商。 改天你可以去看看，如果觉得品相还行，那就一起发财。” 周福云哈哈大笑：“对，一起发财。” 双方客道一番后，戚方全对钱裕华道：“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钱裕华点点头，对于朱长林道：“朱院士，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朱长林哈哈一笑：“麻烦什么？ 你出那么多钱请我，我为你做事是应该的。” 说完他拿起步话机：“各单位注意，现在听我命令，开工。”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辆重卡开过来。 接着几个工人聚集在一处平台前，开始搭建手脚架。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工人搬过来一个桌子大的小型机器。 朱长林笑道：“这是我和我的团队最新研究出来的探矿机。 别看它个头小，效率比那些大型探矿机也不逞多让。 可以深入到地下上千米的距离。 最关键的是这种探矿机，可以大幅度降低采矿成本。” 随着他声音落下，四个工人已经操控这种探矿机开始往下挖。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坚硬如铁的石头在这种探矿机的作用下，犹如豆腐一般被切开。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很快的探矿机就深入到地下三百米的位置。 然而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尤其是钱裕华。 因为到现在，竟然连半点蛋白玉石矿都没发现。 钱裕华问戚方全：“之前奥尼尔先生说，这个位置深入地下多远会有蛋白玉石矿？” 戚方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二百四十米。” “你确定？” 戚方全苦笑：“老板，奥尼尔先生说的所有话，我全部都整理了出来。 尤其是这种关键信息，怎么可能会出错？ 之所以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答案就是奥尼尔看走眼了。” “看走眼？”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到戚方全的话，钱裕华身体依旧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从张岳那花了两个亿包下这个采矿点，可是一场豪赌。 因为这些钱是几乎已经是他的所有身家。 虽然这里找不到矿还不至于让他倾家荡产，但钱裕华的身家必然大幅度缩水。 从亿万富翁直接变成百万富翁，连挤进千万富翁都困难。 就在他心神不属时，张岳的手机响了。 是粟绮雯打来的视频电话。 滑动接听，粟绮雯娇俏的脸瞬间出现在手机屏幕内。 张岳笑着问：“你的消息还怪灵通呢，竟然知道今天钱老板举办开矿仪式。 来，我让你看一下朱院士发明的新装备。 虽然我不知道它厉害在哪，但看起来你真的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说完转过手机摄像头。 粟绮雯看了两眼，点头道：“这是小型探矿机。 能把小型探矿机做到这种地步，哪怕放眼全世界都是最先进的。” 张岳还要再说，谁之粟绮雯话题一转：“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想看开矿，而是地铁修建这边出了点问题。” 张岳问：“什么问题？还是地铁十三号线的吗？” “对，那个地下流沙湖的水经过我们检测发现，里面含有非常丰富的矿物质。 这种矿物质如果拿来饮用，对人体有非常大的好处。”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可以把这个地下湖水的开采权买下来，再成立一个矿泉水品牌，绝对是一门赚钱的好生意。” 张岳有些不解：“成立矿泉水品牌？是不是有点突然了？” 说实话，他真的没想到粟绮雯给他打电话说的竟然是这个。 粟绮雯摇头道：“突然什么？ 对我们这些搞地质勘探的人来说，前一秒你一贫如洗，但下一秒就回富可敌国的情况太常见了。 我让你开矿泉水厂生产矿泉水，可不是随便说说。 听过麦饭石吗？” 张岳点点头：“听过一些。” 麦饭石还有一个名字叫长寿石。 有关于这种石头有一个故事，二十一年前，曾经有位生物学家做过一个那关于人的寿命的调研。 然后震惊的发现，在藏地的某个村庄，那里的村民普遍年龄都在八十岁以上。 一百多岁也非常常见。 这在其他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对一个农村村庄来说，一个村能有一个百岁老人就已经非常不错。 这位生物学家立刻跑到这个村庄进行实地考察，最后发现这个村村民做饭用的锅全部由麦饭石组成。 这些村民正是因为常年吃用麦饭石做的食物，才会如此长寿。 李时珍在自己的本草纲目中，对麦饭石也有记载，认为它可以治疗痈疽。 现代医学对麦饭石可以长寿也做了对应的科学论断。 比如它在水中可以溶解出四十四种微量元素，可以促进生物生长发育，具有抗疲劳，抗氧化作用等等。 他将自己对这种石头的认知说了，粟绮雯道：“既然你知道那就简单了。 地铁十三号线地下流沙湖中所含有的矿物质元素，比麦饭石还要丰富。 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天然水，只要稍微推广，它就可以成为一台印钱机器。” 张岳忙道：“明白了，关于开设矿泉水厂的事全部交给你办。 你需要多少钱，多少人手，我会让詹苏苏直接给你调配。” 刚开始他只是觉得突然建一家矿泉水厂比较麻烦，现在听粟绮雯这么说，肯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粟绮雯点点头：“那行，我立刻安排。” 张岳笑道：“多谢你事事都为我着想，放心，等矿泉水厂盈利，我给你分红。” 然而粟绮雯却道：“你这次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奥尼尔先生。” 张岳一愣：“奥尼尔？” “是他发现那些湖水的不同寻常，接着又日夜不停的做检测，才得出这个结论。” 这时奥尼尔突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张老板，怎么样？ 这次和我合作你不亏吧？” 张岳立刻笑道：“肯定不亏，正因为有你在我才放心。” “少说这些大话空话套话，我已经看透你了，要来就来点实际的。 你刚才说矿泉水厂建成之后要分红对吧？” 张岳立刻咳嗽一声：“这个……我现在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忙。 咱们改天再聊，好，就这样，再见。”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看到旁边晏紫惠忍不住笑道：“我说你这家伙也太抠了吧？ 奥尼尔可是真心帮你，就算你不想给他分红，起码也发个大红包啊！” 张岳打了个哈哈：“我现在是真的忙，红包的事以后再说，反正肯定会有的。” 两人这边说笑，旁边钱裕华的脸却彻底黑了下来。 他三两步走到张岳面前：“奥尼尔和你是一伙的？” 张岳一脸迷茫：“怎么这么说？ 你误会了，我现在和奥尼尔只是暂时合作。” 然而钱裕华根本不听张岳的解释：“原来你们两个人竟然合起伙来骗我，故意给我设局。 这个采矿点下面，根本就没有蛋白玉石矿对不对？” 张岳一愣：“老钱，有些话能说，有些话绝对不可以乱说。 什么叫我给你设局？明明是你自己贪婪想赚快钱。 而且奥尼尔出具的是卡特彼勒公司的勘探证明。 你就算有疑惑也该找卡特比勒公司才对。” “你……我不管，如果这个采矿点挖不到蛋白玉石矿，你那两个亿的开采租金就不要想了。” 张岳正要说话，忽然就听一个声音道：“这是蛋白玉石？太好了，没想到这地下竟然真的有蛋白玉。 而且看这些蛋白玉石矿的色泽，晶莹剔透，温润如玉。 绝对是蛋白玉石矿中的极品。” 张岳和钱裕华同时扭头看去，说话的正是负责勘探的那几名矿工。 第313章 张岳：我真的是处处都在为你着想 第313章张岳：我真的是处处都在为你着想 听到矿工的声音，钱裕华一愣，第一个冲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矿工手中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柱形石头。 圆柱形上端是青色石块，但中间和煮熟的鸡蛋清一样洁白。 不过这种洁白却和普通的蛋白玉石不同，不仅水润亮泽，而且用灯一照，晶莹剔透，仿佛琥珀一般。 忽然就听一个声音道：“这是极品蛋白玉？ 完美，简直完美！” 说话的正是珠宝商周福云。 他拿着放大镜在那观察半天，又用强光手电反复照来照去，最后抬起头对于钱裕华道： “钱老板，这种级别的蛋白玉，一克我可以出到五百块。” 此话一出，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最近虽然金价大涨，但一克黄金也不过四百多块。 现在这样一块蛋白玉竟然比黄金更贵，简直离谱。 周福云这时拿出一个简易的电子秤，他先用工具将一端的青色石头削掉，最后放到秤上称量。 四百二十九克。 所以就这么一块东西，竟然价值二十一万？ 然而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朱长林又着领工人继续挖掘。 不一会，三块同样质量的蛋白玉石被挖出来。 称量后得出其中一块价值十六万，一块十九万。 最贵的那块甚至达到了三十七万。 也就是说，仅仅这四块蛋白玉，价值已经接近百万？ 要知道这还只是试探性挖掘，天知道这地下同样级别的蛋白玉有多少。 突然，钱裕华道：“继续挖，立刻把储量探测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却对张岳阻止：“等等。” 钱裕华看他一眼：“怎么了？” 张岳嘿嘿一笑：“钱老板，刚才我可记得你亲口说，这是我和奥尼尔联合起来搞的阴谋？” 钱裕华有些尴尬：“张老弟，误会啊！ 你做人那么实在，怎么可能故意坑我，是我多心了，我向你道歉。” 然而张岳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伱钱老板的话我可信不过。 毕竟这地下虽然挖出了极品蛋白玉石矿，但到底有多少谁都说不清楚。 万一一共就这四块呢？ 到时你肯定又要耍赖。” 钱裕华看了张岳一眼：“你想怎么样？” 张岳道：“很简单，关于这个探矿点，你一共付了我百分之十的定金，也就是两千万。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把剩下的一亿八千万全部补齐。 这样一来，这个采矿点你可以随便开采。” 钱裕华的脸瞬间黑下来：“张岳，你什么意思？ 这些钱不是说好了五年之内付清吗？ 当初我向你提了，你也答应了。” 张岳笑道：“没错，当初我听你说自己资金不足，的确答应了。 本来我是一片好心，没想到你竟然抱着耍赖的心思，这样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你这是违约，信不信我可以到法院告你？” 张岳一脸诧异的看着对方：“我违约？ 你又没有看合同，上面可没有写允许你分期付款。” 钱裕华的脸瞬间一红，这项条款上面的确没写。 而之所以没写，还是他故意漏掉的。 因为一旦写到条款内，自己就必须在五年内把钱款和张岳彻底结清。 但不写的话，万一这个采矿点没有采到矿，自己就可以借这条推诿，从而想办法赖掉这笔账。 没想到现在却被张岳抓住这一点反制自己。 他立刻摊摊手：“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我现在手头没这么多钱。” 说到这个，张岳瞬间就笑了：“没钱很简单啊！” 他扭头对安东尼道：“你现在立刻通知财务，把钱老板的那两千万给他退回去，这个采矿点的转租协议就此取消。” 然后又对钱裕华道：“我也不让你吃亏，你请这些工人、专家和珠宝商，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花了多少钱我可以原价退给你，再补偿你一百万的辛苦费，怎么样？” 钱裕华的脸瞬间就黑了：“你是故意的。 说什么让我直接拿出那两个亿，真实目的是想要这个采矿点对不对？” 张岳摊摊手：“随你怎么想，但这是我的地盘，怎么办我说了算。” 接着又扭头对那些矿工道：“各位，先把工程停一下。 等我和钱老板商量好后再开工。 不过你们别担心，因为耽误工期所产生的工费我可以一力承担。” 几个工人见状，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 虽然他们现在对这个矿脉下面到底有多少极品蛋白玉非常好奇，但再好奇这些极品蛋白玉也不属于他们。 反正有工钱可以拿，与其满头大汗的忙活，还不如坐下歇一会。 钱裕华的脸时红时白，表情也满是犹豫。 忽然他抬起头，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岳，冷哼一声道：“你反悔想收回这个采矿点？不可能！” 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安东尼走过来：“老板，对方剩下的一亿八千万尾款已经全部付清。” 张岳诧异的看了钱裕华一眼：“你这动作挺迅速嘛，刚才竟然还在我面前哭穷。” 钱裕华哈哈哈哈大笑：“商人嘛，自然得让别人认为自己没钱才行。 不然我怎么往后拖欠款？ 现在这个采矿点已经彻底属于我了，你没意见吧？” 张岳摇摇头：“有意见也不行啊，毕竟合同在那放着，我要是再阻止就真是耍无赖了。” 钱裕华则大手一挥：“既然这样，继续向下挖。” 说这句话时他神色自信。 这种极品蛋白玉非常稀有，不说多，哪怕只开采出一吨，也能卖五个亿。 而看现在的形势，别说一吨，十吨都没问题。 一吨五亿，十吨就是五十亿。 只这一笔投资，自己就能彻底翻身。 越想钱裕华就越自信，同时心里不断琢磨。 如果真的勘探发现这种极品蛋白玉储量过高，它的价格免不了会回落。 到时自己就将采矿点封闭，每年只开采一点，来个饥饿营销，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的利益最大化。 越想心里越高兴。 而在他高兴的时候，好消息再次传来。 那几名矿工又先后挖出了六块极品蛋白玉。 其中一块甚至有脑袋大小，这六块加上原来的四块，总价值已经突破五百万。 这是在挖矿吗？分明就是在挖钱！ 然而好消息到此为止。 几名矿工继续向下挖，结果一直挖到地下的六百米的位置，别说极品蛋白玉石矿，连普通的蛋白玉石矿都没发现。 钱裕华却不着急，他和朱长林商量了一下，又选了一个采矿点继续向下挖。 这个采矿点和刚才的采矿点距离并不远，再结合地质地貌分析，这下面是最有可能挖到极品蛋白玉石矿的。 又是一阵热火朝天的动工。 当钻探的探头伸入到刚才挖出极品蛋白玉石矿的深度时，挖出来的岩石的颜色变了。 然而不是极品蛋白玉的那种洁白，而是漆黑如墨的黑色。 众人再次围过来观察，脸上全是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是黑色的？ 杜志建更是直接将其拿起来，突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这是煤。 而且你看这种煤的色泽，漆黑如墨，隐隐的散发出独特的金属光泽，尤其是表面还有许多孔洞。 鉴定完毕，这绝对是上好的蜂窝煤。” 说完用手抠下来一点，接着点燃打火机，这块黑色物质瞬间被点燃。 “哇塞，这种煤燃烧起来没有烟，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极品无烟煤，用来做烧烤肯定是绝配。 这样，一斤我出十块钱，你挖出来多少我收多少。” 钱裕华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什么极品无烟蜂窝煤，我要的是蛋白玉。 虽然一个储量丰富的煤矿同样价值连城，但煤炭的开采国家有严格要求。 而且需要特别多的资质，钱裕华本人肯定是没资格的。 何况眼前的南博万石山根本就不具备大型煤炭矿的形成条件。 所以在这下面能挖到这个东西，完全是小概率事件，而且储量肯定也不丰富。 果然，矿工继续向下挖掘，只挖出了几块这种“煤炭”，就又变成了石头。 钱裕华的脸色难看起来，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沉吟片刻，他继续和朱长林商量寻找第三个开采点。 结果第三个开采点同样挖出的那种黑色煤炭。 这次的黑色煤炭要比刚才多不少，但数量再多也就十块钱一斤，都不够钻井开启所消耗的油钱。 接着是第四个开采点，第五个开采点。 转眼间一天过去。 一天的时间，这些矿工一共挖了七个开采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最开始挖到的那种极品蛋白玉，只是偶然事件。 而且这种极品蛋白玉的储量也不多，全部加起来也就三四千万的样子。 至于那些煤炭直接被忽略不计。 所以自己开采这个矿脉，至少亏损一亿六千万？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张岳，瞳孔中全是愤怒。 都是这家伙。 如果不是他硬逼着自己拿出一点八亿，自己最多也就亏损两千万。 说不定将那些极品蛋白玉挖出来，直接闪人，还能赚上一两千万。 至于张岳找他讨要矿产转租费，作为赖账高手，钱裕华对自己赖账本领有着绝对的信心。 见钱裕华看自己，张岳嘿嘿一笑：“钱老板，看来你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不过没关系，现在只是初步勘探，你从刚才探测出极品蛋白玉的地方往下挖，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比如你挖到什么七龙珠、月光宝盒，甚至某个古代王侯的大型古墓什么的，回本绝对轻轻松松。 所以，要加油！” 钱裕华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你……” “别生气嘛，俗话说愿赌服输。 那一亿八千万是你主动打给我的，这总不能说是我和奥尼尔一起搞出来的阴谋吧？ 其实当时我更希望你放弃，将这个矿点的采矿权还给我。 毕竟只要赌对了，身家百万完全不是梦。 不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张岳越说，钱裕华越愤怒。 尤其是想到那两个亿已经是自己能筹集到的所有资产，更是气血翻涌。 谁知张岳语气一转：“等等，先别生气，我说过咱们两个是生意上的朋友。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 相逢一笑泯恩仇。 这个地方的极品蛋白玉价值不是估计有三千到四千万吗？ 我给你按四千万算。 你买这些勘探设备以及雇佣工人花费将近一千五百万。 我给你按两千万算。 这样，七千万！ 此地所有的一切都转给我，怎么样？” 钱裕华怔怔的看着张岳，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张岳笑道：“别这么疑惑的看着我，俗话说四海之内皆朋友。 我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 总之，行不行一句话。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成交，如果你不愿意就继续开采。” 钱裕华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语气艰难道：“你真愿意七千万回收？什么时候给钱？” 张岳笑道：“我这人一向一言九鼎，既然已经说出来，你就不会反悔。 至于钱，肯定是签完合同就给。 毕竟你上午才转给我一亿八千万，我转回给你七千万也就顺手的事。” 一想到这个，钱裕华的心都在痛。 是啊，自己可是给对方转了一亿八千万。 就算对方花七千万回收，哪怕不算原来的定金，自己也赔了一点一亿。 沉吟片刻，他突然咬咬牙：“七千万是吧，成交！” 张岳哈哈大笑：“钱老板，我现在真的非常佩服你。 有智慧，有谋略，杀伐果断。 相信总有一天你能一飞冲天。” 既然达成协议，接下来自然是签订合同。 张岳很干脆，钱裕华在上面签过字后，他直接就把钱给对方转了过去。 确认拿到钱，钱裕华这才对张岳道：“张老板，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回收我这个采矿点了吧？” 至于张岳说的四海之内皆朋友这种鬼话，他是半点都不信。 所以对方愿意出这个价钱回收，一定有他的目的。 不过钱裕华也不后悔。 如果自己执意开采下去，虽然可以将地下的极品蛋白玉石矿挖出来，但最快也得半年时间才能变现，费时费力。 而且他将那一亿八千万转给张岳后，自己的现金流已经极其紧张。 这边再拖上半年，他的生意很可能直接崩盘。 但拿回这七千万就不一样了，虽然依旧艰难，不过度过这次难关还是没问题的。 做生意就是这样，有赚就有赔。 只要有希望，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所以现在的钱裕华很想知道张岳的目的，就算是死他也想死的明白。 谁知张岳嘿嘿一笑：“我真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难不成你觉得这个采矿点下面还能有金山不成？” 第314章 蛋白玉石矿下面的金山 第314章蛋白玉石矿下面的金山 钱裕华看着张岳，表情阴晴不定。 最后，他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你了。” 张岳笑的人畜无害：“不用谢，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钱裕华带着人走了，脚步中充满萧索。 张岳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口气道：“钱老板人真的很可怜，原本踌躇满志的想发大财。 可惜运气不太好，这个地下矿脉的极品蛋白玉石能再多一点就好了。 那样就算他会亏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赔这么狠。” 旁边，杜志建、晏紫惠和安东尼均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安东尼：“老板，钱老板会赔这么多钱，不都是因为你吗？” 张岳看着他：“什么因为我？你可不能乱说。 这件事至始至终都和我没关系好不好？” 安东尼一愣：“和你没关系？” “对呀！ 当初钱老板会转包我手上的矿脉，完全是听了奥尼尔的话。 而今天，我还给了他一个反悔的机会。 实在是他太头铁，相信这地下的矿脉能出更多的极品蛋白玉。 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我甚至由衷希望他能赚钱。 这样我就不会花费七千万，去接收他剩下的烂摊子了。 我现在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安东尼本来因为落寞离开的钱裕华，觉得张岳有点过于落井下石。 现在听他这么说，立刻竖起大拇指：“还是老板你深明大义啊！” 诚然，这次张岳和钱裕华的交易，张岳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一亿三千万。 但钱裕华会赔钱，完全是他的个人选择。 他自己选错了，张岳没有任何理由为他买单。 听到安东尼的吹捧，张岳笑着点点头：“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以后认真做事，绩效工资、奖金什么的一分都不会少。” “谢谢老板，谢谢！” 这时朱长林走过来：“张老板，我和钱裕华签了五年的工作合同，之后这五年，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虽然钱裕华将自己卖给了张岳，但朱长林半点都不担心。 和钱裕华相比，张岳才是真正的大腿。 他和韩开明很熟，关于张岳的身份，韩开明已经和他大致说了。 尤其张岳已经在南博万石山找到一个价值二十亿的蛋白玉石矿的事，韩开明和他吃饭的时候透露过几句。 所以朱长林也不用担心自己没用武之地。 果然张岳听他这么说，立刻笑道：“不是我关照你，而是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实话实说，虽然安东尼在矿产勘探上经验丰富，但他毕竟来自漂亮国。 咱们国家的很多事，尤其是交际这块，嗯，他还要差上不少。” 朱长林笑着点点头：“这点你就放心吧！ 我虽然是搞技术的，但我带的学生做什么的都有。 哪里遇到问题，到时我打个招呼即可。” “那可真是太好了。” 朱长林又问：“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要去你那边的矿区协助，最好现在就把设备运过去。” 嗯，张岳连忙道：“去那边的矿区干什么？ 那边有安东尼在就行了，你和你的团队就负责这边蛋白玉石矿的开采。” 朱长林一愣：“什么？这边蛋白玉石矿的开采？ 这里虽然有一些极品蛋白玉，但数量实在太少。 你随便找一个小工程组抽空挖一下即可。”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我让你挖的不是那点极品蛋白玉，而是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 “黑色蛋白玉冰髓？” 朱长林想了半天，才指了指那块黑色类似于煤炭的东西：“你说的是它？” 张岳点点头。 “可这东西好像根本不值钱吧？” 他开口解释，“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蛋白玉冰髓是什么，但一般的玉石质地都十分坚硬，而且拥有独特的光泽，更加不会燃烧。 但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不具备上述我说的任何特征。 尤其是经过我的勘测，这东西在地下的含量也不高。 如此兴师动众，恐怕有点得不偿失。” 张岳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挖这种蛋白玉冰髓的主要目的是配药。 你别看它其貌不扬，却拥有非常高的药用价值。 总之你不要管，把它们全部开采出来即可。 关于工费，我会按最高标准支付。” 朱长林点点头：“明白了。” 等对方独自去忙，晏紫惠再也忍不住问：“蛋白玉冰髓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用它做出来的药，比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还要神奇？” 张岳诧异的看了晏紫惠一眼：“怎么这么问？ 难不成我就不能制造一点普通的药吗？” 晏紫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制造普通的药？ 如果这种黑东西只能制作普通的药，你会花七千万将它们从钱裕华那买过来？” 张岳立刻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帮助钱裕华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呀？” 晏紫惠无奈：“行了，别人不了解你，我又怎么可能不了解？ 如果是别人，你花七千万帮他收拾烂摊子我相信。 但钱裕华绝对不可能。” 张岳挠挠头：“看来还是你了解我。 说到蛋白玉冰髓，还要说到周学鼎……” 张岳将自己为了给周学鼎治病，主动跑到西疆。 虽然得到了可以配制活血通络丹的红白黄花，但依旧束手无策。 没想到突然发现南博万石山上的蛋白玉矿脉，最后又找到可以治疗周学鼎媳妇病的蛋白玉冰髓的事说了。 听得晏紫惠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蛋白玉冰髓可以治疗癌症？” 张岳点点头：“周学鼎妻子现在身体特别健康，也没有二次复发迹象，可见这东西真的有效。 不过虽然有效，但我当时和粟绮雯只得到了五个形成蛋白玉冰髓的石笋。 这东西太珍贵了，于是我就将它们收起来，并未公之于众。” 晏紫惠点点头：“如果只有五个，确实应该小心保存。 不过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和你说的那种蛋白玉冰髓应该不一样吧？” 张岳点点头：“的确不一样。 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是蛋白玉冰髓的石笋破裂后氧化导致的。 它的效果和真正的蛋白玉冰髓没法比。 按照常理来讲，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药效。 但大自然就是那么神奇，黑色的蛋白玉冰髓由于长年埋在地底下，经过长时间的石化，原本蛋白玉冰髓可以抑制癌症的药效再次被还原出来。 虽然依旧没办法和真正的蛋白玉并非相比，但只要不是癌症晚期，依旧可以治愈。” 晏紫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对癌症的治疗有一定的局限性。 但它依旧有很广泛的用途。 因为一般来说，人只要感觉身体不舒服，只要积极到医院检查，而不是故意拖延，都能在早期被发现。 可问题是，哪怕及时发现，用现代医学法治疗，能不能治好依旧要靠运气。 很多人都是治疗几次后，检查发现已经好了。 结果过上几个月，癌细胞会突然再次扩散，完全防不胜防。 而且病人在治疗过程中，需要进行高强度大范围的化疗。 这会对人体造成非常大的伤害，病人也极其痛苦。 一旦有了黑色蛋白玉精髓，这一切都可以解决。 其实，晏紫惠之前一直有遗憾。 因为清瘟益气散就是治疗白血病的。 很多其他的癌症的患者，曾不止一次找她咨询。 但这种病貌似只对白血病有效，所以哪怕晏紫惠心中再不忍，也只能看着这些患者失望甚至绝望的眼神。 现在好了，如果再有人来找自己，自己终于可以告诉他们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那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对癌症晚期就没有效果了吗？” 张岳道：“有效果，但并不明显。” 晏紫惠不禁有些失望。 张岳看她一眼：“你不要太乐观，虽然黑色蛋白玉冰髓可以治疗癌症早期患者，但它的数量极其有限。 这从根本上决定了，这种药根本没办法像清瘟益气散那样实现普惠。 而且为了买这个采矿点，我花了整整七千万。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赔钱的生意？” 晏紫惠一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黑色蛋白玉冰髓就算被开采出来，它的价格也会极其昂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晏紫惠瞬间沉默。 虽然她知道张岳说的对，但作为底层出身的穷孩子，晏紫惠更关心普通人的生命安全。 就在她心思不属时，张岳突然道：“其实想要解决这一点，也不是没办法。” 晏紫惠看着他：“什么方法？” “自己研发！” “什么，自己研发？” 张岳点点头：“不管蛋白玉冰髓还是黑色蛋白玉冰髓，都是天然产品。 只要找到这两种天然产品中的有效成分，并成功合成出来。 那么不管什么癌症，在咱们面前都不再是不治之症。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可以成立一个研发团队。 我将黑色蛋白玉冰髓的价格尽可能卖的高一点，再把所有利润都投入到研发中。 如果失败也没什么，最多这些黑色蛋白玉冰髓我不赚钱。 如果你真的研发成功，它将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晏紫惠呆呆的看着张岳，良久，她竖起大拇指：“我代表那些劳苦大众向你表示感谢。 谢谢！” 说完郑重其事地朝张岳鞠了一躬。 张岳连忙拦住她：“我说你怎么回事？ 我这么做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同样也是一种投资。 失败的我没有任何损失，可一旦成功，在医药学方面，未来百年内将再也没有其他药企，可以撼动国岳制药厂的地位。 这可是标准的稳赚不赔的买卖。” 晏紫惠点点头：“你要这么说也不错，我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 听完张岳的决定，晏紫惠第二天就坐飞机回到中州。 她要第一时间组建一个医学团队，对黑色蛋白玉冰髓进行研发。 时间不等人，晏紫惠心里非常清楚，哪怕自己提前一天研发成功，就可以多救很多人。 张岳依旧留在西疆。 对于他来说，西疆还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南博万石山上那些蛋白玉石矿的开采，以及黑色蛋白玉冰髓的开采，特别是红白黄花的种植。 当然，关于红白黄花种植倒比较简单，和甘地土木工程公司那边沟通过之后，刘鹏春立刻和张岳联系上了。 他没想到，自己偶然遇到的这位老乡，竟然是自己真正的大老板。 这让刘鹏春不胜唏嘘，并感叹自己的运气真的太逆天了。 因为张岳已经亲自任命他为龙脊山的开采负责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拥有了对这座山的真正话语权。 而刘鹏春得到任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原来改道的山泉水重新恢复。 其实做到这一点根本不难，而且稍微设计一下，也不影响龙脊山矿产的开采。 之前之所以彻底改道，完全是那样施工更省力一点。 在山泉水重新改造之后的第三天，晏紫惠那边就得到红白黄花药效已经恢复的报告。 这也让张岳彻底放下了心。 “周老板，一大清早的就把你叫过来，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张岳此刻穿着西服，一脸笑意盈盈的和周福云握手。 忙完红白黄花的事，张岳第一时间联系了对方。 自己矿上开采的蛋白玉已经积攒到一定数量，是时候开始出售了。 加上张岳觉得周福云这人还不错，于是便打算和对方尝试着初步合作。 周福云也非常客气：“什么不好意思，你能叫我来那是看得起我。 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上的蛋白玉求购订单已经接到了后年。 可惜蛋白玉虽然不如翡翠珍贵，但因为质感细腻，洁白水润，在市场上非常受欢迎。 很多时候经常有价无市。” 张岳眼睛一亮：“这么说这东西很好卖了？” “绝对好卖，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管你有多少货我全部收。 而且可以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十。” 张岳没想到自己无意间鼓捣出来的矿石竟然如此受欢迎，也十分高兴： “那感情好，走，我先带你看看货，你给估个价。” 说完两人快步朝矿区走去。 在安东尼的带领下，周福云进入一个仓库。 下一刻他的眼神直接睁大： “张……老板，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蛋白玉石矿？” 第315章 反正这些破玩意也不值钱 第315章反正这些破玩意也不值钱 不能怪周福云震惊。 因为眼前的仓库中，密密麻麻全是采集好的蛋白玉石。 而且看成色虽然不如那种极品蛋白玉，但也差不了多少。 最关键的是这种蛋白玉石数量足够多，不仅可以满足他手上的那些求购订单，还能让他囤一批货。 想到这，周福云激动的直拍巴掌：“好，太好了。 有了这东西，起码未来三年我都不用为供货而发愁。” 张岳笑道：“周老板喜欢就好，我不知道这个价格……” 周福云听到这个，立刻拿出一个帆布包，然后取出一些工具，沿着蛋白玉石反复观察。 终于他挑选出几块玉石，放到张岳面前：“张老板，你的这些蛋白玉，我暂时简单分成三类。 第一种我可以按两百八十元每克收购，第二种三百二十元每克，第三种三百六十元每克，你看怎么样？” 张岳有些意外。 不是周福云给的价格低，而是高。 因为按照他的估计，哪怕是第三种也是最好的蛋白玉，一克能卖到两百六十元就很不错。 结果对方直接加价一百元，上涨了将近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开采的这个价值二十亿的矿脉，变现之后大概率接近三十亿。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他立刻笑着握住周福云的手：“周老板敞亮啊！” 周福云笑道：“实不相瞒，我给你的已经是我能力之内所能给的最高价。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和张老板成为长期合作伙伴。” 张岳立刻拍着胸脯：“放心，以后我的蛋白玉，周老板伱有优先购买权。” 两人越说越高兴，彼此也都十分满意。 周福云也很豪爽，直接给张岳支付了三千万的定金。 张岳也先发了一车货给他。 相互坦诚下，两人的合作非常顺利。 张岳又在这里呆了一周，等情况稳定后，他便计划回中州。 谁知刚买好机票，忽然周福云打来电话。 张岳接通：“周老板好啊！” 谁知周福云语气急切：“张老板，情况有些不太妙。 咱们之前签订的那份合同，我可能要违约了。” 张岳一愣，随即脸色不好看起来：“周老板，你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吧？ 我这边为了配合你，已经调整了开采计划。 为此我多投入了将近五千万，现在你说违约就违约，让我很难做。” 周福云苦笑道：“张老板，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现在实在没办法。” 张岳听他急切的语气不像装出来的，忍不住问：“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如果我这边可以帮忙，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个……和你没多大关系。 是这样，前段时间我不是和你说过，现在的蛋白玉石非常畅销吗？ 这也是我愿意花高价，从你那边进货的原因。 因为最近一年蛋白玉一直有价无市。 然而，当我把你的蛋白玉石矿加工出来放到市场上售卖后，仅仅三天，蛋白玉的价格就跌了将近三分之一。 本来按照给你的收购价，我有将近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现在好了，别说利润，我每卖出去一块蛋白玉，都要往里贴钱。 所以很抱歉……” 张岳沉默片刻：“你说市场上的蛋白玉突然大幅度降价？ 难不成之前蛋白玉有价无市的情况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 周福云苦笑：“大概率是。 对方凭借这种饥饿营销的方式，将自己的蛋白玉利益最大化。 现在咱们动了对方的蛋糕，必定迎来对方的强势反扑。” 顿了顿，他试探着道：“张老板，事到如今，我有个不情之情。 你这边的收购价能不能降低一点，我不求赚钱，只要不赔即可。 咱们两个联合起来，和对方打价格战。 只要能赢，以后的蛋白玉市场就是咱俩的。 到时候不管卖多少钱一克，都是咱俩说的算。 这样你先前虽然会有些损失，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全赚回来。 你看……” 张岳沉吟片刻，突然道：“对方那种最顶级的蛋白玉，一克现在卖多少钱？” “二百八。” “这样，那两种次一等的蛋白玉，你可以随便和对方打价格战。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赔钱，还和原来一样，你卖出去你多少，我都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周福云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感谢了。” 他那叫一个激动。 如果真如张岳所说，自己不仅不用赔，还能赚上一笔。 简直不要太爽！ 然而张岳淡淡道：“先别急着高兴，我请求你一件事。 那种顶级蛋白玉，你帮我按照二百八十元一克大量收购。” 周福云大吃一惊：“什么？你要收购这种顶级蛋白玉？ 张老板，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这种顶级蛋白玉对玉石爱好者来说是好东西，但对咱们来说，除了增加库存，没有任何用处。” 张岳微微一笑：“这点你不用管，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白忙，这种顶级蛋白玉，我给你百分之五的佣金。” “真的？没问题。 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市场上有多少顶级蛋白玉出现，我就收多少。” “那就麻烦你了。” 西疆，和田。 和田一直是西疆产玉的核心重地。 而这里也拥有整个西疆最多的矿业公司。 三天前。 久诚矿产。 庄建龙悠哉悠哉的坐在办公室内抽着雪茄，神色惬意又自然。 作为久诚矿产的老板，一年前，他还处在极其焦虑的状态。 和别的矿产公司生产和田玉不同，庄建荣的久诚矿产生产的却是蛋白玉。 与价比黄金的和田玉相比，蛋白玉完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自己的一个蛋白玉矿，挖出来卖的钱也就勉强够工人工资。 甚至有时候还要入不敷出。 即便如此也就算了，最郁闷的是庄建龙发现自己的蛋白玉矿脉，即将面临枯竭。 到时自己只剩两种选择。 第一寻找新的矿脉，但这几乎不可能，因为蓝田现在所有可以开采的矿山都是有主之物。 面对这些可以下金蛋的母鸡，没有人傻到会转让。 第二就是解散自己的矿产勘探队，自己带着这些年赚到的钱去做其他行业。 只是这话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因为庄建龙只懂挖矿，再加上一旦矿产勘探队解散，想再组建起来就基本不可能了。 矿产勘探队不像建筑队，它对技术人员的要求非常高。 尤其是安全问题，一招不慎都将万劫不复。 就在庄建龙无计可施时，有人找到了他。 对方是明珠珠宝的老板崔明珠。 崔明珠告诉庄建龙，自己想要继续通过蛋白玉赚钱，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卖矿石。 因为矿石再多，只要价格上不去其他都没用。 对此庄建龙深以为然。 于是二人商量之后，就制定了一个大计划。 即严格控制市场上蛋白玉的数量，然后借机提高这种玉石的价格，从而获利。 截止到目前为止，庄建龙的这个策略非常成功。 因为和一年前相比，目前蛋白玉的价格已经翻了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照这个趋势下去，翻一倍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就在庄建龙得意无比时，一个电话打过来，是崔明珠。 崔明珠的声音异常气愤：“庄老板，你这么做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庄建龙一愣：“什么意思？我做事不厚道，怎么不厚道？” “咱们两个说好的共进退，而且我为了把蛋白玉的价格提上去，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 可你现在竟然偷偷买这种玉石，即完全是过河拆桥。” 庄建龙的脸也黑了：“崔老板，什么叫我过河拆桥。 计划是你定的，市场上有多少蛋白玉也一直是你在监控。 怎么我突然就赖到我身上。 再说即使我想卖也得有货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上的蛋白玉石矿脉现在是什么情形？” 崔明珠愣住：“你的意思是这事和你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庄建龙说着，忽然问：“是不是有人发现了新的蛋白玉石矿？”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的手下正在查。” “你先别着急，我这些年在西疆认识了不少人脉，可以让他们帮忙问问。” 一小时后，崔明珠急匆匆地出现在庄建龙面前。 虽然明珠这个名字有点女性化，但崔明珠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他看着庄建龙：“查出来了？” 庄建龙苦笑着点点头：“查出来了，有人在博斯腾湖那边发现了一座蛋白玉石矿矿山。 不过对方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截止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打探到更详细的信息。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南博万石山的地形地貌，我专门让我手下的地质学家看了。 他们经过分析，认为那里完全不符合蛋白玉时的行程标准。 也就是说，此地就算有蛋白玉石矿，产量也不会太高。” 崔明珠立刻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终于他问庄建龙：“你确定那座矿山中的蛋白与数量不多？” “你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调查。” 崔明珠突然咬牙道：“我不管怎样，咱们这一年花费的心血不能白费。” “那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降价。” “降价，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虽然对方现在也在出售蛋白玉制品，但根据他们的出货量，暂时还影响不了蛋白玉的价格。 咱们稍微加快一下销售速度，先把钱赚到手再说。” 崔明珠无奈的看着庄建龙：“拜托，你的眼光能不能不要这么短浅？ 我辛苦这么长时间，把蛋白玉的价格拉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没想过见好就收。 因为你只要再坚持两个月，蛋白玉的价格起码还能翻一倍。 到时这种玉石就是可以和翡翠媲美的好东西了。”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南博万石山的那些人，岂不是断了咱俩的发财路？” “所以咱们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我是这样计划的。 咱们先将放出一部分蛋白玉，把价格打下来。 对方见价格降低，肯定会加大出货力度。 咱们在暗中收购，将对方的蛋白玉攥到咱们自己手里。 等对方的蛋白玉销售完毕，这个市场依旧是咱俩说的算。” 庄建龙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这个主意不错，说吧，让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接下来崔明珠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很快三天过去。 庄建龙突然收到了崔明珠发来的好消息：“你说的是真的？对方真的开始大量出售蛋白玉了？” 崔明珠嘿嘿一笑：“这是当然，你也不想想看是谁出的手。” “那就好，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关于顶级蛋白玉，你还是悠着点。 我仓库这两天消耗的可是有点快。” 崔明珠瞬间愣住：“等等，你说什么，顶级蛋白玉的消耗比较快？”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去查库房的时候。 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最近我辛辛苦苦一年积攒的顶级蛋白玉，现在连五分之一都不到了。” “不可能啊！ 我这两天已经开始反收购蛋白玉，按理说你的库存应该越来越多才对。” 庄建龙摇摇头：“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亲自到我的仓库去看看？” “看就不用了，顶级蛋白玉的消耗比较大，也算正常现象。 毕竟这种玉石所面对的客户最低也是中产阶级。 这些人对品质要求往往比较高，咱们将大量蛋白玉放出去，他们适时抢购一些顶级蛋白玉再正常不过。 加上这种蛋白玉数量不多，就算无法回收，对咱们影响也不大。”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 “放心，只要完全按照咱们两个的计划做，我保证发大财。” 张岳看着周福云，笑着道：“顶级蛋白玉现在收购的怎么样？” 周福云点点头：“我按照你的话用相对隐蔽的方式购买，目前市场上的顶级蛋白玉一直处于稀缺状态。 不过那两种次级蛋白玉消耗非常快，我怀疑对方在大量收购这个。 咱们要不要针对性的采取些措施？” 谁知张岳随意的摆摆手：“不用，他们想收多少就让他们收多少。 如果不够，你就直接将所有次级蛋白玉放到市场上。 反正这些破玩意也不值钱！” 第316章 顶级蛋白玉的真正用途 第316章顶级蛋白玉的真正用途 “不用，你可以将所有次级蛋白玉都放到市场上，反正这破玩意也不值钱。” 听张岳这么说，周福云不禁傻眼。 什么叫“这破玩意也不值钱”？ 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 自己这次和张岳合作是按利润分成的。 再加上收购顶级蛋白玉也能赚钱，对他来说，自然卖的越多越好。 看着周福云离开，张岳微微一笑。 他之所以让对方这么做，并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几天前当张岳用眼睛观察这三种不同类别的蛋白玉时，惊讶的发现，那种顶级蛋白玉的价格会在十一天后价格突然暴涨。 即从现在的二百八十元一克，涨到七百四十元一克，价格翻了2.6倍。 虽然张岳并不知道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但他感觉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试探那些试图控住蛋白玉市场价格的人的机会。 晏紫惠回到中州后，立刻将所有研发人员召集起来开始研究。 很快两天过去。 刘业东将一份报告放到晏紫惠面前：“晏总，这是我们这两天的成果。” 他是国岳制药厂研发团队负责人，也是晏紫惠花重金聘请的首都医科大学的药学专家。 晏紫惠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报告：“结果怎么样？” 刘业东摇摇头：“很不理想。 我这两天将你带回来的那种黑色蛋白玉冰髓拿来做临床实验，得到这种玉冰髓对癌细胞的确拥有不错的抑制效果。 但不知道是不是临床试验较少的缘故，这种效果波动性很强。” 他有些失望。 之前当晏紫惠告诉他说，这种黑色的蛋白玉冰髓可以抑制癌细胞扩散时，刘业东那叫一个激动。 如果真是这样，国岳制药厂在药学界的地位绝对一跃成为世界顶级。 尤其是国岳制药厂已经拥有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前提下。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刘业东现在对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的认知是非常不稳定。 晏紫惠愣住：“很不理想？难道它没有效果吗？” 刘业东摇摇头：“当然有效果，它比大多数靶向药的效果更好。 但就算效果好，好的也有限，最多就是抑制癌细胞不再复发和扩散。” 晏紫惠瞬间笑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没效果呢！ 能够抑制癌细胞不再复发和扩散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更何况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还没有副作用。 不要拿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进行对比。 老板当初能研发出这两种药已经非常不容易，难不成你真把他当成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了？” 刘业东先是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确是我期望太高，如果从现在医学上考虑，这种黑色蛋白玉冰髓已经非常强大。 没有它，单靠医学家研究，可能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做不到这一步。” 晏紫惠点点头：“这才对。 那这种蛋白玉冰髓的有效成分是？” 说到这个，刘业东苦笑：“现在还没有头绪。 根据我的检测，黑色蛋白玉冰髓里面所含的物质超过一百五十种。 想要从中准确筛选出来，哪怕加班加点也得一个月。” 晏紫惠对此却早有预料：“没关系，你们只管认真研究即可，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刘业东点点头。 忽然他想到什么，又道：“对了，虽然关于黑色蛋白玉冰髓的有效成分还在研究，但我却在你带回来的顶级蛋白玉中，发现了另外一种成分。” “另外一种成分？什么成分？” “一种独特的蛋白质，这种蛋白质本身带有一种生长因子。 这种生长因子可以促进人体表皮细胞的新陈代谢，让表皮细胞充满活力。” 晏紫惠有些不太懂：“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就是它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化妆品。 如果将顶级蛋白玉中的生长因子提取出来，一周在脸部涂抹一次，可以让脸部年轻化。 知道冻龄男神林志颖吗？” 晏紫惠一愣：“你的意思是如果涂抹这种化妆品，哪怕已经五十岁，看起来依旧和二十岁的年轻人差不多？” 刘业东点点头：“目前市场上的防衰老化妆品主要是玻尿酸和羊胎素。 但不管玻尿酸还是羊胎素，对人体都有很强的副作用。 中间出一点纰漏，都可能毁容。 但这种生长因子就不一样了。 它纯天然无公害，而且效果是玻尿酸和羊胎素的至少五倍。 哪怕以前从未用过护肤品，只要涂抹这种生长因子，脸部皮肤都能在很短时间内逐渐恢复青春。 不过具体能恢复到哪种程度，还要看不同人的情况。” 说完他一脸激动的看着晏紫惠。 化妆品的市场规模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真生产出这种化妆品，即使只是随随便便卖一下，都能赚到大量财富。 然而晏紫惠竟然毫不在意地对刘业东道：“行了，此事我知道了。 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继续研究黑色的蛋白玉冰髓，我要你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对应的化学成分。” 刘业东愣住，他还想再解释两句，却见晏紫惠已经转身离开。 不是晏紫惠非要走这么匆忙，而是她今天有事。 中州高铁站。 一个戴着墨镜，打扮时尚的年轻美女步履轻快地朝晏紫惠走过来： “燕子，好久不见，姐都快想死你了。” 晏紫惠没好气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行了，你这家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啥时候能有个正行？” 年轻美女是晏紫惠的大学同学，叫安妮。 这是一个极具西方化的名字，不过安妮却是土生土长的国人。 而且安妮父母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父亲姓安，又是个闺女，那就简单点叫安妮吧！ 安妮嘿嘿一笑：“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发现你比以前可变了好多。” 晏紫惠疑惑问：“我变了？哪里变了？我觉得我还是我呀！” 安妮沉吟片刻：“你的变化……怎么说呢？ 好像比以前霸气了很多，而且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浓重的颐指气使的痕迹。 说，你现在是不是发达了？” 晏紫惠一愣：“是吗？我真有这些变化？” 安妮点点头，又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是特别确定。 不过有一点我的感觉没错，现在的我站在你面前，竟然有种高攀不起的感觉。 要知道当年你可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给我当跟班来着。 快说，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我见你可好长时间没直播了。” 晏紫惠点点头：“直播已经停了，我现在在国岳制药厂上班。” 安妮皱起眉头：“什么？直播已经停了？为什么要停呀？ 我记得一年前你已经有将近五百万粉丝。 如果一直发展下去，到现在说不定粉丝数量能接近千万大关。 千万级别的大网红，哪怕混得再差，一年百十万依旧没问题。” 她说着说着，忽然愣住：“别慌，刚才你说自己在哪里上班？” 晏紫惠：“国岳制药厂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安妮再次兴奋起来，“你竟然进了国岳制药厂，也太厉害了吧？ 我听说只要是国岳制药厂的员工，不管清瘟益气散，还是活血通络丹。 都可以随便购买，走的还是公司内部价？” 晏紫惠点点头：“国岳制药厂的员工的确不缺这两种药。” “哎呀呀，怪不得你不愿意继续当网红。 网红虽然挣钱，但如果能进入国岳制药厂，这网红不当也罢。 先不说国岳制药厂本身的高福利，即使只有这两味药的购买权，随随便便拿出来一倒手，也比网红赚的多。” 晏紫惠无奈的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要瞎猜？ 虽然国岳制药厂的所有药品都无偿供应内部员工。 但有个前提，即国岳制药厂员工在没有家人患病的前提下，每个月的供给量是有上限的。 不可能让你无限制的倒卖倒卖。” “这样啊？那倒是我想多了。 不过如果二者能选择，我还是愿意进入国岳制药厂。” 晏紫惠摆摆手：“先不要说我，你呢？最近怎么样？又为什么回中州？ 该不会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直接说一声，我给你安排工作。” 安妮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在外面混不下去？怎么可能？ 实话告诉你，本姑娘现在可是混得风生水起。 我现在是加美净中州市场的负责人。” 晏紫惠听对方说完，先是一愣，接着脸色瞬间你变的古怪起来： “等等，你说你现在在哪个化妆品公司？” “加美净呀！” “要不你还是辞职得了，以后跟我混，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保证你有一口汤喝。” 安妮看着对方，瞬间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 真以为我不知道加美净是干什么的？ 两块钱一包，别说让我买，送给我我都不用。” 安妮立刻不屑的看着对方：“晏紫惠，我说你平时对化妆品真的一点了解都没有吗？ 没错，加美净护脸霜的确是行业最低价。 这只是加美净的产品之一，作为国内十大化妆品牌，加美净现在拥有三十七种护肤产品。 听过六神花露水吗？” “这个当然知道，避暑驱蚊神器。” “我们加美净的！” “是吗？但六神花露水好像也没有多高端吧！” “算了，和你这种人暂时解释不清楚。 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次回来，还带着一个顶级研发团队。 知道他们正在研究什么吗？抗衰老产品。 你想不想在六十岁之后依旧拥有三十岁时的美貌？ 想不想成为新一代冻龄女神，又或者五十岁时依旧是国民偶像？ 不要觉得不可能，只要你愿意，我保证帮你完成心愿。” 晏紫惠愣了一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的团队正在研究抗衰老产品，有问题吗？” “那你们有成果了吗？” “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进展。” 谁知晏紫惠轻轻一笑：“那就是没进展呗，稍等。” 说完她拿出一个瓷瓶：“尝试下这个，看看你们所谓的初步进展，有没有它的效果好。” 安妮不解：“什么意思？” 见晏紫惠不理她，安妮只好打开瓶子，发现里面是一种类似果冻的东西。 她轻轻倒出来一点，发现入手清凉，沁人心脾。 这个…… 安妮一愣，连忙又取了一点放到自己手背上轻轻揉搓。 片刻后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神色全是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拥有如此强大的抗衰老效果？” 这下反而轮到晏紫惠奇怪了：“它的抗衰老效果很强吗？ 我看你就是随便往手上抹了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什么叫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看到我手上皮肤的变化了吗？白皙如意，吹弹可破。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的手娇嫩如婴儿的？” 晏紫惠见她如此激动，就笑了笑道：“怎么说呢，它应该属于国岳制药厂研发团队研究出来的一种副产品吧！ 感觉用处不是很大，我也只是让他们稍微制作了一点点。” 安妮敏感注意到晏紫惠语气中的不同：“等等，你说什么？ 你让国岳制药厂的研发团队制作了一点？难道你能指挥国岳制药厂的研发团队？” 晏紫惠笑道：“不行吗？” “不是不行，你不就是国岳制药厂的一名普通员工吗？权力怎么可能这么大？” 晏紫惠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忘和你说清楚了。 我现在是国岳制药厂中州分厂厂长，也可以理解成副厂长。” “等等？你是国岳制药厂的副厂长？” 安妮好半天才回过神，突然，她拉住晏紫惠的手，声音激动： “紫惠，现在你务必要帮我一个忙。” 晏紫惠：“帮忙？什么？” “和我合作！”安妮说着，忽然表情一阵黯淡，“实不相瞒，我现在会回中州，完全是被发配过来的。 我的任务也不是推销产品，而是带着一个研发小组研发抗衰老产品。” 晏紫惠茫然：“被发配过来？研发抗衰老产品？这真是发配？ 研发团队好像是才是一家企业的重中之重吧？” “你不懂！ 现在世界化妆品行业最火爆的就是抗衰老产品的研发，关于这一点，很多国内同行都已经走在前面。 但加美净在这方面的积累实在太薄弱了，根本就没能力去做。 而公司又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完不成，就算不被公司开除，以后想升迁也没机会了。 你说这不是发配又是什么？ 所以哪怕你只是单纯的帮我，也要暂时和我合作。 起码假装暂时和我合作。” 第317章 大公司内部也很不和谐 晏紫惠看着安妮，神色复杂：“你确定这种从顶级蛋白玉中提取出来的东西真的有效？” 安妮点点头：“岂止是有效，可以这么说，它绝对是一项划时代的产品。 有了这款产品，加美净绝对能从国内的护肤品公司中脱颖而出，将其他护肤公司狠狠踩在脚下。 甚至在世界级的护肤公司中也会有一席之地。” 晏紫惠沉默了，良久，她才对安妮道：“关于这件事，我需要和老板说一下。 如果他愿意和你合作，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但若他不想和你合作，抱歉，我也帮不了你。” 安妮一愣，忽然笑起来：“紫惠，你说咱俩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么个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晏紫惠可不想张岳是因为自己，最后闹得不可收拾。 晏紫惠白她一眼：“什么关系这是你能操心的吗？ 直接说合不合作就行了。 当商业规模发展到我现在这个地步，想要继续向上，最好的选择就是与人合作。 你要愿意就继续，不愿意我找其他化妆品公司也是一样。” 但和加美净合作就不一样了。 顶级化妆品？张岳心中一动。 我现在就和那个庄建龙谈谈，如果能将他的矿山直接拿下来最好。 助理再次看向廖全平：“廖总，大事不好。 但是十年过去她的容貌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廖全平沉默了。 把价格抬高。 晏紫惠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不过听说最近这个矿山中的蛋白玉石矿即将面临枯竭， 助理刚要说话，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吗？对方是谁？” 虽然这位庄建龙做事有点不地道，但咱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如此看似是我分摊了一部分利润出来，但却节约了大量的时间成本。 她和田月芳走得近，自身能力又特别强，别到时候因为她搞得阴沟里翻船。” 眼看他们就要成功了，不过却刚好碰到了咱们。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暂停收购吧！ 另外，减少那两种次级蛋白玉的出库量，并抬高价格。” 周福云点头表示知道。 张岳笑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对了，那个安妮现在在哪？ “怎么，你和他的关系真不一般啊？”安妮的眼神再次亮了。 也就是说，只要顶级蛋白玉矿石中的生长因子被提取出来，就可以快速进入市场。 她带着队伍回中州应该还没几天吧？ 廖全平点点头：“我有一个邻居，最喜欢的就是佩戴顶级蛋白玉制作出来的配饰。 “久诚矿产？庄建龙？” 廖全平笑着拍拍助理的肩膀：“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是加美净的员工。” 那结果安妮面色古怪的看着晏紫惠：“感谢你？真以为我没听到你刚才和你老板的对话？ 实话实说，你和你们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对属下这么耐心的老板。” 挂断电话，她看着旁边的安妮：“我老板说了，咱们可以合作，快感谢我吧！” 现在看来真是顶级蛋白玉的作用。” 说完他将平板递给廖全平。 晏紫惠万万没想到张岳会这么好说话：“是这样。 对方无奈之下只好改变策略，希望能将咱们手中的蛋白玉全部收购。 再加上田月芳本来就很得人心，自己想再撼动对方的地位，难度至少大了十倍。 晏紫惠看她一眼：“你真想知道？” 不过这话也就心里想想，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 周福云也跟着笑了：“的确，如果他知道南博万石山中到底有多少蛋白玉石矿，绝对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举措。 更何况化妆品行业是我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如果我亲自下场，从团队组建到市场开拓，都会花费很大的力气和很高的成本。 让我猜一猜，该不会是那些黑色蛋白玉冰髓的研究出成果了吧？” “什么问题？” 我将这种生长因子的作用，向她展示一下。 而这些顶级蛋白玉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我手中。 对方平时并不注重保养，也很少使用化妆品。 别急，让我先高兴一会。” 先将是场上的蛋白玉全部收购一空，造成一种货物紧缺的状态。 因为这件事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只要对方愿意，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胡说，如果只是普通上下级，他会让你当副厂长？ 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快点如实招来！” 对方看到后直接表示想和咱们合作。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顶级蛋白玉石矿中的生产因子提取非常简单。 晏紫惠疑惑：“那能告诉我原因吗？” 助理再次拿出一份文件：“一共两家，第一家就是和安妮合作的这个张岳。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你说什么？ 安妮关于抗衰老产品的研发有了初步成效？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现在明白了吧？” 结果晏紫惠突然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当然是真的。”周福云很肯定的点点头，“这两天我特意提高了顶级蛋白玉的价格，结果市场依旧处于缺货状态。 难道顶级蛋白玉的价格几天后会快速上涨的原因是这个？ 晏紫惠轻咳一声：“还有一件事。 安妮发现了一种矿石，从这种矿石中可以提取出一种特殊物质。 而且加美净可是全国最有名的化妆品公司之一，如果咱能和对方合作，先天上就不占优势。 上次我回来除了带一部份黑色蛋白玉冰髓，还带回一部分顶级蛋白玉。 廖全平点点头：“做的不错。 不是我看不起她，一个女人又能成什么事？” 助理立刻跟着附和道：“没错，田月芳执掌加美净这几年，加美净的市场占有率每况愈下。 晏紫惠不解：“什么什么关系？我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啊！” 其他人就算了，这个安妮必须得给我防着。 良久，他再次看向自己助理：“能不能搞到这个研发报告？” 对方拥有完善的销售渠道，成熟的销售团队，以及良好的口碑。 “你和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我和安妮的关系还处得还算不错。 只要有顶级蛋白玉，就不会有任何技术门槛。 是田月芳的父亲当初耍了阴招，将我爸的股份抢走一部分。 今天我找你是另外一件事。 难不成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稍微琢磨片刻，就能快速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只要能够快速回笼资金，我就可以去做其他事。 沉吟片刻，他再次认真看平板上的内容，然后问助理：“根据这份报告，只要拥有蛋白玉，很容易就可以将这种生长因子提取出来。 廖全平看了两眼后，大吃一惊道：“顶级蛋白玉？怪不得。” 不过想了想，周福云还是道：“张老板，关于蛋白玉市场这段时间一直有价无市的情况，我查到始作俑者了。” 就在这时，助理走过来：“廖总，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田月芳的人全部调走了。”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坑对方一把？ 你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交给我办，我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张岳听完瞬间笑了：“把咱们手中的蛋白玉全部收购，就怕他吃不下呀！” 虽然不太明白张岳为什么会这么做，不但不懂没关系，只要自己有钱赚就行。 就算拿不下来，也叫和他达成深层次的合作关系。” 她还是认为张岳之所以会答应合作，完全是自己的缘故。 “那倒不是，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没事，你现在应该不会给我打电话。 这种生长因子可以提高皮肤表面活性，是一种顶级化妆品。” 时间就是金钱。 好的，我知道了。” 嘿嘿，没有这些人，我看田月芳怎么跟我斗。” 张岳是在半天后收到晏紫惠电话的。 “行了，我不和你说这些了。 “对，庄建龙手上有一个矿山，这个矿山中含有丰富的蛋白玉石矿。 我有一个叫安妮的老同学，她现在在加美净上班，不是对方研发组的一个小组长。 张岳道：“既然对方想合作，那就合作呗！” 今天他的运气不错，连续三杆都打出了历史最高分。 张岳道：“很简单呀！ 这样，你看能不能预约一下对方，我去和他谈谈。” 廖全平眉头紧皱。 这下轮到助理愣住了：“您知道蛋白玉？” 然后把蛋白玉的价格炒上去。 黑色蛋白玉冰髓到现在没有任何头绪，我估计想出成果至少也得两三个月。 也就是说，虽然是我和加美净合作，但我却牢牢占据着主动，根本不用担心对方耍花招。 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失去自己的判断力。” 然而张岳摇摇头：“算了，俗话说多条朋友多条路。 庄建龙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就和明珠珠宝的老板崔明珠联合起来。 前段时间她还要裁员，如果不是廖总你力保我，现在我已经被裁掉了。” “这是安妮向田月芳提交的研发报告，根本不可能作假。” 所以真正拥有蛋白玉石矿的，还是这个庄建龙。” 廖全平一愣：“真的假的？” 他笑着问：“有事吗？” * 张岳看着周福云，笑道：“顶级蛋白玉最近收购的怎么样？” 他看了廖全平一眼，廖全平朝他点点头。 “什么叫彻底成我的？”廖全平冷哼一声，“它原本就应该是我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控制这种蛋白玉，就可以卡住田月芳的咽喉？ 原本在他的预想中，自己先将田月芳的手下剪除干净，再趁机发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经研究发现，这种顶级蛋白玉中还有一种独特的生长因子。 * 廖全平正在打高尔夫球。 晏紫惠听张岳这么一分析，眼睛瞬间就亮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助理笑道：“这点您放心，我安排的人已经拿到了电子件，现在正再给我发。 廖全平突然咬咬牙：“这样，你现在立刻安排人到市面上大量收购蛋白玉。 我之前还一直奇怪，以为她天生就这样。 这足以证明，咱们手中已经拿到了市面上至少99%的顶级蛋白玉。” 张岳笑道：“看来我在你眼中的评价很高呀！ 可现在对方手握这种生长因子，势必会在短时间内给公司创造大量盈利。 助理接听。 周福云摊了摊手：“已经全部收完了。” “久诚矿产的庄建龙！” “谢谢廖总。” 助理立刻笑道：“还是您深谋远虑，就算田月芳是加美净的董事长又怎么样？ 用不了多久，加美净就彻底成您的了。” “合作，当然要合作了。 助理表情怪异的看着廖全平，他很想问您没事盯着您的女邻居干什么？ 该不会是想体验一下隔壁老王的快乐吧？ 不过没关系，老田再厉害，也就一个女儿。 发过来了。” 它的抗衰老效果比目前最好的抗衰老特效药还要强至少三倍。” 以防止关键的时候咱们扯到后腿。” 张岳在西疆博斯腾湖的南博万石山发现了蛋白玉矿脉，不过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产量应该不高。 张岳一愣：“什么？收完了？真的假的？” 想了想，他问：“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这样，你现在立刻查一下，国内有资格生产蛋白玉的人有几家。” 晏紫惠无奈道：“我说你也太看得起我和国岳制药厂的研发团队了。 本来三人平分的生意，他瞬间成了大股东。 但生意是生意，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 第二家是久诚矿产的庄建龙。 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行不？” 记得给这些人都穿上小鞋，最迟一个月，我要让她们全部从加美净消失。 周福云笑道：“这个简单，相信只要你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对方绝对不会拒绝。” 正如周福云所说，一天后，他就收到对方的消息。 庄建龙想和张岳见上一面。 至于双方见面的地点，则被定在了庄建龙的那座蛋白玉石矿矿山前。 第318章 张岳：我其实真的很有诚意 蓝田。 久诚矿产。 庄建龙坐在办公室内，崔明珠在他对面。 此刻崔明珠的表情有些兴奋：“庄老板，张岳手中的蛋白玉咱们已经收的差不多了。 也就说是，现在蛋白玉市场已经再次被咱们所掌控。” 庄建龙看着他：“真的？你可别弄错了。” 崔明珠笃定道：“弄错，怎么可能？ 这两天南博万石山的出货量比以前低了三分之一，价格也上涨了将近一半，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庄建龙疑惑：“话虽如此，但这也有可能是对方放出来的烟雾弹。” 崔明珠摇摇头：“不可能。 之前对此我一直非常奇怪，毕竟我平时也不怎么打扮。 只不过由崔明珠提出来，让他更放心。 现在，所有顶级蛋白玉都在对方手上，于是他便联合加美净发表了这篇论文。 对方说的容易，但想要再找到一个储量丰富的蛋白玉矿山，难度之大超乎想象。 车子停下，张岳第一个下来。 和他一起下来的，还有安东尼和周福云。 下一刻，她选择接听，然后愣住。 就在三人陷入迷茫的时候，忽然，助理的电话响了。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心里也很清楚。 我把我手上的矿脉交给你，你帮我挖出来赚取佣金。 现在张岳开价一亿两千万，多了整整三分之一。 根据我调查得到的消息，南博万石山真正的幕后老板，也是国岳制药厂的大老板张岳。 这一点从对方想聘请自己帮他挖矿也能看出来。 现场瞬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助理点点头：“没错，我也觉得自己变化不大。 谁知张岳看他的表情丰富在看傻子：“怎么可能？ “什么？顶级蛋白玉所剩不多？ 我这段时间不是让你把价格打下来，然后大量收购吗？” 可现在不一样了，顶级蛋白玉的独特功能，所有对蛋白玉感兴趣的人都会义无反顾的选这款。 但只要在这上面稍微有点建树，其实并不算难。 “庄老板，久仰大名。 没有这些珠宝商帮忙，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矿石一块也别想卖出去。 他看了几百座山，也没发现另外一座有蛋白玉石矿的。 这边没有蛋白玉，那边的储量却十分丰富。 “对，我愿意出一亿两千万买你的这座矿山，怎么样？” 然而庄建龙摇摇头：“算了吧，与其跟你干活，我为什么不单干？ 庄建龙忙道：“别急，我怎么可能不信你们呢？ 不过今天有人愿意出价一亿两千万买这座矿山。 只要他将价格涨上去，市面上又有价格更低的蛋白玉。 论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万字，里面就顶级蛋白玉中所含有的生长因子做了上百组实验，并列出了详细对比。 因此庄建龙和崔明珠关于次级蛋白玉的投资，已经可以彻底宣布失败。 庄建龙道：“张老板，我这人说话比较耿直。 庄建龙呆愣良久都不说话。 “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为首工程师立刻道：“老板，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吗？ 庄建龙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发财？发什么财？” 什么情况？ 这都能涨价？ 张岳的眼睛异能除了可以显示价格曲线，还能显示百科知识。 实不相瞒，你手中的顶级蛋白玉都是我收购的，你现在也都在我手中。”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岳看他一眼：“要不要卖？爽快点。 庄建龙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 我只给你一天考时间考虑。 张岳忙道：“庄老板误会了，我来找你首先是想向你道歉。 既然张岳想买，那就卖给他。 我尝试降价好几次，结果抛出去的所有顶级蛋白玉很快便会卖完。 大概率是因为对方早就发现了这种顶级蛋白玉的药用价值。 所以如果庄建龙拒绝和自己合作，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解散手中的探矿团队。 他发现，这座矿山的价格在三天后，竟然涨了将近两倍。 毕竟还是有些囊中羞涩的人，愿意买一点作为首饰佩戴的。 而两天前，咱们仓库中的所有顶级蛋白玉全都抛售一空。 谁知庄建龙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张老板，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因为根据他手下的探测工程师分析，自己这座矿山的蛋白玉石矿储量最多值八千万。 等张岳离开，他立刻把手下的所有工程师全部叫过来：“你们的勘探真的准确吗？” 至于合理，如果我没猜错，对方买下这座矿山，八成是想借助这座废矿山学习我们的挖掘技术，从而壮大自己的挖掘团队。” 此刻的他一脸黑线：“既然你没打算还给我，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但最顶级的蛋白玉售价不降反升。 庄建龙立刻高兴起来。 庄建龙看了助理一眼，瞬间摇摇头：“不吹不黑，你的年龄在我眼中一直是个谜。 我的顶级蛋白玉已经全卖光了。” 忽然，旁边助理道：“老板，崔老板，你们应该上当了。 助理打开手机，上面是一篇论文： 【关于顶级蛋白玉中所含生长因子对人体表面肌肤的神奇作用】 咱们之前不都是一直在卖高价，而且卖的也挺好的。” 这样虽然卖的慢了一些，可一天依旧有不少的消耗。 张岳现在迫切需要，把南博万石山中的所有蛋白玉石矿都开采出来。 作为标准的奢侈品行业，愿意购买珠宝的人多以中产阶级和富豪为主。 只要你说一句，我们现在立刻卷铺盖回家。” 庄建龙看向崔明珠，这时崔明珠也看一下他。 我记得十年前你就是我的助理了吧？ 而这十年我看你好像并没有太大变化。” 庄建龙的心跳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 同时她也理解了崔明珠话的意思。 该工程师道：“很简单，我说的不合理，是对方给的价格确实有点高。 一辆车远远驶来，早就等待多时的庄建龙和崔明珠立刻迎过去。 蓝田。 看到庄建龙，助理的脸上全是笑意：“老板，太好了，咱们这下要发财了。” 除了一些品相比较差的，是真的都没了。” 良久，庄建龙才回过神。 哪怕价格贵上很多。 实话实说，我觉得庄老板你是个人才。 他的脸也激动的通红：“这是真的？顶级蛋白玉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殊不知他高兴，张岳更高兴。 张岳笑道：“庄老板，我想你误会了。 如果顶级蛋白玉只是普通的蛋白玉石头，次一级的蛋白玉完全可以销售出去。 庄建龙听对方说完，心中一动。 关于矿产开采对不熟悉这个行业的人来说的确十分复杂。 短暂的一天两天还好，一旦时间超过半个月，对方立刻就得崩盘。” 你是代工厂，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本来我早该过来拜会的，只是事情太忙给耽搁了。” 毕竟这可是能防止自己衰老的神器。 是他的助理。 庄建龙点点头。 “既如此，那就立刻涨价，将蛋白玉的价格在现在的基础上翻一倍。 听对方问自己，他额头更是冷汗直冒：“庄老板，咱们的顶级蛋白玉所剩已经不多。” 这里面有对消费者的，也有对珠宝代理商的。 庄建龙说着，忽然有人敲门。 庄建龙不可置否：“这是商业秘密，如果我愿意，不管什么级别的蛋白玉都可以拿出来。” 忽然，张岳愣住了。 “很简单，我找你是我知道你现在拥有的这座矿山，里面的蛋白玉储量已经不多了吧？” 只要你帮我挖出来，佣金这块我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二十。” 任由助理在那独自高兴，他扭头看向崔明珠：“顶级蛋白玉，咱们手里现在还有多少库存？” 如果庄建龙答应，绝对是个强大的臂助。 之前低价造成的损失，我这次要一古脑儿全赚回来。” 根据眼睛百科，张岳知道这座矿山的资源已经接近衰竭。 助理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不禁有些尴尬。 有了顶级蛋白玉，次级蛋白玉不是卖不出去。 庄建龙嗤笑：“我虽然没你这么有本事，但好歹也是一个矿老板。 崔明珠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见一见，听听对方说什么。” 前两天你还裁了不少矿工，这种事可瞒不了人。 毕竟次级蛋白玉看起来和顶级蛋白玉区别不大，加上价格便宜，用来充一下门面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我立刻调整策略，将顶级蛋白玉上调百分之二十向外出售。 张岳的南博万石山虽然含有丰富的蛋白玉石矿，但在挖矿方面确实是实打实的新人。 张岳有些无奈。 蛋白玉石矿矿山山脚。 具体怎么挖，工人怎么指挥等等，我都不插手。 你们觉得这个价格到底合不合理？” 所以我想聘请你到我的南博万石山采矿。 崔明珠苦笑道：“我的确按照你的话去做了，但奇怪的是，那两种次一级的蛋白玉价格很快就跌了下去。 对方之所以承包南博万石山，又使用计策收购咱们手中的顶级蛋白玉。 不知庄老板你有没有看过那篇，关于顶级蛋白玉的论文？” 庄建龙一愣，有点不太明白助手的意思：“张岳想见我们？ 他见我们干什么，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 明白对方的态度后，张岳也不愿意勉强。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还是对庄建龙道：“既然你不愿意合作，不知你这座矿山能否卖给我？” 这和富士康专门给别人代工差不多。 那些珠宝代理商立刻就会中断和他的合作。 谁知崔明珠看女助理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些次级蛋白玉还能高价卖出去吧？” 借此将顶级蛋白玉的价格抬上去，顺带做一波宣传，好为之后的销售做准备。” 张岳微微一笑：“我都把话说这么明显了，庄老板就不用掩饰了。 助理点点头。 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信誉。 她连忙道：“老板，崔老板。 “怎么说呢，也合理，也不合理。” 直到这篇论文出世我才知道，我能十年间依旧保持年轻，原因是我身上佩戴的所有玉石珠宝，都是用顶级蛋白玉做的。” 助理一愣：“怎么？不行吗？ 可想要将其卖出高价，就完全不可能了。 他抬头看了对方这座开采已经接近尾声的矿山。 张岳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因此张岳多花四千万，用另一种形式向自己取经有点想当然了。 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忧，虽然咱们没有顶级蛋白玉，但次级蛋白玉却有很多。 你想，如果一个人买了一块顶级蛋白玉做的玉佩，那对方还会再买一块同样的次级蛋白玉做的玉佩吗？ 至于这篇论文的发起者，是加美净以及最近风头正劲的国岳制药厂。 庄建龙见张岳如此热情，忍不住道：“张老板客气，是我没尽好地主之谊。” 咱们两个不是谁为谁打工，而是合作。 助理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她朝庄建龙点点头：“老板，不管你加美净还是国岳制药厂都不可能撒谎。 既如此，这钱就等于是对方白送的，自己不收白不收。 而且这些次级蛋白玉都是低价收的，只要不将它们卖掉，那咱们依旧可以赚不少。” 这未免有些可惜。 最关键的是，你看我现在像多少岁？” 庄建龙眼睛瞬间亮了：“你的意思是准备把这些顶级蛋白玉还给我？” 庄建龙点点头：“看过了，不过如果你是想来找我寻求合作的就算了吧！ 沉吟片刻，庄建龙立刻有了决断。 庄建龙：“？” 张岳一愣：“怎么了？” 助理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周福云说他们来绝对没有恶意。” 你今天来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庄建龙的眼睛越来越亮：“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专门推出顶级蛋白玉珠宝，然后把这种珠宝抬成天价？” 然而在庄建龙和助理说话的时候，崔明珠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这些人没有一个傻子。 助理一愣，随即摇摇头。 就算现在这座矿山里面的蛋白玉矿石储量已经不多，我还可以承包其他矿山。” 因为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矿山中矿产的储量后，张岳的专门开着车在西疆兜了一圈。 “什么？”庄建龙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天后，不管你怎么决定，都给我个答复可以吧？” “老板，打电话的是周福云，对方说张岳想见见咱们。” 承包矿山和给人代工所赚的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该怎么选择，庄建龙早就权衡过很长时间。 可惜人各有志。 崔明珠摇摇头：“那是你不了解珠宝市场。 庄建龙哈哈大笑：“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我保证给你发一个大红包。” 那些顶级蛋白玉可是我凭本是收过来的，如果还给你，当初我有何必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收购？” 要知道，在发现顶级蛋白玉的神奇功能后，加美净那边直接给了一个超大订单。 你觉得我可能放下架子，跟你打工吗？” 因为他只需让手下工人稍微实践一段时间，再聘请几个技术员，这些工人很快就能掌握所有挖掘技巧。 庄建龙脸上全是迷茫：“卖给你？” 按照眼睛显示的价格曲线，自己花一亿两千万买下，只要三天内转手，就能再赚一亿两千万。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事，必须得把握住啊！ 只是让张岳好奇的是，竟然真有人愿意出高价。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路憨憨。 第319章 尔虞我诈哪家强 第319章尔虞我诈哪家强 高尔夫球场。 廖全平正拿着高尔夫球杆认真的瞄准。 忽然助理快步走过来：“廖总，事情不太妙。” 廖全平随意的看他一眼：“怎么了？” 助理道：“我这两天已经安排人全国各地到处收购顶级蛋白玉，但进展微乎其微。 显然有人在提前备货。” 廖全平的眼睛瞬间眯起来：“你是说田月芳？” “极有可能，但也不绝对。” “那倒也是，田月芳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 凭她很难考虑这么周全，看来只能进行第二步了。 去西疆的飞机票订好了没？” 助理点点头：“下午的飞机，晚上就能抵达蓝田。” “行，你现在立刻准备一下跟我去一趟。” 助理却有些犹豫：“咱们真的只收购蓝田那边的矿山吗？” “怎么？这座山有问题？” “那倒不是，根据我调查得到的消息，这座山目前的蛋白玉储量还算丰富。 可就算再丰富，它也开采了很多年。 储量应该不会特别多。 但南博万石山就不一样了，虽然这座山看起来非常贫瘠。 可根据消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现在就亲自驻扎在那里。 张岳是什么人？ 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端的发明者，如果不出所料，顶级蛋白玉中生长因子的作用应该也是他发现的。 所以我认为，南博万石山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廖全平沉吟片刻：“行，此事我知道了。 咱们先去蓝田看看，然后再去一趟南博万石山。” 助理瞬间松了口气。 廖全平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刚腹自用，现在对方愿意听自己的，真的再好不过。” 晚上，两人带着自己的团队来到蓝田。 助理立刻联系庄建龙，简单说了自己想从他手中购买蛋白玉石矿矿山的事。 庄建龙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想想就觉得再正常不过。 他很想和对方实话实说，但转念间心中一动，就提出想面谈。 廖全平这边自然没意见。 巴音格勒大酒店。 “请问是廖老板吗？” “庄老板，你好你好。” 两人客套一番，又叫了一大堆西疆特色菜。 很快羊肉串，烤包子，大盘鸡林林总总都被端了上来。 庄建龙道：“来，尝尝我们这边的特色。” “味道不错。”廖全平一边吃一边点头，然后笑道，“庄老板，实不相瞒。 我是做矿产生意的，对蛋白玉矿石比较感兴趣。 听说你现在是西疆最大的蛋白玉矿主，所以自然来找你帮忙。” 庄建龙淡淡道：“你是想买我的矿山吧？ 直接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我们西疆人性格比较直。 绕来绕去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廖全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不禁尴尬一笑：“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你的矿山我想买下来，至于价钱，这个好说。” “那你准备出多少钱？” “两千万。” 庄建龙不禁一阵无语：“廖老板，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那座矿山随便下去挖挖都不止这点钱。” 廖全平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你是做矿产的，比任何人都知道里面的风险。 虽然蛋白玉矿石就在山里，但想要将其挖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机器，人工等等，都需要很大的成本。 尤其是这还是个高危行业，一旦出现危及工人生命安全的事，那就是大事，说不定还得被关进去踩缝纫机。 所以我接手你的矿山，那是担了很大风险的。 更何况如果我没猜错，你矿山中的蛋白玉石矿储量应该不是特别多了吧？ 我可不是信口雌黄。” 说完他拿出一打表格：“这是你的蛋白玉石矿山最近三年内的出货量。 三年前，你的矿场一个月可以出八百吨蛋白玉石矿。 但上个月却只有四十吨。 前后二十倍的差距，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而且蛋白玉虽然是玉石，可和翡翠、和田玉等极品玉石根本没法比。 就算挖出来也值不了太多钱，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说完，廖全平忍不住有些得意。 他做事向来喜欢谋定而后动，这一番连消带打，大概率已经攻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庄建龙看他的眼神全是无语。 这番话如果放在几天前，对他或许有些作用。 但现在嘛…… 他笑着道：“廖老板，难道你没听过一个消息？” 廖全平一愣：“消息？什么消息？” “当然是加美净联合国岳制药厂出的那篇论文。 没错，我的蛋白玉石矿中的普通蛋白玉的确不怎么值钱，而且越来越不值钱。 但那些顶级蛋白玉值钱呀！ 这些顶级蛋白玉里面含有一种神奇的生长因子，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将它们做成抗衰老的化妆品。 效果比玻尿酸、羊胎素之类要好得多。 现在你却说我的矿山不值钱，廖老板，我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我不傻。” 廖全平的脸有点红，他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好在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是稍微打了个哈哈，就再次道： “这样啊，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我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再翻一倍，直接四千万，这样总行了吧？ 顶级蛋白玉的含量最多只占所有蛋白玉石矿的三分之一，哪怕现在它的价格已经翻了一倍，四千万也已经很多了。 我之所以愿意拿出这些钱，完全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庄建龙笑了：“是吗？那你这个人还怪好勒。” 廖全平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庄建龙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廖老板，我能从你的话中听出你的诚意。 但是，四千万想买我的蛋白玉石矿矿山根本不可能。” 廖全平：“为什么？” “很简单，我的蛋白玉石矿矿山中的蛋白玉含量，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低。 最近三年开采的数量会越来越少，是我发现蛋白玉的价格逐年上涨，于是故意降低了产量。 难不成你会觉得，我会把一个价值还有好几亿矿产的矿山，以四千万的低价卖出去？” “这……”廖全平愣住，不过他的反应非常快，“那我出一个亿怎么样？ 这已经非常有诚意了，毕竟你那个矿山到底有多少储量，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万一它已经被挖掘殆尽，我这一个亿就全亏进去了。 生意人嘛，你总要给我留点儿利润对不对？”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庄建龙应该会答应。 就算拒绝，也会深思熟虑一番。 谁知庄建龙哈哈大笑：“抱歉，卖不了。” “不是，庄老板，做人得知足，一个亿真的不少了。” 庄建龙摇摇头：“廖老板误会了，我之所以拒绝你，并不是我不想把自己的蛋白玉石矿矿山卖给你，而是就在昨天我已经把它卖掉了。” 廖全平无奈：“庄老板，咱们还是别开玩笑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的矿山真的卖出去了，而且买主你也不陌生。 对方正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也是南博万石山的矿主。” 说完他还拿出一沓纸：“这是我和张岳老板签的买卖合同，你可以自己看。” 廖全平接过，等看清上面的字迹，脸色瞬间黑下来：“姓庄的，你耍我？” 庄建龙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既然你已经卖出去了，为什么不提前说？” 他是真的气坏了。 自己刚才和庄建龙说的这些话，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 如果对方因为价格不满意拒绝成交也没什么，可你都已经卖出去了，还在这和我逗咳嗽，分明是把自己当傻子耍。 庄建龙摇摇头：“廖老板息怒。 我今天来可不是要耍你，而是想告诉你我的矿山已经卖出去了这个消息。 毕竟我也很忙的。 难道我特意来见你，就不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吗？ 关于我和张岳是怎么交易的，对方到底出了多少钱买的我的矿山，以及我矿山的实际情况，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听也没关系，我现在立刻走人。” 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 廖全平连忙拦住他：“别，刚才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可是非常希望能交你这个朋友。 来，喝酒喝酒。” 庄建龙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庄老板好酒量，我以前就听说你们西疆人特别能喝，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庄建龙不说话。 “庄老板，你看关于矿山的情况……” 庄建龙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廖老板，这些可都是绝密消息，你不会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知道吧？ 又或者你觉得区区一顿饭，就能让我和向你提供消息？” “啊……那你是想？” “一百万，你想了解什么？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廖全平的脸瞬间就黑了：“什么？一百万？ 姓庄的，你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 庄建龙再次站起身：“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你觉得行咱们就成交，不行也没关系。 就像你刚才说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永远都是朋友。” “你……”廖全平在心里挣扎片刻，突然咬咬牙，“一百万就一百万，成交！” 庄建龙再次笑了，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这是我公司的对公账号，你是自己转钱，还是让助理帮忙？” 廖全平看庄建龙的眼神终于变得不同。 原来自己之前一直小瞧了对方，这家伙明显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朝助理挥挥手，很快一百万就来到庄建龙的账户。 庄建龙微微一笑：“既然廖老板这么豪爽，我就不瞒着了。 张岳从我手中买矿山一共花了三个亿。” “三个……亿？” “是不是很意外？我也很意外。 不过不得不说张老板做人还是很慷慨的，虽然我很不喜欢他。 至于我那座蛋白玉石矿矿山中蛋白玉石矿的储量，差不多也就三个亿的样子吧！ 当然，我说的这三个亿其实有点虚高。” 廖全平不解：“不会吧？若真是这样，他花三个亿买你的蛋白玉石矿岂不要赔钱？” 庄建龙摇摇头：“你这就没眼光了。 张岳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我的蛋白玉石矿？ 很简单，只要他将我的矿脉拿下，所有盛产蛋白玉的矿山都将集中在他的手中。 知道这是什么吗？垄断！ 你也是商人，应该知道垄断的可怕。 当然了，对方之所以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还有他南博万石山中蛋白玉的储量极少。 据估测，那座山所有顶级蛋白玉都加起来，也不到我矿山的十分之一。 你看，你花一百万买这个消息，是不是买的不亏？” 说完庄建龙嘿嘿一笑，笑得人畜无害。 心中却道：廖老板，不好意思。 本来我今天来见你，是想把我那座矿山的真实情况卖给你，省得你被张岳那家伙给坑了。 没想到张岳已经足够坏，你却比他坏了十倍不止。 两千万就想买我的矿山，还逼叨逼叨的说那么多。 就算被我拆穿顶级蛋白玉的神奇作用，依旧只愿意拿出四千万。 老子矿山中的矿就算挖的再空，也值八千万！ 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所以，祝你好运吧！” 接下来他一边和廖全平天南地北的胡乱砍，一边疯狂消灭桌子上的美食。 既然对方请客，自然不吃白不吃。 一小时后，庄建龙吃饱喝足，转身挥一挥衣袖离开，走的那叫一个潇洒从容。 巴音格勒大酒店内，廖全平坐在原地，整个人陷入沉思。 助理悄悄走过来：“廖总，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廖全平无奈：“没想到竟然被张岳抢先一步，这下麻烦大了。” “那咱们直接回去吗？” 廖全平摇摇头：“回去？为什么回去？ 既然来了，我就见见这位发明出两种神药的传奇人物，看看能不能和他合作。” “合作？”助理一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既然张岳可以和田月芳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 大不了我让出些利益。” “可我听说张岳的红颜知己晏紫惠和那个安妮可是很好的朋友。” 廖全平不屑哼道：“朋友？ 记住，对于商人来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我让张岳赚的更多，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 第320章 忽悠，接着忽悠 久诚矿产。 张岳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手里还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 “张总，您来了？”久诚矿产的一名工头笑着朝他打招呼。 张岳点点头，拍拍对方肩膀：“好好干，我很欣赏你。” 工头瞬间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张总，我一定努力工作，为您创造更多的财富。” 张岳继续点头：“很好，我特别欣赏你，加油！” 工头离开后，张岳继续向前，这次过来的是一名年轻矿工。 年轻矿工看到张岳，表情有些羞涩。 两天前，庄建龙把所有工人召集在一起，宣布了张岳正式接手这座蛋白玉石矿矿山。 也就是说，大家的老板从今天开始换人了。 身后晏紫惠再也忍不住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你的老板张岳不是让你帮他勘探这里的蛋白玉石矿中蛋白玉的储量吗？ 加起来总共都不超过三个亿。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实在三生有幸。” 他手上已经有一个多亿的顶级蛋白玉，再加上偷偷挖的那一个亿。 所以这名矿年轻矿工不禁有些犹豫要不要和张岳打招呼。 对方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小李。” 张岳傻眼：“难道这家伙真的骗了我？” 安东尼看着他：“我是安东尼，请问你是？” 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你觉得它被挖空了，那它就是被挖空了。 接着对助理道：“改变原有计划，一会看我脸色行事。” “对，你不仅变了，还飘了。” 这是哪？矿区！ “同意？”廖全平忽然满脸冷笑，“那是你根本不了解这家伙。 本来他心情忐忑，但下一刻就松了口气，同时脸上露出冷笑。 张岳说着，忽然道：“等等，这个消息你是从哪得到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只需稍微改一下数字，百万美刀直接到手。” 顶级蛋白玉的特殊功效，是以论文专利的形式直接对外公布的，以庄建龙的信息收集渠道，肯定提前就知道了。 廖全平摇摇头，继续看着远处的张岳：“放在全国都数得上号？切！ 即使不愿做这些事，也可以躲起来。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有次和他喝酒，他喝多了偷偷告诉我的。”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廖全平的助理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改变方向，很快就消失在一个角落。 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转身发现晏紫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 然而张岳见状反而走到年轻矿工面前：“你好呀！” “没错，它的确是成功人士的标配，但也得看时候。 你看他的打扮，身穿西服，头顶摩丝，手上还叼着雪茄。” “当然收了。 张岳连忙解释：“误会，雪茄和香烟不一样。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真的假的？你不会骗我吧？” 如果再将它们开采出来存放个几年，等到市场上顶级蛋白玉数量减少，再拿出来绝对可以轻松卖出天价。 “背叛怎么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忠诚，如果有，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得知顶级蛋白玉的神奇作用后，就来找庄老板收些货。” 前段时间蛋白玉的价格突然走高，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增加了开采量。 助理有些不解：“啊，咱们事先不是说好要和对方合作吗？ 廖全平一拍脑袋，装作痛悔的样子：“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等年轻矿工离开，张岳继续向前转悠。 你想，敢在这个矿区里随意抽雪茄的人，就算你不认识他，也一定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 “估价翻倍？”晏紫惠疑惑：“这座矿山的蛋白玉石矿不是马上就要被挖空了吗？” 这种顶级蛋白玉现在的价值，比极品翡翠都不成多让。 但经过我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他就同意了。” 廖全平点点头：“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既然庄建龙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 张岳嘿嘿一笑：“当然是无中生有，借鸡下蛋了。 廖全平：“呃……很帅！” 所以就算是亏损，为了活下去我也得收。” 张岳一愣，连忙看向助理：“你说什么？这座矿山的蛋白玉出量只有两个亿？” 安东尼开着车，来到蓝田张岳买的蛋白玉石矿。 四小时后。 助理听完瞬间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 “别说话，让我先摆个pose！” 然而张岳依旧不说话。 “你……”安东尼怒了，“不可能，这是赤果果的背叛！” “你……老板好！” 你应该扣押的有对方的尾款吧？ 那等他向你要钱的时候，你就直接告诉他，说这是我说的，然后拒绝付款。” 晏紫惠正在思考他这句话的含义，只见张岳朝前一指：“看，我要等的人来了。” 香烟需要吸到肺里，时间一长就容易成瘾。 廖全平哼道：“合作？那也得看对方够不够格。” 刚开始我向他提出想购买矿山时，他是拒绝的。 “那你收了吗？” “一百万美刀？”安东尼心中一动，“你想让我说什么？” “什么？你竟然把所有钱都给他了，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难道我不能飘吗？ 此人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张岳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忽然扭头看向晏紫惠：“愣着干什么，一起过去啊！” 廖全平助理立刻跟着道：“是啊，这座矿山现在的蛋白玉储量还有将近两个亿。 廖全平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抬头就看到了张岳。 助理疑惑：“怎么，你不知道？” 张岳轻咳一声：“看来还是你欣赏我，不错。 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会飘？ “你有什么目的？” 张岳笑道：“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伟大。” 晏紫惠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你变了。” 张岳倒吸一口凉气：“等等，八个亿？ 就算庄建龙提前将这座蛋白玉石山上的蛋白玉挖出来，也无非多挖出一个亿吧？ 你怎么出八个亿？” 而且普通工人对于大老板，本能的会疏远和陌生。 张岳嘿嘿一笑，随手掏出打火机，将手上的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吐出来，一脸怡然自得。 怎么改计划了？” 而且谁告诉你我是花一个亿买的，我花了三个亿好不好？” 我这等于领导勋章知道吗？” 算了，不管怎样我都念你这个人情。 你觉得它没有被挖空，那它就没有被挖空。” 说完两人瞬间犹如亲兄弟一般朝山下走去。 对方可是中州现在最有名的企业家，放眼全国都数得上号。” 说到这，廖全平的表情全是痛悔：“还能怎么，价格低了对方不卖呗！ 一会您打算怎么做，我一定全力配合。” 晏紫惠一愣，等她看到那个已经恢复过来的张岳，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 我会这么做，有我的目的。” 为了他的那点顶级蛋白玉，我可足足花发个八个亿。” 谁知这句说完，张岳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抽着雪茄。 “张老板，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张岳突然朝他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 可等我和他商量价格时，对方竟直接翻一倍还多，简直不当人子。 庄老板一个亿就卖给你了，您轻松一个亿到手。 “好好干，我很欣赏你。” 实不相瞒，我是做化妆品生意的。 你觉得这是做大事的料？” 走，今天的饭我请，咱们俩不醉不归。” 助理这下更茫然了：“您的意思是张老板不配和您合作？ 晏紫惠瞪他一眼：“什么叫我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张岳停下脚步，一脸诧异的回头看向她：“怎么？有问题吗？” 其实这对普通工人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毕竟他以前是怎么挖矿，现在同样是怎么挖矿。 张岳自从从庄建龙手中接手久诚矿产后，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没事就在矿区到处蹓跶。 张岳看他悲愤郁闷的样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原来你和我一样也被对方坑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抽烟吗？” “当然有事，而且是好事。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给我五分钟时间就好。” 廖全平点点头，笑着朝张岳走过去：“您是张老板吧？” 张岳笑道：“这个要看人。 张岳想了想：“也不算特别大吧！ 不过此事是隐蔽进行的，外人并不知道。 谁知刚要去吸第二口，晏紫惠直接将他的雪茄抓住丢进不远处的山沟里。 碰到谁都会过去打个招呼，而打招呼的内容全是几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车轱辘话。 但雪茄不同，它是抽一口就吐出来，喉咙只剩下香气，不会有任何瘾患。 张岳的pose摆了足足五分钟，才笑着问廖全平：“怎么样？帅不？” “这不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吗？” 只是没办法，顶级蛋白玉中的那种生长因子效果太强了。 但你看他，招摇过市，目中无人。 对于这个蛋白玉石矿，他本来的计划是先将蛋白玉储备起来，坐等升值之后再开采。 “当然不知道，我和庄老板谈的时候，他告诉我这座矿山的蛋白玉至少价值四个亿。 廖全平立刻道：“当然有眼光，这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一次投资。” 年轻矿工脸一红，接着精气神瞬间提了起来：“您放心，我一定更加努力。” “是不是骗，需要亲自验证。 助理却有些为难，他看向廖全平。 最关键的，是雪茄抽起来特别帅，一看就像大老板。 “啊？我变了？” 晏紫惠无奈：“什么叫有问题吗？你就不能干点正事？” 现在我手握几十个亿，就不能享受享受？神经！” 周围都是辛苦劳动的工人，哪怕他有一点志气，都会和工人同吃同住，收买人心。 张岳忽然想到什么：“等等，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我以前可从未见过你。” 廖全平以为对方没听到，声音下意识加大：“张老板你好，我姓廖，对你可是景仰很久了。 “很好，我特别欣赏你，加油！” 张岳摇摇头：“我的勘测团队还在南博万石山，不行我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 接着张岳又开始心神不宁。 然而张岳郁闷的叹口气：“太晚了，在你签订合同之后，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对方。 我问你，你从庄建龙手中买这座矿山难度大不大？” 廖全平笑道：“张老板也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定庄建龙是在骗我呢？ 要不这样，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我请客，咱们尝尝那里的特色，顺便聊一下。” 信不信这座矿山今天的估价就能翻倍？” 说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张岳瞬间有些慌：“喂，你这是怎么了？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然而安东尼摇摇头：“抱歉，我没时间，就这样吧！” 廖全平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和庄建龙是好友。 助理小李却微微一笑：“是吗？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说一句话，如果你答应，就可以得到一百万，而且是美刀。” 廖全平轻咳一声：“关于真假，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安东尼问：“你找我有事？” 张岳无奈：“我说你又干什么？ 这玩意好贵的。” 若我没猜错，庄老板接手这座矿山之后，还没被重新找人测量吧？” 廖全平忙道：“实不相瞒，我听说张老板你把这座矿山买了下来？” 张岳点点头：“是的，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现在对方根本不接我电话。” 你觉得面对这样的宝藏，如果里面没有问题，庄建龙会这么轻松地卖给你？” 可以这么说，在未来化妆品行业中，得顶级蛋白玉得天下。 他刚下车，忽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请问是安东尼先生吗？” 张岳无奈：“我不是怕他反悔拒绝将这个蛋白玉石矿卖给我吗？ 两百万美刀，这是我能开的最高价。 你只要点头，现在就可以支付一半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当场结清。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这……”安东尼犹豫了。 第321章 别怪咱们不当人 第321章别怪咱们不当人 廖全平助理看着安东尼：“安东尼先生，只要你帮忙稍微改一下你们老板让你探勘的数据，一百万美金双手奉上，怎么样？” 安东尼眼睛一瞪：“滚，知道这是什么吗？背叛，赤果果的背叛！” 助手笑了：“您先别着急，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忠诚。 如果有，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两百万美刀，只要伱答应，现在就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立刻结清尾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帮你老板干上十年二十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安东尼忽然看着他：“真有两百万美刀？你不骗我？” 五分钟后，当安东尼看着账户上多出的一百万，神色瞬间激动起来：“放心，此事交给我，绝对帮你办的漂漂亮亮。” “来，廖总，我敬你一杯。” “怎么能让你敬我呢？就算要敬酒，也该是我敬你才对。” “彼此，彼此。话不多说，一切都在酒里。” 张岳和廖全平推杯换盏，越喝越高兴，越喝越兴奋。 直到两小时后才依依惜别。 回去的路上，晏紫惠终于再也忍不住：“张岳，你到底在干什么？” 张岳笑道：“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不是说这座蛋白玉矿山的估价会翻倍吗？ 那个廖全平应该是来买矿山的吧？ 可你们两个除了吃喝，一句和矿山有关的话都没说。 喂，你看我干什么？” 张岳道：“你不会真不知道廖全平是什么人吧？” 晏紫惠的疑惑更重：“他是什么人……难道此人还有什么特殊身份？” “当然，廖全平是加美净副总裁，同时也是加美净的第二大股东。” 晏紫惠愣住。 她再次来西疆，主要就是和张岳商谈与美加净合作的事。 如果廖全平真是美加净的副总裁，自己应该知道啊！ 张岳笑道：“还不明白吗？ 这家伙是想截胡，背着田月芳将顶级蛋白预览到手中。 作为女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顶级蛋白玉的价值。” 晏紫惠：“可如果是这样，他应该去南博万石山啊？ 这里的蛋白玉石矿不是快被挖空了吗？”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你觉得这里的蛋白玉石矿被挖空了，它就被挖空了。 你觉得这里的蛋白玉石矿没被挖空，它就没被挖空。” 见晏紫惠还是想不通的模样，张岳摆摆手：“算了，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说完来到庄建龙在这座矿山的办公处，当然现在这里已经属于张岳。 推开门，只见安东尼正坐在里面。 看张岳进来，他立刻站起身：“老板。” 张岳笑着问：“办好了？” 安东尼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对方给我转过来的，一共一百万。 还说事成之后要再给我转一百万。” 张岳一愣：“哟呵，挺大方嘛！ 为了买通你竟然下这么大血本，如果换成我，十万块钱顶天了。” 安东尼嘿嘿一笑：“我毕竟是顶级工程师，还是漂亮国人。 在他们眼中肯定值不少钱。” 张岳点点头：“那倒也是。” 然后挥挥手：“这一百万是你挣的，自己留着吧，不用给我。” 安东尼连忙道：“这怎么行？ 一切都是您的计划，我也就跟着演个戏，没有任何功劳。” “这倒也是。”张岳沉吟片刻，“这样，你个人拿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分给矿里的工人。 兄弟们这些天都很辛苦，算是我慰劳一下大家。” 安东尼这才点点头：“那行，大家知道后工作肯定更卖力。” 等安东尼笑呵呵的离开，晏紫惠突然站到张岳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张岳下意识的向后缩缩脖子：“你干什么？” 晏紫惠问：“你从庄建龙手中花高价买这座矿山时，是不是就预料到了今天？” 得知廖全平竟然试图出高价买通安东尼时，晏紫惠就明白了一切。 只是她心中依旧不敢置信。 如果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张岳未免也太厉害了。 张岳摆摆手：“别瞎猜，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我只是发现了顶级蛋白玉的神奇作用，觉得可以拿这座矿山做点文章，才尝试一下。 没想到真有傻瓜主动上钩。” 然而晏紫惠看他的表情却将信将疑。 张岳可没时间顾及对方的感受，他开始琢磨接下来要怎么做。 毕竟这座矿山现在还在自己手里，虽然廖全平已经上当，但在没卖出去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天一早，廖全平就再一次来了。 而此时张岳才刚睡醒：“廖老板，你这也太积极了吧？” 廖全平哈哈一笑：“实不相瞒，顶级蛋白玉对我非常重要。 俗话说早起的鸟有虫吃，我忙碌点没什么，只要张老板把顶级蛋白玉挖出来后能多分我点。” 张岳笑道：“这个没问题，只要这座山有顶级蛋白玉，我全部卖给你，还可以给你打折。” “那真的太好了。” 两人正说着，安东尼也带着他的团队走过来。 看了廖全平一眼，安东尼问张岳：“老板，什么时候开始？” 张岳道：“廖总都等了好半天，自然越快越好。” 安东尼点点头，带着人就开始忙活。 张岳则和廖全平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忽然就听安东尼轻咦一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老板，不对呀！” 张岳问：“怎么不对？” “这座山中的顶级蛋白玉储量比预想中要少得多？” 张岳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少了多少？不会是一个亿吧？” 安东尼摇摇头：“不是少了一个，而是少了两个亿甚至更多。” 张岳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你说少多少？” “两个多亿。”安东尼有些害怕，不过还是解释，“也就是说，这座矿山中的的蛋白玉最多只有八千万。” 啪！ 张岳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还是廖全平关键时刻，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了起来： “张老板先别着急，或许是安工程师测量错了。” 说完无奈看了对方一眼，我让你少说一个亿即可，结果你直接来个八千万不到？ 太夸张有可能不出大问题的好不？ 张岳听到这里，仿佛又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对，你是不是弄错了？ 快去，再给我测量一遍！” 安东尼却摇摇头：“不用测了，我已经让人测了三遍。 这些顶级蛋白玉的储量真的只有八千万。” 说完他语气一转：“不过这座山上的石头比较特殊，里面含有丰富的磷。 如果运输出去制作成磷肥，再赚一个多亿没有问题。” 张岳的表情瞬间呆住：“老安，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买这座山的目的是它里面的顶级蛋白玉，可不是什么磷肥。 我是珠宝商，不是种庄稼的。” 安东尼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张岳长吸一口气，忽然摆摆手：“现在听我命令，矿上所有工人立刻停工。” 安东尼一愣：“为什么？” “还为什么，我买这座矿山花了三个亿，继续用开采下去裤衩都得赔干净。 所以我决定封矿十年。 反正顶级蛋白玉是消耗品，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越来越稀缺。 只要没有新的蛋白玉石矿被发现，它的价格只会越来越高。 说不定最多七八年，我这七八千万的蛋白玉石矿，就能涨到七八个亿。 放个几年资产就能翻一番，貌似也还挺不错的。” 他话刚说完，廖全平就连忙开口：“张老板，不能封矿呀！ 你把矿封了，我的顶级蛋白又从哪来啊？” 张岳诧异的看着对方：“你不是从庄建龙手中买了好几个亿的货吗？ 这么多顶级蛋白玉，省着点用，支撑好几年没有任何问题。 等你卖完，顶级蛋白玉的价格就会涨上去，到时就该我发财了。” 他越说越开心，浑然没有了刚才的沮丧神色。 廖全平咬咬牙道：“张老板，你看这样行不？ 这座蛋白矿矿山你卖给我。”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实不相瞒，之前我说自己花了八个亿，去买庄建龙的顶级蛋白玉石矿只是硬往自己脸上贴金。 事实上等我去找对方时，他的手中已经没货了。 所以现在我只能指望你。 和你这样的大矿主不一样，我是做化妆品的。 如果手上没货源，最多半年就得倒闭关门。 因此哪怕现在的价格低点，我也得开采一部分出来。” 张岳看他一眼：“你真想买这座矿山？” 廖全平点点头：“当然。” “你准备出多少钱？” 廖全平沉吟片刻：“这座山的顶级蛋白玉价值八千万。 虽然你看不上山中的磷矿石，但我觉得这东西用处还是很大的。 两者加在一起刚好两个亿，我再给你添四千万，一共两亿四千万怎么样？” 谁知张岳果断摇摇头：“不卖！” “啊？张老板，两亿四千万已经很多了，而且我买了也是赔钱。 如果不是为了生意，我真不会考虑。” “那就别考虑。”张岳道，“你看，如果我两亿四千万卖给你，不仅你得赔钱，我还得搭进去六千万，何必呢？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把它封了坐等升值。” 廖全平看着他：“那你多少钱愿意出手？” 张岳道：“反正赔钱我肯定不卖。 算了，你就别劝我了。 顶级蛋白玉用来制作化妆品虽然不错，但没有这东西，你最多少赚点。 通知工人立刻停工。” 廖全平突然咬咬牙：“三个亿，我买！” 他看了张岳一眼：“张老板，这个价格已经够诚意了吧？ 我知道你如果封矿，十年后的确有可能赚钱。 但别忘了，你只有八千万的顶级蛋白玉。 万一有人找到其他蛋白玉石矿，就真的不好说了。 而且这种概率极大。 毕竟大家以前不知道顶级蛋白玉的作用，对于这种矿脉基本视而不见。 现在知道了，肯定会有大量专业勘探队拼了命的搜寻。 再说，三个亿放上十年变成七个亿，看似多了一倍还多。 但你我都知道，这些钱如果用来做其他的，哪怕只是一般理财，也能翻个两三倍。” 张岳沉吟片刻，忽然道：“再加一千万，你给我三亿一千万，这座矿山就是你的。” 廖全平点点头：“成交！” “成交。” 接下来两人开始签合同，廖全平好像生怕张岳反悔，只用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 看着账面上多出来的，三亿一千万，张岳笑道： “廖老板，实话实说，如果你愿意，我还是建议你晚点开发。 不然以现在极品蛋白玉的价格，真的要亏很多。” 廖全平笑道：“谢谢张老板提醒，我心里有数。” “如此就祝你发财。”说完带着晏紫惠和安东尼离开。 等张岳的背影消失，助理来到廖全平面前：“廖总，三个亿买这座蛋白玉石矿矿山，是不是有点贵了？ 毕竟按照庄建龙所说，这座矿山的顶级蛋白玉也就值三个亿。” 廖全平哈哈笑道：“你懂什么？ 没错，这座矿山中的顶级蛋白玉总价值的确不高。 但别忘了，现在市面上的顶级蛋白玉已经销售殆尽。 也就是说，从现在到新的蛋白玉石矿被发现之前，全世界只有我有这种神奇玉石。 你觉得我该卖什么价格？” 助理眼睛瞬间就亮了：“廖总，还是您厉害，我就没想到这点。” 谁知廖全平哼道：“你岂止是没想到这点？还有加美净。 没有了顶级蛋白玉，田月芳之前的许诺就成了空谈。 等她彻底离心离德，我再在关键时刻出手，加美净就会完全被我掌控。” “还是廖总厉害！”助理现在看廖全平的目光全是崇拜。 顿了顿，他道：“对了，昨天我支付安东尼一百万，还有一百万的尾款，你看什么时候给他？” 谁知廖全平哼道：“尾款？什么尾款？” “这……”助理先是一愣，接着点头道：“我明白了。” 晏紫惠走在张岳身后，虽然已经有猜测，但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张岳真的以三亿一千万的价格把那座没有矿的矿山卖了出去。 三亿一千万，就是说，张岳只这么一转手就赚了将近两个亿，完全就和梦幻一般。 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张岳对安东尼道：“你现在给廖全平的助理打电话，让他结清剩下的钱。” 安东尼点点头：“好的。” 然而两分钟后，他脸色难看：“张总，对方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 我和他争辩两句，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再打，对方根本就不接。” 张岳瞬间笑了：“是吗？既然对方做事不厚道，那就别怪咱们不当人。” 第322章 我合作了，我又不合作了 第322章我合作了，我又不合作了 安东尼听张岳这么说，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因为他发现，张岳说话的时候笑得特别阴险。 “不知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张岳笑道：“很简单，加美净那个安妮呢？你现在立刻和她打电话。” 晏紫惠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决定和对方合作了？我想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非常兴奋。” 谁知张岳摇摇头：“错，我让你打电话的目的，是让伱告诉她合作取消。” “什么？合作取消？”晏紫惠脸上全是茫然。 加美净总部办公大楼。 安妮走在走廊上，一会儿身边就围满了人： “安妮，我是隔壁办公室的多多，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还有我，我想申请加入你的团队可以吗？” “申请加入安妮的团队，你也敢想？ 再说咱们公司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想要转岗必须经过上级领导的同意。 你觉得你的上级领导会放人？” “这个……我们上级领导会不会放人我不知道，不过我们领导让我代他给安妮捎句话。 他说他也想加入安妮的团队，而且当个身先士卒的小兵就好，只希望安妮不要嫌弃他年纪大。” “靠，不是吧？还是你们领导狠。”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毫无底线的献殷勤，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安妮手上那款神奇的抗衰老产品。 虽然故意献殷勤，会让自己显得有点苟，但和巨大的利益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他们说话的同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安妮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各位，我不好意思，现在我要去见田总，麻烦请让一让。” 说完不管其他人反应，快速离开。 田月芳办公室，安妮敲门。 “进来！” 田月芳是一位中年女性，看到安妮后立刻笑了起来：“安妮来了，快做。 是这样，经过我的再三考虑，决定把新的化妆品名字叫青春永驻，你觉得怎么样？” 不等安妮说话，她又道：“我准备让你全权负责青春永驻的一系列业务，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完成。 尤其是在和国岳制药厂的接洽上，以你和晏经理的关系，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安妮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道：“田总，抱歉，一个小时前我收到晏紫惠给我打来的电话，张岳决定取消和我们的合作。” 田月芳先是一愣，接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取消和我们的合作？为什么？” 安妮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和晏紫惠不是最好的同学吗？就不能问问她？” “我问了，可是晏紫惠说她也不知道，反正张岳就是这么决定的。” 田月芳沉默片刻，最终苦笑：“看来是我想当然了。 也对，张岳手握蛋白玉石矿矿山和国岳制药厂，这个生意完全可以自己做，为什么要找咱们？” 安妮这时抬起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通知所有高层预定计划取消。” 廖全平刚刚下飞机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等他回过神，瞬间哈哈大笑：“田月芳一定还挺茫然，为什么张岳要这么做？ 而且她大概率会觉得张岳想吃独食，殊不知现在所有的顶级蛋白玉石矿都在我手里。 张岳就算想和她合作也有心无力。” 助手这时问：“廖总，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廖全平道：“很简单，当然是逼宫了。” 助手一脸不解：“逼宫？” “没错，加美净的掌舵者该换人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今天终于实现了。” 助手道：“等等，田月芳不可能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吧？” “哼哼，她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今天的事可由不得她。” 加美净总部，大会议室。 此时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气氛极其紧张。 尤其是安妮，她看看廖全平，又看看田月芳，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廖全平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田月芳办公室，表示要召开全体股东大会。 等所有股东到齐，对方竟然直接宣布自己要做加美净的执行总裁。 所以别说安妮不失不知所措，所有股东都有些意外。 田月芳反而是最淡定的，她看着廖全平：“廖总，你想当加美净的执行总裁也不是不行。 但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廖全平笑了，“很简单，因为我手中有顶级蛋白玉。” “什么？你手中有顶级蛋白玉？”田月芳大吃一惊。 “怎么？不信？”廖全平拿出一份文件，“张岳已经把他的蛋白玉石矿卖给了我，也就是说，现在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有顶级蛋白玉矿脉。” 田月芳接过他手中的文件，看了半天皱起眉头：“不对吧，既据我所知，张岳的蛋白玉石矿在南博万石山。 你买的这座矿脉在蓝田，二者根本不是一个地方。” 廖全平看着他：“这你就不知道了。 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石矿储量根本没有多少，于是张岳为了垄断顶级蛋白玉，就把蓝田的蛋白玉石矿也买了下来。 所以只有我手中的蛋白玉石矿才有大量顶级蛋白玉。” 田月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是吗？既然这样，张岳为什么会把这座矿山卖给你？ 千万别告诉我说对方是傻子。” 廖全平道：“这点就没必要我告诉你了，总之你只需知道，这座矿山现在是我的。” 田月芳摇摇头：“我不能凭借你的一面之词，就让你做加美净的执行总裁。 不是我不认可你的能力，相反，你的能力是所有股东中最强的。 但你的眼光不行，真把加美净交给你，用不了几年这个公司就会走向没落。” 廖全平哼道：“是吗？这可由不得你。” 他扭头看向其他股东：“大家觉得呢？” 他本以为其他人会支持自己，没想到这些人纷纷摇头。 “小廖啊，我觉得你还是做好自己的副总吧！ 田总裁这几年虽然没有太大建树，但咱们加美净的市值一直在增长。 当一家公司的发展达到一定规模，关键就是求稳。” “没错，我也信任田总裁。 虽然这次和张岳的合作失败了，但是青春永驻化妆品的技术关键点在顶级蛋白玉。 以咱们公司的财力，可以专门雇佣几个勘探队全世界去搜寻。 只要发现新矿脉，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没错，到时这生意完全就成了咱们自己的，肯定赚的更多。”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虽然也有人发言支持廖全平，但大部分还是更倾向田月芳。 听众人越说，廖全平的脸越黑：“好好好，既然这样，我直接从加美净辞职。 出去再另立一个品牌，你们到时千万别后悔。” 田月芳看他一眼：“既然廖经理觉得在加美净工作的不顺心，出去转转看看也好。” “你们……”廖全平起身从办公室大楼愤愤离开。 会议室再次陷入安静。 田月芳站起身对其他人道：“谢谢各位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加美净变得更好。” “田总裁太客气了，我们又不是老糊涂，廖全平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错，要不是看他爸的面子，我们早就把他踢出去了，哪里等到现在？” “当然，话又说回来，虽然国岳制药厂那边反悔，但是青春永驻化妆品咱们不能放弃。 毕竟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对不对？” 田月芳点点头：“大家放心，我现在就去联系勘探队，争取尽快找到含有蛋白玉石矿的山脉。” 等众人散去，安妮突然对田月芳道：“田总裁，要不我在和晏紫惠聊聊，探探她的口风？” 田月芳本想说算了，忽然心中一动：“可以。 顺带问问他，张岳为什么要把蓝田的蛋白玉石矿矿山卖给廖全平。” 安妮点点头：“好的。” 她直接把电话给晏紫惠拨了过去。 晏紫惠正和张岳商量蓝田蛋白玉石矿矿山卖掉后，矿场工人的具体安排。 和庄建龙把所有工人都留给张岳不同，张岳可没想着把这些人留给廖全平。 要知道这里可有不少老矿工，光经验就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一部分人可以派到南博万石山，但还有一部分已经在蓝田安了家。 博斯腾湖距离蓝田实在太远，所以哪怕张岳开出丰厚的待遇，这些人去那边的欲望也不强。 就在张岳为此时头疼时，安妮打来电话。 晏紫惠立刻看向张岳：“对方肯定想继续商量合作的事，怎么办？” 张岳看着她：“商量就商量呗，怎么了？” 晏紫惠无奈：“如果你不想和对方合作，我直接拒绝就是，也没必要让她浪费时间。” 谁知张岳开口：“我没说过不想和她合作呀！” “那你……” “只是时机还没到，这样，你先听电话你，看看对方想说什么。” 晏紫惠只好接听。 安妮的声音传来：“紫惠，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还在蓝田，怎么了？” “还在蓝田，张岳老板是不是也在你那？” “对，我们两个在一块。” “那我能向你打听个事吗？” “什么事？” “张老板为什么会把蓝田的蛋白玉石矿矿脉卖给廖全平？” 晏紫惠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廖全平告诉你了？” 安妮无奈道：“岂止是告诉我了，你不知道，今天他……” 听完安妮的叙述，晏紫惠一脸不敢置信：“不会吧？对方真的从加美净退了出来？” 原本坐在旁边悠哉悠哉浑不在意的张岳，听到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 等他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连忙对晏紫惠道：“告诉安妮，从现在开始，国岳制药厂可以敞开为加美净提供顶级蛋白玉。” 安妮说完廖全平的事，正想再拜托晏紫惠打听一下张岳的想法。 谁知隔着听筒，就听到了张岳准备继续合作的声音。 以至于她呆愣了好久都没回过神，等安妮彻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脸色激动的通红通红： “真的？太好了！ 谢谢张老板，非常感谢！” 天知道在张岳拒绝和她合作后，她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说实话，晏紫惠也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笑道：“谢什么？ 我们和加美净合作，属于标准的双赢。 你高兴，我同样也很高兴。” 张岳道：“行了，别废话了。 顶级蛋白玉我已经发了第一批货过去，你们抓紧时间生产，争取立刻上市。” 安妮道：“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就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休息，我也会把时间赶到最前面。” 廖全平从加美净离开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募集采矿团队。 接着他又注册新的化妆品公司，还从加美净挖了一部分人过来。 这部分人都是之前他在加美净工作的时候自己的嫡系心腹，用着是相当顺手。 还不到一周，新的团队就已经彻底磨合完成。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虽然时间不长，但加上买设备的钱，他又砸进去了两个亿，几乎掏空了全部家底。 不过廖全平半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公司成立，并成功推出第一款青春永驻系列产品。 所有的钱都会第一时间倒流回来。 就在他磨刀霍霍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忽然助理面色难看的跑过来：“老板，大事不好了。” “什么？” “加美净推出了自己的青春永驻·少女，这款产品的发布会一召开第一时间便引爆网络。 据说田月芳光收定金就收了将近二十个亿。” 廖全平脸色一变：“什么？青春永驻·少女？ 张岳不是已经停止和他们合作了吗？田月芳哪里来的顶级蛋白玉？” 助理语气艰难道：“张岳根本就没有取消和田月芳合作，这次加美净的新闻发布会，张岳也参加了。” “怎么会？”就在廖全平百思不得其解时，另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他高薪聘请的勘探工程师：“廖老板，你给我的数据好像不对呀？” “什么不对？” “蓝田蛋白玉矿山中蛋白玉的储量。 之前你说里面的蛋白质加在一起至少三个亿，合同上写的却只有八千万。 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 “当然是三个亿，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合同上的数字有问题。” “可问题是经过我的勘探，蓝田蛋白玉石矿山中的确只有价值八千万的储量。” “等等，你说什么？八千万？” “对，而且这八千万中，顶级蛋白玉的含量只有百分之二十。 所以你最好提前做好挖掘殆尽的准备，尽量找到新矿区，否则就有极大的断货风险。” 廖全平脑袋嗡的一下，接下来对方又说了什么，那是一句都听不到了。 第323章 父子俩个一起忽悠 第323章父子俩个一起忽悠 张岳办公室。 安东尼向张岳汇报：“老板，不出你所料，廖全平已经发现了蓝田蛋白玉石矿的问题。” 张岳笑道：“是吗？那他是什么反应？不会真要开化肥厂生产磷肥吧？” 安东尼摇摇头：“他把矿山给封了，准备学你那一招，等十年之后再开采。” 张岳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这算是我带的第一个徒弟吗？” 其实他最初买这座蛋白玉石矿山时，只是因为眼睛异能显示，于是手痒没忍住。 后来得知是廖全平想捡漏，张岳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 毕竟他和对方并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做的太绝。 然而对方一会又是忽悠自己，一会又是花钱试图买通安东尼的操作实在太骚。 张岳一个没忍住，就来个将计就计。 没想到随便一出手，竟然成了这个分段的巅峰。 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到一边。 廖全平的做法不能说对，但也不能说错。 因为十年后谁都说不准会是什么样。 毕竟张岳现在虽然有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石矿，可以顶级蛋白玉的神奇作用，哪怕卖的再贵，每天的消耗都是个天文数字。 说不定顶多五年，这座矿山就会被掏空。 到时廖全平垄断顶级蛋白玉，哪怕数量不多，也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当然，不管廖全平怎么样，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张岳对安东尼道：“走，陪我去接个人。” 安东尼一愣：“接人，接谁？” “还能是谁？土豆呗！” 安东尼眼睛一亮：“土豆先生真的到了，太好了，走走！” 这下轮到张岳惊讶了：“怎么，你很高兴？” 安东尼疑惑：“难道我不能高兴吗？” “不是，我让土豆过来，可是抢你职务的。 也就是说，他将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南博万石山矿区老大的位置就没了。” 安东尼道：“你说这是啊！ 你不知道，自从粟绮雯回中州后，我可天天盼着有人能接替我管理矿区的其他事。 对于人员管理，尤其是商业谈判这块，我是真不擅长。 就拿加美净那个叫安妮的小姑娘来说，你不知道，她是一句话三个心眼，稍不留神就会上当。 虽然我在她手中没吃亏，但是真的累。 而且我喜欢的是采矿和勘探，这才是我喜欢和熟悉的领域。” 张岳见他这几句话完全出自真心，不禁微微一笑。 虽然让土豆管理南博万石山是张岳认为的最好选择，但他并不想让安东尼觉得自己是在排挤他。 现在对方能理解，自然是件好事。 库尔勒机场。 张岳和安东尼正在旁边等待，忽然张岳看到一个人。 而张岳看对方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 “张老弟，你怎么在这？”正是杜志建。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已经回预制菜生产基地了吗？” 对方之前陪自己过来检测红白黄花出问题的原因。 等问题解决，加上预制菜生产基地那边实在离不开人，对方就提前回去了。 杜志建无奈：“别提了，我的确回去了，但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我爸拉了过来。” 张岳：“杜叔叔找你有什么事？” 虽然杜安才和杜志建都属于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但两人平时都是各忙各的，基本相互不管对方的事。 什么时候碰到一起，反而很稀奇。 杜志建苦笑道：“别提了，西疆这边出事了。” “出事？怎么了？”张岳一愣。 他最近一直在西疆，没听说这边有什么新情况啊？ 杜志建道：“和防风固沙有关。 西疆最近几年气候变化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吧？” 张岳点点头。 博斯腾湖三年内的平均降雨量比十年前提高了236%，加上这里全是盐碱地，雨水溶解大量盐碱烧坏庄稼的事频频发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从万海仓手中拿到那两万亩种植红白黄花的土地。 而且今年的雨水比去年更多，红百黄花不出预料的减产了。 虽然张岳还不至于因为这个亏钱，但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为此汤正亚和郑国海已经和他抱怨了好多次。 两人的奖金和红白黄花的产量挂钩，以致收入比预算少了一大截。 听完张岳的诉说，杜志建道：“不止博斯腾湖，西疆大部分地区都受到影响，而且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博斯腾湖的降雨量是增多了，但很多地方的降雨量反而减少了。” 张岳一愣：“减少了？怎么会？ 既然土地大面积被耕种，雨水应该全部越来越多才对。” 杜志建摇摇头：“错，西疆因为远离大海，这里的水几乎自成一个体系。 也就是说，整个西疆的水储量是不变的。 一个地方的降雨量增多，其他地方降雨量就会减少。 而且随着西疆大开发，人类活动频繁，养殖业发展，都会消耗大量水。 所以从总体上，西疆的水正在逐年减少。” 张岳一愣，虽然他不明白具体原因，但杜志建的话他好像听懂了。 “所以你自己这次来，是为了解决西疆气候变化的问题？” 杜志建：“不是我自己解决西疆气候变化问题，而是我和我爸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正说着，一辆飞机慢慢滑行过来，接着舱门打开，大量乘客从上面下来。 很快张岳就看到杜安才，只见杜安才依旧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尿素袋。 而杜安才旁边还跟着一个黑人，正和他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黑人也扛着一个尿素袋，不过这个尿素袋上面有史丹利三个字，看起来要高档的多。 张岳和杜志建连忙迎过去，张岳开口道：“杜教授，您怎么来了？” 杜安才笑道：“难道我就不能来？”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来就来，还带什么土特产？ 尤其是这包花生，虽然看起来不少，却不值什么钱。 与其费这么大力气，还不如在西疆直接购买。” 张岳很纳闷，如果说以前杜安才因为囊中羞涩，会来回带些土特产。 但现在杜志建在自己的指点下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虽然没办法和自己相比，但手上也有一两个亿。 有这条件，直接轻装简行多好？ 不过对方既然带过来了，也不能浪费。 张岳对跟在后面的安东尼说道：“快把这些农产品放到车上，花生米炸着吃，另外一包是大豆，这个可以打豆浆。” 安东尼正要伸手去接，杜安才连忙拦住，然后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张岳道：“这不是你知道我在西疆，专门给我带的农产品吗？ 太感谢了，一会我请你吃大餐，羊肉串管够。” 杜安才脸一黑：“一边玩去，这是我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花生大豆种子，是十分珍贵的新品种，怎么可能让你吃？” 张岳一愣：“啊，新品种啊？” 杜志建终于忍不住笑道：“老弟，你不会真以为我爸一个农科院院士，坐个飞机累死累活的只是带两袋土特产吧？ 土特产在你眼里不值钱，在他眼里更加不值钱。 能让他如此重视的，除了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不可能有其他东西。” 张岳尴尬一笑：“失误失误。” 杜安才懒得理他，扭头对旁边的黑人道：“大土豆，谢谢你，等安顿下来咱们两个再找个时间聊天。” 黑人连忙笑道：“好的，到时候我再向您请教农业种植问题。” 张岳看着黑人：“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土豆。” 张岳有些意外，他将手中的牌子举起来：“我要接的人是你吧？” 土豆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笑意道：“原来是老板，不好意思。 刚才在帮这位老先生搬东西，把您给忽略了。” 张岳摆摆手：“没事。” 然后他又看着关系亲密的二人：“你们以前认识吗？” 张岳有点奇怪，以两人的社会经历，按理说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土豆笑道：“我和这位老先生只是在飞机上碰到，不过老先生对于种植研究之深，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我家里有一块地，老是种不好，就向他请教一下。” 杜安才此时也知道了土豆是张岳的员工，他笑着拍拍土豆肩膀： “小伙子不错，虚心好学，态度认真，等你回到非洲，一定要把我教你的东西告诉其他人。 这样你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土豆连忙再次感谢。 张岳这时提议：“既然都不是外人，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聚聚。” 杜安才本来有些犹豫，不过他看了张岳一眼，仿佛想到什么，然后点点头： “也行，正好我有点事想对你说。” 酒席自然十分热闹。 杜安才喝了两杯，又吃了几个大肉串，然后问张岳：“听说你有一家公司在非洲的索马里？” 张岳看向土豆，不用说，这个信息自然是对方告诉他的。 “你说的是甘地土木工程吧？没错。 这家公司原本是一个日本人的，后来我和她打赌赢了，这家公司现在就成了我的。 您问它干什么？” “既然这是你的公司，不知你什么时候去那边一趟？” “去索马里？”张岳一听，连忙摇头，“这事还是算了吧！ 听说那边的海盗超级多，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我在国内逍遥自在挺好的，没打算去送人头。” 土豆这时道：“老板，您误会了。 索马里海盗在索马里早就成了历史。 现在那边治安良好，人民生活和睦，加上国家邻海，是不可多得的度假好去处。” 张岳无奈的瞪了土豆一眼，你少说两句能死呀？ 他尴尬一笑：“实不相瞒，我最近生意比较忙，暂时没有去那边的计划。” 对一般人来说，能去非洲玩两圈肯定十分高兴。 但张岳可不这么想。 虽然土豆信誓旦旦的保证那里很安全，但一个曾经全民是海盗的地方能安全到哪？ 就像漂亮国，大街上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有可能携带枪械，即使随便一想都毛骨悚然。 杜安才不禁有些失望：“这样啊，那看来只能我自己跑一趟了。” 杜志建立刻道：“绝对不行！ 爸，这两年你的身体越来越差，本来医生你就不建议你来回奔波。 如果不是西疆情况特殊，我也根本不会让你来。 索马里距离这里一万多公里，中间除了坐飞机，还要坐船。 加上气候原因，就算身体健康的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说你了。” 杜安才无奈：“那怎么办？ 现在西疆这边最大的问题，就是某些地区因为雨水量减少，导致大规模引发沙尘暴。 咱们之前引进的植物作用已经不大，想有效果，只能用固沙吸水能力最强的海绵草。 这是索马里的特产，若想寻找最适合西疆气候的植株，必须亲自到那边选种。 本来我是想让小张陪我去的。 如果我不去，你觉得谁有资格代替我？” 杜志建起身道：“当然是我。 你放心，我虽然主业不是农学，但从小跟在你身后耳濡目染，水平比那些农学研究生半点不差。 所以请相信我和张老弟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杜安才看着自己儿子，忽然老怀大慰：“好好，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能有志气。 如此我就放心了。 你和小张去索马里，我就留在西疆考察地形，同时寻找有希望和海绵草杂交的本地草种。 咱们兵分两路，只要有信心一定能成功。” “对，只要有信心，咱们一定能成功。” 旁边，张岳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 我不是已经说最近不可能去索马里了吗？ 结果你俩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我给安排了？ 他轻咳一声：“杜叔，实在抱歉，我真没时间去索马里。 要不这样，让杜哥自己一个人过去，我安排甘地土木建筑的负责人亲自接待怎么样？” 杜安才点点头：“你不去啊？那没关系。 不过我本想让志建陪我一起在西疆做调研，现在他不在了……” 张岳立刻道：“我可以陪你去！” “太好了，那你好好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出发。” “明天？”张岳想了想，“没问题。 对了，咱们计划去哪？” “罗布泊。” 张岳眼皮瞬间一跳：“等等，您说去哪？” “罗布泊啊，而且你注意多带水、食物和汽油，最好再准备一个卫星电话。 咱们去的应该是最深处，万一到时失联，在没有水和其他东西的前提下，卫星电话能保命。” 张岳的脸色直接就白了：“别，其实我觉得去索马里也挺好的。 我还是和杜哥一起吧，毕竟我们年轻人有更多共同语言。” 第324章 海上的潜在危险 第324章海上的潜在危险 等张岳回过神，瞬间发现不对劲。 自己明明没打算去索马里，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二选一？ 然而他刚准备辩解，杜安才和杜志建就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他不禁苦笑。 自己是上了这父子俩的当了。 当然，虽然已经答应杜志建会和他一块去非洲，但准备也需要时间，并不着急。 第二天，张岳带着土豆在南博万石山巡视一圈。 等他了解了这里的大致情况，然后问：“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土豆点了点头，忽然道，“老板，这座山不应该只有这一个矿脉吧？” 张岳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我也是学地质学的，虽然对勘探不是特别精通，但大致的地形地貌还是能分辨一点。 南博万石山现在开采的这个矿脉位置非常特殊，如果这里有蛋白玉石矿，其他地方应该也有才对。 若我所料没错，这座山的蛋白玉石矿总价值，应该不会低于七十亿。 而且这还不算那些黑色蛋白玉冰髓，如果加上的话绝对更高。” 张岳忍不住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厉害，这座山的蛋白玉石矿的确不止一处。” 仅凭肉眼就能将这座山大致看透，对方的能力毋庸置疑。 然而土豆摇摇头：“不是我厉害，而是你厉害。 我只是根据这个采矿点的情况做出的判断，如果没有这个采矿点我也看不出来。 但你却能凭空找到这，水平比我高得多得多。” 张岳微微一笑：“那你对我和加美净合作这件事怎么看？” 与化妆品公司合作，是张岳做出的第一次尝试。 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土豆这位商业专家的想法同样值得借鉴。 土豆想了想，不答反问：“不知您有没有看过动物世界？” 张岳一愣：“动物世界？什么动物世界？” “关于非洲狮群的。 在非洲，狮子是独居动物，也是一片草原的王。 其他所有生物见到它都会退避三舍。 但有一种动物却不怕狮子，它就是鬣狗。 原因很简单，这种鬣狗是群居动物。 一条鬣狗不是狮子的对手，但十条鬣狗狮子碰到后就只能主动退避。 不过在我的家乡附近，鬣狗见到狮子却只有逃跑的份。 因为我们那的狮群是群居。” 见张岳疑惑的看着自己，土豆的脸一红：“抱歉，我讲故事的能力一般。 在我看来，现在的您就是一头狮子。 没错，伱的确非常强大，手上拥有大量黑科技。 但您再强大，也独木难支。 如果其他小商家联合起来，就算无法将你打败，也会让你狼狈不堪。 但只要您能找几个和你同样属于巨无霸的盟友。 那些小商家别说联合起来对付你，他们连和你碰撞的勇气都没有。” 张岳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虽然土豆考虑问题的角度和自己不一样，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方向是对的，其他都没有问题。 张岳笑道：“恭喜你成功通过了我的考核，以后南博万石山就交给你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句话，土豆依旧无比激动：“谢谢老板，我一定努力工作为你创造更多的财富。” 张岳见他忽然欲言又止，忍不住问：“你还有事？ 要是南博万石山哪方面有问题，你尽管开口即可。 既然我选择信任你，那么你提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土豆连忙摇头：“老板，您误会了。 我说的不是南博万石山的事儿，而是非洲那边。 这次您和杜先生去索马里寻找海绵草，不知会不会去肯尼亚？” 张岳一愣：“肯尼亚？那里有什么特殊吗？” “肯尼亚是我的家乡。” 土豆说到这，忽然有些犹豫，“如果有可能，我的意思是有可能…… 请您能到我的家乡瓦尼尔一趟，帮帮那里的人。” 张岳听他说完，立刻笑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那里投资吗？ 这个没问题。 甘地土木工程不就是一家工程类投资公司吗？ 我给他们个指示，让他们在你的家乡搞一个工厂。 到时不管你的家人还是亲戚朋友，都能很快富裕起来。” 关于招商引资，虽然在国内是二十年前的老操作，但张岳并不陌生。 再加上他这两年的经商经验，做起来完全轻车路熟。” 然而土豆却摇摇头：“不，您误会我意思了。 甘地土木工程在瓦尼尔本来就有公司，在我的照顾下，有不少人都在那边打工赚钱。 只不过因为风俗习惯问题，我们边愿意出来打工的人并不多，他们更愿意耕种土地。 虽然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但若从另一个角度想，他们这么做也未必就是错的。 您和那位杜先生都是农业方面的专家，在土地耕种上不仅有先进的技术，还有丰富的经验。 我家乡人的种地方式十分原始，不是他们不想尝试创新，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 张岳哈哈一笑：“我当什么事儿呢！ 放心，此事交给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 土豆脸上瞬间充满感激：“谢谢老板！” 张岳摇摇头：“不用客气。” 同时对土豆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自己发达后不忘家乡，这种精神值得任何人学习。 当天张岳就把所有高层叫过来，任命土豆为南博万石山蛋白玉石矿厂厂长。 安东尼为副厂长，主抓蛋白玉石矿的开采，并协助土豆无处理各项事务。 土豆接任后也没有辜负张岳的期望，短短几天，他就关于人事安排上做了不少调整和改动。 而改动后，整个矿区的工作效率瞬间提高了很多。 土豆也用极短时间初步建立了自己的权威。 至于张岳，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坐上了飞往索马里的飞机。 二十天后。 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张岳对旁边的樱井美代子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呀？” 得知张岳要去甘地土木工程总部，樱井美代子自然选择同行。 有熟人带路，旅程肯定轻松很多，所以张岳并未拒绝。 只是他还是忽略了索马里到华国的距离。 三人先坐飞机在昆明机场集合，又从昆明飞到印度的斯里兰卡，再从斯里兰卡坐船穿越阿拉伯海。 本来张岳没想坐船，毕竟斯里兰卡到索马里也有航班。 然而天公不作美，由于遇到了极端台风天气，斯里兰卡到索马里的航线全部停了，恢复遥遥无期。 无奈之下，张岳只好找了艘万吨巨轮。 万吨巨轮可以有效对抗台风，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再加上张岳觉得在船上看几天海也不错，便直接出发。 结果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万吨巨轮虽然可以对抗台风，但还是会受影响。 所以一进入台风区，张岳就开始晕船，那场面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 因此张岳现在特别想踩上陆地。 樱井美代子看了一下行程表：“快了，再有五天就能到地方。” “什么？还需要五天？”张岳刚想吐槽两句，一个中年黑人走过来，哈哈笑道，“张老板，我的兄弟，坐船的感觉怎么样呀？” 张岳无奈看他一眼：“我说老约克，你设计的是什么鬼航线？ 本来从斯里兰卡到索马里也就五天航程，可你这都折腾七天了，现在还要再走五天。 这不是要人命吗？” 约克是这艘万吨巨轮的船长。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怎么好，无论是谁，稍有不对都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不过张岳除外。 因为张岳坐这艘船时，为了让自己舒服点，直接出重金买了对方头等舱的船票。 知道张岳不差钱而且愿意花钱，约克自然变得十分客气。 他哈哈笑道：“不好意思，谁知道这台风会突然掉头？ 本来我是想绕一下路，躲过台风核心区域，结果刚好和它撞上。 你看这事闹的。” 张岳摆摆手：“算了，五天就五天吧。 反正现在海浪也停了，我正好学着钓几天鱼。” 约克连忙竖起大拇指：“钓鱼好，相信张老板一定能钓到最大的鱼。” 见对方还站在自己面前不走，张岳忍不住问：“怎么，你这是有事？” 约克有点不好意思：“而是这样，因为要躲避台风，导致我的航行出现了重大偏移。 你也知道，我这是万吨巨轮，在海上每多航行一天，光油费就是一大笔钱。 我小本生意做点买卖不容易，这次我恐怕要赔钱。” 张岳无奈：“我说你有话能不能直说？ 在这拐弯抹角的烦不烦？” “这……你坐头等舱的船票钱需要再补给我一点。” 张岳眼皮一跳：“喂，老约克，这就是你不厚道了？ 当初我问你说头等舱需要多少钱，你直接开价一人十万美金。 我可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钱转到你账上。 结果你现在又坐地起价，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约克连忙举手道：“冤枉啊，张老板。 我真不是故意想向你多要钱，而是这次烧的油真的太多了。 再说，你在我船上的这段时间，每天享受的是不是超级至尊VIP待遇？ 所以你的钱绝对一点都没白花。” 张岳能看他一眼：“那我需要再补多少？” “不多，三个人加一块五十万美刀即可。” 张岳的脸上全是黑线，包括旁边杜志建都忍不住了：“老约克，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信不信我现在就削你？” 约克忙道：“杜老板，别生气，我这个价格真没多要。 你想，你们之前在我的船上坐五天需要十万美刀。 是不是平均一天两万美刀？ 现在航线偏移，导致咱们延误了八天，一天两万，八天就是十六万。 你们三个加在一块四十八万，凑个整刚好五十万。” 杜志建直接就被他给气笑了：“四十八万你，凑整刚好五十万？ 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凑整的。 再说，你这是耽误了八天吗？明明只有七天！” “是七天多一点，四舍五入八天。” “你……”杜志建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张岳拦住，“行了，你在旁边歇会。” 他走到约克面前：“约克船长，这五十万美金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约克连忙问：“什么条件？” “咱们的航线现在是往南偏移的，我让你在抵达索马里之前先去一趟肯尼亚，我要在肯尼亚下船。” 约克船长一愣：“这个……我没有去肯尼亚的计划呀！” 张岳摊摊手：“那我不管，你想要多收费，就必须去肯尼亚。 否则我一美刀都不会多出。” 约克船长沉思片刻，然后道：“去肯尼亚也行，但你需要再多支付十万美刀。” 张岳点点头：“成交。” 等约克拿到钱欢天喜地的离开，杜志建立刻忍不住问：“你真把钱给他了？” 张岳看着对方：“怎么？不行？” “不是，刚才老家伙在船舱里到处收钱，其他乘客根本就没人鸟他。 你如果坚持不给，他拿咱们也没办法。 还有，咱们不是要去索马里吗？你中途改什么航线？” 张岳却不解释，而是看向樱井美代子：“你觉得呢？” 张岳和约克船长谈条件的时候，樱井美代子就陷入沉思。 现在听张岳问自己，她眼睛突然一亮，然后点点头：“你是对的，咱们不能去索马里。” 杜志建越发不明白：“我说你俩能不能不要在这打哑谜？ 我智商低，理解不了你们这种高智商人才的思维。” 张岳看他一眼：“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问你，咱们当初为什么要坐这艘万吨巨轮？” “因为只有万吨巨轮可以抵御阿拉伯海的台风啊！” “没错，可约克却在台风开始前主动偏离了航道。 虽然他再三表示这是最大限度保证大家的安全。 但偏离航道却要多在海上航行七天，七天，对一艘超级万吨巨轮来说，差不多要烧掉价值上百万的柴油。 而不改变航道虽然有点危险，可成功度过的概率高于98%。 换成你，你会怎么选？” 杜志建：“肯定不改变航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对方另有目的？” 第325章 关键时刻必须识时务 第325章关键时刻必须识时务 张岳对杜志建道：“咱们之所以会坐这艘万吨巨轮，是因为它可以抵抗超级台风。 但在明明可以通过台风区的前提下，对方却选择绕道，并不惜消耗价值上百万的柴油，你猜为什么？” 杜志建一愣：“你的意思是对方另有目的？” 张岳看他一眼：“别忘了咱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杜志建道：“可是不对啊，这艘万吨巨轮已经通过印度官方的安检。 而且船上坐满了乘客，光亿万富豪就有十几位，千万富豪更多。 他们每个人都携带有保镖，仅凭约克船长以及他手下那十来个水手，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张岳看他一眼：“谁告诉你约克只有十来个水手的？” “难道不是？”杜志建脸色一变，“二楼经济舱的那些乘客不会有他的人吧？” 张岳摇摇头：“用不着在船上布置人这么麻烦，咱们现在在阿桑普森岛附近。 对方只需在回加勒比的路上偷偷埋伏一支队伍，面对茫茫大海，谁都跑不了。” 樱井美代子这时道：“所以伱这么豪爽的给钱并改变行程，为了就是希望约克放你一马？” 张岳点点头：“对。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凡事还是小心谨慎点的好。” 谁知樱井美代子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咱们现在离肯尼亚更近，但约克的大船要把你送过去，依旧要会绕一段弯路。 这段弯路所消耗的柴油，都不止你多加的那十万美金。 那么你觉得约克真的会送你？” 张岳不可置否道：“他或许会送，但或许又不会送，谁知道呢？ 不过有一点我想他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什么？” “我是华国人。” 约克回到船舱，立刻有一名中年水手跑过来。 然而约克看到这名水手，不仅没有往常的傲慢，反而毕恭毕敬道：“托马斯先生。” 托马斯开口问：“钱收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愿意主动缴纳的。” 约克：“只有一个人愿意，其他人全都以这是咱们的责任为借口推脱。” 托马斯毫不意外：“我就知道，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完拍拍约克的肩膀：“干的不错，等这次行动结束，我会给你打一笔钱，足够你在澳大利亚逍遥很长一段时间。” 约可立刻兴奋道：“谢谢托马斯先生，太感谢了。” 托马斯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约克却忽然有些犹豫：“托马斯先生，那个给钱的人怎么办？” “当然是老规矩，既然对方给了钱，那咱们就保证他在船上不会受到侵害。 等到了索马里，他家人又愿意缴纳赎金，还可以放他安全回家。” “可是，对方好像已经察觉了什么？” 托马斯一愣：“察觉了什么？” “对，刚才对方说他想在肯尼亚登陆，我故意多向他索要十万美刀，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托马斯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是吗？那他是哪国人？” “华国。” “华国？”托马斯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他在船板上走来走去，最后道： “既然对方是华国人，那就算了，谁叫我当年曾欠一个华国人的人情呢！ 这样，让他直接缴纳赎金，拿到钱后走人。 具体怎么做你明白的。” 约克点点头：“放心，交给我肯定没问题。” 张岳三人一直坐在甲板上等待，哪怕到了天黑，三人也没敢回船舱睡觉。 因为张岳知道，之前那些话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对方不打算放自己走，回船舱等于自投罗网。 就这样，三人一直在夹板上待了三天三夜。 好在这艘万吨巨轮的甲板有一个供人钓鱼时休息的小房间，三人住在里面也不用担心被海风吹感冒。 终于第四天早上，约克船长一脸兴奋的走过来：“张老板，你好呀！” 看到约克，张岳终于松了口气。 他笑着说道：“约克船长好。” “是这样，之前你不是想去肯尼亚吗？ 但我们的航线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划。” 张岳一愣：“那怎么办？我现在只想早一点赶过去。”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航线中距离肯尼亚最近的点。 我手上有皮划艇，你可以坐着皮划艇游过去。 最多一天一夜就能抵达目的地。” 张岳点点头：“可以呀，我个人特别喜欢皮划艇。” 约克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这艘皮划艇需要一百万美刀。” 话音刚落，旁边杜志建的脸直接就黑了：“什么？一艘皮划艇一百万美刀，你这分明是抢钱！” 约克嘿嘿一笑：“这位先生不要着急，这艘皮划艇是我卖给张老板的，又没卖给你。” “什么叫卖给张老板没卖给我？ 我和他是一起上船的，要离开肯定一起离开。 所以这艘皮划艇也有我的份。” 然而约克摇头：“你错了，一艘皮划艇只能坐一个人。 人数一多容易超载，万一船翻了，到时你就只能被丢到海里喂鱼。” “你……” 张岳再一次拦住他：“既然一艘皮划艇可以坐一个人，那我买三艘皮划艇总可以吧？” 约可立刻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张老板豪爽，稍等一下。” 说完他快步转身离开，等再次回来，身后跟着三个黑人水手。 三黑人水手每人手中抱着一个箱子，约克朝他们摆摆手，三人连忙将箱子放到一艘快艇上。 约克笑道：“本来你们三个只能坐皮划艇，不过我看张老板你特别顺眼，所以这艘快艇送你了。 我已经给快艇加满了油，你开着它到肯尼亚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这三个箱子也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张岳连忙道：“真的，太感谢了。” 快艇不仅速度快，也比皮划艇更安全。 尤其对张岳这种没有任何海上航行经验的人来说，完全是救命的宝贝。 所以他这两句感觉也算发自真心。 没有任何犹豫，他带着杜志建和樱井美代子坐上小船，朝约克船长招招手，将柴油机打着直接呼啸而去。 等彻底看不见万吨巨轮的身影，张岳才长吐一口气。 好险！ 还好自己足够警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是他，樱井美代子和杜志建也心有余悸。 樱井美代子看着张岳：“你不愿意来加勒比是对的，这边虽然已经公认十分安全，但完全是表面现象。”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怎么？你没去过加勒比？” 甘地土木工程总部就在加勒比市中心，以樱井美代子对这家公司的掌控，不可能一次都没来过。 谁知樱井美代子竟然轻声开口：“这是我第一次来非洲。” 见张岳不信，她开口解释：“以前我和这边沟通都是通过视频电话。 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但你也知道，我并不只有这一家公司。 以至到现在都没机会。” 张岳听她这么说，忽然道：“等等，好像不对吧？ 既然你还有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为什么还要天天跟在我身边？ 毕竟现在甘地土木工程已经归我所有，你这完全是舍本逐末知道吗？” 樱井美代子听张岳这么问，忽然微微一笑：“这个……保密！” 张岳一愣，随即有些无奈。 他其实就随口一问，既然对方不愿说，张岳也不勉强。 他扭头看一下船上的三个箱子，忽然有些好奇：“你们说这箱子里会有什么？” 杜志建道：“应该是吃的吧！ 毕竟咱们是第一次开这种快艇，难免偏离航向。 约克送咱们点吃的，可以以防万一，也算是结个善缘。”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据我所知，当年的加勒比海盗性格可是极其古怪。 如果这些人真的不怀好意，鬼才知道他们会送什么。” 张岳摆摆手：“想知道是什么直接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 说完他拿起小刀，将第一个箱子划开。 然后张岳就愣住了，因为这个箱子中竟然是一些药品。 他翻了一下，其中大部分是消炎药，还有一部分感冒药。 张岳甚至还在角落处，找到一个输液袋。 杜志建连忙呸呸呸吐了几口口水：“这家伙竟然送这种东西，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这分明是咒咱们得病。 张岳无奈瞪他一眼，又打开第二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是一盒压缩饼干。 接着是第三个箱子。 然而当张岳发看到第三个箱子中的内容后，眼睛瞬间睁大。 因为这个箱子中竟然放着一把枪，还有两盒子弹。 他和杜志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看。 也不能怪他，在华国，枪是严格禁止的。 所以猛一看到这玩意，反应有些过激很正常。 只有樱井美代子泰然自若。 她将这把枪拿在手中，然后熟练的将子弹按压到弹夹中，最后做出一个瞄准动作。 张岳忍不住问：“你会使用这东西？” 樱井美代子笑着点点头：“有什么稀奇吗？ 我在漂亮国还有持枪证，枪法虽然算不上百步穿杨，但三十米之内指哪打哪还是基本操作。” 然后她顿了顿：“不用大惊小怪，肯尼亚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尤其是咱们坐船去，等于是偷渡。 如果一切顺利还好，万一某个环节出问题，有了这把枪也是个保障。” 张岳只是刚开始看到枪后有些不适应，现在听到樱井美代子的解释，很快就释然了。 枪其实和刀一样，都只是一种兵器。 而兵器本身是无罪的，就看使用它的人。 他对樱井美代子道：“既然这样，这把枪你好好保存。” 樱井美代子却有些意外：“你这么相信我？” 对于枪这种超级武器，最好是保管在自己手中才安全。 尤其三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樱井美代子自问如果换成自己，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对方保管。 张岳哈哈一笑：“咱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加上此去前途未卜，想要安全抵达目的地，只能同舟共济。 如果相互猜疑，大概率连肯尼亚都到不了，就已经凉了。” 樱井美代子深深看了张岳一眼，忽然开口：“谢谢！” 张岳摆手示意不用。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自己又不会使用枪，所以这把枪放到自己身上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擦枪走火。 但放在樱井美代子身上就不一样了。 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因为性别弱势，说不定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特殊效果。 快艇一路向前，很快就走了一个小时。 就在张岳努力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前不会出问题时，忽然，他眼睛眯了起来。 因为在他左前方一公里处的海中，好像有一个人影。 对方是谁？ 和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张岳调转船头，朝这个人影的方向驶过去。 在这里碰到人，大概率是对方是一位游泳爱好者。 也就是说自己离陆地应该不远了。 然而等船靠近后，张岳的脸瞬间就白了。 这的确是个人不错，然而此人此刻正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生死。 杜志建自然也看到了这点，他立刻问：“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张岳还是鼓起勇气道：“不管怎样，先把他捞上来再说。” 然后又对樱井美代子道：“你注意靠后，万一对方有问题，下手一定要果断。” 樱井美代子自然知道情况紧张，她点点头：“放心，这个我明白。” 接着快艇再次靠近，等距离对方只有两米时，张岳终于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这竟然是一个黑人小孩。 黑人小孩的身形极其瘦弱，就像一根麻杆。 虽然张岳不懂营养学，但也能一眼看出对方应该是重度营养不良。 由于是孩子，张岳瞬间放下一半心。 他拿起快艇上的绳索，又脱掉衣服跳进海里，将绳索绑在黑人小孩身上，和杜志建一起合力将他拉了上来。 接着他开始对小孩进行检查，发现他胳膊受伤了，而且伤口已经化脓，看起来非常严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还有呼吸。 第326章 黑人小男孩克里斯 看着面前生死未知的小男孩，杜志建有些慌张：“怎么办？” 张岳淡淡道：“先救人吧！” 如果对方是个大人，肯定会顾忌对方的身份而陷入犹豫。 毕竟三人虽然摆脱了那艘万吨巨轮，但双方距离并不远。 有人突然在这出现，身份自然十分可疑。 但一个孩子就放心多了，起码表面看是这样。 杜志建苦笑：“可我不会救人呀！ 我是学农业的，又不是医生。” 张岳看了一眼那个急救包：“我来，你给我打下手就行。” 说完在急救包中翻翻捡捡，找到一包生理盐水。 就将自己的判断说了，杜志建和樱井美代子也皱起眉头。 然而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对劲。 张岳一脸狐疑：“真的？那你说你那位土豆老大是干什么的？ 果然，小男孩听到樱井美代子的话，眼睛一亮，也跟着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张岳立刻大喊：“你干什么？” 小男孩克里斯脸上全是不屑：“就凭你们两个废物？” 他不会和你一样，也是什么飞天大海盗吧？” 克里斯刚要反抗，樱井美代子直接把枪上膛。 作为院长，我可是亲自出过诊的，这点外伤完全是小儿科。” 等张岳处理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然而张岳的表情十分凝重。 虽然大病治不了，但一些小问题基本手到擒来。 小男孩一愣：“小伙伴，什么小伙伴？” 小男孩冷哼：“当然会，也就像你这样的傻瓜你才看不出来。” 克里斯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你说谁是傻瓜？”张岳气坏了。 自己好心救对方，没想到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反戈一击。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克里斯知道，如果自己敢乱动，后果可想而知。 杜志建道：“肯尼亚有咱们的大使馆呀，只要咱们到大使馆说明情况即可。 说着他将手中的刀往腰上一插，然后一个闪电冲到张岳面前。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你的确很有本事，就是不知道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他是我们瓦尼尔的英雄。 把你的小伙伴都叫出来吧！” 艰难爬上快艇，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杜志建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克里斯身上踹了两脚： “对方说他去加勒比是想到甘地土木工程做工。” 别忘了我们可有三个人，就算排除那位女性，两人打你一个没有半点问题。” 他低头问克里斯：“你说土豆是你老大？ 樱井美代子立刻问对方，然而两分钟后她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岳： 无奈之下，他只能任由张岳将自己捆住。 他正准备改变方向，忽然背后一疼，整个人直接从快艇摔到海里。 想到这，张岳笑道：“你认识和回肯尼亚的路吗？” 张岳精神一振：“太好了，告诉他，让他带路。” 杜志建忽然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塑料瓶。 张岳站在克里斯面前，忽然一指前方的陆地：“那边不是肯尼亚对不对？” 现在只知道咱们应该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交汇处向东的海域。 杜志建无奈：“停，你能不能别在这抒情了？你那个土豆到底是干啥的？” 虽然克里斯对三人图谋不轨，但作为华国人，不管张岳还是杜志建，都不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 什么叫说不定会有效果？ 张岳正准备阻止，忽然眼角余光看向小男孩。 张岳无奈：“还能怎么办？先带到肯尼亚吧！ 肯尼亚那边有信号，到时我问一下土豆，看土豆认不认识他。 是他给瓦尼尔带来了财富，是他让瓦尼尔的兄弟有事做，是他让大家吃上了面包。 只要你能将我打倒，就可以随便教训我，我保证不还手，怎么样？” 咱们只需绕过前面的海岛，向西北方向前进大约一百公里，就能抵达肯尼亚。 能不能活下来完全看运气。 说完又看向克里斯：“现在他怎么办？” 自己给对方治伤的时候，对方并非没有任何感觉，而是强行忍住一动不动。 “当然是你了，你不仅看起来傻，脑子也很傻。 难道小男孩和土豆是老乡？ 如果对方没有撒谎，那对方大概率认识土豆。 杜志建点点头：“那就按你的判断来。” “教训我？”小男孩克里斯更不屑了，“行，我给你个机会。 我们认识的那个土豆，和你说的土豆大概率不是一个人。” 小男孩立刻道：“不会错的，在瓦尼尔永远只有一个土豆。 今天我必须替你父母把你狠狠教训一顿。” 只见自己的身后，那个他一直没防备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女人，此刻正拿着一把枪对准自己。 樱井美代子问：“那咱们现在是去肯尼亚，还是加勒比？” 他先用汉语问了一遍，接着又用英语问。 他冷哼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却是小男孩突然对杜志建发起袭击。 刚才明明…… 杜志建点点头：“这样啊，那这小孩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醒？” 人参不是可以吊命吗？让他喝两口，说不定会有效果。” 张岳笑了：“这还不简单，我手下可是有一家医院。 不过张岳只是心中一想，然后又对樱井美代子道：“你问问他去加勒比干什么？” 再说，人多只会分我的战利品。 张岳傻眼：“你会说英语？” 却是张岳已经站起身，捡起快艇上的一根绳索往他上半身上捆。 小男孩点点头，指着一个方向叽里呱啦！ 樱井美代子道：“他说他不仅知道回肯尼亚的路，还知道去加勒比的路。” 张岳眼皮一跳，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嚣张。 然而张岳摇摇头：“还是稳妥点的好，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张岳看他一眼：“不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确定自己已经把这家伙绑死，张岳才转身来到快艇边缘。 看着张岳熟练的样子，杜志建，包括樱井美代子都十分好奇。 接着他将生理盐水倒到小男孩的伤口处，生理盐水具有消毒杀菌的作用，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张岳摇摇头：“他不肯说。 有了决断，接下来自然好说。 杜志建不屑地瞪他一眼：“一边去，这个时候知道攀亲戚了？ 告诉你，没用！” “竟敢偷袭我？你小子胆挺肥呀？” 此时杜志建还在海水中，见张岳已经将克里斯制服，他才慢慢游过来。 他们没想到张岳还有这一手。 只要你们说的是瓦尼尔的土豆，那就一定是土豆老大。” 杜志建：“你什么时候会医术，我怎么不知道？” 小男孩克里斯眼睛一瞪：“胡说，土豆老大怎么可能是飞天大海盗？ 与其和别人合伙，不如我自己吃独食。” 然后樱井美代子对着小男孩叽里呱啦的说几句什么。 樱井美代子立刻翻译。 也就你们三个黄皮肤，才会傻乎乎的认为我只是个普通小孩男。” 张岳忍不住问：“你们干什么？” 张岳奇怪问：“这是什么？” 在张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中他的胸口。 是不是弄错了？ 见樱井美代子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解释：“现在到加勒比的路大概率不安全。 张岳脸色忽然黯淡：“很麻烦，希望他能挺过去吧！” 当然到底会在哪里靠岸，就只能凭运气了。” 然而他们两个刚说完，小男孩克里斯突然声音激动：“等等，刚才你们说什么？ 你们认识土豆老大？” 张岳皱起眉头，他隐隐感觉瓦尼尔这三个字有些熟悉。 克里斯哼了一声：“成王败寇，既然被你们抓住，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 偷袭成功后，他弯腰一把匕首对准张岳：“后退，不后退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会真以为我对大海一无所知吧？ 擦擦额头冷汗，刚才的一顿操作消耗了他极大精力。 克里斯潇洒的拍拍手掌：“现在我有当海盗的资格了吧？” 然后他又找到一个手术钳，将伤口处腐烂的肉你剪掉，并用针线缝合。 他威胁了两句，转身换衣服去了。 克里斯刚才只是因为猝不及防才说了实话，此刻又恢复冷静。 接着又朝一个方向一指：“先往那边走。” 这足以说明，小男孩的身体状态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 按照常理，自己给小男孩动手做手术，在没有使用麻药的前提下，对方应该有反应才对。 等等，这不是土豆的家乡吗？ 张岳的表情也古怪起来，和土豆是老乡，又是甘地土木工程的工人。 杜志建有些不理解：“往那边走干什么？” 克里斯正不知怎么办，忽然他身体一紧。 “你不是说你自己是海盗吗？海盗都有自己的团队，既然你这么利害，手下应该有不少人吧？” 他向前一步，微微一笑：“是吗？ 那我可很想见识见识你这位飞天大海盗的本事。 没有他，我现在肯定已经饿死了。” 然而克里斯根本就不怕张岳的威胁，而是将头扭到一边。 然而无论张岳怎么说，小男孩都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樱井美代子对张岳道：“他说他来自肯尼亚瓦尼尔，在坐船前往加勒比时遭遇了台风。 张岳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 这时杜志建也回来了：“怎么样？这家伙招了没？” 张岳将一个指南针在他面前晃了晃：“当然是方向不对！ 张岳道：“当然是肯尼亚。” 小爷我可是这里着名的飞天大海盗，你也不问问，方圆百里内谁不认识我？ 小男孩的英语虽然有点方言味道，但张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指着克里斯：“你这小孩父母是谁？说打人就打人，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对方醒了？怎么可能？ 杜志建也发现了小男孩的情况，他立刻将自己的药酒收起来，同时后退半步。 谁知小男孩嗤笑道：“什么手下有人？ 我飞天大海盗克里斯做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他乘坐的船被台风吹散了，他抱着一块木板在海上飘了一天一夜，就遇到了咱们。” 等他慢慢回过头，额头冷汗瞬间汩汩而下。 张岳被摔，疼得呲牙咧嘴。 “不是！”小男孩克里斯真的急了，“你们要真认识土豆老大，那咱们就是自己人啊！” 如果不认识，就把他交给肯尼亚警方。” 小男孩没有撒谎，在他的指引下，三人用了半天时间就看到前方的陆地。 杜志建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下一瞬间张岳就明白了。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此刻的小男孩眼睛睁大，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张岳看着他：“是吗？你这样可有点势单力薄。 反正已经到了，也不差这半天功夫。” “他可是漂亮国的高材生，学识渊博，无所不知，现在是甘地土木工程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猝不及防下，张岳直接摔倒在地。 杜志建被他给气笑了：“你小子嘴倒是挺硬？等着，一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杜志建还想反驳，但看到张岳坚定的眼神，只好说道：“那行吧，听你的。 就在杜志建准备加速冲过去时，却被张岳拦住：“别动。” 张岳无奈：“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黑户。 杜志建道：“一种药酒，我自己泡的，里面加了一颗百年人参。 等他回过神，发现杜志建和樱井美代子正奇怪地看自己。 冒然靠岸被对方抓起来怎么办？” 张岳摇摇头：“打倒你？没必要！” 说，那里到底是哪？” 终于樱井美代子道：“让我来吧！ 他应该你听不懂英语。” 可不管自己往他伤口上加入生理盐水还是其他，对方都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是不敢吧？就你这胆子还想……” 放心，咱们国家在非洲的地位很高，我只要亮明身份，基本不会出危险。” 咱们先去肯尼亚，正好土豆专门邀请我过去看看。” 他并没有撒谎，之前凯安医院因为医生较少，他只要在都会帮忙打打下手。 杜志建还想再说，却被张岳拦住。 我这次去加勒比干活，就是他让我去的。” 张岳心中一动，这个克里斯的话不像假的。 只是若他没撒谎，应该前往加勒比才对。 怎么会出现在这？还当了独行海盗？ 第327章 生活在通道附近的人 张岳一脸疑惑地看着小男孩：“既然你是土豆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甘地土木工程可是一家正规公司，你在那边做事，就该堂堂正正，遵纪守法。” 小男孩克里斯无奈道：“我也想在甘地土木工程打工，把挣到的钱寄给我妈妈。 但这次我和肉孜大叔坐船靠近基斯马尤附近，忽然冲出四条大船。 这四条船一听我们是甘地土木工程的，二话不说直接就打。 我们当时都懵了，纷纷跳海逃生。 很多人被抓住，包括肉孜大叔。 我从小水性就好，趁这些人不注意游到他们船舱下面躲了起来。 等到晚上又偷了一件救生衣弃船逃走。 我不敢在索马里上岸，就凭借经验往肯尼亚的方向走。 结果因为太着急，判断错了方向反而越游越远。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没想到路无偏逢连夜雨。 我遇上了风暴，再加上海中没有食物补给，就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你们救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听完克里斯的诉说，杜志建的脸再一次黑下来。 他在对方头上用力打一巴掌：“你小子知道我们救了你还恩将仇报？ 别说你现在身份存疑，就算真是土豆的人，也肯定是渣滓中的渣滓。” 小男孩克斯脸一红：“我哪知道你们是自己人？ 又听你们说自己是黑户，还要去瓦尼尔，就以为你们想图谋不轨。 瓦尼尔都是我的朋友亲人，只要有我在，绝不允许任何坏人跨入一步。” “哟呵，还有理了是吧？”见杜志建还想动手，张岳连忙将其拉住。 他对克里斯道：“你的话我暂时选择相信，不过以防万一，我不能给你松绑。 等什么时候和土豆确定了你的身份，再还你自由。 没意见吧？” 克里斯点点头：“当然没意见，咱们快上岸。 土豆老大会帮我证明。” 张岳却看他一眼：“直接上岸？那岸上有肯尼亚海关的人吗？” 克里斯一愣：“海关的人？什么海关的人？” “就是驻扎在海岸线的官方部队。”张岳简单解释了几句。 克里斯摇摇头，“我不太清楚，来的时候是肉孜大叔带着我。 我们翻过一座山，然后就看到了海，接着就上船出发了。” “这样啊，那整个过程中有没有人验证你们的身份？” “没有。” 张岳还在思索，樱井美代子道：“不用问了，他们是偷渡过去的。” 张岳一愣，就听樱井美代子解释：“肯尼亚和索马里虽然是邻国，但关系并不和睦。 除非特殊情况，肯尼亚官方是不允许国内公民私自进入索马里的。” 张岳点点头，他问克里斯：“你还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出海的吗？” 如果克里斯和那位肉孜大叔是偷渡的话，那么在肯尼亚的海岸线上肯定有一条偷渡通道。 自己几人想成功进入肯尼亚，这条通道目前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克里斯却摇摇头：“我不知道。 当时我们出发的时候是晚上，我跟在肉孜大叔身后能不跟丢就很不错了。 如果我真认得方向，也不会在大海里九死一生。”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张岳还是皱起眉头。 樱井美代子这时再次开口：“那条通道我知道在哪。” 张岳扭头看向她，樱井美代子道：“这条通道并不希奇，它在拉穆北边三十公里的位置。 自从甘地土木工程公司成立之后，所有在这里打工的肯尼亚人，走的都是这条通道。 当然这条通道有人把守，咱们想过去，需要交一些钱。” “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张岳稍微松了口气。 有人收钱是好事，虽然这种生意在肯尼亚见不得光。 但越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商家的信誉反而越好。 他把船交给樱井美代子，自己坐在一边呆呆看着前方。 没办法，这几天的变故实在太大了。 最关键的是，索马里那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虽然张岳嘴里嚷嚷着索马里不安全，但他心里很清楚，索马里因为处于全球重要交通枢纽位置，此地的安定至关重要。 所以无论漂亮国，印度，包括欧洲那些国家，都不会允许这里乱起来。 这也是他会陪杜志建走一趟的关键原因。 但从坐那艘万吨巨轮开始到现在，已经频频出了好几次事。 尤其是那艘万吨巨轮本身以及小男孩克里斯的遭遇，张岳猜测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索马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张岳迫切进入肯尼亚的重要原因。 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确认好坐标，四人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半天就抵达预定地点。 这让张岳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四人大概就会迷路。 现在是下午四点，张岳在船上一直等到天黑，才慢慢朝岸边驶去。 等距离海岸线有三十米时，忽然一道强光照过来。 张岳连忙闭上眼睛，就听岸边有人用喇叭大声说着什么。 刚开始有点听不清，不过很快张岳就分辨出对方应该是问自己的身份。 那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克里斯突然道：“我们是甘地土木工程的人，想要过去。” 张岳一愣，这小子怎么这么莽撞？ 对于肯尼亚人来说，索马里的一切都充满敌意，甘地土木工程自然也不例外。 他都已经做好了调头逃走的准备，谁知对面道：“想过去？没问题！一人五十美刀。” 此话一出，克里斯立刻不乐意了：“什么五十美刀，我前两天来的时候才二十美刀，你们分明是宰人。” 对面无奈：“那是前两天的价格，现在加勒比出事了，自然得涨价。” 张岳立刻和樱井美代子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对方的心思。 见克里斯还要讨价还价，张岳连忙阻止他：“行了，既然对方要五十美刀，就给他们五十美刀呗！” 克里斯正想说话，对面那人哈哈笑道：“还是这位老弟明白事理。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等加勒比那边稳定下来，自然会降到二十美刀。 当然，如果你们现在不愿意过，也可以等到那个时候。” 张岳立刻大声喊：“我们要过，稍等一下。” 他先给克里斯松绑，以免一会过的时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又小声在对方耳边道：“一会老实一点，不要耍花招。 否则刀枪无眼，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克里斯连忙点头：“放心，都是自己人，我怎么可能坑你。” 船很快靠岸，张岳这才看到，刚才喊话的是个身材瘦弱的黑人。 黑人看到张岳的黄皮肤虽然有些意外，但下一刻就恢复如常： “你们四个人一共两百美刀。” 张岳立刻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数了几张塞到对方手中。 对方接过数了一遍，脸上有些狐疑，又数了一遍才确定问：“你好像给多了吧？” 张岳微微一笑：“是这样，我想向你打听点事，多余的钱就算付你的信息费了。” 对面那人有些意外，要知道张岳给的可是一千美刀。 要两百给一千，他瞬间明白，眼前这个男子绝对是个不差钱的人物。 再看对方从容镇定的气质，他连忙点头哈腰道：“这位老板，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开口就是。 只要我知道，绝不会隐瞒。” 张岳道：“刚才我听你说加勒比那边出事了？知道什么事吗？” 那人道：“还能什么事，争夺矿山呗！ 甘地土木工程在加勒比东南部发现一个大型金矿，其总价值不低于一百亿美刀。 如此庞大的财富，自然引来其他人觊觎。 而这座矿山原本就是甘地土木工程的，又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来？ 于是大家便开始召集人，试图通过武力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加勒比到海岸线已经被封锁，包括昨天的一搜万吨巨轮也被某个势力劫持，场面那叫一个乱。” 张岳呆呆的听完，忍不住问：“甘地土木工程发现了金矿，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小，“对方不仅发现了金矿，还找到一大块狗头金。 据说光这块狗头金，就价值上百万美刀。” 对方越说越兴奋，好像发现狗头金的是他自己。 这时樱井美代子忽然在他耳边道：“恭喜你再次身价倍增，就算你其他东西都没了，只凭借这座金矿就够你花十辈子。” 张岳愕然，这才意识到甘地土木工程是自己的，他们发现的金矿，也是自己的情况。 凭空遭了这几天罪，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泼天的富贵。 连张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好在他反应很快，看着对面男子，张岳道：“不管加勒比那边发现了金山还是银山，都和我没关系。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进入肯尼亚。” 对面那人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既然出了钱，想干什么是你的自由。” 说完朝身后招招手，接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 “这个通道最近也不太平，我让阿桑把你们护送过去。 阿桑，一定要保证这位大老板的安全，明白了吗？” 叫阿桑的男子用力点点头：“明白！” 张岳笑道：“那就太谢谢了。” 这并不是他完全相信对方，而是在这种特殊条件下，对方不管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拒绝。 而且张岳现在有秘密武器，如果阿桑真的不怀好意，自己这边也不是吃素的。 他扭头看了樱井美代子一眼，樱井美代子朝他点点头，又摸摸自己的腰间，示意已经准备好。 接下来张岳又和收钱的人告别，才正式进入通道。 这个通道非常长，正如克里斯所说，还要翻过一座大山。 阿桑对这里非常熟悉，前面有什么，需要注意哪方面的问题，他每走几步都会做出详细详解。 张岳有些意外，看对方的架势好像真是护送自己的。 等五人穿过大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清晨。 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村庄，以及准备离开的阿桑，张岳这才肯定对方真的是在护送自己。 见张岳疑惑，樱井美代子开口解释：“你不要想那么多，其实很简单。 肯尼亚虽然有很多有钱人，但穷人更多。 你那一千美刀，已经让那位偷渡通道负责人做梦都能笑醒。 面对如此豪爽的金主，对方服务周到一点很正常。 张岳这才注意到面前阿桑的衣服，只见就他这身衣服破破烂烂全是补丁，明显已经穿了很多年。 尤其是他的两只脚，因为走了一夜的山路，脚下的草鞋已经踩坏了。 但阿桑却一脸笑意，仿佛把张岳安全送到目的地为最大荣耀。 想了想，他朝对方招招手，又拿出一沓美金递过去：“给，这是你带路的辛苦费。” 阿桑万万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他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们老大已经给了我五十美刀。 有了这笔钱，我可以做很多事的。” 张岳不由分说，直接把钱塞给他转身就走。 谁知他走了两步，忽然发现气氛不对。 等他再次转过身，只见阿桑正跪在地上朝他用力磕头。 张岳连忙道：“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阿桑摇摇头：“谢谢你，太感谢了。 实不相瞒，我媳妇生病了，急需要一笔钱救命。 等我把她救回来，一定把这钱还你。”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看着对方在远方消失的背影，张岳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故事。 在九十年代末，有个记者到西部山区采访。 因为山路非常难走，他走了半个小时就走不动了。 带路的导游见此表示可以把他背到目的地，但需要记者支付五块钱作为报酬。 这让记者非常不可思议。 等导游真把他背到目的地后，他给了对方五十块钱。 结果那位导游不仅嘴上不断地说着感谢，也朝他跪了下去。 张岳一直以为，这个故事是作者瞎编出来哗众取宠的。 没想到自己真的碰上了。 再联想到那位偷渡通道负责人看到那一千美刀欣喜若狂的样子，张岳瞬间对非洲底层讨生活人的经济情况有了直观印象。 第328章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挣钱更容易了 从拉穆到塔纳，再到加里萨，一路向西北，就抵达瓦吉尔。 张岳问克里斯：“还有多久到地方？” 克里斯嘻嘻一笑：“大老大，别急，马上就到。 看到那座山了吗？翻过去就行。” 张岳无奈：“我说你就不能带好点的路？天天就知道翻山，你想把我累死是不是？” 进入肯尼亚后，张岳第一时间和土豆取得了联系，同时也证明了克里斯的身份。 这小子并没有撒谎。 克里斯在得知张岳竟是土豆老大的老板后，一改原来的奸诈狡滑，直接化身小迷弟。 无论张岳说什么，他都一脸笑嘻嘻的。 “对不起，大老大，我也想走平坦路，关键是没有啊！ 要不这样，让我背你？” 说完在张岳面前扎了个马步，示意张岳趴他背上。 张岳无奈摆手：“一边去，我就算再累，也没到让你背我的地步。” 他左右观察一番，在地上找个了木棍当拐杖，快步走在前面。 克里斯连忙跟上，一边走他一边好奇问：“大老大，听说你们国家到处是公路，是真的吗？” 张岳点点头：“对。以前听说农村是土路，但后来也全部修成水泥路了。” 克里斯：“真的？那你们国家的人生活可真幸福。” 张岳看克里斯脸上全是羡慕的样子，不禁一愣。 自己国家的人生活幸福吗？他以前从不这么觉得。 作为社会的最底层，张岳从小到大或见或听了很多不平事。 尤其是很多为富不仁，欺凌弱小的事件曝光，都让他义愤填膺。 这也是张岳借助眼睛异能赚了大钱后，给工人开高工资的原因。 虽然这样有助于提高工人的工作积极性，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从骨子里觉得自己只有这么做了，才能让社会更和谐一点。 可这几天在肯尼亚的所见所闻，让张岳意识到，其实自己国家真的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深吸一口气，张岳笑道：“羡慕什么，一条路而已。 相信你们这里很快也能修上路。” 克里斯听完却嗤笑一声：“指望着那帮官僚姥爷修路？切~” 不过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开心起来：“这里没有路，但到了瓦尼尔就有了。 咱们快点赶过去，到时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张岳本以为翻过一座山就能抵达目的地，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克里斯只是说翻过这座山会进入瓦尼尔。 却没有说瓦尼尔是一片大草原。 现在正值秋季，草原上的草大部分已经枯黄。 远远看去能看到一个斑马群正在觅食。 樱井美代子突然朝张岳身后靠了靠。 张岳一愣，然后奇怪的看着她。 樱井美代子的脸有些白：“狮子，那边有狮子。” 张岳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瞬间也吓了一跳。 就在斑马群左边两百米的位置，有五六只狮子匍匐在那，对着斑马群虎视眈眈。 见克里斯仿佛没看见般朝前走，张岳忍不住问：“小心，危险！” 然而克里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放心，这边的狮子不攻击人。” 张岳有点傻眼。 不攻击人？ 你确定自己说的是狮子？ 然而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当克里斯距离狮群还有三百米的时候，远方的狮群突然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克里斯这边。 张岳心脏跟着一跳，就在他犹豫自己要不要提前逃跑时，那些狮子竟轰的一下四散开来。 然后朝张岳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快速奔跑，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张岳人直接就傻了，什么情况？ 这里的狮子竟然会怕人？ 他连忙问克里斯原因，克里斯笑着说道：“这些狮子早就被杀怕了。 这座草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偷猎者过来，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些大型猛兽，狮子，老虎，豹子等。 刚开始这些大型动物会拼命反抗，等他们发现自己怎么反抗都没有用，便选择逃跑。” 杜志建忍不住开口：“不可能吧？难道就没有不跑的？毕竟狮子也算百兽之王。” 克里斯：“没有不跑的，因为不跑的狮子早就死了。” 此话一出，张岳瞬间沉默。 能把百兽之王逼成这样，听起来真的既搞笑又悲哀。 既然那这些凶猛的也受构不成威胁，张岳四人便继续前行。 因为樱井美代子手上有枪，所以哪怕这些狮子突然脑子抽风攻击自己也不用害怕。 在草原上走了大半天，就在张岳以为还要继续走下去时，忽然克里斯快步跑到一棵干枯的树上。 接着他掏出一个口哨用力吹起来。 与此同时，远方想起同样的口哨声。 十分钟后，一个背着长棍的黑人小男孩跑过来。 看到张岳等人，他先是一愣，等发现人群中的克里斯，立刻用英语说道：“你不是去加勒比挣美刀了吗？怎么回来了？” 克里斯显然和对方非常熟悉，他哈哈一笑：“到加勒比赚美刀有什么前途？ 我现在跟大老大混，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咦，你竟然会认老大？你不是一直要自己当老大吗？” “一边去，你小子懂什么？知道你这位老大，老大是谁吗？他是土豆老大的老大。” 克里斯吹嘘了半天，然而对面的小男孩只是好奇的看着张岳，没有任何表示。 克里斯扭头对张岳道：“大老大，这小子叫卡门。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是我的小弟。 他有点不太懂事，你别介意。” 张岳向卡门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远方又过来一群黑人。 克里斯看到这些人，立刻朝为首那个胖子跑过去，和他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黑人胖子来到张岳面前，单手放在胸前朝他微微鞠躬：“你好，来自东方的朋友。” 张岳连忙道：“你好，卡勒姆酋长。” 他已经从在路上得知，小男孩克里斯的父亲是瓦尼尔一个部族的酋长。 对此张岳并不意外。 以克里斯的古灵精怪，那他的父亲大概率不是普通人。 和一般人印象中非洲部落野蛮而原始不同，卡勒姆酋长非常开明。 在张岳和他回营地的途中，两人聊到了这里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历史。 张岳也终于对这里有了大致印象。 卡勒姆酋长的先祖最早也是标准的原始人，但后来随着英国人占领这里，这个原始部落吸收了很多来自西方的文化。 虽然部落族人依旧保持原始部落的生存习惯，但已经衍生了独属于自己的文明。 等张岳三人跟着对方回到营地，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克里斯指着面前的房子道：“你们可以住这，这是我们部落的旅馆，平时很少有人来。” 张岳点点头，等他进入房子后不禁一愣。 因为这座房子虽然外表看着还过得去，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这时卡门进来，手中抱着一个草席，对张岳道：“这个给你睡。” 张岳接过连忙道谢。 卡门只是憨憨一笑就转身跑开了。 张岳将这张草席铺好，然后对樱井美代子道：“你睡这里吧，我和杜志建睡门口。 先将就一下，咱们明天就去土豆所在的部落。” 土豆所在的部落距离这里并不远，也是张岳的目的地。 他答应过对方，要到对方老家看看。 本来张岳准备抽空再来，现在机缘巧合，干脆直接把事情办了。 然而杜志建突然开口：“要不你自己去吧，我想留在这。” 张岳一愣，忽然面色凝重的说道：“兄弟三思呀！ 虽然大家经常说‘原始社会妙，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的女人都光着屁股跑’。 而且这个部落的女人穿的也比较少，但他们都是黑人，长得也一个比一个够呛，完全不符合咱们的审美观。 再加上你现在也算一方土豪，想要什么美女随便招招手便能搞定。 所以真没必要在这虚度光阴。” 杜志建的脸瞬间就黑了：“胡说什么呢？谁说我留在这是为了看这里的美女？” 张岳诧异的看到他：“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杜志建懒得多解释，直接将一团草扔到张岳面前。 张岳伸手接过，表情全是茫然：“这是什么？” “海绵草。” “海绵草？”张岳目瞪口呆，“这个东西不是在加勒比吗？怎么这里也有？” 杜志建：“有什么稀奇的，海绵草有几十个品种，非洲各地都有分布，只不过论防风固沙，最好的在加勒比而已。 这是一位英国植物学家得出的结论，但是真是假还需要验证。 如果我发现这种海绵草不管形状还是根系，好像更适应西疆那边的环境。 所以我想在这选几天种。” 张岳恍然：“原来是这样啊，那的确是我误会你了。 既如此，我也留下来吧，咱们一起办正事。” 土豆那边的嘱托只是小事，自己到时顺带过去一趟即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杜志建把草种的事情搞定。 如果能在这里完成选种，就没必要再跑一趟加勒比。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现在那边有点乱，自己有事直接打电话即可，没必要身先士卒。 杜志建看他一眼：“你说真的？” 张岳点点头：“骗你干什么。 行了，赶紧睡觉吧。 这几天不停奔波，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直接往地上一躺，转眼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正如张岳说的，三人就在这留了下来。 期间卡勒姆酋长还给他们举行了一个欢迎仪式。 卡门和克里斯在一棵树上玩耍。 隔着空旷的大草原，见张岳和杜志建在那边忙碌，卡门忍不住撇撇嘴： “克里斯，你认的这个大老大好像也没什么本事呀？” 克里斯立刻不乐意了：“谁说大老大没本事的？ 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十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卡门嗤笑一声：“你说动武？真要动武，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杀死他好几次？ 我知道你会说他有枪，但在没有防备的前提下，就算他有大炮也没用。” 说完晃晃手中的吹箭。 克里斯摆摆手：“行了，少在那里吹嘘自己。 都什么时代了，还拿你这破玩意说话？ 我们大老大才不屑和你比拼这种没用的武力，他玩的是脑子。 知道大老大有多有钱吗？ 这次我们从偷渡通道回来，他随手就甩给对方一千美刀。 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大老大简直帅呆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爱信不信？”克里斯表情全是不屑。 卡门眼珠子突然咕噜噜的转动：“他要真那么有钱，肯定知道怎么赚钱。 要不这样，他如果能当着我的面赚到很多钱，我就承认他很厉害。” 克里斯摆了摆手：“一边去。 还想让我们老大当着你的面赚钱，你算老几？” 卡门闻言立刻不屑：“行了，我看你也就是会在我面前吹吹牛，啥也不是。” “你……”克里斯脸一红，他还从没被人这么嘲讽过，而且嘲讽他的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卡门见他支支吾吾半不出话，立刻道：“算了，我还是直接问他本人的好，和你说话真费劲。” 张岳正在向杜志建请教不同海绵草的特征。 虽然张岳可以凭借眼睛异能看到海绵草的一些特殊形状，但对于很多栽培知识他是完全不懂。 所以要想选育出最好的品种，必须进行深度学习。 好在植物栽培知识并不复杂，加上张岳上学时也学了一些理论常识，所以上手还算快。 “喂，你真是土豆的老大？” 张岳抬起头，只见卡门站在他面前，一脸质疑的看着他。 他笑道：“什么老大，土豆只是我企业中的一名非常优秀的员工。 我的公司想正常运营，还要靠他。” “不用谦虚，土豆老大给你干活，你就是他的老板。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快速挣到钱？”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不禁一愣：“你想让我教你怎么挣钱？” “对。” 张岳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 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比挣钱更容易了。” 第329章 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第329章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卡门站在张岳面前问：“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快速挣到钱？” 张岳一愣，随即笑道：“你是想让我教你怎么挣钱吗？ 简单，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做的事就是挣钱了。” 卡门立刻不屑道：“吹牛吧？ 我说的可不是怎么挣到钱，而是怎么才能快速挣到钱。 如果只是想挣钱，只要去土豆老大的矿场干活即可。 但矿场的活又苦又累还危险，古埠大叔去年就被砸断了一条腿。 虽然土豆老大给了不少抚恤金，但他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床上度过。 我可不想和他一样。” 张岳微微一笑：“谁说要去矿厂干活？ 要真的去矿场，伱直接找卡勒姆酋长就行，根本没必要问我。 我要挣钱，肯定会用最简单最轻松的方式，赚到比矿工多十倍的钱。” “真的假的？” 不仅卡门，克里斯也好奇的围过来。 他之所以叫张岳大老大，除了在船上被对方制服，那就是一路行来，张岳花钱的大手大脚。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一副不根本不在乎钱的样子，真的非常有一股领袖气质。 只是克里斯只见过张岳花钱，根本没见过他怎么挣钱。 所以大老大为什么这么有钱，他同样想知道。 张岳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问：“我挣钱需要成本，你们有本钱吗？” 克里斯立刻说道：“我有本钱。” 说完他拿出一沓钞票，面值有一元，有两元，有五元，还有二十元。 这些都是美刀，是这一路回来，他帮你张岳买东西，张岳给他的。 “一共一百八十五美刀。” 张岳笑着看着他：“不错呀，竟然攒这么多。” 一百八十五美刀，差不多相当于人民币一千三百块，这在肯尼亚的贫穷乡村已经拥有很不错的购买力。 接着他又问卡门：“你呢？” 卡门的脸一红，他摇摇头：“我没有钱。” 张岳无奈：“没钱怎么做生意？你想跟我学挣钱，必须得有本钱。” 卡门想了想，忽然拿出一根象牙：“这是我在草原上捡到的，能换钱吗？” 张岳一愣，随即脸色微变：“你从哪儿捡的？” “那就在那个方向！”他朝身后指了指，“当时我出去放羊，结果被它绊了一跤。 卡姆勒酋长说，这东西有人会出高价购买，让我小心保管。” 张岳摇摇头：“象牙是禁止买卖的，除了象牙，还有犀牛角等。 这样，这根象牙你给我，我有机会帮你上交了。 上交象牙会有奖励，但是不多，但你不管多少钱，我给你算五百美刀，怎么样？” 卡门立刻点点头：“好的！” 张岳微微一笑：“现在本钱有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去购买咖啡豆。” 此话一出，克里斯和卡门都愣住了。 “买咖啡豆？你想挣钱不是得卖咖啡豆吗？” 张岳：“我知道呀！ 但是你想卖咖啡豆，必须得有咖啡豆才行。” 卡门连忙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咱们可以去摘咖啡豆。 我知道哪个地方野生咖啡豆比较多，咱们现在就去摘。” 张岳无奈看了卡门一眼：“知道你为什么赚不到钱吗？” “为什么？” “很简单，做生意想赚钱，最忌讳的就是胡子眉毛一把抓。 我问你，如果让你去采摘野生咖啡豆，你一天能摘多少？” “五斤。” “一斤咖啡豆多少钱？” “十五美分。” “所以你亲自去摘咖啡豆，一天只能赚七十五美分。 就算你干活比较努力，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晚上直到什么都看不见才回家，最多能挣一美刀就不错了。 若我没记错，你如果去土豆的矿山那边协助采矿，就算不下矿井，一天也能赚三美刀。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去采摘咖啡豆？” 克里斯立刻点点头：“大老大说的对，以前大家为了能多赚点钱，都会跑到野外采摘野生咖啡豆，但现在已经没人去了。” 卡门不解：“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咱们不采咖啡豆，咱们直接收购。 你俩跟我来。” 克里斯和卡门好奇的跟在张岳身后，只见张岳找到卡勒姆酋长。 卡勒姆酋长有点奇怪：“张老板，你这是？” 张岳微微一笑：“我听说肯尼亚的咖啡豆质量特别好？” 卡勒姆酋长闻言连忙点点头：“没错，咖啡豆是我们这边的特产之一。 我们的咖啡豆拥有独特的水果香气和果汁酸度，尤其是水果香气，口感异常丰富。 有柚子味，葡萄酒风味等等。” 张岳一脸惊喜：“太好了，我平时最喜欢喝咖啡。” 卡勒姆酋长笑道：“这个简单，我放的有不少咖啡豆，直接送你即可。” 然而张岳摇摇头：“那怎么行？ 而且我要的数量比较多，你的库存大概率不够。” 卡勒姆酋长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想出钱请你的族人帮忙采摘野生咖啡豆，怎么样？” 卡勒姆酋长脸上全是为难：“这个……平时我们要种地，还要出去打猎，可能没有时间。” 种地打猎什么的，只是他的托词。 而不是他不愿意帮张岳的忙，而是土豆的矿山开始开采后，采摘野生咖啡豆已经非常鸡肋。 没有村民愿意干这个活。 就听张岳声音平静到：“一斤野生咖啡豆，我愿意出一美刀收购。” 此话一出，卡勒姆酋长瞬间呆住：“什么？一斤野生咖啡豆一美刀，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张岳拿出一沓钱，“你们能采摘多少我就要多少，不过时间只有五天。” “我现在就去喊人。”卡勒姆酋长两只脚跑得飞快。 卡门一天只能采五斤咖啡豆，但对于部落的成年人，一天十斤问题不大。 也就是说，只要忙碌一天，就可以赚十美刀。 土豆矿山给工人的工价，哪怕最高都不超过八美刀。 离家近，工作轻松，赚的还更多，这种好事傻子才不干。 果然等部落里的人听完卡勒姆酋长的话，立刻兴奋的欢呼起来。 于是所有人齐上阵，疯了一般的朝野生咖啡树生长的方向跑去。 张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什么。 接着对克里斯和卡门道：“你们两个都去找一杆秤。” 克里斯茫然道：“找秤干什么？” “当然是等采摘咖啡豆的人回来，帮他们过秤了。 不然怎么和他们算钱？” 卡门傻眼：“咱们真要收购咖啡豆呀，可咖啡豆不是十五美分一斤吗？” 张岳看着他：“十五美分如果你能买到当然没问题，但你觉得会有人卖给你？” “可就算你想抬价，五十美分一斤就有人愿意做。 一斤一美刀是不是有点高了？” 张岳笑着看他一眼：“记住，你想做生意，第一件事不是自己能赚多少钱，而是要学会给其他人让利。 只有让别人有钱赚，你的钱才会滚滚而来。” 卡门还想问个清楚，张岳却已经转身离开。 他在采集海绵草样本，现在很忙的。 终于，半天后，一个黑人开着一辆皮卡跑过来。 见到张岳，他连忙下车：“老板，您的东西送到了。” 张岳点点头：“放那里吧！” 接着他站起身，来到皮卡车身边。 这是一辆大型皮卡，载重可以达到五吨。 张岳看了一会，表示非常满意。 这时已经有部落的人背着布袋回来，布袋里鼓鼓囊囊，自然是他们新采的野生咖啡豆。 张岳从皮卡车上搬下来一个电子秤，将咖啡豆放到秤上称重，发现有十七斤。 于是他拿出十七美刀递给对方。 在张岳称重的过程，有几个部落人都在好奇观看。 虽然卡勒姆酋长已经再三告诉他们张岳会高价收购，但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们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于是这些人精神大振，纷纷把自己的咖啡豆也拿出来。 这里面有新采摘的，还有以前采摘存放的。 张岳对这些咖啡都一一进行检查，有质量问题的一律不要，品质好的还会多加一点钱。 等天完全黑下来，一共收了一千五百斤。 接下来的四天也一样收咖啡豆，第二天收了八百斤，第三天收了一千斤，第四天收了七百斤，第五天收了一千一百斤。 五天加在一块一共五千一百斤。 张岳看着皮卡车上的咖啡豆，笑着对克里斯和卡门道：“咱们出发吧！” 克里斯有些不解：“出发？去哪？” “当然是去卖咖啡豆。”说完打开皮卡车的车门让两人进去。 接着三人一车开始在草原上快速奔驰。 二十分钟后，卡门忽然说道：“停一下。”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停下？干什么？难道你想上厕所？” 那卡门摇摇头：“收购咖啡豆的地方到了。” 谁知张岳根本不理会，继续开着车向前。 克里斯一脸不解：“难道咱们的咖啡都不在这里卖吗？” 张岳道：“肯定不能在这里卖呀！ 这里只是最小的收购点，他们的开价再高，一斤也不会超过三十美分。 咱们是一美刀收的，卖给他们岂不得赔死？” 听张岳这么说，两人更迷茫了：“那不卖给他要卖给谁？” 张岳微微一笑：“想知道？” “当然。” “你们只管跟着我，肯定会知道。” 张岳越不说，两人就越是好奇。 皮卡车又向前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瓦尼尔这个方向唯一的一条公路上。 张岳终于松了口气。 由于已经习惯了国内到处都有公路，开着车在茫茫大草原上不停的颠簸向前，真的让他很不习惯。 好在一切已经过去。 只是很快张岳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因为这条唯一的公路，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变得坑坑洼洼。 其颠簸程度甚至比在草原上行走还要夸张。 以至于张岳虽然是司机，都感觉有些晕车。 不过克里斯和卡门却仿佛没事人一般，他们隔着窗户好奇地向外面看着风景，偶尔还发出狼嚎般的兴奋大叫。 终于，皮卡车进入瓦尼尔市区，路况才彻底好起来。 张岳拿着手机寻找了一阵，最后将车开到一家写着英文名字的粮店。 他跳下车问：“你们这收咖啡豆不收？” 对面是一个黑人小姐姐：“咖啡豆？什么风味的？” “什么风味都有，我的是野生咖啡豆。” 能听到野生咖啡豆五个字，黑人小姐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可以让我看看成色吗？” 张岳挥手示意她随便看。 黑人小姐姐非常专业，她先是检查了这些咖啡豆的外形，又检测了一下湿度，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咖啡豆的质量不错，你准备怎么卖？” 张岳道：“什么怎么卖？你们能收多少我就卖多少。 当然我要现金，赊账的话就算了。” “那好，这些咖啡一斤八十美分。” 此话一出，克里斯和卡门对视一眼，表情十分惊讶。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野生咖啡豆的收购价格就是一斤十五美分。 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小姐姐竟然给这么多。 然而张岳摇摇头：“什么一斤八十美分？你把我当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黑人对吧？ 给个实在价，行的话就卖给你，不行的话我再去其他地方问问。” 黑人小姐姐一愣：“那你想卖多少钱？” 张岳伸出指头：“一斤最少五美刀。” “什么？五美刀？”黑人小姐姐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你走吧！你的生意我做不了。” 然而张岳只是看她一眼：“是吗？ 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亲自和他谈。” 瓦卡巴这两天有点焦虑。 因为肯尼亚这边咖啡豆的价格正在以极高的速度上涨。 他早就想多囤一些货，准备大赚一笔。 然而去郁闷的发现，咖啡豆价格越高，就越没有人卖。 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钱飞了，这对任何一个生意人都是极其惨痛的打击。 他正犹豫要不要联系一些原始部落的人高价采摘，女助理突然走进来：“老板，外面有人想卖咖啡豆。” 瓦卡巴眼睛一亮：“真的？他有多少货？” “五千一百斤。” “太好了，快，咱们一起出去。” “可老板，对方说一斤咖啡豆至少要五美刀，否则免谈。” 第330章 很不简单的黑人小家伙 “你说什么？一斤咖啡豆至少要五美刀？” 瓦卡巴重复着这句话，眉头突然皱起来。 倒不是他觉得对方狮子大开口，而是对方怎么知道咖啡豆突然变得紧俏了？ 沉吟片刻，他站起身：“走跟我出去看看。” 张岳站在店门口，神色非常自信。 他之所以带领克里斯和卡门收咖啡豆，并给出一斤亿美刀的高价，可不是钱多烧的慌。 而是张岳听到卡门的请求后，先用眼睛异能将瓦尼尔附近所有东西，未来一个月的物价都看了一遍。 最后发现只有咖啡豆会在五天后涨价。 这也是张岳只收五天的原因。 很快一个大胡子黑人，就从里面走出来。 本人向来无利不起早，等你学成归来，我在你身上的所有投入，你都必须想办法还给我，而且还要计算利息。 所以当张岳把钱递给他的时候，卡门仿佛没听到一般。 没想到不仅瓦卡巴被自己哄住，卡门好像也着迷了。 接下来如果市场行情好，咱们还可以继续收购。 也就是说，连带成本这次我应该给你两千五百美刀。 可你除了大话、套话、空话，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我问你，之后的加勒比会发生什么？” 这样一来目标就太大了，但是肯定会有人主动到瓦尼尔打探消息。 但他不收那就咱们两个单独收。” 张岳看卡门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同。 既然克里斯不愿意学习，自己也没必要勉强。 然后从里面发现可能存在的商机。 他发现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啊！ 说完再次将手中的钱递过去。 怎么样？” 张岳没好气的看着这家伙一眼：“你要拍我马屁，拜托能不能想一点好的词？ 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加勒比。” 他一边说着一边分析：“部落里的人知道咖啡豆可以卖一美刀一斤，都愿意主动采摘。 也不看看您是谁，您可是我的大老大。 事实也证明了是对的。” 虽然他完全撒手不管，杜志建肯定不会说什么。 张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这件事大概率是准的。 但话又说回来，以非洲这边经济的发展，那些发达国家的商人虽然愿意出钱，但可以选购的商品极其有限。 你觉得现在的咖啡豆还能畅销多长时间？” 忽然，卡门问张岳：“张老师，咱们还继续收咖啡豆吗？” 又或者说，所有从事和金矿有关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这件事影响。 “关于这些咖啡豆，我可以按照你说的价格全部收购，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和克里斯说话的时候，卡门一直坐在旁边沉思。 咱们两个现在有三千五百美刀，也就是说可以收购三千五百斤。 但大家到时都会去采摘咖啡豆。 “因为物以稀为贵。 张岳点点头：“没错，按照时间，现在那些国家的商人应该已经到了。 克里斯是卡勒姆酋长的儿子，虽然这个部落并不富裕，但绝不包括卡勒姆酋长和这家伙。 卡瓦卡巴点点头：“明白了，谢谢。” 说完他拿出计算器开始算账：“五千一百斤咖啡豆一共两万五千五百美刀。 如果大佬大都挣不到钱，我这种跟着你混的小弟就只能吃糠咽了。” 而肯尼亚的咖啡豆就是其中之一。 你想租多少天就租多少天，等什么时候不租了，直接还回去即可。” 瓦卡巴点点头：“不听过是听过，但都是道听途说，到底准不准也不知道。” 可能它真的非常珍贵，但在我眼中一钱不值。 卡门用力点点头。 张岳也朝他点点头：“你好！” 张岳微微一笑：“有两种可能。 谁知卡门说道：“既然你不收购，那这辆皮卡车能不能借给我？ 当然，之后的租金我自己会支付。” 而卡门眼中却爆发出灼灼的光：“刚才你对瓦卡巴老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预判到这一点后，我就开始囤积咖啡豆。 如此一来，只需三天时间。 瓦卡巴兴奋地朝张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东方来的商人，果然利害。” 这样起码可以让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 饭不能低于四个菜，还要有酒，没问题吧？” “你怎么知道咖啡豆会涨价？” 等收满后就去瓦尼尔，以五美元每斤的价格卖给瓦卡巴老板。 别说四个菜，我给你安排八个菜。” 张岳诧异的看对方一眼：“可以。 他将还车地址和还车方法和对方说了。 所以这种跌落不只是部分跌落，并不会回到原来的价格。” 我想学这种技巧。”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卡门连忙用心记住。 张岳又看向旁边的卡门：“你的那根象牙折价五百美刀。 现在你还愿意跟我学吗？” 即使行情不太好，有这一万七千五百美刀，也足够咱们两个舒服很长一段时间。 实话实说，你那根象牙的真正价值，要远比五百美元高。 这次咱们一共收了五千一百斤咖啡豆，克里斯出资一百八十五美刀，卡门出资五百美刀。 给你！” 克里斯一脸不理解：“为什么呀？”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我把这些钱给你，是想请你教我怎么做生意。” 现在钱已经赚到了，咖啡豆的收购你自然要停止。” 克里斯听完卡门的描述，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那根象牙是我捡的，平时也就没事的时候拿来玩一下。 除了任性这个理由，张岳还需要和杜志建一起寻找海绵草植株。 不过借助这件事，吴肯尼亚咖啡豆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 沉吟片刻，他张口笑道：“你好，来自神秘东方的客人。” “肯定先是各个矿主之间的利益纷争，最后会引来其他国家商人入驻。” 克里斯终于忍不住：“我说你小子发什么呆呢？ 大老大愿意给你钱，那是抬举你，你不要的话可以给我。” 我别说听了，光看你的嘴型都尴尬。” 这些本来要算进成本里，但那个瓦卡巴老板多给了五百美金，所以就不扣你们钱了。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 第二种，如果这座金矿被其中一家公司拿到手中，剩余大部分人并没有因此而获利。 张岳微微一笑：“那好。至于你手上的这些钱，，回去交给你父母吧！ 卡门摇摇头：“你误会我意思了。 他刚才会那么说，完全是胡乱忽悠。 远不如现在这样，每天只收一点点，细水长流反而挣得更多。” 好像能赚好多钱！ 他立刻点点头：“干，为什么不干？ 我还有个主意，不止咱们这一个部落，附近其他部落咱们也可以收。 这样，我直接给你两万六千美刀，同时问你一句话。 只是我真教不了你啊！ 张岳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你真的想学？” 张岳摇摇头：“收什么？我说咖啡豆的目的，只是想向你证明我赚钱的能力。 他们把你养育到现在也不容易，你应该尽尽孝心。” 加上这玩意价格可不贵，销量自然呈几何倍数上升。 然而卡门道：“可你不是说，高价咖啡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吗？” 张岳满意的点点头：“你的一百八十五美刀直接翻五倍，这是九百二十五美刀，收好了。” 这样绝对可以赚更多。” 那样咖啡豆能卖高价的事肯定瞒不住。 再加上张岳一直认为，对于不同的学生要选用不同的教育方法。 简单的说，就是针对市场上所有可能的变化，进行梳理归纳。 谁知卡门摇摇头：“绝对不行。 咱们两个只需把消息散布出去，部落的人就会把咖啡豆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张岳点点头：“的确会持续一段时间，但那又怎么样？说不收就不收，就是这么任性。” 克里斯没想到张岳竟会给自己分红，立刻兴奋起来：“绝对没问题。 有之前咱们跑的那一趟，只要咖啡豆不降价，他都会收购。 人一多，消费就大，加上非洲物价便宜，那肯定少不了各种买买买。 卡门立刻点点头：“没问题。” 张岳有些不解：“怎么了？你想说无功不受禄对不？ 咱们就按这个比例分配，但事先说明，这辆车是我租的，租金是一天二十美刀，六天一共一百二十美刀。 克里斯一脸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钱，忍不住在上面亲了好几口：“谢谢大老大！” “好的！” 销量上去了，价格肯定也会上去。 这个时间会缩短，可再缩短也需要最少十五年的时间。 学校那种破地方就不是我能待得住的，有这时间，我还是跟着大老大你混的好。” 剩下的都是我垫付的。 当然，若你是超级天才，平时又肯下苦功。 如此一来肯尼亚的咖啡豆的价格立刻就会跌落。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瓦卡巴一愣：“加勒比那边怎么了？” 你直接说干不干？不干的话我就自己单干。” 你不仅要读书识字，还要跑到很远的地方求学。 刚才我对瓦卡巴老板说的话，叫做市场分析。 张岳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 等张岳将皮卡开到部落，已经是下午三点。 那么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撤离。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金矿，但这个金矿所能带来的一系列反应是非常恐怖的。 因为张岳只知道加勒比发现金山的事。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难道你没听说加勒比发现金矿的事？” 咖啡豆咱们只能在咱们的部落内部收购，而且还要打着大老大的名号。” 接着他又看向克里斯：“我想继续收购咖啡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以部落人的采摘效率，一天差不多可以净赚四千美刀。 尽管已经听店员向自己描述了张岳的外貌，但瓦卡巴看到张岳后还是吃了一惊。 虽然我不是特别的懂，但它真的非常厉害。 一般来说，你从现在开始一直学到三十岁，便会有所小成。 所以从某个角度讲，你已经吃亏了。” 既然这样，等回去后我和卡勒姆酋长说一下，安排你去读书。 谁知卡门果断点点头：“当然愿意。 卡门这才回过神，他伸手接过张岳递给自己的钱，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没错，如果咱们去其他部落收购咖啡豆，短时间内的确可以赚更多。 克里斯竖起大拇指：“必须容易啊！ 别说十五年，就算二十五年，三十五年，只要我能学到你的本事，我都愿意学。” 咱们两个的三千五百美刀，就能变成一万七千五百美刀。 谁知克里斯的连忙摆手：“千万别。 虽然克里斯还是有点不理解，但是他依旧点点头：“那行，我听你的。” 但别先急着高兴。 张岳无奈看这家伙一眼。 张宇又看向克里斯：“你呢？要不要和他一块学习？ 我可以资助他，当然也可以资助你。” 又加了十五美刀的油。 卡门道：“大老大的确说他不收了。 但你们拿到钱后，必须每人请我吃顿饭。 回去的路上，张岳笑着晃晃手里的钱对两人道：“怎么样，赚钱是不是非常容易？” 但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了杜安财，张岳还是决定将事情进行到底。 只不过现在全世界都明令禁止象牙交易，我才给你算五百的。 只是想要分析准确，对人的要求非常高。 终于懒得理他，而是将手中美金点了一遍，道：“现在开始分红。 第一种，如果那座金矿被大家瓜分，在金矿被开采殆尽之前，肯尼亚咖啡豆的价格都不会便宜。 克里斯一愣：“什么？继续收购咖啡豆，可大老大不是已经说他不收了吗？” 我知道你的家庭经济情况比较困难，我可以全额资助你完成学业。 张岳看到他：“有什么问题？” 克里斯表情全是委屈：“但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呀！超级厉害！” 忽然，卡门咬咬牙，又将这些钱递给张岳。 见自己主动放弃咖啡豆的生意竟然主动选择接盘，这种情况放一个成年人身上很正常。 但别忘了，这个小家伙只有十岁。 一般人到这个年龄，都是大人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基本不会独立思考。 他能有如此的主见和魄力，张岳敢肯定，这家伙若能按自己的计划完成学业，将来绝对是个大人物。 第331章 再见阿桑，受伤的克里斯 张岳听完卡门的分析，心中一动。 这小家伙不简单呀，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将来肯定是个大人物。 本来他对对方并不如何重视，愿意帮他完成学业，也只是顺手为之。 现在张岳的想法变了，他决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去帮助对方。 到时对方大概率会和土豆一样，为自己的生意保驾护航。 当然，哪怕卡门再有潜力，那也是将来的事。 张岳很快就将注意力再次放到海绵草的寻找上。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种草的找寻并不顺利，他和杜志建把方圆十里内的草原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理想植株。 就在张岳以为，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阿桑！ 就是自己通过偷渡通道，那个将自己护送到安全地带的人。 张岳记得自己当时见对方辛苦，还额外送了他一笔钱。 对方因为这笔钱甚至向自己磕头。 只是此刻的阿桑和张岳印象中的阿桑截然不同。 之前那个阿桑虽然面黄肌瘦，但眼睛里全是坚定。 可现在眼前这位男子眼窝深陷，胡子邋遢，风一吹就能倒。 而且张岳还能从他的衣服上，看到明显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阿桑见到张岳，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张岳一愣，连忙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庄老板，莫迪大叔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张岳皱起眉头：“什么莫迪大叔？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莫迪大叔就是让我护送你的那个人。” 张岳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你们的那条偷渡通道被人占领了？” 阿桑点点头。 张岳立刻问：“知道对方是谁吗？” 虽然那条偷渡通道对张岳来说关系不大，但以张岳现在的身份，想要偷偷离开肯尼亚，那条通道是最安全的选择。 阿桑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应该来自加勒比。” 张岳眼皮忍不住狂跳几下：“你说加勒比海盗？” 他下意识想到那位约克船长，虽然约克船长对自己很客气，但张岳可不会认为对方是好人。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客气，加上华国人这个身份，想要脱身绝对没那么简单。 阿桑继续摇头：“我真不知道。 那帮人异常凶狠，对方想借助我们的通道进入肯尼亚，莫迪的大叔只是做出一个拦住的动作，他们竟直接动手。 其他兄弟发现不对，也都跟着冲了过去。 结果全部被那帮人放倒。” 说到这里他有些羞愧：“本来我也在劫难逃，但当时我从你那得到一笔钱，就第一时间跑到附近的镇上，把它寄给我的阿妈。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我躲过一劫。 等我寄完钱后回去，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因为我们一般会在出口的地方布置一个暗哨一个明哨。 可等我来到暗哨的地方，准备和那里的值守人员打个招呼，结果发现根本没人。 于是我立刻警觉起来，仗着熟悉地形，很快就摸清楚了大致情况。” 说到这里他立刻握紧拳头，“我看到他们把莫迪大叔随便扔到路边的沟里，当时气血上涌。 于是我趁着天黑摸过去，直接就帮诺迪大叔和其他兄弟报了仇。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我虽然赢了却也受伤了。 而且对方派领人将那个通道占据后，只留了两个人防守。 我对付的只是防守的人，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发现他们被的人被偷袭了。” 听张岳听他说完，眼皮忍不住狂跳两下。 你这是找我躲灾来了吗？ 他不由有些后悔，早知这样，自己就不该告诉阿桑，自己这次的目的地。 毕竟自己这次来非洲，主要是想找海绵草，顺便看看甘地土木工程的情况。 至于这些本地团伙的争斗，他绝对不想参与。 不过对方已经来了，张岳也不好意思说太多。 他拍拍对方肩膀：“跟我来！” 将对方带到自己住的帐篷里，张岳拿出急救包，让对方脱下衣服。 果然在对方的胸口后背上，都有利器划过的伤痕。 尤其是后背，伤势比较重，而且由于没有及时处理，部份地方已经化脓。 张岳只好用酒精帮对方消毒，又用熟练的包扎技术帮他完成包扎。 最后张岳说道：“已经好了。” 然后看阿桑的表情全是钦佩。 刚才自己那波操作，没有使用任何麻药。 但阿桑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后背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张岳还以为对方没感觉。 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被那位莫迪大叔派来护送自己，在得知莫迪大叔遇害后又以一敌二帮其报仇，又怎么可能简单？ 拍拍手，张岳拿出一沓钱放到阿桑面前：“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俗话说穷家富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这些钱你拿着，到时肯定用得着。” 然而阿桑却摇摇头：“我不走，我想跟着你。” 张岳的眼皮忍不住一跳：“跟着我？ 兄弟，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只是一名商人，手上有一点钱。 你如果缺路费，不管多少，我都可以资助你。 但你跟着我，我真没办法保护你的安全。” 能主动攻击，并占领那条偷渡通道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善茬。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阿桑摇摇头：“我不是想让你庇护我，而是我想报仇。” 张岳有些不理解：“报仇？报什么仇？” “当然是杀害莫迪大叔的仇。”说到这，他看了张岳一眼，“莫迪大叔是我的亲叔叔。 我从小父亲就去世了，是莫迪大叔把我养大的。 他虽然是我叔叔，也相当于是我父亲。” 张岳的眼皮再次跳了好几下。 好嘛，事情越来越离谱了。 他无奈摊摊手：“阿桑兄弟，我理解你的痛苦和苦衷，也为你身上发生的事而同情。 但有一说一，你要真想报仇，绝对找错人了。 再说，我们这次来肯尼亚一共就三个人，其中一位还是一名女性。 你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帮你报仇的能力？” 阿桑看了张岳一眼：“很简单，因为你有钱。” 张岳：“？” 他有些茫然，什么叫因为自己很有钱，就可以帮对方报仇？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张岳没什么可避讳的，直接问出心中的话。 阿桑道：“只要你有钱，就可以雇佣人手。 而有了人手，就会有力量，就能够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 张岳再次汗了一个。 合着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出钱帮你组建一个佣兵团，指哪灭哪呗！ 不过兄弟，你真想多了。 虽然这里是肯尼亚，某些行为看起来十分正常。 但作为从小在华国长大的张岳来说，尽管这一路十分波折，他依旧更倾向于用温柔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但对此张岳并没有解释，他心里很清楚，不同国家人的观念是深深刻到骨头里的。 自己没有能力说服对方，当然，对方也不可能有能力说服自己。 “既然你愿意留下来，那就留下吧！ 不过事先说好，现在你身体有伤，就好好躲在帐篷里养伤。 不要外出，更不要给我找事。 尤其是这里是卡勒姆酋长的地盘，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阿桑用力点点头：“明白了，我不会乱来的。” 张岳这才放心。 然而他刚从帐篷里出来，就见卡门一路小跑的朝他冲过来。 见到张岳，卡门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大老大，快去救救克里斯，他人快不行了。” “什么？”张岳一愣，有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抓住卡门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不能卡门回答，他立刻就冲了出去。 等张岳来到卡勒姆酋长的家，发现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张岳把而所有人都推开，只见人群中间的一个简单担架上，克里斯正平静地躺在那。 而他的腹部，有一个十厘米长的口子。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将地面都染红了。 卡勒姆酋长正拉着他的小手，脸色苍白，眼中的泪水不住往下流。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只见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应该是肯尼亚当地的话。 张岳一句都没听懂。 不过没听懂归没听懂，他还是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 这应该是克里斯的母亲。 虽然张岳理解这位母亲的心情，但他还是粗暴的将对方推到一边。 看到张岳的举动，所有族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甚至有的人拳头一握就想上前动手。 然而张张岳根本不理会他们，而是对卡勒姆酋长说道：“我是医生，现在需要检查一下克里斯的伤势。 如果你想救他的话，请竭力配合我。” 卡勒姆酋长正处于极度伤心之中，听到张岳的话，眼睛瞬间亮起一抹光。 他连忙道：“你快点给克里斯看一下。” 说完又扭头对族人以及克里斯的母亲大声说了几句什么。 这些族人其中有一大半都不会说英语，所以根本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直到卡勒姆酋长解释后，他们才放下对张岳的敌意。 克里斯的母亲突然抱住张岳的胳膊，嘴里再次不断的叽里呱啦说着。 虽然依旧听不懂，但张岳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大致猜出里面的意思。 只是张岳脸上全是无奈：“请后退，不要妨碍我救人。” 卡勒姆酋长连忙翻译，克里斯母亲听到这句话才犹如触电般的松开张岳胳膊，并后退到五米之外。 张岳这才看向克里斯。 他拿起手电筒，深入克里斯伤口观察，接着松了口气。 这一刀虽然划破了他的肚子，但并没有伤到里面的内脏。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真的伤到了内脏，张岳也没有任何办法。 克里斯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失血过多。 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输血。 然而接下来张岳却犹豫了，给人输血他是会的，而且张岳携带的也有输血工具。 但问题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血浆，也没有用来检测血液型号的试剂。 沉吟片刻，他将自己的判断对卡勒姆酋长说了。 然后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和他血型相同的人。 因为没有试剂，只能做简单的溶解实验。 但这种溶血实验有一定的错误率，万一输错了，那他的小命就真没了。” 此话一出部落中的所有男子都伸出胳膊，表示可以用自己的血。 张岳看他们一眼：“输你们的血没问题，但溶血现象是相互的。 一旦克里斯的血液倒流到你们的血管中，你们同样也会死。”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刻讪讪的将自己的胳膊收回去。 虽然他们愿意贡献出自己的血液，但如果贡献血液有丧命风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岳这时又提醒：“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成功率，我建议最好用克里斯直系亲属的血液。 比如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 话音刚过，克里斯的母亲就伸出胳膊：“抽我的血吧，只要能把克里斯救活，就算我死了也无所谓。” 当然这句话张岳依旧听不懂，不过他还是可以通过对方的语气大致猜测出来。 卡勒姆酋长也开口道：“抽我的血，我是他的父亲，他的血型一定和我的血型相同。” 张岳诧异的看了卡勒姆球场一眼。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他有些意外。 虽然卡勒姆酋长的确是克里斯的父亲，但因为这个部落还处于半原始社会。 也就是说，卡勒姆酋长并不只有克里斯一个孩子，也不只有克里斯母亲一个妻子。 部落里三分之一的孩子都是他的骨肉。 对这样一个人来说，就算他很疼爱克里斯，也大概率不会这么做，没想到……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你们两个我就都尝试一下。” 他分别取了两人的血液，又将其滴到克里斯的血中。 很快，卡勒姆酋长的血和克里斯的血就形成了沉淀，而克里斯母亲的血却能和克里斯相融。 没有犹豫，张岳立刻让克里斯母亲给他输血。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观察克里斯的情况。 好在并没有意外发生，随着克里斯母亲的血液进入他的体内，他原本苍白的脸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终于，张岳松了口气：“好了，脱离危险了。” 其他人立刻欢呼起来。 张岳看到这一幕，瞬间就笑了。 下一刻，他看向卡门，表情再次凝重起来：“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克里斯怎么会受伤？而且伤的还这么重？” 第332章 原始部落解决争端的方法 张岳看着克里斯父母：“既然这样，你们两个我都尝试一下。” 经过检测，他发现克里斯母亲的血液和克里斯更匹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在张岳的努力下，很快克里斯的脸就变得红润起来。 将克里斯交给父母照顾，他面色凝重的问卡门：“说吧，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克里斯怎么会受伤？而且伤的还这么重？” 说到这个，卡门脸上全是后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开始缓缓讲述事件的经过。 原来从张岳手中接手咖啡豆的销售后，两个小家伙果然如卡门分析的那样，每天净赚四千美刀。 虽然克里斯本钱不多，但卡门十分讲义气。 原本应该按比例分配的方案，直接变成平均分配。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卡勒姆部落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只是…… 库克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来：“找死？” 库克冷哼一声：“原来那个挨刀的小子还没死？他可真够幸运的。” 很快双方就乒乒乓乓的打在一块儿。 通知部落内所有壮丁，去给克里斯报仇。” 卡门说话的时候，卡勒姆酋长一直在旁边听着。 到时就算获胜，也会被其他部落抵制。 我当时也是昏了头，竟真按他说的话做了。 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忧。 选定新的继承者之后，卡勒姆酋长显然十分开心。 张岳点点头：“明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部落的人慢慢聚集过来。 这东西就是疯狂的魔鬼，无论是谁只要使用，都会下地狱。 甚至他还朝不远处的樱井美代子使了个眼色，如果事情真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只能凭借武力强行先把卡门带走。 因为这个部落的人乌乌泱泱一大片，数量竟然是卡勒姆部落的两倍还要多。 男孩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的父母，然后整个部落就知道了。 一行人向前走了三百米，果然看到对面聚集了十来个黑人。 张岳点点头：“明白了。” 张岳神医，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请快速退后，一会免得伤到你。” 接着几个黑人抬出两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两个黑人。 如果只是克里斯一个人受伤，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毕竟不管怎样，自己已经将小家伙救了过来。 迫不得已下，我和克里斯就往更远的地方跑。 不止张岳表情大变，所有部落的人脸都白了。 如果卡勒姆酋长选择报警，张岳虽然不情愿，但也不会和警察硬刚。 结果进入了另外一个部落的地盘。 旁边那个黑人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然后神色平静道：“当然是准备动手。 而想要让对方赢也不难，樱井美代子手上有枪，只要让她出手，对方人再多都没用。 卡勒姆酋长看着张岳，“早在两百年前，当英国人占领我们土地的时候，我们就领教了热武器的威力。 因为他能看出，这两个黑人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这个部落的最高领导传承还是禅让制。 卡勒姆酋长也看向旁边的卡门：“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吧？” 张岳皱起眉头：“不对呀？ 这些人见我不要命，纷纷逃走，我这才将克里斯救下来。” 如果使用，对整个肯尼亚所有原始部落都是致命打击。 张岳道：“那他们这是要打架？” 对方部落的人把我俩包围起来，硬说车上的咖啡都是他们的，让我们交出来。 虽然卡勒姆酋长说的比较含蓄，但他的意思很清楚，热武器虽然先进，却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张岳再次看的一脸茫然：“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又何尝不是这些部落人的智慧呢？ 卡勒姆一愣：“什么意思？” 虽然两个部落的争斗，严格来说和张岳没有关系。 听到雄鹰部落这四个字卡门立刻道：“就是这个部落的人打伤了克里斯。” 卡勒姆酋长眼睛一红：“好呀，我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跟我走。” 他扭头看向对面的库克：“你想把卡门带走对吧？ 他正躺在帐篷里，如果不是我们部落现在有一位高明的医生，现在已经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部落。 说完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那就是将对方打败。 现在你明白了吧？” 卡门一脸沮丧：“本来大家各自安好，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部落附近的野生咖啡豆已经被采摘完毕。 所以他并不希望卡勒姆酋长战败。 等把对方的人赶走之后，我立刻将克里斯放到车上，马不停蹄的就开了回来。 因为如果卡勒姆酋长准备将他交出去，就以他一个孩子的身份，就算再聪明也没办法。 这也太突然了吧？ 要知道就在一个小时前，这个世界还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虽然两人严格按照卡门的计划保持低调，但消息还是泄露了。 “我说那个挨刀的小子真够幸运的。但他幸运，我们部落的勇士可没这么幸运。” 其中一个人还拿着一柄刀，刀上全是鲜血。 只要自己执意带走卡门，就是与整个部落为敌。 尤其是在没有热武器加持的前提下，人数起到了最关键的因素。 谁知卡勒姆酋长突然大手一挥：“杀！” 卡门一愣，慢慢走向卡勒姆酋长。 知道我儿子克里斯现在什么情况吗？ 身后樱井美代子开口：“这是肯尼亚这边原始部落的规矩。 将人撞飞出去很远，这种情况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会发生什么。 于是克里斯就主动缠住他们，让我开车先走。 可在这个部落待了这么长时间，张岳已经对这个部落有了感情。 因为战争的话，就算战败成为战俘，也有逃离的希望。 至于不让自己参与，就和使用热武器一样，一旦打破这个惯例，同样是一场灾难。 卡勒姆看他一眼：“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库克。” 等他发现包括卡勒姆在内，所有人都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张岳已经明白了什么。 张岳拍拍小家伙的肩膀，又看向卡勒姆酋长。 但在这里如果战败，除了成为对方的奴隶，没有任何办法。 “为什么？” 所以对这些部落的人来说，想要保住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尤其只有一个办法。 虽然这么做听起来非常愚昧，但联想到人类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所带来的浩劫。 看到这一幕，卡勒姆部落的人都是一愣。 只有张岳有些不理解，他忍不住问旁边一个黑人：“你们酋长现在在干什么呢？” 张岳的眼皮再一次跳了几下。 张岳：“什么伤到我？你什么意思？” “他们说自己是雄鹰部落。” 库克摆了摆手：“行了，少废话，你把那个开车撞人的凶手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想到…… 于是对方便偷偷跟踪他们，并得知了咖啡豆的收购价格。 当库克看到卡勒姆酋长传位时，脸直接就黑了。 你说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对，因为输掉战争的部落，所有人都会成为对方的奴隶，以后再也没有翻身机会。” 卡门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脸色苍白：“我不知道，看到克里斯生死不知，当时我发了疯似的见人就撞。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同样作为原始部落，他心里非常清楚卡勒姆这么做的意思。 沉思片刻，张岳走到卡勒姆酋长面前：“需要我帮忙吗？” 这明明是我们两个从部落其他人手中收的，我们怎么可能交？ 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我们两个根本打不过。 我们俩是开着车去的，车上有五百斤咖啡豆。 隔壁部落一个和克里斯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发现了两人特殊的举动。 我还没找你麻烦，你竟然主动过来倒打一耙。 战斗，最重要的就是人。 他完全可以趁着双方战斗的时候离开。 卡门在卡勒姆选自己为继承人后，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镇定：“明白。” 结果那个黑人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谁说酋长的职位是世袭制？ 张宇立刻扭头看身后的卡门：“是你把他们撞死的？” “不是打架，而是战斗，又或者说是战争，甚至比战争更残酷。” 黑人惊讶的吞吞吐吐：“卡勒姆酋长将卡门选为了自己的继承人。” “因为这是传统，我们部落的传统。” 黑人点点头，快速离开。 但如果卡勒姆酋长选择把卡门交出去，张岳绝对不会同意。 那就问问我们部落的人同不同意。” “什么？酋长继承人？”张岳目瞪口呆，“酋长继承人不应该是世袭制吗？ 张岳也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 他身后部落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出去。 身旁围观的部落族人点点头，纷纷开始传讯。 谁知卡勒姆酋长将卡门拉到自己身前后，直接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又把一根羽毛插到他头上。 这些黑人看到卡勒姆酋长，其中一人立刻向前走出一步：“卡勒姆，好长时间不见。” 我记得的确有人直接被我撞飞出去很远。” 张岳见克里斯母亲正在悉心照料克里斯，知道对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问题，也选择跟在卡勒姆酋长身后。 说完他看向身后一个黑人：“回去叫人。” “开车撞人的凶手？”卡勒姆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卡门，他轻蔑一笑，“库克，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 可现在对方的人也出了事，麻烦真的大了。 好在他知道的那个库克是个白人，而且年纪也对不上号。 包括我，也包括对面的雄鹰部落。 说完同样一挥手，他身后的人也纷纷拿着武器向前冲。 对于两个部落，如果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通过武力。” 看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张岳眼皮忍不住狂跳。 “好，卡勒姆，既然这样，咱们就较量较量。” 现在他直接站起身，手中握住一柄刀叉：“欺人太甚，真以为我卡勒姆这么好欺负？ 张岳一拍眉头，他这才明白，虽然卡勒姆酋长的部落文明已经开化，但归根结柢还处于半原始社会的状态。 当张岳看到雄鹰部落的大部队，脸色再次一遍。 我当时就疯了，立刻调转车头对他们撞去。 这些人手中都拿着趁手的武器，还有的套上厚厚的皮夹，一双眼睛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谁知卡勒姆酋长仿佛猜出张岳的心思，他摇摇头：“你不能帮忙，更不能使用热武器。” 很快方圆所有部落，都知道咖啡豆价比黄金。 否则真的很容易引起误会。 等我将车开出去上百米，通过倒车镜看到克里斯被那些人打倒在地。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咖啡豆现在变成了好东西，那他们各自采摘售卖即可，没必要动手吧？” 他的眉头瞬间紧皱。 库克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道：“现在怕了吧？ 再给你一个机会，交出这个小孩，我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接着是第二个部落，第三个部落……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族人跑过来：“卡勒姆酋长，不好了，外面有一个部落的人正在咱们部落外叫嚣。” 说完他看向卡门：“好孩子，你过来。” 这时，对面雄鹰部落的人也来了。 张岳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一愣。 张岳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真的假的？这么狠啊？” 库克冷哼一声，然后摆摆手。 在我们部落，只有最勇敢的勇士，才有资格当这个酋长。” 仿佛连锁反应，一个人后退，所有人开始后退。 刚开始卡勒姆这边还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对方人数的逐渐增加，立刻有人体力不支，下意识的向后退。 张岳正犹豫要不要报警，就听卡勒姆酋长哈哈大笑：“撞得好，撞得太好了。” 卡勒姆酋长一愣：“外面有一个部落的人，哪个部落？” “比战争更残酷？” 即使他不传给克里斯，也应该传给其他儿子才对。” 张岳终于明白为什么樱井美代子会说，这两个部落的交战比战争更残酷了。 越说他表情越痛苦：“当时我应该和克里斯共进退的，是我对不起他。” 只有卡勒姆大声怒吼：“不要退，顶住。”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再次鼓起勇气。 然而在绝对实力下，一切东西都是徒劳的。 张岳瞬间皱起眉头，就在卡勒姆部落马上要兵败如山倒时，他突然大声开口：“谁能打倒对方一人，我奖励一万美刀！” 第333章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卡勒姆部落的人因为在战斗中不占优势，士气已经濒临崩溃。 虽然这个部落的人都知道一旦自己战败，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他们的承受力低于这个极限，就会导致全面崩盘。 这和战争是一个道理。 没有人想输掉战争，因为输掉战争的后果很严重。 然而战争却总会有一方要输。 再加上输了完全可以逃跑，大不了重新换个地方生存，只要不被对方抓住，自己还是自由的。 所以卡勒姆部落的人，人心此刻已经散了。 就在卡勒姆部落即将兵败如山倒时，张岳突然开口：“谁能打倒对方一人，我奖励一万美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了一下。 于是我便着手开始调查，发现甘地土木工程的账目有问题，有人瞒着我做了假账。” 然后不等身体落地，他借力一旋，又踢向另一个黑人。 接着砰的一声，身体狠狠砸到地面上，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当然，我没有让你出钱的意思，这点钱我并不在意。 “都愣着干什么？快把你们的俘虏送过来交给张大老板。” 作为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总裁，我对自己的战略眼光有着绝对的自信。 樱井美代子道：“我觉得你应该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这种富裕也只是比部落内普通人好那么一点点。 张岳晃晃手机：“随时都可以，你有网银账号吗？” 但这上万美刀赚的有多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顿了顿，她道，“如果你有自己的力量，之前在那艘万吨巨轮上就不会这么被动。 将这些人送到张岳开的矿山中，的确可以在几年时间内赚到可观的财富。 这一次张岳只是出了“重金悬赏”的奇招才侥幸获胜，等这些雄鹰部族的人吸取教训再来攻打，卡勒姆不足将没有半点机会。 一时间，现场出现奇特的一幕。 若你觉得比较亏，也可以让他们给你干活。 眼前这个小孩就是撞死部落人的罪魁祸首，只要自己能将其拿下，就是部落的英雄。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卡勒姆将他打倒后又去追击其他人。 但作为酋长，如果他战败或被抓，下场只有一个，即直接被处死。 击中黑人腹部的并不是卡门，而是另外一个卡勒姆族人。 “杀！” 张岳一愣，瞬间想起阿桑想让自己帮他组建佣兵团的事：“这不好吧？” 感情她是把自己当挡箭牌了。 这可是一万美刀啊！ 在极度贫穷的瓦尼尔乡村中，它的购买力远超想象。 第一个说话的是离张岳最近的卡门：“真的？打倒一个人你真奖励一万美刀？” 从我组建甘地土木工程的那天起，这家公司的业绩就蒸蒸日上。 卡勒姆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张岳一愣：“你的意思是，甘地其实并没有亏损？” 于是这些人同样兴奋起来，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 我想了无数办法，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糟。 卡勒姆酋长眼珠子咕噜噜转动。 他大吼一声，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快步前冲，一脚将一个黑人踹倒。 至于卡勒姆所说的，这些奴隶的劳动力特别值钱…… 可若将他们送到矿场也不合适。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十有八九。 这绝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因此张岳才没开口。 等这次机会一过，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咱们乘坐万吨货轮去加勒比的事，只有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知道。 在这个比较敏感的时期，拥有一支力量更有助于保护我们的安全。 于是生死存亡之际，库克害怕了。 就是说每个人都至少都有两万美刀进账。 但加勒比和东京实在太远了，刚开始我还能控制，可现在，已经有了失控的征兆。” 当初自己打赌赢对方后还沾沾自喜，没想到全是套路。 就算对方不是针对你，也应该是针对我。 其他人纷纷点头。 等卡勒姆部族的人拿着钱欢天喜地的离开，樱井美代子问：“这些人怎么办？” 接着走到张岳面前： “那就派人去查啊！查账这种事，你绝对比我更专业。” 就是说你等于是花一万美刀买一个人。 再加上这些奴隶平时吃喝也得自己负责。 这个念头一起来，张岳就摇摇头直接否定。 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 对这些人，你要心情不好，就直接杀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有任何作用。 张岳道：“我刚才发的悬赏，好像是在帮你提振士气吧？ 这艘船可是甘地土木工程的人负责联系的。” 忽然，他感觉身体一疼，整个人跪倒在地。 “稍等。”随着张岳的操作，卡勒姆酋长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提示。 樱井美代子脸一红：“对不起，甘地土木工程我倾注了大量心血，哪能甘心被人直接摘了桃子？ 不过你放心，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所有人的战斗力瞬间飙升数倍，而且出手毫不留情，全部瞄准对手要害。 雄鹰部落的剩余族人面对凶狠的对手，哪怕实力依旧更强，也没了再战的勇气。 说到这，樱井美代子顿了顿：“甘地土木工程内部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这家公司是我创建的。 他哈哈一笑，把自己打败的人全部用绳子捆上，包括库克在内。 砰、砰、砰…… 因为这样一搞，雄鹰部族的这些人就成了自己的奴隶，这和监守自盗没什么区别。 他将自己的卡号念了一遍。 “我骗你干什么？有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么点钱在我眼里都不够一次资本运作。” 虽然作为酋长，他在部落中是最富裕的。 两万美刀，换算成人民币将近十五万，绝对是一笔极其可观的财富。 最后，张岳摇摇头：“不知道，如果是你，你觉得该怎么办？” 阿桑听了樱井美代子的话，眼睛瞬间一亮。 他心脏忍不住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不要杀我，我投降了。 卡门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而且此事过后，你还要去接收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 一万美刀！ 这么一大笔钱，在他心中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忽然，卡勒姆眼睛一亮，他指着那四个被他抓住的雄鹰部落的人道： “你怎么会吃亏？这四个人现在是你的奴隶。 若让卡勒姆族人将人带走，这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将他们放了？ 但若换成他们自己，最多就是勒令这些人干点农活。 让他们给你免费干两三年活就能回本，剩下的可都是赚的。” 卡勒姆越说越得意，然后看向部落其他人： 可等我分开问这些人具体细节，他们要么说不清楚，要么支支吾吾，彼此的话也对不上。 在土地上种粮食能创造多少财富，只要稍微对种地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 张岳笑着转头看着他：“怎么，你在怀疑我的财力？ 雄鹰部落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人，就算一人一万，也才五十万。 张岳目瞪口呆：“不会吧？你说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故意陷害我，想致我于死地？” 换算成人民币不到四百万。 黑人痛苦的惨叫一声，接着就感觉腹部一疼，然后便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等他回过神，就见卡勒姆酋长正眯起眼睛死死看着他。 他越说越紧张，自己部落的其他人战败，还有做奴隶的资格。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点。 然而奇怪的是，从四年前开始，甘地土木工程的财报突然显示业绩大减。 这个动作仿佛有了连锁反应般，他旁边的人也开始跟着跑。 张岳刚才对卡勒姆说的话，一大半其实是在开玩笑。 等卡勒姆再去追击，其他人已经跑出去老远。 因此张岳的悬赏，对他同样拥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但问题是，作为华人，人人平等的固有观念早就根深骨髓。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 虽然这两天他和克里斯做咖啡豆生意，也挣了上万美刀。 一个月三百五十美刀，一年就是四千美刀。 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完全可以将对方打败。” 有人被我逼急了，眼睛里更是透露出极度的恐惧。” 又见张岳犹豫，立刻急了：“张老板，请把人交给我，我以前在肯尼亚的特殊部队呆过，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 “我一共放倒四个，什么时候给钱？” 雄鹰部落和卡勒姆部落现在已经水火不容，尤其是族人的死亡，让他们离开，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更是连年亏损。 你放心，最多三个月，我就能帮你训练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在登船之前，咱们明明已经对这艘船做了安全鉴定，但中间还是出事了。 她说的是雄鹰部落的这些奴隶。 他看着眼前的卡门，目露凶光，嘴角发出残忍的笑。 再加上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资源，很快就成为世界建筑巨头。 一些身体强壮的还好，那些瘦弱的种出的粮食，最多也就够他们自己吃。 虽然张岳心地善良，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刚才他完全可以支付过卡勒姆族人钱后，让他们把这些俘虏也带走。 也就是说，有了这笔钱，自己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再为生活发愁。 现在见其他族人过来领钱，自然来者不拒，一分不少全部付清。 看着到账的四万美刀，卡勒姆开心的像个孩子。 其他人找我要赏金就算了，但你也找我要赏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以领，就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很吃亏！”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奴隶。” 这黑人身体一个踉蹡，但还是稳住身形。 “因为你比我厉害啊！ 关于你的一切，在我接触到你的第一时间就做了详细调查。 土豆在瓦尼尔的那个矿山不是你的吗？ 所以将抓的这些人换成美刀，绝对非常划算。 张岳立刻道：“当然记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坑。” 卡勒姆酋长看着张岳：“难道我不能找你领钱？”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 而战斗，是会被感染的。 刚才那波战斗，他们每个人最少也放倒两个人，多的更是高达六个。 听张岳悬赏一个人一万美刀之后，卡门兴奋，部落内的其他人更兴奋。 “没有恶意？”张岳哼道，“没有恶意你还故意骗我？ 还有，既然你知道甘地土木工程有问题，你自己又没能力解决，凭什么认为我可以解决？” 肯尼亚不比华国，但在这里，只要你不触犯法规，没有人管你。” 张岳傻眼：“失控？真的假的？” 矿山的矿工每个月都能拿三百五十美刀工资。 张岳的话他心里自然清楚，只是钱已经到手，再让他吐出来，绝对比割他的肉还难受。 很快，雄鹰部落就被他放倒好几个。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樱井美代子打赌将一家超级建筑公司输给自己后，非但没有视自己为仇敌，反而犹如牛皮糖一般黏在自己身边撵都撵不走。 张岳道：“所以你直接终止了亲自去加勒比调查的计划，然后顺手推舟送给了我？” 说到这个，樱井美代子的脸瞬间红了：“不好意思，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卡门更明白，自己有机会赚钱，完全是个偶然。 不知谁大叫一声，直接扔下武器，转身向后逃走。 最关键的是，根据阿桑叙述，我认为加勒比和肯尼亚以及两个国家的周边临海的事态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也得分是谁。 “我派人去了，他们回来后都说没问题。 卡勒姆酋长道：“当然有。” 张岳一愣，同时也头疼起来。 库克酋长看到这一幕连忙大吼：“不要跑，大家稳住。 可还不等他高兴，卡门突然一个前窜，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可问题是，你才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啊！ 还记得我让你拿两个亿去补甘地土木工程亏空的事吗？” 张岳汗了一个：“别，我要强大力量干什么？我感觉自己一个人挺好。” 然而张岳却发现不对：“先别！” 樱井美代子忽然指着阿桑：“要不你把人交给他？” 而现在，他只需打倒一个人，就能赚这么多！ 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 原本武力值占优的雄鹰部落，竟出现诡异的一边倒局面。 如果你有力量，也不必九死一生、战战兢兢冒险通过那条偷渡通道。 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有能力解决甘地土木工程的问题，绝对非你莫属。” 张岳忽然道：“咱们在那艘万吨货轮上的全部遭遇，其实是你搞出来的，对吧？” 樱井美代子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第334章 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 第334章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 樱井美代子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张岳淡淡看着她：“很简单。 你的计划非常完美，我本来并没有怀疑什么。 直到那位约克船长送了我三样礼物。 食物、医疗包和那把枪。 知道当我看到这三件礼物后，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不敢置信！ 约克是海盗，海盗是什么？ 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 对于这样的人，就算我付钱爽快，就算我是华国人，对方愿意放我一条生路就很不错了。 怎么可能送东西？” 于是，我便以甘地土木工程的名义，顺理成章的将那块含有大量金矿的土地拿下来。 如果挖出来，刚好能还上恒太的负债。 如果我说，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恶意，你信吗？” 所以你找他们，和自投罗网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你们的人不是贪图他车上的咖啡豆，也不会造成这种后果。 而且枪是凶器，送给朋友防身没问题。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保密。 张岳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金矿竟然有6000吨，按照金价400元/克，可以卖2.4万亿。 他们必然认为你的目的是金矿。 为避免夜长梦多，同时也避免金矿的事暴露，最好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 看到阿桑的动作，雄鹰部落的人一个个都无比愤怒。 只需要两周或三周时间。 但送给敌人绝对脑子抽了。 但若不是万不得已，张岳并不愿意这么做。 和这个金矿比，完全就是个弟弟。 张岳笑道：“你的确对我没有恶意，因为你若有恶意，那艘万吨巨轮我根本就下不来。” 樱井美代子看着他：“你真准备放弃？” “没错，命运最好掌握在自己手中。 肯尼亚这样的国家，官方的公信力比华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下轮到樱井美代子呆住：“你信？” 这边爱咋咋地吧！” 直到半年前，我到甘地土木工程参加会议时，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 “其实咱们一进入肯尼亚境内，你就可以联系对方的官方的，为什么你没这么做？” “什么问题？”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四年前突然失踪了。 但什么时候彻底恢复，同样是个未知数。 除非自己带人离开瓦尼尔，到其他地方躲避。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阿桑：“咱们之前通过的那条通道，是肯尼亚唯一的偷渡通道。 这些奴隶虽然已经是你的私有物品，但他们现在依旧桀骜不驯。 此人正是那名工程师，他失踪的这几年故意隐姓埋名，并混入甘地土木工程总部。 杨泽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以我需要十个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樱井美代子苦笑一声：“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到肯尼亚的。 想要让他们彻底听话，必须用一些手段。 “肯尼亚？” 没想到…… 6000吨是什么概念？ 华国全国的黄金储量是1.58万吨，占世界第二。 现在对方为了防止咱们逃走，主动封锁了那里，为此不惜杀光所有把守通道的人。 樱井美代子脸色再变：“伱的意思是，当时在船上你就在怀疑我？” 如果自己真的被针对了，用不了几天那些人就会摸过来。 那个地下金矿旁边还有一个煤矿，他手下的团队主要负责开采那个煤矿。” 虽然她得到的少一些，但这些钱谁都抢不走。 在发现这个金矿后，我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它的储量泄露，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要不咱们现在就撤，直接回华国。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联合起来做局。” 我刚收到消息，有人可能想对我不利。 我立刻预感大事不妙，对他展开调查。 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与其如此，真不如送我一个钓竿，几包鱼饵。 张岳有些恍然。 当然，想要做成这一切，必须有个前提。 樱井美代子无奈：“我也不想它是真的，只是……” 甘地土木工程除了正常的土木作业，还会囤积大量的土地和矿山。 毕竟咱们是在茫茫大海中，没有人知道咱们需要飘多久。 不能怪他着急。 张岳连忙竖起大拇指：“厉害！这样……” 他问樱井美代子：“你的意思是，如果咱们想全身而退，需要立刻找肯尼亚官方庇护？” 张岳看了这些人一眼，忽然走到库克酋长面前，解开绑着他的绳子。 他们这么大费周章，你觉得能善了？” 库克酋长开口问：“你真打算放我们走？” 说完他举起一刀。 看来不是自己长得英俊潇洒又或者魅力大，而是从法律上看，自己才是那座金矿的主人。 张岳沉吟片刻，走到阿桑面前：“你真的进过肯尼亚的特殊部队？” 俗话说有备才能无患。 忽然，张岳想到什么：“之前听阿桑说甘地土木工程在加勒比发现了金矿。 张岳点点头。 说完他拿出一柄刀，径直走到库克酋长面前。 接着他又将其他人身上的绳子全都解开。 其实早在他被卡勒姆抓住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阿桑道：“这是你们华国的鹰爪功，我有次参加多国军事大比武，你们国家的一个兵王教我的。” “这……”张岳有点尴尬，“我觉得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张岳问：“那你准备怎么让他们听话？” 樱井美代子忍不住苦笑：“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淡淡道：“这就是你的理由？难道对方在离开前送点吃的不是很正常吗？ 到时全世界所有人的注意力，恐怕都会集中到这。 张岳一愣：“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们肯听话，训练其实并不麻烦？” 等你回华国，他们便可以组织人偷偷将那个金矿挖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樱井美代子经过刚才的慌乱，现在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怪不得樱井美代子将甘地土木工程输给自己后，会像牛皮糖一样缠着自己。 如果不是他们被绳子捆住，现在就会跳起来和阿桑拼命。 张岳点点头：“我信！” 只是对方却犹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 对于他们来说，战败就要给对方做奴隶，这是常识。 “没有条件。”张岳说着，忽然道，“不过我有个请求。 没有吃的，肯定会被饿死。” 阿桑却根本不为所动：“你可是他们的王。 当然，留下来的话我也不会白让他留下。 樱井美代子也跟着笑了：“谢谢你的信任。” 而是我在肯尼亚尼瓦尔旅游时，无意间发现一个金矿。 樱井美代子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如果你直接去加勒比的甘地土木工程，那边的人会认为你只是过去巡查公司，并不知道金矿的事。 樱井美代子竖起大拇指：“既然你已经猜到，我就不瞒你了。 经过专家勘测，这个金矿含有黄金6000吨。” 他疑惑的看着张岳。 阿桑也不辩解，而是径直走到一颗大树前，忽然手指用力朝树干一抓。 如果你们都不愿留，可以全部离开。 再让这些人背井离乡，就算他们迫于强权不得不做，也必然怀恨在心。 也不是我脑子一热，想搞一个新公司玩玩。 张岳理解的点点头。 张岳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么狠？” 不知我说的可对？ 而且克里斯也受伤了，虽然我费尽全力勉强把他救过来。 本来卡勒姆将他卖给张岳，他还心存一丝侥幸。 每个月我会支付他一千美刀作为保护我的报酬。” 之后不管遇到克里斯，还是其他事，你虽然没有发表过主见，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引导我来这里。” 即我要先把那块地拿下来。 其实甘地土木工程的总部依旧在加勒比，但这家公司哪怕创造再多财富，都无没办法和这个金矿比。 三个月，只要对手的数量不高于他们的十倍，就算打不赢也能从容而退。” 张岳的眼皮跳了两下：“你的意思是，用土豆负责的那个分公司，现在正在挖地下的金矿？” 万一这些人真是冲自己来的，自己却想当然的认为不是，到时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听撕拉一下。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对。”樱井美代子陷入某种回忆，“当初我会选择成立甘地土木工程，并非是为了完善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生态链。 最后张岳道：“各位，关于你们部落的人被杀，我感到非常痛惜。 阿桑嘿嘿一笑：“很简单。” 并在那边成立了一个分公司，而分公司的负责人正是土豆。” 而且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既然已经知道了瓦尼尔金矿的事，肯定会想办法对官方进行渗透。 库克酋长的脸瞬间就白了：“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嘶~”张岳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 眼看他就要命丧黄泉，张岳忽然开口：“等一下！” 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你们走吧！” 张岳摇摇头：“错，我不是在船上开始怀疑你，而是我压根就没信任过你。 时间暂定为三个月，当然，留不留全凭你们自愿。 阿桑拿起刀，对着库克酋长的咽喉就划过去。 “送吃的没问题，送医疗包同样没问题，但那把枪呢？ 这东西放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有什么用？ 张岳点点头：“行了，说吧，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肯尼亚？ 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同？” 张岳做这么多年生意，又搞出两种变态药方，资产也堪堪才一百多亿。 现在你通知他们要来，去的却是肯尼亚，还带上我。 再结合这几年甘地土木工程经营每况愈下，就算是傻子都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阿桑一愣，不过还是住了手。 阿桑点点头。 阿桑点点头：“没问题，给我一个月，我就能让他们拥有初步的战斗力。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樱井美代子说这边才是真正的甘地土木工程公司。 我要将这个秘密永远隐藏起来，静待时机。 张岳挠挠头：“这也太复杂了吧？ “肯尼亚官方庇护？”樱井美代子忽然笑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杀你，你觉得可能吗？” 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这个金矿说的不会是瓦尼尔的大金矿吧？ 樱井美代子表情凝重：“之前我以为不是，但阿桑的遭遇让我明白，那个工程师应该早就把这里有金矿的消息，透露给了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 现在才知道，这侥幸只是空中楼阁。 张岳很想说，杀害偷渡通道的那些人未必就是找自己的。 于是我就在加勒比注册了甘地土木工程公司。 樱井美代子摊摊手：“这是最优选择。” 阿桑有些为难：“一个月真的是极限了。 卡门的行为也许有些过分，但那只是他在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前提下进行的正当防卫。 等将这些人全部驯服，剩下就简单了。” 其实甘地土木工程总部根本就不在索马里，那边只是个幌子。 “废话，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这些雄鹰部落人的家就在附近，这些人被俘虏后，他们家人的处境已经朝不保夕。 甘地土木工程真正的总部在肯尼亚。” 而库克酋长却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位工程师是我的人，对我也很忠心，我一直非常相信他。 直到咱们三人中只有你会用枪，我才若有所思。”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怎么会？ 即使土豆本人能力很强，又聪明，我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其实我觉得，金矿这玩意虽然值钱，但当财富达到你我这种地步，钱多钱少意义已经不大。 如果樱井美代子在发现金矿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公开，并与其他势力共分这块大蛋糕。 “那你有什么条件？”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就怕你既没钱拿，也没命花！” 因为面前的树干被对方一抓，竟被抓出一个五指爪印。 张岳无奈道：“看来想保证自身安全，我只有组建自身力量这一条路了？” 可偏偏樱井美代子选择隐瞒，也难怪那位工程师会有想法。 他指了指那些被抓获的奴隶：“他们就交给你了，我需要你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训练出来，行吗？”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当年负责勘探这座金矿的，是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的一名高级工程师。 然而张岳却皱起眉头：“一个月？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想了想，他问：“你的意思是，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已经知道了这座金矿的秘密？” 其实不止他疑惑，整个雄鹰部落的人都同样疑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库克。 他表情激动，语气颤抖：“你说一个月有多少钱？” 第335章 并不省心的国岳保安大队 第335章并不省心的国岳保安大队 库克表情激动，语气颤抖：“你说一个月有多少钱？” 张岳道：“一千美刀啊，怎么了？” “真的？你确定？” 张岳点点头：“不就是一千美刀吗？这有什么疑惑的？” 在听到张岳说一个月一千美刀时，不仅库克，雄鹰部落的所有族人全都表情激动。 有人瞬间想起张岳刚才出价一万美刀悬赏自己等人的事。 那可是一万美刀，他给起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对比这一个月一千美刀的工资，根本就不算啥啊！ 立刻有人开口：“我愿意留下来！” 一千美刀对张岳的确不算什么，但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超级巨款。 五美元一斤？ 那岂不是说，自己回去后只要努力干活，同样可以赚不少钱？ 但让这些人当保镖性质就不一样了。 很快卡勒姆这边也选了三十人。 说不定还会因此引起各种事端。 土豆是这里的地头蛇，而且人脉比较广。 剩下的必须留在部落。” 再想起他刚才被卡勒姆三拳两脚打倒的事，说对方有能力保护自己，打死他都不信。 张岳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加入国岳保安大队？” 直到把他们熬到精神崩溃，还能稍微给他们一点点自由。” 我每人给你们发五百美刀，希望你们可以保护部落的老幼妇孺不受伤害。” 等这些人欢天喜地的离开，张岳微微一笑，看向阿桑： 因为谁都不敢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反水。 如果这些人都用来保护我，你部落的女人谁来保护？ 阿桑看张岳的表情全是佩服。 没想到张岳会开这么高的价。 张岳说了，他只要十个人。 张岳哈哈一笑：“我当什么呢？这个你尽管放心。” 卡勒姆立刻道：“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组织人手。” 卡勒姆酋长对此并不意外，他之所以把人都带来，主要是为了在库克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 接着是第二个人：“我也愿意。” 雄鹰部落同样需要你们坐镇。 张岳又说道：“你们回去后还可以多采摘点咖啡豆。 听得卡勒姆目瞪口呆，忽然，他一拍大腿： “张老板，有这样的好事，你应该先找我呀！ 说完对阿桑道：“你来给他们当教官，现在他们有了士气，一星期时间应该能训练的差不多吧？” 他是文明人，还是大老板。 “还有我！” 没想到自己看起来非常棘手的事，竟然被张岳三言两语解决了。 雄鹰部落的人可以保护你的安全，我们卡勒姆部落的人同样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你尽管去联系，我再给你打一笔钱。” 这样虽然会有效果，但效果有多少谁都不好说。 卡勒姆这边的话，库克站在远处也听到了，他立刻不服气的走过来： “卡勒姆，你什么意思？ 我对张老板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危及他的人身安全？ 我已经是队长，这是张老板亲自任命的，不可能让给你。” 虽然他之前答应训练雄鹰部落的这些人，但心里并没有底。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卡勒姆族长无奈：“当然不行，这些人来找咱们是寻仇的。 赶紧让这些人滚蛋，换成我的人。” 库克，你和你手下的人是一队，你当一队的队长。 张岳微微一笑，挥手让对方去忙，然后看向樱井美代子：“我的做法怎么样？” 终于在挑挑拣拣之下，找出了让他最满意的队伍。 只是…… 张岳看着他：“你有什么要求？” 卡勒姆瞪他一眼：“长能耐了是吧？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 卡勒姆酋长走的快，回来的更快，眨眼之间身后就跟着五十多人。 他愤怒的看了这些族人一眼：“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听到有钱就死不要脸的往前蹭，伱们有保护张老板的能力吗？” 总而言之，只要是能用钱搞定的东西，一律不用其他手段。 他刚才的一系列操作，看似连削带打，其实就一个字：钱！ 张岳吓了一跳：“你们这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脸上全是期待，同时看旁边族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五十人中选三十个，自然要挑身体强壮，综合能力好的。 想了想，他直接给阿桑转了一百万美刀。 这样，国岳安保大队现在分成两个大队。 我之前不是参加军吗？那边现在还有我不少熟人，相信他们会给我一点面子。” 所以对于自己来说，最优的选择是卡勒姆族人。 他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卡勒姆族长跑过来。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在他看来，自己和卡勒姆的族人都是朋友。 “痴心妄想？”卡勒姆冷哼道，“那就试试？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的人服服帖帖？” 见两人转眼间又要吵起来，张岳连忙阻止：“行了两位。 有你保护我，我可求之不得。 “可是我的对手很厉害，到时很可能会有危险。” 卡勒姆对张岳说道：“人已经选好，不过我有个要求。” “就凭你？之前那是我猝不及防，信不信咱俩现在单挑，我直接把你翔给打出来？” “……” 他开始低头沉吟，卡勒姆说的对。 张岳一愣：“小瞧我？难道我很厉害？” 卡勒姆眼睛睁大：“这样的家伙不应该直接杀了祭旗吗？” 可现场的飞鹰族族人有将近五十个，所以其中有一大半都要被淘汰。 卡勒姆指着库克：“我必须当队长，反正他不能指挥我。” 说到其他方面，我可能没有自信。 想把他们驯服，必须先关到笼子里熬鹰。 没想到张岳竟然直接给他们发钱，刚才的那点不满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卡勒姆哈哈一笑：“当然是固来保护你。 库克瞪了卡洛姆一眼：“怎么？想篡位是吧？ 张岳摇摇头：“多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买武器很烧钱？ 我不用替我省，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直接把钱全部砸出去。 张岳却陷入为难。 他们都是身体较弱，或者被阿桑搞小动作淘汰的。 阿桑道：“这事你直接交给我就行。 自己已经许诺他们高薪，突然变卦，难免让人心寒。 说完又看向张岳：“张老板，我对你同样忠心耿耿啊！ 他将和卡门撞死的那两人关系不错的人全部剔除，以防这些人有异心。 卡勒姆，你和你手下的人是二队，你当二队长。 库克酋长脸上全是兴奋，“从现在开始，谁要是敢伤你一根毫毛，就是和我过不去。” 但张岳只是微微一笑：“库克酋长的能力我自然非常认可。 因为这些人是奴隶，奴隶的工作就是做苦工。 看着不远处和族人欢天喜地的库克，卡勒姆族长一脸不敢置信：“你竟然把他们给放了？” 我们这些兄弟受他邀请保护他的安全，不仅管吃管住，还有钱可拿。 张岳点点头：“那好，我准备成立一个国岳保安大队，由你来当队长。” “等等，你说什么？让他给你当队长？” 此话一出，这些人更震惊了。 不然等危机到来，想再砸也没机会了。 朋友之间，自然不存在所谓的雇佣和被雇佣关系。 和雄鹰部落一样，你这边也选三十个人。 樱井美代子诧异的看着他：“我发现自己小瞧你了？” 沉吟片刻，阿桑道：“老板，我能不能买点武器？” 五美元一斤是瓦尼尔那边商店的收购价，但这个收购价两天前就没了。 因为卡勒姆竟然把族内所有的人都带过来了，其中有不少老人和孩子。 如果他们不愿意加入，也千万不能勉强。” “危险算什么？我们卡勒姆的勇士最不怕的就是危险。” 挖矿也好，种地也好，都没有多大区别。 这样，别人一个月我给他一千美刀，你一个月我给两千，怎么样？” 忽然，他扭头对卡勒姆说道：“要不这样？ 如果你的族人愿意加入国岳保安大队，也让他们加入好了。” 他看的是张岳，张岳笑着点点头，将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张岳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当然想加入。”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时，一个声音怒斥道：“都吵什么吵？全部给我闭嘴！” 说完拿起手机：“我先给你转十万美刀，你先花着，不够了再找我要。” 前天是三美元一斤，昨天已经变成两美元。 但就这样让雄鹰部落的人走也不合适。 张岳摇摇头：“绝对不行。 我知道你俩都很有本事。 所以阿桑才决定当场杀掉库克震慑其他人。 也就是说，现在去那边贩卖咖啡豆已没有想象中的暴利。 我已经问过他们，包括你说的危险，他们都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你……” 正是库克。 你们的咖啡豆我可以以五美元一斤的价格收购。” 眼见二人剑拔弩张，张岳连忙劝道：“两位先消消气。 此话一出，这些没被选中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神色有些复杂。 一队和二队是平级关系，你们俩直接归我指挥。” “等等，你说什么？管吃管住还有钱可拿？ 这是真的？” 但当保镖绝对没问题。” 张岳笑道：“这样啊，那是我小瞧你了。 然后又看向雄鹰部落的其他人：“本来我计划招十个人，既然你们这么积极，那就扩充到三十人。” 想要让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必须让他们吃饱。” 虽然自己已经用金钱收买了雄鹰部落的人，可论信任度，他们依旧没办法和卡勒姆族人相比。 阿桑点点头：“明白了。” 说完他看向张岳，突然将自己的上半身衣服脱下来，露出胸前的腱子肉： “张老板，我能成为雄鹰部落的族长，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看到银行卡上的一连串数字，阿桑惊讶的张大嘴巴：“老板，这也太多了吧？” 他领导自己族人没问题，但想领导我们，绝对是痴心妄想。” 不过阿桑还是留了个心眼。 由于有大量人采摘咖啡豆过去贩卖，收购咖啡豆的老板立刻将价格压低。 先将他们释放化解矛盾，又用金钱收买人心，一个字，绝！ 不就是多养一些人吗？这点人张岳还是养得起的。 接着是选人。 卡勒姆看了库克一眼，库克也看了卡勒姆一眼，二人同时哼了一声，依旧各自不服气。 “是吗？那就较量较量。” 通过他找一些这方面的人应该问题不大。 再说，我们雄鹰部落的勇士和他们卡勒姆向来不对付。 “真的，太好了。” 你再这样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张岳想的很清楚，如果樱井美代子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自己就真的危险了。 钱虽然重要，但和自己的小命比根本不算什么。 “关于训练，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阿桑看着张岳：“其他倒没什么，主要是饮食这方面的供应问题。 “这个我明白。” 没错，库克胸前的肌肉的确不少，可问题是，对方看起来起码五十岁以上。 而且咱们是朋友，论信任度，我可比他高多了。 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现在目的达到，自然张岳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岳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看着剩下的人，一脸微笑：“你们没被选中也没关系。 卡勒姆眼前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如此好的条件，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他受半点伤害！” “我呸！你真以为张老板和你一样野蛮吗？ 俗话说，冤家易解不易结。 更何况库克酋长现在是我国岳保安大队的队长，需要协助阿桑对其他人进行训练……” 阿桑眼皮一跳，他终于见识了张岳的豪爽。 谁知张岳诧异的看着他：“肯定要买武器啊，不买武器难不成和对方打架只手？ 不过此事需要等两天，我问一下土豆，看他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 面对被选中的同伴，心理自然难免不平衡。 张岳连忙叫住他：“稍等，你必须和族人把话说清楚，尤其是其中的风险。 张岳无奈摇摇头，他感觉自己的这个国岳保安大队，接下来肯定会热闹起来。 事实也正如他想的那样第二天就出问题了。 这次出问题的，是雄鹰部落被淘汰后回去的那些人。 第336章 高价咖啡豆引发的一系列反应 看着争吵的两人，张岳无奈：“行了。 现在国岳保安大队分成两队，库克当一队队长，卡勒姆当二队队长。 你们两个互不统属，直接归我负责。” 二人这才暂时消停下来。 接着张岳把队伍的事全部丢给阿桑。 安排完后，他拉着樱井美代子询问那座金矿的具体情形。 如果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真的来了，他们的第一目的地肯定是那座金矿。 自己只需派人监视那边的情况，就能第一时间得到准确消息。 至于这边的安全问题，暂时还不用担心。 瓦尼尔地广人稀，对方想在茫茫草原中找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 听说自己想找人去瓦尼尔，卡门第一个自告奋勇。 张岳想了想就同意了。 虽然卡门年纪比较小，但以他的机伶，保证自己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加上克里斯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康复还需要不少时间。 为了他的健康，张岳决定把他送到瓦尼尔的医院治疗，这样卡门还能顺带照顾他。 不过奇怪的是，卡门在瓦尼尔呆了两天，并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这让张岳怀疑樱井美代子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很快张岳就顾不得这些，因为在他面前，站着好几个受伤的人。 这些人全是雄鹰部落的，就是没被自己选中，主动回部落的那些人。 他吃惊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不能怪张岳吃惊，这些人满身伤痕，精神萎靡。 张岳感觉他们随时有可能一头栽到地上直接嘎了。 谁知看到张岳，这些人表情瞬间振奋起来：“张老板，我们采集了大量咖啡豆。 只是现在部落已经没了能够搬运咖啡豆的壮丁。 你看能不能把你那辆车借我们用用？ 你放心，我们不白用，不管租车费还是油费，都由我们出。” 张岳好奇问：“你们收集了多少咖啡豆？” “差不多一万斤。” 一万斤？ 张岳眼皮忍不住狂跳。 这帮家伙从回到部落到现在，好像一共才两天时间吧？ 两天时间一万斤，那一天岂不是五千斤？ 之前卡勒姆部落的人，一天拼死拼活也才收集一千斤。 雄鹰部落虽然人数较多，但壮丁被自己抽调一空，产量应该更少才对。 难道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下一刻，张岳又头疼起来。 他之前之所以允诺雄鹰部落的人，愿意以五美元一斤的价格收购咖啡豆。 但这更多的是缓解双方矛盾，并收买人心。 至于咖啡豆本身，张岳并不在意。 而且他住的地方不大，就算把咖啡豆运过来也没地方装。 沉吟片刻，张岳开口道：“这样，我跟你们回你们部落一趟，咱们现场收购吧！” 雄鹰部落的人立刻点头，这可是好事，起码省了一笔运输费。 雄鹰部落距离卡勒姆部落有二十公里，越向前走，前面的地势越陡峭。 张岳一脸好奇的看着雄鹰部落的人：“你们不会住在山上吧？” 一个族人微微一笑：“我们就是住在山上呀，雄鹰雄鹰，自然要住在最陡峭的地方。” “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呀！ 比如你们下山一趟，就要花费很大力气。” “但我们雄鹰部落却是最安全的，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在部落内驻守，只需很少人就能挡住对方的千军万马。” 听他这么说，张岳忽然心中一动。 很快一行人来到地方。 这里地势的确非常陡峭，山路曲曲折折蜿蜒而上，张岳走的脚都麻了，才勉强爬上去。 眼前的地势突然平坦起来，很多房屋依山壁而建，不时有人影来回活动。 看到张岳一行人，立刻有人大叫一声：“他们回来了。” 紧接着所有人都从房间里出来。 等他们弄明白张岳竟然主动来这里收咖啡豆，瞬间一片欢呼。 一位雄鹰部落族人指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说：“这是库克酋长的儿子乔克。” 张岳微微一笑，拿出一个骨链套到对方脖子上：“这是你父亲让我给你带回来的。” 张岳将自己准备来雄鹰部落的事，事先和库克说了。 库克就委托自己把这个骨链交给他儿子。 乔克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骨链，对张岳说道：“谢谢！” 这串骨链是雄鹰部落酋长的标志，有了它，乔克就是雄鹰部落的新酋长。 张岳也不废话：“既然要收购咖啡豆，现在就开始吧！ 但有个条件，这么多咖啡豆我一时半也运不走，只能暂时先放在你们这。” 乔克却是一愣：“放我们这？” 张岳：“怎么，你们这没地方放？” “那倒不是，这座山很有多四通八达的山洞，你可以选一个地方干燥，通风良好的作为仓库。” 这些山洞张岳上山的时候就看到了，听乔克这么说，他微微一笑： “谢谢，一会我就去找一下。” 忽然，他问：“我有个疑惑，你部落的人怎么会受伤？” 之前见那些族人鼻青脸肿，张岳第一时间就开口询问。 只是不管他怎么问，这些人都三缄其口。 以至他只能把疑惑压到心中。 乔克愣了一下，还是道：“他们是在采摘咖啡豆的过程中，和其他部落的人产生冲突，交手后留下的。 其实你看到的人只是受了点轻伤，伤重的都在部落养伤。” “什么？你们又和人冲突了？”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听乔克这么说，张岳还是忍不住眼皮直跳。 这个雄鹰部落未免也太好战了吧？ “那你们有伤亡吗？” “死了三个，残了五个。” 张岳：“……”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 之前张岳还在为这个部落的两个人因争斗离世而愧疚，没想到…… 乔克仿佛猜到张岳的心思，他道：“张老板不用自责，在我们这些部落就是这样。 想要获得更好的食物，更多的女人，更高的地位，就得拿命去拼。 只有活到最后的勇士，才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你愿意以五美元一斤的价格收购我们的咖啡豆，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 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去瓦尼尔买到更好的食物、更多的物资、更先进的武器，部落的人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张岳看着对方半天，最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作为代族长，还是要以部落人的生命安全为主。 只有大家跟着你能过上好日子，他们才能真正服你。 如果跟着你只能为了一口吃的拿命冒险，你在部落的地位迟早会被挑战。” 乔克点点头：“我明白，谢谢！” 接下来张岳按照乔克说的，开始寻找合适的山洞。 最后，他将地方选在靠近山脚的一个半山腰的地方。 这里离雄鹰部落有两公里，这样的距离可以让张岳和对方隔离开。 虽然雄鹰部落的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十分友善，但张岳觉得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而且下山更加方便，前后都有路，属于标准的交通要道。 万一遇到危险，还可以上山退到雄鹰部落，或者放信号等待对方救援。 地址选好后，张岳便开始收购咖啡豆。 一万斤咖啡豆五万美刀，这点钱就是洒洒水。 他连称都懒得过，让雄鹰族人全部装到标准的尿素袋里堆在一起。 对方说多少斤，张岳就按多少斤给钱。 只要差的不是特别离谱，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一来，效率自然提到最高，只用了半天功夫，一万斤咖啡豆就收购完毕。 最后张岳简单围了个篱笆墙，算是把这里圈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他拒绝了乔克到雄鹰部落吃饭的邀请，准备在山洞过夜。 不是他对对方有提防之心，而是折腾一天实在太累了。 加上这个山洞干燥舒适，在这里休息应该相当惬意。 雄鹰部落五公里外就是青雀族。 杰瑞气喘吁吁的跑到安德烈面前：“族……族长，打听……打听清楚了。 雄鹰部落的咖啡豆的确卖到了五美刀一斤！” 安德烈一愣：“你确定？” “当然确定。 昨天雄鹰部落的人为了咖啡豆和野狼部落的人打起来，就是因为西部丛林中的咖啡豆。 本来最近几天咖啡豆的价格降了下去，愿意采摘的人已经变少。 谁知雄鹰部落的人竟突然全员出动，连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和七八岁的孩子都上了。 野狼部落的人觉得奇怪，就派人过去打探了一下口风。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竟然还有人愿意高价收购这东西。 那还了得？ 野狼部落的人立刻表示西部丛林的咖啡豆他们要分一半，还要让雄鹰部落给他们介绍那位愿意出高价的老板。 雄鹰部落的人自然不乐意。 双方说着说着，就动了真火……” 安德烈静静听他说完，最后陷入思索：“你的意思是，这个出高价的人是个东方人，而且来历非常神秘？” “对，此人原本在卡勒姆部落，而最先将咖啡豆高价卖到瓦尼尔的人，也是卡勒姆部落。 所以我断定，对方应该是咖啡豆突然涨价的操盘者。” “这样啊！ 也就是说咱们如果想将咖啡豆卖出高价，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这个人？” “对。” 安德烈咬咬牙：“既然这样，你就在辛苦一趟。 一定要找到对方，咱们部落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个东方人了。” 杰瑞沉吟片刻：“其实我知道他现在在哪？” “真的？他在哪？” “雄鹰部落，对方今天开着车去雄鹰部落收咖啡豆了。 看看时间，今天晚上他应该会留在那。 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安德烈点点头：“那好，你现在就带两个人去雄鹰部落一趟。 记住，一定要悄悄的，不仅要找到这个东方人，还不能被雄鹰部落的人发现。 咱们要赚钱，但更要尽可能的保证族人安全。” “明白。” 半小时后。 杰瑞背着一把斧头，安静行走在夜色中。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面黄肌瘦，身体犹如一根麻杆，只有眼睛大大的：“杰瑞哥，你说咱们真能见到那个东方人吗？” 杰瑞笑道：“当然能见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 “这倒也是。杰瑞哥可是和老虎搏斗过的勇士。 我这段时间一共采集了十八斤咖啡豆，五美刀一斤可以卖九十美刀。 这笔钱足足可以买一千多斤麦子。 有这些麦子，我们家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杰瑞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忍不住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放心吧，只要找到他，不仅你们家的人不用饿肚子，咱们部落的人都不用担心饿肚子。”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 虽然自己说的很轻松，但杰瑞心里清楚，想在地势复杂的雄鹰部落找一个人，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加上那个东方人虽然愿意出高价收咖啡豆，但这个量肯定不会太多。 因此雄鹰部落的人才会严格保密对方信息。 所以自己的行踪只要被雄鹰的人发现，下场可想而知。 心里这样想着，他瞬间警惕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山脚，说不定附近就有雄鹰部落的人放哨站岗。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少年突然道：“杰瑞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杰瑞一愣，下一刻直接将背上的斧头举到胸前：“不对？哪里不对？” “你看前面的山洞。”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杰瑞果然看到百米开外的山洞有一点灯光。 他连忙嘘了一声：“都小声点，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 三人小心翼翼向前，谁知距离山洞还有二十米，忽然脚下一空。 下一刻，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四面八方。 砰！ 杰瑞直接跳了起来，然后稳稳落到地上。 刚才他踩的位置是个浅坑，里面装的有报警器。 被发现了。 他正准备殊死一搏，忽听一个蹩脚的英语道：“谁啊？” 杰瑞一愣，他发现自己看到的，竟是个黄皮肤面孔。 心中灵光一闪，他连忙开口：“你可是张老板？” 说话的当然是张岳，他敢在山洞休息，可不是毫无防备。 在睡觉前，他在山洞附近可是安装了十来个报警器。 本来这个报警器主要是为了防止某些大型食肉动物闯入。 只是没想到，晚上竟会有人过来。 而且听对方口气，貌似还认识自己。 “你是谁？找我想干什么？” 第337章 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337章真正的幕后黑手 “你是谁？找我想干什么？” 杰瑞吃惊：“你……你真是张老板？你怎么会在这？” 张岳有些无奈：“我不能在这吗？快说，找我到底什么事？” “不是，我……”他有些语无伦次。 身后那个少年道：“张老板，我们想卖咖啡豆给你。” “咖啡豆？”张岳疑惑问，“你们是雄鹰部落的人？” “不是，我们是青雀部落的。” 杰瑞反应很快，他连忙道，“雄鹰部落的人故意隐藏你的信息，导致我们想卖咖啡豆都不知道去哪卖。 我们的咖啡豆全是质量最好的，保证物超所值。” 张岳一愣，随即道：“你们误会了，我之所以会买雄鹰部落的咖啡豆，并不是我喜欢这东西，也不是它很值钱。 相反，现在市面上的咖啡豆已经跌到一美刀一斤，并且会继续跌下去。 我只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可能受到威胁，又想化解和雄鹰部落的矛盾并安抚人心，才会高价向他们购买这东西。” 此话一出，杰瑞瞬间愣住：“这样啊？” 张岳道：“当然，毕竟若我真对这东西感兴趣，完全可以到瓦尼尔开家店收购。 不需要多，我只要将价格标到两美刀一斤，就能将整个瓦尼尔地区最优质的咖啡豆全部收进仓库。” “那我明白了。”杰瑞内心全是失望。 他没想到自以为的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竟是这种结果。 正准备转身离开，他身后那个少年却道：“你说你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那我们也可以保护你啊！” 杰瑞眼睛一亮，也跟着点点头：“没错，我们也可以保护你的。 论勇敢，我们青雀部落比他们丝毫不差！” 张岳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么多人。” 杰瑞却陷入迟疑。 因为他发现，张岳的性格比他想象的好说话的多，尤其是他的语气，对钱财好像并不在意。 如果自己再坚持坚持，说不定真有机会。 想了想，他道：“那你能告诉我威胁你生命安全的人是谁吗？ 说不定我可以直接帮你解决对方。” “解决对方？”张岳笑了，“还是算了吧，我的对手是甘地土木工程的一众高层。 他们的总部在加勒比，和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且这些人现在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我也只是被动防御。”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杰瑞却愣住了：“你说的不会是甘地别动突击队吧？” 张岳：“甘地别动突击队？这是什么？一个组织吗？” 杰瑞道：“甘地别动突击队是甘地土木工程负责人詹姆斯组建的私人武装。 这支队伍平时一直在肯尼亚和加勒比的边境线一带活动。 尤其是瓦尼尔西北地区的山脉。 前不久，他们突然出动，打掉并占领了肯尼亚在拉穆附近的那条偷渡通道，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张岳眼皮一跳：“等等，你说什么？ 他们占领了拉穆附近的偷渡通道？你确定？” 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那么樱井美代子的预测基本是对的。 杰瑞点点头：“当然，甘地别动突击队的人有很多都是从瓦尼尔附近的原始部落选的。 我有个朋友他就在别动突击队，前两天我和他喝酒的时候，他给我透漏的这个消息。” 张岳立刻走过来：“杰瑞兄弟，外面比较冷，来洞里歇会。” 杰瑞忙道：“谢谢！” “来，喝咖啡。”张岳客气几句，然后问，“关于这个甘地别动突击队，你能和我具体说说吗？” 杰瑞挠挠头道：“我对这个组织也不是特别了解。 只知道他们有两三百人，平时十人一组，并在不同的地方执行各种任务。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防，反正挺神秘的。 如果不是我和那位朋友有过命的交情，他也不会和我说这些事。” “两三百人？你确定？”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要真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 虽然他从小到大没少看以弱胜强的各种电视剧，但却知道，所谓的以弱胜强，全部是小概率事件。 真正的战斗，拼的主要是人数和武器。 没有足够的人手，以及绝对犀利的武器，碰到对方只能挨揍。 更何况自己从雄鹰部落选的那三十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就算阿桑对自己有信心，但几天时间能让他们学会队列操演就很不错了。 至于战斗力，这玩意更像是在开玩笑。 杰瑞立刻发现张岳的忧虑，他忙道：“张老板，你不用担心。 我们青雀部落族人作战勇敢，悍不畏死。 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随时都能挺身而出。” 张岳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们能出多少人保护我？” 杰瑞沉吟片刻：“四十人！ 我部族有一百三十二名成年男丁，抽出四十人保护你并不会影响部落内部稳定。” 张岳笑道：“那好，这四十人和雄鹰部落一样，每个人每个月有一千美刀工资。” “真的？”杰瑞眼睛一亮。 其实他答应张岳，只是想让对方也收购一些自己部族的咖啡豆。 却没想到，来保护对方竟然也有钱拿。 他忍不住问：“那咖啡豆……” “五美刀一斤，不管你们有多少，我照单全收。” “太好了，谢谢！”无与伦比的激动涌入心头，杰瑞立刻就想将这个好消息传回部落。 张岳却道：“稍等一下。 除了这个，我还想打探一下甘地别动突击队的所有消息。 尤其是他们的驻扎地、目前动向、人手分布，这个可以做到吗？” 杰瑞却有些为难：“我需要找到我那位朋友，只是他现在应该在瓦尼尔。 你也知道，从这里到瓦尼尔距离很远，我步行的话需要很长时间。” 张岳大手一挥：“这个简单，你直接开我车去。 还有，不让你白跑。 我直接给你拨一万美刀的活动经费，你去一天，我再给你两百美刀的补助。” “真的？太好了。”杰瑞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同时看张岳的眼神已变得完全不同。 没办法，虽然在他眼中，张岳相貌平平还有点土。 但是出手一阔，就显得那么英俊。 等杰瑞带着钱和自己部族的人离开，张岳也睡不着了。 他没想到对方真是冲自己来的。 忽然，他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在心中不断盘算，等他彻底回过神，天色已经蒙蒙亮。 他先回到雄鹰部落，给乔克留了一笔钱，又简单说了自己的处境，让他们自己小心。 接着就马不停蹄的回到卡勒姆这边。 樱井美代子见张岳回来，立刻迎上去。 张岳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 樱井美代子看着张岳：“你打算怎么办？” 看对方神色平和，张岳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自己的计划？”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我了解你啊！ 你这人平时别看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认真起来所爆发出的能量，绝对超出想象。” 张岳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 然后他忽然冷哼一声：“那帮家伙真以为我好欺负是吧？ 既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以张岳的性格，并不想和对方太过计较。 毕竟不管肯尼亚还是加勒比，在张岳心中都是异国他乡。 也就是说，这次回去后，他压根没打算再来。 如果对方只是将目标放在那座金山上，张岳直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他现在不缺钱，再多的黄金对他来说都无逑所谓。 只是……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金钱的力量。 他找到卡勒姆和库克：“你们两个认识附近其他部落的酋长吗？” 两人一愣，卡勒姆问：“你想干什么？” “招人。” “招人？” “对，我刚收到消息，占领并封锁那条偷渡通道的，是甘地别动突击队。 这支队伍是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组建起来的，他们有将近三百人。 你们这边人数只有六十，再加上对方全部训练有素，如果真打起来，咱们肯定吃大亏。 为了我的安全，也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决定继续招人。 附近所有你们认识的部落，只要他们有意向，都可以加入。 至于待遇，和你们一样，一个普通勇士一个月一千美刀。 部落负责人翻倍。” 或许是为了生存，每天都要与大自然拼命，卡勒姆和库克对此倒不是特别意外。 库克问：“你准备招多少人？” 张岳想了想：“孙子兵法上说，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可见想要赢得稳妥，兵力最少也得是对方的十倍。 那我就先招三千人，如果不够，那就再招。” 三千人？ 卡勒姆和库克均眼皮一跳。 张岳见状忍不住问：“怎么了？” “不是，三千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多吗？”张岳想了想，“才三千而已，怎么可能会多？” 他说的是心里话。 在古代，随随便便打一仗就是几万人。 派遣十万大军打这个打那个，更是司空见惯。 就算不说古代，张岳在国内的企业，每一家工人数量都好几千。 天友建筑集团现在更是扩大到了四万人。 三千对他来说真的是毛毛雨。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卡勒姆和库克眼中有多震惊。 肯尼亚虽然有将近五千万人口，但大部分都集中在南边的内罗毕。 瓦尼尔地广人稀，总共都不到一百万人，而且都非常分散。 在这里，谁要是能拥有三千人，绝对是一股超级大势力。 这时一辆卡车从远方呼啸而来。 张岳正疑惑，接着车辆停下，阿桑从车上跳出来。 看到张岳，阿桑立刻迎过来：“张老板！” 张岳道：“你这是……” 阿桑微微一笑：“你不是给我钱让我买武器吗？我买回来了。” 张岳眼睛一亮，武器对现在的他来说可是重中之重：“你买的什么，让我看看。” 阿桑打开卡车车厢：“暂时先买这么多，不过我已经和那边联系好，只要资金到位，所有武器都能源源不断的送来。” 然而他说的轻松，张岳却看的眼皮直跳：“这些都是你买的武器？” 因为此刻卡车上放的，并非张岳想象中的枪支枪械，而是一堆炮弹。 这些炮弹每一发都有下水道管道那么粗，半米多长。 张岳很难想象这玩意要是炸起来，会有多大威力。 阿桑介绍：“这是63式107mm轻型火箭炮的炮弹。 63式107mm轻型火箭炮重385千克，该炮有12个发射管，杀伤半径12.5米，最大射程8公里。 发射间隔0.6~0.8秒，高低射界0~60度，方向射界左右15度，炮班人数5人。” 张岳眼皮再跳。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63式107mm轻型火箭炮，它被放在卡车中间，十二根炮管仰头向天呈四十五度角。 虽然张岳从没见过它发射，但光看造型，就知道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只是…… 他问：“只有这东西吗？没有其他的？ 不是我觉得这炮不好，而是它好像有点不实用吧？” 阿桑道：“我觉得挺好啊，而且我参军时是炮兵。 你放心，63式107mm轻型火箭炮是我的主修武器，绝对指哪打哪。” 张岳忽然道：“你不会只会打炮吧？” “这个……”阿桑有点不好意思，“枪我也会用，不过我更擅长炮。” “那也不能来个人就用炮招呼啊？你再买点常规武器，配合着用。” 阿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老板，可能你没弄懂我的意思。 我说枪我会用，真的只是知道怎么开枪，准头之类全部没有。 所以这玩意对我来说，和烧火棍其实没多大区别。” 张岳：“……” “那你有没有和你一样退役的战友？会用枪的那种？ 如果他们愿意来，钱不是问题。” 张岳向来奉行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来做。 既然阿桑说他会用枪，也没必要勉强。 阿桑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我有两个关系不错的战友，他们听说我在你这的工作待遇，都羡慕的不得了。 如果知道你愿意招聘他们，肯定非常兴奋。” 张岳点点头：“那就让他们来呗！ 对了，他们都擅长什么枪？” “哦，他俩也都不是步兵，其中一个叫约翰，是坦克兵，坦克玩的非常溜。 另一个是开武装直升机的。 不过你放心，和我不擅长枪械不同，他俩都是半个枪王。” 张岳：“？” 第338章 张岳的招兵买马 第338章张岳的招兵买马 说实话，此刻的张岳一脸懵逼。 坦克兵？开武装直升机？ 你这都是什么神仙战友啊？ 当然，张岳的惊疑只有片刻功夫，接着他道：“那好，你把他们都请过来吧！” 阿桑点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说完，他正准备打电话，忽然一愣：“老板，你想给他们开多少钱？” 张岳想了想道：“普通人一千美刀，酋长两千美刀。 伱那两个战友都是稀缺人才，每人暂定三千美刀。 如果他们来了之后表现优秀，还可以再商量。” “好的，明白。” 如果说华国的人口和财富分布主要集中在东南沿海，那么肯尼亚的人口和财富就集中在南半部。 以首都内罗毕为中心四周一百公里，居住着肯尼亚70%的人口。 这里的繁华和北部的瓦尼尔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地段繁华不代表这里都是富人。 马查科斯市。 “爸爸，我想上学。”女儿艾米丽眨着大眼睛看着约翰，楚楚可怜。 下一刻，就听妻子劳瑞一脸不悦：“上什么学？不是说好了明天跟着你维吉妮婶婶学手工吗？ 维吉妮婶婶说了，你做一天手工可以赚十二美刀。 在那干一个月，就有三百六十美刀。 你也不看看，在马查科斯，谁家的小姑娘一天可以赚这么多？ 而且你自己赚的钱，妈妈一分不要，全部攒起来将来给你当嫁妆。” 劳瑞说话的时候，艾米丽眼眶已经红了。 看着自己母亲，她忽然鼓起勇气：“妈妈，我不要做工，也不要嫁人。 求求你，让我上学好吗？ 汤姆老师说，只要我努力学习，等大学毕业就可以去漂亮国工作。 在那边，我一天就可以赚三百美刀。 到时我赚的钱全都交给你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母亲劳瑞原本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 她努力将头扭到一边，无奈的闭上眼睛。 终于，一直不说话的约翰开口了：“别哭，艾米丽。 你是我的好女儿，既然你想上学，那就去上学。” “真的，爸爸？”艾米丽眼中瞬间发出灼灼的光，脸上也充满了灵动的神采。 看到女儿这个模样，约翰用力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你放心，只要有爸爸在，你就有学上。” “太好了。”艾米丽欢呼一声，笑着跑着从房间内离开。 “你真的决定让艾米丽上学？”房间内，妻子劳瑞看着自己丈夫。 约翰道：“既然她想上，那就让她上。 我问过汤姆老师，他说艾米丽是他们学校学习最优秀的。 如果真能读出去，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 妻子劳瑞看着他：“这个我当然知道，艾米丽是我亲生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将来能更好。 但是，她的学费怎么办？ 别忘了，那可是高中，一年需要八百美刀。” “这……”约翰也陷入纠结。 在肯尼亚，政府对于教育的补助非常少。 尤其是高中，完全是自费。 像约翰这样的家庭，子女能读完小学就已经非常不错。 读初中的不超过百分之十，至于高中，几乎没有。 约翰一个月的工钱是一百八十美刀，再减去房租和基本生活开销，已经所剩不多。 何况他有三个孩子。 另外两个一个在念初二，另一个在念小学。 这同样非常烧钱，家里已经入不敷出，若再让艾米丽上学，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约翰咬咬牙：“没事，不就是八百美刀嘛！ 平均下来，一天两美刀就够了。 明天我就去问问，看晚上能不能再找点活干干。” “可你晚上已经接一份工了，再接一份工，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约翰哈哈一笑：“这算什么？知道我当兵时是做什么的吗？ 坦克兵！ 我开着坦克创造过七天七夜的长途奔袭记录，全军大比武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他正说着，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约翰一愣，下意识接听：“老板，你找我？” “什么？明天我不用去上班了？ 为什么？我干活可是很努力啊！ …… 这样呀，那……那行吧！” 放下电话，约翰的脸全是沮丧。 终于，他看向旁边担忧的妻子：“我失业了。 我们老板在外面欠了不少钱，他没办法才把公司抵押了出去。 真不是我不努力，我在我们公司是最勤快的。 就算别人都失业，我都不会失业。 可是……我……”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已经完全听不见。 就在约翰万分沮丧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用力抱住。 是劳瑞。 劳瑞语气温柔：“亲爱的，别担心。 失业了就失业了，正好在家多休息几天。 你已经很累了，一切交给我好吗？” 约翰一愣：“交给你？” 劳瑞点点头：“对，既然艾米丽不想跟着维吉妮干活，那就让我去。 我做工也是一把好手。” 约翰期期艾艾：“你去？维吉妮可是在西班牙啊，那么远你……” “西班牙怎么了？就因为是西班牙，赚的钱才多。 行了，就这样了，我现在就去找维吉妮。” 等妻子离开，约翰也走出房子。 此刻的他心情异常沉重。 别人不知道劳瑞，作为丈夫，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本来维吉妮邀请的就是她，却被妻子直接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妻子适应不了西班牙的气候，之前她去过一段时间，在那直接生了一场大病，命差点没了。 但这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夫妻俩一商量，才决定让女儿艾米丽去。 可现在…… 走在两侧树木的林荫小道上，阳光透过乌云和枝叶，剩余为数不多的光芒照在约翰身上，他竟感觉到了几分寒冷。 就在他的心也跟着冷下去时，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嗨，我的老伙计。” 约翰一愣，只觉这声音非常熟悉。 等他转过身，直接就愣住了：“阿桑？” 阿桑看着约翰，面带微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约翰瞬间也笑了：“你小子还是那么调皮。 什么老伙计，我很老吗？” “你年龄不老，但心已经老了，看看你头上的白头发。” 约翰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个，走，咱们去喝一杯。” 阿桑道：“当然要喝一杯，我来找你就是让你请我喝酒的。” 星月酒吧！ 劲爆的音乐和阵阵欢声笑语响彻整个角落，空气中到处是酒的香气。 看着吧台墙壁上的老照片和兴奋的人群，约翰的心情瞬间舒缓了很多。 他笑着问阿桑：“想喝什么？” 阿桑随口对服务员道：“两杯皇家礼炮！” 此话一出，约翰的表情瞬间僵住：“皇家礼炮？” 阿桑道：“怎么？不行？” “这……行，当然行！”约翰嘴上说着，心却在滴血。 皇家礼炮是星月酒吧中最高档的酒，一杯就要两百九十九美刀。 这对处境本就举步维艰的他更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但阿桑是他的兄弟，两人好几年不见，自己请他喝杯酒是应该的。 酒吧服务员的动作很花哨，不一会，两杯酒就在他宛若魔术师般的双手下变化出不同的颜色。 也告诉客人，这两杯酒的确物超所值。 “两位先生，你们的酒好了。” “谢谢！”约翰竭力保持自己的风度，然后他拿出钱包。 下一刻，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因为约翰发现自己的钱包空空如也，他忘带钱了。 “帅哥，能不能先记账？一会我把钱拿给你？” 服务员一愣，正要说话，阿桑开口了：“记什么账，来，刷我的卡。” 说完，他拿出一张黑色卡片。 服务员接过，在刷卡机上一划，下一刻，就听一阵美妙的音乐响起。 服务员一愣，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阿桑：“这位先生，您这张是南非联盟金卡吗？” 阿桑没想到服务员会这么说，不是你有些意外：“你竟然知道南非联盟金卡？” 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只见过一次，那个使用这种卡的人非常神秘。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那天他来酒吧，光保镖就带了七八个。” 阿桑笑道：“没这么夸张了，一张卡而已。” 约翰终于忍不住问：“南非联盟金卡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这种卡片？” 服务员听到他的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您不知道南非联盟金卡很正常。 这种卡是咱们非洲的一种顶级卡片。 凭借这张卡片，可以在任何地方透支一千万美刀的额度。” 说到这里，他预期饱含深意：“能拥有这张卡片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阿桑连忙打断：“行了，少在这危言耸听，一张卡片而已。 就算能透支一千万美刀又怎么样？难道透支的钱不用还吗？” 服务员尴尬一笑不再说话。 阿桑说的也对，这张卡虽然很棒，但每年光是年费就是个不小的数值。 即使眼前这位客人将这张卡片送给自己，自己都用不起。 两人找个座位坐下。 约翰忽然问阿桑：“你最近发达了？” 他说这话语气中意味莫名，刚开始约翰还没注意。 但现在他发现，阿桑，也就是以前一直给在自己屁股后面晃悠的那个小兄弟，举手投足间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特别是他的穿着，上面的牌子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却能看出绝对不便宜。 阿桑摆摆手：“发达什么啊，我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个马仔。 至于这张卡片，是上次我去咱们的老部队购买武器，因为数额较大，对方为了图方便，特意帮我办的。” 约翰的眼皮一跳：“老部队？购买武器？你现在在干什么？不会去当佣兵了吧？ 听我一句劝，佣兵虽然赚的要多一些，但完全是拿命来拼。 你还年轻，为了一点钱去冒险，不值当。” 阿桑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才没有傻到去当佣兵。 还记得前两天我给你说的我遇到了一个大老板吗？” “就是你把他送进肯尼亚，对方给你很多小费的那个？” “对。”说到这里，阿桑叹了口气，“当时我母亲病重，急需要钱治病。 我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攒到给她治病的钱，没想到…… 从那以后，我就暗暗发誓，对方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如果有需要，就算我把命搭上，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现在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 他将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听得约翰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对方是甘地土木工程的真正大老板。 但现在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想独霸公司，所以才派人追杀他？” 阿桑点点头：“具体应该还有其他原因，但张老板没说，我也就没问。” 说完，他看着约翰，预期真诚：“哥，兄弟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出山。 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平时偷懒耍滑还行，但说到训练队伍，和你相比还差点意思。 本来我只需给你打个电话，但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亲自过来一趟更有诚意。 你看……” 约翰皱眉：“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其实他有点心动，毕竟自己只要有工作，妻子就不用冒着水土不服的风险，万里迢迢的去西班牙讨生活。 只是瓦尼尔距离这里实在太远，他如果离开，对家里可不太放心。 见他沉吟，阿桑道：“你就当帮帮我行吗？张老板在瓦尼尔虽然会呆一段时间，但绝不会太长。 而且你只需帮我把那些原始部落的人练出来就行。” “这样，我回去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给你个答复怎么样？” “行吧！”阿桑也知道约翰需要时间考虑，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等你一天，明天不管你怎么选都给我个消息。” 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道：“对了，我们老板给你我的工钱是一样的，都是三千美刀一个月。 你不用担心去了之后，会因为待遇不如我就低我一等。” 约翰一愣，接着眼睛直接睁大：“等等，你说你们老板一个月给多少钱？” “三千美刀啊，这是基本工资。 如果表现优异，还会有奖金。 咦，你怎么了？” 却是约翰激动地一把拉住阿桑的手：“不用考虑了，我去！” 一个月三千美刀，别说只是训练，买自己的命都够了。 更何况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第339章 史上最强保安大队 第339章史上最强保安大队 张岳看着眼前的约翰，脸上全是笑意：“约翰先生，你愿意来，我感觉很荣幸啊！” 约翰忙道：“张老板太客气了，也就是你才能看得上我这把老骨头。” 他的语气全是激动。 当阿桑告诉他，张岳给他的开价是三千美金时，说实话，约翰虽然一口答应下来，但却是半信半疑。 说不定这只是对方给他画的饼。 而这样的大饼，他以前见过无数次。 谁知下一刻，阿桑就直接拿出三千美刀放到他手中，并表示这是预知的薪水。 而且以后自己都是先发钱，再干活。 约翰直接就惊呆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立刻收拾行装，告别妻子家人出发。 妻子劳瑞虽然不舍，又认为做保镖也很危险。 但当约翰将三千美刀放到她手中时，劳瑞便再也不说话了。 张岳摆摆手：“对了，我听阿桑说，你最擅长的是开坦克？” 约翰点点头：“没错，不管是T-26这样的轻型坦克，还是IS-1这样的重型坦克，我都没问题。” “那如果让伱训练一支队伍进行坦克作战可以吗？” 约翰：“啊？坦克作战？” 他有点傻眼。 阿桑已经把情况事先和他说了，自己这次来，主要是帮张岳训练一支战斗队伍，用来保护他的安全。 和阿桑不同，约翰在枪械技巧上有很深的造诣。 他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帮张岳带出一支强大的保安队。 没想到…… 张岳笑道：“是这样，我认为专业的事情应该有专业的人来做。 既然你最擅长开坦克，为什么不利用起来？ 当然，除了坦克，枪械这些东西也要顺带教一下。” “可是坦克训练很烧钱的。” 约翰连忙道，“即使是一辆普通坦克，从购买到训练成型，也要花费奖金五十万美刀。” 张岳一愣：“这样啊，那的确有点小贵。 既如此咱们就不搞太大，先整三十辆试试火力。” 约翰傻眼：“三……三十辆？” 张岳看了他一眼：“咳咳，三十辆好像的确有点少了。 但我也没办法，一千五百万美刀折合人民币差不多要一个亿。 我挣钱虽然不是很难，但还是得克制一下。 毕竟艰苦朴素才是硬道理。” 约翰：“……”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一个保安大队，有一辆坦克就已经很牛逼了。 一旦坦克数量超过三，所爆发出的潜力绝对惊天动地。 结果直接三十辆…… 张岳见他半话，忍不住皱眉：“三十辆真的少吗？ 那你给个具体数目，我再思考一下。 只要不超过五十辆，我都能接受。” 在张岳心中，坦克想要发挥威力，最好是搞成坦克集群。 二战的时候老毛子就是这样干的，两万辆坦克组成一个超级兵团，绝对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和对方相比，自己搞三十辆坦克，相当于小孩子过家家。 “不少，三十辆已经不少了，甚至有点多。”约翰连忙擦擦额头冷汗。 张岳道：“不少就行，就这样定了。 你去准备，钱我会转给阿桑，他负责采购。” 说完，张岳又看向旁边的博恩斯：“你是飞行员？” 和憨厚木讷的约翰相比，博恩斯要活泼的多，他一脸兴奋道：“老板，我不仅是飞行员，还是最顶级的飞行员。 你……不会也要买飞机吧？” 张岳看着他：“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飞行员和坦克兵不一样，它对身体素质有一定的要求。 最起码在原地转二十圈不能有晕眩感，也不能恐高。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培养一个飞行员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可能来不及。” 张岳却是一愣：“什么？才三个月？” 他记得在国内，一个优秀飞行员的培养，至少也要五年，甚至更多。 问出心中疑惑，博恩斯嘿嘿一笑：“你应该有所误解。 其实飞行员的门槛没那么高，包括新手飞行员开飞机，也就比开车难一丢丢。 但若想保证安全，还是要经过一段时间训练的。” 张岳又问：“那买一辆战斗机的费用是多少？” “战斗机？”博恩斯表情一滞，“我不会开战斗机。” 张岳：“？” “老板您别误会，我虽然不会开战斗机，但我会开武装直升机。 而且战斗机虽然厉害，但它对机场规模的要求非常高。 就算能开也用不了。 武装直升机就不一样了，随便清理出一片广场即可。 实在不行，尼瓦尔这边全是草原，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迫降。 而且低配版武装直升机也不贵，一架两百万美刀就能搞定。”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先配两架。” “好的。” 挥手让三人去忙自己的事，张岳终于松了口气。 在知道自己被针对后，他虽然表面十分淡定，但心里慌得一批。 现在好了，有坦克有飞机，自己的安全起码有了那么一点点保障。 其实这两天张岳也没闲着。 随着他放出去大量招人的消息，陆续有不少部落的人前来应聘。 张岳虽然将招人工作委托给了卡勒姆和库克，但他自己也一直在关注。 现在营地里的人数已经超过千人，相信达到三千人的目标只是时间问题。 瓦尼尔北部有座山叫乌拉尔山。 乌拉尔山方圆五十公里，都在甘地土木工程麾下。 虽然乌拉尔山被称做山，但海拔只有两百米，如果不是山上全是石块，完全可以用小土丘来形容。 而且这里非常贫瘠，属于标准的寸草不生。 以至于当初甘地土木工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拿下了。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在乌拉尔山东侧，有一个秘密基地。 马尔辛坐在基地的中控室内，神色悠然。 宫崎一郎却不停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表情焦急。 马尔辛看了对方一眼，终于无奈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走的我心烦。” 宫崎一郎停下脚步，看了马尔辛一眼：“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为什么要着急？” “当然是着急张岳的行踪了。他来肯尼亚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说他能在哪？” 马尔辛摊摊手：“肯尼亚这么大，我怎么知道？ 放心好了，咱们已经把偷渡通道堵死，官方那边也有咱们的人。 只要张岳现身，咱们第一时间就能锁定他。 到时我保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然而宫崎一郎焦急的表情依旧不变：“那要是他永远都不现身呢？咱们就这么耗着？” “那就耗着呗，我就不信他能耗得过我。” 宫崎一郎的脸终于黑了：“马尔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大？ 知道这次来肯尼亚的还有谁吗？ 樱井美代子。 如果只是张岳，我肯定不会这么紧张。 但再加上樱井美代子，事情就不一样了。” 马尔辛嗤笑的看了宫崎一郎一眼：“宫崎君，我说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一个女人而已，信不信我分分钟让她跪到床上大喊投降？ 在这方面，我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宫崎一郎看他的表情仿佛再看傻子：“是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派那么多人在渡口等，除了一艘从肯尼亚过去的船，连对方影子也没见着？” “我……这不是失误嘛，谁能想到他们会坐约克那个老海盗的船，还花钱把对方买通了。” “失误失误，你那次没失误过？ 还有，我给你说了多少遍，做事要低调，低调懂不懂？ 谁让你把土豆那艘船的人全给杀了？ 现在肯尼亚官方正在查这件事，一旦查到咱们头上，绝对是大麻烦。” “行了。”马尔辛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他看着宫崎一郎，目光如刀，“宫崎，我对你客客气气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别忘了，在加勒比谁才是老大。” “你……” 他正不知说什么，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 “老板，乌拉尔山南脉的探测结果出来了。” “真的？”马尔辛眼睛一亮，“那有没有黄金？” “有。” “有多少？” “至少三千吨！” “真的？”马尔辛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三千吨黄金，这可是一千七百亿美刀。 有了这笔钱，老子以后在加勒比就是天。 到时整个加勒比都是我的。 不，加勒比只是个小地方，我要去英国，去漂亮国，成为华尔街最受尊敬的大佬……” 他越说眼神越迷醉，大有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无敌霸气。 宫崎一郎淡淡道：“这些黄金未必就是你的。” 马尔辛眼皮一动，他看了宫崎一郎一眼，瞳孔中精光闪动。 整个大厅内忽然充满凛冽的杀意。 然而宫崎一郎却仿佛一无所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下一刻，杀气消失，马尔辛笑了：“宫崎，别紧张。 这三千吨黄金三分之一归你，三分之一归我，剩余三分之一归其他兄弟，我说话向来算话。” 然而宫崎一郎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张岳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马尔辛无奈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怂？我说过多少遍了，一个小小的张岳，根本不足为患。 只要他敢露头，我就送他上西天。” 宫崎一郎正要反驳，忽然，马尔辛的手机响起。 他随手接听。 “喂，你说什么？好的，知道了。” 将电话挂断，马尔辛哈哈大笑：“宫崎，张岳出现了。” 宫崎一郎眼睛一亮：“真的？他在哪？” 马尔辛道：“卡勒姆部落，就是土豆的老家。” 宫崎一拍额头，表情全是后悔：“原来他躲在那里，我怎么没想到。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很简单，张岳最近正在高价收购咖啡豆，方圆上百里的人都知道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二啊！ 一斤咖啡豆五美刀，他还真舍得。” 对此宫崎一郎倒显得无比淡定：“有钱人的世界，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肯定是不懂的。” 马尔辛摆摆手：“现在不懂，但很快就懂了。 因为你和我马上也会成为超级土豪，而且是世界第一土豪。”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宫崎一郎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集中人手杀过去。” 说完他拿起手机：“通知所有兄弟集合，此去谁能杀掉张岳，我奖一万美刀。 而且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然后问宫崎一郎道：“我的做法怎么样？” 宫崎一郎竖起大拇指：“够狠。” 他发现自己好像小瞧了马尔辛。 不得不说，这家伙能从一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甘地土木工程高层，还是有些本事的。 “既然这样，那宜早不宜迟，咱们必须尽快出动。” 马尔辛的动作比宫崎一郎想象中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他所有手下就已集合完毕。 看着宫崎一郎，马尔辛得意一笑：“我五百个兄弟都到了，怎么样？”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全是人，他忍不住道：“咱们的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张岳手上一共就三个人，还有一个女人。 就算加上卡勒姆部落，也不超过五十人。 咱们带的有武器，派五十名精英完全够了。” 马尔辛摇摇头：“五十名精英？这点人够干什么？ 万一一着不慎让张岳跑了，追都不好追。 告诉你，战斗最忌讳的就是添油战术。 对付敌人，一定要用出全部力量，毕其功于一役。” 宫崎一郎这才点点头：“那行，听你的。” 卡勒姆部落距离一行人有两百公里，加上路况不好，马尔辛和宫崎一郎走了半天才抵达目的地。 一个手下过来汇报：“就是那。” 马尔辛拿出望远镜，立刻看到一间房屋。 只见隐隐约约间，张岳正和樱井美代子说着什么。 他瞬间笑了：“他们在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亏你之前还一个劲吹嘘那个樱井美代子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宫崎一郎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松了口气：“原来真是我高估他们了。” “兄弟们注意，张岳就在那边，现在全部下车，全速前进。 只要干掉张岳，每个人多发十天工资。” 此话一出，所有人振奋起来。 他们纷纷向前快速奔跑，只用了两分钟，就跑了三百多米。 马尔辛跟在众人后面，他正要说些什么，一个手下忽然脸色大变：“小心！” 下一刻，就听轰隆隆…… 脚下一阵地动山摇，马尔辛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还不容易才狼狈至极的爬起来，他惊慌的看着四周，脸色惨白：“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340章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第340章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正疑惑，就听轰隆一声。 巨大的爆鸣，夹杂着强劲的气流，直接把马尔辛掀飞出去好几米。 等他回过神，已是五分钟后。 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马尔辛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被某种液体模糊了。 他用力擦了一下，立刻感觉不对。 这是血，自己的血？ “马先生，你没事吧？”宫崎一郎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受伤？” 宫崎一郎指向前方，声音无比艰难：“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马尔辛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前看，瞬间目瞪口呆。 因为在他前方五十米处，竟密密麻麻停着一大片坦克。 这些钢铁怪兽的炮口全部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只要有半点不对，所有炮弹都会倾斜而下。 而每个坦克后面还跟着百十号人，这些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枪械瞄准自己。 光气势就足以让自己窒息。 忽然一个声音道：“前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分钟时间立刻缴枪投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60，59，58……” 宫崎一郎看着马尔辛：“现在怎么办？” 马尔辛忽然站起身大声喊：“对面可是张岳老板？” 然后张岳的声音道：“没错，是我。 你投降不？” 马尔辛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忍不住一愣。 阿桑的声音继续：“30，29，28…… 10，9，8……” 他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没有任何犹豫，马尔辛大声开口：“投降，我们投降。” 说完他将枪高高举过头顶。 阿桑说道：“既然投降，就一个一个走过来，不要想着耍花样。” 见马尔辛就要朝对方阵营走，宫崎一郎连忙问：“咱们就这么投了？” 马尔辛看他一眼：“不投降还能怎么办？” “这……” 他正犹豫，马尔辛已经走远。 见马尔辛靠近，卡勒姆走过去，先将他的武器没收，然后来个五花大绑。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很快，马尔辛带的所有人全部受降。 最后那个是宫崎一郎，他本来想拼死反抗的，可最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等确认所有人都没有抵抗力，忽然一辆直升机飞上半空，向前行驶了一会，在马尔辛面前降落。 张岳从直升机上下来，对着马尔辛微微一笑：“老马，没想到咱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而且是用这种方式。” 马尔辛是甘地土木工程的执行总裁，也就是说除了樱井美代子，他的权力最大职位也最高。 看着张岳，尤其是他身后的那辆直升机，马尔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武装？” 张岳道：“很简单，樱井美代子怀疑你有问题，再加上你私自派人堵死了通往肯尼亚的偷渡通道。 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自然要训练点人保护我。” 马尔辛眼皮狂跳：“所以你就招募了三千人和三十辆坦克。” 说实话，但此时此刻，在他心中，真的感觉非常离谱。 毕竟就算是超级土豪，为了自保，手下有二三十人就已经非常厉害。 变态一点的也就一两百人。 结果…… 知道的知道你这是在自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募集人手，准备攻打瓦尼尔呢！ 张岳却摆摆手：“你猜错了。 我除了有人有坦克，还有直升机。 我坐这辆直升机过来，可不是为了耍帅。 看到直升机起落架了吗？ 这里有两枚导弹，还是带自动追踪功能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按发射按钮，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它都能追上你，并把你变成烟花。 马尔辛：“……” 不远处，樱井美代子走到宫崎一郎面前：“宫崎，好久不见。” 宫崎一郎看着樱井美代子，脸色时红时白，最后他低下头： “我败了。 没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还是被你看穿。 之前我对你一个女人掌管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一直有些不屑。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樱井美代子见宫崎一郎看着四周的坦克，脸不禁一红。 要知道之前当她听说张岳招募了三千人，并一口气购买三十辆坦克时，第一感觉是这家伙脑子有问题。 在樱井美代子看来，张岳这么做，完全是有钱没地方花。 在她看来，张岳有雄鹰部落那三十人已经够了。 直到她看见马尔辛带着五百个人，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心里那叫一个后怕。 如果张岳之前听了自己的劝说，只安排三十人守卫。 现在被俘虏的，就是你自己和张岳了。 心里这么想，樱井美代子自然不会说出来。 她问马尔辛：“你的其他同党呢？还有，你背后的人是谁？ 只要老实交代，我可以网开一面。” 马尔辛一愣：“同党？我的人不是已经全被你们抓住了吗？” 樱井美代子疑惑的指了指他身后的人：“你所有手下都在这？” “对呀，这可是五百人。 你不知道，我为了招募这些人花费了多大代价……” 樱井美代子盘问了好半天，才确定张岳真的将马尔辛和宫崎郎一网打尽了。 这完全超出她的想象，毕竟这也太容易了。 张岳却淡定许多，他挥挥手：“全体都有，向乌拉尔山进发。” 说完能看向樱井美代子：“不用担心，就算对方背后还有人又怎样？ 我有这么多坦克，还有飞机助阵，对方再厉害都得把他灭了。” 看着张岳神色自信的离开，樱井美代子表情复杂。 很快乌拉尔山到了。 果然如马尔辛所说，这里已经没多少人。 张岳只是让人稍微搜索一遍，就将此地全部接管。 樱井美代子将一张地图拿到他面前：“这就是这里的金矿分布点。” 张岳却没有接，而是笑着看她一眼：“你真准备把这个金矿给我？” 刚才在来的路上，张岳已经用自己的眼睛异能看了。 这地方的确如樱井美代子所说有六千吨黄金。 六千吨黄金，如此巨大的财富，换成任何人想必都会不舍。 樱井美代子看了张岳一眼：“如果我让你分我一部分，你会分吗？” 张岳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分？ 这六千吨黄金，有一千五百吨是你的。” “什么？你要给我一千五百吨？” 她万万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 张岳点点头：“先别慌，听我说完。 按照肯尼亚官方政策，私人矿产被开采，需要缴纳三分之一的矿产税。 也就是说，这六千吨黄金中的两千吨，属于肯尼亚官方。 剩余四千吨，你和我一人一千五百吨。 最后一千吨，会分给其他所有参与开采的人，包括国岳保安大队。” “这……”樱井美代子再次惊讶地看着张岳。 她原本以为，张岳分给自己一千五百吨，剩下的对方会全部收归己有。 没想到他就这么散了出去，而且如此痛快。 但下一刻，樱井美代子就朝张岳竖起大拇指：“你比我厉害你的多。” 这句话她完全发自内心。 在发现这里有一个巨大金矿后，樱井美代子的第一想法就是全部据为己有。 为了不走漏风声，她先是成立甘地土木工程将这块地拿下，又秘密安排人过来探索。 只是折腾来折腾去，不仅一两黄金没见着，还将自己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如果不是张岳突出奇兵，砸重金搞了一个微型坦克集群。 现在的自己恐怕已经凉了。 张岳的做法虽然有点傻，却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开采。 甚至还能得到肯尼亚官方的保护，再加上国岳保安大队保护，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张岳说完，问樱井美代子：“你是准备留下来监工？还是直接回去？” 樱井美代子诧异的看向张岳：“难道你准备走？” 张岳点点头：“甘地土木工程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那条偷渡通道也通了。 只要杜志建找到适合的植株，我立刻就走。 至于你，自由选择吧！ 如果你也要离开，我就另选其他人驻守这里。” 樱井美代子沉吟片刻：“我留下，起码要把这边的问题全部梳理清楚。” 虽然张岳的方案比较稳妥，但牵扯到具体执行，还需要有专门的人来协调。 比如和肯尼亚官方的对接，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张岳点点头：“有你在自然更好。 我只说一点，关于乌拉尔山的金矿产量最好严格保密。 勘测报告上你先写三百吨，开采的时候也尽量放慢速度。 这三百吨最快也要十年完成。 明白了吧？”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同时对张岳竖起大拇指。 之前张岳说要把所有黄金都分出去，她虽然佩服对方的决断。 但这些黄金还是太多了。 比如肯尼亚官方那边，樱井美代子可不敢保证，对方听说这里有六千吨黄金，就会老老实实的只要三分之一。 但报三百吨就不一样了。 三百吨的黄金总价值为一千两百亿，分十年开采一年一百二十亿。 再平均分成三份，这些钱只相当于一家大型企业。 加上有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帮忙背书，以及张岳手下公司的影响力。 既可以让甘地土木工程在肯尼亚拥有很高的地位，也不至于让人太过眼红。 张岳见樱井美代子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就微微一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事，他从小就被耳濡目染的教育，怎么化解更加耳熟能详。 当然，他虽然将这里的事都交给樱井美代子，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开始收咖啡豆，价格一律五美元一斤，对象也全是国岳保安大队所隶属的部落。 虽然他已经给所有国岳保安大队的成员开了高薪，但张岳的目标可不是这些人，而是所有部落。 他要让这些部落全都能为自己所用。 而在张岳的大手撒钱下，效果立竿见影。 现在他去任何部落，都是绝对的坐上宾。 很多人还私下里找张岳，表示自己也想加入国岳保安大队。 对此张岳既不答应也没反对，而是颁布了国岳保安大队的招聘规则。 规则主要分三项。 第一是应聘人员的身体素质，只有达到一定标准才算合格。 第二是文化课考试，也要求应聘人员必须通过。 当然这一点会根据这边部落人的文化程度，去调整难度。 既不会让所有人都通不过，也不会让较多的人都通过。 第三是面试。 面试同样是一种筛选，可以排除掉冥顽不灵或者滥竽充数的。 至于已经进入国岳保安大队的成员，也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 张岳同样给他们设置了测试，如果连续三次不合格，就会被辞退。 在张岳看来，虽然自己已经尽可能降低了这座金矿的影响力。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要被其他势力盯上，国岳保安大队才是最坚固的屏障。 因此其他地方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块必须严抓。 就在他为了这些事不停忙碌时，杜志建找过来。 看到对方，张岳高兴道：“找到合适的海绵草了？” 然而杜志建一脸无奈看着他：“我倒是想找到？ 可你觉得我一个人每天在这茫茫大草原中奔波，有多大几率能碰到刚好合适的植株？” “这个……”张岳有点尴尬，自己这次来非洲，主要是受杜安才所托，帮忙寻找海绵草。 结果来了之后就被各种事缠身，根本就没有心思。 杜志建摆摆手：“行了，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让咱们两个尽快回国。” 张岳一愣：“你爸有新的解决方案了？” 杜志建摇摇头：“不是有新的解决方案，而是西疆那边的沙尘暴突然又升了两个等级。 农业部门对此非常重视，便邀请了日不落国的专家过去勘探，希望能借助他们的手解决问题。” 张岳一愣：“什么？借助日不落国的手？” 在环境治理上，日不落国堪称这方面的专家。 当年伦敦污染那么严重，都被他们彻底恢复好了。 只是…… 张岳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西疆那边的问题主要是防风固沙，和日不落国的情况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算他们的专家很厉害，也未必能解决。” 杜志建摊摊手：“谁知道呢！ 其实我爸对请其他国家的专家来并没有意见，但这次对方实在太过分了。” 张岳不解：“对方……过分？” “没错，日不落国听说咱们想请他们帮忙，直接开口就是两个亿，而且是美刀。” “两亿美刀？不会吧？”张岳傻眼。 在他看来，西疆的环境问题虽然很严重，但并不是没办法解决。 比如海绵草，就算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普通海绵草移植过去同样有效果。 大不了一边种植一边培育，最多五年，这些海绵草就能彻底适应西疆的气候。 所以对方开价两亿美刀真的很离谱。 “那你知道日不落国的专家准备用什么方法治理西疆的环境吗？” “他们建议让西疆的地老板降低浇水频率，最好不浇水。 这样西疆的生态很快就能恢复到之前的原始状态。” 张岳：“？” 在西疆种地不浇水，这莫不是在开玩笑？ 第341章 你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第341章你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张岳一脸懵逼的看着杜志建：“种地不让浇水，他们不会在开玩笑吧？” 不能怪他迟疑，西疆因为土地干旱，对水的需求量是重中之重。 比如张岳的那两万亩地，就专门成立了一个浇水队。 这个浇水队有二十人，平时什么事都不干，全权负责浇水。 张岳刚开始听说这件事后，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西疆浇水用的是滴灌带，也就是说，浇水的时候只需要将阀门打开，每隔一个小时巡视一遍就行。 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人？ 但等他跟着工人跑了一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西疆土地由于太过干旱，基本五到七天就要浇一次水，最长绝不能超过十五天。 加上一个工人每次只能看护二十亩地，第一块地浇完立刻要去第二块。 如此周而复始，只要庄稼长出来，二十个人根本没有半点休息时间。 以至张岳甚至觉得他们太过辛苦，又多给他们拨了五个人。 虽然西疆浇水免费，却需要张岳支付抽水的电费。 去年一整年，那两万亩地光电费支出，就花了他两百多万。 由此可见西疆土地浇水之频繁，消耗之大。 现在不让浇水，那些红白黄花除了枯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就在他思考的功夫，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汤正亚。 “老板，您现在在哪？” 张岳说道：“我还在肯尼亚，怎么了？” “您能不能赶紧回来一趟？刚才我收到通知，说要限制咱们土地浇水的频率。 这哪行呀！ 红白黄花想要长得好，长得茂盛，必须得有足量的水。 没有水，就算枯不死，也得大幅度减产。” 他不能不着急。 按约定，他的奖金是直接和产量挂钩的，一旦产量变少，他的收入就会锐减。 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张岳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会这么快：“你和韩开明打电话了吗？对方怎么说？” 汤正亚苦笑：“通知我减少用水的正是韩主任。” “这样啊，你稍等一下！” 张岳直接给韩开明打了过去，很快对方接通：“张老板，你想问的是限制用水的事吧？” 张岳点点头：“韩哥，红白黄花对我非常重要，伱这边一定要帮帮忙。” 韩开明无奈道：“我已经尽全力帮你了，上面的通知是让博斯腾湖这边的用水量降低百分之五十。 其他地老板都是按这个标准来的，只有你我让汤正亚降低百分之二十。 你得理解我的难处，现在的你是博斯腾湖乡最大的土地承包人，也是咱们这里的焦点。 所有眼睛都盯着，由于你的限水量最少，我已经收到上百封投诉信了。 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南博万石山。 而且我已经设定拒接了所有电话，也就你的号能联系上我，换成其他人我都直接挂断。” 张岳沉默片刻：“谢谢！” “谢什么，你是自己人，我肯定全力关照你。 上面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我直接用南博万石山的蛋白玉石矿给堵了回去。 老弟，你给咱们博斯腾湖做这么大贡献，要连这点优待都没，就太不讲情面了。” 挂断电话，张岳沉默片刻，然后看向杜志建：“立刻订回西疆的机票。” 三天后，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庄稼海，张岳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还是家乡好啊！ 虽然在肯尼亚，张岳为了自己的安全拼命砸钱，以至附近所有的小势力现在都不敢惹他。 但张岳的神经却依旧紧绷。 没办法，一个不禁枪的国家，哪怕稍有不慎小命就可能没了。 驱车来到博斯腾湖乡，走到路口那栋盖的最高的白色小楼，他直接拍门。 这里是韩开明的家。 虽然杜志建已经大致和他说了原因，但博斯腾湖这边想弄清楚具体情况，还得问韩开明。 然而他敲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对方还在南博万石山？ 张岳有些无奈。 南博万石山的信号时有时无，他刚才已和对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正准备去那边看看，忽然大门打开。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 光头看到张岳先是一愣，接着两只眼睛瞬间爆发出灼灼的光：“张老板，你回来了？” 张岳疑惑的看着对方：“你是……？” “我肉孜啊，咱们之前见过一面，还在一起喝啤酒。” 张岳一拍额头：“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有八百亩地的维族人？” 肉孜点点头：“没错，看来你还记得我。” 张岳心想我能记得你，主要是你媳妇多。 来到西疆，他发现一个非常古怪的现象。 虽然国家一直提倡一夫一妻制，但对维族人来说，效力好像不大。 这个群体依旧秉承着妻子的多少由财力决定这一关键因素。 你越是有钱，愿意跟你过日子的女人就越多。 如果你突然没钱，这些女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 所以当肉孜向张岳吹嘘他最高峰时有十四个老婆时，张岳真的震惊了。 拍拍肉孜肩膀，张岳问：“你怎么会在韩主任家？” 肉丝摊摊手：“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在这等他了。 他不愿意出面也没关系，你回来也是一样的。” 张岳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肉孜却不由分说便将他拉到院子里，然后张岳再次呆住。 只见院子中此刻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这些人他有的不认识，但有的还算熟悉。 他们都是博斯腾湖乡的地老板。 只不过和张岳的两万亩地相比，这些人最多只有三千亩。 而且能拥有三千亩地的人同样是少数，五百亩地才是常态。 至于低于五百亩的人同样不多。 能看到张岳，大家明显也都愣住。 好在他们的反应也很快：“张老板，是你啊！” “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知道韩主任现在在哪吗？我们都已经堵了他两天了。” “没错，你说我种点地容易吗？ 种子要钱，化肥要钱，人工要钱，到处都是钱。 尤其最近两年气候的异常变化，让我的庄稼死了一大半。 我种三年地，不仅没赚到钱，反而欠一屁股债。 本想着今年收成不错，可以把欠的钱还上一部分。 结果突然又不让浇水了，这完全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就是，反正我要找韩主任讨个说法，当初我找他包地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张岳却有点呆。 他本以为自己出现后，这些人会抱怨韩开明对他的区别对待。 没想到这些人根本就不提这个。 从这点也证明了这些人的淳朴。 毕竟不让他们浇水的是韩开明，张岳本身也是受害者。 沉吟片刻，张岳苦笑一声：“我也是收到管家发的信息，才急匆匆赶过来的。 但你们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关键要能将事情彻底解决。” “可问题是怎么解决啊？ 据说有关部门之所以会限制浇水量，是西部地区出现了剧烈沙尘暴。 如果无法采取有效措施，这些沙尘暴很快就能席卷整个西疆。 到时咱们的损失只会更重。”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沉默。 包括张岳在内。 他心里非常清楚，之所以会限制用水，有关部门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毕竟这项举措太狠了，如果不是情况特别严重，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张岳想了想道：“各位，我知道你们的想法。 但我觉得你们守在韩主任的家也没用。 毕竟你们都清楚韩主任也只是个传声筒。 这样，大家先回家，我和韩主任商量一下，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给你们答复。 当然，你们自己若有什么好主意，也可以联系我。 相信只要咱们众志成城，肯定能解决问题。” 他说的非常诚恳，一男子立刻大声道：“既然张老板这么说，我觉得咱们应该理解他。 所以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那行，我们就相信张老板你一次。” “走了。” “……” 见大家快速离开，张岳反而有些惊愕。 他刚才那些话，其实只是惯例的劝上两句。 在张岳看来，这些人肯定不会听的。 没想到…… 这时肉孜走到他面前：“张老板，此事就拜托你了。” 张岳一愣：“等等，到底怎么回事？” 肉孜疑惑：“什么怎么回事？” 张岳无奈：“行了，你不会真把我当成傻子了吧？ 刚才第一个给我开门的是你，劝大家离开的也是你。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一切都是你的设计？” 肉孜看着张岳，无奈点点头：“不愧是张老板，这都没瞒过你。 不错，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聚在这，其实是为了等你。” “等我？” “对，因为我们知道，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人只有你。 如果你都解决不了，换成其他人肯定也没办法。” 张岳傻眼：“什么意思？怎么我就能解决这件事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解决好吗？” 肉孜嘿嘿一笑：“因为我知道你除了是闹音那两万亩地的地老板，还是南博万石山蛋白玉石矿的矿主。 当然，若仅仅这两项身份，我还不至于高看你。 但问题是，你可是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 房地产那么严重的问题都能被你轻松解决，据说中州房管局还因此获利上百亿。 如此眼光和见识，要不是我前段时间去了趟中州，根本就不敢相信。” 张岳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肉孜突然拍拍他肩膀，“此事先这样，我们大家等你好消息。”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对方走远，张岳摇摇头，走进韩开明家的客厅。 接着他大声道：“行了，别躲了，出来吧！”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张岳有些无奈：“韩主任，难道还要我亲自把你抓出来不成？” “哈哈，不愧是张老弟，这都瞒不过你。 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我在家的？” 张岳看他一眼：“这还用猜吗？ 肉孜的话虽然说得漂亮，却有一个关键漏洞。 他虽然在地老板中实力不错，可想要让其他人信服并无条件听他的话，根本不可能。 不仅是他，哪怕实力最雄厚的地老板都做不到。 那么谁能让他们如此言听计从？除了韩主任，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韩开明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张老板，厉害！ 没错，在你得知你要回来后，我把他们都叫了过来。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在他们面前树立自己的权威。” 张岳却茫然了：“让我在他们面前树立自己的权威？什么意思？” “很简单，关于这次浇水减量，是一件影响博斯腾湖未来发展的大事。 它影响的可不仅仅只有你，还有其他的老板，也包括我。 一旦解决不好，所带来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对此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大家团结起来，让上面看到咱们的决心。” 张岳看着他：“所以你想让我牵这个头？” 韩开明点点头，随即苦笑：“我倒是想亲自牵头，可问题是我的分量不够呀！ 只有你，以及你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身份，才能让上面足够重视。” 张岳沉默。 他明白韩开明的意思。 正如肉孜所说，自己的身份的确非常敏感。 只要自己发话，有关部门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可是…… 他又开始头疼。 让自己牵头没问题，毕竟他也是切身利益者。 但这件事想做成，却有个前提。 即自己必须拿出一套合适的解决沙尘暴的方案。 如果没有方案就直接迎着头皮冲，这是莽夫。 可关键是此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摇摇头，将这个问题暂时甩到一边，他又问韩开明： “如果我听你的话当这个带头人，接下来该怎么向上面发声？难不成要搞个万人血书？” 韩开明笑道：“没那么麻烦，你只要将这件事拍成短视频发快抖上，以你的影响力，肯定能掀起轩然大波。 到时自然会引起重视。” 张岳的眼皮疯狂跳动。 他无语的看着对方。 以我的名义发快抖，你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第342章 罗布泊边缘的恐怖沙尘暴 第342章罗布泊边缘的恐怖沙尘暴 韩开明道：“我倒是想当这个带头人，但我的分量不够啊！ 只有你的身份，才能引起上面的足够重视。” 张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对方如肉孜所说，看中了自己的影响力？ 他问：“你准备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将这件事拍成短视频发到快抖上。” 张岳的眼皮疯狂跳动。 以我的名义发快抖？你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看着韩开明，张岳果断道：“我拒绝。” 如果是其他事，不管拍短视频还是搞直播，张岳都会全力配合。 可这是牵扯到西疆未来发展的大事，而且牵扯人数之多，情况之复杂，前所未有。 最关键的是，此事一方面是环境保护，另一方面是西疆所有地老板的利益。 可现在正是由于车辆重量轻，经风一吹，韩开明的爱车直接翻了个底朝天。 忽然韩开明一脸痛苦：“不要……我的车。” 虽然西疆环保协会颁发的文件上并没有指出责任人，但如果没有李明同意，打死张岳都是不信的。 因此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的方法同样治标不治本。” 下一瞬间，张岳感觉身体一轻，却是已经进入安全车。 韩开明直接呆住：“什么？进入罗布泊？你疯了？” 此话一出，张岳立刻好奇的看过去。 蓝色的眼睛充满智慧，言谈举止更是无比自信： “我叫康纳利，是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的驻华总裁。” 只要将这种植物种在所有爆发沙尘暴的干旱地区，最多两年便可解决问题。 “这……”韩开明无奈，“你说的当然有道理，可这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 “你们环保协会直接降低土地浇水量这件事，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加上张岳自己也有到甘地土木工程看看的想法，才半推半就的答应。 风沙来得快，去的更快。 怎么现在都开始流行坐公交探索了。 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是韩开明。 没想到却被风沙直接撞碎。 如果继续深入，再遇到同样的沙尘暴，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两人这次来，开的是韩开明的车。 韩开明正要解释，忽然远处一排车队呼啸而来。 说完和康纳利一起坐着安全车离开。 张岳立刻眯起眼睛：“你们找到办法了？” 他也明白为什么李明将这辆车叫做安全车了，有这个机器在，外面风沙再大都不可能吹动。 很多悬疑探险类小说经常会以这个地方为题材，将其吹嘘的非常神秘玄幻，其实就是干涸良久的盐碱地。 虽然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估计应该和李明差不多。 到底谁对谁错也不一定。 韩开明来到张岳面前：“你还有其他要看的吗？没有的话赶紧撤了。” 最显眼的是车队中间一辆蓝色公交车。 韩开明大声道：“能听李会长的，上安全车。” 张岳沉吟片刻：“李会长一看就知道是有魄力的人，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此事他之前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因为杜安才只是让他协助杜志建寻找海绵草。 “我也想着过来看看。”韩开明指着张岳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岳，南博万石山蛋白玉石矿就是他发现的。” 玻璃挡不住这些石子，但车体却由厚厚的铁板焊成，自己躲在角落，应该能避免被直接攻击。 倒是旁边比他重四十斤的韩开明底盘有点飘，偶尔还需要张岳拉上一把。 虽然他身体偏瘦，但因为经常锻炼，所以即使有点艰难，但张岳的步伐依旧稳健。 李明正要解释，忽然身后一个生硬的声音道：“我们当然知道会出问题，但这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心中正奇怪，却见这个车队在他面前停下。 当张岳看着面前一望无垠的黄沙，以及被风侵蚀的山石沙丘，感觉这里貌似也就那样。 这些风沙漩涡开始向一个地点汇集，一个大型龙卷风暴慢慢出现雏形。 “张老板有话直说。” 目前离咱们最近的就是罗布泊。” 然而张岳至始至终都在沉思。 若非万不得已，我真不愿意这么做。 沉吟片刻，张岳问：“可你确定降低浇水量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吗？ 我承认现在的情况已非常严重，而且必须想办法解决。 “感谢就不用了，张老板愿意帮助西疆发展，是我们西疆人的荣幸。” 只要这边的水不流失，就能达到一种新的平衡。 忽然一个女人失声开口：“哦，我的天！” 而车子正中间是一个宽一米五，长三米的大型机器。 康纳利等科霖天地环保的人从开始忙着测数据。 没有犹豫，张岳也开始迈步前行。 现场只剩下张岳和韩开明。 韩开明也有些惊讶：“李部长，你怎么来了？” 我管它叫爬山仙人掌。 这个思路没问题呀！” 张岳看着李明，直接愣住。 但这个鬼地方，韩开明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张岳这才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张岳淡淡道：“就算我们没有其他办法，看你的行为还是有些武断。” 黄雾越来越多，很快就覆盖了半边天。 看到这一幕，张岳眼皮狂跳。 接着是地面，一片黄沙涌动，很快便形成一个个风沙漩涡。 毕竟他刚才的话只是试探，如果张岳头一铁答应了，那才离谱。 李明点点头：“找到了。 “当然是带着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的人，过来做实地检测。” “韩主任你呢，也是来这里做考察的？” 这种草有非常强大的附着能力。 短短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两人竟然走了十分钟。 你要有好的方法，可以随时找我。” 谁知两人刚跑了几步，旁边李明就大声开口：“你们的车不行，上我们的安全车。” 而随着声音越来越激烈，挡风玻璃突然出现一条细密的裂纹。 李明递给他一块毛巾：“来，擦拭一下身体。” 韩开明道：“刚开始只有一处，但现在已经发展到三十四处，而且是在西疆遍地开花。 韩开明：“看没问题，但你想去哪个地方看？” 说完他转过身，脸看向罗布泊最深处，加上萧瑟的背影，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概。 “你就是那位中州延期楼盘重建总指挥？你的大名我可不止一次听过。” 张岳在打量这辆车，但车上那几个老外的注意力可没放在他身上。 而在龙卷风暴雏形出现的瞬间，淡淡的风飘过张岳的发丝。 等等，这不是普通的黄沙，而是被风带起来的小石子。 只要度过，便会恢复正常。” “这样啊？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入？ 别太晚，否则一旦日不落国开始动工，就算你找到方法也没用。” 这家公司研发出了一种特殊的植物，它是用爬山虎和仙人掌杂交而成。 “原来是李会长，失敬失敬。” 再看李明和康纳利，两人正举步维艰的朝公交车所在的方向前进。 看到这辆车，张岳忍不住一愣。 这么降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是吗？”康纳利正要解释，忽然李明脸色一变，指着前方道，“不好，沙尘暴要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因为此刻的李明头上脸上衣服上全是黄沙，看起来就像一个沙人。 张岳一愣：“有很多地方吗？” 张岳疑惑的抬起头，惊愕的发现石子打在这辆车的玻璃上，只能在玻璃表面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 忽然他问韩开明：“西疆这次的问题，是大量土地开发，水资源向人类的居住区倾斜导致。 之所以这么做，仅仅是我们需要一段时间作为缓冲。 张岳沉吟片刻道：“办法目前没有，但我想去爆发沙尘暴的地方看看。” 您在西疆呆这么长时间，应该非常清楚西疆土地对水的需求。 罗布泊？ 张岳眼皮一跳，罗布泊他自然不陌生。 张岳诧异的看他一眼：“那我还要多多感谢你了？” 下一瞬间，他也目瞪口呆。 再装上卫星电话，万一真被困住，可以直接呼叫直升机救援。” 对方的车叫轩逸，是东风日产最新推出的新款。 这辆车的玻璃用的是防弹玻璃，子弹都打不透，更不用说石子了。” 张岳沉默。 韩开明向他介绍：“罗布泊的沙尘暴是从一星期前开始的，虽然这里不是第一个爆发沙尘暴的地点，却是强度最大的。” 张岳疑惑问：“强度最大？能有多大？” 至于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 你如果有异议，可以拿出更好的方案。” 韩开明在车上还向张岳吹嘘，说自己的车哪怕在油价高涨的今天，一公里油耗也仅为四毛钱。 这种爬山仙人掌既有仙人掌的强大抗旱能力，又有爬山虎的强生长性。 张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正是罗布泊的最深处。 因为女人看的是前面一辆白色的SUV。 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凛冽的风将他的衣服吹的哗哗作响。 李明见到这一幕，笑着解释：“不用担心。 真是自己坐的这辆车。 这辆机器由钢铁制作而成，目测至少五吨重。 要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在罗布泊的边缘地带。 他被沙尘暴掀翻的车已被送到4S店维修，两人面前是张岳联系买的一辆新车。 果然透过窗户，发现里面坐的全是一群白人老外。 当年伦敦从雾都变成现在的绿色城市，就是用了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的关键技术。 这次提出减少耕地降水量的组织，就是西疆环保协会。 只见原本碧蓝的天空，突然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黄雾。 此地就在博斯腾湖南两百公里的位置，张岳上次和晏紫惠、杜志建进山，严格来说去的就是罗布泊支脉。 见张岳疑惑的看着自己，对方笑道：“我叫李明，是西疆环保协会会长。” 不过虽然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但过了许久都没有玻璃碎裂。 裂纹越来越多，就听砰的一声，玻璃直接炸开。 张岳摇摇头：“不，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我可以出重金打造一辆，比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的那辆安全车更坚固的设备。 “快走，上车！” 此时此刻，这些人要么通过窗户，要么通过设备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敬业。 他们种植爬山仙人掌，是想锁住沙尘暴爆发区的水分。 然而他正犹豫，忽然闻到浓浓的土腥味，紧接着张岳就直接被黄沙吞没。 仿佛投入水面一粒石子，眼前的风越来越大，很快张岳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睁开眼睛。 来罗布泊探险的，不应该是那些手里有些钱，或勇于挑战自己的年轻人吗？ 你知道我做这个决定，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吗？” 和他之前透过玻璃窗看到的里面全是人不同，这辆车内其实只有五六个老外。 张岳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本来杜安才教授的提议，是使用非洲的海绵草。 四个车轱辘在风的作用下不停滚动，仿佛一只躺在地上的乌龟。 这辆车的挡风玻璃，此刻正噼里啪啦的响。 韩开明对张岳的反应并不意外。 很多事只靠想象没有用，尤其张岳还有眼睛异能。 我还和西疆的土地部门打过招呼，这两年所有地老板都可以享受到一定的政策优惠，也算是对他们的牺牲作出补偿。” 张岳也跟着愣住。 终于，将身体打扫干净，张岳才开始打量车内的情况。 冷汗在身体上蔓延，如果这种小石子打在身上，张岳已经无法想象后果。 张岳摇摇头：“我可没疯，你相信吗？ 所以只要整个西疆的淡水储量不变，不管种植海绵草，还是李明说的爬山仙人掌，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不对？” 不一会，整个天地再次变得平静。 他下意识蹲下身体，而和他做同样动作的是韩开明，显然两人的想法相似。 刚才那场沙尘暴的威力，他可是亲眼所见。 他问：“既然这样不行，伱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岳连忙接过，开始抖身上的沙子。 李明微微一笑：“张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对博斯腾湖的贡献，我可是佩服不已。 不对，自己现在坐的这辆车…… 日产车最大的特点是省油，原因是日产车车身重量普遍较轻。 放眼整个西疆，都没有人有这项殊荣。” 韩开明眼睛一亮，之前的沮丧彻底消失不见：“真的？你太好了！” 张岳摇摇头：“不，你太小瞧人类对环境的影响了。 但这两年就需要那些地老板做点牺牲，不过两年一过，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韩开明则在一边观察，试图从这些人的行为中，捕捉解决问题的灵感。 然后又强调：“千万别送朗逸，这次我要标准的国产车。” 张岳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李明对张岳道：“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我让降低土地浇水量是错的吗？” 车辆挡风玻璃强度有多大，他心里非常清楚。 只要西疆的土地一直在种，水肯定会继续甚至加速向人类居住区流。 东风日产是中日合资公司，这车也就是所谓的日产车。 李明第一个从车上下来，接着是张岳和康纳利。 但能不能捕捉到，恐怕只有天知道。 后来我们又联系了日不落国的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 韩开明愣住：“这个……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这位先生你好，请问这里是罗布泊…… 张岳点点头，没办法，这风沙实在太恐怖，为了自身安全，还是暂时避其锋芒的好。 咦？你是韩主任？” 张岳扭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胡子。 包括这次降低浇水量，我可是特批你名下的土地，只减百分之二十。 只是经研究发现，它根本不适合在西疆这种雨水贫瘠的地方生长。 如果深入罗布泊中心，很难想象那里又是什么情况。 万一自己站错队伍，就真要人人喊打了。 看了张岳一眼，李明无奈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我有种预感，这次解决问题的关键，大概率就在罗布泊。 只是环境恶劣，人类难以生存，加上没有信号，很多来这里探险的人无故失踪，才让人从内心产生惧怕。 他突然道：“我想进一趟罗布泊。” 但除非万不得已，降低浇水量绝对不能选，因为时间一长，它比这些沙尘暴更严重。” 这绝不是种几颗爬山仙人掌能改变的。 终于，康纳利完成工作，接着对李明说了几句。 张岳见他哭丧着脸的样子，连忙拍他的肩膀安慰：“没事，不就是车吗？改天我送你一辆新的。” 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是日不落国最有名的环保公司。 他刚想到这里，密密麻麻的噼啪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 李明点点头：“我知道，其实降低土地浇水量只是暂时的。 张岳突然看向那辆公交车，如果自己没猜错，这应该就是李明口中所说的安全车了。 听到科霖天地环保科技这几个字，韩开明下意识朝那辆公交车看去。 虽然以这辆车的底盘，完全不用担心会不那辆朗逸的后尘。 罗布泊由于形状宛若人耳，所以被誉为“地球之耳”，又叫做“死亡之海”。 李明点点头，再次来到张岳面前：“张老板，我相信你的能力。 如果不是韩开明用力拉住他的胳膊，张岳大概率要被吹的飞起来。 谁知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 我说的我想进一趟罗布泊，但不是我自己进，而是你进。 所以要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第343章 杜志建的海平面理论 韩开明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岳：“你……让我进罗布泊？你不去？” 张岳点点头：“对啊，罗布泊那么危险，我为什么要去？” 韩开明：“……” 张岳忽然哈哈一笑：“和你开个玩笑，你看把你吓的。 放心，我让你进罗布泊，并不是要深入罗布泊腹地。 你只需来到这个位置即可。” 他拿出一张地图，地图上有一个标记好的红点。 韩开明的表情总算好了一些，这个标记的红点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只有十公里。 罗布泊虽然危险，但只要不深入太长距离，基本不会有事。 下一刻，他看向张岳：“你让我到这里干什么？” 和张岳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数次见证了对方的神奇。 再加上西疆的这次环境危机有多重要，韩开明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没有明说，但张岳既然让自己到这里一趟，肯定有专门的目的。 张岳看他一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 “对！” “先说假话。” “假话是经过我这几天对西疆地形地貌的探索，最后得出这个位置存在一个新水源。 有这个新水源，就能解决现在的环境危机。” “的确是假话，要是一个简单水源就能解决危机，这事就太简单了。那真话呢？” “真话是经过我这几天对西疆地形地貌的探索，最后得出这个位置可能存在一个新水源。 有这个新水源，就能解决现在的环境危机。” 韩开明：“？” 他茫然的看着张岳：“你的意思是，解决这次西疆环境危机的办法是寻找新水源，而不是种植耐旱植物？” 张岳却皱起眉头：“我不知道，一切还要看运气。” “啊？” 张岳却不再理会韩开明。 他之所以将话说的这么模棱两可，原因很简单。 在意识到种植耐旱植物很难从根本上解决环境危机后，张岳已经开始想办法。 他的思路很简单。 沙尘暴的爆发是缺水导致的，想要快速并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找到新的水源。 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毕竟西疆虽然只是一个省，却占地166.5万平方公里，达到全国总面积的17.4%。 如此大地方，想解决缺水问题，所需要的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此事对别人来说肯定无法解决，但自己不一样。 因为有眼睛异能，张岳可以轻松找到西疆任何地方的地下水源。 比如他刚才标记的位置，只要打一个深井，就能挖出地下水脉。 这个水脉储量非常丰富，足以解决罗布泊地区的缺水问题。 但罗布泊解决了，其他地方什么情况张岳也不知道，他的回答才这么模棱两可。 至于张岳为什么不和韩开明一起进罗布泊，很简单，以李明对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的信任，对方未必会听自己的意见。 所以张岳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说服李明。 当然，仅凭自己想说服李明份量肯定不够，他需要一个吨位比自己更高的大佬。 至于人选，自然是杜安才。 “杜哥，你现在在哪？” 杜志建的声音：“我和我爸在阿克苏。” 张岳问：“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啊？” 一到西疆，张岳就和杜志建分开了。 杜志建当时就说要去找他爸，两人现在果然在一起。 至于阿克苏，则是这次沙尘暴的首发地点。 杜志建一脸郁闷：“别提了，我刚来就遇到了沙尘暴，稍等。” 几秒钟后，张岳收到对方的一段视频。 他点击播放，立刻就看到漫天黄沙飞扬，场面可是相当壮观。 杜志建笑道：“怎么样？这场面帅吧？” 张岳沉思片刻，也发了一段视频过去。 这是罗布泊刚才爆发沙尘暴的场景，视频是李明那辆安全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拍摄的。 因为角度问题，行车记录仪刚好拍下韩开明车被风吹翻的一幕。 由于他的车买了保险，需要找保险公司理赔，这段视频可以作为理赔的关键证据。 所以李明就拷贝了一份给张岳使用。 张岳拿到后简单剪辑了一下，现在刚好给杜志建发过去。 他还附带一段文字：你那点沙尘算什么？我这边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张岳已经能够想象，杜志建看到后被震撼的目瞪口呆的一幕。 谁知视频刚发过去一分钟，杜志建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张岳一愣，但还是接听，说话的是杜安才：“小张，你这画面你是从哪拍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紧张，张岳迷茫的将刚才的经历简单描述一遍。 杜安才声音无比焦急：“原来真是罗布泊，那糟糕了。 这样，你待在那边不要离开，我马上赶过去。” 张岳有些傻眼，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再一次给杜志建打电话，对方根本不接，想必是此刻正在和老杜商量事。 张岳无奈，只好在这边等着。 当然，等待的过程中他也没闲着，而是打电话订了一辆和李明同款的安全车。 韩开明看他忙活，忍不住问：“你真让我进罗布泊呀？” 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张岳笑道：“你看你，多大点事？” 说完声音忽然变小：“我让你去可是在帮你。” “帮我？” “对呀，你不是已经升官了吗？” 韩开明连忙打住：“别提这事，知道要去BH县工作，为了方便居住，我直接在那边买了套房子。 结果距离正式上任还有两天，突然接到通知，让我继续待在博斯腾湖乡待命。 接着又让我通知所有地老板，降低土地浇水量这件事。” 他越说越是沮丧：“降低土地浇水量完全是得罪人的差事，搞是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别说升迁到BH县发展，能保住现在的工作都得烧高香。” 张岳一愣，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拍拍韩开明肩膀：“正因为这样，你更要进罗布泊。 如果能在里面找到水源，既能化解罗布泊的沙尘暴危机，对你也是大功一件。 到时传扬开来，BH县恐怕已经无法容纳你这样的顶级人才，说不定直接就把你调到库尔勒。 至于我不和你进去，对你来说同样是好事。 如果我去了，最大的功劳肯定是我的，你就算有贡献也会大打折扣。 但如果我不去，就成了‘为博斯腾湖一带的环境保护，你勇闯这片死亡之海’。 如此丰功伟绩，绝对名垂千古。” 韩开明经张岳这么一说，不禁愣住：“真的？我真可以直接去库尔勒工作？” 张岳点点头：“那是当然，但有个前提，你必须能找到水源才成。” 韩开明：“找到水源？怎么找？需要联系打井队吗？” 打井队？ 张岳一愣，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既然决定进入罗布泊，就不能只搞一辆安全车。 为了节省时间，打井队最好也安排上。 另外还需要找一些地质勘探方面的专家。 越想他的思路越开阔，很快就有了一个计划。 按照常理来说，做这些事需要由官方牵头才行。 毕竟不管安全车、打井队，还是邀请地质勘探专家，都需要广阔的人力资源和高额的金钱支撑。 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点。 但张岳除外。 以他现在的身份，不管金钱还是人力，都不是大问题。 他立刻开始安排。 张岳忙碌了整整两天才将一切理顺，这时杜安才和杜志建也到了。 两人开的是一辆SUV。 一下车，杜安才就拉住张岳问：“那天的沙尘暴是在哪发起的？” 张岳大致描述了一遍。 杜安才表情严肃的对杜志建道：“走，咱们现在就进罗布泊。” 杜志建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就坐进驾驶室。 杜安才也打开车门坐进去。 张岳连忙拦住：“杜教授，你们干什么？ 现在的罗布泊非常危险，你们这辆车防御性能很低，一旦遇到上次那样的沙尘暴，绝对会给生命安全造成极大威胁。” 杜安才摆摆手：“我知道，但来不及了。” 他看着张岳，表情凝重：“如果我没猜错，西疆现在的环境危机已达到非常危险的地步。 若不尽快采取措施，绝对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最关键的是，种植抗旱植物的方法应该已经不管用了。” 张岳一愣：“你也是这么想的？” 杜安才点点头：“行了，事不宜迟，你在这里等我们。 如果真的再次出现沙尘暴，替我们呼叫救援。” 眼看杜志建将车发动就要呼啸而去，张岳连忙开口：“等等！” 见杜安才看着自己，张岳：“你们这辆车的防护真的不行，还是开我的车去吧！” 说完他指着旁边那辆宝马：“这是我紧急定制的一辆特种越野车。 这辆车重五吨，装有四个油箱，还有严格的防弹防爆设计。 就算风沙比上次强一倍，也不可能撕破它的防护。 而且这辆车还搭配有全新的卫星定位系统，不管在哪，都能第一时间定位你们的位置。 关键此车动力非常强劲，即使遇到七十度的沙地陡坡，都能轻松爬上。” 张岳说的是实话。 在见识了上次的沙尘暴后，他除了兑现自己的承诺，给韩开明买了辆车，还花重金为自己打造这样一辆特种车。 为的就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凭借此车安全度过难关。 这也是张岳在肯尼亚氪金氪出来的经验。 如果不是他当时特别紧张，进而拼了命的砸钱，说不定现在已经凉了。 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打造一辆安全车绝对非常必要。 现在见杜安才和杜志建要以身犯险，没有任何犹豫张岳就将自己的车贡献了出来。 谁知杜安才看他一眼：“你要和我们一起进罗布泊？ 那也行，以你的能力对我们肯定有帮助。” 张岳傻眼：“什么我和你们进罗布泊？ 我没想着要去啊！” 结果他刚说完，杜志建就拉住他：“行了，别谦虚了，你准备的比我们准备的都全。 心里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 时间紧急，快走快走。” 不由分说就把张岳推进特种车，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等张岳回过神，身后的韩开明只剩下一个小点。 张岳刚想吐槽两句，忽然一愣，因为杜志建前进的方向，正是他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个红点。 难道两人的目标和自己一样？ 他正准备问个清楚，杜安才拿出手机地图：“往左边调一点方向。” 张岳看向对方手机，果然见到手机屏幕上有一个红叉。 这个红叉和自己的标记点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但误差不到一公里。 “杜教授，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杜安才淡淡说道：“找水。” “找水？” “对。”杜安才冷静分析，“之前看了你给我发的那个视频，我意识到种植抗旱植物已经没用。 那么解决这次西疆环境危机的方法只有一个，即找到大量水源。 现在情况最严重的是罗布泊，这里也是重中之重。” 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张岳心中一动，看来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 不过他还是问：“可按照你所说，必须拥有足够的水源才行。 西疆这边的环境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多水？” 杜安才摇摇头：“这你就错了。 其实西疆这边的水储量比中部地区一点不少。 之所以看起来干旱，完全是它的海拔比较高。 哪怕有一点水储存下来，也会深入地底。” 杜志建这时也忍不住插口：“我爸说的没错，西疆的水资源其实很丰富。 你知道海平面理论吗？” “海平面理论？”海平面张岳知道，但所谓的海平面理论他就不清楚了。 杜志建道：“海平面理论说的是，不管地球任何地方，地下标准水位都和海平面相持平。 就是说，只要你将水井打到低于海平面的海拔，就能得到源源不绝的水。” 张岳傻眼：“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过？” “当然是真的，不过关于这个理论，目前并没有专家学者进行研究，才不广为所知。 但没关系，我的博士论文就准备写这个。 到时一发表，肯定能造成巨大轰动。 你也就能听说了。” 张岳：“……” 不过他却心中一动。 虽然杜志建的这个理论听起来有点荒谬，但如果真能证实，说明即使在西疆，也可以通过打深水井的方法，得到源源不断的淡水。 那样的话，这边的环境危机瞬间就可以得到解决。 正想着，车子突然停下。 就听杜志建笑道：“好了，到地方了。” 说完抢先下车。 杜安才也跟着下去。 然而下一刻，杜安才就愣住了：“等等，不对。 这里怎么会没有水？不可能啊！” 第344章 是谁一肚子坏水？ 杜安才看着眼前的沙丘，拿起手中的测试设备。 良久，他脸上全是愕然：“这里怎么会没有水？不可能呀！” 杜志建也皱起眉头，他观察了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罗布泊曾经的海拔最低点，罗布泊的所有水都会经过这里渗入地底。 也就是说，想要找到水源，此地是最有希望的。” 两人对视一眼，杜志建忽然开口：“难道咱们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杜安才不停的在原地走来走去，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不对，根据我多年的研究，这里一定有水才对。 可是它怎么会没有水呢？” “会不会是你的研究出了问题？” “绝对不可能，我的理论是正确的，中间的推导过程也是正确的，不会出错！” 杜安才说的斩金截铁。 “我知道您的理论没问题，可事实胜于雄辩。” 两人正争论，旁边，张岳忽然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的推论是对的，但却选错了地方？” 两人一愣：“选错了地方？” 张岳点点头，朝左边指了指：“我建议咱们往那边走走，说不定会有奇迹。” 见两人还在犹豫，他干脆坐上特种车驾驶室：“快点，这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沙尘暴。 虽然这辆车足够坚固，但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杜安才还在犹豫，杜志建立刻道：“那行，听你的。” 和杜安才不同，杜志建对张岳有着充分的信任，也更相信他的能力。 所以张岳的话对他来说很有思考价值。 杜安才见儿子这么说，也跟着坐上车。 五分钟后，车子再次停下。 张岳对两人道：“好了，到地方了。” 杜志建和杜安才同时下车，杜安才又拿出自己的探测设备。 这次一打开，就看到设备屏幕上出现一道红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竟真的有水？” 杜志建也看过来，确定之后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弟，还是你利害呀！” 张岳微微一笑：“厉害什么，我也就是手上有座矿产，我跟着里面的探测员学了一点探测技术。 既然已经找到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虽然他心中已有想法，但有杜安才这个专家在，还是要尊重对方的意见。 杜安才却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他一边对着找水仪器观察，一边拿起一个小本本记录。 只是他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呀，这里的水储量比我预想中要少得多。” 张岳一愣：“少的多？那有多少储量？” “不到三十万吨！” “三十万吨？这好像已经很多了吧？”张岳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 杜安才摇摇头：“三十万吨看似很多，但若想要缓解罗布泊的沙尘危机远远不够。” “是吗？”张岳也愣住了。 他虽然能找到水源，也想到了类似的办法，但却没考虑过储水量不够的问题。 因为根据张岳眼睛异能的观察，整个西疆地下水脉非常多。 一个水井不够就打两个，两个不够就打三个。 如果将所有的地下水都引出来，哪怕依旧不够，也可以大大减缓缺水危机。 现在科技发展那么快，只要能坚持个五年八年，说不定就会有新的技术和新的方法出现。 将自己的想法和杜安才说了，然而杜安才却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种方法完全治标不治本。 三十万吨的储水量，恐怕连半年都坚持不到。” 张岳道：“那就半年呗，只先将这里的水开采出来，把危机缓解了再说。 然后再派人在罗布泊继续寻找其他水源。 只要能找到十处类似水脉，就可以保证这里五年不出问题。” “十处类似的水脉？”杜安才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岳，“看来你对地质科学是半点不懂。 像这种储存量达到三十万吨的水源绝对可遇不可求，别说十个，第二个你都很难找到。” 张岳诧异道：“不会吧，你不是有那个所谓的海平面理论吗？ 按照你的理论，这里的水应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才对。” “这……”杜安才呆住，不知该怎么回答张岳。 自己的理论没问题，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 张岳又道：“而且既然已经确定种植抗旱植物不行，寻找水源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所以哪怕这里的储量很少，咱们也要想办法先把它开采出来。” 杜志建也在旁边道：“爸，我觉得张岳说的对。 先不管后果，把事干了再说。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说不定到时候真会有新方法出现。” 杜安才还在犹豫，忽然张岳的手机响起。 是韩开明。 “韩主任，你有事？” 张岳有些奇怪，他定制的安全车需要半个月才能到货，自己这辆特种车也是因为有现货才被提前空运过来。 所以按照常理，韩开明不应该给自己打电话的。 谁知韩开明神色焦急：“张老板，大事不好了。” “怎么？” “刚才我收到消息，西疆环保协会发了通告，表示要投入两千亿用来遏制因为过度用水导致的环境变化。” 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你说投入多少？” “两千亿！” 张岳瞬间沉默。 他一直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很有钱，现在才发现和国家相比，自己只是个弟弟。 虽然这段时间靠着眼睛异能赚了不少，但加在一块都不到两千亿的十分之一。 这也从另一方面看出，环保协会对于治理西疆环境的决心。 只是…… 张岳问：“所以李明已经决定和日不落国的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合作了？” “对，双方已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据我得到的消息，双方明天会正式签订合作合同。 西疆协环保协会会先支付两百亿，作为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的定金。” 此话刚说完，杜安才立刻忍不住道：“万万不可！ 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的方案是错的，这两百亿支付给对方，绝对要打水漂。” 韩开明无奈：“我也不同意给那帮英国老钱，何况还是两百亿。 但我人微言轻，李会长根本就不听我的呀！” 张岳道：“这样，此事我已经知道，你先在那边等我，我现在就和杜教授回去。” 依旧是杜志建开车，张岳和杜安才坐在特种车的后座上。 气氛一片沉默。 终于，杜安才忍不住问张岳：“小张，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岳诧异的看他一眼：“如此大事，不应该由您想办法吗？” “可你馊主意多呀！” 张岳：“？” 他一脸无奈，什么叫我馊主意多？ 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杜安才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张岳的脸色，他如数家珍：“还记得上次杂交水稻种子泄露的事吗？ 要不是你从中坑蒙拐骗加忽悠，杂交水稻的种子早就被那帮漂亮国的黑心企业家拐走了。” 张岳无奈：“这两件事根本不一样好不？ 上次的杂交水稻种子我用的是狸猫换太子这一招，但爬山仙人掌我怎么换？” 杜志建这时道：“咱们可以实话实说，告诉李明爬山仙人掌根本没用。 想要解决沙尘暴危机，只有从地下找到足够量的水源。 只要他放弃和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合作，有这两千亿投资，只需在西疆所有产生沙尘暴的地方打深水井，就算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可以缓和一段时间。” 谁知张岳和杜安才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杜安才问：“你觉得李明可能信咱们的话吗？” 杜志建愣住。 单靠打井抽水去解决西疆的环境危机，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相信。 张岳也跟着道：“而且最关键的是，爬山仙人掌从移植到繁衍，带再到彻底覆盖所有的沙尘暴地区，最少得五年时间。 这五年，西疆环保协会至少会支付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百分之八十的合同款。 甚至拿到全款。 到时就算证明了没有用，那帮老外也早拍拍屁股跑了。 加上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只要对方死皮赖脸不认账，咱们根本没有太好的方法。” 气氛越来越凝重。 因为杜安才父子发现张岳说的是真的。 杜志建大声道：“不行，绝不能让那帮英国佬得逞。 张兄弟，你就再想一个类似于狸猫换太子的馊主意呗！ 我爸有一点说的很正确，你的优点虽然不少，但都不够明显。 你最明显的就是肚子里的坏水特别多。” 张岳：“……” 他下意识离杜安才远了一点，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眼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可一直把你当长辈来着！ 清咳一声，张岳无奈道：“我真没好办法。 李明已经坚信抗旱植物可以缓解西疆的环境危机。 如果没有血的教训，他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包括咱们得出抗寒植物救不了西疆环境，也都只是在理论上。 要知道就在几天前，咱们都还在寻找合适的海绵草呢！ 哎，要是海绵草有效就好了，那样咱们就可以拿着这种植物，和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竞争一把。 说不定还有机会取而代之。 喂，你们两个这么看我干什么？” 却见杜安和杜志建眼中冒出灼灼的光。 尤其是杜志建，只见他一拍大腿：“我就说还是老弟你肚子里坏水多吧？ 咱们就用海绵草和对方竞争，先拿下西疆环保协会的订单再说。” 杜安才也道：“没错。 我一直认为海绵草没用，就忘了这个方法。 如果咱们拿出海绵草，并证明海绵草的效果比康纳利的爬山仙人掌更强，那这单合同就到手了。” 杜志建再次补充：“而且就算海绵草不行，西疆环保协会的钱也不至于流到国外。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杜安才哈哈大笑：“没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样，小张，你拿出国岳制药厂，我再代表杂交水稻工程研究中心和你合作。 咱们组成一个团队，以海绵草的名义向西疆环保协会招标。 尤其是标书我之前就准备好了，直接投递即可。 有咱们两家分量足够的公司，李明肯定会给咱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到时就看你的表现了。” 张岳听着父子二人的讨论，人都傻了。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结果你俩三言两语之间就搞出一个坑人方案，说到肚子里的坏水多，你们绝对是我的十倍。 想了想，他问：“海绵草方案是杂交水稻工程研究中心的项目。 想要竞争，你们直接投标即可，没必要把国岳制药厂也拉上吧？ 而且国岳制药厂只生产中药，和种植没有半点关系。” 虽然国岳制药厂名气很大，但杂交水稻工程研究中心分量已经足够。 杜安才就算直接投标，也能引起李明的足够重视。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海绵草真的有用，肯定不需要你帮忙。 可问题是海绵草没用啊，如果让我出面和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竞争，我会很心虚。 一心虚就没有底气，到时绝对失败。 所以还得你上。” 张岳：“？” 合着这事就我不心虚是吧？ 西疆环保协会。 李明正在研究文件，助手过来汇报工作。 他问：“和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的接洽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想要解决问题他们非常关键，绝对不能有失。” 然而助手面色古怪：“科霖天地科技公司没问题，康纳利先生也非常愿意帮助咱们。 但就在半小时前，国岳制药厂联合杂交水稻工程技术中心给咱们发了一份文件。 他们表示自己研究出了一种新型海绵草，这种海绵草可以对目前西疆的环境问题带来很大改善。” “国岳制药厂？是研究出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国岳制药厂吗？张岳怎么也掺合进来了？” 李明说着，忍不住想起自己在罗布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讲真，对方当时的表现可是有点小挫。 助手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张岳和杜安才教授一直走得很近。 前段时间为了海绵草，他还和杜志建去了一趟非洲。” “原来是这样。”李明沉吟片刻，“既然他们有心，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样，明天不是要和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签合同吗？ 把对方也加入进来，让他们双方都展示一下自己的研究成果，咱们从中选一个更好的。” “可康纳利那边会同意吗？” 李明淡淡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只要康纳利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就一定会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我也可以认为他的产品有问题。 咱们和他合作这件事也将有待商榷。”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协商。” 博斯腾湖乡。 张岳这边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西疆环保协会发来的消息。 杜安才微微一笑：“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对方肯定会同意。” 然而张岳却一脸无奈看着他：“可问题是咱们的海绵草呢？ 西疆环保协会说的可是很清楚，让咱们明天就过去展示成果。 现在咱们连根草毛都没有，我该怎么展示？” 杜安才皱起眉头：“这点倒是我忽略了。 要不咱们现在再往沙漠跑一趟，随便拿个草，明是海绵草怎么样？” 张岳：“……” 第345章 我已经够坑了，结果你比我还坑 张岳无奈的看着杜安才。 心想我已经够坑了，但和你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好不？ 你让我参与竞争，结果连东西都没有，我怎么去争？ 杜志建自然看出张岳心中的忧虑，他哈哈一笑： “张老弟不要紧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带我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 “杂交水稻工程技术中心在博斯腾湖的研究基地。” 张岳眼睛一亮：“你们在这里竟然有基地？”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杜志建嘿嘿一笑：“当然。 不仅博斯腾湖，在整个西疆，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我们的基地。” “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到现在都发愁。 快走，咱们过去看看。” 杂交水稻工程中心在博斯腾湖的基地，距离博斯腾湖乡有二十公里。 基地面积不大，只有三百亩地。 但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包括橘子、香蕉，甚至榴莲等根本不适合这里生长的。 对此张岳完全表示可以理解，毕竟搞科研嘛，肯定要对所有植物进行研究。 他问杜志建：“你说的海绵草在哪儿？” 然而杜志建摇摇头：“这里根本就没有海绵草。” “什么，没有海绵草？”张岳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难道是其他新植物？” 杜志建打了个哈哈：“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这三百亩地的植物你可以随便选。” 张岳：“……” 他无奈的看着对方：“合着你刚才是在忽悠我？” 杜志建连忙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让你过来选植物，可没说已经培育出有抗旱作用的植物。 当然像仙人掌、胡杨等都有很强的抗旱能力。” 张岳死死的盯着这家伙，良久，他才无奈摇摇头。 仙人掌、胡杨的确很抗旱，但所有沙漠植物生长速度都非常慢。 想指望它们防风固沙，完全是天方夜谭。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怨天尤人没有任何用。 与其明天空手过去，不如随便选上一种。 他开始沿着道路慢慢向前，同时开启眼睛异能。 虽然杜志建已经明确表示，这里没有张岳所需要的品种，但万一呢？ 不过很快张岳就失望了，虽然他眼睛提示有百科功能，但只是日常百科。 对于植物的抗旱能力，顶多标注有抗旱性，不会给过多解释。 因此这个方案根本行不通。 他摇摇头，正准备随便选一种，忽然一愣。 因为张岳眼前是一小片竹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植物长得最快，非竹子莫属。 竹子每天可以长高一米，每分钟长两毫米，简直是自然界的奇迹。 如果想要凭借植物来快速防风固沙，非此物莫属。 不过竹子对生长条件要求极高，像西疆这种干旱地区，虽然可以成活，但生长速度极慢。 啪！ 张岳猛然一拍巴掌：“就它了。” 反正都是忽悠人，到时给竹子包装一下，说不定能把李明唬住。 想到这，他看向杜志建：“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呀！” 然后两人合力砍了一大截竹根。 接着张岳看向杜安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杜安才眼睛一亮，朝张岳竖起大拇指：“你竟然想到用竹子，利害！” 作为研究植物的专家，虽然他平时做事一向实事求是。 但如果专家想忽悠人，绝对可以忽悠的毫无破绽。 于是他立刻坐到电脑旁，开始制作明天的文案。 张岳和杜志建则小心的将这颗竹子收藏好，放到基地的培养基中。 接着两人又回到博斯腾湖乡，既然策略已经定好，剩下的事干脆到明。 两人找了个饭馆大吃一顿，然后各自回去休息。 然而第二天张岳正在睡觉，就听到杜志建的声音：“张老弟，快开门，大事不好了。” 张岳迷迷糊糊的醒来：“怎么了？” “咱们的竹子被人偷了。” “什么，被偷了？”张岳傻眼，“不会吧，这玩意也有人偷？” 杜志建摊摊手：“我也没想到啊，所以只是将那根竹子随便放进实验室。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直接将其锁进保险柜。” 张岳看着这家伙：“什么锁进保险柜，你是不是傻？ 不就是一颗竹子吗？被偷了再挖一颗就是。” 杜志建一拍额头，脸上全是痛悔：“唉呀，你看我这脑子，忘了这根竹子是咱们随便砍的。 你稍等一会，我立刻去再砍一颗。” 见对方正要离开，张岳连忙叫住他：“别急，我问你，只是竹子被偷了吗？ 你爸昨天写的文案有没有被动过？” 杜志建一愣：“你的意思是？” “查查吧，说不定有惊喜。” 杜志建点点头。 被对方这么一打扰，张岳也睡不着了，起来洗漱后开始吃早点。 正吃着，杜志建的视频电话打过来：“老弟，你说的没错，我爸的电脑被人动过。 他昨天整理的文件全部被删除了。” “那能恢复吗？”虽然张岳对电脑了解不多，但却知道文件及时被清除还是可以恢复的。 “恢复不了，对方把电脑的硬盘给卸走了。” “这样啊！”张岳瞬间笑了。 杜志建却是大急：“我说老弟，你能不能别笑？ 如果只是竹子被偷走，咱们再挖一颗就是。 但我爸整理的资料没有了，今天怎么和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竞争？” 张岳看着他：“你觉得此事是谁干的？” “还用想吗，肯定是那个康纳利。 这帮老外就没一个好东西。” 然而张岳摇摇头：“你错了，如果对方不动咱们的东西，事情其实并不好办。 毕竟康纳利为此事准备了很很久。 而咱们却是仓促上阵，到时肯定错漏百出。 可现在对方这么做，完全是心虚。 这说明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的所谓爬山仙人掌也有问题。” “是吗？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凉拌，到时你看我眼色行事即可。” KEL市。 管委会办事处。 由于西疆这次情况最严重的是罗布泊，所以李明决定将这次的竞标在最近的库尔勒举行。 张岳、杜安才、杜志建和韩开明四人赶到地方的时候是上午十点。 看着站在门口迎接的李明，张岳连忙走过去：“李会长，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李明连忙笑道：“久等什么，我也是刚到。” 张岳又寒暄两句：“那咱们赶紧开始吧，争取速战速决。” 然而李明表情有些尴尬：“还是再等一会，康纳利先生的团队还没到。” 张岳一愣：“什么，他们还没到？” 西疆天黑的比较晚，其他地方的朝九晚五，在这里是朝十晚六。 张岳由于距离相对较远，所以千赶万赶才勉强卡着点到。 他本以为康纳利已经在这等着，没想到…… 不过虽然心里鄙视，但表面张岳依旧笑呵呵的：“这样呀，没事，咱们再等等，不着急。” 然而众人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依旧没见到康纳利团队的影子。 这时杜志建开口：“对方不会不来了吧？ 要不李会长你直接宣布我们赢得了。” 李明也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道：“可能对方临时出了点意外，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他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结果铃声刚响了两下，就被直接挂断。 李明正犹豫，就见前方一辆安全车呼啸而来。 康纳利带着自己的团队下车：“李会长，不好意思，我们的车中途抛锚了。 再加上这辆安全车维修比较困难，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李明见他语气诚恳一脸歉意，心中的不满瞬间消散不少： “没事，能来就好。” 然后招呼所有人进去。 在康纳利出现的时候，张岳就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然而康纳利却仿佛根本没发现张岳的存在一般，跟着李明就走进对方办公室。 杜志建问张岳：“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啊？” 张岳摇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让所有人都坐下，李明笑道：“好了，关于今天的情况，我已经提前和你们说过，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们谁先展示自己的产品？” 张岳刚要说话，康纳里立刻站起来：“我先来。” 然后对张岳道：“俗话说远来是客，我们从日不落国不远万里来到这，可以是让一下吗？” 张岳点点头：“当然没问题，你先请。” 其实他刚才就想说让对方先来，毕竟自己拿一根竹子忽悠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还是让对方先搞，自己根据对方的流程再展示一遍。 康纳利朝张岳微微鞠躬：“多谢！” 然后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纸箱过来。 康纳利侃侃而谈：“关于这次西疆的环境危机，我已经做了全方位的调查。 虽然最先爆发沙尘暴的是阿克苏，但最严重的却是罗布泊。 其实关于风沙治理，我们日不落国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在研究。 中间也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得出效果最好，成本最低的还是种植植物。 关于植物的种类，首先是抗旱，其次是必须根繁叶茂。 只有长得高大，才能最有效的抵御风沙。 比如西疆农民土地中间的林带，就是高大的白杨树。 不过白杨树效果虽好，但生长周期比较慢。 由于这次的沙尘暴来的太突然，最好选用某种耐旱，个头高大，而且生长速度快的植物。 因此我推荐胡杨罗汉竹。” 说完他一挥手，两名助手将他身后的纸箱打开。 一大截竹根安静的摆放在那。 李明疑惑的看着对方：“康纳利先生，昨天你不是说你们精心培育的植物叫爬山仙人掌吗？ 怎么突然就变了？” 康纳利微微一笑：“很简单。 原本我是想用爬山仙人掌的，但上次通过在罗布泊的见闻，让我明白爬山仙人掌很难抵御那边的风沙。 经过我们团队的仔细商量，绝顶换成效果更好的胡杨罗汉竹。” 李明表情全是震惊：“等等，你是说你们有很多可以帮助防风固沙的新型植物？ 这也太厉害了吧！” 康纳利笑着摆摆手：“也不算很厉害，这些植物我们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培养。 可惜植物的生长周期比较慢，给培养带来了极大困难。 到现在类似的植物也就五六种。” “是吗？那有没有比胡杨罗汉竹更厉害的？ 实不相瞒，这次的防风固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如果你能拿出最先进的产品，价格不是问题。” 康纳利摇摇头：“李先生不用着急，虽然胡杨罗汉竹在我们培育出的植物中只能占中等，但对付你们这的风沙完全够了。 若到时真出了问题，我们会及时更换更好的植物。 而且更换的植物都是免费的。” “这样啊！” 康纳利点点头，又开始介绍胡杨罗汉竹的优点： “胡杨罗汉竹是由胡杨树和罗汉竹，经过特殊的方法培育而成。 它既有胡杨树能够在沙漠中安然生长的特性，也有罗汉竹生长速度快的优点。 胡杨罗汉竹一天能生长两米，也就是说，只要开始大面积栽培，只需一星期，就能形成有效的防护林带。 到时罗布泊可能连形成风沙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彻底安静。 ……” 他侃侃而谈，将胡杨罗汉竹说的神乎其神。 旁边李明听的异彩连连。 如果真如康纳利所说，有了这种神奇的竹子，沙尘暴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甚至开始想象，几年后整个西疆的山地荒地，到处是清脆竹林的美妙模样。 张岳和杜志建则对视一眼，表情全是古怪。 尤其是张岳，他万万没想到，康纳利竟然把自己昨天随便砍的那截竹子拿了出来。 他正思考，就听杜志建在他耳边道：“张老弟，他把咱们准备的植物说了，咱们怎么办？” 张岳淡淡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随便办。” 这时康纳利也结束了自己的陈述，李明看向张岳：“小张，你们这边由谁来发言？” 张岳站起身：“我来吧！” 说完他道：“我今天准备的植物是胡杨罗汉竹。”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只有康纳利露出淡淡的冷笑。 李明：“胡杨罗汉竹？小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虽然在和张岳说话，但看的却是杜安才。 杜安才则摆摆手：“别看我，这植物是小张选的，让他给你解释吧！” 在张岳说话的同时，杜志建已经将自己带来植物的盖子打开，里面同样是一截竹子。 而且看外观，和康纳里的胡杨罗汉竹一模一样。 康纳利突然站起身，脸上全是焦急：“这…… 张先生，你怎么会有我们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培育的植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一定是通过某种手段，把我们培育的品种偷走了对不？” 说完又看向李明：“李先生，胡杨罗汉竹我们科霖天地环保公司已经培育了五十年。 这种植物的各项数据，以及生产链都非常完善。 对方却妄想凭借一截偷来的竹子，和我们竞争，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他话音刚落，张岳就笑了：“康纳利先生，你的记忆力不行呀！” 康纳利一愣：“什么意思？” “很简单，杜教授昨天熬夜随便写的文案虽然长，但并不复杂。 如果你足够聪明，只需看一遍就能记住。 结果你从拿到后开始背，一直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背会。 到底真是你的记性差，还是汉语学起来比较困难，让你这位天才骗子也这么狼狈？” 康纳利表情一呆，他敏感抓住了张岳话中的关键：“你说这是昨天杜教授熬夜随便写的？” 第346章 最大的破绽 康纳利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岳：“什么，你说这份报告是杜教授昨天熬夜随便写的？” 张岳笑着看着他：“没错，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说实话我也很意外，今天早上我发现自己准备的竹子根被偷了。 当时我特别奇怪，如果是杂交水稻工程技术中心研究的其他珍稀植物被偷也就算了，可竟然有人偷这破烂玩意。 那么嫌疑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不过我本以为，你偷竹根的目的，是想让我们没有相应的植物和你竞争。 然而，我越想越不对。 因为既然我们成功培育出胡桃罗汉竹，并在关键时刻将其拿出来，肯定有大量的样品。 毕竟一旦我们通过西疆环保协会的招标，就会大面积种植。 别说一个胡杨罗汉竹的竹子根，就算一片竹林都不够。 原来你是想先下手为强，试图直接拿出胡杨罗汉竹将我们打败。” 李明原本正因为张岳和康纳利拿出的都是胡桃罗汉竹而震惊，现在听张岳这么说，忍不住问： “你的意思是科霖天地环保的胡杨罗汉竹，是偷的你们的东西？” 这次说话的是杜志建，他将胡杨罗汉竹被偷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李明吃惊的看着康纳利：“他说的都是真的？” 康纳利此刻也反应过来，他连忙道：“李先生，你不要听对方胡说。 胡杨罗汉竹是我们科霖天地费了很大力气才研究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偷他们的东西。 相反，应该是他们偷了我们的胡杨罗汉竹才对。 没错，就是他们偷了我们的罗汉竹。 你如果不信，我可以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让你参观我们的胡杨罗汉竹培育基地。 整整上千亩胡杨罗汉竹，任何人都做不了假。”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很快对面接通。 屏幕中是一个白人男子。 他穿着白大褂，头戴白色帽子，正在显微镜下认真观察着什么。 “康纳利，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 康纳里笑着道：“杰克，你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当然是做胡杨罗汉竹的基因测序。 我发现这种植物的性状还有一些缺陷，想试着能不能用基因修补法给补全。” “什么？基因缺陷？什么缺陷？” “就是这种植物虽然增长速度快，而且抗旱能力非常强，但却有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即一旦生长环境极其恶劣，会大幅度降低它的成活率。 不过没关系，最多三个月，我就能将这个缺陷修补完全。”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 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华国的李先生想看一下咱们的胡杨罗汉竹培育基地。 麻烦你现在出去一下，给他们展示展示。” “什么？看培育基地？你疯了，这可是咱们科霖天地环保的重要机密，一般人根本不让看。” “我知道，但我这边出了一点小状况，李先生认为咱们的胡杨罗汉竹有问题。 你也知道，和西疆环保协会的合作，咱们公司一直十分重视。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们不需要看太长时间，几分钟就好。” “那……行吧！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对方站了起来，然后向外走去，而向外走的过程中，随手关掉了视频通话。 康纳利见状，扭头对李明说道：“李先生，不好意思。 我们科霖天地环保基地的内部信息同样严格保密，等杰克来到胡杨罗汉竹那边，会主动联系咱们。” 李明点点头：“这我明白，也能理解。” “谢谢！” 接下来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直到十分钟后，康纳利的电话再次响起。 选择接听，这时屏幕面前是一片竹林。 黑色的竹子长得格外茂盛，在阳光的照射下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尤其是镜头拉远，只见满山都是青竹，清风一吹随风荡漾，看起来心旷神怡。 “好了，这就是胡杨罗汉竹的培育基地。 你们还有什么要看的？没有的话直接挂了。” 康纳利扭头看向李明，李明点头：“已经看过了，你们的培育基地没有问题。” 康纳利直接挂断电话，然后看向张岳：“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明也跟着道：“张先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就算你们都研究出胡杨罗汉竹也很正常，毕竟真理只有一个，对于很容易就会想到一块。” 他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当年牛顿和莱布尼茨为了微积分的发明权，可是差点把彼此的翔给打出来。 谁知张岳神色依旧无比自信：“是吗？那我能不能问康纳利先生几个问题？ 如果你能流畅回答，我可以直接宣布退出这次竞争。” 康纳里看着张岳，脸上微笑依旧：“是吗？这可是你说的。 李先生在旁边能作证，别到时候耍赖不认账。” 张岳淡淡道：“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说放弃就一定会放弃。” 然后他看向杜安才：“杜叔，你的意思呢？” 杜安才笑道：“这次你是谈判员，一切当然都以你为主。” 张岳点点头，再次看一下康纳利：“康先生，刚才给你连线的那个人叫杰克对吧？ 他是你们科霖天地环保的研究员？” 康纳利点点头：“没错，杰克是我们公司的资深研究员，一直驻守在公司的科研部门。” “这样啊，不知这个科研部门在哪，是华国吗？” 康纳利道：“什么华国？ 我们科霖天地环保是日不落国的科技巨头，我们的研发部门自然在日不落国本土。” “是吗？那能不能详细透露一下地址？” 康纳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问我们公司的地址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好奇。” “不好意思，关于我们公司的总部对外是绝密。 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对外公布。 如果不是你们华国这次的环保问题非常严重，我们担心这样发展下去，会有危害周边国家，甚至波及到我们日不落国。 哪怕你们出再多钱，我们都不可能接手。” 张岳点点头：“明白，我没有打听你们公司隐私的意思。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那位杰克先生和咱们视频通话的时候，他在日不落国本土。 按照时差，那里应该是早晨才对。 可我看他拍的景色，分明是中午。 而在全世界这个时间点处于中午的国家，只有我们华国，印度尼西亚或澳大利亚。 而印度尼西亚和澳大利亚，根本就不存在那种规模的大型竹林。 所以我才怀疑那位杰克先生现在也在华国。” 此话一出不等康纳利反应，李明的脸色就变了。 他看着康纳利：“康先生，此事你作何解释？” 康纳利脸色一白，他万万没想到张岳问自己的问题竟然和时差有关。 清咳一声，他打了个哈哈：“这个，实不相瞒…… 我刚才的回答是不是骗你们的。 原因也很简单，我们需要保密，尤其是我们公司的植物培养基地更需要保密。” 说完他看向李明：“既然你们已经问到这，我就说句实话。 我们科霖天地环保公司在你们国家，的确建了一个植物培养基地。 之前之所以选择隐瞒，主要是这件事太敏感了。 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透露。 当然，现在这事已经暴露，如果你们国家不同意，我们会立刻将这个实验基地迁走。 为此给你们造成的经济损失，我们会进行赔偿。” 说完他脸上全是沮丧，有种被秘密拆穿的感觉。 李明再次呆住：“这……关于此事，我没有处置的权利。 但我会如实上报，具体怎么办，会由相关部门和你们协商。 不过康纳利先生请放心，只要你的胡杨罗汉竹，真的能解决这次西疆的沙尘暴问题。 我们这边肯定会网开一面，甚至允许你们继续在这搞研究。” 康纳里表情全是感激：“真的？太谢谢了！ 贵国不愧是泱泱大国，就这胸怀，已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然而他话音刚落，张岳就忍不住用力鼓掌：“康纳利先生，我真的非常佩服你。 尤其是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简直绝了。” 康纳利疑惑的看着张岳：“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我之前说的时差问题，就是你诈你一下。 因为不管是印度尼西亚还是澳大利亚都有竹林。 甚至最关键的时差问题，我的话也充满了很大破绽。 因为那位杰克的视频在东南亚的缅甸、老挝、柬埔寨，包括泰国，都能拍出类似的效果。 可你却因为这个，直接承认在我们国家有实验基地。 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国家的土地无论是谁，想要承包都必须到土地管理部门登记吗？ 尤其是像你们这样动辄承包几千亩的超级大户，土地承包部门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更不要说负责研究的，还是你们这些外国人。 都说想要获得漂亮国的签证十分困难，但你不知道外国人想要在我们国家获得长久居住权，难度是获得漂亮国签证的十倍。” “这……”冷汗从康纳利的额头汩汩而下，他擦了好几遍都没擦干净。 就在他绞尽脑汁准备继续辩解时，张岳突然摆摆手：“行了，不用浪费口舌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帮你说。 你们科霖天地环保公司，其实根本就不是日不落国的官方环保公司。 或者直白的说，你们其实就是一群骗子。 西疆爆发沙尘暴，这对整个西疆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你们听说后，知道官方不可能不管，于是你们就认为发财的机会到了。 然后你们就想方设法联系上西疆环保协会，打着日不落国高级环保研究机构的名号，表示有办法能帮我们解决这次危机。 我们本来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们一看这事可行，便开始一顿忽悠，带着李会长又是到处考察，又是进行数据分析。 本以为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到我和杜安才教授会突然杀出来。 于是你们紧急商讨对策，然后冒险跑到我们的实验基地，偷走了我们准备好的胡杨罗汉竹。 准备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当然，你心里清楚，当我发现你们拿出的同样是胡杨罗汉竹后，势必会和你展开争论。 于是你提前派一个人前往我们国家的南部地区，找一个有大面积竹林的地方。 一旦这边的争执进入白热化，就让这个人以视频通话的方式，向我们展示假的所谓的科霖天地植物种植基地，试图以此蒙混过关。 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 只要查一下最近几天，你们这边有没有人乘坐飞机飞往南方即可。” 砰砰砰！ 张岳刚说完，康纳利就连续后退几步，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魔鬼：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们的队伍有你的内奸？” 张岳微微一笑：“你猜？” “你……”康纳利突然转头就跑，等他来到院子，突然大吼一声，“咱们被发现了，快撤！” 而康纳利的同伴仿佛对此早有准备，他们一闪身便坐入安全车，接着一踩油门直接撞断门口的栏杆消失不见。 这一幕，李明、张岳等人在屋内看得清清楚楚。 李明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忽然他看向张岳：“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杜志建也道：“是啊老弟，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康纳利是骗子的？” 刚才康纳利的表现从容且自信，虽然对方在拿出胡杨罗汉竹时，杜志建有些惊讶。 但他仅仅只给对方打了个不要脸的标签，从来没想过对方是骗子。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张岳笑道：“事情其实很简单，对方最重要的破绽是他们的爬山仙人掌。” “什么？爬山仙人掌？这怎么是破绽？” 张岳看着众人：“你们觉得在没有充足水源的前提下，有哪种植物可以在沙漠中疯狂生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啊！ 植物生长最关键的是水和肥，尤其是水。 如果没有水，再强大的植物来了都得歇菜，哪怕转基因植物都不行。 没想到如此大的破绽自己都没发现。 第347章 免责也是要技巧的 第347章免责也是要技巧的 植物生长最关键的是水和肥，尤其是水。 只要没有水，不管任何植物都不可能存活，没想到这么大的破绽自己都没发现。 张岳见他们已经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便笑道： “其实此事我一开始只是有些疑惑。 因为我和杜哥在肯尼亚找了那么长时间的海绵草，最后都没找到适合西疆生长的品种，并非那边的海绵草品种不够多。 而是因为水。 我们一共找了一百一十八种不同的海绵草，然而这些海绵草全都无法适应西疆的干旱环境。 杜哥深得杜教授真传，他在植物选种上的造诣，甚至已经超过了杜教授。 连他都克服不了的东西，科霖天地环保科技怎么可能轻松办到？ 于是我就拜托日不落国的朋友帮我查这家公司，结果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家皮包公司。 当然事情到这里，我依旧有些不敢确定。 直到他们偷了我们的胡杨罗汉竹，并直接将其拿出来。” 说到这里，张岳不禁有些庆幸。 如果康纳利拿出来的是爬山仙人掌，自己最多只能借助所谓的胡杨罗汉竹，和对方打打嘴仗，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而且自己输的概率至少百分之七十。 结果康纳利比自己更心虚，认为自己的胡杨罗汉竹是自己精心培育的防风固沙神器，想来个狸猫换太子。 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给坑了。 听完张岳的叙述，李明擦擦额头冷汗，看张岳的表情全是感激： “张先生这次多亏了你，如果我真的和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签订了合同，就真麻烦了。” 他这句话完全发自真心。 若真那样做，西疆的防风固沙工作将彻底失败。 如此一来，不仅国家要蒙受巨大的损失，他自己也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侥幸没有就地免职，这辈子也升迁无望。 张岳笑道：“李主任言重了，此事不能怪你。 实在是康纳利等人的骗术太过高明。 如果不是对方慌乱下自己露出破绽，我也无法察觉。” 他说的非常诚恳，李明瞬间对他好感大增。 不过接下来他心情又开始低落：“既然康纳利是骗子，你的胡杨罗汉竹也是假的，那西疆的问题怎么办？” 一想到那天在罗布泊看到的超级沙尘暴，他就头皮发麻。 如果这种沙尘暴席卷整个西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天大的灾难。 而若因此就让那些地老板降低浇水量，同样不可行。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西疆的农作物如果缺水会造成什么后果。 张岳淡淡道：“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找到充足的水源。” “找充足的水源？这个怎么找？” 张岳扭头看向杜志建：“还是伱说吧！” 杜志建点点头，开始向李明讲述自己的海平面理论。 李明听完，表情全是惊愕：“什么？你的意思是，当深水井的深度低于海平面，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水源？ 这怎么可能？” 杜志建道：“为什么不可能？ 你也知道，地球虽然有‘地’这个字，但因为百分之七十的面积是水，所以也可以称为水球。 而水无定势，它会通过土层向陆地渗透。 这种渗透自从地球上有水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所以你可以认为，在地球的任何一个点，只要海拔低于海平面，都有海洋中的水渗透过来。 不管是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哪怕喜马拉雅山，或者南极大陆。 关于这一点，我并不是胡说。 因为你只需任选一个地方向下挖，只要挖五六米深，挖出来的土一定是湿的。 这是地下水在蒸发作用下，不断向上蒸发的缘故。” “这……”李明傻眼，“不会吧？” 不能怪他不相信，而是杜志建说的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杜志建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你，其实最开始我发现这一现象时，也难以置信。 但你在西疆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西疆平时很少下雨，就算真的有雨，也大概率落不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就已经蒸发。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几百甚至上千年都见不到一滴雨水的地方，只需向下挖半米，就可以挖到湿润的泥土？” 李明突然深吸一口气：“所以咱们只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蓄水的地方，然后将深水井打到海平面以下，就能源源不断得到水。 如此一来，西疆因为水分流失导致的环境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张岳点点头：“没错！” “那样就太好了。”李明的眼睛立刻爆发出灼灼的光，“既然这样，那打这种深超级深水井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还有西疆环保协会申请的钱款，也都可以拨给你们。” 张岳笑道：“既如此，感谢李会长的信任。” “谢什么，真要谢也是我要谢你们。” 李明说着，忽然声音一顿，“但有个前提，你们必须找到这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 如果找不到，事情的后果将由你们一力承担。” 此话一出，杜安才和杜志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杜志建，他看着李明：“李会长，这个不好吧？ 关于海平面理论，只是我提出的一个假设，到底有没有效果现在还没办法验证。 万一我说的是错的，那……” 李明皱起眉头：“杜先生，我明白你的顾虑。 但既然我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们，让你们得到优惠，那你们就得承担其中的风险。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和天上掉馅饼又有什么区别，你说对吧？” “可我们根本就没想着向你要好处……”杜志建正要辩解，却被张岳打断。 他看着李明：“感谢李会长的信任，请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 如果最后找不到，因为此事造成的一切损失，将由我们全部承担。” 李明立刻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张先生有担当，既如此，那我们合作愉快。” 然而张岳摆摆手：“您先别着急，这个项目我可以接，但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立刻停止西疆所有土地的浇水限制。”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水源？” “最长三个月！” “当然没问题。”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接下来双方就是签合同，这个流程非常繁琐，大家忙了一天，才将一切搞定。 然后张岳又收到一个好消息，康纳利以及科霖天地环保公司的其他人全部被抓住。 等待他们的，将是华国法律的制裁。 对此张岳并没有半点意外。 如果康纳利在其他国家，说不定还有希望逃出生天。 但这里是华国，只要警方想找一个人，哪怕掘地三尺，对方都能被挖出来。 回到博斯腾湖，韩开明立刻兴致冲冲的跑过来：“张老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咱们的限制浇水禁令解除了。” 张岳笑道：“这可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你不知道其他的老板听到这件事后，有多兴奋。” 杜志建闻言忍不住撇撇嘴：“他们当然兴奋了，毕竟他们的烦恼已经没了，但我们的烦恼却来了。” 韩开明一愣：“你们的烦恼，你们能有什么烦恼？” 杜志建看他一眼：“你以为这个浇水禁令是怎么解除的？还不是我们把所有责任都揽了过来？” “什么？你们揽的责任？” 韩开明诧异，“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详细说说？” “没什么情况。”杜志建简单将今讲述了一遍。 听得韩开明目瞪口呆：“不会吧？ 你们竟然向李明保证，可以在三个月内找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井？ 这怎么可能？ 我虽然学历不高，但也知道淡水资源是有限的，这世上根本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 杜志建指了指张岳：“你问他了，是他起的头。” 张岳无奈的看着这家伙：“我说你有完没完？都抱怨一路了。” 自从张岳答应李明后，杜志建的脸就一直黑着，仿佛一位被无情抛弃的深闺怨妇。 杜志建道：“我能不抱怨吗？ 咱们已经拆穿了康纳利，剩下的事完全可以不管。 就算要管，也只能尝试着做，而不是答应李明什么。 当时是李明有求于咱们，可经你这么一搞，反而让咱们陷入极度被动。 到时找到取之不竭的水源还好，可万一找不到，你怎么办？” 张岳看着他：“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意思？” “难道你看不出来，李会长现在需要一个台阶下吗？” “需要一个台阶？”杜志建有些不明白。 “没错。之前他轻易相信康纳利，并且把日不落国的科霖天地环保科技公司，在领导面前吹上了天。 而且上面领导也同意了他的方案，可现在却得知康纳利是个骗子，你让李会长接下来怎么办？” “可这分明是他咎由自取，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张岳摇摇头：“你错了。 虽然此事是李会长被蒙蔽，但他的确为西疆的这次环境事件耗费了极大精力。 如果咱们不帮他扛住压力，他面临的肯定是无限期的停薪留职。 李会长会不会停薪留职和咱们无关。 但如果李会长走了，西疆环保协会肯定会空降一个负责人。 这个负责人是什么性格，会不会信任咱们，关键他什么时候可以正式上任，都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然而西疆的情况已经拖不得。 如果不能立刻寻找水源，把各个地方的地下水快速抽上来，这种沙尘暴就会越来越严重。 最多三个月，西疆将彻底无法收拾。 还有就是限制浇水的问题。 你在西疆这么长时间，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这种限水措施一次还勉强能承受，但限水时间只要超过一个月，肯定会对于今年的庄稼造成大幅度减产。 这可是整个西疆，只要这些土地减产超过百分之三十，后果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杜志建想反驳，然而却发现张岳说的很对。 “可你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揽下来呀？” 张岳笑道：“揽下来又怎么样？ 你的顾虑无非是三个月后，没办法找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 可只要咱们打出一口深水井，谁又敢说这口井的水，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呢？” 韩开明突然一拍巴掌：“厉害呀！ 我就说张老板你不简单吧！” 杜安才也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这招不错，我也没想到。” 只有杜志建依旧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哎哟，爸，你怎么打我？” 杜安才无奈的瞪着自己这个傻儿子：“你怎么这么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 杜志建立刻反驳：“我当然是你亲生的，只不过我随我妈。” “你妈比我还聪明好不好？” “那我随我舅。” “这倒有点合理，你那几个舅舅就没一个有出息的。” “……” 张岳看着二人，不禁有些无奈：“行了。 其实我会那么干脆的答应李明，主要也是受到康纳利的启发。 康纳利之所以敢拿爬山仙人掌忽悠人，就是仗着短时间内他的谎言无法被拆穿。 咱们打深水井也一样，只要这口井里依旧有水可以抽出来，谁都不能说咱们的合同有问题。 其实李明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以深水井的储水量，用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杜志建一拍眉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表情兴奋：“按照常理，一口深水井就算源源不绝的抽水，都能用上七八十年。 这么长时间，不管是我还是张老板，又或者其他人，大概率已经凉凉。 所以真要追究责任也找不到当事人，只能成为历史遗留问题。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久，甚至二三十年都不用。 只需五六年，到时李会长被调任，也不会有人再追究这件事。” 他越说越开心，然后看向张岳：“张老弟，此事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担心这么久。” 张岳无奈的看着他：“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以为以你的智商一眼就能看出来，谁知道……” “行行行，我承认我笨行了吧？” 众人说笑几句，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后道：“韩主任，韩主任在家吗？” 张岳扭头一看，发现是那位维族地老板肉孜。 韩开明见到他，立刻笑了：“你来得正好，这次你们真的好好感谢一下张老弟……” 谁知不等他说话，肉孜就道：“先别感谢了，韩主任，村里出事了。” “出事？”韩开明一愣，这才发现肉孜的脸色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今天县医院安排村民进行体检，结果发现几乎所有人全部铬含量超标。” “你说什么？铬含量超标？怎么可能？”韩开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铬可是一级致癌物。 如果真如肉孜所说，事情的严重程度绝对超乎想象。 第348章 完了，这下事真的大了 第348章完了，这下事真的大了 韩开明问肉孜：“到底怎么回事？” 一类重金属致癌物有很多，比如金、银、铜、铅、锌…… 可这些金属加到一起都没办法和铬相比，尤其是六价铬，更是号称强致癌物。 即使短时间内接触，都有极大的概率造成肺癌。 肉孜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今天早上县医院的医生过来说要搞全民体检，我就例行将人组织起来。 本人以为这次体验会和以前一样，检测出一些高血压、高血脂之类的常见病，也就没在意。 谁知县医院的负责人忽然面色凝重的找到我，问我村民饮水的问题。 咱们村的饮用水是专门打的地下深井水，我如实说了。 对方却说这种水铬含量严重超标。” 听完肉孜的叙述，现场众人都沉默了。 张岳问：“那县医院有没有对村民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比如肺癌检测？” “现在正在做，结果还没出来。” 杜志建道：“等等，不对吧？ 如果真是铬含量超标，这事该医院管。 就算需要官方协调，也应该找乡里。 韩主任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职责？” 张岳看他一眼：“怎么会没有？ 地下水属于矿产的一种，也在韩主任的职责范围内。 如果真的出事……” 说到这，他看了韩开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忽然韩开明拿起电话：“是钱院长吗？到底怎么回事？ 不可能呀，关于村民用水，之前打井的时候做过专业检测。 而且这种检测是全方位的，会对水中所有金属含量进行分析。 之后每隔一年还会检测一次，从来就没出过问题，我的办公室中有每一年的检测报告。 真不是逃避责任，我对农村民用水的问题一直非常重视。 好好，我现在就准备资料……” 五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苦笑的对张岳等人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失陪一下。” 看着韩开明急匆匆的离开，张岳和杜志建面面相觑。 杜志建问：“咱们怎么办？” 张岳沉吟片刻，忽然对肉孜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村民的饮用水？” 肉孜点点头：“没问题，那口深水井就在东边。” 当张岳跟着肉孜来到那口深水井处，发现这是一个造型非常有艺术感的房子。 外面用白瓷砖贴好，看起来非常漂亮。 当张岳靠近后，发现这里已经站了不少村民。 水井处还拉了一道封锁线，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显然是检测出铬元素后，有相关专业人员过来取样。 见张岳靠近，立刻有人出面拦截：“这里比较危险，请后退到五米外。” 不等张岳说话，肉孜立刻道：“周警官，这是张老板，是韩主任让他来看情况的。” 周警官看了张岳一眼，眉头微皱：“这里已经被封锁，除了专业人士，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 然后又看向肉孜：“别说我不通情理，如果真的检测出铬元素超标，即使靠近都有可能染病。 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肉孜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眼前的水塔仿佛在看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脸色一变，纷纷开始后退。 张岳无奈看了对方一眼：“周警官，铬元素又不是放射性元素，只要身体不接触，或者长期处在铬元素超标的环境中，根本不会有事。 我知道你这话是出于好意，但就算出自好意，也没有必要夸大其词吧？” 周警官看张岳的表情有些意外：“你对这些好像很懂？” 张岳笑道：“也不算特别懂吧！ 我在南博万石山有矿脉，对各种矿物都知道一些。 韩主任知道这里的事情后，特意吩咐我过来看看情况。 此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们这边都应该有知情权。” “既然这样，请进来吧。” 周警官说着，给张岳让开一条路。 张岳走进去，只见这里和传统的水井完全不同。 它就像一个大型机房，中间有一个大型的抽水装置，装置的一条管道伸入地下，另外一条管道做了分流，分别通向不同地点。 肉孜指着其中一个分管道：“这是流向村里的。 其他几根管道分别给村里的土地供水。” 张岳点点头。 就听周警官道：“这边是这口水井的取样处，你们可以取一点自行检测，省的到时候结果出来你们再抵赖。” 张岳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抵赖吗？” “难道不是？”周警官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铬元素超标可是非常严肃的大事件。 一旦确定了，所有人都要追究刑事责任。 我想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后果。” 张岳笑道：“此事你尽管放心好了，该我们承担的我们当然会承担。 不该我们承担的，想安插罪名也绝对不可能。” “你……” 然而张岳根本不理会对方，而是扭头看向肉孜：“咱们走吧！” 肉孜一愣，有点不明白张岳的意思：“你不认真看一下？” “我已经看过了。” 张岳说完扭头离开，肉孜在原地迷茫了片刻，才快步追上。 “张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岳朝一个方向一指：“咱们去那边。” 肉孜有些不明白张岳的话：“去那边干什么？” 张岳道：“当然是找问题根源。” 肉孜见他语气坚定，立刻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岳道：“有一点发现，但还不确定。” “明白了，那你坐好。”肉孜发动车子，两人一起向前疾驰。 这一走就是两个小时。 肉孜终于有些不耐：“张老板，咱们还要走多久？” 张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继续向前就是。” 肉孜的脸却苦了起来：“可咱们已经出了博斯腾湖乡地界。 再向前，就到罗布泊了。”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罗布泊，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条路我走了三十年，闭着眼睛都能到地方。” 见张岳思考，肉孜只好继续向前。 很快面前只剩下漫天黄沙。 就在他停下车准备歇歇脚时，张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继续向前。” “什么？还向前？ 不行！ 我这辆车平时只能用来代步，而且底盘比较低。 一旦陷入沙坑，仅凭咱们两个会特别麻烦。” 张岳道：“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咱们回去吧！” “好的！”肉孜大喜，掉头后立刻猛踩油门，原本三小时的车程，他一个小时就赶回博斯腾湖。 然而我刚下车，杜志建就找了过来，脸上也全是惊慌： “不好了，老韩被抓起来了。” 张岳一愣：“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化验室那边的结果已经出来，的确是那口井的问题。 老韩作为第一责任人，哪怕他有检测数据也难辞其咎。” 张岳皱眉。 杜志建等他沉思片刻，忍不住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钻井设备已经在来的路上，我需要提前去罗布泊那边布置。” 张岳叹了口气：“已经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了？” 张岳点点头：“这次的铬含量超标，原因就在罗布泊那边。 如果我没猜错，罗布泊内部的地下，应该有大量铬矿石。 也就是说罗布泊内的所有水都被铬污染了。” “啊？怎么可能？”杜志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罗布泊内真的有大量铬矿石，那里面的水不抽出来就算了。 一旦抽出，绝对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土壤污染。 这种污染，甚至比核废料来的更严重。 张岳道：“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详细的考察。 走，咱们先去看看那些村民。” 乡卫生所。 这里现在都挤满了人，每一个人都愁云惨淡。 等张岳出现，立刻有一个声音道：“老板，你也来了？” 是汤正亚。 汤正亚旁边还有郑国海，以及红白黄花的所有工人。 张岳立刻问：“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汤正亚苦笑：“检测报告出来了，我们的血液中都含有超标的铬元素。 现在就看肺里有没有问题，但愿大家都没事吧！” 张岳自然能瞧出这些人的忧虑，他立刻道：“各位请放心。 这件事最后不管谁是责任人，我都会负责到底。 因为此事产生的所有医疗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此话一出，所有工人的表情都亮了：“真的，老板？”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可我听说如果是癌症，光化疗就得好多钱。” 张岳摆摆手：“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谢谢老板！” 汤正亚忽然道：“你们放心好了，就算你们真得了不治之症，也会由保险公司赔偿。 自从你们入职的那天起，张老板就给大家买了全套保险。 这些保险不仅包含治疗费，还有误工补贴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一系列费用。 如果你们看病花了五十万，最后到手的可能是六十万甚至更多。 如果你们最后因为癌症不慎死亡，不仅看病不花钱，每个人还能得到三百万的死亡补助。 一条命换三百万，你们赚大了好吧！” 谁知此话一出，大家瞬间就沉默了。 “汤老大，你说我们会死？” “废话，这可是癌症，你见过哪个癌症病人不死的？” “啊？你的意思是癌症病人必死？可我听说不是有人抗癌成功了吗？” “的确有成功的，但这样的人百分之一都不到。 你觉得你可以成为这百分之一？”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陷入寂静。 百分之一的存活率…… 不仅红白黄花的工人表情惨白，其他村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哭了出来。 张岳无奈的看着汤正亚：“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现在只是发现大家血液中铬元素超标。 而且真正有强致癌性的是六价铬，这种元素的含量非常低。 所以大家不要想那么多，安心等结果即可。” 张岳正说着，忽然身后也热闹起来：“请问是不是在这里做检查？” 张岳听这人说话有些熟悉和拗口，立刻转过头。 然后就看到安东尼，以及安东尼旁边的土豆。 两人身后跟着上百名工人，直接将卫生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板，原来你也在啊！”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刚刚收到乡里通知，说我们饮用的水铬元素超标，所以大家就来做检查了。” 安东尼刚说完，就听一个女声道：“你们是蛋白玉石矿的工人吧？请大家按秩序排好队抽血。” 说话的是个年轻护士，张岳看着她：“这位女士，你的意思是矿区那边的水也有问题？” 女护士点点头：“矿区那边的水也是博斯腾湖乡供应的，这边出了事，那边也避免不了。” 张岳扭头看着安东尼，一脸不解：“矿区不是自己打的有井吗？怎么还用博斯腾湖这边的水？” 安东尼道：“这是韩主任的意思。 他说我们自己打的井饮水安全没有保证，而博斯腾湖这边每年都会做水质检测，可以放心喝。 所以就接过去了一根水管。” 张岳皱起眉头：“可我看你们的财务报表上，好像没有这根水管的费用。” “这根水管是韩主任出的钱，他说乡里拿了蛋白玉石矿那么多股份，给大家修根水管是应该的。 老板，你在站在那干什么？快来排队呀！” 张岳一愣：“排队？我排什么队？” “当然是抽血检测。 你虽然去了趟肯尼亚，但在西疆待的时间也不短，免不了会喝这边的水。 所以还是检测一下的好。” 张岳眼皮一跳，心想糟了。 自己一直在查原因，并关心其他人的病情，却唯独忘了自己。 就在他心中想着这件事时，忽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快速跑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名单，然后对在场众人道：“现在听我点名，我喊到谁，立刻站出来。 汤正亚！” 汤正亚一愣，连忙举手：“是我！” 女护士一挥手，立刻有两个男医生走到汤正亚旁边，架起他就往外冲。 包括汤正亚在内，所有人都愣了。 张岳忍不住问：“这位医生，他怎么了？” 女护士看了张岳一眼：“我们在他的肺部发现了大量小颗粒阴影。 这些阴影疑似肿瘤，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诊，并安排化疗。” “什么？你说他肺部有病变？” 然而女护士却不解释，直接对两名男医生道：“愣着干什么？快把病人送上救护车！” 作为当事人，汤正亚两条腿直接就软了，被男医生硬生生架上车。 女护士继续点名： “郑国海，疑似有阴影，送走。” “肉孜，疑似有阴影，送走。” “买买提……” 随着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点，所有人全都吓得面色苍白。 因为女护士手上的表格起码上百张，也就是说，现场至少一百个人都有问题。 第349章 蛋白玉石矿工人的体检奇迹 第349章蛋白玉石矿工人的体检奇迹 呜呜呜…… 突然，一个哭声响起。 是肉孜。 他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得癌症？ 不要，我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想死。”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几乎流成河。 然而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其他人也开始大哭。 郑国海直接打开手机的视频录制。 张岳看他这个模样，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当然是写遗书了。 趁着我没化疗，还能把人最精神的一面展现出来。 一旦剃了光头，我真不敢看自己的模样。” 他还想再说其他，结果身体已经被医护人员拖进救护车。 第四个，第五个…… 很快，乡医院的人就少了三分之一。 气氛再次变得哀痛悲伤。 因为被拉走的人，都和剩下的人沾亲代故，都是他们的至亲之人。 忽然，一个女护士站出来。 她向四周看了看：“蛋白玉石矿的工人到了吗？” 安东尼连忙开口：“到了。” “那先组织一下抽血，检测血液中六价铬的含量。” 安东尼听她这么说，立刻小心翼翼问：“这位医生，血液中六价铬含量超标，是不是就证明患了癌症。” 护士看他一眼：“当然不是，铬元素含量超标只是一种诱因具体。 至于能否引发细胞变异，还要看个人。”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开始你抽血吧！” 护士小姐姐将自己的抽血器械摆好，然后看向大家：“你们谁先来？”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土豆指着张岳：“这是我们老板，让老板先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张岳摸摸鼻子，坐到凳子上让护士抽了一管血。 接着他起身准备将凳子让给其他人，就听护士小姐姐道：“别急，将结果直接带走！” 然后她将抽好的血样放到一个仪器中，在上面简单操作几下，抬头看向张岳：“你的血液中铬含量超标百分之十三！” 张岳一愣：“我超标了？真的假的？” 护士小姐姐指着仪器：“不信可以自己看。” 安东尼见张岳表情有点不太好，连忙安慰道：“老板不要急。 铬元素超标并不一定导致细胞癌变，你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护士小姐姐道：“铬含量超标后，肺部发生癌变的概率接近百分之三十。” “什么？百分之三十？这么高？” 安东尼目瞪口呆，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然而护士小姐姐根本不理会他的震惊，而是对着他胳膊也抽了管血。 两分钟后，她看着安东尼：“你血液中铬含量超标百分之二十三。” 安东尼眼角直跳：“你说我超了多少？” “百分之二十三，有问题吗？ 对了，忘告诉你了，一旦铬含量超标超过百分之二十，引发病变的概率将达到百分之四十。” 安东尼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雪。 护士小姐姐又看向发愣的土豆：“快点过来啊！ 你们这么多人，我连抽血带检测，差不多要一天时间。 如果速度慢，还得在这加班。 我可不想加班。” 张岳忍不住道：“这位美女，请理解一下我工人的心情。 他们喝了被铬元素污染的水，现在正六神无主。 您可不可以语气温柔点？ 如果最后真是我工人的问题导致你加班，耽误的你的时间，我可以给你补偿。”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这位姑娘，你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没错，现在出了这么大事，大家朝不保夕，心情一个比一个低落。 作为医护工作人员，你应该多一点耐心。” 护士小姐姐看着你一句我一句不断批判的众人，忽然大声道： “你吵什么吵？ 你们喝了铬含量超标的水，难道我没喝吗？ 知道我血液中铬元素的含量是多少吗？超了百分之七十。 虽然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我肺部细胞病变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 即便如此，我还要在这给你们抽血检测。 让我体谅你们的心情？ 谁能体谅我的心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土豆则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等待对方宣判自己的命运。 果然护士小姐姐测了一番，看他一眼道：“你的铬含量超标百分之六。” 众人有些意外，不过也能理解。 土豆在蛋白玉石矿工作的时间比较短，再加上他平时喜欢喝桶装矿泉水，血液中的铬元素含量要低很多。 然后是其他工人。 而随着护士姐姐的检测，众人的心情越来越差。 因为蛋白玉石矿的所有工人，铬含量全部超标。 其中最少的是土豆，但即使是土豆，也有百分之六。 最高的甚至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所有铬含量超标的人，都要进一步做肺部检查。 本来这种检查，需要到县里的医院。 但因为这边的特殊情况，县里专门将仪器搬了过来。 所以只要发现超标，接下来就要去仪器室进行二次检测。 当然，这个检测结果要等到明天才能出来。 张岳看着手下的工人，对安东尼道：“你现在去订一个饭店，让大伙吃好饭。 再安排酒店好好休息一晚，不管怎样把精神养足再说。” 然而安东尼摇摇头：“吃饭就算了吧！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 以张岳的性格，既然说请大家吃饭，肯定会安排一顿好的。 可再好的山珍海味，也没人有心情吃呀！ 张岳见状，只好给他们联系宾馆，让他们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这些人再次聚集在卫生院。 旁边还有韩开明。 韩开明见到张岳：“张老板，听说你血液中铬元素的含量也超标了？” 张岳点点头：“已经超标了，但不算严重。 韩主任，你在这里是？” 张岳本以为韩开明是想向自己这些工人道歉的，毕竟那根自来水管是他安排接的。 然而韩开明苦笑道：“我和你们一样，体内的铬元素同样超标。 今天也是来等结果。” 张岳看着他，心里有无数话想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一名女护士出来，但却不是昨天那位女护士。 张岳见状忍不住问：“昨天那位李护士呢？” 他对李护士印象可是十分深刻，对方是他见过的所有医护人员中，态度最恶劣的。 但张岳却毫不生气，甚至对对方抱有很大的同情。 那位护士看了张岳一眼：“你倒很关心她嘛？怎么，对李护士有意思？” 张岳连忙摆手：“你误会了。 昨天李护士说好了要给我们宣读结果，我只是有点奇怪她……” “李护士的肺部同样发生了病变，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张岳还是一片黯然。 护士则不再和张岳废话，而是看着手中表格：“韩开明是谁？” 韩开明立刻站出来：“是我。” “你的肺部病变了，现在需要去医院治疗，请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完一挥手，两名医护人员拉住韩开明就走。 韩开明的身体瞬间软的犹如面条一般，他看着拉自己的医护人员： “先别着急。” 医护人员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已经诊断出身体出问题，自然越快就医越好。 不然拖上一段时间，康复的概率绝对变得更小。 张岳也奇怪他的态度：“你怎么了？” 尽管脸色已经苍白苍白，韩开明还是强撑着道：“不怎么，我就是等你们一下，一会咱们坐救护车的时候也有个伴。”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这货啥意思，咒自己死是不是？ 他本想反驳两句，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然而那位护士姐姐一挥手：“等什么等？ 这么多人中就你自己有问题，你等也是白等。”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愣住。 韩开明看着对方：“你说什么？就我自己一个人有问题？” 护士看着他：“对呀，你怎么了？” “可是……”韩开明指着众人，“他们这一百多个工人的铬含量全都超标了，怎么一个病变的都没有？” 女护士道：“这不很正常吗？ 我体内的铬含量也超标了，但我的肺部同样没有问题。” 张岳这时才回过神：“这位女士，你说的是真的？ 我们蛋白玉矿厂这边，大家都没事？” 护士点点头，拿出一打表格：“这是我们的检测结果，你们所有人的肺都非常干净。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库尔勒或者更大的医院进行检测。 而且我建议你们，每隔半个月都再检查一次。 因为这种病变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这样啊，那谢谢你的提醒！” 等护士小姐姐离开老半天，蛋白玉石矿的这些工人才回过神。 安东尼问张岳：“老板，咱们真的没事？” 张岳点点头：“刚才那位护士的话你也听到了，相信他不会撒谎。” “这样啊，那为什么……” 不等他说完，张岳无奈道：“什么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大家都出现病变不成？” “怎么会？我身体没出问题你自然高兴，就是有点不可思议。” 张岳摆摆手：“行了，怎么那么多不可思议？ 你现在立刻安排人回矿上继续工作，然后按照刚才那位护士的话，半个月再带着大家来这检测一次。” 安东尼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然后便组织工人离开。 这些工人听见自己竟然没事，立刻就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大家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一边按秩序朝矿区的专用大巴走去。 “站住！”是韩开明。 众人均是一愣，张岳看着他：“韩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一个没事的都没有？” 见这些矿工全都愤怒的看着自己，他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 “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奇怪。” 然后看向张岳：“张老板，你们的工人明明喝了我饮过去的水，而且也全都检测出铬元素超标。 但你们怎么会没事？ 尤其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博斯腾湖乡。 而且我平时喝什么水，你平时就喝什么水。 没道理我身体出了问题，你依旧活蹦乱跳？” 这时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有一部分是听到这个消息后，自发过来观看的： “就是张老板，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你是不是有什么预防诀窍？” 安东尼也诧异的看着张岳，因为他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在得知体内血液铬元素超标后，所有人心里都慌的一批。 只有张岳神情淡定，仿佛根本不把这事当回事。 张岳怕死吗？他肯定很怕死。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它有预防身体发生病变的诀窍。 张岳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立刻微微一笑： “其实此事很简单，你们忘了我的老本行了？” “老本行？” “对呀，我可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国岳制药厂现在有两种药。 第一种是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第二种是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特效药。 白血病也叫血癌，我能控制这种病不发作，对于其他癌症也有一点预防心得。 这也是蛋白玉石矿的工人都没问题的原因。” “你有控制其他癌症复发的心得？”韩开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张老板，你有什么心得？ 还有，我的病能不能治？” 张岳看他一眼，忽然笑了：“如果是放在半年前，我会通知你直接准备后事。 现在嘛，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希望还是有的。 所以请积极配合治疗。” “真的？太好了！”韩开明一蹦三尺高，立刻拉住张岳的手，“张兄弟，老哥哥这条命就拜托你了。” 在得知自己生病后，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他万念俱灰。 结果现在柳暗花明，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有亲身经历根本无法体会。 然而张岳摇摇头：“先别急着高兴。 虽然我们公司正在研发一种抑制癌细胞扩散的新药，但这种新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你要用的话，至少还得等半年。” “啊，半年？ 这怎么行！” 韩开明立刻就急了：“癌细胞扩散这么快，别说半年，用不了三个月我就得凉啊！ 你赶紧把你的新药给我用上。” 张岳表情为难：“可这根本不符合用药规则。 如果我直接用药，那就是违规，我们国岳制药厂立刻就要面临停业整顿。 我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让我的制药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吧？毕竟药厂现在可有几千名兄弟等着吃饭。” “这……”韩开明万万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张老弟，咱们什么关系？ 你怎能这么对我？ 我承认给蛋白玉石矿那边接自来水管，给你的工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灵伤害，但我的初衷毕竟是好的。 所以，你就网开一面，通融通融呗！” 张岳道：“不，韩主任，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我给你用这种新药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所以你要用药……得加钱！” 韩开明：“……？” 第350章 打井过程中的灵异事件 张岳说完，立刻笑着拍拍韩开明的肩膀：“别激动，刚才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以咱俩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不帮你？ 不过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必须和你说清楚。 国岳制药厂新生产的抗癌药才刚开始做临床实验。 也就是说，这种药的药理作用、毒理作用、不良反应等一系列性质都不确定。 不确定意味着高风险，也就是说，很可能我的药你吃了，不仅不会有效果，还可能起反作用。 而传统的化疗方法却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医学理论体系。 再加上你的肺部虽然检测出了肿瘤，但因为发现的早，治愈的希望高达百分之七十。 所以还要看你怎么选择。” 此话一出，韩开明愣住了。 其实关于这次铬元素超标事件，他已经和医院方面的相关专家做了非常详细的沟通。 也知道张岳说的是对的。 只要自己积极配合化疗，是有很大希望治愈的。 而张岳的药虽然神奇，但药物这东西，在完成临床检验前，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 就拿常见的青霉素来说，一般人注射青霉素，可以很好治疗病毒病菌感染。 但万一碰到对青霉素过敏的人，可能当场就凉了。 张岳见他犹豫，也不催促：“你仔细思考一下，有需要随时找我。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想吃我的药，必须先签订自愿参与临床实验合同，以及死亡免责责任书。” 听到死亡两个字，韩开明直接吓得脖子一缩。 旁边听张岳说有新药，原本准备让患病亲属尝试一下的村民，也心里打了个突。 张岳对此并不在意。 别人不清楚他和蛋白玉石矿的工人怎么会没事，张岳却明白，这是南博万石山黑色蛋白玉冰髓的作用。 国岳制药厂新药研发部一直在对黑色蛋白玉冰髓进行研究，虽然到现在也没确定里面的有效成份，但黑色蛋白玉冰髓却能有效预防并抑制癌细胞的诞生。 而想这种蛋白玉冰髓发挥作用，只需将其放在水中和水一起煮沸即可。 张岳每次去矿上，都会让厨房的大师傅拿两块黑色蛋白玉冰髓烧水。 他再用这种水泡茶，防病防灾，补血养生。 厨房大师傅又一次忍不住好奇，问张岳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色蛋白玉石矿是非常稀缺的矿物质资源，它的功效必须高度保密。 于是张岳就敷衍说这种黑色石头含有丰富的矿物质，拿来煮水可以补充人体必需的各种盐。 大师傅觉得这是好东西，于是以后每次给工人烧开水，都要放进去两块。 张岳也没阻拦，时间一长，所有工人的身体都有了很强的抵抗力。 想了想，张岳给晏紫惠打电话，将西疆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 晏紫惠瞬间大急：“等等，你是说整个博斯腾湖的村民身体都出了问题？” 张岳道：“不是都出了问题。 出问题的大约占三分之一，但耕种红白黄花的农民工有百分之八十身体都出了病变。 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他们平时饮用的是山泉水，而山泉水中六价铬元素含量更高。 晏紫惠立刻道：“明白了，我现在就带团队去你那。” 张岳问：“现在黑色蛋白玉冰水研究的怎么样了？” “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关键性技术还没突破。 不过你放心，那些村民的症状应该不严重。 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技术，可以保证他们痊愈。” 张岳点点头：“那你们快点过来。” 杜志建找到张岳：“打井队的人已经到了，你现在有时间去罗布泊吗？” 张岳道：“当然有，对了，你做检查了吗？” 杜志建点点头：“检查了，我和我爸都没事。” “那就好！”其实对这个结果张岳并不意外。 因为和自己比较熟的人，张岳将黑色蛋白玉冰髓每人都寄了一份，让他们拿来煮水喝。 张岳和杜志建在一块的时候，两人就经常喝这种水。 张岳身体没出问题，对方自然也不会出问题。 虽然博斯腾湖这边情况很严重，但罗布泊的风沙同样需要紧急处理。 就在昨天，那边又刮了一次风暴，情况比上次见到的更猛烈，甚至已经影响到附近居民的基本生活。 所以当打井队一到，张岳就和杜志建再次来到之前他探测的水源位置。 李明会长也到了。 打井队的负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叫王一龙。 王一龙为人热情，他先和李明握了握手，又和杜志建打招呼，最后对张岳道： “张老板，你好。”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你认识我？” 朱一龙笑道：“不认识，但听过，我也是中州人。 你在中州不管国岳制药厂，还是十月食品厂都非常有名。 国岳超市更是我父母每天必去的地方。” 张岳笑道：“这样啊，那感谢你父母照顾我的生意。 你是常住西疆，还是来西疆出差？” “当然是常住西疆了。 我是专业打超深水井的，中部地区因为海拔较低，根本没有我发挥的地方。” “那你这样自己在西疆，父母在中州，往来是不是不太方便？” “也没有不方便。”王一龙笑道，“现在库尔勒这边也有机场，坐飞机半天就能到中州。 其实在西疆，有三分之一都是豫省老乡。” 张岳一愣：“什么？这么多吗？” “对，就是这么多，还有三分之一是巴蜀那边的。 剩余三分之一才是这边的土着。 咱们豫省人不仅勤劳能吃苦，做事也特别踏实。 不少人刚来只是一穷二白的打工人，现在都成了地老板。” 张岳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咱们豫省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勤劳踏实。” 两人越说越投机，很快王一龙这边的工人也做好了准备。 随着李明一声令下，钻头在设备的带动下，迅速扎入地面。 王一龙则在旁边解说：“现在已经深入地下三十米。 五十米…… 出水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精神一振，同时又有些意外。 要知道这里可是罗布泊，想在地下找到水源，最少也得百米以下。 没想到五十多米竟然就有水。 不过王一龙观察片刻，摇摇头：“水脉太小了，还要继续向下。” 但经过此事，大家的注意力已经全被拉过来。 而且打井的过程虽然听起来有些无聊，但对于男人来说，其魅力丝毫不亚于修驴蹄、铲藤壶、自行车运香蕉。 就在大家呆呆入神时，忽然一坨红色泥浆飙射出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后退，然后面面相觑。 杜志建脸色苍白的问张岳：“这是什么？” 张岳则看向王一龙。 这团红色泥浆带有浓重的血腥味。 可要知道，现在的钻头已经深入地下百米。 难不成是地下生物？ 若真是这样，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就见王一龙突然走到一个纸箱前，等他将纸箱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线香。 他点燃后对着面前的井拜了拜，然后念念有词。 接着又看向张岳和杜志建：“这种情况在西疆出现的不多，但偶尔也会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可能是地下生物，也可能是某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冤魂啦，恶鬼啦！” 杜志建连忙道：“我说兄弟，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王一龙嘿嘿一笑：“没有吓你的意思，我打了这么多年水井，现在天天吃的好喝的好，身心健康，身体倍棒。” 说着，他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是从博斯腾湖来的吧？ 博斯腾湖的那口水井也是我打的，当时也出现了这种红色东西。 其实从科学的角度看，这也不难理解。 作为西疆最大的淡水湖，博斯腾湖的鱼大的据说有上百斤。 说不定这些红色液体，就是在那个湖中生长了几十年，类似泥鳅黄鳝之类的生物。” 杜志建问：“你说是蟒蛇？” “可能性比较大，但没求证之前，谁也不敢确定。 张老板？你干什么？” 却见张岳忽然走到那滩红色淤泥前，收集一部分装到一个玻璃瓶中。 见王一龙看自己，张岳微微一笑：“我这人对冤魂恶鬼之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所以准备把这个瓶子带回去，晚上搂着睡觉。 万一半夜有个女鬼从里面钻出来，我岂不是赚大了？” 此话一出，王一龙和杜志建不禁一阵恶寒。 尤其是王一龙：“张老板，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成功了。”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是吗？那我为什么那么成功？” “因为你足够不要脸。” 张岳瞬间一脸黑线：“你啥意思？” “连女鬼的主意都要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要脸能形容了。” 和张岳聊了一会，王一龙发现这位老乡兼大老板，比要比想象中好说话的多，就和他开起了玩笑。 张岳无奈摆摆手：“行了，你老老实实打你的井，少整这些有的没的。” 王一龙嘿嘿一笑，继续指挥工人干活。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井越往下打越深，然而却没有半点出水的迹象。 王一龙更是神色凝重，现在已经深入地下六百米。 一般情况下，如果六百米还见不到水，基本证明这个位置是没有价值的。 王一龙只好看向张岳：“张老板，这里大概率没有水，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张岳摇摇头：“继续往下打。” 王一龙虽然有不同意见，但还是照做。 毕竟出钱的是张岳，作为工具人，老板让怎么做，自己怎么做就是。 七百米，八百米，九百米…… 当深水井来到一千米，依旧没有半点出水的迹象。 王一龙再次看向张岳。 张岳神色坚定：“继续向下打。” 一千一百米，一千三百米…… 终于，这口井已经深一千五百米。 虽然这五百米又找到了一条水脉，但水脉中的水远远达不到要求。 王一龙只好再次看向张岳：“张老板，现在只剩最后一根管子。 如果这根管子下去也找不到水，这口井就废了。” 张岳皱起眉头。 怎么会没有水？ 要知道他用眼睛异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地下是有大型水脉的。 沉吟片刻，张岳咬咬牙：“继续向下打。” 其实在张岳说话的同时，王一龙已经组织工人，将最后一节水管装了上去。 机器声再次响起。 忽然，一股清泉流出，在地表处快速喷射。 所有人精神一振，尤其是杜志建：“出水了，太厉害……” 谁知他还没说完，原本喷射的清水出水量忽然变小。 王一龙连忙跑过来查看。 片刻后他表情全是沮丧：“张老板，这个位置也有一条水脉。 但储水量并不大，甚至还不如咱们之前打的那个。” 杜志建道：“等等，不对吧，我看刚才出水挺多的。 比上两条水脉加在一块都多。” 王一龙解释：“这是地底的压力问题，钻头越向下所承受的压力就越重，所以抽出来的水压也相对较大。” “这样啊！” 王一龙看向张岳：“张老板，没有水管了。 要不您找一个找水专家帮你看看？ 我认识不少这样的人，这些人能力很强，只要罗布泊有水脉，他们都能帮您找到。” 他差点就要说张岳不懂装懂。 张岳却仿佛根本没听出他话里有话：“还能继续向下打吗？” “继续向下打？可已经没水管了呀？” “没水管难道不能去买一些？ 如果你没这方面的资金，我可以资助你。” 王一龙为难道：“我们打井本小利薄，赚不了多少，这些水管是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才积攒到的。 如果您真愿意资助，当然可以继续向下打。 但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我真并不建议您这么做。 因为此地地质特殊，再向下两百米、三百米、甚至一千米，都有很大概率找不到水。” 张岳摇摇头：“没事，你按我说的做就是。” 说完又道：“你需要多少钱？一百万够吗？” 王一龙连忙道：“够了，这种管子一根二十米的需要两千块，十万块钱就能买够一千米。 您看你想再向下打多深，给我对应的钱就行。 但最多也不能多于一千米，这是我打井机器所能承受的极限。” 张岳道：“那就一千米吧！ 要再向下深入一千米还找不到水，就真是天意了。” 由于西疆地方较大，光买水管又花费了大半天。 等王一龙再次开工，已经到了晚上。 一千六百米，一千八百米…… 两千米，两千三百米…… 气氛再次凝重，两千三百米深的水井依旧找不到水，简直离谱。 第351章 打井打了一半 第351章打井打了一半 两千三百米的深水井，已经破了西疆深水井的历史记录。 所有人再次皱起眉头。 尤其是李明，他看张岳和杜志建的表情全是怀疑。 之前两人识别康纳利的骗局，让他眼睛一亮。 本以为可以凭借对方解决西疆这边的环境危机，没想到…… 正犹豫，忽然，一声刺耳的爆鸣响起。 李明下意识后退几步，一脸疑惑：“怎么了？” 结果只听王一龙大声道：“停，快停下！” 然后快速拉断钻井的电闸，爆鸣声这才慢慢消散了一些。 所有人都看向王一龙：“怎么回事？” 王一龙一脸凝重的看着钻井：“应该是打中了某种坚硬的东西。” “坚硬的东西？什么坚硬的东西？” 张岳表情疑惑，“你这钻头应该用的是金刚石吧？” 王一龙点点头：“的确是金刚石。” 金刚石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坚硬的物质，按理说任何东西碰到金刚石后都只有粉碎的命啊！ 张岳问出心中疑惑，王一龙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开始指挥工人：“把钻头拔出来。” 杜志建立刻道：“什么？现在拔出来？ 这可是将近两千三百米，你拔出来后想继续打，肯定会花费大量时间。” 王一龙：“我知道，但我必须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着杜志建：“这个打井设备最贵的就是钻头，价值近两百万。 一旦钻头出问题，麻烦就大了。” 杜志建还要再说，却被张岳阻止：“行了，先把钻头取出来吧！” 见张岳也同意王一龙的做法，尽管杜志建有意见，他依旧保持沉默。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 就在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同时，王一龙突然起身走到深水井旁。 最后一根井管也被拉出来，最后露出一个乌黑的金属头。 可当大家会看到这个金属头时，全都呆住了。 尤其是张岳。 他清楚记得这个金属头之前是一个圆锥体，圆锥表面还有流线型纹路，从而帮助它破开所有的阻碍。 然而现在这颗钻头表面却坑坑洼洼，而且不再是圆锥，而是一个被磨掉大半的小圆弧。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个管子地下深两千三百米的位置有一种不明物体。 这种物体的硬度比金刚石更大。 杜志建的反应最快，他看见王一龙：“你能把地下东西伱取出来一部分吗？” 如果真如猜想中的那样，这绝对是个惊人的发现。 王一龙摇摇头：“怎么取？ 不要说它深入地下两千三百米，就算在地面，想要切割都是件大麻烦。” 杜志建点点头：“明白了。 那就不管它，你继续往下打，不是还有两百米长的管子吗？ 都打下去，直到打出水为止。” 结果王一龙表情全是沮丧：“杜老板，我这根钻头已经废了。 别说继续向下打，就算换个地方打井我都打不了。” 越说他越伤心。 这个钻头价值两百万，现在被废，他的职业生涯也宣告结束。 就听杜志建哈哈大笑：“我当什么呢？不就是个钻头吗？ 让张老板再给你买一个就是。 不管怎样，你的钻头损坏都是因为我们。 于情以理，我们都应该赔偿你一个新的。” 他这两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根本不算个事。 事实也正是这样，杜志建这两年跟着张岳，已经赚到了上亿身家。 如果不是顾及张岳的面子，这点钱他自己就直接出了。 王一龙立刻看向张岳。 其实他刚才就在思考，怎么和张岳商量一下，请他帮自己承担一点损失。 自己再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还是有希望再买一个钻头的。 西疆这边因为缺水，对深水井的需求量很大。 只要有钻头，自己就可以继续做这个生意。 王一龙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主要是根据双方签订的合同，这种事故和张岳关系不大。 对方如果不打算赔钱，他就只能自认倒霉。 可现在听杜志建的口气，对方竟愿意承担全部责任，绝对是个好消息。 于是王一龙看向张岳，脸上全是期待。 张岳看了王一龙一眼：“钻头我可以给你买，不过我有个条件。” 王一龙连忙道：“张老板，实话实说。 您愿意帮我买新钻头，我对您感激不尽。 如果您继续让我帮您打井，这我就做不到了。 你这地下太古怪，万一新买的钻头和之前一样也被磨平，等于两百万直接打了水漂。 所以……” 所以后面是什么对方没有说，但现场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张岳笑了：“你误会了，我的条件可不是让你继续打井，而是需要你将这根旧钻头给我。” “真的？太好了。 而且您帮我买了新的，这旧的归属权自然是你。” 他说的相当客气，还指挥工人将旧钻头拆下来放到张岳面前。 张岳笑了笑，把购买钻头的钱直接给对方转了过去。 看着银行卡上多出来的一连串余额，王一龙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老板，既然这口井已经废了，您还有其他备选地方吗？ 放心，备选地方我可以帮你打，而且完全免费。” 张岳摆摆手：“此事过两吧，如果有需要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明白了，那我就先撤了。” 说完他开始指挥手上工人收拾工具。 等对方走远，已经是晚上十点。 在这个过程中，张岳一直盯着眼前的废钻头。 杜志建这时凑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 张岳弯下腰，摸了摸废钻头被磨的光滑的表面：“这上面有一种特殊合金。 这种合金的硬度是金刚石的3.5倍。” 此话一出，杜志建直接惊呆了：“你说的是真的？ 金刚石的3.5倍？这也太离谱了吧？” 金刚石号称大自然界最硬的物质，虽然科学家已经通过实验，研发出了比金刚石更硬的东西。 但这种硬度也就比金刚石强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这3.5倍绝对是个匪夷所思的数字。 “那如果咱们能将这种特殊合金挖出来，岂不要发大财了？” 张岳看他一眼：“你要真能将其挖出来，一克的价格至少是黄金的一百倍。 但问题是你能挖出来吗？” 此话一出，杜志建瞬间愣住。 张岳说的没错，这口深水井可是在地下两千三百米的位置。 这么深的地方，别说只是发现了一种密度特别大的合金，就算发现了更稀缺更罕见的物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按照张岳的想法，是要在这里打一口深水井，先初步缓和一下罗布泊的沙尘暴问题。 现在连井都没有，更不要说解决沙尘暴了。 张岳皱起眉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这还是他自从觉醒眼睛异能后，所碰到的第一个棘手问题。 沉吟片刻，张岳拿出一张地图递给杜志建：“你按照这张图上说的向左前方前进三十公里，那边还有一个水脉。” 说到这，张岳有些犹豫：“那里的危险程度要比咱们这大的多。 要不要去你自己考虑清楚，千万别勉强。” 杜志建点点头：“我明白。 等等，不对呀，你让我过去，那你呢？” 张岳看着他：“我需要去机场接晏紫惠，处理一下由铬元素造成的人体肿瘤。 你这边先探索着，等我忙完就来找你。” 说到人体肿瘤，杜志建表情也凝重起来。 他点点头：“明白，你去忙吧，这边交给我就好。” 张岳将废钻头搬上车，直接回到在博斯腾湖的住处。 房间内，他再次将这个废钻头拿出来。 其实之前有句话张岳没和杜志建说。 根据眼睛百科，这个废钻头上面的特殊合金还有超导功能。 如果这件事被曝光，绝对会引来学术界的巨大地震。 关于超导材料，科学家一直在研究，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可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找到一种常温下呈现超导性能的金属。 摇摇头，说实话，常温超导材料对张岳用处不大。 他也不需要对应的学术，来衬托自己的地位。 思索了半天，张岳还是决定将这个钻头珍藏。 至于直接拿出来给所有人分享…… 张岳直接拒绝了。 自从他有了钱后，做很多事都比较大手大脚。 但这种大手大脚更多的是自己的员工和朋友。 对陌生人，抱歉，他还真没有这种奉献精神。 第二天，库尔勒机场。 张岳站在这里安静的等待。 就在这时，突然跑出来一大堆保安。 这些保安开始维持秩序：“都让让，快点，让一让！” 可能是有些着急的缘故，对于动作慢的人，保安甚至开始推嚷。 张岳的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 那他正要说话，一个保安对他道：“这位兄弟，靠后靠后，不要站在那里碍事。” 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保安，突然退后两步将道路给对方让开。 好吧！ 他的骨子里就非常低调，而且自己今天有重要事要做，没必要和这些保安生气。 只是张岳有些奇怪，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是哪个超级巨星要过来。 成龙？李连杰？吴京？ 就在张岳不停猜测时，飞机到了。 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忽然，飞机机舱门打开，只见一群老外从上面下来。 看到这些老外，张岳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麻花。 经过上次被骗后，张岳对外国人很不感冒。 没想到这些白皮肤依旧满世界的乱窜，也不怕影响市容。 心里正想着，忽然看到旁边的保安快速涌到登机口旁边，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 其中一名保安队长向前几步，对其中一个白人说道：“克里斯医生？ 我们领导说了，这下还得麻烦你们。” 克里斯身高一米九，强壮的身体结实有力。 听保安问自己，他哈哈一笑：“不用这么客气，我来这也是方便做研究。 咱们算是互惠互利。” “那是那是，您这边请！” 张岳看到这一幕，再次皱起眉头。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难道这些保安过来迎接的，并非某个明星，而是一群医学工作者？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显得自己有点小气。 毕竟对方愿意来，肯定是帮忙给西疆人治病的。 正胡思乱想，忽然一个女声道：“喂，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没看见我已经在这等了你半天吗？” 正是晏紫惠，以及她身后的一众医学团队。 张岳连忙笑道：“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他将那些保安如此大阵仗，迎接那几个白人老外的事简单说了。 晏紫惠道：“等等，你说对方叫什么？克里斯？” 张岳点点头：“的确是这个名字，怎么了？” 晏紫惠看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意思？”张岳茫然了。 晏紫惠：“克里斯是去年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 “诺贝尔医学奖？这么厉害吗？”张岳有些惊讶。 对于诺贝尔医学奖，张岳并不陌生。 因为华国第一个诺贝尔奖就是诺贝尔医学奖。 获奖人是屠呦呦院士，屠院士从青蒿中提取的青蒿素，不仅将国内的疟疾消灭殆尽，还拯救了几千万非洲人。 可以说是标准的功德无量。 现在这位克里斯竟然和屠院士齐名，虽然互不相识，但张岳依旧给予对方最高的尊敬。 然而晏紫惠又道：“克里斯之所以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是他发明了一种特殊方法，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抑制癌细胞的扩散。 众所周知，癌细胞之所以恐怖，主要是晚期在宿主体内肆意扩散。 人体的免疫系统，只能在这种如狼似虎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成为待宰的羔羊。” 张岳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这位克里斯已经半攻克了癌症？” 有效抑制癌细胞扩散，是人类对抗癌症的关键一环。 一旦这方面有成就，其他环节被攻克是迟早的事。 “也不能算攻克吧，不过相信若给对方足够的时间，用不了几年，咱们就能用上抗癌疫苗。” 两人正说着，张岳电话声响起，是韩开明。 他随手接听：“韩主任你好，找我什么事啊？ 等等，你说什么？博斯腾湖的病人被全体接管了？ 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接管人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抗癌专家。 所以医院向上面请示后，上面直接就同意了？” 第352章 争夺病人进行时 第352章争夺病人进行时 “你的意思是，接管的人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抗癌专家。 所以医院向上面请示后，上面直接就同意了？” 韩开明道：“对，所以抱歉，你国岳制药厂的人估计要白跑一趟了。” 张岳皱起眉头：“可国岳制药厂对癌症的研究，并不比克里斯差多少。 当然，我承认我们在抗癌理论上的积累的确有些浅薄。 但医院只考虑对方，却完全忽视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 韩开明苦笑道：“这个我明白。 然而克里斯来到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接管所有病人。 医院这边的确提出了异议，克里斯直接表示，如果医院相信他，就必须按他说的做。 如果医院不相信，那他直接走人。 现在这么多人等着对方救命，医院可不敢把他得罪死，只能无奈答应他的条件。” 张岳沉吟片刻，忽然问：“你是不是也更相信那个克里斯？” 韩开明打了个哈哈：“也不全是。 张老弟伱的国岳制药厂同样名扬世界。 但问题是，你的抗癌药物不是还处于研发初期吗？ 而且白血病虽然也叫血癌，但和真正的癌症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我不是要贬低你，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 他治疗过的癌症患者，治愈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六十五。 这也是目前全世界癌症治疗过程中治愈率最高的。 关键这是医院的决定，我又不是医院的人，想支持你也没办法呀！” 张岳点点头：“我明白你意思了，那先这样吧！” 说完挂断电话，将情况和晏紫惠说了。 晏紫惠看着张岳：“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张岳疑惑：“什么叫我接下来怎么办？病人被接管，咱们能做的不是只有观望吗？” 晏紫惠无奈看他一眼：“如果换成别人，能做的当然只有观望。 但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其他医疗人员也看向张岳，这些人有的来自国岳制药厂的药学实验室，也有的来自凯安医院。 不过不管来自哪，都是医学界的精英。 张岳微微一笑：“大家先别着急，走，咱们先吃个饭。 具体事情之后再说。” 饭店张岳选的是带有浓郁西疆风味的餐厅，等大家吃饱喝足，张岳这站起身道： “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车辆拉着众人沿着公路快速前进，最后停到一座荒山前。 不过荒山虽然是荒山，但并不荒凉。 山上有不少新建筑，不时有工人走来走去，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热闹非凡。 张岳扭头对这些医学工作者道：“这里就是南博万石山！” 所有人眼睛瞬间就亮了。 尤其是刘业东。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岳制药厂研究抗癌新药。 别人不知道这种新药的来源，他可一清二楚。 其实刘业东早就想来这里一趟了。 虽然张岳每次派人给他空运过去的黑色蛋白玉冰髓，都选的是最好的。 但选的再好，也不如自己亲自过来看。 其他知道情况的人表现都和他差不多。 一行人开始进山，走到半山腰，眼前是一家诊所。 诊所是张岳自己开的，目的是给蛋白玉石矿的矿工治疗各种突发性疾病。 因为长时间呆在地下工作，很多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心理问题。 也有不少人因公负伤，所以这家诊所平时还是很忙的。 “之后这就是你们的工作场地了，大家抓紧时间熟悉一下。 本来我给你们安排的地点是医院，但现在情况有点特殊，就先委屈大家一下。 至于谁想去看蛋白玉冰髓矿，一会我会安排人带他去。” 晏紫惠终于忍不住道：“你不是说有病人吗？现在病人呢？” 关于办公地点，晏紫惠并不在意。 因为自己手下医疗团队用的设备，全从国岳制药厂空运过来。 只要设备在，在哪工作都一样。 但问题是患者。 没有患者的话，自己这边的实验根本就没法做。 张岳笑道：“不就是患者嘛，这个简单！” 说完他拿起电话：“是老汤吗？” 汤正亚的声音响起：“老板，是我，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他声音充满沮丧，仿佛没了灵魂。 张岳道：“什么叫我终于想起给你打电话了？ 我一直都在关心你好不好？” “你关心有什么用，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没事的，这病你根本不用担心。” 汤正亚一愣：“等等老板，你的意思是你有治疗癌症的办法？” 张岳摇摇头：“不是，你误会了。 我是说就算你最后真治不好，也可以拿到三百万死亡津贴。 有了这笔钱，足以保证你的孩子长大成人。 说不定节俭一点的话，你媳妇改嫁的嫁妆也够了。” 汤正亚：“……老板，咱能不能不要这么扎心？ 不管怎样，我都是因为来给你干活才染病的。 你不安慰就算了，没必要说风凉话吧？” 张岳哈哈一笑：“我这不是见你神情沮丧，帮你我缓和一下心情吗？ 你不用担心，西疆这边已经把去年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克里斯请了过来。 克里斯是治疗癌症的专家，有他的治疗，对你的身体康复肯定有很大的帮助。” “是吗？”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那您的国岳制药厂呢，您不是说国岳制药厂现在也在研发一种特效药，而且这药的研发已经初见成效？” 张岳道：“我正准备给你说这件事呢！ 是这样……” 张岳将事情经过和汤正亚简单说了：“现在我将国岳制药厂的医疗团队带到了南博万石山。 但因为克里斯那边的要求，我这边接诊不到癌症患者。 所以我想对你说的是，克里斯那边和国岳制药厂你只能选一个。 如果你选国岳制药厂，我可以派车把你接过来。 当然，这个不勉强。 而且我也不瞒你，克里斯很厉害的，你选他存活下来的概率，要比选国岳制药厂更高。” 这就是张岳想到的办法。 虽然克里斯把所有患者都要走了，但你也得能让患者配合你才行。 如果患者拒不配合，拥有再厉害医术的医生都没办法。 但话又说回来，张岳并不会因为自己这边需要患者，就用坑蒙拐骗的手段。 相反，他将克里斯的个人信息和学术成就，和汤正亚讲得清清楚楚。 如果汤正亚坚持相信克里斯，张岳也不会在意。 片刻后，汤正亚道：“老板，我选择相信你！” “是吗？”说实话，张岳有些意外汤正亚的果决。 但他很快就回复正常：“这样啊，那你将这事和红白黄花的农民工都说一下。 看看有多少人愿意来，我好一趟将你们全部接走。” “这个没问题，我会问清楚的。 但我只能邀请那些工人吗？其他地老板能不能说？” 张岳：“当然能说，你把事情经过仔细阐述一遍，只要愿意来，我这边都接纳。” “明白！” 汤正亚的效率非常高，只用一个小时就再次联系张岳： “老板，问清楚了，这次愿意过来的一共有一百六十八人。” 张岳再次愣住：“等等，你说多少？ 一百六十八人？怎么这么多？” 他真的非常奇怪。 要知道，这次患病的人有将近四百。 按照张岳的想法，汤正亚能喊过来二三十人就已经非常不错。 没想到竟然来了将近一半。 不过张岳没有犹豫，而是立刻安排大巴车过去接人。 半天后，几辆大巴车停在南博万石山诊所门口。 首先下来的是肉孜。 看到张岳，他立刻给了一个拥抱：“张老板，我的好兄弟，我来了。” 张岳下意识想后退，没办法，这家伙身上的羊膻味太浓了。 这也是西疆维族人的特征。 这些人经常和羊打交道，冬天还会亲自跑到山里喂羊。 和羊一起吃一起睡，直接就是好几个月，没有味才奇怪。 不过张岳想了想，还是勉强和对方抱了一下。 对方这么信任自己，自己要是再躲避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然而下一刻他又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韩开明。 张岳忍不住问：“韩主任，您怎么也来了？” 韩开明笑道：“我不能来吗？” “不是……” 张岳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之前韩开明的态度很明朗，他更愿意相信现代医学。 尤其还有克里斯这样的抗癌专家。 没想到…… 韩开明拍拍张岳肩膀：“如果是别人，哪怕他有清瘟益气散在手，我肯定也只相信克里斯。 但你不一样，我相信你的人品。” 张岳有些感动：“谢谢！” 韩开明瞪他一眼：“谢什么谢？ 我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了，你还不赶紧把药给我用上？ 难不成真要看着我在这慢性死亡？” 肉孜立刻道：“没错，我现在已经有些喘不过来气，就指着你的药帮我顶一下呢！” 三人说了几句，汤正亚也从车上下来。 他拿出一份名单递给张岳：“老板，这是所有自愿过来的人，你看一下。” 张岳点点头：“咱们农场的患者来了多少？” “农场的人全都来了。” 张岳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说到这个，汤正亚笑道，“刚才我把你的话和他们讲了一遍。 大家伙立刻选择无条件相信你，原因很简单，你是他们干这些年农活中，唯一拿到高工资的人。 有这么慷慨的老板，自然会全力救治大家。 至于那什么叫克里斯的老外，我们又不认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耍什么阴谋？” 好吧！ 张岳虽然有点无语，但更多的是感动。 其实在和汤正亚的交流中，他已经尽可能避免去谈蛋白玉冰髓的功效。 因此在他眼中，除了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大家肯定不会来。 没想到…… 摇摇头，抛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张岳将所有精力都放到这些病人的治疗上。 既然大家这么相信自己，必须更用心安排。 BH县人民医院。 克里斯站在走廊门口，无奈看着面前这群人。 这些都是BH县各个单位的负责人。 “各位，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接下来我要开始工作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 谁知这些人根本不等他说话，就有人道：“克里斯先生，先别急，你跟我来。” 克里斯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他还是选择照做。 对方将他拉到医院大门口，然后道：“你站中间，其他人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呀，排好队！” 还有，我之前准备的横幅呢？ 把横幅拉到前面，咱们拍张照片留念一下。” 看到这一幕，克里斯有些无奈。 说实话，自从他拿到诺贝尔医学奖后，类似的情况没少发生。 虽然已经习惯，但作为一名医学工作者，克里斯还是更希望自己面对的是患者。 好不容易才应酬完毕，他来到六楼。 为了能第一时间救治这些患者，克里斯将所有随行人员全都提前安排到医院。 至于刚才的接风宴席，是他一人单独赴会，这样就不会耽误随行工作人员对患者的及时救治。 抬抬手，他对一名不断在走廊中跑动的医护人员道：“情况怎么样？患者的肺部发现异常了吗？” 助手拿出一叠报告放在他面前：“检测结果已经出来，您看一下。 这些人有一半情况并不严重，当然，也有一部分能明显感觉到肺部不适。” 克里斯一边听对方说一边翻看报告。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等等，怎么人这么少？ 不是说有将近四百人吗？” 这一沓病例充其量也就两百多点，远达不到克里斯的预期。 助手表情有些怪异：“有一百多名患者临时走了。” “走了？去哪？” “好像有一家诊所请他们过去治疗，对方派了好几辆大巴车，将所有人都接走了。” “等等，你说什么？诊所？大巴车？ 这不是开玩笑吗？ 真以为此病是普通感冒？这是癌症，肺癌，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越说越激动。 肺癌是癌症中最难治愈的病症之一，自己都没把握搞定，结果一个小诊所竟然将人拉走？ 他立刻想到那些黑医院为了抢人头，故意运人的事。 拿起手机直接拨给院长，克里斯将情况说了。 然而院长却一脸为难：“克里斯先生，不好意思。 出于对您的信任，我已经把委托权全给了你。 如果患者自己不愿配合，我也没办法呀！” 克里斯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其实拉人的那个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无名之辈。 对方叫张岳，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你应该听过清瘟益气散吧？这种药就是对方发明的。 和你相比，也有不少村民更愿意相信他。” “国岳制药厂？清瘟益气散？”克里斯有些呆愣。 第353章 一场震惊世界的赌约 第353章一场震惊世界的赌约 对于国岳制药厂和清瘟益气散，克里斯当然听过。 而且他还专门研究过清瘟益气散，不得不说这种药很神奇，竟然可以抑制白血病。 为此克里斯展开了大量临床试验。 既然清瘟益气散可以治疗白血病，那么对其他癌症应该也有效果。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不对。 清瘟益气散对于其他癌症，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作为抗癌专家，克里斯立刻意识到，虽然都是癌症，但二者的作用机理完全不同。 就是说，虽然国岳制药厂攻克了白血病，但对其他癌症的治疗经验依旧是零。 他正在思考，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克里斯先生，我听说有人把咱们的病人拉走了将近一半？” 克里斯皱起眉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大胡子。 大胡子叫杜加尔特，是辉瑞制药的医药代表。 辉瑞制药在两年前就开始和克里斯合作，包括他研发的抗癌药，虽然发明人是自己，但作为资本，辉瑞制药拥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的确走了一百多人。” “走了一百多人？你怎么能让这些人离开？ 克里斯先生，根据检测，这些病人的肺部发病状况非常典型。 也就是说，咱们有很大希望能借助这些病人彻底攻克肺癌。 现在你却让他们走了。 如果被其他医药公司抓住机会，来个弯道超车，之前咱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看着杜加尔特，克里斯皱起眉头：“杜加尔特先生，你先别急，我有个问题问伱。” “什么问题？” “是你向西疆这边的人提出，这些病人只能由我们进行医治，对吗？” 杜加尔特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医学是无国界的。 华国盛情邀请我们过来，是希望咱们能和其他医学工作者一起，探讨出一种治疗肺癌的可行性方案。 现在你却将这些患者牢牢抓到手中，根本不许其他人靠近。 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杜加尔特道，“我不是已经给你解释了吗？这些病人的症状很特殊。 如果让其他人加入进来，最后真研究出治疗肺癌的方案，那这个方案将是所有人的。 但把其他人赶走就不一样了，到时这种方案只属于辉瑞制药。 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肺癌患者吗？ 这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咱们甚至只需将治疗价格往上标一点点，辉瑞制药就能超越其他制药公司，彻底站稳行业龙头的位置。” 克里斯看着他：“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拒绝。” 杜加尔特眼皮跳了一下：“克里斯先生，我知道你讲究医者仁心。 其实作为一名医学工作者，我同样有着让全世界人无病无灾的理想。 但理想是理想，生活是生活。 如果不能赚取足够的财富，理想将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反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我问你，如果辉瑞公司不赚钱，你哪来的资金搞研发？ 如果所有人都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用不了多长时间，所有医学工作者都得饿死。 退一万步说，咱们给那些患者治疗，有咱们自己的步骤和方案。 如果让其他人加入进来，到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治疗根本没办法进行。 所以我也是在为大局考虑，你说对吧？” 克里斯沉默。 杜加尔特说的这些话其实有很大破绽，因为归根结底，对方都是打着治病救人的旗号圈钱。 不过有一点杜加尔特说的对，没有辉瑞制药的支持，就没有自己的经验。 尤其是为了研发抗癌药，克里斯的团队已经砸进去了上千亿。 这笔钱肯定得将成本收回来，不然自己就只能拿着手术刀到处讨饭。 摆摆手，克里斯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见杜加尔特站在原地，半天都一动不动，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了？” 杜加尔特亨道：“什么怎么了？ 国岳制药厂凭什么带走咱的病人？如果对方不给一个解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克里斯看他一眼：“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做？ 别忘了这是华国，是国岳制药厂的地盘。 而且那些病人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和咱们相比，他们更相信国岳制药厂。 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给病人治病，但却无法让病人做我们想让他做的事。” 杜加尔特冷冷一笑：“这点我明白，不过办法都是想出来的。 我现在就去给医院施压，让他们出面要人。” 克里斯的眼皮跳了一下，他看着杜加尔特，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刘业东来到张岳面前：“老板，所有病人都安排好了。” 张岳点点头：“大家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为止还不错，尤其是那几个病情严重的，注射过咱们的药后，身体明显舒服了很多。” “这就好！”张岳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段时间多用点心，争取做出一个完整的治疗方案。” 因为黑色蛋白玉冰髓有抑制癌症的作用，所以张岳并不担心结局。 当然，虽然有作用，但对不同的人来说，治疗过程还是有差异的。 比如之前的清瘟益气散，张岳就弄出过一天三次，一次一瓶的神奇吃药方式。 这种吃药方式小范围内使用没问题，但自从加入医保后，张岳专门做了改良。 现在的清瘟益气散被做成一种白色药片。 一天三次，一次一片，简单又方便。 所以张岳想让刘业东也对黑色蛋白玉冰髓进行改良，让这种药的效果更有针对性，治疗方式也更人性化。 刘业东点点头：“好的，我会将这种药的作用机理彻底弄清楚。” “那行，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然而第二天一早，韩开明就找了过来。 张岳奇怪看着他：“你怎么了？” “刚才博湖医院的院长给我打电话，说想见你一面。” 张岳皱起眉头：“博湖医院的院长想见我，他有事？” “是这样，昨天辉瑞制药的医药代表专门找到他，对咱们将一半病人拉走这件事提出抗议。 所以院长想和你协商一下……” “和我协商？协商什么？” “当然是把病人给他们送回去。” 张岳瞬间就笑了：“把病人给他们送回去，他们怎么想的？ 这样，你直接回复对方，就说这些病人自愿来我这治疗。 那个辉瑞制药的什么代表想要人，让他自己过来。 只要病人愿意听他的话跟他走，我无话可说。” 韩开明点点头：“我明白了。” 对于此事，张岳本是随口一说。 结果当天下午，一个大胡子老外就开车过来了。 “你就是张岳？” 张岳看他一眼：“杜加尔特先生？” “没错，正是我。 看来你事先也做了不少功课，但是没有用。 那些病人呢，我要将他们带走！” 张岳看他一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诊所：“人都在里面，就看你有没有说动他们的本事了。” 杜加尔特扭头诊所走去，然后他就看到刚出门的肉孜。 杜加尔特立刻拿出一叠文件：“肉孜先生？” 肉孜有些意外：“你知道我？” “当然，你是第三百二十一位被检查出有肺癌细胞的患者！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辉瑞制药的杜加尔特。 你的情况非常严重，我建议你立刻跟我回医院。 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最多两个月，你的病就会进入后期。 到时癌细胞遍布身体各处，神仙都救不了。” 肉孜看着杜加尔特：“你是那个克里斯医生的人吧？ 实不相瞒，我在这边挺好的。 昨天刘博士给我用了药，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已经消失。 我相信只要我积极配合治疗，肯定能恢复。” “肉孜先生，请不要讳疾忌医。 这边的人全是骗子，至于你说的喘不过气的感觉消失，这个很正常。 因为对方只需在你肺部注射一管麻药，你就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这话刚说完，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杜加内尔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什么叫我在患者肺部注射一管麻药？ 如果你没证据，我现在就可以以造谣的名义，报警把你抓走。” 杜加尔特转过头我，发现说话的是个年轻人。 看他的胸牌，好像叫刘业东。 杜加尔特盯着刘业东：“想证明我有没有造谣很简单，只需检查一下患者的肺部就行。 所以请带这位肉孜去医院。” “你……”刘业东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医院现在是克里斯和杜加尔特的大本营，如果真把肉孜带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张岳的声音响起：“杜加尔特先生，看来你对自己非常自信？” 杜加尔特点点头：“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 “是吗？那咱们俩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 “就赌谁对肺癌的治疗方法更正确。 如果你赢了，我可以把清瘟益气散的秘方给你。” “真的？”杜加尔特眼睛一亮。 在清瘟益气散出世之前，全世界最好的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药，就是辉瑞制药的格列卫。 当初为了研发这种药，辉瑞制药可以说下了血本。 结果清瘟益气散一出，辉瑞制药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最离谱的是，得知清瘟益气散的神奇效果后，辉瑞制药立刻集齐了一大帮专家进行研究。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弄不清楚这种药的作用机理。 如果张岳真愿意把配方交出来，对辉瑞制药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张岳点点头：“既然我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输了呢？” “你想要什么？” “辉瑞制药在华国的销售渠道怎么样？” “你……”杜加尔脸色大变。 辉瑞制药有三分之一的市场在华国。 如果自己和对方打赌输了，药厂将失去三分之一的利润。 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张岳笑着摆摆手：“不用你我我你，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清瘟益气散的珍贵，不用我说你心里更清楚。 难不成这个药方，还比不上你们搭建的销售渠道？ 销售渠道只要花费精力都可以构建，但清瘟益气散的药方可不是砸钱就能获得的。 不过你不用着急，我说的话永远有效。 你如果做不了主，可以向上面请示。” 说完扭头离开。 杜加尔特沉默片刻，拿起手机给克里斯打电话，将心中的想法说了。 然后他问：“克里斯教授，此事你怎么看？” 克里斯淡淡道：“如果我是老板，肯定会选择和对方赌。 张岳说的没错，销售渠道可以搭建，但清瘟益气散的配方却是无价之宝。” “我明白了！”他立刻将此事向高层反馈。 就在杜加尔特以为，这次报告又会像其他报告一样拖延三五天后，仅仅一个小时，他就收到了辉瑞制药总裁的亲笔签名： 和他赌！ 杜加尔特瞬间意识到清瘟益气散的重要性。 他的精神一震，立刻开始联络沟通。 最后，双方将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是克里斯的一次化疗疗程，也是最见效果的时间段。 这对自己这边更有利。 为了防止张岳反悔，紧接着，杜加尔特又将这个消息向外散布。 一时间短短三天，所有华国人都知道了，张岳要用清瘟益气散和对方打赌的事。 今天的博湖医院特别热闹，而且和往常不同。 以前来博湖医院的，要么是病人，要么是病人家属。 但今天这里汇集了三分之二的看热闹群众。 其中还有不少自媒体主播拿着摄像头不断拍摄，显然想借此圈粉吸流量。 当张岳带着克里斯等人来到医院门口时，立刻就被围了起来。 “张老板，听说你要和辉瑞制药打赌，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 他将自己和辉瑞制药这次打赌的原因简单说了，能听得众人义愤填膺： “你说什么？辉瑞制药竟然借自己的名气，阻挠其他医生救治病人？ 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一个制药厂而已，和张老板你根本没法比。” “抵制辉瑞，还华国医疗一个朗朗乾坤。” “没错，对方当年凭借格列卫，可没少赚咱们的钱。” “所以一定要赢，就算是为咱们华国人争光了。” “对，一定要赢。” 一位自媒体博主说着，将摄像头对准张岳的脸，“张老板，能不能告诉大家你有多少获胜的把握？” 第354章 肉孜VS张威 张岳看了这位自媒体博主一眼：“我对自己有信心。 不过你真要说有多少获胜的把握，我也不知道。” 自媒体博主一愣：“什么？你也不知道？” 张岳点点头：“影响病人恢复情况有多种因素。 有的人身体素质好，可能只需一次治疗就能恢复。 但有的人看似症状较轻，可你给他用了药后，他的情况反而会加重。 所以具体是什么结果，还要等具体化验报告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赢的，加油。” 张岳点点头：“谢谢你的话。” 他这边说着，几个穿着白褂的人也从博湖医院出来。 为首那个正是杜加尔特。 能看到张岳，杜加尔特微微一笑：“没想到张老板还是守信之人，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张岳淡淡道：“怎么可能不来？ 就算不为咱们的赌约，我也要为博斯腾湖的所有癌症患者负责。 人命关天，你们的治疗我可不放心。” “是吗？”杜加尔特不屑的嗤笑，“我还认为你草菅人命呢！”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气氛剑拔弩张。 杜加尔特身后的克里斯这时道：“好了，既然今天大家来验证自己的医疗效果，咱们还是先给病人做检查吧！ 至于斗嘴皮子，其实没必要。” 他声音平和，对双方的赌约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这让张岳忍不住诧异的看他一眼。 克里斯也发现了张岳的特殊目光，他微微一笑：“张先生，其实咱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类人。” 张岳不解：“一类人？什么意思？” 克里斯淡淡道：“我听说你研发出清瘟益气散后，一个疗程的费用还不到一千块？ 即使将慢性粒白血病根治，也就三千块？” 张岳点点头：“的确是这个价格，不过现在清瘟益气散已经进入我们国家的医保。 患者通过医保看病，可以报销三分之二。 当然这只是在我们国内，这种药出了国，价格会贵不少。 但具体还要看各个国家的关税情况。 反正我们制药厂得到的钱是一样的。” 张岳有段时间曾经以偷渡的方式，在全世界卖清瘟益气散。 这段时间的确让他赚了不少钱。 不过后来医保局那边，正式肯定清瘟益气的治疗效果后，这个渠道就被张岳停了。 之前卖高价，一般都是卖给各个国家的富豪。 对于这些人，张岳可不会客气。 再加上他给药厂员工的工资较高，也算劫富济贫了。 但全世界的患者除了富豪，还有普通民众。 无论在哪个国家，普通民众都是弱势群体。 一旦生病，对于整个家都是一场劫难。 因此当产量上去后，他就不再故意卡价格。 目的是让所有普通人都能享受到这个优惠。 克里斯听张岳说完，瞬间叹了口气：“其实我的理想和你是一样的。 不过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需要大量资金做研发。 万不得已下，我也只能和那些大型医药公司合作。 从这点看你就比我强，而且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我要向你学习。”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连忙朝对方鞠躬： “不是你向我学习，而是咱们之间要相互学习。 国岳制药厂很希望能和克里斯先生合作。”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深意。 而他们的对话则被旁边的自媒体人听到。 人群再次沸腾： “这老外不错呀！” “对，别忘了，人家可是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 诺贝尔医学奖的评奖机制，除了获奖者的个人成就，医德也是参考的一部分。 虽然他和辉瑞制药合作，但克里斯说的对，没有辉瑞制药提供的资金，他再有本事和想法，也落实不到实处。” “真正黑的是辉瑞。 当然，辉瑞投了钱，想收回成本无可厚非。 只是这家公司的很多做法让人很不爽。” “……” 杜加尔特听了这些人的议论，扭头看向克里斯：“克里斯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行。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代表的都是辉瑞制药。” 他的语气十分不善，克里斯虽然医术高超，但这家伙的情商真的太低了。 你有什么想法，不能我换个地方说吗？ 非得要在这么公众的场合下阐述？ 本来我不是药神播出后，辉瑞制药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现在好不容易才平息舆论，你又在这搞事情。 警告克里斯一句，他又看向张岳：“好了，在这磨嘴皮子没用。 这次的赌约谁输谁赢，还要看结果。” 张岳点点头，扭头看向身后：“你们谁先检测？” 肉孜向前一步：“我先吧！” 他话说完，立刻有几个工作人员出来带着肉孜检查。 张岳看向杜加尔特：“你们的病人呢？请他们也出来吧！ 当然，如果病人不想露面，直接检查就行。” 杜加尔特淡淡道：“什么不想露面？只是他们刚做完最后一次化疗，正在病床上休息。”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护士被推着一辆轮椅走出来。 轮椅上一个男子穿着病号服，一双眼睛在人群中不住乱看。 忽然他看向一个地方：“乐乐，是你吗？” 众人随着这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 听男人喊她，小女孩呆愣半天，忽然吃惊道：“爸爸？你是爸爸！” 这下其他人也惊讶了： “等等，乐乐的爸爸不是张威吗？ 张威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就是，张威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你们确定没认错人？” 不能怪他们奇怪。 张威也是博斯腾湖一个有名的地老板。 他来自豫省，平时做事非常勤恳，干活也特别努力。 这些年在这里辛苦打拼，手上已经有一千亩地。 加上他为人热情，很多人都愿意和他交朋友。 所以一说到张威两个字，大家心头立刻会闪现出一个精神抖擞的小胡子。 可眼前这个人，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尤其还剃了个大光头。 整个人仿佛直接没了半条命，哪里还有之前那个精神小伙的影子？ 不过他的确是张威，看着大家诧异的目光，张威微微一笑：“不用奇怪，我是在化疗，而且药劲还没过去。 等化疗结束，我的病治好，咱还是一条好汉。 这一点我非常相信克里斯医生的医术，因为我已经感觉自己好多了。” 掌声瞬间响起。 大家不禁为张威的坚强所感动。 张威摆摆手：“好了，我要去做检查了，请你们祝我好运。” 然后他也被推了进去。 走廊中，张威看到肉孜，肉孜也看到张威。 两人同时一愣。 肉孜表情诧异：“张老板，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张威不答反问：“肉孜，你怎么不做化疗？ 趁着现在病情不严重，赶紧治疗，一旦错过黄金时期，想再救治也无力回天。 克里斯先生说了，治疗最好在这个月月底之前开始，一旦过去这个月，死亡率将突破百分之五十。” 肉孜却微微一笑：“死亡率百分之五十？ 我看你这副样子，死亡率起码百分之八十。 劝你一句，还是跟着张先生治疗吧！ 我们这边一顿只需吃一片药，不仅没有任何副作用，超高的颜值也能保留下来。 不信你看我，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帅！” 两人再次对视，眼睛中精光闪烁。 作为地老板，他俩曾经因为一些小事闹过矛盾。 现在再次碰面，自然针锋相对。 张岳和杜加尔特则在外面等待。 双方检测的速度很快，一名护士拿着两份报告出现。 看到护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克里斯向前一步：“两人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将报告举在手中：“你们自己看吧！” 克里斯接过，然后打开第一份。 这是张威的报告。 克里斯看了一眼，瞬间皱起眉头。 旁边等得急不可耐的杜加尔特忍不住问：“克里斯，情况到底怎么样？” 然而克里斯根本不回答他的话，而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杜加尔特无奈，只好继续等待。 只是五分钟过去，克里斯依旧在发呆。 他终于不耐烦，一把将病例夺过后看去。 下一刻，杜加尔特就笑了，他将病例举到空中：“各位，张威先生的病情已经得到很好的抑制。 尤其是他肺部的肿瘤，刚开始治疗的时候有指甲盖大小。 现在经过连续化疗，这些肿瘤已经和大米差不多。 这是效果显着的表现。 只要张威先生在积极配合治疗，最多一个月，这些肿瘤就会彻底消除。 接着他只需定时到医院检查，半年内肿瘤不再复发，就可以肯定已经治愈。 因此我断定，张威先生彻底恢复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掌声瞬间响起，尤其是他的女儿乐乐和妻子。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流下眼泪。 尤其是乐乐的母亲，自从知道自己丈夫染病后，她每天以泪洗面。 晚上更是长时间的失眠，如果不是需要照顾女儿，她现在已经垮了。 现在得知丈夫彻底恢复的概率这么高，瞬间让她有种恢复新生的感觉。 只是这种喜悦的气氛，在众人中只流传一小会，大家再次看见克里斯。 “肉孜什么情况？” “是啊，因为他肺部的肿瘤还在不？” “肯定在，我记得半个月前肉孜在治疗的时候，肺部的肿瘤已经和鹌鹑蛋差不多。 可以说在整个博斯腾湖，他的情况是最严重的。 如果肉孜肺部的肿瘤，能变成指甲盖大小都算胜利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肺部肿瘤越大，情况就越严重。 肉孜之前被诊断后，已经确定即将进入癌症中期。 癌症早期和癌症中期可不是一个概念。 特别是治疗难度，后者是前者的至少五倍。 因此大家现在只希望肉孜的情况不要复发。 在杜加尔特看张威的病例后，克里斯也在看肉孜的病例。 此刻的他盯着眼前的报告，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加尔特见这家伙又在磨磨蹭蹭，忍不住问：“我说到底什么情况？ 你能不能痛快点？” 克里斯的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报告上说，肉孜的肺部肿瘤没有了。” “等等，你说什么？肿瘤没有了，这怎么可能？” 克里斯看了杜加尔特一眼，然后将报告递过去：“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加尔特接过，下一瞬间他也愣住。 因为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着，肉孜的肺部干干净净，仿佛从来就没有肿瘤。 他忍不住看向那个女医生：“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肉孜怎么可能没病？” 女医生表情也有些奇怪。 说实话，当她拿到肉孜报告的第一时间，就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 女医生摇摇头：“这是检测的结果，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看向杜加尔特：“但弄错不可能。 在发现肉孜的肺部没有肿瘤后，我们的工作人员又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得出了和上一遍同样的结果。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种情况，就是通过服用国岳制药厂生产的抗癌药后，目前已经恢复。 不过这种恢复会不会复发，还需要定期过来做检查。” 此话一出，掌声瞬间响起。 “肉孜竟然治好了，利害！” “废话，当然厉害了，也不看看出手的是谁？ 这可是国岳制药厂。 慢性粒白血病就是他们攻克的。 哪怕其他类型的白血病，国岳制药厂也能通过吃药的方式，遏制病人病情的恶化。” “没错，国岳制药厂太厉害了。 张老板牛逼！” “张老板666！” 众人纷纷开口起哄，杜加尔特皱起眉头，他看向张岳：“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治好肉孜的，仅凭一个人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想要分出胜负，必须对所有人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张岳看他一眼，点点头道：“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 不过这么多人，如果一个一个检查的话，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不如咱们每人派五个代表出来。 然后来个五局三胜怎么样？” “五局三胜，那之前的肉孜呢？” “肉孜算我赢一局。” “开什么玩笑？之前你也没说五局三胜呀！” 张岳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刚才的比试竟然不算，这家伙也太赖皮了吧？ 不过你这以为这样自己就能赢吗？ 第355章 和克里斯合作 第355章和克里斯合作 看着杜加尔特，张岳微微一笑：“既然你说不算，那就不算吧！” 然后他看向晏紫惠：“你现在选几个人出来。” 杜加尔特却一抬手：“等等，这五个人可不是你想选谁就选谁。” 他拿出一份病历表：“必须选最初检测时情况最严重的人。 不然伱找一个病情最轻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治好的？” 张岳看着他：“那就由你来选呗，我是无所谓。” 杜加尔特看了一会病例，然后抬起头：“汤正亚、郑国海……” 他点了五个人的名字，而无一例外，这五个人全都来自红白黄花农场。 然后杜加尔特又将病历递给张岳：“公平起见，我这边的人也由你来选。” 张岳摇摇头：“你自己选吧，省得你一会又说我故意搞小动作。” 杜加尔特仿佛根本没听出张岳的讥讽。 他看着病历本，点了五个人的名字，然后对众人道：“这五个人的情况比汤正亚和郑国海等人要轻一点。 但这已经是我这边病情最严重的。 所以只要他们的恢复情况差不多，就算我输。” 然后又问张岳：“你没意见吧？” 张岳笑着摆摆手：“当然没意见，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护士将这些人带走检查，一小时后，大家从医院出来。 气氛再次变得无比紧张。 杜加尔特向前一步，伸手接过护士小姐姐手中的诊断结果。 然后又看向张岳：“是你先看还是我先看？”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 不就是一个结果吗？直接宣读不就好了。” 杜加尔特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什么叫不就是一个结果？ 这可牵扯到双方的赌约，尤其是对方的清瘟益气散配方，可是辉瑞制药做梦就想得到的。 而辉瑞制药在华国的销售渠道，同样价值连城。 当然，他还是看向诊断结果。 下一刻，杜加尔特就笑了。 他晃晃手中的纸：“我这边的五位患者，有三个病人肺部肿瘤只剩小米大小。 另外两个病人一个肺部只有一点点阴影，另外一个已经彻底康复。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人类抗癌史上的一次奇迹！” 越说杜加尔特越兴奋。 因为这次使用的，是克里斯提供的抗癌新药。 这种抗癌新药在原来的抗癌药上，做出了根本性的创新。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在华国的临床实验真的有效，人类很有可能在未来十年内攻克癌症。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看来你对自己很自信。 不过嘛……” 他走过去，打开汤正亚五人的诊断结果，随便翻了一下，忽然看向郑国海，脸色无比严峻： “最近半个月你是不是喝酒了？” 郑国海表情明显有些慌乱：“什么喝酒？ 我可没有喝酒，你别胡乱冤枉人。 哎哟，你怎么打我？” 却是张岳直接将手中报告摔到他头上： “我告诉你多少次？这次治疗严禁饮酒。 因为酒精可以降低国岳制药厂的抗癌药作用。 你自己想死别人管不着，但能不能不要拖累家人？ 我给你买的保险，像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报销的。” 郑国海的脸瞬间就红了：“老板，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就是想着，反正以我现在的情况肯定凉凉。 与其躺在床上等死，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张岳见状越发生气。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杜加尔特已经走过来，捡起张岳摔出去的检测结果： “我说张老板，你输了就输了，直接承认就是，绝不能对着病人发飙……” 他正想再说两句，等眼角余光看向检测结果上的内容，表情全是惊愕：“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杜加尔特表现如此失态，克里斯快步走过来。 等他能看清诊断结果上的内容，同样不可思议：“这五个人竟然有四个人都恢复了健康？ 只有郑国海的肺部依旧有阴影？” 他看向张岳：“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岳看着克里斯：“什么怎么做到？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国岳制药厂研发出了一种抗癌新药。 这种抗癌新药虽然还处于临床阶段，但功效和清瘟益气散差不多。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癌症晚期，这种药的效果会非常明显。 但一旦进入晚期，就有些麻烦了。 我们的新药虽然可以帮助癌症晚期患者抑制病情，但死亡率依旧高达百分之三十七。 这次博斯腾湖的水污染虽然严重，可由于发现的比较及时，用我们的药完全可以将所有患者彻底治愈。”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轰动。 尤其是对那些自媒体博主来说，这可是大新闻。 “张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你们真的研究出了可以治疗癌症的药？” “这也太神奇了吧？ 我可不可以以为，以后大家得了癌症，就不用像之前那样老老实实等死？” “对呀，真的很神奇。” “……” 张岳见场面有些混乱，连忙举起双手：“大家暂时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说。 我们现在的确研究出了一种新药，但这种新药的主材料来自一种矿石。 虽然这种矿石的储备，目前来看还算丰富。 但全世界那么多患者，如果敞开了供应，很快就会消耗一空。 而一旦这种矿石没有了，我们也无力回天。 不过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 我们国岳制药厂的医疗团队，正在潜心破解这种矿石中的有效成分。 等这种有效成分被人工合成出来，癌症将不攻自破。 可如果无法做到人工合成，那咱们人类的抗癌之路将依旧任重而道远。” “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攻克癌症了呢？” “什么叫吓你一跳？国岳制药厂已经攻克了癌症好不？ 你刚才没听张老板说吗，他们发现的这种矿石储量丰富。 而且就算这种矿石不多，凭借这种矿石能让癌症患者痊愈，这已经是攻克。 当然，唯一的遗憾就是这种药先来先得。 而且因为含量稀少，它的价格将会被炒成天文数字。 像咱们这些普通人患癌症，就不要想了。 但无论如何，国岳制药厂都找到了一种治疗癌症的方法。” 忽然，就听一个人大声道：“张老板，我现在能参加你们的临床实验吗？” 说话的正是张威。 他看张岳的表情全是祈求。 之前自己没有选择张岳，而是相信克里斯和杜加尔特，让他有些小庆幸。 因为他虽然被剃了光头，又经过极其痛苦的化疗，但病情已被明显遏制住。 然而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在抗癌路上痛苦挣扎，比自己更严重的肉孜已经痊愈了。 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尤其是现在听张岳说，他手上的抗癌药数量有限时，瞬间就急了。 正如刚才那位自媒体人所说，国岳制药厂的这种抗癌新药，一旦上市就会被炒成天价。 那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地老板买得起的。 因此想要治愈，有且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成为张岳的临床试验病人。 其他选择克里斯的患者此刻也反应过来，他们纷纷来到张岳面前： “张老板，让我成为你的临床试验病人吧！” “还有我，之前我没相信你是我的无知，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一次机会。” “还有我，你忘了，上次你来镇上，我还请你吃我家的大枣……” “……” 张岳看着他们，瞬间笑了：“大家先别着急。 我可以保证，所有博斯腾湖乡因为水污染问题染病的患者，只要愿意参加临床实验，都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疗。” “太好了，谢谢张老板！” “张老板真是活菩萨！” “……” 在张岳和他们说话时，晏紫惠拿出一打表格，对张威等人道： “愿意参加我们临床实验的，可以在上面签字。” “好的，没问题。” 让晏紫惠在这边忙，张岳走到杜加尔特面前：“杜加尔特先生，很抱歉，你输了。” 杜加尔特脸色苍白的看着张岳，良久，他才冷哼一声： “关于辉瑞制药在华国的销售渠道，你随时可以派人过来接收。”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岳静静的看着对方背影，就在这时，只听克里斯道：“张老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疑惑看着他：“什么问题？” “你国岳制药厂的研发团队，现在还缺不缺人？” “缺人？怎么，你有学生想推荐给我？” 克里斯摇摇头：“什么学生？我那些学生哪有资格加入国岳制药厂，我说的是我自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能给我一个研究名额。 而且你放心，我在国岳制药厂研究出的所有成果都属于你。” 张岳有些诧异：“你说的是真的？” 克里斯点点头：“当然。 实不相瞒，我对你说的那种矿物质很好奇。 对一名专攻癌症的医学工作者来说，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这个对我更有吸引力。” 他说的非常真诚，同时看张岳的表情也充满忐忑。 张岳定定的看着他，忽然，他朝克里斯伸出手： “克里斯先生是我见过的水平最高的医生，所以你能加入国岳制药厂的研发团队，我感觉非常荣幸。” 张岳说的是真心话。 和杜加尔特只追求利益不同，克里斯是真正的医学工作者。 而且汤正亚等人的身体病变虽然已经被治好，但刘业东等研究人员关于黑色蛋白玉冰髓的有效成分还处于摸索阶段。 不是张岳看不起刘业东，实话实说，国内的医学发展和国外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尤其是像克里斯这样的全世界最顶级人才，张岳相信如果能有对方加入，绝对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性进展。 对现在的张岳来说，金钱已经没那么重要。 他之所以和杜加尔特打赌，完全是不满对方的嚣张。 如果在克里斯的帮助下，国岳制药厂真能破解黑色蛋白玉冰髓，这将是一项巨大的造福全人类的举措。 这将非常有助于提高张岳在医学界的地位。 接下来张岳又和克里斯商量了一些合作细节。 在双方都愿意主动退一下的前提下，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意向。 等彻底忙完这边的事，又到了深夜。 回到宾馆，张岳刚准备休息，一个电话打进来。 “请问是张先生吗？”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华国化学分析中心的刘晨光。” 张岳连忙开口：“原来是刘教授，你好你好。” 刘晨光笑着说道：“张老板太客气了，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会打扰你吧？” 张岳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 他道：“怎么会打扰呢？我这边也刚忙完。” “没想到你这样的大老板竟然也这么辛苦。” 刘晨光和张岳客套两句，然后开口：“是这样，前两天你寄过来的那个金刚钻钻头，我们这边通过分析，已经有了结果。” 听到这里，张岳精神一震：“真的？钻头上面是什么成分？” “这是一种合金。”刘晨光的语气非常兴奋，“经过我们这边的研发团队进行分析，发现里面除了碳元素，还有硅元素。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碳硅合金。” 张岳一愣：“什么？碳硅合金，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记得关于合金，里面应该有至少一种金属元素在内吧？” “这也正是我们奇怪的地方。 在我们的分析中，这种合金不存在任何金属元素。 但它的性质却和合金非常相像……” 刘晨光说了一大堆很专业的名词，张岳听了半天，发现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完全犹如听天书。 好不容易等对方说完，张岳才道：“刘教授，这个钻头的来历我已经和你说了，你找到破解办法了吗？” 虽然他已经让杜志建往罗布泊深处寻找其他水脉，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所以张岳就托关系联系了国内最大的化学材料分析中心，希望对方能找到溶解这种新材料的方法。 如果真能将其溶解，那罗布泊的用水问题就能解决。 刘晨光笑道：“你说破开这种新型材料的岩石层？其实这个并不难。” “不难？真的？”张岳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356章 含有铬元素的水脉 第356章含有铬元素的水脉 “不难，真的吗？”张岳语气有些兴奋。 在他看来，既然这种新型合金的硬度是金刚石的三倍。 那么想要破开，难度之大绝对超乎想象。 更何况还是地下两千八百米的位置。 刘晨光笑道：“这个真的不难。 如果这种合金是由两种金属，甚至只有一种金属合成。 想要将其溶解难度将非常大。 但现在没有金属存在，因此只需使用一定强度的激光，对其进行照射即可。” “激光照射？” “你可以将一个激光仪器绑到钻头上。 等钻头深入地下，再将激光开启，最多五分钟，便可以将这种合金烧穿。” 张岳的声音瞬间无比激动：“真的？太好了。 刘教授，谢谢你！” 然而刘晨光却摇摇头：“不要这么说，如果真要感谢，还得是我感谢你。 伱提供的这种新型合金对我们的研究有非常大的帮助。 根据我的分析，该材料在建筑行业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如果到时真的有成果，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专利名单上。” “真的，那太感谢了。”张岳和对方客套几句，然后直接联系王一龙。 “喂……张……老……老……板……板！”那是王一龙的声音。 但张岳却皱起眉头，因为电话那头除了王一龙的声音，还有呼啸的狂风。 他立刻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罗布……泊……我遇到了……沙尘……暴，现在……正在车……中躲避……” “沙尘暴？”张岳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情况严重吗？” “也……不算……特别……严重……哎呀……不要……完……完了……了。” 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张岳的心脏也跟着一跳，他连忙拿起杜志建的电话。 然而不管他怎么拨打，杜志建那边都显示关机。 张岳起身就往门外走，路上刚好碰到晏紫惠。 晏紫惠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罗布泊那边大概率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罗布泊那边？”晏紫惠没有任何犹豫，“我和你一块过去。” 张岳摇摇头：“你老老实实在这里主持大局。 那些肺癌患者现在更需要你。” 晏紫惠瞪了张岳一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就是一场沙尘暴吗？难道我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又或者说，在你眼里一直对女性充满歧视？” 张岳连忙摆手：“误会。 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主要是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 尤其是黑色蛋白玉冰髓有效成分的研发。 虽然刘业东的业务水平很高，但你不在，我真的不放心。” 晏紫惠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不过她还是语气坚定：“我不管，这次我必须和你一块去。” 张岳无奈，只好让晏紫惠坐上车，两人快速往罗布泊进发。 距离沙漠还有十公里，眼前已经是漫天黄沙。 张岳将车子向前开了一会，就不得不停下来。 没办法，虽然他的这辆车装的是防弹玻璃，车子本身防护也特别强。 但风沙实在太大了，仅仅几秒钟，前方的挡风玻璃就被沙子彻底覆盖。 虽然张岳心中十分着急，但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两人在车上等待，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就在张岳实在忍不住，准备继续前进时，风沙忽然变小。 而这股风来得快去得更快，仅仅五分钟，眼前的视野就全部恢复。 将车上的沙子清扫干净，张岳开着车，带着晏紫惠继续前进。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王一龙和杜志建所在的位置。 “张老弟，你来的好快啊！” 大老远，杜志建就挥手和张岳打招呼。 张岳从车上下来，看杜志建的表情全是担忧：“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怎么？难道你盼着我有事？” “张老板这么关心你，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竟然还在这说风凉话。” 是王一龙，他和其他工人也走了过来。 见张岳看自己，王一龙笑道：“谢谢张老板关心，我们没有事。” 张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们真没事呀？” 刚才的那场沙尘暴有多大，他停在边缘地区都寸步难行，更不要说这几个人一直在沙尘暴的中心。 杜志建：“当然没事，要是有事，我们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 行了，你真想问，就问点其他问题，不要老提安全。” 王一龙笑着解释：“这次多亏了你提供的安全车。 沙尘暴起来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这次要凉了。 没想到你的安全车，在风暴中不仅岿然不动，甚至还能低速行驶。 正是凭借这个，我们将车开到沙尘暴的正中心，才没有被波及。” “等等，沙尘暴的正中心？”张岳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很简单呀！ 你别看沙尘暴表面凶猛，但那只是狂风的作用。 而在沙尘暴的中心位置是没有狂风的。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个地方的风被相互抵消了……” 他解释了半天，张岳一句都没听懂，他干脆不再提这个话题： “你们这次井打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水源？” 王一龙摇摇头：“这地下有水，但和上次的位置一样，水并不充沛。 所以这里也是废弃点。” 张岳正要说话，另一辆车也开了过来，是西疆环保协会的安全车。 李明从车上下来。 张岳连忙笑着迎过去：“李会长，没想到你也来了。” 然而李明看张岳的表情全是凝重：“张老板，情况不太妙。” “怎么了？” “根据我们的检测，刚才那股沙尘暴已经到了失控边缘。 如果再不进行有效控制，下次沙尘暴出现，到时整个库尔勒都得遭殃。” “什么？”张岳的眼皮跳了一下。 不止张岳，连带着王一龙和杜志建跟着沉默。 尤其是王一龙。 他老家虽然在中州，但却已经在西疆落了户。 他的房子就在库尔勒。 如果真如李明所说，他将成为直接的受害者。 张岳沉吟片刻：“看来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破釜沉舟？” “对！”张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听的李明大吃一惊： “什么，你的意思是继续找到之前打的那口井，然后用激光枪将下面的合金打穿？ 小张老板，这可开不得玩笑。” 王一龙也跟着道：“没错，那种合金有多坚硬，你应该很清楚。 再加上地下作业难度大，谁都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关键就算你将那种合金破开，就一定能得到水吗？” 张岳表情坚定：“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必须相信我。” 说完他看向李明。 而李明点点头：“既然小张老板这么肯定，那咱们就试试。” 张岳有些意外。 其实他和李明的关系一直很一般，尤其是对方之前相信康纳利，导致彼此的关系有些僵。 没想到…… 李明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是为了帮助西疆。 加上张老板你这么执着那个位置，我觉得那里肯定不简单。” 两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之前打井的地方。 虽然王一龙依旧不看好这里，但李明都支持张岳，作为打工人，他能做的只有服从。 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所有工人开始重复之前的步骤，将水管一节连着一节深入地底。 这次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半个小时钻头就靠近合金层的位置。 “张老板，到了。” 张岳点点头：“打开激光设备。” “激光设备已打开！”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安静等待。 只是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足足一个小时，井底下都没有半点动静。 王一龙忍不住道：“这激光到底有没有效？ 如果有效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有水出来了。 又或者说，这个地方的地下根本就没有水？” 张岳忽然开口：“继续向下钻！” 王一龙一愣，随即声音突然变大：“你说什么？继续向下？你疯了？” 他不能不激动。 上次自己的金刚钻钻头，就是在这里被磨平的。 一个钻头价值两百万，虽然张岳赔了他一个新的。 而这次再撞坏的话，对方还会再给自己买。 但对王一龙来说依旧接受不了。 因为作为一名打井人，钻头就是他的命，甚至比他的命更珍贵。 张岳看着他：“我没疯，你要相信我！” 王一龙沉默半天，最后才点点头：“那行，我试试吧！” 说完他指挥工人继续向下。 然后使机器转动的轰鸣声。 不过王一龙却有些呆滞。 因为上次那种金刚石摩擦某种坚硬物质的情况不见了。 眨眼之间，这口井又向下深入一百米。 两千九百五十米。 两千九百八十米。 就在王一龙准备开口告诉张岳，自己的钻井设备已经达到最大负荷时，忽然一个声音道： “水，出水了！” 王一龙一愣，扭头朝钻井的位置看去。 只见一道粗大的水柱，沿着管道就冲了出来。 这水柱直接朝上空射出三十米，才缓缓落到地上，并很快就将地面打湿。 他连忙跑过去检查各种仪表，最后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你真的太厉害了！” 李明见状忍不住问：“这个位置的水有很多吗？” 王一龙点点头：“很多，非常多！ 如果我没看错，这些水的储量有至少两百个博斯腾湖。” “什么？两百个博斯腾湖？” 作为西疆最大的淡水湖，李明非常清楚博斯腾湖有多大。 如果这里的地下水真的有两百个博斯腾湖那么大，起码可以保证一百年内，罗布泊不会因为水源问题，再次出现沙尘暴。 他也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你真的太厉害了。” 李明说的全是真心话。 因为在这个位置打深水井，全是张岳的坚持。 为此他甚至不惜砸入重金。 可以这么说，张岳完全是凭借一己之力，解决了罗布泊这边的环境危机。 张岳微微一笑，走到水井旁边正要给自己洗一把脸。 下一刻，他的表情僵住：“这……怎么可能？” 只见张岳脸色煞白，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李明皱眉：“到底怎么了？” 张岳的声音无比艰难：“这里的水铬含量严重超标。” “什么？铬含量严重超标？你的意思是……” 张岳的嘴角全是苦涩：“没错，虽然这里有极其丰富的水资源。 但在地下水中，应该有一个大型铬元素矿脉。 铬元素的危害你们心里都清楚，如果用这口井的水去浇灌罗布泊，到时候沙尘暴一旦起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李明立刻一挥手，接着几个工作人员跑过来。 “你们检测一下这里的水质，尤其是铬元素的含量。” 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小心翼翼的取样。 半小时后，一名工作人员道：“李会长，这口井的铬元素不仅超标，而且非常严重。 我建议立刻将这口井封死。” 李明表情全是艰难。 他看着张岳：“真的只能封井吗？” 张岳也十分郁闷。 他这些天一直留在西疆，主要就是解决这里的环境问题。 虽然博斯腾湖这边的肺癌患者，也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 但对拥有蛋白玉冰髓的张岳来说，并不算什么。 没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功，结果…… 就在这时，杜志建突然开口：“如果只是铬元素超标，未必就不能解决。” 张岳立刻看向他。 杜志建也看向张岳：“你还记得海绵草吗？” 张岳点点头。 自己之所以跑了趟非洲，就是因为这种草，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海绵草除了有很强的保水能力，它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功能。 那就是吸收并还原重金属。 我之前做过研究，一株海绵草差不多可以还原五吨水中的，具有强氧化性的六价铬元素。 所以只要咱们在这里种植大量海绵草，这口井中的铬元素便不足为虑。” 张岳皱起眉头：“是吗？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其实海绵草作为热带植物，根本不适合在沙漠中生长。 所以哪怕这种草，再能吸收铬元素也没用。 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找到这么多水源，只要水量充足，在干旱的沙漠都能成为绿洲。 而这也正是海绵草最喜欢的环境。 所以我建议尝试一下，只要有效果，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实在不行，张岳你不是还有抗癌特效药吗，到时候一人分一些，直接当饭吃。 那样即使真的出现铬污染也不怕了！” 第357章 感谢也是需要资格的 第357章感谢也是需要资格的 “你不是有抗癌特效药吗？ 到时候一人分一点，直接当饭吃。 那样即使真出现镉污染也不怕了。” 张岳无语的看了这家伙一眼，什么叫把我的抗癌特效药直接当饭吃？ 黑色蛋白玉冰髓很珍贵的好不？ 不过杜志建的提议倒是可以参考一下。 这倒不是张岳认为，被铬元素污染的水源可以随处排放。 而是现在整个博斯腾湖的水都被污染了。 这件事必须得到妥善解决。 至于解决方法，或许可以尝试用一下海绵草。 他看向李明：“李会长，你觉得该怎么办？” 李明表情全是为难。 因为就在刚才，他收到了一个消息。 可别小看这些矿物质元素，正因为有它们在，再加上灌溉的化肥，直接满足了海绵草生长的全部需要。 只有张威和肉孜大眼睛瞪着小眼睛，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只有杜志建满脸黑线：“我说你们啥意思，张老板只是回了趟中州。 众人：“……” 说完他坐上车，随着车子的前进，张岳陷入了沉思。 这下不止张威和肉孜，所有村民都抬起头，对天空中的飞机行注目礼。 很多盐碱地是标准的寸草不生，有些盐碱地虽然可以种植庄稼，但这里的庄稼产量都不到正常土地的一半。 你可能看你们的意思却像是永别，合着你们就盼着他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呗？” “非常大。”杜志建实话实说，“不过如果咱们真用这口井中的水灌溉罗布泊并种植海绵草。 毕竟这里是沙漠，除了水源供应，肥料，包括土地本身的情况，都会给海绵草的生长造成很大影响。” 而情况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好。 虽然治疗时间不长，但结果却显而易见。 如果每个人都要当着他的面说一声感谢，他这辈子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就凭你也想请张老板吃饭，你有什么资格？” 张岳点点头：“明白，如果你有哪个地方搞不定，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相信过个一两年，等海绵草在这个地方彻底站稳脚跟，此地将变成一片绿洲。 张威冷哼一声：“肉孜，今天你少抢我的风头，尤其是一会儿我说话，你绝对不能插口。” “试试就试试。” 咱们今天是迎接张岳张老板回归。 张老板的性格你们也都清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剑拔弩张。 张岳：“火烧眉毛了，不至于吧？” 然而当两人来到车前面，发现下车的只有杜志建。 “什么，回中州？”张威愣住，“啥时候回去的？” 张岳摆摆手：“你千万别客气，我虽然帮了你，其实更多的是在帮我自己。 杜志建：“你说张岳？他回中州了。” 只需提前准备，完全可以将铬元素的扩散变得可控。” 一旦处理不好，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能不能开下去都是问题。”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我没有时间耽搁。” 肉孜见状不甘示弱：“张老板，一路走好！” 就算他最后防沙不力，最多打个报告，被批评一顿，不会对他的职业生涯产生影响。 到时不仅前途尽毁，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 詹苏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都火烧眉毛了，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 自从上次张岳和杜加尔特关于治疗肺癌打赌获胜，所有染病的博斯腾湖村民都得到了救治。 忽然张威高声喊道：“张老板，一路走好。” 除了沙漠，就是盐碱地。 治理沙尘暴关键是能找到足够的水源，凭借自己的眼睛技能，这对张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教育部门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处理此事。 肉孜：“……” 张岳现在在肯尼亚的地位无与伦比，尤其是在瓦尼尔，妥妥的无冕之王。 张岳自问，如果换成自己，绝对做不到。 让人运送一些草过来，再简单不过。 听他要回来，于是所有人自发的故来迎接。 杜志建摊摊手：“如果海绵草可以种活，肯定是有用的。 再加上西疆环保协会提供的大量资金，仅仅半个月，就有两千亩海绵草，沿着那口水井向四周蔓延式种植。 张岳直接朝李明竖起大拇指，说实话之前对方和康纳利合作，他对对方的印象并不好。 就拿西疆来说，虽然这里地方很大，但种庄稼的地方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原本张威和肉孜见韩开明训斥自己，表情都有些不爽。 是张岳的车！ 张威第一个冲了出去，肉孜紧随其后。 干燥指数越高，越容易形成沙尘暴。 不过他却没有主动请缨去做。 今天的这场沙尘暴，影响的可不止王一龙的打井队，还有罗布泊周围五百公里的土地。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发生了沙尘暴。 和平时的冷冷清清不同，今天这里挂满红色横幅。 他问杜志建：“你真的确定海绵头有用？” 只要海绵草能正常生长，罗布泊就不会起沙尘暴。 所以现在的张岳，对大家来说是妥妥的救命恩人。 虽然对这个答案有些不太满意，但李明心里清楚，杜志建说的是事实。 张岳想了想，道：“我先回学校考察一下，问问学生和老师的意见再说吧！” “怎么不至于？”詹苏苏看他一眼，“知道这次有多少家长举报吗？ 好几千人！ 他的药真的有效，起码比辉瑞制药的药有效的多。 而且经研究发现，张岳主持打的这口深水井中的水，虽然铬元素超标。 杜志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道：“这应该是张老板坐的那一架。” 秧歌队四周此刻聚满了人，大家都胸戴红花，热闹的场面仿佛在过年。 肉孜的理由是他和张岳比较熟，献花应该他来做。 之所以回来这么急，是因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李明点点头：“不管怎样，你永远是西疆环保协会的朋友。 “张老板为什么不能回去？”杜志建无奈看了张威一眼，“他的企业都在中州。 现在这个印象彻底被改观。 难不成一会张老板到了，还要看你们俩上演一场全五行？” 要知道罗布泊的沙尘暴问题虽然严重，但这场事故其实和李明无关。 别看我，这是张老板亲口说的，和我可没关系。” 原因很简单，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出事了。 我昨天晚上才和张老板确认的。” “下午一点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起飞了。” 想了想，李明又问：“那如果铬元素真的扩散，危害有多大？” 没想到…… 张岳皱起眉头：“这么严重吗？” 博斯腾湖乡政府门口。 因为只要自己说上两句，这些学生就会拿出是学校规定来搪塞。 干燥指数的高低和沙漠中沙尘暴形成成反比。 从机场出来，迎接他的是詹苏苏。 之前他对张岳的态度并不好，所以他想趁着现在这次机会，给对方道歉。 如果不能立刻给出方案，一旦罗布泊再次爆发沙尘暴，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比如学校竟公然组织学生成立游戏社团，专门打电子游戏。 韩开明：“出错？怎么可能？ 有家长举报并质疑，学校对学生的教育和管理有问题。 现在的干燥指数降低到标准线以下，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坐在飞机上，竟然有人在下方搞了个告别仪式。 但其他矿物质元素的含量同样非常丰富。 肉孜翻了个白眼：“凭什么？ 老子想怎么抢风头就怎么抢风头，想什么时候说话就什么时候说话。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哪怕运气不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真的形成沙尘暴，但这种频率也会慢慢降低。 肉孜立刻说道：“没问题，迎接张老板的事就让给张威吧！” 据统计，这八万亩地有五万亩至少减产百分之六十，剩下的三万亩也有百分之三十的减产。 所有患者吃了国岳制药厂分发的药后，肺部的阴影全都消失不见。 他这句话同样出自真心。 其他人见他俩这么说，也跟着大喊：“张老板，一路走好！” “已经起飞了？那他怎么能回去？” 没错，今天的博斯腾湖之所以这么热闹，就是听说张岳今天回来，为了迎接他。 “比就比……” 海绵草这种植物虽然出生热带，但只要拥有充足的水源和肥料，就能快速生长。 旁边的鲜花几乎将路面铺满，尤其是路中间的秧歌队，看起来就特别喜庆。 但没想到其他人还好，张威和肉孜却因为一会谁当代表给张岳献花争执起来。 有了李明的话，杜志建立刻忙活起来。 一是名不正，言不顺，自己表现的太热情并不好。 李明拿着手中报告，表情全是兴奋：“干燥指数降下去了。” 这次来西疆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回中州很正常吧！” 见两人僵持不下，韩开明只好道：“这样，你们两个人一个人出去迎接张老板，另一个人邀请张老板吃饭怎么样？” 没有沙尘暴，铬元素向其他地方扩散是很难的。 张威皱起眉头问韩开明：“我说老韩，张老板到底来不来？你的消息不会出错了吧？” 两人客套几句，李明道：“明天我就走了。 韩开明看着两人，表情全是无奈： “我说二位大爷，拜托你们能不能消停点？ “可是，我还没感谢他呢！”张威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只要能做好自己的事，及时到医院复查，让身体健健康康的，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 虽然罗布泊这边的沙尘暴已经被控制，但西疆还有不少地方依旧黄沙漫天。 张威正要说话，忽然肉孜一直天空：“快看，飞机！” “我没资格，你再说一遍试试？” 而张威则认为，自己的命是张岳救的，所以这个名额必须归自己。 就这样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都没看到张岳的影子。 能听到这，杜志建哈哈一笑：“感谢就不用了。 眼看两人又要斗起来，韩开明只好再次劝慰。 来，抱一抱！” 但听他提到张岳，两人又有些不好意思。 以至于他们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教育自己的学生。 这些土地种植的农作物高达八万亩。 张威立刻抬起头，只见一架飞机由西向东快速飞去。 看到詹苏苏，张岳呵呵一笑：“你能来接我，我可是非常荣幸。 肥料的事比较简单，只需将化肥随着水浇灌下去即可。 “是吗？看来这两天已经不虚了，那咱们比比看，到底谁揍谁。” 出了问题，我担着。” 张老板发明出的特效药，救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等他回到中州机场已经是晚上六点。 如果种不活，那就没办法了。 第二，虽然自己可以找到水，但这项技术，凭借先进的科学仪器也能办到。 以后有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全力帮忙。” 他正说着，前面一辆车快速开来。 张岳这边也大力支持，比如引进海绵草，就是他联系肯尼亚那边直接空运过来。 为此已经有不少人专门给他打电话，至于现在李明压力山大。 红白黄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一旦罗布泊这边的沙尘暴控制不住，将给我造成巨大的损失。” “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揍你？” 张威：“？” 张威再次不乐意了：“为什么让给我？我要请张老板吃饭，这样才能显出我的诚意。” 这口井的井水是他亲自下命令使用的，一旦铬元素扩散，他就是第一责任人，跑都跑不掉的那种。 李明沉吟片刻，最后咬咬牙：“既然这样，那就种。 他这次之所以匆匆回来，是接到了詹苏苏的电话。 张威在车里看了半天，确认车里的确没有张岳，才看向杜志建：“张老板呢？” 包括最近的WL县，也被黄沙覆盖。 气氛庄严且肃穆。 “当然，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无法排除依旧会复发的可能，但张岳已经用实力证明了。 李明来到张岳面前，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张老板，这次太感谢伱了。” 再加上西疆的其他地方不像罗布泊这么干涸，因此只要找几个水方面的专家，完全可以搞定。 当然还有军事化管理方面的问题，这次也都被拿了出来。 虽然张岳手上只有这么一所学校，但在张岳看来，这所学校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国岳制药厂。 因此他必须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第358章 中原外国语面临的危机 第358章中原外国语面临的危机 “姚班长，咱们学校的电竞社团不会真的被取消了吧？” “就是，我现在根本无法接受。 咱们班的电竞小组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在半决赛中打败七班。 眼看只要再赢一场，就要问鼎年度总冠军，结果却在这个时候直接停办，简直离谱。” “对，就算真的停办，也得今年的总决赛打完再说。 这样不上不下的，真让人难受。” 姚思忆看着七嘴八舌说话的同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们向我抱怨什么？ 停止举办电竞比赛这件事，是高永进那个秃子下的命令。 你们如果不服气就找他去啊！” “这个……我们哪里敢找高校长？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冷血。 万一他借题发挥，给我一个留校察看处分，那我岂不是悲剧了？” “留校察看处分只是小意思，最怕的是他扣我们的积分。 虽然现在学校的积分已经处于半废状态，但依旧可以到食堂吃大餐。 我可不想因为嘴贱，未来一个月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到。” 姚思忆被这帮家伙的话气到了：“合着伱们想吃大餐，就专门坑我是吧？ 本姑娘自从当上班长，吃饭的餐厅全部都是最好的。 让我降低自己的伙食标准，不可能！” “不是，你误会了。 我们不是寻思着你和张校长比较熟吗？ 要不你帮忙联系一下他？” “对对，咱们班这次能否参加年度电竞总决赛，全得靠张校长。 毕竟分数积分制就是他发明的，别人不支持，他肯定得支持。” 姚思忆却沉默了。 她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号码。 这是自己当初和张岳一块吃饭的时候，从他那要到的。 不过自从拿到这个电话号码之后，她从来就没拨打过。 倒不是她不好意思和对方联系，而是张岳说过，所有得到自己号码的人，都可以向自己打电话并提出一个要求。 只要不过分，对方都能帮忙实现。 这个要求姚思忆心里早就想好了，而且和电竞比赛没关系。 难不成自己要牺牲掉这个机会，让大家能参加今年的电竞总决赛？ 沉吟片刻，她还是拨了过去。 虽然心中十分不舍，但姚思忆作为班长，关键时刻必须站出来。 下一刻，电话接通。 然而姚思忆却愣住了，因为一个铃声响起。 这个铃声和姚思忆打电话的铃声一模一样。 轻轻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窗外看着自己。 她忍不住开口：“张校长，你……你回来了？” 张岳笑着看了姚思忆一眼：“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姚思忆脸一红，不过不等他有所反应，就听身后一个男声响起： “张校长，你真回来了？” “太好了，你回来就好了。” “对，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高永进那个秃子就在学校胡搞八搞，把咱们的社团取缔了一大半。” “还有李良副校长。 本以为李副校长是老师出身，和高永进不一样。 没想到这俩活现在直接穿一条裤子。” “……” 听着这些学生七嘴八舌的讨论，张岳一脸黑线：“我说你们也太能告刁状了吧？ 学校社团被占时取消这件事，也就两天。 两天前，学校的所有秩序都正常运行。 结果到你们口中，不管高校长还是李校长，都成了十恶不赦之徒。 亏他们平时为了你们的学习和生活操碎了心。” 听了张岳的话，众同学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这不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吗？” “对，夸张的修辞手法表强调，可以加深你对那俩校长所犯罪行的印象。 我这叫学以致用，应该被表扬。” “而且我们也没撒谎，尤其是高校长，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平时只要见到我们忙社团的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因此我怀疑这次咱们学校被举报，肯定是他幕后操作。” “不错，如果不是他幕后操作，怎么可能这边一出事，他就直接暂停了所有社团？” “高校长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 张岳：“……” 他眼睛一瞪：“就你们事多，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自习课！ 自习课该干什么，难道还需要我给你们强调？” “这……我们当然知道自习课应该上自习。 可我关键是学校的社团以后怎么办，该不会真要全部关闭了吧？” “对，想要我们老老实实上自习很简单，把社团全部开了。 如果不开社团，我们学习根本没有动力。” “……” 见这帮家伙说起来没完没了，张岳一摆手：“都给我坐好了，谁再多说一句废话，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社团活动暂停一年。”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张岳这才看向姚思忆：“你跟我出来一下。” 姚思忆点点头，和张岳一起来到教室外。 张岳看着她：“你知道这次学生家长举报是怎么回事吗？” 本来张岳是想问一下班上所有学生的，但听到这些学生的胡说八道，他立刻就放弃了。 尤其还是比较不靠谱的八二班。 因此他选择问姚思忆一个人。 姚思忆不仅是八二班的班长，还是一个土豪。 尤其是上次张岳在和对方的谈话中，了解到这个女孩心思玲珑，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所以张岳断定，对方一定知道一些内情。 姚思忆听张岳这么问，眼睛瞬间一亮：“这次举报学校的家长，都是那些孩子原本品学兼优的家长。 这些学生来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之前，就已经非常优秀。 这些家长也是看中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良好的学习环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通过这个平台考上一个优秀的大学。 然而，等他们的学生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竟然发现原本不爱玩游戏的孩子开始对游戏滔滔不绝。 还有的孩子沉迷于象棋围棋这样的棋牌游戏。 因为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少了，这些学生的成绩多少都出现了下滑。 于是这些家长坐不住了，直接联合起来将情况反映给了教育部门。 高校长和李校长都在竭尽全力，试图将事情在学校范围内解决。 于是他们就应这些家长的请求，关掉了所有的社团。 然而社团没有了，其他学生不乐意了。 于是大家不管军训还是文化课的学习，都没有了之前的积极性。 高校长和李校长无奈之下，又恢复了部分社团。 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张岳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姚思忆呆呆的看着张岳：“校长，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张岳用抬起头，忽然问姚思忆：“你觉得呢？” “我觉得？”姚思忆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立刻道，“你要听我的意见，我当然是直接恢复所有社团。 毕竟下一周我们班就要参加电竞总决赛，只要获胜，那可是一大笔积分。” 张岳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我不是让你从一个学生的角度这么说，而是让你以一个校长的角度提意见？” “让我以校长的角度提意见？我的意见不变，社团必须全部恢复。” 见张岳死死盯着自己，姚思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这件事你看起来难，但你做起来一点都不难。” “是吗？”张岳有点意外，“能不能具体说说？” “没问题。 首先我问你，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是什么学校？ 私立中学。 如果私立中学放在三年前，完全可以走高压学习模式。 和那些重点中学一样，从外界吸收大量的尖子生，然后给这些尖子生最好的资源，最优秀的学习环境，让他们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中去。 三年之后，这些学生就可以在中考中展现出绝对的高水平，让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继续在中州成为最顶尖的存在。 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中原外国国际中学只能面对高新区招生，所得到的生源参差不齐。 再加上升双减政策下的资源流失，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只能一年不如一年的走下坡路。 这也是你接手这个学校之前，学校所面临的困境。 那你来了之后却以另一种角度，让这个学校焕发了新生。 这个也是私立中学未来想要生存下去，所能走的为数不多的路。 没错，那些招过来的尖子生，在学校环境影响下学习成绩的确下滑了。 但你要知道，你的这个决策所培养的学生，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成绩。 你给学生提供的是优越的生活条件，丰富的学习兴趣班，以及综合的个人能力。 这些已经完全吊打其他学校。 而且咱们学校的学生虽然不以学习成绩见长，但大家的成绩一点都不差。 甚至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成绩都要比原来好得多。 只有那么一小撮下滑了，但下滑的并不明显。 不过这些成绩下滑的同学，在其他方面却获得了质的提高。 如果让他们步入社会，他们所取得的成就，绝对要比那些书呆子强的多。” 姚思忆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升高：“张校长，你办校的目的是为了给学校培养综合素质强的社会栋梁，而不是高分低能的书呆子。 如果这次你投降了，那么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绝对会走向末路。 希望你能三思。” 张岳看着姚思忆，忽然朝她竖起大拇指：“说的非常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姚思忆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赞同我的想法？” 张岳点点头：“当然赞同，好了，我已经明白了，你回去吧！” 见姚思忆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岳忍不住问：“怎么，还有事？” 姚思忆有些不好意思：“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有一次向你打电话求助机会吗？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了，不知这个机会……” 张岳笑了：“刚才你打的电话不算。 所以你仍然拥有一次机会。” “真的，太好了，谢谢张校长！” 然而张岳却摇摇头：“别急，听我说完。 你今天给我提的意见非常好，让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目标。 所以这样的机会我再送你一次，还是那句话，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可以帮你两次！” “太好了，谢谢！” 姚思忆一蹦一跳的回到教室。 其他同学见状，立刻忍不住问：“姚班长，怎么样？张校长什么态度？” “是啊，他有没有恢复社团的打算？” “咱们的电竞总决赛还能如期进行吗？” 姚思忆看着大家：“放心吧，八九不离十！” “真的，你太好了！” “班长，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还有我，我也想学习。” 姚思忆微微一笑：“很简单，这牵扯到了心理学的范畴。 简单来说，就是你要明白你对方心里想什么。 然后再按照他的想法，用语言引导，并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像张校长那样。 通过我对他的性格，以及行为进行分析。 他在得知咱们学校的情况后，心里肯定十分纠结。 毕竟咱们学校的分数积分制是他一手创立的，而且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甚至让他凭借这一点，不仅卖了大量的高价房，还让自己获得无数荣誉和掌声。 所以对方绝对是分数积分制的支持者。 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在那些优秀家长的举报下，他迷茫了。 而我就因势利导，潜移默化中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姚思忆将自己的理论说了一遍，“怎么样？我厉害吧！” 谁知其他同学全都目瞪口呆。 “班长，你竟然连心理学都懂？” “就是，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行，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自学心理学。 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在这方面取得优异的成就。” “还有我还有我……” 这些学生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说着，却不知教室门口张岳正站在那，表情似笑非笑。 不过下一刻，张岳就再次陷入沉思。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拨通高永进电话：“老高！” “张校长，你回学校了？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张岳道：“你立刻恢复学校所有的社团。” “什么？恢复所有社团？这…… 张校长，此事非常复杂，要不咱们还是见面谈吧？” 张岳摇摇头：“不用，你按照我说的话做就是，不过电竞社团暂时不要恢复。” 第359章 来自家长的兴师问罪 张岳站在教室外给高永进打电话：“没错，是我。 你现在立刻恢复学校所有关闭的社团，对。 不过电竞社团除外。” 挂断电话，张岳长吐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教室内所有学生都在看自己。 尤其是姚思忆。 她的眼睛直接睁大：“张校长，你什么意思？”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恢复其他社团，惟独电竞社团不恢复？” 张岳笑道：“这个啊……如果我恢复了电竞社团，岂不刚好中了你的心理学计策？” “你……” 张岳摆摆手：“行了，我这样做已经做了很大让步。 电竞社团是学校所有社团中最敏感的，不能说恢复就恢复。” 姚思忆敏感察觉出张岳话中的意思：“是吗？ 那你觉得怎么样我们才能继续打电竞？” “很简单，证明你自己。” “怎么证明？” 张岳却没直接回答，而是不可置否：“过两天就知道了。” 说完扭头回到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高永进、李良和周婉已经在等待自己。 见到张岳，李良立刻道：“校长，你终于回来了。 咱们学校的社团我建议还是先暂停的好。” 张岳看他一眼：“怎么，你怕了？” 李良立刻哼了一声：“怕？怎么可能？ 只是现在是敏感时期，那些家长闹得实在厉害。 咱们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张岳看着他：“是吗？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咱们学校的社团对学生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当然是利大于弊。”李良没有任何犹豫。 张岳却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 要知道自己当初顶着压力成立社团的时候，李良反对的声音是最大的，理由是影响学生学习。 而且以张岳对李良的了解，对方绝不可能为了敷衍自己昧着良心说话。 所以他完全是发自真心。 “能说说原因吗？” “很简单，这些社团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 “可我听说那些尖子生，却因为学校的各种社团，导致成绩出现下滑。” 李良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 那些尖子生我一直都在关注，没错那，他们的学习成绩比起以前的确少了一些。 但这些学生以前的生活状态是典型的三点一线，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无神。 现在的他们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仅有了精气神，身体素质也得到较大提高。 我当了三十年老师，虽然从总体上认可咱们国家的教育制度，但也知道咱们教育制度中的缺陷。 而你的分数积分制，刚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张岳听他滔滔不绝，立刻笑道：“是吗？这还真是我的荣幸。 既然你也认可这些社团，为什么不直接恢复？ 至于那些家长，那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谁，只要提出从咱们学校退学，咱们这边不仅一分不少的返还学费，还可以帮他们联系转校。” 李良点点头：“既然这是校长你的命令，我照做就是。 不过教育部门的刘主任听说你回来了，明天想见一见你。” 张岳对此并不意外：“没问题，你和他约好时间即可。” 然而李良却有些犹豫：“不是，你误会了。 刘主任这次过来见你，会带几名学生家长。 他的意思是你这边做好心理准备。” 张岳微微一笑：“学生家长也过来，那正好，我也想见见他们。” 李良原本十分担忧，但看张岳自信的样子，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 校长办公室。 “张校长，好久不见。 我今天是冒昧拜访，恕罪恕罪。” 一个中年男子见到张岳后，立刻拉住他的手，言语十分亲切。 此人正是教育部门的负责人之一，刘四平刘主任。 张岳也连忙迎上去：“刘主任太客气了，你可是我的上级。 本来应该我去找你的，结果你却主动来见我。 真的很让我不好意思。” 张岳让李良和对方联系时，的确提出自己可以去教育部门与对方协商。 谁知被刘四平直接回绝了，并表示他要亲自来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和张岳会面。 张岳明白对方的意思。 刘四平的岳父不慎患上偏瘫，那时候国岳制药厂的活血通络丹已经推到市场。 但这种药实在太火爆了，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刘四平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尤其是自己媳妇天天在自己耳边催。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通过学校的关系，间接联系上张岳。 张岳立刻给他拨了一批药送过去。 所以刘四平一直欠张岳一个人情，这也是他这次姿态比较低的原因。 张岳和对方寒暄两句，又看向刘四平身后。 那是四个人，两男两女，这应该是学生家长的代表了。 张岳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四位好。” 然而四人看张岳的表情却非常不善。 其中一个女人哼道：“张校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张岳点点头：“你随便问。” “你为什么要在学校内部私自开办社团？”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在学校内部私自开办社团？” “你……” 张岳却抬手打断对方的话：“这位家长，我认为有一点你弄错了。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开办社团这件事，可不是我私自做的。 因为社团开办时，我曾征求过所有学生及其家长的意见。 虽然有一部分家长表示反对，但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所以学校便直接通过了这项决议。 这件事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你……” “我怎么了？” 旁边一位男家长道：“好了，王馨悦妈妈，你忘了咱们来之前说好的吗？” 说完，这位男家长看向张岳：“张校长，请让我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赵文伟，是赵高乐的爸爸。 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然而张岳诧异的看着他：“赵高乐？赵文伟？ 你们在学校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气氛出现罕见的尴尬。 李良连忙道：“校长，赵文伟家长是咱们学校八年级的家委会主席。 咱们学校举办的所有课外活动，比如春游，比如运动会，他们都会组织家长送吃送喝，提供物质保障。” 张岳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那倒辛苦你了。” 赵文伟摆摆手：“辛苦是辛苦，但这都是我自愿的，目的也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在学校好好学习，有一个优异的表现。” 张岳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行为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家长。” 谁知赵文伟却表情难看：“我的的确为了我的孩子付出了很多，但我所有的付出，都被你的这个所谓的学校社团给毁了。 如果是我自己，我可以选择忍耐。 但牵扯到我儿子赵高乐，我必须来找你讨个说法。” 见张岳要开口，他却直接打断：“还有，你今天咱们的对话，我会以现场直播的方式推广给其他有意见的家长。 你这边应该没有异议吧？” 说完他拿出一个摄影机，将镜头对准张岳。 张岳立刻站起身朝摄影机走过去。 赵文伟向前一步，将张岳拦住：“你干什么？”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是要搞直播吗？ 但你这样摆放摄影机是不对的，我帮你调一下。” 说完他将摄影机向一个方向扭了扭，再次看向赵文伟：“现在好多了。” 赵文伟呆住。 正如张岳所说，虽然之前他已经将摄影机摆好，但摄影机镜头只拍摄到其中一部分。 场外观众虽然能看到发生什么，但却不是那么清楚。 可经过张岳的调解后，现在画面已经清晰无比。 无论是谁，即使只有一个小动作，也逃不出摄像头的捕捉。 张岳又对赵文伟道：“麻烦你把我也拉进直播群。” 赵文伟脸上依旧不解：“拉进直播群？干什么？” “当然是想看看其他家长怎么说。 虽然你们四人是这次过来的代表，可以代表所有人，但我认为最好还是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你说呢？” 赵文伟点点头，将张岳也拉了进去。 张岳进群之后并没有闲着，而是打开办公室内的投影仪，将群里的内容投影到旁边墙上。 下一刻，墙上便出现了大量字幕： “赵会长，不要和张岳客气。” “就是，你看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多气人？ 我是不在现场，在的话直接大巴掌抽他！” “还有我，我为了把我女儿培养成才，直接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陪读。 每天起早贪黑给她做饭，就怕她吃不好喝不好。 结果就因为学校搞了什么分数积分制，我女儿直接表示，再也不愿意吃我做的饭了。 因为我做的饭不好吃。 害得我没办法，只能把房子退了继续工作。” “上面那位家长，请你说话注意点。 咱们反对的只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社团组织，而不是他们学校餐厅。” “没错，学校的分数积分制还是很好的，尤其是餐厅这块，我表示十分满意。” “岂止是满意？我儿子现在吃的喝的好，上次回家足足胖了五斤。 他还说学校的帝王蟹特别好吃，把我羡慕的。 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帝王蟹。” “咳咳，上面两位家长，你们是不是跑题了？ 咱们这次是团结起来，说学校社团的事。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私下里再谈。” “什么私下里在谈？老子做事光明正大。 学校做得好我表扬，学校做的不好我批评。 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天天就知道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你……” 眼看群里说着说着，竟突然吵了起来，不管张岳还是赵文伟等人，都相当无语。 赵文伟咳嗽一声：“行了，既然直播已经开启，那就说正事儿吧！ 张校长，听说你一回来，首先做的就是，把已经暂停的学校社团重新恢复？” 张岳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要求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直接关停。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影响孩子学习吗？” 张岳看了他一眼：“学校社团是否举办，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而是学生自己说的算。 你提出异议没问题，到时我会把这个问题在所有学生中公开投票。 然后根据所得票数，决定是否将社团关停。” “你这不是胡闹吗？作为学生，肯定是支持社团的。” 张岳：“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 除了学生投票，我还会发起家长投票。 学生和家长投票所占的比重为三比七。 也就是说学生占百分之三十，家长占百分之七十。 这样总行了吧？” “你……”赵文伟直接就卡了壳。 关于学校家长对于学校是否开办社团，里面分歧很大。 而且支持开办的至少超过百分之六十。 再加上学生所占的比重，自己没有任何胜算。 王馨悦妈妈立刻开口：“张校长，我认为你这么做不对。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是大家的学校，像开办社团这种影响学生学习的事，绝不能按照支持的人有多少去做。 而是只要反对的家长达到一定规模，就必须禁止。” 其他家长立刻点点头，包括家长群也纷纷回复同意，显然赞同他的话。 张岳看着她：“是吗？ 但这是我们学校的特色，如果你能接受，我自然感觉欣慰。 但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带着孩子办退学手续。 只要你申请，我立刻签字，并退还所有学费。” “你……”王馨悦妈妈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 不过她的反应极快：“张校长，你说让我们退学，我们就一定退学？ 我女儿在你们学校读了一年半，你们硬生生把她教坏了，这个损失算谁的？” 其他人立刻附和。 张岳看她一眼：“把你女儿教坏了？我可不这么认为。” 他扭头看向李良：“你把王馨悦的成绩单调出来。” 李良点点头，打开电脑很快就找到王馨悦。 张岳伸手接过，下一刻却愣住了：“王馨悦妈妈，你真的确定，我们学校把你女儿教坏了？” 王馨悦妈妈：“难道不是吗？” “如果提前被清华大学保送也算是教坏，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把她教好？” 王馨悦妈妈大吃一惊：“等等，你说什么？” 第360章 天才少女被挖掘的超级天赋 王馨悦妈妈大吃一惊：“等等，你说什么？ 提前被清华大学保送，怎么可能？”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中原外国语中学可是初中学校，自己女儿才上初二。 如果女儿是高中生，被保送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初中…… 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听过此事。 其实不止王馨悦妈妈奇怪，张岳也很奇怪，他扭头看向李良。 李良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呀！ 这事估计得问问王馨悦本人，关于清华大学的保送通知书是两天前发过来的。 听李良这么说，张岳无奈看着他：“我说老李，你这个副校长也太不尽职尽责了吧？ 被清华保送可是大事，可如果不是今天我突然查成绩，你竟然不知道？” 李良脸上全是委屈：“我…… 不是我不尽职尽责，而是这几天关于学校社团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 负责后勤的老师的确给我提过，有学生被高校保送的事，还给了我一个名单。 我让他把这件事往后放一放，等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所以……” 张岳立刻开口问：“那个名单呢？” “稍等，我让管后勤的老师送过来。” 很快，一个女老师来到校长室。 “校长好，李校长好，高校长好……” 张岳道：“行了，不用这么客道。 我问你关于王馨悦同学被清华大学提前录取这件事，你知道原因吗？” 然而这位女老师一愣：“你说的是谁？” “王馨悦。” “这个，我记不清楚了。” 王馨悦妈妈的脸瞬间变了，她看着张岳：“张校长，你不会是拿一个假的录取通知书忽悠我吧？ 我告诉你，现在刘主任可在这儿。 如果你忽悠我，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刘四平也道：“是啊！ 有学生被清华大学录取这件事儿，可不是小事。 作为老师，别说你们不知道。 张岳有些无奈，他看着女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儿？” 心里想的却是，这女老师也太不尽职了吧？ 我每个月也给你发这么高的工资，你竟然连这么敏感的事都弄不清楚，真以为我很好说话是不？ 女老师连忙解释：“校长，刘主任，还有这位家长，你们误会了。 不是我记不得对方的名字，而是这次被全国知名高校录取的人数有点多。 比如清华大学就有二十多人。 我虽然对这些名字有印象，但这么大的事，必须弄准确了才能汇报。 否则一旦出乌龙事件，我可担待不起。” 此话一出，所有人更震惊了。 王馨悦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们学校被清华大学录取的有二十多个人？你骗鬼呢？” 这次她是真的怒了。 刘四平也点点头：“如此重要的事可不能撒谎。” 虽然清华北大这样的全国顶级名校，在初中阶段也会特招学生。 但这些学生无一不是人中之龙，超级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而且就算是超级天才，一个学校能有一两个名额就足以吹嘘好几年。 可现在一个初中竟然有二十多个。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张岳却最为冷静，虽然此事很离谱，但他知道，当着自己的面，这位女老师大概率不会撒谎。 果然这位女老师拿出一摞名单，然后问王馨悦妈妈： “你的女儿王馨悦，是不是三横一竖王，温馨的心，喜悦的悦。 今年十四岁，在八二班，学号2021006？” 王馨悦妈妈点点头：“对，这就是我女儿。 她是2021年入学的，入学的时候，成绩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排第六，所以学号比较靠前。 但自从你们学校搞社团活动以来，她的成绩每况愈下，现在已经在五十名开外了。 要知道，在没有社团的时候，她可没出过全校前十。” 张岳接过女老师递给自己的表格，然后一愣。 因为这个表格竟然有好几张。 他翻了一下，发现上面有一百多人。 其中被清华录取的有二十多人，被北大录取的虽然少一些，但也有十三个人。 最多的是南开大学，有三十四个人被录取。 王馨悦被夹在这张名单中，看起来非常普通，难怪这位女老师记不住。 他再次看向女老师：“怎么有这么多人被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女老师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前两天我向李校长汇报这件事时，他让我缓两天再找他。 于是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打电话给这些学校的招生部门向他们求证。 但那些招生老师也不太清楚，只说这是他们学校高层领导的命令，他们只是负责下发通知书。” 张岳思考了一会，最后道：“看来想弄明白，只有问这些同学了。” 他对这位女老师道：“你现在把王馨悦叫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女老师刚要点头，李良立刻站起身：“还是我去叫吧！ 王馨悦是我们班的，我和她比较熟。” 李良走的快，回来的也快。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容光焕发，神情自信： “校长好，高校长好，各位叔叔阿姨好。 咦，妈，你怎么来了？ 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学校门口接你啊！” 她的声音甜甜的，语速很快，且充满亲和力，让人忍不住联想起自己初中时代遇到的那个花季少女。 张岳笑道：“你好呀，王馨悦同学！” 然而王馨悦妈妈却皱起眉头。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女儿虽然成绩非常优异，但性格却相对内向。 虽然和自己在一起时比较活泼一些，可只要见到陌生人都会莫名的羞涩，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给所有人打招呼了。 以至于王馨悦妈妈都怀疑，眼前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闺女。 她正要开口，就听张岳问：“我听说你被清华大学保送了，有没有这回事？”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王馨悦却有些纠结：“这事都怪我。” 都怪你？ 所有人一脸茫然，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王馨悦点点头：“没错，我是被清华大学录取了。 因为我觉得这是咱们国家最好的院校之一，他们愿意要我是我的荣幸。 所以我也没多想，直接就和他们签订了保送合同。 谁知我刚签完没多久，北大的老师也来找我了，表示想让我去他们学校。 虽然这两个学校都差不多，但清华更偏重理工科，北大更偏重文科。 和理工科相比，我更喜欢文科。 可是木已成舟，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王馨悦妈妈再也忍不住站起来：“你说什么，清华和北大同时向你抛弃了橄榄枝？” 王馨悦点点头：“对呀？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要知道，我可是今年的全国主持人大赛冠军。 这样的成绩，被特招不是很正常吗？ 赵高乐才第三名，同样被北大特招走了。” 这下轮到赵文伟坐不住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儿子也进了全国名校？” 王馨悦看了赵文伟一眼：“原来你就是赵高乐的爸爸呀？ 我听那小子说，他爸爸是个彻头彻尾的刺头。 我看你很正常啊，没有半点刺头的样子。” 赵文伟：“……” 不过他的尴尬只持续了一瞬，就一把抢过张岳手中的名单，然后在上面寻找起来。 很快他就找到了儿子的名字，再核对一下学号和年龄，发现没有问题。 张岳手中名单被夺，他也不在意，而是继续问王馨悦： “王同学，刚才你说的全国主持人大赛是怎么回事？ 你和赵高乐参加了？” 王馨悦点点头：“是呀！ 咱们学校不是有播音主持社团吗？ 我看过李阳疯狂英语的演讲。 虽然对方是教学英语的，但他的演讲实在太震撼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演讲的真正魅力。 于是我发誓，自己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我和我想法一样的，还有赵高乐。 于是我们两个就趁着课余时间，在播音主持社团拼命练习。 还相约一起参加了全国主持人大赛。” 张岳抬手打断她：“等等，咱们学校的社团开了好像也就一年多吧？ 你就训练了一年，便拿下了大赛的冠军？” 关于全国主持人大赛，张岳是听过的。 因为着名主持人小撒，就是凭借这个比赛，被直接保送进北大。 可那时候的小撒，已经是一名高中生。 而不管王馨悦还是赵高乐，都初中还没毕业。 结果王馨悦点点头：“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你不知道，这个全国主持人大赛虽然听起来很利害，但也不是特别难。 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训练，拿冠军不容易，但取得一个好名次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李良突然开口：“王同学能获得冠军并不奇怪。 不是她天赋有多好，而是咱们学校播音主持社团的老师，曾经在全国主持人大赛上获得过第三名。 后来他还当过几年这个比赛的评委。 有这个老师手把手的教导，只要学生不笨，完全可以取得优异成绩。” 张岳一愣：“是吗？ 这样的人才应该很稀缺吧？他怎么愿意来咱们学校当老师？” 说真的，张岳很迷茫。 他不认为一个初中学校，还是私立学校，能吸引这样的学术高手。 李良看他一眼：“很简单呀！ 因为你给的太多了。” “我给的太多了？” “是，之前我问过你，复旦大学少年班咱们学校能考上一个奖励老师多少钱？ 你说一个给十五万。 然后你还制定了一个价目表。 咱们学校一个学生被清华大学录取，奖励二十五万。 被BJ大学录取，奖励二十四万。 其他九八五院校也都有奖励。” 张岳瞬间想起，好像真有这件事。 当时李良问他，也是那个时候张岳才知道，复旦大学每年都会开设一个少年班。 这个少年班对学生的智商、成绩、情商、家庭、年龄等方方面面都有严格的要求。 作为国内知名院校，如果有学生考上，等于是给学校正面子。 所以张岳也很慷慨，直接就把奖励许诺了出去。 没想到…… 见张岳和李良讨论个没完，站在旁边的王馨悦终于忍不住道： “我说校长，李老师。 虽然我承认程老师在教导播音主持上很有一套，但我自己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本来我在咱们学校的成绩都是年级前十，就因为学这个主持人，直接下滑到五十名开外。 就这还是我起早贪黑，才勉强保住的成绩。 这一年我瘦了至少十斤。 不过以后就好了，给我一个月，等期末的时候，看我怎么问鼎至高。” 张岳打断王馨悦的自吹自擂，而是看向王馨悦妈妈： “王女士，非常对不起。 我们学校因为私自开设社团，把您的女儿教坏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如果在我们学校的能力范围内，我们会尽量满足。” 听到张岳的话，王馨悦妈妈的脸瞬间就红了： “张校长，你看这事闹的。 我认为咱们学校开办社团这件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没错，就是神来之笔，太有创造性了。 我决定以个人的名义，向咱们学校捐一套进口播音主持设备。 也希望咱们学校的播音主持社团越办越好。” 她说的完全是真心话。 虽然自己女儿非常优秀，但再优秀，凭借她的文化课成绩，想要考入清华，难度非常大。 毕竟豫省在教育方面是出了名的卷，应试妖孽层出不穷。 可现在女儿竟然凭借一技之长，直接被特招。 这相当于少走了五年弯路。 而且了解女儿的王馨悦妈妈心里非常清楚，女儿之所以能获得那个全国主持人大赛冠军，除了努力，还有天赋。 如果不是学校社团把女儿的天赋挖掘出来，她这项技能这辈子可能都会被埋没，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所以学校对女儿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再造之恩。 至于给学校捐进口音响看似要花不少钱，但对王馨悦妈妈来说根本不是事。 她能将女儿送到学费很高的私立学校读书，家底可是相当殷实。 张岳见对方这么说，不禁微微一笑。 然后他又看向赵文伟：“赵先生，我也必须向你道歉。 是我没有教好你儿子赵高乐，我不应该成立社团……” 第361章 瞬间改变态度的家长们 赵文伟听张岳这么说，连忙摆手：“张校长，你看你这话分明是在臊我。 我…… 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在这兴师动众的找麻烦。 这样，教导我儿子的是程老师对吧？ 学校要发给他的二十五万奖金，我个人包了。 这事我儿子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这钱理应由我来出，不能让学校吃亏。” 他说的慷慨激昂。 自己儿子赵高乐虽然成绩也很优秀，但和王馨悦相比起码差了一个档次。 这一点从他在这次全国主持人大赛只考第三就能看出来。 虽然是第三，但儿子的待遇却和王馨悦一样，还有比这个更美妙的事吗？ 只是张岳却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赵先生，你能理解我们学校的办学理念就好，至于奖金就算了。 学校会自己出的。” 然而他话刚说完，就听王馨悦笑道：“张校长，既然高乐他爸愿意出钱，你就让他出呗！ 高乐他爸可是亿万富翁，手上光连锁店就有几十个。 这二十多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不知道，赵高乐确定来咱们学校念书后，他爸直接在附近小区花两百万买了一套房。 目的就是能让高乐在空闲的时候，可以去那边休息。” 张岳立刻看向赵文伟，没想到这个犹如竹竿一样的男人，竟然还是位超级土豪。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价，都还顾得上在西疆买房。 赵文伟嘿嘿一笑：“没错，张校长，你就不要见外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既是为我的鲁莽道歉，又是对咱们学校的感谢。 虽然我可以送自己儿子出国留学，但和孤身在海外飘泊相比，能去清华读书当然好得多。”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实话，之前他之所以会签那份给老师的奖励合同，只是觉得就算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有学生能考上名校，但数量绝对不多。 他哪能想到，这才过去一年，就出了二十个清华。 一个学生奖老师二十五万，二十个就是五百万。 这次光奖金就要发几千万。 再加上他平时给这些老师的待遇就特别好，加上这笔奖金支出，说不定年底要入不敷出。 而且以赵文伟为首的这些家长行为实在过分，不让他们出点钱，根本无法安抚自己的心灵。 搞定赵文伟，第三个家长终于按耐不住问：“我儿子有没有被特招？” 张岳看着他：“你儿子叫什么？” “路华。” “我找找…… 清华……没有，北大……也没有。 等等，找到了。 你儿子被华中科技大录取了。” 这位家长有些失望：“只是华中科技大吗？”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见李良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这位家长，你如果不懂，能不能不要装懂？ 你知道你儿子在华中科技大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人工智能！ 这个领域目前专利最多的就是这个学校，再加上你儿子是以特招的身份进入的。 他在那里一定会得到最好的培养，等毕业后，也是全国在这个领域最顶级的人才。” 这位家长愣住：“全国最顶级的人工智能人才？”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 人工智能目前有多火，他心里非常清楚。 关键这还是个朝阳产业，未来拥有无与伦比的发展潜力。 一旦自己儿子在这个领域做出划时代的成就，到时拿个诺贝尔奖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一点他有充足的信心，因为儿子在中原外国语加入的社团就是人工智能机器人。 相信他能被华中科技大特招，也是参加了类似的比赛，或者展露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越想越激动。 虽然清华北大指全国最顶级的两所高校，但这只是指他们的综合实力。 如果只论专业的话，清华北大未必就是最强的。 所以儿子未来的发展，绝对不比在清华北大弱。 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口：“我代表我个人向咱们学校捐款五万元，作为对老师的感谢。” 此话一出，旁边立刻嘘声一片。 要知道，自己儿子考上华中科技大，学校要拿出十五万奖励老师。 结果你只给五万，岂不是说学校还得再贴进去十万？ 张岳连忙制止众人：“各位，感谢这位家长的慷慨解囊。 其实给学校捐款这件事，我觉得各凭心意就好。 三百五百不少，十万八万不多。 咱们学校的学生能被重点大学特招，是学生的荣幸，也是学校的荣幸，更是我这个校长的荣幸。 所以发给老师的奖金看似不少，但对于我个人来说并不算多。 因此这笔支出我拿的心甘情愿，而且我非常希望，咱们学校明年能有更多学生直接进入重点高校深造。” 此话一出，掌声瞬间如雷鸣般响起。 尤其是一直在旁观的家长群： “张校长说的太好了。” “的确，而且我相信张校长接手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绝不是为了钱，而是想为所有学生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 比如他对学校餐厅的改善。 虽然咱们已经给自己的孩子交了伙食费，但这点钱根本无法支撑学校餐厅丰富的餐品。 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社团，这些社团在咱们看来，对孩子的学习的确有影响。 但殊不知，学校为了维护这些社团，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尤其是其中一些社团的设备，甚至要上百万。” “对，张校长太大气了，我要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他道歉。” “口头说道歉有什么用，得真金白银。” “没错，我代表我个人向中原外国语捐款五万元。” “还有我……”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却被张岳开口阻止：“大家你先别着急。 你们给学校捐钱，我表示十分感谢。 但学校有学校的规矩，现在我将这次特招进入大学的所有学生名单发到群中。 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孩子。 如果能找到，可以给学校捐一些钱，也算是给自己讨个彩头。 如果你的孩子没有被特招，捐钱的事就算了吧！ 毕竟无功不受禄，我不会平白要大家钱的。 你们别急着感谢我，因为明年学校的学费大概率会涨价。 嘿嘿……” 他和这些家长开着玩笑。 其实张岳刚才虽然说的慷慨激昂，而且奖励老师也要多出不少钱。 但张岳会亏钱吗？ 怎么可能！ 等这次学校有一百多名学生，被重点高校录取的消息传出去。 绝对会形成无与伦比的轰动。 而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也会从一众学校中脱颖而出，成为全中州最好的中学，没有之一。 要知道在以前，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虽然有名，但能够和它抗衡的学校可有不少。 比如省实验，八中，五十七中，中州中学等。 但现在他们全都是弟弟！ 而成为全中州最好学校的好处，那真的太多了。 首先，中原外国语将彻底起死回生，不再因为自己的私立学校标签而被限制。 其实就是以中原外国语为根基的衍生品。 比如房地产。 学区房有多火，张岳早就领教了。 而之后中原外国语的学区房，价格绝对还能再涨一大截。 走到李良面前，张岳拍拍他肩膀：“这事干的不错，这些家长交给你了。 记住，让所有参与这次举报而孩子又被特招录取的家长捐钱。 那就算对方手头拮据，起码也得拿五百。 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良原本还为张岳刚才慷慨激昂的话所感动，结果…… 他连忙点点头：“好的，我会和这些家长沟通。” 张岳则看向刘四平：“刘主任，这次那真的麻烦你了。 走走，咱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刘四平连忙朝张岳点点头：“没错，是该好好聊聊！” 两人来到一间会议室。 “张校长真是好手段，本来我都准备好破釜沉舟了。 没想到你一个人直接搞定，还能让那些家长主动掏钱。 普天之下，除了你没有第二人。” 张岳却诧异道：“不会吧？ 那些家长的孩子考那么好，他们出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难道你不知道，在其他学校，一旦有学生考上清华北大，学校还需要奖励学生钱吗？” 张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连忙摆手：“奖学生钱就算了。 不是我吝啬，真是考上的学生实在太多，以我那点小金库，根本顶不住。” 刘四平瞬间哈哈大笑：“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毕竟放眼全省，也没有哪个初中，能有这么多人进入名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岳看着他：“刘主任，你这次来应该有其他指示吧？” 刘四平看着张岳，表情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以你在教育部门的地位，碰上这种家长闹事的情况，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不要说感谢我，您岳父的事您早就谢过了。” 刘四平开始鼓掌：“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没错，我这次来找你的确有事。 你有没有想过我开办中原外国语分校？” “开办分校？”张岳心中一动，然后开口，“这有点不合适吧？ 毕竟我这是私立学校，能和其他公立学校平起平坐就不错了，哪有开分校的资格。” 刘四平无奈看了张岳一眼：“见外了不是？ 如果是其他私立中学，想开分校绝对没可能。 但你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不同，我认为把全中州所有中学都拉到一起。 最迫切，也最有资格开分校的非你莫属。” 张岳问：“你确定？要我真把分校开起来，中间出了妖蛾子，那可是大麻烦。” 刘四平笑了：“行了，不用试探了。 实话实说，在今天之前，曾有不少人向我提出让你开分校这件事。 但都被我拒绝了。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中原外国语没有办学能力，也不是教师不够优秀，更不是学生的学习成绩不够亮眼。 而是你开设的那些社团。 这些社团在我眼中是不务正业的代名词，如果真的出事，也会出在这些社团上。 但今天我发现自己错了。 你学校最有价值的不是优秀的老师，庞大的资金，别具一格的分数积分制，以及美味的餐厅，甚至那些体能教官。 而是这些社团。 正因为这些社团，让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和其他公立学校直接拉开距离。 如果我要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呢！” “感谢理解！” 刘四平摆摆手：“行了。 教育这部门这边大力支持你开分校，政府那边我也可以帮你搞定。 但怎么开，在哪开，却需要你自己处理。 所以你的任务依旧很艰巨。” 张岳有些不太理解刘四平的话：“等等，刘主任，只要你和政府那边点头，开分校不是很简单吗？ 怎么我到你嘴里，却成了难题？” 刘四平微微一笑：“你真不明白？” “当然不明白，我说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然而刘四平却径直站起身：“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你规划好一切，把书面文件递交给我即可。” 说完快步离开，只留下张岳在原地茫然。 想了想，他喊来高永进：“老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刚才刘主任拉着我说了咱们学校开办分校的事。 他许诺我一个分校名额，我决定将其交给你来负责。 怎么样？” 谁知听了张岳的话，高永进脸色大变：“校长，这事你千万别找我。 我能力一般，可负责不了这个。” “等等，你什么意思？” 张岳立刻意识到不对，“刚才刘主任就神神秘秘的，我问他话，他怎么都不肯说。 难不成建个分校还能有什么苦衷？” 高永进苦笑道：“不是建分校有什么苦衷，而是分校地址的选择。 您准备将校址选在哪？” 张岳想了想：“好像都可以吧？ 比如长江公园，又或者CBD那边。” 然而高永进摇摇头：“不是好像都可以，而是……而是……” 张岳见他吞吞吐吐，立刻不悦道： “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这是要急死我！” “不是，其实这件事，明天你和我去一趟房管局就知道了。” 第362章 程老师的同学会 第362章程老师的同学会 房管局？ 这里有房管局什么事？ 难道中州所有区域，都抢着让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在他们那建校？ 只是教育部门给的名额有限，于是大家争抢起来？ 这是张岳想到的最大可能。 因为自己之前卖中州的延期楼盘，有些区域能卖出超高价，就是因为大家判断这里会建造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 现在有了机会，大家自然要竭力争取。 不过此事处理起来应该很简单吧？ 大不了找刘主任协商一下，让他多给自己两个名额即可。 如果在以前，张岳对此没有半点把握。 毕竟他手上虽然有一所学校，但和教育部门的人并不熟。 现在就不一样了，有刘四平从中周旋，再加上中原外国语大量的着名高校特招名额，通过应该很容易。 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对张岳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安抚校领导和一众老师。 另外，特招名额的事，也要通传给其他家长，从而稳定军心。 程晓光看着眼前的饭店牌匾，又用手机确认一下信息，扭头对妻子刘莉莉道： “是这里没错了。” 然而刘莉莉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程晓光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刘莉莉低下头：“老程，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程晓光不解：“为什么不进去？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同学聚会，咱们毕业应该有十三年了吧？ 这么多年大家几乎都没联系，见一见叙叙旧多好。 要是错过这次聚会，想要再次相聚，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刘莉莉脸上全是为难：“可我还是不好意思见他们。” 程晓光表情突然古怪起来：“不好意思见？难道怕他们知道你嫁给了我？ 这有什么！ 毕竟当初在学校，你是班长，我是学生会主席。 是所有同学仰望的存在。 咱们俩结婚这叫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他们嫉妒都来不及！” 刘莉莉摇摇头：“我不是怕别人知道咱俩结婚，而是这种同学聚会，大家都在攀比。 比工作，比工资，比谁混得好。” 程晓光无奈：“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物质了？ 没错，同学之间有攀比很正常，有人嫉妒更正常。 但问题是，伱好像从来就不在意这个吧？” 刘莉莉道：“我的确不在意这个，可你在意呀！” “你错了，我也不在意。” “不，我的意思是，关于那些同学，我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我，你也不在意那他们怎么看你，但我在意他们怎么看你。” 程晓光无奈：“停，你差点把我绕晕了。 什么叫你在意他们怎么看我？” 说到这，刘莉莉表情黯淡：“还不是因为我爸！ 你在京城当主持人当的好好的，工资高福利高，有身份有地位。 但却为了我来到中州，还跑去一家初中私立学校当老师。 毕竟当年你可是全国主持人大赛的佼佼者，还直接被学校保送。” 这是刘莉莉这段日子的心病。 自己父亲患有癫痫，以前母亲在的时候还能照顾他。 可八个月前，母亲因病去世，刘莉莉虽然十分悲痛，但更重要的是父亲怎么办。 京城房价贵到离谱，虽然丈夫和自己在那边工资很高，但想买房依旧不可能。 再加上父亲死活不愿意离开中州，让刘莉莉整天都陷入焦虑之中。 就在她茫然无措时，丈夫程晓光突然作出一个决定。 那就是离开京城，来中州发展。 程晓光的理由很充分，既然在京城买不了房，那京城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与其待在那浪费时光，不如来房价更便宜的中州发展。 而且小两口这几年已经攒了一笔钱，完全可以在中州买一套大房子。 这样不仅生活压力减轻，还能照顾妻子父亲。 对此刘莉莉自然求之不得，其实她早就想回来了，但京城一直是丈夫的梦。 她不想毁掉丈夫的梦。 只是，回来之后，刘莉莉又觉得对不起丈夫。 平时还好说，丈夫干什么都笑嘻嘻的，她也刻意让自己忘掉这件事。 但今天同学会除外。 自己那些同学现在发展的都不错，大家相互聊天，难免会提及各自的事业。 如此一来，就太难堪了。 毕竟自己和丈夫当时可是所有同学中最优秀的，现在反而混得最差。 尤其是丈夫，完全被自己拖累了。 见刘莉莉纠结来纠结去，程晓光无奈道：“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 “一句话？什么？”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程晓光哈哈一笑，“莉莉，有件事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咱们两个现在生活的怎么样，那是咱们俩的事。 只要咱俩觉得幸福，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走，看我如何以初中教师的身份，打那帮家伙的脸。” 看着依旧如阳光般开朗的丈夫，刘莉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拖了进去。 二楼，四号包间。 此时里面已非常热闹。 “哎呀呀，老郑，好久不见，你又变胖了。” “胖是必须的，倒是你，我记得上学那会没戴眼镜啊？怎么现在戴眼镜了？” “说到这个，真的很无奈。 因为我是人人日报的编辑，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校对稿件。 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看那些稿子就想吐。” “等等，你说什么？人人日报的编辑？牛逼啊兄弟！” “牛逼个鬼，人人日报是报纸，这是标准的夕阳产业。 你也不看看现在有几个人看报纸的？” “滚！ 没错，报纸现在的确是夕阳产业，但报纸是，人人日报可不是。” “咦，谁说自己是人人日报的编辑？ 我靠，竟然是老郑。 过来！” “干啥？” “当然是让我抱抱你的大腿了！ 这可是人人日报呀，你们随便出一条新闻，我就得研究个好几天。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有时候你们的一条新闻我手下企业起码破产三个。” “不会吧？破产三个？” “对！ 我记得有一次，你们报纸刊登了一条关于养猪场有大量病猪的消息。 本来我的猪场好好的，一家猪场一天能帮我赚三万。 结果这条消息一出，我三家养猪场直接就嘎了，赔的裤衩都不剩。” “是吗？好像的确有这回事，当时还是我校对的稿件。 不过我们报道完全实事求是，哪里想到这些？” “总之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老郑，你别听这家伙胡咧咧，还养猪场倒闭三个。 难道你没听出来，他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一家中型养猪场想建成，起码得投资两千万。 而这货的养猪场全是大型养猪场，基本五千万打底。 也就是说，光这三家养猪场，他就有一点五亿的身价。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这小子大学毕业后就拼命创业，手上现在有八家企业，资产将近十亿。”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我以为老郑是大佬，没想到真正的大佬在这里。” “是啊，我刚才抱大腿好像抱错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一时间，整个包间传来肆意的笑声。 而站在门口的刘莉莉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她对陈晓光道：“咱们还是离开吧！” 虽然这些同学的话听起来很亲切，而且也没有恶意讥讽人的意思。 但心思敏感的她，还是听出很大的不同。 于是她又一次想逃避。 谁知程晓光却拉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眼前景色一变，只见包间内坐着十来个人。 其中有男有女，而这些人虽然外貌变化很大，但刘莉莉还是能从他们的脸上，想起当年这些人的样子：老郑、老马…… 而刘莉莉看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也看向她： “刘班长，你终于来了！” “是啊，你再不来，我都想亲自开车过去接你了。” “没错，老马现在的座驾可是法拉利，刚才我跟他兜了一圈风，感觉不要太好。” 不等刘莉莉说话，就听程晓光道：“靠，老马，你啥意思？” 老马就是那个毕业就创业的土豪同学，他看着程晓光：“怎么了？” “还怎么了，现在莉莉可是我媳妇。 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媳妇，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 此话一出，包间内所有人都呆住了。 “老程，真的假的？ 莉莉真嫁给你了？” 程晓光得意一笑：“废话，当然是真的。” 说完他将手伸向口袋，下一刻就拿出一个红本本：“别说我吹牛啊，都看看！” 一名同学伸手接过，将红本本打开。 接着他的嘴巴直接睁大：“卧槽，这是结婚证？” “你俩真结婚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程晓光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离谱，当年我可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一人之下，说一不二的人物。 哪像你们这些渣渣，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话一出，瞬间惹起了众怒。 “兄弟们，老程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装起来了，你们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从他把咱们班长加班花娶了，今天就不能饶过他。” “对，必须可劲收拾一顿。” 程晓光脸色一变，然后快速后退：“停，你们干什么？不要……” 却是几个男生突然将程晓光围住，直接把他举起来，放到中间的桌子上。 下一刻，几只手果断伸到程晓光的腋窝处挠他痒痒。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直到半天过去，现场情绪总算恢复一些。 服务员开始上菜。 程晓光则给每个人倒酒：“各位同学，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必须不醉不归。 你们干了，我随意。” “等等，老程，你啥意思？” “就是！别人敬酒都是自己喝完，结果你竟然让我们喝完？” 程晓光哈哈大笑：“我让你们喝完怎么了？”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掌声立刻响起。 “哈哈，老程，你和当年相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捣蛋。” “对，我可清楚记得，你当年在我们面前拿自己是全国主持人大赛冠军装逼的事。” “听说你毕业后去了央视，现在应该当领导了吧？”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虽然所有同学中老马最有钱，但大家并不羡慕。 因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为金钱发愁。 所以金钱对他们的吸引力也就那样。 倒是程晓光能进央视可不得了，如果能在里面混个一官半职，就更厉害了。 说不得自己以后要办点什么事，还得找他帮忙。 然而程晓光却摇摇头：“央视那边的工作我已经辞了。” “什么？辞了？这……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程晓光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可开玩笑的？” “为什么呀？” “就是，虽然央视在金钱方面的待遇，和老马这家伙没法比。 但很多东西并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就算在那边是一个小兵，在我眼中，都比老马强的多。” 包括老马都跟着点点头：“没错。 虽然有些话说起来比较矫情，但我觉得你在央视比我好得多。” 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刘莉莉终于忍不住道：“行了，都别问了。 老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她将两人的经历简单说了，所有同学全部愣住。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你在中州一家私立学校当老师？” “这也太离谱了？你就算当老师，起码也得找个大学老师呀！ 跑到中学当老师，还是初中……” 刘莉莉的脸瞬间红了，她能听出这些同学惋惜中的淡淡讥讽。 没错！ 虽然大家看起来嘻嘻哈哈，但骨子里却一个比一个骄傲。 能得到他们认可的职位，除了自己当老板，就是人人日报、央视这样的顶流单位。 又或者是大学老师、律师、投行，以及从事科研工作的人。 但不管哪种职业，都不包括中学教师。 程晓光看着大家：“我个人觉得中学老师很好呀！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当初我都想去小学当老师了，可惜那边没适合我的岗位。” “去小学当老师？你准备教语言还是算数？” “什么语言算数，我教的是如何当一名顶级优秀主持人！” 第363章 我张岳的员工到哪都是主角 第363章我张岳的员工到哪都是主角 “什么，老程，你从央视辞职了？还去了一所中学当老师？” “还是教学生怎么当主持人？现在的初中有这个学科吗？” 众同学看程晓光的表情全是怀疑。 程晓光道：“我去那所中学之前，这个学校没有这个学科。 但我去了之后，就有这个学科了。” “老程！”土豪同学老马忽然拍拍他肩膀，“你为了刘班长甘愿自毁前程，这一点我佩服不已。 不过实话实说，以你的能力去当一个中学教师真的屈才了。 要不这样，伱来我公司吧！ 我的养猪场虽然没了，但还有家养鸭厂。 你去给我当副厂长怎么样？ 相信有你在，我那养鸭厂里的鸭子每天至少得下一个鸭蛋。” 听到老马的话，刘莉莉的脸瞬间黑了。 别看对方说话和气，语气诚恳，但心思聪慧的刘莉莉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歧视？ 让程晓光当副厂长，看起来风光无限，却是在给对方打工。 一个曾经比自己更优秀的同学成为自己属下，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其实只是当副厂长还可以接受，但那句“相信有你在，我养鸭厂里的鸭子每天至少得下一个鸭蛋”就太过分了。 合着你的鸭子能下蛋，都是因为我老公？ 但刘莉莉虽然愤怒，却无法反驳。 老马的话绵里藏针，攀比不吐脏字，如果和他计较，反而显得自己小气。 正郁闷，忽然，程晓光的电话响了。 他先是一愣，接着滑动接听：“喂？ 我在外面吃饭，不在家。 你说张校长找我？ 不好意思，我这会真不方便。 我的大学同学在一块聚聚，而且我在鲁班张饭店，距离学校有三十公里。 就算现在赶过去，也得很长时间…… 对，我在鲁班张葱烧海参店，什么？你们也在这里？ 那行，你们过来吧！ 我在二楼，四号包间。” 挂断电话，程晓光有些不好意思：“各位，刚才我们学校领导给我打电话，说有点事找我。 他们刚好也在这个饭店吃饭，所以就想来看看。 你们别介意！” 老马立刻道：“老程，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俗话说拿人钱，归人管，职场上的事身不由己太多了。 而且我的产业大部分在中州，学校这块我比较熟。 说不定你们领导我还认识呢！” “对，老程。 老马除了养殖场，还有两家食品厂。 这两家食品厂中的一家就是专门和学校合作，给学校提供各种食材。 那他平时来往最多的，就是各个学校的校领导。 一会让他帮你说说，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升职加薪，当个备课组组长，年级主任什么的。” “是吗？那就恭喜老程了。 现在这社会干啥都得有后台，以后让老马给你当后台，绝对平步青云。” 大家越说越兴奋。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自己就不如程晓光。 结果这家伙又把自己当年的梦中情人变成他媳妇，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有机会，必须说两句风凉话嘲讽一下。 而程晓光虽然涵养很好，但现在也有点顶不住。 没办法，这帮家伙说话太绵里藏针了。 就在他的尴尬之际，有人敲门。 刘莉莉连忙站起身：“我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两个男子站在门口。 程晓光连忙走过去：“张校长，李校长，你俩来了。” 来人正是张岳和李良。 李良看着程晓光，又看看房间内的其他同学，一脸歉意： “程老师，不好意思呀！ 本来不想现在打扰你，没想到你也在这家饭店吃饭，就顺带过来看看。 他们都是你同学？” 程晓光点点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马帆，我们大家都叫他老马。 这是我媳妇刘莉莉，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这是……” 他将所有人简单介绍一遍，又指着李良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李良，专门抓学生的教育工作。 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张岳。 因为我们学校是私立学校，所以我们学校就是张校长的。” 众同学一愣，他们没想到张岳这么年轻。 有人立刻朝马帆打眼色。 私立学校的校领导一般和社会上的人物打交道比较多，再结合马帆手上的食品厂，双方大概率认识。 虽然刚才自己明里暗里嘲讽了程晓光一波，但那只是攀比心和嫉妒心作祟。 作为相处了四年的兄弟，大家还是希望老马能帮程晓光一把。 毕竟程晓光有现在的落魄，不是他个人能力问题，而是为了刘莉莉。 如果换成自己，大概率是做不到的。 谁知不管大家怎么朝程晓光打眼色，程晓光都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僵住了一般。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然后看程晓光的眼神全是呆滞：“老程，你所在的中学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程晓光点点头：“对呀，就是这所学校！” 马帆立刻来到张岳面前，朝他嘿嘿一笑：“张老板，真的是您，快快请坐！” 说完就把张岳拉到他刚才坐的座位上。 现场再次沉默。 这次同学聚会是马帆牵头组织的，而他自己则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 虽然这家伙说话做事都笑呵呵的，看起来平易近人。 但大家还是能从各种细节中看出他发自内心的骄傲。 可现在面对这位张校长，马帆竟然有些卑躬屈膝，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包括张岳都有些奇怪：“你认识我吗？” 马帆连忙道：“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是一帆风顺食品公司的老马，上次十月食品厂开客户见面会，我有幸听过您的讲话。” “一帆风顺？”张岳想了想，“我记得前段时间倒闭的养猪场，就有两家是你的吧？” “对，对。 多亏您给我减免了三千万的货款，否则我的资金链肯定断裂。 是你救了我呀！” 张岳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 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有你们的鼎力支持，十月食品厂也做不到现在这个规模。” 说完他看向其他同学：“可能你们没听过张老板，因为他平时太低调了。 但你们应该都听过绝味炸鸡吧！” “绝味炸鸡？”众同学一愣，然后道，“这个当然听过。” “岂止是听过？绝味炸鸡可是我们那边最受欢迎的小吃，每天都有好几十人排队。 很多人在那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就为了吃上这一口。” “你们那只要等待就能吃到？我们门口的绝味炸鸡，排队的全是黄牛。 如果你不给黄牛钱，根本就没吃的机会。” “……” 听众人各自诉说着自己的经历，马帆微微一笑： “其实十月食品厂只是张老板手上企业的一个，他最有名的是国岳制药厂。” “什么？国岳制药厂也是您的？” “就是生产活血通络丹的国岳制药厂？ 张老板，你是我的恩人呀！ 我爸三个月前突发脑溢血晕倒，然后全身瘫痪。 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因为我了解这种病。 只要发病，以后就只能瘫痪在床，最多两三年人就不行了。 是你的药，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还有我。 我叔叔也是这种情况，也是吃了你的药好的。” “……” 和刚才不同，虽然绝味炸鸡已经名扬全国，但充其量这也就是一道比较美味的小吃。 大家虽然觉得张岳很厉害，但对方充其量就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 可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那些亲人得病的感同身受者，看张岳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恩人。 尤其是国岳制药厂的活血通络端价格非常低廉，自己完全可以消费得起。 如果这种药一个疗程要几万块，给他们的感受自然又会不同。 张岳连忙道：“大家太客气了，我就是个生意人。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国岳制药厂，都是为了赚钱。” 众人一番客套，马帆又开始介绍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你们不知道，张老板接收这个学校后，对学校的制度进行了改革……” 他简单叙述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一些现状，然后道： “现在的中原外国语已经是中州学校中的标杆，其他学校都在模仿学习。” 说完，他又对程晓光说：“你刚才怎么不提自己在这所学校教书？ 在这个学校当老师，工资待遇比那些大学教授丝毫不差。 我要是知道，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挖张老板的墙角呀！” 说实话，程晓光看着态度截然相反的马帆，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他虽然知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很不错，但没想到马帆竟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马帆说完，又道：“张老板，既然你找老程有事，不如我们回避一下？” 张岳摆摆手：“不用。 如果真需要回避，我也不会直接过来了。” 他笑着看着程晓光：“程老师，我和李校长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教的两个学生，就是王馨悦和赵高乐，他们前段时间能参加全国主持人大赛，分别获得了第一和第三名的好成绩。” 此话一出，程晓光直接愣住：“第一和第三？真的？ 那岂不是说，王馨悦是今年的全国主持人大赛冠军？”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是冠军，而且他们两个同时被清华大学特招进去。 按照学校的规定，任何学生只要能通过特招方式进入清华大学，学校都会奖励相关老师二十五万特招奖。 你教的学生中，除了他们两个考上了清华，孙倩倩、赵光亮和刘子明也进入了大赛前十，并被华中科技大学录取。 就是说，这次你一共可以拿到九十五万的特招奖。 你在文件上签一下字，奖金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打到你的工资卡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九十五万的特招奖？老程，厉害呀！” “就是！ 我一直以为，当年你能在全国主持人大赛中获奖只是运气好，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 “之前我还以为，你离开京城来中州发展是委曲求全。 结果你这是高升了呀！” “就是。 你这家伙真的太无耻了，竟然拿刘班长当自己的挡箭牌扮穷酸。 让我猜猜，你一定是因为今天这顿饭不想请客，才故意示弱。” “错了，我觉得他是怕咱们向他借钱。” “唉，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再说，就算我们借钱，也是找老马这个土豪，怎么可能找你。 你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为了表示你的歉意，今天这顿饭必须你请。” “什么今天这顿饭必须老程请？你这么说，岂不是没把老马看在眼里？ 所以今天这顿饭由老马请。 至于老程，他不仅娶了咱们班最漂亮的班花，还隐瞒自己是中产阶级这个事实。 为了表达歉意，他必须另选一个时间，把咱们聚在一块，狠狠再请咱们吃一顿。” “这个好，这个好！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程晓光忙道：“大家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我的学生被清华特招。 而且我平时生活拮据是真的。 作为社团老师，我没有那些代课老师的月考奖，期中期末奖。 工资只能靠基本工资和代课费，加在一块一个月也就两万块钱。” “什么？一个月工资也就两万？ 大家都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奋斗了十三年，到现在都不到一万五。” “……” 包间内的气氛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了，尤其是那股酸味熏的人眼睛疼。 张岳等大家发泄完情绪，又微微一笑：“程老师，我和李校长这次来除了奖金的事，还想和你谈谈咱们学校建分校的相关事宜。 我听说之前你在央视当主持人，还去大学讲过课？” 程晓光点点头：“去过，不过我去那边主要分享一些，自己当主持人的心得和技巧，算不上老师。” “那也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在咱们学校你绝对是最优秀的。 所以我再三考虑，想聘请你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校长。 想问问你的意见。” 这正是张岳亲自来找程晓光的目的。 在他看来，程晓光不仅讲课优秀，还拥有非常强大的行政处处理能力。 让他当分校校长再合适不过。 否则仅凭几十万的特招奖，根本不值得他来跑一趟。 然而张岳说的平淡，那些同学却再次炸开了锅。 第364章 你也建学校，我也建学校 众人看着程晓光，眼中全是复杂。 之前虽然对方拿到九十五万奖金，基本工资也非常高。 但大家完全可以接受。 毕竟程晓光再优秀，也就是一名初中老师。 而且还是私立中学老师，连编制都没有。 可现在张岳却专门请他当校长，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校之长，尤其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校长，不管社交还是其他，都可以称之为社会精英。 甚至是不亚于大学校长的精英。 原因很简单。 刚才张岳说中原外国语有上百名学生，被特招进入全国顶级大学的事。 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中原外国语明年也有这个成绩， 不，哪怕只有这个成绩的一半。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就会成为全豫省所有家长心中最理想的初级中学。 因为只要进入这个学校，就代表你的孩子，有很大概率不用经历中考和高考的残酷，便成功踏入顶级大学大门。 父母为了能给孩子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能有多卷，早就被充分证明。 到时带着礼物拜访程晓光这位分校校长的人，绝对可以把门坎踏破。 而这些拜访的人，又往往非富即贵。 只要程晓光一直坐稳这个校长的位置，他能结交的人脉，完全超出想象。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分别了十三年的大学同学，现在已经全部成家。 他们的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也有三四岁，将来肯定是要上学的。 那么孩子在哪上学？ 如果是以前，孩子肯定就近入学。 但现在不一样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校长程晓光是自己同学，有了这层关系，来中原外国语读书简直不要太轻松。 所以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和程晓光搞好关系。 而且必须搞好关系。 包括马帆也不例外。 虽然他认识张岳，但和张岳并不熟。 想安排孩子到中原外国语读书，肯定大费周章。 程晓光就不一样了。 大家是一起同窗了四年的兄弟，虽然平时说话聊天，难免有攀比的意味。 但真到了关键时候，还得靠这些老同学。 想到这里，他连忙拿起酒杯对张岳道：“张老板果然慧眼识人。 老陈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而且每年都拿国家奖学金。 毕业后的人生也像开挂，如果他当校长，我敢保证他能帮您把学校管理的井井有条。” 其他同学也纷纷点头附和：“没错，程哥真的很厉害。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了他当年帮我。” “还有我……”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现在在张岳面前卖程晓光一句好，比私下里请他吃十顿大餐都管用。 大家都不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倒是程晓光有些无奈，他对张岳道：“您别听这帮瞎家伙胡扯，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清楚的。 要不这样，您给我两天时间，我写一份关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筹备报告。 您先看看怎么样，如果您认可我的筹建理念，我就尝试一下。 如果您对我的筹建理念不认可，那我还是当自己的社团老师好了。” 张岳瞬间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对程晓光的个人经历做了详细调查，对对方的能力也有充足的信心。 现在他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优秀。 忽然一个声音问：“张校长，你的外国语分校准备建在哪？” 张岳扭过头，程晓光立刻道：“这是郑桂杰，大学的时候和我一个寝室。 大学毕业后他去漂亮国念研究生，从事的也是教育行业。” 郑桂杰连忙摆摆手：“我的职业只是和教育有关，但并不是真正的教育。 我做的是教育投资。” 张岳一愣：“教育投资？那是什么？” 郑桂杰笑道：“你应该听过衡水中学吧？” 张岳点点头：“衡水中学当然知道。” “那衡水第一中学你也不陌生了？”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难不成你也是衡水第一中学的股东？” 郑桂杰点点头：“我只是小股东，而且我的股份来自于我的职业。 一旦我不从事这个职业，那我的股份就没了。” 张岳恍然：“原来是这样，那我大概明白了。” 倒是马帆有点着急：“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我可是半点都没听懂。” 郑桂杰微微一笑：“这个主要牵扯到一些教育方面的内幕，没从事过这个行业，不清楚很正常。 你一定知道，前几年国家颁布的双减政策吧？” 马帆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双减政策下，教育部门主要打击两个行业。 第一是校外培训机构，第二就是私立学校。” “那你知道国家为什么打击私立学校吗？” “这个……应该是收费高？” “对，但不全对。 其实关于私立学校，还要从衡水中学开始。 当年衡水中学采取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短短几年就卓有成效。 尤其是这个学校的清北率，每年都创造历史新高。 很快，衡水中学就成为所有学生心中最理想的高中。 大家都拼命学习，以能考上衡水中学为荣。 但优质的教育资源向来僧多肉少，很多家长甚至不惜花费巨资，也要让自己的孩子到衡水中学念书。 然而衡水中学的招生指标是固定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家长愿意出高价，能自费去读书的学生也很少。 那些手中挥舞着钞票，孩子依然没学上的家长的痛苦，没有人亲自经历过，根本感觉不到。 于是立刻有人嗅到了里面的商机。 于是这些人就和衡水中学联合起来，成立了衡水第一中学。 衡水第一中学名字听起来高大上，却是一所彻头彻尾的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代表着昂贵的学费，当然，学生家长又不是傻子。 你收费高可以，但需要拿出绝对的实力。 然而这根本难不到衡水第一中学的创办者。 对方花高价聘请衡水中学的老师来学校任教，又拿出一大笔钱作为奖学金，邀请衡水中学的尖子生来这边念书。 当时一个衡水中学的老师，只要愿意去衡水一中，年薪至少四十万。 而学生的考试成绩，只要达到衡水一中要求的标准线，不仅学费生活费全免，一年还有一万块钱的奖学金。” 此话一出，其他同学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好事，别说那些一个月只有几千块钱工资的老师，换成自己都会心动。 至于学生…… 学生时代，大家都穷的叮当响，而且总觉得亏欠父母的养育之恩。 现在有一个能帮父母减轻压力的机会，自然愿意做。 郑桂杰微微一笑：“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到了。 衡水一中凭借这个很快就站稳脚跟。 几年之后，更是成为教育界的巨无霸。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因为衡水一中的背后股东发现这个模式完全可以复制。 于是他们就在全国各地办学，名字都叫衡水一中。 而衡水一中来到每一个地方，第一步就是高价挖最优秀的老师。 第二步是以高额奖学金的名义，吸引最优秀的学生。 并快速在当地站稳脚跟。 这个策略本来没什么，可你们想，这些地方的老师没有变，学生也没有变。 但家长想要让自己的孩子获得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却由原来的免费就读，变成不得不花高价。” 马帆一拍巴掌：“我明白了。 教育部门之所以打击私立学校，是他们的恶性竞争，抬高了各个地方的教育成本。 这和那些校外培训机构一样，很多家长为了让孩子的成绩不落下，每年至少要花费好几万的补课费。” “原来是这样，老郑，你小子不厚道啊，竟然做这种坏良心的事。” “就是。你也不怕坏事做多了伤阴德。” “……” 听着老同学们的口诛笔伐，郑桂杰有些无奈：“我说各位，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完？ 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你们能更清楚的理解国家的双减政策。 但作为私立中学的筹建者，我们自己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你们自己也很委屈？难道是委屈自己赚钱太多？” “滚！ 我说我们委屈，是因为大家只看到了私立中学收费高的事，却忽略了我们对教育事业的贡献。 拿高中来说，大家还记得自己参加中考时的场景吗？” “怎么不记得？那可是我当年的高光时刻。” “还有我，本人当年可是全县第一。 我邻居家的小孩每次挨打，都少不了我在中间衬托。” “够了，看你们这话说的，好像谁当年不是第一来着。 我要问的是，你们所在的九年级班上有多少考上高中的？” “这个，我记得有十来个吧？” “我靠，你们班竟然有十来个人上高中？牛逼！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班四十五个人，考上高中的只有六个。” “我们班四十八个人，只有三个上了高中。” “这就对了。 在咱们那个时代，学生想继续在高中念书，必须打败班上百分之八十的人。 原因很简单，高中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国家也不给那么多教学资源。 但后来高中的普及率大大增加，是原来的高中扩招了吗？ 不，是我们在全国建立了大量私立高中。 所以很多学生能读高中，并顺利考上大学，我们私立学校功不可没。”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新闻上经常报道，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即失业。 很多人念了这么多年书，结果挣的还没老爹在工地上挣的多，原来都是你们这群家伙造的孽！”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哈哈大笑。 郑桂杰一脸黑线：“你少说两句风凉话能死是吧？ 再说，大家都上过大学，上大学有没有用，你们心理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专门做过统计，那些成绩不是特别优秀，但上了私立中学最后成功成才的，甚至比那些公立学校更多。 我们给予大量学生重新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这个功劳谁都抹不走。” “行了，你们开学校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又不是骗钱，肯定得有业绩。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高中你们的确给了很多人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但初中怎么说？ 这可是九年义务教育，人人都有学上。 结果你们呢？ 直接把免费上学，变成了需要花大价钱的贵族学校。 放高利贷的心都没你们黑！” 郑桂杰立刻不乐意了：“你怎能这么说？ 没错，我们建了很多初中私立中学，也和当地的学校抢师资，抢生源。 但若因为这个就说我们黑心，未免太牵强了。 你可以去各地的县城看看，看看那些初中学校的管理情况。 可以这么说，一个县一定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高中。 但一个县的初中学校，百分之八十都很差。 尤其是乡镇中学。 我曾经就乡镇中学做过统计，一个初三毕业班，开学的时候一个班有五十个人。 但最后能参加中考的，不超过三十个人。 剩下的都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之所以这样，除了这些学生不愿意学习外，关键是管理。 因为缺乏管理型人才，又或者学校的管理者尸位素餐，导致这些学校的管理非常混乱。 你们都是过来人，应该很清楚优秀的管理体系，对一个中学的重要性。 甚至可以这样说，一个学校能不能真正办好，最关键的既不是优质的学生生源，也不是优秀的任课老师，而是管理。 尤其是严格的军事化管理。 这一点我们一直做得很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郑桂杰说的很对，曾经作为学生，他们太知道管理的重要性了。 包括张岳，都点头表示认同。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能有今天，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搞出的那些社团，也不是分数积分制，而是严格的军事化管理。 如果不是周婉等军事教官，对学生进行令行禁止的军训。 自己分数积分制的畅想根本没有实施的土壤。 尤其是刚开始那个阶段，学生小叛逆和各种不配合，即使有再好的方法，他们都会不屑一顾。 心中正思考，忽然，郑桂杰看向他：“张校长，本来有些话不应该我对你说。 但能看在你这么器重老程的份上，我就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我们准备重新在中州建学校，建私立学校。” 此话一出，张岳就愣住了：“你们要建私立学校？ 现在不是不允许建私立学校了吗？” “那只是不允许建普通的私立学校。 我们要建的学校，学习了漂亮国私立学校的办学模式。 这种学校对学生能力的提高，是完全颠覆性的。 而且这个方案已经通过了中州有关部门领导的审批。” 张岳听完，嘴巴忽然张大。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自己收到房管部门，让他建中原外国语分校的命令后，他曾问过高永进的意见。 结果高永进听到后，仿佛遇到某件为难的事。 但无论自己怎么追问，他都不肯说。 最后还让自己去房管局询问。 难不成和郑桂杰说的，他所在的团队也要在中州建分校有关？ 第365章 彻底跳出传统教育体系 第365章彻底跳出传统教育体系 心中想着，张岳又和郑桂杰聊了几句。 不过对方对此并不愿意多说，张岳也不勉强，开口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就和李良一起出现在房管局门口。 “你好，我找余姚余主任！” 张岳看着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脸上全是笑意。 工作人员点点头：“好的，稍等！” 五分钟后，她看着张岳：“不好意思，余主任说他不在。” 张岳：“？” 啥意思？ 这是无视自己吗？ 他转身就朝楼上走，工作人员连忙将他拦住：“这位先生等等，不是说了吗，余主任不在。” 张岳扭头看着对方：“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这个……张老板，你别为难我了，我就一普通员工。” 张岳拍拍对方肩膀：“兄弟，谢谢伱了。 如果老余因为这件事找你麻烦，你就到我手下做事。 其他我不敢保证，但待遇至少是这边的一倍。” “张老板，您误会了，余主任还没开除我的权利。 不过你要找他，最好去五楼的局长办公室。” “明白！” 张岳按照对方的指示，很快就来到目的地。 砰砰砰…… 他直接敲门，很快，门打开。 一个三十多岁，气质不凡的女人站在张岳面前。 “江局长，好久不见！” 女人正是房管局局长江若卿，张岳接手中州延期楼盘后，和对方打过不少交。 虽然关系不像余姚那么熟，但总体也还不错。 江若卿看着张岳，笑道：“张老板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到楼下接你。” 张岳摆摆手：“这可不敢麻烦你。” 说完他就自来熟的走进去，在里面东找找西看看。 “张老板，你这是？” “老余呢？赶紧让他出来见我。” “你说余主任？他怎么会在我办公室？” “少来，刚才我亲眼看见他进来了。” 张岳说着，忽然道：“你们俩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听到有人，他就躲到柜子里。 说不定现在还衣衫不整着呢！” 此话一出，一个人影直接从旁边套间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摞文件：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我来这是找领导汇报工作。 我们俩清清白白，当心我告你诽谤。” 张岳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吗？那我刚才来找你，你为什么说自己不在？ 难不成心里有鬼？” “我……我今天比较忙，没时间见你。” “我不信。” “你……”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旁边江若卿无奈开口道：“行了，我说二位，就别在这儿演戏了。” 她对张岳道：“张老板，你今天来，是为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的事吧？ 实不相瞒。 如果两个月前，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 但现在，那些用来建校的土地已经划给了剑桥大学初中部。 所以，你来晚了。” 张岳一愣：“是吗？ 你们房管局的地应该还有很多吧？再划给我一块不就行了？ 而且我对位置要求不高，繁华位置可以，偏僻角落也没问题。 实在没有地，也可以用我自己的地。 只要你们给个条子就行。” 这也是张岳来房管局的目的。 虽然学校筹建归教育部门管，但只要是学校，就需要使用土地。 这一块必须和房管局这边进行沟通。 江若卿摇摇头：“这恐怕不行。 中州有多少学校，都是根据小区数量提前规划的。 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哪怕私立学校也不例外。 所以这不是土地问题，而是原则问题。” “是吗？那这个剑桥大学初中部又是什么情况？ 若我没猜错，对方应该也是私立学校吧？ 凭什么给他们审批，却不给我审批？” 余姚这时突然开口：“对呀江局，我承认剑桥大学初中部借鉴了国外中学的新派办学理念。 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做得也不差，甚至比他们更好。 你直接给对方拨四所分校，中原外国语这边却一个都没有，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尤其全国重点大学最近特招，中原外国语有上百名学生都拿到录取通知书。 如此辉煌战绩，是咱们中州人绝对的骄傲。 我这边要求不高，你只需分一个名额给张岳就行。” 江若卿脸上全是为难：“余主任，张老板，真不是我不愿意松口。 你们学校取得的成绩的确有目共睹，但我这边已经和剑桥大学初中部签好合同了。 如果违反，不仅需要赔偿大量违约金，对房管局的公共形象也有损伤。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任何私心，真是你们来晚了。” 张岳和余姚对视一眼。 余姚则朝他露出一个“我已经尽力，你看着办”的表情。 张岳想了想：“要不这样，您现在打电话和剑桥大学初中部的负责人沟通一下。 看看他们那边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坚持不松口，中原外国语建分校的事我就不再提了。” 江若卿点点头：“既然这样，我试试吧！” 说完她看向张岳和余姚，不说话。 张岳立刻哈哈一笑：“那我俩回避一下。” 说完和余姚一块离开。 两人回到余姚办公室，余姚立刻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刚才反应不错，竟然听懂了我传给你的暗语！” 张岳无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和余姚关系之亲密，和一家人差不多。 所以当那位工作人员说“余主任说他不在”时，别人以为余姚是在故意躲避，但张岳清楚，对方应该身不由己。 尤其那位工作人员还说，余姚现在正在江若卿办公室内，他就明白了一切。 余姚笑道：“还能怎么回事？ 知道你要来，江局特意提前把我叫过去。 小陈给我打电话时，对方也在旁边倾听。 好在这小子比较机灵，否则今天你还真见不到我。” 张岳皱起眉头：“那剑桥大学初中部又是怎么回事？ 别说我不上心，半年前高永进就一直向上面申请建分校，结果他申请一次就被驳回一次。 而你们倒好，直接给你做个所谓的剑桥大学初中部批四个分校。” 余姚苦笑：“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前段时间教育部门搞双减政策，一是减轻学生的课业负担，二是减轻家长的经济负担。 于是私立学校便首当其中，成为被限制的对象。 但私立学校能在全国遍地开花，培训机构能发展成一个年收入上百亿的产业链，完全是家长和学生有这方面需求。 凡事有利有弊，一刀切虽然把这两个吞金巨兽打掉了，可也造成不少问题。 就拿私立学校来说，对方的确赚了不少不该赚的钱，却不能忽略他们对教育事业的贡献。” 说到这，张岳赞同的点点头。 昨天郑桂杰已经分析过，私立中学虽然收费高，但他们的确通过严格的管理制度，给学生创造了优秀的学习环境。 公立学校因为其性质问题，服务这块自然要差不少。 余姚道：“当然，虽然私立学校有着公立学校所不具备的优势，但他们给家长造成巨大的经济负担又是不争的事实。 最关键的是，就算这些学校管理严格，可本质和公立学校比并没有改变。 于是我们就在想，能不能重新定义一下私立学校。 让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进行错位竞争。 比如学习西方的办学理念，对学生寓教于乐，重点培养他们的综合能力。” 张岳皱起眉头：“这有点难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尝试。 但绝对的错位竞争是不可能的。 因为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而学习的目的，是能进入更高学府深造。 所以只要高考和中考存在，咱们的教育模式就没办法改变。” 余姚点点头：“这就是你的中原外国语频频申请建立分校，上面却不同意的原因。 虽然你创造了分数积分制，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调动起来。 但这些学生终究要参加中考和高考。 直到牛津大学初中部的负责人找到我们，并提出一个方案。 他们将私立学校彻底西方化，而学校的学生并不需要参加中考和高考。” “什么？ 不参加中考和高考？那这学上的还有什么意义。” 张岳根本无法理解。 毕竟只要家长脑子没问题，听到这条规定，都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孩子送过来。 余姚道：“这正是对方的高明之处。 他们办学校，却选择和国内的教育体系划清界限。 也就是说，那些想凭借中考和高考改变命运的普通优秀学生，绝不会考虑到这种学校念书。 因此私立学校靠高价挖优秀教师和优秀学生，然后去卷公立中学的现象就会不复存在。 再加上办学理念不同，公立学校的优秀教师，也没办法来这些学校任教。 至于这种私立学校学生的出路，也很简单，即出国留学。 剑桥大学初中部会对招到的所有学生单独培养。 等这些学生到了年纪，表现优秀的可以直接保送到剑桥大学深造。 就算表现一般，也可以考漂亮国其他大学。” 张岳一愣：“这样啊！”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江若卿会直接批四所私立学校的建校名额了。 因为这些学校看似是学校，但却是一个让学生出国留学的通道。 漂亮国的大学和国内大学不同。 比如剑桥大学，这所学校的招生模式有两种。 第一，和国内大学一样，择优录取。 一些优秀学生，甚至可以申请到全额奖学金。 第二，就是自费。 这个自费对学生本身的能力要求极低。 相当于是，只要家长愿意出足够的钱，都可以把孩子送过去。 很多土豪之家，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定好了出国留学计划。 现在能有这样的过度学校就读，可以帮他们省掉很多事，自然求之不得。 其实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也和国外那些大学有合作。 但中原外国语更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因为这里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还要去卷中考和高考。 剑桥大学初中部就不同。 他们是纯西方式教育，学生在学校内更多的，是学习西方的东西，从而应对国外的考试，以及将来去了国外出现水土不服。 余姚看着张岳：“现在明白了吧？” 张岳点点头：“所以我能拿到一个分校名额，更多的是中原外国语的各种社团，被国内顶级高校大量特招？” “对！ 这些学生考的虽然是清北以及其他名校，但这种特招属于特殊渠道，培养的也都是特殊人才。 并不会抢占正常的中考和高考名额。 所以上面才决定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 “了解，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管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分校，还是剑桥大学初中部，应该属于教育部门管吧？ 怎么你们房管局也插了一手？” “能为什么，还不是地皮问题。 教育部门只是抓教育，但建造和规划学校的部分却需要我们协调。 比如学校的多少，完全和附近居民小区息息相关。 我们规划多少小区，就要对应规划多少学校。 教育部门可管不了这些。” 张岳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内线电话打进来。 余姚接听，下一刻，他对张岳道：“江若卿让咱们过去，她那边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两人再次来到江若卿办公室。 张岳看到对方，立刻笑道：“江局，情况怎么样？对方答应了吗？” 之前他见江若卿大力支持剑桥大学初中部，还以为双方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所以态度自然不是特别好。 现在听完余姚的解释，才知道误会了对方，说话自然要客气很多。 江若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这……”张岳想了想，“坏消息吧！” “那行，我先说好消息。” 张岳：“？” 江若卿却根本不看他：“好消息是对方答应可以给你一个分校名额。” 张岳笑了：“真的？没想到他们还挺敞亮。” 若剑桥大学初中部不愿意向自己妥协，张岳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然而江若卿继续道：“先别急着高兴，下面是坏消息。 对方说了，名额可以让给你，但他们要和你进行一场比试。 如果你能赢，他们立刻签转让合同。 如果你输了，你要出钱帮他们建造一所分校，以及该分校需要的所有教学设施。” 张岳一愣：“啊？他们打算比什么？” “比剑桥大学初中部和中原外国语的教学理念哪个更先进！” 张岳眼皮一跳，对方哪里是和自己比试，分明是想踩着自己的肩膀上位！ 第366章 想坑我，怎么可能？ 张岳明白剑桥大学初中部负责人的意思。 虽然剑桥大学初中部完全采用西方办学理念的想法，对那些土豪家长很有吸引力。 但那些土豪家长会不会买账还真不好说。 万一到时学校建成了，自己却招不到人，那就太尴尬了。 想获得土豪家长的支持，并提高剑桥大学初中部的名气，需要投入大量的钱宣传。 但对学校来说，哪怕你广告打的天花乱坠都不一定好使。 毕竟家长看的是结果，在结果没出来前，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孩子当小白鼠进行实验。 自己的中原外国之前就是中州最有名的私立学校，现在又有上百名学生被特招进名校，已经和其他学校彻底拉开档次。 如果牛津大学初中部能将自己击败，他们就能彻底在中州站稳脚跟。 见张岳正要说话，余姚忽然对江若卿道：“江局，此事事关重大，能不能让我们考虑一下？” 江若卿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这样，我给你们两天时间。 到时回复我即可！” 余姚点点头，拉着张岳离开。 两人再次回到余姚的办公室，看着张岳，余姚道：“小张，我不建议你和他们比试。” 张岳疑惑问：“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没有必要。 中原外国语有今年高校的特招成绩，已经是全中州最好的学校。 同时也是所有家长趋之若鹜的理想学府。 你只要答应和对方比试，不管输赢，都会损害中原外国语的形象。 对方则完全不同。 他们赢你能获得的好处自不必说。 就算输了，只要在比试过程中，展露出所教学生与咱们国家现有教育体系下，所不具备的独特优势，也能达到目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分校名额。 因为对中原外国语来说，这个分校意义非凡。 有了第一所，就会有第二所，第三所…… 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 因为只要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明年取得和今年类似的成绩。 他们会主动把名额送过来的。” 张岳看着余姚，忽然笑了：“你说的有道理。 中原外国语的地位是自己拼命挣到的，没必要被别人当枪使。 所以，我听你的。” 说完他直接给江若卿打电话说明情况。 江若卿有些意外，不过张岳既然已经这么说，她也只好答应帮忙传话。 回到学校，高永进正在门口等待。 张岳看着他：“老高，咱们学校建分校的事要缓一缓了。” 他将情况简单一说，原本以为高永进会扼腕叹息，或者骂剑桥大学初中部厚颜无耻。 毕竟高永进主抓的是学校纪律和学校建设，能不能建分校和他的事业息息相关。 谁知高永进听完后只是稍微惊讶，然后就对张岳道： “既然有阻力，那就往后放一放呗。” 张岳有些意外：“往后放一放？” “对呀！ 其实我个人不太建议咱们现在建分校，只是教育部门那边给名额。 如果咱们拒绝，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是吗？为什么？” 张岳选择听余姚的话，只是不想被剑桥大学初中部牵着鼻子走。 其实从他内心来说，对于建分校这件事，还是比较赞同的。 没想到…… 高永进道：“很简单，欲速则不达。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从颁布分数积分制到现在，总共也才一年多时间。 这一年多虽然取得了不菲的成绩，但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 其中有很多细节，还需要仔细打磨。 比如电竞社团。 这是最受学生欢迎的社团，也是分数积分制动力最大的源泉。 但它的坏处也很明显。 对不少初中生来说，他们从骨子里讨厌学习。 但他们又想光明正大的玩游戏，自然会绞尽脑汁的想各种损招。 尽管我已经再三优化，这帮家伙获得玩游戏名额的方式，可依旧会被他们钻空子。 其他社团也差不多。 所以与其盲目扩张，不如先将制度打磨完善。 还有就是师资力量的问题。 分数积分制推出后，今年夏季的招生名额翻了一倍还多。 有这么多学生，必须配备足够多的老师。 所以咱们学校的教师团队也扩大了。 但这些老师大部分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出自名校，可教学经验几乎为零。 一名优秀老师的培养至少要三年时间。 而一旦建分校，势必要有一部份老师分流过去。 这将大幅度降低学校的教学质量，对学生也不公平。” 张岳愣住。 他没想到建一个分校还有这种麻烦。 “既然这样，分校的事就不提了。 对了，你现在找我是……” 高永进一拍额头：“你看，我这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 说完他脸上全是兴奋：“咱们学校有上百名学生被顶级高校录取这件事已经传开。 这件事甚至还上了人人日报。” 张岳愣住：“你说什么？ 咱们学校上了人人日报？” 他是真的震惊，人人日报和其他报纸不同。 它除了具有新闻的时效性，还有强大的引导性。 可以这么说，只要人人日报提过的事，就没有小事。 “对，我听到这件事后同样不敢相信。” 说完他拿出一张报纸，“但这是事实！” 张岳接过，果然看到报纸上关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报道的大标题： 中原外国语，中华教育之光！ 报纸详细说明了全国各大顶级高校特招的事，并给予中原外国语的参赛选手极高的赞扬。 最后，报纸给出，正是因为中原外国语在教育的投入上下了血本，才有他们的今天。 并对中原外国语的教育模式给予充分肯定。 张岳看完，你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没办法，实在是报纸上的赞美之词太华丽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优秀。 想到这，他连忙打开快抖。 果不其然，快抖也霸屏了！ “震惊，今年清北的专项人才特招，有百分之七十的名额被豫省一家私立学校拿走。” “论我国教育改革的前进方向——中原外国语。” “到底是优秀的企业家，还是真正的人民教育家？ 论神医张岳的逆袭之路！” “……” 张岳一条一条的往上翻，他惊愕的发现，中原外国语这次造成的影响要比他想象中高得多。 张岳在看消息的时候，高永进一直在旁边等待。 直到他看的差不多，高永进才开口：“校长，情况你也知道了。 我想问问咱们学校，明年怎么招生？” 张岳一愣：“明年的招生？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现在才刚进入十一月，也就是说，距离明年八九月份招生还有十个月。 高永进现在就问这个问题，有点杞人忧天。 谁知高永进道：“不早了。 你不知道，自从人人日报刊登了咱们学校的消息后，我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他们都想打听具体情况。 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给出一个方案，否则就只能不断的被骚扰。” 其实这才是高勇进在这等张岳的目的。 一个学校太差招不到学生很让人烦恼，但一个学校表现太好，导致报名的人爆炸，反而更难受。 毕竟招不到学生可以压缩班级，然后慢慢想办法。 但学校表现太好，那就要不断的承受骚扰。 这才半天，高永进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张岳摆摆手：“行了，此事真不用着急。 实在不行你就换个手机号，并尽量避免露面。 那先这样说，我还有点事，不聊了。” 说完快速离开，只剩高永进无奈站在原地。 金地大厦。 这里是剑桥大学初中部的临时办公地点。 校长克鲁鲁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 就在一小时前，他还在为剑桥大学初中部在中州的宣传而烦恼。 虽然克鲁鲁去年就已经在北上广搞起了这种建校模式，但效果并不理想。 倒不是剑桥大学初中部的教育质量不行，而是很难招到学生。 就拿京城来说，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对于外来事物也更容易接受。 可即便如此，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招到四十二名学生。 好在经过一年的沉淀和积累，以及对这四十二名学生绞尽脑汁的培养。 这些学生终于展现出和其他学校学生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今年再次在京城招生，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总部那边看到成效后，为防止同行竞争，立刻命令克鲁鲁在华国的二线城市建立剑桥大学初中部的分校。 这消息一出，克鲁鲁头皮都炸了。 没办法，超一线城市都举步维艰，换成二线城市，他一度怀疑，等明年学校建成，一个学校自己能不能招够十个人。 要是一所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学校，最后竟然连十个人都没有，那才真是贻笑大方。 直到房管局的江若卿给自己打电话，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想从他手中拿一个分校名额，才让他眼睛一亮。 中原外国语这所学校，他来中州之前就听说过。 在了解了这所学校的教育模式后，不得不承认，那位创始人就是个天才。 当然，在克鲁鲁看来。 对方虽然厉害，但和自己依旧没法比。 如果自己能通过一场比试将对方打败。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剑桥大学初中部比对方更优秀？ 如此一来，就再也不用为生源发愁了。 而且赢了对方后，还可以白嫖一所分校的建造费用，简直不要太爽。 于是他悠哉悠哉的等待江若卿的回复。 果然，仅仅过去十分钟，电话铃响了。 他拿起来笑着接听：“江女士，你好…… 等等，你说什么？对方不同意和我们比试？” 克鲁鲁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获得的成绩有目共睹，而据说下命令改革的，还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成就，为人必然相当自负。 所以在克鲁鲁想来，只要自己提出比赛，对方一定会答应。 没想到…… 挂断电话，他陷入沉思。 想了想，克鲁鲁又拨通一个号码：“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郑桂杰就站在他面前：“校长，您找我？” 克鲁鲁和对方说明情况，然后问：“此事你怎么看？” 郑桂杰也有些意外。 其实他昨天见到张岳，说了一通和私立学校有关的事，是有自己目的的。 尤其是关于某些问题的阐述，都在从侧面试图激发张岳的好胜心。 现在看来，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沉吟片刻，他道：“克鲁鲁先生，实不相瞒。 我和对方的校长接触过，此人绝对不简单。 他会拒绝你，应该是猜出了你的目的，不想成为你的棋子。” 克鲁鲁皱眉道：“但问题是，我可许诺了一个分校名额给他。 这个分校名额对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诱惑力之强，绝对超出想象。” 郑桂杰摇摇头：“你又错了。” “我……错了？” “对！”郑桂杰拿出手机，“你看看这条新闻。” 克鲁鲁先是不明白郑桂杰的意思，不过很快他就陷入沉默。 郑桂杰在一旁开口：“如果说之前一个分校名额，对中原外国语非常重要。 但现在有人人日报帮忙背书，任何人都挡不住对方建分校的脚步。 所以你的激将法没用了。” “这样啊？那该怎么办？” 郑桂杰忽然道：“或许你的方向错了。” “我的方向？” “对！ 别说现在有人人日报这篇报道，就算没有，一个分校名额也很难打动对方。 张岳手上可不止这一家学校，他还经营了房地产，食品公司，药物公司，矿产…… 身价已经接近千亿。 你觉得这样一位大佬，能在乎区区一个分校名额？” “这……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对方可能不在乎一个分校名额，但绝对在乎教育舆论。” “教育舆论？这是什么？” 郑桂杰瞬间笑了。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姚思忆站在张岳面前，表情极其不善。 张岳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你又怎么了？” “还怎么，现在学校已经走出危机，为什么不恢复电竞社团？” 张岳打了个哈哈：“别急嘛，现在的电竞社团内部有不少问题。 我这边正在做优化，只要新方案一出，立刻就帮你恢复。” “那要多长时间？” “最快三天。” “三天，这可是你说的！”姚思忆晃晃手中的手机，一脸得意，“证据我已经录了下来，如果三天内不能恢复，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小丫头，张岳嘿嘿一笑。 果然还是年轻呀，我说的最快三天，是最快三天给结果。 至于最慢，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就在他心思电转之际，忽然，李良快速跑过来：“校长，不好了，咱们学校被攻击了。” 第367章 舆论是把杀人的刀 第367章舆论是把杀人的刀 李良快速跑过来：“校长，不好了，咱们学校被攻击了。” 张岳吓了一跳，他连忙站起身：“被攻击？谁敢攻击学校？ 你现在立刻报警，并通知所有教官守在大门口。 如果攻击者选择强攻，让那些教官不要留手，出了事我负责！” 李良瞬间意识到张岳误会了：“不是学校大门被攻击，而是网络攻击。” “网络攻击？” “对，你看这条视频！” 张岳疑惑接过，发现这是一条纪录片。 开篇镜头对准的，正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大门。 然后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自述： “大家好，我是王波，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农村孩子。 我从小学习成绩很好，小学、中学都是别人家眼中的孩子，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国内的某名牌大学。 大学毕业后，我被保送到漂亮国读研究生，然后认识了漂亮国的艾丽卡。 我们相识、相知、相恋，最后结婚，还有了孩子，于是我选择留在漂亮国。” 镜头到这里，开始拍漂亮国的风土人情，以及主人公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转眼我的孩子就到了上学的年纪。 我一直知道华国教育和西方教育是完全不同的。 从我的个人经历上看，我并不认为国内教育有问题。 毕竟正是国内的教育，才有我现在的成功。 于是等孩子放学后，我就督促他完成自己的作业。 结果他竟然告诉我学校没有作业。 然后我问他在学校学了什么？ 他说他在学校唱了歌，跳了舞，画了画。 还学了几个单词，几个阿拉伯数字。 由于上学前我已经教会了他很多单词和阿拉伯数字。 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就很熟练的读写出来。 但我依旧让他练习很多遍，确定他已经熟练掌握才罢休。 之后一段时间都是这样。 谁知两周后，当我再次让他写我给他布置的作业时，他竟然拒绝了。 理由是他们班的学生都不写作业，为什么就他要写？ 把我气的，狠狠揍了他一顿。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他老师就来我家家访。 对方用很严厉的语气告诉我，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需要写作业。 还说如果我打孩子是违法行为。 我觉得很可笑。 自己的孩子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和他有什么关系。 谁知等我一查当地的法律，竟真的是这样。 就离谱！ 在对方老师的警告和孩子的主动抗争下，我只好暂时妥协。 谁知又过去一段时间，让我无比焦虑的一件事发生了。 在国内，他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学会四则运算，汉字也能认识几百个。 但在这边，大部分单词他竟然只是会读，根本就不会写。 而且就算写出来，也歪七扭八，和狗爬都一样。 尤其是他竟然不知道乘法口诀表，两位数乘以两位数磨蹭半天也不知该怎么算。 我当时就急了。 连字都写不明白，这样的孩子将来走上社会要怎么办？ 于是我不管不顾，硬给他布置了很多作业。 然后他的老师又来了，还带来了两名警察。 我因为此事被罚了两百美刀，再加上我妻子也极其反对我教育孩子的方式。 我万念俱灰下，觉得我儿子这辈子注定废了。 我之所以这么伤心，是漂亮国学校的行为不仅如此。 他们的老师竟然在班上推荐时下流行的电子游戏，并要求每个学生在家至少要玩一个小时。 他们的老师还让学生读自己喜欢的小说，我儿子最喜欢玄幻小说，天天抱着一本书在那津津有味的看。 还有，他们的老师更要求学生每周都要进行一次聚会。 到昂贵的西餐厅聚餐，唱KTV，看电影，唯一的要求是不能喝酒。 我都快疯了。 电子游戏不是应该明令禁止学生玩吗？看小说不是非常影响学生学习吗？我记得我上学时，只有那些学渣才会抱着小说不停地看。 至于像大人一样进行聚会、唱KTV、看电影，这更不该被允许。 如果让他们玩疯了，哪有心思去学习？ 等我再也忍不住找他们老师反馈时，他们的老师竟然说学生不需要学习。 听听，这是人话吗？ 于是我找到一个同样留在当地的大学同学诉苦，谁知这位大学同学说让我不要着急，并用心观察。 我只要收起暴躁，让自己尽量显得有耐心。 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同。 我儿子虽然喜欢看小说，而且一看就是很长时间。 但他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沉迷。 而且他读了一段时间后，还自己写了一篇发表在漂亮国的一家小说杂志上，并拿到五美金的稿费。 他也玩游戏，每天都开黑。 但他严格按照他老师的遵嘱，每天只玩一个小时。 一小时后就会自己停止。 倒不是他的自觉性有多高，因为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他。 比如踢足球，打乒乓球，又或者唱歌。 我的思想慢慢开始转变，或许这才是一个孩子童年时该有的时光？ 真正让我彻底接受这种西方教育的，是有一天，我儿子突然邀请我参加他的演讲大赛。 我带着疑惑去了，却发现这竟然一次街头演讲。 十来个学生站在一个广场的水泥台上，就漂亮国的一种社会现象发表看法。 当时有几十个人围观。 轮到我儿子时，我看到他站在那侃侃而谈，神色自信。 尤其是说话的内容，条理清晰，层次分明。 有他从小说中学到的例子，有他打游戏时获得的经验，也有他从生活方方面面中的感悟。 等他讲完，顿时迎来周围人大声的喝彩声。 再联想我和他这么大时，别说主动站在街头演讲，就算见到陌生人都不敢说话。 每天只知道躲起来看书、看书、再看书。 也是从这时候起，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 因为演讲，是一个人步入社会后非常重要的一项能力。 比如入职面试，比如和客户谈判，又比如做市场营销。 而对那些演讲高手来说，甚至可以凭借这个吃一辈子。 再联想他的其他爱好，如果他会写小说，那他也可以凭借这个赚取稿费。 如果他擅长打游戏，同样可以发展成一项职业。 就算不发展，长大后变成一项业余爱好也不错。 至于在学校学的那些东西…… 对于单词，可能他一时半会还不熟练。 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一共有十二年时间。 这么长常见的单词总能学会不是吗？ 至于数学就更简单了，简单的加减乘除，再配合计算机，已经足够用了。 而比较高深的数学，其实上过高中人都知道，不管是几何，还是数列，和枯燥的数字运算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枯燥的算加减乘除所有人都会无聊，但大部分男生，都喜欢去证明三角形全等，去研究那些烧脑的数列问题。 不管数学、物理，还是化学生物，这些学科学到高中阶段，它的趣味性比起电子游戏和棋牌小说丝毫不差。 只是国内的填鸭式教育，硬生生把这个趣味抹杀了。 让学生一遍一遍的重复练习，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背诵。 只为了在中高考时能多得几分，从而卷起其他人，让自己能有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 但等真正到了大学后再回顾，会发现再没有升学压力的前提下，这些东西真没必要反反复复的去背去学。 好了，我说这么多并没有其他意思，而是觉得国内教育弊端真的很大。 如果公立中学还好，毕竟公立学校都是免费的。 但那些私立学校就不一样了，他们收了家长高昂的学费，却尽不到一所私立学校该有的义务。 家长交这么多钱，要的是你们针对每一个学生因材施教。 提升他们各个方面的综合能力，给他们提供完善的基础设施。 但伱们收这么多钱，却让他们和公立学校的学生没有任何区别，国际学校更是连个外教老师都没有。 是不是有点过于挂羊头卖狗肉了？ 尤其是前段时间，我和一个在中原外国语某中学当老师的同学聊天，发现这家学校的问题尤其严重。 他们不仅在双减政策下大肆扩招，还要筹备分校的建设，试图将这种挂羊头卖狗肉进行到底。 我不知道这是特例，还是全国都这样。 但我只想告诉那些家长，你们觉得将自己孩子送到私立学校念书，是为他们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 殊不知这些学校的管理，比公立中学要差很多。 与其多花冤枉钱，不如直接到公立学校念书。 或者真有条件，不如干脆直接送到国外就读。 这是我这么多年，关于东西方孩子教育问题的经历和思考，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李良等张岳看完，脸色无比难看：“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咱们学校最近一年的成绩有目共睹，怎么就成反面典型了？ 不行，我必须要举报他们。” 张岳也皱起眉头。 虽然对方在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时候，将国际中学改成了国某中学。 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出对方的意思。 更何况对方拍视频的时候，背景图像正是中原外国语的大门。 就算门头打了马赛克，也是欲盖弥彰。 不过下一刻，他就抬手制止了李良的行为： “不用举报，这应该是刻意针对咱们的一场阴谋。” 李良一愣：“刻意针对咱们的一场阴谋？谁要针对咱们？” 张岳淡淡道：“那个剑桥大学初中部。” “剑桥大学初中部？”李良更不理解了。 之前张岳去房管局拜访，他也跟着去了，自然知道那个剑桥大学初中部。 只是在李良的印象中，双方好像并没有必然的利害关系。 对方拿到四个学校名额，张岳想让对方让给自己一个，对方提出一个比试条件。 张岳因为种种原因拒绝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交集。 结果现在张岳说对方故意针对自己，李良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岳有被迫害妄想症。 张岳仿佛猜出了李良心中所想，他开口道：“不是我多疑，而是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吗？” “奇怪？” “对！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是什么情况，只要中州人心里都很清楚。 对方若只是单纯的找一个反面教材，完全可以选其他私立学校。 因为这些私立学校更具有典型性。 但他却将矛头指向咱们，尤其是咱们学校现在风头正劲，很容易让对方的言论不攻自破。 吃力不讨好却非这么说，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故意往咱们学校身上泼脏水。 还有，你看这条视频，点赞量竟然有两百多万。 评论也有五万条。 可这个号明明是个新号，而这个视频也才发布一天时间。 你觉得正常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流量？ 你再看这个号的评论区。 上面有五万多条评论，但全部都是支持对方的言论。 你觉得这可能吗？” 李良彻底愣住。 如果说张岳说的前面两个条件还有些牵强，但评论区没有一条支持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评论，就太离谱了。 现在自己学校这么火，肯定有知情人帮忙说话。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所有负面评论都被对方删除了。 沉吟片刻，李良也发了一段文字：“胡说八道！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对学生除了有文化课教育，还有军事化训练以及各种兴趣社团。 光是今年，就有三十九名优秀学生被清北特招。 学校学生的综合素质，更是吊打西方学校的那帮学渣！” 编辑完后，他直接点击发送。 然而这条评论只是在评论区待了不到三十秒，就彻底找不到了。 把李良气的直接破口大骂：“沃日他LL，对方也太无法无天了。” 说完扭头对张岳道：“校长，此事咱们绝不能善罢甘休，必须要和对方抗争到底。 这样，咱们学校也开一个官方快手账号。 不就是互黑吗？看看谁怕谁！” 然而张岳摇摇头：“不，咱们学校开官方账号没问题，但内容只能是正能量，不要涉足这些问题。” 李良一愣，然后点点头：“明白。 不过咱们就这样任凭对方随便造谣吗？” 张岳嘿嘿一笑：“任凭对方造谣，怎么可能？ 老高之前不是问我咱们学校明年新生招生的事吗？ 之前我不同意，现在你告诉他，我同意了。 你让他立刻在官网上发布招生信息，明年七年级的招生名额，将在年前全部确定。” 李良一愣：“年前全部确定？是不是太急了？” 张岳冷笑道：“急是肯定的。 不过不是咱们急，而是有人着急。” 第368章 张岳的围魏救赵策略 第368章张岳的围魏救赵策略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突然在官网上发了一篇公告，内容如下。 尊敬的家长： 根据豫省教育厅和中州市教育局关于做好2024年初级中学招生工作的有关要求，为确保顺利完成我校的明年招生任务，现制定如下方案： 一、原则 （1）招生范围：中州市高新区全区。 （2）招生办法：需学生参加我校举办的招生考试，学校会根据学生考试情况择优录取。 （3）报名条件：要求父母一方拥有高新区户口，或在高新区拥有房产（房产证或购房合同均可）。 二、考生报名及考试 …… 公告不长，而且平平无奇。 然而一发布就炸开了锅。 中原外国语明年的招生计划开始了，而且今年年底完成？ 很多家长坐不住了。 如果说中原外国语之前还只是在中州小有名气，但自从人人是报点名表扬后，全省全国都知道了有这么一所学校。 一般家庭就算了，他们得知中原外国语而取得的辉煌成绩后，更多的是看个热闹。 但那些家庭条件优渥的父母，就动起了小心思。 我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孩子也送过去？ 至于对方要求的拥有高新区房产，对一般人来说很难。 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高新区很大，房产也多如牛毛。 随便选一个付个首付，这事不就成了？ 如果不想要，等孩子入了学还可以将房子转手卖掉。 以高新区现在的情况，房价肯定继续上涨，根本就不愁卖。 当然，只要这些家长不傻，就不会这么做。 因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报名名额，可比卖掉房子赚的那点差价值钱多了。 于是李良无奈的发现，当学校公告发布三天后，招生处那边直接就炸了。 短短一天，就有两千多家长过来报名。 两千个学生，按一个班五十人算，那就是四十个班啊！ 而第二天来报名的人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到三千多。 以至李良临时抽掉二十名老师过来帮忙，才勉强能忙过来。 但下一刻他又开始发愁。 因为中原外国语的教室只能容纳一千名学生，也就是说这五千名学生有五分之四都会被淘汰。 而这五千名学生并不是全部，肯定还有很多没收到消息，或者已收到消息，但还没来的及报名的。 怎么办？ 他连忙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张岳，然后问：“情况就是这样，要不招生直接停了吧！ 否则人数越来越多，到时光组织考试就是一项巨大工程。” 张岳让自己发布的那篇招生简章，给出的报名时间很宽泛。 除了报名人数太多，负责招生的老师也都身心俱疲，非常不利于开展工作。 然而张岳微微一笑：“为什么要停止？ 该怎么招生就怎么招生，招生老师那边如果需要加班，直接给双倍加班费。 至于你忧虑的问题，到时自然会解决。” 李良见张岳坚持，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还是点点头： “那行，我明白了。” 郑桂杰一脸疲惫的回到家，然后他就看到桌子上丰盛的菜肴。 这让郑桂杰感到一阵温馨。 妻子朱萍萍看着他：“回来了，吃菜！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郑桂杰笑着点点头：“谢谢！” 他夹了一口，然后竖起大拇指。 妻子做的这道菜还是那么经典，糖色鲜艳明亮，肉质软糯可口，至少要放在锅中小火煨两个小时，才会有这种口感。 而且妻子做的红烧肉，和一般红烧肉相比放的有香菇。 香菇的清香与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朱萍萍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两人聊了几句，朱萍萍忽然开口：“咱们这两年除了还老房子的房贷，手上又攒了四十多万。 这些钱放到银行只能吃利息，我寻思着咱们能不能搞点投资？” 郑桂杰一愣：“搞投资，伱想投资什么？” 朱萍萍早有考虑：“房地产！” 郑桂杰的眼睛直接睁大：“房地产？你疯了？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房地产正在走下坡路吗？ 虽然国家一直在调控，但未来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现在砸钱进去，大概率会打水漂。” 他说的是心里话。 自己的首套房是在五年前买的，当时他买的很开心，但现在看，却是直接买到最高点。 如果只按商品属性，现在已经赔了三十万。 好在房子可以用来住，只要不出手都不算赔。 朱萍萍笑着看着丈夫：“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咱们现在这套房子赔钱，是你没选对地方。 如果当初你买的是有为艺术公社，现在早就是百万富翁了。” 说到这个，郑桂杰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关于有为艺术公社的房产，反转之大，绝对超乎想象。 当初他和另外一位朋友都想买房。 自己选了现在的小区，对方选的有为艺术公社。 结果自己这边平安交房，有为艺术公社烂尾了。 自己那朋友愁的仿佛苍老了十岁。 还是郑桂杰天天陪着对方，才让他逐渐走出心中阴霾，勉强可以面对生活。 就在郑桂杰以为，这位朋友下半辈子都会被这套房子彻底套牢时，情况变了。 有为艺术公社突然宣布重新开工。 他还来不及为对方高兴，结果这个小区涨价了。 由原来的一万多点直接翻了三倍。 那个朋友的身家也从原来的欠银行六十万，变成三百万富翁。 两人再次见面，对方穿着西装打着领头，眼睛发出灼灼的光芒，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以至郑桂杰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要知道对方上的只是普通大学，毕业后工作一般，家庭一般，和自己这样的高材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结果自己辛辛苦苦奋斗这么多年，赚的钱还不如对方资产的一个零头。 看了妻子一眼：“不是说好了以后不提这事吗？ 我哪知道有为艺术公社能变成现在这样。” 朱萍萍看了一眼：“怎么，生气了？ 我不是埋怨你当初选择错误。 你那位朋友虽然现在光鲜，但当初可没少被这套房子折磨。 所以我才不羡慕呢！” “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有为艺术公社能成为高新区的楼王，原因很简单。 它是三个重点学校的学区房。 所以现在的房产不是不能投资，而是要选择性投资。” 郑桂杰恍然：“你的意思是买学区房？” 他眼睛一亮，剑桥大学初中部马上要筹建四所分校。 一旦这四所分校建成，周围的房价势必大涨。 现在提前买上一套，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把心中想法说出来，结果朱萍萍鄙视的看他一眼： “少提你们那个破学校，还全面学习西方的教育模式，你不会真觉得这玩意能行吧？” 郑桂杰立刻不乐意了：“怎么不行了？ 虽然我们刚来中州，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但京城那边已有先例，用不了多久，剑桥大学初中部就会誉满中州。” 朱萍萍摇摇头：“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这需要多久？ 万一中间出现状况怎么办？” 郑桂杰疑惑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来，看看这个！” 等郑桂杰看清朱萍萍给他的东西，眼皮瞬间一跳：“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招生简章？ 这是什么时候发的？” “昨到这，朱萍萍表情兴奋，“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现在如日中天，是中州初级中学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这个学校限于政策原因，只能对高新区招生，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郑桂杰恍然：“你的意思是高新区的房价会继续上涨？” “没错！ 虽然因为中原外国语高新区的房价已经上涨了一次，但那个时候中原外国语还没有参加全国高校的特招考试，在初级中学中也没有这么高的统治地位。 所以这是一波房产红利，只要咱们抓住就能发财。 而一旦错过，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发财。” 郑桂杰却满脸为难：“这不好吧？ 我是剑桥大学初中部的员工，如果让学校知道我买高新区的房子……” 朱萍萍鄙视的看了丈夫一眼：“你是不是傻？ 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谁规定剑桥大学初中部的员工，不能买高新区的房子？ 而且还有一点……” 说到这，朱萍萍眼中露出智慧的光芒： “你们学校和中原外国语的确在竞争。 咱们若买高新区的房子，就算你们学校竞争失败，咱们也能吃到买房子的红利。 但如果你们学校最终获胜，你跟着升职加薪，咱们同样不亏。 这叫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看着得意洋洋的妻子，郑桂杰沉思片刻，点点头：“你说的也对，那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房？” “明天，我已经和中介公司那边约好了。” 朱萍萍说着，拿出一沓文件：“这是明天要去看的户型，你先做一下准备工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咱们必须直接定下来。” 郑桂杰接过文件，然而他看了片刻后，却一脸疑惑： “这些房子都是已经建成二三十年的老破小啊？ 为什么不买新房？或者交房时间在五年以内的？” “你是不是傻？”朱萍萍道，“我当然知道五年以内交房的楼盘，商业属性更强。 但这些房子上次已经暴涨了一波。 而剩余的老破小价格不仅没涨，还出现阴跌。 相信等消息传开，这些房子的上涨空间绝对要大得多。” 郑桂杰连忙摆手：“你错了，老破小的房子本来就不值钱。 就算不再长，也长不到哪去！ 与其盲目投资这个，还不如放到银行吃利息。” 朱萍萍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房产中介公司，根本就没有几套五年以内的新房挂牌出售？ 即使有，这些房子也被炒成了天价！” 此话一出，郑桂杰的眼睛直接睁大：“你说什么？高新区很少有五年以内的新房？” 说完他连忙对着那几套老破小仔细研究。 这些年他全国各地的跑，一直在忙衡水一中的分校筹建。 作为私立中学，衡水一中核心理念是赚钱。 所以它对商业有极强的敏感性。 现在听妻子这么说，郑桂杰立刻意识到，这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 朱萍萍看到丈夫的模样，也跟着笑了。 夫妻两人讨论了半夜，终于达成一致意见。 第二天两人见到了那位中介，一个二十岁出头，精神矍铄的小伙子。 看到郑桂杰，小伙子很热情：“郑先生你好，您想先看哪个楼盘？” “花厂家属院吧！” “没问题。” 三人来到花厂家属院门口，然而看着小区内部的环境，三人表情一僵。 这里实在太破旧了。 入眼是一排排低矮的楼房，楼房窗户是那种非常老式的推拉窗。 上面黑乎乎一片，遍布蜘蛛网。 小区内部的树也都生长了一二十年，树上的枝干很多已经枯死了，不时有黑色物质从树上掉下来。 没有电梯，楼梯里面堆满杂物，虽然不至于无处下脚，但习惯了新小区优雅的环境，总感觉不舒服。 中介小伙子不禁有些尴尬。 来之前他一直向郑桂杰夫妻说这个小区只是破旧一点，里面的环境有多好多好。 没想到转眼就被打脸。 然而郑桂杰对此根本不在意，两人来到三楼，敲门。 开门的是个老太太。 中介小伙连忙开口：“阿姨您好，我是之前给您打电话的小李。” 老太太笑道：“你们是来看房子的吧？请进。” 这房子一共八十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郑桂杰大致看了一遍，这里同样十分破旧。 唯一的亮点是，因为是老房子，得房率比较高。 不管客厅还是卧室，都非常宽敞。 见郑桂杰全神贯注，老太太开口：“这套房子跟了我二十八年，前段时间我女儿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去她那边。 本来我想租出去的。 但她在加拿大，离这里太远了，收租什么的不太方便。 不如直接卖掉。” 中介小伙子立刻道：“我也觉得卖掉比较好，您要一直不回来，这房子放在这，总不是那么放心。” 郑桂杰和朱萍萍也问了几句，确定房子应该没问题后，便开始商量价格。 因为是旧房子，老太太也没多要，加上郑桂杰这边也有意向，很快双方就达成协议。 签完合同，郑桂杰和朱萍萍从楼上下来，直感觉一阵轻松。 搞定！ 他正想再说什么，忽然表情一僵。 因为他看到剑桥大学初中部的校长克鲁鲁，从另一栋楼里出来。 什么情况？ 难不成对方也是来买房子的？ 第369章 五千年传承文明可不是开玩笑的 郑桂杰看到了克鲁鲁，但因为角度问题，克鲁鲁并未发现郑桂杰。 心念电转间，郑桂杰一个闪身，躲进后面的楼道里。 不管对方来这里什么目的，他决定两人还是不要见面。 直到克鲁鲁从小区消失，他才慢慢走出来。 正思索，电话忽然响了。 是克鲁鲁。 郑桂杰心脏忍不住剧烈跳动。 难道还是被发现了？ 犹豫片刻，他选择接听。 “小郑，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外面，有事吗？” “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公司？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郑桂杰道：“行啊，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郑桂杰皱起眉头，有点想不清楚克鲁鲁找自己的目的。 朱萍萍问：“怎么了？” 他将刚才看到克鲁鲁，和对方给自己打电话的事说了。 朱萍萍却浑不在意：“我觉得你想多了。 再说，咱们买房子是咱们自己的事，难不成你在剑桥上班，就不能在高新区买房了？ 根本没这个道理。” 郑桂杰这才稍微放心。 不过当他回到金地大厦，敲克鲁鲁办公室门时依旧有些忐忑。 门打开，克鲁鲁看着郑桂杰，一脸郑重：“小郑，不好意思啊，这个点把你叫过来。 今天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你来看。” 说着，他开始在投影仪上播放图片。 郑桂杰却越看眼皮跳的越利害。 克鲁鲁展示的这些图片，拍的是花厂家属院小区。 有大门，有道路，有走廊，还有室内户型。 其中有几张竟然是自己和妻子刚买的那套，老太太的房间客厅有一个用了二十年的老式大头冰箱，郑桂杰记得非常清楚。 他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克鲁鲁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情况不太妙呀！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招生简章发布之后，收到了大量家长报名。 我又联系了房管局的人，得知自从对方的招生简章发布后，高新区的房子成交量比之前高了七倍。 中州现在的房地产情况你也清楚，完全可以称得上每况愈下。 尤其是那些老破小，属于标准的狗都不要。 现在却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很多家长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去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念书，疯狂抢购这里的房子。 现在是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 但用不了多久，这些房子的价格就会涨起来。 咱们剑桥大学初中部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通过中州的地铁、路灯、传单等持续不断打广告。 可截止到今天，前来报名的家长还不到三十人。 这可是四个校区啊！” 克鲁鲁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自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发布招生简章，克鲁鲁为防止对方占据先手，也随即发布了剑桥大学初中部的招生简章。 他已经做好了剑桥大学初中部不如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受欢迎的准备，却没想到二者差距竟如此之大。 甚至可以这么说，有中原外国语珠玉在前，自己的剑桥大学初中部完全成了陪跑小透明。 这也是他紧急把郑桂杰叫过来的原因。 自己虽然在华国待的时间不短，但说到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尤其是对教育这块的了解，完全没办法和郑桂杰这个衡水一中的销售精英相比。 因此他急需听听对方的意见。 然而等他看到郑桂杰的表情，却直接傻眼。 因为郑桂杰现在在笑，而且是开心到极致的笑。 他瞬间不高兴了：“郑经理，你笑什么？ 又或者你觉得，现在的我很可笑？ 别忘了，虽然剑桥大学初中部我是校长，如果招生失利我要负主要责任。 你们衡水一中商贸部却是这个项目的大股东。 到时你肯定也会被追责。” 啪！ 郑桂杰用力到自己脸上打一巴掌，力量之大，很快他脸上就有一个巴掌红印。 “克鲁鲁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笑你，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虽然竭力让自己忍住，但郑桂杰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 刚才克鲁鲁的话已经证实了，高新区的房产会再次涨价。 也就是说，自己这次的投资是正确的。 而且按照对方提供的数据，高新区的老破小，至少应该有百分之五十的上涨空间。 那套房子自己买的时候花了九十二万，最多三个月，就能赚四十六万。 这哪里是投资，分明是在抢钱。 因此郑桂杰真的控制不住。 “想到了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克鲁鲁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郑桂杰忍不住又笑起来，他连忙咳嗽一声：“我主要是……我媳妇怀孕了。 没错，就是我媳妇怀孕了，我今天陪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孩子已经有两个月。” 克鲁鲁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古怪。 看郑桂杰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所以自己应该和他说恭喜，并郑重道贺，甚至还要以学校的名义，给予金钱上的问候。 但以剑桥大学初中部现在的情况，他真的没有心情。 郑桂杰终于平静下来，他道：“克鲁鲁先生，我知道你心中的忧虑。 我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只要站在风口，猪都能飞上天。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行为非常愚蠢。 既如此，咱们为什么不顺势而行？” “顺势而行？”克鲁鲁有点不明白郑桂杰的意思。 郑桂杰道：“很简单，你虽然是剑桥大学初中部中州分部的校长。 但归根结底，你也就是一名职业经理人。 咱们两个能成为同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既然你已经判断出，中州高新区的房价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会上涨。 我觉得只要你手上资金充足，完全可以在这买套房。 这样也能间接弥补剑桥大学初中部出师不利，对你造成的损失。” 克鲁鲁呆呆的看着郑桂杰。 郑桂杰被他盯得心头有点发毛，忍不住摸摸鼻子：“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只是从咱们两个私交很好的份上，才向你建议。 换成其他人，我绝不可能吐露半个字。” 结果克鲁鲁突然一拍桌子，脸上全是兴奋：“这招绝了呀！” 郑桂杰：“？” 就听克鲁鲁道：“你说我是不是傻？ 这段时间为了剑桥大学初中部的发展，殚精竭虑，夜不能寐。 头发都白了一大片。 结果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却看不到。 你们华国不愧是传承了五千年的文明古国，连这么损的主意都能想到。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倾诉我的佩服之情！” 郑桂杰：“……” 他有些无语。 这老外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还以为你是对我不满。 克鲁鲁站起身：“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买一套房子。” 他说做就做，拉着郑桂杰直接杀向花厂家属院。 要说这家伙也真是个人才，他直接跑到三号楼，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成功拿下三号楼三单元一楼西户。 这套房子和郑桂杰买的那套面积相同，但户型布局却要合理得多。 最关键的，这是一楼。 对于高层住宅，因为有电梯，所以大部分人更倾向于居住中间楼层。 但花厂家属院总共只有六层，上上下下都要爬楼梯，非常不方便。 所以一楼的受欢迎程度，要比其他楼层好很多。 因此，以后二人真想脱手。 克鲁鲁的这套房子绝对比自己卖的快。 达成交易意向后，克鲁鲁长吐一口气，焦虑的心情明显得到缓和。 他拍拍郑桂杰肩膀：“小郑，你就是我的福星。 等这套房子赚了钱，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郑桂杰连忙嘿嘿一笑，就听克鲁鲁又道：“虽然个人问题解决了，但干一行爱一行，剑桥大学初中部咱俩也不能不管。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主意，直接说，千万别客气。” 郑桂杰看了克鲁鲁一眼：“你真让我说？ 事先声明，我这个方法非常激进。 成了以后一帆风顺，但失败了，咱俩这段时间的努力将全部付之东流。” 克鲁鲁看着他：“是吗？那就更应该说了，也让我好好学习一下。” 郑桂杰道：“很简单，把你和张岳打赌的事放到明面上。” 克鲁鲁一愣：“放到明面上，什么意思？” “就是直接向对方下战书，公然向他挑战。 并借助快抖发起舆论攻势，逼他应战。” “公然向他挑战？”克鲁鲁的眉头皱起来：“可他还是不接受怎么办？” “他一定会接受！”郑桂杰表情自信，“之前对方不接受，是他根本看不上咱们手中的一个校区。 但如果咱们以四个校区为赌注呢？ 如果对方赢了，咱们直接把这四个校区建校名额拱手相送。 如果对方输了，咱们也不要对方出钱帮咱们建学校，只要对方给剑桥大学初中部题字即可。” 克鲁鲁大吃一惊：“什么？ 输了将建校名额拱手相送，输了只要一副题字？ 那咱们岂不真成了冤大头？” 郑桂杰摇摇头：“你错了。 如果咱们让对方出钱帮咱们建学校，别人知道了，一定以为咱们的目的，是想套对方的钱。 这样，咱们获胜后虽然可以得到可观的实际利益，却让自己站在舆论的对立面。 加上咱们代表的是格格不入的西方文化，肯定成为众矢之的。 但如果将赌注换成张岳的题字，就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会引起国人的逆反情绪，却等于是把对方架在火上烤。 如果张岳选择不应战，光是舆论就能把他骂死。” 克鲁鲁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郑桂杰又道：“如此一来，只要咱们获胜，就算依旧无法撼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在中州的地位。 但却可以帮咱们赚取大量口碑，起码剑桥大学初中部建起来后，不用担心生源的问题。 退一万步讲……” 郑桂杰的声音忽然变得凝重：“虽然我对咱们的教育模式非常自信，但万事没有绝对。 你一定保证自己不会输？ 如果咱们输了，必然一败涂地。 到时咱们手上的四个分校名额反而是累赘。 你建学校花费大量资金，却招不来学生。 等于投入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与其费时费力，不如把名额给对方，也好及时止损。 所以我的这个方案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进一步，前程似锦。 退一步，海阔天空。” 克鲁鲁呆呆看着郑桂杰，忽然竖起大拇指：“厉害，就这么办！ 我现在就向总部申请！”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校长办公室。 李良站在张岳面前，一双眼睛全是黑眼圈： “校长，现在来咱们学校的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一万人。 接下来怎么办啊？” 他是真的焦虑。 一个学校有一万人报名，这个数字堪称恐怖。 虽然李良可以根据中原外国语的招生计划，只收其中一千人。 但这一千人到底该选谁？ 其实按照常理，他只需以成绩好坏，对报名学生严格筛选即可。 不过李良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个字，人情世故。 虽然听起来很俗，但却是事实。 比如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老师，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子来学校念书，但分数不够。 自己能将对方拒之门外吗？ 肯定不能。 因为这样做，就寒了这些教师的心。 尤其是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还是一所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的自主权比公立学校大得多，也是最讲人情世故的地方。 因此，每年学校都会留一部分名额送出去，用来维持方方面面的关系，也没人能说什么。 但今年不一样了。 中原外国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本来竞争就异常激烈，如果还私留名额，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因为特殊招生，想通过关系来学校读书的人，比以往要多得多。 李良做过统计，截止到目前，推脱不了的学生已经来到三百九十一人。 占总招生人数的将近百分之四十。 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将情况和张岳一说，张岳也跟着头疼起来。 他知道李良说的是事实，而这个事实自己必须考虑。 正不知怎么办，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是詹苏苏。 张岳看到她，不禁奇怪问：“你怎么来了？” 詹苏苏拿出手机，一脸无奈：“你自己看吧！” 张岳伸手接过。 这是一则短视频，视频的封面是一个白人老外，以及上次在程晓光同学会上见到的那个叫郑桂杰的同学。 而视频最上方，用狂草写着两个苍劲大字：战书！ 什么情况？ 张岳点击播放。 第370章 针锋相对，到底谁更占便宜 看着视频封面战书两个字，张岳点击播放。 克鲁鲁坐在屏幕前，声音严肃： “大家好，我是剑桥大学初中部校长。 可能大家对我十分陌生，更没听过所谓的剑桥大学初中部。 简单介绍一下，剑桥大学初中部是漂亮国剑桥大学旗下的初级中学。 我们禀承剑桥大学这么多年积累出来的先进教育理念，立志为剑桥大学培养并输送优质生源，也为全人类的科技发展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剑桥大学初中部成立十三年，十三年来我们将学校开遍世界各地，取得了极其优秀的成绩。 这次我作为剑桥大学初中部驻中州分校负责人，准备将教育的种子种在中州这片土地上。 但偶然间，让我得知中州还有一所优秀的学校——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我详细了解了这所学校的办学宗旨，感觉这所学校在教育学生上的确有一些不错的想法。 不过我认为，这些想法虽然取得了一点效果，可依旧没办法和西方的教育模式相比。 或者说，差得远。 我知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校长张岳先生，听到后一定很不服气。 所以我想向张先生发起挑战。 挑战包含三项内容，三局两胜。 看到我手上的同意建校文件了吗？ 这份文件包含四所分校，如果张先生赢了，这四所学校的建校权我直接双手奉送。 如果张先生输了，我要求也不高。 听说张先生非常擅长书法，所以你只需给剑桥大学初中部题一幅字即可。 张先生，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看到这则视频。 不管你答不答应挑战，都请给予回应。 谢谢！” 视频放完，詹苏苏和李良同时看向张岳。 张岳皱起眉头。 这则视频的播放量截止到现在竟然有七百多万，虽然存在对方买流量和推广的情况。 但也足以见其热度之高。 张岳点开评论区，一条条评论映入眼帘： “卧槽，剑桥大学初中部，这是什么玩意？” “没听说过。” “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好像真有这个学校。 对方和剑桥大学是合作关系，在世界各地开的都有分校。 虽然在咱们国家名气不大，但在其他国家，尤其是私立学校横行的国家，剑桥大学初中部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鬼的数一数二，洋人的破玩意而已，真把自己当大佬了？” “就是。 要说教育，咱们从隋朝开始就有科举制度。 虽然科举考试和现在高考内容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 说到对教育的理解，咱们才是祖宗。” “张老板，竟然有人敢挑战你的权威，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没错，咱们中华民族的荣辱就交给你了。” “……” 詹苏苏问张岳：“你准备怎么办？ 接受还是不接受？” 张岳抬起头，微微一笑：“现在这种情况，我能不接受吗？” 詹苏苏眉毛一挑，然后道：“你不想接受就不接受呗！ 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没必要勉强自己。 至于如何回复对方，这个很简单。 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获得的成绩，可不是随便某个阿猫阿狗能挑衅的。 难不成咱们被狗咬了一口，还要咬回去不成？” 张岳呆呆的看着詹苏苏。 詹苏苏见到他的模样，忍不住脸一红：“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岳笑了：“我记得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你的言语可没这么犀利，行事也没这么雷厉风行。 看来这一两年进步很大。” 詹苏苏无奈：“我现在是你的财务总管，每天在经过我手的流水最低都是千万级别。 我要是不雷厉风行一点，哪里管得住那些偷奸耍滑之辈。” 张岳朝她竖起大拇指：“你辛苦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要不要应战？ 如果不愿意，我这边立刻安排人帮你做好应对策略。” 张岳道：“谁说我不应战了？ 不就是让我写一幅字吗？ 我张岳的字换对方四个建校名额，简直不要太划算。” 李良立刻道：“校长，关于是否答应对方，我觉得咱们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 还是那句话，咱们学校现在底子太薄了。 尤其是咱们对教育模式的创新，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是英雄，但谁又知道螃蟹有没有毒。 所以我还是坚持稳扎稳打。 至于个人荣辱，和学校的未来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张岳看他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我拒绝对方挑战，就考虑过这方面的原因。 但现在的问题是，仅凭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总部，够安排那一万报名的学生吗？” “这……所以你的意思是……” 张岳点点头：“没错。 关于个人荣辱，我从来就没在意过。 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未来发展却至关重要。 尤其是这些报名学生的安排。 我虽然不能保证，可以让这一万人全部成功入学。 但起码要招够五千人才行。 至于经验不足和师资力量不够的问题，就要麻烦你多费心。” 见李良犹豫，张岳拍拍他肩膀：“不用想太多。 两年前，你敢想象中原外国语现在的样子吗？ 那时的教育观念比现在更差。 可咱们依然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难不成咱们建一个分校，比白手起家，一无所有难度更大？ 再说，所以的一切归根结底无非一个字，那就是钱。 只要钱到位，就没做不到的。 比如老师，我只需开两万元工资，就有无数人挤破头来应聘。 如果我将工资开到五万，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学校，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等那四个建校名额拿到手，每个学校我给你拨两个亿的资金。 要这样你还玩不转，我真得怀疑你的能力问题。” 李良立刻抖擞精神：“校长放心，明年秋天开学季，我保证七年级新生可以顺利入学。” 张岳微微一笑：“这就对了。 我手上有建筑公司，只要我一声令下，最多三个月学校就能盖起来。 你这边从现在开始，就着手教师的招聘和培训。 不就是一点工人工资吗？ 不要怕花钱，最多是白养他们几个月而已！” 见两人越说越激动，詹苏苏无奈道： “两位，中原外国语分校的事我觉得还是先放放，起码先等拿到那四个名额再说。” 张岳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别说，你这话听起来，还真的蛮有道理。” 詹苏苏：“……” 于是在一众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注视下，张岳回复了克鲁鲁。 克鲁鲁坐在办公室，虽然他一直盯着桌面上的文件看，但焦灼的表情还是证明了他的心思不属。 忽然，手机叮咚一声。 他也没在意。 但很快办公室门就被推开。 郑桂杰冲进来：“校长，张岳回复你了。” “真的？他怎么说？” 克鲁鲁情不自禁的站起身，郑桂杰指了指他的手机：“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克鲁鲁连忙打开，然后就看到了手机的推送。 他连忙点击，然后视频播放。 就见张岳对着屏幕说道：“中，中，中，中，中……” 克鲁鲁一脸茫然，他看向郑桂杰：“对方什么意思？” 郑桂杰：“对方答应了啊！” “答应了？” “对，中这个字是豫省当地的方言，也就是同意。” “这样啊！ 那他为什么要连续不断的说这个字？” 郑桂杰表情有些古怪：“不是对方要连续不断说这个字，而是他发的视频非常短，连一秒都不到。 你看到的这么多字，是这个短视频不断重复导致的。” 克鲁鲁：“……” 十二天后。 上午九点。 星期天。 今天中原外国语的学生全都放假回家，按理来说，学校应该十分冷清才对。 然而今天的中原外国语却人山人海。 其中有不少学生在，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以及为了流量，一大早就在这蹲点的各路网红。 大家会这么激动，是今天正是张岳和克鲁鲁约定好的挑战日期。 这几天网上可是十分热闹。 尤其是张岳回应同意挑战后，克鲁鲁又发了一则视频。 视频详细讲述了挑战规则和挑战项目，并请张岳指正。 而张岳也第一时间给出回复，并指出对方挑战规则和项目的不合理之处。 克鲁鲁这边也快速做了修改，并再次请对方点评。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不断交涉。 评论区一众不嫌事大的网友纷纷加入讨论，同时提了不少建设性意见。 张岳和克鲁鲁对于一些不错的想法，也给予采纳。 终于双方达成协议，将挑战时间定在今天，挑战地点定在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 为了保证挑战的公平，公正，公开，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官方和剑桥大学初中部官方，都在快抖平台进行现场直播。 一辆大巴车缓缓开到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大门前。 大巴车打开，就见克鲁鲁郑桂杰，以及身后的团队陆续下车。 里面有成年人，还有学生。 众人见状，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等他们进入学校专门准备的大会议室，众人立刻跟上去。 而张岳，李良等人则已经在会议室等待多时。 看到克鲁鲁，张岳立刻走过去和对方握手：“克鲁鲁先生，幸会幸会！” 克鲁鲁微微一笑：“张校长果然和视频中的那样，是人中之龙。” 两人说完同时哈哈大笑。 至于笑声中有几分真诚，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寒暄。 终于，张岳道：“大家已经等了这么久，咱们就不要废话了，直接开始吧！” 克鲁鲁点点头：“按照规定，这三局比试的题目，分别为你我各出一题，最后一题抽签决定。 至于咱们两个谁先出题，你是主，我是客。 你让我一下，怎么样？”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请出题吧！” 克鲁鲁微微一笑：“我的题目很简单。 这几天我视频的评论区，几乎被华国网友攻陷。 大家对我给予我非常亲切的问候，我看到后真的受宠若惊。”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直接就笑了。 包括坐在嘉宾席上的教育部门和房管局的特邀嘉宾。 尤其是某些爱国人士，问出的问候语可是相当炸裂。 只有张岳没有笑，他平静的看着克鲁鲁。 克鲁鲁继续道：“那些评论区的评论，除了对我的亲切问候，说的最多的，就是华国和漂亮国教育之间的区别。 华国的教育，属于典型的应试教育。 因为华国学生必须直面中考和高考这两项决定人生的重大考试。 而只要是考试，就一定存在竞争。 竞争，不可避免的要求学生，必须对所学知识有着极深的掌握。 众所周知，任何东西想要做到极致，都需要不断地重复练习。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只有少数心志坚定的人才能做到。 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下意识都会选择去逃避。 这也是一个班级有的学生次次都能考满分，而有的学生连及格都困难的原因。 我想问你， 面对这种情况，你如何让学生忘记反复练习的枯燥，并用极大激情去对待这种学习模式？” 此话一出，现场直接哗然。 李良、詹苏苏看张岳的神色充满担忧。 没办法，克鲁鲁的问题实在太刁钻了。 应试教育，比的就是谁学习更刻苦更努力。 人无完人，有的人天生性格便极其坚韧，但更多的人习惯随波逐流。 这种现象根本无解，但克鲁鲁却让张岳出一个方案解决这个问题。 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张岳正要开口，克鲁鲁又道：“等等，你创造的那种分数积分制不算。 分数积分制只能算一个取巧的方式。 中原外国语的学生，只是为了能获得积分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不得不被迫学习。 你必须让学生真正喜欢上这种枯燥和重复。” 张岳无奈看着克鲁鲁，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够坏。 但你若真以为凭借这个，就能把我难住，未免也太天真了。 微微一笑，张岳道：“此事其实很简单。 没错，学生的确不喜欢枯燥和重复。 所以你只需让原本枯燥重复的内容，变得不再枯燥重复即可。” 克鲁鲁一愣：“什么意思？” 张岳道：“很简单。 我举个例子，对小学生来说，老师为了让他们巩固所学的内容，经常会留这样一个作业。 即将今天学的课文抄三遍。 这个应该很枯燥无聊吧？” 克鲁鲁点点头：“没错，这种的确够枯燥。” 周围众人眼皮一跳，抄课文对他们来说，同样是很不好的回忆。 张岳笑道：“但你如果换个角度，老师让学生去抄课文，不再说是抄课文，而是说要举办一场班级书法大赛。 大赛书写内容就是这篇课文。 该书法大赛分为铅笔书法大赛、钢笔书法大赛和毛笔书法大赛。 每种书法大赛都会决出前十名，并给予丰厚奖励。 你觉得学生还会排斥抄这篇课文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 第371章 现场直播的书法大赛 第371章现场直播的书法大赛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都呆住了。 用书法大赛的名义，取消机械抄写课文的疲惫感？ 这个方案可行吗？ 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试验过。 尤其是担任过语文老师的人，他们的第一印象是可行。 但仔细想想，又不太确定。 克鲁鲁看着张岳，忽然哼了一声：“以书法大赛的名义变相让学生抄课文？ 张校长，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会忽悠。” 张岳笑着看他一眼：“是吗？ 你如果不信，咱们可以验证一下。” “验证？” 张岳点点头，拿出一摞名单：“这是豫省全省所有小学语文教师的通讯录。 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学校，联系一位老师。 咱们就现场直播验证是否可行，怎么样？” 克鲁鲁摇摇头：“不怎么样！” 见张岳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开口解释：“谁知道伱手上的通讯录有没有问题？ 万一你和这些老师串通好了呢？” 张岳有些无奈：“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克鲁鲁道：“我不信任你的通讯录，因为我要用我的通讯录。” 说完他拿出手机：“我来华国这两年，去过很多地方，也拜访了不少学校。 正好我手上有这些学校的通讯录名单。 所以要测试，就用我的通讯录测试。 当然，既然是我提供的通讯录，那么具体学校和老师就由你挑选。” 说完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张岳，一副挑衅模样。 张岳却微微一笑，接过对方手机。 只见克鲁鲁的图片文件中有二十多张通讯录名单。 他随便选了一个，然后道：“我的手机尾号是九，那就选这个通讯录名单中，尾号是九的语文老师吧！” 克鲁鲁接过名单，发现这个名单来自赣省上饶的余干县。 而学校是一个叫新世纪的小学。 克鲁鲁对这个学校印象很深，这是一所村小。 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一共十二个班。 这是村小的典型特征，班级少人更少。 他记得该学校一个班级只有二十多名学生，而且这些学生和县城小学的学生不同。 大部分对于学习兴趣不大，平时除了玩，还是玩。 因此张岳的方法或许有效，但绝不包括这个学校。 心中松了口气，他开始按照张岳说的去找对应老师。 然而却尴尬发现，这个学校的六名语文老师中，没有一个尾号是九的老师。 将情况和张岳一说，张岳问克鲁鲁：“你觉得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哪个年级的学生最不好管？” 克鲁鲁沉吟片刻：“四年级和五年级。 四五年级的学生，年纪已经大了，而且对学校非常熟悉，老师想要约束，需要花费更多精力。 等学生到了六年级，虽然不需要参加升学考试，但作为毕业班，无形中就懂事很多。” 熟悉小学教育的人听了纷纷点头。 没错，小学最难管理的的确是四年级和五年级。 张岳道：“既然这样，那就选四年级。” 克鲁鲁没有意见，他拨通四年级这位语文老师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是位女老师。 克鲁鲁刚要开口，就听女老师道：“克鲁鲁先生，还有张岳校长，你们好呀！” 克鲁鲁一愣，随即道：“周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和张岳在一块？” 周老师他有印象，当初自己去新世纪小学拜访的时候，还和对方讨论了一些教育问题。 再加上赣省离中州有几百公里，如果说对方也是张岳的托，未免就太离谱了。 周老师甜甜一笑：“很简单，我在看你们的直播。” 克鲁鲁瞬间松了口气：“既然这样，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张校长的赌约了？” 周老师点点头：“是的，你们赌三局，这是第一局。” “那你觉得张校长的方法有效吗？” “这我哪里知道？ 如果换成我，你要打着书法大赛的名义让我把课文抄三遍，我肯定不干。 但学生的想法，尤其是小学生的想法，看起来简单，但又不那么简单。 我猜不透。” 张岳这时笑着开口：“别说周老师猜不透，我也猜不透。 所以我现在同样好奇，不知你能不能联系一下你们班的学生？” 今天是周末，学生肯定都放假了。 所以想验证只能给学生家长打电话。 周老师笑道：“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开一个直播，把学生都拉进来。” “真的？太好了，谢谢配合。” “不用客气，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的反应。 如果你的方法真的可行，对我以后的教学将非常有帮助。” 双方又客套几句，周老师开始联系学生。 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效果，周老师还将自己的直播间和张岳、克鲁鲁的直播间做了连线。 屏幕一闪，一个年轻老师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二十六七岁，扎着长长的辫子，一双眼睛清莹透亮，看起来特别亲和。 对方正是刚才和克鲁鲁通话的周老师。 周老师点击邀请，很快就有家长接通。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有些奇怪：“周老师，你有事吗？” 周老师笑道：“豆豆爷爷，豆豆呢？我找他有点事。” “哦，那你稍等！” 豆豆爷爷扭头对外面大喊：“豆豆，豆豆，快过来，你老师找你。” 然而他喊了半天，外面都没有动静。 豆豆爷爷有些奇怪，起身就走了出去。 然而对方这一走就是很长时间，而此时已经有其他家长接通了电话。 周老师将和豆豆爷爷的对话重复一遍，立刻就有不少学生被叫过来。 当然还有部分学生跑出去玩了，不过周老师表示不着急，可以耐心等待。 很快，除了四个有事实在联系不上，所有学生都到了。 而豆豆的爷爷也从外面回来，只是此刻的他有些生气：“你个小兔崽子，成天胡跑瞎玩，要气死我对不对？” 就在众人疑惑怎么回事时，只见一个泥猴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内。 这真是一个泥猴，不对，应该说是一个泥人。 小家伙除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全身上下都被一层黑泥包裹。 他胆怯的看着自己爷爷，手中还抱着一条两斤重的，外表全是泥的鱼。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瞬间就轰动了。 “卧槽，不是吧？” “这真是豆豆？他是掉到泥坑里了吗？” “不是泥坑，应该是有人将池塘里的水抽干抓鱼，他跳进去跟着抓，然后摔倒了。” “你确定他不是故意在泥坑里打滚？” “不管是故意还是不故意，我只知道一个事实，他要挨揍了。” “哈哈哈哈，我以前一直以为那句‘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只是网友的自嘲。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捣蛋的小孩。” “楼上是城里人吧？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这种情况很常见。” “没错，他这个还是轻的，毕竟现在是秋天，天还比较热。 我小时候下大雪，为了抓鱼，我都敢往泥坑里跳。 当时我穿着厚厚的毛衣毛裤，虽然抓了不少鱼，但毛裤完全湿透。 回家之后，顿时喜获混合双打套餐。” “……” 直播间这边弹幕横飞，而豆豆小朋友看着自己爷爷，先将手中的鱼放到地上。 然后左手伸进左边沾满泥巴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五六条泥鳅。 右手伸进右边，沾满泥巴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条黄鳝。 接着他又开始掏其他地方，于是直播间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像变魔术一般，从身上抓出泥鳅、黄鳝、扇贝、大虾、小龙虾等各种水产。 尤其是最后，他竟然解开皮带，从裤子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乌龟。 连一向淡定的张岳，都忍不住额头冒汗。 这小子的捣蛋能力，绝对超乎想象。 豆豆爷爷黑着脸把他拉到卫生间，二十分钟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东张西望的来到手机屏幕前。 那贼头贼脑的模样，绝对是老师的噩梦。 周老师笑着对张岳道：“好了，我们班的学生已经到齐了。 张校长，接下来就该你的表演了。” 张岳切换摄像头，然后他的头像就出现在所有学生面前： “各位同学，大家好！ 首先，我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张岳，是一名书法老师，大家可以叫我张老师。 首先，很抱歉星期天把大家叫过来。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周一的时候大家到学校上课，每人均可领到我赠送大家的小礼品一份。” 本来这些学生只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张岳，但听到小礼品三个字后，大家立刻兴奋起来： “小礼品？什么小礼品？” “是贴纸，还是奥特曼卡？” “我想要零食可以吗？” “……” 周老师立刻道：“都安静一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她的声音并不严厉，然而却像圣旨一样，所有学生都不敢再说话。 当然，这种不敢到底是真的不敢，还是只是做做样子，就只有这些学生自己知道了。 张岳笑道：“大家猜错了，我送你们的礼物是一个文具大礼包。” “文具大礼包？是那种里面有各种笔、橡皮、尺子、量角器的文具大礼包吗？” 出乎众人意料，听到文具大礼包后，这些孩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排斥学习工具，反而同样期待。 张岳摆摆手：“好了。 下面进入正题，这次之所以把大家叫过来，是想问问你们知道书法吗？” 一个孩子立刻道：“我知道。 书法就是用毛笔写字，我爷爷每天都会用毛笔写字。 我们家过年贴的春联，都是他用写的。” 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那你爷爷真厉害！ 你自己呢？会不会用毛笔写字？” 孩子摇摇头：“我不会。 我爷爷教过我，但我没有学。” 张岳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学呀！” “不就是写字吗？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每天还要写很多作业。” 张岳点点头：“你这样的确没时间练习书法。 这位同学说的非常好，其他人对书法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好像用钢笔写字也叫书法。” 这次说话的是个小女孩，“我爸爸有一支很贵的钢笔，他也经常练字。 他说他练的字叫楷书。” 张岳眼睛一亮：“真的？你爸爸真厉害！ 那你会用楷书写字吗？” “我不会，不过我用我爸的钢笔写过字。” “这已经很不错了。” 张岳道：“刚才这两位同学说的很好，不管用毛笔写字还是用钢笔写字，都叫书法。 不仅如此，铅笔，圆珠笔，包括粉笔写出来的字也可以叫书法。 比如铅笔写的字叫铅笔书法，圆珠笔写的字叫圆珠笔书法。 那你们知道粉笔写出来的字叫什么说法吗？” “粉笔书法！”众孩子异口同声。 张岳竖起大拇指：“非常正确！” 把自己洗干净的豆豆开口问：“所以我每天写作业也是书法？” 张岳看着他：“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发现豆豆你很聪明啊！ 不仅善于思考，抓鱼也特别厉害！” 听完张岳的夸奖，豆豆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怎么聪明的。” “谁说你不聪明？” “周老师！” 周老师瞬间就急了，她刚要训斥这家伙，却被张岳阻止。 张岳道：“是吗？那她为什么说你不聪明。” “因为我经常不写作业，每次考试也不及格。” 张岳摇摇头：“周老师说错了，你这可不是不聪明，而是不努力。” “嘿嘿……” 张岳看着一众小朋友：“关于豆豆的问题，我要告诉大家，你们平时写的作业的确不是书法。 原因很简单，书法虽然是写字，但对字形要求很高。 只有你将字写得足够漂亮，才能称之为书法。 大家现在明白了吧？” 豆豆立刻道：“明白了。 漂亮的字是书法，不漂亮的字就不是。” “对！ 之所以这么不一定，原因是书法要贴到墙上供大家观赏学习。 你想，你们写的字歪七扭八，看的人想吐。 怎么贴到墙上？ 怎么供大家观赏学习？” 众小朋友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张岳笑道：“好了，书法我已经给你们解释过了。 我想举行一个书法大赛，这个大赛不评名次，只要你们写字的漂亮程度达到我的要求就算获胜。 获胜者不仅有神秘奖品，你们的书法作品还可以贴进学校的展示栏，让所有人欣赏学习。 你们想不想参加？” 此话一出，所有学生同时开口：“想！” 张岳却道：“别先急着答应，大家先听听比赛的具体内容。 你们应该学过《白鹭》这篇课文吧？ 这次的书法比赛，就是这篇《白鹭》。 你们可以用铅笔，可以用圆珠笔，也可以用钢笔进行书写。 但每个人只有三次机会。 也就是说，你最多只能将这篇文章写三遍，然后选其中一遍最好的让我评。 我说通过，就算获胜。 我说不通过，不好意思，你将彻底失去比赛资格，而且没有写第四遍的机会。 好了，想参加比赛的举手！” 第372章 记住，墨宝和作业不是一个东西 第372章记住，墨宝和作业不是一个东西 张岳此话一出，直播间围观的人立刻紧张起来。 因为张岳说到《白鹭》这篇课文要写三遍的时候，已经图穷匕见。 哪怕他前面铺垫的再好，只要孩子们不买账，一切都将徒劳无功。 尤其四年级的学生已经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再高明的话术都很难骗过他们。 然而话音刚落，屏幕面前所有孩子都举起了手。 而举手最快的，就是把自己搞成小泥猴的豆豆。 关于豆豆，刚才周老师在空闲的时候专门介绍过，这家伙是班里最捣蛋的孩子。 别说主动写作业，能安安静静上一节课，老师们都得烧高香。 张岳看着大家，笑着点点头：“看来你们都很喜欢书法，想让自己的作品贴进学校的展示栏。 好了，现在比赛开始。 时间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将进行评选。 到时写不完的同学，同样失去比赛机会。” 随着张岳话音落下，所有孩子都拿起笔，在自己的作业本上认真书写。 而且他们写的非常认真，每个字都一笔一画，力求完美。 很快，已经有人写完。 是一个女生，她的字写得很工整，而且没有错别字。 张岳笑道：“很不错，你的墨宝已经达到我的要求。 请问是继续写，力求更加完美，还是上交这幅墨宝？” 小女孩想了想道：“我再写一遍吧！ 这上面有几个字写的不够漂亮。”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 然后是豆豆。 张岳意外的看着他：“你的动作很快嘛！” 豆豆嘿嘿一笑：“那是当然，看看我的字怎么样？” 张岳摇头：“伱错了，这不是字，是墨宝。 平时写的作业那个才叫字。 字可以随便写，因为你写完就扔了，没有任何意义。 但墨宝就不一样了。 这东西极其珍贵，要么贴到学校的公示栏中，要么装裱起来，贴到自己家的墙上。 总之必须小心对待。” 豆豆一愣：“墨宝需要装裱？” “对呀！ 而且装裱有很多种，比较大的作品需要做一个画框。 像你写的这样的小作品，可以进行过塑。” 豆豆立刻道：“过塑我知道，洗出来的照片外面会有一层塑料壳，看起来非常漂亮。” 张岳点点头：“说的很对，照片过塑就是一种装裱。” 豆豆问：“那我的这幅作品挂到学校公示栏时，会进行过塑吗？” 张岳道：“当然，我说了，这是书法。 书法和普通写字完全不一样。 你写的这幅字嘛，整体还不错。 但某些字的细节还需要再打磨一下。 让我想想到底能不能通过……” 然而豆豆直接道：“不用想了。 我刚才写字时走神了，我要再写一遍会更好的。” 然后不由分说，将手中作业本翻过去一页，再次认认真真写起来。 看到这一幕，不管豆豆爷爷还是周老师，都呆住了。 尤其是豆豆爷爷。 自己孙子什么德性，他的心里非常清楚。 平时让他写作业，三个字能磨蹭一个小时。 但只要说到玩，立马就跟活猴一样到处乱窜。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快速的写完一张字。 用抬头看了屏幕中的张岳一眼，豆豆爷爷若有所思。 他出身农村，虽然不知道张岳是怎么做到的，但自己孙子愿意学习，那可比任何事都让他高兴。 周老师就不一样了。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她对学生的教育有着自己的看法和思考。 之前通过直播间听张岳说这个方法时，作为小学语文老师，她已经预感到这个方法应该有效。 只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时间再次流逝，终于一小时到了。 张岳抬手阻止：“好了，书法大赛到此结束，没写完的不要写了。 接下来我要进行评比。”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张岳一愣，立刻问：“你怎么了？” 孩子妈妈坐在孩子旁边，听到张岳的话，她道：“安安的第三遍还没写完。 她太想写好了，所以写的特别慢。 老师，你能不能再给他五分钟？” 然而张岳摇摇头：“那可不行。 书法大赛是比赛，说好了一个小时就必须一个小时。 你叫安安是吧？ 不要伤心，像这样的书法大赛以后会经常举行。 希望你能吸取今天的教训，下次准时准点完成。” 张岳安慰了半天，哭泣的小朋友才慢慢安静下来。 接着进行评比，没有意外，所有孩子都通过了张岳的要求。 这让他们非常兴奋。 不过张岳随即又泼冷水，表示其中几个孩子虽然通过了，但属于勉强通过，下次要再接再厉。 这些孩子也连忙点头答应。 宣布本次书法大赛结束，通知这些孩子周一把书法作品带到学校，并记得领取奖品后，他关闭直播间。 周老师立刻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校长，还是你厉害！ 这些学生的作业问题，一直让我非常头疼。 除了豆豆，班上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无法按时完成作业，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认真书写。 我要向你学习。” 张岳微微一笑：“你太客气了，这其实只是一个小技巧。 不过像这种书法大赛，不适合天天举办。 因为孩子的好奇心是有上限的。 一旦操作过于频繁，同样会让他们觉得厌烦。” “是吗？那我该怎么办？” 张岳道：“当然是想其他办法。 而且像这样直接抄课文的作业，平时应该不多吧？” 周老师点点头：“现在的孩子都有辅导资料。 我一天让他们写上一页，这比单纯的抄课文要有趣一些。” “其实这就是一种进步，孩子的积极性会高很多。 你可以学我们学校，给他们搞一个作业积分制。 完成作业积一分，完成的特别好积两分。 当分数达到一定程度，可以让他们选择适当的奖励。 具体怎么奖，作为小学老师，你应该比我更懂孩子喜欢什么。” 周老师点点头：“我明白。 你的书法大赛已经给了我很大启发，我已经有不少想法，等孩子们开学，我可以逐次尝试一下。” 张岳笑道：“那感情好，等你总结出一套完整的教学方案，可以给我发一份。” “没问题！” 张岳摆摆手：“好了，我现在给你转了一万块钱。 你拿着这笔钱，给孩子们买我许诺他们的奖品吧！” 周老师一愣，连忙摆手：“别，一万块钱太多了。 一些文具而已，最多两百块钱就能搞定。 这钱我自己出了，你教给我这么好的方法，我怎么能让你出钱。” 张岳摇摇头：“这一万块钱除了孩子们的奖品，还要买一台过塑机，以及用来过塑参赛作品的吹塑纸。 不仅如此，你还得买一些书法用纸，和各种书法笔。 既然我答应他们会经常举办书法大赛，那么这个比赛一周就要进行一次。 每次比赛都是必须要有金钱支撑。 所以这一万块还不一定够。” 听完张岳的话，周老师愣住。 良久，她才点点头：“那好，这钱我收下了。 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挂断电话，张岳看向克鲁鲁：“怎么样？ 我的答案还算准确吧！” 克鲁鲁呆呆的看着张岳，说实话，此刻他的脑袋完全是懵的。 自己本来只是问一个刁难对方的难题，谁知对方不仅给出答案，还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进行验证。 至于验证效果，更加大跌眼镜。 对方竟然真的有方法，而且方法还出奇的好，这也太离谱了。 无奈叹了口气，克鲁鲁道：“好吧，第一局我输了。 接下来第二局，该你出题了。” 然而张岳摇摇头：“今天已经很晚了，第二局明吧！” 克鲁鲁有点不太明白张岳的话。 一道题而已，怎么就需要等到明天？ 不过想到张岳光验证第一题就用了一天，他只好道：“那行，我明天再来。” 等克鲁鲁离开，众人瞬间欢呼起来。 虽然还没决出获胜者，但张岳的表现实在太惊艳了。 詹苏苏看着他：“这种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是真的疑惑。 因为詹苏苏小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枯燥无聊的抄课文，写不完的算术题。 虽然作为乖乖女，她都能按时完成作业。 但对她来说同样是一种精神折磨。 张岳笑道：“很简单。 你看过射击比赛没有？” 詹苏苏点点头：“我当然看过，这可是咱们国家的强项。 像许海锋，杨倩知名度都很高。 还有埃蒙斯。” 张岳竖起大拇指：“不错呀，连埃蒙斯都知道。” 詹苏苏笑道：“这可是两次奥运会最后一枪都拉垮的神人，一般人可做不到。” 张岳点点头：“他的确很神。 不过今的不是这些射击明星，而是射击比赛本身。 射击比赛虽然听起来很酷，但热度一直不高。 最危险的时候，曾差点被奥运会除名。 没办法，它太无聊了。 预赛的时候，所有人都拿着枪对着自己的靶子啪啪啪打大半天。 虽然当事人很紧张，但却看得观众昏昏欲睡。 决赛也好不了多少。 除了每打一枪显示一个分数，没有任何意思。 后来奥组委改了赛制，将决赛改成末位淘汰制。 每射击两枪，得分最低的运动员被淘汰，一下子就将竞争变得白热化。 所有运动员纷纷亮剑，观众也看的肾上腺素快速分泌。” 詹苏苏点点头。 她以前只在奥运会的时候能看两场射击比赛，目的只是为华国运动员加油。 后来奥组委改制之后，如果平时不太忙，有射击比赛她都会看一会。 可以这么说，正是这种规则的改变，才救了这项运动。 张岳笑道：“我正是从这里获得的灵感。 射击对观众的枯燥度，一点都不亚于小学生的作业。 既然改变赛制，可以让射击变得有趣。 那么同样有方法让写作业不再变得无聊。 其实类似的例子，现实中比比皆是。 比如欢乐斗地主。 如果欢乐斗地主没有欢乐豆，愿意玩的人至少降低一半。 还有工厂的流水线作业。 流水线作业是最枯燥无聊的。 但如果告诉你，你每做出一个零件，就有一块钱的工费，它瞬间就有意思了很多。 ……” 听着张岳的话，众人直接呆住了。 他们本以为，张岳能赢克鲁鲁，虽然有部分实力在内，但更多的是运气。 毕竟让厌学的小学生变得爱学习，难度大的超乎想象。 今天也就是那个叫豆豆的小孩比较配合，才让克鲁鲁无话可说。 如果豆豆不买账，大概率又是一种结果。 但现在他们已经不这么认为。 因为张岳的话证明，他早就对这个问题有着深入的思考和高深的见解。 即使视频直播时出现意外，张岳也应该有应对措施。 李良这时问：“校长，明天你准备和对方比什么？” 其他人立刻集中精神。 今天赢了一场，如果明天获胜，那四个分校名额直接到手。 而明天又是张岳出题，所以自己这边的胜算非常大。 张岳笑道：“你说明天？ 我准备和对方比社交。” 众人一愣，有些不明白张岳的话：“比社交？什么社交？” 张岳：“很简单。 西方国家的教育更注重对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 比如社交，就是他们的强项。 他们的初中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次聚会。 比如开party，跳交际舞等等。 而且剑桥大学初中部在京城办校已经有一年多。 听说效果很不错。 想必这些学生的社交能力已经被他们锻炼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些学生和咱们学校的学生比一下，看看谁更强。”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一变。 李良皱起眉头：“这不好吧？” 虽然中原外国语这一年的变化也很大，但这些变化都是在努力学习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 而且学生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到了培养各种技能的社团上。 如果比技能，比如把王馨悦叫过来，和对方学校的学生PK主持人播音主持，李良有绝对的把握。 可说到社交，那就不一样了。 因为华国绝大部分初中生见到陌生人都会害羞。 更不要说这种陌生场合。 张岳等于是用自己最弱的环节，去比对方最强的部分。 他正要劝两句，詹苏苏忽然问：“社交有点太笼统了。 你到底指的哪方面？ 组织能力？ 沟通能力？ 还是交际能力？” 张岳道：“这些都不是。 我要和他们比的，是赚钱能力。” 第373章 千万不要小瞧初中生 第373章千万不要小瞧初中生 什么？赚钱能力？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都傻眼了。 刚才张岳说和对方比社交，大家虽然觉得张岳是在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对方的长处。 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生本身就不一般，说不定张岳会从某个刁钻的角度出奇制胜。 可比赚钱能力，就不一样了。 西方国家的小孩天生就擅长赚钱。 曾经华国有位单身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在加拿大定居。 虽然那个地方的社会福利不错，但三个孩子依旧让这个家庭过得紧巴巴。 一家四口在这里安顿下来，单身母亲为了能让孩子的生活条件更好，除了白天正常工作，晚上还租个摊位卖麻花。 麻花很好吃，销量也不错。 但因为只是个小摊位，潜力并不大，不过这位母亲已经很知足。 加拿大的学校，学生中午的午餐要在学校解决。 这位母亲为了能让孩子们吃的好点，每个孩子去上学都会让他们带一些麻花。 于是孩子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将麻花分给其他同学分享。 对此母亲并不在意，并表示可以多做些给孩子的同学吃。 谁知却被她的孩子拒绝了，原因是麻花是商品，其他同学想吃，得掏钱。 然后这位母亲的三个孩子，除了上学，还在学校卖起了麻花。 这让这位母亲无法理解，结果她的三个孩子却说这在学校非常正常。 如果仅仅是这样并不算什么。 根据这位母亲的回忆，更离谱的来了。 这三个孩子不仅帮自己的母亲卖麻花，还提出要和母亲分成。 比如一个麻花的利润是五毛钱。 母亲三毛，作为销售员，三个孩子每卖出一个麻花，要分两毛钱。 虽然这有些打破母亲的认知常规，但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谁知三个孩子的麻花越卖越好，尤其是老大，一天可以卖出去几百根麻花。 她不仅在自己的班级内卖，还跑到其他班推销。 然后这位母亲制作的麻花就跟不上销量了。 于是，母亲的这位大女儿在学会了母亲的炸麻花技巧后，专门雇了一个人炸麻花。 又过去半年，这位大女儿还在学校附近，有了一家属于她自己的炸麻花店。 另外两个孩子的成就虽然不如大女儿，但同样靠卖麻花日子过得滋润无比。 这个故事，是这位母亲多年之后回国，在一次演讲中提到的。 给当时国人的认知造成极大冲击，也是从那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国内教育和国外教育的真正差别。 因为在国内，哪怕是现在，学生也不具备赚钱能力。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赚钱思维。 包括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生。 所以张岳能赢吗？ 第二天，所有人再次聚集在中原外国语的会议室。 克鲁鲁看着张岳：“张校长，按照规定，现在该你出题了。” 张岳微微一笑，将自己昨天的话又重复一遍。 克鲁鲁呆呆的看着张岳：“你确定要这么做？” 张岳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克鲁鲁瞬间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要比这个，那咱们就较量较量。” 他越说越兴奋。 昨天第一道题被张岳成功破解后，克鲁鲁其实已经做好了认输的准备。 因为张岳想要赢自己，实在太简单了。 比如他可以拿出一套八年级的数学试卷，选几个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尖子生，和剑桥大学初中部京城分部的学生同时做题，最后根据成绩判定胜负。 剑桥大学初中部京城分部虽然已经初具规模，但里面的学生并不以考试见长。 而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生，百分之九十现在都是学霸。 所以二者不用比，答案就已知晓。 没想到…… 他问张岳：“具体的比试规则是什么？” 张岳道：“很简单。 伱选五名学生，我这边也选五名学生。 双方各自均有一万元启动资金，时间为一天。 最后看他们谁赚的钱多即可。” “规则没问题，但我有个疑惑。 中州是你的地盘，食品厂，超市，制药厂，哪怕其他行业，都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故意作弊？” 张岳看他一眼：“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即可，不用拐弯抹角。” 克鲁鲁道：“首先，你们学校的五名学生必须由我指定。 我们学校的学生，也由你指定。 其次，就是地点，中原外国语的学生必须去西边的洛城。 剑桥大学初中部京城分校的学生，你也可以选京城附近一个经济情况差不多的市区。 这样公平吧？” 张岳点点头：“非常公平。” “既然双方都没有异议，咱们直接开始吧！” 挑选学生很简单，双方都指定八年级的学生。 李良将中原外国语所有八年级的名单递给克鲁鲁，克鲁鲁随机选择五人。 张岳这边也差不多。 然而等克鲁鲁将名单交给张岳的时候，张岳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因为名单的第一个人竟是姚思忆，第二人是李兰兰，第三人是王馨悦，第四人是赵高乐，第五人叫胡帅。 也就是说除了那个胡帅，其他四人张岳都不陌生。 五个人站在张岳面前，看着他们，张岳笑道：“规则你们已经清楚了，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姚思忆第一个站出来：“当然有信心，你就等着我们获胜的好消息吧！” “有信心就好。 还有，你们五人是一个团队，所以必须选一个队长。 这样你们的团队才有凝聚力。 不知这个队长由谁来做？” 李兰兰第一个站出来：“我推选姚思忆。 她不仅是我们的班长，还是电竞小组组长，能力毋庸置疑。” 王馨悦也点点头：“我也同意姚思忆当队长。 虽然我们两个不在一个班，但她的名气我听过，的确是最好的队长人选。” 赵高乐和胡帅也点点头。 这让张岳有些意外。 虽然他比较认可姚思忆的能力，但自己认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认可。 尤其是王馨悦和赵高乐，他们两个可是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被特招进入清华大学学习的尖子生。 而尖子生应该都有自己的骄傲，没想到…… 当然，这是好事。 如果五个人的意见不同，就算在自己的干预下强行达成一致，也会有很大隐患。 他看着姚思忆：“现在你就是队长了，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姚思忆沉吟片刻：“有大致思路，但具体细节还需要再琢磨琢磨。” 张岳摆摆手：“那行，既如此，咱们学校明年能不能有自己的分校就靠你了。” 姚思忆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会尽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们赢了，有没有奖励？” 张岳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糊弄。 赢了当然有奖励。 这样吧，只要获胜，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单独向我提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终身有效。 当然这个条件必须合理，不能漫无目的瞎提，更不能超出我的能力。 而且我不建议你们立刻兑现这个条件，等你们长大后在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比如如果你们要结婚了，但却没有婚房，我可以送你们一套房子。”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同时看这五人的眼神全是节目。 张岳的这个许诺价值可不低呀。 甚至可以说，哪怕这五人家世平平，将来毕业工作后也不怎么样，都可以借助这个承诺改变命运。 还有的人甚至暗暗懊悔，自己当初上学的时候怎么没碰到这么好的校长？ 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好的校长，现在就不用天天为生计发愁了。 不过五人听了张岳的话，却没太多感觉。 他们只是中学生，对物质虽然有要求，但要求并不高。 平时能吃的好点喝的好点，手上还有点零花钱，就已经很知足了。 又交代几句，五人坐上了去洛城的车。 张岳这边在做准备的同时，克鲁鲁那边也在做准备。 一小时后，双方各自来到指定位置。 直播间，所有观众瞬间提起精神。 说实话，在得知张岳和克鲁鲁打赌后，他们虽然打开直播间观看，但期待并不高。 毕竟赌约这种事，也就相互问个问题，对方一解答结束。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要比想象中精彩的多。 比如昨天张岳直播连线赣省那边的小学，并亲自指导孩子们练习书法。 还有今天的赚钱大比拼，无一不让人期待万分。 尤其是今天，他们特别想知道五个初中生怎么凭借手中的一万块钱，让钱去生钱。 毕竟一万块并不多，如果这五人真成功了，完全可以当成一项典例。 甚至自己都可以模仿学习。 首先行动的是剑桥大学初中部。 初中部五人的队长叫王晨，是个个子高大的男生。 王晨对自己相当自信，他都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叫住一个路过的中年女人： “阿姨您好，我想问一下咱们这边的肉类批发市场在哪个位置？” 中年女人笑道：“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差不多两公里就到了。” 王晨点点头：“谢谢！” 然后他又四处看去，忽然看到一辆三轮车：“大叔，去肉类批发市场多少钱？” “你们五个人吗？一人两块。” “好的。” 众人见王晨不卑不亢，神色自然，不仅有些惊讶。 虽然这种事对于任何一名中学生来说都能做到，却很少有人能像他这么自信。 五人来到肉类批发市场后，王晨开始四处观看。 忽然，他眼睛一亮，然后走到一家店门前。 这家店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十月食品厂速食批发”。 王晨毫不犹豫的走进去，然后问店主：“老板，你们这儿的绝味肉丸怎么卖？” “八块一斤。” “那先给我来两百斤。 对了，炸鸡有没有？” “……” 买完东西，王晨将五个人叫过来，开始安排任务： “我刚才问了，这边县城的高中学生中午和晚上会出来。 所以我的计划是，咱们到这个学校门口摆摊。 学校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家大型超市，第二个摊位放在那里。 咱们五个人分成两组，并保持通话，任何一方有情况还可以及时支援。 小胡，三哥，你们两个现在去那边探查一下地形，争取找个好位置。 另外把咱们买的这些食品也带过去。 我们三个去买摆摊用的工具。” 小胡这时道：“买工具是不是有点奢侈了？我建议咱们租两个。 实在不行就买二手的，这样卖完还能转出去。 毕竟咱们只用一天。” 王晨朝他竖起大拇指：“想法不错，我先去看看吧！ 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不管怎样，都要先把摊位支起来。” 看几人忙忙碌碌，直播间瞬间就炸了： “卧槽，不会吧？” “剑桥大学初中部经常分布，这几个人竟然想做十月食品厂的炸鸡肉丸生意？” “他们的选择是对的，现在市场上最受欢迎的小吃，就是十月食品厂的食品。” “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这些食品都是张老板搞出来的。 它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止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老板这是直接把自己的腿都砸断了。” “也不知道张老板现在是什么心情。 对了，有没有数学好的网友？” “你问数学好的网友干什么？” “当然是让他计算一下，张老板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着网友们的调侃，李良和詹苏苏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 张岳则摸摸自己鼻子。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摇摇头，他将注意力放到姚思忆这边。 和王晨直接往肉类批发市场跑不同，姚思忆领着其余四人在洛城内不断闲逛。 而且这一逛就是一个小时。 看的直播间观众全都一脸茫然。 对方想干什么？ 要知道王晨那边已经将摊子支起来了，还招待了两个顾客。 也就是说，他们正开始赚钱。 姚思忆这边等于已经输了一半。 连带着王馨悦和李兰兰等队友都急了。 尤其是李兰兰，她问姚思忆：“思忆，咱们到底要干什么？ 光这样来回逛可不行啊！” 她可以通过手机直播间，看到王晨那边的情况。 而正是能看到情况，才会更焦虑。 姚思忆却淡定自若，她看着路对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你们跟我来！” 第374章 商业天才姚思忆 姚思忆看着路对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你们跟我来！” 说完她朝一家店内走去。 众人看到这家店，不禁一愣，因为这是一家叫做四季时尚的抓娃娃店。 李兰兰忍不住问：“咱们来这干什么？你不会是手痒想抓娃娃吧？” 其他人也有些奇怪。 “什么手痒想抓娃娃？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姚思忆说着，忽然朝几人眨眨眼睛，“你们在我身后仔细看。” 四季时尚娃娃店的老板是一对小夫妻。 看到姚思忆五人，女老板立刻起身打招呼：“你们想抓娃娃？ 今天我们开业大酬宾，买一百个币送二十个币。” 谁知姚思忆微微一笑：“老板误会了，我不是来抓娃娃的。” “那你是？”女老板明显不高兴起来，倒是旁边的男老板比较好说话，“不抓娃娃也没关系，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姚思忆诧异的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这个年龄应该在上初中。 洛城的几个中学我都知道，你们身上的气质和那些学生不一样。” 姚思忆竖起大拇指：“老板利害，我手机电不多了，想在你们这充一下电可以吗？ 不白充，我可以给钱。” 男老板连忙摆手：“不就是充会电吗？要什么钱。 插座在那边，随便充。 我这边有什么接口都有，需要啥自己拿。” 到是女老板拼命的朝自己丈夫使眼色，然而男老板却仿佛根本没看到。 姚思忆将自己充电接口插到手机上，笑着对男老板道：“你们这的生意不怎么样呀！” 男老板一愣，女老板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我们店只是白天没生意，晚上生意好的很。” “这样啊！”姚思忆看了女老板一眼，“实不相瞒，我家也有一家抓娃娃店，规模比这大一倍。 知道我家的店每天能赚多少钱吗？” 女老板忍不住问：“能赚多少？” “八千！” 此话一出，女老板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什么？怎么这么多？” 下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八千的确挺多的，就是不知道是日流水还是纯收入？” “当然是纯收入了，如果一天的日流水才八千块钱，那岂不是要饿死。” 姚思忆说着，忽然语气一转：“本来我见你这里生意不景气，就想指点你一下。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算了吧！” 女老板：“……” 旁边男老板连忙道：“这位同学，实不相瞒，我们这家抓娃娃店开了半年。 刚开始生意还好，最近两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的人越来越少。 昨天一天的总营收只有八十五块。 你不知道，我都快愁死了。 这样，你给我讲讲心得，中午我请客，带你们尝尝洛城本地的特色菜。” 姚思忆摇摇头：“吃了饭就算了，将我们家的成功经验告诉你也没什么。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将你的四季时尚娃娃店借我一天。” “借给你？”男老板有点懵，不太明白姚思忆话里的意思。 姚思忆微微一笑：“是这样。 你把你的店借给我后，我会按照我的办法运营。 我们家的那家店日营收是八千，你们这家店面积小一半，那就定为四千。 如果我一天内的盈利低于四千元，赚多少钱都是你们的。 如果我一天内的盈利高于四千元，这些钱我要带走。 当然，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经营。 怎么样？” 男老板眼睛瞬间就亮了：“当然没问题，今天这家店就属于你了。 不要说四千盈利，只要盈利超过一千，钱你都带走。 我再额外支付五千元学费！” 女老板连忙拉拉自己丈夫，然而男老板根本不为所动。 他又不是傻子，姚思忆敢这么夸海口，肯定有自己的方法。 他这段时间为了抓娃娃店的事，愁的头发都白了。 要知道当初开店的时候，他投进去了三十万，每个月还要支付八千元的房租。 可一天的流水好的时候只有两三百，差的时候连一百块钱都不到。 按照这种情况，到不了过年，自己投进去的那三十万都得全赔进去。 这三十万有二十万是自己以前攒的，剩下的十万是银行贷款。 一旦抓娃娃店倒闭，自己就得背一屁股债。 所以，只要能和对方学个一招半式。 别说五千块钱的学费，一万块钱他都不带犹豫的。 姚思忆笑道：“真给五千块？那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不要客气。” 姚思忆点点头，对男老板道：“你们的娃娃机抓出娃娃的概率，调的是多少？” “三十分之一！” 姚思忆眼皮一跳：“三十分之一？怎么这么低？谁调的？” 男老板扭头看了自己媳妇一眼。 女老板哼了一声：“是我调的，本来生意就不好，再把抓娃娃概率调高，岂不亏得更多？” 姚思忆懒得理他，而是继续问男老板：“你的娃娃成本是多少钱一个？” “我进的娃娃质量都是好的，便宜的五块，贵的十块。” “多少钱一个币？” “两块钱。” 李兰兰听他说完，忍不住开口道：“三十分之一的概率，那岂不是说，顾客要花六十块钱才能抓一个娃娃？ 就算你的娃娃成本按十块钱一个，等于一个娃娃你就赚五十块钱。” 胡帅也跟着道：“这也太黑了，怪不得没人愿意来你们这玩。” 四季时尚娃娃店的装修非常好，按照常理说，应该有不少愿意玩的年轻人过来。 现在门店门可罗雀，原来原因是这个。 男老板脸有些红，他想辩驳，最后看了媳妇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姚思忆道：“这样，你把抓娃娃的概率调高。” 男老板点点头：“调高到多少。” “五分之一。” “什么？”女老板的脸立刻就黑了，“五分之一相当于十块钱就能抓到一个娃娃，我这边的娃娃成本都要十块。” 李兰兰疑惑道：“不是说有五块的娃娃吗？” “电费呢，房租呢？这些不算钱啊？” 男老板也道：“是啊，这位同学你想把抓娃娃的概率调高，我可以理解，但五分之一实在太高了。 你可以调成十分之一，再高真的没钱赚。 然而姚思忆摇摇头：“你想赚钱，就必须听我的。 再说，今天这家店你已经包给我了，就算赔钱也是我赔，和你没关系。” 男老板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无奈点点头：“那行，我现在就去调。” 等对方去忙碌，姚思忆开始分配任务。 她对李兰兰道：“你现在去洛城玩具厂批发玩具。 什么玩具都行，种类尽量多一点，质量不能太差。” 李兰兰点点头：“没问题，我买多少钱的？” “八千块钱吧！” 李兰兰吓了一跳：“买这么多？万一卖不完怎么办？” 姚思忆笑道：“这还不简单，到时直接拉回去给张校长。 反正这钱又不是我的，而且张校长为人谦和，他应该很喜欢玩具。” 听到这句话，屏幕前的众人忍不住同时看向张岳。 张岳有些无奈。 说实话，今天姚思忆的行为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出发的时候自己给她传授了一些赚钱经验，但对方完全没按照自己的经验做。 姚思忆又对王馨悦，赵高乐和胡帅道：“你们三个每人领五百个游戏币，然后找人多的地方免费发。 记住只发给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小孩。 每人发两个币，就说是四季时尚娃娃店搞的活动。” 三人点点头。 等他们离开，男老板这边也已经忙完。 姚思忆对他道：“你力气大吗？” 男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力气还算可以吧？ 我可以扛一百二十斤的小麦上五楼，但只能跑五六趟。” 姚思忆指了指一个角落：“那你把这几个娃娃机移开，然后把那边的架子搬过来。” 虽然不明白姚思忆为什么这么做，但男老板还是直接照做。 这时，只见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在自己母亲的带领下走进来。 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母亲连忙道：“刚才有个小姑娘给了我儿子两个游戏币，说可以免费在这里抓娃娃，是真的吗？” 姚思忆立刻点点头：“是真的。” 然后她看向小男孩：“你想玩哪台机器，直接去玩就行。” 小男孩立刻朝一个角落跑去，然后毫不犹豫就将一个游戏币投进去。 接着他拼命摇动机器的机械爪，小脸全是兴奋。 这台机器里面的娃娃是奥特曼，也是小男孩们的最爱。 机械的机械爪在他的操控下迅速向中间跑去。 小男孩看准位置直接按动按钮，接着机械抓快速向下，朝一个位置不错的奥特曼抓去。 没有任何悬念，奥特曼被机械爪抓住。 小男孩更激动了，他连忙挥动摇杆，试图将摇杆带到娃娃机的出口处。 然而因为设定问题，机械爪的横向活动杆没有半点动静。 小男孩心中一沉，他抓过很多次娃娃，按照自己的经验，机械爪在伸到最上端的位置，爪子会突然一松。 奥特曼也会在这一松的过程中直接掉落。 果然，下一刻，机械爪的爪子松了。 不过虽然松了，但松的并不彻底，奥特曼还被机械爪子抓着。 然后横向杆移动，机械爪带着奥特曼就像出口移过去。 小男孩兴奋的直接跳起来：“我抓住了，我真的抓住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机械爪来到初始位置，然后整个爪子一松，奥特曼直接落到出口处。 小男孩连忙将其拿出来，并展示给自己妈妈看：“妈妈，这是我抓到的，真是我抓到的！” 小男孩妈妈见儿子这么高兴，也跟着笑道：“亮亮就是厉害，你永远是最棒的！” 小男孩又拿起手中另外一个游戏币：“妈妈，我还能再抓一个奥特曼你信不信？” 小男孩妈妈点点头：“我信，你一定会成功！” 小男孩再一次朝娃娃机走去，然而走了两步，却又停住。 最后他转身来到另一台娃娃机面前：“我要抓这里的娃娃。” 小男孩妈妈一愣，因为这个娃娃机里的娃娃是那种卡通玩偶。 自己儿子并不喜欢卡通玩偶。 “你不是天天吵着要抓奥特曼吗？ 就算不想抓，抓变形车也行。” 变形车也是儿子喜欢的玩具，所以小男孩妈妈给出很中肯的建议。 然而小男孩摇摇头：“我这次不是给自己抓的，而是给妈妈你抓的。” 他指着娃娃机中的一个娃娃兔子：“明天是你的生日，你属兔，我想把这只兔子抓出来送给你。” 小男孩妈妈心中一片感动，她摸摸儿子脑袋：“是吗？谢谢你！” “不用客气。”小男孩笑呵呵的说着，然后投币继续剧烈晃动摇杆。 接下来的步骤和上次相同，兔子娃娃被他精神抓住。 机械爪上升，等来到最高处再次一松。 然而虽然这次的机械闸松的也不多，但因为位置关系，还是掉了下来。 “哎呀，完了！”小男孩表情全是沮丧。 小男孩妈妈连忙安慰：“没关系，你能抓住一个奥特曼已经很不错了。 上次咱们来，你可是啥都没抓着。” 然而小男孩依旧有些不甘心，不过他还是拿着奥特曼，跟着妈妈朝外面走去。 姚思忆这时笑着凑过去：“怎么，没抓到想要的娃娃？ 既然来了，不如再买几个币玩一下。” 小男孩母亲抬起头，看姚思忆的眼神全是警惕：“刚才你们那个销售员说免费抓娃娃，不强制消费的。” 姚思忆立刻道：“你误会了，我们这绝不强制消费。 我只是看您孩子没抓到想要的东西，才过来问问。 实不相瞒，我们店为了回馈新老客户，专门搞了个活动。 如果您的孩子连续十次什么都没抓到，可以找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代抓一次。” 小男孩母亲一愣：“代抓一次？你们能抓到吗？” “我们的工作人员抓娃娃是有技巧的，抓到娃娃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此话一出，小男孩的母亲又一次愣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小男孩母亲立刻看一下自己儿子：“那你想继续抓吗？” 小男孩本来因为没抓到娃娃有些沮丧，听母亲这么说，瞬间笑了起来：“当然想。” 小男孩母亲再次看向姚思忆：“那给我来十个币吧！” 姚思忆点点头：“好，十个币一共二十元。” 小男孩拿着币兴奋的离开，接着继续开始抓。 等他抓第三下的时候，那只兔子玩偶立刻被抓了出来。 接着小男孩再接再厉，剩余七个币全部投进去，又抓了一个玩偶。 将那只兔子玩偶拿到手镯，他递给自己妈妈：“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小男孩的妈妈瞬间笑了：“儿子真乖，咱们走吧！” 小男孩点点头，只是他每走几步，就再次回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小男孩妈妈见状问：“你还想玩？” 小男孩不好意思一笑：“想，你能再给我买一个币吗？ 我只抓一次就好。” 小男孩母亲笑了，她疼爱的摸摸自己儿子： “既然你想玩，那咱们今天就玩个够。” 说完直接拿出二百块钱递过来：“来一百个币。” 姚思忆微微一笑：“好的。” 当一托盘游戏币出现在小男孩手中，小男孩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他直接将游戏币放到娃娃机上，准备大显身手。 姚思忆开口提醒：“其实你们俩可以一起玩，抓娃娃虽然是为年轻人设计的。 但父母若能和孩子互动，效果绝对更好。” 小男孩母亲点点头：“是吗？那我也尝试一下。” 刚开始小男孩母亲还有点不适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很快就沉浸到游戏中。 母女二人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尤其是姚思忆调高了抓娃娃的概率，不时有娃娃被抓出来。 那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可比直接买东西要充实的多。 忽然，身后一个女生提醒道：“你们已经有十次没抓到娃娃了。” 小男孩母亲一愣，这才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有和自己一样带着孩子的父母，也有一些年轻小情侣。 原来不知不觉，门可罗雀的抓娃娃店，因为免费赠送游戏币已经聚拢了不少人。 小男孩母亲有点不好意思：“那十次没抓到就没抓到吧！ 现在的娃娃机比以前好刷多了，我们再抓两次肯定能抓到娃娃。” 小男孩却不乐意了，因为他之所以十次没抓到，是看中了一个萝卜造型的玩偶。 因为萝卜比较细长，所以比较难抓。 他朝姚思忆招手：“这位姐姐，你不是说可以帮我抓吗？我要这个萝卜。” 姚思忆笑道：“没问题，你闪开。” 听姚思忆这么说，抓娃娃店的所有顾客都看过来。 关于新规则，他们之前已经听说了。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姚思忆所谓的百分之百可以抓到娃娃，到底用的是什么技巧。 如果自己能学会，那岂不每次都能抓到想要的娃娃？ 就见姚思忆拿出一把钥匙，将抓娃娃机的门打开，接着手伸进去抓住那只萝卜，然后拿出来递给小男孩： “喏，我帮你抓出来了。” 小男孩兴奋的接到手里：“太好了，谢谢姐姐！” 小男孩母亲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说的能抓到，是用手直接抓？” 姚思忆点点头：“对呀，你就说成功率是不是百分之百吧！” 小男孩母亲：“……” 忽然，四季时尚娃娃店内响起一片掌声。 “小姑娘，你是这家老板的亲戚，还是这里的新老板？ 比他们俩可厚道多了。” “就是，这家店要是你的，以后我经常来。” “还有我，我女儿特别喜欢抓娃娃。 这家店开业的时候，我每周末都会带她来玩。 但他们的套路实在太多，我前前后后花了好几千，我女儿总共才抓了两个娃娃。 从那以后我就不来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看来都有被宰的经历。 姚思忆笑道：“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这家店已经被我盘了下来。 以后大家尽管放心来玩，我的娃娃不仅好抓，只要超过十次抓不到，都可以找工作人员帮忙。” “那就好！ 洛城的娃娃店本就不多，但那孩子就特别爱玩。 有时天天吵着要来，每次都把我搞得焦头烂额。” “对，我也差不多。 要不是实在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我也不会好长时间都不带孩子来玩。” “……” 顾客们讨论了几句，便各自找机器玩去了。 姚思忆笑着问男老板：“现在销量怎么样？” 男老板道：“已经卖了两千块钱的币。” “这么多？”姚思忆一愣。 她没想到生意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好，要知道现在才过去一个小时。 如果按一天八小时算，那么四季时尚娃娃店的日流水就是一万六。 加加班日销破两万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男老板却苦笑：“卖的多又怎么样？ 你把中奖率调这么高，还十次抓不到免费送一个。 这根本就不赚钱。” 姚思忆看他一眼：“那你会不会赔？” 男老板摇摇头：“赔倒不至于。 这些娃娃的成本以五块钱居多，如果加上电费、房租，以及折旧费，应该可以做到收支平衡。” “只要不赔钱就行。”姚思忆松了口气。 男老板反而急了：“不是，我在这做生意为的是盈利。 如果不赚不赔，那不是瞎忙吗？” 姚思忆道：“谁说不赚不赔的？ 你跟紧我，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这种销售模式的抓娃娃店该怎么盈利。” 听到姚思忆的话，直播间观众的好奇心也被她挑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观众，对抓娃娃店的客货成本一窍不通。 但直播间那么多人，可是有不少高手在里面。 所以这边的观众，比男老板更早知道姚思忆不赚钱。 那么她到底会怎么做？ 要知道剑桥大学初中部的王晨五人组，已经开张大半天。 而且凭借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生意比想象中更好。 如果姚思忆无法快速盈利，这一局张岳就真输了。 第375章 让人拍案叫绝的赚钱方式 第375章让人拍案叫绝的赚钱方式 面对所有人的疑惑，姚思忆却没有半点慌乱。 她扭头对男老板道：“兰兰回来了，你和我一起迎接一下。” 男老板忽然想起，刚才姚思忆让一个叫李兰兰的女同学去买玩具。 而且买的数量不少。 只是对方买玩具干什么？ 自己开的是抓娃娃店，里面的娃娃虽然也属于玩具的一种，但都是特殊玩具。 一边想一边跟姚思忆出来，只见一辆货车开到店门口。 李兰兰从车上下来，然后指着货车车厢：“一共八千元的玩具，都在这上面。 洛城玩具厂的货真的很全，而且质量也很不错。 我选了二十三种，按照玩具厂老板的说法，都是非常畅销的玩具。” 男老板听到她的话，立刻笑道：“我们洛城其他产业不敢说，但做的玩具可是相当有名。 去年还远销国外，甚至卖到了非洲。” 姚思忆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洛城的玩具有名，不然我也不敢和你合作。” 男老板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姚思忆的意思。 姚思忆却没解释太多，而是对发游戏币回来的王馨悦、赵高乐、胡帅三人道： “都别发愣了，把这些玩具搬下来，分好类放到货架上。” 几人点点头，立刻忙活起来。 姚思忆则拿着李兰兰递给她的账单研究，然后用笔在上面做标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老板，你们这边有没有大塑料袋？” 姚思忆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抓娃娃的小男孩母亲。 母亲身后能跟着小男孩。 只见两人一人抱着一大堆娃娃，差不多将近三十个。 姚思忆看向小男孩，一脸惊讶：“这都是伱抓的？” 小男孩道：“我妈妈抓了六个，我抓了二十八个。” 姚思忆立刻竖起大拇指：“厉害！” 小男孩母亲中间又充了几次钱，加在一块有三百块。 三百块抓三十四的娃娃，已经超出平均水平。 小男孩听到夸奖，也忍不住得意道：“那是当然，我现在可厉害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抓到。” 姚思忆又夸奖几句，从柜台中拿出一个大塑料袋。 小男孩和母亲正要将娃娃装进塑料袋中，姚思忆突然道： “这么多娃娃，你们拿回家有地方放吗？” 小男孩母亲无奈道：“当然没地方放，但这是孩子辛辛苦苦抓的，总得带回去不是。” 小男孩也跟着点点头：“这些娃娃我准备送给班上的同学，再给我表妹一个。” 姚思忆道：“这样啊！ 那你们班有多少学生？” “四十二个。” “可你一共才抓了三十四个娃娃，也不够一人一个呀！” 小男孩挠挠头：“那就给我玩的要好的同学，其他人就不给了。” 姚思忆道：“我觉得你要给就一人一个，要不给就都不给。 有的有，有的没有，那些没有的同学心里肯定上心。” 小男孩母亲又拿出一百块钱：“我也觉得的确应该每人送一个，我再给你买点儿游戏币，你把娃娃抓够吧！” 姚思忆连忙对小男孩母亲道：“大姐你误会了，我这么说并不是让你带着孩子继续玩。” 小男孩母亲一愣：“那你那什么意思？” 刚才姚思忆虽然说的委婉，但小男孩母亲还是听出她话里的“推销”意味。 之所以掏钱，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拒绝，但她对姚思忆的态度无形中已经冷淡不少。 姚思忆指了指放玩具的货架：“是这样，我们店还推出了玩具兑换活动。 您手里的娃娃如果比较多，又不想带走，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兑换其他玩具。” 小男孩妈妈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姚思忆说着，对小男孩道，“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如果有就拿娃娃兑换，这绝对比你白送给同学强。” 姚思忆还没说完，小男孩自己就跑到了货架前。 他扫了两眼，目光瞬间盯住货架中间的一个炫彩长盒。 这个炫彩长盒长一米二，宽四十公分，里面是一柄造型非常夸张的玩具狙击枪。 尤其是狙击枪表面的迷彩贴纸，看起来非常炫酷。 他立刻对自己母亲道：“我要换这个！” 接着不由分说一把将炫彩长盒抱住。 他早就想买一把玩具枪了，本来打算过年有了压岁钱买的，没想到竟然可以用娃娃换。 而且这柄玩具枪的造型，比他在家门口超市中看到的那把还要好。 小男孩母亲十分冷静，她问姚思忆：“这枪怎么换呀！” 姚思忆笑道：“这把枪的价值是一百六十元。 你们夹的娃娃，这种小的八块，这种大的十块。 只要钱数够，就可以兑换。 小男孩母亲一愣。 如果按照姚思忆所说，自己这三十四个娃娃，加在一块差不多可以兑换三百元的东西。 而自己一共买了三百块钱的游戏币，等于儿子玩了半天，一分钱都没花？ 这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是抓娃娃店这样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三百块钱能抓到一百块钱的娃娃，就已经非常不错。 至于自己儿子选中的这把玩具枪，她在洛城的大超市见过，一把超市卖的好像还要更贵一点。 她看姚思忆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老板，你是个实在人。” 姚思忆微微一笑：“什么实在不实在，我小时候最喜欢抓娃娃，但老抓不住。 所以我那时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开一个抓娃娃店，让所有人都能抓到想要的娃娃。” 小男孩抓的娃娃换那把玩具枪绰绰有余，兑换过后手上的娃娃还有很多。 于是小男孩又选了一个价值一百二十元的塑料挖掘机大礼包。 最后，他手上只剩下一个奥特曼，还有送给妈妈的兔子生日礼物。 看着两人兴奋的离开，姚思忆笑着问男老板：“现在明白了吧？” 男老板一愣：“明白什么？” “当然是我的赚钱方法了。” 姚思忆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我把抓娃娃机抓到娃娃的概率调高，并许诺十次抓不到，可以帮忙代抓。 这种方式加上人工、房租和水电成本，当然赚不到钱。 真正能赚钱的是玩具兑换。 刚才小男孩一共兑换了两个玩具，第一个是那柄塑料狙击枪。 它的兑换值是一百六，超市差不多也卖这个价。 看起来也不赚钱，但别忘了，这种枪的进价只有六十元。 还有挖掘机套餐，进价四十，标价一百二。 等于对方兑换两个玩具，我就赚了一百八。” 男老板愣住，片刻后，他朝姚思忆竖起大拇指：“你这招，高呀！”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旁边女老板哼道：“高什么高？ 要按她这种方法，咱们直接买玩具不就行了？” 姚思忆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这位美女，我可不可以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 “你啊，以后就别来抓娃娃店了。 老老实实在家生孩子带孩子，比什么都强！” 女老板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姚思忆摊摊手：“很简单，你们家的娃娃店就是因为你当初太贪婪，才导致现在无人问津。 现在你又要直接买玩具，你觉得你直接卖，一天能卖出去多少？ 算了，我告诉你答案吧！ 就刚才那把枪，洛城最大的鑫鑫超市，一天的销量最高都不超过五把。 你如果不信，可以找时间去那边蹲点调查。” 她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个兴奋的声音道：“爸爸，我要换这把枪！” 原来姚思忆刚才吩咐李兰兰，王馨悦几人，碰见满载而归的客人，就推荐他们来这里兑换玩具。 这才五分钟不到，兑换玩具的人便排起了队。 这种塑料狙击枪比想象中的更受欢迎，才十分钟就兑出去四把。 李兰兰一共买了三十把，是所有玩具中数量最多的，看形势肯定不够。 姚思忆这边忙碌，直播间这直接炸开了锅： “不会吧？抓娃娃不赚钱，赚钱的是玩具兑换？ 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她是怎么想到的？” “就是。 用抓娃娃吸引客流，用玩具盈利，对方绝对是营销天才。” “……” 众人越说越兴奋，只有张岳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四季时尚娃娃店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慢慢冷清下来。 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包括姚思忆在内，所有人都一屁股摊在椅子上。 没办法，他们实在太累了。 尤其是李兰兰，因为玩具狙击枪和其他紧俏玩具缺货，不得已又跑了两趟玩具厂。 来来回回除了身体上疲惫，更多的是精神压力。 休息了二十分钟，姚思忆才看向男老板：“账算出来了吗？” 回答她的却是那个女老板，她看了姚思忆一眼，神似无比复杂： “算出来了！” “一共卖了多少钱？” “流水是一万八千四百五，赚了一万两千二百一十八。” 说完这个数字，女老板沉默。 一天营收上万，是夫妻俩人开店以来的最高值。 而且高的不止一点半点。 之前自己和丈夫开店，赚的最多的是开业那天，一共赚了四千三。 就在她以为，四季时尚娃娃店的营收将越来越好时，第二天直接腰斩。 之后更是从没突破过一千。 可现在却是开业当天的三倍。 而且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顾客的态度。 开业当天顾客虽然不少，但他们带着孩子离开时，表情都很不好看。 虽然这些人没有明说，但女老板能明显感觉出，这些人离开这个门，以后就再也不会来了。 而今天不同。 所有顾客都是笑着走的，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和孩子约好，下次什么时候来。 实体店因为辐射面积有限，最重要的就是回头客。 没有回头客的店铺，除非开在机场、火车站这样的地方。 否则下场只有一个。 姚思忆听到她的话，笑道：“那咱们的打赌是我赢了对吧？ 愣着干啥？转钱呀！” 说完拿出手机二维码。 女老板扫码支付。 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姚思忆一愣：“怎么给我转这么多？是不是转错了？” 女老板给她转的是一万八千四百五，也就是今天的日流水。 女老板连忙笑道：“没转错。 今天的盈利是一万两千多，加上我丈夫承诺的五千拜师费，一共一万七。 多余的那一千块，就当我请你们吃饭了。” 姚思忆有点惊诧：“你确定？” 眼前女老板不仅目光短浅，为人还十分吝啬。 姚思忆觉得，对方把今天的利润能一分不少的给自己，就已经很不错。 另外的五千拜师费能不能要到都要凭运气，更不要说多转了。 没想到…… 女老板嘿嘿一笑：“以前是我不会做生意，结果生意越做越死。 妹妹你才是真正的生意人。 咱们俩加个好友，以后我有问题还得多向你请教。” 女老板虽然吝啬，但她可不傻。 姚思忆不管谈吐，还是衣着，都证明她的家世不简单。 自己如果能和对方搞好关系，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已经决定，四季时尚娃娃店以后就按对方的方法经营。 一天营收一万二，一个月就是三十六万，妥妥的摇钱树。 但女老板可不只满足于此，她还想抽时间再向姚思忆多取取经。 说不定再过上几年，自己就是标准的身家千万女土豪！ 王晨非常兴奋。 他和自己的五人团队卖了一整天的炸鸡肉丸。 而且还是两个摊位，等于一天时间赚了两份钱。 “算出来了吗？” “算出来了，咱们这边扣除成本，一共赚了两千四百五十三。” 王晨眼睛一亮：“这么多？不愧是十月食品厂的产品。” 按照王晨的想法，一个摊位一天能赚一千块，就已经非常不错。 现在竟然翻了一倍，想必另外一个摊位也和这个差不多。 果然，很快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的日营收为两千七百二十九。 两千四加两千七，这可是小五千。 按五个人算，一人就是一千块。 放眼全国，能做到这一步的，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他笑着将盈利截图发给克鲁鲁，还留了一句话： 校长，幸不辱命！ 收起手机，他朝其他四人招招手：“大家今天辛苦了，走，咱们好好大吃一顿，犒劳一下。” 其他四人立刻欢呼起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刻，远在中州的克鲁鲁脸色极其难看。 第376章 张岳赢了，对手反而比他更高兴 王晨对着手机屏幕，脸上全是得意：“克鲁鲁校长，我统计结果出来了。 我们两个摊位加起来，今天一天的盈利是五千一百八十二元。” 然而克鲁鲁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好了，知道了，干的不错。 今天晚上好好玩一下，等回到学校，学校还有奖励。” 挂断电话，他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 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异常彻底。 可这能怪王晨他们吗？ 讲真，王晨等人的表现真的非常不错。 因为直播间此时的评论，以每秒十条的速度疯狂滚屏：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小县城两个摊位，每天的盈利超过五千，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也不敢置信，本人省会城市工作，月薪八千到一万二，是身边大多数人的羡慕对象。 我也常常因为此事自傲。 没想到这点钱也就这几个学生两天的盈利。 我突然不想工作了，准备摆摊卖烧烤创业。” “我也是，而且我有一个三十平的商铺，租了三个月都没租出去。 正发愁不知道干什么，现在我知道了，直接开烧烤店。” “楼上冷静一下。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五个学生的成功是他们能力强吧？” “难道不是？ 他们摆摊的时候我全程观看，排队购买的人挺多的，应该不像造假。” “对呀，这次比赛用的是公共收款码。 有没有作假，只要查一下账就知道了。” “我没有说他们作假，而是他们的摊位之所以这么受欢迎，主要是他们卖的，是十月食品厂的小吃。 不管绝味系列的肉丸还是炸鸡，都是市场爆款。 当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张校长就是凭借这个，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等等，你说什么？ 十月食品厂是张校长的产业？” “不然呢？ 张校长首先是张老板，至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是当初别人因为债务抵押给他的，属于不良资产。 后来张老板对学校制度进行改革，才有了现在的中州第一名校。” “所以王晨他们是借张校长研发的食品，和张校长的学生pk，然后输给了他的学生？” “没错。 当然，这很正常。 毕竟李鬼始终都是李鬼，怎么都变不成李逵。” “……” 直播间的一切，张岳可没心思看，他盯着克鲁鲁和郑桂杰： “怎么样？你们对这局比赛有没有疑惑的地方？” 克鲁鲁和郑桂杰对谁一言，然后对郑桂杰道：“你来说吧？” 郑桂杰点点头，拿出一份文件：“张校长不仅自己利害，教出来的学生更厉害。 我们输了，你只需在上面签字，那四处学校的建校资格就都归你了。” 张岳笑着接过：“如此就多谢了，这四所学校对我来说可是及时雨。” 郑桂杰一愣：“及时雨？” 他有些不解，虽然这四个名额张岳很需要，可再需要代表的也是将来。 就算拿不到，慢慢想办法就是。 所以说及时雨真的有点夸张。 张岳见自己获胜后，郑桂杰和克鲁鲁并没有抵赖纠缠，对两人的印象还算不错。 他笑道：“实不相瞒，前段时间中原外国语不是公布了新学期招生计划吗？ 截止到现在，参加报名的人已经来到一万三。 我极度怀疑，明年愿意上私立学校的学生，是不是都报了名。 但中原外国语总部最多只能招一千名学生，我实在是盛情难却。 如果这四处分校能建起来，差不多可以招五千名学生。 虽然依旧要剔除一大半人，但好歹也算有了交代。” 张岳话音刚落，郑桂杰忽然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这四所分校会和中原外国语总校一样，面对高新区的生源招生？” 张岳点点头：“对，虽然这四所学校在中州的其他区，但经过我和教育部门协商，这四所分校在这方面有较大的自主权。 考虑到某些特殊原因，这四所学校虽然也会在其所在地的区域招生，但大部分学生依旧会在高新区选择。” “真的？太好了！” 张岳：“？” 说实话，此刻的他一脸茫然。 你打赌不是输了吗？ 这种情况，想必你以后在自己公司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怎么看起来竟然比我都高兴？ 郑桂杰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连忙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表情变得沮丧。 又和张岳做了一系列交接后，才和克鲁鲁一起颓然转头离开。 两人出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校门，郑桂杰一蹦三尺高： “没想到张校长竟然这么够意思，真的太好了。” 克鲁鲁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老郑，虽然这次比试不管输赢，对咱们都没有坏处。 可无论怎样，都是咱俩输了。 你就算不伤心，也没必要这么高兴吧？” 他是真的奇怪。 将这四个分校的建校权输给张岳，的确帮剑桥大学初中部中州分部，避免了一笔重大损失。 可这四个学校的建校权还是很珍贵的，就算自己不做，也可以对外出售。 或者拿来做人情。 郑桂杰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自己不该高兴，但实在忍不住。 这四所学校的建校权的确可以变成钱或拿来做人情。 可就算换成钱，也是公司的钱，和咱们俩有什么关系？ 但张校长将这四个分校的招生计划放在高新区就不一样了。 四所分校加一所总校，五个学校将近五千余人的招生标准，几乎都从高新区选学生。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高新区的房子将越来越抢手。” 克鲁鲁的眼睛亮了：“等等，你的意思是，咱俩买的房子会涨价？” “不是咱俩买的房子会涨价，而是所有高新区的房子都会涨价。 别忘了张岳的身份。 他除了是中原外国语的校长，还是中州最有名的房产开发商。 高新区的房子，有一半都是经过他的手卖出去的。 为了维护那些从他手中买房的业主，他肯定会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手中的资源向这边倾斜。 而咱们两个，只是恰巧站在了他商业帝国处的风口。”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咱们的房子就要涨价了对吧？” 郑桂杰再次摇头：“不是就要涨价，而是已经涨上去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贝壳找房：“看到了吗？ 就在刚才，咱俩买的花厂家属院的房子，一平方米涨了两千块。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两千块一平？ 我买的房子是八十平，所以就这么几天，我就赚了十六万。” “没错，所以恭喜了。” “不是恭喜，而是同喜。 走，为了庆祝房子涨价，咱俩好好搓一顿，我请客。” 两人越说越兴奋，同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快步向前走去，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这俩家伙怎么了？不会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吧？ “校长，你真厉害！” “是啊，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知道，当剑桥大学初中部的学生选择十月食品厂的食品时，我的心凉了半截。 没想到姚思忆她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获胜。” 张岳听着众人的吹捧，有些无奈。 别说这些人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摇摇头，将手中的建校合同递给高永进，张岳道： “好了，分校筹建的事由你全权负责。 罗铁军那边我会打好招呼，建筑上的问题你直接联系他即可。 记住，你只有半年时间。 明年秋季，这四个分校必须开学。” 高永进神情一肃：“您放心，此事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岳点点头，忽然，他发现对方欲言又止，立刻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虽然咱们的建校资格是从克鲁鲁那边赢回来的，但教育部门已经认可这件事，你不要有顾忌。” 高永进连忙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而是……” 见他还在犹豫，张岳无奈：“你要不想说就算了，但我提前声明，到时你要解决不了，我肯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高永进连忙道：“您误会了，其实也不是啥大事。 咱们学校食堂的肉食供应，一直是十月食品厂提供的。 虽然十月食品厂值得信任，为了保证学生饮食绝对安全，我还是专门聘请一名检验员，对送过来的食材进行检查。 结果发现有一批猪肉存在问题。 本来这种小事我自己处理就行，可牵扯到十月食品厂……”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张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问题的肉现在在哪？带我去看看。” 高永进在前面带路，张岳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一间冷库。 “就是这批肉！” 张岳皱起眉头，因为冷库中摆满了屠宰过的猪肉，粗粗一看有三十多头。 想了想，他微微眯起眼睛，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 张岳的表情直接就变了，因为眼睛信息显示，这些猪竟然全都是病猪。 他直接拿起电话拨给吴大川。 很快吴大川接听：“老板，您找我？” “你马上过来一趟，我在中原外国语。” 吴大川一愣：“现在去吗？ 可我现在有客户，要不您直接电话说？” 张岳的声音立刻阴沉起来：“我想见你一面就这么困难？ 什么客户这么重要？说出来让我听听。” “这……您稍等，我马上过去。” 张岳果断挂断电话。 高永进在旁边看的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张岳会这么生气： “校长，要不我去和吴主任沟通好了，本来也没多大事。” “没多大事？难道非要把我的十月食品厂搞黄，才算大事吗？” 高永进瞬间吓得不敢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张岳发这么大脾气。 张岳却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学校门卫室坐着。 高永进一直跟在他身后，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震动，但他都不敢去接。 十分钟后，一辆宝马在学校大门口停下。 接着车门玻璃放下，吴大川探出头：“师傅，开一下门。” 张岳将门卫室的窗户拉开，似笑非笑道：“吴主任宝马都开上了，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 您稍等，我现在就给您开门。” 吴大川连忙从车上下来：“老板，你怎么在这呀！ 我……刚才你打电话时语气着急，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嘛！” 张岳摆摆手：“行了，把车停到路边。” 然后对保安室的保安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不是学校老师的车，一律不准进学校。” 保安连忙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吴大川也已经停好车跑过来，然后他就看到张岳身后的高永进。 而高永进则朝他打了个眼色，又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老板，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岳站起身：“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三人再次来到冷库，看着里面的猪肉，吴大川依旧茫然： “这些肉是从十月食品厂运过去的，还是我亲自签的字。” 张岳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确定。 因为是学生吃的，发往中原外国语这边的所有食材，都有专人进行严格检测。 发货之前我也会亲自检查，以保证万无一失。 而且和食品厂的速冻猪肉不同，送到这边的猪都是头一天现场宰杀后送过来。 这样就可以保证学生吃到最新鲜的猪肉。” “最新鲜的猪肉？”张岳冷笑，“是最新鲜的病猪猪肉吧？” “什么？最新鲜的病猪猪肉？ 绝对不可能！ 别说是给学生吃的，就算十月食品厂用的速冻肉，都不存在病猪这种情况。” 说完他看向高永进：“你们这有检测仪器吗？能不能让我用一下。” 高永进点点头，打开一个小箱子。 吴大川把里面的器械拿出来，熟练的开始摆弄。 只见他取一点猪肉标本放在试管中，加入好几种液体。 忽然，他脸色一变：“这肉真有问题？ 怎么会这样！” 张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仿佛在听他如何狡辩。 吴大川又取了好几个样本，结果却全都一样。 高永进这时道：“老吴，这批猪肉我们的检测员已经检查了好几遍。 如果不是真的确定有问题，现在已经进了学生的肚子，绝不会储存到这。” 吴大川听完他的话，再次在猪肉上检查起来。 他看着猪皮上的蓝色印章，喃喃自语：“是我盖的没错，我给猪肉盖章喜欢将数字倒过来。 咦，等等！” 说完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然后和蓝色印章上的数字进行比对。 接着他抬头，看向张岳：“老板，这章不是我盖的。 有人专门研究了我盖章的手法，还偷偷刻了我的专用章。 这些猪肉被调包了。” 第377章 人心啊，人心！ “老板，这章不是我盖的。 有人专门研究了我盖章的手法，还偷偷刻了我的专用章。 这些猪肉被调包了。” “被调包了？”张岳一愣，“你确定？” 吴大川点点头：“完全确定。 对方的手法很高明，仅凭印章根本看不出破绽。 甚至可以这么说，对方盖的这些章，比我自己盖的还要像我。 如果不是印章的编码有问题，根本看不出来。” 张岳疑惑：“印章的编码有问题？” 这些猪肉上面的蓝色蛋白质印章，和普通猪肉上的印章不同。 它呈方形，上面这是十月食品厂的logo，下面是一串编码。 比如眼前这头猪的编码是AWDC20231209018。 编码非常简单，第一个字母A代表的是吴大川车间主任的岗位。 第二到第四个字母是吴大川姓名的简称。 接下来的一连串数字是盖章日期，最后三个数字是他所盖猪肉的数量。 这样可以保证一猪一号，而且一目了然。 只是，如此简单的编码，如果有人想仿冒，应该很简单吧？ 怎么会有问题？ 他问出心中疑惑，就听吴大川道：“我盖章的编码看起来简单，但其实并不简单。 比如AWDC20231209018这个编码，看起来是我盖的第十八头猪。 其实是第十六头。 因为我每天都会随机从0到9，这九个数字中抽取一个。 如果我抽到的是7，接下来我还会再抽正向和逆向。 如果是正向，那么我盖章的时候，当我尾号盖完006，接下来就不是007，而是008。 等我继续往下盖，等盖到017后，接下来不是018，而是019。 也就是说，我盖的印章中，每十头猪都会少一个号。 正向的话，少的号会越来越大。 反之，少的号会越来越小。 这样当我盖到100的时候，其实我一共盖了90头猪。 这种盖章方式，除了我，只有十月食品厂的少数高层知道。 比如詹苏苏经理。 而且这个提议还是她提出来的。 12月9号这天，我抽的数字是7，方向为正向。 所以018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猪肉上。” 说着他开始继续寻找，果然又找到了编号为007，029的猪肉。 找到这两头猪后，吴大川瞬间松了口气，同时暗暗有些后怕。 当初詹苏苏提出他的印章编码过于简单，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这个问题，吴大川还很不屑。 在他看来，不就是一个防伪标识吗？ 这东西其实就是个摆设，而且盖了防伪标志的猪肉，因为清洗不掉，反而销售困难。 如果不是食品质检部门的强制规定，他根本不打算往猪肉上盖章。 只是不管自己怎么据理力争，詹苏苏都坚持己见，并让他提交一个防伪方案。 鉴于对方手握财政大权，张岳又对她言听计从，无奈之下的吴大川只能妥协。 于是他就想出了这种方案，加上每天的编码都不一样，吴大川每次都要詹苏苏提交一个防伪表格。 再加上盖章要严格遵守这种编码方式，不仅麻烦，还大大降低工作效率。 他没少背地里腹诽对方。 可现在正是这个规则，以及自己每天都提交的表格作为证据，才能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 张岳确定此事的确不是吴大川监守自盗后，表情瞬间缓和了很多。 他看着对方：“虽然你是无辜的，但出了这种事，你也难逃责任。 从这个月开始之后的三个月，你车间主任岗位的绩效工资扣20%。” 吴大川眼皮一跳，20%虽然听起来不是特别多。 可要知道，他车间主任岗位的绩效工资，每个月差不多14万。 20%等于将近3万块钱没了。 但对于张岳的惩罚，吴大川却无话可说： “的确是我工作的失误，我认罚。” 张岳点点头：“认罚就好。 你记住，下次再出现类似事件，就不是罚20%了，最少50%起步。 行了，既然查出有人仿冒，你觉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吴大川没有犹豫：“是司机。 给学校送的猪肉，为了保证新鲜度，屠宰检验没问题后，会直接由司机运到中原外国语，并和这边的负责人对接。 现在编码不对，90%是司机的问题。” 张岳道：“既然有目标，那就立刻去查。 我给你一星期时间，必须将此事查明白。” 吴大川摇摇头：“用不了一星期，一天就够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张超开着货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 看着眼前瞬间变成了绿灯，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然后愤怒的骂骂咧咧。 自己前面是一辆白色小轿车，不知司机是新手，还是女司机，总之开得特别慢。 也正因为这个，让他只能等下一个红绿灯。 骂了几句后，他打开驾驶室内的音箱，劲爆的音乐响起，张超随着音乐不断摇摆。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皱起眉头，将音乐关掉后不耐烦的接听：“喂，谁呀？” “超哥，是我，小军。 现在三缺一，就等你了。” 张超听到三缺一，眼睛瞬间就亮了。 然而下一刻，他遗憾的摇摇头：“算了，你找其他人吧，我现在送货呢！” “不是吧，这个点还送货？你老板心也太黑了。” 张超眉头一皱：“啥意思？我老板黑？ 如果我老板心也算黑，那整个中州的其他老板都该诛九族。 小军，这种话以后少说，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行，行，我错了行吧！ 但现在真是三缺一，而且是一千块的局。 里面有个人傻钱多的凯子，咱们联合起来搞一下他，半年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机会难得，错过了不知还得等到啥时候。” 张超不禁有些心动，他还记得上次遇到的一个凯子，自己坐那两个小时，赢了小三万。 只是后来这种好事再也没碰到，让他很遗憾。 “可我真的在忙，能不能等我两个小时？ 两小时后，我准时到。” “什么？两个小时？ 超哥，您可别开玩笑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真去不了。” 虽然这么说，但张超语气里全是遗憾。 但对面的小军却没有放弃：“别呀，这真是个万分难得的机会。 要不这样，你直接把车开过来。 咱们玩一个小时，一小时后你再去送。 就算迟到一会，你可以说路上堵车，你们老板还能查出来不成？ 到时我专门给你点炮，运气好的话，挣个一两万轻轻松松。” 张超明显心动了：“真的？你现在在哪？” “莲花街十四号，我那个公寓里。” 莲花街十四号？ 自己现在就在莲花街上，对方说的地址，只要拐两个路口就到。 简直就像专门给自己安排的。 这时眼前的红灯变绿，他再也没有犹豫：“那行，等我五分钟。” 很快，张超就来到约定地点。 房间里灯火通明，三个人正坐在里面抽烟。 看到张超，一个头上有个疤痕的男子立刻站起来：“超哥来了，快快！ 时间紧，任务重，咱们马上开始。” 说完还朝张超使了个眼色，张超瞬间确认对方电话中说的那个凯子，就是角落里的那个胖子。 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四人开始建长城。 “三饼。” “碰，四万。” “杠，胡了！” 张超皱起眉头，他万万没想到，旁边这个被当成凯子的胖子，手气竟然这么好。 短短十分钟就一连胡了三把。 最后一局，还是两杠加自摸。 拿起手机转账，然而下一刻，他有些尴尬。 因为自己没钱了。 小军立刻发现他的疑惑：“怎么了，超哥？” 张超脸一红，对小军道：“借我两千块钱，发工资了还你。” 小军豪爽一笑：“不就是两千块吗，也没问题！” 说完拿起手机帮他把钱付了。 张超站起身：“你们玩吧，我走了。” 小军一愣：“现在走？不是超哥，这才十分钟。 兄弟我都没进入状态。” 张超无奈摊摊手：“不是我不想玩，而是没钱了。 下次吧，下次发了工资，咱们再血战到天亮。” 眼看张超就要离开，小军一把拉住他，两人走到阳台。 小军道：“超哥，不就是钱吗？ 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有点难，但对你根本不算事。 我卡里有二十万，只要你愿意，直接打你账上。” 张超吓了一跳：“二十万？这么多？” 不过他不是傻子，下一刻就开口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你不是在帮十月食品厂拉货吗？ 只要像上次那样，车子走到一半后稍微拐个弯…… 也不用你动手，十分钟全部搞定。” 张超眼皮跳了一下，瞬间想起前两天的事。 他生性爱玩，所以就算赚得再多，用不了几天都会花干净。 不过张超虽然存不到钱，但也不借钱，挣多少花多少。 就算偶尔需要，下个月发工资都会还上，所以信誉一直不错。 只是两天前家里出了点意外，急需一万块钱应急。 就在他百愁莫展的时候，小军给他出了个主意。 刚开始他很抵触，但随着小军的劝说，并再三保证不会出问题。 以及家里一天打好几个电话，让他想想办法。 毕竟自己在十月食品厂工作，工资是出了名的高。 因此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不差钱的存在。 无奈之下，张超便咬牙答应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两天，发现中原外国语风平浪静，还稍微松一口气。 只是让张超没想到，这才不到一星期，小军就再次提这件事。 看了对方一眼，张超的眼睛眯起来：“我被你算计了，对吧？” 经过上次的事，小军等于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现在又拿出二十万，明面上在给自己好处，但暗地里的威胁，傻子都能听出来。 小军连忙摆手：“超哥误会了，我怎么可能算计你？ 没错，上次咱们的确掉包了十月食品厂的一批猪肉。 但此事属于绝密，一旦暴露出来，你固然不好过，我同样跑不了。 张岳是谁？ 他可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商人，而是拥有十月食品厂，国岳制药厂，天友建筑集团等一系列公司的超级大佬。 纵观中州各方面的人物，谁不得给他三分面子？ 兄弟我只是想挣点小钱花花，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送去踩缝纫机。 更何况以张岳的影响力，哪怕进去踩缝纫机，都不一定能踩安稳。 所以还是那句话，这事你愿意做咱俩就合作。 你不愿意，就继续当自己的货车司机。” 见小军说的坦荡，张超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他本想立刻离开，但还是犹豫问：“你真有二十万？” 小军连忙拍着胸脯：“这是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呀！ 稍等！” 他拿出手机操纵了一会，然后递给张超：“你自己看吧！” 张超接过，发现这是交通银行的手机app。 小军已经登录，显示余额为1574568.00元。 将近一百六十万？ 他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这小子这么有钱？ 小军嘿嘿一笑：“现在相信我了吧？ 不开玩笑，如果你愿意做，二十万我现在就转给你。 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你帮我搞一车猪肉，我给你一万提成。 咱们换上二十车，这二十万就全归你了。 如果再合作，我还提前付款。 这就是我的诚意！” 张超看着对方，忽然道：“一车一万有点少，我要两万。” 小军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别呀，超哥！ 一万块钱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不能再多了。” 然而张超根本不为所动：“是吗？ 看来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一头三四百斤的猪，价格差不多为三千。 你那些有问题的猪就算低价处理掉，最多不超过一千元。 所以等于是一头猪你净赚两千。 我一车能拉三十头猪，这一车你就赚六万。 虽然你有渠道，但整个环节中担风险最大的就是我。 我担最多的风险，却拿最少的钱，不合适吧！” 小军脸上全是委屈：“超哥，您真误会了！ 虽然我将十月食品厂的猪掉了包，但调包过的猪，同样是从养殖场拉的新鲜活猪。 活猪的价格可比死猪贵多了。 别不信，活猪肉和死猪肉不管口感还是其他方面都有很大差别，根本瞒不过中原外国语的顶级厨师。 所以这一车猪，一共只有三万块钱的利润。 给您一万，我一万，剩下的一万还得打点所有参与这个环节的人。 这种事属于绝密，按照普通工价给那些装卸工肯定不行啊。” 张超皱起眉头。 小军此人虽然奸诈，但他的话并未说错。 自己的确高估了这种事的利润。 小军见状，忽然咬咬牙：“这样，超哥，我给你一万五，自己留五千。 兄弟辛辛苦苦组织做这种事，总得赚点啊！ 您吃肉，给我点带肉的骨头，这总行吧？” 张超看他一眼，点点头：“一万五就一万五吧！ 我车在楼下，你抓紧安排人把肉换了。 等我打完牌直接就走，刚好不耽误事。” 说完转身朝牌桌走去。 第378章 扑所迷离的猪肉调包事件 第378章扑所迷离的猪肉调包事件 小军看着张超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 这时，公寓房间的门被推开，两个年轻人走进来。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小军一眼：“对方答应了？” 小军点点头，对另外一个年轻人道：“你过去陪他们玩。” 另外一个年轻人点点头，快步朝牌桌走去。 小军和第一个年轻人同时进入下楼的电梯。 电梯内，年轻人忍不住道：“我以为你要费不少功夫，没想到就这么顺利。” 小军长叹一口气：“别说你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原来一个人的贪婪可以到这地步。” 年轻人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可惜我进不了十月食品厂，如果我能进去，谁要是敢打食品厂的主意，我绝对和他拼命。” 小军无奈瞪了眼前年轻人的眼：“停，伱啥意思？ 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年轻人连忙哈哈一笑：“别啊军哥，我就随便说说。 再说，咱们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嘛！ 十月食品厂的张老板给员工开这么高工资，绝对是个好老板。 作为他的员工，就该一心一意给他做事。 所以这个张超咱们合作归合作，但也得防着点。 别一不小心背后被他捅一刀，那样才是真的麻烦。” 小军点点头：“这我当然知道。 这批货出完后，我会离开中州，以后基本不可能再有交集。” “那就好！” 两人说着从楼上下来。 张超开过来的货车已经被打开，五六个男子正在忙碌。 小军围着车转了两圈，确定没问题后，又对年轻人吩咐几句，才转身回到公寓。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小军走到张超旁边，严肃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蔼的笑： “超哥，那时间差不多了。 您打完这一局让给我怎么样？” 张超瞪他一眼：“什么时间差不多？没看我牌正好吗？” 说完摸了一张，接着眼睛一亮：“哈哈，六万，杠！” 接着又摸一张：“四条，杠！” 再摸第三张：“槽，真是运气来了神仙都挡不住。 自摸！ 快掏钱，一人三千。” 然后把牌一甩，房间内再次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小军见状，无奈摸摸鼻子，坐到一边等待。 然而张超越打越兴奋，眼看离他来到这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小军只好继续劝：“超哥，真没时间了。 如果因为迟到，引起那边怀疑，才是大麻烦。” 然而最近两把手气都非常不错的张超，根本没听到小军的话。 他不在乎的摆摆手：“急什么？不就是送一车货吗？ 别说耽误一个小时，就算四个小时，公司也不会计较的。 大不了我就说车出问题了，再去4S店开一个问题证明，还能再拿一笔修车费。” 小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朝对面的胖子打了个眼色。 胖子会意的点点头，两只肥手在麻将上快速搓动，动作之灵活，仿佛一对精灵。 很快，张超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接下来一连五把，他手上的牌都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而对面运气不咋样的胖子肥羊，却仿佛出门踩了狗屎。 五把连赢四把，张超刚才赢的钱不仅全输了进去，还赔了三万多。 小军再次在他耳边道：“超哥，要不咱还是送货吧！ 你这会儿风水不好，再玩还得输。 我替你打几局，你将货送到后再过来玩！” 张超看了看时间，的确已经过了很久，才无奈道：“那行。 记住，我没回来牌场不准散啊，老子还得回本呢！” 得到小军的再三保证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接下来张超开着车，风驰电掣的朝中原外国语走去。 和保安打个招呼，他把车开到仓库，然后给负责接待的人递一根烟： “不好意思，车临时出了点问题，耽误了！” 对方笑着接过：“超哥客气了，这点小事不算啥，只要不耽误明天用就行。 你先坐下歇会，等货卸完我给你签单。” “好的。” 张超大咧咧往休息室的真皮椅子上一靠，舒服的伸个懒腰。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五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负责人手机上。 负责人接听，然后小声说了两句：“好的，明白！” 然后对张超道：“超哥，你车里面的猪肉好像有点不对啊？” 张超眼皮一跳：“不对？怎么不对？” “是这样，我这边下的订单是三十头猪，但你车上怎么有三十一头？” “什么？三十一头！我不知道啊！ 是不是装货的人搞错了！ 走，我跟你过去看看。 装货的那帮家伙干活天天这么毛躁，到时对不住账，我看他们怎么办！” 说完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吓老子一跳。 随即他又暗骂，小军找的那帮人到底干什么吃的？ 三十头装成三十一头，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出错。 同时他又暗自琢磨，说出来的这一头猪，自己是给对方还回去还是私自卖掉？ 如果还回去，肯定得让对方请自己好好吃一顿。 然而他刚走到自己车停的地方，表情就是一僵。 因为他看到了吴大川：“吴主任，你怎么在这？” 吴大川的眼睛仿佛要吃人：“怎么，我不能在这吗？” “不是，我就是有点意外。” 吴大川冷哼一声：“别说你有点意外，我比你更意外。 张超，我问你，当初你是怎么进十月食品厂的？” “这……当然是多亏了你。 没有你，我现在还在电子厂打螺丝呢！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吴大川却摆摆手：“大恩大德什么的就算了，我可享受不了你的恩情。 张超，还记得我为什么要介绍你进十月食品厂吗？” “知道，当初我在火车站捡到一个钱包，为了把钱包还给失主，我在那坐了四个小时，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吴大川点点头：“看来你没有忘。 不错，我会这么做，看重的就是你的这个品质。 而且你加入十月食品厂后，也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如果有人损害食品厂的利益，你绝对和对方拼命。 我没记错吧？” “没错，我的确这么说过。” 吴大川瞬间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你的确这么说过，而且我当时也信了。 没想到我竟然会信你这种人。” 张超眼皮忍不住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声音结结巴巴：“吴叔，你什么意思？” 吴大川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 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直接给我说。” 张超看了眼吴大川，又看看旁边那辆车，心中不断挣扎。 良久，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吴叔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吴大川却根本不理他，只是看着手上的表。 很快，五分钟过去。 他长叹一口气：“时间到，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然后一挥手：“抓起来。” 下一刻，六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汉从车的另一侧出现，直接将张超按住。 张超瞬间急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我是十月食品厂的人，我老板可不是一般人。” 这时就听一个熟悉的年轻声音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一般人。” 张超一愣，他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张岳：“老板，你……” 张岳一抬手：“别叫我老板，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员工。 别这么看着我。 我问你，今天你为什么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 张超眼皮一跳：“我……那辆车出问题了，我就去修了一下。 老板，这都是误会。 虽然我的确迟到了，但这些猪肉学校明天才用，不耽误他们的事。 否则我就算推，也会准时准点把车推过来。” “是吗？那这车上的三十头健康猪，突然变成病猪又怎么说？ 难不成猪被屠宰后还能生病？” 冷汗顺着后背汩汩而下。 张超的脸直接就白了，没想到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深吸一口气，把他表情全是无辜：“病猪？ 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一定有人故意陷害我。 我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张超越说声音越大，那股我被冤枉的语气，连他自己都信了。 因为他确信张岳肯定找不到证据。 这也是刚才吴大川给他机会，他选择死硬到底的原因。 张超虽然贪婪，但他不傻。 小军的设计天衣无缝，尤其是猪肉上盖的蛋白质章，他对比了好几遍，都看不出破绽。 加上他开车时非常谨慎，停车的位置也十分隐蔽。 即使有人在后面跟踪，甚至在车上偷装了监控都没用。 结果他刚说完，张岳就朝吴大川打个手势。 接着吴大川掏出手机，点击播放。 然后是劲爆的音乐声。 听着熟悉的音乐，张超一愣，接着是他的声音： “喂，谁呀？” 另一个声音： “超哥，是我，小军。 现在三缺一，就等你了。” “算了，你找其他人吧，我现在送货呢！” “不是吧，这个点还送货？你老板心也太黑了。” “……” 张超的脸瞬间就白了。 这是自己和小军的通话啊，吴大川怎么会有对应录音？ 然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借我两千块钱，发工资了还你。” “不就是两千块吗？没问题！” “……” “不是我不想玩，而是没钱了。” “不就是钱嘛！ 这对别人来说有点难，但对你根本不算事。 我卡里有二十万，只要你愿意，直接打你卡上。” “……” “我被你算计了对吧？” “超哥误会，我怎么可能算计你？” “没错，上次咱们的确调包了十月食品厂的一批猪肉……” “……” “你真有二十万？” “当然。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 你自己看吧！” “……” “现在相信我了吧？ 不开玩笑，只要你愿意做，二十万现在就转给你。” “一车一万有点少，我要两万！” 录音播放到这，吴大川随手关掉，然后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又或者，我把你银行卡的转账记录也调过来？” 听到这句话，张超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看着张岳和吴大川，声音里全是哭腔： “老板，吴主任，我错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以后我在十月食品厂一定好好干，绝不敢再搞这些东西了。” 吴大川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张超…… 不对，应该是叫超哥对吧？ 毕竟那些江湖人士都这么叫你。 超哥，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在十月食品厂工作？ 你知不知道，十月食品厂现在一个岗位有多抢手？ 有人为了进厂，甘愿出二十万给负责人事的人行贿。 因为他们只需要在厂里待一年，不仅这些钱能全赚回来，还能多出好几万。 在知道你背叛食品厂后，我和其他人的意思，是将你的行为当着厂里所有员工的面公布。 再通知警察把你抓走，并以损害食品厂利益的名义起诉你。 是老板力排众议，给你五分钟主动交代自己问题的机会。 只要你老实认错，并退还非法所得，厂里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没想到…… 算了，有什么话你还是对警察和法官说吧！” 他挥挥手，几个保安押着他就走。 张超终于慌了。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行为，如果真交给警察，在里面住上几年都是轻的。 “老板，吴主任，我真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求求你们……”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张岳和吴大川都不为所动。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吴大川才走到张岳面前：“老板，对不起。 没想到张超竟是这种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请把我调到运输部，从明天开始，这辆运肉车就教给我。 我保证不会再出问题。” 张岳无奈看对方一眼：“停，将我军是不？” 吴大川忙道：“怎么会？我真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当车间……” 张岳打断他的话：“少来。 此事我肯定会追究你的责任，既然你愿意开车，接下来一个月你就过来开吧！ 但车间主任的工作还得继续干。” “我……”吴大川还想再说，但见张岳狠狠瞪他一眼，最好心绪复杂的点点头：“那好！” 张岳又问：“那个叫小军的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 “抓住就好！ 对这些暗地里偷偷坑咱们的地痞流氓绝对不能手软。 真以为我张岳好欺负不成！” “这点你放心。” 吴大川点点头，语气忽然有些古怪，“不过老板，那个小军不是街头上的混混。 他是军钢养猪厂的厂长。” 第379章 离奇的疯狂涨价猪肉 张岳一愣：“军钢养猪场？” 吴大川点点头：“对，小军的大名叫马军钢。 军钢养猪场是咱们中州本地的一家养猪场。 它在北边黄河湿地公园附近，占地面积四百五十亩，里面有五万头猪。” “五万头猪？”张岳吃惊道，“那这养猪场规模不小啊！” 市面上一头标准的出栏生猪的价格大约为三千，五万头猪就是一亿五千万。 当然，一家养猪场的猪不可能全是出栏生猪，所以总价值要减半。 可即便如此，也有七八千万。 别看张岳自己随随便便一家企业就有好几个亿。 但这是他拥有眼睛异能。 就拿十月食品厂来说，如果没有绝味配方，别说将炸鸡和绝味肉丸卖遍全国。 中州随便一家成规模的冰鲜肉食品厂都能吊打自己。 这个马军钢能做到这一步，自然有些本事。 只是…… 张岳皱起眉头：“既然对方有这个身份，那他怎么又和张超搞到了一起？” 吴大川道：“当然是因为他的军钢养猪场。 从今年秋天开始，养殖业就频繁出问题。 尤其是养猪场，爆发了好几波疾病。 其中最严重的是一种呼吸综合征，几乎没有太好的预防手段。 这种病是一种呼吸病毒引起的急性传染病，主要症状为高热，呼吸困难，咳嗽等。 而且会通过呼吸传播。 所以只要有一头猪染病，整个养猪场至少有一半的猪都会被感染。” 听到这里，张岳眼皮忍不住一跳。 他当然清楚呼吸类疾病的危害，以及预防的困难。 而且这种病猪是坚决不允许流入市场的。 同时张岳也明白马军钢这么做的原因。 五万头猪即使有两万头染病，对对方就是致命打击。 至于他亲自出马，并花钱买通张超，应该只是试探。 因为短时间内有能力消化他养猪场病猪的企业，只有十月食品厂。 如果张超这条线走通，此人绝对会变本加厉，想办法将手中猪肉通过十月食品厂送往全国各地。 他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马军钢现代在哪？” 吴大川道：“我已经报警，张超，他，以及他手下的那几个工人都被抓了起来。 不过……” 吴大川脸上全是担忧：“马军钢的行为虽然很可恶，但他的罪名并不严重。 只要出一些钱，用不了几天就会放出来。” 张岳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 马军钢至始至终也就换了六十头猪，再加上自己这边发现的早，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 所以警察那边也没办法严厉制裁对方。 可张岳也很无奈。 发现食品厂的猪肉被调包后，肯定得第一时间阻止。 总不能因为要增加对方的罪行，偷偷在背后钓鱼吧？ 其实不止马军钢，包括张超本人，也不会有大事。 对此张岳只是稍微一想，就将心思放到其他地方。 以他现在的身份，这种小人物还不值得他花太多心思。 “既然这种猪呼吸综合症这么利害，市面上岂不存在大量病猪？ 你要做好这方面的防范工作，还有猪肉供应问题，也必须慎重。” 以十月食品厂现在的规模，每天的猪肉吞吐量是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想要保证猪肉不出问题，还要供应的上，绝对是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吴大川点点头：“这点您放心，我已经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来负责这方面的事。 至于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猪肉供应，一直用的都是咱们自己养殖场的猪。 我再加强运输这块的管理，肯定不会出问题。” 谁知张岳一愣：“等等，你说中原外国语的猪肉用的是咱们自己养猪场的猪？ 咱们自己有养猪场吗？” 他有点懵。 十月食品厂做的不是食品加工吗？ 什么时候又搞起养殖了？ 结果吴大川看张岳的表情全是古怪：“老板，您不会连自己手上有养殖场这件事都忘了吧？ 十月养殖场被刘厂长搞得有声有色，而且已经极具规模。 现在十月食品厂的食材有三分之一，都来自他的养殖场。” 张岳皱眉：“你说的是刘凯？” 刘凯张岳当然知道，他和妻子汪金兰之前一直在京城奋斗。 虽然两人都是高级技术员，无奈京城房价实在太贵，远超两人能力的极限。 再加上刘凯岳父汪大海在国岳制药厂当会计，因为帮国岳制药厂找出不少财务方面的问题，从而拿到大量奖金。 于是刘凯和汪金兰便决定辞去京城的工作，一心一意留在中州发展。 张岳让汪金兰负责主持自己手下企业的策划工作。 刘凯则继续发挥自己的专长，全心全意搞养殖。 只是十月养殖场养的好像是鸡吧？什么时候又养起猪了？ 他问出心中疑惑，吴大川笑道：“老板，看来你真的太忙了。 十月养殖场养的不仅只有鸡和猪，还有鸭、鹅、鸵鸟、鹌鹑等家禽。 甚至还有孔雀。” “什么？孔雀？”张岳一脸懵逼。 如果刘凯在养殖场养鸵鸟和鹌鹑，他还能理解。 毕竟多元化也是一种特色，有助于提高养殖场本身的名气。 但你养孔雀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我这是养殖场，不是动物园。 听张岳问自己，吴大川笑道：“老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孔雀可不仅仅是百鸟之王，动物园里争芳斗艳的存在。 它还是一种不错的食材。 人工养殖的孔雀有野味浓、高蛋白、低脂肪富，含人体所需多种氨基酸等特点。 是高档餐厅的美味佳肴，非常有前景。 很多宾馆饭店还专门推出孔雀宴，想要尝鲜只能提前预定。 张岳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是吗？那我有时间得过去看看，尝尝孔雀肉是什么味道。” 虽然张岳现在有钱，但他吃饭一直大众化，除非工作需要，很少去那些高档餐厅。 对养殖孔雀这种特殊肉食，更是没有吃过。 当然，张岳只是随口一说，不再关注这件事。 谁知两天后，易美勤主动找到自己。 看着对方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头上还扎起马尾，张岳有点奇怪。 在他印象中，对方是那种极具小资情调的白领，平时也非常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 反正张岳每次见到她，都是一身小西服，精明且干练。 可现在…… “你今年是五行缺土吗？” 易美勤一愣：“什么五行缺土？” “当然是你的打扮。 我觉得运动装虽然可以展示你的土气，从而弥补五行缺土所带来的命运波折。 但想彻底破除，还是花棉袄绿头巾更给力。” 易美勤有点无奈：“老板，咱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我这身打扮还不是为了工作方便。” “工作方便？”张岳有点茫然。 易美勤这段时间一直在负责国岳超市。 只是超市平时虽然工作比较琐碎，而且要和各种人员商品打交道。 但易美勤可是总经理，那些琐碎的事根本不需要她负责。 听张岳问出心中疑惑，易美勤道：“你以为我想管这些？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 “情况特殊？” “对，这也是我这次来找你的主要原因。 咱们国岳超市主打的是极致性价比的生鲜类商品，也一直非常受消费者欢迎。 而生鲜类商品中，最核心的就是猪肉。 猪肉价格，是所有生鲜肉类的标杆。 可现在的猪肉一天一个价，昨天更是直接突破二十元。” 张岳一愣，然后一脸质疑道：“等等，你说猪肉现在多少钱一斤？” “二十元一斤。” “我记得半个月前，一斤猪肉好像才十二块吧？” 易美勤点点头。 张岳一拍巴掌，脸上全是后悔。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竟然没发现，简直离谱。 要知道通过眼睛异能观察商品价格，可是自己的强项。 像猪肉这种突然暴涨甚至翻倍的情况，几乎可遇不可求。 当时就该看一眼，然后囤几万块钱的，现在转手一卖，瞬间就发了。 易美勤看着张岳的举动，不禁有些愣神：“老板，你怎么了？” 张岳郁闷的摆摆手：“算了，不说了。 我感觉自己仿佛损失了一个亿。” 然而易美勤却认真的点点头：“你的损失可不止一个亿。”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易美勤道：“当然是因为猪肉涨价。 国岳超市这边的生鲜猪肉还好，毕竟价格一直在上涨，怎么都不会赔钱。 但十月食品厂那边就不一样了。 猪肉价格增高，可绝味肉丸的售价并没有变，无形中就将利润大幅度拉低。 我昨天问了詹苏苏，她说现在的绝味肉丸已经没有利润了，正犹豫要不要加价。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天。 以十月食品厂现在的规模，一天你就少赚一千万。 十天刚好一个亿。” 张岳的眼皮猛跳了好几下，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其实前两天养猪场的猪开始流行传染病，猪肉会涨价就已经是大概率事件。 只是张岳将重点放到张超和马军钢身上，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 结果…… 当然，对此张岳并不准备插手。 价格波动在市场上非常常见，短期内出现利益损失同样很正常。 相信詹苏苏和吴大川等人会快速作出相应举措。 他问易美勤：“行了，你不说这个。 既然猪肉价格对你这边没影响，你来找我干什么？” “怎么会没影响？”易美勤道，“猪肉价格上涨代表的是猪肉数量的降低。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跑周边的养殖场，希望可以得到稳定的猪肉供应。 只是这些养殖场的猪肉十家有八家都有问题，也就我代表的是国岳超市，才能买到一些。 很多小超市的猪肉直接就断供了。 那即使这样，咱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我被逼的实在没办法，才过来找你。” 张岳皱起眉头，他没想到易美勤竟是因为这个： “等等，我记得十月养殖场好像也有猪肉，量也比较大。 你和他们联系一下不就行了？” 易美勤苦笑：“我倒是想，但刘厂长负责的那些猪都是散养的走地猪。 价格是普通养殖场猪肉的一倍还多，消费者根本不买账。” “是吗？”张岳沉吟片刻，“行，此事我知道了。 过两天给你消息。” 易美勤点点头：“那好。” 对方刚走，一个电话就打进来。 是孙大强。 张岳接听，然后笑道：“强哥，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是不是想请我吃饭？” 孙大强的声音响起：“当然是请你吃饭，我们就在楼下，只等你了。” 张岳一愣，不过他反应很快：“这样啊，那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下去。” 等张岳下楼，果然看到公司门口停着一辆车。 车门打开，孙大强用力朝他挥手：“这里。” 张岳走过去，发现周一水和刘善生也在：“你们不去管自己的超市，在这瞎跑什么？” 三人正是永辉超市，多又好超市和联华超市的老板或负责人。 之前国岳超市开张，双方没少彼此针对。 但后来不打不相识，也就成了朋友。 孙大强笑道：“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走，我已经订好了包厢，咱们边吃边聊。” 这是一家湘菜馆。 孙大强轻车熟路的安排好一切，等菜肴上来，他开始招呼张岳： “来，张老弟，尝尝！ 这家湘菜馆非常地道，保你吃了流连忘返。” 双方先闲聊几句，接着张岳开门见山：“行了。 菜也吃了，酒也喝了，到底什么事？说吧！” 孙大强嘿嘿一笑：“张老弟，最近猪肉涨价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张岳点点头：“你们是买不到猪肉，想请我帮忙？ 实不相瞒，我的国岳超市现在也缺猪肉来源。 我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进购一些，到时分你们一点。 以后这种小事直接打个电话就行，没必要这么折腾。” 然而孙大强摇摇头：“老弟错了。 我们这次的确是为猪肉而来，但并非我们买不到猪肉。” 张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也对，不管永辉超市还是联华超市，都是全国大型连锁超市。 凭借全国各地市的资源，进购猪肉对自己有些困难，但对他们，也就多出点运费而已。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 孙大强叹了口气：“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次猪肉涨价，其实是一个阴谋。 针对咱们所有人的阴谋。” 第380章 十月养殖民宿 “阴谋？什么阴谋？”张岳一愣。 据他所知，猪肉这次价格之所以涨这么高，主要是一种呼吸传染病引起的。 而猪生病其实非常常见，比如猪瘟，寄生虫病，营养代谢病等。 每次发病，都会带来猪肉价格的上涨。 孙大强道：“其实刚开始我也不愿相信。 但当我意识到，猪肉因为呼吸道疾病突然变得紧俏时。 我立刻给上面打报告，接着总部开始面向全国收货。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全国其他地方的猪肉都大幅度减产，惟独鲁省是个例外。 那边猪肉的销售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多。” 张岳一愣：“增多？” “对。” 张岳疑惑：“不会吧？ 猪肉是商品，它的数量在于养殖户的规模。 去年猪肉价格比较高，喂猪的人肯定增多。 所以猪肉多应该很正常啊！” 孙大强摇摇头：“如果只多一点，我当然不会怀疑。 可问题是，鲁省今年的猪肉量多的离谱。 是临近省的二十倍都不止。 后来我经过调查鲁省的养殖户，发现他们的养殖规模不仅没有去年高，反而比去年更低。” 张岳无奈看着对方：“我说老孙，咱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你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别打哑谜。” 孙大强尴尬一笑，随即表情又严肃起来：“我怀疑这些猪肉来自国外。” 张岳瞬间抬起头：“你说哪？” “国外。鲁省距离棒国和日国较近，这两个国家一直都不怎么老实。 正常贸易比不过，自然会想一些小花招。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次的病猪事件蔓延很快，所有养猪场都没有做好应对措施。 据我所知，很多养猪场损失惨重，猪场老板被逼的到处想办法，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就差跳楼了。” 张岳瞬间想起马军钢，虽然此人的行为极其可恨，但若按孙大强的说法，对方也算无奈之举。 摇摇头，张岳看着面前这几个人，声音平静道：“孙老板，刘老板，我知道你们此时的心情。 还是那句话，不管做什么都要讲证据。 而且我可以这么说，你们的猜测大概率是假的。 不管棒国还是日国，资源都十分匮乏。 他们想赚钱，直接发展高科技多好？ 多卖几部车，多生产几部手机，怎么都比辛辛苦苦养猪强，我说对吧？” “这……”孙大强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张岳说的是真的。 比如西瓜，在国内便宜的要死。 但在日国，随便一个都得好几百，和咱们吃榴莲差不多。 刘大强苦笑：“张老板，不管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现在猪肉危机是真的。 这对我们超市影响很大。 你主意比较多，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 “对，张老板的能力我们已经见识过了，这次我们都听你的。” 张岳有些无奈：“各位老板，你们说的这个事我这边也早有耳闻。 再加上猪肉的确是咱们的肉食主力，也相当重要。 可再重要，大不了超市以后不卖猪肉即可。 中州人很好说话，没有猪肉，那就吃鸡肉、鸭肉、牛肉。 最多少吃点。” 如果是专门卖猪肉的摊贩找张岳解决问题，张岳完全可以理解。 但在大型超市中，猪肉只能算点缀。 有了让人眼睛一亮，没有也没关系。 根本没三人说的这么严重。 孙大强哈哈一笑：“张老板，你看你这话说的。 现在有人故意炒猪肉，说明什么？ 说明这里面有很大的利益存在。 如此好事，不能让鲁省那些人独占啊！” 张岳眼皮一跳，他终于明白了三人的意思。 感情这三人嗅到了商机，自己又不敢单独搞，便过来拉拢自己。 而且张岳手上企业虽多，但他从不盲目扩张。 加上效益良好，手上拥有大量现金流。 如果拿来搞事情，效果绝对很棒。 刘善生这时道：“张老板，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小钱。 但把猪肉价格打下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这将非常有助于提高国岳超市的口碑。” 张岳沉吟片刻：“这样吧，此事我知道了，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最多明天下午，我给你们一个答复。” “那好。” “好什么，来，喝酒！” 告别几人，张岳给詹苏苏打电话。 如果说谁对自己的企业了解最多，非詹苏苏莫属。 张岳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然后问：“此事你怎么看？” 詹苏苏道：“孙大强他们的话没错，这段时间的猪肉价格的确非常诡异。 我已经决定将和猪肉有关的食品售价上调，以保证盈利。 至于决策，你问我不如问刘凯厂长。 刘厂长不仅精通养殖，也有非常高超的战略眼光。 尤其是对肉食类市场的判定，每次都非常精准。 而且这次猪疾病传播，虽然有很多人中招。 但十月养殖场却连一个病例都没有。” 张岳呆住：“真的？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否则你给他那么多薪水岂不白费了。” 张岳嘿嘿一笑，突然换了个口气：“你明天有空吗？” “干什么？” “去玩呀！农场一日游怎么样？ 有烧烤，爆炒，说不定还能尝尝野味。” “没问题，但我有个条件。”詹苏苏突然道。 “什么条件？” “你请客。” “好吧！” 第二天，张岳开车到詹苏苏门口接她。 然后他看到了詹苏苏旁边的石曼曼。 “你怎么也来了？”张岳有些意外。 石曼曼瞪他一眼：“怎么，我不能来？” 张岳忙道：“那倒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石曼曼自从被张岳调到天友装修公司后，一直忙得昏天暗地。 连张岳自己想见她一面都很难。 没想到对方会在这出现。 石曼曼嘻嘻一笑：“张老板尽管放心，我今天是专门调休过来的，可没翘班。” 张岳摆摆手：“别，你怎么工作是你自己的事，只要把装修公司管好即可。” “这点你尽管放心，天友装修公司现在虽然不是中州最大的装修公司，但却是口碑最好的。 别的装修公司业务为了一个订单，几乎跑断腿。 但我这边根本忙不过来。 要不是担心步子跨得太大失控，天友装修的规模起码得是现在的三倍。” 张岳点点头：“稳扎稳打是对的，关键是要做好口碑。” 三人说了一会儿，忽然，张岳一愣。 他问詹苏苏：“方向好像不对吧，十月养殖场不是在尉县吗？” 因为是尉县人，当初张岳选十月养殖场首选就是自己家乡。 搞养殖需要大量工人，而工人一般会在附近招聘，这也算为家乡做了好事。 张岳刚说完，石曼曼就忍不住开口：“老板，不是吧？ 你竟然连名下企业的地点都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晕的老板。” 张岳有点尴尬，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詹苏苏笑着解释：“刘厂长在尉县的确建了养殖场，但那边是养鸡场和养鸭场。 而且尉县都是平原，养些普通鸡鸭没什么，但如果想养走地鸡、走地鸭，就不合适了。 所以当尉县的养殖场稳定并开始盈利后，他专门找到我，想在西边洛城再建一个养殖场。 当时你在国外，再加上对方需要的资金不多，我就直接批了。 但你一回西疆，我就把文件发给你了。” 张岳有点尴尬，当时詹苏苏的确给他发了个文件。 因为太忙，再加上出于对詹苏苏的信任，张岳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而且洛城山地较多，搞精品养殖的话，的确比尉县更有优势。 车子东拐西拐，很快到达目的地。 张岳却一愣，这里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张岳的观念中，搞户外养殖只要将山圈起来，再在山脚下建一排用来储存粮食的仓库即可。 因为西疆那边就是这么搞的。 充其量再奢侈点，在此地建一个养殖场，腾出几间办公室给员工办公。 可眼前的养殖场是一大片三层红砖绿瓦房，绵延近百米。 尤其是房子的装修，虽然不奢侈，却非常高档。 刘凯看到张岳的车，立刻笑着迎出来：“张总，你终于来了，看看我搞得怎么样？ 点评一下。”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你确定这是养殖场而不是民宿？” 刘凯理所当然道：“这就是民宿呀，不过是带养殖场的民宿。” 见张岳茫然，石曼曼笑着开口：“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厚着脸皮跟来了吧？ 上次这里建成的时候，我和苏苏来了一次，到现在都忘不了。” 张岳看她满心欢喜的表情，自己也跟着好奇起来。 难不成这个民宿还能被刘凯玩出花来？ 跟着几人来到大厅，张岳就愣住了。 因为此刻大厅里竟然有不少人。 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最差的也是中产阶级。 这些人正在一个个方形格子内挑挑拣拣。 石曼曼轻车路熟地走过去，然后对一个服务员小姐姐道： “给我来一把轻质复合弓，十支箭。” 服务员小姐姐微微一笑：“好的，请稍等。” 很快一把轻质复合弓和十支箭，就送到石曼曼面前。 张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你这是准备打猎？” 石曼曼点点头：“当然，这是这里的特色。 李厂长在山里养了很多动物，这些动物除了每隔一段时间集中抓捕外，随时可以供人狩猎。 打到的猎物，可以拿到厨房加工。” 石曼曼说着，眼中突然充满回忆：“上次我打到一只孔雀，那味道简直绝了。 今天我准备再打一只，请你们吃孔雀宴。” 张岳扭头看向詹苏苏。 詹苏苏微微一笑，对服务员小姐姐道：“我也要一个轻质复合弓，十支箭。” 等服务员小姐姐去拿，她又对张岳道：“你可以试试，很有趣的。” 张岳看向刘凯：“你觉得我该选什么样式的弓箭？” 刘凯笑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尝试。 所有弓箭都有详细说明书，你看着选择即可。” 张岳点点头，随便挑了一把弓箭，就在石曼曼的催促下出发了。 山路蜿蜒曲折，青葱的绿叶随风摇摆，让人心旷神怡。 忽然，石曼曼道：“别动，那边有只野鸡。” 在石曼曼说话的时候，张岳也看到了。 这是一只五彩锦鸡，羽毛非常光亮。 听到石曼曼的声音，这只鸡好奇的看她一眼。 等发现她手中弓箭后，快速往后跑。 而此时石曼曼的箭已经射了出去，不出意外，她射空了。 石曼曼表情全是懊恼：“这只鸡太贼了，别让我逮住它，否则竟然让它好看。” 听到这句话，张岳看对方的眼神变了。 在他印象中，石曼曼虽然开朗活泼，但胆子非常小。 平时杀只鸡都害怕，什么时候变这么凶了？ 石曼曼对此却没有半点感觉，她对张岳道：“愣着干什么？出手呀！ 咱们射中的猎物可以免费加工，但若什么都打不到，想吃野味就得自己出钱买。” 张岳一愣，然后问刘凯：“真的？” 刘凯笑着点点头：“当然。 十月养殖场规定，这座山里的所有猎物只要你有本事射中，就直接免费。 如果射不中，便只能自己出钱。” 张岳疑惑：“不会吧？免费？那你怎么盈利？” 刘凯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在山上转悠半天，发现不少小动物，甚至还有一只黑猪。 石曼曼只要有发现，手中长箭第一时间就会射出去。 但不知是她水平太差，还是这些动物太警觉，所有箭矢全部落空。 石曼曼忍不住朝张岳抱怨：“你倒是出手呀？傻呆着干什么？” 张岳突然弯弓搭箭，对着前面一只鸭子射过去。 不知运气好，还是他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只鸭子竟然被张岳射中，在地上扭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石曼曼欢呼一声，快速跑过去将鸭子捡起。 然后朝张岳竖起大拇指：“你可真厉害。” 张岳被她夸奖，不禁有些得意。 就在这时，前方一个急促的声音道：“大家分散开，千万别让这只羊跑了。 今天能不能吃上免费羊肉，就看这一把。” 接着是其他人的声音，但不管是谁，听起来都非常兴奋。 就在张岳愣神的时候，忽然一只羊从远方出现。 这只羊脖子上还有一只箭，显然已经受伤。 没有犹豫，他弯弓搭箭，对着这只羊就射了过去。 第381章 打哑谜效果哪家强 张岳手中的弓弩力量很大，那只羊直接被他射翻在地。 下一刻，五六个男子弯弓搭箭跑过来。 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只羊，有些愣神。 张岳连忙笑道：“各位，不好意思。 刚才这只羊的站位过于风骚，我一时间没忍住。 不过虽然羊是我杀的，但羊还归你们。” 张岳话音刚落，只见这些人中，一个身材略胖的男子站出来：“你是张岳张老板吧？” 张岳一愣：“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可没少看你的直播，是你的忠实粉丝。 而且十月养殖场就是你的产业，想不认识也不行啊！” 不行，从明天开始我决定每天至少吃六个核桃，狠狠补补脑子。” 其实在得知这种猪呼吸道疾病后，张岳专门去了一家养殖场。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的饲料厂体量比十月食品厂半点不差。” 你说这不是全托你的福吗？” 石曼曼一愣：“什么意思？你不会听懂了吧？” 只有去年比较例外。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你的饲料厂不仅卖遍全国，还卖遍全世界。 有人怀疑这是日国或棒国的阴谋，你怎么看？” 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这也是你判断这种猪呼吸道疾病不是天然生成的原因，对吧？” 如果自己的推测是真的，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张岳问：“既然养殖场这么成功，你准备什么时候扩大规模？” 刘凯道：“咱们的养猪场在山的另一边，和这边并不相通。 韩永民连忙招呼：“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坐过来。” 张岳开口问：“你是说漂亮国？” 本来盼着猪肉出笼，可以赚上一笔。 咱们的养猪场之所以没事，是我发现的比较早，并严格对养猪场的工作人员做了隔离措施。” 办公室内刘凯给张岳倒了杯茶，脸上全是笑意：“老板，感觉怎么样？” 今年的猪肉因为生病，其他省市都出现供应短缺的情况。 养殖场多了，对饲料的消耗就多。 有时候假的可以变成真的，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 张岳点点头，对于韩永民道：“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个消息。” 张岳无奈摇摇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所以养殖场看似亏钱，其实一点都不亏。 一番感慨，几个厨师快步走过来。 但最后失败了。 它有点像天花病毒，虽然猪染病之后会大面积死亡，但那些没有死的猪体内会产生抗体。 他开口道：“你这种说法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应该是谣言。 韩永民连忙打了个哈哈：“哪有这么夸张？我就是喜欢瞎折腾。 韩永民顿了顿：“愿意从我手上购买饲料的养猪场，都是一些小型养猪场。” 几人说笑一阵，刘凯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 “老板，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次的猪呼吸道疾病，大概率不是天然生成的。” 漂亮国的猪肉，一斤甚至只有两三块钱，比青菜还便宜。 结果猪肉的价格是涨上来了，但他们手上的猪却没了。” 第一条可以借助这种疾病的毒性，大量杀死其他养殖场里的猪，导致猪肉减产。 不管日国还是棒国，都不具备大规模养殖条件。 “此事你看着办即可。” 我说自己在山里转了半天，连个猪影都没见到。” 而且只会越来越高端。 刘凯微微一笑，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老板厉害，一说就透。” 他又指指其他人：“这是李哥，某为的企业高管，还有小赵…… 就算这只猪真的染病，影响也不大。” 我和苏苏智商不高，更不喜欢猜来猜去。” 张岳一愣：“不扩大？” 张岳转移话题，“今天我来你这的目的，除了看看养殖长的情况，还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现在刘凯放养的各种动物，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是吗？那我向你打探个消息。 韩永民摆摆手：“不用谢。 詹苏苏忍不住问：“隔离措施？ 这边每天都有不少人来山里打猎，你隔离好像没什么用吧？” 他想尝试借助自己的眼睛异能，去解决这种疾病。 本来我的饲料一年卖不出去多少，但从去年开始，销量直接暴增。 韩永民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感情不错，看来没白邀请张老板，今天有口福了。” 尤其是漂亮国的养猪行业，已经完全实现自动化。 最近这段时间猪的呼吸道疾病你应该知道吧？” 据说那里的养猪场，一人可以照顾两万只猪。 一顿饭众人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散去。 他刚说完，众人就围在一块，对着面前的烤全羊大块朵颐。 有需求就有市场。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附和。 恰好养殖场刚引进一批竹鼠，口感很是特别。 一行人回到养殖场，厨师已经准备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只羊处理了，直接放入烤箱。 男子摇摇头：“我叫韩永民，是做动物饲料的。” 张岳看韩永民的表情再次变得不同。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 你射出一支箭，功劳比我们都大，不如也加入我们。” 我虽然也做那边的生意，但销量并不大。 刘凯苦笑：“不只吓人，我现在正在为这种病头疼。 刘凯也连忙道：“那我提前安排一下。 一头上好的野山猪可以卖到上万块。 而是十月养殖场的饲料是自给自足。 这里是开放养猪场，山里一共只有一头猪。 刚刚想明白之前那个问题的石曼曼又一次懵了，她问刘凯： “只有一头猪？”石曼曼立刻道，“是不是有点少了？ 而且……” 只是这么做风险比较大，且不一定有效果。” 韩永民嘿嘿一笑：“我可没这么说。 而且十月养殖场的经营模式也不适合扩大。 刘凯奸诈一笑：“见不到猪影就对了。 然而刘凯却摇摇头：“我不准备扩大。” 我说的感谢，是你的十月食品厂。 以十月食品厂的规模食品厂，对各类肉食有很大的需求。 一家十万只猪场的养殖规模，五六个员工就够了。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人的关系，十月养殖场这个品牌已经成功树立。 难道你现在才明白无商不奸这个道理？” 张岳抬起头：“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 石曼曼的表情瞬间诡异起来：“刘厂长，你好奸诈啊！” 第二条则是对方为了防止这种病毒彻底传播开，连自己都跟着遭殃。” 他很奇怪。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张岳则和其他人坐在一块闲聊。 而且这种抗体是终身有效的，还可以传给自己的后代。 咱们两个没有合作过，本来我想将自己的产品推荐给刘厂长，但却达不到他的要求，就只能放弃了。 张岳朝对方竖起大拇指：“不错！” 那位某为的企业高管也道：“是啊，而且这么大一只羊，足够十来个人吃了。 说完站起身，拍拍刘凯肩膀：“你很不错，我当初果然没看错你。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明白了这座养殖场的盈利模式。 因此如果真有阴谋，那么这次阴谋的发起者，应该来自某个养猪业非常发达的地方。” 手上没有筹码，就算明知是对方的阴谋也没办法。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并热烈欢迎张岳等人加入。 继续加油！ 说句良心话，今年咱们国内的养殖户真是倒了大霉。 不如抬回去，一起来个烤全羊。” 结果她刚说完，就听詹苏苏道：“停，你说这话的时候，只说自己就行，不要拉上我。” 所以只要明年养猪场，选用这些有抗体的猪作为种猪，就可以彻底避免这种病的传播。” 自己手上的企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行客户见面会。 张岳眼睛一亮：“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如果和韩永民有合作，自己应该对他有印象才对。 别看我表面光鲜，但背地里根本不赚钱。”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一般来说，他们来这里玩一次，都会带一些回去。 张岳也跟着一起吃。 韩永民摆摆手：“张老板误会了。 张岳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石曼曼本来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见两人突然打起哑谜，忍不住道： “我说，你们有话能不能直接说？ 当然他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度，恐怕也只有对方自己心里知道了。 不得不说，养殖场厨师烤的羊肉非常地道，肥而不腻，火候十足。 尤其这只羊是新宰杀的，非常新鲜。 张岳点点头，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鲁省的养殖业和去年差别不大，甚至还要降低。 今年鲁省那边的猪肉养殖情况怎么样？” 刘凯点点头：“我知道，而且还去其他养猪场看过情况。” 你可能不知道，仅去年一年，中州周边的养殖场就翻了五倍。 惟独鲁省，供应量反而多了很多。 刘凯道：“很简单，假作真来真亦假。 虽然每次都非常成功，但在张岳看来，直播属于娱乐业。 刘凯看着张岳：“老板，你准备怎么办？” 张岳却没心情关注石曼曼的俏皮话，他表情无比凝重。 这家养殖场当初我办的时候，目的就是走高端。 然后是浓郁的烤肉香气。 以后十月养殖场就靠你了。” 他之前的确做过不少直播，但都是商业性质的。 如果说全世界哪个国家的养殖业最强大，绝对非漂亮国莫属。 “那这种病该怎么预防？” 张岳一愣：“只能听天由命，这么吓人？” 说完快步离开。 虽然养殖场规定，在这里打到的猎物可以免费烹饪。 高端，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物以稀为贵。 至于你的饲料卖不出去，别说我不信，换一个稍微知道点养殖业的人都不信。 韩永民点点头：“这个的确知道一些，但也不绝对。” 或者说，有资格拿到会员卡的人，至少也得有千万身家。 这些人都市商界精英，对个人的生活品质要求比较高，对商品价格也不敏感。 如果大面积搞，反而无法突出物以稀为贵这个核心宗旨。” 张岳却忽然心中一动：“韩老板，既然你全国各地都有生意，那么对各地的猪肉市场应该也很了解了？” 谁知刘凯神色凝重的摇摇头：“这种疾病无法预防，一旦养猪场的猪被感染，只能听天由命。” 张岳点点头：“实不相瞒，我得到一个消息。 其实漂亮国的养猪场，百分之八十的饲料也都是自给自足。 刘凯嘿嘿一笑：“废话。 十月食品厂现在的发展他心里很清楚，韩永民能做到这个体量，绝对是豫省数一数二的企业家。 詹苏苏道：“很简单呀！ 我不用你的饲料，并非你饲料质量不行。 “你和老板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就不能正常说话吗？” 然而刘凯却不愿意多说：“其实这种病也不是没有针对办法。 刘凯这时笑着插口：“韩老板，你这话就太谦虚了。 石曼曼一愣，随即有些郁闷：“我果然是最笨的人，连这都想不到。 商业直播怎么看怎么都像不务正业，真不如那些美女对着摄像头跳舞唱歌。 而这些肉食的采购，主要来自中州周边。 如果被那帮人以打猎的名义杀了，对养殖场绝对是重大损失。 而会员卡的发放，是而根据个人的身份地位。 我能在山里放几只羊给他们捕捉，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谁知刘凯这时开口：“老板，我倒有个想法。 但不是谁都有资格来这里打猎的，因为需要会员卡。 张岳一愣：“是吗？咱们之间有合作？” 可张岳确定自己不记得此人。 但肉食依旧供不应求。 让厨师做上几只，咱们尝尝鲜。” 我们也是发现这只羊后才临时决定聚到一起的。 韩永民看了张岳一眼：“你想说的是今年猪肉涨价的是吧？” 和其他人不同，韩永民非常健谈：“张老板，我还得多多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的饲料厂说不定已经倒闭了。” “没错。 很多高档酒店更是直接从这里进货。 听张岳这么问，韩永民的神色也认真起来。 这种猪呼吸道疾病有两大特点，一是传播凶猛，威力强大。 不过去年漂亮国的确从我公司进购了大量饲料。 二是可以有效预防，但时间会滞后。 谁知刘凯苦笑：“石经理，别说你迷茫了，我现在也很迷茫。 你也听到了，刚才我可什么都没说。 所以老板到底明白了什么？” 第382章 张岳再开直播间 第382章张岳再开直播间 张岳载着詹苏苏和石曼曼回到中州。 他陷入思考。 之前孙大强说这次的猪肉事件存在阴谋，张岳并未在意。 在他看来，猪肉价格涨涨跌跌很正常。 价格涨上去，大不了少吃点，反正可以代替猪肉的东西多的是。 至于有人故意炒作，张岳也可以装作看不见。 商人逐利，一件商品能卖十块，绝不会有人卖九块八。 包括张岳最开始，也是靠炒作粮食赚到的第一桶金。 但对方为了将自己的猪肉卖出去，故意释放致病病毒，已经超出他的底线。 对于这样的人，张岳决定和对方死磕到底。 詹苏苏看着张岳，忽然笑道：“你有主意了？” 张岳诧异的看对方一眼：“什么意思？” “当然是针对猪肉问题，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张岳问道：“你真想帮我？” “废话，我可是你的财务总管。 伱如果搞大动作，肯定要动用海量资金。 没有我的同意，这些钱可出不去。” 然而张岳摇摇头：“你错了。 我这次不准备用钱去解决问题。” 詹苏苏一愣：“你不用钱？那你想怎么解决？ 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我还真要空手套白狼！” 张岳忽然露出诡异的笑，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咳嗽一声： “好了，先不说此事。 最近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应该放松一下。 咱们去吃海鲜怎么样？” 詹苏苏一愣，不禁有些意外：“吃海鲜？到哪吃啊？” “青岛。” “鲁省？”詹苏苏敏感抓住张岳话里的关键。 见张岳点点头，她有些无奈：“你直接说去鲁省有事不就行了，竟然还打着吃海鲜的旗号。” 张岳立刻纠正：“你错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主要去吃海鲜。 至于猪肉问题，那个才是顺带。” 詹苏苏扭头看向后面的石曼曼：“曼曼，你……” 然而不等她说完，石曼曼就道：“你不要拉上我。 我能抽出一天的空闲陪你，就已经很不错。 你和老板去鲁省，最少也得半个月。 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浪费。” 詹苏苏表情一僵，再看张岳的神色突然有几分不自然。 张岳却浑然不知，既然决定去鲁省，一回中州，他就开始做准备。 如果有人问张岳，对青岛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张岳绝对脱口而出：“这里真漂亮。” 相信这也是很多人来青岛后的第一反应。 虽然不是鲁省的省会，但青岛却是鲁省的经济中心，蓝色经济区龙头城市，现代海洋产业发展先行区等等称号。 而青岛给张岳的第二印象，就是这里的海鲜真便宜。 云顶海鲜饭店。 张岳拿着菜单，看着詹苏苏：“今天想吃什么？” 詹苏苏有点无奈：“还吃海鲜呀，能不能换点别的？” 她说的是心里话。 詹苏苏万万没想到，张岳说带她来吃海鲜，竟真是带她来吃海鲜。 两人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什么帝王蟹，大龙虾，黑金鲍，所有能吃的，都被张岳吃一个遍。 詹苏苏刚开始感觉还好，海鲜拥有自身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对人类充满诱惑力。 可一连好几天，再鲜的香味都感觉平平无奇。 听到詹苏苏的话，张岳摇摇头：“那可不行。 你不想吃，我现在也不太想吃。 但网友想看咱俩吃呀！ 别愣着了，现在直播间可有五万人等待。 再磨叽一会，肯定全部跑光。” 没错！ 张岳这次在青岛吃海鲜，选的是全程直播。 张岳平时很少直播，他本以为自己开播人不会太多。 结果发现大错特错。 因为只要他开播，最多一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就会破万。 果然，听到张岳的话，弹幕直接走起： “没错，我在直播间待这么久，就是要看张老板吃海鲜。 如果突然说不吃，那还有什么意思？” “张老板，你今天能不能吃墨鱼？我想看你吃墨鱼。 哈哈！” “还有我，我也想看张老板吃墨鱼。 哈哈哈！” “吃墨鱼+2！哈哈哈哈哈！” “吃墨鱼+3！哈哈哈哈哈哈！” “……” 张岳看着评论区，表情瞬间就黑了： “不要再提墨鱼的事，谁说我和谁急呀！” 看张岳气急败坏的样子，詹苏苏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于吃墨鱼，这是一个梗。 两人第一来青岛，吃的第一顿海鲜，就有一个大墨鱼。 结果因为从来没吃过这东西，再加上张岳又想给粉丝整个活。 于是刚咬一口，墨鱼的汁就喷了他一脸。 把黄种人张岳，直接变成几内亚的张酋长。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顿海鲜吃播。 等播的差不多，忽然某粉丝发了一条留言： “张总，我虽然喜欢看你直播吃海鲜，但老这么播也没啥意思。 而且刚才詹经理的那个大龙虾都没怎么吃。 所以咱们能不能换换内容？” 张岳一愣：“换内容？什么内容？” “海钓！” “海钓？”张岳先是有些迷茫，等他反应过来，眼睛就是一亮： “这个提议不错，请大家稍等，我做好准备后直接给你们直播。” 将直播间关闭，张岳付账。 看着彬彬有礼的餐厅经理，张岳笑着问：“你好，我问一下。 如果我想海钓，需要到哪里租船？” 餐厅经理：“您稍等。” 说着，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你直接联系他就行。” 张岳道：“谢谢！” 说完直接给对方拨了过去，接听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 “你好，有事吗？” 张岳笑道：“云顶海鲜餐厅的经理把你介绍给我，他说可以在你这租到海钓的船？” 听到张岳的话，对方明显客气了很多：“没错，我的确有这方面的业务。 不知你想要多大的船？” “都是什么价格？” “我们的船是按天收费的，一千到两万元不等。 为了保证安全，每艘船都会配备一名船员。 我给你的报价，包含船员工资和油耗，所以看起来贵，其实一点都不贵。” 张岳点点头：“这样啊！ 那行，我要一艘两万的船。” 对方听到张岳的话，明显愣住了：“一艘两万的船，你确定？” 张岳点点头：“不行吗？ 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先支付一半定金。” “当然没问题。” 商量好详细细节后，张岳挂断电话。 却见詹苏苏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詹苏苏无奈：“我说你不会真要去海钓吧？” 张岳点点头：“为什么不去？ 你刚才也看到了，这可是粉丝专门提的意见。 天大地大，粉丝最大。 只要是粉丝的意见，就必须尽全力满足。” 詹苏苏：“不是，你忘了咱们来鲁省的目的了？ 现在猪肉已经涨到二十四，再不管的话，突破二十五是迟早的事。” 张岳无所谓道：“不就是猪肉涨价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了，咱们这次来鲁省，主要是玩得开心。 走，去买点用来海钓的东西。 海里海风比较大，防风衣必不可少。 否则万一被吹感冒，就得不偿失了。” 接着不由分说拉着詹苏苏来到一家渔具店。 店老板立刻迎出来：“二位好，看渔具啊？” 张岳也不废话：“对，我俩想明天去海钓，因为是第一次，对这些也不太懂。 你能不能推荐一下？” 店老板点点头：“没问题。 要说海钓，最重要的就是鱼竿。 你想钓什么鱼，就要用对应的鱼竿，否则很难钓到。” 张岳一愣：“等等，不同的鱼要用不同的鱼竿？这么讲究吗？” 店老板道：“当然。 大海和湖泊不同，里面的鱼五花八门，种类万千。 小的不到半斤，大的要几百斤。 半斤的鱼和几百斤的鱼用的鱼竿肯定不一样啊！” 张岳瞬间感兴趣起来：“好像真是这样。 能不能详细给我介绍一下？” “没问题。 鱼竿的分类有很多种，按照材质分，可分为竹木竿、玻璃纤维竿、碳素竿等。 按鱼竿种类，可以分为手竿和海竿。 手竿因用法和设计不同有传统竿和台钓竿。 海竿因用法等不同可细分为矶竿、路亚竿、中通竿、前打竿等。 鱼竿还可以按调性分成极硬调、超硬调、中硬调、硬调、中软调等。” 店老板越说越兴奋，最后还拿出对于渔具：“这是炮竿。 炮竿一般指长度在8米以上的鱼竿。 这种手竿是为传统钓设计的，长竿短线的钓草洞几乎都是用炮竿，长度有8米、9米、10米……15米等。” 等介绍的差不多，店老板才道：“先生，你这次出海想钓什么鱼？ 我给你参谋参谋。” 张岳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新手，从没钓过鱼，也不知道该怎么钓。” “那要不……”店老板沉吟片刻，正准备给张岳推荐一种渔具。 就听张岳道：“要不这样，你这所有种类的鱼竿我都要一个，等到海里后，碰到什么鱼就用什么鱼竿。 这样也不耽误。” 此话一出，店老板都震惊了：“每种鱼竿你都要一个？确定？” 张岳点点头：“怎么？不行？” “不是，先生，我店里的鱼竿虽然不是很全，但也有两百多种……” 张岳眼睛一亮：“两百多种？那应该勉强够用了。 一样给我拿一个吧！” 店老板：“……” 他无奈的看了张岳一眼，直到确定对方脑子没问题，才道： “那行，你稍等。” 最后，张岳和詹苏苏推着一个装满渔具的小推车从店里离开。 第二天早上，张岳再次开播： “各位老铁大家好，昨天有粉丝说看我吃海鲜看腻了，想看我海钓。 这个必须安排。 所以我昨天下午定了一艘出海的渔船，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张岳一开直播，直播间就热闹起来： “张总早！” “真的安排了海钓？张总威武霸气！” “我早就想看海钓了，可惜到现在都没看过，感谢张总。” “等等，张总，你带着是什么？” 终于，有网友注意到张岳拉的那个小推车。 张岳笑道：“当然是钓具啊！ 昨天我和苏苏找到一家渔具店，本来我想着，钓鱼嘛，一根鱼竿就够了。 结果那个店老板说钓不同的鱼，需要用不同的鱼竿。 还相信给我介绍了各种鱼竿的作用。 我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我也不知道海里有什么鱼，就把他所有鱼竿都买了下来。 一会大家想看我钓什么，直接在评论区留言，一律安排。”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 “所有鱼竿都买了一遍？据我目测，这些鱼竿起码两百个，所以你买了两百多根鱼竿？” “秀啊！我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土壕了。 你这已经脱离了土壕的范畴，完全是壕无人性。” “张老板，我本人就在青岛。 你这么多鱼竿肯定用不完，送我一根怎么样？” “还有我，还有我。” 张岳和粉丝聊了一会，然后和詹苏苏来到约定地点。 “请问是张岳先生吗？”一个中年胖子笑呵呵的走过来。 张岳点点头：“对，我就是张岳。我定的船呢？” “船在海里，往前走就到了。”中年胖子说着，忽然一愣，“怎么就你们俩人，其他人呢？” 张岳一愣：“什么其他人？你还有其他朋友？” “不是，我说的是你这边，你其他朋友呢？” 张岳摇头：“我没朋友啊！” 他一指詹苏苏：“只有我们两个人。” 中年胖子的脸色瞬间古怪起来：“只有两个人？ 可你定的是一艘一天两万的渔船呀？” 见张岳不理解，他只好在前面带路。 等张岳彻底看清这艘渔船的样貌后，终于明白中年胖子为什么为质疑自己人少。 因为这艘渔船非常大，长竟然足足有上百米，宽也有三十米。 张岳极度怀疑，这艘船是不是某军舰退役后改装的。 直播间瞬间也炸了：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你确定这是用来钓鱼的渔船？” “我发誓，我真的错了。 以前我只知道张老板很土豪，没想到竟然这么土豪。” “两万块钱一天，本来我还想给张老板刷个火箭什么的。 现在就不在这显摆自己的仨瓜俩枣了。” 而张岳，则在一众粉丝的喝彩中，迈步走上这艘大船。 第383章 钓鱼工具人张岳 很快，大船驶向海中。 这一过程，张岳全程的选择直播。 直播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对此全是好奇。 虽然以前也有主播，全程直播到海里钓鱼。 但像张岳这样，直接买两百多根鱼竿，还租了一条疑似军舰改装过的超级大船钓鱼的人，那是一个都没有。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吸引眼球。 终于，中年胖子船长来到张岳面前：“张先生，咱们已经来到预定位置。 你看是在这停一下，还是继续向前走？” 张岳有些不理解：“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中年胖子道：“当然有区别。 海钓想要有更好的收获，船需要尽可能保持静止。 如果咱们停下，可以保证快速上鱼。 但这样一来就有另外一个问题。 海里的鱼群是分散的，假如这片海域有鲈鱼，那么你就只能钓到鲈鱼，其他鱼就不用想了。 但如果船动起来，便有机会钓到其他种类的鱼，但钓到鲈鱼的概率就会降低。” 张岳点点头：“这样啊，那就继续向前走。” 虽然停在这里中鱼几率会增高，但张岳的目的又不是中鱼。 而且自己买这么多鱼竿，只钓鲈鱼的话真的很浪费。 中年胖子点点头，继续操控大船前进。 张岳继续对着直播间道：“各位老铁，刚才船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大家觉得我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鱼竿？” 此话一出，直播间先是一片寂静。 但很快就热闹起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主播让粉丝自己挑选鱼竿的。 “张老板，用最大的鱼钩！” “没错，就是昨天那位店老板说的，可以钓鲸鱼的那种鱼钩。 我想看你单手钓鲸鱼的飒爽风姿。” 看到这条弹幕，张岳脸上全是黑线： “这位大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坑我？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证据！” 此话一出，立刻传来一片笑声。 接着弹幕再次走起： “张老板，别信他的话，他绝对在坑你。” “不错，根据我的经验，这片海域根本不存在鲸鱼。 所以换勾吧！ 你昨天买的好像还有几个鲨鱼钩，钓鲨鱼才是明智的选择。” “对对，钓鲨鱼。 记得放最好的诱饵，否则鲨鱼哪怕闻到气味，都无法激起它的凶性。 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同意，我也想看张老板钓鲨鱼。 再说，鲨鱼的翅可是极品海味，你钓到一条，回家给苏苏姐做个鱼翅羹吃，绝对非常浪漫。” “……” 而随着弹幕，各种礼物瞬间霸屏，显然起哄的除了屌丝还有土豪。 张岳见大家竟然这么兴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钓鲨鱼。 但事先声明，鲨鱼是保护动物。 如果钓不到就算了，真的钓到，肯定得放生。”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张老板竟然觉得自己可以钓到鲨鱼？到底哪来的自信？” “不错。 虽然我觉得张老板很利害，不管做生意，还是研究各种急救药。 但绝对不是钓鱼，更不要说钓鲨鱼。” “……” 张岳却不管这些，他对詹苏苏道：“愣着干什么？把钓鲨鱼的鱼竿给我呀！” 接下来就是绑鱼线，挂鱼饵。 用来钓鲨鱼的鱼钩有拳头大小，看起来非常锋利夸张。 但这种鱼钩挂鱼饵却非常简单，张岳将一条五斤重的鱼用鱼钩勾住，直接往海里一扔，搞定。 于是他发现自己又闲了下来。 再次看向直播间，张岳道：“现在有点无聊呀！ 要不我再放一个钓竿吧，大家还想看我钓什么鱼？” “张老板，钓金枪鱼呗！” “对，钓金枪鱼！ 这可是好东西，上次我有幸吃过一次，那味道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也喜欢吃金枪鱼肉，真的不错。” “稍等，弱弱问一句，金枪鱼肉到底什么味？” “你没吃过吗？” “当然没吃过，这有什么稀奇的？ 我老家在内陆，根本就没金枪鱼这种生物。” “你确定你没吃过金枪鱼的原因是你们那没有金枪鱼，而不是因为你穷？” “老铁，能不能不要把实话说出来，扎心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过既然这位网友没吃过这种海味，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讲述一下。 你吃过牛肉吗？” “当然吃过，虽然牛肉比较贵，虽然我真的很穷。 但如果只是一年吃个两三次，还不至于把我吃穷。” “一年两三次…… 看来你是真的穷啊！ 金枪鱼鱼肉的口感和牛肉差不多，但却具有海鲜独有的鲜味。 总之这种味道很特殊。” “真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喜欢吃金枪鱼。 牛肉的口感，海鲜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光想想就让人拍案叫绝。 我都已经忍不住流口水了。” “……” 直播间内，张岳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然后道： “这位内陆的粉丝不用担心，看到这根专门用来钓金枪鱼的鱼竿了没？ 我现在就挂上饵料，放到海里钓。 如果能钓到金枪鱼，就直接给你邮过去怎么样？” “真的吗？” “废话，当然是真的。 也不看看张老板是谁，身价亿万的大人物，别说一条金枪鱼，就算两条…… 好吧，两条有点多。 如果能钓到一条…… 哪怕一条都钓不到，他也肯定会给你邮寄的。 是吧，张老板？” 张岳见状，连忙开口辩解：“等等，千万别听这位网友瞎说。 我如果能钓到金枪鱼，肯定会给你寄过去。 但要是钓不到，那就算了吧！ 总不能我花钱买这么多渔具，又花两万块租一条大船，最后还得搭进去一条金枪鱼。” 此话一出，直播间又是一阵兴奋，调侃声也络绎不绝。 张岳这边说着，手中已经将饵料挂好，然后将其扔到海里。 这时一个粉丝突然道：“张老板，要不你再放一个钓三文鱼的鱼竿？ 我和我老公结婚刚好一周年，我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他请我吃的就是三文鱼。 所以想看你钓一下。” 张岳笑道：“这样啊，没问题。 如果真能钓到，也把三文鱼给你寄过去。 算是我祝你们婚姻美满，阖家幸福。” “哇塞，这句话好浪漫，我听了好感动。 只是张老板，您这样画饼真的合适吗？ 还没钓到呢，就先把祝福送过去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特别合适。 相反，刚才那位粉丝，不得不说你非常聪明。 为了要张老板的三文鱼，竟然强行让自己结婚。” “没错，这也太不道德了。” “……” 然而刚调侃两句，就见一个卡通火箭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旋转，并携带五彩炫光特效。 在看送热气球粉丝的id，竟然是刚才那位让张岳钓三文鱼的人。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就听刚才那位粉丝道：“谢谢张老板！ 不过我的资产虽然没办法和你相比，但还不至于舔着脸白嫖你的鱼。 这枚火箭就算是请你帮我钓鱼的钓费吧！”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就炸了。 “不会吧？这位结婚刚一周年的小姐姐，竟然还是位女土豪？” “土豪姐姐我错了，请问你大腿上还缺不缺挂件？” “可惜啊可惜，这么干脆豪爽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又有钱的姐姐竟然结婚了，实乃人生一大遗憾。 如果将时间向前推一年，说什么我都要追到你。” “楼上注意一下表情管理，你都没见这位姐姐长啥样，又怎么知道对方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很简单，土豪姐姐只要有钱，肯定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难道我说的不对？” “好吧，你很正确，是我想多了。” “……” “行，我说各位，咱能不能不要老歪楼？ 张老板钓鱼呢，必须给予他足够的尊重才行。 @张老板，能不能帮我调一下老虎斑？ 事先声明，我是学生党，没有多少钱。 只能送你一个小爱心聊表心意。 小爱心.jpg！” 见到这一幕，张岳笑道：“谢谢这位粉丝的小爱心，稍等一下！” 说完他拿起用来钓老虎般的鱼竿，熟练的绑好鱼线放好鱼饵，直接扔到海里： “这根鱼竿就是你的，如果中鱼就直接给你邮寄。” 说完对着直播间道：“既然大家这么喜欢钓鱼，不如这样。 接下来的这些鱼竿我全部放到海里，然后发一个红包抽奖。 大家积极参与一下，谁抢到红包，钓到的鱼就是谁的。” “真的？赶紧发赶紧发。” “没错，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 见人人都可参与，直播间的气氛再次沸腾。 张岳直播的时候，中年胖子全程在旁边观看。 见他这样说，立刻笑道：“既然这样，我帮你放鱼饵吧！” 他的任务虽然只是在帮张岳开船，但不管怎样，张岳都是自己的金主。 和对方搞好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果然，张岳笑着看着他：“那麻烦你了。 以后我如果需要出海海钓，第一时间就联系你。” 中年胖子憨憨一笑，弯腰开始忙自己的。 和张岳笨拙的手法相比，中年胖子显然要熟练的多。 不一会，他就挂好了七八个鱼竿。 而张岳才勉强挂好两个。 就在这时，詹苏苏忽然惊呼一声：“快看，那个鱼钩动了。” 张岳一愣，不等他反应，就听中年胖子抢先一步跑过去，一把抓住那根鱼竿，然后脸上全是兴奋： “快帮忙，中鱼了。” 张岳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道：“中鱼就中鱼呗，把它捞上来就是。” 他有些奇怪中年胖子的反应。 虽然张岳平时很少钓鱼，但也动手钓过。 在他看来，中一两条鱼也没什么大不了。 谁知中年胖子大声道：“这可不是一般鱼，而是金枪鱼。 而且据我目测，最少得有三百斤。” 张岳一听，眼角就忍不住一跳：“等等，你说多少？” “三百斤，不对，至少四百斤。 快快，我有点拉不住了。” 张岳也跟着紧张起来。 三百斤的金枪鱼是什么概念？ 张岳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毕竟这可是一头三百斤的超级生物。 体重是张岳的两倍，力量至少也是张岳的两倍。 更何况金枪鱼因为身体结构的特点，终其一生都是以极快的速度，不停的在海水中快速流动。 那么对方的力量，就不只是张岳力量的两倍，起码也得四倍，甚至更多。 也就是说，一个处理不好，张岳和中年胖子很可能被这条鱼直接拉进海里。 好在中年胖子拥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在他的指挥下，张岳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都在掌控之中。 两小时后。 胖子看着碧波荡漾的大海，突然手臂发力，将鱼线快速往自己的方向拉，又对张岳道： “准备！” 张岳连忙拿起铁钩，就见一条鱼突然浮出水面。 看到这一幕，早就有所准备的张岳快速出手，手中铁钩直接钩种金枪鱼腹部。 金枪鱼身体一疼，下意识的挣扎。 然而经过两个小时的搏斗，它的力气已经见底，所以挣扎的力量并不大。 而张岳这边眼疾手快，钩中金枪鱼后，另一边直接往船舷的钢筋上一挂。 这根钢筋是和船体焊接在一起的，任凭金枪鱼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二十分钟后。 一条鱼被中年胖子用绞盘拉上来。 看着这条鱼，直播间直接就炸了：“不会吧？张老板真钓到一条金枪鱼？” “太秀了！ 之前我见他买两百多根鱼竿，又租了这么一条大船，觉得他真的有点二。 毕竟除了脑子有问题，一般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现在我才明白，不是张老板脑子有问题，而是我的脑子有问题。 这条鱼如果卖掉，卖个十来万轻轻松松，不仅能回本，还能大赚一笔。” “等等，这条鱼张老板好像已经许诺出去了吧？” 此话一出，十来万人的直播间瞬间沉默。 大家想看看张岳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若换成自己，绝不可能把这条鱼白白送出去。 而且就算真送，最多送点边角余料应付一下完事。 张岳此时并未看直播间，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金枪鱼上。 就见他摸着下巴，嘴里啧啧称奇：“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枪鱼？不得不说看起来真帅！” 中年胖子笑道：“那是当然，要不我给你切下一块，你尝尝味道？ 金枪鱼刺身可是刺身中的极品，尤其是这种刚捕获的活鱼。” 说完拿起刀就要动手。 第384章 有人摘桃子，实锤了 第384章有人摘桃子，实锤了 “金枪鱼刺身可是刺身中的极品，尤其是这种刚捕获的活鱼。” 中年胖子拿起刀就要动手，“我切下一块，让你尝尝鲜！” 张岳立刻道：“等等！” 见中年胖子疑惑的看着自己，张岳道：“这鱼不是我的，可不能切。” 说完他拿起手机，找到一个ID道：“这位叫‘包子打猫牛不吃’的粉丝，恭喜你喜提金枪鱼一条。 一会下船就给你邮寄。 我加伱好友了，你同意一下，有什么疑惑可以私信我。” 此话一出，直播间再次热闹起来。 “张老板大气，竟然真的送鱼。” “这可是金枪鱼，目测三百五十斤都有。 如果花钱买，最少十五万打底。” “说实话，我嫉妒了，嫉妒的质壁分离。” “还有我。决定了，我要去青岛租船出海钓金枪鱼。 不要多，一条就够了。” “你真以为金枪鱼那么好钓啊！ 而且据我所知，张老板所在的这片海域根本就没有金枪鱼，鬼才知道他是怎么钓上来的。” “难不成一切都是演技。 张老板提前找几个人潜在水里，等他开始钓的时候，这些人立刻把金枪鱼挂了上去？” “楼上，你是不是对金枪鱼有什么误解？ 一条至少三百五十斤的金枪鱼，在水里力量之大，根本不是人类能按住的。 何况就算真有这样的大力士也不行。 金枪鱼必须不停地在水中高速游动，一旦停下来，就会因为身体机能的原因缺氧而死。” “好了，不用科普了。 其他不说，单看张老板的身家，一条鱼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怎么可能说话不算话？ @张老板，赶紧看看我鱼竿上的鱼上钩没有。” 此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立刻放到那两百多根鱼竿上。 虽然海钓难度很大，但架不住鱼钩多。 不一会，又有好几条鱼咬钩。 张岳、詹苏苏和中年胖子立刻忙活起来。 钓上来的鱼也有大有小。 小的还不到十厘米，大的有一二十斤。 而每上一条鱼，直播间就要热闹半天。 见时机差不多，张岳笑着对直播间道： “各位老铁，今天我直播主要是为了给大家送福利。 当然，除了福利，还有一件小事想请大家帮一下忙。” 此话一出，众粉丝立刻道：“需要我做什么？张老板有话直说即可。” “就是，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要帮别人卖东西？” 张岳点点头：“看来还是大家了解我，没错，我今天的确有带货任务。 当然这个带货任务并不强制，大家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算了。” “咦？张老板，你今话怎么这么客气了。 你以前带货可不是这样，每次都恨不得我们能把你的货买光。” 张岳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最近流行的猪呼吸道传染病？” “你说猪瘟吗？ 当然听过，这病厉害的很。 我二舅就是喂猪的，他喂了五十头猪，眼看就要出笼，结果突然有一只猪出现异常。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短短四天，五十头猪直接死了一半，损失那叫一个惨重。” “谁说不是呢！ 我家附近有个养猪场，养猪场的老板以前出门买包子，总共三十米的距离，都要开上他的宝马车。 这段时间他的养猪场也出了问题，据说损失惨重。 经历此事后，他整个人瘦了二十斤，前两天和人谈业务，七公里的距离竟然骑自行车。 原因只有一个，省油！” 众粉丝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说着。 虽然不少人有吹牛嫌疑，但也证明一个事实： 这次的猪呼吸道疾病非常严重。 张岳听大家说完，表情瞬间变得沉痛： “你们没说错，作为十月食品厂的老板，我手上有很多养殖场的客户。 而且大部分都是以家庭为主的散户。 因为猪呼吸道疾病问题，很多人赔的那叫一个惨。 而且漏屋偏逢连夜雨。 他们的养猪场只要有一头猪染病，所有的猪都卖不出去。 于是这些人联合起来找到我，想让我想想办法。 本来我不想插手这件事，但这些养殖户太可怜了。 就拿王姐来说。 王姐丈夫去世的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除了要照顾孩子吃喝拉撒，还要养猪。 养猪很多人觉得非常简单，但那只是针对大型养猪场来说。 像王姐这样的散户，二十头猪，就足以让她从早上五点忙到半夜十二点。 有时碰到母猪生产，更是一夜都无法睡觉。 即便如此，王姐的日子依旧过得非常凄惨。 同村其他人都盖起了三层小洋楼，只有她还住着二十年前的破瓦房。 这次的猪呼吸道疾病，她的二十头猪死了十二只。 剩下八只如果一直卖不出去，她辛辛苦苦忙活这几年，就都白忙了。 而王姐只是那些养殖户的缩影，其他人的情况虽然比她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太多。 我见这些人实在没办法，就点头答应去帮他们。 所以我要事先声明： 一会我挂到小黄车上的猪肉，都是和病猪一起生活过的猪。 当然，这些猪本身并没有问题，我可以以我的信誉担保。” 张岳话刚说完，立刻有粉丝回复： “行了，张老板，直接上链接吧！” “就是，我们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但绝不会怀疑你。” “不错，哪怕你卖的这些猪本身就有问题也没什么。 知道咱是谁吗？ 咱可是从小吃各种添加剂防腐剂长大的超级人类，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 见众人这么说，张岳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先别着急。 因为情况特殊，我小黄车猪肉的价格要比市场价贵一些。 之所以卖这么贵，也是想多帮帮这些农户。 此事我先说明，所以大家拍的时候千万不要勉强。 而且绝对不要多拍，一斤两斤的心意到了就行。 最多不能超过五斤。 好了，废话不多说，小黄车已挂上，咱们继续钓鱼。” 鲁省。 九龙猪肉屠宰中心。 和一般菜市场的喧闹不同，这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一排排冷冻车，从东门开进来，再从西门开出去。 忙忙碌碌，犹如一只只勤劳的工蚁。 当然，知道这里的人，对这里早就见怪不怪。 九龙猪肉屠宰中心虽然不是鲁省最大的猪肉屠宰中心，但却是最神秘的屠宰中心。 而神秘，主要是这家老板非常低调。 不仅很少主动宣传自己，比平时更是不露面。 以至很多同行提到这里，都会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一家屠宰场。 可奇怪的是，哪怕已经低调到了极致，九龙猪肉屠宰中心的生意依旧非常好。 尤其是那些冷冻车，忙忙碌碌，根本就没停下来的时候。 以至于都有人怀疑，这家老板是不是专门搞特供的。 不过，如果有人现在站在九龙猪肉屠宰中心老板办公室内，就一定不会这么想。 因为这家屠宰场的老板，竟然是一位黑人。 黑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除了牙齿，一切都是黑色的。 这或许也是他不愿意和其他人打交道的原因吧！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出乎意料，黑人老板的普通话非常标准。 门被推开。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进来：“杰克！” 黑人老板，也就是杰克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眼前金发碧眼女人： “珍妮，怎么了？” 珍妮拿出一份资料，以及一部手机：“我这里有个新情况。” 杰克皱起眉头：“新情况？” 他接过手机，此时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个直播间。 一个年轻男子正对着屏幕展示自己的海钓技术。 杰克看了一眼直播间人数，发现是10w+。 这让他有些惊讶。 因为开直播可以达到这级别人气的，都是主播界的大佬。 但杰哥的惊讶很短暂，一个和他风马牛不相干的钓鱼主播而已。 “有什么不对吗？” 珍妮仿佛猜出他的意思：“你看他的购物车。” 杰克按照对方的话打开，下一刻他愣住了。 因为购物车中只有一件商品，那就是猪肉。 猪肉没什么稀奇的，可问题是这个直播间内的猪肉销量，竟然达到八万单。 当然，如果仅仅是猪肉卖得好，也不算什么。 电商直播最喜欢的就是创造奇迹。 可对方猪肉的价格，竟然达到三十五元一斤。 三十五元一斤的猪肉，也太离谱了吧？ 他扭头看向珍妮：“这订单是刷的？” 珍妮摇摇头：“不是。 在来你这之前，我专门和技术部门那边做了沟通，最后确定，这八万单都是真实粉丝拍下来的。” 说完，珍妮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一切。 尤其是张岳卖猪肉用到的所有话术，更是一个字都不少。 杰克看着珍妮：“此事你怎么看？” 珍妮道：“这应该是一次有预谋的商业活动。 如果我没猜错，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也就是张岳，应该事先囤积了大量猪肉。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的猪呼吸道疾病，会大幅度限制猪肉的销量，导致他囤积的猪肉根本卖不出去。 万般无奈下，他才选择通过线上和自己对粉丝的影响力散货。” 然而杰克摇摇头：“你错了，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见珍妮疑惑看着自己，杰克道：“对于张岳，我虽然了解的不是特别多，但也知道个大概。 此人如果真是手中囤有大量猪肉等待散货，那他不应该卖三十五一斤。 而是要比市场价便宜一些。 毕竟是散货嘛，不能要求太高。 可他一斤竟然卖到三十五，这不是散货，而是想赚钱。 狠狠的赚一大笔钱。 至于他口中的帮助那些养殖散户，这话听听就行了，谁信谁是傻子。” 珍妮：“你的意思是？” 杰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站起身，神情无比凝重： “现在的问题是，张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卖猪肉？ 他这些猪肉是从哪来的？ 国内还是国外。” 杰克刚开始说的时候，珍妮还不觉得有什么。 等杰克说到国内还是国外时，珍妮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当黄雀？” 杰克摇摇头：“只是猜测。 主要是张岳的体量太小，虽然他已经卖了八万单，但一单只有五斤。 加到一块总共也才四十万斤，两百吨而已。 虽然那些养殖场朝不保夕，但凑齐这点猪肉还是没问题的。”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珍妮脸色一变道：“等等，张岳卖的好像不是八万单，而是二十万单。” “等等，什么？” 杰克连忙接过对方手机，等他看向屏幕的成交量，果然是二十万单。 想了想，他点击刷新。 下一刻，二十万单变成了二十一万单。 原来一直有粉丝在买张岳的猪肉。 沉吟片刻，杰克发了条文字信息： “@张老板，怎么拍不到啊？是不是你那没货了？” 可惜直播间内弹幕横飞，他发的这条信息一闪而逝。 连他自己都没看清楚，更不要说张岳了。 但杰克并没有放弃，他把这句话复制粘贴，然后不断的发送。 终于，在一个人流量比较少的时间窗口，张岳看到了这条弹幕。 他有些奇怪：“这位兄弟，要不你重新拍一下？ 现在才卖三十万单不到，绝不可能缺货。 我光第一批就准备五百万单，足够你们买了。 如果买不到，还想支持那些养殖户。 再过八天，我会开启第二次直播。 到时会有一千万单的货过来。” 此话一出，杰克和珍妮的脸都变了。 虽然张岳说的比较模糊，但两人还是从他字里行间的话，得出大量的有用信息。 比如五百万单和一千万单。 如此庞大的数据，只能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漂亮国。 而张岳口中的八天，也佐证了这件事。 漂亮国的港口往华国发货，每隔八天是一个周期。 数字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看来真是有人想摘桃子。 比起镇定，珍妮就要差很多。 她问杰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岳的带货能力你也看到了。 如果不管不顾，咱们之前辛辛苦苦创造的时机，就全为对方做了嫁衣裳。” 杰克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然后露出阴狠的笑： “摘我桃子，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385章 扑朔迷离的无间道 杰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想摘桃子，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珍妮忍不住问：“你想怎么做？” 她很奇怪。 按照一般的商战套路，张岳选择在直播间直播，自己这边能用的最好办法就是抹黑。 故意找一大群黑子，在对方的评论区留言。 或明或暗，含沙射影的表示张岳直播间的肉有问题。 在拍上几单，发一些猪肉变黑的照片，效果比什么都好。 可问题是张岳在卖货之前，就已经表示他卖的肉曾经和其他病猪在一起呆过。 虽然他说了肉一定没问题，但网友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还主动承担风险。 仅仅就是为了支持张岳。 因此即使有人买到有问题的肉，也不会造成太多负面影响。 高价、提前示警。 这相当于张岳把所有可能的被黑之路堵死了。 然而杰克却微微一笑，神情充满信心：“很简单。 咱们只需要增加出货量，将猪肉价格控制在一个较低的价格区间即可。 本来按照我的计划，是准备把猪肉肉价一点点拉上去，并在最高点快速抛售。 既然对方把这条路堵死，咱们就降价卖。” 珍妮表情依旧全是不解：“降价卖？ 这好像对张岳同样没影响吧？ 大家从网上订他的猪肉，主要是对他本人的支持。 和猪肉价格无关。” 杰克摇摇头：“你错了。 如果咱们卖的猪肉价格和对方卖的猪肉价格相差不多，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他。 但如果咱们卖的猪肉价，和对方卖的猪价相差一大截呢？ 人都喜欢占小便宜，十八一斤的猪肉和三十五一斤的猪肉，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到时猪肉价格一稳定，咱们再找点水军说他为了钱收割粉丝，如此一来就有好戏看了。” 此话一出，珍妮眼睛一亮：“好主意。 等对方名声一坏，取销直播，咱们再将猪肉价格涨上去。” 杰克点点头，开始打电话，嘱咐将猪肉价格调整到十八元一斤。 他本以为自己一降价，事情会非常顺利。 可没想到仅仅半天，负责执行的人就发来消息： “杰克先生，市场上的猪肉价格降下去了，咱们的肉根本卖不动。” 此话一出，杰克的眼睛瞬间睁大： “你说什么，猪肉价格降下去了？现在多少钱一斤？” “十六块钱一斤。”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便宜？” “我打探了一下，好像是十月食品厂突然宣布猪肉敞开供应，价格一律按十六块钱一斤。” “这……”杰克的眉头直接皱成一团。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杰克先生，现在咱们怎么办？ 要不要继续降价？ 我专门打听了一下，如果咱们的猪肉价格按照十五元每斤，可以快速销售出去。” 杰克道：“那就按十五元每斤卖，有多少卖多少。” “好的，明白！” 挂断电话，珍妮看着他。 杰克将这个消息和对方说了，珍妮问：“十月食品厂也是张岳的啊！ 他线上一个价格，线下又是一个价格。 此人到底想干什么？” 杰克忽然冷冷一笑：“干什么？当然是为了快速销货。 那咱们两个上当了。 他在线上卖猪肉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线下。 若我没猜错，此人应该和漂亮国的某个超大型养殖场合作，准备趁现在猪肉价格上涨来一波倾销。 因为是全自动化养殖，在漂亮国，一斤猪肉的售价还不到五元。 现在运到华国一斤可以卖到十六元，足足翻了三倍多，简直不要太赚。 至于网上的三十五元一斤，应该是张岳迷惑对手的行为。 大家一看一斤猪肉三十五，再到菜市场一问，一斤猪肉十六，肯定会多买一些存起来。 而且这个一斤三十五，除了给消费者看，还是给咱们这些人看。 咱们看到后，肯定不会轻易降价。 咱们不降价，他的倾销就会更容易。” 珍妮点点头：“有道理！” “不过张岳可以骗过其他人，却骗不了我。 一斤他卖十六，咱们就卖十五，抢在他前面先完成倾销。 让他把手上所有的货都积压在手里。” 珍妮听杰克说完，立刻朝他竖起大拇指：“那还是你厉害。 对了，咱们库存有多少猪肉？” “三百万吨！” “这么多？就算是倾销，应该也很难卖完吧？” “先卖出去一部分看看情况。 放心，张岳虽然厉害，但我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对方在明，咱们在暗，不管怎样都比对方更有优势。” 珍妮点点头：“我相信你。” 两人说着，杰克打开张岳的直播间，全程都在观看。 俗话说知己知彼，他要第一时间知道张岳的动向。 不过张岳在直播间的表现反而十分清闲。 猪肉销售对方每隔半个小时都会提上两句，语气也非常谦虚谨慎的鼓励大家选择性购买，看起来非常佛系。 剩下的时间都在帮网友钓鱼。 一天下来他收获很大，前前后后一共钓了五十多条。 这些鱼有大有小，杨泽全都给中奖的粉丝邮了过去。 等到晚上，粉丝纷纷表示意犹未尽。 而张岳仿佛玩嗨了，立刻拍胸脯表示，明天会继续租船帮大家钓鱼。 于是第二天，张岳准时直播。 而这次的船上除了张岳，詹苏苏和中间胖子，还多了三十七个人。 这三十七个人是居住在青岛附近的粉丝，在征得张岳允许后，同时过来蹭渔船。 瞬间，直播间更加热闹了。 这些粉丝不仅自己钓鱼，还给张岳帮忙，直播间内一片和谐。 很多粉丝看了羡慕的不行，并表示自己也想来。 对此张岳全部表示欢迎。 珍妮忽然扭头对杰克道：“咱们要不也过去看看？” 杰克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珍妮的意思。 与其守在直播间，不如直接和张岳面对面。 这样自己就能获得更直观的信息。 他正思考，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杰克接听，是仓库管理员： “老板，今天销售部那边又来拉猪肉了，咱们继续出吗？” 杰克开口：“当然要继续出，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 “可问题是，昨天仅仅一天，销售部就卖了八十万吨猪肉。 照这样下去最多四天，咱们的库存就没了。” 杰克一愣：“等等，你说昨天销售部一天卖了多少猪肉？” “八十万吨！” “不对吧？ 以咱们仓库的运输能力，一天撑死了都不会超过十万吨！ 这八十万吨对方是怎么送出去的？” “是咱们的客户。 据销售部的人说，昨天他们报价十五元每斤，立刻有人表示咱们出多少他们收多少。 销售部提出运输能力不足，对方直接表示可以协助运输。 于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咱们仓库门口的车就没停过。” 杰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杰克做了这么多年猪肉，行情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十五块钱一斤的猪肉，和前两天相比算得上便宜。 但那只是和前两天比。 平时的话，一斤猪肉也就十二三块钱。 所以就算十五块钱一斤的猪肉比较好卖，也不可能好卖到这地步。 “你们仓库稍等一下，暂时不要出货。” “好的。” 挂断电话，杰克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珍妮立刻问：“怎么了？” 杰克将电话内容简单说了。 珍妮一脸茫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杰克忽然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咱们应该是上当了。” “上当了？” “对，张岳压根就没和漂亮国的养殖场合作。 他故意在网上直播卖高价猪肉，为的是迷惑咱们。 然后又降低在线下市场的报价，好让咱们主动降低猪肉价格。 咱们卖多少，对方就买多少。” “你的意思是，张岳真正的目的，是想从咱们手中进货？” 杰克点点头：“对！”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一，十月食品厂本身需要。 第二……” 杰克的脸忽然凝重起来：“对方已经猜测出了咱们的小动作。” 珍妮的脸瞬间变了：“等等，你的意思是，咱们散播的猪呼吸道疾……” “嘘！” 杰克连忙拦住珍妮：“住口，这话能乱说吗？” 他指了指手机，又指指办公室内的其他拥有麦克风功能的电器：“当心隔墙有耳。” 珍妮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你不说张岳已经有所猜测……” “有所猜测又怎样？只要对方拿不出证据，就没有任何办法。” 珍妮点点头，慢慢长舒一口气：“既如此，那咱们……” 杰克道：“先不要急。 我刚才说那么多，同样只是我的个人猜测，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联系漂亮国那边的海关，让他们协助调查一下最近一个月，不，三个月内开往华国的大船。 记住，不要有遗漏，我要这些船的所有信息。” 珍妮点点头，转身去忙了。 她的速度很快，仅用了半天，就将信息收集完成。 杰克抬头问：“怎么样？” 珍妮表情古怪：“查清楚了，这三个月内一共有两百七十五艘运粮食的大船。 而运猪肉的，除了咱们的船，有十四艘。 但这十四艘船一共来自十二个公司，每个公司规模都不大。 已经基本排除和张岳合作的可能。 所以咱们真被张岳骗了。” 即使早有猜测，但杰克的脸依旧黑如锅底。 他愤怒的一拍桌子：“涨价，立刻将猪肉价格涨上去！” 其实十五元一斤的猪肉，他已经赚了不少，还一度为此沾沾自喜。 可在知道这是张岳的小动作后，杰克瞬间觉得之前赚的那点钱，直接就不香了。 这可是八十万吨呀！ 如果按二十一斤卖，能多卖多少钱？ 杰克的命令传达出去后的一个小时，市场那边传来反馈： “杰克先生，咱们的肉现在根本卖不动！” “卖不动？什么意思？” “十月食品厂的猪肉十六元一斤，加上消费者对他十分信任，所以都选择去那购买。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十月食品厂之前虽然喊出了猪肉十六元一斤的价格，但并未真正对外销售。 可从今天一早，他们的肉铺就开张了。” 啪！ 杰克愤怒的拍着桌子，同时心中在滴血。 他当然知道，十月食品厂开张所卖的猪肉是从哪来。 这都是自己昨天以十五元每斤的价格，批发给对方的。 等于是张岳在拿自己的猪肉和自己打价格战。 珍妮看杰克如此愤怒，连忙开口劝慰：“你别担心，就算对方从咱们手中，买了八十万吨猪肉又怎样？ 等他卖完，咱们继续卖就是。” 杰克摇摇头：“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张岳手中这八十万吨猪肉，如果搞限量供应，可以坚持两个月。 而猪肉从饲养开始到出笼，总共也就四个月的时间。 你觉得剩余两个月咱们能有多少作为？” “这……” “不仅如此，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如果张岳联系漂亮国其他养猪场，完全有可能再搞一大批猪肉过来。 到时咱们的猪肉能不能卖出去都两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 “找人出面，将张岳手中的猪肉买过来。” “买过来？” “对！ 只要这一批猪肉在咱们手中，就可以变相操控市场的猪肉价格。 到时把价格往上一拉，卖多卖少依旧是咱们说的算。” “好主意！” 见得到珍妮的认可，杰克立刻给销售部门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去找十月食品厂的人谈。 很快那边传来消息，十月食品厂的人答应了。 但想批量购买猪肉，要二十元一斤，否则不卖。 杰克的眼角忍不住疯狂直跳。 他之前一直奇怪张岳插上一脚的真正目的。 毕竟张岳虽然伸张了正义，但做的事有些吃力不讨好。 现在他明白了，对方这是想赚自己的钱。 八十万吨猪肉，一斤赚五块钱的差价，简直不要太爽。 沉吟片刻，杰克咬咬牙：“二十块钱一斤对吧？ 买，全部买回来。” 说完，他眼睛发出灼灼的光。 虽然自己被坑了一下，但杰克决定将猪肉的价格巅峰，再往上狠狠拉一大截。 总之不管怎样，自己绝不能吃亏！ 第386章 兄弟们，一定要相信张老板呀 中州。 十月食品厂，会议室。 十月食品厂的会议是平时主要用来召开内部会议。 但最近这两周，这里被严密封锁。 除了吴大川等少数高层，十月食品厂的内部员工都进不去。 这让不少人感到郁闷，不过也没办法，因为这条命令是张岳亲自下的。 此刻会议室内坐着十来个人。 如果对中州商圈了解，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里全是中州商圈各行业的大佬。 有经营食品的，有超市老板，有人做的是房地产等等。 只要对方卖，就照单全收。 按照一斤五块钱的利润，众人一共赚了3.5个亿。 当然最大的大头还是张岳，他一个人就占了总利润的一半。 刚才那些人走了，那是他们鼠目寸光，区区一点蝇头小利就让他们进退失据。 本来这种行为很常见，毕竟作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利润。 两人表过态后，陆续有其他人表示唯张岳命是从。 绝招？ 大家又不是傻子，九龙猪肉屠宰中心愿意花高价买猪肉的目的，所有人都能猜出一二。 他们没想到张岳会用这种办法，去吸引对手的注意力。 吴大川道：“高老板，我们老板之所以发起这次行动，主要是针对对方疑似恶意传播的猪呼吸道疾病。 当然，如果不愿意交易也没关系。 如果你们不和我一起卖那些猪肉，现在起码能多赚两倍。” 而这个公司叫九龙猪肉屠宰中心。 要是今天后悔这个，明天后悔那个。 像孙大强这些人，更是赚了上千万。 于是孙大强再次向张岳请求卖的贵一点，哪怕十七元一斤也行！ 然而再次被张岳拒绝。 虽然他们相信张岳的能力，但相信归相信，焦急也是真焦急。 自己十五元一斤买的猪肉，转手卖十六元一斤？ 如果再扣除人工仓库费等其他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利润。 国内的猪肉价格，势必会再次上涨，而且涨幅会达到一个非常离谱的地步。 孙大强没办法，只能静下心等待。 而众人看到银行卡中多出来的钱，瞬间忘了所有不愉快。 “当然是取消合作。 我的养猪场今年赔了几十万，如果不能借助这次行动挽回损失，接下来我恐怕连养猪的饲料都买不起。 听到这个，所有人都茫然了。 然而下一刻，他们却郁闷的发现，张岳的一系列操作自己根本看不懂。 那么问题来了。 他不仅联系了孙大强，还有自己在中州的其他朋友。 当然他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毕竟心智不坚定的，早就在高隆基走的时候和他一起走了。 “高老板，你这是……” 感谢九龙猪肉屠宰中心。 当孙大强将这一情况向张岳汇报后，张岳立刻发出命令，要求把猪肉的价格降低到十六元一斤。 对方坐不住了。 虽然从未得逞，可依旧搞得吴大川很烦。 还是张岳禀承一日同仁的原则，向所有养殖场发出邀请。 难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张岳却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再次打开自己的直播间。 说话的是孙大强。 “既如此，大家准备好交接。” 为什么要赔本赚吆喝般只卖十六？” 刘善生也跟着道：“对，我还是无条件的相信张老板。” 无奈之下，只能给张岳打电话。 吴大川看着两人：“你们也准备单干？” 对此我向大家表示抱歉，同时也感谢你们对我，和对那些猪肉养殖户的支持。 就见他笑道：“怎么样？大家后悔了吗？ “二十元一斤，真的假的？” 孙大强瞬间茫然。 和那些蝇头小利相比，这才是重中之重。 无奈之下，他只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张岳的话讲了一遍。 谁知张岳知道后，微微一笑：“有人要走？没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跟着张岳，将之前买的猪肉卖掉。 吴大川无奈，才不好多说。 “哈哈哈哈，如果我没猜错，对方一定是猪九龙猪肉屠宰中心的人。 但把我们晾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孙大强也不止一次问张岳他的具体计划，但不管他怎么问，张岳都一句话不说。 事实也证明张岳这么做的正确性。 张岳表示现在的猪肉只能卖十六元一斤。 众人再次茫然。 见高隆基消失，又有两个人站起来。 不过可以限量，每个人每次购买不能超过五斤。 看到这一幕，孙大强等人眼睛一亮。 不过吴大川对此人印象并不好。 “你们……”尽管吴大川义愤填膺，但对方坚持要走，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张岳见状，哈哈一笑：“感谢大家理解，下面我就出绝招了，各位请务必稳住。” “当然是真的？这种大事我敢和大家开玩笑吗？” 这简直不可思议。 刘善生道：“没错。既然已经决定，那就不后悔。 他们愿意留下来最好，不愿意也可以好聚好散。” 比如以次充好，虚报产量等等。 刚开始大家都神情振奋，毕竟张岳的光辉历史他们都知道。 张岳趁着空闲的功夫，和所有老板开启远程聊天。 他养殖场养出来的猪，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才会卖到十月食品厂。 忽然一个声音道：“我不这么觉得。” 大家这次赚大了。 不过出于对张岳的信任，孙大强等人还是选择照做。 对方竟然在直播间公然卖起了猪肉。 但一斤只能卖到十六元。 可高隆基每次和十月食品厂合作，都会搞出一些小动作。 他看向众人，表情全是兴奋：“各位，刚才有人愿意以二十元一斤的价格，全部收购咱们手中的猪肉。” 大家跟着张岳是想发财的，结果现在猪肉已经涨到一斤二十三元。 只要对方出手，自己跟着捡钱就行了。 大家都是受害者，包括高老板你在内。 也就是说这些肉，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病猪。 对此，所有人都表示不理解。 要知道昨天猪肉还二十三一斤，咱们就算不卖高，二十二一斤还是没问题的。 事实也证明了张岳这个举措的正确性。 他哈哈一笑：“吴经理放心，我这人谁都不服，就服张老板。 只见原本笑意盈盈的他，忽然表情全是严肃：“各位粉丝，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我这边已经安排专业人员和对方联系退货问题。 高隆基淡淡道：“想法不敢当，但我认为，咱们既然花十五元一斤买到便宜猪肉，就该追求利润最大化。 众人不禁开始郁闷起来。 刘善生看着手机屏幕，表情全是紧张：“老孙，咱们买这么多猪肉，真的不怕赔吗？” 肯定一辈子都得生活在后悔中。” 我们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都是生活所迫。” 殊不知只有严格跟着张老板的步调走，才能真正赚大钱。” 他竟然和没事人一样，邀请詹苏苏跑到青岛吃吃喝喝，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所以当张岳提出，准备和养殖场合作时，吴大川第一时间就提出要把高隆基排除在外。 刘善生问吴大川：“张老板什么意思？” 高隆基看了吴大川一眼，突然站起身：“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和对方争斗吧！” 如果自己选择不卖，等猪肉的价格涨上去，绝对赚的更多。 吴大川反而松了口气。 大家点点头，尤其是孙大强。 老板说此事全凭自愿。” 而正如他们之前所猜想的那样，完成交易后，市面上的猪肉价格，立刻以火箭般的速度开始上涨。 刘善生问吴大川：“吴主任，你是张老板的亲信，能不能透露点内幕消息？ 张老板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既然我们老板这么说，你们照做就是，最后肯定吃不了亏。” 所以，好自为之吧！” 此时张岳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来到五十万。 吴大川的脸瞬间黑了：“高老板，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够厚道？ 好在出于对对方的信任，孙大强依旧没有提出异议。 仅仅两天，就突破三十元。 他只好问：“高老板有什么想法请直接说。” 张岳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事后还是联系了对方。 他既然选择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孙大强等人也没有异议，即刻各显神通买买买。 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一起发财。 你邀请我们来发财，结果你自己竟然谈起了恋爱。 好了，这段时间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然而高隆基根本不听吴大川的话，转眼间就离开会议室消失不见。 又过去一天，九龙猪肉屠宰中心也跟着降价，还降到了一斤十五元。 你能买到十五块钱一斤的猪肉，多亏了我们老板。 吴大川无奈道：“刘经理，实不相瞒，此事我也想知道。 两人的一番话，让一部分摇摆不定的人瞬间安定下来。 自从孙大强主动去找张岳，表示想和他合作赚点零花钱。 没想到连三分之一都不造，可见还是相信张岳的人居多。 这也是现在这些人目前的状态。 为此我决定，召回所有已经卖出去的猪肉。 你现在告诉他们，咱们彼此之间的合作是相互的。 所以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还是孙大强先说话：“既然张老板说让卖，那就卖呗！” 孙大强立刻道：“后悔什么？我这人比较知足，有几千万利润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高隆基虽然是十月食品厂的客户，但此人看重利益。 所以就算取消合作，也应该把你手中的猪肉全部销出去才行。” 不得不说，在不知道对手是谁的前提下，这一招真的简单又省力。 而仅仅过去一天，吴大川再次收到消息。 会议室内。 然而张岳却表示，这些猪肉可以敞开来卖。 吴大川还想再说，但张岳已经挂断电话。 这可是八十万吨，数量之多，几乎把中州的冷冻仓库都塞满了。 八十万吨猪肉，扣除掉高隆基那些人的十万吨，这次一共卖了七十万吨。 于是得知张岳结束吃播直播后，他们瞬间兴奋起来。 剩下的都被他通过各种办法，以相对较高的价格卖出去了。 其中以孙大强，周一水，刘善生为首。 毕竟囤了这么多猪肉，转手一卖，就能赚大钱。 这几天我和国内养殖户合作，卖的那些便宜猪肉，经检验发现其中有不少存在问题。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沉默。 仅仅过去一天，市场就收到鲁省那边有公司大批量倾销猪肉的信息。 于是张岳再次下命令，让自己等人拼尽全力收购。 刘善生也道：“不错，张老板肯定还有后续计划，咱们到时就跟着捡钱吧。” 吴大川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位四十多岁的瘦高个男子，叫高隆基。 于是在大家通力合作的前提下，短短一天，直接八十万吨猪肉到手。 他根本看不懂张岳的操作。 “既然这样，那就按老板的话做吧！” 两人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吴老板。 没想到此人还是闹出了幺蛾子。 他们发现上了张老板的当，后悔了，便想回购回去。” 虽然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可以理解你的需求。 实在问的急了，张岳就会用“这是绝密，说了就不灵了”来敷衍。 另外，九龙猪肉屠宰中心为了支持那些养殖户，从我手上买了大量猪肉。 孙大强立刻给张岳打电话，问下一步计划。 因为在他想来，听到自己刚才的话，起码要走一半人。 平均下来，参股最少的也有百万利润。 我不会强制任何人做任何事。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这让吴大川有些意外。 但此刻的他们，反而越发焦急。 对方是开养殖场的，和十月食品厂一直有合作。 就在孙大强等人的忍耐达到极限时，张岳出手了。 于是又有三个人选择离开。 交接的过程非常顺利。 自己却卖十六元，肯定得亏死。 不过就算时间再长，我也会圆满解决。 因此即使不赚钱，咱们也该联手将这个毒瘤打掉。”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张岳又开始租船搞起了海钓。 张岳这种行为，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不务正业。 吴大川道：“老板答应了，大家做好交接准备。 看直播间热闹无比的样子，虽然孙大强等人无比佩服张岳的吸粉能力。 那些心中犹豫的人，不管是不是情愿，也都表示可以出售。 但因为对方采购猪肉的数量较多，此事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咱们的钓鱼直播暂停一下，等我解决了所有问题再开播。 谢谢大家！” 此话一出，直播间直接就炸了。 第387章 卸磨杀驴同样很优秀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张老板卖的猪肉竟然有问题？” “真的假的？张老板，你可别开玩笑啊！” “没错，这都多长时间了？ 从你售卖猪肉开始到现在，起码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么长时间，那些刚开始支持你的粉丝，已经把这些肉吃完了吧？ 结果你现在才说有问题……” 其他人纷纷点头。 张岳微微一笑：“关于这个大家不用担心，虽然很多网友第一天就已经买了我卖的猪肉。 但因为这些猪肉比较特殊，所以直到今天早上，仓库那边才开始发货。 我这边正在联系人追回，大部份人应该收不到货。 但个别人会有例外，所以我才发出声明。 当然，大家不用担心。 不管是谁，只要收到货，我这边都会按照假一赔十的原则，赔偿大家的经济损失。” 众粉丝一听，立刻回复：“张老板太客气了，大家在你这下订单，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信任。 至于赔偿什么的就算了，一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没错，我是你的病友。 不管你卖什么，我都会支持。 如果是贪图补偿，我根本不会下单。”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气氛相当热闹。 而对张岳搞出来的销售事故，大家仿佛根本没听到。 终于，张岳将直播间关闭。 旁边，詹苏苏笑着道：“还是你厉害，我输了。” 在知道张岳要当众承认，自己卖的猪肉有问题后，詹苏苏第一时间提出质疑。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食品安全事故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这还牵扯到十月食品厂。 别看十月食品厂现在的发展如日中天，一个不好，名声就彻底毁了。 类似的例子多如牛毛，比如某啤酒厂的发酵池被人尿了一泡，又比如某方便面厂的酸菜有那么一点脚气味。 虽然问题看似不大，但后果都是毁灭性的。 詹苏苏不认为十月食品厂会出意外。 虽然她知道，张岳这么做的大义所在。 可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她觉得张岳的行为实在过于偏激。 可不管詹苏苏怎么劝说，张岳依旧一意孤行。 好在有惊无险。 张岳微微一笑：“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肯定没问题。 好了，接下来咱们安心看戏即可。” 然而他刚说完，孙大强那边就打来电话。 张岳接听：“老孙，怎么了？” 孙大强道：“刚才你直播的话我看了，张老板仁义呀！” 他说的同样是张岳拿十月食品厂以身犯险的事。 张岳微微一笑：“行了，一点小事而已。” 孙大强摇摇头：“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小事。 十月食品厂发的那些猪肉好追回吗？ 如果比较麻烦，我们可以帮忙。” 孙大强声音刚落，又有其他声音传来：“是啊张老板，有话直接说，千万不要客气！” “没错，虽然我本领不高，可帮忙做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原来是其他老板。 看来名义上是孙大强自己给张岳打电话，事实上是所有人的主意。 张岳有些感动：“大家尽管放心，刚才我在直播间的话只是一种话术。 事实上，十月食品厂根本就没有经营新鲜猪肉。 我也不可能通过快递，邮寄任何东西给粉丝。” 此话一出，孙大强愕然：“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在直播间卖这么多天猪肉全是假的？” 张岳笑道：“不然呢？ 虽然我没有向你们说详细计划，但你们应该已经大致猜出来了吧？” 孙大强等人沉默。 之前张岳说假亦真来真亦假，大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九龙猪肉屠宰中心。 杰克看着珍妮，神情凝重：“猪肉现在什么价格？” 珍妮道：“自从将猪肉从十月食品厂收购回来后，我这边立刻提价。 现在一斤已经来到三十元。” 杰克点点头：“三十元吗？还是有点低。 记住咱们这次的目标是三十八元。” 珍妮一愣：“三十八元？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高？当然得把价格拉高点，不然怎么弥补咱们的损失！” 珍妮点点头：“好的，明白。 再给我一周时间。” 得到对方确认后，杰克点点头。 忽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全是冷笑：“张岳，十月食品厂。 真以为你们坑了我一把，此事我会这么算了？ 不可能！ 现在我没工夫对付你们，等这次猪肉倾销完毕，到时候肯定让你们好看！”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到珍妮手机上。 珍妮一愣，然后接听。 对面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珍妮女士，我是老钱。” 珍妮的声音甜蜜且亲切：“钱老板，我当然知道你啊！ 有什么事尽管儿开口，您是我们的大客户，不用这么客气的。” 那位钱经理微微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主要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是不是最近几天，从十月食品厂那边进购了一大批猪肉？” 珍妮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 但她还是点点头：“没错，我们的确和十月食品厂有过合作。”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前几天我不是准备从你们这，进购三千吨猪肉吗？ 这个订单暂时取消吧！” 珍妮一愣：“取消订单？为什么？” “没什么，主要是我这边不怎么缺货。 你放心，如果以后有需要，我肯定会联系你的。” 珍妮诧异的看向杰克，杰克朝她打了个手势。 珍妮立刻点点头：“钱老板，是这样。 您取消订单没问题，可公司规定，如果客户贸然取消订单，我们这边的定金是不退的。 此事是总部那边的规定，我一个小经理也没办法。 为了避免给您造成损失，要不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然而钱老板摇摇头：“定金不退就不退吧，没关系的，就当我请你们老板喝茶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珍妮却愣住了，她看向杰克：“老板，好像不太对。” 杰克也皱起眉头。 他当然知道不对。 那个钱老板虽然是自己的大客户，但为人吝啬，尤其喜欢斤斤计较。 平时自己给他发的货，他的都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帮他免除一些费用。 至于对方主动缴纳的定金，更是看得比性命还重。 如果自己敢和他说，这笔钱需要被暂扣什么的。 对方肯定直接开口骂娘，并第一时间赶过来和自己理论。 可现在，这笔钱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在两人狐疑的时候，另一个电话打进来。 珍妮继续接听：“李姐，您有事？” 李姐同样是两人的大客户。 不过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嗓音低沉，和男人差不多：“珍妮呀，你昨天是不是给我发了五车货？” 珍妮一点点头：“是，昨天中午发的。 李姐，您不要着急，您那边离我们这比较远，想收到货只有等今天晚上。” 谁知李姐道：“不是珍妮，你误会了。 我这边暂时不缺猪肉，要不这样，你现在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发过来的猪肉再拉回去。 你放心，因为此事给你们公司造成的损失，我这边一律承担。” 珍妮愣住：“李姐，为什么呀？”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边不缺猪肉。 好了，我现在还有事忙，先不说了，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珍妮再次看向杰克：“从前天开始，李姐就不断给我打电话。 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打一次，原因很简单，她那边的猪肉断货了，上午务必第一时间发货。 可现在……” 后面的话珍妮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其实根本不用珍妮解释，杰克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些客户虽然一直由珍妮负责经营，但杰克对每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 所以一定有问题。 正思考，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打给杰克的。 “周老板，你好！” 然而周老板的火气比他预想中要大得多：“好什么好？ 杰克，此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我之前向你确定多少次，你再三保证发过来的猪肉不会有问题。 可结果呢，还是出事了？ 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了食品检验员。 如果发现你给我的猪肉有事，咱们就公堂上见吧！” 杰克忙道：“周老板，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发给您的猪肉，都是通过严格检疫标准的，根本不会出事！” “是吗？那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眼看对方要挂断，杰克连忙道：“周老板，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实不相瞒，刚才我已经收到好几个电话，大家都在找我退货。 你们不会联系其他下家了吧？” “你不知道？” “当然，咱们合作这么多年，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 “那你打开快抖，看看就知道了。” 杰克挂断电话，带着疑惑将快抖软件打开。 刚开始屏幕上显示的是两个不相干的视频，等杰克刷到第三个，张岳的直播钓鱼视频出现。 他正愣神，只听张岳道：“我们将一部分有问题的猪肉，卖给了九龙猪肉屠宰中心……” 杰克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选择退货了。 关于猪的呼吸道疾病，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一些谨慎的，自从三个月前就再也没吃过猪肉。 结果…… 就在这时，有人敲办公室的门。 珍妮走过去将门打开，只见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道：“老板，不好了。 食品质量监督局的人来了。” 珍妮一愣：“食品质量监督局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据说是接到群众举报，说咱们这边卖的猪肉部分疑似病猪。 他们要检查。” 珍妮扭头看向杰克。 杰克的脸瞬间黑了，就听他愤怒道： “既然对方检查，那就让他们查呀！ 我倒想看看，如果他们查不出咱们的肉有问题，到时怎么解释。” 珍妮现状，扭头对年轻人道：“这样，你现在积极过去配合。 等他们检查完，一定要想办法留他们吃顿饭。” “好的，明白。” 等年轻人离开，珍妮再次看一下杰克：“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杰克道：“当然是等。 食品监督部门的人不是来了吗？ 他们来的正好，肯定会还咱们一个清白。” 珍妮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将手机放到杰克面前：“从刚才到现在，已经有十七个电话打进来，都是咱们的老客户。 如果没猜错，他们肯定是退货的。 我谎称现在正在开会，把时间往后拖一下。 你看……” 杰克摇摇头：“看什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既然他们愿意退货，那就给他们退好了。 如果现在退了，等咱们的清白彻底被证实后，那时候的猪肉价钱，和现在可完全不一样。” 珍妮点点头：“明白！” 然而两人正说着，忽然那个年轻人再次跑过来：“老板，食品安全管理部门的人把咱们的仓库封了。” “什么？把咱们的仓库封了？”杰克再次大吃一惊，“为什么？” “食品安全管理部门的人在咱们仓库中，检测出了有病的肉猪。 然后就将仓库彻底封存，不经过允许，严禁进库出库。 还有……” 年轻人看了一眼杰克：“老板，食品安全管理部门的人还报了警。 您务必小心点。” 此话一出，杰克眼皮再次狂跳。 因为警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很快杰克就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警笛。 这下全完了！ “张岳，好消息。 九龙猪肉屠宰中心的杰克被警察抓走了。” 张岳看着笑意盈盈的詹苏苏：“被抓走就被抓走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詹苏苏有些无奈：“好吧，要是让杰克知道你是这种态度，非得把他气吐血不可。” 张岳嘿嘿一笑：“知道又怎么样？我可什么都没做！” “是吗？ 那为什么杰克的仓库里，会有有问题的猪肉？ 他从咱们手中买走的，可都是干净肉。” 张岳摊摊手：“这我就不清楚了。 猪的呼吸道疾病那么厉害，哪怕再厉害的检疫员都难免会有所疏忽。 你说对吧？” 第388章 既有新仇，还有旧怨 詹苏苏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张岳，摇摇头：“你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是法治社会。 不管是谁，都需要遵纪守法。 一点小聪明虽然会有效果，但只要对方反应过来，就彻底没用了。” 詹苏苏的话说的很对。 杰克虽然被抓了起来，但第二天就放出来了。 他的仓库虽然发现了病猪，但只有两头。 这完全可以被认为是意外。 不过九龙猪肉屠宰中心的猪肉还是滞销了。 原本因为价格低于市场价，肉质本身更好而畅销的猪肉产品，每天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 一个电话打到杰克的办公室。 杰克接听：“查理先生，没错，我这边的猪肉的确出了意外。 如果你放心，我会尽可能想办法解决。”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充满威严：“想办法解决，你能有什么办法？” “这……”杰克表情一僵，没办法，面对这种舆论攻击，的确很不好办。 “这什么这？ 我再问你，你把猪肉以15元每斤的价格卖出去80万吨，然后又以20元每斤的价格买了回来？” 杰克擦擦额头冷汗：“这个……是的。 我主要上了张岳的当。 对方在快抖上大量卖猪肉……” “好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样，你现在直接买到非洲加勒比的机票，那边有新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 此话一出，杰克的脸瞬间就变了：“查理先生，您不能这样啊！ 我承认，这次的工作主要是我的疏忽，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但问题是我没有半点防备，才被推对方偷袭一把。 您给我个机会，最多一个月，我肯定把所有损失的钱都赚回来。” 查理却摇摇头：“行了，我之前和张岳打过交道，此人非常狡滑，做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我决定亲自过去主持大局。” 杰克一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张岳…… 上次您买到假杂交水稻种子的事，就是因为对方才失败的。” “没错。”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比较傻呢！” 杰克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查理的脸直接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啊，这个……口误口误。” 杰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下一刻，他表情又委屈起来： “查理先生，您来华国主持大局我没意见。 可问题是，您来就来，把我调回漂亮国呗。 为什么要去加勒比？ 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可乱了。 前段时间听说有两支队伍为了一个矿山打起来，场面那叫一个凄惨。 我极度怀疑，我去了后会客死异乡。” “什么客死异乡？非洲那边的建设现在已经很完善。 尤其是还有很多漂亮黑妹，为人热情，身材火辣。 很多人想去那边都没有机会。 好了，就这么办，你立刻抓紧时间准备。”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内只剩下嘟嘟忙音，珍妮看着杰克：“怎么了？” 杰克苦笑着将查理的话说了，珍妮看他的表情全是同情。 别人不知道，但了解查理的珍妮很清楚，杰克这是被边缘化了。 一天后，查理离开，珍妮到机场接人。 一个身材高大，头发金黄的白人站在那。 如果张岳看到对方竟然大吃一惊。 此人正是之前他亲自陪同的查里·西诺。 张岳还为对方挑选了一件还算不错的古董。 看到查理，珍妮连忙走过去：“查理先生，您到了！” 查理点点头：“杰克呢？” “他昨天晚上坐的飞机，如果没猜错，现在应该已经到加勒比了。” 查理对此不可置否，他问珍妮：“现在这边什么情况？” “杰克花高价收购的80万吨猪肉都堆在仓库，现在几乎无人问津。” 说到这，珍妮脸上全是沮丧：“咱们的猪肉已经通过食品安全部门的检验，证明里面没有问题。 可张岳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他在直播间的一句话，就让咱们的猪肉彻底滞销。 尤其是那些猪肉经销商，哪怕我这边故意将猪肉的价格往下降了一些，他们一听九龙猪肉屠宰中心，直接就拒绝合作。” 查理皱起眉头：“张岳这招的确非常厉害，咱们的猪肉想要重新有销路，没有一年半载想都不要想。” 此话一出，珍妮立刻就慌了：“一年半载？这么久？ 可咱们那么多销售任务，完不成就麻烦了。 而且猪呼吸道疾病的后果，最多只能坚持四个月。 四个月一过，新的猪肉就会上市。 到时候价格肯定会被打下来。” 见珍妮一脸着急，查理微微一笑：“行了，既然我过来，肯定有解决方法。 你直接按照我的话去做即可。” 珍妮看着查理，就听查理道：“我已经联系银龙鱼生鲜部，让他们主持销售冷鲜猪肉。” 此话一出，珍妮一愣：“银龙鱼？是专卖植物油的银龙鱼吗？ 我记得这家企业的总部好像在新加坡，怎么会和咱们ADM有关？” 说到这个，查理嘿嘿一笑：“为什么不能有关系？ ADM可是银龙鱼的大股东，也就是说，这家企业也是咱们的。 至于为什么不用ADM的商标，很简单。 如果让华国人知道，他们到超市买的大部分农副产品，都是来自世界四大粮商，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肯定会有人抵制！” 查理看着珍妮：“不错嘛！ 看来你没白在华国待这么多年，对华国人的性格了如指掌。 没错，这是一个民族责任心非常强的民族，也是一个非常团结的民族。 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赚钱，只要把钱赚到，其他都好说。” 珍妮点点头：“明白了。 不过如果银龙鱼真是咱们的公司，您这边一个电话吩咐一下不就行了？ 我自己在这边也能和他们协调好的。” 她有些奇怪，作为ADM的高层，查理每天都有大量的事要忙，真没必要直接往这边跑。 查理冷哼一声：“如果只是解决猪肉滞销这个问题，我当然没必要往华国跑。 我来这里是找张岳算账的，而且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见珍妮看着自己，查理道：“本来我想着让华国人吃点高价猪肉就行了。 毕竟，当猪肉价格涨到一定程度时，大部分人吃不起，还可以用含蛋白质较高的豆制品代替。 但现在嘛，我让他们连大豆都吃不起。” 詹苏苏拿起手机，正眼睛眨都不眨的在看直播。 张岳奇怪的走过来：“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咦，他们这是在钓鱼吗？” 只见手机直播间的屏幕上，一条海船在大海中静静漂浮。 船上有四个人，每人抱着一个鱼竿，正对着大海垂钓。 詹苏苏笑着点点头：“没错，他们这是在代钓。” 张岳皱眉：“代钓？这是什么？” 他用心跟着看起来。 就见直播间的主播道：“各位老铁先别着急，现在正在给六号老板代钓。 六号老板的带调时间为15分钟。 还是那句话，哪位老铁对代钓感兴趣，可以刷一个热气球。 一个热气球的时间为5分钟。 也就是说，5分钟内，这四根鱼竿钓到的所有鱼都是您的。 中鱼之后，我会直接给你寄过去。 现场钓鱼，现场直播，童叟无欺。” 张岳看得满脸愕然。 因为他发现，这个直播间的主人，模仿的正是自己前段时间的钓鱼套路。 只不过自己代钓完全免费，而对方则需要打赏礼物。 一个热气球30块钱，一共钓鱼5分钟。 如果对方一直有生意，这样一个小时就可以赚360。 船上有4个人，如果一天工作8个小时，在扣除租船费用，每人500块钱轻轻松松。 一人一天500块，简直不要太爽。 见张岳发呆，詹苏苏笑着问他：“怎么样？ 你无意间的举动，硬生生创造出了一个直播行业。 是不是感觉挺骄傲的？ 像这样的直播间，我已经刷到好几个了。” 张岳无奈点点头：“的确让人感觉很骄傲。” 他突然抬头问詹苏苏：“这段时间在青岛玩的怎么样？” 詹苏苏点点头：“很不错，这边的海鲜挺好吃的。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中州的食物” 张岳笑着看着她：“是吗？ 那就准备一下，咱们两个回去。 你最喜欢中州什么食物？” 詹苏苏道：“多了去了，但我最怀念的还是妈妈做的辣豆。” “辣豆？”张岳脸上全是好奇，“这也是咱们那边的土特产吗？ 我只知道瓜豆，不知道辣豆。” 瓜豆就是西瓜酱，用西瓜和蒸熟发酵好的大豆混在一起能做成的咸菜。 吃的时候取出一部分用辣椒、油、葱一炒，就会发出浓郁到极点的香气。 一般作为冬天的餐桌辅菜。 詹苏苏笑道：“当然是咱们那边的土特产，你如果喜欢，我到时给你做一些，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接着她开始介绍制作方法：“做辣豆很简单，主要材料是辣椒、大豆，以及各种调味料。 将大豆用水煮熟，把辣椒切好后加进去。 然后加入盐、糖、植物油、白酒。 如果将植物油再用煮肉的各种大料炸一下，做成大料油味道会更好。” 张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 走，咱们立刻回中州。 我得好好尝尝这道菜。” 张岳说到做到，两人回到中州后，他第一时间就拉着詹苏苏去超市买食材。 这让詹苏苏有些无奈。 左右只是一件小吃而已，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认真了。 不过对于张岳的要求，詹苏苏也不反感。 两人走到卖大豆的摊贩前。 张岳笑着对店老板道：“给我来10斤大豆。” 店老板点点头，给他称好后道：“一共66元。” 张岳一愣：“等等，你是不是算错了？ 我一共要了10斤，难不成一斤大豆6块6？” 他有些奇怪。 大豆的价格虽然相对较高，但一般一斤不超过4块钱。 店老板点点头：“的确是6块6，而且你还别嫌贵，这已经是中州大道的最低价。 也就我仓库里存的有一部分货，你如果去其他店，少7块都买不到。” 张岳瞬间傻眼。 他傻眼的倒不是店老板的报价，而是自己眼睛显示的大豆价格上升曲线。 因为在张岳眼中，一斤大豆现在真的突破了7块。 而这个价格还只是开始，一星期后，它将直接来到十元。 等到半个月，更是将价格上涨到15元每斤。 这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张岳自己并不在意大豆的单价，毕竟以他现在的财富，别说一斤15元，就算一斤150元都无所谓。 可问题是，在华国，大豆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豆腐、腐竹、千张、豆腐脑等等一系列小吃，都和大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大豆价格上涨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影响的不仅是普通人的正常生活，还有一系列依靠大豆为生的食品企业。 詹苏苏因为看不到大豆未来一段时间的上涨趋势，但仅仅凭借6块6一斤，这个数字，就足以让他发现不对。 她问店老板：“现在的大豆价格怎么这么离谱？” 店老板无奈叹了口气：“还不是银龙鱼搞出来的事情。” “银龙鱼？这和银龙鱼有关？” “没错。 因为这次大豆涨价的发起者，就是银龙鱼。 他们突然在市场上收购大量的大豆，说是要将企业未来的发展放到大豆油上。 至于原因，是他们的食品研究院发布了一篇论文。 这篇论文直接表示，大豆中含有一种独特的生长因子。 这种生长因子可以大幅度提高人体细胞的生物活性。 最最关键的是，它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复人体基因的端粒。” “什么？”张岳直接傻眼，“修复人体基因端粒？也太离谱了吧？” 不能怪他震惊。 要知道根据科学家的研究，人之所以会死亡，就是细胞分化到了极致。 而细胞不再分化的主要原因，就是随着细胞的每一次分裂，基因顶端的端粒会慢慢消融。 科学家一直在研究修复细胞末端端粒的方法，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突破。 如果银龙鱼发布的信息是真的，绝对是一次重大的医学地震。 恐怕发现这一点的人，直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都不为过。 第389章 西疆滞销猪肉的神助攻 几乎在下一瞬间，张岳就断定了，这一定是对方发布的假消息。 只是…… 张岳皱起眉头。 银龙鱼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方将大豆价格拉高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大豆价格高，银龙鱼在前期可以赚到不少钱。 可从长远看，对银龙鱼的品牌形象十分不利。 对一名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产品质量吗？ 并不是。 产品质量固然重要，但这只是最基本的。 因为如果产品质量不合格，根本就进入不了市场。 对一家公司来说，最重要的是品牌。 在华国，银龙鱼的品牌价值，是所有粮油类商品中最高的。 同样质量的一壶大豆油，如果贴一个普通的品牌，根本无人问津 但如果贴上银龙鱼的标识，很快就能卖出去。 当然，对于大豆涨价这件事，张岳只是有点奇怪，并没有往深处想。 因为他手上的产业，只有国岳超市会卖一些和大豆有关的产品。 所以哪怕大豆涨成天价，都和他没关系。 至于自己主动囤积两车大豆，坐等价格上涨赚差价，还是算了吧！ 倒不是张岳现在手上有钱飘了，而是他手上那么多企业，每天处理各种各样的事，都要花费大量时间。 根本顾不上搞这些。 谁知张岳刚回到十月食品厂，就再次收到一个消息。 吴大川看着他：“老板，银龙鱼突然成立了一家生鲜部，专门经营售卖冷冻猪肉。” 张岳皱起眉头：“银龙鱼售卖冷冻猪肉，多少钱一斤？” “二十八！” 张岳眼皮一跳：“怎么这么贵？” 吴大川苦笑：“这是现在猪肉的正常价格。 你也知道，目前市场上猪肉非常稀缺。 本来九龙猪肉屠宰中心大量倾销猪肉，还可以让猪肉的价格不至于涨这么快。 但现在九龙猪肉屠宰中心关停，肉价迎来一次新的大爆发。 银龙鱼生鲜部的价格，完全可以称得上良心。 张岳沉默。 随即他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既然猪肉涨价，咱们食品厂相关产品记得跟着涨价即可。” 吴大川点点头离开。 张岳叹了口气。 根据供需关系，猪肉价格上涨是没办法的事。 但刘凯已经将预防住呼吸道疾病的方法传播了出去，相信再过两个月，这个问题就能被顺利解决。 而吃两个月的高价猪肉，对民计民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韩开明给张岳打电话：“张老板，恭喜发财啊！” 张岳笑道：“都发财，西疆那边现在怎么样？” 上次因为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事，他回来的比较匆忙。 所以对西疆那边的进展也不是特别清楚。 韩开明笑道：“多亏了张老板你。 现在西疆这边正在大范围打深水井，旱情已基本得到控制。 据专家估测，至少未来两百年内，这边的水已完全够用。 还有就是铬元素超标的事，也基本被控制住。 大家现在就等着你回来呢！” 张岳一愣：“等我回去？回去干什么？” “当然是请你吃饭。 这次多亏你的药救了大家，要不然博斯腾湖最少得凉一半人。 你就是活菩萨转世。 大家都说了，以后你只要进入博斯腾湖，不管干什么，一律免费。” 张岳连忙道：“这可不行，大家的心意我领了。 但情谊是情谊，该付钱还得付钱。 否则我以后再也不敢去西疆了。”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张岳道：“行了，老韩，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即可。 以咱俩之间的关系，没必要磨唧。” 韩开明有些不好意思：“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张岳道：“废话，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要没事能想起我才叫奇怪。” 韩开明：“你看你这话说的。 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听说中州现在的猪肉，涨到了三十元一斤？” 张岳无奈道：“是啊，现在中州的猪肉老贵了，甚至已经超过羊肉。 我根本就吃不起，想吃肉的时候，只能买点羊肉解解馋。” 韩开明哈哈一笑：“不得不说，你现在的表现，完全可以拿奥斯卡影帝。 我要不了解你，还真要被你骗了。 实不相瞒，西疆这边今年的养猪户，比去年多了将近一倍。 本来这些肉是计划出口的，可因为一些事失败了。 现在西疆的猪肉连十块钱一斤都不到，所以我才找你帮忙想想办法。” 张岳直接呆住：“等等，你说什么？ 西疆的猪肉一斤还不到十块钱，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张岳果断道：“那这样，你手上有多少猪肉全都给我拉过来。 我全都可以帮你卖掉。” 韩开明笑道：“太好了，我代表西疆这边的养猪场向你表示感谢。 这样，你稍等一下。” 韩开明办公室外。 六个人在那焦急的等待。 这六人中，有两个维族人，另外四名都是汉人。 其中一名维族人身材高大，大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羊膻味。 他叫阿克木，是水木养猪场的老板。 而自己身上的味道，阿克木早就习惯了。 这是维族人常年和羊呆在一起，形成的一种天然体味。 看着旁边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阿克木笑着开口：“孙老板，你觉得韩主任能说服张老板吗？” 孙老板看了阿克木一眼，鼻子闻着对方身上的怪味，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自己觉得呢？” “应该……能吧！” “不是应该能，而是肯定能。”孙老板淡淡开口，“张岳老板是出了名的热心肠。 上次西疆的大旱，全靠他一力帮忙解决。 要不是对方出手，咱们这边早就被沙尘暴吞没了。” 阿克木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然而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表情依旧没有半点放松： “孙老板！” 孙老板无奈看他一眼：“又怎么了？” 阿克木嘿嘿一笑：“我想问问，如果张岳张老板答应收购咱们的猪肉。 他会出多少钱一斤？” 孙老板看他一眼：“你想让张老板按照多少钱一斤收购？” “起码得十五块钱一斤吧！” 阿克木说着，表情又有些犹豫：“我觉得最好是十八……二十元一斤。 毕竟现在中州的猪肉一斤可以卖到三十。 二十元一斤听起来有些高，但张老板已经可以赚很多了。” 孙老板看着他，表情全是讥讽：“我说阿克木，你小子不厚道呀！ 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猪肉滞销，根本卖不动。 张老板能出手帮咱们就已经很不错，没想到你竟然在价格方面斤斤计较。” 其他几名老板，看阿克木的眼神也全是鄙视。 阿克木的脸瞬间就红了：“各位，我这也是帮大家尽可能争取利益。 而且中州猪肉价格这么贵，那就算咱们不经过张老板，直接把货发到中州的猪肉批发市场，卖二十元一斤轻轻松松。 既然能卖出高价，为什么还要低价销售呢？” 孙老板看他一眼：“是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往中州发货？ 还要让韩主任和张老板联系？” 阿克木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中州那边的猪呼吸道疾病正泛滥嘛！ 我已经尝试向那边发货，但那边的食品监管部门要我提供各种各样的手续。 这些手续办下来要好几万。 我本来就没多少猪，加上时间比较紧，说不定等手续办下来，猪肉的价格已经降下去了。 到时赚不到钱不说，还白搭进去一笔手续费，那才是真的冤。” 孙老板笑了：“原来是这样，你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所以你准备让张老板给你出高价，而且还不想出手续费？” “不是……我这……” 阿克木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办公室门打开，韩开明从里面走出来。 大家见状，立刻围了过去。 “韩主任，张老板怎么说？” 韩开明微微一笑：“能怎么说，当然是答应了。 所以大家把自己的货准备好，这两天咱们一辆火车直接给对方发过去。 他那边会专门安排人接货。” 此话一出，几名养殖场老板表情瞬间振奋起来： “真的？太好了！” “我就说张老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咱们又欠他一个人情，等他什么时候来西疆，一定要好好报答。” 韩开明连忙道：“这就不用了。 张老板特意强调，你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允许请他吃饭，否则他就不来了。” “什么？张老板这是怎么说的？” “就是。” 阿克木听大家这么说，表情没有半点兴奋，反而十分着急。 他忍耐片刻，再也忍不住道：“韩主任，把猪肉给张老板运过去没问题，不过这猪肉的价格……” 他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孙老板更是对他怒目而视：“阿克木，你什么意思？ 张老板愿意帮咱们就已经很不错，咱们哪里还能计较价格？” 阿克木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但今年粮食本来就已经减产，粮食减产，猪饲料的价格随之上升，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养殖成本。 如果出价太便宜，我们依旧要赔钱。” 孙老板还要再说，却被韩开明制止。 他笑着对大家道：“阿克木的顾虑是应该的。 刚才我也和张老板提到了这件事，毕竟咱们找他帮忙归帮忙，但咱们可不能吃亏。 所以当我问到他价格的时候，他给出两个方案。 第一，他会以一斤二十五元的价格，收购咱们手上的猪肉，数量为五万吨。 包括从西疆运到中州的运费，也有对方一力承担。 至于之后是否继续合作，以及收购的价格，会根据猪肉的市场价再次协商。 总之，不会让大家吃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阿克木，他声音中全是紧张：“二十五一斤收购咱们手上的猪肉？而且还不用咱们出运费，真的假的？” 这可比他预料中的最高值还多五块钱。 尤其是张岳还出运费。 要知道，从西疆到中州，距离有三千五百公里，这个路程可不短。 超长距离意味着超高运费，阿克木往中州贩卖过猪肉。 一斤的运费差不多要三块钱。 也就是说，张岳的成本其实达到了二十八元。 就算对方直接包一个火车皮，能将运费降低，但也要合到二十七元。 中州的猪肉三十元一斤，这样卖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利润。 孙老板立刻瞪他一眼：“当然是真的。 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很多遍嘛，张老板绝对不会让咱们吃亏。 也就你这家伙一直在这磨磨唧唧，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下次再有和张老板的合作，我们就不带你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对，下次你还是自己玩吧！” 阿克木的脸瞬间就白了：“别啊，各位老板，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再也不问了。” 韩开明立刻制止：“行了，都别说了。 张老板还给了另外一个方案。 他说按照现在的形势，猪肉价格应该还有上涨空间。 你们的猪肉可以放到他的国岳超市进行代卖。 但代卖的话，你们需要承担来往的运费，国岳超市会以比市场价低两元钱的价格快速销售。 每卖出去一斤，他需要提两块钱。 这两块钱是超市员工的工资以及其他成本，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众人连忙道：“理解理解，当然理解。” “我们选第二种吧，这样张老板起码不会吃亏。” “没错，我们可以亏钱，但决不能让张老板亏。” 韩开明点点头：“那我知道了。 还有，张老板的十月食品厂也需要使用大量猪肉。 这个价格也会按照超市当天零售价的分成价来结算。” 听韩开明说完，大家立刻去准备了。 中州，张岳挂断电话，也跟着松了口气。 接着他就笑了。 银龙鱼冷鲜肉？ 既然你们现在选择蹦出来，咱们就掰掰手腕，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本来张岳对银龙鱼并没什么坏印象，但对方先是故意拉高大豆价格，又突然出手卖猪肉。 再结合九龙猪肉屠宰中心被自己坑了一下，不得不被迫将店关停，就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毕竟银龙鱼是一家外国企业，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和九龙猪肉屠宰中心没有关系。 但很多公司为了混淆视听，找多名法人代表鱼目混珠很正常。 要知道，现在的法人代表虽然有身份有地位，但同样是背锅的完美对象。 真正的幕后老板，可从来不亲自露面。 第390章 国岳超市成立一周年活动 银龙鱼中州分部。 经理周传昌看着面前的八个人，神色严肃：“怎么样？货铺下去了吗？” 这八个人是银龙鱼中州分部的销售人员，以前负责和超市对接银龙鱼油类产品。 这次银龙鱼生鲜部突然成立，因为时间紧任务重，自然又把分销任务全部交给他们。 八名销售听周传昌这么问，不禁有些尴尬。 周传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其中一名销售苦笑道：“周经理，咱们的猪肉在中州根本卖不出去。” 周传昌一愣：“卖不出去？为什么？” 猪肉现在的市场缺口很大，虽然银龙鱼将价格抬得很高，但放在预省其他地市一直供不应求。 可偏偏在中州这边出了意外。 “因为中州的超市根本不缺猪肉。” 见周传昌疑惑，该销售道：“上次永辉超市、多又好超市、联华超市和国岳超市，从九龙猪肉屠宰中心购买了大量猪肉。 虽然他们大部分已经转卖掉，但各自仓库还存了一些。 这些猪肉的进价是十五元一斤，咱们卖给他们三十元一斤，他们自然不愿意买。” 周传昌的眉头皱起来：“这些超市手上竟然还有存货？ 既然这样，那就先等一段时间。 你们密切注意对方动向，如果这些超市断货了，随时向我汇报。” 八名销售见周传昌没有发飙，瞬间松了口气。 两天后。 周传昌收到其中一名销售打来的电话，表示永辉超市的猪肉已经卖完。 第二天，多友好那边也传来猪肉售罄的消息。 短短三天，中州所有超市都处于猪肉断货状态。 周传昌精神一振，立刻把销售召集起来，让他们到各家超市去推广。 他本以为这次会非常顺利，结果很快消息传来。 这些超市拒绝出售银龙鱼的猪肉。 周传昌的脸直接就黑了。 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想到这，周传昌道：“既然这些人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 从现在开始，所有有进入中州的猪肉，一律涨价到三十五元一斤。 然后再散播消息，就说这些超市故意联合起来，准备抬高猪肉价格敛财。 你们不是很清高吗，我就把你们的名声彻底搞臭！” 这些销售点点头。 散播消息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只需雇佣一批水军就可以达到目的。 而且商战最重要的是舆论战，名声一坏，超市直接凉一半。 命令一下，周传昌就去忙其他事了。 作为银龙鱼的中州分部负责人，他每天都有大量的事情要去忙。 哪怕猪肉价格很重要，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到这件事上。 两天后，周传昌再次想起这件事。 这次他没有给销售打电话，而是来到离他最近的一家国岳超市。 想要确定一件事是否被彻底落实，问销售没用，需要自己现场勘查。 然而刚走到国岳超市门口，周传昌就皱起眉头。 好多人！ 只见国岳超市内乱烘烘一片，每个人都推着一个小车，不停的转来转去，表情十分兴奋。 这家超市的生意怎么这么好？ 国岳超市他以前来过几趟，虽然顾客的数量比较多，但远远无法和今天相比。 想了想，他拉住旁边一位顾客：“这位兄弟，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对方笑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今天是国岳超市成立一周年。 超市搞活动，所有商品一律八折。” 周传昌有些奇怪：“不对吧？ 就算所有商品八折，也不该有这么多人才对啊！” 超市搞活动这种事非常常见，比如元宵节活动，春节回馈，端午节大礼包，中秋节大甩卖。 总之只要有节日，都会给出各种各样的优惠。 刚开始大家还会特意过来购买，但时间一长，所谓的优惠效果已经不大。 对方看了周传昌一眼：“如果是普通超市搞活动，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 但这是国岳超市，他们的东西平时就非常便宜，现在打八折，完全是惊爆价。” 说完拿出一包瓜子：“知道这包瓜子多少钱吗？” 周传昌接过，发现这包瓜子表面写着三个字：老街口。 当然，对于瓜子品牌，周传昌并不感冒。 瓜子最有名的是金鸽，其他瓜子，比如恰恰香，也算有名，但味道其实都差不多。 老街口他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周传昌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方法。 因为瓜子的制作方法都差不多。 就拿最经典的五香瓜子来说，只要瓜子颗粒饱满，没有碎渣，都一样吃。 所以实不实惠，更看中质量。 这包老街口瓜子重五百克，刚好一斤。 看到这，周传昌心中已经大致有数。 金鸽瓜子中的大包是260g，一包超市差不多要卖到十二元。 虽然这种瓜子比较贵，但其他瓜子也都在十元左右。 所以五百克一包的瓜子，就算在便宜，也应该卖十八元。 但周传昌可不能这么说。 因为他这么一说，眼前这位年轻人再给他说个更便宜的价格，那自己就成彻底成了对方装逼的背景板。 于是他开口道：“这一包应该卖十二元吧？” 十二元，这个价格在周传昌看来根本不可能。 他猜测就算国岳超市低价促销，一包应该也卖十五元。 自己说十二元，对方就会非常尴尬的表示，这么一大包瓜子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之类。 他正得意洋洋的等对方这么说，结果对面人哈哈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兄弟，看来你平时来国岳超市果然来的很少。 在国岳超市，所有商品的价格都低到超乎你的想象。 这种老街口瓜子，五百克装的，在国岳超市一包只卖九块九。” 此话一出，周传昌直接震惊了：“等等，你说什么？ 一斤瓜子九块九？怎么可能？” 他在中州，最经常去的超市是丹尼斯。 丹尼斯有散称瓜子，个头大，味道纯正，一斤售价17.6元。 这已经算是比较便宜，可现在这种瓜子竟然卖九块九，真的非常离谱。 谁知对方道：“九块九那是平常价格，今天国岳超市的商品一律八折。 也就是说，这种瓜子一包只有八块。 八块钱一斤老街口，肯定要多买点存到家里慢慢吃啊！” 周传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他拿起两包瓜子放进自己的购物车。 虽然他今天来时探查消息的，但有这样的优惠价格，肯定要薅一把羊毛。 发现优惠后，慢慢推着购物车，周传昌也不着急。 他准备在这里淘些便宜商品，比如家里牙膏快没了，如果这里优惠，自然要买上几盒。 还有洗发露和透明皂，这都是日常消耗品，肯定少不了。 悠悠逛逛转了一圈，周传昌发现，自己的购物车已经快装满了。 但他没有半点沮丧，反而十分兴奋。 不得不说，国岳超市的商品真便宜啊。 终于他来到蔬菜区。 然后周传昌就看到了萝卜和大白菜，结果他再次呆住。 国岳超市的大白菜一斤竟然四毛钱？ 这也太便宜了吧！ 关键这些大白菜看起来非常新鲜水灵，像是从地里刚摘下来的。 周传昌下意识拿了一颗，放到秤上称量，发现只有三块钱。 这么大一颗白菜，足够一家人吃好几天了。 没想到…… 他正犹豫要不要多买几颗做辣白菜，就见一个老太太对他： “小伙子，你买白菜之前，要把外面的叶子揭下来。 这些叶子虽然也可以吃，但有点老，没有中间的白菜叶口感鲜嫩。” 周传昌忍不住汗了一个。 因为老太太手中的大白菜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而她面前放满了被揭下来的白菜叶。 这让周传昌忍不住想起自己老娘。 老娘到超市买白菜，也会将外面的白菜也揭掉。 可问题是，白菜本身就不值钱。 对方接半天，揭掉的叶子可能连两毛钱都不到。 有这时间随便到路上捡几个矿泉水瓶一卖，都不只这点钱。 虽然觉得这么做挺无聊，但老太太的好意他却没办法拒绝。 于是周传昌随手揭下来几片白菜叶，然后道：“阿姨，谢谢你。 我是第一次来超市买菜，不知道里面的门道，险些吃大亏。” 知道对方心里的他清楚，自己这么说，对方听到肯定很高兴。 眼前的老太太未必就缺这一点钱，可如果她不去揭白菜叶，肯定感觉亏了一个亿。 果然老太太脸上此刻全是笑容：“你这小伙子不错，会过日子。 以前我提醒过其他年轻人，可等他们只是看我一眼，就直接拿着一颗囫囵白菜走了，根本不会过日子。” 周传昌忙道：“不是他们不会过日子，而是您太会过日子了。 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只有当他们年纪大了之后，才知道您的做法有多英明。” 老太太经他这么一说，瞬间更加高兴。 然后她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今天国岳超市最实惠的是猪肉，你可以多买一点。 现在猪肉这么贵，错过了今天，想吃便宜猪肉就很难了。” 周传昌一愣：“等等，您说什么？ 国岳超市卖的有猪肉？他们今天竟然有货？” 老太太奇怪都看了周传昌一眼：“国岳超市一直都有猪肉卖呀！ 对了，他们中间好像断了半天货，但随即就补了上来。” “这样啊！” 周传昌瞬间发现不对。 他也顾不得去买其他便宜菜蔬，而是来到猪肉摊位前。 猪肉摊位也排的有长队，只不过人数并不多。 他在后面等了一会，就轮到了自己。 卖猪肉的小哥看他一眼：“要哪个部位的？” 然而周传昌却呆住了。 因为国岳超市的猪肉，一斤竟然只卖二十元。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现在中州的猪肉价一斤可是三十五。 周传昌忍不住道：“你们这的猪肉也太便宜了吧？” 卖猪肉的小哥对他这样的顾客早就见怪不怪：“我们国岳超市不仅猪肉便宜，其他商品都非常便宜。 你是第一次来吧，以后就知道了。” 然而周传昌却道：“不对，小兄弟实不相瞒。 我个人就是做猪肉批发的。 现在市场的猪肉价，一斤最少也要三十五元。 你们卖二十不得亏死？” 周传昌听到对方的话，立刻得出结论： 这是张岳从他手上高价买猪肉，然后低价售出。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够狠，为了人气直接下血本。 结果卖猪肉的小哥微微一笑：“您误会了，我们老板可不赔钱。 没错，市场上的猪肉的确非常贵。 但我们卖的猪肉可不是从市场上购买的。 这是西疆那边的猪肉。 今年西疆猪肉产量比较大，价格也比咱们这边便宜的多。 我们老板和那边的养殖户联合起来，在我们超市搞优惠活动。 去那些小摊贩前需要三十五才能买到的猪肉，在我们超市只需二十五元即可。 当然今天是我们的周年年庆，二十元就能买到。 所以我建议你多买一些，过了今天，立刻会涨到二十五。” 听完小哥的话，周传昌直接呆住。 一斤猪肉二十五？这怎么可能？ 他匆匆选了一个猪腿，转身就给查理打电话，将情况简单说了。 最后他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查理有些呆滞，他没想到西疆那边竟然出了问题。 因为西疆的猪肉供给，正是自己所在的ADM公司。 今年由于情况特殊，所以公司停止了西疆那边的猪肉进口。 在查理看来，西疆虽然也是华国的一部分，但两者相距三千五百公里。 光运输成本就是一个大问题，没想到…… 沉吟片刻，他对周传昌道：“把猪肉价格降下来吧！ 西疆那边猪肉数量很大，撑上几个月没有任何问题。” 周传昌一愣，没想到查理会这么说：“那咱们应该卖什么价？” “和国岳超市一样。” 查理没有任何犹豫，“既然猪肉没有优势，咱们就在大豆上多做点文章。 我还就不信了，张岳连大豆都能玩出花来。” 周传昌点点头：“知道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周传昌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他只是一名打工人，把上面的命令执行好即可。 银龙鱼这边的猪肉价格降下来后，张岳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他嘿嘿一笑：“对方的反应挺快嘛，不过既然价格战是你们挑起的，想全身而退可没那么容易。” 第391章 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 张岳嘿嘿一笑：“对方的反应挺快嘛！ 不过既然价格是他们挑起的，想全身而退，可没这么容易。” 旁边，詹苏苏无奈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对方已经认输了，难不成你还想把价格拉上去？” 张岳连忙摆手：“什么往上拉价格？ 中州的百姓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顿便宜猪肉，再把价格往上拉，大家估计都得疯掉。 我的意思是舆论。” “舆论？” “没错。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ADM。 对方先是传播猪呼吸道疾病，又故意拉升价格。 除了想借机发一笔横财，主要原因是今年的猪肉产量，比去年多了两倍。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量，仅靠漂亮国以及欧洲那些国家根本不足以消化。 为了把多余的猪肉变成钱，他们就把目光放到国内。 毕竟咱们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加上民众手上有钱，很容易变现。 ADM生产这么多猪肉，想卖出去无可厚非。 他们如果便宜倾销，让大家得到实惠，我不仅不会阻挠，还乐见其成。 可他们的行为实在太卑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结果张岳不说还好，一说詹苏苏更奇怪了：“那你准备怎么不客气？ 把西疆来的猪肉价格压到十五块钱以下，直接和他们打价格战？ 可这样一来，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西疆那边养殖场猪肉的成本价一斤差不多要十一元，再加上两块钱的运费，就来到十三元。 国岳超市这边还要支付员工工资，如果猪肉价格低于十五块，根本没有利润。” 张岳无奈看她一眼：“我说咱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老实了？” 詹苏苏一愣：“我老实？” 张岳点点头：“当然。 我的确可以和ADM打价格战，但问题是就算打价格战，对方也可以凭借他们的全自动饲养技术，将咱们按在地上磨擦。 知道漂亮国一斤猪肉的生产成本是多少吗？ 三块钱！ 当然他们运到咱们国家，运费比西疆那边更高。 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七块钱。 所以就算对方卖十块钱一斤，同样有的赚。 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就不是打价格战了，很有可能卖着卖着，咱们国内的养殖场都会被对方吃掉。 所以对付他们，必须用点卑鄙手段。” 见詹苏苏还是不理解，张岳拿出一个小盒子：“看到了吗？这是微型摄像机。 银龙鱼在中州西部的荥阳，有一个大型冷库。 那边现在储存了五十万吨猪肉。 我准备去探访一下，从里面挖点黑料出来。 到时候一曝光，嘿嘿……” 詹苏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等等，你准备跑到对方的冷库挖黑料？ 你没开玩笑吧？” 张岳笑道：“怎么？不行？ 就允许他们偷偷投放猪肉病毒，就不能我主动跑过去挖点黑料？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鲁迅先生说过，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 詹苏苏无奈看他一眼：“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让你这么做，而是主动去挖黑料这种事，也太不靠谱了吧？ 再加上你又不是专业侦探，岂能说挖到就能挖到？” 张岳哈哈一笑：“谁告诉你挖黑料只有专业侦探才能干？ 记住，有些东西，我说它有它就有。 我说它没有，那它肯定就没有。” 詹苏苏瞬间无语：“明白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不过记得小心点。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被他们抓住，到时就尴尬了。” 张岳自信一笑：“放心，能抓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中州有两个文化圣地。 第一是东龙湖，第二就是高新区。 中州虽然211大学只有一所，但普通的二本院校却有七八个。 这些学校其中一个以河大分校区为主，全部分布在东龙湖。 另外一个就是规划出双湖科技城的高新区。 因为双湖科技城在西四环外，离荥阳比较近。 所以这个片区规划之后，荥阳的房价也迎来一波暴涨。 很多手头拮据，在双湖科技城工作的人，选择在荥阳买房。 也有很多人将自己的厂区规划在荥阳，把这里作为自己的仓库。 然而不管哪种选择，事后大家都发现这是个坑。 荥阳的房价，在房产价格最高峰时的确上涨了一波，但很快就被打回原形。 张岳对此一直表示不理解。 因为对现在的中州来说，房价最坚挺的地方就是东区和高新区。 南龙湖的房价下跌很正常，毕竟那边天高皇帝远，也没有特别发达的商圈。 可荥阳这边也跟着跌，真的有些离谱。 直到今天，张岳才恍然。 没办法，实在是荥阳距离高新区太远了。 他开着车一路颠簸，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中间还走了二十分钟的土路。 这还是最近一段时间没下雨，一旦下雨，道路绝对更加难走。 “老板，您是跟我们下去，还是坐在车上等。” 车上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看着张岳。 对方叫彭建国，是一名记者。 当然，他这个记者是没有采访证的，属于标准的黑记者。 张岳是通过某些关系联系上对方的。 虽然彭建国是黑记者，但据行业人所说，此人信誉非常好。 对客户的需求不仅能够圆满完成，保密工作也做得特别棒。 大家想探索某些隐私，比如跟踪个小三，调查商业对手等，都会联系他。 张岳看着彭建国：“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等？ 你一个人能行吗？” 既然决定找对方合作，张岳也没有隐瞒，把自己想做的事一五一十和对方说了。 虽然此事很见不得光，但想用人，就不能隐瞒。 而且张岳相信，只要自己给钱足够，其他都不算个事。 彭建国哈哈一笑：“这点您放心，不就是银龙鱼的黑料嘛，我保证给您拍的清清楚楚。” 说完他拿出一个大包，将包里的东西打开。 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 彭建国笑道：“这些都是各种科技和狠活，我进去之后，穿上对方的工作服，把这些东西往猪肉上一抹，旁边再放一个摄像头。 到时就算银龙鱼长十八个嘴都说不清。”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够专业。 不过还是咱们两个一块去吧，我还没见过银龙鱼的冷冻工厂，现在刚好见一下世面。” 他这么执着是有原因的。 银龙鱼已经确定是ADM的下属企业，里面说不定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虽然普通人就算进去后，大概率也看不出来。 但张岳有眼睛异能，说不定会有发现。 彭建国听张岳这么说，不禁皱起眉头。 这是他赖以生存的职业，所以对于彭建国，进入银龙鱼企业内部非常轻松。 可加上张岳就不一定了。 到时他除了要拍摄所谓的证据，还得分心照顾对方。 难度绝对大了一倍不止。 但最后他还是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记住，时刻跟在我身后。 万一发现不对，我让你离开，你也不能犹豫。” 没办法，张岳给的实在太多了。 自己做完这一单，未来五年都不需要考虑再去接活。 所以张岳别说只是跟着自己，就算难度再加一倍，他也得照办。 张岳笑呵呵的看着他：“放心吧，我拖不了你的后腿！” 彭建国点点头，先观察了一下地形，接着将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然后他猫着腰，向左边跑出八十米的距离。 张岳一直跟在对方身后，然后他惊愕的发现，彭建国打开了银龙鱼厂房围墙外的一个下水道。 “我说兄弟，咱们要从这里进去？” 彭建国点点头：“当然。 银龙鱼工厂里面全是摄像头，而且有保安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 咱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其中，只有走这条路。” 说完他嘿嘿一笑：“要不张老板你在外面等？ 放心，由我出马，保证马到成功。” 张岳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进下水道就进下水道。” 彭建国没再说什么，他打开身后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两件东西。 将其中一个递给张岳。 张岳伸手接过，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件皮衣。 一般挖藕工人在挖藕的时候穿的那种。 彭建国开口：“换上吧！” 张岳点点头，心中暗叹对方果然专业。 穿着皮衣进下水道，可以防止将衣服弄脏。 而且彭建国的这种皮衣，还有一个简单的呼吸面罩，以及自动制氧设备。 如果下水道中空气不好，还可以用这东西顶上一阵。 彭建国第一个进去，张岳跟着跳进去后，发现下水道中的环境要比自己想象中好得多。 虽然可以闻到臭味，但空气至少是新鲜的。 而且彭建国一边前进，一边拿着一个仪表盘不断的测试。 这个仪表盘是用来测空气含量的，一旦出现二氧化碳或一氧化碳等气体超标，仪表盘立刻会闪烁不同颜色的光。 好在一切安全。 十分钟后，彭建国在一个地方停下。 然后他拿起铁锤，对着顶部砰砰砰的敲打。 紧接着头顶也响起砰砰砰的声音。 张岳顿时吓了一跳，上面有人。 他连忙看向彭建国，但彭建国却十分淡定。 下一刻头顶一亮，一个声音道：“彭哥，快上来！” 彭建国爬上去，接着又把张岳也拉了上去。 张岳这才发现，在彭建国旁边站着另外一个年轻人。 见张岳看向自己，年轻人朝张岳点点头。 然后他拿着一个塑料袋：“这是工服，你们换上吧！” 彭建国将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个白大褂。 他穿上一件，又递给张岳一件。 见张岳疑惑的看着自己，彭建国微微一笑：“这是小刘，是这里的工人。 银龙鱼的冷库招工，招的都是附近的荥阳人。 恰好我在这边有些关系，就辗转联系上了他。 放心，这是自己人，不会出问题的。” 小刘连忙微微一笑：“我大哥是彭哥的好哥们，能帮上你们是我的荣幸。” 张岳笑道：“那就太感谢你了。” 小刘摆摆手：“一会你们跟着我，尽量不要主动说话。 还有，万一出现意外也不要慌张。” 张岳点点头。 他将白大褂穿上，小刘又递给他一个帽子。 等张岳把这个帽子带上，悬着的心直接放下一半。 因为这个帽子是戴面罩的，也就是说，穿到头上后，张岳和那些全副武装的生化战士差不多。 就算碰到陌生人，在不知底细的前提下，自己也很难被发现。” 他正这样想，就见彭建国跟着小刘大摇大摆的向前走。 张岳连忙跟上。 刚开始他还有一些紧张，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 直到这时，他才有闲心打量面前的冷库。 这里非常大，各种金属设备一排挨着一排，而且大部分都是新的，干净又卫生。 张岳跟着对方走了一段距离，忽然他有些紧张。 因为前面迎面走来六个人。 这六个人排成一排，队伍十分整齐，一看就训练有素。 在反观张岳三人，走的稀稀拉拉，无精打采。 一看就感觉不对劲。 然而小刘却径直朝这六个人走过去，然后开口训斥：“你们不老老实实干活，在这里干什么呢？” 六人一愣，唯首一人连忙开口：“刘哥，二号流水线没活了，我们想到四号流水线看看。” 结果小刘的脸更黑了：“你到四号流水线看看，难道你们不知道厂里有严格规定，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的话，立刻打辞职报告滚蛋。 这里不养闲人。” “这……刘哥我们错了，请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是啊，我们不是有意的。” 小刘又将他们六人训斥半天，最后才摆摆手：“行了，这次我可以当做没看到。 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是那是，我们一定不再犯错。” “谢谢刘哥。” “谢什么谢，还不快回去！” 等六人离开，小刘扭头看向再次呆滞的张岳，微微一笑： “别奇怪，我是这个车间的车间主任，整个车间都归我管。” 即使张岳已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无语。 彭建国找的这位内奸，身份也太离谱了吧？ 第392章 无巧果然不成书 张岳听完小刘的诉说，不禁有些无语。 彭建国找的这位内奸，身份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彭建国仿佛也看出张岳心中的想法，他嘿嘿一笑：“张老板，正因为小刘是这里的车间主任，我才找他的啊！ 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员工，又怎么可能有权利把咱俩带到这里而不被发现。” 小刘也笑道：“没错。 彭哥这次给我五万块，让我帮你俩打掩护。 也就我这个级别的领导才值这么多钱，换成普通员工，有个一两千就不错了。” 五万块？ 张岳忍不住再汗。 要知道他可是给了彭建国一百万。 他以为对方既然找了位车间主任，应该直接拿一半给对方。 就算再少点，也应该有二三十万。 没想到你竟然在一半的基础上，再减去一个零。 彭建国见张岳看他，瞬间朝他嘿嘿一笑。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张岳可不会故意去说什么。 彭建国挣多少钱是他自己的本事，自己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 彭建国清咳一声，你对张岳道：“张老板，你想怎么拍，咱们还是快点开始吧，早拍完早收工。” 张岳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小刘脸色一变，扭头对两人道：“你们快躲起来。” 张岳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彭建国立刻拉入他的衣服向后退。 两人在距离小刘位置外的十米处停下，接着彭建国对张岳道： “来，帮忙装一下车。” 张岳只见在两人面前放着一个叉车托盘，旁边有一大摞纸箱。 彭建国正在将一个箱子搬到叉车上。 张岳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对方装货。 两人忙碌的同时，就见小刘向前几步，脸上全是笑容：“周经理，你来了。” 张岳下意识扭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周传昌。 对方怎么来了？ 虽然张岳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半点慌张。 自己现在戴着面罩，对方大概率认不出自己。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周传昌的确看到了，不远处重在装箱子的张岳和彭建国。 对此他并不在意。 毕竟在车间内，来回走动干活的工人到处都是。 别说张岳和彭建国戴着面罩，就算对方没有带，他也不可能想到，国岳超市的老板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小刘，周传昌问：“现在仓库内还有多少猪肉？” 小刘道：“截止到昨天晚上盘库，还有六十八万吨。” 听到此话，周传昌大吃一惊：“什么？怎么会这么多？ 我记得几天前不是只有五十万吨吗？ 这几天又销出去一些，应该比五十万吨更少才对。” 小刘苦笑：“前段时间的确只有五十万吨，昨天从总部那边又运过来二十万吨。 我刚做好记录，正准备向你汇报呢！” 周传昌脸色再变：“昨天又运过来二十万吨？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和我说？” 小刘无奈：“当时运货的负责人来的时候，我也这么问。 并且告诉他们，没有你的同意，绝对不能卸货。 可对方说这是查理先生亲自下的命令，还拿出了专门的文件。 那个负责人的意思是，查理先生之前和你说过，但你不同意。 然后查理先生就要求他们直接送过来，再向你汇报。” 说到这，小刘有些犹豫：“周经理，抱歉！ 我被调派来这里任职的时候，总公司那边就和我说过。 公司的任何决策，首先需要以ADM总部为准。 所以我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接受。” 周传昌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们这是乱来，明白吗？” 他看着对方，拳头紧紧握住。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说不定直接就动手了。 但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口气。 自己虽然被调派过来当银龙鱼生鲜产品负责人，但面前的小刘以前却隶属九龙猪肉屠宰中心。 二者根本不是一个系统，对方明面上和自己客客气气，就已经非常给自己面子。 而自己想真正指挥对方，绝对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周传昌忽然拍拍小刘的肩膀：“我理解你的苦衷，但问题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ADM那边，往咱们这派送猪肉吗？ 很简单，中州是张岳的地盘。 尤其是现在对方又和西疆那边的养殖场联系上，手上货源不断。 即使咱们将猪肉价格降低，和对方打价格战，凭借国岳超市的影响力，咱们也不占优势。 所以放眼整个中州，咱们的猪肉销量根本不可能起来。 虽然冷冻肉存放的时间比较长，但再长也有时间限制。 一旦超过半年，它的口感起码降低一半。 现在猪肉价格高，养猪的人势必大增。 也就是说，半年后中州的猪肉价格，很可能跌到十元以下。 到时新鲜猪肉都卖不出去，咱们的冷冻猪肉又怎么可能有销量？ 没错，中州这边的猪肉卖不出去，我需要承担主要责任。 可你觉得，你自己就完全不受影响吗？” “这个……”小刘被周传昌的一席话说的有些难为情。 他无奈摊摊手：“周经理，这些道理我都知道。 但实话实说，我是被发配过来的，是注定的背锅侠。 干好了不一定有功，但干的不好肯定全是错。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周传昌摆摆手：“行了，事情已经这样，再说也没用。 现在的问题是找到解决办法。 一会从银龙鱼总部那边会发来一批货，你注意接收一下。” 小刘点点头：“没问题。 对了，那边发来的是什么东西？不会也是猪肉吧？” 周传昌摆摆手：“不是猪肉，是银龙鱼美食实验室最新研发出来的肉类保鲜剂。” 小刘一愣：“肉类保鲜剂？这是什么？” “肉类保鲜剂就是肉类保鲜剂，它的功能是可以让肉长时间处于新鲜状态。 算了，既然你提到这件事，我就详细和你说一下。 等这批肉类保鲜剂到货后，你就组织工人将冷冻好的肉，放到保鲜剂中浸泡三十分钟。 然后再放到冷库中储存。” 见小刘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周传昌解释：“这种肉类保鲜剂的用法非常特殊，需要提前浸泡。 这样等肉类化冻后，再用同样的保鲜剂浸泡，得到的猪肉和新鲜的没有任何区别。 如此咱们就可以把冷冻肉当成新鲜肉卖，不仅价格更高，也更受消费者欢迎。” 结果小刘一脸愕然的看着对方：“周经理，据我所知，你说的这种肉类保鲜剂大部分都有防腐功能。 包括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虽然据说对方所用材料的成份全都出自大自然。 但效果其实都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更安全。 咱们的这种肉类保鲜剂，难道模仿的是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 说到这里，小刘有些激动。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他吃过，说实话，这完全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如果银龙鱼美食实验室，用的也是类似配方，那自己仓库里的猪肉到时根本不愁卖。 他来这里，主要是遭到了排挤。 这也让小刘有些自暴自弃，才会答应彭建国的条件。 但如果周传昌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自己协助他将仓库里的猪肉销售完毕，这可是大功一件。 到时自己完全有希望，重回权力巅峰。 张岳听到两人的话，也跟着皱起眉头。 难不成自己的绝味系列配方被破解了。 虽然绝味系列配方做了非常严格的保密措施，想要破解难度非常大。 但万事没有绝对。 如果有人真想破解，还是可以凭借一些蛛丝马迹，找到关键性线索。 而这个世界上又从来不缺乏天才，张岳从来就没有小觑过天下英雄。 谁知周传昌摇摇头：“破解什么？ 银龙鱼美食实验室里的那帮人，要么尸位素餐，要么是在混日子。 别说绝味系列了，让他们研究出一种还算过得去的安全保鲜剂，他们都做不到。” 说到这，周传昌长叹一口气：“既然这件事需要你亲自监工操作，我就给你交个底。 这批保鲜剂中，含有一定量的福尔马林。 虽然数量不多，挥发后也尝不出味道。 但作为工人，操作的时候必须严格做好安全措施。 否则万一有人因此中毒出了事，麻烦就大了。” 小刘脸色一变：“什么？里面含有福尔马林？ 周经理，这不行啊！ 福尔马林严禁被使用，原因是它含有剧毒。 今日不比往日，一旦被食品安全部门检查出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说不定你我都会有牢狱之灾。” 听到这个，周传昌微微一笑：“放心吧，出不了事。 没错，福尔马林被严禁使用，但问题是咱们用的保鲜剂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只不过这种保鲜剂融入水中后，会产生极其微量的类似成分。 你也是做食品的，应该知道任何东西的含量低到某种程度，都不会造成危害。” 小刘看着他：“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 可问题是，如果福尔马林的含量低到不会造成危害，那它还有效果吗？” 周传昌哈哈一笑：“当然有效果。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刚开始这种保鲜剂融入水中，所产生的福尔马林的确会造成危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福尔马林的浓度会逐渐降低。 一个月后，就会降低到对人体没有害的程度。 但它的药力依旧会持续，这个时间长达半年到一年。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小刘的眉头再次皱起：“如果第一个月食品安全检查部门的人来查的话，肯定能查出问题，对吧？” 周传昌点点头：“没错，不过这种可能性概率很低。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对方真的来做检查，你只需将样品放到紫外线中照射十秒钟，立面的有害成分就会彻底分解。” “放到紫外线中照射？” 小刘皱起眉头：“你觉得食品检测部门的人是傻子吗？ 他们会这么老老实实听话？” 周传昌无奈：“我说你怎么这么笨？ 如果对方来取样，你就告诉他们，咱们的冷库的卫生检验非常严格。 不管进出，都需要进行消毒。 等他们带着样品出来，你就拉着他们在充满紫外线的房间里稍微停留一下。 这样他们只会以为咱们是对他们好，根本不会怀疑其他。” 小刘沉默。 良久，他再次开口问：“你们银龙鱼总部那边，不会也是这么干的吧？” 此话一出，周传昌不禁有些尴尬：“怎么会？ 总部那边主要的生产原料是农作物，他们有自己完善的一套保鲜方法。 而且我之所以使用这种肉类保鲜剂，是考虑这次的猪肉数量实在太多。 想要全部销售出去，可能需要非常长的时间。 再加上有张岳参与竞争，为了尽可能减少损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等咱们的猪肉卖完，数量没有那么多，到时再换成其他方法。 你来这里的原因我大致了解一些，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排挤？ 所以咱们两个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只有齐心协力团结合作，才能保住现在的待遇，并更上一层楼。” 周传昌说完，拍拍小刘肩膀：“好了，事情先到这。 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你自己安排一下。” 说完扭头离开。 等周传昌的身影消失，张岳这才和彭建国走过去。 彭建国突然破口大骂：“这帮老外的心也太黑了，为了利益，竟然将国人的健康置之度外。” 周传昌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这边仓库中有将近七十万吨猪肉，如果全部投放到中州市场上。 他自己是有很大概率买到这种问题猪肉的。 就算他知道这件事后刻意避开，中州他有的是朋友和亲人，谁又能保证对方买不到？ 再说，这次是自己机缘巧合下得到消息。 但下次呢？ 没有防备，迟早会中招。 小刘突然扭头看向两人，尤其是张岳。 只听他苦笑道：“张老板，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 至于你想怎么做，这是你的自由，我就当不知道。”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是吗？ 我碰到这种事，肯定会直接曝光出去。 到时你的麻烦就大了。” 张岳说的是实话，如果他真这么做了，第一责任人就是小刘。 这绝对是大麻烦！ 小刘淡淡道：“我知道，可我首先是一名华国人。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坑害大家。 尤其这些人中，还有我的父母亲人。”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说的很好，碰到这种事，任何人都不能袖手旁观。” 第393章 已经被彻底磨平棱角的顾客们 张岳朝小刘竖起大拇指：“说得好，碰到这种事，只要是华国人都不能袖手旁观。” 然后他拿出手机：“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一旦发布出去，必然会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那样一来，银龙鱼这个品牌就彻底废了。 你确定自己不后悔？” 小刘听张岳这么说，明显有些犹豫。 对方手中可是他和周传昌的录音，一旦泄露，到时银龙鱼那边追责，肯定会把矛头指向他。 虽然此事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自己的工作肯定没了。 但最后小刘还是坚定点点头：“你发布吧，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张岳道：“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小刘忽然道：“等等！” 张岳扭头看向他：“后悔了？没关系。 此事如果你不同意，我会想其他办法，绝对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小刘摇摇头：“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发布，等我安排工人将猪肉浸泡一遍，你把整个过程录下来。 这样有事实有证据，就算银龙鱼那边想抵赖也不可能。” 张岳看着小刘，小刘同时也看着张岳。 忽然张岳朝小刘竖起大拇指：“兄弟，好样的！ 我手中有一家养殖场，现在缺一个副厂长，不知你愿不愿意跳槽过来？ 放心，待遇这块绝对让你满意。” 小刘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张先生……不，张老板，以后你就是我老板了。” 张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四小时后，看着手机中已经被视频占满的内存，张岳看向小刘： “我们两个先走了，至于你什么时候到我公司报到，看你的时间。 我随时欢迎。” 出去的路和进来一样，张岳和彭建国换上皮衣，就走了一趟下水道，最终成功离开这里。 车辆在路上快速驰骋，见张岳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彭建国忽然开口： “张老板，你真准备请小刘到你那边当副厂长啊？” 张岳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不行？” 彭建国道：“不是不行，而是绝对不行。 这次他为了五万块钱出卖银龙鱼，下次难保不会为了五万块钱出卖你。 此人放在过去就是标准的汉奸。 你别看我干的事不太光采，但我这人是最讲义气的。 尤其是拿钱消灾，任何一位客户的隐私我都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密。 所以我虽然会花钱买通一些人，但这些人我用过一次，就绝不会再用第二次。” 张岳笑着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也非常感谢你的提醒。 但我和你的看法完全不同。 没错，小刘这个人的确出卖了银龙鱼，也的确是见利忘义之辈。 但他做人是有底线的。 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糊，做的甚至比普通人更坚决。 这就是他的闪光点，也是最难得的东西。 至于他喜欢钱，这反而是优点。 咱们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我一向认为，不提钱，只会画大饼的公司都是耍流氓。 只有将待遇给足，员工才会一心一意为你做事。 不信？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用五万块钱去买银龙鱼冷鲜仓库中的任何一名工人，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将仓库内部的情况透漏出去。 但如果你去十月食品厂，别说五万，就算你出十万，也不会有人出卖信心。 是十月食品厂的工人品德更高尚吗？ 不是。 是待遇。 银龙鱼冷鲜仓库的工人一个月四千，公司还只给他们缴纳三险。 而十月食品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公司基本两万打底。 而且五险一金齐全，公积金的基数更是达到上万块。 也就是说，这些员工在十月食品厂拿到的实际工资在两万五左右。 十万块，只不过是他们四个月的工资而已。 你觉得他们会为了十万块钱，冒着丢失工作的风险出卖公司利益吗？” 彭建国开口道：“不会！” 这两个字他说的非常坚定。 在社会上打拼这么久的他心里非常清楚，在中州，一个月两万五千块的工资意味着什么。 换成自己，别说有人给十万块，就算二十万，三十万，自己都不可能心动。 因为十月食品厂的高薪，带给员工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社会地位和集体荣誉感。 彭建国听过一些关于十月食品厂员工的信息，尤其是那些年轻员工。 因为很多丈母娘在得知自己女婿在十月食品厂工作后，会主动降低要求。 比如彩礼、房子、车子这些，甚至连问都不会问。 因为这些东西对十月食品厂员工来说，只是标配。 詹苏苏忙完一天的工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正常下班。 她坐在那里发了半天呆，最后还是拿起电话，直接拨通张岳手机。 然而手机响了半天，依旧没人接听。 她心中瞬间无比烦躁。 原因很简单，张岳失踪了。 而且是任何方式都联系不上的那种。 詹苏苏已经通过所有她能想到的方式，比如给张岳父母打电话，给晏紫惠打电话。 连粟绮雯的电话她都打了，还是找不到人。 别人不知道张岳去了哪，她心里却十分清楚。 对方跟着一名私家侦探去了银龙鱼的冷鲜仓库。 因为目的不纯，一旦两人被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关键张岳是昨天去的，截止到现在，已经消失了三十个小时。 所以情况很不妙。 就在詹苏苏六神无主，准备报警时，忽然，石曼曼电话打进来。 只听石曼曼道：“苏苏，你们可真厉害啊，连这种主意都能想到。 我之前一直在为你们担心，毕竟这次猪场集体生病的问题非常严重，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解决方式。” 詹苏苏一愣：“等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石曼曼：“听不明白？你没和张岳在一块啊？” “没有啊！”詹苏苏说道，“我们两个从鲁省回来后就分开了。 而且，现在他失踪了，我正天南地北的找他呢！” 石曼曼：“失踪了？不会吧？” 詹苏苏将张岳的行踪和她说了，石曼曼皱眉道：“你别慌张，以张岳的精明肯定会没事。 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做某种非常重要的事。 行了，越说越远了，差点把正事忘了。 你快看快抖。” 詹苏苏一愣：“看快抖？干什么？”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带着疑惑，詹苏苏打开快抖。 而在软件开启的瞬间，一则视频出现在她面前。 詹苏苏一愣，因为她平时很少刷快抖，也只关注了张岳的帐号。 因此只要张岳的账号有新视频发布，她就能第一时间收到。 这是张岳发布的新视频？ 而发布时间显示的是两小时前，所以张岳没有危险？ 她紧张的心情直接放松一半，接着点击播放。 下一刻，张岳就出现在镜头前：“各位粉丝，各位老铁，大家好，我是张岳。 今天这期视频，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发布。 因为一旦发布，它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为此我将手机关机，断绝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系，自己苦思冥想了一天一夜。 最终我还是决定将其公布出来，因为我要对大家负责。 下面先听一段录音。” 屏幕一闪，直接跳到录音画面。 詹苏苏有些奇怪。 因为从短视频制作角度来说，大家都会尽可能用画面取代录音。 像张岳这种直接发录音的，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十分罕见。 不过很快詹苏苏表情就凝重起来。 录音使两个男人的对话，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关系。 但两人谈话的内容实在太劲爆了。 违规使用添加剂，这已经不是违背道德的商业活动，而是犯罪。 终于录音听完，张岳再次出现在镜头前： “各位，想必能听到这里的朋友，一定非常好奇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那我告诉你们，其中一人是银龙鱼冷鲜仓库的负责人周传昌，另外一人是这个仓库的一名车间主任。 可能有的人说我在危言耸听，也可能有的人说录音做不了证据。 那么请看接下来的画面。” 镜头再次一转。 只见来名穿着白大褂的工人，推着四辆装满货物的叉车，来到一个水池前。 接着有人用刀子将这些货物表面的包装袋划开，然后一些白色粉末流入水池。 而在白色粉末和水池中的水接触的瞬间，水池表面立刻升起淡淡的烟。 这种烟越来越浓，还散发出诡异的淡绿色，看的人眼皮直跳。 而这些工人一个个如临大敌，将头上的防毒面具牢牢捆在鼻子上。 终于水池中的烟雾消失，原来清澈的水变成现在的淡绿色。 于是有工人走到一边打开机器。 接着旁边的传送带运转，一块块猪肉被运过来，直接掉入水池中。 而水池底部也有机器，透过淡淡的绿光，可以看到水池底部的猪肉在机器的推动下缓缓前进。 很快猪肉就被机器运送出来，然后送上另外一边的传送带。 这种流程在工厂其实非常常见，它只是一种普通的加工工序。 可如果原本洁白的猪肉经过这道工序后，表面出现淡淡的绿色，还散发出紫色的荧光，那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镜头拉动，在车间内绕了一圈。 最后，张岳再次出现在镜头前：“好了，大家都看到了。 情况就是这样。 我觉得一定有人会问我，是怎么得到这个视频的。 说来惭愧。 我是一名商人，商人嘛，自然会想办法打听一下竞争对手的消息。 比如现在的猪肉，国岳超市因为和西疆那边的养殖场签的有合同，所以会帮其代卖。 而同样在卖猪肉的，还有银龙鱼冷鲜仓库。 于是我就出钱找了个人，让他偷偷去对方的仓库看看到底有多少存货。 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可没想到，竟然让他拍到如此惊悚的一幕。 我承认，我的行为有些卑鄙，让那些一直支持我，喜欢我的粉丝失望了。 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道歉。 对不起！” 说完张岳站起身，对着摄像头一鞠躬。 然后视频结束。 詹苏苏看到这一幕，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岳也太会搞事情了吧？ 而且这个视频仅发布了两个小时，点赞量就已经突破二十万。 评论区的评论更是多达十万条。 也就是说，每两个点赞的粉丝，都在评论区留言了。 詹苏苏点击评论图标，接着一行行字幕闪现：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现在的食品安全，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可是银龙鱼呀，我最信任的品牌。 如果它都能出问题，我真不知道以后逛超市该买什么了。” “楼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忘记前段时间科技与狠活的事了？ 酱油都能出问题，猪肉出点问题岂不是很正常？” “我说你们在讨论什么？ 张老板费尽千辛万苦，才揭露出某无良商家的恶行。 作为粉丝，咱们不应该痛骂这个商家吗？ 无良奸商，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穷凶极恶。” “行了吧，楼上，省点力气。 食品安全问题一直存在，而且那位周传昌老板不是已经说了吗？ 他们用这种绿色药水处理过的这些肉，会在仓库里放一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肉发到市场上，已经无毒无害。 而且因为有福尔马林的作用，你放进冰箱冷冻隔一年，拿出来都是新鲜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 极致的性价比呀！ 又买冷冻猪肉的钱，买到最新鲜的猪肉，而且还不用担心猪肉变质，导致人体食物中毒。 如此好事，你就偷着乐吧！” “就是就是，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有便宜猪肉吃就已经很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 詹苏苏看着这些评论，表情无比古怪。 这次大家的反应很理智呀！ 即使偶尔有人开口谩骂，也会被其他人劝阻。 总之一句话：不要想，不要听，不要问，躺平就好了！ 这个未免也太…… 思考片刻，忽然，詹苏苏拿起电话，打给国岳超市的负责人易美勤。 很快电话接通，是易美勤的声音：“詹经理，找我有事吗？” 詹苏苏问：“现在国岳超市的生意怎么样？” “非常好呀，每天人流不断，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你误会了，我问的是猪肉销量。” “你说猪肉？当然卖的很好。 一小时前，仓库那边的人就给我打电话，说超市的猪肉销量比之前多了十倍不止。 我正在抓紧时间备货呢！ 等等，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老板又搞出了什么新名堂？ 不然大家怎么争着抢着去买猪肉？” 第394章 粟绮雯的条件 “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老板又搞出了什么新名堂？ 不然大家怎么争着抢着去买猪肉？” 听完易美勤的话，詹苏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 易美勤表情震惊：“这样啊，明白了。” 詹苏苏也叹了口气：“是啊！ 那现在的民众已经被那些无良奸商整怕了，连骂都懒得骂。 不过大家的动作是诚实的，你有问题我就不买，根本不给你改过的机会。” 周传昌正在设计销售方案。 因为仓库内积压的猪肉过多，再加上张岳这个拦路虎，想把猪肉销售出去难度非常大。 而且在银龙鱼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经理，周传昌心里很清楚。 想将损失降到最低，最好的方法是把库存的猪肉，在两个月内全部卖出去。 周传昌一愣，语气也阴沉下来：“查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能力有限，但这么多年在银龙鱼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反倒是你，对华国的国情没有任何了解，就胡乱指手画脚。 张岳点点头。 水是矿物质，矿物质如何开采，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如果没有你勇闯对方的冷鲜仓库，我们也拿不到关键证据。 这时柳诗函又递过来一个档案袋：“给你！” 因为在众人心中，张岳一直以良心企业家自居。 谁知下一刻，就听查理语气全是愤怒：“周传昌，你是干什么吃的？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当初到底是谁推荐你做销售经理的？ 一家工厂的厂长可以是销售出身，也可以是技术出身。 没想到…… 但你懂有技术呀！ 然后我就被关在一个房间内，所有东西都被收走，然后被各种盘问。 有她帮忙坐镇，张岳完全不需要担心矿泉水的质量问题。 银龙鱼在荥阳的冷鲜仓库被查封，仓库内所有商品被收集起来，并集中销毁。 张岳立刻道：“没问题，我给你一年时间。 柳诗函点点头，她知道张岳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关节。 不过张岳并不担心，他已经连续赢了查理两次，当然还能赢第三次和第四次。 矿泉水厂的开采看似技术难度不高，但这只是普通矿泉水厂。 事实也正是这样，粟绮雯提交的申请书，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复。 张岳笑呵呵的打开档案袋，上面的红色印章璀璨而醒目。 两小时前，咱们的仓库突然被大批警察包围。 我认为对方会再次卷土重来。” 于是她就给张岳打电话，表示可以建造一家矿泉水工厂。 哪怕是个普通人，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都无法接受。 但当矿泉水厂长就不一样了。 可新的问题来了，国家规定，水是矿物质的一种。 张岳一愣，然后吃惊道：“你说的是双湖科技城的地下水使用批文？” 拿前几天的事来说。 下一瞬间，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然后给小刘打电话。 相反，在他看来，粟绮雯绝对是最合适的。 查收近七十万吨有问题的猪肉，保证了民众的饮食安全，张岳功不可没。 而是张岳在配合警察积极取证。 然而和地大物博的西疆不同，中州矿产有限，所以哪怕只是地下水，审批也非常严格。 虽然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数量依旧庞大，但问题已经不大。 张岳彻底呆住，在他的印象中，粟绮雯一直非常倔强。 所以有些话周传昌也没避讳。 这是大义。 然而拨了好几次，都无法接通。 说实话，他这次的行为，其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要发现问题，都会做出对应处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 这时，查理的电话打过来。 我这边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你就直接等好消息吧！” 结果却被一个没什么能力的老外指指点点。 自己能拿到批文，应该要归功于这次的银龙鱼事件。 张岳已经做好了不通过的准备。 当然，最关键的是，除了你，我手上根本就没有适合当这个厂长的人才。 张岳有些意外。 粟绮雯道：“矿泉水的开采我当然懂，但技术是技术，管理是管理。 想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必须认真负责。 ADM还准备通过拉高大豆的价格，完成新一轮经济收割。 张岳笑道：“那就对了。 对方苦笑：“我倒是想给你打电话，但根本没机会呀！ 而官方对银龙鱼的处理并不止这些。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将仓库内的部份猪肉用特殊方法处理了。 好在现在银龙鱼口碑败坏，他们的计划直接流产了。 然而他刚说完，电话那头一个男子苦笑的声音道：“周经理，来不及了。 一切都太迟了！ 关于银龙鱼冷鲜部门暴露出食品安全问题这件事，官方处理的非常快。 也就是说，张岳如果想建矿泉水厂，首先要拿到矿产开采资格。 而张岳选择让对方当厂长，还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周传昌表情全是后悔，他本以为小刘作为车间主任，是查理委派过来的心腹。 张岳一愣：“谢谢？谢什么？” 仓库也被查封了。” 其中通过双湖科技城的地铁线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 直到五分钟前，确定我和此事没有关系，才把我放出来。 很多超市当即将和其有关的商品下架，并表示永远不再合作。 两小时前，我正在巡查车间，突然，十几个人能冲进来直接把我按住。 虽然这种质疑声很快就被淹没，但张岳心里清楚，他的形象已经被颠覆。 诚如粟绮雯所说，双湖科技城的那条地下暗河水质非常优异。 自己的方案包含三种，而且每一种都在传统的销售方式上做了创新，消费者看到后绝对眼睛一亮。 更何况周传昌还是银龙鱼的高层，可以这么说，金龙鱼有今天，他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功劳。 咱们两个双剑合璧，把国内其他矿泉水厂拉下马没有任何问题。 要不我试试？ 事先说好，我只是尝试。 此信息一出，全国震动。 作为厂长，最多的工作是管理。 这种颠覆是潜移默化的，而且很难改变。 这是消除福尔马林的诀窍，只要时间来得及，还有抢救机会。 话虽这么说，但张岳并不认为粟绮雯不行。 之前为了解决天友工程建筑工人的工作问题，张岳曾主动请缨，将高新区地铁的修建工程承包下来。 这也是粟绮雯的优势。 我可以做你矿泉水厂的车间主任，或技术总监也行。 周传昌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仓库被查封了？ 终于，看着手上的方案，他长舒一口气，对自己充满信心。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工作压力？” 如果粟绮雯能完成转型，对她的将来肯定有好处。 即使银龙鱼总裁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 当时张岳在西疆，听了粟绮雯的信息，自然不会拒绝。 是张岳出了一个方案，将问题解决了。 忽然，周传昌想到什么，立刻联系仓库那边的人：“张经理，你马上购买十吨石灰，全部倒到保鲜剂池子中。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果然，粟绮雯语气兴奋：“真的，太好了！ 你不知道那条地下暗河的水质有多好，如果不能开采制作矿泉水，绝对是暴殄天物。” 作为一名学霸，对方心思缜密，对自己要求极高。 就像小刘所说的那样，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哪怕做了后会伤害到自己。 只是没想到，柳诗函会将批文送到自己手中。 他滑动接听，然后兴奋道：“查理先生，您不用催促了。 只不过有些事没办法直接嘉奖，官方才使用了这种方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真要做精做大做强，对各个生产环节的管控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 但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对此你还是小心点。 这两个职位我都有信心。” 忽然，粟绮雯道：“谢谢！” 所以银龙鱼的下场，哪怕最不懂商业的人也能猜出来。 粟绮雯现在负责地铁修建，这是标准的土木工程作业。 张岳点点头，随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了粟绮雯。 毕竟这种事想要彻底执行，根本无法避开小刘这个级别的人。 这家企业恐怕也会越做越大，时间一长，所造成的危害绝对更恐怖。” 而且我不认为自己能做好，你还是换其他人吧！” 周传昌听完对方的话，直接颓丧的坐到地上。 这家曾经风靡一时粮油品牌口碑一落千丈。 这基本已经预示着凉凉。 他对柳诗函道：“谢谢，我以后必定竭尽全力，维护国内的食品安全问题。” 粟绮雯一愣：“交给我？可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呀！ 越说周传昌越生气。 本以为这事已到此为止，谁知苏绮雯带领工程队施工的时候，发现这条地下暗河的河水里面含有非常丰富的矿物质。 至于和詹苏苏失联也很简单，警察办案，当然要断绝一切和外界的联系。 虽然她没有多说，但我知道，她这是在关心我。 你就属于第二种。 查理没想到周传昌会这么说，然后问：“你不知道保鲜剂泄密的事？” 柳诗函又道：“还有，经过我们的人对银龙鱼高层的审问，得知对方除了针对猪肉做了一系列商业计划。 虽然粟绮雯早就习惯了这种状态，但作为老同学，张岳并不想让她每日奔波。 “当然是谢谢你呀！ 而处理结果也证实了张岳那条视频的内容，银龙鱼覆盖全国的八十九个仓库中，有六十三个都有问题。 柳诗函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周传昌摇摇头：“保鲜剂泄密？什么情况？” 张岳一愣：“这是什么？” 而且做事光明正大，从不搞那些小动作。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张岳听她这么兴奋，也跟着笑道：“是吗？既如此我就把矿泉水厂的筹建工作交给你，没问题吧？” 只要严把生产质量关，根本不用发愁销路。 不仅和她专业不对口，而且要经常下工地。 虽然大部分粉丝都对张岳的行为表示支持，但也许一些人提出质疑。 粟绮雯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愣住：“这样啊？ 他们检测了咱们的保鲜剂和保鲜池，已经确定咱们使用的保鲜剂违规。 一年之后如果矿泉水产做不起来，到时我再换人。” 周传昌敢肯定，按照这种方式，两个月内仓库内的猪肉至少能售出去百分之七十。 没错，你的确没有建矿泉水厂的经验。 你在不知会我的情况下，就直接发二十万吨的猪肉，到荥阳那边的冷冻仓库。 “采矿批文呀！ 听了张岳的话，柳诗函道：“谢什么谢，相反，真要感谢也是我感谢你。 如果做的不行，你还要继续物色新的厂长。” “现在有了批文，那就好好干，我看好你。” 二十分钟后，看着播放结束的视频，周传昌的脸色苍白如雪。 但能速战速决，还是要速战速决。 如果长期饮用，非常有利于人体健康。 在这一年中，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尝试。 除了冷鲜仓库，其他粮食仓库也被彻查。 至于销售这块，到时交给我即可。 第二天就传出消息。 如果他并不后悔。 再将配置足够数量的饱和石灰水，对之前浸泡过的猪肉喷洒。” 难不成让我亲自挂帅当厂长吗？” 张岳点点头表示知道。 如果银龙鱼是ADM旗下的一家分公司，那么国内肯定还有其他公司被对方控股。 张岳摇摇头：“你错了，在我看来，这个矿泉水厂的厂长非你莫属。 果然是这家伙泄的密。 张岳看到这一幕，笑着对柳诗函道：“谢谢，多亏了你帮忙！” 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些。” 是你主动申请的，之前一直在走流程，今天刚批下来，我怕你等的着急，就直接给你拿过来了。” 这条地下暗河，给地铁施工造成了很大困难。 他之所以消失两天，并不像他视频中所说的那样闭门思过。 毕竟我是一个女生，和一群男人每天在大山中跑来跑去，她又怎么能放心？ 所以我决定改变自己，而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其实这次回来，我发现自己的母亲头上多了很多白发。 但他的视频中，却把自己偷偷派人潜入对方仓库，拍照取证的事说了。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粟绮雯忽然语气一变： “不过话又说回来，让我当厂长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否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岳再次疑惑：“条件？什么条件？” 第395章 矿泉水厂的普通员工张岳 张岳看着粟绮雯：“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粟绮雯道：“我想让你到矿泉水厂做一名销售。” 张岳一愣：“啊？你说什么？” 他非常奇怪。 按照张岳的想法，粟绮雯向自己提条件，最有可能是要钱或者要人。 毕竟想建厂，必须拥有充足的资金。 而对应的管理人材也很关键。 只有这两者到位，粟绮雯的工作才能顺利推行。 当然，在张岳的想象中，粟绮雯可能还会提一些与工作无关的条件。 比如让自己做她男朋友这种。 现在的张岳年少多金，属于标准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起码不是徐根勤那样有点骚气的油腻大叔能比的。 这一点张岳非常自信。 只是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粟绮雯竟然让他当销售。 不过张岳只是稍微犹豫，就笑着点点头：“当销售经理是吧？没问题。” 虽然这有点不太符合他的身份，但张岳手上企业的销售模式，都是他参与制定的。 这原本就是销售经理的活。 所以对粟绮雯的条件，他也不算排斥。 反正两者的区别，只是他挂没挂销售经理这个称号。 然而粟绮雯摇摇头：“你错了。 我让你做的，是普通的销售员，可不是销售经理。 销售经理的人选我自有安排。” 张岳一愣：“什么？让我当销售员？ 是那种一家超市挨着一家超市推销的底层销售？ 你没开玩笑吧？” 他是真的疑惑。 对于底层销售的工作状态，张岳并非一无所知。 事实上，他对这些门清。 自己的眼睛异能刚开始觉醒时，因为缺乏资金，张岳和自己老爸到处跑着倒腾粮食。 虽然他的确赚到了钱，但那时也是真的辛苦。 到现在张岳还记得，自己有一天收购大豆时，早上五点半就起床了。 然后开着车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到家。 也就是说，那天他断断续续开了十六个小时的车，中间还要帮忙装货卸货。 等到晚上彻底忙完，他整个人都是飘的。 晚饭都没吃，就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想想，张岳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或许是一天赚好几千的信念？ 想到这，他忽然愣住。 因为张岳发现，随着自己手中资金越来越多，企业越来越多，他整个人的世界观已经发生极大变化。 几千块，几万块，说话随手就花了，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尤其是在非洲肯尼亚的时候，为了自保，他直接搞了个集团军级别的保安大队。 飞机坦克更是财大气粗的买买买。 虽然这导致他都还没出手，他的对手就已经灰飞烟灭。 但这未免太浪费了点。 最关键的是，这个集团军护卫队现在还在肯尼亚训练，光养着他们，张岳每天都要花几十万美刀。 当然，张岳没解散这支队伍的原因，是那边有一个超级大金矿。 安全起见，的确需要人守卫。 可就算是大金矿，三千人队伍的规模依旧大了点。 所以，粟绮雯提这个要求，是想让自己回归初心，不要忘本？ 粟绮雯并不知道张岳心中所想，她笑道： “怎么样？ 如果你答应，我就当厂长，如果你不答应，那厂长的人选你就另请高明吧！” 张岳无奈：“行行行，不就是销售员吗？ 告诉你，我不仅是一名成功的老板，当销售也是最优秀的。 想当年……” 他正准备脱模横飞的吹嘘，谁知粟绮雯摆摆手： “停！ 你的厉害我当然清楚，不用给我解释那么多。 只要告诉我结果即可。 既如此，你就准备准备，一周后来报道吧！” 张岳一愣：“一周？在这之前我要不要出一份关于矿泉水的销售方案？” 粟绮雯奇怪的看着他：“你就一普通销售员，出方案干什么？ 这个工作会有别人来做，你呢，啥都不用干，到时服从命令听指挥即可。” 张岳无奈看了粟绮雯一眼：“那好吧，一周后我找你报道。” 这家矿泉水厂叫十月矿泉水厂，用的是十月食品厂的名字。 至于厂址，当然在双湖科技城这边。 得知地铁下方的地下暗河水质很好后，张岳直接在这边买了块地，并将厂房建了起来。 当时他觉得申请个采矿批文很简单，为了不耽误时间，直接就动工了。 没想到后来会出现许多波折。 不过张岳并不在意，建一家矿泉水厂也就几千万，用不长还可以改成仓库，不算浪费。 现在拿到批文后，厂房直接就能用。 所以只需引进一下设备，并将人员安排到位，就可以直接开工。 一个星期的时间完全可以搞定。 张岳说到做到，他用了一周时间，将手上大部分工作都下压给各个企业的负责人，将自己的负担降到最低。 接着在周一上午，就屁颠屁颠跑到十月矿泉水厂报道了。 此时的十月矿泉水厂经过一周的忙碌，已经和正常的矿泉水厂没有区别。 办公室窗明几净，厂房内设备有序摆放，工人忙忙碌碌，再看着路边的青草绿树，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等张岳进入办公室，此时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看到张岳，大家都站了起来。 吴青山走到张岳面前，脸上全是笑容：“老板，你来了。” 张岳有些诧异：“你不去看守十月食品厂的仓库，来这里干什么？” 作为吴大川的侄子，张岳对吴青山十分欣赏，直接安排他管理仓库。 随着十月食品厂规模越来越大，仓库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所以吴青山也从原来的管理七八个人，到现在管理七八十个人。 也算是十月食品厂的高层之一。 吴青山见张岳这么问，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不管仓库了。” 张岳一愣：“不管仓库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人力资源部那边的安排。” 吴青山说着，连忙补充，“你可别责怪人力资源部，是我不让她们告诉你的。 能管理十月食品厂仓库，是你对我最大的信任，也是对我工作能力的认可。 但其实我并不喜欢这项工作，每天坐在办公室内发布发布命令，批评批评人，简直无聊透顶。 我最喜欢干的其实是销售。 恰好粟姐这边成立了十月矿泉水厂，我就申请调过来了。” 张岳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关于吴青山的职位调动，根本不可能瞒过自己。 但之前粟绮雯担任十月矿泉水厂后，张岳给了她很大权限。 表示自己名下企业的人，她看中了谁，可以随便挑。 只要对方同意，自己不管也不问。 他还专门知会了人力资源部，想必这也是人力资源部没有向他汇报的真正原因。 “所以，现在的你是十月矿泉水厂的销售经理，主抓全部销售工作？” 吴青山点点头：“对，这是粟姐对我的信任，我保证好好干，绝不辜负她的期待。 不过我以前从没干过这一行，所以虽然挂着销售经理的名头，一切还要听她指挥。 总之就是多学多看多想。” 张岳一愣：“听粟绮雯指挥？她好像也不懂销售吧？” 粟绮雯擅长的是矿产勘探，对销售好像并不精通。 谁知吴青山诧异的看他一眼：“您竟然不知道？” 张岳：“知道什么？” “粟姐的主专业虽然是矿产勘探，但她还修了市场营销的硕士学位。 上周她找到我的时候，谈到了华国矿泉水厂的发展历程，以及十月矿泉水厂的营销策略和销售方向。 思路之新颖，简直绝了。 有粟姐在，十月矿泉水厂一定能成功。” 张岳：“是吗？” 他这次真茫然了。 本以为自己对粟绮雯已经足够了解，结果现在才发现，他的了解只是九牛一毛。 这位凭借实力考上清华的超级学霸，不知道还藏了多少杀手锏。 点点头，张岳拍拍吴青山肩膀：“既然粟绮雯认可你，你就认真跟他学习就是。” 吴青山立刻点点头：“我会的。 而且粟姐虽然厉害，但老板你更厉害。 本来我对粟姐缺乏实战经验的事还有一丢丢顾虑，但现在有您亲自坐镇，当然万无一失。” 其他销售员也都跟着点点头。 张岳这些年创造出的奇迹多如牛毛，在他们心中早就被神话了。 就拿员工工资来说，为什么张岳敢给工人开那么高？ 很简单，除了张岳本身足够慷慨，最关键的是，张岳手下的企业全都是摇钱树。 一名月薪两万的工人工作一个月，至少要给张岳创造二十万以上的收益。 不然如果这些企业一直在赔钱，即使张岳再慷慨，也没钱可发。 而这些销售员大部分都是粟绮雯从其他企业中抽调过来的，对张岳及其信任。 至于另外一部分虽然来自外界招聘，但能进十月矿泉水厂的人都是精英。 他们对张岳的了解，丝毫不比那些老员工少。 只是看着大家崇拜的目光，张岳却有些尴尬： “各位，实不相瞒，我其实和你们一样，只是十月矿泉水厂的一名普通销售员。” 此话一出，其他人全都愕然。 吴青山反应最快：“老板，你就被开玩笑了。 我承认，你如果选择当基层销售员，的确有助于了解自己公司底层员工的工作状态，已经产品的真实销售情况。 但真没必要。 毕竟你的时间太宝贵了，可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创造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商业价值。 更何况，天下底层员工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多挣钱。 您给我们开这么高的薪水，不管是为了保住这个极其珍贵的工作，还是金钱方面的刺激。 于情于理，我们都会好好干。” 其他销售员也点点头：“不错，我们都会非常努力的。” 张岳见状，正要解释，就听粟绮雯的声音道：“大家都来了？非常好。 请坐吧，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 众销售员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吴青山立刻对张岳道：“老板，您坐这。” 他指的是自己的位置。 这间办公室只有两把高档椅子，剩下的椅子价格虽然同样不菲，但比起这两把椅子还是差一个档次。 这是粟绮雯专门安排的，目的就是要突出领导的权威。 她这个厂长平时的态度是平易近人。 但粟绮雯心里很清楚，作为最高领导，不仅要能施之以恩，还要能胁之以威。 那甚至可以这么说，领导的威严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粟绮雯想了一系列方法，将领导的威信树立起来。 比如不同级别的领导工装款式完全不同，食堂的饭菜虽然一样，但吃的时候是分开吃的。 还有这些椅子，也是一种通过暗示树立权威的方式。 张岳听到吴青山的话，笑着点点头，正准备坐下。 接着粟绮雯就眉头一皱：“小张，你坐后面去，这个位置是你能做的吗？” 此话一出，不仅张岳愣住，其他人表情也都无比震惊。 什么情况？ 对粟绮雯在工作时区别对待的举措，这些销售员同样觉得非常合理。 毕竟人家是领导，和自己不一样。 只是，张岳是大老板呀！ 你竟然让他坐到后面，是不是不太合适？ 而且你还叫他小张，小张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张岳看了粟绮雯一眼，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的确应该做后面。” 说完转身来到最后一排，找个角落位置坐下。 他刚才只是有些不习惯，但既然已经答应粟绮雯做销售员，自然要有销售员的样子。 见张岳这么不配合，这些销售员再次愣住。 难不成张老板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正准备在十月矿泉水厂当一名普通销售？ 而下一刻，就听粟绮雯道：“好了，现在开始开销售会。 首先，我介绍一下咱们销售部的成员。 吴青山，本来是十月食品厂的仓库主管。 这次被我聘请过来，出任咱们的销售部经理。 吴经理不管工作经验，还是执行能力都非常强。 我相信他一定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 接下来粟绮雯一开始介绍，将所有销售员的来历和优点讲述一遍。 听的众人表情兴奋，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张岳也不禁有些佩服，不得不说，粟绮雯在提升员工士气这方面，真的很有方法。 最后，她指着张岳：“张老板的身份就不用我介绍了。 以后他在咱们矿泉水厂，就是一名普通销售员。 大家直接把他当成一名普通同事即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老板真打算做一名普通员工啊？ 第396章 竞争残酷的矿泉水市场 见众人疑惑，张岳微微一笑。 关于我要做普通员工这件事刚才已经说了很多遍，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啊！ 就在他以为，大家会因为这件事震惊很长时间时。 下一刻，所有人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疑惑了。 大家的接受力都这么强吗？ 不过张岳并未多想，他看着粟绮雯。 今天粟绮雯将大家召集过来开会，可不是宣布自己身份那么简单。 粟绮雯要讲十月矿泉水厂的销售方案。 之前张岳听粟绮雯表示要自己制定销售方案时，他对对方并没有太多信心。 现在得知粟绮雯还是市场营销方面的精英，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见张岳看自己，粟绮雯微微一笑：“好了，关于十月矿泉水的销售模式，我准备了一套方案。 现在我大致讲述一下，如果谁觉得哪里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可以直接提出来。 大家请看。” 粟绮雯说着拿出一个箱子，“这是咱们的矿泉水样品。” 然后将箱子打开，给每人发了一瓶。 张岳自然也有。 只是当他拿到这件样品时，却彻底呆住了。 因为这瓶矿泉水的瓶身非常薄，用手轻轻一捏，瓶身直接凹陷了下去。 张岳一度怀疑，自己如果稍微用力，会不会把这个矿泉水瓶捏烂。 想到就做，他拳头紧握，结果却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瓶子竟出乎意料的结实，最起码普通的运输和手捏是捏不坏的。 接着他又看向矿泉水的标签。 矿泉水标签底色为绿色，上边印有一片青竹，旁边还有一轮圆月。 圆月代表的是十月，青竹代表的应该是天然、绿色。 总之看起来很舒服。 见大家拿着瓶子观察的差不多，粟绮雯这时开口：“好了，现在由我讲述。 自从我决定担任十月矿泉水厂厂长后，就对市场上的所有矿泉水品牌做了非常详细的调查。 结果发现，这些矿泉水厂看似彼此相安无事，但内卷得很。 就拿如今的矿泉水霸主农夫山泉来说，这家企业的老板在营销方面就很利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吴青山感叹：“是啊，太厉害了。 尤其是那句广告语‘农夫山泉，有点甜’。 此广告别看只有短短七个字，却是最经典的营销文案。 每一个字，都价值千万。” 粟绮雯点点头：“当然厉害了，不过农夫山泉最让我佩服广告语并非这个，而是那句‘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吴青山道：“等等，不对吧？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这句广告语我也听过，感觉也挺不错。 但依旧没办法和‘农夫山泉，有点甜’相比。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农夫山泉，有点甜’讲得却是意境。 感同身受的意境。 每次我喝农夫山泉时，虽然嘴里没有半点味道，但心里总感觉它要比其他矿泉水甜一点。” 其他销售也跟着点点头，他们也认为‘农夫山泉，有点甜’这句广告语最经典。” 谁知粟绮雯道：“你们误会了。 如果单说‘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的确很一般。 但若结合这句广告语当时发布的背景，就不一样了。” 发布背景？ 众人再次愣住，有点不明白粟绮雯的意思。 毕竟农夫山泉这个品牌已经成立了十来年，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哪里知道什么商战。 粟绮雯笑道：“那你们有没有听过一条广告？ ‘为了您能喝到更纯净的水，乐百氏不厌其烦，每一滴都经过严格净化，足足二十七层，您会喝的更放心。 乐百氏纯净水，真正纯净，品质保证。’” 此话一出，所有人已经一亮。 吴青山立刻道：“这个广告我看过，这几句广告语声音非常磁性，而且还配合了一段悠扬动听的背景音乐，给人一种无比亲近大自然的感觉。”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跟着点点头。 包括张岳也在心中忍不住赞叹。 不愧是专业广告人，这广告做的，这么多年依旧让人有印象。 而且张岳还看过一篇关于广告解说的文章，上面重点提出乐百氏的这条广告，还获得了最佳创意广告奖。 广告创作者除了拿到不菲的佣金，还获得了满满的荣誉。 粟绮雯微微一笑：“你说的非常对，这则广告的确极其经典。 事实上，每一家矿泉水厂生产的矿泉水，都有类似的工序。 将自来水抽出来放到过滤池中过滤。 这种过滤其实技术含量并不高，而且对自来水来说，只要过滤后的水达到饮用标准，不会危害人体健康即可。 关键人喝水时，除了水本身，里面溶解的很多物质对身体其实是有益的。 最常见的就是各种矿物质。 而除了矿物质，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分子。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则学术报告？ 人体内所蕴含的微生物多达几万种。 这些微生物有极少数对人体有害，也有极少数对人体有利，但大部分只能和人体和平共处。” 此话一出，张岳笑道：“这个我知道。 人的体内，尤其是消化系统，可以看成一个小世界。 无数微生物在这里繁衍进化，与人体构成一种微妙的生态平衡。” 见其他人惊讶的看着自己，张岳奇怪道：“怎么？ 我不能说话吗？现在我就是一名普通员工，面对领导的提问，肯定得好好发言，充分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众人连忙点头：“老板，你当然能说。 我们是在听你的训话。” “对对，老板你说的好有道理。 我听过之后，瞬间发现自己的学问长进了很多。 以后还得多多聆听。” “还有我……”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拍马屁，张岳呵呵一笑： “行了，这么客气干什么。 我再强调一遍，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员工。 你们不用这么和我说话。 最关键的是，以后不要叫我老板。 年纪比我大的可以叫我小张，年纪比我小的就叫我张哥吧！” 粟绮雯看着张岳两三句话就有些失控的场面，瞬间皱起眉头。 她咳嗽一声：“行了。 咱们回归正题。 我的意思是，乐百氏矿泉水的这则广告，虽然拍的非常经典，给人的感觉耳目一新。 但是所谓的二十七层深度过滤，从健康角度来说并没有什么优势。 相反，这种水如果饮用的过于频繁，还可能导致体内缺乏某些微小物质，从而影响健康。 最最关键的，是这条广告暴露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乐百氏矿泉水所选用的水源，就是自来水。 这是他们通过精密机械，加工生产出来的。 而农夫山泉正是因为针对这一点，将原来的‘农夫山泉有点甜’，换成‘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而农夫山泉的这条广告一出，乐百氏的广告随即就下架了。” 此话一出，所有销售全都愣住。 他们以前一直在纳闷，农夫山泉的‘农夫山泉，有点甜’非常经典，完全可以一直用。 但对方却在某个时间段突然把广告词换了，而且换的广告词虽然也非常有创意，但深度根本不够。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这个。 如果真如粟绮雯所说，那么想到这则广告词的人，绝对是超级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你得过奖又怎么样？你的广告再经典又如何？ 哥们一句话直接啪啪打你的脸。 粟绮雯再次看向大家：“现在你们知道矿泉水这个市场的竞争有多残酷了吧？” 众人连忙点头。 这个行业真的非常残酷，最关键的是，从事这个行业的那些超级大佬，哪怕互撕都玩的极其高端。 妥妥的杀人不用刀。 就连张岳也被彻底镇住。 他发现自己也小瞧了这个市场。 虽然张岳有眼睛异能，但他的眼睛异能更多的是展现在技术上。 而他在以前的商战中，之所以能屡屡获胜，全是在产品过硬的基础上赢的。 可十月矿泉水厂从发现水源到销售，他的眼睛异能完全插不上手。 因此若让张岳策划销售方案，大概率会被其他矿泉水大佬打的找不着北。 见众人被自己的话镇住，粟绮雯微微一笑： “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 矿泉水市场竞争的确激烈，但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那现在谁能告诉我，市场上的矿泉水售价都为多少？” 吴青山第一个发言：“两块到三块之间，除了某些特殊产品，大部分都不超过三块。” 张岳想了想：“如果成捆批发，比如直接在网上买那种一箱二十四瓶的会便宜很多。 有的一块多点，也有的只有七八毛。” 粟绮雯点点头：“没错，不过成箱批发的人虽然也有，但比例相对较低。 大部分人都是感到口渴了，跑到超市买上一瓶。 对此我专门做了调研。 像这种单独去超市买水的顾客，大部分人选择矿泉水是它比其他饮料便宜。 如果价格相似，至少百分之七十的人会选择绿茶、橙汁、红牛、健力宝等饮料。 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人，是因为喝不惯饮料才选择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咱们的十月矿泉水在市场上的消费为一块钱一瓶，你们觉得消费者会不会选择？” 此话一出，吴青山立刻开口：“当然会！”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他连忙解释：“你们别误会，我说的是真的。 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 比如夏天到时候，我经常口渴，也经常会跑到超市中买水。 在我家附近，有家超市买的矿泉水比其他超市要便宜一些。 他们的农夫山泉一瓶一块五，最便宜的是康师傅，一瓶只卖一块钱。 所以我每次去，选的都是康师傅。” 张岳无奈看他一眼：“真的假的？ 你月薪好像并不低吧？竟然连买什么水都这么计较？” 作为十月食品厂的高层，吴青山的工资虽然不如詹苏苏、吴大川等人的高。 但一个月最少也有五六万，大部分都能突破八万。 如果这种待遇连买瓶矿泉水都要斤斤计较，自己这个老板就太失败了。” 吴青山无奈：“老板，我工资的确不低。 可问题是，我工资的高低和我能动用的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张岳瞬间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的工资卡一直由你媳妇保管。” “可不是嘛！ 她每个月会拿出一千块钱让我零花。 虽然一千块钱看起来很多，但我要用来交话费，玩游戏，尤其最近迷上了钓鱼。 随便买两个鱼竿就是无底洞。 更何况康师傅的水和农夫山泉的水喝起来跟其实差不多。 所以能省五毛钱，为什么不省呢？”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笑道：“老板，这你就不懂了。 吴经理是骑着自行车逛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他的确不差钱，但不差钱和人傻钱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明明一块钱就可以享受到相同的服务，我为什么要花一块五？” 其他人也都笑了，包括张岳自己。 对方说的对，消费理念看的是个人爱好。 而且哪怕是亿万富翁，依旧会追求性价比。 张岳因为身份问题，在一些正式场合需要穿西服。 他曾经到西服专卖店花两万块买了一身阿玛尼。 等他付完款后，回家用手机狗东一搜，发现同样的东西在这里只需五千块。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跑到专卖店把衣服退了，然后从狗东直接下单。 想通之后，他再次看向粟绮雯：“你想打性价比没问题。 可问题是，所有矿泉水的批发价都不算特别贵。 之所以零售价千差万别，是利润都被超市拿走了。 大家未必会接受咱们的产品。” 这点张岳倒没说错。 就拿农夫山泉来说，这种矿泉水的批发价是一块。 有的超市卖一块五，也有的超市卖两块，最贵还有卖三块的。 十月矿泉水如果售价定为一块钱，哪怕它的成本再低，利润也不可能超过一块。 所以很多超市老板，更愿意销售利润更高的其他品牌。 粟绮雯微微一笑：“别急，咱们的十月矿泉水，前期我并没打算走超市这个渠道。 我准备和十月食品厂合作。” “合作？”张岳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话。 第397章 一个极具创意的销售模式 粟绮雯点点头：“没错。 十月食品厂这两年发展迅速，光合作的路边摊摊主就有十五万人。 再把其他客户算进来，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万。 因为绝味系列的特殊口感，这些摊主的生意一直非常好。 大部份人的日营业额都能破千，最少的也有五六百。 但我做过调查，这二十万客户中，80%以上只做路边摊小吃，并不提供酒水饮料。 而他们的食物又偏咸，顾客食用后一般都有饮水需求。 只是路边摊根本没办法提供热水，这间接导致了部分顾客的流失。 于是我就想，如果咱们的矿泉水作为赠品出现在路边摊。 每位客人过去消费，只要费用超过十元，就赠送一瓶矿泉水。 如此顾客消费时，在购买量不足十元的时候，为了得到赠送的矿泉水，大概率会多买点东西凑够十块钱。 这样客户既能多卖商品，还可以提高自己摊位的口碑，标准的一举两得。 这几天我对部分客户做了专访，他们听了我的建议，都觉得不错。 一瓶矿泉水放到超市，超市老板会非常看重它的利润。 尤其是夏天，因为天气炎热，所有矿泉水都需要放到冰箱里冷藏。 这同样需要成本，利润少了没有人愿意卖。 但赠送的话，就没这种顾虑了。 对顾客来说，一瓶矿泉水就是一两块。 现在白送，等于自己占了一两块钱的便宜。 但对那些摊主来说，他们免费送矿泉水，看的是成本。 一瓶矿泉水进价只有两三毛，只需多卖一个丸子就赚回来了，根本不算事。” 张岳一愣：“等等，一瓶矿泉水的成本只有两三毛，真的假的？” 虽然他知道矿泉水成本不高，可两三毛的话，那还是超出他的预料。 粟绮雯笑道：“当然是真的。 因为水可以免费抽取，一瓶矿泉水的主要成本是它的塑料瓶。 为了降低成本，我花了很多心思，对矿泉水的塑料瓶材料重新做了设计。 你应该发现他又软又薄了吧？ 普通矿泉水厂生产一瓶矿泉水的成本，大约为两毛七。 而咱们的矿泉水，成本可以压缩到两毛三。 可别小看这五分钱。 其实所有矿泉水厂都在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成本，哪怕只低一分钱，都是重大突破。 咱们能降五分，还是我斥巨资买下了一种新型材料的专利。 当然，两毛七说的是出厂成本，但发到客户手中还需要两毛钱的运费，这就变成四毛七。 矿泉水厂再赚一毛钱，客户真正将货拿到手需要六毛。 这也是咱们平时去超市按件数买水，每瓶大约为八毛的原因。 再低超市那边也赚不到钱了。 但咱们这边不一样。 因为我发现一个问题。 就是十月食品厂给客户发货时，不管肉丸还是炸鸡，密度都非常小。 所以快递公司计算的是体积。 如果将肉丸炸鸡配合矿泉水发货，可以按质量计费。 只要严格控制矿泉水的数量，完全能免费发到客户手中。 也就是说，借助这一点，咱们的矿泉水到客户手中还是两毛二，咱们这边再加八分钱利润，也就三毛钱。 就算客户卖一块钱一瓶，也有七毛钱的利润，已经相当可观。” 听完粟绮雯的诉说，张岳看她的表情全是佩服。 矿泉水行业有多内卷，张岳心里非常清楚。 如果换成自己做营销方案，自然是在超市内全方位铺货。 至于核心竞争力，会重点放在矿泉水的水质上。 据检测，双湖科技城地铁线的地下河中的水，其矿物质元素含量非常丰富。 而且通过比对分析，这些矿物质元素完全可以和麦饭石中的矿物质元素对标。 麦饭石可是号称长寿石，之所以有这个名号，是有人发现有个叫长寿村的地方，村民基本都能活到八九十岁。 甚至百岁老人都有十来个。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这个村的村民煮饭的时候，喜欢将一种特殊的石头放到锅里烹煮。 吃了这种用特殊石头做出来的饭，村民基本不会生病，寿命也长得出奇。 这种特殊石头就是麦饭石。 村民之所以不生病，寿命长，就是这种石头中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元素。 有了这一点，再找准机会营销一下。 就算十月矿泉水比不上农夫山泉，在矿泉水行业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怎么营销他都想好了。 那就是借助国岳制药厂和自己这个药神的名义，把十月矿泉水与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放在一块炒概念。 让大家知道，自己的矿泉水和这两种药一样神奇。 但粟绮雯却能从另一个新颖角度出发。 单纯从营销角度看，张岳觉得要比自己强。 尤其是适用性这块。 自己的营销方案只能用那条地下河中的水，而粟绮雯的方案却任何水都可以。 粟绮雯说完，最后看向张岳：“你觉得我这种方法怎么样？” 张岳点点头：“很好呀！”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言不由衷过？” 粟绮雯道：“行，那就这么来。” 这时吴青山忽然道：“等等，粟厂长，你这个方案肯定没问题。 但问题是，如果咱们只是和十月食品厂的那些客户合作。 我们这些销售员存在的意义，好像已经不是特别大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销售员都点点头。 作为一名销售，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公司开疆拓土。 比如十月矿泉水想要在全国所有超市都铺货，需要用他们一家一家的去谈。 这个工作量非常大，也是他们作为销售存在的意义所在。 可现在等于是粟绮雯已经把销售的活干完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岳也同样看向对方。 粟绮雯微微一笑：“你们怎么会没事做？ 将矿泉水卖给十月食品厂的客户摊主，只是销售计划中的第一步。 咱们的矿泉水最终还是要走进各大超市的。 但问题来了，和十月食品厂的那些摊客户摊主合作，可以省掉两毛钱的运费，将成本压缩将近一半。 但如果和超市合作，就钻不了这个空子。 所以我给你们的前期任务，第一，是拜访那些摊主客户，充分了解咱们矿泉水的销售情况，以及顾客的反馈。 第二，是寻找咱们矿泉水进入超市的时机。 可能有些人比较迷惑，尤其是第二种。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整理出一份方案。 上面有关于你们工作的所有内容，你们只需按照上面说的做即可。 好了，还有其他疑问吗？” 众人摇摇头。 “既然这样，都散了吧！” 说完对于张岳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然后快步离开。 粟绮雯走后，会议室内。气氛瞬间活跃了不少。 一名销售员忍不住道：“和十月食品厂的产品一起发货，从而省去运费。 粟厂长竟然可以想到这种降低成本的方案，简直绝了。” 吴青山也点点头：“没错。 十月食品厂的仓库一直都是我在管。 因为产品密度小，而按体积计算运费这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为此我经常羡慕那些快递员，拉一车货轻轻松松，而且赚的一点都不少。 但我却从没想过要给商品增重。 不过以后那些快递员，恐怕就轻松不起来了。 我现在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面对一大车水的懵逼表情。” “……” 众销售员在这边讨论，张岳已经走进粟绮雯办公室。 “厂长好！”见粟绮雯抬头看自己，张岳连忙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粟绮雯无奈看他一眼：“我说张大老板，现在又没外人，你没必要这样吧？ 快坐。” 张岳连忙摆手：“那可不行。 既然我答应你来这里当销售，就该有销售的样子。 你见过哪个销售员，见到厂长后，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吧！” “你……”粟绮雯无奈看他一眼，“你爱怎样就怎样行了吧？ 我问你，对于我的这个销售方案，你有什么评价？” 张岳点点头：“很好啊！ 这是我见过的最有创意的方案，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 “不用吹捧我，咱们实话实说。 你之所以创建十月矿泉水厂，是十月矿泉水里面丰富的矿物质元素。 但我的销售方案却没把这个优势发挥出来，等于是扬短避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应该也有方案吧？ 你要觉得我的方案不行，可以提出异议。 毕竟你才是大老板，对十月矿泉水厂有最终决策权。” 见粟绮雯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张岳微微一笑：“你的方案挺好的，就按你的方案来呗！” “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岳的语气非常诚恳。 其实当粟绮雯提出，让自己到十月矿泉水厂当一名普通销售时，他一直非常疑惑。 张岳了解粟绮雯，对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让自己做销售，肯定也有深意。 之前他不明白，但听了粟绮雯的销售方案后，已经有所明悟。 粟绮雯应该是想让自己，以一名普通人的方式了解市场。 而了解的内容除了十月矿泉水，还有那些摊主客户，以及消费者。 想到这，他再次陷入沉思。 因为一般来说，根本不需要张岳做这种事。 所以应该是十月食品厂供应链上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但这个问题又和十月食品厂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大家都没有说。 粟绮雯应该是想让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并由自己决定该怎么办。 粟绮雯并不知道，一瞬间的功夫，张岳竟然想了这么多。 见对方没有反对，她长舒一口气：“既然这样，你就去做自己的事吧！” 张岳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他回到办公室，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一静。 接着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 看到这一幕，张岳笑了：“你们怎么了？没事，该说说，该讨论讨论。 咱们销售员和生产线的工人可不一样。 生产线的工人要求工作心无旁骛，所以不能说话。 但咱们销售如果连话都不会说，到时怎么和客户交流。 难不成要来个相对无语凝噎，或者相看两不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张总，你可真幽默！” “是啊，不仅幽默，而且平易近人。 之前我在十月食品厂不止一次见到您，当时觉得您高高在上，根本不敢和您说话。” 张岳看他一眼：“那是你不了解我，我这人很随和的。 尤其是现在，我是普通销售员，你也是普通销售员。 你完全没必要怕我。” 对方连忙点头：“是啊，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然而张岳却摆摆手：“不，你不明白。” “啊？” 见对方呆愣的表情，张岳笑道：“看看，你又害怕了，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普通同事。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中午你请我吃饭。” “我请你吃饭？”对方不明白张岳为什么会这么说。 张岳微微一笑：“对。 你想想，正常情况下，有下属请领导吃饭的吗？” “好像……有吧！” “错了，没有！ 但凡有这种情况，都是下属对领导有所求，希望给自己升职加薪，或者请对方办事。 而按照正常逻辑，应该是领导请下属吃饭才对。 这也是我让你请客的原因。 因为只要你请客，等于是真没把我当你的领导。” 对方愕然。 张岳这个理论……对不对先不说，他总感觉对方说这么多，就是想混自己一顿饭？ 张岳说完，又看向其他人：“还有你们也是，每个人都要请我吃饭。 只有请我吃过饭，才算真正把我当成普通同事。 没请我吃的，我依旧认为，你们还是把我当成了老板。” 众销售…… 于是接下来，张岳就开始了混饭模式。 一日三餐全被这帮销售给包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个方法真有效。 本来大家看到张岳都有些拘谨，但吃了一顿饭后，瞬间就缓和很多。 而在张岳混饭的这段时间，吴青山也给大家分好了工。 因为是全国铺货，所以每个省都分了两个人。 张岳被吴青山分到了赣省。 然而看到分配表格，张岳却愣住了，他看着吴青山：“怎么，你也要去赣省？” 吴青山嘿嘿一笑：“张总，您别误会。 我不是非得要和你在一起。 而且你现在不是普通员工吗？ 虽然我是销售经理，但还是要选一个人和我一起。 您不用纠结这个，保持平常心就行。” 谁知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 我之所以纠结，并非咱们两个的身份。 而是粟厂长不去赣省吗？我以为她会亲自带着我出差。” 第398章 小小的路边摊摊主也有大佬 “你误会了。 我之所以纠结并非咱们两个的身份。 而是粟厂长不去赣省吗，我以为她会亲自带着我出差。” 此话一出，吴青山表情有些尴尬。 感情自己会错意了啊！ 他一直以为，张岳亲自跑到十月矿泉水厂当一名普通销售，是想亲自考察底层员工的工作状态。 毕竟放眼整个中州，张岳手下员工的工资待遇，都要比同行业高出一大截。 这可是一笔巨额支出，幸亏张岳的企业效益都还算不错。 负责光员工工资，都足以让企业破产。 可高工资发了，肯定要见效果。 而这些作为集团总裁，张岳本身是看不到的。 因此他才选择下基层。 这也是吴青山选择亲自陪同张岳的原因。 毕竟作为下属，老板过来视察，下意识就感觉心虚。 万一张岳看到某些心中不爽的东西，那就是自己这个销售经理工作上的失职。 所以还是自己亲自陪着更放心。 现在吴青山才发现，感情自己会错意了。 张老板下基层，根本就不是要考察底层员工，而是想借助职务之便，和粟绮雯风花雪月一番。 只能说，现在的有钱人真会玩。 吴青山苦笑：“我将人分配好后，专门把名单给粟厂长看了。 对方表示没意见，也没说要亲自跟着咱们出差。 要不我问问？” 张岳点点头：“那就问问。 毕竟粟绮雯现在是厂长，如果她想出去，咱们却没安排她，就是咱们工作上的失职。” 吴青山心想您这理由找的真好。 他拿起电话给粟绮雯拨过去，将这个问题说了。 结果粟绮雯只答了两个字：“不去。” 就直接挂断电话。 吴青山只好无奈的看着张岳，心想我已经尽力了，你可不能怪我。 然而张岳却没有露出半点失望的神色。 他道：“对方不想去就算了，咱们两个去。” 赣省位于华国东南部，长江中下游南岸。 虽然地处南方，但由于不临海，经济发展非常一般。 张岳和吴青山坐高铁抵达省会洪都时，是下午三点。 找个宾馆休息一会，吴青山问张岳：“老板，咱们是先拜访这边的代理商，还是直接考察市场？” 十月食品厂本来的销售模式，是和路边摊客户一对一对接。 然而很快张岳就发现，这种模式根本行不通。 原因很简单。 路边摊摊主实在太多了。 就拿中州来说，每一个小区门口就可以有一个路边摊。 而中州有上万个小区，直接或间接和十月食品厂合作的摊主大约为八千人。 这还只是一个市。 如果放眼全国，规模之大，绝对远超想象。 张岳做过预估，如果十月食品厂的产品，真的延伸到全国各个角落。 那么依靠十月食品厂产品摆摊的摊主，将达到七十万人。 按照一名客服对接一百名摊主，十月食品厂光客服人员就要招聘七千人。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张岳选择找代理商加盟。 以县为单位，选择一到两名代理商，代替十月食品厂管理下属的乡镇客户。 而这些代理商直接和十月食品厂对接。 这么做不仅可以降低十月食品厂的工作负担，也可以降低物流成本。 代理商借住地利，经营十月食品厂的产品，从而获得利润。 二者属于双赢。 见吴青山问自己，张岳反而奇怪的看着他：“这事应该由你安排吧？ 我现在就是你的兵，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吴青山有些无奈。 这话张岳已经不止一次和他说过，可问题是，自己真能把张岳当成普通员工吗？ 肯定不行啊！ 他只好道：“现在马上天就黑了，咱们直接去代理商那有点不太合适。 我建议先到市场上转转，明天再去拜访。” 见张岳没有意义，他才长舒一口气。 同时心中郁闷，自己这个销售经理估计是当的最憋屈的。 如果换成其他人，他根本不用考虑对方的意见。 而且对方如果哪里做的不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可现在自己哪敢训张岳？对方训自己还差不多。 吴青山所说的调查市场其实很简单。 洪都虽然不允许在路上随便摆摊，但却有专门的小吃市场。 还有路边的精品小店，也有不少在经营绝味系列产品。 两人只需到这些小吃店吃上一顿，再问问销售情况即可。 吴青山拿出手机，搜了一个叫天下第一鲜的小吃街。 两人刚走到路口，浓郁的烟火气息迎面扑来。 张岳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就亮了：“走走，咱们去吃好吃的去。” 说完他寻着味，来到一处卖臭豆腐的摊位前：“老板，你这臭豆腐怎么卖？” 老板微微一笑：“你要大份还是小份？ 大份十五，小份十块。” 张岳扭头问吴青山：“你要吃大份还是小份？” 吴青山汗了一个，自己是来考察市场的，自然要找那些经营绝味系列的摊位。 结果你上来就吃臭豆腐，十月食品厂可没这玩意卖。 不过张岳这么问，他只能陪笑道：“你自己吃吧，我吃不惯这东西。” 张岳扭头对老板道：“那来一份十五的。” 很快一份臭豆腐递过来，张岳接过吃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竖起大拇指：“老板，你这臭豆腐做的地道。” 张岳说的是心里话。 因为他发现这位老板卖的臭豆腐，是将臭豆腐挖开，将酱料填进去的。 如此一来，他将臭豆腐放到口中，臭豆腐本身的香味和酱料的香味又能完美融合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 而他在其他地方买的臭豆腐，都只是臭豆腐块和酱汁混在一起。 这样虽然也好吃，但和这位老板做的相比，就感觉差了点意思。 老板哈哈一笑：“那是当然，我这可是正宗的长沙臭豆腐。 而且做法也十分正宗。 其他人因为懒省事，总是随便糊弄一下了事。 却不知道，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我在这卖了十二年臭豆腐，生意越来越好。 也就现在时间早，我还能和你聊两句。 再过一个小时，你要买就得排长队了。”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利害。 实不相瞒，我也是做小吃生意的。 客人一直不太稳定，今天来了一批，明天就会换成另一批。 我经常想，如果他们每天都能光顾我生意就好了。” 老板哈哈一笑：“今天来一批，明天换一批，这可不行呀！ 小伙子你太年轻，而且那看起来有些急躁。 我问你个问题，你经营的小吃，产品是不是比较多？” 张岳点点头：“的确不少，截止到现在，应该有十来种吧？” 老板立刻道：“十来种小吃，数量太多了。 我给你说，做小吃的核心秘诀，是多不如精。 你做的再多，顾客不满意也没用。 反而不如只做一种，将这种小吃做到极致，客人一点都不少。 而且小吃数量过多，需要的流程就非常复杂。 比如那些卖凉菜的，菜品多的有十来样。 这么多肯定有客人爱吃的，也有客人不爱吃的。 客人爱吃的很快就会卖完。 其他客人过来一看，发现剩下的菜品大多数都不喜欢，肯定扭头就走。 而凉菜这东西又不能过夜，卖不完只能倒掉。 结果就是，辛辛苦苦大半天，的确是赚到了，但赚的都是剩菜。 而且这么多菜，你必须一个一个的做。 光准备就得大半天，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反观我的臭豆腐就不一样了。 只需将臭豆腐摆放好，再把酱汁调出来就能直接摆摊。 总共都不超过半个小时。” 张岳脸上全是惊叹：“没想到摆个小吃摊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今天真是学到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臭豆腐老板见张岳吃的差不多，直接递过来一瓶水：“送给你喝。” 张岳一愣，连忙摆手：“这怎么行？ 你的臭豆腐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关键价格也不贵。 我已经算是占便宜了，可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臭豆腐老板眼睛一瞪：“看不起人是不？ 小兄弟，我觉得咱们两个比较投缘，才免费送你喝的。 这种十月矿泉水进价虽然不贵，换成其他人也得收他一块钱。” 张岳只顾和对方寒暄，根本没看水的品牌。 听到十月矿泉水这五个字瞬间愣住。 伸手接过后，发现果然是自己的产品。 扭头和吴青山对视一眼，两人表情有些愣神。 毕竟按照计划，现在市场上提供十月矿泉水的，只有和十月食品厂合作的那些路边摊摊主。 眼前这位卖臭豆腐的老板怎么也有这种矿泉水。 想了想，张岳将矿泉水瓶打开，轻轻喝了一口。 然后他眼睛一亮，看臭豆腐老板的神情全是震惊： “老板，你这水口感很独特呀！ 实不相瞒，刚才你说你的水一瓶只卖一块钱，我还以为这就是本地那些小矿泉水厂生产的廉价水。 这些廉价水有个特点，那就是只要细细品尝，可以喝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可这瓶却不一样，用它的口感相当纯正，而且还有一丝淡淡的清甜。 最关键的，是这种清甜并非是加了糖，而是那种由多种矿物质混合在一起的甜。” 臭豆腐老板听完张岳的诉说，表情瞬间呆住。 忽然他开口道：“小兄弟，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是普通的路边摊摊主吧？” 张岳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 你的谈吐和那些路边摊摊主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 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我只在那些身家亿万的大老板身上见过。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十月矿泉水来自十月矿泉水厂，这家矿泉水厂是十月食品厂的下属单位。 据说之所以成立这个矿泉水厂，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张岳偶然间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 经检测，这条地下暗河中含有极其丰富的矿物质，对人体健康非常有利。 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十月矿泉水厂给我发了一批货。 我喝了一口，发现这种矿泉水的口感果然和市面上的其他矿泉水不同。 不过这种不同需要仔细品尝才能发现。 你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前提下，一口就能喝出区别。 那么你在美食品鉴上，绝对是大师级般的人物。 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开路边摊，生意绝对不可能差。”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一番言论，不由再次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吴青山。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这位老板，据我所知，十月矿泉水厂目前的合作对象，好像只有经营十月食品厂产品的客户。 你只卖臭豆腐，十月食品厂是不可能给你发货的。” 臭豆腐老板闻言哈哈一笑：“谁告诉你们我只卖臭豆腐的？” 吴青山一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没错，我的摊位的确只销售臭豆腐。 原因是我的臭豆腐摊位在这经营了很多年，早就积累起了大量口碑。 如果直接放弃，那就太可惜了。 而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进入市场后，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里面存在的巨大商机。 这种商机如果不抓住，未免太可惜了。 恰好这时我女婿失业了，于是我就给他投资，让他开了家小吃店，专门经营十月食品的产品。 所以对我来说，想要矿泉水厂的矿泉水，打电话让对方发到我女婿那的店里即可。” 张岳再次露出佩服的表情：“十月食品厂的产品的确非常受欢迎。 您能准确看到商机，并把握商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岳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是普通摊主，改变策略选择和十月食品厂合作倒没什么。 但眼前这个老板把臭豆腐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心中不骄傲绝对是假的。 而骄傲的人往往都十分自负。 可此人却能在这种情况下，对十月食品厂的产品做出公平客观的评价，真的非常难得。 虽然经营另外一家小吃店的人是他女婿，但他完全可以让女婿跟着自己卖臭豆腐。 听到张岳的话，臭豆腐老板得意道：“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正说的开心，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爸，你要的十月矿泉水我给你送来…… 咦，张岳老板？ 你什么时候来的洪都？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啊！” 第399章 竞争对手坐不住了 看眼前年轻人惊讶的表情，场面有些尴尬。 尤其是臭豆腐老板，他看张岳的表情全是震惊：“你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张岳忙打了个哈哈：“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啊？你把十月食品厂卖了？” “这个……也不算。 我现在这是十月食品厂的股东，厂里的所有事务，已经交给了别人。” 臭豆腐老板儿子道：“可问题是，以前你也没管过十月食品厂呀！ 十月食品厂自从建厂之后，管理人就是詹苏苏经理。 吴大川主任有时也会帮忙，但还是以詹经理为主。” 张岳无奈看着这家伙，心想你不拆我的台能死吗？ 怪不得工作会失业，就你这样，也就你老岳父不嫌弃你，愿意给你投资开店。 换成其他人，现在你早饿死了。 臭豆腐老板也意识到张岳的尴尬，他打了个哈哈： “张老板，实在不好意思。 我把十月矿泉水拿到臭豆腐摊前卖，的确不太符合你的规定。 不过我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 因为臭豆腐口味偏咸香，消费者对水的需求，比那边的小吃摊更高。 但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整改。 保证客人只有吃十月食品厂的小吃时，才能喝到你的矿泉水。” 听对方这么说，张岳瞬间意识到他误会了： “老哥，实不相瞒，我今天来这的目的，的确是做市场调研。 不过我并不知道你也是我的客户。 我会光临你的摊位，主要是我个人比较喜欢吃臭豆腐。 再说，十月矿泉水已经配发给你。 怎么卖是你的自由，我们向客户建议的吃小吃送水活动，是想和其他矿泉水品牌错位竞争。 现在的矿泉水市场有多卷您心里应该清楚。 即使一瓶省掉两毛钱的运费，在终端客户的利润上，我们依旧不怎么占优势。” 臭豆腐老板听张岳这么说，立刻道：“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 来来，吃臭豆腐，千万别客气。” 双方又客套几句，臭豆腐老板女婿对张岳道： “张总，吴经理，既然来了，就到小店坐坐吧！ 我呢，也想向你们汇报一下工作，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张岳点点头，和吴青山一起跟着对方，朝对方小吃店的位置走去。 忽然，吴青山一拍额头，对张岳道：“老板，我想起来了。 此人叫李光辉，是十月食品厂在洪都的代理商之一。” 张岳扭头看着吴青山：“不是吧？你现在才认出来啊？” 要知道吴青山之前可是十月食品厂的仓库主管，作为仓库一把手，连代理商都不熟悉，这家伙工作时摸鱼摸的相当熟练呀！ 吴青山有些尴尬：“老板，这也不能全怪我。 十月食品厂在全国的代理商足足有五千人。 尤其是洪都这样的省会城市有二十四人。 我和他们也只在一年一度的客户会上见过。 能认出对方，还是我来洪都之前，将这二十四位客户的照片看了好几遍。 别说我了，你就算把詹经理叫过来，在没有半点准备的前提下，也不一定能叫出对方名字。 张岳闻言点点头。 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吴青山说的的确是实际情况。 十月食品厂的客户会因为人数较多，当时分了二十五个批次。 为此足足搞了一个多月。 即便是这样，每个批次也有两百人。 饶是张岳记忆力较强，都分不清谁跟谁，更不要说吴青山了。 见张岳没有追究，吴青山瞬间松了口气。 然后又道：“老板，如果我没猜错，咱们发给李光辉的矿泉水，对方根本没赠送。 而是被他岳父，通过臭豆腐摊以一块钱一瓶的价格卖了出去。 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办？” 张岳陷入沉思。 其实臭豆腐摊老板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后，这事他就已经猜出来了。 其实也不能怪对方。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因为最大程度还原了食材本身的口感，非常具有竞争力。 只要小吃摊摆起来，消费者很快便会排起长队。 所以对摊主来说，根本没必要再额外送水。 毕竟水也是钱，转手一卖它不香吗？ 不过下一刻，张岳就释然了。 他笑着对吴青山道：“我们的矿泉水发给客户，虽然节省了运费，创造了矿泉水行业的最低批发价。 但客户还是付了钱。 也就是说，拿到货后怎么做是他们的自由。 而咱们建议客户将水免费赠送给顾客，目的只是帮助十月矿泉水打开销路。 所以对咱们来说，只要水卖出去，其他都不是问题。 至于十月食品厂产品的口碑，咱们还需要打口碑吗？” 吴青山听张岳这么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你说的对，这点我倒没想到。” 同时心中有些佩服。 怪不得张岳能当老板。 同样的事他见到后，只觉得客户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但张岳却能考虑事件的本质，二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看来以后还得好好学习啊！ 李光辉的小吃店，距离臭豆腐摊位有五百多米。 大老远张岳就看到排起的长队。 李光辉笑道：“张老板，多亏了你啊！ 你研究出来的绝味系列简直绝了。 我中年失业，到处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但一大家子又需要我努力赚钱。 情急之下，我差点都要去当保安了。 还是我岳父建议我开家小吃店。 当时的我十分纠结，因为我根本不会做饭，对美食也没什么兴趣。 我爸经常批评我，说我这辈子就不是开饭店的料。 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只有衷心热爱这个行业，才能将其干好。 可家里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 我一狠心一咬牙，干了。 没想到第一天生意就格外的好。 我算了一下账，一天的时间就赚到了我以前工作时半个月才能赚到钱。 而且这还是在开业打折的前提下。 等到第二天，利润又多了百分之五十。 那时我最感激的就是你，是你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这个家。 如果没有你，可能我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虽然类似的话张岳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但他还是笑道：“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咱们这是合作双赢。 你赚钱养你的家，我赚钱也养我的家。” “哈哈，那倒也是。” 李光辉说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张老板，我得向你承认一个错误。 你发给我的十月矿泉水，我并没有按照你说的免费赠送给顾客。 这是我岳父的意思。 我这家店是他帮我才开起来的，他的话我不好违背。 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十月矿泉水一定会严格按要求送到顾客手里。” 张岳听他这么说，连忙摆摆手，把自己刚才的观点又讲了一遍。 最后笑道：“你们能帮我推销十月矿泉水，我已经非常感激。 至于怎么推销是你们的自由，我不会强行参与此事。” “真的？谢谢理解，非常感谢。” 李光辉的话发自真心。 毕竟一边是张岳，一边是他岳父。 如果自己免费赠送矿泉水，岳父定然会反对。 他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张岳能理解自己，他瞬间轻松了很多。 张岳笑着问：“这事先不说，十月矿泉水发到你手里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不知道顾客对这种水怎么看？” 说到这个，李光辉瞬间笑了：“顾客的反响很好。 说咱们的矿泉水是所有矿泉水中最好喝的，而且价格最便宜。 如果不是在超市买不到，他们根本不会去买其他牌子的矿泉水。” 张岳看着他：“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吧？” “怎么可能？”听到张岳的话，李光辉瞬间急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调查。 如果我的话有半点假的，就让我的小吃店关门歇业。” 张岳闻言连忙道：“千万别这么说，我信你还不成吗？ 你的小吃店要是歇业了，那我十月食品厂的商品还卖给谁去？”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笑了。 然而他们这边开心，其他人就不开心了。 周师傅矿泉水总部。 周文远正一脸凝重的听手下向自己汇报情况：“你说什么？ 十月食品厂推出了自己的十月矿泉水？” 面前的助手点点头：“对。 这个消息一个月前我就收到了。 本以为对方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他们竟然将自己的矿泉水和绝味小吃绑定在一块。 只要顾客去消费，就赠送一瓶，效果出乎想象的好。 自从他们开始售卖后，咱们的矿泉水销量直接下滑百分之二十。” “什么？下滑百分之二十？ 你确定？” “当然。” 助手说着，将一个表格递到他面前。 周文远接过，很快眉头就皱成一个川字。 周师傅矿泉水虽然在行业内没法和农夫山泉相比，但还是凭借低价牢牢占据行业第二。 可别小瞧这个第二，周师傅矿泉水现在一天的销量可足足有上千万。 也就是说，自从十月矿泉水上市后，自己一天的损失接近两百万。 当然这个两百万是销量，转换成利润还要少不少。 可这还只是刚开始。 而且十月食品厂在全国的影响力有多大，他心里非常清楚。 如果任由对方发展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深吸一口气，他问助理：“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助理没有半点犹豫：“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月矿泉水的市场定位和咱们相似，咱们绝不能任由对方做大。 既然对方搞买商品赠矿泉水活动，咱们也搞。” 周文远点点头，他其实也有类似想法。 和十月矿泉水只是十月食品厂的下属企业一样，周师傅矿泉水同样只是周师傅食品集团的下属企业之一。 而周师傅食品集团的核心产品是周师傅方便面。 所以张岳吃小吃送矿泉水，自己这边也可以买方便面送矿泉水。 只要一次买五包，就送矿泉水一瓶。 其实类似的活动周师傅一直在搞，比如买五包方便面送塑料餐盒之类。 现在只需把塑料餐盒换成矿泉水即可。 毕竟对很多顾客来说，他们已经有一个甚至多个塑料餐盒，矿泉水应该对他们更有吸引力。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问助理：“你觉得怎么样？” 助理立刻竖起大拇指：“太好了。 相信只要咱们的活动一出，绝对吊打十月食品厂。 尤其是客户那边。 十月食品厂客户赠送的矿泉水，需要他们自己付费。 虽然价格不高，可那也是钱啊！ 咱们直接免费，到时对方的客户闹僵起来，看他们怎么收场。” 周文远笑着点点头。 他以前也摆过摊，开过超市。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小吃摊摊主的心思。 这群人最喜欢的就是占小便宜，一分一毛都会斤斤计较半天。 张岳搞活动收他们的钱，自己这边完全免费。 肯定会有客户向对方表达不满。 而且十月食品厂虽然已经做到全国覆盖。 可论规模，依旧没办法和自己的周师傅食品集团相比。 到时活动一出，张岳靠赠送矿泉水吸引客人的注意这招，瞬间就没了意义。 说做就做，第二天，周师傅这边就在全国各大超市将活动推送了出去。 不仅如此，去超市购买矿泉水的顾客还发现，周师傅矿泉水的价格也降了下去。 所有矿泉水一律卖一块钱一瓶。 这立刻引起不小的哄动。 其实周师傅矿泉水从上市后，主打的就是性价比。 他们的矿泉水瓶用的也是非常薄的新型塑料。 很多二三线城市的超市，原本就卖一块钱一瓶。 只有一线城市和省会城市，才卖一块五或者两块。 当然，旅游景点就不说了。 这些地方的矿泉水价格相当混乱，别说两块钱一瓶，十块钱一瓶都有可能。 而现在，包括旅游景点在内，全国所有周师傅矿泉水的售价都定为一块。 此举引起了不小轰动，尤其是泰山山顶。 要知道泰山山顶的矿泉水，大部分都是靠人力背上去的。 在这里，花五块钱能买到一瓶都要大呼便宜。 可现在它变成了一块钱一瓶。 很多快抖的自媒体主播纷纷将其当成素材剪辑成视频。 还有转发的、点评的，场面相当热闹。 此事很快就传到张岳这边。 第400章 粟绮雯让张岳当普通员工的真正目的 吴青山急匆匆的跑过来：“老板，不好了。 周师傅矿泉水针对咱们的十月矿泉水，做了大量营销推广。 尤其是，他们将全国各大景点的矿泉水，也卖一块钱一瓶。 现在热度可是相当高。” 吴青山说完，再次看向张岳。 结果张岳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吴青山：“啊？” 他有些呆滞，难道张岳刚才没听清楚自己的话？ 深吸一口气，他又将周师傅矿泉水做营销活动的事重复了一遍。 然而张岳无奈摆摆手：“刚才那一遍我已经听清楚了，你不用再废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吴青山立刻点点头：“明白。” 然后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刚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不对劲：“不对呀，老板，针对对方的营销策略，咱们该怎么办？” 他来找张岳是想听对方指示，结果张岳竟然什么都没说，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张岳笑呵呵的看着他：“什么怎么办？ 别忘了现在你才是销售经理，我只是你手下一个小兵。 哪有销售经理问小兵怎么办的？” “啊？”吴青山傻眼。 情况不对呀！ 你可是老板，是十月食品厂及其下属公司的大脑和核心。 我们这些人只需听你指挥，跟着冲锋陷阵即可。 现在你竟突然不开口了，还让我看着办，就离谱！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解释：“老板，您说的对，我的确是十月矿泉水厂的销售经理。 但销售经理的工作是调查市场，和客户对接。 以及主持客户见面会之类的工作。 像这种类似高屋建瓴的指示，还得由您出面。” 张岳摇摇头：“你错了。 周师傅矿泉水搞出来的营销推广，同样属于销售的范畴。 这种事就该由你出面，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 再说，早在十月矿泉水厂开业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只是一名普通销售员。 而且只做自己的份内工作，如果冒然开口指挥你，就成了越俎代庖。 如此一来，你以后的工作恐怕就不好做了。 难不成换成其他销售员，你也要听对方的指挥？” 吴青山急了：“不是，你是普通销售员不假，但你同时也是老板呀！ 十月矿泉水厂是你出钱筹建的，能否盈利也和你息息相关。 你都不出面，难不成还指望别人？” 张岳皱起眉头。 之前他一直以为，粟绮雯让自己来十月矿泉水厂当一名普通销售，是想让自己以底层员工的角度去了解名下产业的经营状况。 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 自己的那些产业，核心竞争力都在产品上。 对各个环节的工作人员要求都不是特别高。 所以大家只需勤勤恳恳，踏踏实实，按部就班工作即可。 再加上张岳给他们开出的高工资，大家也都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热情。 但问题来了。 长时间这样下去，自己手下员工抵抗风险的能力，尤其是高层员工对抗风险的能力，将低到一个相当离谱的地步。 尤其是在张岳把销售策略安排明白的前提下。 比如眼前的吴青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周师傅矿泉水做的营销推广，虽然是针对十月矿泉水而来。 但张岳知道，因为销售渠道不同，对方根本动不了自己的根基。 所以只需拿出一个常规的应对方法就能解决。 然而吴青山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除了向自己求助，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办。 这固然有对方第一次做销售经理的原因，但自己之前培养方式的错误，也占很大一部分。 这应该才是粟绮雯的真正目的。 毕竟对于企业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个团队。 一个拿出任何一个人，都能独当一面的团队。 而不是事事都靠自己想办法。 尤其是张岳现在手下的企业越做越大，分类也越来越多。 当这种分类达到一定地步时，他是不可能有过多时间去管理的。 所以吴青山，以及其他企业高层，必须要有这方面的能力。 其实类似的商业案例比比皆是。 比如曾经被誉为辣酱之王的老干妈，就因为接班人私自修改所用辣椒的种类，导致口碑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恢复昔日的荣光。 还有雷布斯。 雷布斯的小米手机，也曾一度陷入前所未有的危局，差点倒闭破产。 这是小米手机的现任ceo，得罪棒国供应链厂商的原故。 还好雷布斯其实出手，数次到棒国给对方道歉，又把手机团队单独拉出来，研发出全世界第一款全面屏手机。 才让小米起死回生，重新成为手机行业的龙头。 如此种种，都是因为管理者能力不足导致。 而他们所犯的错误，都和产品的核心技术无关。 就拿张岳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来说。 绝味系列配方对原材料的要求非常苛刻，如果有管理层私自调换原材料种类，绝对会给十月食品厂的口碑造成巨大打击。 还有产品营销方面，很多时候可能一个小小的决策错误，都会给名下企业带来巨大打击。 再加上自己给员工开出来的高工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从原来的盈利转为负债。 越想张岳越觉得害怕。 于是他决定，从现在开始降低投资步伐，减少企业负债率。 不然一旦某项产业面临系统性风险，导致自己成为老赖就完犊子了。 想通之后，张岳向吴青山摆摆手，一脸不耐烦道： “停！ 这事我不管，也不想管。 总之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我每月给你开那么高工资，就是要让你独当一面，带领十月矿泉水厂攻城拔寨。 如果你处处找我，那我要你有何用？ 当然，你要觉得自己做不了，可以向我申请调到其他部门。 我再找一个有能力的人去做。” 吴青山擦擦额头冷汗，他终于明白张岳这是要动真格： “老板，我明白了。 您放心，此事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不就是一个周师傅矿泉水厂吗？ 要是我连他都搞不定，岂不白跟你混了这几年。” 说完他转头就走，脚步中全是坚定。 张岳摇摇头，懒得理会对方。 他并不认为对方能做多好，毕竟这家伙连大学都没上。 虽然这两年学到了一些营销经验。 但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与其相信对方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不如将自己赚到的钱死死捂住。 只是当张岳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后又呆住了。 因为他无奈发现，自己手上的七张银行卡，每一张都有一串长到离谱的数字。 也就是说，自己虽然拥有不少企业，但同样拥有大量现金流。 还是怎么花都花不完的现金流。 所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吴青山被张岳一顿训斥后，立刻回到宾馆打开电脑。 上面有他在得知周师傅矿泉水的营销计划后，写出来的应对方案。 其实不止吴青山，张岳手下企业的所有高层员工，在遇到竞争危机后都会这么做。 只不过他们虽然把工作做了，但因为有张岳在，从未把这些内容展示出来。 所以效果怎么样也不好说。 想到这里，吴青山深吸一口气。 张岳刚才的那些话，是对自己的充分信任，同时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 如果自己的表现挑不起大梁，到时就算张岳不说，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在销售经理的位置上待下去。 到时自己只能和张岳一样，老老实实的打申请去当一名普通的销售员了。 忽然吴青山灵光一闪，张岳为什么会来销售部当普通销售员，吴青山一直想不通。 有段时间，他认为这是张岳在调查的底层员工的工作状态和工作情绪。 但后来他发现不是。 张岳对其他人的行为完全不管不问，每天也只做一名普通销售员该做的工作。 现在吴青山明白了。 张岳这是实际行动警告自己，或者是警告他手下企业的所有管理层。 你们有能力把工作做好，就继续在管理层呆着。 你们若没有能力，还是识趣点，主动把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我一个老板都要这么做了，难不成你们的职位比我更高？ 深吸一口气，吴青山的压力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同时他双眼全是凶狠。 十月矿泉水厂销售经理的月薪是二十万，而普通销售员才两万。 想让我自降十倍薪水去当普通员工，怎么可能？ 于是他开始逐字逐句研读自己的方案，准备给周师傅矿泉水来一手狠的。 五小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虽然表情全是疲惫，但眼睛却发出灼灼的光。 因为这五个小时中，他又将自己的方案改了三遍，中间做了不少创新。 其中一些创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想出来的。 所以，嘿嘿…… 周文远疲惫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算算时间感觉已经差不多。 于是他打电话把助理叫过来： “这段时间，咱们的矿泉水卖的怎么样？” 助理脸上全是笑容：“恭喜老板，卖的不错。 自从咱们做这一系列活动后，矿泉水的销量涨了足足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咱们的矿泉水不仅重回巅峰，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尤其是咱们矿泉水的名气，也因为这次营销上升了一个台阶。 以前很多人觉得咱们的矿泉水卖的便宜，根本上不了台面。 但现在他们的态度变了，尤其是咱们以补贴的形式，把全国各个景点的矿泉水价格降到一块钱后，大家对咱们产品的评价是矿泉水界的良心。” 周文远闻言立刻笑了：“你说的是真的？” “我哪敢骗您？ 不信您看这个视频。” 周文远接过助理递来的手机，按照对方的指示点击播放。 镜头一转，一个三十来岁，脸非常长的男子出现：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大长脸。 前段时间传来一则消息，说周师傅矿泉水在泰山山顶的售价为一元。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不信。 相信很多网友也也有和我一样的疑惑。 所以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话说完，镜头一转，原来的背景直接切换成泰山。 “好了，我现在已经来到泰山脚下，一会咱们开始爬山，去山顶喝一瓶周师傅矿泉水。 大家给我做个证。 我以前上山的时候，都会自带几瓶矿泉水补充水分。 但今天我选择一瓶都不带。 如果周师傅矿泉水一块钱一瓶的消息是假的，我只能以极度口渴、极度缺水的身体状况从山上下来。 那么以后我将再也不会买哪怕一瓶这个牌子的水。” 此话一出，周文远忍不住皱起眉头。 虽然他知道这个大长脸的话，只是为了视频效果。 可你如此立flag，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毕竟周师傅矿泉水一直在主打性价比，就算我不降价，在所有矿泉水中依旧是最便宜的。 结果…… 不过他只是稍微一想，就继续看视频。 接下来是大长脸的爬山时间，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视频风格很幽默。 原本无聊的向山上爬，硬生生被他整了好几个活。 即使周文远想看的，是对方爬到山顶后的场景，也忍住没有快进。 终于，大长脸来到山上。 只见他气喘吁吁，脸色苍白，额头的汗水更是汩汩而下。 显然泰山的雄奇，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负担。 “好了兄弟们，泰山山顶到了。 我记得你前边那个拐角处，就是专门卖水的地方，咱们现在过去看一看。” 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咦了一声：“快看，有人在排队，而且队伍好长。 走过去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兄弟你好，建议我拍段视频素材吗？ 不介意？感谢感谢！ 请问你们这是？” “当然是买水呀！ 周师傅矿泉水一块钱一瓶，价格和山下一模一样。 我从山下爬上来，身体已经极度缺水，当然要买上几瓶喝一下。” “真的？周师傅矿泉水在这里真卖一块钱一瓶？”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太好了！”大长脸脸上全是兴奋，“兄弟们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本人现在已经处于极度缺水状态，本来我已经做好了就这样下山的打算。 但现在却可以以较低的价格补充到水，想想就令人振奋。 走，排队去！ 但愿不要闹出幺蛾子，否则我会崩溃的。” 第401章 双雄争霸忽然成了三国混战 大长脸开始认认真真排队。 不得不说，这队伍真的很长。 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自己。 大长脸正要说话，面前的摊主脸上全是热情：“兄弟，你想买几瓶？” 大长脸下意识后退半步，表情全是警惕。 没办法，对方的神色实在有些奸诈，让他想起了那些专门坑人的奸商。 大长脸小心询问：“我想买周师傅矿泉水，不知多少钱一瓶？” 他本以为对方会说十块，甚至二十。 不然真对不起他刚才表现出的奸诈。 然而摊主却道：“一块钱一瓶啊，全国统一价，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前面那块石头上吧，一会我搞个活动，给自己增加点人气。” 现在到处搞活动，花钱眼睛都不眨。” 这种新媒体话事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 其实如果只是咱们的矿泉水销量下降，影响并不大。 咱们的人又不能时刻盯着，只能看个大概。 所以他最希望的，是对方卖一百块钱一瓶。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也就是说，自己花钱搞活动，却被这些人中饱了私囊？ 要知道景点的销售人员可是出了名的脸臭，平时卖东西都是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好在助力临危不乱：“当然调查过，不仅是我，咱们所有销售人员对景区矿泉水销量的审核，都非常严格。 前两天那边负责的销售给我拍了段视频，对方都是以十吨为单位往山上搬。” “是吗？那他们卖多少钱一瓶？” “没有，目前只在超市有。 但如果你卖出去五瓶，再藏起来一瓶，又向周师傅矿泉水那边说自己卖了六瓶。 那利润就大了。 用不了几盈利，说不定还要赔钱。” 不过百密难免一疏。 助力点点头，虽然这条广告和“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类似，而且不如这句经典。 所以对你来说，一瓶矿泉水多出来的钱，不管顾客出，还是周师傅矿泉水厂出，好像区别不大。” 他问助理：“这种情况你调查过吗？” 助理苦笑：“这个数字的确低了些。 再三确定对方没说谎后，大长脸才松了口气。 “应该是农夫山泉。” 没想到…… 到时再找那些自媒体博主造一下势，相信周师傅矿泉水这段时间搞活动，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口碑，绝对直接崩塌。 以周文远对张岳的了解，自己这边搞这么大阵仗，对方绝不会不管不问。 毕竟周师傅矿泉水不可能一直搞活动。 再说，周师傅矿泉水虽然声势浩大，但他们同样有苦说不出。 人家都有奉献精神，我跟着效仿一下怎么了？” 尤其是在景区那边获得了大量好评。 他又不是傻子，摊主的表情当然看得出来。 在没有销售人员盯着的情况下，一般都会给对方通过。 销售经理来回渡步。 周师傅矿泉水这么便宜，你应该严格限量。 但现在不一样了。 谁知助理摇摇头：“他们依旧只是卖自己的水。 咱们这边多卖，那边的销量自然下滑。” 他微微一笑：“很简单！ 我在这边卖矿泉水，周师傅矿泉水那边给的有补贴。 他们开始全方位的向超市铺货，而经过前段时间的发酵，十月矿泉水已经逐渐被市场熟知并认可。 回归现实，大长脸笑道：“那来两瓶吧！” “那咱们广告播什么？ 是农夫山泉有点甜，还是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大长脸搞直播要的是流量，而流量会看的是会不会整活。 咱们和对方打价格战，等于是把咱们的短板去碰对方的长处，根本划不来。 这样自己冤大头的名声绝对火爆全网。 大长脸一愣，对方什么意思？ 怎么表情全是不耐烦？ 他本想说买一瓶的，毕竟在这里，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是真赔钱。 不然传出什么负面消息，影响自己生意就麻烦了。 现在却为了能多卖出去一瓶水，脸直接笑出一朵花。 赶紧拿上水去那边扫码。” 反而咱们的周师傅矿泉水，口感丝毫不比对方差，还卖的特别便宜。 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的矿泉水销量，要比平时多不少。 就拿泰山来说，这段时间的挑山工人数，比以前多了百倍不止。 之前这种水六块钱一瓶，现在变成一块，等于是我卖出去一瓶，周师傅矿泉水厂就给我五块钱。” 农夫山泉的助理罕见的是位男子，他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销售经理：“没错。 你只需一天虚报十箱，一千两百块钱直接到手。 而且听他的语气，竟然是嫌自己买的少？ 这也太离谱了。 摊主一愣，连忙哈哈一笑：“你看你这话问的。 当然，这种虚报必须偷偷做。 “胡扯！”摊主的脸直接就黑了，“我做事光明正大，从不玩花活。 以前大家喝矿泉水，尤其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人，首选都是农夫山泉。 “啊？” 所以对方明明只卖十件，却说卖了十一件。 她小心看了周文远一眼。 “什么？没有影响？” 再加上你每天都要上山下山，看似价格高了一点，但并不怎么赚钱。 听完助理的话，周文远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大长脸一路上来，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处于极度缺水状态。 两人相互打着哈哈，气氛一片祥和。 所以据咱们的销售人员反馈，对方的销量虽然没办法和咱们相比，但总体还算不错。” 大长脸看着他，忽然笑了：“是吗？ 你卖水卖这么殷勤，不会是向想虚报销售量吧？” 农夫山泉就是靠广告快速占领矿泉水市场的，现在自然要做自己的老本行。 摊主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不然若盯得太紧闹将起来，对咱们品牌的名声也不好。” 你最好拿出证据，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 因为大部分消费者心里都清楚，农夫山泉有点甜只是一条形而上的广告。 毕竟这种活动是自己主动发起的，如果不愿意出钱，完全可以将活动停止。 只是有些事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总感觉心里不舒服。 助理也没想到大长脸的视频后面，竟然有这么一段。 也就是说，咱们的矿泉水现在已不再是首选。” 毕竟周师傅矿泉水厂的人也不傻，如果数量太假，他们肯定会加强审查力度。 还有快抖自媒体，直接从他们手中买广告位。” 摊主本想不理会对方，但看他手中拿着摄像头，应该是位网红。 这样，你再联系一下电视台…… 她之所以选这段视频给老板看，是觉得此人天生就有喜感。 见老板表情惊愕，助理开口解释：“咱们搞的这次活动，主打的是性价比。 “你说什么？因为周师傅矿泉水最近这段时间在搞活动，导致咱们的矿泉水销量降低了将近一半？” 尤其是景区，虽然那边有虚报销量的嫌疑，但起码百分之八十都是真实销量。 那你就能多拿一瓶的补贴。 但它是新的广告词，如果再加上背景音乐，和一些清新如画的画面，效果应该还不错。 大长脸却皱起眉头：“等等，好像不对吧？ 泰山我来的不下十次，你们的水虽然一瓶卖六块，但其中有四块是给挑山工的。 周文远皱起眉头。 助理点点头，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很多人甚至直接成箱成箱的买。 这等于是往对方伤口上撒盐。 大长脸连忙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就随便一说。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全国有名的大厂。 助理看着他：“咱们要不要也像周师傅矿泉水那样搞活动，把口碑扭转过来？” 而且因为销售渠道不同，虽然咱们做了很多活动，但对他们好像并没有太大影响。” 足见这些人绝对没少坑自己的钱。 “没问题！” 我说的对吧？” 周文远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助理的意思。 然而看完视频的周文远脸色却阴沉如水。 但咱们搞活动，需要补偿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自己真的被宰，绝对会成为直播间的笑话。 周文远摆摆手：“是公事吗？是的话就接吧，没关系！” 农夫山泉有点甜，既不是特别贵，而且喝起来还有面子。 经理扭头看他一眼：“怎么扭转？ 哪有上杆子往外卖的？” 现在大家都以能喝到周师傅矿泉水为荣，而超市里销量最好的除了咱们的水，就是农夫山泉。 咱们的矿泉水走的本就不是性价比路线，而是广告和口碑。 见周文远低沉的脸色，助理又道：“而且这几天咱们的盈利是逐渐下降的，前天还有百分之四十，昨天就只剩下百分之三十。 作为主播，他必须考虑摊主的感受，从而保持自己的大方体贴人设。 因为你卖的越多，才能多虚报些量。 主要咱们的矿泉水价格过低，那些游客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因为嫌贵选择自己带水。 “只有平时的百分之三十。” “很简单！ 这些水是挑山工以四块钱一瓶的价格挑上来的，我花一块钱买水，周师傅矿泉水那边一瓶补你五块钱。 周文远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只有平时的百分之三十，怎么可能？” 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当然，对此他倒不是特别担心。 这可这瓶水你根本就没让挑山工背上来，属于净赚。 因为众所周知，周师傅矿泉水价格卖的便宜。 “这两个都播，另外你再去广告部录一条新广告。 结果竟然只有以前的百分之三十，未免也太离谱了。 对方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现在产量有限，景区那边想铺货还需要一段时间。” “景区呢，他们铺货了没有？” 如果太过斤斤计较，反而显得自己小气。 广告词写成‘山好，水好，农夫山泉，大自然的纯净水。’” 他站在原地不动：“兄弟，你这个不对呀！ 您也知道，只要名声起来，销路根本不是问题。 虽然十月矿泉水厂出手了，但对方的反应软绵绵的，让他总感觉像是打到了棉花上。 他有点无法接受。 “十月矿泉水厂那边呢？ 周文远傻眼，“那咱们多出的销量，占的又是谁的市场？” “一块！” 就在这时，助理的手机响了。 就算因为补贴导致盈利下降，但起码也该和以前持平呀！ 来来，十箱是吧，你想放到哪？我找个人给你送去。” 大长脸有些不敢置信：“什么？一块钱一瓶？真的假的？” 这也是你想尽办法多卖矿泉水的原因。 你不是卖水吗，我直接买十箱怎么样？” 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可惜……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摊主瞬间笑了：“你看你这人，想买矿泉水不早说。 然而摊主听到他的话，眉头瞬间皱起：“才买这么少呀？ 所以他还是“昧着良心”买的两瓶。 等于是你卖出去一瓶赚两块，这并没有多少利润。 一箱矿泉水二十四瓶，按照一瓶五块，这就是一百二。 然而他虽然叫嚣的利害，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心虚。 于是大家一致认为，咱们是矿泉水行业的良心。 但问题是他们去凭借这次活动，扭转了大家对矿泉水的固有印象。 周文远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他轻轻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 然而周师傅矿泉水这边只是忧虑，农夫山泉总部却直接炸开了锅： 除了他们的瓶子造价较低，还有就是他们用的是自来水。 一瓶矿泉水肯定不够。 很快她的表情就古怪起来：“老板，最新消息，就在今天早上，十月矿泉水厂出手了。 助理点点头，选择接听。 真正去喝，是喝不出甜味的。 当然，销售经理之所以这么拍，主要还是针对周师傅矿泉水。 想了想，他又问：“那这段时间，咱们的盈利情况怎么样？” 大长脸一愣：“真的？周师傅矿泉水也太大气了吧？” 周师傅矿泉水为了回馈顾客，甘愿拿那么多钱做补贴。 毕竟他们的广告做得太棒了！ 没错，你的矿泉水的确便宜，一块钱一瓶。 可问题是你用的是自来水呀！ 拿自来水糊弄消费者，竟然还有理了，简直离谱！ 助理已经能够想象，周文远知道这件事后，脸会有多黑！ 第402章 坐山观虎斗的升级版 就在周师傅矿泉水搞活动搞得如火如荼时，那些平时喜欢刷快抖的人，忽然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刷到农夫山泉的广告。 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茫然了。 因为农夫山泉这个品牌早就深入人心。 虽然偶尔还会在电视节目中听到“农夫山泉有点甜”这样的广告语，但次数已经非常希少。 这是农夫山泉故意降低了广告频率，从而节约成本的缘故。 现在对方卷土重来，是在针对周师傅矿泉水吗？ 当然，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投放广告，肯定会起到作用。 尤其是对那些年轻人来说，他们对农夫山泉的广告非常模糊。 有的甚至从未听过。 只不过大家买矿泉水都选择农夫山泉，才选择跟随。 现在看对方广告做的如此出神入化，对这个品牌的印象瞬间加深很多。 于是那些已经转投周师傅矿泉水的人，再次将注意力转到农夫山泉上。 仅仅几天，农夫山泉矿泉水的销量就得到一定程度的回升。 “张老板，来，尝尝我研发出来的新口味。” 臭豆腐摊老板将一碟臭豆腐放在张岳面前。 自从知道张岳的身份后，臭豆腐摊老板对他格外热情。 只要一有时间，就拉着张岳谈地。 张岳也很愿意和这位老哥聊。 对方不仅处事经验丰富，人也幽默健谈。 尤其是做生意方面，和张岳分享了很多技巧心得，让张岳受益匪浅。 最让他佩服的是，对方已经将近六十岁，但依旧每天都在想办法改良自己的臭豆腐配方。 只要一有灵感，他都会做出来一份，请张岳品尝。 张岳也随机提出一些自己的意见，同样能给对方不少启发。 看着眼前的臭豆腐，张岳轻轻闻了一口，还是那个经典的味道。 他夹起一块品尝，然后眼睛一亮：“你这臭豆腐好像多了股海鲜味。” 臭豆腐老板瞬间竖起大拇指：“厉害！ 没错，这次我做高汤的时候，加了一些生蚝。” 生蚝的香味非常独特，比如蚝油，就是用生蚝加工出来的。 臭豆腐老板将生蚝加到高汤中，直接让臭豆腐的口感变得不一样起来。 张岳对对方道：“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卖一下，看看顾客的反应。” 臭豆腐老板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可得试试。” 这段时间张岳吃他臭豆腐的次数不下十次，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让他往摊位上摆放，足见对方对自己这次创新的认可。 两人又说了几句其他方面的话，这时吴青山快步跑过来： “老板，不好了，农夫山泉那边也出手了。” 他说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结果话音刚落，臭豆腐老板就道： “张老板现在只是一名普通销售，你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 此话一出，吴青山有些尴尬。 因为这段时间自己每次来找张岳汇报工作，张岳都是这么说的。 以至于连臭豆腐摊主都学会了，甚至还拿来调侃自己。 张岳见状哈哈一笑：“老哥说的对，我现在就是一普通销售员，就算要汇报工作，也是我向你汇报才对。” 吴青山表情全是委屈。 他很想说：你一直说要向我汇报工作，那你倒是汇报呀！ 张岳来洪都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不务正业。 今天跑这里玩一下，明天找个地方吃上一顿。 剩下的就是在和臭豆腐老板闲聊。 有时候臭豆腐老板经营上出现困难，他还会借自己的老板身份，给对方一些特殊权限。 反倒自己这个销售经理，为了能得到洪都小吃摊市场的第一手资料，每天不停的东跑西跑。 晚上还要写销售计划，等于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他已经有些后悔把张岳带过来，早知道自己随便找个新人，把调查的事交给对方，也不用这么忙碌。 他觉得自己绝对是历史上最苦逼的销售经理。 当然，张岳嘴上说不愿意听，他还是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简单说了。 老板说自己什么都不想管，也就那么一说。 自己若真当了真，那才是脑袋有问题。 果然，听完自己的话，老板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抬起头问：“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吴青山忙精神一振：“这几天我一直在关注市场的销售情况。 他们两家这么势同水火，对咱们影响并不大。 当然，论销量，咱们的十月矿泉水还是没办法和他们相比。 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先互掐，彼此伤害一波。 咱们坐山观虎斗，再借机出手。” 说到这，吴青山有些郁闷。 针对周师傅矿泉水的低价大促销，自己这边做了一些应对措施。 可农夫山泉的突然下场，一下把他的节奏全打乱了。 也就是说，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见机行事。” 张岳点点头：“坐山观虎斗是没问题的。 这两家彼此搞营销，都会对对方的品牌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的产品定位不同，消费者群体也有差别。 就算真的有负面影响，影响也不大。” 吴青山连忙点头：“的确是这样。 通过调查，我发现双方虽然恨不得吃了对方，但总感觉在隔靴搔痒。” “所以你觉得该怎么办？” “啊？”吴青山没想到张岳会突然这么问，不禁有些茫然。 关键张岳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多说，让他二丈摸不着头脑。 臭豆腐老板忍不住道：“我说小吴，你怎么这么笨呀！” 吴青山一愣，连忙看着对方，一脸缠绵的笑： “叔，难不成您老人家有什么高深见解？” 臭豆腐老板笑道：“我可没有高深见解。 张老弟对你隔山观虎斗的看法是赞同的，但他又觉得他们斗的不够热闹。 既如此，你不防给他们添把火。” 然后看一下张岳：“老弟，我说的可对？”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哥见多识广，佩服佩服！” “佩服什么？要佩服也该是我佩服你才对！”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吴青山还在迷茫。 添把火？ 这火该怎么添呀？ 他本想再问个清楚，然而不管臭豆腐老板还是张岳都不肯多说。 吴青山没办法，只好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他先让你其他地方的销售员，把收集到的信息发给自己。 整理归纳后，又给粟绮雯打电话，将今天的情况简单汇报一遍。 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工作，也是粟绮雯的要求。 粟绮雯听他说完，开口道：“我知道了，张岳在你那怎么样？ 还是天天不务正业？” 吴青山不敢隐瞒，又汇报了一遍。 然而对张岳的情况，粟绮雯好像只是听听，从不对此发表意见。 果然，今天也一样。 见吴青山说的差不多，她开口：“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 吴青山刚要挂断电话，突然想到什么：“厂长，等一下。” 他把张岳给自己打哑谜，以及臭豆腐老板的解读说了一遍，然后问： “此事我该怎么做？” 粟绮雯瞬间笑了：“很简单呀，因为他们两家不是在互撕吗？ 你给他们添把火就行！” “添把火我知道，可这火到底该从哪烧我就不知道了。 为了不耽误老板的事，您能不能稍微提醒一下？” 粟绮雯摇摇头：“这我可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真的？什么建议？” “你觉得张岳的营销能力怎么样？” “这还用说，老板当然是最厉害的。 比如十月食品厂，虽然消费者喜欢绝味系列，是因为绝味系列独特的口感。 但这同样脱不开老板做的市场推广。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老板，十月食品厂的发展绝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快。” “既然你对老板的能力这么认可，不妨多研究一下他以前的推广技巧，说不定能从里面获得灵感。” “明白，我现在就去做。” 虽然已经很疲惫，但吴青山顾不上休息，连忙将一个黑色笔记本拿出来。 自从他决定改行做销售，就投入大量时间学习销售知识。 尤其是张岳这几年所做的产品推广，他也都记了下来。 现在从头开始往后翻，越看他越是佩服。 因为他发现，张岳的很多行为看似漫无目的。 但这些漫无目的最后都会形成一股洪流，直接将对手压垮。 而且他还发现张岳做推广的一大特点，那就是喜欢搞自媒体。 比如直播。 十月食品厂的第一次推广活动，就是一场现场直播式的小吃销售大比拼。 馋嘴老刘和吴家二嫂的对决，也是一波三折，精彩程度不亚于一场综艺节目。 所以自己也从自媒体入手？ 再想起农夫山泉最近频频通过自媒体打广告的事，他眼睛一亮。 有主意了。 对于农夫山泉的广告，消费者只是好奇，并没有给予过多关注。 然而一个博主的一条解说视频，完全改变了这一切。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阿文！ 相信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都看农夫山泉的广告。 这件事很奇怪，因为农夫山泉早就不大批量，全方位的打广告了。 现在突然这么一搞，肯定有其目的。 于是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周师傅矿泉水。 农夫山泉大概率在针对对方。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因为这种广告覆盖，总给我一种不疼不痒的感觉。 其实说到农夫山泉的广告，有的人注意到了，有的人却没注意到。 那就是他们的那句‘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这条广告当初针对的是乐百氏，广告一出，乐百氏立刻就将自己拍的那条广告下架了。 这是广告界最经典的针对性案例，而且没有之一。 不过如果有人只是觉得，当初的农夫山泉只是在针对乐百事，格局就太小了。 它针对的不仅是乐百氏，还有其他所有同行。 因为那个时候，市面上所有的矿泉水厂用的都是自来水。 这条广告一出现，其他矿泉水厂都气坏了。 很多慢慢走向没落，最后倒闭。 还有一些矿泉水厂，开始有意识的去寻找天然水源。 比如周师傅矿泉水。 周师傅矿泉水有七家分厂，其中两家因为地理条件问题，现在用的依旧是自来水。 但另外五家用的却是天然水源。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难不成农夫山泉的广告，针对的是周师傅矿泉水的那两家分厂？ 有点不太可能！ 因为这两家分厂虽然用的是自来水，但一个在桂林，一个在云贵。 这两个地方自来水的清纯度，比起那些天然水源也不逞多让。 为了弄明白这件事，我专门跑了趟鲁省。 这里有一家周师傅矿泉水的分厂，用的水源也是当地的泉水。 结果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算了，口说无凭，还是看视频吧！” 说完镜头一转，只见一所周师傅矿泉水厂出现在镜头中。 接着，镜头拉动，开始朝一个方向走。 很快，一条溪流出现。 这应该就是周师傅矿泉水厂，生产矿泉水所用的泉水了。 然而当大家看到这条泉水的样全貌时，脸色瞬间一变。 因为他们发现，这条泉水的颜色竟然是灰色发黑的。 这种现象并不陌生，只要水源被污染，都是这个颜色。 所以周师傅矿泉水厂表面说用的是泉水，但其实是被污染过的泉水？ 然而若只是这样，大家还勉强能接受。 可下一刻，镜头就拍摄到一群动物站在水边，然后开始对着水排泄。 那场面，相当辣眼睛。 果然，评论区的弹幕瞬间就炸了：“天哪，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奶奶的，老子正在吃饭，你这是要让我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吗？” “你们这算什么？老子现在正拿着一瓶周师傅矿泉水在喝。”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本人宣布，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喝一口周师傅矿泉水。 别说他只卖一块钱一瓶，就算白送给我也不喝。” “不错！ 虽然我知道，这些水进入周师傅矿泉水厂后，会经过几十道过滤工序。 最后出来的成品水，完全可以保证健康。 但理论是理论，我依旧不能接受。” “……” 第403章 撕起来了，真的撕起来了 当然，这些评论这位自媒体博主是看不到的。 他继续自己的解说：“大家明白了吧？ 农夫山泉的新广告词是‘山好，水好，农夫山泉，大自然的纯净水’。 它之所以强调大自然的纯净水，意思很明显。 就是即使那些黑心矿泉水厂所用的水是天然的泉水，也不一定干净。 甚至它还不如自来水厂提供的自来水。 毕竟现在的自来水，都是通过南水北调工程运输到全国各地的。 所用水源都经过严格的检查，虽然不一定有多好，但起码是符合国家饮用水安全标准的。 因此农夫山泉的那句“农夫山泉有点甜”，虽然有欺骗消费者的嫌疑。 但我还是要感谢它。 因为这家矿泉水厂起码守住了矿泉水这个行业的底线。 所以作为一件商品，它贵一定有贵的道理。 好了，今天的视频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此视频一出，短短两天点赞量就突破百万。 周文远最近比较烦。 周师傅矿泉水搞出来的活动虽然收到了不错的效果，但截止到昨天，矿泉水厂的账面已经出现亏损。 所以这种推广是继续进行，还是选择停止？ 如果在一周之前，他肯定停下。 可现在农夫山泉也下场了。 如果说十月矿泉水只是有可能动摇自己的根基，那么像农夫山泉这样的巨无霸，很可能直接将自己打残。 所以现在退出，很可能会被消费者认为是认怂。 正纠结，忽然助理冲进来：“老板，出大事了。” 周文远不耐烦的看她一眼：“你跟我应该有两年了吧？ 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首先要冷静。 只要自己不慌，再大的麻烦都不是问题。” 助理被他这么一说，原本焦急的情绪瞬间平复不少： “老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正。” 周文远这才点点头：“知道错就好，说吧，到底什么事！” “您看视频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 扑通！ 周文远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就见他脸色苍白，手掌发抖：“这到底怎么回事？ 鲁省那边的矿泉水分厂所用的水源，为什么是黑的？” 助理没想到周文远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不禁有些愣神。 他很想提醒对方：您刚才还说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样才能更好的解决麻烦。 当然，助理只是这么一想，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看到这条视频后，我已经联系到了质检部。 他们已经坐上了飞往鲁省的飞机。 如果航班没有延误，现在应该到地方了。” 周文远道：“现在立刻联系他们，我要知道具体情况。” 助理点点头，正要拨号。 下一刻，一个电话打进来。 “那边有消息了。” 他选择接听，并开启免提。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王助理，情况我们已经弄清楚了。” 周文远立刻问：“是吗？ 那这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谣言？” “老板？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 “是真的。 我们已经问过详细情况，鲁省这边的分厂所用水源的上游，半个月前开了家造纸厂。 这家造纸厂将污水排到了泉水里。 分厂的李经理好几次和对方交涉，然而这家造纸厂表示，他们排出的污水已经做过专业的处理。 也就是说，这些水虽然看起来黑，主要成份是碳和石墨，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危害。” 周文远道：“是吗？ 那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李经理呢？让他和我说话。” “李经理现在应该在国外。” “国外，你的意思是他跑了？” “这个，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周文远暴怒。 他已经急火攻心，可对方却一直吞吞吐吐。 “老板，是这样。 李经理一个月前已经向您提交了辞职申请，原因是他媳妇儿在漂亮国，他准备到漂亮国那边定居。 经理离职的缓冲时间是一个月，但这是在没出现任何意外的前提下。 如果中间有事，离职时间需要向后顺延。 李经理的心早就不在这里，所以他选择瞒报，希望能蒙混过关。 毕竟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只要将消息封锁成功率很大。 然而对方万万没想到，您这边搞推广活动，为引来农夫山泉出手。 对方不仅把广告打得满天飞，还偷偷派人到咱们的矿泉水分厂收集消息。 所以这事就被爆了出来。 他见瞒不住，干脆直接选择裸辞。” 周文远听完，拳头紧紧握住。 李经理辞职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不过十月矿泉水的上市，牵扯了他很大的精力。 结果一忙起来，又把此事忘了。 没想到…… 咬咬牙，周文远道：“你现在立刻联系法务部，让他们起诉李经理。 捅了这么大篓子，真以为可以轻松脱身？” “好的，我明白。 不过这边怎么办？ 现在那条泉水旁边全是网红，我想过去观察一下都挤不进去。” 周文远额头上的青筋再次猛跳两下。 现在不比以前，事情曝光，肯定会吸引大量唯恐天下不乱的自媒体网红。 尤其是这种想瞒都瞒不住的情况。 “鲁厂的分厂直接关停吧！ 还有，搜集这条泉水中的物质饮用后对人体无害的证据，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给消费者一个交代。” “好的。” 那边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两个小时，周文远就拿到了所有资料。 接着公关部门开始加班，一小时后，一条短视频通过周师傅矿泉水的官方账号发布。 这条视频比较长，措辞也非常诚恳和客气。 如果浓缩一下，大概意思是： 这条泉水会呈现黑色，是上游的造纸厂私自排污导致。 不过水里含的是活性炭，饮用后对人体无害。 但这依旧是周师傅矿泉水工作上的错误，这家分厂已经关停，以后也不再开启。 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然而此话一出，评论区的回复数量在一小时内就突破一万条： “原来水里排的是活性炭啊，倒是我误会了。 而且还有更大的误会，我以前一直以为，造纸厂排出来的污水是不能喝的。 没想到这种污水竟然可以直接饮用，甚至喝的多的话，里面的活性炭成分，还可以帮忙吸附肠道里面的有害物质。 我家附近也有一个造纸厂，以后我喝水只喝他们排出来的废水。” “楼上，你家附近竟然有造纸厂，真的假的？ 这也太幸福了吧？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把他们的废水给我灌一大桶邮寄过来。 不让你白忙活，一桶水我给你二百块钱，怎么样？” “还有我，我也要。 造纸厂排出来的污水除了含有丰富的活性炭，还有大量矿物质。 每天一口，可以补充身体必需的维生素，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行了，兄弟们，不要夸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周师傅矿泉水是行业楷模。 他们不仅选水源的流程严格，认错态度也非常好。 比如这次。 虽然他们选用的水源没有问题，但遭到质疑后，还是第一时间选择矿泉水厂关停。 比那些明知道有问题，反而选择视而不见，或者磨磨蹭蹭不肯承认黑心厂家强多了。 我觉得周师傅鲁省矿泉水分厂的负责人，每天都会在泉水附近转悠。 目的是看看他们使用这种黑色泉水的事，有没有被人发现。 只要有人发现，立刻就将准备好的道歉视频发出来。 这样才能凸显自己的反应速度，从而更好地展示诚意。” “楼上的兄弟，你的话不对。 什么叫分厂负责人每天都过去转悠？ 他分明是在泉水旁边搭了个帐篷在那住着。 你没看那位负责人每天的动态吗？ 一星期有七天时间，都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发自己还在加班的信息。 除了在那边搭帐篷住，我根本想象不到他怎么做到的这一步。” “……” 周文远看着这些回复，眼皮砰砰直跳。 什么叫笑里藏刀？ 这就是笑里藏刀。 倒不是这些网友不愿意痛骂，而是周师傅矿泉水厂的官方帐号，开启了敏感词自动删评功能。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骂，评论会直接删除。 他本以为，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的控制舆论。 没想到现在的网友实在太有才了。 你不让我骂你，那我夸你总行吧？ 总不能你连夸奖的言辞也都删掉。 公关部负责人看着周文远：“老板，怎么办？” 周文远咬咬牙：“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直接删除。” “你的意思是把评论区的评论都删了？” 周文远看公关部负责人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怎么可能都删了？ 当然要留下那些真正的好评。” 他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对周文远来说，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方式就是直接关闭评论区。 然而一旦自己这么做，不仅不会起到半点效果，还会落人口舌。 到时第二天，快抖官方平台肯定会有大量自媒体人，将周师傅矿泉水官方账号关闭评论区的事传得全网皆知。 那样负面影响更大。 与其如此，不如利用评论区尽可能挽回口碑。 因为他已经雇佣大量水军，在评论区内刷好评。 只要将这些阴阳怪气的差评删掉，大家就会相信周师傅矿泉水在真诚道歉。 不要觉得这种方法没用，人都有从众心理。 一个人这么说，大家可能不会相信。 但一百个人这么说，就会有人动摇。 当这么说的人数量达到一万，那它就是真理。 公关部经理有些为难：“您的意思是人工手动删除？可这样一来，工作量会很大呀！” 他有些头皮发麻，实在是这些网友的回复太具欺骗性。 一个疏忽，就有可能把反讽当成好评。 所以，手动删除的话，需要一条一条仔细观看。 周文远看他一眼：“工作量大？那我每天花那么多钱养你们公关部，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从现在开始，你们公关部每个人的工作时间不能低于十二个小时。 而且要保证办公室内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值班，直到此事风波过去。” 公关部经理连忙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于是周师傅矿泉水厂公关部的员工苦逼了，他们从早上到晚上，眼睛不停盯着评论区。 只要有负面评论，一律删除。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不删还好。 一删这种评论的数量反而急剧增加。 显然是那些评论者，发现自己的评论消失后气愤不过，直接和这边杠上了。 周师傅鲁省矿泉水分厂所用水源有问题这件事，不仅让周文远焦头烂额。 农夫山泉这边也一脸懵逼。 销售经理指着那条视频问助理：“这是你安排人拍的？” 助理摇摇头：“不是。 周师傅矿泉水厂所用水源有问题这件事，我也是看了这条视频才知道。” 销售经理点点头：“看来是有网友偶然发现这件事，再结合咱们的广告做出来的视频。 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对方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咱们。” 助理微微一笑：“是啊！ 俗话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连老天都在帮咱们。” 两人正高兴，忽然，助理愣住，接着脸色大变： “周师傅矿泉水厂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拉咱们下水！” 销售经理皱眉：“怎么回事？” “您自己看吧！” 销售经理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发现这是周师傅矿泉水的官方账号。 这条官方账号在出了一期道歉视频后，又出了一期新视频。 他点击播放，随即脸色黑如锅底。 因为这条视频拍的是自己的矿泉水厂。 又或者说这是自己矿泉水厂所用的泉水。 里面全是各种动物以及鸟类，在水源处排泄的视频。 他的肺直接就气炸了。 一处干净的水源自然少不了动物在这里栖息。 而只要有动物，就需要排泄。 事实上，动物都是很干净的。 它们从不会直接将自己的粪便排到水中，而是选择在水源附近。 可问题是架不住有人居心叵测。 在对方的独特运镜下，动物鸟类在附近排泄，硬生生被他们拍成了水里排泄。 第404章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场馆竞标 看完这条视频，农夫山泉的销售经理气的一拳砸到桌子上。 太过份了。 明面上竞争不过，就暗地里搞鬼。 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义。 他对助理道：“我给你拨一百万专款，你立刻给我找水军。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即抹黑周师傅矿泉水。” 助理点点头：“明白，我现在就去收集他们的黑料。” 销售经理看他一眼：“收集什么黑料？ 对方都故意造谣了，咱们还需要收集黑料吗？” 助理愣住：“那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助理眼皮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明白。” 快抖平台，就在所有粉丝都认为，两家矿泉水相继被曝出问题后，事情会有所缓解。 却没想到接下来的时间，周师傅矿泉水厂各种问题频频出现。 比如有人在矿泉水中发现黑色虫子，矿泉水厂女员工被车间主任强行潜规则，财务经理参与网络博彩，一夜亏三千万后跑路…… 等等。 总之非常离谱。 最关键的是，这些事并没有实质性证据。 好一点的在事件大标题处，放一张不知道是不是当事人的照片。 糟糕的连照片都没有。 立刻有人对此提出质疑，但这种质疑声很快就淹没在人海人山之间。 对于观众来说，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管事情真假，总之越热闹越好。 而在周师傅矿泉水被爆出问题后的几天，农夫山泉那边也被曝出一系列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同样没有实质性证据。 但却没有证据，网上就越热闹。 吴青山笑呵呵的刷着手机，然后对张岳道： “老板，劲爆消息。 周师傅矿泉水的周文远在漂亮国红灯街被抓了。 根据当地法律规定，将对他进行五日拘留，以及两百美元罚款。 农夫山泉财务主管的身份竟然是伪造的。 此人叫李光强，八年前因诈骗入狱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在监狱中他积极学习，竟然考取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会计师证，还自修了心理学。 出狱后，李光强化名刘刚，到农夫山泉面试财务。 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以及国外大厂的工作经验，然后凭借过人学识成功唬住人力资源部经理。 入职后，此人表现优异，经常无条件加班，还帮公司找出了很多财务问题。 他入职两年，总计帮公司挽回近八千万的损失，成功晋升为财务主管。 当上财务主管后，他表面上兢兢业业，暗地里却和公司总裁夫人的关系不清不楚。 就在一星期前，对方悄悄将公司账面上三千八百万的资金转到自己在瑞士银行的不记名钱卡上。 本来他已经买好机票，准备出境。 此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有能发现。 可他在临走之前，因为舍不得总裁夫人，便偷偷找对方来个最后的幽会。 结果恰好被提前出差回来的总裁发现。 总裁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被戴了绿帽子，没想到……” 一口气说完，吴青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这帮人是真敢编啊！ 一篇新闻稿，硬生生被他们写成了小说，还包含犯罪、励志、爱情等系列元素。” 张岳无奈看着这家伙，他现在才发现，这小子竟如此阴损。 没错，不管周师傅矿泉水厂所用泉水的水质问题，还是农夫山泉泉水中的动物粪便问题。 都是吴青山曝光出来的。 他这一拱火行为，仿佛干草堆中的火星子，直接将整个干草堆点燃了。 “青山呀！” 张岳觉得自己应该劝对方两句。 虽然他发的那两条视频都是到现场亲自拍摄的，不像其他乱七八糟的消息全部是瞎扯淡。 可作为一名商人，基本的道德水准还是要有。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不合适。” 吴青山一愣：“不合适，可我完全是按照您的意思办的呀！” “什么？按照我的意思办的？”张岳愕然，“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青山很肯定的点点头：“就是那天你和臭豆腐老板一起吃饭时，臭豆腐老板说他们两家斗的不够热闹，最好给他们添把火。” 张岳：“可这是臭豆腐老板说的。” “但你同意了呀！” 张岳：“……” 他有些无奈，所以此事还怪我了？ 吴青山嘿嘿一笑：“老板，我以前虽然佩服你，但也只是佩服。 佩服的原因，是你手上每一家企业都十分成功，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但我现在对你只有崇拜，因为我终于明白，你是怎么成功的。 尤其是你的营销手法，每一次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比如咱们的十月矿泉水，那两家大厂彼此内耗后，消费者立刻将目光转到咱们的矿泉水上。 再加上那些小吃摊大力推广，虽然现在依旧无法和他俩相比，但差距已非常接近。 最多一个月，咱们就能超过周师傅矿泉水成为第二。 至于农夫山泉，这个有点难。 他们经营这么多年，在消费者心中很难被彻底取代。 不过问题不大。 以矿泉水市场的规模，一家根本吃不下。 咱们只需保持现在的销量，每年就有至少十个亿的收入。” 看着喜滋滋的吴青山，张岳站起身：“行了，知道你厉害。 我已经买好明天回中州的机票，粟绮雯那边也会派来一个新人帮你。” 吴青山一愣：“等等，你要走？” 虽然这段时间，因为张岳的消极怠工，他的工作量翻了好几倍。 但吴青山依旧希望张岳能留下来。 因为和对方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自己取得的进步之大，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等张岳走了，他再想有类似的学习机会，恐怕很不现实。 张岳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得吐血。 什么叫你跟我学习？ 我可什么都没教你。 当然，他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收获。 比如对于中层人员能力的培养问题，包括客户那边的一些意见和反馈，都让张岳很有启发。 自己这次回去后，会针对性的做出一些修改措施。 相信有了这些修改，自己手下企业的工作以及沟通方面的效率，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当然，自己这次回去还是是有些突然的。 原因是今天上午，他接到石曼曼打来的电话。 天友装修公司正积极参与投标，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场馆的筹建工作。 所以石曼曼希望张岳能回去主持投标相关事宜。 这让张岳有些奇怪。 说实话，他当初创建天友装修公司，只是顺手为之。 第一，有为艺术公社因为业主和开发商的纠纷，需要通过迂回手段进行缓解。 第二，有为建筑集团由于工人数量超标，也需要进行分流。 于是张岳大手一挥，从有为建筑集团旗下分割出一个装修分公司。 加上石曼曼对装修比较感兴趣，就让她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因为有为艺术公社的独特装修风格，以及工人认真负责的态度，让有为装修公司一炮而红。 大量订单直接送到石曼曼手中，有为装修公司的规模跟着日益增大。 不过即使有为装修公司口碑再不错，应该也只限于居民住宅吧？ 怎么现在竟然要参与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场馆的招标了？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今年将在中州举办这件事，张岳是知道的。 他还提前定了几张自己喜欢运动的门票，准备到时候过去看一下。 可问题是，这种运动会场馆的承建，都会交给官方的建筑公司。 民办建筑公司根本没机会参与。 当然，虽然心中疑惑，张岳还是选择回去。 他来洪都这边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至于矿泉水市场的相互竞争，吴青山这小子比自己阴险多了，交给他张岳绝对更放心。 等张岳回到中州，已经到了晚上。 他本想直接回去休息，天友装修公司的事第二。 结果刚出机场，就见石曼曼和张火正在那等着。 “我说你们俩也太闲了吧？” 张岳有些无奈。 石曼曼和张火是天友装修公司的两大负责人。 现在天友装修公司因为规模已经覆盖整个中州市，每天需要处理的事件纷乱繁杂。 所以只要是工作时间，两人起码要有一个人在那坐镇。 没想到他俩都来了。 尤其是天友装修公司总部在高新区，距离机场这边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也就是说，哪怕他们刚到，也要下午四点出发。 对于张岳的批评，张火有点不好意思：“老板，不是我们两个有意怠工，而是这次的竞标会实在太重要。 如果咱们成功，就有希望接手下一届奥运会场馆的装修。 但若失败，想再有类似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张岳听他说完，眼皮忍不住一跳：“等等，下一届奥运会场馆的装修？ 我记得下一届奥运会在日不落国举行吧？ 对方可在欧洲，难不成你还想把业务推广到欧洲去？” 张火立刻道：“为什么不行？ 咱们装修公司最擅长的就是西式风格。 不管日不落国，意大利，德国，还是葡萄牙，西班牙那边。 咱们都能干。” 石曼曼也道：“是呀！ 您别看欧洲离咱们这比较远，其实那边的工作反而更好做。 比如德国，这个国家的工作时间是上四休三，每周工作只有三十二个小时。 而且每天只工作八个小时，绝不加班。 虽然听起来很舒服，但却给当地民众带来很大的困扰。 比如装空调。 德国那边的空调覆盖率非常低，第一自然是气候问题。 因为临近大西洋，他们暑期的持续时间没有咱们这边长，一年最热的时候只有一个月。 第二，就是人工。 那边的空调装修工上班时间同样很短，无论是谁，想装空调必须提前半年预约，还不一定能约到。 即使约到了，装修工人也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各种找毛病。 总之你的房子只要任何一个地方有毛病，他们就会找理由推脱。 这种情况，咱们的人一旦进驻，完全是降维打击……” 见石曼曼越说越兴奋，张岳连忙阻止：“停！ 曼曼，你这话有点牵强吧。 欧洲那边的市场我也听说过一点，咱们的人要是那么好进去，又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欧洲市场是典型的人工成本高，服务质量差。 之所以会出现这一现象，主要还是欧洲官方对本地公民的保护。 比如那边的很多工作，只有拥有当地户口的人才可以做。 其他国家的人如果敢跑过去抢生意，被警察抓住不仅要罚款，还要坐牢。 这也是大家经常说的打黑工。 石曼曼微微一笑：“这也是我让你回来，参加这次体育场馆竞标的原因。 因为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今年在咱们这里举办，中州官方和世界体育组织达成了一项协议。 即咱们修建的场馆，只要符合他们的建造标准。 他们会向日不落国奥组委推荐，参与场馆修建的建筑公司。 你也知道，如今举办奥运会十家有八家都在赔钱。 尤其是在日不落国这样的欧洲国家，人工费高的离谱。 加上最近这几年日不落国的经济一直在走下坡路，根本没那么多钱。 所以他们就把目光盯向咱们这。 本来按照日薄弱国的法律法规，咱们的人想入驻基本不可能。 可那是奥运会，全世界的焦点所在。 到时如果办的实在不像样，就太丢脸了。 所以针对情况，日不落国选择了妥协。 他们拿出一万张特殊签证。 拥有这种证件的人，从现在开始到日不落国奥运会结束，都可以合法的在那边务工。 现在是二零二四年，距离日不落国奥运会还有四年时间。 这可是四年呀！ 咱们的人如果能在那边待四年，说不定整个欧洲的劳动力市场，都会因此而改变。” 张岳无奈地看着石曼曼，他发现这姑娘做事有些想当然。 日不落国的人又不傻，怎么可能给你钻这个空子。 不过如果真如石曼曼所说，自己这边能拿到那一万张签证，好处还是非常大的。 张火这时补充：“这也是我们俩商量了许久，决定请你回来的原因。 如果是其他事，我们直接就解决了。 可此事实在过于重要，再加上我们这次的对手十分厉害。 我们获胜的把握连百分之五都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才向你求助。” 张岳一愣：“获胜的把握不到百分之五？ 对方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第405章 比自己厉害的多的对手 “我们的对手很利害？对方是谁？” 听到石曼曼的话，张岳很疑惑。 天友装修公司成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一直凭借贴心的服务和优惠的价格深受顾客好评。 甚至可以这么说，天友装修公司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中州房产装修业的现状。 这一点他倒不是吹牛，在天友装修公司成立以前，大家去装修公司谈合同，经常被装修公司宰。 比如装地暖，一个一百平左右的房子，如果去找地暖公司，报价为四千元。 这四千元还包含安装费。 但如果去找装修公司，这个环节对方的报价大概率是七八千。 即使稍微良心一点的，也要六千块。 但天友装修公司的报价一直是四千。 原因很简单，这个环节只需要给地暖公司打个电话，那边的人直接就会过来帮你装好。 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问。 出问题了对方还有质保。 所以再私自往上加钱真不合适。 而天友装修公司这个政策一出，中州其他装修公司的报价一律变成四千。 当然，此事当时也得罪了一些人。 石曼曼被调过去的当天，就接到了好几个恐吓电话。 如果是其他装修公司，说不定会因为压力认怂。 但天友装修公司可不一样。 它的总部就在有为艺术公社。 因为张岳不仅帮有为艺术公社的那些业主建房子，还免费赠送豪华装修。 所以这些业主空前团结，如果有人在附近故意挑事，他们可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短短一个月，就有好几拨人被抓起来扭送派出所。 鉴于张岳在中州的身份和地位，尤其是他对中州做出的突出贡献。 这些搞破坏的人被严厉打击，一时间很多中小装修公司被停业整顿。 有的甚至直接破产。 剩下的要么将服务和价格向天友装修公司看齐，要么离开中州，跑到其他城市发展。 也就是说现在的天友装修公司，已经是中州装修行业的龙头。 石曼曼苦笑道：“如果参加这次竞标的只有中州的装修公司，我当然不怕。 可问题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承办方面对的是全国竞标。 你听过乐业之家吗？” 张岳一愣：“乐业之家？ 你说的是安居乐业中的乐业？” 石曼曼点点头：“没错，乐业之家也是一家装修公司，他们的主打是高端和设计。 尤其是小户型的深度设计，你经常不是刷快手吗？对这种装修风格应该有印象吧？” 张岳点点头。 他当然对这种风格有印象。 关于小户型的深度精装修，主要在北上广深这样的超一线城市。 因为这些城市房子的房价，一平即使最便宜的也要五六万。 七八万是常态，高的甚至要十来万。 在如此高房价的基础上，即使经典小三室中的八十九平，也得七八百万。 不仅要付两百多万的首付，每个月月供也得两三万。 当然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的工资要高一些，可再高一两万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 这也导致很多人买房，买的都是那种三四十平的小房子。 如果敞开了装，一间卧室，一个小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没了。 但这根本无法满足居住需求。 于是很多专门做深度装修的装修公司顺势崛起。 他们的设计师，可以硬生生把一个四五十平的小房，给搞成三室一厅。 张岳在天友装修公司成立的时候，查了不少装修公司的资料，自然也看过相关视频。 所以他真的很佩服这些设计师。 把一个四五十平的小房子设计成三室一厅已经很牛逼，最牛逼的是，他们设计出来的效果，好像还很舒服和宽敞。 张岳当时也有想过走这条路线，甚至连设计师的联系方式都收集到了。 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不是张岳觉的他们不行，而是他发现，在中州根本就没有这么小的房子。 个别人买一个七十多平的，都要被吐槽成蜗居。 即使手头拮据，都会选八十九平。 稍微宽裕点，基本都是一百二。 这些户型装修要的是高端大气，虽然在装修的时候，也会尽可能想办法让房子变得宽敞。 但绝不会为了能最大程度的利用空间，去多花几万甚至几十万。 想到这里，张岳问石曼曼：“这种装修公司设计师水平的确很高，可也不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吧？ 他们擅长的是深度装修，这也会让他们养成，无论干什么都会抠了吧搜的去节省空间。 也就是俗话说的铁公鸡。 你们要连一个铁公鸡都打不过，就白瞎我给你们开这么高的工资了。” 张火听张岳这么说，脸忍不住一红：“老板，你不知道这些人很厉害的。 稍等。” 说着他拿出一个小本本递到张岳手中。 张岳疑惑结果：“这是什么？” “乐业之家提交给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主办方的三d效果设计图。” “三d效果设计图？这玩意儿好像是保密的吧？” 张火嘿嘿一笑：“对别人来说当然是保密的。 不过既然这次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中州举行，我肯定有一些办法。 嘿嘿……” 张岳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说完他打开三d效果图，然后就是一愣。 漂亮，实在太漂亮了！ 这是一个中州体育馆的主场馆，整个场馆以米黄色为主。 再配合地面的白色主色调，让人有种家的温馨。 墙上有各种海报，里面全都是最近一两年最流行的内容。 因为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而大学生又是最理想最时尚的。 这些海报完全符合大学生这个年龄段需要的元素。 关键那个乐业之家，并非直接将这些海报贴上去，而是对海报的整体色调做了调整，让它和体育场的基调完美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浑然天成。 当然，这些设计图还有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 但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打磨，哪怕不懂装修的人，都能看出设计师水平的高超。 对方是高手呀！ 张岳扭头问张火：“咱们的设计图呢？” 张火又递过来一个小本本。 张岳皱起眉头，还没打开，他就注意到二者的不同。 张火手中的小本本看起来很普通，而对方设计图用的小本本非常高端大气。 等张岳打开，眼皮更是一跳。 张火提供的设计方案倒不能说差，相反，在张岳看来还是很不错的。 同样温馨、和谐、激扬，比张岳见过的大部分装修方案都要高上一筹。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拿出来和乐业之家的方案一比，明显能感觉到二者的差距。 关键这种差距不是某一方面，而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碾压。 看到张岳的神情，张火忍不住苦笑：“你也看出来了吧？ 咱们的装修方案，是我把公司所有的设计师拉到一起，大家加了将近两个月的班才做出来的。 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全部。 但很多东西，并不是你足够努力就行的。 它还有能力、见识等等。” 石曼曼也道：“这也是我俩商量之后，决定请你回来主持大局的原因。 没办法，对方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张火已经把对方的装修方案偷过来，可能我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岳无奈看着二人：“我说二位，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 没错，我承认自己很厉害，在经商上也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和见解。 可我不是万能的，尤其是这种艺术作品，我真没办法。” 张火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表情不禁有些沮丧：“难道咱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认输？” 石曼曼狠狠瞪了张火一眼：“什么叫心甘情愿的认输？ 老娘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服过输。 想让我主动认输，绝对不可能。” 张岳笑道：“曼曼说的好，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果。 再说，咱们天友装修公司就没有优势吗？ 好吧，咱们的确没有。 可问题是，就算没有优势又怎样？ 反正就是不服输。” 张火和石曼曼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有些愕然。 张岳打了个哈哈：“行了，这次的主办方是谁，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让他们通融一下。” 说到这个，张岳还是很有自信的。 乐业之家虽然厉害，可毕竟是京城那边的公司。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能拼力量地头蛇不是强龙的对手，但地头蛇却可以借助地形优势，和对方打游击战。 石曼曼道：“找关系没用的。 关于中州体育馆主场馆装修公司的选择，决定权在世界体育组织手里。 而且为了避嫌，世界体育组织中所有华国人都不参与这次竞标裁决。 你认识国外世界体育组织的人吗？” 张岳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我连国内的都不认识，更不要说国外了。” 想了想，他道：“算了，此事咱们尽力即可。 成了更好，就算不成也没关系。 只要不影响咱们赚钱就行。” 这句话张岳倒是没说错。 以天友装修公司现在在中州的口碑，手上从来就不缺活。 虽然跑到欧洲可能挣得更多，工作也相对轻松。 但毕竟背井离乡的，不如在家里自在。 石曼曼听张岳这么说，忍不住笑道：“太好了。 我就说嘛，只要你回来，就算最后失败，我们俩也不用担任何责任。” 张岳不禁汗了一个，合着你是怕担责任呀！ 接下来的时间，张岳一直在研究这个乐业之家的各种资料。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对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乐业之家的业务范围包括北上广深四个城市的核心地区。 尤其是京城，整个装修行业的份额，他们占百分之十七。 不要小瞧这百分之十七，要知道这可是京城。 随随便便一套房子的装修就要大几十万，那是一个足足上百亿的超级市场。 再加上乐业之家已经在京城经营了十多年，真要说财富积累，乐业之家的老板绝对比自己更富有。 终于，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主场馆装修竞标的日子到了。 张岳带着石曼曼和张火来到世界体育组织专门准备的会客厅。 等他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虽然乐业之家是张岳的主要竞争对手，但这次竞标参与的装修公司足足有二十多家。 看到张岳，这些人中有一大半都站了起来： “原来是张老板！” “张老板，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张老板快这边坐，我正好想向你请教一下装修方面的营销技巧。” “……” 这些人这么热情，完全不像是张岳的竞争对手。 张岳微微一笑：“大家好，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这样，我这两天组个局，到时咱们再好好聊聊。” 天友装修公司成立后，被不少人刻意为难。 虽然最后这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也给张岳提了个醒。 俗话说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 如果自己做得太过分，总要被别人记恨惦记。 于是张岳转变思路，将其他装修公司的人都请过来，然后把自己装修公司的经营方法给其他人做了分享。 这些人听了张岳的分享后，愕然发现天友装修公司的经营模式，虽然看起来不赚钱，也要费时费力的多。 可它的盈利能力反而更强。 这其中除了薄利多销，还有就是对客户的信任。 天友装修公司的客户光回头客，以及老客户介绍的工作都忙不完。 而且客户和天友公司签订装修合同，就彻底如同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充分说明他们对天友装修的信任。 反倒是装到关键时候，需要天友装修公司的工作人员主动和客户联系，商量一些细节问题。 搞装修的人都知道，装修最难的就是如何让客户满意。 好不容易把工程干完，结果客户一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要么让你返工，要么扣你尾款。 双方来回拉扯，不仅浪费时间，还会消耗不必要的人力物力。 所以他们看似赚的更多，综合算下来，比天友装修公司也多不了多少。 再加上时间成本，反而不如天友这边省心省力。 于是众老板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友善起来。 如果能学会张岳的这种模式，不管赚钱还是以后发展，都更有前景。 大厅角落，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精干的女人表情严肃： “原来他就是张岳，天友装修集团的大老板，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在看她左胸口处的肩章，上面正是乐业之家的专属标志。 第406章 什么才是真正的甩手掌柜 女子旁边跟着另外一个年轻女子： “楼总，这个张岳的确不简单。 不过那只是他的国岳制药厂。 在建筑行业，也就在中州这样的小地方有点名气。” 此女正是乐业之家的现任总裁楼美晴。 而旁边的女人，是她的助理叶倩。 楼美晴看了叶倩一眼：“在建筑行业只是小有名气？ 你觉得一个凭借一己之力，拯救了中州房地产的公司，仅仅是小有名气？” 叶倩脸一红：“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自从国家房管局发布楼市救市政策后，放眼全国表现最亮眼的就是中州。 要知道，之前的楼房烂尾，中州其中的佼佼者。 结果就因为张岳天友建筑集团搞一通操作，不仅所有楼盘快速交付，还引来一波房产热。 把全国其他地方的房产从业者羡慕的眼都红了。 所以谁要说张岳在房产方面没有实力，绝对有眼无珠。 见叶倩还要解释，楼美晴伸手制止。 她当然明白自己作为助理的意思。 论房地产，张岳的确很利害。 但说到装修，乐业之家全国第一的地位没有人能撼动。 其实这也是楼美晴一直以来的想法，直到见到张岳本人，她忽然动摇了。 仅凭对方可以和装修行业的其他同行谈笑风生，就足以说明对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张岳自然不知道这些。 和大家客套完后，张岳在大厅内扫视一圈，发现只有左边的角落处有空位。 他笑着走过去，然后对坐在中间的两个女人道：“美女，能不能麻烦你们帮个忙？” 楼美晴抬头看着和自己说话的张岳，有些愕然。 叶倩这时开口：“你想干什么？” 她有些警惕。 作为本次竞标的最大对手，张岳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神经紧绷。 张岳笑道：“是这样。 我们这次来的人有点多，所以请你们俩往边上挪挪，我们好坐在一块。” 叶倩脸一黑：“你……” 张岳这分明是故意找茬。 自己附近之所以没人坐，就是二人代表的是乐业之家。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作为全国装修公司的龙头，哪怕坐着不动，都能给竞争对手带来无穷压力。 但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楼美晴拦住。 然后楼美晴起身坐到最边缘的位置上。 张岳见状忙双手合十：“非常感谢，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这是挑衅吗？ 叶倩正犹豫要不要向对方质问清楚，却见张岳转过身，对跟着他来的人道：“都愣着干什么，坐呀！” 说完他自己在楼美晴旁边坐好，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刷快抖。 最近张岳有点迷上了吃鸡的直播，只要有时间就会看一会。 其中他最喜欢的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叫歆六六，另一个叫战神老头。 歆六六是位女主播，玩的是爆炸弓，打法相对苟一些。 张岳喜欢看她直播的原因，是觉得这位女主播性格很特别。 不像很多夹子主播一样夹里夹气，说话体贴中带着三分豪爽。 据说这是一位三十八岁，拥有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当然，和歆六六相比，张岳更喜欢战神老头。 老先生六十多岁，虽然玩了好几年吃鸡，水平也过得去。 但限于年龄，打法上有很大局限性。 比如他碰到人后喜欢硬刚，而一番对决能轻松实现一打二，一打三，甚至一打四。 就在你以为他是此中高手时，突然就中枪倒地凉凉了。 接着老头就会犹如下象棋输掉的老大爷一样，非常郁闷的吐槽： “这人什么时候跑我身后的？刚才根本没看见。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硬拼的话，谁输谁赢真不一定。” 每次看到这，张岳都忍不住莞尔。 他看了一会歆六六，见战神老头开播，直接就切换过来。 然而坐在张岳旁边的楼美晴却一脸愕然。 张岳不仅在看直播，开的还是扬声器。 只不过声音不大，加上手机功放外音不强，也就附近两三个人听得见。 所以这家伙在干什么？ 张岳自然不知道楼美晴的想法，他看的全神贯注，只要战神老头有精彩表现，立刻就有小礼物送上。 当然这些小礼物价值不高，少的一两块，多的十来块。 结果礼物刚刷完，战神老头就凉了。 老先生自然是一副被偷的不甘表情。 楼美晴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对方这是借助直播点自己？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不过，你用的这点手段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她轻咳一声：“张先生，现在大家都在竞标，请注意影响。” 张岳连忙道：“不好意思呀！ 我本来该戴耳机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耳朵戴耳机时间长了，总感觉嗡嗡嗡的响，还有点头晕。” 说完对旁边张火道：“咱俩换换位置，你坐我这边。” 张火自然点头表示没意见。 两人换过座位后，张岳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直播。 而且为了不影响楼美晴，他又将手机音量关小了点。 楼美晴有些尴尬。 因为她发现，自己刚才好像会错意了。 张岳看直播，貌似真的只是对直播感兴趣。 沉吟片刻，她对张火道：“咱们两个能换一下吗？” 张火自然知道楼美晴的身份。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提出和自己换位置，但想必她应该有话要和老板说，就点了点头。 楼美晴再次坐到张岳旁边：“张老板，再次认识一下。 我叫楼美晴，是乐业之家到现任ceo。” 张岳的眼睛这才从直播间移开，他有些意外：“原来是楼总裁，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他说的是自己请对方让位置的事。 张岳本以为对方只是乐业之家的管理者，没想到身份竟然这么高。 对此楼美晴不以为意。 她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现在这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直播不合适吧？” 现在竞标已经开始，已经有装修公司开始上去讲自己的ppt。 只不过因为竞争公司较多，而天友装修公司又被安排在最后，所以大家只好静下心等待。 张岳笑道：“如果是公司其他人在这个时候看直播肯定不合适。 但我是他们的老板，这就没问题。” 楼美晴皱起眉头：“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们减压？” 张岳道：“错，我是他们老板，他们根本管不到我。 所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楼美晴：“……” 张岳忽然诧异地看她一眼：“等等，你不也是乐业之家的总裁吗？ 那你应该和我一样，把工作交给其他人做，自己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 不然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手下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锻炼出来？” 张岳说的是真心话。 自从上次答应粟绮雯到十月矿泉水厂当一名普通销售员后，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 所以张岳决定，以后公司的事，自己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别人做，他在旁边看。 等到关键时刻再稍微点拨一把。 关键是张岳发现，自己全部放手，手下人反而做得更好。 比如之前的吴青山，那种坐山观虎斗外加火上浇油的策略，就比自己不要脸多了。 还有张火和石曼曼。 这次竞标的标书，以及演讲人，张岳也直接交给他俩。 昨天两人把方案递过来，又试着排练一遍。 不管创意还是演讲感染力，都比张岳自己的想法更好。 既如此，张岳直接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如果不是石曼曼和张火的再三要求，他今天可能都不回来。 楼美晴听到张岳的话，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完全当甩手掌柜，这家伙的心这么大吗？ 张岳看楼美晴一脸迷茫的样子，立刻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当甩手掌柜？ 没关系，我教你。” 说完他打开直播间，手指轻轻一滑，直播间就从战神老头切换成歆六六。 张岳笑道：“我猜你大概率对老头不感兴趣，那咱们就看这个。 音欠六姐的直播风格很有特色，相信你会喜欢。” 说完将屏幕放到两人中间，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楼美晴呆呆的看着张岳，她发现自己和对方好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自己怎么也是一个手握身价百亿的超级公司，你竟然让我去看一个直播间只有几百人的小主播？ 如果张岳这么说，她还是一下意识的看了五分钟。 然后虽然看似依旧在认真观看，但心思早就放到一会的竞标上。 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主场馆的装修工作她势在必得，绝不容有失。 一小时后，主办方邀请。乐业之家上台演讲。 这让楼美晴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作为全国装修行业的龙头，自己应该在最后一位压轴。 可楼美晴记得，张岳的天友装修公司还没上。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她心中一闪而过，下一刻，楼美晴就神色自信地走上讲台。 接着她侃侃而谈，妙语连珠，再结合美轮美奂的ppt，听的众人一阵痴迷。 很多装修公司原本对自己的方案十分自信，可听了楼美晴的演讲，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差距。 很快，楼美晴讲完下台，然后是天友装修公司上场。 代表天友装修公司发言的是石曼曼，和楼美晴高端大气不同，石曼曼从细节出发，娓娓道来，同样十分精彩。 当然，和楼美晴相比还是要差些火候。 这一点不仅是其他装修公司的感受，连石曼曼自己也这么觉得。 没办法，实在是楼美晴的表现太完美了。 终于演讲结束。 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胡子老外走出来，此人叫门捷列夫。 当然，这个门捷列夫和发明元素周期表的那位不是同一个人。 门捷列夫用熟练的英语道：“谢谢各位的精彩发挥，我们的评委已经将分数汇总出来。 接下来我宣布得分最高的是乐业之家，第二名是天友装修公司。” 此话一出，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乐业之家和天友装修公司刚才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 现在说这两家表现的最好，也算公平公正。 其实其他装修公司来这里，主要是抱着学习的目的。 能成功固然好，失败了也没什么。 门捷列夫道：“这两家公司都很优秀，但到底谁会成为最后的获胜者，还要看接下来双方的表现。” 这次竞标分为两步，第一步就是讲ppt，彰显自己的实力。 主办方会将ppt讲的最好的前两名选出来，然后进入第二个环节。 这个环节的时间比较长，大约需要一周。 具体任务是两家公司派人过来，分别对中州体育场部分建筑的装修，按照自己ppt中讲的进行实操。 通俗的说，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 主办方需要看成效。 大家鼓掌的同时，张岳也跟着鼓掌。 最后他对石曼曼和张火道：“干得漂亮！ 国岳制药厂那边最近几天有点事，我就不过来了。” 此话一出，石曼曼和张火顿时急了。 尤其是张火：“老板，你不能这样啊！ 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来。 结果你这什么都没干就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此刻，他内心是相当无语。 本以为张岳来了，自己可以在他的领导下披荆斩棘，打败一切对手。 结果张岳不仅不闻不问，还自己玩儿的挺嗨。 你玩就玩吧，只要人在这，还能在精神上给我们点鼓励。 现在却突然要走。 乐业之家的ppt已经赢了第一局，也就是说只要对方能够百分之百把他们ppt上的东西还原出来，这次竞标自己就输了。 这种情况可是正需要张岳力挽狂澜呢！ 石曼曼也拉住张岳胳膊：“不管怎样，你绝对不能走。 国岳制药厂那边的事可以电话处理，更何况还有晏紫惠在，怎么都出不了问题。 但我们这边就不一样了，如果输给对方，后果非常严重。” 张岳有些无奈：“行行行，我留下来还不行吗？ 真是怕了你们俩了。” 说完他扫了两人一眼，又拿起手机看直播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都会出现在中州体育馆。 当然，楼美晴也在。 两人选的地方距离不远，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 于是楼美晴愕然发现，张岳来的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玩。 反而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和手下工人聊天，然后请大家吃饭。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今天是主办方过来验收的日子。 也就是说，两家公司到底谁会中标，将在十分钟后揭晓。 第407章 竞标细节大比拼 楼美晴今天起得特别早。 这让她有些奇怪，要知道平时的自己都是七点醒来。 洗漱过后再加上吃早餐，刚好不耽误工作。 这也是她二十四岁从父亲手中接手乐业之家后，一直保持的作息规律，从来没变过。 可今天竟然出现了变化，难不成是因为张岳？ 摇摇头，她瞬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虽然张岳看起来比较古怪，但这次竞标她有必胜的信心。 不是楼美晴妄自菲薄，而是实力。 来到现场后，楼美晴第一眼就看到了张火和石曼曼。 然后她一愣。 张岳呢？ 这家伙怎么没在？ 她很想过去问问，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没开口。 很快主办方的人也到了，门捷列夫笑着走过来：“楼女士看起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呀！” 楼美晴微微一笑：“当然。 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一些不用过来竞标了。” “说的好，对了，张老板呢？” 石曼曼走过来，脸上全是歉意：“不好意思！ 老板刚才打电话，说他那边有点急事可能会晚一会。 他让咱们先开始。” 门捷列夫点点头：“既然这样，就不等了。” 说完他拿出一个骰子：“公平起见，咱们猜单双。 猜对的那个人可以决定检查顺序。 你们谁猜单谁猜双？” 和张岳的懒散无所谓相比，石曼曼直接开口：“俗话说好事成双，我们天友装修公司猜双。” 其实不管猜单还是猜双，赢的概率都一样。 但双方拼的是气势，气势越足就代表越自信。 这样便能给主办方留一个好印象，从而争取到更多的分数。 楼美晴当然也明白这点，她笑道：“石经理的理念我可不赞同。 好事成双只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真正的情况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所以我选单。” 见两人当仁不让，门捷列夫嘿嘿一笑，将骰子扔了出去。 骰子滚动，停下的时候五点朝上。 楼美晴微微一笑：“果然是福无双至，看来我说对了。 既如此，那就你们先来吧！” 门捷列夫点点头，带着人朝天友装修公司做的样板间走去。 其他人跟在后面。 门打开，楼美晴瞬间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见天友装修公司做的样板间。 说实话，这种样板间平平无奇。 虽然其中有好几个地方都有独特的创意，可这种创意在楼美晴看来，只是乐业之家玩剩下的。 因为早在三年前，他们就有类似的装修理念。 而现在，这种理念已经被淘汰。 只是…… 楼美晴皱起眉头，她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这些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又说不出来。 她只是潜意识的觉得，对方装出来的效果，要比乐业之家在使用这种理念时好的多。 这就有些奇怪了。 明明是同样的设计理念，甚至乐业之家在很多细节上的打磨，还要比对方更强。 可为什么对方装修起来反而更好看？ 难不成这是对方借鉴了自己的装修理念后，反复优化的结果？ 对于天友装修公司会借鉴自己，楼美晴并不奇怪。 事实上，这种现象在行业内很常见。 因为设计是没有版权保护的，尤其是装修。 一种刚流行的款式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摹仿。 比如前几年流行复古，于是所有装修公司的装修风格都是复古。 最近又流行简约，所以所有装修公司的装修风格全部变成了简约。 乐业之家就是被模仿的重灾区，甚至有的装修公司天天盯着乐业之家。 今天你出了什么新款式，明天那边三D模型就出来了。 这一度让楼美晴很无奈，甚至还和那些模仿者打了不少官司。 然而没有用。 对方又不是全部照抄，他在你设计的基础上修改一下。 整体风格不变，细节又有不少不同，最后就会成为一笔糊涂账。 后来楼美晴也想开了。 有句话说得好：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当你被频繁模仿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意味着，你的行业地位是大家公认的？ 而行业地位这个东西，只可以和品牌形象挂钩的。 乐业之家就是凭借这种品牌形象，即使被抄了十年依旧屹立不倒。 现在天友装修公司竟然也超自己，在楼美晴眼中，对方已经输了。 门捷列夫带着人转了一圈，忽然他问：“这里怎么会有四个塑料挂钩？” 门捷列夫说的塑料挂钩，在体育场观众台观众座椅的后面。 石曼曼微微一笑：“这两“四个塑料挂钩，主要是为了方便观众挂东西。 比如这边的两个挂钩，可以用来挂包包，雨伞，衣服等等。 这两个塑料挂钩是用来挂塑料袋的。” 门捷列夫一愣：“挂塑料袋？” “对。观众来体育场看比赛，通常会带上瓜子花生等一系列小零食。 然后一边看一边吃。 但瓜子吃完，瓜子壳没有地方放，便会随意扔到地上。 打扫起来很不方便，也会给工作人员增加很大负担。 其实很多客人都有不乱扔垃圾的自觉。 但这种自觉是建立在旁边有垃圾桶的前提下。 如果没有垃圾桶或者扔垃圾的地方，再见别人随手乱扔，他们就会跟着随手乱扔。 于是我们就想到了这种方法。 到时观众进来，我们在发小礼物的时候，顺便送对方两个塑料袋，再在塑料袋表面写清楚用法。 这样就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体育馆环境的干净整洁。” 门捷列夫点点头：“不错，非常有想法。” 接着他又问：“这边呢？ 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保温桶。” “保温桶？它能用来干什么？” “这个保温桶是给运动员用的。 它会放在运动员的专属休息区。” “等等，不对吧？ 我记得保温桶用的材料好像是不锈钢。 你们这种保温桶却是玻璃的，它能保温吗？” 石曼曼微微一笑：“当然能保温，而且保温效果比不锈钢的更好。 没错，它的确是玻璃的。 但这种玻璃是双层真空玻璃。 也就是说，这种保温桶的桶壁看似浑然一体，其实分成三层。 中间的两层真空可以把热量完全隔绝开，我做过尝试，一百度的开水倒进去，八小时后，温度还可以保持在九十三度。” “真的，那这种保温桶的确不错。” “……” 门捷列夫每问一个问题，石曼曼都会作出解释。 而他解释完，门捷列夫身后的团队就会给出相应的分数。 当然这个分数到底是多少，除了当事人，其他人现在并不知道。 门捷列夫在天友装修公司待了一个小时。 看看时间，他笑着道：“好了，我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 然后对身后那些人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补充？” 立刻有两名工作人员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无论是谁，石曼曼都会笑着给出答案。 最后，门捷列夫道：“现在休息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你去乐业之家那边。” 他话说完，他身后的工作人员立刻将手上的小本本合上。 接着去上厕所的上厕所，不去厕所的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闭目养神。 楼美晴知道，这是对方在养精神，即便拿出最好的精力给自己的样板房打分。 从这一点，也能证明这个团队的公平公正。 她刚准备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忽然一个声音道：“不好意思，刚才睡过头了。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楼美晴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张岳。 只是对方不是有事忙吗？ 她立刻看向石曼曼。 不仅是她，看石曼曼的还有门捷列夫，以及他带领的团队成员。 石曼曼有些尴尬的笑笑，然后不说话。 楼雨晴瞬间明白，这应该是石曼曼联系不上张岳，没办法下才找的借口。 不过这家伙真奇葩，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能睡过头。 她忍不住道：“张老板，你晚来一步。” 张岳一愣：“晚来一步，什么意思？” “你的天友装修公司已经检查完，如果你早到五分钟，还可以亲自回答两个大家提出的问题。” 张岳一拍额头：“哎呀呀，你看这事办的。 早知如此，我今天……就不来了。” 楼美晴：“……” 她很想问对方，难道你不应该说早知如此，你今天就早来一会儿吗？ 直接不来了是什么鬼？ 张岳却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拿出手机，打开直播间：“既然错过了，刚好能看会直播。” 于是他就找个没人的角落，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楼美晴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这家伙也太疲懒了吧？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 门捷列夫站起身，楼美晴连忙跟着站起。 接下来是她的发挥时间，必须打好十二分精神。 进入乐业之家的样板间，众人眼睛瞬间一亮。 和天友装修公司的样板间相比，这里明显要有创意的多。 这种颜色搭配，看起来既美轮美奂，又非常上档次。 观众在这里看比赛，绝对是一种享受。 楼美晴开始介绍，这个代表了什么创意，那个创意的灵感来自哪，又能起到什么效果。 她吐字清晰，温文尔雅，将原本就很上档次的风格，再次提高一个台阶。 终于楼美晴介绍完毕，门捷列夫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乐业之家，你们的名头我早就听过。 现在在看，你们做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谢谢夸奖。” “不用谢，虽然你们已经做得足够优秀，但我还是要问一些问题。 我看你在的观众席观众座椅的背后专门镶嵌了一个小盒子，不知道这个小盒子有什么作用？” 楼美晴微微一笑：“当然是用来装垃圾。 每次体育馆举办活动后，都会出现大量垃圾这件事我们也考虑到了。 不过相比起用塑料袋装，我们认为这种方式更环保。 尤其是这种塑料盒，我们专门对其外观做了优化设计。 让它可以在装大量东西的基础上，更好的和前面的座椅融为一体。 既有功能性，又不失美观。 而且这种塑料盒非常容易拆卸，只需要这样轻轻一扳就能取下来。 再这样打开，便能将垃圾倒进垃圾桶。” 她又说了几个小细节，听的门捷列夫赞叹连连：“非常不错，不得不承认你们真的用心了。” “谢谢！”楼美晴扭头看向石曼曼，意思不言而喻。 不要以为只有自己聪明，可以想起体育馆垃圾处理难这个问题。 我们也想到了。 而且同样是处理垃圾，你的塑料袋比我们差远了。 果然听到楼美晴的创意，石曼曼脸色有点白。 门捷列夫又问：“那你们这些又是什么？” “饮料机！ 这些饮料机也是专门为运动员服务的。 我们的饮料机包含全世界最常见的三十六种饮料。 也就是说，无论运动员想喝哪个，可以随时饮用。 而且这个饮料机是可以随时控制温度的。 只要你选对应温度，只需等待十秒，就会有相应温度的饮料等待饮用。” 说完，她再一次看向石曼曼。 石曼曼的保温桶只有五个。 而且这五个保温桶上有标签，分别是银耳莲子汤、冰糖绿豆汤…… 都是很常见的汤类。 只不过有这些汤淀粉含量较低，可以当饮料直接饮用。 但就算这样又如何？ 区区五种汤，温度还是不可控的，根本没办法和自己的饮料机相比。 门捷列夫继续问问题，她这边也继续作答。 很快问题流程结束，包括其他工作人员的问题，楼雨晴也都给出答案。 接下来又是等待。 但娄雨晴并不着急，她扭头看向角落的张岳。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心是真大。 因为门捷列夫带人观看自己的样板间时，张岳竟坐在那一动都不动。 也就是说，自己的样板间对方根本没去看。 本来她还想过去打声招呼，但现在嘛…… 既然对方都不在意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 终于门捷列夫出来，他拿出一张纸：“好了，结果已经出来。 下面我宣布……” 听到这句话，即使已经胜券在握，楼美晴依旧忍不住站起身。 旁边，石曼曼也跟着站了起来。 就听门捷列夫道：“我宣布，这次竞标的获胜者是天友装修公司。” 第408章 输的一点都不冤 “我宣布，这次竞标的获胜者是天友装修公司。” 听到门捷列夫的话，所有人都傻了。 尤其是楼雨晴，她脸色极其难看。 “门捷列夫先生，此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助理叶倩也跟着道：“不错。 虽然有点自夸嫌疑，但我们乐业之家的装修风格一直是行业标准。 相反，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已经落后很多。 这一点，就算我们不比他们强，但应该不会比他们差。 另外就是预算。 考虑到主办方这边的费用成本，以及现在比较提倡的节俭办奥运理念。 我们对装修用的所有材料都经过仔细斟酌。 所以虽然看起来高端大气，但价格并不高。 再加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中州举办，是我们国人的骄傲。 乐业之家报的是成本价，甚至最后结算的时候，我们还要倒贴一些。 如果贵方只是因为价格就放弃乐业之家，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虽然门捷列夫已经给出答案，但叶倩还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尽可能争取这次机会。 门捷列夫听到叶倩的话，微微一笑：“叶经理误会了，实不相瞒，你们乐业之家给的报价是比天友装修公司低的。 单论这个，你们是加分项。” “什么？我们比天友装修公司低？” 楼美晴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也非常意外。 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报价，毕竟这是天友装修公司的核心优势。 于是她将乐业之家的设计师团队全部叫到一起，三令五申一定要将价格控制到最低。 最后甚至达到了，设计师已经开始出现价格恐惧症。 没想到…… 她忍不住问：“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还请给个明确的解释。 起码让我们知道我们是怎么输的。” 门捷列夫微微一笑：“楼总裁尽管放心，就算你不说，为了证明这次竞标的公正性，我们也会主动公示。 首先我说一下，对你们两家公司竞标实力的评判标准。 这次评判一共分成二十四项，这二十四项包含中州体育馆内装修的方方面面。 每一项都会有相关的专业人士，根据自己的专业能力给出一个分数。 我们再把所有分数汇总起来，最后得出平均分。 平均分高的公司就是最后的胜者。 首先是成本评估员。” 门捷列夫说完，立刻有四个人站出来。 其中一人道：“关于乐业之家和天友装修公司的成本报价，我们给出的分数分别为九十八分和九十一分。 其中乐业之家九十八分，天友装修公司九十一分。 你们两家公司给出的价格都非常具有竞争力，但综合考虑之下，我们成本评估团队还是更倾向乐业之家。 不知两位有什么疑问？” 楼美晴摇摇头，这一局自己赢了，当然没有必要多问。 石曼曼道：“我能知道双方的具体报价吗？” “没问题。 乐业之家给出的报价是每平米四百五十三元，天友装修公司给出的报价是每平米四百六十一元。 虽然二者相差不大，但乐业之家使用的材料要比天友装修公司质量更好，规格也更高。 所以经过我们的综合评定，最后才给出相应分数。” 石曼曼点点头，不再说话。 门捷列夫道：“下面有请设计团队。” 设计团队只有两个人，两人给出的分数分别为九十九分和八十六分。 其中乐业之家九十九分，天友装修公司八十六分。 对于这个分数，没有人有意义。 因为事实摆在面前，乐业之家做的的确比天友装修公司更好。 楼雨晴却皱起眉头，这两项自己都赢了，而且是大胜。 所以乐业之家到底输在哪？ 门捷列夫继续道：“下面有请第三组，也就是后勤团队。” 后勤团队一共七个人。 “我们后勤团队给乐业之家的分数是九十三分，给天友装修公司的分数是九十九分。” 此话一出，楼雨晴立刻道：“能说说原因吗？” “原因有很多，其中最关键的是观众席座椅垃圾筐的设计。” 垃圾框的设计？ 楼雨晴瞬间想起自己设计的与坐位浑然一体的塑料垃圾筐，以及天友装修公司的那几个挂钩。 她忍不住道：“我觉得我们的垃圾框更好啊？ 样式美观，摘取方便，既保证整个体育馆干净整洁，也便于清洁工打扫。”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站出来：“楼总裁，我明白你的意思。 关于垃圾筐的分数是我打的，之所以给你低分，原因很简单。 你们设计的垃圾筐虽然好看易打扫，但仍然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打扫。 但天友装修公司就不一样了，只要选用他们的方案，观众席的观众就会自己清理自己产生的垃圾。 我们只需派少数人在现场盯梢即可。 和你的方案相比，对方要方便的多。” 楼美晴不服气道：“可他们这种挂塑料袋的行为，会影响整体观感。 而且塑料袋会产生白色污染，这一点你们不能不考虑吧？” 叶倩也跟着道：“就是。 你们不能只图自己方便，就不管其他问题。” 对方笑道：“两位先别急，听我解释。 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虽然名气上不如奥运会。 但项目之多，规模最大，甚至超过奥运会。 可我们又不能像奥运会那样大规模征集志愿者，所以就只能自己找。 虽然华国人多，大家也愿意报名。 但当人数过于庞大，管理同样是个问题。 至于你说的白色污染，这点完全不用担心。 本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核心就是环保，我们用的所有垃圾袋都是可降解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中州体育馆可以坐多少人吗？” “两万四千人。”楼美晴脱口而出。 对方笑着点点头：“不错，中洲体育馆可以容纳两万四千人。 你的这种垃圾筐虽然摘取方便，但再方便，处理一个也要半分钟吧？ 那我问你，这两万四千个垃圾筐全部处理完，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楼美晴语塞。 “不用算了，我告诉你。 结合观众产生垃圾的速度，每一百个座位就需要一名清洁工，才能保证产生的垃圾被有序的运送出来。 一个体育馆，就要有两百四十人专门负责垃圾清运工作，现在你还觉得自己的方案没问题吗？ 还有，你们设计的精美垃圾框，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洗刷。 这个工作量同样十分巨大。 至于这种垃圾筐的造价就不说了。” 楼美晴额头的汗水汩汩而下。 因为她发现，真按对方所说，自己的这个设计完全是一大败笔。 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可行。 所以对方能给自己九十三，已经很高了。 换成自己打分，可能连六十都不到。 后勤部门说完退了出去，门捷列夫再次站出来： “接下来是采购部门。” 采购部门只有一个人，他笑道：“各位好，我叫吉姆，专门负责运动员日需品的采购。 这次我给你们两家的分数分别是，乐业之家八十七分，天友装修公司满分。” 可能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楼美晴站在原地发愣。 好在叶倩的反应很快：“我们八十七分？能说说原因吗？” “没问题。 你们还记得运动员休息区的饮料供应设备吗？” 叶倩点点头：“当然记得。 我们提供的设备是一款全方位多功能的饮料机。 理论上它可以给运动员提供所有他们想喝的饮料。 至于天友装修公司，我记得对方好像就五个大玻璃杯吧？ 难不成你觉得对方的五个大玻璃杯，比我们的全方位多功能饮料机更好？” “他们当然比你们更好，原因很简单。 你们这种全方位多功能饮料机里面的饮料，运动员根本就不会喝？” “不会喝，为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是你，这种饮料机你准备放什么？” “那就多了，果汁、可乐、咖啡、茶……” “你觉得运动员在比赛之前能喝咖啡吗？” 叶倩一愣：“这个……” 她有些拿不准，“好像能喝吧？ 实在不行，不放咖啡也可以。” 对方摇摇头：“因为兴奋剂问题，国际奥组委对运动员的饮食要求非常高。 不仅咖啡、茶、碳酸饮料等不能喝，连果汁也不能喝。” “果汁也不能喝？这有点过于牵强了吧？” “好吧，请原谅我的表述错误。 运动员可以喝新榨出来的果汁，但新榨出来的果汁一般超过五分钟就会氧化。 氧化后的果汁口感很差，有些体质特殊的运动员喝了之后甚至会拉肚子。 一般情况下，我们买到的果汁，要么是现榨，要么加了抗氧化剂。 所以和果汁相比，运动员都会自带一些水果。 现在你明白了吧？ 你们的全自动多功能饮料机对运动员来说就是鸡肋。 因为只要这些饮料机中有一种饮品疑似存在问题，为了自身的名誉和前途，他们根本不会冒这个险。 反观天友装修公司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五个大型玻璃杯外表有标签，比如银耳莲子羹，冰糖绿豆汤等等。 这些汤类是世界奥组委公认可以饮用的。 而且这些汤品因为含有少量的糖和淀粉，可以适当为运动员补充体力，尽可能激发他们的运动状态。 以前的体育盛会，运动员休息区只提供纯净水。 这导致很多运动员都自带装有各种汤品的保温杯。 现在天友装修公司帮他们省去了带保温杯的麻烦，即使运动员不喝，但心意是到了。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你们还有疑问吗？” 叶倩沉默。 关于全自动多功能饮料机的问题，自己这边的设计师考虑了很多元素。 唯独没考虑饮料机中的饮料是否和兴奋剂挂钩。 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家，毕竟饮料是主办方提供的，和饮料机本身关系不大。 哪些东西不能喝，你不放不就行了？ 其实叶倩可以强词夺理的说，这种饮料机也可以放各种汤品，而且功能比天友装修公司的方案更全面。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这边已经输了。 不管饮料机，还是保温杯，评审官看的是心意。 自己没有考虑到，再狡辩也没用。 门捷列夫继续往下介绍，他每说一项，就会有相关的工作人员站出来给出解释。 乐业之家也有获胜的时候，但天友装修公司明显更多。 等门捷列夫说完，叶倩就知道自己这边输了。 天友装修公司的平均分比乐业之家高了1.4分。 虽然这个差距不大，但这是平均分。 如果只算总分，二者已经不在一个档次。 最后门捷列夫道：“好了，如果没有异议，那么恭喜天友装修公司获胜。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明天早上九点，咱们再具体商量合作细节。” 说完他躬身示意，转身带着团队离开。 “咦？那个化学周期表走了？ 比赛结果是什么？咱们输了赢了？” 说话的是张岳，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玩了几把王者，打的正过瘾，所以没认真听。” 石曼曼无奈：“咱们侥幸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场馆的装修权。” 张岳点点头：“这么说咱们赢了？表现得不错。 既然已经没事，我就先走了。 至于庆功宴，你们自己安排一下，可以按最高标准，到时找我报销即可。”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他语气云淡风轻，半点没有获胜的喜悦。 楼美晴再也忍不住：“站住！” 张岳一愣，然后转过头：“怎么，你有事？” “你怎么可能赢我？不，你一定是作弊了。 明明我们的方案比你们更好。” 面对质疑，张岳表情依旧不变。 他扭头看向石曼曼：“你们不会真作弊了吧？” 石曼曼脸一红，看楼美晴的神色十分不善：“娄总裁，请注意您的言辞。 你说我们作弊，可以拿出证据。 如果没有，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这是诽谤？” “我……” 石曼曼摆摆手：“算了，既然你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那我就告诉你。 还记得观众席上座位处的那四个挂钩吗？ 你只知道我们在那里放了四个挂钩。 却不知道我们为了这四个挂钩，探访了将近三千名有体育馆工作经验的环卫工，以及一万名路人。 我们将这些人的意见进行汇总，才得到这个结果。 而你们做的那个一体式垃圾筐，看似高端大气上档次。 但完全是你们设计师的一厢情愿。” 第409章 新的危机，好像有点麻烦 石曼曼看着楼美晴：“还有就是运动员休息区的饮料摆放。 为了设计那五个玻璃桶，我们同样花费了大量心思。 在设计之初，这五个玻璃桶是没有的。 因为之前其他地方举办的运动会，运动员休息区只提供未开封的瓶装矿泉水。 我们的设计师先后去了国家乒乓球队、国家射击队、国家体操队等。 只要这次有资格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运动员，每个人我们都做了至少半个小时的专访。 访问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对方喜欢什么风格的场馆，休息区的环境，个人比赛习惯等等。 最后，我们把这些访问综合在一起，发现了一个独特的现象。 即90%以上的运动员都希望，在保证饮用安全的前提下，休息区能提供各种汤类。 因为这些运动员在比赛时虽然会自带饮品，但由于运动量较大，经常会出现不够喝的情况。 如果能在休息区得到补充，就算用不上，从心理角度他们也更安心……” 楼美晴呆呆听着石曼曼的话，等对方说完，她又看了张岳一眼，转身离开。 速度之快，没有半点犹豫。 石曼曼瞬间不乐意道：“这姓楼的也太不礼貌了吧？ 我可是把咱们天友装修公司的核心机密都说了出来。 她却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张岳无奈看着她：“你说的是核心机密吗？你分明是在打对方的脸好不好？” 石曼曼有些不好意思。 没错，她刚才那些话看是发自肺腑。 但就是想为自己出口气，并告诉对方，我能赢你，凭借的是实力。 这也不能怪她，乐业之家这次给天友装修公司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为了能获胜，不管石曼曼还是张火，花费的精力都超乎想象。 张岳拍拍石曼曼肩膀：“其实你完全没必要那么说，这次对决，咱们的赢面本来就更大。” 石曼曼一愣：“咱们的赢面更大？ 你不会是因为咱们已经赢了，故意放马后炮吧？” 张岳摇摇头：“我问你一个问题。 假如现在你要装修房子，有两家公司可以选择。 第一家公司非常有创意，按照他们的装修风格，你可以每天生活在潮流与浪漫中。 但这家公司的缺点是，他们设计的一些东西有些华而不实，也不太符合你的使用习惯。 第二家公司创意相对一般，但他们你却会花大量时间征求你的意见，然后为你量身定做装修风格。 虽然装出来的房子看似普通，但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契合你。 你觉得自己会选哪个？ 不要急着回答，也不要有偏向，实话实说即可。” 石曼曼思索半天，最后道：“我明白了。 新朝的装修风格固然让人眼前一亮，但大家更注重的是实用。 尤其是体育馆这种公共场合，不实用的东西会带来很多不便。” 张岳点点头。 然而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再次看向石曼曼，语速飞快： “咱们竞标成功后，要等多久才开工？” 石曼曼道：“差不多三天后吧！ 明天我将集合设计团队，和门捷列夫商讨具体事宜。 后天准备一天，大后天就可以开始了。” “不能等到十一天后？” “十一天后？”石曼曼一脸不解，“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开始时间是下个月十四号。 你今天是七号，也就是说，咱们只有三十七天的时间。 再留一周验收，实际工作时长仅为一个月。 加上体育场的装修要比商品住房复杂的多，不抓紧时间，到时恐怕很难完成。” 张岳沉吟片刻道：“那咱们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吗？” 石曼曼一愣：“放弃？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资金紧张，没错，就是资金紧张。” 张岳眼睛一亮：“你不知道，我最近资金压力特别大。 基本等于是拆东墙补西墙。 世界奥体委的工程款要等到第一批次验收完成，才会支付一部分。 而在这之前，需要咱们先把钱垫出来。 可问题是哪有这么多钱呀？” 张岳说完，瞬间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阻止石曼曼接手这个工程，原因很简单。 刚才无意间用眼睛异能，看了中州体育馆一眼。 结果愕然发现，中州体育馆的一些建造环节，出现大幅度的偷工减料。 偷工减料的部份现在看似正常，但十一天后，就会因为强度不够导致整体性坍塌。 也就是说，现在的体育馆是一个危楼。 如果它的坍塌时间，在天友建筑集团入住之前倒没什么。 可问题是，三天后天友装修的建筑工人就会进场。 而工人进厂的第一时间，就是将原来的老旧装修全清理掉，甚至还要砸墙。 结果砸着砸着，中州体育馆塌了。 这锅恐怕到时甩都甩不掉。 石曼曼却一脸恶然的看着张岳。 张岳说他现在缺乏资金，石曼曼倒没有怀疑。 毕竟张岳手下的员工拿的都是高工资，尤其是自己，哪怕最少的一个月，也有二十万上下。 因此哪怕这些企业经营状况良好，依旧有可能入不敷出。 只是…… 你入不敷出不应该面带忧虑神思不属吗？ 怎么说起缺钱，兴奋的跟赚了一个亿似的？ 摇摇头，石曼曼道：“恐怕不行！ 咱们已经和世界奥体委签订了装修合同，一旦违约，需要赔付对方十倍违约金。” 张岳：“是吗？那要赔多少？” “世界奥体委给咱们转了两百万，赔付就要赔两千万。” 张岳松了口气：“我当多少呢？才两千万呀！ 赔给他们就是了。” 石曼曼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老板，你确定？ 咱们这次竞标成功，单论体育产的利润，也有四千万。 所以放弃的话，咱们可是要亏损六千万。” 张岳摆摆手：“不就是六千万嘛，亏了就亏了，无所谓的。” 无所谓？可你刚才明明还在不断哭穷。 石曼曼完全不知要说什么，沉吟片刻，她道： “要不这样，我去和门捷列夫先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张岳点点头：“赶快去，记住，只要谈不拢，咱们就不干了。 这破工程，爱谁谁去。” 一小时后，石曼曼从门捷列夫办公室出来，后面还跟着门捷列夫。 看到张岳，门捷列夫立刻拉住他的手，笑的无比客气： “张老板，你资金紧张这事怎么不早说？ 放心，我已经和世界奥体委的高层沟通过，那边同意我们先付款。 第一期的两千八百万会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打到贵公司的对公账户上。 一星期后我们的人会来验收。 只要合格，第二期工程款也会准时支付。 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张岳愕然：“提前付工程款，你确定？” “当然确定。 说实话，我们世界奥体委的规矩向来是先验收后结款。 你这等于是开了历史先例。 但没办法，你们的设计方案实在太深入人心了。 刚才我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商讨之后，他们表示，必须由你的公司完成这次装修。 而且你们的设计理念，以后很可能成为体育赛事的标杆，这可是难以想象的殊荣。” 然而对方越说，张岳的眼皮跳的越厉害。 怎么和牛皮糖似的躲不开了？ 其实他很想粗暴的告诉对方：没用的，这项工程我们不干了，给再多钱都不干。 但他却说不出口。 石曼曼和张火为了这个设计方案，废了多少心血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对两人以及他们手下的设计师真的不好交代。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 门捷列夫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倾尽全力，把这次的装修工作做好。” “哈哈哈哈，有了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 不得不承认，你们华国人真会做生意。 为了能说服世界奥体委的高管，我可谓绞尽脑汁，就差拿刀威胁他们了。” 张岳笑得有些尴尬：我谢谢你呀！ 送走门捷列夫，他再一次皱眉。 既然官方这边摆脱不了，这项工程是不是可以转包出去？ 如此就算到时有责任，也可以赖到转包公司身上。 只是找谁转包呢？ 张岳瞬间想起一个人。 楼美晴和叶倩从中州体育馆出来。 看着楼美晴阴沉的脸，叶倩有些慌：“楼总，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工作没做好。” 关于乐业之家的装修方案，是叶倩组织设计师做的。 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但竞标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成功了，你的辛苦自然能得到对应的回报。 失败了，再辛苦又有什么用？ 楼美晴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对叶倩道：“你在中州有房产吗？” 叶倩一愣，然后摇摇头：“我不是中州人，也没想过在这定居，怎么会有房产。” “那就买一套。” “啊？” “我说让你买一套，以你你家人的名义，然后联系天友装修公司，让他们来装修。” 叶倩疑惑问：“您是想看对方的设计理念？ 没必要为了这个大费周章吧？ 这次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装修竞标，我对对方做了专门的调查。 我电脑上有三十七家天友装修公司装修过的房子照片视频，你想看我直接发给你。” 楼美晴看了她一眼：“既然你调查这么详细，为什么咱们这次会失败？” “这……” 楼美晴忽然叹了口气：“那个石曼曼说的对，很多东西咱们不能只看表面，或者单纯凭借自己的想象。 要做，那就必须往深里做。 多学、多看、多练。 这次输了虽然可惜，但我还输得起。 但下次我不想再输了。” 叶倩立刻点头：“明白了，现在我就买房。” 俗话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能办不了的事。 叶倩仅仅一个电话，再加上全款，仅仅二十分钟，就从一位房主手中将他的房子买了过来。 接着她开始联系天友装修公司。 让叶倩奇怪的是，天友装修公司比想象中的更难约。 对方委婉的表示，墙装修房子没问题，但要等十二天。 可楼美晴哪里等得了？ 于是叶倩又通过关系，花钱另一位房主手中，买下了天友装修公司今天的预约权。 直接着两人来到那套房子中。 很快，有人敲门。 叶倩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身材不高的三十岁男子，文质彬彬的在站在那。 “请问是叶女士吗？我是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师王鹏。” 叶倩立刻道：“你好，今天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 双方客套几句，叶倩请对方进屋。 王鹏进来后，开始对房间内的设施进行勘探和测量。 等他忙完，再次坐在叶倩旁边：“叶女士，请问你装修这套房子的预算是多少？” 叶倩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工薪阶层，手上存款不多。 所以能简约就尽量简约。 但也不能太差，毕竟装修是大事，尤其像地砖等硬装，装好后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去动。 所以我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既要看着舒服，又要最大程度的帮我省钱。”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补充：“像那种实在省不了的，该花钱就花钱吧！ 大不了我再想办法筹措一下。” 王鹏点点头：“明白了。 您懂装修吗？” 叶倩摇头：“不懂。” “那我给您简单介绍一下，其实装修很简单。 硬装主要包含水、电、地砖、刷墙四项。 水、电其实都差不多，刚才我看了开发商设计的电路，基本还算合理。 所以我建议电路您这边就不用动了，只需把水接一下即可。” 叶倩一愣：“电路不用动了，你确定？” 王鹏点点头：“对，电路改造是非常费钱的，你每多装一个插板，综合算下来要两百元。 就算我这边尽可能为您节省，节省不了多少。 但用开发商原装的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插板有两个出现破损。 您只需去五金店买两个同样的换一下即可。” 叶倩道：“可我总感觉插板不够用，比如电视机墙那边。 实在不行你少帮我增加点就是。” 王鹏笑道：“不用，为了美观，很多人喜欢在这个位置增加插板。 但这些插板都在电视机后面，到时电视机一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们这边可以帮您做一个线路隐藏，这样效果和增加插板差不多。” “是吗？那线路隐藏怎么收费？” “这个是免费的。” 叶倩扭头看向楼美晴，两人神色有些不对。 没错，刚才那些话是叶倩故意说的，目的是引诱对方故意增加预算。 因为对设计师来说，预算越高，最后拿到的提成就越高。 这已经形成了行业的一个潜规则。 包括乐业之家也差不多，虽然比其他装修公司要收敛点。 可牵扯到设计师以及公司本身的利益，有时候只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王鹏面对自己不断的“可加钱”暗示，竟然无动于衷？ 所以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第410章 这小子是个人才呀！ 王鹏继续说，楼美晴和叶倩则在旁边认真听。 忽然，楼美晴问：“等等，你好像没说吊顶吧？ 装修房子好像是需要吊顶的。” 王鹏道：“我们天友装修公司一般情况下，并不建议客户吊顶。 因为吊顶只有两种情况才需要。 第一，房子层高较高。 第二，安装无主灯。 您这套房子层高是两米八，属于标准层高。 哪怕是最简单的吊顶，都会有压抑的感觉。 灯具我见你您用吸顶灯即可，简单又大气。 如果觉得单调，可以选那些造型独特的吸顶灯，但价格要高一点。 您若对无主灯有执念，就将四个角简单包一下……” 王鹏滔滔不绝，将所有装修事项一一说了，最后问：“您还有疑惑吗？” 楼美晴摇摇头：“我觉得你给的意见都很不错。 直接签合同吧！” 王鹏点点头：“那行，这是我的预算和报价。 您若没有疑惑，直接在这签字即可。” 看着王鹏递来的账目清单总共才六万块，她不禁一愣： “这么便宜？” 六万块，装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还包括各种柜子的定制，绝对是惊爆价。 要知道，自己可是做了将近三十平的衣柜。 号称主打性价比的派欧，衣柜每平报价也要九百元。 这三十平再优惠也得两万五。 也就是说，剩余的所有硬装一共才三万多点？ 王鹏笑着看向楼美晴：“您是第一次和我们天友装修合作吧？” 楼美晴点点头：“以前只听过名字，找你们装修真是第一次。” “那就不奇怪了。 其实您这个套餐如果放在半个月前，差不多要六万五。 之所以便宜五千，是我们公司最近做了结构调整。 就拿全屋定制的柜子来说，它的一般流程是这样的。 首先，由木材加工厂生产标准的实木颗粒板。 接着，再由定制公司，根据您这边的标准，裁出对应的尺寸。 最后，是装修公司按照装修进度，适时请木工进场安装。 别看只是一个小柜子，但从原材料到成品，至少需要经过三家公司。 多的甚至可能四家、五家，以及六家。 每一家公司都要保证自己的利润，如此层层加码，成本自然就高了。 但我们天友装修直接建了一个木材加工厂。 也就是说，您的柜子现在可能只是一棵树。 您下单之后，工厂那边会直接制作成对应尺寸的板料。 到时再由专门的工人安装一下即可。 虽然所有工序都没变，但少了中间环节，成本自然就降了下来。 而且这种柜子全程均由我们的人制作，质量也更有保证。” “原来是这样，那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您尽管问。” “我之前咨询过其他装修公司，他们的报价基本都在十万以上。 哪怕最少的也要八万。 多出的钱除了你说的成产成本，还有‘过度’装修产生的费用。 比如改电，又比如吊顶，以及一些墙体木饰面。 这些都属于可加可不加的范畴，就算你加上也没人会说什么。 你们公司需要利润，作为销售人员，你同样需要提成。 虽然我不了解你们天友装修的提成比例，但一份十万的合同绝对比一份六万的合同拿得多。 所以，你和钱有仇？” 叶倩一愣，她没想到楼美晴会问的这么直接。 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不属于装修公司与客户之间该讨论的问题。 它更像竞争对手在刺探情报。 果然，王鹏笑道：“您做的也是装修行业？” “对，我手上也有一家装修公司，不过离中州太远了。 加上天友装修口碑不错，所以就想直接交给你们。” “原来是这样。”王鹏笑了笑，“这个问题没什么保密的。 没错，我的工资大部分靠的是销售业绩。 也就是说，这套房子您花的钱越多，我拿的提成就越多。 我的确可以给你报八万、十万，甚至十二万。 但您大概率不会直接和我签合同，而是将其他装修公司的方案拿过来反复比对，再选您最满意的那一家。 这样我签单的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从我到天友装修公司工作，到现在一共接待了一百二十九家客户。 其中直接或间接和我签单的有一百二十三家。 在来天友装修之前，我在其他装修公司工作。 那时我给客户的报价比较高，但签单率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 我们老板曾说过一句话。 作为一名销售员，你要做的不是想办法逼着客户和你签单，而是站在客户的角度帮对方考虑问题。 客户需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这样客户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也会无条件的信任你。” 等王鹏离开，楼美晴看着叶倩：“现在知道咱们输在哪了吧？” 叶倩点点头：“明白了。” 在所有人眼中，天友装修公司能够成功，关键是物美价廉。 但在叶倩看来，物美价廉虽然很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用心。 用心服务顾客，获得顾客信任，这比实惠的价格更重要。 两人正认真思考，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楼美晴一愣，是张岳？ 难不成自己刺探对方公司信息的事被他知道了？所以他来兴师问罪？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接听。 张岳的声音：“楼总裁，你现在在哪？离开中州了吗？” 楼美晴摇摇头：“没有，我还有些私事要做，你有事？” 张岳：“太好了，有个小事我想和你谈谈，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不会耽搁太久，二十分钟就好。” 楼美晴笑道：“张老板相约，就算没时间，也得把时间挤出来。 你选好地点后，直接告诉我即可。” 挂断电话，叶倩忙问：“他找你干什么？ 如果只是对咱们打探消息的事兴师问罪，直接电话上说即可，根本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楼美晴摇摇头：“不知道，应该和此事无关。 这样，到时你陪我去，自然就知道了。” 晚上八点零七分。 京都老蔡记。 张岳看着已经在这里等待的楼美晴二人，脸上全是歉意： “不好意思啊，这个……中间堵车了。” 楼美晴摆摆手：“张老板客气，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岳忙打了个哈哈：“你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服务员，上菜，咱们边吃边谈。” 很快饭菜上来，张岳道：“来，尝尝这道凉拌耳丝。 上次我来吃过，味道很不错。” “……” 张岳客气半天，这才笑道：“楼总裁，实不相瞒，我找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主场馆的装修工作不是被我拿下了吗？ 但现在我公司内部出了些问题，恐怕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贵公司实力有目共睹，换成你们绝对可以圆满完成。 所以我想和你签一个合作合同，把装修任务交给你们。” 楼美晴看着张岳：“你是想转包？”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楼美晴皱起眉头：“张老板，恐怕我不能帮你。 乐业之家从成立之初，就禀承独立自主原则。 也就是说，我们接到的所有订单，都是凭我们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像转包、拆借，甚至合作都从没有过。 所以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张岳却不愿轻易放弃：“我知道，不管成立时间还是公司实力，乐业之家都要比天友装修公司高得多。 可我现在是实在没办法，才求你帮忙。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至于报价，你也不用担心。 我会在我们公司报价的基础上再增加一千万。 包括宣传这块，你们也可以完全打着乐业之家的名号……” 见张岳不停诉说，楼美晴皱起眉头。 忽然，她道：“让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但除你所说的外，我还需要贵公司提供十名技术员，对工程进行技术指导。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方案是你们的，装修也要完全按照你们的方案进行装修。 我们的人不太懂，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张岳道：“就按你说的办！” 双方签完合同，看着离开的张岳，叶倩一脸茫然：“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她很奇怪。 之前双方竞标，天友装修公司表现的极其惊艳。 可现在对方却双手把这个工程让出来，不仅倒贴一千万给自己，还无偿派出十名技术员指导工作。 这完全是在做慈善。 不对，做慈善都没张岳这么热情。 毕竟一般人做慈善，都是捐钱或捐物资。 张岳除了出钱，还出人出力。 说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都不为过。 忽然她眼睛睁大：“楼总，张老板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楼雨晴一愣：“对我有意思？” “没错，你现在还是单身，不仅长得漂亮，又很有钱。 如果他能把你追到手，整个乐业之家都是他的。 所以别说出钱出人，只需你一句话，他自己都会颠颠的跟在您身后，随时准备为您服务。” 楼美晴看了叶倩一眼，叶倩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就随便这么一说，可能是猜错了。” 楼美晴想了想：“不管对方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这件事对咱们乐业之家有好处就行。” 虽然从王鹏那了解到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理念，但具体怎么执行，楼美晴依旧一知半解。 现在借助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向对方好好学习一下。 这也是她向张岳要技术人员的真正目的。 虽然乐业之家现在是京城装修公司的龙头，也是整个行业的标杆。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楼美晴掌管乐业之家这几年，明显的感觉公司的发展已经达到了瓶颈。 尤其是最近一年，业绩甚至开始下滑。 于是在得知，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向全国所有装修公司公开招标，她果断报名参加。 一是可以直接提升自己公司的名气，二也是想借助这个，寻找更进一步的机会。 所以在张岳开口想将业务转包给自己时，楼美晴已经在心里答应了。 只不过多年在商海摸爬滚打，让她变得极其精明。 因此接下来她都是在试探，从而争取更多利益。 而结果也让她非常满意。 拿起电话，楼美晴开始进行一系列安排。 原材料购买、人员调动、各方面协调等等。 等她彻底忙完，已经是两小时后。 很快，中州体育馆就宣布对外闭馆。 对此中州人并不意外，而且所有人都非常期待中州体育馆装修完成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最近这段时间，张岳一直在天友装修公司。 “曼曼，412号合同的进度进行的怎么样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听说你最近买了辆最新款的人工智驾？ 怎么样？好用吗？ 能不能带我感受一下？ 好用我也买一辆。 ……” 然而不管张岳怎么说，石曼曼的态度都不冷不热。 只要牵扯到公司的事，她都会用最简短的语言汇报。 如果是私事，则会委婉拒绝。 这让张岳无比郁闷。 等石曼曼从办公室离开，张岳朝张火摆摆手。 张火连忙犹如狗腿子一般：“老板，你有什么吩咐？” 张岳看着他：“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上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竞标的事，我做错了吗？” 张火摇摇头，语气坚定：“没错，您怎么可能有错？ 就算真的错了，也一定是我们这些人不理解您！” 张岳拍拍对方肩膀：“说的非常好。” “谢谢老板。” “我的意思是，你作为一名忠实的狗腿子说得非常好。” 张火忍不住汗了一个：“我这……我真是实话实说！” “行了。如果想听溜须拍马，我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听到。 所以我要听到你的心里话。 你对我将工程转给乐业之家这事怎么看？” 张火语气诚恳：“我说的真是心里话，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天友装修公司能有现在的规模和名气，都是因为您的英明领导。 像您这样成功的企业家，又怎么可能犯傻？ 至于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个就更简单了。 这是您的核心机密，可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知道的。” 张岳眼睛一亮。 他第一次发现，张火这小子真是个人才。 第411章 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张岳第一次发现，张火这小子是个人材。 当然，这个人才指的并非他的工作能力，而是对一件事的洞彻入微。 自己这次搞骚操作，从逻辑上讲完全莫名其妙。 石曼曼有情绪很正常，张岳知道她在这件事上花费了多少心血。 不仅石曼曼，天友装修公司的所有设计师都有情绪。 这同样是他们的心血。 只有张火至始至终都和没事人似的，没有足够定力，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拍拍对方肩膀，张岳笑道：“这样，我教给你一个任务。” “老板您说。” “14号那天是星期几？” “14号？您说后天？后天是星期天啊！” “星期天？”张岳眼睛一亮，“咱们不是支持了乐业之家十名技术员吗？ 通知他们，明天和后天不要去了。” “明天和后天不去？这不合适吧？” 对普通员工，周末都是要休息的。 虽然在中州大部分企业都是单休，但依旧要休息。 可一些特殊行业不同，比如银行、医院等，周末必须上班。 装修公司也差不多。 客户希望尽快装完入住，结果你说你周末休息需要停工，这不像话。 所以在天友装修公司，每天都需要上班。 至于休息，都是轮流调休。 现在张岳说不让去就不让去，未免有点不厚道。 张岳瞪了张火一眼：“什么不合适？我觉得特别合适。 周末双休严格遵守国家的法定节假日标准，是打工人应该享有的权利。 你跟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周六周日强行要求工人加班？” “这……” 张火很想说，您的确不强制要求工人加班。 但您给工人开的工资大头是工作绩效，也就是多劳多得。 天友装修公司的生意这么好，员工加一天班，基本能赚一千块。 所以在天友装修公司，虽然明面上是双休，但至少五分之一的人每周只休息一天。 至于剩下的五分之四……也不是双休。 他们要么两周休一天，要么一个月休一天，甚至一天都不休息。 虽然在心里吐槽，但张火还是点头：“明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明天和后天不上班。 这些技术员平时很辛苦的，刚好趁这个周末放松一下。 毕竟钱是挣不完的，短暂的调整更有利于接下来的工作。” 谁知张岳道：“休息？ 谁让他们休息了？ 你告诉他们，明天和后天所有技术员必须来公司上班，任何人不能缺勤。” “啊？”张火傻眼。 让这些技术员明后两天上班倒没什么。 可问题是刚才你还说自己从来不强迫大家，这是典型的翻脸比翻书都快啊！ 看着张火离开，张岳也有些无奈。 他让那些技术员明后两天不去乐业之家，自然是为了防止到时出事了楼美晴甩锅。 至于强制让他们上班，也是防止这些人偷偷跑去乐业之家。 楼美晴坐在办公室内，这几天发生的事完全颠覆她的认知。 从竞标失败到再次拿到工程，整个过程之魔幻，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 她本以为张岳这么做是对自己有意思。 但很快事实就证明楼美晴想多了。 张岳自从那次邀请自己吃饭后，就再没露过面。 甚至自己主动联系对方，讨论一些工程上的事，对方也只是随便应付两句，半点也没有要和自己更进一步的意思。 而楼美晴却收获巨大。 尤其是那十名技术员进厂后，这些人表现的工匠精神，彻底颠覆了楼美晴对服务行业的认知。 又或者说，张岳让她意识到，培养底层工作人员责任心的重要性。 尤其是装修行业，一般干活的工人都是短期农民工。 不吹不黑，作为弱势群体，这些工人各方面都需要社会的关怀。 工作繁重、住宿环境差、吃大锅饭，虽然是城市的一份子，但在城市没有任何话语权。 可相反，他们也有奸诈的一部分。 比如贴瓷砖。 很多人家厨房或卫生间墙上的瓷砖，用个三五年就会出现空鼓或脱落现象。 但有的十年八年都没事。 中间的差别，是工人师傅在贴砖之前，有没有用水将墙润湿，并在上面涂抹一定量的水泥。 有了这道工序，瓷砖上的水泥就能和墙体更好的粘连到一起。 这样贴出来的瓷砖，比如说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掉。 但没有这道工序就不一样了。 较干的墙体很难和瓷砖彻底粘合，短时间内还看不出什么。 时间稍微一长，各种问题就出现了。 乐业之家经常会收到客户投诉，有不少就是瓷砖掉落问题。 因此楼美晴从上任以来，一直在严抓这方面的质量问题。 虽然已经收到一些效果，但很难彻底杜绝。 原因很简单，对装修工人来说，有没有这道工序，他们拿到的钱是一样的。 虽然这道工序并不复杂，可装完一套房子也要多花一个小时。 所以只要负责监工的监理稍微疏忽，就有人偷奸耍滑。 至于监理本人…… 让他们全程监督工人的工作进度是不可能的。 很多监理连工人什么时候施工都不知道。 都是工人完成后打电话向他汇报进度，他才在进度本的贴砖项目上打个勾。 而墙砖贴好后，到底墙体有没有用水润湿，并涂抹水泥，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天友装修公司的技术员，却能做到工人施工的任何环节他们都在现场。 尤其工程与工程之间的衔接，更是全程盯着，以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楼美晴能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放下姿态向这些人请教。 而结果也让她受益匪浅。 这也是她兴奋的真正原因。 因为楼美晴已经找到了，让乐业之家更进一步的关键。 “叶总，出事了。”叶倩急匆匆跑过来。 楼美晴抬头看着她：“出事？什么事？” “天友装修公司的那些技术员今天一个都没来。” “什么？一个都没来？” “对，我专门打电话问了，那边的答复是这两天是周末，他们不上班。” 楼美晴沉吟片刻：“不上班就不上班，对方本就是来支持咱们的，这是他们的权利。” “可问题是，没有这些技术员，工程根本无法向下进行啊！ 本来中州体育馆的装修工期就很紧张，再这样耽搁，倒时根本完不成。” 楼美晴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没有对方的技术员工程无法进行？ 咱们那些监理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给他们开那么高工资，可不是让他们在我面前摆烂。 难不成等张岳的技术员走了，乐业之家就要关门大吉？” “这个……主要是他们还不适应……” 然而楼美晴根本不等叶倩说完，就挥手道：“停！ 通知所有工程监理，谁要是说做不了，直接卷铺盖滚蛋。 真把乐业之家当养老院了？” “是，我明白了。” 楼美晴真气坏了，如果放在之前，她可能还不会这么气愤。 毕竟监理这么说，应该有他们的理由。 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张岳手下那些技术员不仅对工作负责，自主处理事务的能力同样很强。 如果位置互换，根本不需要叶倩向自己汇报，他们直接就处理了。 天友装修公司技术员选择周末休息，对楼美晴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很快她就将此事忘了。 虽然身在中州，但作为乐业之家总裁，她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处理。 时间快速流逝，转眼来到十四号。 楼美晴正在阅读一份文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接着是房间快速抖动。 穿着高跟鞋的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怎么回事？ 难道地震了？ 虽然心里很慌，但她还是镇定站起身，快速躲到桌子底下。 如果发生地震，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 然而楼美晴等了很长时间，房间内依旧一片安静。 如果不是办公桌上的散乱文件，她甚至会以为刚才的事实错觉。 那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楼美晴犹豫的时候，叶倩的电话打过来：“楼总，您没事吧？” 楼美晴摇摇头：“我没事，怎么了？” “出大事了，您快下来看看吧！” 等楼美晴下楼，再次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只见中州体育馆的一侧墙体出现坍塌，导致整个框架向下倾斜。 巨大的裂缝犹如蜘蛛网一般覆盖整个体育馆，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美晴立刻看向叶倩：“报警了吗，赶快报警。 不对，应该打救援电话，救援电话是多少来着？” 叶倩道：“我已经打过了，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就到了。” 话刚说完，就听外面一阵纷乱。 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救援人员快速跑过来： “退后，所有人快速退后。” 等众人退到一边，他才再次开口问：“你们谁是负责人？” 楼美晴站出来：“是我？” “这体育馆怎么会塌？” 楼美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刚才我在办公室办公，然后听到一股巨响，等下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叶倩也跟着道：“没错，我的办公室在一楼，发现情况的时间要早一些。 但具体坍塌原因我也不清楚。” “那场馆里还有多少人被困？” “八个人。” “知道了，你们到一边等着吧！” 救援人员的动作不仅快，也十分专业。 仅仅二十分钟，所有被困人员都被救了出来。 其中只有一个伤势较重，但问题也不大，在医院休养半个月就能恢复。 这也让楼美晴松了口气。 还好工人没事，否则就麻烦了。 很快门捷列夫已收到消息并赶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门捷列夫脸色有些难看： “好好的体育馆怎么会突然坍塌？ 你们是怎么施工的？” 楼美晴一愣，接着脸色难看起来：“门捷列夫先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当初明明是天友装修公司成功竞标，最后施工的还是你们乐业之家。 虽然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楼美晴虽然十分愤怒，但还是竭力让自己冷静，“门捷列夫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 如果你认为我们乐业之家有问题，请拿出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诽谤。” 门捷列夫脸一红，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虽然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这次选择在中州举办，但总工程师依旧是他。 中间出了任何问题，他都要担主要责任。 深吸一口气，门捷列夫朝楼美晴鞠了一躬：“楼女士，我为刚才的事向您道歉。 当然，这件事的原因我会亲自去查。 如果和你们没关系就算了。 但如果真的是你们的原因，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你……” 这里自然是没法呆了。 楼美晴在叶倩的陪同下回到宾馆。 “楼总，您不用担心。 刚才我问过几个工人，中州体育馆的墙体是突然坍塌的。 而坍塌位置并没有咱们的人在那里施工。 也就是说，此事责任大概率和咱们无关。 否则那些工人也不会安然无恙。” 然而楼美晴的眉头反而越皱越深。 因为她心里清楚，此事不管责任在谁，乐业之家都逃脱不了。 首先是受伤的工人，自己必须给予补偿。 而且若自己没猜错，此事应该已经传开了。 就算真没关系，对乐业之家的名声同样会造成很大影响。 其次是之前所有的投入都白费了，光材料费损失就超过五千万。 更不要说还有工人费用。 当然，这部分钱自己倒不用全部承担。 但再不用承担，至少也得拿出一半。 这时叶倩忽然道：“此事咱们要不要通知张岳？ 虽然他将工程转给了咱们，但这个工程毕竟是他接的。 而且门捷列夫的话虽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但…… 不得不说，张岳这家伙真幸运。 非但完美避开了这次风险，还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楼美晴一愣，眼睛看着叶倩。 叶倩：“我说张岳真幸运，竟然完美避开了这次风险。” “我看他不是幸运，而是早就知道了点什么吧？” 第412章 剪不断，理还乱，有点复杂 “砰砰砰……” 张火敲门，知道听石曼曼说“进来”后，才将门打开。 “石经理，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 石曼曼点点头，接过文件认真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在右下角写下自己名字。 “好了。” 然而张火已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石曼曼一愣，抬起头：“你有事？” “这个……也没什么事。” “有事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我说我说。”虽然张火比石曼曼大两岁，脾气在天友建筑集团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暴躁。 但不知什么原因，来到天友装修公司，立刻就成了逢人笑三分的老油条。 “是这样，关于上次世界大学生运动员主场馆的装修竞标，我觉得……” “你是来帮张岳说情的？” “也不能算说情，我只是觉得张总叱咤商海这几年，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 包括这次转给乐业之家也差不多……” 石曼曼看着张火：“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可以直接闭嘴了。” “你……我说……”张火无奈，“石经理，其实真没必要这样。 就算张总没有任何理由，直接把体育馆的工程送给乐业之家又怎么样？ 以天友装修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根本不需要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场馆装修锦上添花。 咱们只需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 多这一个项目不多，少这一个项目也不少。” 谁知张火不说还好，听到他的话，石曼曼眼睛一瞪： “你真以为，我是因为张岳把这个项目送出去而生气？” 张火一愣：“难道不是？” 石曼曼摇摇头：“当然不是。 如果他送给别人，我根本不会说什么。 可他送给的是乐业之家。” 张火一脸迷茫：“二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乐业之家的现任总裁是谁？” “楼美晴。” “没错，这就是个狐狸精。” 石曼曼忿忿的说着，“我不是心疼这段时间咱们做的所有工作都白费。 而是张岳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把大家的辛苦劳动卖了就卖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有什么好？能和苏苏比吗？ 亏苏苏这几年每天都为他手下那些公司耗尽心血，他不懂心疼就算了，还在外面搞七搞八。 还有晏紫惠、粟绮雯，以及那个柳诗函，就没一个好东西。 真为苏苏感到不值。” 张火：“……” 他连忙咳嗽一声：“石经理，您先忙，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擦擦额头冷汗，张火准备闪人。 这种豪门恩怨可不是自己该听的。 谁知他刚转过身，就听石曼曼道：“等等。” 脚步停住，张火无比艰难的转过身：“你还有事？” 结果就听石曼曼表情变得无比古怪：“体育馆出事了。” “体育馆出事……”张火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中州体育馆？” 石曼曼点点头：“就在半小时前，中州体育馆的一面墙突然坍塌，具体原因未知。” 说完将一张照片放到张火面前。 这是一张航拍图，从五十米高的半空中向下俯瞰。 只见中州体育馆的顶部全是裂痕，密密麻麻就像蜘蛛网。 张火声音艰难：“这是怎么回事？体育馆怎么突然会塌？ 难道是乐业之家的工人违规操作导致？” 这是最大的可能。 不然为什么中州体育馆早不塌晚不塌，非要在乐业之家进驻的时候塌？ 石曼曼想了想，忽然摇摇头：“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和乐业之家无关。 首先，楼美晴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的管理能力毋庸置疑。 这么大的工程，肯定千小心万小心。 出点小毛病很正常，可通过一面墙直接把整个体育馆报废，根本不可能。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板为什么在赢得竞标之后，主动又将这个项目送出去？” “好像是老板看中了楼美晴的姿色和家产……” “哼，就凭她一个黄脸婆？怎么可能？ 至于家产，张岳又不缺钱，多几百亿少几百亿根本区别。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我都怀疑张岳为什么让你来这里当副总。” 张火忍不住大汗。 这话明明是你说的？怎么到头来却变成我笨了？ 当然，此事张火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石曼曼道：“当然是静观其变，跟我来。” “干什么？” “当然是找张总汇报情况，难不成你还想瞒着他？” 等石曼曼和张火出现在张岳面前时，张岳已经收到了消息。 牵扯到眼睛异能，他必须验证此事是否正确。 张火这时忍不住问：“老板，你是怎么知道中州体育馆有问题的？” 张岳一愣，连忙摆手：“胡说什么？ 中州体育馆的这次意外我感到非常惋惜。 但说到提前知情绝对不可能。 你可不能瞎猜，否则我直接告你诽谤。” 张火连忙打了个哈哈：“明白，此事您绝不知情。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难道你有办法在半个月内把中州体育馆恢复如初？” 张火摇摇头：“怎么可能？ 中州体育馆规模之大，构造之复杂，别说半个月，就算半年也不行。 我记得当初建造的时候，可足足用了五年时间。” “知道你没这个本事就好，接下来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 反正此事和咱们无关。” “明白。” 谁知他刚说完，敲门声响起。 一个年轻女孩推开门：“张总，石经理，张经理。” 女孩是人力资源部的员工，张岳笑问：“找我有事？” “乐业之家的总裁楼美晴来了，她说想见你。” 张岳立刻道：“就说我不在。” 女孩点点头：“明白。” 然而她刚扭过头，瞬间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上来了？” 接着就听一个女生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们不上来，恐怕今天就见不到张总了。 我说的对吧？” 最后一句看的是张岳，正是楼美晴。 而楼美晴身后不仅跟着叶倩，还有门捷列夫等人。 张岳连忙站起身：“哎呀呀，楼总裁，门捷列夫先生，你看看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快请坐，快请坐。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倒茶呀！” 人力资源部那个女孩连忙点点头：“好的。” 等茶水端上来，张岳连忙招呼：“来，尝尝我珍藏的龙井。 这可是上好的茶叶，一般人根本喝不到。” 然而楼美晴对张岳的寒暄完全无视，她看着对方： “张总做事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岳一愣：“不厚道，这话怎么说？” “你明知道中州体育馆有问题，还把工程往我手上推。 你自己觉得这是办的厚道吗？” 张岳立刻不高兴道：“楼总裁，什么叫我明知道中州体育馆有问题？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中州体育馆建成于八年前，直到现在一直好好的。 而且这家体育馆建造的时候，用的是最结实的全骨架结构，可以抵抗十级以下的地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想不到它会出问题啊！” 见张岳不承认，楼美晴冷冷一笑：“是吗？ 那你为什么明明中标，却将这个工程让给我？ 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张岳有些无奈：“什么做贼心虚？ 如果我提前知道中州体育馆有问题，当初就不会参与竞标。 至于转让，当然有我的理由。 不过你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假话还是真话？什么意思？” “假话就是，天友装修公司接下来准备向北上广深这四个超一线城市进军。 我想借此和你搞好关系，希望得到乐业之家的支持。 至于真话……” 说到这个，张岳有些不好意思：“在我见到你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爱。 你美丽的脸庞，窈窕的身材，雷厉风行的果断，百折不挠的坚强，都深深打动了我。 从那以后，我一直夜不能寐。 苦想了两天，我觉得把这项工程转给你，就是希望能获得你的好感。 好借此能和你的关系更进一步。 我对你一片真心，没想到你竟然误会我。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心里有多绝望！” 他越说越煽情，听的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包括楼美晴。 不过下一刻，楼美晴就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不相信我对你一片真心？” 张岳脸上全是痛苦，就听他轻声念道：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夏雨雪。 乃敢与君绝！” “停！”楼美晴终于受不了了，“少来这一套。 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刚才拒绝见我们？” 张岳：“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不敢见你。 毕竟我本来一片好心，结果却办了坏事，哪还有脸在你面前出现？” “这……”楼美晴愣住。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 旁边，门捷列夫开口：“张老板，你和楼总裁之间的事是你们的私事，这个你俩私下里说。 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中州体育馆接下来怎么办？” 张岳立刻道：“这事你和楼总裁商量就行，我就不胡乱插手了！” 办公室内再次变的寂静。 如果之前张岳的话无懈可击，但这一句直接暴露了他的本质。 张岳也有些无奈。 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又是让工程，又是委派技术员，还不要脸的向楼美晴示爱。 目的就是想撇开关系。 所以这话必须说的坚决，否则推推拉拉，万一再将皮球踢给自己，一切都白费了。 “大家别激动。” 张岳打了个哈哈，又对楼美晴道：“楼总裁，不好意思啊！ 本来以我对你的爱，应该和你同甘共苦。 但天友装修公司底子实在太薄，根本扛不住中州体育馆变成危楼这么大的事。 所以哪怕心中再痛苦，我也必须斩断对你的情意。 毕竟对我来说，爱情虽然重要，却根本无法和事业相比。 抱歉！” 楼美晴的眼皮不停狂跳。 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这家伙玩无间道的手段简直登峰造极。 伸手将合同拿出来：“张老板，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废话就不用说了。 既然我接手了中州体育馆的装修工作，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中州体育馆的建造虽然复杂，但总造价还不到二十亿。 乐业之家最近两年即使一直在走下坡路，还不至于拿不出这点钱。 所有损失我都可以负责，可问题是，我的装修合同是从你手上签的。 就算我要毁约，也是找你毁约。”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工程我不接了。 违约金我已经让人打到天友装修公司的对公账户上，所以，再见！”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岳愕然。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这次甩锅虽然成功，可合同却是自己和世界体育组织签的。 也就是说，只要楼美晴那边反悔，门捷列夫找的也是自己。 果然，就见门捷列夫道：“张老板，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还有二十天就要开始了。 这二十天内，请你拿出一个装修好的体育馆给我。” 张岳眼皮一跳：“门捷列夫先生，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中州体育馆的情况你也知道，它折损的非常严重，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 我们天友装修是人又不是神，可不是什么问题都能帮你解决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要不换个城市？” 中州的体育场馆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中州体育馆。 现在中州体育馆报废，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可替代场地。 所以除了换地方，没有别的办法。 此话一出，忽然一个声音到：“换地方？那可不行！” 张岳一愣，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等他抬起头，发现说话的竟是余姚。 他怎么来了？ 余姚先是向门捷列夫笑了笑，然后拉住张岳就往外走。 等两人出了门，他声音忽然变低：“张老弟，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张岳：“帮你？帮你什么？” “当然是中州体育馆的事。” 想到对方房管局主任的身份，张岳有些不敢置信： “当初建造中州体育馆的人不会是你吧？” 第41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着余姚，张岳眼皮猛跳两下。 在通过眼睛异能得知中州体育馆即将坍塌后，张岳第一时间就打定主意要逃避。 首先是钱。 中州体育馆造价将近二十亿，就算有折旧，也要十五个亿。 天友装修公司由于主打优质和性价比，挣得全是辛苦钱。 再加上员工的高工资，剩的利润根本不多，根本没钱赔付。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即中州体育馆本身的质量问题。 中州体育馆的坍塌，负责装修的装修公司肯定要负责任。 但若说必须负全责，同样有些牵强。 毕竟它会倒塌，主要是当初建造中州体育馆的工程队的工程不合格。 这点只要派专业人员过来探查一下，就会知道结果。 可建造中州体育馆的人是谁？ 除了具体的建筑公司，还有牵头的官方人员，以及其他有直接和间接关系的人。 它就是个大炸弹，一旦爆炸，所有有牵扯的人都会遍体鳞伤。 张岳不是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愤青，可不想去捅这个马蜂窝。 毕竟舒舒服服当自己的大老板多好，没必要没事找事。 没想到…… 果然，就听余姚开口：“当初建造中州体育馆，的确是我牵头的。 豫省人口在全国各省排名第一，但最顶级的运动员并不多。 是咱们豫省的人比其他省的人差？ 当然不是。 我们太穷了，连一个像样的体育馆都没有。 所以为了给那些有天赋的运动员，创造一个更有利于他们发展的平台。 我顶着巨大压力，又是疏通关系，又是申请拨款，用了四年时间，才将所有关节打通。” 张岳：“四年时间，那可真够长的，你这没少捞吧？” 余姚本来说的正投入，听到最后一句，脸瞬间就黑了： “你什么意思？我从进入房管局工作的第一天就兢兢业业，从没偷拿一分钱。 尤其是这种为豫省人造福的好事，更不可能中饱私囊。” 张岳狐疑的看着他：“真的？你没骗人？” 余姚无奈：“我有必要骗你吗？ 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家里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那可不一定，现在都是越有钱就越低调。 家里放着十亿现金的，一般都骑自行车上班。”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看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余姚，张岳忙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就给你开个玩笑。” 余姚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张岳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一定相信对方。 张岳问：“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余姚看他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对，不然你为什么中途将中州体育馆的装修工程让给乐业之家？” 张岳汗道：“冤枉呀！ 我把工程让给乐业之家，是想借机和楼美晴搞好关系。 毕竟对方可是京城来的美女，又霸道又有气质。 我一见她就知道她是我的真命天女。” “少来，你这话狗都不信。” 余姚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完全怪我。 当初中州体育馆承建方案得到批准后，有八家工程公司参与招标。 最有竞争力的分别是建筑九局和必创建设。 建筑九局是国企，必创建设是私企。 其中建筑九局不管实力还是信誉，都更胜必创建设一筹。 但最终我还是把工程交给了必创建设。 至于原因，必创建设在中州成立了必创慈善有限公司。 必创慈善有限公司成立的目的，是帮助豫省所有因特殊情况，导致学业被迫中断的学生渡过难关。 你也知道，对普通百姓来说，改变命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读书。 必创建设的老板如此心怀天下，人品绝对不差。 于是我就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张岳道：“所以中州体育馆出现质量问题，是必创建设的作为了。” 余姚点点头：“十有八九。 整个工程全部由他们负责，虽然我派的有监理监工。 但对方真要搞鬼，可以有一万种方法瞒过监理。” 张岳看着余姚：“你想让我做什么？ 千万别说修复中州体育馆，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再说，即使我真有本事修复，也不是半个月能完成的。” 余姚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我想让你想办法，让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中州顺利举办。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它非常重要。 你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中州为了拿到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举办权，费了多大精力。 自从中州体育馆建成以来，虽然促进了豫省体育事业的发展，但效果并不明显。 中州还需要一届世界级赛事定鼎乾坤。” 张岳沉默：“这根本不可能！ 时间太紧了。 我知道你想让我发动天友建筑集团所有工人同时施工，但有些东西不是人多就能完成的。” 现在天友建筑集团农民工数量已经发展到七万人。 这七万人被分到张岳手下的不同工程组中。 理论上，七万人十五天的确可以重新建造出一座中州体育馆。 可这只是理论。 如果张岳真异想天开的把大家召集到一块，别说干活，光吃饭就没办法解决。 “半个月不行，但三个半月总行吧？” 说话的是门捷列夫。 他看着张岳：“世界体育组织有规定，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可以去申请延期，时间最长为三个月。 现在中州体育馆的坍塌，就符合这一情况。 只要你们在规定时间内能解决问题，我可以居中协调。” 张岳依旧摇头：“别说三个月，就算三年都建不好。” 门捷列夫脸一黑：“张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中州体育馆出了问题，他直接可以将举办地点放到其他城市。 毕竟中州在华国所有省会城市中，连前十都排不上。 而就在中州体育馆出问题后的一个小时，已经有八座城市的相关负责人和他打电话，表示愿意代替中州举办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甚至只需延期一个月，对方就能做好准备。 他之所以不愿换地方，主要是考虑到中州为获得这次机会，所做的全部努力。 没想到张岳不感激自己就算了，还半点不领情。 余姚也看着张岳，此事他刚才已专门和门捷列夫沟通过。 在余姚看来，三个半月对张岳足够了。 张岳无奈摊摊手：“我不答应的原因，不是工程进度不够，而是资金。 这可是将近二十亿，还不包括快速赶工的情况。 如果赶工，花费起码二十二亿。 这个钱谁出？” 此话一出，余姚表情一僵。 按照他的想法，是让张岳先把钱垫出来，自己这边再想办法。 此事责任都在必创建设，等到一切调查清楚，可以让必创建设拿钱。 只是…… 话到嘴边，余姚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可是二十亿。 就算真抓到必创建设偷工减料的证据，便一定可以拿到钱吗？ 别看这些工程公司动辄估价几百上千亿，可那都是虚头。 工程公司的情况和房产差不多，手上全是固定资产，而且一屁股外债。 只不过总负债低于固定资产的总价值而已。 所以想要从必创建设拿钱，绝对比登天还难。 余姚长叹一口气：“既然事不可为，还是算了吧！ 总之此事责任在我，所有的一切我一力承担。” 摇摇头，他转身离开，背影孤独且萧条。 张岳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渐渐从视线中消失。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张岳扭头，发现说话的是楼美晴。 他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我答应他，这钱你出呀？” 虽然和余姚关系不错，但人情是人情，金钱是金钱。 如果余姚让自己帮的忙几百万能搞定，他直接就答应了。 但这不是几百万，也不是几千万，而是二十亿。 再大的人情都不值这么多。 谁知楼美晴道：“没问题呀，这钱我出！” “你出？”张岳愕然，“你真出呀？” 楼美晴点点头，正要说话，谁知张岳忽然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摸他她额头。 “喂，你干什么？” “我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脑子才有问题呢！”楼美晴忽然笑了，“我没骗你，我真的可以出这笔钱…… 喂，你干什么？等等！” 却见张岳扭头离开，根本不听她说话。 回到天友装修公司，看着面前的石曼曼和张火，张岳问二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火立刻道：“老板，既然楼美晴愿意出钱，咱们直接把工程接下来多好呀！” 石曼曼也跟着点头。 这可是二十亿的大工程，如果没人买单自然不能碰。 可现在有人愿意出钱，对天友建筑集团绝对是难得的好机会。 张岳看两人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你们不会真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吧？” “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张岳脸上全是忧虑，他问二人，“如果你们是乐业之家的总裁，碰到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做？” 两人一愣。 张火道：“如果换成我，肯定第一时间想办法推脱责任。 毕竟中州体育馆塌陷是本身的建筑质量问题，和乐业之家无关。” 石曼曼也跟着点点头：“这个责任其实很好推脱，只要严查，再通过互联网推波助澜，说不定还能间接提高乐业之家在全国的知名度。” “那你们会出这二十亿吗？” “肯定不会。”石曼曼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 张岳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意思。 不瞒你们俩，中州体育馆的建筑质量有问题，是我在咱们竞标成功后看出来的。 天友建筑集团成立这两年，再加上西疆那边蛋白玉石矿的开采，我对建筑质量检验多少有一点心得。 当时我发现那面墙有些不对劲。 于是我让粟绮雯将用来修建地铁的超声波检测仪搬过来。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超声波显示仪显示，这面墙的承重能力已经达到极限。 只要稍微受外力干扰，就会导致坍塌。 后面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所以不管乐业之家，还是余姚，又或者必创建设，甚至门捷列夫。 他们的行为，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里面可能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在酝酿。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漩涡是什么，但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石曼曼和张火点点头。 石曼曼道：“明白了，此事就按你的意思办，咱们置身事外。” 必创建设的总部在洛城。 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没有人敢小瞧洛城的工业发展。 因为全国第一辆拖拉机就是这里生产的。 必创建设作为洛城建筑行业的龙头，一直将其他同城建筑公司压的抬不起头。 可最近这几天，局势突然变的微妙起来。 总裁李闯在办公室内不断走来走去，忽然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助理： “中州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 助力摇摇头：“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怎么可能？” 助理忽然道：“若我没猜错，情况应该还在调查中。 而且咱们虽然是中州体育馆的承建者，但责任未必就是咱们的。 毕竟中州体育馆的塌陷，是在乐业之家后。” “啪！”李闯眼睛一亮，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你说的对，责任未必就是咱们的。 虽然当初建造的时候，咱们用了一些不太合规的材料。 可不合规和体育馆坍塌并没有直接关系。 谁又能证明，体育馆的坍塌是材料不合规造成的？ 一定是乐业之家的工人违规操作，破坏了中州体育馆的受力平衡点。 没错，就是这样。 中州体育馆的结构浑然天成，只要不动主体结构根本不可能出事。 所以责任一定在他们。” 助理点点头：“不仅乐业之家，还有天友装修公司。 难道有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门捷列夫代表世界体育组织面向全国招标，本来天友装修公司已经赢了。 可他们却把工程转给乐业之家。 里面一定有阴谋。 说不定破坏中州体育馆的人就是天友装修公司。 同为装修行业龙头，二者竞争必然十分激烈。 于是天友装修公司就借此机会，准备一举把乐业之家干掉，好顺利侵占京城装修市场。” 啪！ 李闯用力一拍桌子，看助理的眼神全是赞扬： “你分析的对，一定是这样。 我给你个任务，把你的这种分析公布出去。 让大家看看这两家公司丑陋的嘴脸。” 第414章 这可比窦娥冤的多呀 对于中州人来说，几乎每隔几天都能在网上吃到瓜。 比如前两天，有人爆料超市中一斤动辄三四十元的外国进口车厘子，竟是豫省本地产的。 这立刻引起大家的不满。 都是老乡，这么坑合适吗？ 不过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中州体育馆坍塌事件转移了。 “兄弟们，听说了吗？ 中州体育馆塌了。” “什么？塌了？不会吧？” “这是真的，我家就在中州体育馆附近住。 中州体育馆航拍坍塌图.jpg！”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这也太吓人了吧？” “体育馆就坍塌的时候有没有人在里面？” “当时乐业之家的装修工人正在施工。 不过好在经抢救，只有一人重伤。” “那还好，真是造孽呀！ 此事必须追究到底，当初建体育馆可花了足足八个亿。 作为一名建筑工作者，我专门跑去看过。 中州体育馆从地皮到建成，总花费最多不超过五个亿。 我还曾通过微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很快就被禁言。 我想禁言就禁言吧！ 反正到底花五个亿还是花八个亿，都和我没关系。 一个小老百姓没资格也没必要操这种心。 可万万没想到，你用八个亿建一个五个亿的东西还偷工减料，吃相是不是有点过于难看了？” “对，像这样的人渣必须严惩，我建议直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 “同意。 就像前两年高架桥坍塌事件一样。 造一个桥还没来得及用就塌了，简直离谱。” “兄弟们，这次事闹得那么大，有关部门肯定会处理。 我只是可惜这次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没错，说到这个我就更来气了。 咱们中州虽然是全国的交通枢纽，但一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就拿体育赛事来说，之前规格最高的是全国民族运动会。 参赛人员大部分都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一级运动员都很少。 即便如此，当时体育馆依旧爆满。 为了看比赛，我领着老婆孩子排了足足三个小时的队。 这次得知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咱们这举办，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兴奋。 结果，tnnd…… 按照这架式，八成又泡汤了。” “唉，以前咱们老是抱怨国家不给机会。 可关键是现在机会来了，你自己不中用啊！” “……” 张岳坐在客厅内，悠哉悠哉的刷着手机。 说实话，中州体育馆事件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不过也对。 如果只牵扯体育馆本身倒没什么，但这可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豫省人，他太清楚这种事对中州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股浓郁的香气从厨房传来，下一刻只见詹苏苏端着一盆麻辣小龙虾来到客厅。 石曼曼欢呼一声，用手捏起一个就开始吃。 下一刻她竖起大拇指：“苏苏，你的手艺现在越来越精湛了。 那些麻辣小龙虾店和你相比，全都是弟弟。 我决定了，以后只要想吃小龙虾就来找你。” 接着开始大快朵颐。 詹苏苏无奈瞪她一眼：“行了，你的淑女形象呢？ 就不能低调点，毕竟现在可不是只有咱们两个。” 石曼曼一指坐在沙发上的张岳：“你说他呀？直接把他当空气就行。” 正准备起身洗手的张岳看着石曼曼：“等等，我说你什么意思？ 直接把我当空气，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石曼曼哼了一声：“难道你的存在感很高？ 别忘了，这里是苏苏家，而你只是躲在这里的无名氏。” 张岳的脸瞬间黑了：“我是你老板，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结果石曼曼一点都不怕：“扣我工资？那也得苏苏同意才行。 毕竟她才是管钱的，你虽然是老板，但既不插手天友装修公司的事务，又不管财务审核。 别说我的工资，天友装修公司任何员工的钱你都没资格扣。 除非你愿意通过董事会空降到天友装修当执行总裁。” 詹苏苏无奈：“曼曼，张岳是天友装修公司的大股东。 也就是说，他自己就可以代表整个董事会。 所以要不要做执行总裁，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石曼曼点点头：“我知道呀！” 然后问张岳：“你自己说这个总裁你要不要做？” 张岳无奈的摸摸鼻子：“行行行，我没资格扣你工资总行了吧！ 来来，苏苏别忙活了，一起吃。” 石曼曼见张岳认怂，却没有半点获胜的开心，而是不屑的切了一声。 而张岳完全装作看不见。 没错，面对石曼曼的挑衅，张岳选择忍让。 原因很简单，自从上次余姚过来找张岳。 为了不趟中州体育馆的浑水，张岳直接躲了起来。 他将手机卡一拔，又关掉所有能联系上自己的通讯方式，直接从人间蒸发。 至于天友装修公司的具体事物，全都交给了石曼曼。 于是最近几天石曼曼都快忙疯了。 尤其是牵扯到中州体育馆那边，余姚每天都要跑两趟。 门捷列夫和楼美晴更是直接坐在天友装修公司办公室不走。 这也是石曼曼看到张岳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气不打一出来的原因。 你躲起来就算了，竟然还躲在詹苏苏家。 而且每天还能吃到詹苏苏变着花样做的美食。 两相一对比，真的非常不平衡。 看着二人詹苏苏无奈摇摇头，转身进入厨房。 等她再次回来，瞬间愕然。 就听张岳道：“这龙虾不错，只是有点淡了。” 石曼曼也点点头：“的确淡了点。 我教你个方法，你把虾肉剥出来后，再往汁里蘸一下吃。 这样就不淡了。” 张岳尝试一下，用力点点头：“你的方法不错，值得学习。” “那是本姑娘聪明。” 这就又和好了？ 将手中面片放到桌上，张岳连忙夹起一筷子放到汤汁里蘸了蘸： “我发现龙虾最好吃的不是龙虾本身，而是烩面蘸汤。” 石曼曼也跟着夹一筷子：“不错，作为天下第一河鲜，小龙虾的精华就是它的汤汁。”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詹苏苏看着石曼曼，对方已经和张岳互呛了好几天。 突然和好真的非常突然。 石曼曼笑道：“很简单，张岳说了要重新当天友装修公司的总裁。 我的压力没了，和他的关系当然恢复了。” 詹苏苏疑惑的看着张岳。 天友装修公司的情况她知道，而且她是赞同张岳做法的。 此时此刻，天友装修的确不该趟这趟浑水。 张宇无奈叹了口气：“本来此事我并不想管，但现在有人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管恐怕也不行了。” “泼脏水？” “你自己看吧！” 张岳将手机递过来，詹苏苏接过，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这是一条视频。 “大家好，我是小李。 相信所有中州人应该都知道了中州体育馆坍塌的事。 大家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中州体育馆的建造商。 其实这个猜测非常有道理，在事件发生之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研究，我发现自己错了。 各位请看，这是中州体育馆坍塌部分的测定报告。 报告显示，中州体育馆所用的建筑材料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中州体育馆的结构图，上面的线条有很多。 谁如果懂结构力学，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我自己是不懂的，对此我专门咨询了相关方面的专家。 专家表示，中州体育馆的结构非常独特。 它浑然一体，通过材料之间的彼此受力，达到一种非常坚固的平衡。 一般情况下这种平衡很难打破。 但也不尽然。 大家看这几个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些都是中州体育馆受力的关键。 也就是说，如果人为将这几个受力点破坏，中州体育馆瞬间就会因为失去受力平衡崩散。 可能我这么直接说，你们听不太懂。 那我举个例子，都知道多骨诺米牌吧？ 只要你将一张牌翻倒，其他牌就会根据多米诺效应全部翻倒。 还有羽毛球拍。 羽毛球拍上的线同样是根据受力平衡进行固定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用剪刀剪掉羽毛球拍上的球线。 你必须根据球拍的受力，按照顺序剪。 一旦剪错，整个球拍将直接报废。 中州体育馆的情况也差不多。 根据我多方面求证，应该是乐业之家在装修的时候。 装修工人因为不懂这一点，私自将其中的一个受力点打穿，从而导致整个体育馆坍塌。 说到这，可能很多人一定会大力斥责我在胡说。 毕竟中州体育馆在设计之初，这种受力平衡就已经被推导出来。 在所有人都知道的前提下，当初建造中州体育馆的开发商应该做好保护措施才对。 而这种保护措施非常简单，只需要在关键受力点位置外加一层厚铁板。 不懂这个问题的装修工人，打到铁板后肯定会因为遇到问题向上面请示。 而上面则会阻止他的行为。 对于这个问题，我专门去了趟洛城，见到了中州体育馆的建造公司必创建设。 必创建设的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了我，并向我出示了相关图纸。 他们的图纸上明确且清晰的标注了所有受力平衡点外部加固的铁板。 我拿到这份图纸后，再一次回到中州体育馆。 为防止必创建设的人撒谎，我专门雇佣几个专业人员到其他受力点，将表面的水泥除去。 然后我找到了对方说的铁板，大家请看具体的视频。 视频播放中…… 好了，通过以上一系列证据，证明必创建设是无辜的。 那么问题来了。 明明必创建设已经做好了安全措施，为什么乐业之家的装修工人会视而不见？ 毕竟这可是足足五公分厚的铁板。 为了求证，我再次来到坍塌的墙体旁边。 大家猜我看到了什么？ 没错，这个墙体处用来加固的铁板被拆除了。 最关键的是，这块铁板的拆除时间是三个月前。 所以到底是谁拆除的？ 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阴谋味道。 咳咳…… 说到这，请允许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李向，是一名私家侦探。 本人经营着一家侦探公司，专门负责打探各种消息并进行推理。 如果你们家的猫丢了，可以来找我。 如果你怀疑自己的老公或妻子有外遇，同样可以来找我。 还有，本公司还负责收集各种商业市场信息。 如果你想了解自己竞争对手的情况，请拨打电话1352658……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言归正传。 在得知中州体育场受力点的铁板调包后，我对这件事做了重新调查。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中州举办，主办方为了能更好的向大家展示中州的环境和风貌，计划将整个体育场馆重新装修一下。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门捷列夫先生专门面向全国招标。 通过一轮角逐，天友装修公司和乐业之家成功晋级决赛。 而在决赛圈，天友装修公司凭借在中州市场积累的良好口碑，以及贴心的设计理念成功获胜。 但对方获胜之后，却主动将这个工程转让给乐业之家。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要知道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可是世界级顶级赛事，他的广告效应是无与伦比的。 也就是说，无论哪家公司，只要在这里打响名气，别说全国了。 就算全世界，都能造成非凡的影响力。 更别说我还收到一条小道消息。 这次的获胜者，还有机会角逐下一届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权。 你们自己说，这么大的好处，天友装修公司为什么要将机会让给乐业之家？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我怀疑这次中州体育馆出事，大概率和天友装修公司有关。 就在上个月，天友装修公司的团队准备进军京城市场，结果却碰得头破血流。 其中的关键因素就是乐业之家。 于是我大胆猜测，这一切全是天友装修公司的计划。 对方在得知中州体育场的内部构造后，提前派人偷偷拆除掉那块铁板，然后用水泥牢牢封死。 接着在竞标获胜后，故意将机会让给乐业之家。 目的就是借此机会直接将乐业之家击垮，好鸠占鹊巢，拿下京城装修市场。” 第415章 什么才是最难分辨的谎言 “这一切都是天友装修公司的阴谋。 他们竞标成功后，将工程转给乐业之家。 又偷偷拆掉那块铁板，狠狠坑了乐业之家一把。 本来两家公司的内斗，和其他人没关系。 可问题是，你们斗你们的归斗你们的，别把中州体育馆扯上呀？ 中州体育馆对中州人的重要性有目共睹，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 天友装修公司，没错，说的就是你，你的行为也太自私了吧？” 视频到这里已经结束，但张岳的眼皮却不停狂跳。 更忿怒的是石曼曼。 她指着手机屏幕：“这个李向是谁？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胡说八道！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真以为可以胡乱造谣吗？” 中州体育馆什么情况，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正因为清楚这一切，她才格外愤怒。 张岳这时反而冷静下来。 他扭头对石曼曼道：“这个叫李向的主播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石曼曼反应非常快，“你的意思是必创建设？” 张岳点点头：“虽然具体什么情况咱们还不清楚，但必创建设作为中州体育馆的建筑公司，肯定脱不了嫌疑。” 石曼曼看着他：“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对方都跳起来打你的脸了，你不会还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吧？” 张岳无奈看石曼曼一眼：“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言辞？ 什么叫我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我分明是喜欢吃苏苏做的东西，才专门在这享受几天。” 石曼曼一笑：“就这样了，那你还要继续享受吗？” 张岳摊摊手：“为什么不继续享受。” 说完将手机扔到一边，身体懒洋洋的靠到沙发上，表情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仿佛刚才的郁闷根本不存在。 石曼曼还要再说，詹苏苏这时开口：“曼曼，我觉得张岳此刻出现不如不出现。” 石曼曼一愣：“什么意思？” 詹苏苏笑道：“很简单。 别看这个叫李向的人说的很夸张，但只要仔细想想，不难猜出对方的目的。 他是想把水搅浑。 毕竟这件事牵扯知道的人太多了。 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必创建设。 为了自保，对方故意挑起天友装修公司和乐业之家之间的纷争。 好借此坐收渔翁之利。” 石曼曼依旧不解：“就算是这样，咱们就便任凭他们泼脏水吗？ 要我说，对方怎么对咱们，咱们就应该十倍的还回去。” 詹苏苏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天友装修公司虽然实力不强，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但想还击，应该是你或者张火出面，而不是张岳。” 见石曼曼疑惑的看着自己，詹苏苏笑着解释：“原因很简单，如果张岳出面，不然可以很快取得胜利。 但他身份特殊，就算赢了也得做好收尾工作。 而现在最难的就是收尾。” 石曼曼一愣：“你的意思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詹苏苏点点头：“不错。 中州体育馆当初修建时虽然花了二十亿。 这笔钱虽然多，可不管对乐业之家，还是咱们，咬咬牙完全可以拿出来。 但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难得的世界级体育赛事，它对中州意义之重大，影响之深远，完全可以和当初富士康入驻中州相媲美。 一旦因为这件事导致举办地点改变，对张岳的影响绝对是灾难性的。 张岳在中州经营这几年，不管他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的身份，还是国岳制药厂厂长，又或者十月食品厂老板你等等，都在中州人心中树立了及其崇高的地位。 可以这么说，张岳只要站出来登高一呼，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一大批人无条件跟随。 这才是他拥有的最大财富。 而张岳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凭借自己强大的个人能力得到的。 大家也对他充满了绝对信任。 所以只要他出面，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他可以解决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的问题。 他若真能解决还好说，一旦解决不了，之前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石曼曼看着詹苏苏，对方的话她有些理解，但又有些不理解。 不过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她对张岳的缩头乌龟行为已不再那么气愤。 “如果让我或张火出面，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岳笑道：“很简单，既然对方做初一，就别怪咱们做十五。” “你是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收集必创建设的黑材料。 咱们也给他来一个大曝光。” 说完她正要行动，却被张岳拦住： “等等，此事你不要插手，让张火去做吧！” 石曼曼一愣：“让张火去做，为什么？” “很简单，必创建设是以基建起家的，而且他们成立的非常早。 据我了解，必创建设的总裁李闯年轻时可相当彪悍。 也就是说，咱们看到的只是对方明面上的东西。 他们背后有没有黑色背景，谁都不好说。 你一个姑娘不安全，张火既皮实又耐造。 让他冲锋陷阵就算受点伤也不心疼。” 张岳刚说完，卫生间门就被推开。 只见张火从里面出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张岳： “老板，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说？ 这样会显得我比较尴尬。” 张岳一愣：“咦，你什么时候跑卫生间的？” “我和石经理一起来的好不好？ 结果刚来你就告诉我卫生间的热水器坏了，让我帮忙修理。 我忙来忙去半天，你们吃饭不叫我就算了，还故意给我挖坑。 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形容。” 张岳哈哈一笑：“不知该怎么形容？那我帮你形容一下。 张火张经理，我决定投资五十亿在京城开设天友装修分公司。 将由你担任京城分公司总经理。 这个形容你觉得好不好？” 张火眼睛瞬间亮了：“这话可是你说的，千万不能反悔啊！” 天友装修公司虽然已经遍布整个中州，但其总价值也就十个亿。 现在张岳突然投资五十亿建立分公司，可以想象，以后天友装修公司的重点应该在京城。 那么自己虽然只是分公司经理，但话语权绝对比石曼曼更大。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但有个前提。 你必须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你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张火立刻拍着胸脯：“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就是搜集黑材料，或者干脆直接抹黑吗？ 这一块我熟得很。” 结果张岳却摇摇头：“咱们不这么做。” “不这么做，为什么呀？” 张岳道：“很简单。 必创建设既然敢这么造谣，肯定能猜出咱们会反击，他们也一定有制约咱们的手段。 而且就算对方比较笨，想不到这些。 咱们造谣也很顺利，最多只是把水搅浑。 水一旦浑浊，剩下的就是无休止的扯皮。” 张火一愣：“无休止的扯皮，不会吧？ 中州体育馆为什么坍塌，警方已经在调查。 所以就算必创建设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他们一定会负法律责任。” 张岳摇摇头：“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啊？难道他们能躲过官方调查？ 若真如此，对方也太厉害了点吧？” 张岳看着张火：“嗯，怎么，你不信？” 张火摇摇头：“当然不信。 没错，必创建设肯定有一些背景，一般人想找他们麻烦有些困难。 可别忘了，这次他们面对的是谁。 咱们就不说了，您个人的关系背景一点不比对方差。 还有乐业之家，楼美晴同样不是什么手省油的灯。 最重要的还是门捷列夫那边。 中州体育馆现在可是被上亿人盯着，谁要真敢耍花招，死的绝对非常难看。” 张岳点点头：“这一点你分析的很对。 必创建设想要通过自身关系掩盖这件事，几乎不可能。 但问题是，如果他们真能通过伪造证据摆脱嫌疑呢？” 张火有些茫然：“伪造证据摆脱嫌疑？不可能吧！” 张岳叹了口气：“我问你。 关于中州体育馆的内部构造，谁了解的最多？” “肯定是必创建设呀，不管图纸设计，还是整个体育馆的建造，都出自他们之手。 里面用的是什么材料、多少材料，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张岳点点头：“这就对了。 假设我是李闯，通过竞标拿到中州体育馆的建设权后。 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肯定会在材料上动点歪脑筋。 毕竟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更何况这还是二十个亿的超级工程。 我虽然贪婪，但我又不是傻子。 一味的偷工减料，肯定会出现质量问题。 到时万一被发现，那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费那么大劲，目的是发财，不是亲自把自己送进去踩缝纫机。 所以我一定会采取一些措施。 比如将整个体育馆的受力节点特殊加固。 既可以让监理检查不出破绽，万一等以后出了事，也可以拿这个当挡箭牌。 比如现在。” 张火听完张岳的分析，瞬间就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这个叫李向的人在视频中的各种分析，所举的例子都是真的？” 张岳点点头：“那当然是真的。 你没见这家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都公布出来了吗？ 他敢这么做，一是有实名举报的意思，二也是不怕查。 不信你把手机给我。” 张火递出手机。 张岳接我，拨打柳诗函号码。 很快对方接听：“你好，我是柳诗函，请问你找谁？” 张岳笑道：“不用这么严肃，是我！” 柳诗函的声音突然变大：“张岳？你现在在哪？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四处找你？” 张岳：“找我干什么？难道长时间不见，你想我了？” “少给我贫嘴，李向的那个视频你看了没有？” 张岳点点头：“当然看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给你打电话。” “既如此，那你立刻来警局自首。”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去警局自首？是不是有点过于凶狠了？” “什么过于凶狠，你真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呀？ 经过我们这边的调查，发现李向视频中说的所有细节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张岳立刻反驳：“对方是在造谣，柳警官，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没错，李向的话的确都是真的。 但这世上最难分辨的谎言就是九分真一分假。 他们用所有的真相，去掩盖唯一的漏洞。 你也不想想，就算我和乐业这家有竞争关系，想通过一些手段把对方打倒。 但我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而不是拿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这么重要的事当筹码。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柳诗函淡淡道：“你说的一切我都清楚。 可问题是，李向的视频传到网上后，我们立刻就找到他本人，并将他控制起来。 据他交代，他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们按照这些蛛丝马迹，在你们天友装修公司仓库旁边五百米的位置，挖到了那块你们用来嫁祸给乐业之家的铁板。 这一点你又该怎么解释？” 张岳一愣：“你说什么？你们找到了切实的证据？ 冤枉呀！ 就算真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保存下来？ 肯定早就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给扔了。 又或者你觉得拥有优良偷井盖基因的我，准备把这块铁板当成废铁卖了好换钱？” 柳诗函瞬间笑了：“你着急了？” 张岳无奈：“这不废话吗？ 如此冤枉我，我肯定着急啊！” 柳诗函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 我当然清楚你是被冤枉的，可问题是我知道没用啊！ 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 总之这件事非常棘手，你现在最好躲着不要出来。 必创建设的手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明正大。 万一他们偷偷对你下黑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张岳眼皮猛然跳了几下：“不是吧，这么凶狠？” “你以为呢？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这边正在调查，而且已经找到一些线索。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还你清白。 但还是那句话，在这之前你绝不能露面。” 第416章 论自黑，我是最棒的 挂断电话，张岳开始头疼起来。 尽管他已经对这件事做了最大的困难准备，但还是发现里面的水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尤其是自己。 他躲在詹苏苏家，本来是想稳坐钓鱼台，笑看云卷云舒。 可现在柳诗函的一个电话，让他瞬间陷入被动。 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岳目光无比坚定。 本来此事他不想插手，但必创建设这么整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张火瞬间发现张岳变得不一样了。 这让他有些兴奋。 因为在张火的印象中，张岳上司出现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天友建筑集团面对有为艺术公社时。 当时有为艺术公社的原老板贺有根，仗着自己有些势力，把有为艺术公社搞得天怒人怨。 是张岳费尽力气，左右连横，最后将对方击败。 这是张岳的成名一战，也为他后来全方位入驻中州房地产奠定基础。 甚至可以说，张岳在中州能有现在的地位，也全靠那次行动。 “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您尽管吩咐。” 张岳冷冷一笑：“很简单。 既然必创建设的那位李闯先生如此喜欢颠倒黑白，咱们就送他一份更豪华的黑白大礼。” “更豪华的黑白大礼？那是什么？” 张岳将自己手机递给张火：“来，帮我拍个视频！” 中州体育馆出问题对喜欢吃瓜的中州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大瓜。 而李向的那条视频更是给这个大瓜上抹了一层厚厚的榴莲。 虽然味道变得无比古怪，但不得不说，这种西瓜加榴莲套餐很好吃。 只不过有点出乎必创建设的意料，很多中州人在看到这条视频后，并没有惟恐天下不乱的起哄。 他们纷纷为天友装修公司站台： “@李向，这位李先生是吧？ 能不能不要造谣？” “就是，天友装修公司的老板可是张岳。 这可是咱们中州目前最有名，也是最良心的企业家。 他的手上国岳制药厂就不说了，十月食品厂更是养活了数十万小吃摊摊主。 至于建筑行业更不得了。 作为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他拯救了将近两千个烂尾楼。 直接或间接获益的人不低于五百万。 最有名的就是有为艺术公社。 有为艺术公社以前是什么情况，在中州待的稍微长一点的人都知道。 很多业主已经被逼的疯了。 是张老板，他凭借一己之力，让这处烂的不能再烂的烂尾楼重新获得新生。” “好了好了楼上，不用夸张老板的功绩了。 他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不想再听。 因为咱们今天重点要说的是天友装修公司。 今天有装修公司的服务到底有多好，我总结了二十四点。 第一点…… 第二点……” “……” 一小时后。 “哥，这么长时间你才说了四点，这二十四点你不会准备说一天吧？” “怎么会？说不了一天的。 我的计划是十一个小时，这只是我的总结。 如果你们觉得有哪里需要补充的，也可以跟着补充。 咱们尽量控制在十八个小时以内。” “哥，我错了。” “是啊，求放过！ 我们家的房子找的就是天友装修公司，他们的服务怎么样我心里很清楚。 虽然让我说的话，我也可以说十来个小时，但真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张老板现在被对方这么冤枉，如果不拿出直接的证据，很难为他洗清清白。 难道你们没听说吗？之前的理想公司为了获得官司胜利，准备了三万页的证据。 天友装修公司没有人家家大业大，三万页证据的确有些浮夸。 但再起码咱们也得说上一天吧，不然不足以让对方信服！” “你说的好有道理，已经将你的直播间挂到后台，你尽管说，我一直听着。” “那还有我。” “算我一个。” “兄弟们，作为中州人，咱们都过来搭把手。 不说多，起码不要让这位大哥的直播间人数低于一万。” “666！” “……” 为了帮天友装修公司证明清白，一众网友可谓是花样频出。 李向的快抖号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直接沦陷。 然而就在大家都认为，李向会做缩头乌龟时，此人又出了一条视频。 和之前那条长篇相比，这条视频比较短。 不过虽然短，内容却非常劲爆。 因为此人竟然晒出了公安机关调查中州体育场事故的关键证据。 而所有的证据，都对天友装修公司不利。 于是所有网友沉默了。 难不成此事真是天友装修公司干的？ 不可能啊！ 张老板没那么短视，毕竟装修行业这块蛋糕虽大。 可在他的商业帝国中，只能算边缘部分。 于是一些铁粉纷纷@张岳，希望他能出来说话。 然而张岳的快抖号却犹如时辰大海般，没有任何消息。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有人在李向的快手号里发声： “大家快去石曼曼经理的直播间！” 带着疑惑，有人找到石曼曼，然后就愣住了。 石曼曼的快抖号果然更新了一条视频。 大家带着疑惑点开，就见张岳端庄而坐： “各位粉丝大家好，我是张岳。 今天之所以发这条视频，是我看到了李向先生关于天友装修公司的一些言论。 李向先生认为，中州体育馆会倒塌，是我故意搞出来的。 关于这点，我表示非常佩服。 没想到他连这么隐秘的消息都能打听出来。 不错，此事就是我干的。 我竞标成功后，故意把那面墙的铁板挖出来。 至今我还记得，当时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我带着五个人，小心翼翼，鬼鬼祟祟……” 众人听张岳的诉说，不禁面面相觑。 张老板在干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精神不会出问题了吧？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不对。 张岳的话越来越离谱，好像他是在挖铁板，而是在盗墓。 说完那天的经过后，张岳话题一转：“好了，李向先生的推测非常中肯，我个人也表示赞成。 但有一点他说错了。 我之所以派人把那块铁板挖出来，并不是想和乐业之家竞争京城的装修市场。 因为天友装修公司服务理念是性价比。 我们的装修材料虽然可以保证质量，但都是在保证性价比的前提下采购的，属于中高端材料。 而京城那边的装修风格讲究的是极致轻奢，和这个理念完全不符。 就算我能成功抹黑乐业之家，也很难竞争过他们。 好的，说到这里，可能有些聪明人已经猜出来了。 我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动那面墙外面的铁板，中州体育馆在今年坍塌的概率也超过百分之八十。 至于原因…… 中州体育馆是我负责承建的。 当初建造中州体育馆，我为了能拿到建造权，前前后后花了很多钱。 大家都知道，作为一名商人，最重要的是盈利。 我需要赚钱，便不得不在中州体育馆的建造过程中偷工减料。 比如那些用来支撑体育馆的钢筋混凝土石柱，本来按照图纸，一根石柱需要用三千根钢筋。 但我只用了一千二，水泥也降了两个型号。 本来我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虽然偷工减料了，可并不会影响中州体育馆的结构强度。 毕竟这张图纸设计的时候花费了很大精力。 别说自己塌陷，就算用炸药炸，也很难炸出裂痕。 我对这一点有充足的信心。 可万万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两个月前，中州体育馆附近新建的景园小区，在施工过程中，因为工人操作失误，将地下流沙层挖了出来。 流沙涌动，导致现在坍塌的那面墙下面的地基出现不稳。 这间接影响了中州体育馆的牢固度。 而我这边的工程专家经过测算，发现这种情况下中州体育馆非常危险。 或者可以这么说，它随时都将坍塌。 你们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额头的冷汗就出来了。 一个月后，这里可是要举办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呀！ 如果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正举办的如火如荼时，中州体育馆塌了。 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于是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先把中州体育馆的问题暴露出来，再借乐业之家的手让它先塌。 这样既可以保证不会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期间出问题，还可以嫁祸给竞争对手。 如此一箭双雕的设计，简直就是天才。 可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没想到咱们中州还有李向这位超级侦探。 对方凭借过人的智慧，让我的所有设计无所遁形。 所以，我代表天友装修公司所有员工， 第一，感谢乐业之家。 如果没有你们，我也不可能这么做。 第二，也向所有中州支持我的粉丝表示由衷的感谢。 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更不可能敞开心扉。 好了，事情先说到这吧！” 视频结束，听完张岳话的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张岳竟然主动承认了？ 这是可以主动承认的吗？ 忽然，刚才那位准备了十一小时演讲的超级脑残粉开口了： “各位，张老板这招高明啊！” “什么？高明？怎么说？” “很简单，你们查一下中州体育馆当初的建造商制是谁就明白了。” “稍等，我查查，查到了！ 好像是必创建设。 不对吧？ 必创建设的总裁好像是李闯，对方的公司成立于十二年前。 而张老板的天友装修公司虽然发展迅速，但这是去年才成立的。 哪怕天友建筑集团，成立时间也才两年。 那个时候中州体育馆早就建好了。” “还有，张老板在中州发家靠的是十月食品厂。 他后来会涉足建筑行业，也是被贺有根强迫买下有为艺术公社，才慢慢发展壮大的。 可以这么说，虽然搞的都是建筑。 但张老板和必创建设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们怎么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张老板明明是在反讽。 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之前李向表示，中州体育馆有好几个受力薄弱点。 这些薄弱点一旦被破坏，就会导致整个体育馆坍塌。 所以必创建设特意在薄弱的地方加了一层厚铁板。 但作为一名工程人员，我专门对中州体育馆的结构做了分析。 发现这些薄弱点虽然是整个体育馆最脆弱的地方，可想通过人为破坏让其坍塌，难度依旧非常大。 或者说，仅凭人为破坏，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巨大的裂痕。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它坍塌的真正原因，是张老板所说的流沙层被破坏导致。 所以问题来了，若真是这样，是不是说明中州体育馆本身就存在质量问题？” “我明白了，想弄清楚谁对谁错，只需检查一下张老板说的是否属实即可。” “可若真是这样，张老板直接点名必创建设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做的？” “很简单。 第一，李向虽然大概率是必创建设请来的托，但不管怎样，必创建设都没有亲自下场。 双方并没有彻底撕破脸。 如果张老板指名道姓，双方矛盾势必不可调和。 而且这样一来，张老板还要拿出必创建设偷工减料的证据。 显然他是没有的。 第二，也是更关键的一点。 张老板若和必创建设互撕，顶多算两家公司之间的互掐，虽然精彩，却不够轰动。 他承认自己偷工减料就不一样了。 若我没猜错，明天的快抖头条绝对是‘中州体育馆坍塌，中州某着名企业家主动承认犯罪事实。’ 这多劲爆？” “我靠，原来是这样，不得不说，张老板的操作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就是，说别人非法犯罪没有证据叫造谣，说自己违法犯罪却拿不出证据，这叫自污。 当年萧何就是这样干的，结果刘邦不仅没治他的罪，反而觉得他长得特别帅。” “行了行了，大家别讨论了，赶紧一人一个小心心，把张老板的认罪视频顶起来。” “没错，张老板认罪可是相当难得，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 “……” 詹苏苏家。 看着网友的评论，石曼曼问张岳：“大家说的都是真的？” 张岳笑道：“你觉得呢？” “这么说，只要警察那边一调查，就能还你清白了？” 然而张岳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必创建设敢把矛头针对我，肯定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若我没猜错，柳诗函那边大概率是找不到证据的。” “什么，没有证据？那怎么办？”石曼曼有点呆。 结果张岳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第417章 我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 仅仅过去半个小时，柳诗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说你在胡扯什么？ 看了你的视频，我专门安排人跑到中州体育馆重新做了检测。 结果不管体育馆用到的水泥钢筋质量，还是你口中的流沙层，都没有问题。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笑道：“我没说有问题啊！” “什么？” 张岳解释：“那条视频只是我随便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随便发的？”柳诗函的脸直接黑了，“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这是造谣，懂吗？ 有些事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毫无底线的两句就没事了。 造谣是情节的严重程度，轻者关押拘留，重则甚至得判刑。 不要告诉我你猜缝纫机的技术特别棒！” 张岳语气中全是委屈：“柳警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我根本就没造谣。 李向发那条视频直接将矛头指向我，你也知道，我除了手上有生意，还是一名网红，网上粉丝众多。 大家听了我的事，纷纷让我出面解释。 对网文来说什么最重要？粉丝最重要！ 所以我的视频是对我那些粉丝说的，至于真假，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告诉我？” “对啊！我说中州体育馆是我主持修建的，你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知道具体情况。 中州体育馆的承建公司是必创建设，和我没半点关系。 而后面不管偷工减料还是流沙层塌陷，都是基于我主持修建中州体育馆这件事做的推导。 这就像做数学证明题，已知条件根本就不成立，推导过程和结果肯定也是错的啊！ 你说对不对？” “你……就你聪明对吧！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到公安局自首并协助调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协助调查是吧？没问题。” “你……”柳诗函有些意外。 之前她给张岳打了好几次电话，结果对方要么一推二五六，要么故意装傻，从没这么爽快过。 不过她反应很快：“那你现在在哪？把地址发过来。 别想着跑啊！ 敢放警察鸽子，不管你有没有问题，都属于妨碍公务。” 张岳笑道：“你看你说的，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地址已经发你，你直接过来即可。” 两小时后。 柳诗函看着悠闲开车的张岳：“你到底要去哪？” 收到张岳的地址后，她第一时间赶到詹苏苏家。 正准备把对方带回警局，结果张岳却表示自己有关键线索，但需要柳诗函跑一趟。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柳诗函让张岳带路。 谁知张岳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洛城。 笑着看向柳诗函，张岳道：“马上就到了，你别急嘛？” “你再卖关子，信不信我现在就逮捕你！” “你看看你，给你说了多少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有些东西需要的是耐心。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十分钟后。 看着眼前写着洛城水席的饭店，柳诗函看着张岳：“你不会想请我吃饭吧？” 张岳得意道：“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知道柳警官你是洛城人，对洛城水席情有独钟。 我特意花半天时间，跑上百公里请你吃一顿怀旧餐。 是不是特别浪漫？ 不用感动，我都计划好了，咱们中午吃洛城水席，下午去逛龙门石窟。 晚上再去洛邑古城转上一转，绝对可以成为你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千万别生气啊，我真的很有诚心。 像我这种大老板，一分钟几十万上下。 为你花费一整天时间，我起码损失上千万。” 柳诗函忽然笑了：“是吗？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不答应好像不太合适。 既然这样，就听你的。”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愕然了。 在他想来，柳诗函听到自己的话，势必非常生气，没想到…… 不过下一刻，他也松了口气。 对方愿意配合，倒省了自己很大功夫。 就在张岳和柳诗函在这边吃洛城水席时，五公里外，创世纪建筑工地。 张火看着工地外蓝色的围墙，轻轻点燃一根烟。 片刻后，他迈步朝前走。 对于这种正在施工的工地来说，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张火这种工人出身的人。 进入房区，这是一大片烂尾楼。 没错，创世纪小区在三年前就烂尾了。 很多业主知道这件事后，纷纷组织起来维权。 但不出所料，全都失败。 原因很简单，开发商没钱，再维权也变不出钱来。 你永远无法战胜一个彻底摆烂的人。 创世纪的开发商正是必创建设。 这让很多人不禁欷歔。 想当年，必创建设在洛城是何等的风光。 尤其是必创建设拿到中州体育馆这项大工程后，更是如日中天。 别说洛城，就算放眼整个豫省，都是建筑行业第一人。 那时只要必创建设开盘，必然引起大家哄抢。 最夸张的一次是，对方开盘仅仅五分钟，整个楼盘就被销售完毕。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四年前，面对疯狂上涨的楼价，国家颁布了一系列调控措施。 那些大城市的房产开发商都举步维艰，更不要说洛城这样的三线城市。 原本豪爽大气，一掷千金的必创建设，也在时代的大潮下躺到地上装死。 这让无数信赖他们的洛城业主绝望，直到去年豫省推出保交楼政策。 所有停工楼盘全部复工，让大家看到一丝希望。 尤其是中州那边的房产在一年内全部交付后，大家更加无比振奋。 但很快众人就失望了。 他们发现，所谓的楼盘复工，只是开发商派几个工人跑过来装装样子。 比如创世纪楼盘就是这样。 每天固定五个人来上班，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离开，多一分钟都不呆。 一名建筑工人的作息时间竟然是朝九晚五，绝对没有比这更离谱了。 张火穿过两栋楼，最终在四号楼前停下。 慢慢走进去，大老远就听到一个声音道： “中路快去支援射手，快点！” “哎呀，怎么回事？ 咱们这局想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射手发育起来。 结果你不去还好，一去射手直接嘎了。” “这能怪我吗？ 是射手自己硬往前冲，我在后面拉都拉不住。 要不是反应快，我自己也得跟着凉。” “我硬往前冲？不是让你保护我吗？ 结果对面人一过来，你跑的比谁都快。” “我跑之前已经让你先跑了，是你自己不跑。” “大哥，我是后羿，带的还是狂暴，你觉得我跑得了吗？” “……” 几人说着说着，很快就呛起来。 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反正自己肯定没责任。 张火笑道：“哥几个这是在玩王者？” 五人一愣，扭头看向张火，脸上全是警惕： “你谁呀？” “就是，谁让你进来的？ 难道不知道这是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万一出危险了怎么办？” “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五人虽然语气不善，但张火还是能看出他们表面的心虚。 微微一笑，张火道：“别紧张，我不是业主。” “真的？” “有必要骗你们吗？”张火拿出一本证件，“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搞建筑的。 这是我的工程师认证资格。 我来这是想问问你们招不招人？” 五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想找工作呀？那不好意思，我们老板暂时应该不需要人。 但我建议你去中州试试。” “没错，天友建筑集团每一星期都有招工计划，虽然筛选比较严格，但你既然是工程师，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是啊，天友建筑集团的工资比其他建筑队要高不少，还不用担心被扣工资，简直不要太爽。” 张火：“是吗？既然天友建筑集团这么好，你们为什么不去？反而要留在这？ 而且据我所知，因为天友建筑的原因，中州其他房产开发商给的工资待遇也不低，工钱同样有保证。 怎么也比待在这强。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老板给你们开多少钱，但你们又不干活，绝对不可能多。” “你以为我不想走？这不没办法嘛！ 等我毕业了，肯定第一时间就去天友建筑应聘。” 张火一愣：“毕业了去天友建筑应聘？你们是学生？” “当然。我们是洛城师范的，学校也就隔着三条街，说回去就回去了。 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课不多，就跑这挣点零花钱。” “没错，反正待在宿舍也是打游戏，来这同样是打。 虽然环境差点，但一天有五十块钱，足够平时吃喝了。” “等等，你不会是来暗访的吧？” 五人再次警惕起来。 张火笑道：“没想到你们还挺聪明。 不错，我是从京城来的记者，目的就是想调查那些对上面政策阳奉阴违的开发商。” 说完他拿出记者证在五人面前晃了晃。 五人眼皮瞬间狂跳，接着下意识后退。 其中一人道：“哥，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是跑来挣点零花钱。” 张火道：“是吗？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回答。” “你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一定说。” “创世纪楼盘真烂尾了？” “你不是看到了嘛！” “其实不止创世纪这样，洛城其他房产开发商的情况也差不多。 你要报道，可以去其他家看看。” “……” 五人被张火吓住，不管张火问什么，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脱口而出。 张火满意的点点头：“行了，情况我已经知道，你们赶紧离开。” 五人一愣：“啊，离开？现在就走吗？” “怎么了？” “马上就要发上个月的工资了，我们在这待了一个多月，到现在一毛钱都没见着。 你采访你的，我们再待两天，拿到工资就走。” 其他四人也跟着点头。 张火看他们一眼：“收款码拿出来！” “啊？收款码？” “对，你们算一下，截止到今天，必创建设欠了你们多少工资。” “上个月我们上了二十五天，这个月上了十二天。 一天五十，一共1850。” “我每人给你们转两千，可收拾东西离开。” 张火说着，把钱转给五人。 五人面面相觑，有点摸不清楚情况。 张火看他们一眼：“愣着干什么？不想要的话可以把钱还给我。” “别别，我们现在就走！” 看着五人骑着电瓶车从工地消失，张火摇摇头。 如果自己真是记者，今天绝对能挖出一个大新闻。 雇佣闲杂人员演戏，还找的是最便宜的学生，不得不说必创建设这招真的秀。 可惜…… 说完他从腰中拿出一个对讲机：“人员已全部肃清，进来吧！” 张岳和柳诗函已经吃完饭，正在路上闲逛。 忽然，张岳笑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柳诗涵一愣，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 张岳没有解释：“跟我走就行，绝对不虚此行！” 二十分钟后，柳诗函一脸茫然：“这里好像是洛城师范？” 张岳道：“没错，就是洛城师范。 今天这里有一个非常有名的人来演讲。” “有人来演讲？谁呀？” “张雪峰。” “张雪峰，真的假的？”柳诗函眼睛一亮。 “我会骗你……” 然而不等张岳说完，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下一刻地动山摇，两人身体踉跄，差点摔倒。 “什么情况？”张岳一脸茫然。 而柳诗函已经看向一个方向，接着快步往前跑。 两小时后，一条新闻出现： 创世纪楼盘烂尾楼突然坍塌，救援人员在得知情况后。立刻搜救。 幸运的是，此事虽然突然，但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至于坍塌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新闻下方一张图片出现。 对创世纪比较熟的人一下就看了出来，坍塌的是创世纪的四号楼。 只见整栋大楼东侧向下倾斜，受到巨大的裂痕犹如蜘蛛网一般，将整个楼体直接覆盖。 看到这张图片，众人沉默了。 因为他们发现，在观察这张图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并非事故原因。 而是中州体育馆。 没错，这栋楼上面的裂痕和中州体育馆一模一样。 很快，有媒体就暴露出来： 创世纪的房产开发商和中州体育馆的建筑商都是必创建设。 这种情况想不往一块联想都难。 第418章 你在大气层，我在外太空 柳诗函看着张岳，眉毛轻轻挑起：“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张岳一愣：“解释？什么解释？” “还给我装傻是吧？”柳诗函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手机中自然是众网友猜测，创世纪坍塌和中州体育馆坍塌相关连的图片和评论。 “这个，我有点不太懂。” “不太懂？”柳诗函哼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发善心，会请我来洛城玩。 只是，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可不信我刚好来洛城，创世纪的烂尾楼就塌了。” 张岳不好意思一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没错，创世纪的楼盘的确是我让人毁坏的。” 这下反而轮到柳诗函呆愣了：“你承认了？” “难道我不该承认吗？” “当然不该。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顶多三年’吗？ 更何况你还当着一名人民警察的面承认。” 柳诗函说着，拿出手铐，“不好意思。 这种事你如果不说，我是很难拿到证据的，最后大概率会不了了之。 现在你承认了，我就算想帮都帮不了你了。” 说完就准备把张岳带走。 张岳连忙后退一步：“别啊，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我收回我的话行吗？” 柳诗函摇摇头：“太晚了。 而且通过创世纪和中州体育馆的裂痕相似，我还有理由怀疑中州体育馆出问题也是你的手笔。 再加上之前那段你亲自认罪的视频，所以，抱歉！” 张岳笑道：“所以我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许是罪有应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见张岳任由自己用手铐将他扣住，柳诗函再次愣神：“你不反抗？” 张岳无奈：“我敢反抗吗？ 反抗可是拘捕，甚至还有袭警嫌疑，我才没那么傻。” 柳诗函直接将张岳胳膊上的手铐拿下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岳：“我的目的不是已经被你看穿了吗？ 嫁祸创世纪，通过创世纪和中州体育馆的坍塌裂痕相似这一线索，将火引到必创建设身上。 这也是我把你请来的原因。 亲眼看着创世纪大楼坍塌，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将真凶抓出来绳之以法。 我刚好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 柳诗函再次将手铐给张岳套上：“你要不老实交代，我真把你抓局里啦！” 张岳这下真的诧异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感觉我做的很隐蔽啊！” 听张岳这么说，柳诗函瞬间笑了：“隐蔽？ 别忘了我的职业，你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你把我骗过来，接着创世纪就塌了，我怎么可能不怀疑你有问题。 而你正是因为猜到了，我肯定会怀疑你有问题，才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 只不过你小瞧了我的智商，又高估了自己的智力。” 张岳哈哈一笑，然后竖起大拇指：“厉害，果然和我一样聪明。 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 你能想到的所有情况我都想到了，但我想到了你却没有想到。 就像那句话说的，你以为我在第一层，我以为你在第二层。 其实我在第三层，你在第四层。 但不管第三层还是第四层都是假的，你真正的段位是在大气层，而我，在外太空！ 喂，你干什么？别动手呀！” 柳诗函愤愤的看着张岳：“你再胡乱耍宝，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张岳忙道：“别，我错了。 其实这事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我把你邀请过来，不是要利用你破案，而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 创世纪房产无故坍塌，虽然可以让人联想到中州体育馆。 但任何事都得讲证据，没有证据是断不了案的。” “你的意思是，我就算从创世纪房产这边调查，也拿必创建设没办法？” 张岳点点头：“虽然不敢肯定，但十有八九。 必创建设到现在都屹立不倒，可不仅仅是他们运气好。 对方的老板李闯虽然有灰色背景，但不管拿到中州体育馆的建造权，还是创世纪楼盘烂尾这么多年一直没事，靠的都不是这个，而是他天生谨慎，做事滴水不漏。 你以为我没私下调查过他？ 我查到的东西，绝对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然而没用，这些东西根本拿对方没办法。 比如中州体育馆的偷工减料，他肯定偷工减料了。 但我找了很多专家对体育馆的结构，以及所用材料进行分析，发现这些材料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工减料的。” 柳诗函看到张岳：“所以你到底想怎么做？” 张岳嘿嘿一笑：“很简单。 对警察来说，想给一个人定罪，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 但若只是对付一个人，却有无数种方法。 你就跟在我身边等着看好戏吧！” 创世纪业主群。 平时群里发言的人比较少，可今天却直接炸屏了。 “兄弟们，咱们的房子塌了！ 创世纪四号楼房屋坍塌图.jpg!” “什么？房子塌了？ 不可能！ 不是说好已经复工了吗？ 而且上一星期我还去看过，有工人在干活，据说年底就能交房。” “房子是今天塌的，我就在附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方圆五里都能看到烟尘。 你们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多绝望。 为了买创世纪的房子，我花光了所有的钱。 本来前段时间烂尾已经够让人伤心。 可现在好了，直接坍塌。 烂尾楼就算再渺茫无期，起码还有一丝希望。 如今楼房坍塌是真的连半点希望都没了。 呜呜呜……” “兄弟别难过，碰到这种事还是尽快止损。 房贷直接停了吧！ 这样虽然会亏掉首付款，还要上征信黑名单。 但饭都吃不上了，还关心这个干什么？” “停房贷？为什么要停房贷？” “啊？难道你还打算继续还？ 楼都没了，你还钱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我的楼还在呀！” “还在？你不是说已经塌了吗？ 而且此事证据确凿，我也到现场看了，的确是塌了。” “塌的是四号楼，我买的是三号楼。” “$*@……你特么是故意的对吧？” “没有故意，我只是替四号楼的业主伤心而已。” “老子就是四号楼的业主。” “那你节哀。” “滚！” “楼上，虽然你买的是三号楼，这次幸运的避开坍塌。 但就算你的房子交房了，你敢住吗？” “什么意思？” “很简单，四号楼会坍塌，肯定质量不合格。 一个小区建房子用的建筑材料是一样的，四号楼不合格，难道三号楼就合格？ 现在四号楼一塌，虽然我承受了巨大损失，但起码心理干净了。 可你呢？ 以后要住在随时都可能他的三号楼里，我就问你睡不睡得着？” “这……” “不要谢我，本人干啥啥不行，搞心态绝对第一名。” “……” 当然，虽然创世纪业主群聊天聊得很欢乐，但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清楚。 或者可以称这为这种方式为苦中作乐。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各位邻居，其实大家不用焦虑，我觉得创世纪四号楼突然坍塌，对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回复：“咦，这位兄弟，你又有什么奇葩观点啊？” “是啊，说出来呗，让大家乐呵一下！” “没错，快点说。 我的‘哈哈大笑’表情包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打完字然后直接发了。” “还有我，我准备的是‘普天同庆，喜大普奔’特效。” “我真没和你们开玩笑，今天这事真是好事。 稍等，给你们看个视频。” 下一刻，一个视频出现。 五个工人打扮的年轻人正围在一起玩手机： “中路快去支援射手，快点！” “哎呀，怎么回事？ 咱们这局想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射手发育起来。” “……” “哥几个这是在玩王者？” “你谁呀？” “就是，谁让你来的？ 难道不知道这是施工重地，闲人免进？” “别紧张，我不是业主。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搞建筑的。” “你们是学生？” “我们是洛城师范的学校，也就隔了三条街。” “没错，反正待在宿舍也是打游戏来这同样是打。 一天有五十块钱，足够平时吃喝了。” 视频一点一点播放，看视频的人的心也越来越凉。 “什么？之前必创建设所谓的复工全都是假的。” “他们只是为了应付官方，才专门找几个人做做样子？ 甚至连正常工人都舍不得找，只是找了五名最便宜的大学生充门面？” “一人一天五十，五个人才二百五，的确够便宜。” “啊啊啊！ 大家不要劝我，我的心要炸了！” “还有我，四号楼塌了老子不生气，楼房烂尾老子也不生气。 但他们这么糊弄老子，老子生气了。” “枪在手，跟我走，兄弟们，我要维权，有没有和我一起的？” “……” 业主群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宾馆。 柳诗函看着张岳的操作，一脸无奈：“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岳嘿嘿一笑，直接在群里发信息：“大家别慌，我觉得现在四号楼一塌，对于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好事？” “对！你们想，如果四号楼没出问题，必创建设就可以随便糊弄。 毕竟创世纪只是洛城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楼盘。 作为业主，就算咱们喊破天也没人搭理咱们。 但现在不一样了。 建了一半的楼房坍塌，这可是全国罕见的重大事故。 再加上中州体育馆坍塌，用不了几天，这事就得轰动全国。 到时必创建设肯定得给咱们一个明确说法。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随便找几个人就能糊弄过去。” “咦，别说，你分析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哈哈，兄弟，看来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 知道咱们的房子都塌成那逼样了，我刚才为啥还有心情和大家开玩笑吗？ 因为我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不用再天天被这套破房子折腾的心力憔悴了。” 看到这条消息，张岳有些意外。 看来还是有聪明人的嘛！ 他笑着回复：“你说的不错，属于咱们的春天马上要来了。 不过若我没猜错，必创建设现在应该正在做紧急攻关。 如果咱们只是在旁边静静观望，说不定会给对方偷天换日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必创建设的背景你们多多少少应该都听过。 中州体育馆的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所以现在即使再加一个创世纪，也未必扳得倒对方。 除非咱们再添一把火。” “添一把火，怎么添？” “当然是字面意思。 邻居们，实不相瞒，当初创世纪开盘的时候，我直接买了十二套房产。 对方不仅强行烂尾，恶意欺诈，还偷工减料。 作为受害者，我的愤怒是你们的十倍百倍。 所以我决定搞一把大的。 先给你们看一张图。” “卡车图片.jpg！” “这是什么？” “好像是汽油？” “没错，正是汽油。 我买了足足一卡车。 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开着这辆卡车，准时出现在必创建设公司门口。 然后在他们公司门前点燃汽油。 大家不要急，我不会胡来，只是在他们门口放把火。 目的也不是为了搞破坏，而是制造舆论。 咱们把火点起来，再拍成视频放到网上。 标题命名为‘必创建设因工程质量问题惹怒业主，业主在其公司门口放火讨要说法。’ 你们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还能怎样，肯定引起轰动呀！” “没错，我就是要引起轰动，不给必创建设半点喘息机会。 鲁迅先生说的好，咱们要痛打落水狗，直接将其打死，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这样大家才能顺利拿到自己的房子。 我知道大家都很忙，明天不一定会到。 但没关系，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吾一人足矣。” “兄弟这话说的，不就是维权吗？算我一个！” “还有我，别人怕他必创建设，老子可不怕。 有本事他们弄死我。” “废话不多说，我去！” “我去+2！” “我去+3！” “……” 第419章 在绝对的证据下 看着不断煽风点火的张岳，以及义愤填膺到上头的创世纪众业主，柳诗函眼皮狂跳。 她看着张岳：“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忘了我的身份。 你当着我的面挑唆业主闹事，一旦造成严重后果，就算咱俩是朋友，我也会公事公办。” 张岳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这次之所以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让你为我做个见证。 毕竟这种事是我第一次干，多少有些心虚。” 柳诗函无奈看他一眼，心道你要心虚才见鬼了。 必创集团公司总部。 李闯坐在办公室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助理： “你说什么？创世纪四号楼也出现了坍塌？ 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摇摇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您可以自己看照片。” 看着对方发来的图片，李闯表情无比阴沉。 中州体育馆出现坍塌他能接受，自己当初为了拿到建造权花了不少钱。 想要盈利，只能搞点花活。 但创世纪的楼盘就不一样了。 自己卖房的时候场面十分火爆，仅仅一天他就回收了大量资金。 这可是能够稳定盈利的长久买卖，李闯不是傻子，为了创世纪的口碑，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虽然后来烂尾了，可烂尾完全是他场面铺的太大，银行一收紧贷款，他拿不到钱，导致资金链断裂。 如果手上有钱，创世纪早就交房了。 所以现在楼房突然坍塌，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现在外界什么情况？中州体育馆调查小组那边又是什么意思？” 众网友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想到。 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好不容易才撇清了中州体育馆的联系。 若因为此事，再把自己重新牵扯进去，就真麻烦了。 助理道：“中州体育馆调查小组的人派了两个代表过来，我把建造创世纪的所有资料都交了。 对方查了一天一夜，今天中午回了中州。” 李闯松了口气。 创世纪本身没有问题，所以并不怕查。 想到这里，他突然嘿嘿一笑：“看来是有人想整我呀！ 就是不知道是天友装修公司还是乐业之家。 可惜你们选错了对象，不然老子还真有可能被算计了。” 他对助理道：“你立刻安排人查一下这两家公司的负责人，看看哪家有人来洛城。” 助理点点头：“明白！” 等助理离开，李闯扭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这幅画是一头狼。 表情凶狠，面目狰狞，仿佛要择人而噬。 “好久都没动手了，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大家已经不记得当初的洛城闯王。”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再次响起。 助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老板，不好了，咱们被围住了。” 李闯一愣：“什么？被围住？谁呀？” “应该是创世纪的业主。” 助理脸色无比难看：“他们不仅把咱们围住，还开来一辆卡车。 据说车上全是汽油。” 饶是李闯在江湖上纵横多年，听到最后这句眼皮也忍不住直跳。 “你说什么？汽油？他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维权。 创世纪四号楼坍塌后，这些业主都疯了。 他们聚集了一千多人，看这架式，如果今天讨不到说法。 大概率会把咱们的办公楼一把火烧了。” “他们敢！”李闯愤怒的一排桌子，“等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四号楼总共才五十多户，就算所有人都来，一户按四个人算，也才两百人。” “其他楼的业主也来了。 他们说既然四号楼质量有问题，其他楼栋那肯定也有问题。 这房子他们不敢住了，要咱们立刻退款。” 李闯眼角忍不住狂跳，同时心中全是焦虑。 因为他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四号楼坍塌只是对方坑自己的第一步。 真正的大招，是创世纪小区的众业主。 李闯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多势众的可怕。 尤其是被坑到几乎倾家荡产，被仇恨彻底冲昏头脑的人多势众。 自己一旦处理不好，那是要出大事的。 李闯已经能够想象，自己斥巨资建造的这栋办公楼，葬身火海时的悲惨景象。 不行，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立刻对助理道：“愣着干什么，报警呀！” 助理有些犹豫：“报警？ 您不是说除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惊动警察吗？” “这……”李闯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终于他一拍巴掌，“你跟我来。 还有，把保安队集合起来…… 算了，不要集合，让他们躲在暗处随时待命。” 说完快步朝外走去，助理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打电话。 很快两人来到外面的广场，而此刻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大家三人一组，五人一队。 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白色横幅，上面的血色大字看起来触目惊心。 远处，不时有人拿着拍照设备拍照。 见李闯下来，立刻有人站起身：“邻居们，这位就是必创建设的董事长。” 此话一出，原本三三两两的人瞬间朝这边看来。 接着大家开始拼命往这边挤，有人一边挤还一边大喊： “姓李的，创世纪到底怎么回事？” “没错，四号楼好端端的怎么会塌？一定是你偷工减料了。” “还有其他楼层，现在都是危房。 老子当初交给你那么多钱，还背了一身债。 你无故烂尾不说，还想用豆腐渣工程糊弄我们。 别的房产开发商只是求财，你不仅求财，还害命。” “不错！ 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大家心里清清楚楚。 今天要不给个说法，咱们就鱼死网破。” “退房！” “必须退房！” “必创退房！” “……” 见自己顷刻之间就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即使李闯在江湖纵横半生，此刻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 这些愤怒的人倾刻间就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深吸两口气，他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各位邻居，大家先不要激动。 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创世纪的楼盘质量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找专业人士进行检测。 实不相瞒，必创建设建造的中州体育馆，也发生了类似的事。 官方派了大量专家正在调查，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是无辜的。” “无辜，我看未必吧？ 既然你说创世纪的楼盘没问题，那它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塌？”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大概率有人故意嫁祸。” “有人嫁祸？你说天友装修公司？” “我没这么说，现在官方正在调查。 这样，我向你们保证，创世纪四号楼不管坍塌的原因是什么，我都会负责到底。 尤其是四号楼的业主，在这里我郑重向你们承诺。 房子塌了我就重建，总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保证你们可以拿到自己的房子。 但我需要时间，尤其是要先弄清楚四号楼坍塌的原因。” 此话一出，原本激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特别是四号楼的业主。 四号楼坍塌后，他们万念俱灰，只想和李闯拼个同归于尽。 现在得到对方重新建房的保证，立刻就清醒了很多。 “你真愿意重建四号楼？” “必须重建！”李闯用力拍着自己胸脯，“各位邻居乡亲。 我知道我年轻的时候风评不太好，但那只是年轻气盛。 你们不妨想想看，最近五年，我有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不仅没做过，我还积极参与慈善事业，努力推动咱们洛城的旅游业。 虽然有居功嫌疑，但我还是要说，我李闯为咱们洛城是做过不少贡献的。 就拿必创游乐场来说，它从建成到现在，我可曾收过大家一分钱？” “这……”众人愣住。 不得不说，必创建设这些年，的确为洛城做了不少贡献。 尤其是就业，必创建设在洛城招工，不仅工钱给的高，还从不拖欠。 单凭这一点就比其他房产公司强得多。 至于必创游乐园，也是必创建设搞的公益项目。 这家游乐园占地五亩，里面有大量供孩子玩乐的设施，而且只要带着洛城本地的身份证，就能免费进入。 见事态被自己控制住，李闯瞬间松了口气。 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一个声音道：“李老板，你对洛城的贡献我们都记在心里，也十分感激。 可一码归一码。 你说四号楼的坍塌和你没关系，Ok，我们信了。 但创世纪烂尾又怎么说？”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不错，差点被你忽悠过去，先把烂尾的事解释清楚。” 李闯看着刚才说话那人所在的方向，对方的声音他有些熟悉。 只是对方很滑溜，转眼就从人群中消失。 他连忙开口解释：“烂尾的事我也很无奈啊！ 银行那边突然贷不到钱了，我手上的资金又买了大量地皮，资金链瞬间紧张起来。 不过你们放心，现在官方政策松动，我又能贷到钱了。 创世纪的复工正在如火如荼进行。 除了四号楼，明年三月份会全部交房。 至于四号楼，这个属于意外，还请大家能多给我一点时间。 但请你们放心，最迟明年年底，创世纪会全面完工。” 然而此话不说还好，一说现场全都静了下来。 离李闯最近的一个中年人拿出手机，将一张照片举到他面前： “这几人就是你的必创建设派去创世纪复工的工人吧？” 李闯一愣，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他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张图片是在创世纪工地拍的，然后点点头： “没错，的确是我派去的工人。 怎么，他们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这五个人全是洛城师范的学生。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 说不完，他滑动手机，找到一段视频后点击播放。 视频自然是张火采访那五位学生的全过程。 等视频播放完，对方冷笑的看着李闯：“李老板，现在你怎么说？ 不要否认，这段视频是我在四号楼坍塌之前，偷偷跑过去拍摄的。” “我……这是误会呀！ 一定有人陷害我，没错！” “陷害你？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创世纪复工后，工地每天只有五个人？ 别急着否认，我最开始也以为，你是真心诚意的在复工。 可等我通过调查，了解了具体情况后，你知道吗？ 当时我恨不得直接把你弄死了。 但我心里清楚，对付你这样的人，冲动没有任何作用。 于是我就花钱，偷偷在创世纪楼盘的各个角落安装了大量摄像头。 将一个月前到现在的全部情况录了下来。 原本我想拿这个作为证据，找新闻媒体揭发你。 结果我刚要行动，四号楼就塌了。 真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 冷汗顺着李闯额头汩汩而出。 面对对方的质问，以及切实的证据，哪怕他有一百张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对面那人冷哼一声：“邻居们，此人的丑陋面目你们都看到了？ 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的做各种保证。 我敢说一旦咱们离开，他肯定又是一副嘴脸。 所以今天必须拿到一个明确的结果。” 其实不用此人煽动，目睹了刚才一切的众邻居，瞬间再次被愤怒冲昏头脑。 其中一个声音大声道：“李闯你这个巧言令色的小人，坑我一次就算了，还想坑我第二次？ 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还有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干他，反正老子的房子已经没了。 也不在乎这条命了。” “就是！” 人群挤挤嚷嚷，离李闯越来越近。 突然就听一个声音道：“老板，快跑！” 接着李闯就感觉自己被人用力朝一个方向拽。 他顾不得多想，立刻跟在对方身后跑。 说来也奇怪，原本自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但现在却主动多了一个逃生通道。 而他身后，人群的呼喊更大了：“李闯跑了。” “大家快追，必须把他抓住。” “就是，此人黑白通吃，一旦离开，想再找到他就难了。” “……” 呼哧呼哧…… 李闯拼命的向前跑，只是他不知道，在人群的角落，张岳和柳诗函正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第420章 没想到真相竟如此离谱 人群的角落，张岳和柳诗函正看着李闯逃跑的一幕。 柳诗函看向张岳：“他跑了。”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 “如果我没看错，拉着他逃跑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手下的张火吧？” 张岳微微一笑：“不错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少说这种没意义的话，我只问你，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柳诗函皱起眉头，直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张岳的想法。 张岳笑道：“很简单，想彻底扳倒李闯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找到他偷工减料的证据。 但这种证据仅凭检测中州体育馆的材料使用，是检测不出来的。 而以此人的聪明，也不可能留下证据。 所以只能从他手下那些人下手，尤其是那些一起跟着他打江山的人。” 柳诗函道：“这点我当然清楚，可问题是他那些手下我都传唤过了，根本没有用。” “你随便传唤肯定没用啊！ 这些人都是老江湖，每个人恨不得长一万个心眼。 就算你有新手段，也很难让他们实话实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 张岳嘿嘿一笑：“很简单，信心！” 说完他一指必创建设的办公大楼：“有人已经冲进去了，作为警察，维护地方治安是份内之事。 我觉得你应该出面制止。 当然，在制止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也完全符合常理。 你说对吧？” 柳诗函眼睛瞬间亮了：“还是你馊主意多。” 说完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 医院。 住院部。 302病房，2号床。 庄强头上扎着绷带，胳膊也被吊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女警，脸上全是可怜：“警官，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那些业主全都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往我身上招呼。 你看看把我打的。 没错，创世纪四号楼的确塌了，但坍塌原因未明。 而且我们老板已经信誓旦旦保证会把这栋楼重建。 但这帮人根本就不听。” 柳诗函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有点虚胖，干什么都笑呵呵的。 哪怕现在胳膊断了，同样能给人一种极其舒服的亲切。 很难想象，这家伙当年曾是李闯手下的第一打手，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庄经理别担心，此事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你呢，就在这好好修养，没人会过来打扰你。” “谢谢警官，谢谢！” “对了，给你这个。” 庄强一愣，只见柳诗函手中提着两个红色礼盒。 “这是……” “这是我们警方专门给你买的慰问品，这一箱是牛奶，另外一箱是苹果。 牛奶代表营养健康，苹果代表平平安安。 虽然礼品不重，但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庄强有点懵，不过他反应很快：“你们给我买的？这怎么行！ 您还是赶紧拿回去吧，我可不能收。” 废话！ 平时都是自己给对方送礼，对方给自己送礼这还是头一遭，不由得庄强不心虚。 柳诗函摇摇头：“你还是拿着吧！ 实不相瞒，这次你受伤的原因比较特殊，而且当时的场面非常乱。 我们这边对所有参与者都做了调查，但根本无法找到主要责任人。 所以你的伤治疗所用的花费，只能走医保。 不够的部分要么你自己出，要么你找你老板。 希望你能够理解，抱歉！” 庄强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这个，医药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能搞定。” “那行，你先在这休养，我走了。” 柳诗函离开，他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奇怪。 实在是对方态度出奇的好。 他在房产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碰到的类似事件数不胜数。 至于法不责众的情况同样没少见。 警方那边的态度一般都是模棱两可，想让这些人因为无法做到公平公正而给受害者道歉，根本不可能。 再想到现在去民政大厅办事，那些公务员的态度也比以前和善了很多。 难道警方也在全方面推行微笑服务？ 应该是这样！ 将身体翻了个身，他轻轻闭上眼睛。 之前那些业主大闹必创建设总部，可把他吓坏了。 尤其是自己被这些人围殴的时候，他都以为要死了。 还好。 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中间醒了两次。 一次是护士给自己换药，另外一次是人有三急。 等第三次醒来，他感觉自己饿了。 稍微吃了点东西，又躺下继续睡。 这是病人生病的正常现象，也是身体的自我调节机能。 总之多睡觉对身体康复有好处。 只是睡着睡着，庄强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感觉有人拍他。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又看到了那位女警官：“警官您好，请问您还有事？” 然而和之前的和颜悦色不同，此刻的柳诗函面色严肃，一脸冰霜。 只见她一挥手：“带走！” 身后两名警察直接走到庄强面前，架着他就抬到旁边的轮椅上。 庄强瞬间急了：“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我的伤还没好，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柳诗函摇摇头：“庄先生，非常抱歉，恐怕你现在休息不成了。”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他从医院退出来，然后送上一辆警车。 接着警笛呼啸，等庄强再次回过神，自己已经坐在看守所中。 而他的胳膊，也戴上了银手镯。 庄强的心脏猛然一跳，他又不傻，柳诗函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定然有原因。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 就在这时，柳诗函穿着笔挺的警服，手拿记录本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看了庄强一眼，她开口道： “姓名？” “这……” 啪！ 柳诗函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庄强瞬间吓得一个机灵。 倒不是他没见过这种场面，而是柳诗函截然不同的态度给他的反差感太大了。 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极度反人类的恶事。 “我叫庄强！”他连忙说。 “性别？” “呃……男。” “年龄？” “48。” “……” 把庄强的祖宗三代都问清楚后，柳诗函这才开口： “行了，老实交代吧！ 中州体育馆到底怎么回事？” “啊？中州体育馆？此事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我们当初建造的时候，是严格按照工程图纸进行的。 至于它为什么会坍塌，我真不知道呀！” “还敢狡辩？庄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实话实说，我这边会向上方申请，给予你宽大处理。 否则你知道后果。” “可是……” 他刚说两个字，就再次被柳诗函打断。 柳诗函拿出一张图片：“你先看看这个。” 庄强疑惑结果，等他看清图片上的内容，脸色瞬间白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因为照片上的人正是李闯，只不过此刻的李闯躺在滑动担架上。 他脸色雪白，一动不动，在他旁边还有两个担架，后面的墙上是一整墙的铝合金柜。 这是太平间？ 所以老板死了？ 柳诗函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没看错，那天李闯主动逃走，瞬间将众业主惹怒。 这些人在后面拼命的追，最后把他堵在一个花坛前。 他们丧失了理智，对着你的老板不断拳打脚踢。 还有人使用了砖头铁棍等武器。 虽然随后医护人员将他带到医院拼命抢救，但他除了外伤，还有内脏出血。 直到六小时前因为抢救无效去世。 李闯去世后，他的妻子得知这个消息直接就晕倒了。 等再次醒来，嘴里就一直喃喃地说这是报应。 我们按照流程例行询问，没想到她交代了很多出乎我们意料的事。 这些事有的发生在十年前，也有的发生在五年前，包括中州体育馆。 我只说一个信息，李闯当初建造体育馆的时候，一共花了不到六个亿。” 庄强下意识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你怎么知…… 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 他两手用力去抓头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柳诗函等他冷静一会，才继续开口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必创建设能发展到今天，你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庄先生，你虽然是李闯的头号心腹，大家都叫你打手庄。 但我知道，其实你才是所有人中最理智的。 是你不停的劝慰李闯，他才能用三年时间，把必创建设彻底洗白。 包括中州体育馆，也是因为你，才让我们一轮又一轮的排查全部落空。 所以你的问题其实不大，只要老实交代，最多三五年就出来了。 当然，如果你依旧负隅顽抗，就别怪我公事公办。” 听着柳诗函的话，庄强的脸色时红时白。 “老实交代，真以为你们做的那点事我不知道。” 柳诗函旁边，一名男警察忍不住怒喝。 庄强忽然抬起头，他看着这位男警察：“请你出去！” “你说什么？” “我说请你出去！” “你……” 庄强忽然看向柳诗函：“想让我老实交代问题可以，但我不想看到这个人。” 柳诗函瞅了男警察一眼：“你先回避一下。” 男警察无奈，只好起身离开。 现场只剩下柳诗函和庄强两人。 庄强忽然将身体舒展：“能给我一支烟吗？” 柳诗函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递了过去。 将香烟点着，庄强陶醉的吸了一口： “你没猜错，中州体育馆的确有问题。 它的问题和创世纪四号楼倒塌一模一样。” 然而柳诗函直接起身将他手中的烟拽走：“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创世纪虽然烂尾了，但它的工程质量没有问题。 至于四号楼会坍塌，我们已经查证，这是同行对你们的嫁祸。 庄强，我要的是你的实话。 是你们干的就是你们干的，不是你们干的，也不用故意往你们自己身上揽。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所以请你说话的时候务必谨慎。” 噗通！ 庄强直接瘫软到椅子上，他呆呆的看着柳诗函：“李老板真的死了？” “我还能骗你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老板不可能死的。 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闯了过来，这次只不过是几个小屁民故意闹事，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 柳诗函定定的看着对方，终于她一挥手：“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把他带下去！” 立刻从外面冲进来两名警察，押着庄强就往外走。 庄强瞬间就慌了：“别，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这一切都是李老板干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而且赚的钱全都被他拿走了，比如中州体育馆，我跟着他忙前忙后好几年，总共也就挣了几十万。 可他自己却独吞了五个亿。” “真是这样？” “千真万确，我拿的那几十万，也是他以年终奖的形式发给我的。 而且必创建设其他没有参与建造中州体育馆的高层，每年也都能拿到不菲的年终奖。 所以这笔钱其实也可以算成是我应得的。” “那中州体育馆无故坍塌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问题，柳诗函的心脏砰砰直跳。 之前铺垫了那么久，费时又费力，为的就是这个问题。 庄强却没有察觉出半点异常，他开口道： “当然是偷工减料。” “但我们的工作人员根本查不出问题。” “你们当然查不出问题。” 说到这个，庄强得意一笑：“因为只是检测材料本身质量的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比如钢筋。 我们用的钢筋，是国家规定的标准纲。 而钢筋的数量，也和设计图纸上的没有半点区别。 之所以有问题，是这些钢筋的出处。 它们其中的一部分是从其他拆迁房租拆掉的二手钢筋。 另外一部分，则是我们从废品收购厂买的废品钢材。” “二手钢筋？废品钢材？” “没错。虽然材料一样，但它们的价格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关键的是，这些钢筋钢材当时作为废品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只要浇筑进去，过个三五年一氧化，谁还能看出问题？ 包括水泥也一样，我们浇筑进去的也都是合格水泥。 可这些水泥同样是从拆迁房中运过来的。 虽然它的各种性能比原厂水泥差很多，但同样检测不出来。” 第421章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听完庄强的话，柳诗函震惊了。 打死她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是这样偷工减料的。 自己派去的人检查，材料没问题，数量没问题，完全符合建造标准。 结果…… 只能说，想到这个办法的人就是个天才。 柳诗涵又问了一些情况。 既然开了口，庄强也不再藏着掖着，把这些年李闯做的事，全都犹如竹筒倒豆般说了出来。 拿着对方的认罪报告和通话录音，柳诗函从审讯室出来。 张岳笑着看着她：“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此人绝对是个关键人物。” 柳诗函朝张岳竖起大拇指：“你的确很利害。” 她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刚才自己审讯庄强的一切，都是对方策划的。 尤其是对庄强的心理把握，简直拿捏的妙到巅毫。 张岳被夸奖，瞬间更高兴了： “走，咱们去审讯李闯。 有了庄强的供词，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如果庄强听到张岳的话，肯定直接吐血。 没错，这一切都是骗局。 李闯当然没有死，在张岳的设计下，他选择逃跑。 结果刚跑出去半条街，就被带他出去的张火，以及提前在这里埋伏好的人控制住。 现在就关押在庄强隔壁。 推开门，张岳笑盈盈的走进去，果然看到李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起头，下一刻就愣住了：“张岳？” 张岳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不过接着他便恍然。 自己现在不仅是一名企业家，还是一名网红。 再加上双方的关系，对方知道自己很正常。 不过对此他表示无所谓：“李先生的大名我同样如雷贯耳。 只是没想到，咱们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 李闯突然开口：“创世纪四号楼坍塌是你找人干的吧？” 张岳：“你猜出来了？没错，的确是我找人干的。” 李闯一愣，又看看旁边的柳诗函，没想到张岳会主动承认。 “你很有胆量，难道就不怕被打击报复？” 张岳笑道：“当然怕，如果被你盯上了，我连觉都睡不安稳。 不过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这次几千名业主将必创建设围起来讨说法，也是我组织的。” 李闯眼皮狂跳：“你……” 好在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是吗？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想趁乱冲进必创建设，搜集能够定我罪的证据吧？ 不过你要失望了，虽然必创建设创立之初，名声不是太好。 但我们一直遵循法律法规，从不乱来。 反倒是你，表面沽名钓誉，暗地里的手段却层出不穷。 还有你身边这位警官，颜色恐怕有点黑呀！” 啪！ 柳诗函重重一拍桌子：“李闯，不要以为说几句风凉话，就可以糊弄过去。 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我们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 现在老实交代还来得及。” 李闯看了柳诗函一眼：“老实交代？交代什么？ 难道你想屈打成招？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 柳诗函还要再说，却被张岳阻止。 他看着李闯：“李老板，我非常佩服你。 不仅做事严谨，还知道提前销毁证据。 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逃避没用的。 就拿中州体育馆来说，你用废钢筋代替新钢筋，用不要钱的建筑垃圾当成新水泥。 能想到这种手段，一个字，绝。 如果不是中州体育馆设计特殊，支撑不住这些残渣废料。 说不定还真能让你瞒天过海。” 李闯的脸色瞬间大变：“你怎么……你可真会胡编乱造。 必创建设清清白白，所有进货票据都在，你可以随便查。” 张岳摇摇头，不再和对方废话。 他拿起手机，点击播放。 接着庄强的声音响起：“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这一切都是李老板干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我跟着他忙前忙后好几年，总共也就挣了几十万，他自己却独吞了五个亿……” “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李闯脸色苍白。 他万万没想到，出卖自己的人竟然是庄强。 张岳道：“好了，除了庄强，你媳妇，你手下孙越山、张兵等人都交代了。 现在就剩下你。 如果我们不是拿到切实证据，又怎么可能把你关起来？” 深吸一口气，李闯闭上眼睛：“没想到……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知道瞒不住后，李闯开始叙述自己的经历。 其实很简单，他年轻时喜欢混社会，凭借细腻的心思和谨慎的性格，很快就声名鹊起。 而且和其他社会人不同，李闯非常有头脑，对法律更是心存敬畏。 所以不管做什么都非常谨慎，轻易不会被人抓住马脚。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以前的小伙伴都凉了，只有他安然无事。 不仅如此，他更是凭借过人的商业头脑创建了必创建设…… 柳诗函办公室。 张岳笑道：“怎么样？这次我立大功了吧？” 柳诗函点点头。 张岳的功劳的确不小，李闯在洛城除了商业犯罪，还有刑事犯罪。 很多年前的一起命案，就和此人有关。 当然，对此李闯刚开始试图隐瞒。 但柳诗函经过对李闯团伙中多人的反复审讯求证，还是找到了一些疑点。 然后顺藤摸瓜，直接破获。 “既然有功，不知要给我什么奖励？” 柳诗函看他一眼：“你真想要奖励？” “废话，当然想了。”张岳笑道，“虽然我获得过很多奖，但警察奖励还是第一次。” “那好，这是我代表中州公安局给你颁发的见义勇为锦旗。” 张岳接过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见义勇为，人民卫士”这八个大字。 他瞬间笑了：“不错，等我回去就把它挂到办公室。” 谁知柳诗函忽然道：“等等，奖励你拿了，但有些事你可不能不管。” 张岳疑惑：“什么事？” “当然是创世纪的房子。 四号楼是你炸塌的，和李闯可没关系。 你不会觉得此事已经过去了吧？” 张岳连忙将锦旗送给柳诗函：“奖励我不要了行不？” 柳诗函摇摇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而且事情一码归一码。 就算你不要奖励，创世纪的楼盘你也必须负责。” 张岳摊摊手：“行吧！ 创世纪楼盘交给我，保证所有业主都能按时收房。” 柳诗函笑了：“这还差不多。” 对此张岳并不在意，当初他选择炸倒四号楼，就做好了接盘的准备。 有了中州延期楼盘建设的经验，这样一个小区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 谁知柳诗函再次看向他：“除了创世纪，中州体育馆你也要负责。” 此话一出，张岳瞬间不乐意了：“凭什么？中州体育馆和我又没关系。 你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柳诗函摇摇头：“我没把你当冤大头，而是你现在的身份。” 张岳不解：“我现在的身份？” “对，现在的你是中州最年轻，也是最有名的企业家。 更何况你还有中州延期楼盘建设总指挥的身份。 俗话话说得好，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主办权对中州人来说有多重要，你心里十分清楚。 现在唯一能力挽狂澜的只有你一个。 你要不出手，谁还有资格出手？” 张岳不好意思道：“话不能这么说。 我承认自己很优秀，但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 柳诗函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张岳的话： “门捷列夫那边已经向世界体育协会申请，希望能将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举办日期，向后延期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你做这件事了吧？ 先别急着拒绝，不让你白干。 中州体育馆修复后，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产生的所有收益全都归你。 不仅如此，未来五年，中州体育馆都由你负责运营。 收益一半归你，另外一半归体育局。 怎么样？” 张岳眼皮一跳：“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柳诗函拿出一摞文件，“这是中州各个部门的委托书。 包括门捷列夫那边，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张岳果断点点头：“好，这活我接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从柳诗函那离开，张岳看着手中合同，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得知中州体育馆即将倒塌后，他一直避如蛇蝎。 除了不想惹麻烦，最重要的，就是这是个天坑。 建造体育馆的钱官方已经出了，不可能再出。 而以中州体育馆的毁坏程度，想要修复，起码要两个亿。 再加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在即，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张岳虽然不缺钱，但他可不是冤大头。 现在不一样了。 其他不说，单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权的收益，就能弥补他的损失。 更不要说未来五年的运营权了。 等张岳回到天友建筑集团，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将此事说了，却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罗铁军：“老板，这活不能接啊！” 张岳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 “首先是技术问题，虽然对方给了咱们三个月的时间。 但中州体育馆情况不明，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三个月未必能完成。 一旦延期，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必然会转到其他城市。 那样责任就全成了咱们的。 你好不容易才将天友装修公司洗清嫌疑，现在又跳到了坑里。 虽然若能按时完工，能帮天友建筑积攒良好的口碑。 但以咱们现在在中州的名气，并不需要这项荣誉锦上添花。 其次就是钱。 中州体育馆哪怕只是上层建筑坍塌，修复如初也要两个亿。 就算官方将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盈利全给咱们又怎么样？ 这种赛事本来就不怎么赚钱，咱们大概率要亏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人。 天友建筑虽然有五万工人，可这些工人都分散在不同的工程上。 每个工程都有固定的工期，今天上多少人，明天又上多少人，丝毫不能错。 他们不是你想调走就能调走的。 虽然你是老板，可以任性，但作为天友建筑的实际管理者，我必须为手上的工程负责。 没有他们，你拿什么修建中州体育馆？” 石曼曼也跟着道：“我同意罗经理的意见。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咱们还是和中州体育馆划分开距离的好。” 其他天友建筑高层也纷纷发言，观点和两人差不多。 终于，张岳开口：“都说完了？” 现场立刻一静。 张岳道：“既然说完了，那我说两句。 铁军刚才说的非常对。 从理性和公司发展上看，的确应该这么选。 但有个问题，作为一名企业家，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钱吗？ 铁军，你说说，你缺不缺钱？” 罗铁军一愣，随即摇摇头：“不怎么缺。” 天友建筑集团他有股份，这是建立之初张岳许诺给他的。 虽然不多，但足够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而且就算没有这些股份，罗铁军现在的月薪也有近五十万。 在中州这样的二线城市来说，他只需干满一年，就不用再为钱而发愁。 张岳又问石曼曼：“曼曼，你缺钱吗？” 石曼曼摇摇头。 她的工资加奖金虽然不如罗铁军高，但也有二三十万。 前不久，石曼曼已经花两百万全款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即便如此，她手上还有近百万的存款。 虽然这些钱距财务自由还有段距离，但若说她缺钱，真的有些勉强。 张岳又问了几个人，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缺。 张岳道：“你们看，作为天友建筑的高层，大家已基本脱离了钱的束缚。 更何况以天友建筑的发展趋势，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的收入只会更高。 所以你们都不缺钱。 那么我问你们，在不用为金钱发愁的前提下，你们就不想做一件让自己一生都感觉骄傲的事？ 以前没有这种机会就算了，现在机会来了。 那就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它现在遇到了麻烦，而唯一能解决麻烦的就是咱们天友建筑集团。 中州是咱们的家，是生咱们养咱们的地方。 如果咱们都不愿意站出来，你们还能指望谁？ 好了，我的话就这么多。 天友建筑集团是大家的，我不想搞一言堂，也不会搞一言堂。 咱们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在座各位每人一票，包括我。 赞成接手中州体育馆的人请举手。” 张岳说完，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 第422章 有人来抢钱啦！ 张岳说完，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 杨三旺是第二个举手的：“我觉得张老板说的对，我赞成他的想法。” “还有我。” “……” 很快，现场就有一大半表示同意。 罗铁军看着他们，也慢慢举起手：“我也同意老板的想法。” 张岳看着他：“若我没看错，你应该没被我的话说服。 所以你应该反对才对。” 罗铁军点点头：“没错，如果让我第一个选，我肯定反对。 但现在你已经赢了，如果我依然反对，就有逃避责任的嫌疑。 与其如此，不如大干一场。 就算最后失败了，责任也要一起扛。” 张岳立刻鼓掌：“说得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咱们就大干一场。” 第二天，门捷列夫就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中州体育部门的相关负责人。 张岳自然选择隆重接待。 “你好，我是中州建筑设计院的副院长蒋彦飞。” 一个四十多岁，留着淡淡络腮胡的男人笑道。 张岳道：“你好你好，蒋院长的大名我可不止一次听说，今日见到真人，是我的荣幸。” 蒋彦飞一愣：“你听过我的名字？从哪听说的？” 张岳呆住，他刚才只是客套一下。 毕竟不管怎样，对方代表的都是官方。 好在他反应很快：“蒋院长是从事建筑设计的，我们天友建筑集团从事的也是房产建设。 虽然天友建筑所用的图纸，都是我们自己的设计师设计的。 但在设计图纸前，都会找其他图纸观摩学习。 而我们学的图纸中，就有您的设计方案。 在我看来，您的方案绝对是最有创造性的。” 说完，张岳忍不住为自己点一个赞。 没办法，这个理由太机智了，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 谁知蒋彦飞一脸诧异的看着张岳：“我设计的图纸方案？ 你是不是弄错了？ 虽然我是中州建筑设计院副院长，但我并非设计师出身。 也就是说，我从未设计过一张建筑图纸。” 张岳：“？” 蒋彦飞又补充道：“还有，建筑图纸设计虽然不能申请专利，但每张经典图纸都是设计师的心血。 其他人随便借鉴，是非常不道德的……” 张岳听蒋彦飞不停的在那逼叨，忍不住道：“蒋院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这个副院长的位置是怎么当上去的？不会是当年接你爸的班吧？” 蒋彦飞一愣：“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中州建筑设计院是中州建筑设计的标杆和领头羊。 里面的设计师每一个水平都非常高。 能在里面当副院长，要么本身技术过硬，要么善于钻营，要么后台强大。 你一不懂技术，二连好赖话都听不懂，除了有后台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但中州建筑设计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事业单位编制。 稍微有点背景的人都不可能窝在里面几十年。 所以你除了接你爸的班，我真想不到其他可能。” “你……”蒋彦飞的脸瞬间就黑了，而他身后几个设计师则一个个表情古怪。 因为张岳说对了。 蒋彦飞能当副院长真是接班接来的，而且他平时在设计院非常不受待见，属于人人退避三舍的存在。 只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哪怕心里再不爽，被他批评时也得忍着受着，敢怒不敢言。 现在见他被张岳怼一顿，心里简直不要太爽。 张岳看他一眼，扭头看向门捷列夫：“门捷列夫先生，这次我要代表中州人民感谢你。 没有你帮忙，我们恐怕已经失去举办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机会了。” 以张岳现在的社会地位，蒋彦飞他还没放在眼里。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对方平时想见他都见不到。 自己对对方客气，对方若也和自己客客气气，大家以后还能做朋友。 但对方如此挑三拣四，张岳自然不可能惯着他。 否则恐怕以后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自己。 门捷列夫听到张岳的话，立刻道：“张老板太客气了。 实不相瞒，在中州举报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是我一力促成的。 按照你们这边的俗话说，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帮你们等于是在帮我自己。” 两人越说越客气。 其实之前张岳无故将天友装修公司的工程让给乐业之家时，门捷列夫对他是相当不爽。 尤其中州体育馆出事后，网上疯传这事是张岳干的，目的是为了打压竞争对手。 门捷列夫瞬间更生气了。 他觉得张岳分明是为了一己之私坑自己。 直到前两天真相大白，才让他明白，此事和张岳无关。 相反，这次如果没有张岳出手，自己绝对要背负巨大责任。 因此他现在对张岳那是非常有好感。 两人又说了几句，张岳问门捷列夫：“既然决定修复中州体育馆，我们天友建筑集团定然全力以赴。 门捷列夫先生有什么需要强调的尽管开口，我们这边一定积极配合。” 门捷列夫问张岳：“张老板，实话实说，我这人不懂建筑。 对建筑修复更加一窍不通。 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中州体育馆三个月内能按时完工吗？ 第二，如果我没看错，这次事故应该影响了中州体育馆的力学结构。 仅仅凭借修复，是否能保证安全？ 和能否完工相比，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过程中真的出了安全事故，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张岳笑道：“这点您放心。 我们天友建筑集团虽然成立时间并不长，但对技术的积累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根本不可能接下这项工作。” 门捷列夫点点头：“你有信心就好。” 然后指了指蒋彦飞：“蒋副院长所带领的中州建筑设计院，在设计上是真正的专家。 你们这边如果有问题，可以找他们协商。” 张岳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两人又开始聊其他事。 门捷列夫说的比较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一些注意事项。 而对方在说的过程中，张岳都认真聆听，遇到不懂的还会记录。 最后，他开口道：“谢谢门捷列夫先生的提示，没有你，很多东西我到时恐怕会闹笑话。” 门捷列夫摆摆手：“行了，你就别谦虚了。 我过来就是例行公事。 而且你们天友建筑集团我事先了解过，不管能力还是责任心，都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 门捷列夫离开后，天友建筑这边也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 而中州体育馆的修复，最关键的是人工。 本来张岳准备将其他工程上的工人都调过来。 但罗铁军向他解释后，他立刻改变策略，指调集部份骨干过来指挥，剩下的重新招工。 这个问题不大，天友建筑公司的口碑在那放着。 听到有招聘的消息，立刻就有无数工人跑来应聘。 就在大家忙于自己的事时，罗铁军突然找到张岳： “老板，蒋彦飞想见你。” 张岳一愣：“蒋彦飞？谁呀？” 罗铁军忍不住汗了一个：“就是那位中州建筑设计院的副院长，之前门捷列夫来的时候，你们两个还聊过天。” 张岳一拍额头：“你说那个巨婴？他有什么事？” 罗铁军道：“对方想让咱们用他的修复方案。” 张岳：“用他的修复方案？那他的修复方案很厉害？” 罗铁军摇摇头：“厉害不厉害我也不知道。” 张岳瞪他一眼：“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虽然我是天友建筑集团的大股东，但技术图纸这东西我又看不懂。 所以好或者不好，应该由你来把关才对。 你也搞不明白的话，不是还有老杨吗？ 总之你们决定即可，不要问我。”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张岳明白，作为一名老板，必须要懂得放权。 所以他现在没事的时候都是刷刷抖音，玩玩游戏。 反正过得十分潇洒。 罗铁军苦笑：“这个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对方向咱们索要一百万的设计费。 想要看图纸，要提前支付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 张岳一愣：“什么？一百万的设计费？ 怎么回事？ 中州建筑设计院的设计图纸，不都是免费供应的吗？” 罗铁军嘿嘿一笑：“免费供应是不假，但那针对的是和他们有合作的国企建筑公司。 咱们天友建筑集团属于私企，想要用他们的方案，必须缴纳一定费用。 中州建筑设计院的设计师工资是固定的，想赚外快靠的就是将方案卖给私人企业。” 张岳摆摆手：“明白了，告诉他，咱们不买。” 因为有杨三旺，天友建筑集团在成立之初，就成立了自己的设计部。 之后开始面向全国招人，在张岳的超能力下，的确招到了不少人才。 其中最厉害的是一位清华建筑工程博士。 而天友建筑工程设计部，除了杨三旺，其他全是研究生。 博士比例甚至高达百分之六十五。 这是一支非常强大的队伍，尤其是在经历过中州延期楼盘重建的洗礼，每个人拉出来，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精英。 这也是张岳敢接中州体育馆的最大底气。 现在突然来一个人，要将他的设计图卖给自己，这不是开玩笑吗？ 罗铁军无奈：“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对方根本不听。 而且还表示，他们的设计图咱们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 “不是吧？”张岳愣住，接着气愤道：“那家伙感情是到咱们这讹钱来了。 这样你找几个保安把他们撵走，猪八戒鼻子插大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罗铁军一愣，接着问：“你说错了吧？ 猪八戒插大葱不是装象吗？” “我说的是烤乳猪，有问题？” “没有。” 罗铁军转身离开，张岳则继续拿起手机刷视频。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罗铁军走后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老板，不行啊！ 那个蒋彦飞跟牛皮糖似的，撵都撵不走。” “撵不走？你就不能直接揍他？” “我……人家好歹也是有官方身份的知识分子，直接动手不好吧？” 张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看你都怂成啥了？跟我来！” 说完快步走出去，大老远就听一个声音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告诉你们，想用武力解决问题，没门。” 只见蒋彦飞站在中间，左手一个白鹤亮翅，正和八名保安对峙。 看他那个架势，好像真的会点功夫。 八名保安见到张岳，立刻朝他跑过来，然后把张岳围在中间。 本来张岳只是穿着普通衣服，在人群中根本不显眼。 但现在有了这八名保安的衬托，瞬间就高大上起来。 蒋彦飞自然也看到张岳，他立刻道：“张老板，我好心的来给你送图纸。 结果你不仅不接受还派保安撵人，到底什么意思？” 张岳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倒打一耙，他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啊！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有自己的设计师。 建筑这东西，除了巧夺天工的设计，更重要的是设计师和建筑工人之间的沟通。 我们这边彼此已经磨合的非常不错，除非情况特殊，一般不会用外来方案。” 蒋彦飞道：“现在就是特殊情况啊！ 中州体育馆受损那么严重，想要修复，难度非常大。 凭你们自己的设计师，恐怕没有那个水平。” 张岳点点头：“这样啊！ 你们的设计图要钱吗？” “当然要钱。 这是我们的工程师熬了好几个通宵，呕心沥血才画出来的。 工程师要吃饭，中州建筑工程设计院也要钱来维持正常运转。 所以我们的所有方案都是收费的。” “收费的？那我不要。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没钱。” “啊，你？” 蒋彦飞万万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张老板不要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没钱？” 张岳摊手：“我的钱挣的不多，尤其是修复中州体育馆，前期资金需要我这边提前垫付。 虽然这几年我赚了一点钱，可问题是，中州体育馆就算是修复也需要大量资金。 现在的我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把每一毛都用到刀刃上，哪里有多余的钱去购买几张废纸？” 蒋彦飞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我们的图纸是废纸？” “难道不是吗？” 第423章 盛名之下无虚士 “难道不是吗？”张岳笑着看着蒋彦飞。 “你……”蒋彦飞气坏了。 作为中州建筑设计院副院长，他平时没少和私企的房产开发商打交道。 无论是谁，见到他都客客气气。 自己提的要求就算有些不合理，这些人也都会唯唯诺诺答应。 张岳的天友建筑集团虽然有名，可再有名又怎么样？ 私企终究是私企，永远改变不了它的本质。 “你给我等着！”蒋彦飞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等他再次挂断，看张岳的表情全是得意：“姓张的，这下你有麻烦了。” 张岳根本不理会，他扭头对罗铁军道：“把他给我轰走，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进入天友建筑集团半步。” 罗铁军招招手，立刻有两个保镳冲过来，架起蒋彦飞就走。 蒋彦飞瞬间怒了：“别拦我，张岳，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你们……好好，我走行了吧！” 二十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张岳手机上。 是余姚。 “小张，你为什么不用中州建筑设计院的修复方案？” 张岳有些意外。 他问：“蒋彦飞的后台难道是您老人家？” 余姚一愣：“什么蒋彦飞的后台是我？什么意思？” 张岳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道：“余主任，我一直以为你做事负责清正廉明。 没想到竟然也和蒋彦飞这种人同流合污。 既如此，让他过来吧，我给他一百万就是。 不过你们分赃的时候，你一定要多要点。 这些都是我们天友建筑集团工人的血汗钱，我可不想便宜那老小子。” 余姚的脸瞬间黑了：“胡说什么呢？ 刚才房管局这边一个同事过来找我，说你坚决不用中州建筑设计院的设计方案。 中州体育馆作为咱们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内部构造十分复杂。 如果没有过硬的技术，别说修复如初了，可能还会画蛇添足。 中州建筑设计院这些年，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们的设计水平。 所以他们给的修复方案就算不是最好的，也绝对不差。 听你竟然拒绝他们，我才打电话问问。” 张岳：“原来是这样，那你告诉你那位同事，我们天友建筑集团的设计能力同样不差。 所以中州建筑设计院的好意就算了。” “这个……”余姚有些犹豫。 张岳笑道：“什么这个那个，您老有话直接说。 对于那些厚着脸皮死要钱的小人，我一毛钱都不会给。 但您这边就不一样了。 给我发个账号，我把一百万直接给你汇过去。 你要实在不放心，海外账号也行。 我在非洲那边也有生意，一个电话直接搞定。” 余姚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少拿这种风凉话挤兑我，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再说，别的地方缺钱，我这边可不缺。” 张岳一愣：“那倒也是。” 上次中州延期楼房楼盘重建，张岳通过一系列骚操作，不仅他自己狠狠赚了一大笔。 余姚那边同样数钱数到手抽筋。 所以对方和自己打电话应该不是为了那一百万。 “您真的是因为中州体育馆的修复质量问题？” “你这不废话吗？中州体育馆的修复有多重要，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而这件事做的好坏，和我有直接责任关系。 所以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张岳连忙陪笑：“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 不过现在您应该弄清楚了吧？” 余姚眼睛一瞪：“谁说的？我现在特别不清楚。 没错，中州建筑设计院向你索要设计费这件事是他们不对。 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我无关。 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我有个要求，就是必须拿出最好的修复方案。” 张岳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问题是，你怎么确定我们天友建筑集团的设计方案一定没对方好？” 余姚沉吟片刻：“这样，明天你带着你的设计方案来一趟房管局。 我让蒋彦飞也带着他的方案和团队过来。 到时再请一些房产设计方面的专家，咱们坐在一起讨论。 谁的方案最好就选谁的。” 张岳点点头：“这个方法好，那咱们就明天见。” 第二天上午，张岳带着罗铁军石曼曼等人，准时出现在房管局二楼。 而他们到之后五分钟，蒋彦飞也带着自己的团队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火花四溅。 这时余姚出现，在他身后跟着二三十名房产行业的专家。 看到两人，余姚将情况简单说了，然后问： “张岳，蒋院长。 我把你们两个叫过来，只是为了中州体育馆的安全考虑。 所以虽然是天友建筑集团接手了中州体育馆的修复，但牵扯到方案问题，必须选最好的。 如果天友建筑集团赢了，那就用天友建筑的方案。 如果中州建筑设计院赢了，就必须用中州建筑设计院的方案。 至于设计费用，你们双方到时自行沟通。 中州建筑设计院也有自己的难处，尤其是设计师，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干活。 张老板，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张岳笑着点点头：“当然明白。 其实我也想用最好的设计方案，只不过之前和中州建筑设计院沟通的时候，对方根本不给我看图纸。 还一再表示想看可以，必须提前支付三十万预付款。 我就看看图，他们就要我三十万。 如果他们的方案更好就算了，可要他们的方案只是随便糊弄糊弄骗钱，那我岂不成了冤大头？” 此话一出，蒋彦飞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岳，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的方案只是随便糊弄糊弄骗钱？ 告诉你，我们中州建筑设计院的口碑在那放着。 只要我们出的图纸，绝对有质量保证，而且完全物超所值。 你以为我向你索要一百万有点多，但你却不知道，为了找到修复中州体育馆的最优解，消耗了我们设计师多少心血……” 见对方滔滔不绝，张岳连忙挥手制止：“行了，卖惨谁都会。 有些话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信不信如果我卖起惨来，直接可以把长城哭倒？ 这样，如果今天你的设计方案能赢我。 我不仅一分不少支付你一百万的设计费，再给你们一百万作为奖励。” “你……”蒋彦飞的脸直接就黑了。 张岳说这话，明显是对自己的挑衅。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在这也把话撂出来。 你如果能赢我，我将代表中州建筑设计院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 而且你还可以要求我们中州建筑设计院，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为你做一件事。” 张岳笑道：“有事吗？那感情好。 就是不知道什么是条件允许？” “就是我们能做到。 如果我们做不到，比如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我们自然没办法答应。” 张岳点点头：“可以，那就开始吧！” 蒋彦飞扭头看了眼他身后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立刻站出来：“大家好，我叫周国鹏，是中州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 接下来将由我给大家讲解我们的方案。 在设计这个方案之前，我们专门去中州体育馆做了考察。 结果发现中州体育馆坍塌的主要原因，除了材料还有受力问题。 材料比较简单，用新材料代替之前的老旧材料即可。 主要是受力。 中州体育馆以原来的设计方案，是将五个不同的受力薄弱点，以五角星的形式分布在五个不同的位置，从而形成一种受力平衡。 但这种受力平衡现在被突然的坍塌打破了。 所以想要保证中州体育馆的结构安全，必须找到新的受力平衡点。 我们经过大量测试和模拟，总算将其彻底研究清楚。 大家看这张图。” 周国鹏说着，“这三个位置是我们增加的三个受力点。 也就是说只要对这三个受力点进行二次加固，就可以保证中州体育馆的质量。 这是总体思路，至于具体细节，我就不多说了。 在座各位都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比我懂得多。” 说完他回到自己位置，掌声立刻响起。 一些人甚至朝周国鹏竖起大拇指。 作为中州的知名建筑设计师，在中州体育馆坍塌之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得到坍塌后的模型。 接着开始想修复方案，然而他们很快发现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 没办法，中州体育馆坍塌后，力学结构已经彻底改变。 这种改变是杂乱无序的，想要修复，难度比重建要大百倍不止。 如果不是因为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肯定选择将所有坍塌部分拆除。 只是时间不等人，万不得已下才会用这种方法。 所以等他们能看清周国鹏的图纸，才感到惊艳。 因为对方对坍塌后的中州体育馆的受力分析堪称完美。 尤其是那三个受力点，也绝不是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能测算出来的。 它应该是几十名工程师的共同努力。 从这一点看，蒋彦飞向张岳索要一百万并不算多。 周国鹏讲完后，蒋彦飞就站起身看着张岳： “好了，现在该你了。” 张岳扭头对罗铁军道：“愣着干什么，上呀！” 罗铁军走上演讲台，然后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各位，首先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天友建筑集团，向中州建筑设计院的所有工程师道歉。 之前蒋彦飞副院长找到我，并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向我索要设计费。 我下意识认为，他是想凭借中州建筑设计院的身份来我这儿吃拿卡要。 所以我才十分反感。 不过听了他刚才的方案后，让我意识到我错了。 对方不仅对中州体育馆坍塌后的分析，以及给出的方案都能看出他们花费了巨大心血。 所以这一百万不仅不高，反而很便宜。 如果换成我，这个方案起码要卖三百万才行。” 蒋彦飞看着罗铁军，瞬间笑了：“罗经理，现在知道认怂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中州建筑设计院之所以能成为建筑设计龙头，凭借的是实力。 既如此，之前的事就算了。 方案给你，赶快把钱打过来。” 谁知罗铁军看了一眼：“蒋副院长，您稍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没错，中州建筑设计院的方案很厉害，工作也做得很精细。 但我们依旧不会采用，原因很简单，我们有更好的方案。” 说完他一挥一张图纸出现在大屏幕上： “大家看，这是我们关于中州体育馆坍塌后，所做的受力分析。 和中州建筑设计院大差不差，由此也可以证明，我们双方的测绘是正确的。 不过说到修复方案，对方这三个受力点我们也考虑到了。 但最后依旧被我们排除，原因很简单，这三个受力点相互牵制。 想要修复，只能同时加固。 也就是说，这三个位置的工人必须做到修复同步。 一旦一个位置的工程加快或减慢，都可能导致受力平衡再次被打破。 最关键的是，它耗时太长了。 即使我们把所有工人都拉上去，并全力砸钱。 三个月内能完工的概率依旧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所以我们又想到一个新方法，大家看这条线。 我们只需在这里做一个承重柱，就可以将中州体育馆完美的撑起来。 这个承重柱的受力我们做了测算，只要完成，中州体育馆绝对比以前更坚固。” 听完罗铁军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方法竟然这么简单。 立刻有人开口：“罗经理，这根承重柱有点夸张了吧？” “是啊，它非常影响中州体育馆的美观。 而且一个柱子能承受多大的力？” 蒋彦飞更是起身看着张岳：“这就是你们的方案？简直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罗天友摇摇头：“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信你们看。” 他拿出一个模型，然后对蒋彦飞道：“咱们两个谁正确，好嘴皮子说没用。 不如做一次受力测试，看看谁的修复模型所能承受的力量更大？” 蒋彦飞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我就怕你们一会输了不认账。” 说完他将模型放到桌子上，然后将砝码一件一件的往上面摆。 众人看到他的动作，眼皮忍不住直跳：“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这个模型的承重竟然可以达到八百斤？” “那岂不是说，用他们的方案修复，中州体育馆比以前还要坚固？” “看来刚才周国鹏工程师谦虚了。” “当然谦虚，他们可是中州建筑设计院。 虽然有时候吃相有点难看，但行业标杆可不是开玩笑。” 第424章 豪横，破记录直接奖励一个亿 众人的夸奖全都出自真心。 这样一个小模型就能承受八百斤的重量，换算成体积庞大的中州体育馆，称重可以达到三千吨。 而原本中州体育馆设计的承重量只有一千五百吨。 也就是说，修复好的中州体育馆坚固程度是原来的一倍？ 然而听到这些人的话，蒋彦飞却一脸黑线。 什么叫中州建筑设计院的吃相难看？ 我们明明是物美价廉！ 他看一下张岳：“该你们了。” 张岳点点头，罗铁军将模型放到地上，开始加砝码。 然而他刚将一块一百斤的砝码放到模型顶部，就听到轻微的咯咯嘣嘣的声音。 显然这个模型已经达到了承重的极限。 众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们看来，不管中州建筑设计院，还是天友建筑集团设计部，水平应该差不多。 就算天友建筑集团设计部不如中州建筑设计院，也不会输得太惨。 毕竟这两年据说张岳没少往里砸钱，请的工程师都是国内最有名的。 没想到…… 蒋彦飞也有些意外，不过下一刻他脸上就全是不屑。 就这？ 他看向张岳，只见张岳表情淡然，仿佛根本没听到我刚才的咯嘣声。 罗铁军微微一笑，将原来的一百斤砝码拿下来。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被砝码压的有些扭曲变形的修复模型，竟然犹如装了弹簧般瞬间恢复如初。 这是？ 罗铁军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又将原来的砝码放上去。 一个，两个…… 这个模型超乎想象的结实，随着罗铁军放的砝码增多，被压的变形的模型竟然纹丝不动，保持着稍微扭曲的状态。 最终，罗铁军把第十二块砝码放上去。 原本已经固定的模型再次出现形变。 罗铁军抬头看着大家：“你们看清楚了吧？我们设计的修复模型承重可以达到一千两百斤。” 接着他将这十二块砝码全部搬下，而在最后一块砝码离开模型的瞬间，扭曲的模型再次恢复原状。 余姚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的修复模型还有抗震能力？” 张岳点点头：“不错。 这是天友建筑集团设计部的工程师，根据上次中州体育馆的突然倒塌，专门设计的。 有了这种抗震性能，就算内部材料有问题，也只会发生轻微的形变，而不是出现巨大裂痕。 这样虽然依旧需要再次修复，但却可以保证体育馆内人员的人身安全。” 说到这里，张岳笑道：“尤其是三个月后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到时全世界所有的体育高材生都会汇集此地。 万一有个闪失，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我们的抗震设计却能很好的避免这一现象，即使真出事，也可以让大家从容撤离。” 余姚竖起大拇指，又扭头看向身后的设计师：“好了，现在双方都已展示完自己的成果，接下来请投票。” 然而不等这些设计师有动作，就听站在一边的周国鹏开口：“你们的这个模型能让我看看吗？” 罗铁军看了张岳一眼，张岳点点头。 将模型递给对方，周国鹏接过，开始仔细观摩。 良久他脸上全是激动：“你们是怎么想到螺旋设计的？这个方案妙呀！” 螺旋设计？ 众人工程师一愣，他们刚才只是看到天友建筑集团设计部设计的模型不仅承重力强，还有抗震能力。 但具体原因却不清楚。 不是他们眼光不行，而是任何一个建筑模型的设计，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甚至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而是整个团队。 可眼前这个周国鹏竟然看懂了？ 立刻有人忍不住问：“周工，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周国鹏看向张岳：“张老板，我能说吗？”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说。” 虽然有些设计方案属于绝密，一般不会透露给其他人，尤其是那些潜在的竞争对手。 但张岳并不在意。 倒不是他为人慷慨，而是像中州体育馆这种突然坍塌的情况，属于百年难得一见。 就算让其他人学会了又怎样？ 而且看周国鹏的样子，明显已经看出来了，再隐瞒也没必要。 周国鹏点点头：“刚开始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天友建筑设计部给出的方案模型有抗震能力，直到我看到他们加的这根柱子是倾斜的。 柱子倾斜并不符合建筑力学，我一直以为这是他们搭建建筑模型时出现的误差。 可等我计算过中州体育馆坍塌后的受力模型后发现，正因为有了这根柱子，让坍塌后的中州体育馆内部的受力面形成一种特殊结构。 让它不仅更加坚固，也更加有韧性。” 说到这里，周国鹏忽然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建筑设计上不比任何人差。 直到看到这个模型，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完他看向张岳：“还是张老板你利害，我输了。” 说完就退到一边。 现场有些安静，直到余姚笑着开口：“真的太精彩了。 我之前把大家叫过来，一是想让天友建筑集团和中州建筑设计部比一比看谁更厉害。 二也是为中州体育馆的安全负责。 毕竟像这种坍塌后修复的工程，难度要比重新建造大的多。 现在我放心了，张岳，以后你就大胆去做，不要有任何顾虑。 有问题直接找我，我给你解决。” 张岳点点头，忽然看像蒋彦飞：“蒋副院长，你怎么说？” 蒋彦飞的脸有点黑，本来对于和张岳的比试他势在必得。 没想到自己不仅输了，而且输得如此彻底。 “当然是愿赌服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做到都不是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张岳一直周国鹏，“我很欣赏周工程师的技术和专业能力，想邀请他加盟天友建筑工程设计部。 还请蒋副院长能放人。” 蒋彦飞眼皮一跳，对方竟然想把周国鹏挖走，怎么可能？ 要知道周国鹏可是中州建筑设计部的顶梁柱，正因为有他的存在，中州建筑设计部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正准备拒绝，忽然蒋彦飞心中一动：“是吗？ 你让我放人没问题，但必须周工程师本人同意才行。 他要不愿去，我也没办法。” 张岳笑道：“这是自然。” 说完他扭头看向周国鹏。 周国鹏直接摇头：“张老板，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器重，不过我在中州建筑设计院待习惯了，短时间内不想离开。” 张岳笑道：“您先别急着拒绝，听听我的条件。 首先，我们天友建筑设计部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其次，只要能进入天友建筑设计部的工程师，年薪至少六十万。” 此话一出，周国鹏眼角忍不住猛跳。 要知道他在中州建筑设计部的月薪是两万四，一年相当于三十万。 这也是他不愿轻易离开的原因。 自己前两年换了套洋房，现在还差五十万就能还清房贷。 他正准备趁着还有精力发奋一下。 可现在……双倍工资呀！ 自己只需待一年，便能还清所有债务。 就在他犹豫该怎么回答张岳时，张岳笑道：“年薪六十万，针对的只是普通设计师。 而像周工你这样的高级设计师，我愿意给出百万年薪，还不包括年终奖以及其他福利制度。 比如五险一金等等。 我们天友建筑设计部工程师的五险一金是按照最高标准交的，虽然不敢保证一定比中州建筑设计不高，但绝对不低。” 听到年薪百万后，周国鹏就想答应。 而最高标准的五险一金，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果断道：“承蒙张老板相邀，我愿意加入天友建筑集团设计部。” 张岳立刻笑着走过去：“太好了，欢迎欢迎！” 而旁边，蒋彦飞气得差点吐血。 同时看周国鹏的眼神全是幽怨。 自己平时对这家伙可不薄，有什么好处都想着他。 没想到张岳三言两语间，就让他倒戈相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挖不到的墙角？ 如果你挖不到，只能说明你给的还不够多！ 质疑声解除，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中州体育馆具体修复工作。 为此张岳没有半点紧张，此时的他正和石曼曼待在一块。 石曼曼诧异的看着张岳：“你真要这么做？那些商家能买账吗？” 张岳道：“为什么不买账？这可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着名的国际赛事。 能在这里打广告，产生的影响绝对超乎想象。” 张岳和石曼曼讨论的，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过程中的广告招商问题。 他负责修缮中州体育馆，主要报酬是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产生的全部盈利。 而这种赛事的盈利方式五花八门，其中最主要的三项是卖门票、电视网络转播以及和广告招商。 也就是说，这些项目该怎么办，完全由张岳说的算。 可等他了解过具体情况后，却呆住了。 因为根据财务报表显示，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完全是在赔钱运营。 就是说，自己不仅一分钱拿不到，甚至还要往里贴钱。 简直离谱！ 其实这种现象并不稀奇，就拿世界上关注度最高的奥运会来说。 除了极个别的几年，其他都在赔钱。 有的城市为了举办奥运会，甚至把未来五十年的财政收入都亏了进去。 奥运会是这样，其他级别的运动会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自己这是被坑了？ 在知道被坑的第一时间，张岳立刻就想停到中州体育馆的工程。 爱咋地咋地，老子不伺候了。 但冷静下来后，他还是选择了大度。 因为中州体育馆的修复牵扯到的不仅是金钱，还有天友建筑集团以及他的个人名誉。 而名誉这东西，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一旦自己成功，以后他在中州的地位将更上一层楼。 到时不管做什么，都会更顺畅。 不过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不愿做冤大头的张岳，还是决定找些方法来挽回损失。 因为门票和电视网络转播价格早就谈好，不会存在变化。 所以他把目光放到广告招商上。 广告招商，可以投放十个广告位，也可以投放一百个广告位，灵活度非常大。 按照一个广告位十万块，只要他投放一万个广告位，那就是十个亿。 不仅不赔钱，还会血赚一笔。 但这是不可能的。 别说一万个广告位，就算一千个广告位都不行。 中州体育馆在确定要举办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后，就开始广告招租。 结果前后招了整整两年，愿意出钱的广告商也就六十多个。 每一家给的广告费为十万到一百万不等。 而这个一百万，还是十月食品厂打的广告。 这些钱总共加起来，只有三千万。 于是张岳就想了个主意，他想把广告费提上去。 不说多，一家翻十倍，自己不仅不用赔，还能小赚。 谁知他将此事和石曼曼一说，石曼曼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老板那些广告商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张岳笑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想办法。 咱们想让他们增加广告费投入，肯定得让他们觉得物超所值。” 石曼曼苦笑：“我当然明白这一点，可问题是，你能想到，之前负责这件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这可都是钱，能多赚两块，谁都不愿意只赚一块。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张岳一愣。 我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下一刻他眼睛一亮：“有了！ 这样，你现在立刻放出消息。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如果有人可以破世界纪录，我直接奖励一个亿。” 此话一出，石曼曼瞬间呆住：“你说什么？直接奖励一个亿？” 张岳点点头。 “你疯啦？不行，绝对不行！” 石曼曼的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参赛选手只能是大学生，专业水平和最顶级的运动员普遍有差距。 可问题是，这种差距针对的只是大部分项目。 而极个别比赛，参赛的原本就是世界顶级选手。 比如射击，体操等。 不说多，只要有两个人破记录，张岳就得大出血。 一旦破记录的人数超过十，所造成的后果将非常严重。 别说靠这个赚钱，张岳甚至有可能因此破产。 对此张岳只是微微一笑：“其他你别管，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第425章 曾经的世界最强亚军 隔壁鲁省。 济北体育馆。 体委主任王一鸣看着在跑道上不断奔跑的省队运动员，心情复杂。 这时，秘书小李走过来：“王主任，下个月运动员的饮食标准已定好，您看看还有哪里有问题？” 王一鸣扫了一眼，点头道：“可以，就这么办吧！” “好的。” 见小李转身要离开，王一鸣突然叫住他：“稍等，我问你个问题。” 小李站起身。 王一鸣：“关于中州体育馆的事你怎么看？” 小李一愣：“这个……感觉他们好倒楣啊！ 中州是人口大省，本来竞争就激烈。 原本正指望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拉一下关注度，提高一下国内地位。 结果现在出了这档事…… 好在世界体育组织给了他们三个月时间，希望到时候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能正常举办。” 王一鸣看着他：“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 我想问你的是，中州体育馆如果修复不成功，咱们鲁省有没有机会？” 小李一愣：“啊，您的意思是？” 王一鸣指的是眼前的体育场：“你看咱们这里，当初建造的时候，可花了整整十个亿。 不管造型还是质量，都比中州体育馆好得多。 包括方圆几个省，哪怕金陵都没办法和咱们这比。 所以我觉得，世界体育组织完全可以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放到咱们这举办。” 他扭头看了小李一眼：“而且就算中州体育馆能按期修复好又怎样？ 别忘了这可是危楼，谁又敢保证它不会随时坍塌？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来的都是全世界的天之骄子，一个比一个金贵。 万一出点状况，绝对是重大丑闻。 这样，你现在起草一份文件，把我刚才的话整理一下，以鲁省体育局的名义提交给世界体育组织。 希望他们为世界大学生的人身安全着想，同意咱们和中州共同举办。 就是让中州挂个名，但实际地点却在咱们这。 这样在中州那边的名誉不会有损，世界体育组织也不用担心被人骂背信弃义，也让那些运动员更放心，妥妥的一箭三雕。” 小李擦擦额头冷汗：“王主任，这不太合适吧？” 王一鸣眼睛一瞪：“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特别合适。 就按我说的方法做，去执行吧！” 说完他突然语重心长道：“小李，你还年轻，有些东西不太懂很正常。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咱们没有机会就算了。 现在中州体育馆把破绽放在咱们面前，咱们要不做点什么，根本对不起自己。 这不仅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政绩。 只要成功，咱们两个的职位往上升一升，半点问题都没有。 难不成你想当一辈子小职员？” 小李眼睛一亮，然后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王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说完快步离开，谁只走了一段距离，又再一次停住。 王一鸣看着他：“怎么了？” “王主任，我觉得若只提交一个报告，大概率无法说动世界体育组织。 毕竟他们已经官宣向后延长三个月，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王一鸣无奈：“这点我当然清楚，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成了呢？ 反正就是一份报告，也费不了什么。” 小李道：“不是，您误会我意思了。 我想说的是，咱们要成功，必须给世界体育组织一定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改变决定。” 王一鸣愣住：“你什么意思？世界体育组织做事向来公正，没有充足的理由，想撼动他们很难。” “我知道，凭借咱们肯定不行，如果再加上全世界所有大学生呢？” 小李嘿嘿一笑：“咱们可以造势，通过网络将中州体育馆修复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大肆传播。 然后再能通过关系，联系世界所有大学的体育运动员，鼓励他们以自身安全为由，向世界体育组织请愿。” 王一鸣眼睛亮了：“你是说让这些大学生自己开口，将举办地点放到咱们这边？ 好主意！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都说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我早就该和你谈论这件事的。 这样，以后有时间多到我办公室走动走动，咱俩多交流交流。” 小李眼睛一亮：“没问题，我也有很多事想向您请教。” 王一鸣说这话，显然是想提携自己。 自己如果不抓住机会，那就太傻了。 但他想了想还是道：“咱们让大学生情愿就行了，没必要说具体的举办地点。 鲁省的体育馆是附近所有体育馆中最好的，世界体育组织真要改换地方，也会首选咱们。 与其主动站出来，不如学姜太公钓鱼，这样还不用担心被人说落井下石。 当然，具体怎么做还要视情况而定。 一旦形成舆论风暴，咱们也不是不能打着奉献旗号主动请缨。” “说的很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一周之后。 哈佛大学。 作为漂亮国最有名的大学之一，哈佛大学在国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漂亮国官方很多方面的决策，甚至都要参考哈弗大学的意见。 尤其是体育方面，因为哈弗出了几个在世界体育组织担任关键职位的大佬。 杰克举着杠铃，正在操场上练习蛙跳。 一下，两下，三下…… 一百多斤的杠铃，在他手中犹如一个塑料玩具。 一直跳了五百下，额头上的汗把整个脸都糊住，才听一个声音道：“好了，暂停一下。” 杰克这才将杠铃放到地上，然后蹲在原地休息。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那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尽管已经非常疲惫，但杰克还是连忙站起身，朝对方道： “差不多是极限了，我能感觉到，如果再加量，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负荷而崩溃。” 他的语气非常尊敬，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 他叫泰森盖伊，没错，就是百米短跑曾经的王者，漂亮国的英雄。 当然，英雄这两个字用来形容泰森盖伊，漂亮国的很多人并不买账。 原因很简单，这位被华国人戏称为挂档哥的短跑高手，被那位超级天才镇压了整整一个时代。 可在杰克眼中，泰森盖伊就是漂亮国人的英雄，而且是超级英雄。 他可是真正的百米奥运冠军，还有世锦赛冠军，世界杯冠军，钻石联赛冠军。 至于被人镇压一个时代，也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生不逢时，碰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 因为他的短跑成绩，已经盖过漂亮国短跑史上所有的短跑运动员。 泰森盖伊听了杰克的话，点点头道：“既然已经到了极限，那就记住这个数字。 以后再做这样的训练，强度不能超过极限的百分之八十。” 杰克有些不理解：“不超过百分之八十？是不是太保守了点？” 泰森盖伊看着他：“如果你不想中途因为受伤而退役，就听我的话。” “好的。”杰克没有犹豫。 面对偶像，对方说什么自己听就是了。 泰森盖伊却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我让你不超过百分之八十，除了保护你的身体，还保护你的心理。 因为很多时候，心理疾病比身体疾病对人的伤害更大。 尤其对咱们这些体育运动员来说，每一天的训练都是一种摧残。 我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在所有短跑运动员中，能够坚持到三十岁，并出成绩的人，一个比一个喜欢偷懒。” “啊？”杰克有些不理解，“喜欢偷懒还能出成绩？” “不错！原因很简单，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不仅力量，还有速度，耐力，心理等等。 一旦超出这个极限，就算身体不出问题，心理也会出问题。 很多非常有天赋的年轻人，为了能尽快出成绩，拼命的给自己加练。 结果一两年就废了。 但那些会偷懒的运动员就完全不同，他们时刻控制自己的运动量，让身体达到一种微妙平衡。 在这种平衡下，他的成绩会呈现标准的螺旋上升状态。 也就是说，这样的运动员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站在世界之巅。” 杰克点点头，他明白泰森盖伊的意思。 既然开始讲解，泰森盖伊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以及一些感悟都说了。 听的杰克连连点头，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经验，也为自己的将来指明了道路。 最关键的是，杰克喜欢听泰森盖伊这么说话。 自从对方女儿出事，他就再没见泰森盖伊笑过，更没有像今天这样长篇大论。 泰森盖伊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他随手做到跑道上，轻轻喝了一口水。 杰克忽然问：“老师，你觉得我的潜力怎么样？” “潜力？” “对，就是将来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成就，有希望拿到奥运百米金牌吗？ 又或者说，我和……博尔特的差距是多少？” 虽然他已经非常注意，不在泰森盖伊面前提那个短跑传奇。 但还是没忍住。 泰森盖伊听到博尔特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笑道：“你还打算和他比？” “这个……”杰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没想着和对方比，他是不可战胜的。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将来能做到哪一步。” 谁知泰森盖伊淡淡道：“你错了，博尔特并非不可战胜。”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虽然他赢了我很多次，但我同样赢了他很多次。 只不过他的成绩太耀眼了，才掩盖了很多东西。” 泰森盖伊见杰克脸上全是不信，忽然开口：“你还记得2012年吗？” 杰克点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一年。 “记得就好，虽然在奥运百米决赛的赛场上，我又输了。 但我的百米却跑出了世界最强亚军，你觉得我是怎么做到的？” 杰克一拍额头：“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伦敦奥运会号称历史百米最强对决，没有之一。 很多体育迷将那场对决中的五名最强运动员，戏称为百米五虎。 也就是说，这五个人哪怕成绩最差的，放到其他时代都可以轻松获得冠军。 至于原因，自然是强大到近乎变态的博尔特给大家的超强压力。 这也证明，一个运动员到底有多大潜力，虽然和天赋有关系，但并不绝对。 起码像杰克自己，只要肯努力，完全可以创造无限可能。 泰森盖伊拍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 其实我之前说的理论，是我当年为了打败博尔特，花费大量精力总结出来的。 包括百米五虎中的其他人，甚至博尔特自己，用的都是这套亚极限状态方案。” 杰克再次深吸一口气，亚极限状态吗？这个名字很贴切！ 他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将来站在奥运百米跑道上，力压天下高手的雄姿。 忽然，他想到什么：“对了，老师！ 关于两个月后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中州体育馆举行，你怎么看？” 泰森盖伊一愣：“什么意思？” 杰克将中州体育馆的情况说了：“现在很多人都在传中州体育馆就算修复后也不安全，咱们哈弗这边已经有学生准备到世界体育组织讨要说法。 因为我是你的学生，成绩也是最优秀的，所以他们想选我当队长。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泰森盖伊摇摇头：“此事你拿主意即可，不要问我。” 说完脸上再次充满落寞，显然又恢复到之前的忧郁状态。 杰克咬咬牙，拿起手机正准备回复，忽然一愣：“等等，这是什么？ 天哪，怎么可能？” 泰森盖伊无奈抬起头：“又怎么了？” 杰克不敢置信道：“中州体育馆官方突然发了一条消息。 消息说，无论是谁，只要能在接下来的，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打破世界纪录，他们奖励对方一个亿。” “什么？一个亿？” 泰森盖伊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杰克连忙解释：“当然这一个亿，应该是华国的官方货币。 不过折算成美刀，也有一千多万。” 泰森盖伊忽然拿起电话。 杰克不解的问：“您干什么？” 泰森盖伊笑了：“当然是联系博尔特，邀请他去一趟华国观看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毕竟那里可是他的福地。” “什么？邀请他去华国？”杰克傻眼。 第426章 一个亿奖金的超级威力 杰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泰森盖伊。 邀请博尔特观看奥运会？对方会去吗？ 虽然博尔特是所有短跑运动员心中的神，但对方退役后做事十分低调。 杰克只是从推特上偶尔看到对方的一丁半点消息。 退役后的博尔特身体发福，成为标准的胖子，没事在家看看孩子，日子十分惬意。 而且他从不观看任何体育赛事，颇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味。 所以在杰克看来，邀请博尔特到中州的事简直无法想象。 泰森盖伊拿起电话拨出去，只听嘟嘟嘟…… 随着提示音不间断响起，杰克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终于， “喂，盖伊，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开朗，真的是博尔特。 泰森盖伊笑道：“当然是想你了，在家的生活过怎么样？” “非常好，有媳妇有女儿，我很开心。你呢？最近有什么计划？” “我还能有什么计划？算了不和你废话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告诉我说你很缺钱吗？ 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要不要出来活动一下？” 杰克眼皮一跳，脸上全是不敢相信。 博尔特竟然会缺钱？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对方当年光代言费就有好几个亿。 博尔特眼睛一亮：“真的？你可别骗我。” 泰森盖伊：“骗你干什么，但能不能赚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意思？”博尔特的语气全是疑惑。 泰森盖伊将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打破世界纪录，奖励一个亿的事说了。 博尔特瞬间一脸黑线：“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知道我现在多少斤吗？两百三十斤！ 你要站那不动，我助跑六十米把你踹出去，没人能比我把你踹得更远。 但要说跑百米，还是洗洗睡吧！ 我现在连二级运动员都跑不过。 再说，即使我能跑，我也不是大学生，根本没资格参加。” 泰森盖伊道：“我又没让你参赛。 中州体育馆那边既然开出这个奖励，说明他们不缺钱。 你在华国的影响力之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若你找对方谈一下，表示愿意出现在中州体育馆，相信他们应该能支付你一笔费用。” 博尔特连忙道：“别，这个还是算了吧！ 如果我想挣这个钱，根本没必要去华国，直接到漂亮国接商演多好。 总之谢谢你的好意，就这样了。” 电话挂断，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刚才泰森盖伊说要请博尔特去中州，其信誓旦旦的表情，看得杰克那叫一个激动。 他以为自己终于能近距离接触自己偶像了，没想到…… 轻咳一声，杰克努力打破尴尬：“老师，博尔特怎么会缺钱？他挣钱应该很容易吧？” 泰森盖伊叹道：“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缺钱。 但他生活在牙买加。” “啊？你的意思是……” 泰森盖伊点点头：“没错，他赚的钱大部分都拿来资助他的家乡了。 我曾经去过那里一趟，他的老家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 从他退役到现在，他所在的小镇已经修了四条公路，两所学校，一家医院。” 杰克沉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博尔特会说自己缺钱，但面对一些赚钱的机会，又果断选择放弃。 他缺钱，只是他的家乡需要钱来完成建设。 面对一些赚钱的机会选择放弃，是他仍然是那个叱刹风云的短跑之神。 哪怕已经退役，他的神位仍在，不可能被钱所束缚。 深吸一口气，杰克看着泰森盖伊：“老师，我决定了。 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我必全力以赴，拿到那一个亿的奖金。” 泰森盖伊愣住：“一个亿的奖金？你准备打破博尔特保持的世界纪录？” “啊？这个……”杰克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满，他干笑，“不是，主要是我觉得自己在400米…… 呃，800米……呃，在撑杆跳项目上也挺有天赋的。 我现在练撑杆跳还来得及吗？” 国家乒乓球队。 大头正在做引体向上，他的速度非常快，如果普通人见到，必然会吃惊他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能量。 大头对面，小胖同样在做力量训练。 两人虽然离得很近，却各忙各的，而且两人之间，冥冥中有种肃杀之气。 原因很简单。 作为现役乒乓球一哥，整个乒乓球队都一直都在以小胖为中心。 大家平时的训练，比赛的安排等等，首先也会考虑到他。 然而现在小胖的处境有点尴尬。 去年年初，大头异军突起，直接从一队队员中杀出来，数次拿到世界冠军。 不过那个时候他有些不稳定，碰到小胖输多赢少。 就在所有人以为，大头大概率只是和某些运动员一样昙花一现时。 半年后，他用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强大。 男单、男双、混双三个冠军，尤其是男单冠军，那是硬生生从小胖手中抢过来的。 而且整整半年，他几乎没输过。 本来明年奥运会大家都看好小胖，认为单打冠军是他的。 但现在不确定了，大头的赢面甚至已经超过小胖，比如奥运积分，他就已经全面领先。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两人都一愣，下意识抬起头。 那是两个刚进一队的年轻队员。 大头只看了一眼，就继续锻炼。 小胖却站起来，虽然龙队现在依旧是队长，但队里大部分事都是他出面处理。 他也有这个资格。 “你俩不好好训练，干什么呢？觉得你自己很利害是不是？”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世界冠军，而且队里平时训练纪律十分严明。 就算小胖自己都得老老实实，没想到这两个新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瞬间意识到自己有点飘了：“哥，我们不是有意的，主要刚才收到一个异常劲爆的消息，才没忍住？” “异常劲爆的消息？天塌了吗？” “那倒不是。” “不是就给我老老实实训练，再说就算真的天塌了又怎样？” “这……我们知道错了，这就好好练。” 小胖点点头，都是队友，虽然纪律很重要，但只要对方态度没问题，他也不想过多深究。 正准备回去继续练，忽然他问：“到底什么事？” 不是小胖好奇，而是他要问清楚此事是否和乒乓球有关。 如果和乒乓球有关，又涉及乒乓球队的荣誉，就得正确对待了。 “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刚刚我俩收到消息，中州的主办方发话，谁如果能打破世界纪录，直接奖一个亿。” 小胖一愣：“你说什么？打破世界纪录奖一个亿？” 他平时没少打比赛，而且比赛奖金很多时候都不少。 但最高的也不过一百万。 虽然一百万听起来不少，但和一个亿完全没法比。 可以这么说，他现在虽然不缺钱，但他挣的钱也只能保证他在退役后，可以过上相对舒适的生活。 然而有这一个亿就不一样了。 这么多钱，哪怕现在直接退役都不是问题。 同时小胖也明白这两个新队员为什么那么兴奋。 因为他们除了是国家一队的队员，还是大学生。 也就是说，他们将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还是最大的夺冠热门。 没有半点犹豫，小胖扭头朝储物柜方向走去。 两名新队员看得一脸茫然，很快小胖又拐回来。 而他手中多了一部手机。 拨通一个电话，小胖开口：“王主任，还记得我吗？ 是这样，上次您不是邀请我去你们学校念书吗？ 我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很多方面都需要提高，想继续深造。 你看能不能把入学手续办一下。 我知道你们已经开学了，但不是还不够一个月吗？ 需要什么资料我都可以补，您帮帮忙。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挂断电话，两个新人眼角不停乱跳：“哥，你上大学你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吧？” 小胖点点头：“当然，怎么了？” “不是，您的段位和我们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直接放下身段打我们合适吗？” 小胖笑了：“当然合适，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第一要求参赛选手是大学生，第二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六岁。 我今年刚二十六，要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明年举办，我肯定没资格参加。 但今年绝对没问题。” “您真正的目的是那一个亿的奖金吧？” “对呀，怎么了？难道我没资格拿奖金？” “这……您当然有资格。” 两人那叫一个郁闷，早知道自己刚才不欢呼了。 这时身后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打破记录真有一个亿奖金？那我也要参加。 你们知不知道哪所大学还在特招世锦赛冠军？” 是大头！ 两人头皮阵阵发麻，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这两位也要参赛，自己别说打败他们，说不定连参赛资格都没了。 “等等，打破世界纪录虽然比较难，但问题是对于咱们乒乓球来说，到底做到哪一步才算破记录？ 是比赛获胜时间，还是总比分？” 大头和小胖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问主办方！” 石曼曼看着张岳，表情全是古怪：“你是怎么想到打破世界纪录奖励一个亿的？” 张岳笑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这个消息一出来，全世界都疯了。 尤其是那些不是大学生，但却符合年龄的顶级现役运动员。 他们本来不打算参加，但现在却争先恐后的去大学报道，就是为了能拿到参赛资格。 还有那些根本没有世界纪录的项目，也纷纷打电话过来咨询。 其中就包括咱们国家的乒乓球队。” 说到这，她不得不佩服张岳。 这家伙真会搞事情，而且一搞就是大事。 张岳笑道：“这不挺好吗嘛！ 体育竞技本来就公平公正，只要符合资格就可以上。 广告商那边怎么说？” 石曼曼道：“咱们的消息一放出去，想和咱们合作的广告商直接增加了五倍。 而且原本的广告报价也翻倍了。” 这才是她真正佩服张岳的地方。 之前石曼曼算来算去，不管怎么算，修缮中州体育馆都要赔钱。 可现在张岳只用这一招，便瞬间扭亏为盈。 然而张岳摇摇头：“广告费翻倍可不行，告诉他们我要十倍的广告费。” “十倍？”石曼曼语气果断，“这个你就不要想了。 就算广告费翻倍，也是我用很大力气才谈下来的。 虽然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热度被你炒起来，但依旧没办法和奥运会相比。” 张岳：“不会吧？既然很多顶尖高手都来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热度应该不比奥运会低才对。” “可问题是这些人中没有世界顶级巨星。 所以哪怕有一个亿奖金作为噱头，还是有点差强人意。” “这样啊！”张岳沉思片刻，忽然开口，“你说如果我邀请博尔特来参加比赛，关注度能不能拉上来？” 石曼曼一愣：“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如果你真能把那位大神请过来，我有信心把广告费拉高十倍。” 石曼曼语气铿锵有力。 博尔特名气之高，已经不是世界顶级巨星能比的。 这个男人完全可以称得上奇迹。 如果对方来参赛，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热度将达到巅峰。 到时别说十位广告费，就算再多，那些广告商也愿意投。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你等我好消息。” 石曼曼呆住：“等等，你不会真打算过去请博尔特吧？ 他现在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他不可能来的。 而且他的年龄也超了，根本没资格参赛。” 张岳笑笑：“资格这东西只对普通人有效。 当一个人的名气达到一定程度，其他都不算什么。 你只管等我好消息即可。” 说做就做，张岳立刻动身。 牙买加位于北美洲和南美洲之间，四周都是海。 说到地理位置，这里完全能和地中海相媲美。 可惜牙买加实在太小了，不仅土地贫瘠，也没什么矿产，才一直名不见经传。 当张岳见到博尔特的时候，对方正领着一群孩子跑步。 第427章 传说中的肯尼亚月亮王 作为一个岛国，牙买加最美的是它的海景。 再加上地处赤道附近，热带植物青葱茂密，气候温暖舒适。 所以在这里度假，的确是个不错的去处。 不过这和牙买加底层黑人无关。 和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相比，底层黑人的日子过的极其艰难。 这里土地贫瘠，种的粮食基本不够吃，经常需要进口。 而过度的粮食依赖，导致这里粮价虚高。 所以对牙买加的贫穷黑人孩子来说，想改变命运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跑步。 短跑。 在牙买加，每一人都流淌着擅长短跑的超级基因。 当然，拥有这种基因和能否在田径赛场上取得成绩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想取得成绩，你要先将自己的基因激活。 至于激活方法，很简单，奔跑、不停的奔跑、拼命的奔跑！ 跑出县城、跑出市区、跑进国家、跑出世界，成为奥运跑道上那个最耀眼的星。 尤其是对特里洛尼区谢伍德康坦特镇的孩子来说，更不一样。 这里曾经诞生一位英雄，超级英雄。 而且这位英雄现在每天都会出现在海边，所以每天来这里晨跑的孩子都能看到他。 “啪啪，啪，啪啪，啪……” 光着脚踩在沙滩上，一群个头参吃不齐，年龄不一的黑人迈着灵活的双腿，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当他们围着整个海滩跑到第五圈，第一个孩子忽然停下来。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并不是说他们完成了自己的训练任务，而是一个身材高大，挺着大肚子的男人，穿着运动裤慢跑而来。 “是尤塞恩，他来啦！” “尤塞恩，早！” 博尔特哈哈一笑：“你们也早。” “尤塞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听说你现在每天都能赚很多钱？” “谁说的？” “我妈妈，她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就有400万美刀。” “这个倒是真的，它是我的奖金，你可以理解为终身成就奖。” “哇，你好利害，对了，400万美刀到底有多少？” 博尔特想了想，忽然指了指不远处：“看到那辆跑车了吗？” “看到了，法拉利，你的。” “这辆车一辆要50万美刀，400万美刀可以买四辆这样的车。” “才四辆车吗？好像也不多啊！” “呃……好吧，的确不多。” “那能买一辆我家的拖拉机吗？我家的拖拉机可大了，还特别结实。 上次撞到一棵树，直接就把树撞断了，拖拉机一点事都没有。” “买拖拉机没有问题。” “这样啊，那400万美刀还是蛮多的。” “就是，都可以买拖拉机了。” “尤塞恩，你一共获得过几枚奥运金牌？” “九枚……不对，是八枚。” “我知道少的那枚被收回去了，他们说是因为卡特吃了兴奋药。” “兴奋药是什么？和我奶奶吃的药一样吗？ 我奶奶说她吃的药可以让她变得更精神。” 博尔特点点头：“差不多吧，吃了兴奋药可以跑的更快，不过这并不能怪卡特。” “我知道，当时这种药并没有说不能吃，但后来才不让吃，他们这是在耍赖。” “可为什么只有卡特吃，你却没有吃呢？还有弗拉特和鲍威尔也没吃。” 博尔特笑道：“因为我是冠军，不需要吃任何药。” “我以后要和你一样拿冠军，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吃任何药，生病了也不吃。” “加油，你一定行的。” “……” 众孩子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眼睛里全是希翼。 博尔特不管谁问自己，他都会耐心的解答。其实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一趟。 这些孩子每次都会问差不多的问题，不厌其烦。 而他也都仿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直到一个声音道：“不好好训练都干什么呢？” 孩子们这才哄笑一声继续到海滩跑步。 说话的是个黑人胖子，圆鼓鼓的脸仿佛一个足球。 但博尔特看到他后，脸上却全是亲切。 没错，此人就是博尔特的教练格伦·米尔斯。 两人既是师徒，又是朋友。 博尔特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一趟，一是回忆曾经的美好时光，二就是见见这位良师益友。 作为牙买加的功勋教练，米尔斯有专门的训练场，而且堪称豪华。 但他更喜欢带着学生在海滩上奔跑，和带有塑胶味道的蓝色跑道相比，这里才是牙买加人被誉为世界短跑之王的源泉。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在这些孩子训练耐力的时候来？ 就刚才那一会，他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米尔斯一脸责怪。 博尔特却毫不在意：“白费就白费呗，反正这帮小家伙有的是精力。 不像我，想跑也跑不动了。 而且我相信我对他们说的那些话，比白费的力气更有用。” 米尔斯无奈：“行了，少耍嘴皮子，听说你最近被骗了？” 说到这个，博尔特脸一黑：“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米尔斯道：“我早就告诉你，不要相信那帮做期货证券的。 那是你能玩得了的吗？ 1200多万美刀最后变成12000美刀，这帮家伙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 博尔特打了个哈哈：“行了，你也知道，这些钱就算不被骗，我可能也会拿来建学校。” “那能一样吗？”切尔斯教练有点恨铁不成钢，“以后不要搞这些，有时间多过来陪陪这些孩子。 你的命运改变了，但他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你要帮他们。” “我知道，这不就来了嘛！” 米尔斯看着浑不在意的博尔特，却不知该怎么劝。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这个大男孩，他只会将痛苦留在心里，将快乐表现在脸上。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米尔斯一愣，接着他滑动接听：“喂？领导，有事？ 有人想找博尔特，对不起，博尔特最近经历了一些事，不想见外人。 什么？你说他是肯尼亚的月亮王？ 这个……我问问他的意见吧？好，先这样。” 挂断电话，米尔斯看着博尔特：“有人想见你。” 博尔特摇摇头：“不见。” 米尔斯道：“我知道你不想见，但此人恐怕你躲不掉。” “就是那个肯尼亚月亮王吗？就算他在肯尼亚再有权势，也管不到牙买加吧？” 米尔斯忽然表情凝重起来：“那你是没听过此人的事迹。 此人心狠手辣，手段酷烈，知道加勒比海盗吗？” 博尔特眼皮一跳。 加勒比海盗在两百年前非常有名，后来因为堵塞的航道，被漂亮国为首的多国联盟联手打击，很快就土崩瓦解，没了气候。 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加勒比海盗的残余势力只是隐忍蛰伏，却不意味着他们已经消失。 而且随着最近几年国际局势微妙，他们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很多路过加勒比海附近的渔船开始频繁被骚扰。 博尔特问：“难道这位月亮王是加勒比海盗的新首领？” 说到这里，他神色凝重起来。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加勒比海盗首领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自己真不好推脱。 毕竟现在的他有妻子，有孩子，万一得罪对方被报复，后果绝不是他能承受的。 谁知米尔斯摇摇头：“他不是加勒比海盗的新王，若是加勒比海盗死灰复燃的旧势力，被他凭借一己之力铲平了。” 博尔特一愣：“铲平了？怎么可能？” 米尔斯也有些不可思议：“这是真的。 而且此人只是一名商人，当时还是被人骗去加勒比的。 但他却凭借自己的机智从乘坐的船上下来，并偷偷潜入肯尼亚。 在那里，他结交了一些朋友，并组建了自己的势力。 等加勒比的海盗得知他的消息，派主力人马赶过去时，只一个照面就被他灭了。” “真的假的，这么迅速？” “对，据说他加勒比海盗打过去时，等待他们的是三十辆坦克，三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两辆轰炸直升机。” 博尔特眼皮一跳，心里忍不住跟着犯嘀咕。 如果此人原本就是肯尼亚军方的人，灭掉加勒比海盗的残余势力半点不稀奇。 毕竟加勒比海盗的风采早就不比当年。 可对方只是一名商人，就不一样了。 能做到这一步，绝对是狠人中的狠人。 于是他道：“那我就见见！” 心里却在祈祷，对方千万不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张岳在得知博尔特直接就答应见自己，也有些意外。 虽然他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但顶多只是一个小地方稍微有名的商人。 凭借这个身份，别说找博尔特，连牙买加都进不去。 倒不是说牙买加不给他办签证，而是审核过程太复杂，差不多要一个月。 张岳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于是他便通过肯尼亚那边的关系，间接去沟通。 这次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仅牙买加官方表示没问题，博尔特也直接答应了。 等他坐着飞机来到目的地，只见面前这位陌生又熟悉的黑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博尔特先生，你好！”张岳主动开口打招呼。 张岳意外，博尔特更意外。 他惊讶的发现，那位传说中的月亮王，竟然是位黄种人。 而且看起来非常人畜无害。 当然，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越容易骗人。 所以博尔特心里提着一万个小心：“你好！” 两人心思不同的寒暄了几句，旁边米尔斯笑着道： “大家都不是外人，没必要那么客气，快请屋里坐。” 米尔斯在海边建了一个房子，平时作为学生们训练后休息的地方，也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双方坐下后，博尔特问：“不知月亮王找我有什么事？” 月亮王这个称号是张岳自己取的，他名字有一个岳字。 而肯尼亚那边的人识字率普遍不高。 于是他就一指天上的月亮，说这就是自己代号。 只是虽然心里清楚，但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你直接叫我张岳就行，或者小张。 实不相瞒，你应该听过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吧？” 博尔特点点头，对世界上所有赛事他都不陌生。 张岳道：“是这样，这一届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权现在在我手中。 你也知道，现在的体育赛事基本都在亏钱。 为了尽可能避免损失，我想邀请你以百米选手的身份，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博尔特一愣：“什么？让我参加大学生运动会，这个不合适吧？ 而且你看看现在的我，哪里还跑得动？ 这个我真没办法。” 张岳笑道：“你不用一定拿到冠军，只要参加就行。 当然，参赛前最好适当锻炼一下。 毕竟那可是一百米，你要跑五十米直接跑不动停了，真的有点不太符合你世界冠军的身份。” “这……” 博尔特还想拒绝，张岳忽然开口：“只要你愿意参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当然，前提是我能做到。” 博尔特看了张岳一眼：“那你有钱吗？” 张岳笑道：“我的钱不是特别多，怎么，你想要钱？ 没问题。” 博尔特道：“先别急着答应，前段时间我被人骗了1200万美刀。 因为这件事，我现在很难受，家里也变得一团糟。 如果你能帮我解决这个烦恼，我跑一趟东方也不是不行。” 说完他看向张岳，心中有些忐忑。 1200万美刀，换算成人民币有八千多万。 他参加一次比赛，还是在身体素质大幅度下滑的前提下，绝对不值这么多。 所以他现在祈祷千万不要激怒张岳。 果然张岳的眉头皱了起来，就在博尔特忍耐不住准备换个条件时，张岳开口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直接给你1200万美刀。 二是告诉我谁骗的你，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把这笔钱要回来。” 博尔特一愣，接着道：“真的？我选第二种。” 虽然选第一种更保险，但这是让张岳亲自给钱。 博尔特弄不清楚对方是真愿意给，还是为了脸面故意这么说。 所以他轻易不想做选择。 第二种虽然不一定要得回来，但知道张岳身份的他，更愿意给那些骗他钱的人添点堵。 和自己那1200万美刀相比，他更恨骗他的人。 第428章 骗人的竟是我自己？ 对于博尔特的选择，张岳并不意外。 他笑着道：“既然这样，那说说吧，你是怎么被骗的？” 关于博尔特被骗，张岳其实在网上看到过。 上面说骗钱的人是一名客户经理，但具体被骗过程不详。 张岳很想知道详细情况。 听到这个，博尔特叹了口气：“这事其实怪我贪心了。” 张岳一愣：“贪心？什么情况？” 博尔特道：“那要从十一年前说起，当时我拿到伦敦奥运会的三枚金牌，商业价值达到巅峰。 很多企业表示想和我合作，并开出天价代言费。 我简单筛选过后，和他们签了合作合同，每年可以拿到将近两千万美刀的报酬。” 张岳眼皮一跳。 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低估了这位短跑巨星的吸金能力。 两千万美刀，合计人民币近1.5亿，妥妥的吸金王。 当然，张岳其实比博尔特赚的更多，但他凭借的是自己的眼睛异能。 如果没有这个异能，现在的他可能还在某个小公司996。 同时，张岳也明白，博尔特被诈骗的那1200万美刀，虽然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对他本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谁知博尔特苦笑：“你误会了，两千万美刀是我的代言费，还是税前。 其实到我手中的并没有多少。 首先是我的体育队，这笔钱他们要拿一半。 接着是税收，由于我的代言费数额较大，全都是以最高标准征收的。 我们这边的最高税收为46%。” 听到这个，张岳虽然理解，但还是有点心疼。 两千万分给体育队一半，还剩一千万，再缴46%的税，只剩520万美刀。 博尔特的代言费主要来自彪马，从2012年到2016年，一共四年时间，每年1000万。 2016年之后，彪马又和博尔特签订了终身代言合同，每年400万美刀。 也就是说，他一年520美刀的收入只有四年。 2016年之后，按照和体育队的分配标准以及税收，每年到手就只剩一百多万美刀了。 虽然一百万多万美刀对普通人来说依旧是个天文数字，博尔特只要不自己瞎折腾，同样花不完。 但再结合他被骗走的那1200万美刀，就很心疼了。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1200万美刀很可能是博尔特至少三分之一的财产，甚至更多。 毕竟这位田径巨星的平时花费也不小，光看他那辆价值50万美刀的法拉利就知道了。 这家伙据说每隔两年就会换辆新的…… 好吧，眼前这辆法拉利已经开了快三年，可见他被骗了之后已经不敢轻易换车。 博尔特继续将自己的故事。 “我收入暴增后，花钱也变得大手大脚。 尤其是去漂亮国，不得不说，那里真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还有你们那边的香江、奥门等。 只是好玩归好玩，也你必须有钱，还得能挥金如土。 我只用了半个月，就花光了一年的代言费。 等我清醒过来，那叫一个后悔，我的父亲也对我大声训斥。 他倒不是心疼钱，毕竟我就算一穷二白，想赚钱依旧十分轻松。 他只是非常担心我，尤其是打牌，太恐怖了。 很多和我一样的明星，不，甚至比我更有名的明星，因为这个在老年的时候穷困潦倒，甚至乞讨度日。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我心里清楚，我这人就是爱玩，一旦疯起来根本管不住自己。 于是我就想到一个方法，在BBL开了一个账户，只要拿到代言费，就往里面存一定比例的钱。 这笔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必须等到我和我的家人60岁之后，每年给他们的银行卡汇一定数量的钱来养老。” 张岳再次愣住。 他再次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错了，博尔特手上的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少。 或许他被骗的这笔钱，才是他所有资产中的大头。 他手上的现金大概率已经被他霍霍的差不多。 想到这里，张岳又看向博尔特的那辆跑车，心中那叫一个无语。 哥比你有钱多了，但哥现在都没舍得买跑车，一辆都没有。 所以对某些人来说，注定天生穷命！ 当然，张岳并不是在讥讽博尔特。 博尔特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我没想到，正因为我和BBL签订了协议，这笔钱在60岁之前无法取出，竟给了约翰逊那个小人以可乘之机。 就是这个家伙，将我所有钱都买了一只叫瑞升黄金的股票。 而我当初和BBL签订的协议是，我的钱要分别购买至少三种股票和三只积金。” 张岳问：“所以对方在违规操作？” 博尔特却叹了口气：“对方没有违规，因为当初我们签合同的时候，约翰逊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他说在某些特殊时期，股市和期货非常低迷。 在这种大环境下，是赚不到钱的。 所以他建议我在合同里加上一条，就是在特殊情况下，BBL理财经理可以空仓或只操作一只股票。 但一年操作一只股票的总时间不能超过十天。” 张岳道：“所以对方利用这个漏洞，全仓买进瑞升黄金，而且是高买低卖？ 如此反复多次，将你的钱彻底洗劫干净了？” 博尔特面色古怪的看了张岳一眼：“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和他签订协议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查一下自己的账户。 虽然我不能取里面的钱，但查账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的财务管家也提醒了我这一点。 万万没想到，整整十年那边都没出问题，我自己都放松了警惕。 结果半年前，我的账户提示我的钱被全仓买进瑞升黄金。 约翰逊亲自给我打电话，说现在股市不景气，只有贵重金属，尤其是黄金，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一路走高。 而且他收到消息，未来几天黄金有可能大涨。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没想到刚刚买入，瑞升黄金便疯狂下跌，仅仅一周，我的钱就蒸发殆尽。” “等等！”张岳立刻道，“不对啊，黄金价格一直很稳定啊？ 有段时间的确降了不少，但很快就涨回去了。” 这一点张岳记得很清楚，黄金在每克来到450元时忽然下跌，最后跌到一克420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黄金会跌破四百时，又因为局势问题，再次扶摇直上。 现在已经来到500元大关。 博尔特苦笑：“如果正常买当然不行，但对方选的是保证金交易。” 保证金交易…… 张岳再次沉默。 对于国内股市来说，自然没有保证金一说。 但这里是牙买加，规则和国内自然有所不同。 比如国内股市有涨停板跌停板，但这种制度在其他国家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在漂亮国炒股，一天跌50%都有可能。 只不过漂亮国有熔断机制，当一只股票涨跌幅过快，会出现熔断。 这和国内的涨停跌停原理差不多，而且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发生。 点点头，看着博尔特，张岳道：“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钱追回来。” 他现在有点理解这位短跑巨星。 因为对方的钱突然蒸发，从法律上看合情合理。 毕竟投资有风险，所以只要符合协议，博尔特就拿BBL没有半点办法，哪怕和所有人都知道他被骗了。 见博尔特还有话想说，张岳笑道：“想说什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我是你的粉丝，就算没有事找你帮忙，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博尔特道：“这次被骗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体育明星。 比如布莱克，鲍威尔……” 好嘛，对方这是把牙买加的所有短跑明星一网打尽了啊！ 张岳却摆摆手：“其他人的事我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在我心中，真正的天皇巨星只有一个。” 博尔特连忙点头：“我明白的，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不会多嘴。” 刚才他见张岳十分好说话，才想着把自己那几个好朋友算进来。 听到张岳的话，他才想起眼前这个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黄种人，是传说中的月亮王。 即使牙买加官方也要给三分面子的大佬。 他愿意帮自己，已经是自己祖上烧了高香，又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帮其他人？ 张岳并不知道博尔特会有这么多想法，他只是不想麻烦而已。 毕竟天底下上当受骗的多了，自己哪里管得过来？ 扭头看向石曼曼，张岳道：“你帮我查一下瑞升黄金，我倒想看看敢明目张胆的骗钱，这家公司到底有多大能耐。” 没错，虽然张岳不知道骗博尔特钱的人的身份，但对方既然用瑞升黄金诈骗，这家黄金公司肯定脱不了关系。 说不定就是瑞升黄金内部的人。 石曼曼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查询。 然而查了半天，她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瑞升黄金的注册地点在加勒比。” “加勒比！”张岳眼角一跳，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这帮海盗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上次坑我一把，不知悔改不说，还跑到牙买加坑人。” 说完，他开口道：“你通知肯尼亚那边，让他们调集人手偷偷潜入加勒比。” 然后笑着对博尔特道：“放心吧，等把那个骗你的家伙抓起来，我亲自把他押到你面前。 到时直接给他来个三刀六洞，就让他下辈子都躺到床上。” 博尔特刚要说话，石曼曼连忙道：“老板，你误会了。 瑞升黄金和那些海盗没关系，他们的直属公司是甘地土木工程。” 张岳愕然：“什么？甘地土木工程？” 甘地土木工程是自己的产业呀？ 难道骗博尔特钱的人是自己？ 博尔特看张岳的表情也充满古怪，身体甚至下意识后退一步。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现在可能就拿起电话报警了。 就听石曼曼解释：“瑞升黄金是半年前成立的，虽然他的注册地点在加勒比，但公司其实在肯尼亚。” “肯尼亚？”张岳瞬间明白了。 肯尼亚北部地区山里有两万吨金矿，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当初自己陷入危机，也是因为这个。 后来他将那座矿山占领后，就开始着手安排人开采。 当然，张岳做得非常低调，而且对外宣称这里的黄金为两百吨。 为了开采方便，那边还成立了一个黄金公司。 当然，名字张岳记不住了，因为文件发给他审批的时候，那上面写的是英文。 张岳英文不太好，确定流程没问题后就同意了。 毕竟只是注册一家分公司，这种分公司的注册，张岳每隔几天就会审批一次。 没想到竟然是瑞升黄金。 石曼曼这时解释：“博尔特先生，你应该误会了。 瑞升黄金虽然是我们的，但这只是一家小公司。 因为总资产不高，所以股价很容易被操控很多，是那些游资的最爱。 此事我们真不知情。” 博尔特忙道：“这个我知道，自从我报警后肯尼亚官方一直在调查。 如果真和瑞升黄金有关，这支股票应该已经在牙买加退市，不可能到现在依旧可以正常交易。” 张岳忽然笑了，他看着博尔特：“你手上现在还有钱吗？” 博尔特一愣：“钱的确有，不过并不多，你想要多少？” “有多少拿多少，我给你三天时间，全部买入瑞升黄金，记得买涨。” 博尔特眼皮忍不住狂跳：“买涨？你确定？” 张岳笑了：“怎么，信不过我？” 博尔特连忙摇头：“不是，我主要是被坑怕了，一提瑞升黄金心里就发虚。 放心，用不了三天时间，我一天就能搞定。” 说完他解释：“我可以筹集到三百万刀的现金。” 张岳道：“三百万都可以了。” 博尔特没有犹豫，第二天就把所有的钱砸了进去。 如果张岳不是瑞升黄金的大股东，他肯定不敢这么做。 但张岳掌握瑞升黄金百分之六十的股票，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很轻松就能把股价拉起来。 张岳并没有按照博尔特想象中的做。 他只是帮博尔特追回对方被骗的钱，而不是拿自己的钱往里砸。 所以在得到对方已经全仓买入时，张岳直接宣布瑞升黄金品牌。 紧接着，他又公布了另外一条消息： 瑞升黄金旗下的矿山，在最近勘探中发现，矿山中的黄金储量不是两百吨，而是一千吨！ 没错，张岳是在钓鱼。 虽然他不认识那位约翰逊，也肯定对方不是瑞升黄金的员工。 但对方敢拿瑞升黄金骗钱，绝对知道瑞升黄金的内部情况。 也就是说，瑞升黄金内部有人向约翰逊通报消息。 而且此人绝对是瑞升黄金的高级管理层。 第429章 张岳视察，内奸现身 加勒比。 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 作为世界最有名的跨国建筑公司，甘地土木工程有自己的建筑大楼。 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虽然脚步匆忙，但井然有序。 只是今天略微有些不同。 一队穿着绿色制服的士兵从远处快步而来，他们步伐矫健，队伍整齐。 虽然只有几十人，却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最重要的是，所有士兵全副武装，凛冽中带着三分肃杀。 饶是这里是加勒比，曾经海盗横行，现在依旧民风彪悍的野蛮之地，大家也不禁眼皮一跳。 好大的威风啊！ “立正！”克里斯的声音铿锵有力，接着他一挥手，这队士兵瞬间分成两列。 张岳带着石曼曼，悠哉悠哉的从中间穿过。 克里斯道：“敬礼！” 唰！ 所有人将手中的微冲抗上肩头，朝张岳示意。 接着一个女人从甘地土木工程的大楼中走出来：“老板！”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一变。 老板？ 难道此人是张岳？ 樱井美代子可是甘地土木工程的现任总裁，一年前，公司有高层勾结海盗，准备取樱井美代子而代之。 幸亏这日国小娘们跑得快，不然真得交代在这。 但大家都以为，她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毕竟加勒比的水很深，当地官方都毫无办法，更不要说一个外国女人。 可没想到，樱井美代子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强势杀了回来。 大家至今还记得，对方带着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整个大楼包围的霸气。 后来众人才知道，樱井美代子能做到现在这一步，是她将公司卖给了一个叫张岳的东方男人。 等樱井美代子把公司高层全都清洗一遍，换成自己的心腹后。 所有人在老实工作的同时，不免猜测张岳的身份。 只是这位张老板太神秘了，至始至终都没出现。 直到今天。 “他就是张老板？” “怎么这么年轻？我还以为对方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你懂什么，这叫有志不在年高。” “应该叫英雄出少年才对，当年Jackie船上纵横加勒比海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岁。” “那倒也是。” “……” 张岳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议论声，他看着樱井美代子：“公司整治的怎么样了？”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放心吧，现在里面都是咱们得人，安全的很。” 张岳这才松了口气：“安全就好。” 然后对克里斯道：“带人把守所有通道，另外派十五个人贴身保护我。 谁敢无故靠近，格杀勿论！” “是！”克里斯大声答道。 石曼曼无奈：“你也太小心了吧？这可是你的公司。” 张岳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她：“在这里当然要小心，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凶险。” 这是他的心里话，没办法，实在是上次的遭遇把他吓坏了。 如果不是当时当机立断疯狂氪金，现在说不定已经小命不保。 所以对张岳来说，国内可以随便蹓跶。 但在这里，没有十来个人跟着，他喝口凉水都心虚。 坐着电梯上顶楼，进入自己办公室，张岳看着樱井美代子：“瑞升黄金的账目核算做到哪一步了？” 樱井美代子道：“已经全部结束。” 张岳诧异地看她一眼：“这么快？” 樱井美代子有些无奈：“这不是你的专门吩咐吗？我哪里敢怠慢。” 说完她有些犹豫：“你将肯尼亚那边有一千吨黄金储备的事公布出去，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一吨黄金价值四个亿，两百吨黄金价值八百亿。 按开采年限二十年计算，每年可以开采黄金四十亿。 这笔钱虽然不少，但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 但一千吨黄金就不一样了。 每年两百亿的收入，大概率会引来周边势力眼红。 张岳微微一笑：“眼红？那就让他们眼红好了。 我现在每天养三千人，花钱如流水。 总不能让他们闲着没事干，你说是吧？” 见樱井美代子沉默，张岳微微一笑，也不解释。 虽然自己将肯尼亚的黄金储备数量加到一千吨，是为了帮博尔特讨回他被骗的钱。 但更重要的是张岳想以战代练，让自己花钱雇佣的那三千人接触一下实战。 要知道这三千人被自己招聘之后，除了那次的碾压，就没打过仗。 短时间还好说，一旦时间变长，肯定成为一群好吃懒做的废物。 所以必须时刻给他们危机感。 至于那边的金矿，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个举措被吃掉，张岳心理其实无所谓。 如果不是为了邀请博尔特，他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虽然肯尼亚有黄金，但自己又不缺钱，没必要冒着风险来回跑。 见樱井美代子沉默，张岳摆摆手：“行了，不要想那么多。 既然账目已经核算完毕，明天开盘吧！”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张岳给她的要求，一是股票停牌，二是披露消息。 所以她已经猜到对方真正的目的，是想在股市上做点文章。 只是，樱井美代子有些疑惑：“如果明天开盘，咱们要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我的意思是砸盘吸筹，还是先拉高再砸盘。” 张岳一愣：“砸盘干什么？” “你手里好像没多少筹码吧？” 樱井美代子的疑惑更重。 在她看来，张岳在披露瑞升黄金经重新探测，发现黄金储量升到一千吨这个消息之前，就应该提前布局吸筹。 结果张岳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停牌，让她根本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 张岳微微一笑：“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按照我说的话做即可。” 樱井美代子摇摇头，转身离开。 张岳在办公室，就开始围着整个办公楼溜达。 但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一双蓝色眼睛若有若无的盯着他。 终于，克拉克等到下班，快速从办公室离开。 接着他走到一家商店，确定身后没人跟踪，才朝老板挥挥手。 老板微微笑，将一部手机递给他。 克拉克接过之后，拨通一个号码：“约翰，最新消息，瑞升黄金的老板张岳到甘地土木工程了。” 电话对面，一个声音先是一愣，接着语气兴奋道：“瑞升黄金的老板真的来了，太好了！” 克拉克一愣：“好，不一定吧？ 我见他今天来的时候杀气腾腾，想择人而噬的恶魔，把我吓得一天都不敢抬头。 我现在深度怀疑，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有人将公司内幕消息泄露这件事，只不过还不知道是谁。” “我说你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吧？ 不就是泄露几句内幕消息嘛，而且这些消息都是公开的，你最多就是打个时间差。 放心，你们老板这次来大概率是想通过股市捞上一笔。 他现在接手了中州体育馆这个大工程，为了提高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知名度，还许诺无论是谁，只要打破世界纪录就奖励一个亿。 这可是一大笔支出，所以他现在很缺钱。” 克拉克依旧道：“但我还是不放心。 上次你虽然利用我给你传递的消息坑人，但你没和我说你坑的是博尔特、布雷克、鲍威尔这样的田径明星。 普通人被你们坑了就坑了，事情闹不大。 但这些明星可不一样……” “行了行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明星怎么了？明星就不能被坑了？ 告诉你，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是最愚蠢的。 虽然他们被骗的事引起了一些关注，但那又怎么样？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了，废话不多说。 这次张岳过来肯定会拉高股价，等一开盘我就把钱投进去。 到时坐等升值即可，你要不要也跟着投一点？” “你准备投多少？” “五百万美刀吧？” “五百万美刀？这么少？” “废话，知不知道什么叫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 而且若我没猜错，张岳刚开始也会大量吸筹，所以前期股价肯定会大幅度震荡。 到时候根据情况再做决定。” “那行，反正你小心一点。” 第二天，早上九点。 张岳突然把甘地土木工程所有高层都叫到一起，接着所有人都被围起来。 克拉克也在其中，看到这一幕，他眼皮直跳。 难道自己的事被发现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岳开口：“现在所有人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 等将大家的手机都收走，张岳笑着道：“好了，接下来我宣布一件事。 在未来一个月，你们都必须待在公司，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离开。”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开口：“我能问问原因吗？” 见张岳看向他，此人立刻解释：“我有老婆孩子，在公司待一一天两天没问题，时间长了，家里恐怕要乱成一团糟。” 张岳看他一眼：“很简单，我先透露一个消息。 瑞升黄金在肯尼亚的金矿，发现的黄金不是一千吨，而是五千吨。”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五千吨黄金？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张岳微微一笑：“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没错，我之所以把你们叫到一起，是准备把瑞升黄金的股票炒上去。 我一共分成两个步骤。 第一步，先公布一千吨黄金。 第二步，在半个月后，将五千吨黄金的消息公布出来。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吸筹。 一千吨黄金的消息一公布，股价势必上涨。 等价格涨得差不多，我会抢先砸盘。 如果你们是股民，看到股价出现剧烈波动，在不知消息的前提下会怎么做？”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全部卖出去。 因为停牌之前，不管股民在什么价位买的瑞升黄金的股票，都能赚钱。 现在瑞升黄金公布利好消息，价格又涨了上去，不赚钱离场，难道等着继续被套？ 张岳立刻看出大家的心思：“明白了吧？ 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中很缺钱，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吸筹。 所以我决定来一个狠的，先给那些拿着筹码的人一些甜头，把他们的筹码买回来，再公布第二条消息。 这样，瑞升黄金的股价绝对会迎来第二波大涨。 第一波上涨，应该有两倍利润。 但第二波，起码可以翻十倍。 你们都是公司高层，手中多少都有公司股份。 我让你们待在这，首先，需要你们在整个操盘过程中全力配合我，其次是为了防止你们泄密。 不过大家尽管放心，咱们高位套现，会按照你们手中股票的持股比例给你们分红。 我的目标是十倍利润，你们可以算算到时候能赚多少钱。” 说完张岳看向刚才那个表示自己有家庭的人：“有困难可以克服一下。 当然，如果你坚持回家，我也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但丑话说到前头，你回家后，为防止你泄露消息，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至于分红，你也不要想了。” 那人连忙开口：“老板，我刚才说错话了。 虽然我有家庭，但孩子有老人帮忙照顾。 我可以留在公司，别说只是一个月，三个月都没问题。” 张岳哈哈一笑：“这就对了。” 接着看向所有人：“都别发愣了，开始吧！” 所有高层脸色全都兴奋的通红。 因为张岳如果说的是真的，自己能得到的好处，可不仅仅是这次操盘的分红。 要知道这可是五千吨黄金，也就是说，瑞升黄金在未来数十年内，每年的盈利都将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公司赚钱，他们这些高管的分红自然就高。 可以这么说，从下个月开始，自己每个月都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忙碌时，克拉克眼皮开始砰砰乱跳。 他现在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张岳说的瑞升黄金的股价会拉高十倍。 十倍呀！ 自己虽然在瑞升黄金有股份，但比例并不高。 就算真有十倍利润，也不过是上百万美刀。 可若把消息传递给约翰逊，让他将自己的钱全压进去。 那自己将到手五千万美刀。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顺着窗户朝外面看。 那里有他和约翰逊约定好的信号。 只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透过玻璃，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张岳为了防止有人泄露消息，竟然把窗户也封死了。 第430章 没错，我就是在骗你们 对面窗户。 站在那里等待的约翰逊神色一滞。 他一直在等克拉克给自己发信息。 虽然心中肯定张岳这次来，是想拉升瑞升黄金的股价。 但他还是想求证一下。 没想到对方做事如此周密，不仅电话打不通，连消息都传播不出来。 不过对约翰逊来说这很正常，尤其是对张岳这种手握大量股分，而且资金充足的大庄。 为了避免老鼠仓，很多庄家做的保密工作比这个严多了。 摇摇头，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盘面上。 虽然没有确定，但之前克拉克给自己传递的消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很快来到早上九点十五。 按照股市规则，早上九点十五到早上九点半是集合竞价阶段。 而集合竞价，往往能说明很多东西。 只是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瑞升黄金的股价，约翰逊眼角也忍不住一跳。 因为现在的价格是八块三，要知道上次的收盘价是五块四。 也就是说，仅仅一个停盘，直接就飙升了将近百分之五十？ 这也太夸张了吧？ 想到这里，约翰逊隐隐有些后悔。 上次自己收割完博尔特等人后，并没有将自己的钱撤出，而是选择在低价吸筹。 不出所料，半个月后下跌的瑞升黄金的股价再次回升到原点。 就是说，他看似收割博尔特一千两百万，其实到手的是两千四百万。 可惜这时自己已套现离场，如果当时没卖，现在起码还能再多赚一千两百万。 然而约翰逊愣神时，旁边一个声音道：“老板，瑞升黄金的价格又上涨了，那咱们怎么办？” 约翰逊瞬间回过神，然后看一下大屏幕。 原来现在集合竞价已经结束，此刻的瑞升黄金价格再次飙升，短短十分钟就突破九元。 这也太猛了吧？约翰逊犹豫了。 如果瑞升黄金开盘不涨或者小涨，哪怕下跌，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买进。 可现在直接上涨百分之五十，已经同步了瑞升黄金发布的公告利好消息。 等于自己彻底错过了赚钱机会。 所以还要跟吗？ 忽然，旁边助手再次开口：“现在又开始跌了。” 约翰逊眼睛一亮，好消息！ 张岳大概率要洗盘！ 他对助手道：“密切观察，只要下跌趋势平缓，立刻买进。” 助手点点头，然而这话他刚出口，瑞升黄金的股价忽然再次上扬。 这一次直接从九块飙升到十块。 约翰逊眼皮再跳，对方疯了吗？ 像这种不管不顾的拉升，需要耗费大量金钱。 因为张岳只需盘中反复震荡几次，停盘之前的大部分获利盘，都会忍不住套现离场。 那样便可以大大减少拉升成本。 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么多自己根本就没有进场机会。 股价再次回落，然而仿佛是在故意调戏人，约翰逊刚准备买入，瑞升黄金的股价又再次拉升。 而且这次的幅度比上次更猛烈。 约翰逊立刻对助手说道：“不管他，先买进五百万美刀！” 助手立刻点头，随即向约翰逊汇报：“已买入。” 结果他话音刚落，瑞升黄金的股票又一次下跌。 助手脸色一变：“老板，这……” 约翰逊反而更兴奋了：“下跌的好，这才是千载难逢的进场机会。” 然而他话音刚落，瑞升黄金股价又一次掉头，继续往上涨。 很快就来到十三块五。 约翰逊的脸更黑了，与此同时破口大骂：“张岳这个家伙疯了吗？ 不管不顾的往上硬拉，哪有这种玩法的？” 助手看着他：“那咱们还买吗？” 虽然刚才已经买入五百万美刀，短时间内已经赚了不少钱。 可这些钱对于约翰逊来说，连他全部资产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在他眼中，就算赚了也是大亏。 “买什么买！”约翰逊的脸黑如锅底。 因为现在瑞升黄金的股价已经突破十四元，也就是说，和最开始的五块四相比，足足翻了两倍。 现在这支股票，在约翰逊看来，已经属于高风险。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瑞升黄金股价开始阴跌。 不过这个幅度非常小，而且阴跌一会，价格立刻再次拉升。 这是主力出货的明显预兆。 摇摇头，约翰逊对助手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之前买入的五百万，他并没有卖出去。 因为约翰逊心里清楚，张岳虽然在出货，但起码要三四天时间。 自己现在没必要着急。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他所料，瑞升黄金的股价不停在十四元到十五元之间波动。 而且这种波动整体竟然呈上升势头。 等到第八天，竟不知不觉突破到十五块五。 差不多了。 约翰逊准备把之前入手的那五百万筹码卖掉，虽然自己下手比较晚，但也赚了不少钱，不算白忙。 谁知他刚开口，只见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克拉克。 约翰逊连忙接听，克拉克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买了多少瑞升黄金的股票？” 约翰逊有些懊恼：“对不起啊，兄弟！ 我不知道你那边的情况，加上瑞升黄金的涨幅你也看到，根本没有进场机会。 所以我一共才卖了五百万。 但你放心，虽然赚的不多，咱们还是按照原来的约定分配。” 克拉克连忙道：“别，现在听我的，将所有钱都买进瑞升黄金。” 约翰逊一愣：“你说什么，全部买进，你疯了？ 现在已经有两倍的涨幅，若我没猜错，你们老板应该在偷偷出货对不？” 克拉克道：“你错了，我们老板现在手上根本就没多少筹码。” “什么，难道他没提前布局？” “没有，老板他拉升股票只是临时起意，而且完全没必要提前布局。” “没必要提前布局，什么意思？” 克拉克道：“很简单，瑞升黄金在肯尼亚发现的金矿不是一千吨，而是五千吨。” “什么五千吨？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老板亲口说的。 他之所以公布有一千吨，只是想借这个利好消息，把瑞升黄金的股价拉上去后吸筹。 等将筹码吸收的差不多，再把五千吨黄金的消息公布。 这样瑞升黄金的股价起码会有十倍涨幅。” 饶是约翰逊见惯了世面，听到克拉克的话，此刻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这也太夸张了吧！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十倍涨幅？不可能。 对了，你怎么能和我打电话？ 如果张岳真的在吸筹，肯定会严密封锁消息。” 克拉克道：“我能联系上你，不是我们老板放松了警惕，而是大楼停电了。” “停电了？”约翰逊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关于甘地土木工程所在大楼停电的事，并不是一次发生。 原因很简单，加勒比这边不比华国、漂亮国等超级大国。 这边用电非常紧张，哪怕是办公大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停电。 而且很多时候，一停就是一天，严重影响工作效率。 克拉克这时道：“好了，不和你说了。 老板得知停电后大发雷霆，现在正通知发电机房那边人工发电。 也就是说，我能和你联系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你记住，必须把我所有的钱全部买……” 全部买后面是什么约翰逊没听清，而他再次呼叫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声音。 再看通话时长，已经接近四分钟。 再加上突然停电后，克拉克找到手机联系自己，时间刚刚好。 助手看着约翰逊：“老板，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买进，还是套现离场。” 约翰逊皱起眉头，虽然克拉克给他传递了消息，可这消息是真是假还不一定。 他倒不是不相信克拉克，而是五千吨黄金太夸张了。 一吨黄金价格就是四个亿，五千吨那可是整整两万亿！ 忽然约翰逊对助手道：“你现在找到瑞升黄金停盘之前的成交量数据。” 助手点点头，十分钟后交给约翰逊一个表格。 约翰逊所说的成交量数据可不仅仅是简单的成交量，它涉及的种类有很多。 比如成交量与均线的关系，成交量与单笔成交资金的比例等等。 而这一切数据的目的，是判断瑞升黄金停盘之前的交易，是散户自发买卖，还是大资金在低价偷偷吸筹。 最终，经过分析，约翰逊长吐一口气。 虽然停盘琴有不少大资金进场，但数量并不算高，应该和张岳没关系。 看来克拉克说的是真的。 轻轻闭上眼睛，他握紧拳头。 既然这样，那就赌一把。 他对助手道：“从现在开始，每天在现在价位购入一千万美刀。”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约翰逊还是尽可能保持低调，以小资金悄悄进场，以免被张岳发现。 甘地土木工程总部。 张岳每天都笑呵呵的，只不过克拉克却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他发现，自从上次自己给约翰逊打过电话后，对方好像一直在偷瞄自己。 可问题是当自己将眼光看向对方，张岳看的又是其他地方。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向外通风报信这件事？ 不对呀！ 如果张岳真的发现了，以对方月亮王的身份，完全没必要和自己磨叽。 直接把自己抓起来就是。 加勒比不比其他地方，虽然官方已经竭尽全力在维护治安，但此地依旧是谁的拳头硬，谁说的算话。 尤其是张岳这样，正面打败那群海盗的超级大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来到第二十天。 这时石曼曼突然出现，然后对张岳道：“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张岳眼睛一亮，接着站起身，对现场所有高管道：“好了，现在戒严结束，大家都忙自己的吧！” 所有人一愣：“老板，你不是要操控股票吗？” 张岳点点头：“没错，但已经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可瑞升黄金的股价好像并没有变化？” 张岳诧异地看对方一眼：“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不仅有变化，而且变化非常大。 现在的瑞升黄金多少钱一股？” “十五块九。” “停盘前的瑞升黄金多少钱一股？” “五块四。” “上涨了两倍，这变化还不够大吗？” “可你不是说要拉升十倍……” 张岳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兄弟，你不会真以为我要把瑞升黄金的股价硬生生拽上去吧？ 还直接翻十倍，知不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知不知道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能把股价拉升两倍，已经引来大量关注。 再往上拉升，完全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你不是说，瑞升黄金在肯尼亚那边发现了五千吨黄金吗？” 张岳看此人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五千吨黄金？ 要是肯尼亚那边真有这么高的储藏量，我还用得着专门跑过来赚股市的钱？ 没错，之前我说的五千吨黄金是假消息。 因为我怕你们在座各位有人泄密。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公布一千吨黄金的利好消息让股价升上来，将我手中的股票卖掉一部分套现。 现在套现结束，你们自由了。” “什么？泄密？不会吧？” 然而张岳没有解释，他只是若有深意的朝克拉克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张岳消失，克拉克脸色苍白如雪。 就在这时，克里斯带着两个士兵来到他面前：“克拉克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干……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可不能冤枉人。” 克里斯微微一笑：“是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说完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上面正是他和约翰逊的通话内容。 克里斯：“我不得不佩服你，竟然在自己的工位上藏一个备用老年机。 如果我们不是事先有所准备，还真发现不了。 当然你也不用害怕，你这种行为顶多算泄露公司内部机密，只需在里面蹲个十来年你就行。 咱们老板心地仁慈，如果换成其他人，现在的你大概率已经凉了。” 克拉克身体一软，直接栽倒到地上。 与此同时，瑞升黄金的股价开始慢慢下跌。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短短几天，就从原来的十六元跌到十元以下。 张岳笑着问博尔特：“怎么样？钱赚回来了吧？” 第431章 大仇得报，广告招标 张岳笑着问博尔特：“怎么样？钱赚回来了吗？” 博尔特连忙点头：“赚回来了，谢谢！” 谁知张岳摇头道：“先别急着谢，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好像才投进去三百万美刀。 这次瑞升黄金拉升了两倍，等于你一共才赚了六百万美刀。 距离被骗的一千两百万美刀差一半，怎么能说赚回来了？” 听张岳这么问，博尔特有点不好意思：“当时我的确只筹集了三百万。 但后来我想了想，又追加了三百万。 另外我还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鲍威尔、布雷克他们。 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他们跟着投，绝对能赚钱。 于是他们真赚钱了，每人给了我五十万美刀的报酬。 所以不仅之前被骗的钱回来了，还赚了不少。” 见张岳看着自己，博尔特眼皮一跳，连忙开口解释：“张先生，我没有故意透露消息。 只不过无论鲍威尔还是布雷克，都是我的好友。 他们被骗了钱，我心中不忍，才告诉的他们。 除了这几人，其他我谁都没说。” 他心中全是忐忑，张岳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对方可是月亮王。 如果因为这件事迁怒自己，那就麻烦了。 张岳却笑了：“你竟然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故意骗你？” 对博尔特将消息告诉其他的人的事，张岳并不介意。 这次操盘他只是将自己手中持有的股票卖了一部份，并没有低价吸筹。 所以瑞升黄金停盘之前，那些股票在谁手中和张岳并没有关系。 而且他竟然告诉了博尔特，就不怕对方泄露。 他只是奇怪，博尔特竟然这么信任自己。 要知道自己也是有可能骗对方的。 毕竟双方又不熟，谁又能保证自己来找博尔特，不是一个新的陷阱？ 对张岳的话，博尔特只是嘿嘿一笑，并未回答。 张岳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他对博尔特道：“走，我带你看个东西。” 两人来到一处房间，张岳打开电视。 博尔特刚开始有些奇怪，等电视中显示出图像，他的脸瞬间就变了： “约翰逊？就是这个人骗了我！” 张岳笑道：“我知道，继续往下看。” 博尔特一愣，这才朝大屏幕看去。 大屏幕中，约翰逊显然刚刚得到克拉克给他传递的，瑞升黄金在肯尼亚发现五千吨黄金的消息。 接着他又是分析，又是讨论，最终肯定这是真的。 于是他将手中所有钱都投了进去，不仅如此，还特意联系配资公司加了两倍杠杆。 博尔特立刻扭头看向张岳，他明白了张岳的意思。 没想到对方让自己买瑞升黄金的股票，除了帮自己挽回损失，还顺道坑了约翰逊一把。 约翰逊并不知道，克拉克将信息传给自己后，自己的位置就暴露了。 今天就是克拉克说的，张岳准备再次拉升股票的时间。 所以他的心态非常放松，尤其是看着瑞升黄金的股价，意气风发。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僵住了。 瑞升黄金从早上开盘时的十六块，忽然极速下跌。 等到中午就跌破十五块，而下午收盘，更是逼近十四元大关。 他立刻给克拉克打电话，结果怎么都打不通。 约翰逊已经意识到不对，只是，等他问自己要不要在十四元的价格全卖掉石，心中又犹豫了。 全仓外加两倍配资，别看只跌了两块，他的资产已经缩水了五分之二。 要知道约翰逊这次可是将骗来的六千万美刀全投了进去。 结果才一天，两千多万就没了。 所以他想等等看第二天价格会不会再拉升。 又过去一天，约翰逊心中有点复杂。 因为今天一整天，瑞升黄金既没上涨也没下降。 接下来一连两天都是这样，虽然依旧没有变化，但约翰逊的警惕心却下降了，并且心中抱有一丝幻想。 可等到第四天，瑞升黄金股价再次下跌。 和之前一天跌两块相比，这次犹如钝刀子割肉，一天跌一点，一天跌一点。 等约翰逊反应过来，瑞升黄金的股价已经跌破十一元。 隔着屏幕看着约翰逊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博尔特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也难怪，无论是谁，手中资金在短短几天内少了一个零都不会好过。 唯一可惜的，是瑞升黄金股价跌破十一元时，约翰逊当机立断，直接平仓。 如果他再迟一两天，肯定直接爆仓，血本无归。 张岳听博尔特叹息，立刻笑道：“别担心，既然已经找到他，他就跑不了。 不仅得归还你被骗的钱，后半辈子大概率也要在监狱中度过。” 博尔特站起身，对张岳鞠了一躬：“谢谢！” 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张岳笑道：“别急着谢，我可不是平白无故帮你。” 博尔特立刻点点头：“你放心，接下来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我一定参加。” 说完转身就走，“咱们两个月后见。”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疑惑了：“两个月后见，你现在不和我一起回华国？” 按照张岳的想法，是准备和博尔特一起离开。 到时自己带着对方在国内转一圈，到处玩一下，也不算白来。 博尔特摇摇头：“不去了，接下来的时间我要恢复训练。” “恢复训练，真的？”张岳这下更奇怪了。 现在的博尔特体重接近三百斤，也就是说，他的跑步能力已严重退化。 而张岳邀请他参赛，只是因为他的名气，至于取得多么好的成绩，还是算了吧！ 博尔特笑了：“当然是真的。 别忘了我是谁，任何短跑比赛只要我愿意，就没输过。” …… 国内。 天友建筑集团总部，会议室。 这里现在坐满了人。 如果对商界稍微关注，看到这些人都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些人手上的企业在中州，甚至全国都非常有名。 比如五三的老板。 五三指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不陌生。 只不过大家只知道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本书，却不知道它背后的出版社，是全国最大的教辅资料出版社，没有之一。 老板周志明坐在会议室的第一排，神色有些紧张。 在得知天友建筑集团负责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广告招标，他第一时间就来了。 原因很简单，这里是中州。 在中州，他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天星教育。 别看天星教育名气不如他，但手上有好几种产品卖的都非常不错。 比如教材帮，比如金考卷。 作为地头蛇，天星一直把持着豫省教育市场。 他已经多次尝试想将自己的产品渗透进来，但效果并不理想。 但周志明并未放弃。 不是他小肚鸡肠，而是豫省作为全国最大的人口大省，每年的高考考生都是最多的。 只要是学生，都需要教辅资料，尤其是高中生，人手一套是必然。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市场，他没有理由放弃。 而现在，就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只要自己能拿到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教辅行业的广告招标，那么五三在中州的知名度将提高一个台阶。 到时借着这股东风，肯定可以从天星教育口中抢下一块肉。 想到这，他再次看向不远处一个中年人。 对方是天星教育的掌门人老杜。 和自己做事喜欢高调不同，老杜此人平时不显山不漏水。 尤其是广告推广这方面，几乎没有做过。 对方信奉的是凭借高质量和学生的口口相传，来积攒自己的口碑。 事实也正是如此，不管教材帮还是金考卷，内容不仅准确全面，每年都会做很多微创新，非常受学生欢迎。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年却主动来到天友建筑集团，目的不言而喻。 周志明看老杜的同时，老杜也看向周志明。 两人眼中的杀气，哪怕隔着十来米都能感受到。 事实上不仅两人，整个会议室的情况都差不多。 大家对这次的广告竞标势在必得。 这一幕自然也被罗铁军看到眼里。 他长叹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千。 谁又能想到就在一个月前，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招标广告根本无人问津？ 他甚至主动找到那些知名企业，求爷爷告奶奶希望他们能买自己手中的广告位。 结果除了闭门羹还是闭门羹。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张岳的一个举措： 哪位运动员只要能打破世界纪录，直接奖励一个亿。 这一个亿有没有运动员能拿到先不说，但它所带来的广告效应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时间很快来到早上九点。 周志明立刻大声道：“罗经理，赶紧开始吧，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罗铁军笑着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竞拍教辅行业的广告位。” 说完拿起一个小铁锤：“教辅行业广告位现在开始竞拍，起步价十万。” 周志明第一个举手：“二十万！” “三十万。”老杜不甘示弱。 周志明看他一眼：“三十五万！” “三十六万！” “……” 两人你来我往不断往上加价，只不过和最开始的十万十万相比，现在已经慢如蜗牛。 “四十四万五千！”周志明又爆出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老杜脸上全是犹豫。 终于他长叹一口气：“你赢了。” 周志明微微一笑。 说实话，这个价位已经不算低了。 要知道教辅行业和衣服食品等其他行业不同。 会主动去买教辅资料的只有学生，而学生平时很少看看广告。 尤其是那些高中生，大部分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所以哪怕是喜欢打广告的周志明，在这方面的投入依旧不是特别大。 周志明立刻笑着看向罗铁军：“罗经理，咱们合作……” 然而他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四十五万！” 罗志明一愣，只见一个光头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眼角不断跳动，他认得光头，这家伙是万维的老板。 万唯这个名词大部分人都不太熟悉，但如果说到必刷题，很多人一定知道。 没错，必刷题是万唯的产品，而眼前这个光头正是必刷题的缔造者。 光头看着周志明：“周老板，不好意思啊！” 周志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如果说天星的老杜平时做事比较低调，那么必刷题的光头就是高调的代名词。 尤其是打广告，这货砸钱的时候经常连眼睛都不眨。 周志明突然大声开口：“四十六万！” 说完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教辅广告竞标他势在必得，就算光头也不行。 只是他还是有点小瞧了光头的决心：“四十七万！” “四十八万！” “五十万！” “五十一万！” “五十五万！”光头突然加价。 周志明本想再次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打一条广告五十五万，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算。 所以他决定放弃。 罗铁军见周志明不再说话，笑着开口：“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五万！ 五十五万一次，五十五万两次，五十五万三次，成……” 结果还没说完，就听一个声音道：“等一等。” 众人一愣，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 看到男子，众人立刻忍不住开口：“张老板？” 没错，来人正是张岳。 张岳笑着看着光头：“各位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会。 首先我代表天友建筑集团，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们的广告竞标会。 其次，趁着这点时间，我要宣布一个重要消息。 前两天我去了趟牙买加，有幸邀请到世界着名短跑名将尤塞恩博尔特，参加这次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终于一个声音道：“真的？你真请到了博尔特？” 张岳笑着点点头，拿出手机连接会议室的多媒体，点击播放一个视频。 只见身体明显胖了两圈的博尔特，正笑呵呵道：“大家好，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刚刚拿到罗恩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一名大学生。 两个月后，我将参加备受欢迎的大学生运动会。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希望这次能够弥补，谢谢！” 第432章 狂卖十五亿，运动会开始 “五十五万！”光头嘿嘿一笑，迫使周志明和老杜放弃竞价。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张岳突然出现。 他拿出一条视频，上面竟是博尔特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消息：“大家好，我刚刚已经拿到罗恩大学的通知书。 没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一直是我的遗憾，希望这次能弥补，谢谢！ 另外，我和张岳先生签了一条协议。 这次的运动会我已经将自己的肖像权委托给张先生，也就是说，他可以全权代表我。” 视频结束，所有人面面相觑。 五三的周志明忍不住问：“张老板，博尔特真要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张岳笑道：“是的，为了能邀请博尔特来华国，我专门去了趟牙买加。 虽然博尔特已经退役，不再参加比赛。 但我比较幸运，帮了他一个忙，然后他就同意了。” “等等，不对吧？博尔特今年已经三十八岁，早就过了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年龄。 就算他愿意，也没资格才对。”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什么叫博尔特今年已经三十八岁？ 他今年只有十八岁好不？” “十……八岁？”周志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世界第一飞人在京北奥运会名扬天下时就已经二十二了，现在你说他只有十八岁，骗鬼呢！ 张岳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真的，他今年真的十八岁。 稍等啊！”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身份证，上面印着博尔特的照片，旁边的姓名栏写着尤塞恩·博尔特，年龄那一栏写着18。 周志明眼角一跳，因为张岳手中的身份证，竟然是华国公民才有的身份证。 博尔特不可能移民，所以这张身份证肯定是假的。 可问题是…… 他正要问个清楚，张岳摆摆手：“行了，既然我说博尔特会参加这次的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就一定会参加。 这也是我出现的原因。 其实不仅博尔特，很多大家熟悉的体育名将也回来。 他们已经将自己的肖像权授权给我，我会将肖像权和广告招标绑定在一起。 只要你们成功将广告招标拍下，就可以使用他们的肖像。” 周志明立刻问：“使用博尔特的肖像？怎么用？ 是在他的肖像和带有我们产品的广告牌P在一起？” 刚才博尔特已经提到过肖像权，所以这事是真的。 张岳摇摇头：“不止能将他的肖像和带有你们产品的广告牌P在一起。 你们也可以把博尔特的肖像印到你们的产品上，当然，旁边必须加上‘中州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合作伙伴的字样’。” “真……的？”周志明瞬间有些语无伦次。 不止周志明，其他人也差不多。 博尔特，这位可是超级巨星。 哪怕他已经退役将近六年，依旧人人皆知。 尤其在华国，他的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比其他地方更高。 如果可以将他的肖像贴到自己的产品上，所带来的广告效应将是哄动性的。 看到众人的表情，张岳微微一笑：“好了，现在我宣布，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广告竞标拍卖继续。” 他话音刚落，周志明就大声道：“六十万！” 没有人觉得奇怪，虽然周志明刚才已经明确表示放弃，但那是没有博尔特的肖像权。 现在有了这东西，二者已经不是一个概念。 尤其对周志明这种做教辅的人来说，他们产品对标的是学生。 而学生一直都是追星的主力，如果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面，能印上博尔特的照片。 销量增长十个百分点没有任何问题。 “七十万！”这次说话的是老杜，这位不喜欢打广告的低调老板也按捺不住了。 “八十万！”光头既然开头，自然不会示弱。 “九十万！” “一百万！” “……” 很快价格就加到一百五十万，但双方依旧在角逐。 终于，最终还是光头略胜一筹。 他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拿到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赞助权，以及博尔特肖像的使用权。 接下来是第二种产品的拍卖，竞价依旧十分激烈。 当然，因为行业关系，最终对方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 然后是第三种，第四种…… 罗铁军看着张岳：“老板，还是你有办法。” 他这句话全是佩服，本来张岳提出，任何运动员只要破世界纪录就奖励一个亿，从而吸引到大量广告商的创意已经十分惊艳。 没想到张岳又把博尔特请了过来。 和博尔特这种天王巨星的广告效应相比，之前奖励一个亿反而更像是一个引子。 可以这么说，现在大家竞拍的，已经不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影响力，而是这位天王巨星的号召力。 张岳微微一笑：“我也是误打误撞。”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博尔特被人骗了钱，自己大概率是没办法说服对方的。 就算勉强能说服，博尔特最多过来在跑道上亮个相，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肖像授权给自己。 原本计划一天搞定的广告竞标会，连续开了三天才结束。 没办法，实在是大家的竞争太激烈了，而且在得知可以使用博尔特肖像权这个消息后，又有不少企业打电话过来表示想参加。 为了将利益最大化，张岳又临时增加了网络拍卖渠道。 也就是说，那些来不及赶过来的企业，可以通过网络直播进行竞拍。 等到第四天，詹苏苏拿着账本来到张岳面前。 张岳笑着问：“怎么样，一共卖了多少钱？” 詹苏苏却没直接回答：“你自己猜？” 张岳想了想：“五个亿？” “错，是十五个亿！” 张岳一愣：“等等，怎么会这么多？” 这三天拍卖他一直在现场，那些企业一共出了多少钱，他虽然没详细计算，但心里大致还是有数的。 五个亿已经是张岳往高了估计，没想到…… 詹苏苏微微一笑：“你只是把目光放到国内，别忘了还有国外。” 张岳一愣：“国外？咱们好像没举办国外拍卖会吧？” “举办了，在网上。 你忘了，之前罗铁军说有国外企业也想参与竞拍，问你怎么办？ 你说和国内一样即可。 但其他国家的时差和咱们这有出入，于是我就安排另外一组工作人员晚上加班竞拍。 也就是说，咱们看起来只是白天拍卖，其实二十四小时都没停。” “这样啊！”张岳点点头，罗铁军的确问过他这件事，他当时也答应了。 只不过张岳以为国外那些公司的数量并不多，但现在看，博尔特肖像权的吸引力，对国外那些公司来说一点都不低。 而且卖出去十个亿，应该还是在这条消息没彻底传播出去的前提下。 若经过宣传，说不定还能再卖出去十个亿。 詹苏苏笑道：“你先别急着高兴，虽然这笔钱目前来看，除了修复中州体育馆的花费，咱们还能大赚一笔。 但要是破那世界记录的人数过多，就真不一定了。” 说到这个，张岳嘿嘿一笑：“是吗？如果能破记录，那就让他们随便破好了。 如果这些人有本事，别说十五个亿，就算五十个亿我都能出得起。” 开玩笑，世界纪录又岂是那么好破的？ 就拿十米台来说，现在女子的世界纪录有全红婵保持。 这个记录已经达到非常恐怖的地步，就连全红婵自己都做不到。 甚至她现在能不能赢陈芋汐都两说。 所以想要破记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更何况这不是奥运会，而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像博尔特这种会来参加的顶级巨星只是个例，那些世界顶级选手根本就没资格。 这再次增加了破世界纪录的难度。 当然，也不是说一个都破不了，但绝对不多。 所以张岳敢肯定，这十五个亿绝对花不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距离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开始时间只剩一周。 罗铁军拿着中州体育馆修缮质检检测报告递给张岳：“老板，幸不辱命！” 没错，经过两个多月的忙碌，中州体育馆已经彻底修复好。 三天前，门捷列夫带着世界最顶级的建筑专家团队来检查，经过三天的反复勘测，确定没有问题。 张岳笑着拍拍对方肩膀：“干得漂亮！ 告诉所有工人，大家辛苦了。 按照之前所说的，每提前一天完工，个人奖励一万元！” 此话一出，站在罗铁军身后的几个工人立刻欢呼起来。 “谢谢老板！” “老板万岁！” “……” 不能怪他们兴奋，因为按照计划，他们需要提前四天完工。 这四天有三天需要留给门捷列夫进行质检，最后一天要做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开赛准备。 只是，只留一天做准备实在在过于仓促。 于是张岳便下命令，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每提前完工一天每人奖励一万。 参加修复中州体育馆的工人有三百四十位。 相当于每提前一天，张岳就要多花三百四十万。 现在算是整整提前了六天，所以张岳要多支出两千万。 这让这些工人有些忐忑。 因为按照一般老板的尿性，肯定会想办法克扣。 自己能到手一两万就很不错了，没想到…… 罗铁军扭头看着这几人：“怎么样？我说老板肯定说话算话吧？” “那是，是我们多想了。” 几人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之前可没少质疑。 罗铁军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具体工资和奖金会在未来一周之内，发到你们的银行卡上。 如果七天后没收到钱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有些无奈。 如果是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人，肯定不会问这个问题。 但因为人手紧张，这些人中有一大部分都是临时招聘的。 而提前六天完工，光奖金就要发六万。 这对没经历过的工人来说，心里有怀疑很正常。 然而他们刚走了几步，就听张岳开口：“等等。” 几人疑惑的转过头，正在想张岳是不是后悔了，就听张岳对罗铁军道： “大家这么辛苦，怎能说不回去就回去？ 你安排一下，每个人我再补以前块钱，带他们吃顿好的，再放松放松。 该挣钱挣钱，该享受也得会享受。” 他说的是真心话。 这些工人这段时间的确非常辛苦，尤其是为了赶进度，这些工人很多每天都要工作十六个小时。 中州体育馆晚上经常灯火通明。 当然，工作时间长同样有奖金可拿，张岳并没有亏待他们。 但很多时候辛苦和钱并不完全对等。 这六万块的奖金发到他们手中，可能过段时间他们就忘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数字。 但请大家吃顿饭，再到中州的娱乐场所转转，他们大概率一辈子都记得。 而每人一千块的额度，完全可以去最顶级的餐厅聚餐。 听到张岳的话，众工人自然又感谢一番。 接下来的几天，门捷列夫带着工作人员进场。 原本空旷的中州体育馆瞬间忙碌起来。 终于，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开幕式开始了。 说到开幕式，讲真，张岳对这个兴趣并不大。 他一直疑惑，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不就是刚开始跳几支歌舞，紧接着各国运动员入场吗？ 尤其是各国运动员入场，看最开始的几个还比较新鲜。 但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国家有一百多，一个一个的从前面走过，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不过现在张岳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以前他看各种运动会的开幕式，都是在电视机前看的。 这次还是第一次亲临现场。 而在电视机前观看和在现场观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比如看到每一个代表队从面前走过，四周观众如雷鸣般的欢呼声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是电视机根本不具备的。 尤其是牙买加队出场。 只见博尔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举着代表牙买加国的旗帜，脸上全是笑意。 整个中州体育馆直接就炸了。 “博尔特！博尔特！博尔特！” 所有人都高喊着这个名字，而坐在观众席上的张岳，却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因为之前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有了大肚腩，脸上全是肌肉的超级赛亚人。 第433章 短跑比赛，曾经天王巨星的风采 开幕式上，看着牙买加队出现，观众瞬间沸腾了。 他们欢呼的不是这个北美加勒比海的小国，而是那个举着牙买加国旗，走在队伍最前面男人： 尤塞恩·博尔特！ 尤其是周志明、老杜和光头这些参加过广告竞拍的公司老板。 虽然张岳已信誓旦旦保证博尔特一定会来，甚至还拿出视频作为证据。 但他们依旧有些怀疑。 没办法，实在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同时，他们又有些兴奋，尤其是那些广告竞拍成功的人。 因为此时此刻，博尔特再次用事实证明，他在华国的受欢迎程度。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将对方的头像贴到自己的产品上，销售绝对比想象中的更火爆。 牙买加走过后，优势其他国家的参赛运动员。 观众激动的心情刚刚平复，另外一个人出现。 这是……南非的范尼凯特？ 卧槽，不是吧？ 众人再次震惊，如果说博尔特是短跑之王，范尼凯特的就是现在的400米之王。 而且他破的400米记录，难度决不亚于博尔特百米的9秒58。 只是这家伙不是转行去打橄榄球了吗？怎么又跑回来参加田径比赛了？ 而且还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这样的年轻人才能参加的赛事？ 虽然观众不理解，但范尼凯特之后，出现其他体育明星，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终于，轮到华国代表队。 观众再次欢呼起来，而且比博尔特出场时气氛更热烈。 毕竟这些都是自己人，且不乏世界名将。 除了最顶级的世界超一流选手，大家对他们的熟悉度更高。 就拿范尼凯特来说，张岳认识对方还是通过刷快抖。 如果不是快抖，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位超级巨星。 所以在看到国家队出场时，张岳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忽然，他一愣。 因为张岳看到了一个熟人，苏铁军？ 没错，正是这家伙。 两人之所以认识，还是张岳去预制菜生产基地时。 当时他凭借眼睛异能，察觉出预制菜生产基地的预制菜有毒性，还发现一个可以帮助运动员恢复伤病的药膳。 苏铁军就是因为身体受伤，被打回八二体工队吃冷饭。 结果刚好赶上张岳过去做推广，机缘巧合之下，帮对方治好了伤病。 现在他突然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是这家伙又突破了？ 正沉思，就听一个声音道：“张总！” 张岳抬头一看，发现正是苏铁军，原来华国运动员团队也走完过场。 苏铁军主动从队伍脱离，悄悄来到他身边。 张岳笑问：“你这是准备参赛？” 苏铁军点点头：“是啊，多亏了你的红烧肉药膳，不然我哪有这个资格？” 张岳拍拍他肩膀：“不错，能参加就行。 你准备跑哪个项目啊？” 苏铁军笑道：“我计划跑四百米。” 张岳一愣：“八百米不参加吗？” 他记得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每到运动会举办，都会有一些运动能力强的学生报名。 而且报名也有规律，因为一个人最多只能报两个项目。 所以短跑报的都是一百米和两百米，中长跑报的人都是四百米和八百米。 长跑则是跑三千米和五千米。 很少有人报一百米和五千米的，因为擅长一百米的人往往不擅长五千米。 苏铁军的专项就是四百米和八百米，所以对方参加四百米，也应该参加八百米才对。 苏铁军苦笑：“我也想参加八百米，关键是没资格啊！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虽然要求和奥运会相比要低一些，但那也是相对较低。 咱们国家中长跑方面比较弱，就算这次作为东道主，有特殊名额。 但为了保证这次运动会的高水平，对成绩同样有要求。 我的八百米要差一些，连最基本的及格线都达不到。” 张岳恍然：“这样啊！那四百米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参加？” 苏铁军摇摇头：“只有我自己。” “什么？就你自己？那你岂不是全国的四百米冠军？” 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为了提高比赛知名度，张岳专门向世界体育组织做了申请，希望能放宽年龄方面的限制。 世界体育组织考虑到这次中州体育馆的突发事件，当然，也可能是张岳以个人名义给世界体育组织捐了一个亿。 所以世界体育组织同意将年龄放宽到四十岁，并只做一个限制。 那就是从上一届奥运会到现在，在世界大赛中拿过奖牌的运动员，无论是否现役，超出年龄的均不能参赛。 虽然有这个限制，但从上一届奥运会到现在，国内好像并没有人拿过四百米的世界大赛冠军。 所以它对国内的四百米选手没有任何限制，任何人都能参加。 现在苏铁军竟然以独苗的身份站到田径赛场上，那他已经相当于全国第一。 苏铁军奇怪的看着张岳：“我本来就是全国冠军啊？只不过因为伤病，才不得不回到八二体工队的。” 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不错，加油，我看好你。 这样，如果你能在四百米项目中取得好成绩，我单独给你发奖金。” 苏铁军眼睛一亮：“真的？那什么样的成绩才算好？” 张岳沉吟片刻：“只要你能站到决赛跑道上，我奖你一千万。 如果你能拿到铜牌，我奖你两千万。 如果你能拿到银牌，我奖励四千万。 如果你能拿到金牌，我奖励八千万。 如果你能破世界纪录……” 苏铁军哈哈一笑：“这个我知道，破世界纪录奖励一个亿嘛！” 张岳笑道：“对，破世界纪录奖励一个亿，所以，加油！” “谢谢，我一定努力。”苏铁军眼神忽然变得坚毅。 看着对方离开，旁边石曼曼立刻问：“你这也太大方了吧？” 张岳看着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站到决赛跑道就有一千万，知道一千万意味着什么吗？ 本姑娘拼死拼活的为你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也没超过五十万。 如果哪个月效益较低，更是只有二十万。 也就是说，我平均下来，每个月的工资约三十万。 一个月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 一千万我要忙将近三年，可对方只是随便跑一下就赚到了。” 张岳诧异的看着石曼曼：“你不会以为四百米跑进决赛很容易吧？” 石曼曼道：“很难吗？我记得苏炳添不就跑进决赛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近决赛。” 张岳无奈道：“拜托，那是一百米好不好？” “一百米和四百米有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而且差别大了去了。” 张岳解释：“咱们国家的一百米项目虽然不是最强，但也是最强梯队中的。 就拿四百米接力来说，咱们国家可以保证世界第五。 甚至如果发挥的比较好，运气也不错，甚至有可能拿牌。 而接力，可以看成国家百米综合实力的评估。 但四百米就不一样了，截止到现在，咱们别说进决赛了，近半决赛的运动员都没有。 如果有人像苏铁军这样，能在世界赛事的四百米跑到上亮个相，就已经属于绝顶高手级别。” 石曼曼一愣：“原来是这样，那我错怪你了。” 开幕式一直到晚上十点才正式结束，其他不说，单是博尔特出场，观众就表示不虚此行。 第二天，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正式拉开帷幕。 因为有张岳一个亿奖金在那放着，所以大家的关注度特别高。 这一点也让那些赢得广告竞拍的公司老板非常满意。 首先进行的是射击比赛。 射击比赛因为改过赛制，采用更加激烈的末位淘汰制，所以关注度空前。 当然，能有如此高关注度，是这个项目有不少国内绝顶高手参加。 比如东京奥运会的射击冠军杨倩，就是一名大学生。 可惜对方在东京成名之后，射击成绩一路下滑，根本没通过本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筛选。 但没关系，因为来参赛的两名女选手实力更强。 果然，决赛之后两人都进了决赛。 两人都不负众望，在决赛中过关斩将，其中一人拿到铜牌，另外一人直接摘金。 惟一可惜的，是那位摘金选手距离世界纪录还有一段距离，无缘张岳设置的奖金。 之后的几天，同样有不少国内选手参赛，也同样有不少金牌诞生。 然而，无论是谁，都没有打破世界纪录。 终于，一周之后，令人无比期待的田径开始了。 首先是一百米，对于这个项目，除了两名国内短跑健将，就是博尔特。 博尔特被安排进第三组。 “大家好，我是这次田径比赛的解说杨建。 虽然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知名度不如奥运会，但相信大家对这次比赛都非常期待。 至于原因，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咱们现在看一下中州体育场，中州体育场同样受到非常多的关注。 尤其是它的装修，据说这是天友装修公司的手笔。 我第一次来时，感觉非常惊艳。 事先声明，这不是广告，我也没有收到过天友装修公司给的任何好处。 这句夸赞完全发自内肺腑。 至于惊艳的原因，除了外观设计，最重要的是它让我感觉非常贴心。 怎么说呢？ 我一进入体育场，就感觉像是回到自己的家。 不仅干净卫生，而且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师都想到了。 这是我在其他大型体育比赛上从未见到过的，包括奥运会。 据说运动员那边的服务更周到，很多国家的体育组织甚至专门将这些服服务拍摄下来，准备带回国内学习。 再看中州体育馆的外观，你们能想象在三个月之前，它的表面全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吗？ 反正我是不敢相信。 好了不废话不多说，短跑比赛预赛开始。 咱们先看第一个小组，第一个小组就有咱们国家的队员，这是一位新人，叫李智。 比赛开始，李智的加速非常快，他抢到了第二名。 加油，冲啊，向前冲！ 好的，没有问题，小组第二，成功晋级下一轮。 接下来是第二组。 第二组没有咱们国家的队员，好像也没有高手。 比赛开始……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这组成绩一般。 第三组开始了，相信大家都非常期待。 没错，博尔特上场了。 不会吧？他竟然被分到了第九组。 这个分组到底是谁做的，虽然博尔特没有赛前成绩，但以对方的咖位，就算分不到第三道或第四道，你给个第二道和第六道也行呀！ 好了，比赛开始。 博尔特的反应速度一般，他开始加速了。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博尔特竟然冲到了第一。 不会吧，招牌式的回头望月？ 虽然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预赛没有太厉害的高手，可问题是，博尔特已经退役将近八年。 八年呀，尤其是他的体重，已经完全不适合短跑。 不得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成绩出来了，10秒11。 这个成绩，怎么说呢？ 博尔特不愧是博尔特，哪怕退役这么多年，哪怕身体已经严重变形，他的实力也足以比肩国内最顶尖的短跑选手。 接下来是第四道，第四道同样由我们国家的选手，这也是一位新人。 他叫张坤明，今年只有十七岁，是典型的小将。 比赛开始，哎呀，张坤明的反应有点慢。 完了，等等…… 他的后半程…… 唉，有点可惜，是第四。 这个成绩大概率进入不了下一轮，不过没关系。 他毕竟才十七岁，相信再锻炼几年，完全有希望成为国家队的主力。 尤其是他后程的速度保持能力非常不错，这样的选手更适合跑两百米……” 杨建的解说非常详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的专业。 田径比赛虽然开始的比较晚，但节奏非常快。 第二天，开始跑第二枪。 出乎意料，第二枪李智也晋级了。 这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唯一一位华国再次晋级的百米运动员。 观众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有些唏嘘。 从这点不难看出，国内的百米短跑虽然发展很快，但从某方面来说，和世界相比依旧有差距。 或许，苏炳添真的只是个例。 让大家意外的是，博尔特再次晋级。 而他这次晋级的百米成绩是10秒01，而且还在距离终点前十米放了几步。 所以如果他全力以赴，依旧可以跑进十米大关？ 大家再次期待起来。 虽然之前得知博尔特会参赛，但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来走个过场。 毕竟17年世锦赛，对方的表现就很差强人意。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知名度远不如世锦赛，与其说博尔特来参赛，不如说他是来这里玩。 毕竟有小道消息说，张岳为了能邀请到博尔特，可是直接砸了将近一个亿。 没想到…… 难不成这位曾经的天王巨星，还能给大家不一样的惊喜？ 第434章 米，如何在比赛中突破 自从1896年，100米比赛被列入奥运会比赛项目后，它就成了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人的标识。 而且在所有田径项目里，100米的关注度，尤其是男子100米的关注度，一直都属于历史最高。 但最高和最高之间也有区别。 大家对男子100米比赛关注度达到巅峰，是2008年到2017年这段时间。 之所以这样，完全因为一个人。 没错，他就是牙买加的短跑选手，超级飞人尤塞恩·博尔特。 博尔特退役后，男子100米比赛热度直接腰斩。 没办法，就拿东京奥运会来说，男子100米的冠军成绩为9秒80。 这和有博尔特在场的比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大家就算想关注，也提不起精神啊！ 可就在今天，在中州举办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这个关注度较低的世界大赛上，大家对这个项目的期待再次被拉到顶点。 原因很简单，那个男人回来了。 突如其来，但又夹杂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他回来了。 半决赛，李智的心脏砰砰直跳。 但这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原因很简单，就在他的旁边，相邻道次，博尔特就站在那，犹如一头巨大的棕熊。 没错，同样晋级半决赛的李智，马上就会和博尔特同台竞技。 这不禁让他想起在京城举办的世锦赛。 当时苏炳添就和博尔特分在相邻道次。 二者唯一的区别是，当时苏炳添在内道，博尔特在外道。 而这次博尔特在内道，李智在外道。 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吗？ 作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百米选手，李智的成绩虽然没办法和苏炳添、谢震业相比。 但他却是最有潜力的，只需要再训练两年，他各方面的素质都会达到巅峰，到时才是他的舞台。 至于今天，李智知道，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百米半决赛已经是他的极限。 因为他是所有选手中最后一名晋级的。 实力摆在那，就算是超常发挥，和决赛依旧有不少差距。 可是…… 上一次看了博尔特一眼，和对方当年叱咤百米赛道相比，现在的博尔特尽管已经全力减肥，但还是胖了一大圈。 然而，这种对短跑运动员来说的过度肥胖，好像并没有对这位传奇造成影响。 他眼神坚毅，目光看向终点线充满渴望，尤其是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和无与伦比的自信，是李智根本不具备的。 忽然，李智跑向观众席，那里有他的教练。 教练手中拿着一支笔和一个记录本，显然正在写着什么。 李智趁他不注意，一把将纸和笔抢了回来。 “喂，我说你小子……” 他这话并未说完，李智已经跑走了。 再次来到博尔特面前，李智将手中的笔和本递给博尔特，用自己不太熟练的英语问：“大神，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话他说的有些颤抖，毕竟大家都在为接下来的一枪做准备，精神高度集中。 现在有一名选手向另外一名选手要签名，绝对是历史上的第一次。 博尔特看了李智一眼，摇摇头：“抱歉，我一般不给人签名。” 李智一愣，脸上全是失望。 结果博尔特语气一转：“除非你能超过我，又或者晋级决赛。” “这……”李智有些呆滞。 可等他看着博尔特充满鼓励的眼神，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心头。 轻轻闭上眼睛，他将手中的笔和本放到地上，慢慢走上起跑器。 而这时裁判员也通知各就各位。 预备， 砰！ 熟悉的电子枪响起的瞬间，李智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他双脚踩踏地面，身体犹如奔雷，一步、两步、三步。 这不是李智的最高速度，但李智却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感觉，突破的感觉。 众所周知，百米跑虽然大家都在冲刺跑，也就是全程飙最高速。 但这种全程标最高速，和全程将所有力量都释放出来是不一样的。 对人类来说，如果全部释放力量基本只能跑三十米。 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运动员，可以坚持五十到六十米。 一旦超过六十米，力量就会耗尽，与之而来的是速度的相对衰减。 虽然这种衰减比较微弱，可它还是衰减的。 比如早期的苏炳添，刚开始就是全力爆发，冲到第一名。 但一旦超过六十米，就会被其他人追上并反超。 后来他选择起步换脚，就是为了能在前六十米留有一部分力量，好让后面的四十米尽可能保持最高速。 李智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刚开始拼尽全力跑，后半程开始衰减。 只不过苏炳添因为身体特殊可以选择换脚，他却不行。 所以李智一直在找那种感觉，以比自己最高极限速度和极限力量稍低的次最高极限速度和次极限力量，跑完前面的六十米。 然而这种事说起来容易，但想做到难度不是一般大。 李智尝试了两年，依旧毫无头绪。 可现在他做到了，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李智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做不到。 他一直想控制自己的速度，让自己既跑的非常快，但又没有倾尽全力。 可问题是，这个跑得非常快，到底有多快？没有倾尽全力又要用多少力量？ 他不知道，他的教练也说不出所以然。 不只是他的教练，就算把苏炳添叫过来，对方也不会。 否则苏炳添当初也没必要费尽力气的换起跑脚了。 但现在李智明白了。 想要以次最高速度和次最高力量完成前面的六十米，并非他要故意留多少力量，而是自信。 只要对自己有充足的信心，便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如果没信心，别说两年，就算二十年也做不到。 这个说起来有些魔幻，却不难理解。 就像江湖上传说的天下第一剑客。 这样的绝顶高手和别人比剑，哪怕自己的对手力量比自己大，速度比自己快，甚至各方面都比自己强。 但他最后还是赢了。 原因很简单，他早就是天下第一，这种第一除了剑术，更多的是精神。 一个人精神上的强大，可以让他出招更从容，心态更沉稳，对敌更自信。 而对绝顶高手来说，从容、沉稳、自信，比技巧更重要。 “加油，加油，加油！” 忽然中州体育场沸腾了。 所有观众都看到了让自己不敢置信的一幕。 原本成绩垫底，毫无晋级希望的李智，竟然在起跑稍微落后的前提下，一步一步超过身边的对手。 很快他就有第八名，跑到第四。 接着是第三，第二。 而在他前面，只剩下博尔特。 但李智却出奇的冷静，镇定若水，波澜不惊。 没错，他还没从刚才那种奇特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两只脚踩在跑道上，步履轻捷，犹如穿着翼装在半空翱翔。 两只胳膊摆臂奇妙又有韵律。 五十米，他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一点点。 六十米，李智没有减速。 七十米，他同样没有减速。 坐在观众席上的教练看到这一幕，表情全是不可思议。 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现在这位在跑道上驰骋的学生，是不是偷偷吃药了？ 八十米，李智的速度终于开始衰减。 没办法，这是必然现象，但衰减的并不多。 九十米，身后的第三名已经被李智甩开一个身位。 当然，他也被博尔特甩开一个身位。 但没有关系，凭借着之前的优势，最后十米影响已经不大。 就在李智以为，自己将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决赛后。 忽然前方的博尔特脚步一缓，李智一愣，身体下意识就冲过终点线。 自己赢了？ 很快，大屏幕上的成绩就显现出来： 第一名，李智，9秒92。 第二名，博尔特，9秒94。 …… 自己真的赢了？而且不仅赢了，还平了华国短跑第一人苏炳添的个人职业生涯第二好成绩？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雷鸣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就在与李智楞神的功夫，一只大手拍拍他的肩膀，是博尔特。 看着李智，博尔特微微一笑：“干得漂亮！” 李智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就朝起点跑去。 等他再次回来，手中已经多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这次能给我签名了吧？” 博尔特哈哈一笑，在上面写下一个英文单词：自信！ 李智瞬间握紧拳头，看博尔特的眼睛再次亮了。 没错，就是自信。 不仅自己，还有眼前这个男人。 对方的自信完胜自己好几个等级。 哪怕奥运会决赛，他都能在撞线的时候，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庆祝动作。 而对其他百米运动员来说，别说庆祝动作了，他们都不敢让自己的身体哪怕有半点变形。 因为只要变形，原本还有希望拿奖牌，瞬间就会跌进五名以后。 观众席上，看着这场半决赛，光头脸上全是兴奋。 他发现自己赌对了。 没错，之前在张岳举行的广告竞标拍卖会上。 他以一百八十万的最高价，拍下了教辅行业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的广告权。 而这个价格，除了广告，以及博尔特的个人影响力，并不包括博尔特在这次比赛中闯进决赛，以及拿到奖牌。 因为光头的看法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博尔特就算来参赛，也只是走走过场，大概率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没想到，对方的表现完全超乎预料。 可以这么说，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博尔特是来走过场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博尔特能闯进决赛，并获得一枚奖牌的影响力，绝对要比他一轮游所产生的影响力大得多。 因为他若只是一轮游，明天的新闻只会提一句：博尔特参加了这次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很快，大家就会将这件事忘掉。 毕竟这个世界讲究的是胜者为王。 就算是博尔特，没有拿得出来的成绩，大家也不会买账。 可他若真能拿到不错的成绩，就成了另一种概念。 因为如此一来，那些自媒体以及新闻工作者，就有了让人眼前一亮的素材。 接着就是从各不同角度进行分析，比如曾经的天王巨星宝刀未老，又比如博尔特之所以退役，不是他跑不动，而是实在找不到对手，等等。 而博尔特越火，自己手中教辅行业得广告价值就越高。 旁边，周志明和老杜脸上全是后悔。 因为他们之前放弃竞拍，同样是考虑到博尔特划水这个因素。 可现在…… 周志明看着光头，与其酸的犹如吃了一斤柠檬：“没想到你小子运气还是那么好！” 他这句话完全发自肺腑。 因为光头的万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有一半都是靠运气。 在万唯创立之前，教辅行业最有名的是五三，接着是天星，然后是全解。 万唯连三流选手都算不上。 可对方却凭借一个名字，直接杀进第一梯队。 没错，这个名字叫“必刷题”！ 必刷题中的刷，和学生玩游戏时最常见的刷副本，产生了巧妙的联动。 这让大家一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就记住了。 众所周知，一件商品成功的关键，就是能否让消费者记住。 这也是很多公司，哪怕砸进去好几个亿，也要在央视打广告的目的。 比如脑白金，又比如农夫山泉。 可必刷题仅仅凭借自己的名字就做到了这点，只能说，光头当初走了狗屎运。 当然，必刷题现在能和天星、五三比肩，凭借的是教辅资料本身的质量。 如果必刷题质量不行，就算它起一个比现在好上十倍的名字，学生也不可能买账。 可从事教辅行业的人都知道，做一本质量一流的教辅资料并不难。 只需要找优秀的老师，优秀的编辑，再加上严格的审核和校对，就能做到。 而真正难的是如何让学生记住你的产品。 听到周志明的话，光头突然笑了：“老周，我的运气向来比较好，你不会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吧？” 周志明没想到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脸色一黑。 结果就见光头神色严肃：“我知道你现在后悔了，这样，我和你打个赌。 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教辅行业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广告权免费送给你，怎么样？” 周志明一愣：“真的？”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想怎么赌？” “很简单，我赌这次博尔特可以拿到金牌，如果他不是第一，这次的运动会广告权归你。” “那他要是第一呢？” “你输给我一百万。” “这……” 第435章 赌约，来自张岳的亲自指点 光头笑着看着周志明：“怎么样？要不咱俩打个赌？ 我赌博尔特可以拿到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金牌。 如果你赢了，我拍下的教辅行业广告位免费送给你。 如果你赢了，给我一百万，敢不敢？” “这个……”周志明犹豫了。 刚才博尔特跑半决赛的场景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最后输给了李智，但最后十米明显放了几步。 也就是说，如果博尔特全力以赴，百米成绩达到9秒90问题不大。 虽然这距离他成绩的巅峰还有不少差距，但已经超过了他在2017年世锦赛的表现。 再加上这次只是大学生运动会，那些最顶级的短跑选手都没参加。 所以现在的博尔特完全是无敌的。 自己若真和光头打赌，等于变相给对方送钱。 他刚准备拒绝，忽然，现场再次沸腾。 原来百米半决赛第二组比赛也开始了。 发令枪响起，八名参赛选手犹如离弦之箭。 不过这八个人除了一位日国运动员，剩下的清一色全是黑人选手。 再加上所有人都没有博尔特的名气，所以热烈程度要差上不少。 但看在周志明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因为这一枪的速度好快，尤其是第一名，此人竟然将第二名甩到两米开外。 冲线！ 周志明立刻从观众席上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屏幕。 下一刻，一个红色字体出现： 第一名，科比特，9秒84。 这个成绩…… 他立刻看向光头：“刚才你不是要和我打赌吗？好，我答应了，咱俩赌一把！” 他对自己有着充足的信息。 虽然周志明并不认识这位科比特，但他可是资深田径迷。 谁的水平怎么样，他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比如科比特，虽然他以绝对的优势拿下半决赛第一，但周志明知道，科比特并没有尽全力。 也就是说，对方若全力发挥，成绩绝对能再上一个台阶。 反而博尔特，虽然他让了李智几步，但却改变不了起跑慢的事实。 只不过和2017年相比，博尔特的中途加速能力要强一些，才让他有了更好的发挥。 这大概率是对方在比赛之前做了突击训练的原故。 但作为最顶级运动员，想要将自己的最佳状态拿出来，可不是短暂训练能做到的。 它需要运动员经年累月不断去磨练自己。 尤其是像博尔特这种好多年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人，他能跑到9秒90已经是个奇迹，不可能更快。 至于李智，在周志明看来，对方能跑成这个样子，完全是运气使然。 如果再让他跑一次，对方大概率进不了十秒大关。 当然，还有一点，对国内短跑选手来说，为了能稳定进决赛，都是把半决赛当决赛跑。 至于决赛怎么发挥，都进决赛了，拼呗！0 怎么也比半决赛留有实力，结果却惨遭淘汰强。 科比特以9秒84直接晋级决赛的事光头也看到了，他表情有点尴尬。 因为刚才的赌约，只是他在拿周志明开涮。 在博尔特放水将小组第一让给李智后，他就笃定博尔特一定是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冠军。 毕竟对方当年创造的成绩太传奇了，三次奥运会不败，绝对实力碾压，硬生生将其他短跑选手逼到9秒7以内的水平。 现在对方王者归来，又怎么可能会败？ 没想到…… 深吸一口气，虽然心里后悔万分，但光头依旧笑意盈盈道：“是吗？ 既然这样，咱们就看谁的运气更好了。” 输人不输阵，如果自己主动反悔，以后估计在所有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 所以就算明知道会输，自己也得强撑下去。 周志明笑了：“那好，我现在就让人准备钱，你也把广告转让合同准备好。 别等到输了后再临时抱佛脚，让人误会耍赖就尴尬了。” 光头眼皮跳了两下：“耍赖？怎么可能？ 我这边就一张合同的事，倒是你，现在这个阶段大家刚备完货，给员工发工资都困难。 我怕你没这么多资金。” “区区一百万而已，这点钱在京城连个厕所都买不到，我怎么可能没有。” 两人唇枪舌战，谁也不服谁。 但几人都没注意，在跑道起点位置，李智和一个中年男子在小声说着什么。 中年男子正式李智教练，他看着李智：“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智连忙将自己比赛时的感觉说了出来。 李智教练有点呆愣：“你说什么？让自己一直处于次绝对速度状态需要的是自信？ 真的假的？” 李智道：“当然是真的，怎么形容呢？” 他想解释，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道：“你所说的这种状态的确和自信有关，但并不绝对。” 李智一愣，和教练同时看向对面两个人。 接着他忍不住道：“你是……张岳？ 啊，对不起，张老板，我刚才只是一时激动。” 李智能将张岳认出来，主要是通过网络直播，现实中两人属于标准的陌生人。 张岳如今地位之高，哪怕李智所属体育部门的领导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因此自己直接喊他名字是非常不礼貌的。 来人自然是张岳。 他笑道：“行了，这么客气干什么？” 他之所以回过来，完全是博尔特。 张岳没想到，自己完全冲着商业运作邀请博尔特，结果竟然让眼前这个年轻人爆发出了自己的潜力。 9秒92，这个成绩意味着什么，没从事过短跑的运动员可能没太大感觉。 或者说，李智只是追平了苏炳添第二好的百米记录。 但9秒92，放到亚洲任何赛场上，都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更何况李智还很年轻。 现在他都能跑成这样，说不定在未来几年，华国真能出一位和刘翔一样，能够在最顶级的百米赛场上，与其他国家的最顶尖选手一决雌雄的决定高手。 作为短跑迷，张岳觉得自己有必要过来给李智鼓鼓劲。 李智看着张岳：“张老板，你刚才说我能跑到9秒92，自信只是其中一方面？” 张岳点点头，忽然道：“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他，他可比我专业多了。” 张岳说的正是和他一起来的苏铁军。 李智忙道：“原来是苏哥，还请苏哥多多指点。” 他同样认识苏铁军，而且苏铁军的经历相当传奇。 曾经的国内400米之王，结果生不逢时，刚好到巅峰期却因伤离开国家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对方的职业生涯已经到此为止时，苏铁军竟以打破自己个人职业生涯最好成绩的巅峰状态再次回归。 苏铁军笑道：“什么专业不专业的，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得。 你那种状态和我跑400米时的最后100米很像。 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作为专项400米的运动员，因为需要时刻保持最高速度。 所以最难跑的就是最后100米。 这个时候对运动员来说，体力、耐力、信心，以及精神状态都全部消耗殆尽。 那么想要继续保持告诉怎么办？ 肌肉记忆。 用一句话形容叫做‘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即条件反射般的往前冲。 明白了吧？” 李智摇摇头：“不明白。” 他是真的不明白，虽然400米的最后一百米，和一百米短跑距离相等。 但二者确实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现在苏铁军竟然说两者相同，如果不是他和张岳一起来，李智都以为对方是见自己在百米成绩上取得突破后，故意阴阳自己。 苏铁军还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 张岳摆手道：“行了，你俩别打哑谜了。” 又对李智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准备两小时后的百米决赛，其他以后再说。 我建议你在这两小时内每隔十秒就蛙跳一次，并坚持一个小时。” 李智一愣。 每隔十秒蛙跳一次？ 这是什么操作？ 李智教练连忙问张岳：“张先生，蛙跳虽然可以锻炼人的弹跳能力，但坚持一个小时的科学依据是什么？” 张岳笑道：“没有科学依据，我只是凭感觉这么一说。 你们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说完他和苏铁军离开，剩下李智和自己教练面面相觑。 李智问教练：“我该怎么办？要蛙跳吗？” 李智教练也有些茫然。 他虽是教练，但这个教练只是李智要来比赛，他才跟着过来做一些技术服务。 他真正的主业是一名大学体育老师，大学体育老师虽然懂竞技体育，但和那些专业教练比还是差好几个等级。 涉及到李智这次超水平发挥的原因，已经张岳让他蛙跳一个小时的原理，全都超出他能力之外。 想了想，李智教练道：“既然这是张老板说的，你就按他说的做吧！” 说完，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李智之前虽然超常发挥，取得了让人不可思议的成绩。 但李智教练却压力山大，尤其是未来的两个小时。 对李智来说，能否在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中取得一个好名次，和这两个小时息息相关。 比如曾经的苏炳添，在东京奥运会半决赛以9秒83小组第一晋级后，他的教练就专门让其站在液氮中冷冻数秒，从而在最短时间内帮他恢复疲劳的肌肉。 这也是苏炳添决赛时依旧跑进十秒大关的关键。 虽然最后只拿到第六，可这个第六的含金量，放在整个亚洲依旧无敌。 李智教练也想让李智进入液氮箱冷冻。 可问题是，这玩意他虽然学过，也知道原理，但从没尝试过。 所以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使用。 不要以为知道原理就可以实战操作，这可是液氮，一种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氰化物的东西。 想要在里面冻的有效果，需要以秒为单位，少两秒相当于白冻，多两秒就可能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 现在的李智，已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稍微出点岔子，自己不仅要被千夫所指，还有可能工作不保。 可要放弃液氮冷冻，李智决赛成绩一塌糊涂，责任还是他的。 所以张岳的突然出现，仿佛救星般，帮他做了抉择。 成功，自己可以享受到一个教练应有的荣誉，所以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实现从大学教师到专业体育的转变。 失败，责任是张岳的，和自己无关。 听教练这么说，李智立刻点点头：“明白，我现在就去做。” 他和张岳虽然不认识，但张岳一直是他的偶像。 尤其作为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发明人，张岳在医学上的造诣之高，简直叹为观止。 他专门跑过来和自己说这件事，可见对此事的重视。 现在教练也这么说，那是英雄所见略同。 毕竟自己教练可是体育博士毕业，211大学教授，不仅专业素质过硬，学识也比自己想象的渊博的多。 休息区。 十秒一个蛙跳，坚持一个小时。 李智严格按照张岳的话去做，一下、两下、三下…… 在实际操作之后，他发现这种训练方法很特殊。 对普通人来说，蛙跳练习是非常痛苦的。 只要没经过针对性训练，任何一个人连续蛙跳一百下，过两天大腿就会十分酸疼。 这种酸疼能持续一星期。 李智自然训练过，所以别说跳一个小时，就算两个小时也没事。 唯一不同的，是他平时蛙跳都是两秒一跳，快的话甚至要一秒一跳。 现在变成十秒一跳，这个强度有点低啊？ 不过就算强度低，他也依旧按照张岳说的，既不私自加速，也没偷懒。 五分钟后，一种奇妙的感觉传来。 随着他双腿不停跳来跳去，李智整个人都有些酥麻，有点像不小心触碰到低压电。 而且这种酥麻随着他不停的跳来跳去，状态也不断起伏，犹如海涛。 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教练忙道：“好了，赶紧做热身准备，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李智点点头。 百米运动员的热身准备最少要持续半个小时，不然很可能在跑动过程中拉伤。 所以现在对李智来说，时间的确有点紧。 半小时后，百米跑道再次沸腾。 尤其对国人来说，今天的跑道格外受关注。 第一当然是博尔特，这位曾经的百米第一人到底能不能夺冠？他现在最快可以跑多快？ 第二是李智。 9秒92，这个成绩让所有人经验，虽然大家知道这只是他的超常发挥。 可万一呢？ 李智完全不需要再跑一个9秒92，他只需进入十秒大关，就有希望获得一枚奖牌。 沸腾的人潮忽然安静，八名运动员已经做好准备。 砰！ 比赛开始！ 第436章 曾经的王，一代新人 砰！ 比赛开始！ 在听到枪响的瞬间，李智就冲了出去。 说实话，虽然他严格执行了张岳的建议，但对于这次比赛，他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没错，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标准和奥运会、世锦赛比的确低了一个档次。 但问题是，他的水平和苏炳添、谢震业这些人也低了一个档次。 之前想想9秒92这个成绩，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我真能跑这么快？你确定这不是错觉？ 然而，李智冲出去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飘了起来。 没错，就是漂。 腾云驾雾，快如闪电，但又稳若泰山。 尤其是他的双腿，每一步都犹如尺子量过的一般，标准、有力，且处变不惊。 听起来有点玄乎，但李智就是这种感觉。 而且和预赛不同，他现在已经使出了全力。 全力奔跑下，他只能跑六十米，而且三十米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 这种失控的感觉，会在六十米的时候达到巅峰，接着他身体的肌肉就会发僵，并不由自主的减速。 完了。 李智的心凉了。 按照他的经验，这次的最好成绩应该在10秒20以后。 再考虑两小时前已经跑过一次百米，别说10秒20，进10秒30都特别难。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稍微一闪，李智紧咬牙关。 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坚持下去。 而且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他早就习惯了。 等等，李智忽然一愣。 因为他发现，自己旁边好像没有人。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科比特就在他的相邻道次。 虽然自己的偶像是博尔特，但李智心里很清楚，今天的科比特才是最大的夺冠热门。 旁边没人只有一种可能，科比特至少比自己慢一个身位。 这简直不可思议。 对方可是能跑进9秒9，无限接近9秒8的超级高手。 按照常理，从起跑开始，自己就该在对方身后吃灰才对。 但李智很快就顾不上科比特了，因为他发现另外一件更神奇的事。 自己虽然在以最高速度全力奔跑，但三十米后并没有出现那种失控的感觉。 就算跑到六十米，这种失控的感觉依旧没有出现。 相反，李智的速度不仅没有衰减，反而又快了一分。 怎么回事？ 虽然疑惑，但李智脚步一点没停，他两条腿快速交替向前，犹如一只脱缰的野狗。 没错，就是脱缰的野狗。 虽然这么称号不怎么好听，但李智感觉这么形容自己绝对是最贴切的。 终于，八十米，一个人影超了上来，但不是科比特。 是博尔特！ 李智再次加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破了音障。 五米、四米、三米…… 不好！ 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左边，是科比特。 尽管李智全力维持身体稳定，但他的动作还是出现了稍微的变形。 而下一刻，他撞线成功。 张岳和苏铁军同样在看比赛。 和苏铁军的沉稳内敛相比，张岳则要豪放的多：“加油，加油，加油！ 卧槽，牛逼！” 他指着博尔特，脸上全是佩服。 没错，博尔特赢了。 而且赢得没有半点悬念。 当然，让张岳震惊的不是这个，因为博尔特赢任何一场短跑比赛他都不惊讶。 对方可是世界纪录保持者，2017年之所以拉垮，只是他没做系统训练。 如果不是广告商那边竭力请求他参赛，他可能在里约奥运会之后就退役了。 即便如此，他还能跑9秒95，现在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拿个冠军还不是信手拈来？ 真正让张岳惊讶的是李智。 这家伙竟然在前面八十米以绝对实力压制博尔特，简直不可思议。 想到这，他扭头对苏铁军道：“这小子也太利害了吧？那他怎么做到的？” 结果苏铁军诧异的看着张岳：“这个方法不是你教他的吗？” 张岳一愣：“什么？我教他的？” “对，你让他慢跳一个小时。” 苏铁军开口解释，“这种慢跳我以前也练过，它是从漂亮国那边传过来的方法。 只不过这种方法并没有在咱们国内被推广。 至于原因，是它的效果较差，而且非常耽误时间。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那帮老外会搞出这东西。 现在才知道，慢跳的目的不是帮运动员训练，而是帮运动员恢复。 尤其是百米比赛，李智跑完第一个百米后，腿部肌肉积累了一定量的乳酸。 这些乳酸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全部代谢。 可现在却经过慢跳，加快了这种代谢，让他在最短时间内，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巅峰。” 张岳摇摇头：“不对吧？ 现在又不是十年前，咱们国家不仅将运动员派往漂亮国学习先进技术，还会高薪聘请对方的教练过来执教。 所以从技术层面看，双方应该已经没有秘密才对。 咱们国内的运动员跑不过对方，更多是身体天赋。” 苏铁军摇摇头：“不，你误会了。 这种方法别说我，那些外国教练同样不知道。 原因很简单，每个运动员身体素质不同，适合他们的训练方法也不相同。 若想定制最佳方案，必须对运动员的身体做全方位检查。 但这种待遇只有国家队的运动健将才有，绝不包括李智。 甚至可以这么说，哪怕真给他做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也未必能找到这种快速恢复身体状态的方法。” 苏铁军说着，忽然发现不对：“等等，这个方法不是你告诉他的吗？ 你才应该有最佳解释权呀，怎么忽然又问起我了？” 张岳连忙打个哈哈：“这个…… 我不是想考考你嘛！ 你很不错，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愧是咱们国内最优秀的四百名运动员。” 被张岳夸奖，苏铁军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是纸上谈兵，你才是真的厉害。 如果你去国家队应聘短跑教练，绝对能拿到最高待遇。” 然而此话刚说出口，他就一拍额头。 差点忘了张岳的身份，对方可是一分钟几十万的商业大佬，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当一个小教练？ 见苏铁军没有怀疑自己，张岳松了口气。 他刚才去指点李智，自然是因为眼睛异能。 而且眼睛异能说的很模糊，张岳本人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如果苏铁军刨根问底，他还真不好应对。 很快，张岳的注意力就放到大屏幕上。 博尔特夺冠已是板上钉钉，但李智和科比特谁是第二还需要裁判确定。 因为关键时刻，李智的动作变形了。 而这个变形，给了科比特反超的机会。 两人的对决点刚好是终点线。 不止张岳，现场观众也在屏吸等待。 忽然屏幕一闪。 成绩出来了。 第二名，李智，9秒863。 第三名，科比特，9秒865。 李智赢了，以0.002秒的微弱差距战胜了科比特，拿到了这次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银牌！ 这是一项壮举，是国人第一次在世界级的百米大赛上获得奖牌。 尤其是成绩，9秒863，虽然不如苏炳添的9秒83。 可别忘了，这是预赛两小时后的决赛，是在体力大量消耗后完成的。 它的意义丝毫不比苏炳添创造的9秒83差！ 以李智创造出的奇迹，或许华国的百米短跑，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真能和110米栏一样，出现一个超级新星！ 随着第二名和第三名成绩的公布，第一名，也就是博尔特的成绩也出来了。 9秒82。 这个成绩…… 东京奥运会百米冠军是9秒80，可别忘了，博尔特现在臃肿的身材，以及仅有的两个月训练期。 也就是说，如果给博尔特足够的时间训练，他有很大的希望在东京奥运会夺冠？ 即使拿不到冠军，亚军也是板上钉钉？ 东京奥运会的亚军成绩是9秒83，比现在的博尔特还要慢小半个身位。 不愧是博尔特，这个已经38岁的老将。 他当初会退出百米赛道，并非他年纪大了，又或者碰到了更强的对手。 他只是单纯的厌倦了，不想跑了。 就像08年的奥运冠军女飞人弗雷泽，中途有段时间回家生孩子选择暂时退役。 等孩子出生后又重回赛场，依旧拿金牌拿到手软。 对所有现场观看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百米决赛的观众来说，今天注定让他们终身难忘。 他们不仅见证了博尔特的强大，还见证了一位华国短跑小将的崛起。 很多人相信，在未来的百米赛场上，华国人必有一席之地。 但也有人持悲观态度，这世上从不缺乏天才，但真正能成为传奇的又有几个？ 那就短跑来说，华国每年都有新星。 但这些人要么潜力耗尽始终出不了成绩，要么因为伤病不得不永久退出这个赛场。 光头哈哈大笑的看着周志明：“怎么样老周，服不服？” 周志明的脸黑的犹如大山里的夜。 他万万没想到，百米预赛中表现优异的科比特，不仅输给了博尔特，还输给了李智。 简直离谱。 可他又说不出什么，因为科比特的发挥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也绝对不差。 预赛9秒84，决赛9秒86，人不是机器，在极具压力的大环境下，差0.02秒很正常。 而且就算他在决赛中超长发挥，跑出9秒80左右的成绩，也一定赢不了博尔特。 原因很简单，博尔特在距离终点的最后三米又搞了一个标志性的庆祝动作。 这个动作虽然对他的速度影响不大，但依旧有影响。 如果这家伙全力以赴的话，最终成绩很可能是9秒78，甚至9秒77。 光头又笑着对周志明道：“你不想给钱也没关系，以后只要见到我绕道走即可。 本人财大气粗，也不差这一百两百万的。” 周志明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区区一百万算什么？我会赖账吗？” 说完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又对周志明道：“钱已经转了。” 光头笑了：“真的？刚才我还发愁怎么才能顺利向你要到这笔钱，没想到随便激你两句就行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也没必要费那许多脑筋。” “你……” 张岳自然不知道，那些赞助自己的商家之间也有这么多勾心斗角。 他现在正笑着和博尔特聊天：“厉害，之前一直有人说你退役是身体受到了难以恢复的损伤。 当时我还很遗憾，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谣言。” 谁知博尔特摇摇头：“我当时的确受伤了，而且非常严重。” 张岳问：“真的？你受了什么伤？” “心里创伤，我一站到跑道上就发憷，尤其是世界大赛。 所有眼睛都盯着我，如果我拿不到冠军，就会被铺天盖地的口水淹死。 我非常害怕，只能拼尽全力，将所有人狠狠甩到身后。 直到2017年的百米和接力连续失败，才稍稍得到缓和。 接下来我又花大量时间养伤，现在终于恢复六七分。” 张岳：“……”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有条不紊的举行，中间并没有出服务上的纰漏。 观众的心情也很兴奋，尤其是世界纪录的打破上。 因为张岳的一个亿奖励，大家对所有有希望的项目都充满期待。 尤其是那些有实力的选手，只要他们出场，当天基本一票难求。 然而世界记录想要打破哪有那么容易？大家抱的希望越大，最后就越失落。 眼看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三分之二都过去了，世界记录这项一直是零。 张岳对这个倒不怎么关心。 因为他心里清楚，从理论上看，想要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破世界记录，是标准的小概率事件。 就算真有，也无非是一个两个，到时自己直接拿钱就是。 而且他即使出钱了也不会亏。 一个亿给出去，所受到的关注远远超乎想象。 这对一位企业家来说，好处无穷无尽。 他现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400米跑道上。 苏铁军正在做热身运动，而他旁边道次，正是现在世界记录的保持着范尼凯特。 因为有这个大神，中州体育场已再次坐满。 扭头朝张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苏铁军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尤其是李智拿到男子百米银牌后，苏铁军知道张岳在短跑运动上的眼光十分独到。 所以他专门花大量时间找张岳请教。 张岳也和他说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苏铁军瞬间犹如醍醐灌顶，深受启发。 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将在这里一战封神。 砰！ 发令枪响了，他的身体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第437章 来自朱雀部落的穷鬼 苏铁军看着面前的跑道，对自己充满信心。 他有种预感，自己将在这里一战封神。 “各就各位，预备——” 砰！ 下一刻，苏铁军就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谁知刚跑了几步，他就愣住了。 只见相邻道次的范尼凯特突然摔倒在地。 这……也太意外了吧？ 等等，不好！ 原来范尼凯特在苏铁军所在的外道，根据四百米规则，对方在自己前方五六米的位置。 他这一摔倒，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竟直接翻到自己所在的道次上。 而苏铁军正在全力加速，下一刻就要踩到对方身上。 心里瞬间大急，踩中范尼凯特，让对方受伤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自己同样会摔倒受伤。 练了多年田径的他，太清楚这种意外的后果了。 所以，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中闪过一瞬，下一刻，苏铁军纵深一跃，从对方身上飞了过去。 还好自己反应快！ 苏铁军心头一松，钉鞋踩到塑胶跑道上，强大的抓地力让他感觉莫名安全。 然而下一刻，他脸色一变。 因为内侧道次的运动员已经和他跑道同一个水平线上。 也就是说，刚才的意外他虽然惊险躲过，但还是影响了自己的速度。 他已经远远落后其他选手。 心中瞬间大急，苏铁军连忙加速，试图追上其他人。 然而他越着急，节奏就越乱，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跑什么。 四百米转瞬即逝，等苏铁军冲过终点线，没有意外，他是倒数第一。 还被倒数第二拉开了将近十米。 也就是说，被范尼凯特打乱节奏后，他不仅没有赶超，距离反而再次被拉大。 所以，他被淘汰了。 “对不起！”就在苏铁军万分沮丧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是范尼凯特。 苏铁军摆摆手：“没事，反正以我的水平也破不了你的世界纪录。 就算能顺利晋级又怎样？” 范尼凯特一愣，因为他敏感的注意到，苏铁军说的是破不了记录，而非拿不到第一。 所以…… 他来不及多想，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好，你的跑鞋能借我用一下吗？” 这话是对苏铁军说的。 苏铁军一愣：“你……借我的跑鞋？” 对方是个黑人，穿着比他身体要大一圈的运动服，洁白的牙齿笑起来非常憨厚。 “是，我只有草鞋，这种鞋在泥泞的草原上跑步没问题，但这里的跑道太硬了。 我刚才试着跑了一段距离，感觉很不舒服。” 苏铁军一脸愕然的看着对方，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你也是来这里参加比赛的？” “对，我叫麦劳利斯，来自肯尼亚公羊部落。 我们酋长说，只要我能获得冠军，月亮王就奖给我两头牛！” 苏铁军：“肯尼亚？公羊部落？月亮王？ 你认识张老板？” 张岳在非洲被人尊称为月亮王这件事，苏铁军也知道。 所以他非常奇怪。 如果麦劳利斯真的认识张岳，应该找对方要鞋才对。 “张老板？”麦劳利斯摇摇头，“不认识。” “可你不是肯尼亚的吗？甘地土木工程你应该听过吧？ 又或者瑞升黄金，这个公司在你们那同样很有名。” 麦劳利斯继续摇头：“我不知道。” 苏铁军想了想：“这样，你现在跟我来。” 麦劳利斯却犹豫了：“啊，可我马上就要比赛了。” 说完，他又补充：“我只是见你的脚和我差不多，又跑了倒数第一，跑鞋应该已经用不上了，才找你借的。 你要不愿借，我穿着草鞋跑也行。” 苏铁军闻言，直接将脚上的鞋脱了下来：“不就是一双鞋嘛，送你了。” “真的？谢谢！” 两人正说着，张岳的声音道：“你们在干什么？” 苏铁军的比赛全过程他一直在看，对方被范尼凯特的意外阻挡一下，导致跑步节奏完全被打乱，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有点可惜，但对张岳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人生处处有意外，只要苏铁军经历过这次意外能有所成长，也算不虚此行。 只是对方忽然和一个黑人磨磨唧唧，还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送给对方又算怎么回事？ 见张岳过来，苏铁军眼睛一亮：“张老板，你来了。 他叫麦劳利斯，来自肯尼亚……” 将自己知道的详细说了，张岳听完一愣：“等等，你说你来自朱雀部落？” 麦劳利斯点点头：“是！” 张岳当然知道朱雀部落，不过他知道这个部落并非和这个部落的人有多熟。 相反，朱雀部落在肯尼亚北部一个极其偏远的地方。 肯尼亚北部的人全都以部落的形式聚居在一起。 但这种聚居也是有区别的，比如克里斯所在的部落，因为距离主交通要道，离县城也比较近。 所以部落人和外接接触较多，他们的生活方式受外界影响很大。 不少人已经完全脱离了打猎，继而去找其他工作。 比如给外地游客当向导，或者当保镳等等。 比如张岳的国岳安保大队，就属于私人保镖，只不过他搞出来的规模比较大，俨然成了肯尼亚北部的超级大势力。 尤其是最近半年，更是将加勒比那边的路线也打通，成为实至名归的一方诸侯。 而哪里离主交通要道远的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像眼前这位叫麦劳利斯的朱雀部落的人，这个部落位置偏远，而且在草原深处。 在张岳去肯尼亚之前，他们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 后来张岳开采黄金，虽然尽量保持低调，但还是带动了当地的经济。 连带着草原深处的朱雀部落都惊动了。 尤其是朱雀部落的族长，还和张岳搭上了一点关系。 张岳对对方印象很深，是这个部落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每个人都特别擅长超长距离奔跑。 因为他们打猎的时候，为了追击羚羊，可能要跑一整天。 张岳估计，朱雀部落那位酋长，应该不知从哪听说这边有运动会，就把部落内比较能跑的人派出来了。 毕竟运动会的获奖选手，都有不少奖金可拿。 只是你派人归派人，起码给人整一套好装备啊？ 穿着草鞋上跑到，衣服还大这么多号，可真有你的。 他笑着对麦劳利斯道：“你和苏铁军去一趟换衣间，让他把自己的衣服换给你。” 苏铁军点点头，正准备按张岳的话去做。 谁知麦劳利斯摇摇头：“不用了，我这件衣服是我们酋长花了一大笔钱从次新服装中心买的。 我很喜欢这件衣服，穿着也很舒服。” 张岳惊讶的看着对方。 次新服装中心是肯尼亚最常见的服装店，这些服装店卖的，全都是从华国运过去的捐赠衣物。 没错，就是免费送给这些贫穷的国际友人的。 当张岳第一次见到一名黑人穿着华中科技大学的校服后，便笑着开口问了对方这件衣服的来历。 结果对方竟然说这是他在衣服店买的。 等张岳得知，这些非洲兄弟穿的所有衣服都需要花钱购买时，心里的火气直接就上来了。 因为他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国人免费捐的，结果来到这里竟然要钱，简直是奸商。 不过待张岳了解过详细情况后，又改变了这一看法。 很简单，虽然这些衣服免费，可将衣服运到非洲同样需要钱。 在从非洲运到各个地方，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这些衣服在非洲一件只需十块钱。 没错，十块钱，从华国运到肯尼亚，双方的直线距离为8200公里。 实际距离远超一万公里，一件卖你十块钱？ 贵吗？ 一点都不贵。 所以那些卖衣服的，更多的只是赚个辛苦钱而已。 但是，哪怕仅仅只有十块钱，对麦劳利斯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所以张岳很清楚对方的心情。 想到这，他拍拍麦劳利斯的肩膀：“既然这样，那你就加油跑。 如果你能进前十，我单独奖你十万块。 如果你能拿到铜牌，二十万。 如果你能拿到银牌，四十万。 如果你能拿到金牌，八十万。” 麦劳利斯一怔，接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你说的是人民币，还是肯尼亚币？” 张岳笑了：“当然是人民币，你们肯尼亚币又不值钱。” 苏铁军补充：“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你看到这个体育场了没？这个体育场就是他建的。” 麦劳利斯眼睛瞬间亮起来：“太好了，我接下来一定努力跑！” 之前酋长告诉自己，如果自己能跑第一，就奖励自己两头牛。 这可是两头牛呀，一头牛能卖一万人民币，属于泼天富贵。 两头牛相当于两万人民币，双倍泼天富贵。 他本以为自家酋长已经足够慷慨，可和眼前这个男人相比，完全小巫见大巫。 第十名就给十万，相当于十头牛。 而且跑得越快奖励越高，尤其是第一名。 八十头牛…… 有了这么多牛，自己以后将是部落第一土豪，一辈子吃喝不尽。 没有任何犹豫，他开始做准备。 麦劳利斯做的，是他在捕猎前要做的习惯动作，跳大神！ 不错！ 只见他来到跑道角落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对着天空念念有词，接着整个人不停的跳来跳去，表情非常虔诚。 跳了一会儿，麦劳利斯又开始走两步，对着地磕一个头，走两步又对地磕一个头…… 看的苏铁军一脸愕然：“这位黑哥们在干啥？” 范尼凯特道：“他在祭拜，和你们东方文化中的祭祖差不多。 这也是他们那边的传统，你可以当成一种祈福，为的是祈求上仓保佑他们可以打到猎物。” 苏铁军：“可问题这里又不是猎场，他祭拜根本没用。” 说完一直张岳：“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和张老板搞好关系。 只要张老板一句话，别说他，他们部落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范尼凯特有点无奈：“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在非洲的长跑比赛中，偶尔也会看到这种现象。 不过你可以这么理解，对方现在是在做热身运动。” 苏铁军一愣：“热身运动？” “对，那些原始部落的勇士在狩猎时，如果奔跑速度过快，身体很容易拉伤，导致最后打不到猎物。 后来他们发现，如果在打猎之前先跳上这么一段，受拉伤的概率就能大幅度降低，从而提高达到猎物的可能。 再加上那边科技不发达，很容易就将功劳归功给神明。” 说完他表情有些复杂：“我本来还准备看这个麦劳利斯一会跑起来后会不会拉伤韧带，没想到他竟误打误撞完成了热身。” 苏铁军：“……” 没想到这位奥运冠军、世界纪录保持者的心理也这么阴暗。 麦劳利斯参加的比赛是一万米，四百米第一轮结束后，万米比赛开始。 发令枪一响，不管张岳还是苏铁军，注意力都集中到麦劳利斯身上。 结果他们就看到无比愕然的一幕。 只见麦劳利斯等其他人跑出十来米远，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而且第一圈，他看起来完全是在散步。 就这样跑了两圈，没有半点加速往前冲的意思。 如果麦劳利斯实力不够，跑在最后也情有可原。 可问题是，不管张岳还是苏铁军，都能从他脸上看到淡定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止张岳、苏铁军，观众席上的观众也注意到了，这位比普通黑人还要黑的黑人运动员。 “不会吧，这哥们是来搞笑的吗？” “完全不理解，而且刚才我还看到他在跑道旁边跳大神的一幕。” “有没有可能，这是官方特意请的兔子？” “兔子？你见过哪个兔子从起跑开始就远远落后的？ 更别说他在比赛开始后，好像还故意等了两秒。”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他竟然跑离了跑道！” “不会吧？他竟然去拿了一瓶水，而且一边跑一边喝。 难道他比赛之前没有把水喝足？” “就离谱，等等，好像不对！ 他虽然在队伍最后，但并没有落下。” “是啊，而且因为天友建筑集团破记录奖励一个亿的事，今天的一万米节奏非常快。 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前冲，看那几个稍微落后的已经快顶不住了。 可这黑哥们却和没事人差不多。” 第438章 长跑健将是怎么炼成的 麦劳利斯一直跟在队伍后面，这是他的习惯。 当然，麦劳利斯的习惯并非一万米长跑，而是打猎。 他这是第一次参加一万米跑，而原因是酋长说只要他能跑到最前面，就可以得到两头牛。 那可是两头牛呀！ 牛，对于原始部落的人来说，可比人还值钱。 部落战斗抓回来的奴隶，不仅干活磨磨蹭蹭，还时刻想着逃跑。 作为主人，还得时刻盯着他们，劳心又劳力。 可牛就不一样了，牛最大的用处是耕地。 一片土地，在撒上种子之前用牛耕一遍，产量是直接撒上种子的一倍还要多。 虽然肯尼亚有专门拿来耕地的拖拉机，可这玩意绝对不是自己能买得起的。 就算买得起也用不起，因为油价太贵了。 还是耕牛好，草原上到处是草，随便找个地方往那一拴，这些牛就能吃饱。 所以一听到有牛，麦劳利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要拿到第一。 等那位张老板许诺，自己拿到第一再额外给自己八十头牛后，麦劳利斯心中渴望胜利的火焰，差点把自己都给点着。 他也有这个信心。 麦劳利斯虽然从没进行过万米跑训练，但他活捉过羚羊。 羚羊这种生物，不仅跑得快，警觉醒也非常高。 想要把它们抓住，首先要用弓箭将它射伤。 受伤的羚羊会在奔跑中体力逐渐耗尽，成为他的猎物。 但不要以为受伤的羚羊就好抓，相反，在自己受伤后，羚羊会爆发出恐怖到极致的求生欲。 它们会快速奔跑几十公里，彻底脱离狩猎者的视线。 而在这时，麦劳利斯就需要奋起直追，让羚羊始终处于自己的视线内。 一旦羚羊摆脱自己的视线，这种狡滑的食草动物就会躲起来，借助树杈蹭掉身上的箭矢。 身上没有箭矢，羚羊的伤口就会慢慢结痂。 只要不致命，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就算受了致命伤，同样不能让它们脱离自己的视线。 因为草原上除了羚羊，还有它的天敌。 比如非洲豹，野狗，秃鹫等等。 尤其是秃鹫，这种生物在天空飞一圈，方圆十公里的受伤生物，都逃不脱它们的眼睛。 自己如果跑得慢了，等找到死去的羚羊，大概率只剩下一副骨头架。 有的时候甚至连骨头架子都没有，野狗锋利的牙齿，可以把这些骨头嚼碎并吃掉。 作为朱雀部落速度最快的勇士，只要部落的人打到羚羊，麦劳利斯就会第一时间冲在前面。 等他将受伤并且跑不动的羚羊抓住，再给其他人发信号，等族人反过来，大家在一起共享这只猎物。 作为功臣，麦劳利斯可以分到一只羊后腿。 追了这么多年羚羊，麦劳利斯总结了不少实战经验。 首先，在追击过程中，自己必须始终和羚羊保持距离。 对方加速他就加速，对方减速他就减速。 直到羚羊的体力明显出现衰减，他就突然提速，快速跑过去将猎物打倒。 至于怎么和羚羊保持一定距离，很简单。 他只要让自己的奔跑节奏和羚羊的奔跑节奏一致即可。 也就是羚羊加速，它也跟着加速，羚羊减速它也适当放缓脚步。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必须在奔跑过程中保持一定体力。 因为这场追击，除了他和羚羊，周围还有其他猛兽。 比如非洲豹。 非洲豹这种动物凶的很，它们跑百米只需要三到四秒。 一旦非洲豹发起攻击，自己若没有充足的体力储备，那么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就不一样了。 现在在麦劳利斯眼中，在前面领跑的那个人，就是受伤的羚羊。 自己只需将对方盯死即可。 保持体力除了合理调整自身的节奏，另外一点就是让身体时刻拥有充足的水分。 这也是他上场没跑多远，就到旁边拿水的原因。 追踪经验表明，自己跟着受伤的羚羊跑够五公里，身体就会缺水。 一旦缺水量过多，体力就会下降，同时下降的还有精气神。 所以麦劳利斯每跑一百米，就会喝两口水。 水也不能一次性喝太多，在剧烈奔跑下，补充过多的水分只会加速汗水分泌。 汗水含有盐分，会让他的体力加速下降。 等等！ 麦劳利斯发现有些不对，因为他喝的水里有淡淡的咸味。 难道这水里有盐？ 想到这，它在补充水分的时候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而那种因为过量饮水导致体力下降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这让麦劳利斯十分羡慕。 盐在他那边很珍贵，平时吃饭都要注意不能放太多，追击猎物时就更不能用了。 因为带有食盐的水，虽然可以保证大量出汗后依旧有充沛的体力。 但问题是，这是种浪费。 自己只需严格控制饮水量，就能保证身体水分不流失。 等等！ 麦劳利斯又发现一件事，那个现在处于第一名的受伤羚羊，速度和真正的羚羊比差远了。 虽然他也曾试图通过变速扰乱自己的节奏，但不管加速还是减速，依旧和羚羊有很大的差距。 这是对方故意的？ 麦劳利斯有些疑惑。 他当然知道跑在第一名的那位运动员不是羚羊。 但在麦劳利斯看来，对方能来这里参加运动会，还非常自信的跑到第一的位置，实力绝对非常强。 毕竟之前酋长和他说了，这次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全世界所有人都能参加。 要知道全世界可是有六十亿人口。 六十亿…… 他学过数学，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所以哪怕自己是部落中跑得最快的人，麦劳利斯也不认为，自己在这六十亿人中依旧跑得最快。 对方一定在故意示弱，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果然又跑了两圈，刚才的那位第一已经落到第二，新的第一顶了上去，速度比刚才更快，节奏变化也更琢磨不透。 好在麦劳利斯的经验更丰富，他慢慢拉近和对方的距离。 现在这个人是个高手，自己想要不被甩开，必须拿出点真本事了。 如果放在草原上，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因为草原有猎豹，有狮子，有各种各样的危险。 受伤的羚羊抓不到下次还有机会，但一旦自己失误，被这些猛兽发现破绽，那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了。 但现在不一样。 这里是跑道，他参加的是比赛，就算体力真的耗尽，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麦劳利斯加速后，立刻超过了几个跟不上节奏变化的人。 很快，他离第一名只剩十米的距离。 而他前面还有五六个人。 这五六个人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并排，组成两道人墙，后面的人想要超过去，需要从外道发力。 而进入外道赶超，可不仅仅是多跑几步的事。 因为这会改变运动员的节奏。 何况跑在前面的几人，一旦发现有人试图通过外道赶超，也会突然加速，始终和对方处于同一平面。 时间一长，那个赶超的人就会消耗掉大量体力。 大家有资格站在这里同台竞技，水平其实都差不多。 一旦有人被这么消耗，基本就与奖牌无缘，除非对方的实力和你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麦劳利斯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策略，但在野外积累下的丰富的奔跑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低调。 所以他并没有选择外道强超，而是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现场观众除了将目光盯上第一名，大部分人都在看麦劳利斯。 原因很简单，这家伙实在太另类了，尤其是他突然跑到跑道外侧拿水。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他拿水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喝？” “难道拿水不应该就是喝吗？”旁边另外一名观众显然是个外行。 “肯定不能喝呀！ 直到世界最顶级的运动员，跑一万米的平均配速是多少吗？” “多少？” “六十五秒。” “等等，你说多少？六十五秒？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 平均配速说的是跑一圈需要的时间。 正规跑道一圈的距离是四百米，也就是说，对这些长跑运动员来说，跑一百米需要在16到17秒之间完成。 这是什么概念？ 虽然这位问话的观众不太懂一万米跑的具体细节，但他上中学的时候参加过百米短跑。 他记得当时自己跑了十五秒多一点，在整个年级段排名第八。 那时他身体素质比现在好多了，现在再让自己跑一百米，哪怕倾尽全力，十六秒也很难完成。 这说明什么？ 说明眼前这些运动员的速度和自己全力跑百米的速度差不多。 但要知道，他们跑的可是一万米啊，一百个百米，整整二十五圈。 旁边那位比较懂的观众看到他震惊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现在明白了吧？ 没错，这些运动员以这种速度奔跑，一旦距离超过三千米，身体就开始释放大量的热。 这种热量如果不能及时排出去，轻则受伤，严重者甚至有生命危险。 发过烧吗？ 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在发烧。 所以运动员一般跑到场外拿水，只是为了将水淋到身上降温。 就算喝上一口也会吐出来，不会咽到肚子里。 因为只喝到嘴里的效果，要比咽到肚子里更好。 可这个黑人竟然直接喝，还每过一段时间喝一口，简直离谱。” 他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顶级运动员在跑一万米的过程中，下去拿水喝的人不是没有。 比如大名鼎鼎的法拉赫，对方不仅下去拿水，还顺带破了世界纪录，一时间成为传说。 可问题是，对方的确下去拿水了，但他只是喝了两口后将水淋到身上，就把手中的瓶子扔了。 而眼前的麦劳利斯是一边拿着瓶子一边跑，而且看起来从容淡定，两只脚踩到跑道上犹如闲庭信步。 知道的知道他是在参加一万米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这里遛弯。 可问题是，这家伙的速度一点都不慢，那种举重若轻的状态，是如此赏心悦目。 “等等，他加速了！” “不会吧？这么轻松就超到了第一梯队？” “我看到了什么，他跟在第一梯队后面又喝了两口水？” “这哥们是人吗？” “……” 不能怪观众这么震惊，实在是麦劳利斯的表现太亮眼了。 尤其是一些心细的观众，他们发现麦劳利斯在跑步过程中，一直看着第一名。 也就是说，他现在虽然排第七，可速度竟然和第一名同步。 第一名快他就快，第一名慢他就慢，双方始终保持十米距离。 苏铁军也注意到这一幕，他将这个细节和张岳说了：“厉害啊！这家伙的水平半点不比法拉赫差。” 张岳一愣：“真的假的？” 之前他鼓励麦劳利斯，只是看在对方所在的部落，和自己的公司有合作关系，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厉害。 “当然！” 苏铁军语气激动的对张岳道：“我刚才和麦劳利斯聊了几句，他从未经过系统的万米训练。 但这并不代表他弱，相反，对方的实力可能比那些经过系统训练的运动员更强。” 张岳不解的看着他：“是吗，这不可能吧？” 倒不是张岳看不起野路子，如果放在几十年前，那些野路子选手同样有可能拿冠军。 可现在不一样了，大家的训练更科学更系统，再加上细致入微的竞技技巧，野路子选手根本没办法比。 苏铁军道：“对短跑运动员来说这当然不可能。 但长跑运动员不一样。 尤其是麦劳利斯。 没错，专业的训练的确更科学，也更合理。 但对这些运动员来说，运动只是他们的职业。 麦劳利斯不一样，长跑是他在肯尼亚大草原中生存下去的必备技能。 他只要跑不过受伤的羚羊就会饿死。 你觉得工作和死亡，哪个给运动员的压力更大？” 张岳一愣，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曾经有一场自行车拉力赛，这场比赛的冠军竟然是一位二流选手。 他以前参加过的类似比赛，成绩从来没进过前十。 以至于裁判一度怀疑他作弊，这位运动员听到后十分愤怒，他要求裁判将比赛录像调出来观看。 结果证明他真是无辜的，至于对方获胜的原因，并非他刻苦训练，提高了自己的运动水平。 而是在比赛开始后的不久，一头棕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拼了命的在他后面狂追。 而且不追附近的其他运动员，只追他，整整追了他一路。 于是为了活命，他赢了。 第439章 麦劳利斯的经纪人张岳 他将那位被棕熊追的哥们的事和苏铁军一说，苏铁军显然也知道这件事，他点点头： “的确是这样，所以我敢打赌麦劳利斯肯定能赢。”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麦劳利斯突然加速，短短几秒钟就超过第一梯队，跑到第一名身后。 第一名瞬间感觉身后有一头猛兽狠狠盯着自己，只见他拼命向前加速试图甩开对方。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就见外道一个身影直接跑到他前面。 步伐之轻松，犹如闲庭信步。 他下意识放慢脚步，准备跟在对方身后，让对方给自己当兔子。 兔子是长跑运动的一个专业术语，一般指跑到队伍最前方那个人。 科学研究，人在跑动过程中需要克服两种力。 第一是地面摩擦力，第二是风的阻力。 这两种力都很好理解，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当物体的运动速度达到五十公里每小时后，所受到的风的阻力已经大于地面摩擦力。 这也是汽车的外观一般都设计成流线的原因。 尤其是跑高速时，风的阻力远远大于地面摩擦力。 所以如果想买车，只考虑省油因素的话，一定要买小轿车，而不是看起来更大气的suv。 汽车是这样，运动员也差不多。 虽然对长跑运动员来说，时速远远达不到五十千米每小时。 但风的阻力依旧存在，在大家水平差不多的前提下，它就成了谁能最终获胜的关键。 也就是说，如果一名运动员一直处于第一的位置。 他跑完一万米的体力消耗，至少比后面的运动员多出百分之三十。 这也是即使世界冠军也非常喜欢跟随跑的原因。 排在麦劳利斯后面的运动员显然也存了这个心思。 然而下一刻他就郁闷的发现，自己刚刚放慢节奏，麦劳利斯就将自己甩开至少十五米。 想要让前面的运动员帮自己破风，自己和他的距离必须保持在两米以内。 一旦超过这个距离，风的阻力就会重新压上来，他和第一名所承受的风阻就是一样的。 深吸一口气，该运动员连忙加速。 自己绝不能被对方甩开太远，就算不考虑兔子破风因素，距离一旦拉大，获胜的希望将变得非常渺茫。 接着令他无比郁闷的事发生了。 自己拼命往前跑，和眼前那个黑人的距离不仅没缩小，反而继续变大。 仅仅几十秒过去，对方就跑到百米开外。 这家伙的实力也太恐怖了吧？ 他心中全是骇然，为了打破世界纪录，这次的一万级决赛刚开始节奏非常快。 大家都在拼一口气，希望通过压榨自身潜力拿到那一个亿的奖金。 田径项目不比足球篮球这种商业化程度较高的运动，就算世界冠军，除了博尔特这种超级天王巨星，其他人赚到的钱并不多。 现在有一个亿放到自己面前，肯定得拼一下。 比如他现在，跑的就比世界纪录更快。 按照常理，自己已经把速度加到这份上，就算有人比自己更强，也不会强太多。 没想到……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麦劳利斯并不清楚那些被自己超过的人心中怎么想，他之所以突然加速，并不是自己提前制定好的某种策略。 而是他跑着跑着，忽然发现前面的人好像慢了下来。 一般在草原上打猎，碰到这种情况，自己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直接冲出去。 因为前方羚羊速度放缓，意味着对方快不行了。 这时候不能给羚羊任何喘息的机会，必须冲出去让对方继续加速奔跑。 如此一来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把猎物抬回家。 但要在后面犹豫，只需给羚羊五分钟，这种草原最擅长奔跑的生物，就能彻底恢复之前消耗掉的体力，让自己之前的努力化为乌有。 现在情况变成跑道是一样的，惟一的区别，是自己跑到其他运动员前面，将对方狠狠甩开。 而不是拿着木棒，一棍将羚羊打死。 所以麦劳利斯开始加速，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之前的速度可以跑二十公里。 但他只需跑十公里就能完成比赛。 麦劳利斯只是从没离开过部落，可不代表他傻。 比赛和打猎一样，需要全力以赴。 因为打猎的时候，稍微有点粗乎大意，猎物就会跑掉。 比赛也差不多。 这可是八十头牛，自己决不能有半点失误。 麦劳利斯在跑道上快速奔跑，台下瞬间就沸腾了。 “不是，这哥们在干什么？” “提前冲刺吗？” “可问题是现在距离终点还有八圈。 这时候把体力消耗完，剩下的距离就麻烦了。” “是啊，我一直掐着表，他现在的速度比世界纪录还要快五秒。 就是说，对方只要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奔跑，有很大希望破世界纪录。” “一直保持这个记录奔跑？怎么可能？” “……” “我靠，不是吧？” “这都跑五圈了，他的速度不仅没有变慢，反而更快了。” “最后三圈，两圈，一圈，等等，他竟然在冲刺？” “牛逼class，太厉害了。 这是跑完一万米后应该有的速度？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跑四百米？” “不是感觉他像是在跑四百米，而是他就是在跑四百米。” “这还是人吗？他竟然把第二名套了一圈？” “……” “赢了！” “真的赢了？我要为自己刚才的话道歉。 之前他下去拿水的时候，我还专门讥讽过他，尤其是他竟然一边跑一边喝。 现在我明白，人家这么做不是他想表现自己有多强大，而是他上场之前真的忘喝水了。” “兄弟，你猜错了。 就算忘喝水，他也不该下去拿水喝。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中午吃的饭比较咸，导致体内细胞大量失水。 不补充水分把多余的盐分排出去，真的顶不住。” “都别吵了，看看他的成绩有没有破记录。” 现场瞬间一片安静，因为大屏幕响起了一道红光。 紧接着整个体育馆再次沸腾。 “不会吧，我看到了什么？” “二十六分三秒二十四？ 我记得现在的一万米世界纪录是二十六分十七秒五三吧？ 也就是说，他比世界纪录整整提前了十四秒？” “太牛逼了，从现在开始，这哥们将是我的偶像。” “没错。之前我只认博尔特，只有那样的超级巨星才值得我崇拜。 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每一个运动项目都有超级高手。 他们就像少林寺的扫地声，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也不喜欢参加比赛。 如果不是张岳老板拿出一个亿作为奖励，这些人根本不会出山。” “……” 观众沸腾，张岳这边也十分热闹。 苏铁军呆呆看着跑道，刚才麦劳利斯的表现真的惊艳到他了。 可即使再惊艳，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破世界纪录。 而且是以绝对的优势，将万米跑道的记录打破。 看着张岳，苏铁军有些迟疑。 张老板不会真给对方一个亿吧？ 张岳同样盯着跑道，成绩一出来，他立刻起身走到麦劳利斯面前：“兄弟，你太厉害了！” 麦劳利斯额头全是汗水，身体也在不停的喘息。 可见今天对他的消耗非常大，拿起一瓶水轻轻抿了一口，他看着张岳： “之前你可说好的，只要我拿到冠军，你就给我八十头牛……八十万！” 张岳哈哈大笑：“放心吧，既然我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兑现承诺。 不过你得到的可不只是八十头牛！” 麦劳利斯一愣：“难道还有其他奖励？” 张岳笑道：“当然！ 第一名我奖励八十万，但你不仅是第一名，还破了世界纪录。 知道我对世界记录的奖励是多少吗？一个亿。” “一个亿？”麦劳利斯有些愣神。 旁边苏铁军语气酸酸的：“就是一万头牛！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肯尼亚拥有牛群数量最多的人了。 是不是很高兴？” “一万头牛？”麦劳利斯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张岳关于打破纪录奖励一个亿这件事，他同样听过。 不过对麦劳利斯来说，这有点像天方夜谭。 在他看来，张岳这么说，那么打破世界纪录一定非常难，自己大概率办不到。 没想到…… 张岳又一次拍拍他的肩膀：“事先声明，我这一万头牛可没那么好拿。 尤其是领奖的那天，你要全力配合我。 包括拍照，签名，以及给我做代言。” 麦劳利斯点点头：“这点我明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呆愣了：“你明白具体流程，可你之前不是一直待在朱雀部落吗？” 麦劳利斯道：“我的确在朱雀部落，但我在出发之前，我们酋长已经和我讲了大致情况。 虽然他没猜到我能打破世界纪录，但以我的实力拿到奖牌问题不大。 他将拿到奖牌后，需要做的所有事都和我说了一遍，直到我全部背下来，他才放心让我离开。” 张岳看麦劳利斯的脸又一次变的不同。 谁说原始人就必须与世隔绝？ 眼前这个黑哥们分明比自己懂得更多！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继续举行，而在麦劳利斯打破一万米长跑世界纪录后，观众的热情又提高了八度。 这可是一个亿的奖金，不知还有谁能拿到？ 他们将可能的比赛项目挨个筛选了一遍，准备到现场见证这一刻。 尤其是那些没观看一万米跑的人，通过电视回放后那叫一个遗憾。 因为现场和电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亲眼见证这一切，绝不是通过电视回放可以媲美的。 然而观众注定要失望了，虽然真的有运动员距离世界纪录仅一步之遥。 但这些人都失败了，直到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结束，打破世界纪录的依旧只有麦劳利斯。 “张老板，我能请麦劳利斯给我的产品代言吗？” “还有我，我想将他的头像印到我的产品上。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追加！” “还有我，要不这样，麦劳利斯那一个亿的奖励我出了，而你只需将他的代言转给我就行。” “什么你将他的代言转给你？老刘，你莫不是在想屁吃？” “就是，真把我们当成傻子了不成？” “他不是把我们当成傻子，而是把张老板当成傻子……” “张老板，赶紧把这家伙扔出去。 我现在看到他就烦！” 看着眼前这些不同行业的公司老板，张岳有些无奈。 而这一切，全都源自麦劳利斯那天的精彩表现。 以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优势，拿到男子一万米冠军后，麦劳利斯瞬间出名了。 这种名气不仅在华国，还在全世界。 可以这么说，这位来自肯尼亚草原朱雀部落的黑人，名气已经可以和博尔特比肩。 当然，这个所谓的比肩，只是指现在的博尔特。 距离对方的巅峰还要差不少。 麦劳利斯想彻底追上对方，还需要在接下来的运动生涯中，用一个个冠军再次证明自己。 虽然差了一些，但和博尔特相比，麦劳利斯有自己的优势。 虽然肯尼亚长跑闻名全世界，但麦劳利斯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渠道，并非来自肯尼亚体育部门。 而是通过张岳的甘地土木工程参赛。 也就是说，麦劳利斯的商业代言依旧一片空白。 在得知张岳将奖励他一万头牛后，麦劳利斯豪爽的拍着胸脯，表示张岳自己看着办就行，反正他也不懂。 于是张岳就和他签订了一份长达十年的代言合同。 合同上，张岳是麦劳利斯的经纪人。 对方接哪些广告代言，不接哪些广告代言，一律由张岳说的算。 至于赚到的钱，张岳也没独吞，而是和对方分成。 张岳因为有渠道，占百分之五十一。 麦劳利斯作为当事人，占百分之四十九。 等他把这条消息公布出去，那些商家立刻犹如闻到腥味的猫。 现在的麦劳利斯如日中天，只要和对方合作，自己的产品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名气，成为标准的着名品牌。 一旦错过这个时间点，到时观众对麦劳利斯崇拜的热情降低，那就太迟了。 看到这一幕的张岳笑了，本来他以为，麦劳利斯打破世界纪录后，自己要倒贴进去一个亿。 而看现在的形势，不仅不会亏钱，自己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第440章 奥运会背后牵扯到的利益 果然和张岳料想的那样，经过一轮拍卖，麦劳利斯的代言被疯狂抢购。 比如教辅行业，这次被五三的周志明抢到，出价两百六十万。 光头之前拿到博尔特的代言，短短几天必刷题的销量就增长了百分之十五。 这百分之十五有将近一半都是五三的市场，不由得他不焦急。 再加上几百万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教辅资料不像牙膏，洗衣粉等日用品，无差别投放广告针对性不强，他才没重视。 现在见有效果，自然不会吝啬。 教辅行业都这样，更不要说其他行业。 比如利润比较高的白酒，为了拿到麦劳利斯的代言，直接砸进来五千万。 等结果统计出来，仅仅这一波，而且还是国内，张岳就收到三亿六千万的代言费。 不仅全部回本，还赚了八千万。 他还准备到欧洲、漂亮国，以及东南亚等国家再开几场。 倒时又是一大笔。 石曼曼见张岳得意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之前不是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吗？” 关于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最开始只是天友装修公司和门捷列夫谈。 石曼曼在向张岳汇报时，张岳一直表示无所谓。 对方的观点是，天友装修公司在中州的业务都接不完，没必要放眼全世界。 因为这件事她可没少郁闷，尤其是在赢得竞标后，张岳还主动将装修资格让了出去。 虽然转让资格事出有因，但这可是石曼曼的心血，现在自然免不了讽刺两句。 张岳嘿嘿一笑：“我哪知道搞体育这么赚钱啊！ 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这样，以后天友装修公司不管干什么我都不管，一切都由你决定，行吧？ 包括这次麦劳利斯的代言费，我也全部投给天友装修。 你不是早就想往周边发展吗？这笔钱肯定对你有帮助。” 结果石曼曼摇摇头：“你可不能不管，尤其是现在。” 张岳一愣：“现在？现在怎么了？” 石曼曼苦笑：“当然是巴黎奥运会那边。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只要咱们将这次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举办好，就有机会和巴黎奥运会合作，将对方主体育场场馆的装修工作拿下。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虽然还没有彻底结束，但咱们已经成功了。 甚至通过你的一系列操作，让原本注定赔钱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出现盈利。 于是我便积极和对方沟通，但结果却非常不理想。” 张岳皱眉：“不理想？是巴黎奥运会主办方不喜欢咱们的装修风格？” 现在他对和巴黎奥运会主办方合作的态度也有了转变。 不管怎样，自己能拿到这种世界级的顶级赛事的装修权，好处之大远超想象。 所以只要能争取，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石曼曼摇摇头：“不是，对方对咱们的装修风格非常满意。 尤其是装修风格背后体现的服务态度，非常符合法国人的浪漫情怀。 他们会拒绝，是因咱们的食品问题。” 张岳有些茫然：“食品问题？这和食品有什么关系？” 他很奇怪，主体育场馆装修看的应该是设计风格，以及工程质量。 因此在张岳想来，对方的顾虑应该是中州体育馆的无故坍塌。 虽然此事已经澄清，而且张岳还用先进的设计技巧将中州体育馆修复好。 但对法国那边来说，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们误认为这只是自己为了能让世界大学生运动会顺利举行而作出的紧急攻关，也可以理解。 结果对方对此一字不提，反而只说食物就挺离谱的。 石曼曼摊摊手：“我刚开始也不明白，等和他们沟通后，发现巴黎奥运会主办方计划将主场馆装修，和奥运会举办期间的运动员以及工作人员的就餐问题绑定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咱们如果想拿下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权，还要负责食品供应。 可问题是，咱们国内的食品安全一直饱受诟病。 尤其是两个月前，国内一家罐头厂运到法国的罐头，被检测出含有糖精。 此事在那边闹得非常大，法国官方甚至出台了针对性文件，限制咱们国内的食品出口。” 张岳傻眼：“不会吧？罐头又出问题了？这帮奸商！” 他实在无力吐槽。 关于罐头这个产业，在国内曾红极一时。 很多四十岁以后的人都记得，小时候小卖部柜台上摆放的各种罐头。 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罐头逐渐被市场淘汰。 一是吃着没有现成的水果新鲜。 二就是很多罐头厂为了节省成本，将原本用来制作水果罐头的白糖，换成了糖精。 本来大家并不知道此事，直到九十年代，这些罐头被大量发往缺乏新鲜水果的俄罗斯。 由于那边极度寒冷，导致很多罐头瓶被冻裂。 后来经过俄罗斯官方检查，发现被冻裂的罐头全都违规添加了糖精。 从那时开始，国内罐头的信誉直接崩盘。 不仅老外不喜欢吃，国人也不吃了。 我花比新鲜水果还要贵不少的钱，买已经不太新鲜的水果罐头，结果你还请我吃糖精？ 这件事的负面影响，直到十年后才慢慢消除。 再加上国内人工便宜，水果价格低廉，才再次打开国际市场。 至于国内……不好意思，劳动人民比较记仇。 你坑我一次，这辈子老子都不会再吃你一口罐头。 张岳本以为，那些罐头厂吸取教训后会大力整顿市场，尤其是会严查销往国外的产品。 没想到…… 等等，他突然一拍额头，看向石曼曼：“不对吧？ 先不说罐头出事，就算没出事，咱们又不做餐饮，自然没办法为运动员以及工作人员提供饮食。” 石曼曼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你不是有十月食品厂吗？怎么就不做餐饮了？” 她掰着指头：“虽然十月食品厂主打绝味系列，但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就能在短时间内把餐饮店开往全国。 尤其你还有国岳超市，可以提供所有餐饮店需要的原材料，一举两得。” “别急，你怎么越说我越迷糊？ 没错，我手上的确有十月食品厂。 可问题是，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一直在和全国的路边摊摊主合作。 一旦我开餐饮店，等于把那些路边摊摊主的营生抢了。 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如果张岳愿意，完全可以把全国所有的烧烤摊变成自己的。 毕竟绝味系列在他手中，他不提供货源，其他摊主要么直接失业，要么转卖其他产品。 而消费者已经接受了绝味系列的口感，只要餐饮店开张，肯定会来消费。 但那样的话，张岳等于是把所有路边摊摊主得罪了。 还是那句话，生意做到张岳现在这个地步，重点已经不是生意本身，而是人际关系。 如果搞得天怒人怨，对张岳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再加上想要在全国开餐饮店，不仅需要大量资金，还需要一个极其强大的餐饮团队。 他现在光管理天友建筑集团的那些工人已经头皮发麻，不想节外生枝。 石曼曼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让你在全国开烧烤店的意思。 而且烧烤在咱们国内受欢迎，到了法国就不一样了。 我想让你做西餐。” “做西餐？”张岳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 西餐我吃过，那玩意真的吃不惯。” 张岳所说的西餐，不是肯德基、麦当劳，而是那种正宗西餐。 肯德基、麦当劳里面提供的食品，张岳感觉其实还行。 尤其是汉堡，他一口能吃好几个。 但真正的西餐就不一样了，比如意大利面。 在张岳看来，这玩意就是没做熟的面条，吃起来里面硬梆梆的，非常不好嚼。 还有一些口味比较怪的东西，吃到肚子里总有种半生不熟的感觉。 虽然不管做什么生意都能赚钱，但首先自己要喜欢。 如果自己都没有信心，还是尽早放弃的好。 所以他再次看向石曼曼：“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真没想涉足餐饮，你如果想和巴黎奥运会合作，不如找那些世界级的餐饮公司。 你觉得哪家合适直接和我说，我负责找他们谈。” 这是张岳找到的最合适的方案。 既然法国那边对国内的食品安全有疑虑，又比较看重天友装修公司的服务。 那就抛开国内餐饮业，将眼光放到全世界，找一家优秀的餐饮公司，和对方合作成立一个新公司。 新公司包含对方的餐饮服务和天友装修公司的装修服务，然后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和巴黎奥运会主办方对接。 这样既省时又省力，也不影响自己赚钱，简直两全其美。 谁知石曼曼摇摇头：“这个方案我早就想到了，但根本行不通。” “行不通，为什么？” 石曼曼看着他：“你觉得巴黎奥运会的主办方，为什么要将装修和餐饮绑定在一块对外公开招标？” “是呀，为什么？”张岳疑惑。 “很简单，因为没人愿意做赔钱的买卖。” 说到这个，石曼曼叹了口气：“可能你不知道，当初在定奥运会举办城市时，巴黎主办方根本就不想接。 也就是说，他们的主办资格，其实是世界奥体委强行塞给他们的。” “强行塞给他们？” “没错，原因很简单，举办奥运会是个标准的赔钱项目。 咱们国家当时会接手，主要目的是想向全世界展示自己，从而以奥运会为跳板带动国民经济提升。 所以对咱们来说，奥运会赚不赚钱反而不那么重要。 当然，咱们的奥运会的确赚钱了。 但这个赚钱，主要是国内土豪的大力支持，以及海量志愿者的无私奉献，再加上一些充满建设性的想法和意见。 这是特例，其他国家根本无法效仿。 尤其是巴黎，作为西方国家的核心城市，它根本不需要借助这个来证明自己……” “你先别急。”张岳突然开口打断，“既然巴黎不愿意，为什么世界奥体委还会强行塞给他？ 这好像根本不符合逻辑。” 奥运会虽然赔钱，但还是有不少国家跃跃欲试，比如印度。 为了彰显自己文明古国的身份，印度三哥是非常愿意举办一届奥运会的。 但问题是，世界奥组委根本不给他机会。 石曼曼自然明白张岳的意思：“这里面的问题有很多。 而奥运会不仅仅只是一项体育赛事，还关乎国力，世界影响力，尤其是政治方面的诉求。 现在的世界最强大的经济体有三个。 第一是漂亮国，第二是欧盟，第三是咱们国家。 虽然从经济发展上看，咱们已经超过欧盟，但在全世界人心中，欧盟一直是第二。 作为大家公认的二哥，如果不能每隔一段时间，拿到一次奥运会举办权。 它的国际地位恐怕不保。” 原来是这样。 张岳瞬间明白了石曼曼的意思，同时又有些无奈。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打肿脸充胖子吧！ 石曼曼道：“所以问题来了。 既然巴黎那边已经接下这件事，他们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降低花费。 所以巴黎奥运会主办方就搞了一个特殊的捆绑销售。 即将举办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单独划分出来，并计算出哪些项目是赚钱的，哪些项目是赔钱的。 然后将一项赚钱的和一项赔钱的绑定在一块，在面向全世界招标。 其中主场馆的装修是赚钱的，而给运动员以及幕后工作人员提供餐饮服务是赔钱的。 他们就把这两项绑定在一块。 大家又不是傻子，赚钱的项目交给他们没问题，可赔钱的就算了吧！ 尤其是餐饮服务，不仅工作琐碎，开支也特别大。 是所有公司公认的超级赔钱货。 这样的项目大家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去接？” 张岳瞬间理解了石曼曼的苦衷，她去找那些餐饮公司合作，对方肯定拒绝啊！ 除非石曼曼愿意将体育场主场馆的装修收益分给对方。 但如此一来，天友装修公司也赚不到钱了。 不赚钱还要白干活，真不如躺在家里歇会。 他看向石曼曼：“照你所说，就算我开餐饮店好像也不行吧？ 毕竟餐饮店的目的同样是盈利。 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让天友装修公司赚钱，饮餐饮店赔钱。 然后你自己拿天友装修公司的奖金提成。 至于餐饮店，它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第441章 离谱，罐头厂竟然是 张岳看着石曼曼：“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我开餐饮店也不行吧？ 别告诉我你的目的只是拿天友装修公司的提成，至于餐饮店是否赚钱，和你又没关系。” 石曼曼无奈看了张岳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次罐头厂出事，受牵联的不止这一个行业，还有以中餐为代表的整个产业链。 包括最基本的农产品。” 说到这，石曼曼有些不好意思：“我请你出手，除了奥运会能带给咱们的巨大利益，还想请你整顿一下国内的餐饮业。 说句不好听的，罐头厂并非特例，比如前段时间闹得比较厉害的商品配料表问题，还有水果蔬菜本身的安全问题。 你当初创建十月食品厂，不正是因为那起特别严重的食物中毒吗？ 十月食品厂建立以来，短短半年就遍布全国。 你的成功有目共睹，这件事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能做到。” 她说的是真心话。 十月食品厂推出的绝味系列，所造成的影响可不仅仅是十月食品厂本身，还有其他竞争对手。 在绝味系列推广之前，路边摊一直是饮食安全的重灾区。 很多无良商贩用的都是假肉，变质肉。 为了不让顾客吃出来，烧烤的时候拼命往里添加佐料。 据不完全统计，国内每天因为吃路边摊住院的人接近五千。 但十月食品厂成立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价格低、品质好、味道足，凭借着无与伦比的优势，绝味系列食品迅速占领路边摊市场。 其他商户要么选择和十月食品厂合作，要么积极改良自己的食品口味，食材本身也不再弄虚作假，从而提高竞争力。 以前石曼曼从来不吃路边摊，因为她上学的时候，吃过一次导致食物中毒。 从那之后就视这种小吃如猛虎。 但现在，只要看到路边摊，她就想过去尝尝。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石曼曼。 石曼曼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岳问对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忧国忧民了？” 在张岳的记忆中，石曼曼最喜欢的就是钱，最大的梦想就是涨工资。 哪怕张岳已经大幅度拉高她的待遇，但每次多领到钱，对方依旧会兴奋半天。 至于心怀天下…… 石曼曼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有心思管别人？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石曼曼现在的生活的条件得到极大改善，但有些东西自始至终都不会变。 石曼曼明白张岳的意思，她表情有些黯然：“前段时间我回家一趟，原因是我爸醉酒进了医院。 医生说还好送的及时，如果晚半个小时，后果恐怕难以设想。 事后经过调查发现我爸喝的酒是假酒，里面含有超标的甲醛和甲醛。 虽然公安机关第一时间查封了那家制造假酒的酒厂，但这种情况并非个例。 类似的灰色产业链有很多，对行业的渗透包含方方面面，谁又能保证你我不是受害者？” 见气氛有些低沉，她连忙笑道：“当然，这只是一方面。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只要你愿意出手，天友装修公司就能借助巴黎奥运会的影响力，从国内走向国外。 难道咱们赚外国人的钱不香吗？” 张岳看着石曼曼，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她答复：“此事事关重大，给我几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石曼曼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这是你的自由，我也只是建议。” 将石曼曼送走，张岳直接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没错，他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敷衍对方。 倒不是张岳没有同情心，换做自己，老爸要是因为喝了假酒被送进医院，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问题是他真没办法啊！ 巴黎奥运会主办方让自己提供餐饮方面的服务，这个该怎么提供？ 注册一家食品公司，请几个大厨就完事了？ 如果真这么简单，巴黎奥运会主办方那边，也不会迟迟找不到食品公司招标。 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天才。 每个行业都有高手，食品业也不例外。 张岳不认为自己这样一个外行，一进食品行业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十月食品厂之所以那么成功，只是他掌握了绝味配方。 而绝味配方针对的是路边摊这一种小吃，是专精。 但巴黎奥运会的食品供应，需要的是全方位服务。 其中不仅包括食品本身，还有厨师以及一系列相关配套。 所以还是算了吧！ 就在这时，杜志建给他打电话。 张岳一愣，对方找自己干什么？ 滑动接听，就听杜志建语气全是焦急：“小张，哥哥我遇到麻烦了。 思来想去，这件事我觉得只有你才能帮我。” 张岳皱眉：“你先别着急，到底什么事？” “听说过天香罐头吗？” 张岳摇摇头：“天香罐头？没听说过。 我一般很少吃罐头的。” 杜志建开口解释：“天香罐头是我名下的产业，在国内已完成全国铺货，你应该见过呀？ 国岳超市的货架上卖的就有。”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有事能不能直接说？ 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商品国岳超市都有，难不成我要把这些商品全都记下来？” 国岳超市虽然是张岳旗下的产业，但除了刚开业那段时间，最近他很少过去。 别说具体的产品了，就算里面的布局，他都不是很熟悉。 杜志建苦笑：“天香罐头在国内上市后因为反响良好，我就开始计划出口。 毕竟你也知道，罐头这东西在俄罗斯、欧洲那边更受欢迎。 只要抓住那边的市场，销量提升好几倍，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就在我把货发过去后的第三个月，法国那边突然扣押了我的货，并说我的罐头有问题。 天香罐头从生产到出厂，都经过极其严格的把关，怎么可能有质量问题？ 对方分明是污蔑！” 张岳眼角一跳：“等等？你说什么？ 你的罐头被法国扣押了？石曼曼说的食品安全问题，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杜志建一愣：“什么食品安全问题？” 张岳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先稍等。” 说完直接给石曼曼打电话：“之前你和我说的，法国那边扣押了咱们国内的罐头，这种罐头是什么牌子？” 石曼曼脱口而出：“天香罐头，这种罐头是陕北一家罐头厂生产的。 这家罐头厂刚成立没多长时间，是一家小罐头厂。 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岳眉头一跳，将杜志建的话和石曼曼说了，石曼曼也无比惊讶： “什么？天香罐头是你的产品？” 张岳连忙解释：“别瞎说，什么叫我名下的产品？ 这是杜志建搞出来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石曼曼根本不相信：“行了吧，谁不知道你和杜志建穿的是一条裤子。 尤其是陕北那边，你在那边不是包了很多地吗？ 其中大部分是果园，水果卖不出去，自己做成罐头销往国外再正常不过。 不过老板，你都那么有钱了，还弄虚作假坑人，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张岳脸上全是黑线：“什么叫我弄虚作假坑人？ 算了，不和你说了，就这样。” 不等石曼曼辩驳，他就挂断电话，又给杜志建拨了过去：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瞎折腾？ 再说，就算你折腾，也往好的方面折腾呀？ 你又不缺钱，完全没必要弄虚作假。” 杜志建听张岳数落完，人都快哭了：“张哥，我叫你哥了还不行吗？ 我生产的天香罐头质量绝对有保证，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至于产品被扣押，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岳听杜志建语气诚恳，忍不住问：“你说的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呀！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别说昧着良心赚黑心钱，有些钱放在我面前我都不要。 而且我创办天香罐头，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和陕北那边的农场联动起来。 你也知道陕北那边是我外婆家，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 水果畅销的时候还好说，一旦水果不好卖，要么赔钱降价处理，要么直接烂到地里。 虽然你有国岳超市，可以帮忙销售一部分，但还是有不少剩余。 但有天香罐头就不一样了，罐头生产简单，没有添加剂，还能长时间保存。 尤其是俄罗斯那边，对罐头的需求量特别大，也不用愁销路，简直一举两得。 我哪知道会出这档子事？” 张岳听杜志建絮絮叨叨的说完：“真不是你的问题？” “真不是。”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呀，这不才向你求助嘛！” 张岳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这样，你做一下准备，咱俩去一趟法国。” 杜志建一愣：“等等，去法国？你没发烧吧？” 张岳疑惑：“怎么了？” “这不废话吗？法国人说天香罐头有问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我都是个大麻烦。 我现在躲都来不及，冒然过去，完全是羊入虎口。 难不成你也想我被他们抓起来，被他们胡乱安个罪名关个三年五年？” 张岳无奈道：“谁说你要以天香罐头厂老板的名义过去？”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张岳也没隐瞒，“天友装修公司正在和巴黎奥运会主办方那边做接洽，双方的合作现在出了点问题。 而问题的根源，就是你的天香罐头。 本来我对对方的合作持模棱两可态度，现在天香罐头是你的，那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杜志建道：“这样啊，那倒可以试试。”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具体细节，才挂断电话。 这是张岳第一次来法国，怎么说呢？ 本来他对这个世界艺术之都充满期待，毕竟不管巴黎圣母院，还是其他方面，都足够吸引人。 但真正来到之后，张岳发现，这里好像也就那样，感觉和国内的二线城市差不多。 安静，悠闲，慢节奏。 张岳甚至找不到半点国内的快步伐。 石曼曼看着张岳：“不要小瞧这里。 巴黎繁华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了表面的喧嚣。 人活一世，说实话，无非是衣食住行。 国内的生活节奏的确非常快，但问题是常年生活在快节奏的环境中，很容易身心俱疲。 就拿你来说，虽然你拥有大量的财富，可你什么时候真正休息过？ 我说的休息，指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张岳一愣，他发现石曼曼好像说的对。 自己的确很长时间都没放松过，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偷懒。 可偷懒并不代表精神上的放松，相反，越放松他反而感觉精神压力越大。 张岳瞬间想起国内最近两年的舆论变化。 前几年，大家提倡的是撸起袖子加油干。 到处都在宣扬中国速度，比如多长时间修好一条路，房子盖的有多快，高铁比别人有多先进，还给自己搞了个基建狂魔称号。 但最近两年，虽然依旧有人在说基建狂魔，但更多的是摸鱼和躺平。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突出一个就是想休息。 大家追捧的是“我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不能享受享受？接着奏乐，接着舞！” 在看眼前的法国人，生活慢，节奏慢，每天只工作八个小时，拒绝加班。 这样的生活，绝对更美好。 当然，张岳这么想并非他不爱国。 而是张岳觉得，从国人开始有意识偷懒时，说明自己的国家真的强大了。 毕竟过去的那些地主，最喜欢的就是半躺在椅子上，穿着名贵的绫罗绸缎，手里叼着烟袋，吧嗒一口吧嗒一口的享受生活。 只有那些农民苦哈哈，才会面朝黄土背朝天，拼了老命的干活，然后和别人比谁的动作更快。 “张老板，你终于来了！” 门捷列夫握住张岳的手，脸上全是热情。 张岳有些意外：“你不是负责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吗？怎么……” 就听门捷列夫哈哈笑道：“这不是托了你的福嘛！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成功，让国际奥体委充分肯定了我的能力。 然后特意邀请我负责巴黎奥运会的全面筹备工作。” 第442章 仗义的门捷列夫 张岳一愣，很快就恢复正常：“原来是这样，那恭喜你了。” 他心里松了口气，门捷列夫和自己是熟人，熟人办事要比陌生人强很多。 然而听了张岳的话，门捷列夫的脸却苦了起来：“恭喜什么，我现在都快愁死了。” 张岳一愣：“愁死了？” 门捷列夫点点头：“是呀！ 上次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多亏了你，才扭亏为盈。 世界奥体委认为我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就给我下了命令。 让我想办法将巴黎奥运会做成一个赚钱项目，并给我了很大权力。” 张岳道：“这不是好事吗？ 权力越大，可以发挥的空间就越大。 这是上面给你的机会，只要你能成功，以后绝对前途无量。” 张岳的话完全发自真心。 世界各国之间的交流，除了经济就是体育。 而经济大多数时候都是尔虞我诈，你坑我一下，我坑你一下，所有人都在为自己利益考虑。 但体育就不一样了。 这是各国向全世界展示自己能力的盛会，虽然竞技体育也存在竞争和不公平。 但比起商业交流要和谐的多。 因为这个原因，大家对国家体委都保持着相当的尊重，包括漂亮国。 可以这么说，国际奥体会在全世界的地位仅次于联合国。 一旦门捷列夫把巴黎奥运会搞成功，他就能立刻进入国际奥体委高层。 只要再勤勤恳恳工作几年，成为国家奥体委一把手几乎板上钉钉。 这对于个人来说，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荣誉。 谁知门捷列夫笑得更苦了：“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问题是，巴黎奥运会和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不一样。 里面除了比赛项目，还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比如你那个谁能打破世界纪录，就奖励一个亿的决策，我提了好几次也没能通过。 倒不是大家觉得这个方法不行，又或者我故意和我唱对台戏。 而是奥运会不比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来这里的运动员全是高手。 对这些人来说，破世界纪录的概率非常大。 本来奥运会举办就在赔钱，再加上这项支出绝对赔的更多。” 张岳点点头，他明白门捷列夫的意思。 自己那项破世界纪录奖励一个亿的方案，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的确可行。 原因是张岳通过这项方案，将原本并不被关注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变得万众瞩目。 大家关注的多，投资方就愿意在广告方面加大投入。 可奥运会本身名气就很大，即使没有一个亿的奖励，全世界所有的顶级运动员都会参加，关注度也被拉满。 所以完全没必要再增加这笔奖金，提高财政负担。 见张岳听的认真，门捷列夫又道：“这个方案不行，我又想到你邀请博尔特来参赛的事。 于是我就向博尔特发出邀请，希望他可以参加巴黎奥运会。 结果被他拒绝了。 我又邀请菲尔普斯，包括你们国家的超级丹等明星。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委宛的表示拒绝。”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了门捷列夫一眼，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博尔特会答应邀请，是自己不仅帮他挽回了损失，还抓住了骗他的那个骗子。 心中感激，对方才会答应参赛，并努力锻炼了很长时间。 你空口白牙那么一说就想打动对方，如果博尔特真想参赛，当初就不会选择退役。 至于菲尔普斯和超级丹等巨星，就拿超级丹来说。 他的职业生涯一直到他打不动为止。 最后经常一轮游，实在没体力了，才不得不遗憾退场。 结果你竟然继续邀请对方，你是想让观众看他如何被现役运动员狂虐吗？ 当然心里这么想，张岳不会傻到说出来。 他开口安慰：“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东西放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能用，但放在奥运会上就必须另想办法。” 门捷列夫点点头：“你说的对，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苦苦思索。 对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张岳苦笑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没错，我的确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想了一些办法。 但这些办法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增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流量，从而完成流量变现。 可奥运会的流量早就已经拉满，所以我的思路没有任何参考性。 你真要问我，我只能给你提两个方向。 第一，奥运会举办并盈利的事，以前已经有不少例子。 你可以把这些例子拿过来当成参考。 第二，奥运会虽然流量充足，但流量变现还有不少可操作空间。 你不妨集思广益，把这些空间利用起来。 比如现在网络直播的影响力，已经逐渐开始取代传统媒体。 如果能和网络平台合作，绝对可以提高广告收入。” 门捷列夫皱起眉头：“等等，你说和网络平台合作？ 那可问题是，这种合作上届奥运会举办的时候就有呀！ 这些网络平台和传统的电视媒体是一样的，也无非是多增加一个盈利点。” 张岳无奈看到对方：“我问你，网络平台最赚钱的是什么？” “网络平台最赚钱？平台打赏吗？” “错，是直播带货！ 平台打赏靠的是主播的个人魅力，但对普通人来说，有几个愿意为了主播疯狂砸钱？ 虽然有些主播开播一晚上就能收到几百上千万的打赏，但这些只是小概率事件，又或者说金钱来源存在猫腻。 但直播带货就不一样了。 只要你的产品质量足够好，创意足够高，价格足够优惠。 所有人都愿意为其买单。 它所包含的商业价值，要比你单纯去卖一个转播权高的多。” 门捷列夫一拍额头，他当然知道直播带货的魅力，只是有些事情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想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明白了，你想让我通过直播带货的形式，去卖奥运会各个场馆的门票。 这样就能把门票价格卖得高一点，还能全部卖出去，对吧！” 张岳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他现在极度怀疑，门捷列夫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入世界奥体委的。 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你想到的竟然只是买门票？ 门捷列夫立刻注意到张岳表情的不对，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弄错了？不好意思，我是体育教练出身，对商也不怎么懂。 如果不是你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成功办起来，别说进入世界奥体委了，我现在大概率会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事引咎辞职。 所以张老板有话尽管直说，只要有用，我绝不亏待你。”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耿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是建议，也不知道行不行。 你凑合着听，觉得可以就尝试一下，不行就算了。 将奥运会直播全卖给网络平台是一项收益，但我更建议你和网络平台里的那些带货主播合作。 尤其是那些着名主播，这些主播虽然自身人气很高。 但奥运会期间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奥运会上，对他们肯定有影响。 双方合作就不一样了，这些主播可以借助奥运会本身提高自身影响力。 也可以打着奥运会的名义，进行针对性带货。 而你这边，同样能借助那些主播本身的人气和带货能力，将一些产品推广出去。 这些产品包括和奥运会有关的吉祥物、运动服等。 哪怕产品本身和奥运会没关系，但只需要贴上奥运会标签，一样能大受欢迎。” 张岳清咳一声：“当然，这个建议的吃相可能有些难看，但你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从而保证巴黎运动会有亏损走向盈利。 挣钱嘛，为了生活，不磕碜！” 门捷列夫一拍额头，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脑子灵光啊！ 没错，那些主播的影响力我见过，一场直播卖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货轻轻松松。 奥运会持续一个月，如果我多找几个主播，多搞几场直播，这钱不就赚回来了嘛！” 他越说越兴奋。 张岳的提议就像一团火苗，彻底点燃他的思维。 因为门捷列夫想到一件事，这次和巴黎奥运会合作的广告商有很多。 这些广告商选择合作，无非是想提高自己产品的知名度，从而增加销量。 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将这些广告商联合起来，直接把他们的产品放到直播平台销售？ 再加上那些知名带货主播的个人魅力，到时肯定大卖。 现场直播，现场卖货，要比干巴巴的打广告更具吸引力。 等那些广告商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肯定会追加广告预算。 对方不愿意追加也没问题，自己可以和他们谈分成。 到时卖出去多少货，奥运会主办方拿多少提成，同样是一笔巨大的进项。 当然，为了提高影响力，还可以搞一些抽奖活动。 比如穿着耐克运动鞋的运动员获得金牌，就在直播间抽耐克运动鞋。 这样广告效果不就出来了？ 只要有广告效果，自己额外收费也就顺理成章了。 越想他越得意，门捷列夫拉住张岳的手：“还是张老板厉害，短短几句话就让我大受启发。 如果这次伦敦奥运会能成功举办，你绝对功不可没。” 张岳微微一笑，然后开口：“功劳不功劳的就算了，我这次来主要有事想请你帮忙。” 门捷列夫哈哈一笑：“你是为天友装修公司来的吧？ 我自从被调派到这里，负责伦敦奥运会筹办事宜之后，第一时间就问了伦敦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安排。 将主场馆装修和产品供应绑在一起销售，是之前负责人定下的。 知道你这边不做食品，我已经将其拆分开。 主场馆的装修直接给你了，具体怎么办你这边拿出一份报告给我就行。 本来这事我想和你打电话说明，但得知你要亲自过来，就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门捷列夫说的非常豪迈，张岳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肯定要有所表示。 只见他挥挥手，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美女抱着一份文件走过来。 门捷列夫将文件递给张岳：“这是我做好的合同，你看看。 如果没问题的话，直接在上面签字就行。” 张岳看了门捷列夫一眼。 对方已经将合同准备好，说明他不是在自己给他提供建议后，才作出的决定。 而是自己没来之前，对方就已经将主场馆装修和餐品供应分开，并直接拍板将装修分给自己。 这也说明对方对自己的充分信任。 微微一笑，张岳和门捷列夫握手：“谢谢你的信任。 放心，我一定把伦敦奥运会主场馆装修好。” 两人又客套几句，张岳再次开口： “门捷列夫先生，实不相瞒，其实我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把餐品供应也接下来的准备。” 门捷列夫一愣，随即笑道：“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奥运会运动员以及其工作人员的餐品供应，一直都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你愿意接手，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当然，我也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 张老板不是外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若觉得麻烦，我另想办法就是。” 张岳笑道：“这个倒是不麻烦。 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内一家罐头厂的产品，疑似出现质量问题的事吧？” 门捷列夫点点头：“这事我听过，怎么了？ 哦，我明白了。 你是不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你，接手伦敦奥运会运动员及其工作人员的餐品供应？ 这个没关系，有我在一切帮你搞定。” 张岳苦笑：“那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不过这件事，恐怕我避不开。” “怎么了？” “很简单。”张岳指着身后的杜志建：“这位就是天香罐头厂老板，也是我的朋友。 或者可以这么说，天香罐头所用到的水果，就是我承包的部分土地种出来的。 这种罐头在成立之初，品控就非常严格，绝不会出现用糖精代替白糖的情况。 所以我这次来，除了天友装修公司，另外就是处理天香罐头有问题的事。 此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门捷列夫一愣：“你说天香罐头是你的？这事我还真知道一点。” 第443章 一顿饭引发的高智商对决 听门捷列夫将巴黎奥运会运动员以及工作人员的就餐问题交给自己，张岳有些意外。 虽然餐饮这块是赔钱项目重灾区，但因为罐头厂的问题，国内餐饮公司很难获得主办方信任。 张岳来之前已经想了好几套应对方案，没想到完全没派上用场。 他指着杜志建，笑着对门捷列夫道：“实不相瞒，这位就是天香罐头老板……” 虽然门捷列夫大包大揽，但张岳还是将天香罐头的情况，以及自己的顾虑说了。 门捷列夫哈哈一笑：“关于天香罐头的事，我恰好知道一些。” 说完看向杜志建：“杜老板，虽然这话不该说，但我还是想给你提个醒。 用糖精代替白糖制作罐头，虽然可以节省成本，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你想在欧洲市场扎稳脚跟，还是货真价实点好。 这次幸亏是我负责巴黎奥运会的筹建工作。 如果换成其他人，张老板就被你坑了。” 杜志建脸一黑：“胡说，我生产的天香罐头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你们的污蔑！” 门捷列夫一愣，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 他打了个哈哈：“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过这话你和我说没用，得让负责检验的人相信。 我只是出于友情提示一下。” 张岳见门捷列夫一副不想和你争辩的模样，笑着开口： “门捷列夫先生，可能这中间有些误会。 杜老板和我是朋友，在不少生意上，我们两个都有合作。 我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弄虚作假，这次来也是想调查此事的真相。 不过我对巴黎不太熟，也不认识相关人员。 你能否帮忙介绍一下？” 门捷列夫是法国人，而且在巴黎很有地位，不然巴黎奥运会的筹备也轮不到他。 相信只要对方愿意，在这方面还是能帮上忙的。 门捷列夫微微一笑：“你说这个，我的确可以引荐。 不过我和食品安全方面的人关系一般，如果你想借我的手偷天换日，应该不太行。” 张岳连忙摆手：“我只是想弄清真相，若天香罐头真的有问题，所有责任我们会一律承担，绝不麻烦你。” 门捷列夫点点头：“明白了，那你们稍等，我打个电话。”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五分钟后，门捷列夫看着张岳：“好了，那边答应见见你们，时间定为明天下午三点，到时咱们一起过去就行。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 走，我带你去品尝一下这边的饮食特色。” 巴黎的餐馆有点出乎张岳的意料。 比如眼前这家，环境优雅静谧，装修典雅古朴。 如果不是进进出出全是老外，张岳还以为自己进的是中餐馆。 门捷列夫叫了几个菜，等端上来后，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面而来。 “尝尝这里的特色，法国大蜗牛！” 张岳眉头跳了一下，法国大蜗牛他听过不少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吃。 这种蜗牛看着像海螺和蜗牛的结合体，比国内蜗牛要大的多，但贝壳有没有海螺那么厚。 小心翼翼夹起一个，张岳按照门捷列夫教他的方法，用叉子将里面的肉挑出来。 下一刻，张岳愣住。 因为他发现这种蜗牛肉，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吃得多。 而且制作风味和国内炒海螺完全不同。 它里面放的是奶油，将奶油和蜗牛肉放在一块烘烤，奶油的甜香和蜗牛的甘醇混在一块，别有一番风味。 “再尝尝这个，法式鹅肝。” 法式鹅肝下面是一块面包，中间放着切的厚厚的鹅肝，最上方是一勺鱼子酱。 张岳咬了一口，味道再次超出他的想象。 这种鹅肝同样出乎意料的好吃。 一道道菜被服务员端上来，每上一道菜门捷列夫都会讲述这套菜的来历、吃法。 张岳一边认真听，一边仔细品尝。 然后他发现，所有菜的口感都超出他的预料。 等所有菜上完，门捷列夫看着张岳：“感觉怎么样？” 张岳叹了口气：“是我坐井观天了。” 他说的是实话，在张岳的印象中，西餐一直不怎么样。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和中餐相比，西餐有它独特的魅力。 而且在张岳看来，西餐和中餐在很多方面都有触类旁通的点。 比如西餐所有食物都偏甜，包括法国大蜗牛，也是甜口奶油。 其实类似的菜中餐也有不少，比较典型的是糖醋鱼，鱼香肉丝等等。 哪怕是豆腐脑，也有甜党和咸党。 吃甜豆腐脑的人，比例绝对不比吃咸豆腐脑的人少。 不过西餐和中餐最大的差别是它的种类比较少。 中餐光常见菜就有上百种，如果细分的话，甚至可以多达几万种。 但在法国，大部份饭店提供的产品都非常有限。 比如眼前这家五星级菜馆，张岳发现他们菜单中的菜连二十种都不到。 如果放在国内，别说五星级菜馆，就算四星级，可以吃到的食物也不会低于五十种。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门捷列夫说了，门捷列夫笑道： “这个很正常，虽然巴黎世界闻名，但这个国家的面积也就相当于你们的一个省。 再加上历史传承，饮食结构简单很正常。 至于你之前对西餐的偏见，这个很简单。 任何食物都讲究正宗，同样的菜，厨师不一样，做出的口味就有很大差别。 比如咱们刚才吃的法国大蜗牛，这种口味是这家店的招牌，也是他们的秘方。 换个地方根本吃不到这种味道。 而你们国内的西餐厅，实话实说，除了北上广深，其他城市大部分是你们国人自己开的。 就算北上广深，达不到一定规格，也只是形式上比较像西餐。” 张岳一拍额头。 这种现象在国内非常常见。 比如作为中州人，他没少去其他地方出差，比如赣省。 张岳早上习惯喝胡辣汤吃油条，但赣省是没有胡辣汤的。 不过那边有蒸出来的包子，倒也勉强符合张岳的口味。 然而当他买到一尝，和中州这边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哪怕是中州不同的餐馆，同样的菜吃起来也有很大差别。 其实这个问题张岳早该想到，只是他以前没吃过西餐，不知道正宗的西餐是什么味道。 再加上下意识认为，西方人的口味和东方有很大差别。 先入为主下，才会觉得西餐不好吃。 忽然他看向门捷列夫：“门捷列夫先生，你请我来这里吃饭，应该不是想感谢我那么简单吧？” 门捷列夫微微一笑：“还是张老板厉害，看出了我的意思。 没错，我请你来，主要还是想和你谈谈巴黎奥运会举办期间，运动员及其工作人员的就餐问题。” 张岳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在巴黎举办奥运会，运动员，尤其是工作人员，来自西方比较多，所以应该以西餐为主。 而作为东方人，你怕我对饮食有偏见，所以才特地提醒我？” 谁知门捷列夫摇摇头：“你误会我意思了。 没错，以前在欧洲举办奥运会，提供的食物都是西餐，而且非常正宗。 但根据事后调研，这些西餐的受欢迎程度只有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吃到西餐后都表示不太满意。 作为这次奥运巴黎奥筹备工作的负责人，我希望运动员及其工作人员对就餐的满意度，能超过百分之七十。” 张岳和门捷列夫聊天，旁边石曼曼和杜志建一直在倾听。 杜志建听完对方的话，忍不住开口：“门捷列夫先生，你想让张岳将中餐和西餐结合起来？ 一是提高餐品种类，二是让所有运动员都吃得好？” 门捷列夫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希望餐品可以加入中餐，但不仅仅是中餐。” 杜志建一愣：“什么意思？” 张岳笑道：“门捷列夫先生是说，我们不仅要加入中餐。 还要根据其他国家运动员及其工作人员的饮食习惯，加入不同的新餐品。 比如俄罗斯。 俄罗斯人吃饭喜欢大鱼大肉，喝伏特加，吃各种罐头。 所以对俄罗斯人来说，中餐和西餐尝尝鲜还行，但一直吃就会因为身体不适应而难受，甚至影响比赛发挥。 还有印度。 印度人喜欢吃咖喱饭，以及飞饼。 对印度运动员来说，如果没有咖喱饭，他们的运动员想拿到好成绩很难。” 杜志建脸上瞬间全是嫌弃：“咖喱饭？那玩意看起来就难受，傻子才会吃。” 门捷列夫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张老板厉害，一点就透。” 说完他叹了口气：“其实为运动员和工作人员提供食物本身并不难。 巴黎奥运会主办方的拨款也很充足，就算赚不到钱也不会赔。 但这只保证运动员和工作人员能吃饱，如果让他们吃得好，吃的顺心，吃的舒心，就比较麻烦了。 就像咱们所在的这家西餐厅，百分之九十的法国人都对其赞不绝口。 但如果去隔壁，那边的好频率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所以巴黎奥运会所提供的食物，除了要符合各地运动员的饮食习惯，还必须正宗。” 门捷列夫说完，再次对张岳道：“运动员的饮食直接影响他们的竞技状态，所以这一块的重要性，半点不低于奥运会开幕式时的灵感创意。 我知道做到很难，所以张老板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如果你觉得做不到没必要强撑，我找其他人就是。” 张岳瞬间笑了：“说句心里话，我本人的确没多少信心，不过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但运动员的就餐问题马虎不得，不能因为我的一厢情愿，就让他们凑合着吃。 要不这样，你把这次所有参与食品招标的公司都叫到一块，大家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比一下。 谁的想法更好，菜品更丰富，更符合运动员心意，那就选谁。 包括奥运主场馆装修也一样，能者居之。” 门捷列夫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合适吧，我相信张老板你的团队一定能把事做好。” “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有信心我相信。 可问题是，我对我自己都没信心。 所以大家还是比试比试，这样对所有人都能有个交代。” “既然这样，我安排一下，时间确定后再通知你。” 一顿饭吃完，双方告别。 等门捷列夫离开后，杜志建忍不住道：“既然门捷列夫已经把项目给你，你为什么还要主动拿出来和别人竞争？ 费时费力不说，要赢了还好，一旦输了，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岳看着杜志建：“你没听出来？” “听出来什么？” 张岳只好对石曼曼道：“你给他解释一下吧！” 石曼曼笑了笑：“很简单，门捷列夫第一次见到咱们，就没想过把这两个项目直接给咱们。” 杜志建一愣：“不会吧，我看他挺热情的？” 石曼曼摇摇头：“他的热情，只是因为老板帮他拿到了巴黎奥运会的筹备权。 老板帮他这么大的忙，他如果不拿出一点姿态，会显得自己没有度量。 所以他才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要把这两个项目交给咱们做。 我刚开始也被他骗到了，直到他请咱们来这里吃西餐。 你没注意吗？ 在吃饭的过程中，他一直旁敲侧击，每句话都在隐喻以老板的能力，不足以胜任巴黎奥运会运动员就餐的筹备工作。” 杜志建一拍额头：“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家伙的反应怎么不太对劲。” 只是他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太累了吧？ 既然不想直接把工程给他们，明说就行了。 咱们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而且好在咱们听出来了，如果听不出来，那情况岂不是特别尴尬？” 张岳笑道：“咱们如果听不出来，他肯定会另想办法。 比如过两天再次找到咱们，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到时咱们肯定会问原因，他再找些借口，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这样啊？不得不说对方活得真累。” 张岳摇摇头：“你又错了。 门捷列夫的言行看似麻烦，但也是对我的一次考察。 就比如刚才那顿饭，如果我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对我能力的评估就会下降几个台阶。 到时真的竞标，他就会倾向其他人。 毕竟对他来说，把伦敦奥运会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得为这个让路。” 第444章 论送礼的最高境界 “对他来说，把巴黎奥运会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关系到他的仕途，其他一切都要为这个让路。 咱们虽然有恩与他，但根本没办法和这个相比。” 杜志建点点头：“有道理。” 张岳摆摆手：“行了，这事先不说。 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直接拿到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权和餐品供应。 门捷列夫再有自己的小算盘，有他在，也比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强得多。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你天香罐头的问题。” 石曼曼忍不住问杜志建：“你的罐头厂到底怎么回事啊？” 和对方相处这几天，两人慢慢熟悉起来，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杜志建摊手苦笑：“这事我比你更迷茫，我只能保证我的天香罐头绝对没问题。” “不会吧？如果没问题，对方怎么会扣押你的东西？” “我哪知道？” 张岳道：“行了，此事明天是看看就知道了。” 尽管门捷列夫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的承诺还是靠谱的。 第二天下午，张岳三人就在对方的带领下，见到负责法国负责海关食品检测的相关负责人。 “你好，这位是希尔瓦，罐头检验就是他负责的。” 出乎张岳意料，希尔瓦是个黑人，眼睛中藏着精明。 张岳忙道：“希尔瓦先生你好，我是天香罐头食品有限公司的销售经理。 我们远道而来，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这点小礼品请务必手下。”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希尔瓦脸一黑：“你这是干什么？ 我负责巴黎海关这么多年，一直清正廉明，从不收任何礼物。” 张岳笑了：“我当然知道您清廉若水，听说您是印度人？ 咱们是邻居，相比你也听说过我们国人的一些习惯。 比如第一次见到朋友，决不能空手。 至于你说的清正廉明，我当然知道这点，所以我送的东西只是一点土特产。 而且是我们自己做的，不花钱。” 希尔瓦一愣，打开张岳手中的盒子。 只见盒子内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中国节，漂亮又喜庆。 “你看，制作这个中国节一共只用到一根三米长的绳子，总价值还不到一欧元。 如果这也算受贿，就真的太冤枉了。” 希尔瓦拿着手中中国节检查半天，发现好像就是一个中国节。 他这才点点头：“既如此，我就收下了。” 张岳笑道：“谢谢！” 希尔瓦：“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天香罐头的事来的。 如果是其他事，看在门捷列夫的面子，我怎么都要给你行方便。 但这事比较棘手，而且你们罐头有问题这件事，是海关那边查出来的。 它牵扯到的事太大了，单凭我这边真的不好办。” 杜志建立刻道：“希尔瓦先生，我的天香罐头真的没问……” 结果不等他说完，就被张岳打断：“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在此我要向你道歉。 这样，我是第一次来巴黎，对这里一无所知。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咱们过去转转。” 希尔瓦摇摇头：“这你就问错人了。 我虽然在巴黎呆的时间比较长，可我从小在印度长大，除了工作，平时的社交圈大多是印度本地的老乡。 你可以问门捷列夫，他对这里更熟。” 谁知张岳摇头道：“你误会了。 昨天门捷列夫已经带我到处逛过，也吃了这里最有名的西餐。 但说句得罪人的话……” 他看了门捷列夫一眼：“西餐虽然好吃，但我的胃却享受不了。 尤其是他们的法国大蜗牛，吃的我现在还在拉肚子。 今天早上我路过一家小吃店，小吃店写着印度咖喱饭。 我买了份尝了尝，瞬间就舒服多了。 所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高档点的，印度风味的饭店吗？ 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希尔瓦看着张岳：“你真要去印度餐馆吃饭？ 法国西餐不符合你的口味很正常，但这里的中餐馆更多，我可以带你去中餐馆。” 张岳摇摇头：“法国的中餐馆我知道地方，但中餐在国内早就吃遍了，来到这还吃中餐，那有多想不开？ 与其如此，还不如尝尝印度风味，也算体会一下印度风情。” 希尔瓦看着张岳，他当然知道张岳这么说有自己的目的。 只是他在现在的岗位工作这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计其数。 像张岳这样，让自己带他去吃印度餐，还是第一次见。 门捷列夫这时笑着开口：“希尔瓦，张老板只是想吃一顿饭，这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吧？ 而且我也想尝尝印度餐什么味道，这样，你找地方我请客。 昨天害的张老板吃饭拉肚子，今什么也得补偿一下。” 说完拉住希尔瓦就走，希尔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捷列夫拉了出去。 车上，杜志建小声问张岳：“张老弟，咱们直接谈事情就好，吃饭干什么。 我不是说不愿请对方吃饭，可问题是这时候也不是饭点呀！ 而且据我所知，这里虽然有印度餐馆，但根本上不了台面。 咱们要吃，可以找更高档的地方，这样才能显示出诚意。” 双方开了两辆车，石曼曼希尔瓦和门捷列夫坐一辆，张岳和杜志建坐一辆。 所以两人的对话，其他人听不到。 张岳看了杜志建一眼：“我说杜哥，你的水平不行呀！” 杜志建一愣：“不行，哪里不行？” “当然是送礼水平。” 杜志建眼睛一瞪：“小张，你这话说的。 如果比脑子和见识你觉得我不行，我完全承认。 但说到送礼，到现在我就没怕过谁。” 说完他拿出一个手提袋：“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岳摇摇头：“不知道。” “当然是天香罐头，作为天香罐头厂的老板，我送礼当然要送天香罐头。 不过我的天香罐头和普通天香罐头不一样。” 说完他将里面的瓶子拿出来：“能看出哪里不一样吗？” 张岳想了想：“这里装的是白糖而不是糖精，吃了比较健康？” 杜志建的脸瞬间黑了：“你能不能说我点好？ 什么叫这里装的是白糖而不是糖精？ 告诉你，我的天香罐头至始至终就没有糖精。” 说完他指了指罐头瓶瓶盖：“这瓶的罐头就是普通的天香罐头，但它外包装的金属盒用的材料是黄金。 我一个盒子重约三百克，现在黄金一克五百，三百克就是十五万。 我这一箱有六盒罐头，总价值九十万。 你竟然说我不会送礼，简直开玩笑。” 张岳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出手就是九十万，利害！ 不过你觉得对方会收？” “为什么不收？ 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印度仔都是啥货色？ 表面看起来正儿八经，背地里一个比一个贪。 我的天香罐头没有问题，他们强行扣押就是想多要钱。 我那一船货运过来的利润也就百十万，现在把钱都给他们了，我等于赔本赚吆喝。” 他越说越愤怒，如果这里不是异国他乡，以杜志建的脾气，肯定早就把希尔瓦揍了。 张岳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送的这件礼对方会不会收。 就算对方收了，也把天香罐头还给你。 下次你再往这里运货，如果没有九十万打底，信不信对方肯定还会扣你的东西？” 杜志建一愣：“这个……” 虽然不愿意承认，张岳说的绝对是大概率事件。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少送两盒？ 我做外贸是为了赚钱，可不能赔本赚吆喝。” 张岳笑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送给对方五十万，成功将你的天香罐头打入法国市场。 但以后你每走一船货，都要给对方上供五十万。 第二，送给对方五百万，但可以保证你以后的货都畅通无阻。” “这还用说，我肯定选第二种。 虽然第二种看似比较多，但作为一次性买卖，别说五百万，一千万我都愿意掏。” 张岳笑道：“既然这样，你听我的安排就行。” “不是吗？”杜志建想问张岳具体细节，然而张岳却不肯再多说。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在一家餐馆前停下。 这家餐馆上写着印度文，张岳只懂英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这不是重点，他看向饭店内，果然如杜志建所说，这家餐馆的规格并不高。 唯一的亮点，是大门口有一位印度人双手翻飞，正在制作有名的印度飞饼。 旁边有不少人一脸好奇的旁观，但他们只是看，进去消费的人很少。 希尔瓦对这里很熟，和老板打过招呼后，扭头对张岳道： “这家餐馆我经常来，虽然规格不是巴黎最高，但口味最地道。” 张岳笑道：“真的，那可得好好尝尝！” 一行人来到二楼包间，相互寒暄片刻，张岳忽然问希尔瓦：“你家应该就在附近吧？” 希尔瓦一愣：“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猜的。 这里离你办公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如果只是为了吃饭，完全没必要跑这么远。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就在附近住。” 希尔瓦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我家就在路对面。” 张岳笑道：“我果然猜对了。” 说完他看看时间：“你孩子应该放学了吧？嫂子也在家？ 把他们都叫过来一起吃呗！” 希尔瓦摇摇头：“别，咱们在谈公事，把家人叫过来不好。” 张岳看着他：“怎么就不好了？ 而且我又不是你同事，和公事完全没关系。 尤其今天请客的是门捷列夫，所以咱们是标准的朋友聚餐。” 门捷列夫哈哈一笑：“张老板说的对，咱们就是朋友聚餐。 赶紧把嫂子和孩子叫过来，大家一起吃。 我知道你为官清廉，老婆孩子跟着你没少吃苦。 今天也算改善下生活。” 希尔瓦先是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 很快他妻子孩子就被叫过来。 希尔瓦的妻子四十多岁，头上蒙着一块花布，脸也遮挡起来，看不清面容。 他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四五岁。 小家伙躲在母亲身后，不时用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张岳一行人看。 石曼曼立刻走到对方妻子前，笑着和她说了几句。 不知石曼曼讲了什么话题，对方妻子很快就和石曼曼有说有笑起来。 这时店老板开始上菜，菜品十分丰盛。 希尔瓦的三个孩子眼睛全都放到这些菜上，一边看一边偷偷吞咽。 张岳让三人坐在凳子上，自己主动拿起筷子：“愣着干什么？吃呀！ 又不是外人，千万不要客套。” 说完夹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塞进嘴里，吃的格外香甜。 原本希尔瓦还有些拘谨，但看张岳这样，也就不再客气。 他用印度语对三个孩子说了几句，三个孩子听到父亲的吩咐，直接开吃，很快就吃得满嘴流油。 很快双方就吃了七成饱，再加上张岳一边吃一边说笑，气氛非常融洽。 希尔瓦见张岳这么随意，加上请客的又是门捷列夫，慢慢放下心中戒备。 忽然，张岳指着对方最小的孩子道：“他马上要上小学了吧？” 希尔瓦点点头：“再过三个月就去小学报到。” “学校安排好了吗？ 我听说这的巴黎二小办学质量还行，而且离你们这也不远。” 此话一出，希尔瓦的三个孩子倒没什么，但他妻子脸色却变了。 看了希尔瓦一眼，他妻子说道：“我准备让孩子去秘鲁附中念书。” 张岳一愣：“秘鲁附中？这个学校去不得啊！” “去不得？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办学质量不行。 秘鲁附中不管师资力量还是管理方式，都远远没办法和巴黎二小比。 尤其是基础设施，巴黎二小除了教普通知识，还有钢琴课，绘画课，舞蹈课等等。 尤其是在学生素质教育方面，绝对是法国最顶级的。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巴黎二小毕业的学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考上巴黎大学。 等于你一进这学校，半只脚就踏入巴黎大学的大门。 但秘鲁附中就不一样了，据我所知，这个学校的学生能考进巴黎大学的，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你让孩子过去念书，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希尔瓦妻子脸色瞬间黑了，她看向自己丈夫：“我就说秘鲁附中不行吧，你非要说行。” 希尔瓦有些尴尬：“我也想让孩子上巴黎二小，可问题是能在巴黎二小念书的人非富即贵。 我虽然也在这边工作，但因为行业问题，根本没有就读名额。” “没名额没名额，你天天就知道说没名额。 阿贡和你做的工作一样，为什么他儿子就能上巴黎二小？” 希尔瓦有些尴尬：“阿贡和我能比吗？我们两个……” 然而不等他说完，张岳就拿出一张纸：“行了，别说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让自己孩子上更好的学校。 恰好我有一张巴黎二小的入学通知书，等到了报到时间，你们带着孩子直接过去报到就行。” 第445章 有些礼物真的拒绝不了 听到张岳的话，希尔瓦夫妻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希尔瓦妻子，她看着张岳手中的纸：“巴黎二小的入学通知书？真的假的？” 不能怪她怀疑，巴黎二小每年都会对外界招生，但招生时间是每年的八月初。 时间为二十三天，只要在巴黎居住够一年，都有资格报名。 包括希尔瓦的孩子。 但有资格报名是一回事，能不能考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因为巴黎二小的报名淘汰率为1/3894。 也就是说，将近四千名学生，才有一人有资格进入巴黎二小。 而巴黎二小的招生流程分成五步，第一步是笔试，参加考试的是孩子父母。 你没看错，参加考试的就是孩子父母。 至于考试内容五花八门，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文学修养，数理知识等无所不包。 比如去年的一道考题是澳大利亚大堡礁附近渔民捕捉沙蟹最常用的方式是什么？ 这是一道填空题，想答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过澳大利亚大堡礁，并和附近渔民一起捉过沙蟹。 它考察的是父母是否经常带着孩子到全世界游玩。 还有一道题，问的是蒸蛋的做法。 这是一道简答题，至于怎么才能答对，很简单，你要给孩子做过蒸蛋。 它考察的是父母对孩子饮食的关注度。 另外还有高等数学，这种题虽然不太难，但没学过高数肯定做不出来。 它考察的是家长的个人学术修养等等。 希尔瓦是印度人，本人学时还行。 但他妻子从孩子出生就一直在家带孩子，根本没度过大学。 这种题夫妻两人绝对第一轮就被刷下来，更不要说后面的几轮了。 而且这种入学考试，越往后越难，所以能通过正式渠道进入巴黎二小的孩子，所受到的全是最顶级的法国贵族教育。 当然，想去巴黎二小读书，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人情关系。 关于人情关系，不仅华国，在哪都一样。 比如巴黎二小的校长老师，自己的孩子想来上学，自然不需要考试。 还有教育部门的人，政府内部的相关人员等等。 但这些人的录取通知书，和通过考试入学的孩子拿到通知书的时间一样。 两人从没听过，有人能在三个月前拿到巴黎二小入学通知书的。 和妻子相比，希尔瓦的见识要广得多。 他看着那张通知书，只见这张通知书四周镶嵌有金色花边，看起来非常漂亮。 他眼睛瞬间睁大：“这是金色特聘生通知书？” 张岳笑了笑：“希尔瓦先生好眼光，没错，这的确是金色特聘通知书。 所以你到时尽管放心拿着给孩子报到即可。” 希尔瓦妻子看着自己丈夫，激动得满脸通红：“这通知书是真的？” 希尔瓦点点头：“没错，这的确是巴黎二小的入学通知书。” 希尔瓦妻子双手快若闪电般将通知书塞进口袋，随即她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对张岳鞠躬： “张先生，太感谢你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岳笑道：“谢什么谢，举手之劳。 反正巴黎二小那边每年都会给我几个名额，我一般用不上，都浪费了，现在正好给你。” 在妻子将录取通知书装进口袋的瞬间，希尔瓦就不停地给使眼色。 然而他把眼睛都快都出来的，妻子却根本没看到。 又或者说，她看到了，却装做没看到。 终于，希尔瓦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把将妻子拽了出去，然后抱歉道： “你们先吃饭，我们有事出去一趟。” 张岳则浑不在意笑道：“好，你们尽管忙。” 希尔瓦把妻子拉出来后，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那张通知书呢？拿过来。” 妻子看他一眼，根本不为所动：“干什么？” “还干什么？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送我这东西吗？” “还能为什么？你不是掌管海关食品检查嘛，肯定是对方的货出问题了，想拿走。” “你知道还拿别人东西？” 希尔瓦妻子哼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才拿的。 你掌管整个海关，对方的货不合格，你还给他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希尔瓦，我跟着你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三个孩子。 你就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希尔瓦一愣，随即低着头：“你对我很好。” 他这句话发自肺腑。 妻子从嫁给自己后，一直任劳任怨，两人在印度时，她孝顺公婆，照顾孩子。 等自己因为工作原因在巴黎定居，她又不远万里，背井离乡跟着自己来到巴黎。 希尔瓦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念家的人，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想一直呆在家乡。 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见到自己的父母亲人。 可当自己和她商量，希望她来巴黎时，她义无反顾就来了。 而两人在巴黎的日子并不顺利，尤其是自己的事业，因为性格耿直，经常被人排挤。 每当自己因为工作上的事心情抑郁时，妻子都会温言宽慰，给他做最地道的家乡菜。 所以虽然他现在位高权重，但却始终对不起妻子。 希尔瓦妻子眼睛瞬间红了：“我这么多年没求过你什么，但阿宝是我的心头肉。 以前你让阿宾阿果将就着上秘鲁附中就上了，那时是真没办法。 可现在有让阿宝上巴黎二小的机会，就算花费再大代价，我都不愿失去。” “这……”希尔瓦脸上全是为难，“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知道这种金色特聘生通知书意味着吗？” 妻子一愣：“这种通知书很特殊？” “当然特殊了。巴黎二小录取通知书的获取，除了正式考试和人情关系，还有第三种方法。 那就是给巴黎二小捐钱。 如果你向巴黎二小捐款五百万美刀，就能得到一张银色特聘生通知书。” “银色特聘生通知书？”妻子一愣，“这张通知书好像是金色的？” “没错，这张通知书的确是金色的。 因为想要获得金色通知书，单凭捐款是不行的。 它需要收购至少1%的巴黎二小的股票，并承诺至少十年不抛售。 而根据巴黎二小的股价，收购这1%需要花费三千万欧。” 嘶~ 妻子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欧元虽然已经不如以前之前，但依旧和美元的汇率持平。 也就是说，张岳为了拿到这张通知书，直接砸进去三千万美刀，换算成人民币两个多亿。 虽然这笔钱在十年后还能卖出去，而且如果巴黎二小股票涨价，还能赚上一笔。 可问题是，对大多数生意人来说，他们需要的是现金流，而不是以十年为期限的长期投资。 所以这张通知书的含金量之高，完全超出希尔瓦妻子的想象。 希尔瓦又道：“这种黄金通知书和白银通知书不同，凡是拿到这种通知书的孩子，会被分到精英班。” 妻子一愣：“精英班？” “没错，巴黎二小的精英班，要么是天才儿童，要么家中非富即贵。 如果能在这个班上念六年书，就算将来一无是处，也能凭借同学关系积攒的人脉，有个不错的未来。 但白银通知书就不一样了，它只能将孩子分到普通班。 虽然这些班级也很厉害，但完全没办法跟精英班相比。” 希尔瓦妻子听丈夫这么说，瞬间陷入为难。 她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放在平时，丈夫想怎样就怎样，她肯定不会插口。 现在牵扯到儿子，还是含金量非常高的精英班，不由得她不犹豫。 忽然希尔瓦叹了口气：“咱们进去吧！” 妻子一愣：“进去？那这张通知书……” “收下吧！” “真的？太好了。”妻子兴奋的一蹦三尺高，“亲爱的，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 希尔瓦摇摇头：“谢什么，阿宝不仅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我对他的爱一点都不比你少。” 两人回到餐厅，希尔瓦笑着对张岳道：“不好意思，刚才家里临时出了点事。” 张岳摆摆手：“没关系，快坐下一起吃饭。” 希尔瓦对张岳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张先生，来，尝尝这个。 这是我们家乡最有名的福寿螺，也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好东西。” 张岳眼皮一跳。 福寿螺……这玩意儿能吃？ 虽然华国人喜欢吃螺蛳，但绝不包括福寿螺。 原因很简单，这种螺丝里面含有大量寄生虫，对人体危害极大。 京城曾经有位怀孕的女士到一家餐馆吃饭，结果店家为了降低成本，用福寿螺代替其他螺丝。 该女士瞬间被里面的寄生虫感染，而想要杀死寄生虫，只能服用严重影响腹中胎儿发育的药，最后胎儿也没保住。 此事一出，福寿螺在华国人人喊打，已经到了闻之色变的程度。 希尔瓦知道张岳的顾虑，他微笑道：“你尽管放心吃。 我们印度对福寿螺的烹饪工序非常复杂，这些工序足以杀死里面的寄生虫。 而你们那边只是用热油爆炒，再用清水简单煮沸后就出锅了，杀虫远不够彻底。” 希尔瓦妻子也跟着解释：“没错，我们处理福寿螺的第一步，就是将其放到开水中煮至少半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寄生虫已经没了生存空间，更不要说后面的烹饪步骤……” 张岳哈哈一笑，忽然指着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这是你们大儿子？” 希尔瓦点点头：“他叫阿宾，是我家老大。” 张岳笑着问对方：“你上大学了吗？” 阿宾摇摇头：“我要到明年才会参加大学考试。” “那你准备去哪所大学读书？” 说到这个，小伙子阿宾明显有些心虚：“我的目标是巴黎大学，但大概率考不上。 我爸说了，我家附近也有一所大学，虽然办学质量一般，但毕业后找到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问题不大。” 张岳笑道：“相对体面的工作？你想做什么？” “我数学比较好，可以到超市做收银员。” 张岳摇摇头：“你觉得收银员很体面？ 不是我看不起这个岗位，其实收银员也很不错。 但它更适合女孩子，而且对学历要求不高。 你可以这么说，你就算不念大学也能去应聘，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去读大学呢？” 面对张岳的问题，阿宾有些不知所措。 张岳笑道：“你若真想念大学，我觉得还是找个好点的学校。 巴黎大学我没关系，进入应该比较困难。 但我手上的一家企业和漂亮国哈佛大学有业务往来。 你如果不介意漂洋过海，到时我可以帮你介绍。” 阿宾一愣，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你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哈佛！” 张岳笑道：“哈佛又怎样？说到对顶尖医学的研究，我手上的国岳制药厂在某些领域要比他们强不少。 前段时间哈佛医学院的院长，还特意邀请我去他们学校讲课，不过我因为事情太忙就婉拒了。 你如果对医学感兴趣，我可以让他亲自带你。 当然，其他专业也没问题，但关于导师的选择，到时恐怕要服从学校分配。” 阿宾毫不犹豫道：“我愿意学医，也喜欢医学。” 开玩笑。 哈佛大学医学院是全球最好的医学院，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的地位可想而知。 张岳让对方收自己当学生，等于本硕博连读。 他在学校成绩虽然不差，但距离成为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的学生还有十万八千里。 所以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直接可以改变他的一生。 张岳点点头：“稍等，我打个电话。” 一分钟后。 一个说着流利英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张先生，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上次你和我说的关于人体干细胞的特殊用法，给了我很大启发。 我按照这个思路实验，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 如果不出预料，明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就是我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出乎预料，是你也对诺贝尔医学奖感兴趣。” 张岳：“行了，诺贝尔医学奖是你们西方的荣誉，我还是不掺合了。 上次你不是说想收学生吗？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对医学很感兴趣，想跟着你学几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法眼了。” “你看你说的，你介绍的人还能差吗？ 他什么时候考大学？” “明年。” “你把他的地址发我，我现在就把明年的录取通知书给他发过去。 至于剩下的这段时间，他想继续念高中就继续念，不想念的话可以直接找我，先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 “那行，先这样了。” 旁边，阿宾听着两人的对话，激动的心脏差点从胸腔跳出来。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对方叫詹姆斯，正是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 对方曾出过一个关于医学发展的纪录片，阿宾听了不下十遍，绝对不可能听错。 所以自己真被哈佛大学医学院录取了？ 而且还是院长詹姆斯的学生？ 这也太魔幻了吧？ 第446章 超级大佬所拥有的隐藏能量 阿宾看着张岳：“张……张先生，对方真是詹姆斯先生？” 他将自己听过对方课的事说了，张岳笑道：“当然。 不过我和詹姆斯虽然有些交情，但他在医学界的地位非常高，我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你去哈佛后必须对他保持尊敬，也要跟他认真学。 要是你因为功课太差，或者态度傲慢被他撵回来，我可帮不了你。” 阿宾立刻道：“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学不成就不回来。” 阿宾只是激动，但希尔瓦夫妻却已经完全无法淡定。 尤其是希尔瓦妻子，和小儿子上学相比，大儿子明年到哪读大学更让他发愁。 尤其作为印度籍，巴黎可以考试的大学很少。 巴黎大学当然能报名，但这个学校儿子大概率考不上。 除了巴黎大学，巴黎还有不少还算不错的一流大学，但这些大学并不对自己这种户籍特殊的家庭招生。 所以儿子大概率只能去那些费用较高的三流大学念书。 而三流大学不仅费用高，毕业了也没什么前途。 除了自己做生意，给别人打工只能做最基本的工作。 现在张岳解决了儿子的上学问题，加上医生在漂亮国地位非常高，尤其是顶级医生，哪怕世界首富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 按照这条路，儿子将来的成就将来绝对能超过他父亲。 她连忙捅了捅希尔瓦，张岳的目的丈夫已经和自己说过，所以她的意思很明显。 希尔瓦叹了口气：“张先生，还有杜老板，明天你们直接去码头把你们的货拉走吧，我会和相关人员打好招呼。” 如果说张岳将自己小儿子安排到巴黎二小，他心里还有一些犹豫。 现在大儿子能去哈佛大学学医，并成为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的学生，就不是他能拒绝的了。 或者说，就算他这个负责人被直接开除，只要能让儿子去读书，他也不会犹豫。 更别说把货物还给对方，只是他的举手之劳。 希尔瓦的态度变化，杜志建全程看在眼中。 此时此刻，他对张岳只有佩服。 尤其是送礼，杜志建准备的礼品不可谓不丰厚，但希尔瓦连看都不看一眼。 张岳就不一样，他一共送出两件东西，而且这两件东西本身并不值钱。 就拿巴黎二小的录取通知书来说，这种通知书只要拥有一定数量的巴黎二小股票便能拿到。 可能买这些股票对普通人来说要花费很大代价，但绝不包括张岳。 原因很简单，巴黎二小的股票张岳原本就有。 肯尼亚的金矿含金量非常高，哪怕养着一只三千人的队伍，每天依旧有大量资金进账。 再加上甘地土木工程经过内部整顿后，很快便扭亏为盈。 樱井美代子便把这些钱拿来投资。 和很多人觉得，想要赚快钱就投资高科技行业不同。 张岳一直认为，教育和医疗才是永远屹立不倒的摇钱树。 加上国外和国内不同，国外最顶级的教育机构和医疗资源都是私人企业。 只要你有钱，这些企业都可以收购。 于是张岳就让樱井美代子把钱都砸到教育上。 巴黎二小不仅是法国最好的小学，哪怕放在整个欧洲也能排进前三。 所以樱井美代子半年前就从一位股东手中，买到约百分之八的股分。 由于巴黎二小股东比较分散，现在的张岳等于是这家学校的二股东，而且持股数量只比大股东少一点点。 别说一张通知书，只要张岳愿意，完全可以召开董事会把现在的校长换了。 至于哈佛大学医学那边就更简单了。 不管清温益气散，还是活血通络丹，都属于标准的医学奇迹。 尤其是张岳发现大量蛋白玉冰髓矿，解决困扰人类多年的癌症问题后。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称得上世界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詹姆斯之所以对张岳这么客气，就是张岳将但白玉冰髓的部分数据拿出来和对方分享。 所以别看詹姆斯收学生的条件非常苛刻，但那只是他不想把更多精力放到学生的培养上。 现在张岳开口，对对方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杜志建已经暗中向张岳竖了好几次大拇指，并暗暗佩服自己眼光独到。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和张岳搞好关系，碰到今天这种事，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张岳却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希尔瓦，他开口： “希尔瓦先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不过既然天香罐头因为质量问题被你扣押，我觉得咱们还是按照流程走，省得别人说你徇私舞弊，你说对吧？” 希尔瓦一愣，他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 张岳道：“很简单，我这次来巴黎，目的之一就是查清楚天香罐头被扣押的真正原因。 因为我们生产的东西，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这种罐头所用的原材料全是白糖，不可能有哪怕一克糖精。” 希尔瓦看着张岳，神情也严肃起来：“明白了，这样，明天你带人找我。 我可以提供法国海关和天香罐头有关的所有信息和资料。” 张岳点点头：“如此那就多谢了。”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尤其是希尔瓦的三个孩子。 因为生活拮据，三人平时的食物非常简单，今天难得有一顿大餐，还是符合自己口味的大餐，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 将希尔瓦一家送走，杜志建终于长呼一口气。 他看着桌子上的咖喱饭，脸上全是嫌弃：“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我看见就够了，结果希尔瓦还不停的劝我多吃。 真不知道那些印度人怎么会喜欢这东西。” 张岳却吃的香甜，虽然网上经常说印度人的饭不卫生，但这完全是想当然。 因为要用手扒饭，单纯从是否有有害微生物看，印度食物反而是最干净的。 毕竟这可是连福寿螺中上百种寄生虫都能杀死的操作。 就拿眼前的咖喱饭来说，它有点像炒饭，而且咖喱味本身就挺有特色。 至于所谓的卫生问题，这也要分情况。 印度贫富差距非常大，平民做饭用的恒河水的确不太卫生，但那些土豪可不一样。 因为恒河污染严重，他们对水源的要求之高，即使放眼全世界都排得上号。 眼前这家巴黎特色餐馆的潜在客户就是印度土豪，所以只要不是福寿螺，还是可以放心吃的。 杜志建看着张岳的动作，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我说你真吃呀？” 张岳笑道：“为什么不吃？” “可印度人的东西……” 张岳摇摇头，将自己的理论说了，接着看杜志建的眼神充满深意： “不要对任何事情存在偏见，尤其是在缺乏充分了解的前提下。 印度人的就餐方式存在这么多年，一定有它的优点。 就像西餐，虽然西餐的历史无法和中餐相比，能在全世界推广也是因为历史原因。 但和中餐相比，西餐还是有它的独到之处的。” 杜志建自然听出张岳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 杜志建脸色一变：“你是说……” 张岳却笑而不语。 且说希尔瓦夫妻带着孩子回到家，谁知刚走到家门口，就见一个黑人站在那。 而看到黑人的瞬间，希尔瓦的脸就黑了：“巴鲁，你来这干什么？” 不能怪他脸色难看，巴鲁和希尔瓦都是印度人，双方还是同学。 只是两人的关系一直很不友好，原因是早在上学的时候，巴鲁就看上了希尔瓦的妻子。 接着对方对自己妻子的展开疯狂追求，这一度让希尔瓦很不爽。 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原因很简单，在印度，人与人之间的地位除了金钱，关键是种姓制度。 很不幸，在这方面巴鲁要比希尔瓦高整整两个等级。 所以虽然希尔瓦各方面的表现都比对方优秀，但始终被对方压一头。 尤其是妻子选择自己后，巴鲁更是因爱生恨，不断给自己找麻烦。 自己选择来巴黎定居，除了自身事业，就是想躲开这家伙的纠缠。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来巴黎半年，对方也跟着来了。 而且这家伙仗着自己家族有钱，在巴黎开了一家科技公司。 原本希尔瓦以为，巴鲁的这家公司最多也就撑个一两年，就会因经营不善倒闭。 他也会灰溜溜的滚回印度老家。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巴鲁的公司业绩越来越好，现在已经发展成一家资产过十亿的大型公司。 作为金本位的资本主义国家，商人，尤其是成功的商人，在巴黎的地位非常高。 所以巴鲁现在出入都有巴黎各个重要部门的官员陪同，而且态度相当友善。 自己这个海关食品检测负责人，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 再加上他为人正直，家中经济条件一直不太好。 所以巴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耀武扬威一番，甚至直接表示妻子当初选错了人。 虽然这种行为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每次对方来，他都要憋一肚子气。 比如现在！ 就在希尔瓦思考，自己该怎么针对对方的讥讽时，巴鲁神色忽然严肃起来。 他走到希尔瓦面前，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绝对不敢再来，请不要和我计较。” 拉希尔一愣：“你什么意思？” 他听出对方说的是不敢再来，而不是不会再来。 不敢和不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巴鲁看了希尔瓦一眼：“行了，你就别隐瞒了。 你要早点说自己认识詹姆斯先生，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过来找你麻烦。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我计较了。” 说完他拿出一张银行卡，正准备给希尔瓦妻子，下一刻意识到不对，转身放到希尔瓦手中： “这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却代表了我的歉意，请务必收下。 还有，我以后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说完根本不等希尔瓦反应，就转身离开。 希尔瓦看得一脸茫然：“他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詹姆斯是谁？” 大儿子阿宾道：“詹姆斯就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院长啊！” “什么？是他？不对吧？就算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院长身份很高，但也不至于让巴鲁怕成这样？” 这话刚说完，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巴鲁当然怕了，因为他的家族做的就是医疗器械生意，而哈佛大学医学院是他们的产品供应商。 也就是说，作为掌握关键技术的一方，詹姆斯只要中断和对方的合作，巴鲁家族将一蹶不振。” “这样啊？可问题是……” 虽然知道儿子已经被詹姆斯录取，成为对方的学生。 可这个身份，完全不足以让巴鲁低头。 他向那位说话的人问出心中疑惑，对方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就在二十分钟前，詹姆斯先生高调宣布，他将收你儿子阿宾作为自己的最后一位学生。 并且亲自给法国教育部门的最高负责人打电话，希望他们在你儿子跟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帮忙保留学籍。 詹姆斯上次这么做，还是在十六年前。 而他那位学生在三年前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也就是说，十年之后，你儿子也将是诺贝尔医学奖的有力争夺者。 到时别说巴鲁这样的小家族，就算他再厉害十倍，也得乖乖低头。” 此人说完，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同：“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巴黎天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 我有一份计划和你儿子合作的合作合同，只要你儿子同意，从现在开始，巴黎天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每年将会提供二十万欧元的奖学金，供你儿子在哈佛大学读书。 等你儿子毕业，我的公司还会给他开至少一百万欧元的年薪，以及每年不低于五千万欧元的研发经费。 当然我们付出这么多，自然希望有所回报。 你儿子以后申请的所有医学的专利，我们天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希望可以分到百分之五的利润分红，以及专利的优先使用权。” 希尔瓦呆呆看了妻子一眼，他又不是傻子，对方这么慷慨，目的当然是想从自己儿子那得到更大的回报。 可问题是，自己儿子什么水平他心里非常清楚。 对方下这么大本钱，就不怕将来阴沟里翻船？ 等等！ 作为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对方不是傻子。 他敢这么做，看重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那位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院长。 希尔瓦这才意识到，哪怕自己已经尽可能把那位詹姆斯院长的影响力抬高，但依旧低估了这位超级大佬。 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引来一场大地震。 自己儿子作为地震中心，将来的成就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 第447章 扑朔迷离的罐头问题 看了妻子一眼，希尔瓦发现妻子也在看自己。 两人瞬间心灵相通。 詹姆斯院长有这么大的能量，他又对张岳有求必应，张岳的影响力绝对在对方之上。 所以不管对方帮了自己儿子，还是其他原因，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对对方客气一点。 不对，是要非常客气。 打定主意后，希尔瓦看向这位自称天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老板的人，脸上全是微笑。 对方提出的条件固然有“陷井”在里面，但这种“陷阱”赌的是儿子的将来。 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是一种双赢。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儿子去漂亮国跟詹姆斯院长学习，前期势必要花不少钱。 这些钱除了要保障儿子的生活，还要能支撑他做各种医院研究。 当然，研究经费哈佛医学院应该也能提供。 但只要有哈佛医学院出资，专利必然归哈佛医学院。 而和天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作就不一样了，对方开出的条件非常宽松，儿子可以占据主动地位。 所以在简单商量过后，双方签订了初步协议，希尔瓦也收到了对方支付的第一笔资金。 可谓皆大欢喜。 第二天，当张岳带着杜志建和石曼曼来到法国海关食品检测局大门口时，发现希尔瓦正在那等待。 看到希尔瓦，张岳一愣。 希尔瓦先开口：“张老板来了，快快请进。” 张岳好半天才回过神：“希尔瓦先生，你是专门在这等我的？” 得到肯定答案后，张岳脸上全是震惊。 要知道对方昨天虽然因为自己的“礼物”答应帮忙，但态度也只是比较友善而已。 怎么一晚上没见，突然就变得超乎寻常的客气？ 毕竟能让食品检测局现任局长亲自迎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不要说还是法国的局长。 法国人对人权看的很重，就算是希尔瓦的顶头上司，也很难让他亲自出门迎接。 最多到他办公室时他亲自开门，再倒一杯咖啡。 亲自来大门口，还是比较寒冷的冬天，就算放眼全法国所有人，能有这种待遇的都不多。 希尔瓦哈哈一笑：“张先生远来是客，能在这等你是我的荣幸。 走，我办公室珍藏有肯尼亚生产的顶级咖啡豆。 你不知道，这种咖啡豆极其珍贵，每年产量非常稀少。 尤其是最近两年，肯尼亚官方限制了这种咖啡豆的海外销售，更是千金难求。” 张岳一愣。 肯尼亚咖啡豆的事他当然知道。 当时自己为了收拢肯尼亚北方各部族的人，出高价买那里的野生咖啡豆，说自己爱喝。 后来那边的事结束后，张岳成了这些部落人的大老板。 如果转手将收购的咖啡豆卖掉，虽然会赚一笔钱，但会有损自己的个人形象。 再加上他也不缺钱，干脆租了艘货轮，将其运到国内储存起来。 结果那些部族的人见张岳花费这么大加价运输，更认为张岳喜欢这东西。 于是第二年咖啡豆结果后，大家又将采摘的咖啡豆送过来。 张岳听到此事，再次高价收购运到国内。 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却没想到，反而间接将这种咖啡豆的价格炒了起来。 怪不得古代有句话叫“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能影响到一种产品的物价。 这比他的眼睛异能还要好用。 张岳笑道：“这种咖啡豆我有很多，你如果喜欢，改天我给你发几百斤过来，你随便喝。” 希尔瓦眼皮一跳，这种咖啡豆他能得到，还是因为职务之便。 即便如此，也只有不到三两。 那些亿万富翁就算挥舞着钞票都买不到，这就是大人物和普通富人的差别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献丑了。” 两人坐下，希尔瓦先客套两句，然后道：“张先生，关于天香罐头，我专门做了调查。 这是全部与之有关的资料，你先过目。” 张岳看着对方手中厚厚一叠文件，再看希尔瓦恭敬的态度，虽然不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无论怎样，这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张岳拿到文件后，杜志建也凑过来。 自己的天香罐头为什么被扣押，到现在都是个谜团，所以他迫不及待想找到发生了什么事。 将资料一页一页翻过去，杜志建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因为从资料上看，希尔瓦这边的所有行为都符合操作规范。 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冤枉他。 “难道真是天香罐头有问题？不可能啊！” 张岳见杜志建神态焦急，立刻笑道：“你先别慌，咱们去现场看看，说不定那里会有发现。” 杜志建点点头，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装载天香罐头的货轮停在英吉利海峡，因为天香罐头刚起步，产品还没在欧洲彻底打开销路。 所以这船罐头一部分运往法国，另一部分运往英国，走的海路并不是最常走的地中海。 一行人来到船上，接着一个皮肤带着健康小麦色，神情充满活力的女人走过来： “表弟，你终于来了。张老板，你也在啊？” 张岳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表姐你啊！” 此女正是陕北小黄庄果园的黄素素，杜志建表姐。 张岳因为国岳超市的货源问题，专门去了趟陕北，黄素素为了提高小黄庄苹果的销量，拼了命的直播带货。 后来张岳高价将小黄庄的苹果卖出去时，对方没少帮忙，所以两人关系不错。 杜志建解释：“我表姐是天香罐头厂的副厂长兼销售经理。 为了防止这批罐头出意外，她亲自带货来到法国。 路上虽然也遇到了不少困难，但都被表姐出面解决了。 本以为交易会顺利，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黄素素脸上全是愧疚：“对不起啊，都是我太没用。” 杜志建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 天香罐头出事后，一直是你从中周旋。 若非如此，这船罐头现在恐怕已经找不到了。” 张岳再看黄素素，果然发现对方眼中露出的浓浓疲惫。 想起天香罐头出事是在四个月前，他能想象出这四个月对方面临的压力有多大。 希尔瓦看着黄素素：“黄女士，不好意思。 关于你的天香罐头，我这边工作也有疏漏的地方。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随时将船开走。” 黄素素看着希尔瓦：“这么说，我们的天香罐头没问题了？” 希尔瓦瞅了张岳一眼：“应该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我们的天香罐头就该顺利进入法国市场，而不是灰溜溜走人。 再说，你莫名其妙把我们的罐头扣押四个月，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张岳看黄素素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对方面临如此大压力，不想着退避三舍，考虑的反而是进攻和问责，足见其定力和魄力都不一般。 希尔瓦没想到黄素素会这么说，忍不住道：“黄女士，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 我同意你们的船离开，只是念你们的罐头是第一次出质量问题，给你们一个机会。 至于你说的冤枉，之前铁证如山，你再狡辩都没用。” 黄素素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对方：“我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现在船上的罐头你可以随便检查，绝对没问题。” 希尔瓦摇摇头：“没有再次检查的必要。 我们工作人员取证的时候，全程都有录像，已经铁证如山。 如果再次检查，就是对我们工作人员的不信任。 检测录像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如果能找到里面的漏洞，可以向我的上级部门提出诉讼。” “你……” 见两人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张岳连忙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希尔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过激，他连忙抱歉一笑： “张先生，我知道这位黄女士是你的朋友，也能理解你朋友的心情。 但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我是绝不会允许有问题的产品进入法国边境。 如果你们的罐头想进入法国，必须另外注册公司，而且产品要再次通过我们的检测。 至于天香罐头这个品牌，已经被我们拉入黑名单。” “你凭什么把我的天香罐头拉入黑名单？” 黄素素语气忍不住大了三分，但这只是表面。 在她心中，却全是震惊。 她在这里待了四个月，没少和希尔瓦打交道。 对于这位食品边检负责人的性格，她已经非常了解。 对方不仅做事公平，还不惧权贵。 自己明明已经成功攻关了对方的上级，结果就因为此人阻挠，导致事情功亏一篑。 可现在看对方对张岳的恭敬态度，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所以张岳到底做了什么？ 张岳笑的对希尔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问黄素素：“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其实事情的经过，黄素素已经通过电话告诉了杜志建。 不过由于只是口头转述，很多细节交代的并不清楚。 现在众人都在现场，所以张岳想听对方再说一遍。 黄素素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开始讲述四个月前发生的事。 “等等，你的意思是，法国这边的检查并非正常的例行边检，而是突然袭击？” 黄素素点点头，张岳又看向希尔瓦。 希尔瓦道：“没错，我们这边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说有艘船上的罐头有问题。 于是我就带人过来抽检，果然发现有部分罐头里面含有大量糖精。” 黄素素立刻道：“胡说，含有糖精的罐头明明只有一箱。 你们足足检查了两百三十六箱，而出问题的正是第一两百三十六箱。 我怀疑你们在钓鱼执法，又或者说那箱罐头是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放上去的。” 希尔瓦的脸瞬间黑了：“胡说八道，什么叫趁你不注意偷偷放上去的？ 本人行得正，坐的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狡辩也没用！” “可问题是你们边检平时抽检，也就查五十箱。 即使有人举报，最多也就差一百箱。 你凭什么轮到我们的船，你就查两百多箱？ 如果不是最后那箱出问题，你是不是要把船上所有的罐头都检查一遍？” 这也是黄素素认为对方有问题的重要原因，希尔瓦当时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而且罐头这东西只要开罐，就无法二次销售。 所以哪怕是边检最严的法国，也会控制检测量不超过万分之三。 而当时希尔瓦的行为已经严重超出规定。 希尔瓦哼了一声：“我这么做很简单，那位举报者说，你们的罐头有问题的比例很少，检测数量不足，很可能检查不出来。 他让我们至少检查五百箱。 当时我提出了质疑，毕竟我们这边有规定，不能借助检查之便，损害罐头公司的利益。 但对方向我们的对公账户转了一千箱罐头的钱，并表示如果我们检测的五百箱罐头没有问题，他会双倍赔偿你们的损失。 有了这笔钱，再加上要对法国人民的食品安全负责，我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毕竟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方举报电话的录音以及转账记录我这边都有，如果真没问题，自然会赔偿你们。 至于后面的事，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黄素素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自己是希尔瓦，肯定也会这么做。 可这件事自己明明很冤枉。 张岳想了想：“好了，咱们先去看看那些罐头再说其他的。” 他当先一步走进船舱，这艘船非常大，船舱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集装箱。 有不少集装箱的门已经被打开，大老远就能看到里面带有天香罐头标志的纸箱。 张岳紧紧盯着这些箱子，每到一个集装箱前就会停留片刻。 用了足足二十分钟，他才从船头走到船尾，看过的集装箱足足有上百个。 接着他对希尔瓦道：“希尔瓦先生，谢谢你。 这艘船我会让人开走，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希尔瓦摇摇头：“麻烦什么，相反，我还要感谢你。 你们的罐头什么时候处理好了，可以联系我。 我相信下次一定不会出问题。” 张岳又和对方客套几句，才送对方离开。 等他回来，黄素素立刻道：“我说你也太奢侈了吧？ 不管巴黎二小的入学资格，还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就读名额，都足以让那家伙低头。 结果你直接送了两个？” 显然张岳离开的这段时间，杜志建已经把事情和她说了。 张岳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不懂？但送礼讲究一步到位。 如果我没有同时把两个名额都拿出来，对方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 黄素素不屑道：“是吗？既然对方已经唯你马首是瞻，为什么还不让咱们的罐头进入法国市场？” 张岳声音平静：“很简单。 你们的罐头有问题，换成是我，也不会让你们进入法国市场。” “什么？我们的罐头有问题？绝对不可能！” 第448章 阴险到极点的坑人方法 听到张岳竟然说自己的罐头有问题，黄素素神情瞬间激动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 张岳看着她，没有回答：“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罐头没有问题？” “我当然有证据证明。”黄素素指着眼前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罐头，“希尔瓦检测出问题后，我立刻进行抽检复检。 除了他检测出问题的那一箱，其他都没问题。” 张岳笑道：“是吗？不知你检测了多少箱罐头？” “五百箱！” “那这条船一共装有多少箱罐头？” “三百万箱！ 张岳笑了：“是吗？你从三百万箱中挑出五百箱罐头来抽查，等于检测了1.7%。 这个量根本不多吧？” 黄素素眼睛一瞪：“不多？难不成你要让我把所有罐头都打开检查一遍？ 绝对不可能！ 这可是三百万箱，你知道三百万箱有多少吗？” 三百万箱罐头看似很多，但它要运给英法两个国家。 这两个国家虽然不大，可因为都是发达国家。 两个国家的GDP加在一起，堪比小半个华国，平均分配下来并不多。 但若只是让黄素素一个人测定，完全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黄素素还有个疑惑，希尔瓦当初带人来检查的时候，也说了要查五百箱。 若这些罐头真有问题，对方能查出来，自己没有理由查不出来。 张岳看着她，随手指着一个集装箱：“你从这里开始检查，不要抽检，连续检查五百箱。” 黄素素一愣：“你什么意思？” 张岳没有回答，杜志建开口道：“表妹，张兄弟让你查，你按照他的话查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 黄素素看了杜志建一眼，又看看张岳：“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查。 我还就不信了，还真能检查出问题？” 她一挥手，立刻有几个工作人员走过来。 黄素素向他们说了几句，几人点点头，开始工作。 几人分工明确，效率很高。 只是看着原本密封的非常精致的罐头被一个个打开，而打开的罐头无法继续销售，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一箱，两箱，三箱。 很快一百箱检查完，没有问题。 黄素素看了张岳一眼，张岳道：“继续检查啊！ 不是说好了要查个五百箱吗？” 黄素素本想说张岳这么做就是浪费，但最终还是忍住，继续让那几个工作人员干活。 两百箱，三百箱，四百箱…… 当那几个工作人员检查到第四百五十三箱的时候，依旧没发现问题。 黄素素终于按耐不住：“你不会是故意耍我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希尔瓦就是这么检查的，你想重复一遍。 但这么多罐头，你知道制作出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吗？” 她越说越激动。 作为农村出生的孩子，黄素素从小就被教育要节约粮食。 这五百箱罐头都是十二瓶装，按照一人一天吃一瓶，也够十个人吃整整两年。 就这么被浪费掉，已经超出她的心理底线。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惊呼道： “这箱罐头有问题！” 黄素素一愣，说话的是其中一个检测人员。 对方指着一个箱子：“这里面的十二瓶罐头，里面的成份全是糖精。” 黄素素在对方说话的时候已经跑过去，她拿起一个尝了一口，脸色一变。 糖精不是糖，但却能发出和糖一样的甜味。 这种甜味普通人是吃不出来的，但如果碰到味蕾敏感的人，还是能发现二者的细微差别。 天香罐头的生产技术都来自黄素素，她自然能尝出糖精那种独有的甜味。 所以这箱罐头真的有问题！ 猛然间，黄素素抬起头问张岳：“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看了看整个船舱：“很简单，有人故意坑你们。 对方将糖精制作出来的罐头，混到你们的罐头里。 等你们的货运到法国，他就打电话举报。 而法国对国内的食品安全一向非常重视，收到举报后自然会来检查。 尤其是他的方法非常巧妙，每五百箱罐头只有一箱有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按照装货顺序挨个检查，就能找到有问题的那一箱。 你之前的确检查了五百箱，但这五百箱是抽检。 相当于从三百万箱罐头中找那些有问题的。 按照概率，这种方法找到有问题罐头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黄素素皱起眉头：“你凭什么认为，每五百箱罐头中，按照装货顺序只有一箱有问题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 张岳点点头：“的确是我的猜测，你如果不信，可以按照我说的方法再验证一次。 如果验证成功，就能证明我的推论正确。” 黄素素犹豫片刻：“检测就检测，我还就不信了。” 说完她随便找了一个集装箱，让那几个工作人员继续工作。 虽然检查了四百多箱罐头已经身心俱疲，但听了张岳的猜测，这些工作人员也想知道结果。 于是他们再次打起精神，将箱子拆开。 这次几人比较幸运，只检查一百二十七箱，就找到了那箱有问题的。 张岳笑道：“怎么样？ 你要还是不信，可以继续检查。” 杜志建打断：“行了，既然已经验证没问题，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他看着张岳：“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摊摊手：“天香罐头是你生产的，就算要问，也应该是我问你吧？” 见杜志建迷惑，张岳提示：“将少量假罐头掺到真罐头里，而且掺的这么均匀，外人可做不到。” 杜志建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你说我的罐头上有内鬼？” “有没有内鬼我不知道，但负责装货的人肯定有问题。” 张岳微微一笑：“若我没猜错，这艘船上罐头的装卸，你们应该找的是外人吧？”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那些有问题的罐头，虽然外包装和你的天香罐头很像，但如果仔细观察还是有区别的。 这说明这些罐头并非你的罐头加工厂生产，而是其他罐头厂仿冒。 能将仿品和你的真品悄无声息的掺到一起，此事肯定不是在罐头厂内，而是装船的时候。” 杜志建一拍巴掌：“原来是那些人干的。”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见张岳看自己，杜志建道：“按照你的分析，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码头的那些装卸工。 这些人常年在码头工作，负责给人装船。 那些有对外贸易的大型罐头厂，有自己专门的装修工。 天香罐头今年是第一年出口，各项措施还不完善。 比如码头的装卸货，一直是外包。” 杜志建越说脸色越难看，这是天香罐头厂管理环节的最大漏洞。 虽然装货的时候，有专人在旁边盯着。 可这可足足有两百万箱货需要装卸，趁人不注意偷偷往里面掺假，还是很简单的。 这帮装卸工也太无法无天了。 边境。 船厂。 工头老李看着眼前这些装卸工，神色不善： “都干什么呢？不知道精神点？ 老皮，说的就是你，再磨蹭明天就不用来了。” 他很生气。 这艘船的装卸订单是他两天前接的，虽然客户是按重量算钱，他给手下的工人也是按重量算装卸费。 但客户有要求，自己这边如果能在三天内把货装完，就额外多支付一万元。 四天把货装完，多支付五千。 如果五天把货装完，就只能按合同规定的正常付费。 一星期内要还无法完成，就要扣钱。 老李一听，立刻就答应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装卸工，这点活三天内完成没有任何问题。 相当于他平白多赚一万。 可等把人拉过来，他却郁闷的发现，这帮工人没干多长时间，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拖拖拉拉。 按照现在的进度，别说三天完成，能不扣钱就不错了。 他正准备再训最不听话的老皮几句，实在不行就把这货开了，来个杀鸡儆猴。 就听老皮道：“李哥，不是我不愿意干，而是这工钱也太低了，干着没劲儿呀！” 旁边另外一人也开口说道：“就是。 这种纸箱又大又重，装一箱才一毛钱。 我撅着屁股干一天，最多装两千箱就不错了。 两千箱两百块，再扣掉吃饭抽烟，也就一百多点。 这点工钱够干啥的？” 老李瞪他一眼：“什么叫一天最多才装两千箱？ 你们要是加把劲，就算不加班，只需速度快点，三千箱问题不大。 是你们从早上磨蹭到中午，又从中午磨蹭到晚上，才显得工钱不高。 不要告诉我你们尽了全力。” 老皮不好意思一笑：“这个…… 不是我们不愿意卖力干，而是这工钱实在太低了，没心劲儿呀！” “就是。李哥，上次那种天香罐头的活还有没有？ 你要接活就接那种，一箱五毛，一三千箱，四千箱我都能干完。” “没错。那种罐头工费高不说，还好装卸，关键数量还多，简直不要太爽。” 大家越说越兴奋。 天香罐头的活他们干了半个月，每天工费将近两千。 和现在一天撑死了三百块相比，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能挣高工钱，再看这种低工费已经完全看不上眼。 工头老李脸一黑：“你们这帮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以为像天香罐头这种高工费的活满大街都有？ 实话告诉你们，装一个箱子五毛，是两个老板同时给钱。 相当于，你们干一份活，拿双份工资。 现在你们告诉我，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他正说着，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干一份活拿两份工资？ 刘工头，走吧，跟着跟我回局里解释清楚。” 老刘一愣，只见身后站着六名警察。 其中一人皮肤黝黑，正拿着手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巴黎。 张岳，杜志建，黄素素等人坐在一起。 忽然杜志建手机响了，他连忙滑动接听。 二十分钟后，挂断电话，看着张岳，杜志建脸色愤怒： “果然有人搞鬼！” 接着他开始解释：“天香罐头的装船工作我们外包给了一家装卸公司。 装卸公司的负责人叫刘一水，为了能和对方长期合作，我们给他的装卸费比市场价高百分之二十。 没想到此人不仅不念我们的好，还脚踏两条船。 就在我和他达成协议后的第三天，又有另外一个人找到他。 对方表示，只要刘一水在装我们的罐头时，将他带来的罐头偷偷掺到里面，就给他三倍工费。” 说完他看着张岳：“和你猜测的一样，虽然我这边有人监督，但那么多罐头，对方想偷偷做点手脚简直不要太简单。 现在刘一水已经被控制起来，想坑我，必须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岳点点头，事情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既然希尔瓦这边没问题，出手的大概率是国内同行。 虽然国人喜欢吃罐头的人很少，但在俄罗斯和欧洲市场，罐头的受欢迎程度超乎想象的高。 这是一个年销量超过万亿的超级大蛋糕。 作为天香罐头厂的老板，杜志建除了他父亲的身份，还有张岳这边的农场提供原材料。 在各种身份的加持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迅速发展壮大。 市场就那么大，天香罐头大卖，其他罐头品牌的份额就会缩减。 而且海外市场不比国内，杜志建的关系在国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于是就有人铤而走险，准备在杜志建将品牌打出去之前坑他一把。 而这种手段实施起来，只需要生产一小批罐头，再支付一笔装卸费即可。 关键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想到，在五百箱罐头中，会有一箱假货？ 比如黄素素，如果不是张岳指出问题，打死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坑的。 包括张岳本人。 如果没有眼睛异能，他也看不出里面的猫腻。 “那查出来搞鬼的人是谁了吗？” 张岳现在特别想知道，这么损的主意是谁出的。 杜志建点点头：“对方叫周跃明，是九龙罐头厂的销售经理。 如果没有意外，就是九龙罐头厂。” 他说着，忽然看向张岳：“只是此事不好办呀！” 张岳一愣：“不好办？” 第449章 天香罐头的销售难题 “不好办？”张岳有些疑惑。 杜志建的天香罐头厂被人陷害，虽然还没有拿到证据。 但按照现在的进展，此事就是竞争对手怕杜志建发展壮大，抢自己市场份额耍的阴招。 再加上又是国内同行，以杜志建的背景和关系，办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相反，如果是法国这边故意搞鬼，还真不太好办。 杜志建苦笑：“查封九龙罐头厂，抓捕周跃明很简单。 可问题是天香罐头的名誉在欧洲已经臭了。 不仅法国，还有英国，包括德国、葡萄牙、西班牙等国家，都将天香罐头列入黑名单。 这一船货根本销不出去，加上离国内太远，运回去根本不现实。” 黄素素补充：“这三百万箱罐头总资产价值将近四个亿，占天香罐头总资产的百分之七十。 不仅包含表哥的全部身家，还有小黄庄村民的大半投资，以及银行的上亿贷款。 要真卖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张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明白杜志建的难处。 别看对自己来说，几个亿不算什么。 但在大多数人眼中，这绝对是一笔超级巨款。 杜志建这几年跟着自己的确赚了不少钱，可这些钱有一大半都是固定资产，还有其他生意的流动资金。 所以对方能挤出钱开天香罐头厂，已经非常不容易。 一旦这艘船出问题，天香罐头不仅要倒闭，说不定还会连累其他行业。 张岳倒是可以借给杜志建钱，但借的钱对方肯定要还。 再加上杜志建的性格，这钱不会白借，要支付一定的利息。 虽然可以解燃眉之急，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对方都将处于负债状态。 想了想，张岳道：“要不运往非洲怎么样？” 欧洲人对食品安全比较讲究，但非洲那边就随意的多。 而且天香罐头现在只是名声出了问题，里面的问题罐头找出来后，完全可以保证质量。 黄素素苦笑：“要是能运往欧洲，我也不会这么发愁了。 非洲天气炎热，罐头的保质期很短，再加上那些黑人消费能力很低，说不定还没等卖完就已经变质了。” 杜志建也补充道：“而且非洲因为地理关系，从来就不缺便宜的新鲜水果。 咱们国人只是不喜欢吃罐头，但那边根本就没有吃罐头的习惯。” 张岳摊摊手：“这样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他虽然有眼睛异能，但眼睛异能并不是万能的。 所以哪怕他很想帮忙，但依旧爱莫能助。 杜志建摆摆手：“算了，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大不了免费送给欧洲的流浪汉。 虽然这边的流浪汉伙食挺不错，但好歹也算是做慈善。” 张岳一愣：“等等？做慈善？ 你不是说天香罐头现在进不了欧洲市场吗？” 杜志建摇摇头：“我没这么说呀！ 查明事情原因后，我已经向欧洲各国海关提交了相关证明。 这边在检查合格后，已经不再限制罐头入境。 可问题是，海关这边不限制没用啊？ 上次的事件已经在欧洲民众心中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加上市面上有几十个罐头品牌可供选择，大家根本不会买这种出过问题的产品。” 张岳一拍巴掌：“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还以为欧洲市场根本进不去呢，既然对方现在让卖，那就简单了。” 杜志建一愣：“简单？ 你对欧洲市场是半点都不了解啊！ 现在不仅欧洲民众排斥我们的产品，超市也拒绝将我们的产品上架。 甚至那些大型超市还直接表示，以后将永远不再和天香罐头厂合作。” 关于这种情况，在国内也经常发生。 比如某种产品，尤其是外国产品，只要爆出比较大的负面新闻。 国内超市就会立刻表明立场，坚决不与对方合作。 张岳却笑了，他拍拍杜志建肩膀：“杜哥，虽然你在农业技术上的造诣比我高很多。 但说到经商，尤其是零售这块，你还得多向我学习。 不就是超市上不了架吗？不就是民众比较排斥吗？ 只要咱们的产品没问题，其他根本不算什么。 再说，我问你，这些罐头你最低多少钱可以卖？” 杜志建立刻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能不赔钱就行。 这种罐头的生产成本是十块，只要不低于八块都能卖。” 说完他咬咬牙：“哪怕五块也卖！” 五块钱一瓶，可以让他还清银行贷款，小黄庄和自己合作的果农也不会赔钱。 这样最多是自己这几年白干了。 加上他还经营有奶茶生意，也是日进斗金的项目。 只要过上两三年，就可以再积累一笔原始资金。 到时再插入罐头市场，有了这次失败的经验，杜志建有信心将自己的罐头卖给每一位欧洲人。 张岳摇摇头：“一瓶罐头的成本是十元，那就十元卖好了，没必要赔本赚吆喝。 而且十元一瓶，在欧洲市场已经非常有竞争力了，卖出去问题不大。” 杜志建嘴角动了动，他很想告诉张岳，说他太想当然。 但想到张岳以往的种种神奇，还是没开口。 两人的谈话，黄素素一直在旁边聆听。 此刻她终于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办？ 欧洲这边的民众购物都习惯去超市，现在超市不给上架，神仙来了都没用。” 张岳看她一眼：“谁说欧洲民众购物都习惯去超市？ 我看是你自己习惯去超市吧？” 黄素素一愣：“难道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欧洲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不是超市，而是路边摊。 这一点和咱们国人的习惯是一样的。 而且和国内不同，在欧洲，虽然有些地方限制摆摊。 但这些地方只是极少数，大部分街道是没人管的。” 张岳越说越兴奋，这也是他信心的来源。 和国内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学习不同，欧洲的学生放学都很早。 而且他们很少有作业，只要离开学校，都会抱着足球篮球到处跑着玩。 吉姆是一名高中生，和其他学生喜欢打球不同，他喜欢武术。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华国功夫。 两年前，吉姆偶然在电影院看了成龙的红番区，瞬间惊为天人。 于是他通过各种渠道，把成龙的所有影片都看了一遍。 从那时开始，他就迷上了中国功夫，认为里面含有深奥的天地秘密。 吉姆还有一个梦想，就是长大后能去华国一趟，尤其是少林寺。 走在大街上，忽然他愣住了。 因为在路旁边，有一个用铝合金制作的小摊位。 对于这样的摊位，他并不陌生，因为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摆摊。 真正吸引他的，是这个摊位上竟挂着一个液晶显示屏。 显示屏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而看到视频后，吉姆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灼的光。 没办法，实在是视频的内容太震撼了。 只见一个穿着古装，头发飘逸的男子手握一柄长刀。 他长刀挥舞，周围瞬间飞沙走石。 浩瀚的刀气从他四面八方汇集，接着全部涌入刀身。 只见长发飘逸，男子双手举刀，对着前方用力一斩。 长刀带动三十米的巨大刀气，砍的地面不断爆炸。 画面一转，另外一个人挥舞手中长剑。 浩浩荡荡的剑气纵横天地之间，这些剑气犹如长龙，与刚才的持刀男子进行混战。 两人越打越快，时而飞上天空，时而坠入大海，时而进入竹林，时而彩星摘月。 如果是一个喜欢武侠片的华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不陌生。 因为屏幕中的画面，正是曾经火爆一时的玄幻武侠剧《风云》。 这部电视剧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里面的特效到现在看起来依旧十分炫酷。 拿来糊弄老外简直不要太容易。 毕竟老外电影的特效，全都以科技或超级英雄为主。 论文化内涵，和华国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果然就见吉姆越看越兴奋，之前他看成龙的电影，已经觉得那是华国功夫的极致。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你好，请问你是哪个武馆的？ 我如果去学习，可以学会屏幕里面的刀法和剑法吗？” 摆摊之人自然是张岳。 看着吉姆，张岳一愣，这是把自己当开武馆的了？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奇怪，成龙在欧洲火了后，在欧洲人眼中，所有华国人都会功夫。 凭借这个误会，很多人开始在欧洲开武馆教学，一时间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不少人甚至将华国武馆开成了连锁店。 张岳摆摆手：“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不是开武馆的。” “那你是？” 张岳笑道：“我是中医。” “中医？” “没错。中医是我们华国传承了五千年的医学体系，内容博大精深。 当然，和你们西医相比，中医的发展因为脱离了科技，导致它在某些领域不如西医，立竿见影。 但这却不代表中医就不行。 相反，西医对很多病症束手无策，但在中医面前简直不要太简单。” 吉姆听张岳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所以你在这摆摊目的是什么？” 张岳一愣：“我没说清楚吗？” “可能你说清楚了，但我没听懂。” “我在教你怎么养生。” “养生？那是什么？” 张岳指了指屏幕：“知道这上面的人为什么那么利害吗？” 吉姆摇摇头。 “很简单，因为这上面的人每天都吃天香罐头。” “啥？吃天香罐头？” “没错！”张岳神秘一笑，“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非常喜欢华国功夫吧？” 吉姆点点头，然后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张岳心想你看到屏幕上的内容都走不动道了，不喜欢才怪。 他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块砖，接着掌刀用力一砍。 下一刻，红砖断成两截。 吉姆看的目瞪口呆：“这是……” 张岳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华国功夫。” “能不能教教我？” “没问题。”张岳拿出一张纸，上面印满了练功小人的图案，“你以后每天跟着这上面练就行。” 接着拿出一箱罐头：“当然，练习完记得吃一瓶。 这种罐头是我们特制的，可以增强你的体质，帮你恢复锻炼肌肉骨骼时造成的身体损伤……” 十分钟后，吉姆搬着一箱罐头喜滋滋的离开。 身后，杜志建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直接卖出去一箱。 我得向你学习。” 结果张岳黑着脸道：“少来，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 “这不是你教的方法吗？你还说用这种方法，再多的罐头都能卖出去！” 张岳摆摆手：“算我说错了行吧！” 原来之前杜志建认为罐头卖不出去时，张岳信誓旦旦的表示这很简单。 于是就给出这样一个方案。 即将罐头和华国武术结合起来。 张岳这么做，并非一拍脑袋随便想的，他有自己的理由。 在法国待这么多天，张岳发现这里的人对武术十分痴迷。 这让他想起国内那些卖大力丸的人。 如果自己将罐头和武术结合在一起，肯定非常受欢迎！ 于是他特意制作了一个路边摊，准备和给杜志建、黄素素演示一下。 然而现实却啪啪打脸。 他在这叫卖半天，除了这个叫吉姆的，其他人听完张岳的说词，直接就把他当成了骗子。 杜志建叹了口气：“算了，不就是一船罐头吗？ 大不了全部拉回国，我已经想好了，与其送给这边的流浪汉，还不如全部捐给国内吃不起罐头的孩子。” 张岳有些无奈，自己在国内经商一直无往而不利。 没想到却在这里栽了个跟头，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土不服？ 他正要想其他办法，忽然一个声音道：“妈妈，我想吃罐头。” 张岳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的金发小女孩。 小女孩的妈妈是个白人，个头比张岳还要高一点。 不过她穿着非常朴素，衣服上还有缝补的痕迹，显然经济条件一般。 果然，就见小女孩妈妈皱起眉头：“吃什么罐头？ 走，跟妈妈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要，我就要吃罐头……”小女孩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而随着哭声，有不少人好奇地向这边看。 看看小女孩，又看看这些围观者，张岳心中一动。 第450章 威力巨大的抽奖销售 张岳看着小女孩，神色亲昵：“你真想吃罐头？” 小女孩虽然大声哭泣，但听到张岳的话还是点点头。 张岳将一瓶罐头递过去：“给，拿去吃吧！” 小女孩母亲连忙道：“别，小孩子不懂事，还是算了吧！” 她将罐头送了回去。 张岳摇摇头，又把罐头递过去：“没事，你的孩子特别招人喜欢。 就是一瓶罐头的事，我请她吃。” 然后双手用力，将罐头瓶盖拧盖，又拿出一个塑料勺放进去：“吃吧！” 小女孩看看母亲，神色犹豫。 母亲见状只要点点头：“既然叔叔请你吃，那就接着。” “谢谢叔叔！”小女孩很有礼貌。 小女孩正要离开，却被张岳叫住：“等等！” 见母女二人疑惑，张岳拿出一沓卡片笑道：“差点忘了，我的罐头是有奖销售。 也就是说，只要买一瓶罐头，就有一次获奖机会。 来，抽一张！” 小女孩母亲摇摇头：“这个就算了吧，罐头我也没掏钱。” 张岳道：“没关系，抽奖是公司要求的，不抽白不抽。” 然后问小女孩：“你选哪一张？” 听到抽奖，小女孩有些好奇，她从中间抽了一张卡片，然后问张岳：“接下来怎么办？” 张岳指了指卡片上的的银色覆盖区，又递过去一个金属片：“把这个位置刮开。” 小女孩照做，很快，她道：“挂开了。” 张岳眼睛一亮，接着竖起大拇指：“这是‘再来一瓶’，你运气真好。” 又拿出一瓶罐头递给小女孩：“这是你的奖品。” 小女孩母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中奖了？” 张岳点点头：“对，你女儿不仅长得好看，运气也不错。” 小女孩母亲忙把那瓶罐头递过来：“刚才你送给我们一瓶，既然这瓶是中奖得到的，那还给你。” 张岳瞬间不高兴了：“什么意思？罐头是我送出去的，现在又要回来，是不是看不起人？ 告诉你，我来自华国，我们华人最重信诺，说送你就送你。 你要不接受，就是看不起人。” 见小女孩母亲还在犹豫，张岳将那瓶罐头递给小女孩：“拿着吧，拿到家里慢慢吃。 如果感觉味道不错，以后买罐头认准我们的天香罐头就行。” 小女孩闻言立刻用充满稚气的声音道：“这罐头酸酸的甜甜的，非常好吃。” “那就好，来再抽一张。” 小女孩母亲一愣：“什么，再抽一张？” 张岳点点头，笑着解释：“我们的抽奖卡是按瓶配发的。 虽然第二瓶罐头是奖品，但同样有奖券。 只要你运气够好，理论上只需买一瓶，就可以吃到无数瓶罐头。” 这下不等母亲开口，小女孩就又从中间抽出一张奖券，然后熟练将其刮开。 下一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还是再来一瓶，我又中奖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又将一瓶罐头拿给她，再次递出奖券。 这下不用张岳解释，小女孩就轻车熟路的抽出第三张。 但她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第三张奖卷上写的是“谢谢惠顾”。 不过小女孩依旧很开心，她抱着三个罐头瓶死死不松开。 天香罐头不仅瓶子大，而且份量足。 这三瓶罐头足够她吃很长时间。 等小女孩离开，围观众人中有一个人开口：“这罐头真能抽奖？” 张岳笑道：“当然，刚才你们不是看到了吗？” “等等，我记得天香罐头好像因为食品安全问题被曝光了。 你们也是天香罐头，两者不会是同一个品牌吧？” 张岳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们的天香罐头的确因为质量问题上了新闻。” 此话一出，原本因为抽奖跃跃欲试想购买的人，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心动买罐头，只是看看能不能占些便宜。 如果罐头本身有问题，别说花钱买，就算白送也不能要。 张岳见状，忽然叹了口气：“各位有所不知，我们的罐头被查出有问题，是被同行坑了。” 说完张岳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然后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天香罐头被允许进入法国市场的批文。 如果我们的罐头真的有问题，海关那边也不会审批。” 说到这，他表情忽然沉重：“本以为我们洗刷了冤屈，可以将产品放到超市的货架上售卖。 但最后还是低估了舆论的威力，因为那次事件，法国百分之九十的超市都拒绝将天香罐头上架。 这些罐头是在海上走了三万公里才运过来的，光运费就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拉回去，成本起码还要上涨百分之五十。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本着能回点本是一点的原则，在这里摆摊。 知道大家对天香罐头依旧不信任，所以我们就搞了一个抽奖活动。 里面奖品中的再来一瓶只是三等奖，我们还有二等奖、一等奖和特等奖。 二等奖是一部最新的水果手机，一等奖是价值一万美刀的华国免费一月游。 至于特等奖，那就更厉害了，兰博基尼跑车一台。”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眼睛瞬间一亮。 “特等奖真是跑车？我能问问是什么型号的吗？” 张岳无奈看了对方一眼，心想你不会真准备中跑车吧？ 不过他还是笑道：“这是我们老板定的，具体型号我也不清楚。 我估计应该是一年内的最新款。” “太好了，我来一瓶。 既然你手中有批文，质量肯定没问题。 正好我试试手气。” 张岳将一瓶罐头递过去，对方接过随手放到一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岳手中的奖券。 张岳微微一笑，递过去一沓。 对方挑挑拣拣半天，从中抽出一张，然后像小女孩一样，开始刮银色区域。 他在夸奖的时候，其他人纷纷驻足观看。 只听一个声音忽然惊喜道：“是再来一罐！” 买罐头的人虽然有些可惜不是特等奖，但他还是将奖券递给张岳。 张岳笑着接过，又给他一瓶罐头，以及一次抽奖机会。 对方的运气要比小女孩差一些，第二次抽没有中奖。 “很遗憾。”张岳将两瓶罐头放到他面前，“不过已经很好了。 我在得知这些奖券有奖之后，自己买了两瓶，结果一瓶都没中。” 谁知他话刚说完，对方就拿出一张钱拍到桌子上：“再买两瓶，我还就不信了，以我的运气中不了特等奖。” 接着不等张岳有动作，就自己抽出两张奖券一开始刮。 旁边围观观众见对方刚才中奖的时候就有些按耐不住，现在也纷纷拿出钱： “我买一瓶。” “我也买一瓶。” “我买两瓶。” “……” “大家先别急，购买请排队。” 说完看着还在发愣的杜志建和黄素素：“愣着干什么，赶紧卖呀！” 于是原本安静的小摊瞬间热闹起来。 “我中奖了，再来一罐。” “哎呀，买了这么多瓶，竟然一瓶都没中，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哈哈哈哈，我就花一瓶的钱，结果竟然买了六瓶罐头。” “等等，这是二等奖？”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中二等奖的那个人，那人将奖券递给张岳。 张岳检查过后，笑着对对方道：“没错，这是二等奖，你运气真好。” 中奖那人有些愣神：“所以我中了一台水果手机？” “没错，稍等一下。” 张岳说着开始打电话，两分钟后，他挂断看着对方道：“是这样。 我刚才将情况汇报给了我们老板，因为时间比较紧张，二等奖的奖品还没派发过来。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过两天再来，到时拿着奖券就能兑换手机。 二是我直接把钱转给你，你拿着钱自己到水果店买。” 对方毫不犹豫：“把钱转给我，我自己买。” 开玩笑，张岳只是个路边摊，万一过两天他跑了，自己找谁说理去？ 张岳也没废话，直接转钱。 看到中奖之人的确收到了钱，人群再次沸腾。 一部水果手机价值九百九十九欧，即便薪资普遍较高的法国，依旧有不少人舍不得花钱买。 现在买罐头就有概率中手机，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于是满满一车罐头，仅仅一个小时就卖空了。 虽然整个过程只中一部手机，但依旧不影响大家的购物热情。 “各位，不好意思，已经没货了。 我现在就安排进货，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明天再来。” 等人群散去，张岳，杜志建和黄素素对视一眼。 黄素素双眼放光，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老板，还是你有办法！” 张岳摆摆手：“千万别捧，我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他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按照张岳的想法，是想做武术营销，又或者健康营销。 至于抽奖，只是备用方案。 毕竟在华国，这种营销方式早已烂大街。 杜志建哈哈大笑：“张老弟的方法肯定是有效的。 尤其是这种抽奖销售的模式，一个字，绝！” 他是发自真心佩服。 一瓶相同质量的罐头，在欧洲的售价是三十元。 其中有十元是成本，十元是天香罐头厂的利润，另外十元是给超市的利润。 当张岳提出要在法国摆路边摊销售时，按照杜志建的想法，直接薄利多销。 卖十块钱一瓶，再加上法国海关提供的通关文件，相信就算天香罐头名声不好，在价格如此低廉的前提下，肯定有人愿意购买。 结果却被张岳制止，然后提出了两个方案。 第一种就算了，关键是第二种。 天香罐头一瓶的价格依旧是三十元，然后买一瓶可抽奖一次。 至于中奖概率，设定成百分之六十六。 也就是说，哪怕运气一般，买一瓶最少也能中两瓶。 买一瓶中一瓶，属于运气较差。 至于一瓶都没中，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归为非酋。 事实证明张岳是对的。 不是没有人将罐头的价格，以十元每瓶放到路边摆摊。 虽然卖的也快，但人们的热情完全没办法和抽奖相比。 见杜志建夸赞，张岳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他忍不住感叹，看来不管在哪，人们都喜欢占小便宜。 尤其是赌徒心理，这一点在欧洲表现得更加明显。 其实张岳提出来的这种抽奖方法，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早有先例。 在张岳穿越之前，饮料市场一度非常火爆。 很多新型饮料被研发，比如绿茶。 不过绿茶刚上市的时候，并不怎么受欢迎。 因为在华国，大家喝茶还是习惯于买茶叶自己泡。 这种将茶叶和糖勾兑在一起的饮料并不受欢迎。 于是生产绿茶的企业就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抽奖。 一瓶绿茶售价三元，他们将再来一瓶的中奖概率提高到百分之六十六。 于是消费者震惊的发现，自己原本只是买一瓶，结果因为再来一瓶，往往可以买到两瓶，甚至三瓶。 比较夸张的，还有连中二十八瓶的。 所有人疯狂了，他们去超市买饮料，虽然最想喝的是可乐、芬达、雪碧、健力宝，但架不住绿茶能中奖呀！ 买一瓶中好几瓶，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甚至后来发展到，有的人买绿茶不是为了喝，他们就是想中奖。 也因为这项举措，绿茶饮料硬生生从饮料市场杀出一条血路。 甚至从大家都不太喜欢的甜味茶饮料，变成饮料购买首选。 因为消费者发现，这种甜茶有不错的销售功能，而且越喝越上头。 哪怕后来中奖率降低，甚至取消，依旧有不少人愿意喝。 一个简单的抽奖活动，能让消费者从不喜欢变成喜欢。 更不要说本来就非常受欧洲消费者欢迎的罐头了。 方案验证成功后，杜志建立刻安排人，在法国各个地方摆摊。 很快，法国人出门逛街，就发现原本熟悉的路边摊，突然多了一道新颖的风景。 在了解过规则后，只要这种摊位一出现，就能快速聚集不少人。 不过尽管杜志建已经大加赞扬张岳的这种方法，但他还是低估了抽奖销售的威力。 因为这种方法仅仅推广了三天，那些超市老板就找了过来。 第451章 你们老板太坑，防不胜防呀 “杜老板，天香罐头还有货吗？能不能先给我发一千箱。” “杜老板，我想要天香罐头在卢瓦尔河的代理权，价格好商量。” “杜老板，你看咱们能定个五年销售合同吗？我可以先支付定金。” “……” 看这些金发碧眼的老外一脸期盼的样子，杜志建笑着点点头： “谢谢大家对我们天香罐头的信任，天香罐头货源目前供应充足，大家不用担心。 不过就是这价格嘛，实不相瞒。 因为是有奖销售，而且中奖概率较高，所以我已经没多少利润。 你们如果要卖，赚的可没有其他罐头多。” “没关系，薄利多销嘛，这一点我们懂。” 超市老板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不是他们非要卖天香罐头。 而是现在顾客只要来超市，第一件事问的就是有没有天香罐头。 只要自己回答没有，大部分都是扭头就走。 超市和其他行业不用，顾客只要一进来，一般很少只买一样。 大家都是成购物车成购物车的买。 眼看着到手的业绩溜走，他们那叫一个心疼，所以别说天香罐头利润少，哪怕不赚钱，他们都愿意销售。 杜志建笑道：“那就好。各位老板，祝你们生意兴隆，发财发财。” “一起发财。” 等这些人离开，杜志建再也忍不住直接兴奋的跳了起来。 张岳的路边摊抽奖法虽然有效，但却有个弊端。 即三百万件罐头想要在一个月内售完，需要的路边摊数量不能低于五百。 其实路边摊摊位还好说，找工厂定制即可。 关键是人，五百个路边摊至少需要五百名工人，而在法国，最贵的就是人工。 加上天香罐头本来就没有利润，如果再扣掉人工费，就更少了。 而且人员的管理也是个大问题，由于人生地不熟，只要这些工人稍微有点歪心思，定制的路边摊摊位和天香罐头可能全都没了。 这可不是小概率事件，截止到现在，杜志建散布出去的路边摊已经丢了三十多个。 原因也很简单，杜志建招聘的是临时工，愿意做临时工的，很多都是四肢不勤，好吃懒做的无业游民。 别说杜志建，就算圣人来了，拿这帮人也没办法。 所以这些超市老板的到来，也算间接帮了杜志建。 当然，这次抽奖销售活动对杜志建来说，最大的收获并非这个，而是品牌形象的树立。 他之前在张岳的建议下搞有奖营销，只是想把本钱收回来。 如果收不回本钱，不仅他的天香罐头厂要倒闭，他自己也要背负大量负债。 他已经做好了从头再来的准备。 然而在有奖销售的策略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臭名昭着的天香罐头瞬间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馍馍。 尤其是那些原本只是图便宜买了大量罐头的人，等他们将罐头带回家一尝，发现这种罐头竟然出乎想象的好吃。 特别是罐头的糖度，要比其他品牌低一些。 这样的低糖不仅吃起来更加健康，本身由于不太甜，反而能突出水果的清香。 再加上天香罐头用的都是最好的水果，杜志建在生产的时候，对工序进行严格的把关，使它的口感不会被坏果和微生物破坏。 总之，大家越吃越觉得好吃，再去买其他品牌的罐头，瞬间感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以至于有不少人再去买天香罐头，已经不是冲他的超高中奖率，而是罐头本身。 如此一来，就算以后杜志建把中奖率调低，同样不会影响销售。 甚至其他罐头厂如果不拿出有效的应对措施，在未来几年，天香罐头将成为欧洲罐头市场的龙头。 他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张岳，张岳微微一笑。 虽然天香罐头的发展有点超乎自己的预料，但这种营销模式连绿茶市场都能打开，帮一个罐头品牌拿到销售冠军，好像也算正常。 宽慰了杜志建几句，让他继续处理天香罐头厂的事，张岳将注意力放到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的竞标上。 看着石曼曼，张岳笑道：“怎么样？有信心吗？” 谁知石曼曼摇摇头：“没有。” 张岳一愣：“没有？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这次法国之行，如果问张岳什么把握最大，绝对非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竞标莫属。 天友装修公司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这一点，尤其是门捷列夫将主场馆装修和运动员餐饮提供分开的前提下。 如果连这都无法获胜，那就太水了。 石曼曼苦笑一声：“我原本和你想的一样，但等详细了解过咱们的竞争对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有些坐井观天了。 尤其是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这块，不仅本身就拥有不错的利润空间，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广告机会。 无论是谁，只要获胜，对其公司将来的发展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张岳点点头，经石曼曼这么一解释，他发现自己的确有些想当然了。 “那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石曼曼道：“百分之三十。” “这么少？” 石曼曼点点头，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搜集的关于竞争对手的资料。 咱们的竞主要竞争对手有两个，第一是漂亮国的优图设计公司。 优图设计公司是漂亮国实力最强的室内设计公司，他们拥有最优秀的设计团队，最充足的资金。 尤其是这家公司已经成立了一百二十年，是标准的百年老字号。 在漂亮国的室内设计市场，仅他们一家就有近百分之四十的市场份额。 咱们天友装修公司最大的优势是贴心的服务，但咱们服务中的很多环节，都是参考的优图设计。 甚至有不少是对方淘汰掉的。 所以咱们到时真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大概率会贻笑大方。” 张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天友装修公司学习优图设计这件事，他其实知道。 当初张岳成立天友装修公司时，提出的贴心服务理念虽然是他自己想的。 但仅凭一个理念远远不够，再加上张岳对装修并不是很懂。 于是他就让石曼曼向其他公司虚心学习，再相对应的进行改进。 所以石曼曼不仅借鉴了优图设计的服务理念，还有全世界其他装修公司的服务理念。 将这种服务在国内推出后，之所以吊打其他同行，倒不是天友装修公司有多利害，而是国内那些同行实在太垃圾。 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就是“不是我太优秀，全靠同行衬托”。 石曼曼见张岳沉思，又道：“除了优图设计装修，还有蓝色浪漫装修公司。 和优图设计相比，蓝色浪漫的各方面都要差不少，但问题是，这是一家法国本地公司。 门捷列夫将招标策划书公布后，立刻在法国引起全民讨论。 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既然巴黎奥运会在巴黎召开，为什么邀请其他外国公司参与招标？ 这本该是国内公司做的事，将其白白送给外国人，属于崇洋媚外。” 张岳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他本以为崇洋媚外这个词只有华国有，没想到在法国也这么受关注。 但仔细想想又十分合理。 毕竟爱国对任何国家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崇高有敏感的主题。 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国家荣誉感都没有，哪怕对方是外国人，张岳对他的印象也不会好。 石曼曼道：“因为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是最好的盈利项目，所以蓝色浪漫势在必得。 他们虽然实力不行，但却借助法国民众的爱国情怀拼命炒作。 而这种炒作的效果非常明显，现在法国民众对蓝色浪漫获得巴黎奥运主场馆的装修合同呼声很高。 门捷列夫又是法国人，不管是从个人荣誉感，还是将来的职业发展，又或者舆论压力，都会下意识偏袒蓝色浪漫。” 张岳忽然开口：“等等，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权咱们是在必得吗？ 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竞争对手？” 石曼曼诧异地看着张岳：“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门捷列夫将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权，和运动员的饮食供应分开了。 只要你愿意，运动员的饮食供应咱们随时都能拿到手。 但装修权这块……” 张岳一拍额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 石曼曼看了张岳一眼：“其实咱们想要提高胜率，倒是有一个方法。” 张岳一愣：“什么方法？” “和乐业之家合作。” “乐业之家，你是说楼美晴？” 石曼曼点点头：“没错。乐业之家虽然上次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竞标中输给了咱们，咱们赢的并非创意，而是服务。 如果单论创意，咱们是比不过乐业之家的。 只要双方联合起来，咱们就创意和服务都有了。 如此一来，虽然依旧和优图设计有差距，但差距已经没那么明显。 如果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还是有希望打败对方的。” 张岳表情却古怪起来：“要不咱们还是放弃吧？ 或者把巴黎奥运会运动员的餐饮项目接过来，我批给你一笔资金。 你把这件事做好了，说不定还能做成一个盈利项目。” 石曼曼诧异地看着张岳：“放弃？为什么？” 张岳无奈：“我倒是想邀请楼美晴，就怕人家不答应啊！” 上次张岳将到手的项目送给楼美晴，可是狠狠坑了对方一下。 虽然最后是张岳出面解决的，但他依旧十分心虚。 石曼曼看着自己老板有些无奈：“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代劳。” 张岳连忙点头：“既然这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加油！” 然后松了一口气。 石曼曼拿起电话：“喂，楼总，你好！” 楼美晴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石经理呀，好久不见。” 石曼曼也不废话：“娄总，您现在在法国吗？” “法国？我不在。” “不在？”这下反而轮到石曼曼愣住了，“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难道你不需要做准备吗？” 楼美晴：“你说这个呀！ 不好意思，我们乐业之家已经放弃了主场馆装修的竞标。” “放弃？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乐业之家是你们天友装修公司的手下败将，再去和你们竞标，不是自取其辱吗？ 而且我已经想通了，乐业之家发展了这么多年，虽然在京城是装修业的龙头。 但咱们国家的地方那么大，一个小小的京城根本不算什么。 我应该将眼光放向全国，尤其是那些二三线城市的装修。 我相信凭借乐业之家强大的设计团队，再多多学习你们的服务理念，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所以向海外进军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们吧！ 我把国内的一亩三分地管好就知足了。” 石曼曼一愣：“这样啊？那行吧！祝你事业顺利。” 楼美晴笑道：“谢谢你的鼓励，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石曼曼把巴黎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合作的。 既然你已志不在此，那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谁知楼美晴道：“等等，你想和我合作？没问题呀！ 我现在就带着设计师过去。” 石曼曼有些愣神：“等等，楼总，你不是说乐业之家要改变经营策略吗？” 楼美晴无奈道：“我的确想改变经营策略，但之所以改变实属无奈。 现在有机会拿到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竞标权，肯定得拼一把。” “啊？你不是说……” “我说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放弃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竞标权，完全是因为你们老板张岳呀！ 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可能主动调整战略？” 石曼曼有些不解：“因为我们老板？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你们老板太坑了。 我经营乐业之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尤其是他的坑人方式防不胜防，我要再和他竞争，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现在不一样了。 和你合作等于是咱们绑到了同一条船上，就算他坑人也是坑别人，我在旁边笑着看戏就行。” 第452章 楼美晴的挖坑式合作 楼美晴说的爽朗，却听得张岳一脸黑线。 对方分明是故意挖苦自己。 可自己坑对方是事实，所以不管楼美晴怎么说，张岳也只能捏着鼻子默认。 不过既然楼美晴答应合作，这自然是个好消息。 楼美晴做事相当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带着团队飞到巴黎。 “张老板，好久不见！”伸出柔软无骨的玉手，楼美晴巧笑嫣然，仿佛之前自己坑对方的事根本不存在。 但张岳却眼皮直跳，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可能不怀好意。 两人握手。 这时石曼曼开口介绍情况，其实关于这次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竞标情况，她之前已经和楼美晴说过。 但电话说并没有当面说不清楚，所以她还是决定再说一遍。 楼美晴听得也很认真，等石曼曼说完，她拿出一沓文件： “这是我来的路上做的临时方案，你可以看看。” 石曼曼这边看，她那边解释：“其实咱们这次的对手只有优图设计，蓝色浪漫虽然拥有本土优势，但奥运会主场馆代表的是法国在全世界人民眼中的形象。 没有过硬的实力，再打爱国情怀也没用。” 石曼曼点点头，楼美晴说的对，就拿之前的北京奥运会来说。 关于鸟巢的设计方案，就是面对全世界征集。 虽然当时也有人以爱国为主题，希望可以在竞争中占据优势。 但最后的获胜者，依旧属于一名外国设计师。 加上法国人更崇尚民主自由，在这里，国与国之间的界限要更加模糊。 所以蓝色浪漫装修公司的意图注定会失败。 “既然蓝色浪漫不足为虑，那咱们就针对优图设计。 没错，漂亮国的优图设计非常强大，这不仅包括他们设计师的创意，还有精气到极致的服务。 但优图设计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贵。 不管设计师的设计费，还是员工的薪水，成本都非常高。 而奥运会举办的重中之重，就是如何控制成本。 只要咱们将报价降低，再加上周到的服务，起码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获胜。” 石曼曼点点头，朝楼美晴竖起大拇指：“说的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天友装修公司能在中州无往而不利，关键就是低廉的报价。 再加上所用装修材料，虽然不是最顶级，但也算中等偏上，符合百分之九十人的装修需求。 巴黎奥运会的情况差不多，所以以性价比为主打，获胜的概率很大。 两女同时看向张岳：“张老板，你怎么看？” 张岳笑道：“既然你们已经确定好方案，按照你们的计划做即可。” 石曼曼点点头，正要答应，却听楼美晴道：“那可不行。 说到装修设计，张老板才是真正的行家。 而且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这么大的事，你必须给出指导意见。” 说完，她眼神一飘：“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连夜飞过来，和天友装修公司合作倒是其次，关键是想向你学习。 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期望。” 张岳有些无奈，这个女人明显是故意找茬。 想了想，张岳道：“意见什么的就算了，我虽然是天友装修公司老板，但对方案设计真是门外汉。 指手划脚很容易弄巧成拙，不如交给你们专业人士。” 然而楼雨晴摇摇头：“你就别谦虚了，用巧成拙都是用来形容别人，和张老板完全沾不上边。” 见张岳还要推脱，她语气一转：“如果张老板你坚持己见，我们乐业之家将取消和你们的这次合作。” 张岳一愣：“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是在向你开玩笑吗？” 张岳紧紧盯着对方，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既然这样，我就简单说两句。 石曼曼提出的咱们两家公司合作各取所长的事我觉得很好，尤其是你们说的性价比，的确是一大亮点。 咱们国内不管人工还是材料都非常便宜，漂亮国拍马也赶不上。 他们唯一的长处，就是他们的顶级设计师团队。 俗话说，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咱们如果能从对方的长处入手，在这个点把他们打败，其他都将不成问题。” 楼美晴点点头：“输得非常好，可问题是咱们怎么才能从设计上战胜对方呢？” 张岳看着楼美晴：“艺术设计是你们乐业之家的长处，天友装修公司虽然也有自己的设计团队，但和你们还有不少距离。 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楼美晴连忙摆手：“别，这种事还是你出主意吧！ 我们的设计师虽然更有经验，但经验这东西对设计创新反而是一种限制。 尤其是哪些经验丰富的设计师，很容易陷入思维的怪圈。” 张岳无奈的看着楼美晴，看来这姑娘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自己啊！ 想了想，他道：“那我就真说了。 当然我的意见仅仅作为参考，你们还是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没错，优图设计的设计师非常厉害，但他们却有个缺点。 那就是他们所有的设计和创意，都是在西方文化的基础上做出来的。 但说到文化传承，咱们华国却有五千年的历史。 很多理念要比西方先进的多。 就拿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击缶，便是很好的创意。 你们可以从这里寻找灵感，将中西方的文化结合起来。 最好能够将咱们华夏文明重点体现，说不定可以起到奇兵作用。” 楼美晴用力点头：“说的好，我立刻通知设计师团队，把方案全部改成中国风。” 张岳看着楼美晴：“我的意思是中西方结合，重点突出华国文化。” “我知道呀，重点突出中国风嘛！ 让我想想，本来我的设计主题是以西方的十二星座为理念。 现在换成东方文化，那就把十二星座改成十二生肖。 还有西方的基督，也换成东方的儒道佛。” 张岳眼角一跳，如果他现在还不明白楼美晴的意思，就太傻了。 这个女人明显是在挖苦自己，又或者说她选择和自己合作，并不是为了赢得巴黎奥运会主体育馆的装修竞标。 而是按照自己的创意方案和其他装修公司竞争，最后输掉。 这样便报了自己坑她的一箭之仇。 可你这样做，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天友装修公司失败了，你的乐业之家难道就能独善其身？ 当然，张岳并没有直接开口反驳，因为他心里清楚，和女人讲道理是最脑残的行为。 你什么时候认真起来，什么时候就输了。 张岳道：“你要改成十二生肖我没意见，把基督换成儒道佛也成。 但既然这么换，不如再大胆一点，把西游记也搬上去。” 楼美晴一愣：“把西游记搬上去？什么意思？” “就是照搬上古神话，又或者说是上古神话的动作特效。 你看过网络小说吗？” “看过一部分。” “看过就好，网络小说最火的是仙侠小说，什么十万八千剑，还有六道轮回拳，须弥纳芥子等等，都可以加入进来。 我记得有部电影叫西游除妖篇，这部电影虽然剧情一般，特效团队绝对是最顶级的。 你可以把他们请过来，反正要足够炫酷，足够有视觉冲击力，咱们也让老外见识见识东方神话的真正魅力。” 张岳越说越兴奋，和西方不同，因为网络文学的兴起，在西游记封神演义这些神话传说的基础上，很多优秀的网文作者进行了大量创新。 所以在西方科技像特效式微的大环境下，东方神话却获得了高速发展。 如果楼美晴真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把这些东西还原出来，绝对能造成不小的震撼。 石曼曼立刻道：“绝对不行。” 张岳看向她，石曼曼解释：“不是咱们的东方文化不好，而是打造这些特效太烧钱了。 我估计就算制作出来，主办方那边也会因为预算太大而放弃。 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继续发挥性价比优势，全力和优图设计比拼。” 楼美晴摇摇头：“我觉得张老板的方案很好，咱们既然做，就做大的。 不过乐业之家最近资金链比较紧张，而这么设计非常消耗资金。 当然，这点钱对张老板来说只是毛毛雨，根本不成问题。 你说对吧？” 张岳的眼皮不停乱跳，这个女人不仅想看自己笑话，她还想让自己破产。 他刚要说话，楼美晴又道：“不过张老板放心，虽然咱们两家合作，但分红除了成本费用，盈利就按投资比例分。 也就是说，你投的钱越多，最后赚的也多，总之不会吃亏。” “是吗？那你准备花多少钱？” “保底一个亿吧！” “一个亿？你确定自己没开玩笑？” 一个亿只是拿来装修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这个花费绝对不低。 谁知楼美晴摇摇头：“你误会了，我说的一个亿是欧元。” 张岳：“……”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现在就去联系设计师，你这边把资金准备好即可。” 见楼美晴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张岳十分无奈。 这时就听石曼曼道：“老板，改方案吧！ 楼总裁那边我去和他说，反正不管怎样，这种非常烧钱的特效绝对不行。” 但张岳却摇摇头：“既然娄总裁想做这种特效，那就让她做。” “啊，让她做？可这样咱们绝对会亏钱。” 张岳笑了：“亏钱就亏钱吧，我又不是亏不起。 大不了把上次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赚的钱全贴进去。 不管怎样，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这也算是对她的补偿。” 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经过张岳的一系列操作，不仅没赔，反而狠狠赚了一笔。 这些资金加在一起有六个亿，应该够楼美晴拿来折腾。 就算不够，大不了自己再贴一点。 见石曼曼还在犹豫，张岳笑道：“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钱是我出的，你呢，就当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 我还就不信了，优图设计再厉害又怎样？ 我拿钱砸也要把他们砸死。” 杜志建笑着开口：“行了，小张这叫撒币一亿为红颜，比当年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分毫不差。 这样，我也投资一千万支持一下。 别嫌少呀，天香罐头虽然被你盘活了，但资金仍然十分紧张。 又或者说让我投一个亿也行，但钱得先欠着。” 张岳立刻拍拍杜志建肩膀：“这可是你说的投资一个亿，绝不能反悔。 没钱不要紧，我先替你把钱拿出来。 等你赚了钱再慢慢还我。” 杜志建的脸瞬间黑了：“不带这样的，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但我从来就没把你的话当成玩笑，所以这一个亿你出定了。” 见杜志建的脸几乎皱成了苦瓜，张岳嘿嘿一笑。 小样，让你说风凉话，老虎不发威，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虽然这件事有点像开玩笑，但张岳却完全按正事来做。 当天晚上他就把钱转了过去。 而楼美晴一收到钱，立刻联系国内的特效团队。 等到第三天，张岳所在的巴黎酒店已经住满了飞来的国人。 大家一到地方就瞬间进入工作状态，这要归功于楼美晴的策划能力。 有她在，所有工作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这一点石曼曼和她相比，就要差不少火候。 当然，所有人中只有张岳比较清闲。 作为老板，他每天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楼美晴和石曼曼抱着文件过来，他往上面盖章。 这些文件都附带财务报表，方案虽然是楼美晴出的，但花钱必须经过张岳同意。 因为有眼睛异能，所以张岳哪怕半点不懂，但依旧能看出每一笔花费的真正目的。 不得不说，楼美晴这个女人虽然想坑自己，但财务这块却做得规规矩矩。 甚至很多环节她都做了大量优化，将花费降到最低。 其实也不难理解，作为乐业之家的实际掌舵人，楼美晴的财富半点不比张岳少。 她只是想坑张岳一把出口气，至于做假账为自己谋好处，对她来说完全没必要。 终于半个月后，最后一个环节的方案提交，楼美晴微微一笑。 终于搞定了。 离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竞标只剩一天时间。 她心中瞬间充满期待。 张岳呀张岳，本总裁马上就能看到，你亏七个亿后的精彩表情了。 第453章 张岳的驱狼吞虎妙计 巴黎奥运会主场馆。 今天这里要比以前冷清的多，原因很简单。 因为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竞标工作将在这里举办，主办方提前清场，非相关人员不得入内。 要知道这可是能容纳两万人的大型主场馆，虽然和京城的工人体育场相比要小一大圈，但这里人口密度更小的巴黎，两万人的主场馆已经够用。 张岳带着自己的团队来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满脸笑容的门捷列夫。 “张老板来了，快请进！” 但张岳却眉头一皱，因为他敏感的发现门捷列夫态度有些不对。 脚步顿住，张岳把对方拉到一边，脸上全是笑容： “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可是非常想念。 晚上有空吗？咱们两个好好聚聚？” 门捷列夫抱歉一笑：“晚上应该没时间，你也知道今天我很忙，大概率得加班。”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明天？” “明天可能比今天更忙。” “但你总要休息吧？难不成我现在约你都约不到了？ 知道你现在级别高，但级别再高，也不能把以前的老朋友忘得一干二净呀！” 门捷列夫连忙道：“张老板，你看你这话说的。 我就算忘掉所有人，也不能忘记你。” 开玩笑，如果是普通企业家，他的确可以应付一下。 但张岳是谁？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现在的国岳制药厂，可是全世界惟一一家研究出有效抗癌药的制药厂。 作为人类三大不治之症之一，大家对癌症的恐惧比其他疾病更甚。 尤其现在张岳国岳制药厂的药品产量有限，想买药只能排队。 上次门捷列夫那个亲戚不慎患病，为了能买到国岳制药厂的特效药，对方想尽了办法都没用。 后来找到门捷列夫，门捷列夫和张岳一说，药品立马安排到位。 那个亲戚在法国身居要职，对在世界奥体委工作的门捷列夫颇有些看不起。 每次不管圣诞节还是感恩节，都是门捷列夫提着礼物去拜访，对方从未主动过一次。 但今年不一样了。 病情得到好转后，对方感恩节那天天刚刚亮，就来到门捷列夫家，还带了前所未有的大礼。 门捷列夫现在还记得那个场面，不管对方的态度，还是礼物的厚度，都让他极有面子，仿佛站上人生巅峰。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张岳给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和张岳搞好关系。 想到这，门捷列夫不禁一阵后怕。 虽然前两天他承受了无与伦比的压力，导致心态出现巨大转变。 但这种转变也得分轻重缓急不是。 深吸一口气，门捷列夫连忙道：“时间肯定有，要不就今天晚上。 但先说好，不是你请我，而是我请你。” 张岳嘿嘿一笑，他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 “你真请我？” “当然。” “那好，这个你拿着，找到地方后通知我一声即可。” 门捷列夫呆着，因为张岳给他的是一张黑色银行卡。 这张卡他再熟悉不过，这是瑞士银行的不记名钱卡。 没有帐号，没有密码，里面的钱也是固定的，只要刷一下就能把里面的钱提出来。 从某种程度说，这种卡相当于不连号的现金，拿着随便花都不会出问题。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金额，但以门捷列夫对张岳的了解绝对不会低。 所以对方是给自己送礼？ 门捷列夫的心脏砰砰直跳，张岳的动作十分隐蔽，从角度看，哪怕用超高清摄像头都捕捉不到。 可见对方就是想纯给自己送钱。 只是这钱自己能收吗？ 他正犹豫，张岳已经将卡塞进他的口袋。 门捷列夫连忙道：“张老板，稍等一下。” 张岳疑惑转过头，门捷列夫苦笑道：“实不相瞒，虽然我是这次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竞标负责人，但真正决定谁获胜的你却不是我，而是负责评判的十六名评委。 也就是说，谁能从这十六名评委中拿到的票最多，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和你的创意、报价、服务等因素虽然有关，都却没有必然联系。 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张岳点点头：“明白，谢谢提示。” 门捷列夫摇摇头：“不用客气。 我虽是评委之一，但我同样只有一票，单论我这一票很难起到关键作用。” 张岳朝对方抱拳：“谢谢提示。” 在进主场馆的路上，石曼曼忍不住问：“你刚才拉着门捷列夫干什么了？” 张岳笑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叙旧。” “胡扯，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攥着一张钱卡？” 张岳摊摊手：“知道你还问？虽然我在巴黎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明白一件事。 和国内相比，这里反而更讲人情世故。 又或者说，不管干什么都要拿钱开道。 当然，在这里钱也的确好使。 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石曼曼翻个白眼：“废话，你以为什么是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就是钱，在这里也只看钱。” “所以我的策略是对的。”张岳把门捷列夫告诉自己的事说了，石曼曼瞬间皱起眉头：“这下麻烦了，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张岳表情也凝重起来，他当然明白石曼曼的意思。 石曼曼口中的对方，指的不是优图设计，而是蓝色浪漫。 因为之前他收到通知，关于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竞标规则，可不像现在这样。 很明显，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蓝色浪漫这种地头蛇。 他看向楼美晴：“此事你怎么看？” 楼美晴神色自信：“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法国公司而已，别看他们现在嚣张，等真正开始招标，他们就明白什么叫‘在绝对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没用’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张岳无奈看着楼美晴，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很难想象对方会是乐业之家的继承人。 三人来到二楼小会场，和外面的冷清空旷相比，这里要热闹不少。 张岳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分成四个泾渭分明的部分。 第一部分是这次的评委，门捷列夫的助手也在里面，和其他人愉快的聊天。 第二部分是一群老外，这些人最大的特点是身上带着漂亮过国旗标志。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传说中的优图设计。 优图设计团队有七八十人，乌泱泱的坐在一块，声势十分浩大。 当然，这种声势浩大，也包括他们目空一切的表情。 第三部分人要少不少，这些人穿着蓝色衣服。 他们衣服上的蓝很特殊，有点像蓝草，但颜色更鲜艳。 这是蓝色浪漫。 剩下第四部分则鱼龙混杂，这些人应该是来自世界各国的其他设计团队。 这些人多的有七八人，少的只有一两人，声势完全没办法和优图设计与蓝色浪漫相比。 他们应该也知道这点，所以才下意识站在一块，估计是想抱团取暖。 看到张岳的团队，所有人都一愣。 因为是和乐业之家合作，所以张岳这边人数同样不少。 尤其是乐业之家那边的设计师就有三十多个，再加上天友装修公司的工作人员，其声势比漂亮国的优图设计丝毫不差。 他们看张岳的同时，张岳也在看他们，想了想，张岳朝优图设计团队走去。 “大家好啊，请问你们负责人是谁？” “你有事？”一个体型壮硕的黑人开口问。 张岳笑道：“实不相瞒，我是天友装修公司的老板张岳。 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抱着交流学习的心态，在来法国之前，我就听过优图设计的大名。 我们公司的很多创意，都参考借鉴了你们的设计。 所以要较真的话，我们的设计师也算是你们的学生。” 黑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张岳，然后道：“你很诚实。”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装修公司，优图设计的设计方案是标准的“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因为此事，优图设计没少和其他装修公司打官司。 但其他公司没有一个承认抄袭的，哪怕官司败诉，依旧到处喊冤。 像张岳这样主动故来认错，他真是第一次见。 “认识一下，我叫格林，是优图设计这次的负责人。 关于你说的借鉴模仿，此事不归我管，我也没打算去管。” 张岳则一脸惊愕的看着对方：“原来你就是格林呀，幸会幸会！” 和对方寒暄一阵，张岳仿佛刚刚想起什么：“对了，刚才门捷列夫告诉我，这次竞标规则变了。 此事你知道吗？” 格林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张岳将门捷列夫的话复述一遍，最后分析：“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蓝色浪漫的人从中运作。 所以我猜那十六名评委中，肯定有不少是他们的人。” 格林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这样啊，我倒是没想到。” 张岳瞬间表现的无比气愤：“实不相瞒，在得知这件事后，我真为对方的行为而不耻。 真枪实刀拼不过，就用下三滥手段，简直不要脸至极。 可怜我不远万里而来，本以为能和天下英雄过过招。 结果…… 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格林突然冷哼一声：“对方想耍手段，我看他们是用错了对象。” 张岳先是一愣，接着直接大喜：“这么说你有办法？ 格林先生，此事我虽帮不上大忙，近点绵薄之力还是没问题的。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要能让竞标公平公正，我义不容辞。” 格林摆摆手：“用不着，你就跟在后面看戏即可。”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张岳连忙退到自己团队这边。 这时就听楼美晴道：“你又去干什么？” 张岳笑着看着她：“你想知道？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楼美晴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稀罕，爱说不说。” 张岳摆摆手：“我算了，我告诉你吧！ 我刚才用了三十六计中的一招……” “一招什么？”楼美晴见张岳半话，忍不住问。 张岳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你……” 就在这时，门捷列夫出现。 “各位，我今天非常荣幸大家能够到来。 关于巴黎奥运会的举办，是我们国际奥体委工作的重中之重。 也就是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将人员组织好后，门捷列夫开始说场面话。 虽然足足说了半个小时，但精简下来只有三点。 第一，作为主办方，他的工作非常认真负责。 第二，作为主办方，他为所有设计团队能万里迢迢赶来，感到非常高兴和欢迎。 第三，宣布这次装修竞标规则。 说完之后，他一开始介绍评审团人员。 果然不出张岳所料，这些人有三分之一来自国际奥体委，有三分之一来自巴黎各个官方，还有三分之一来自法国各界知名人士。 也就是说，蓝色浪漫只需将法国各界知名人士拿下，再搞定一部分官方人员就稳操胜券。 最后，门捷列夫笑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大家谁还有不同意见可以现场提出来。” 现场一片静默，门捷列夫点点头：“既然没意见，现在我宣布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竞标开……” “等等！”一个黑人站起身，正是格林。 “格林先生有话直说。”门捷列夫笑容不变。 格林开口：“是这样，我认为你们用十六名评委打分，再通过去掉两个最高分两个最低分求平均分的方式，决定谁才是最后的获胜者的方法虽然很好。 但这种方法却不公平。” “不公平？难道你怀疑这些评委的公正性？” 门捷列夫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其他评委。 虽然他们部分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被当众质疑，完全是对他们的羞辱。 “格林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这些人是我经过仔细考量，又斟酌许久才选出来的，完全值得信任。” 格林摇摇头：“不，是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并非我怀疑他们的公正性，而是所有参赛团队都怀疑他们的公正性。 当然，从我个人角度来说，他们肯定是公正的。” “这……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在我看来，你们的规则有漏洞。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填补这个漏洞。 当然，方法会麻烦点，就看你愿不愿意采纳了。” “是吗？请问是什么方法？” 第454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格林微微一笑：“很简单。 所有参与竞标的装修公司都将自己的方案拿出来，统一交给世界奥体委官方。 然后由官方组织专门的讲解人员，对所有装修公司的方案进行讲解。 当然，讲解顺序通过抽签决定。 这样评委就不知道讲解的方案属于哪家公司，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主观判断力。”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那些装修公司准备上台讲解的人。 一个男子立刻站出来：“格林先生，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格林看着他：“请问你是？” “我叫米勒，蓝色浪漫装修公司的总设计师。” “原来是蓝色浪漫的人，失敬失敬。 至于你说的麻烦，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只是让咱们的竞争看起来更加公平。” 米勒皱眉道：“可问题是按照你的方法，负责演讲的人必须来自第三方。 而这个人对装修的理解有多深根本不确定。 实不相瞒，我们蓝色浪漫的设计比较复杂。 除了我，其他人很难讲出效果。 所以我认为这同样不公平。” 格林看着他：“是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 关于这次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竞标，你们蓝色浪漫私下里小动作不少。 又是不要脸的打爱国牌，又是到处托关系买人情。 如果我没猜错，这十六个评委你至少买通了十五个。 要我说这次竞标咱们根本没必要比，直接宣布你赢了即可。” 此话一出，米勒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买通了十五个评委？ 这些评委有三分之一来自国际奥体委，我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哪来买通一说？” 格林一拍额头：“不好意思，这一点我倒没想到。 看来你仅仅买通了三分之二啊！ 但三分之二和十五个并没有太大区别，总之还是你赢。” “你……”米勒的脸黑如锅底，“格林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如果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至于所谓的花钱买通，这好像是你们漂亮国人才会干点事吧？”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真以为全世界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上次奥运会的百米接力决赛，你们原本跑输了。 但却向奥组委申诉，说相邻道次的运动员干扰了你们的运动员，然后要求重赛。 虽然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们的确又单独跑了一次，还拿到了金牌。 这么难看的吃相，我可是第一次见。” 米勒说完，现场众人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因为他说的是真事，当时还引发了巨大的舆论震荡。 所有媒体和公众都在声讨漂亮国，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格林嘿嘿一笑：“你说这事呀？巧得很，这事发生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没错，我们国家的运动员的确重新比赛了一次，但他们在之前的比赛中也的确受到了干扰。 这没问题吧？” 米勒点点头：“没问题。” 漂亮国接力队员被干扰的事是事实，有录相为证。 “这不就结了？我们遭受了不公正对待，难道就不能要一个公平的说法？” 米勒哼道：“可问题是，这种在比赛中被干扰的是屡见不鲜。 运动员遇到只能自认倒霉，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坐在旁边看戏的张岳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点点头。 类似事件，最有名的就是刘翔。 当时刘翔重回巅峰，参加一百一十米栏的世锦赛决赛，结果被相邻道次的罗伯特多次打手。 因为这个动作，导致刘翔身体失衡，本来的第一变成第三。 后来经过申诉，主办方取消了罗伯特的成绩，但刘翔也只拿到银牌，被另外一哥们捡了个漏。 国人当时那叫一个愤怒，但却没有半点办法。 还有和棒国的比赛，尤其是对方主场到时候幺蛾子更多。 比如滑冰的时候拉拽绊人，又比如打羽毛球故意将空调风调大。 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但唯一申诉后改变比赛结果的，只有漂亮国运动员。 所以哪怕格林现在是“友军”，张岳也觉得这家伙完全不讲理。 然而格林对此却神态自若：“你们自认倒霉那是你们窝囊，和我们漂亮国有什么关系？ 我们只不过拿到了我们应得的。 别心里不爽，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国家，或者说对我们官方的一些行为有意见。 但我可以这么说，我们官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在为我们的民众做主。 运动员是这样，普通人也是这样。 我们绝不会让我们的运动员受到半点委屈，你觉得我们这样做错了吗？ 又或者说我们的运动员就该忍气吞声，被人陷害？” 虽然看到格林的嘴脸，张岳很想揍他。 可仔细想想，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对。 起码从漂亮国官方体育组织，愿意为自己的运动员做主这一点，就非常值得佩服。 毕竟漂亮国的强大是整体上的强大，就算国际奥体委拒绝了漂亮国官方体育组织的申诉，也产生不了军事方面的纠纷。 所以若只是将此事归到漂亮国强势上，是比较片面的。 漂亮国官方体育组织为了这件事，肯定花费了不少精力，说不定还上演了不为人知的全武行。 其他人显然也有和张岳类似的想法，大家瞬间沉默。 格林见状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无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但有一点你们不得不承认，通过我们的努力，针对被其他运动员恶意干扰这种事，国际奥体委已经修改了方案。 也就是说，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不管哪个国家的运动员，都可以得到相对公平的处理方法。 难道这不是我们的功劳？” 现场众人沉默。 格林说的对，就拿这次巴黎奥运会来说，国际奥体委修改了不少规则。 有了这些规则，比赛将更加公平化、合理化。 摆摆手，格林道：“我们漂亮国的官方体育组织喜欢据理力争，我虽然不如他们，但同样希望得到公平待遇。 所以我认为我的提案完全可行。 至于米勒先生所说，自己的设计方案比较难，其他人讲不出亮点的事处理起来很简单。 你可以让官方人员先在你面前讲，直到你觉得没问题，再让她上台讲。 当然，从效果上看，其他人的讲述肯定不如自己。 但这种情况针对的又不止你一个，大家都一样。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公平呢？” 张岳立刻站起身：“我觉得格林先生说的对，而且我的设计方案同样非常难。 其他人别说完美讲出亮点，能通篇讲完就已经非常不错。 这十分公平，只要问心无愧肯定没有异议。 如果谁还抓着里面的细节不放，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心里虚呢？” 此话一出，其他设计公司的人跟着点点头。 包括其他法国本地的公司，这些公司都是小公司，来参赛更多的是观摩学习，自然不存在提前和评委沟通一说。 而且作为蓝色浪漫的本地竞争对手，他们对这家公司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 和优图设计、天友装修这些外来公司相比，他们对蓝色浪漫的敌意更强。 毕竟蓝色浪漫如果获胜，他们的生存空间将更加狭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吞并了。 因此张岳一开口，他们就跟着表示支持。 米勒看看格林又看看张岳，气的牙痒痒。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不能再多说，否则将面临所有人的一致声讨，那样对他将更不利。 门捷列夫却皱起眉头：“格林先生，你的提议很好，我也比较赞同。 可问题是，我现在根本没准备相关的方案讲解员。 如果现在抽掉也不是不行，可他们要先跟着你们学习，然后排练，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这是不是太耽误时间了？” 格林陷入沉思，听张岳和他说明情况，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到应对方法，已经非常不容易。 至于会因此耽误竞标时间，他也没太好的办法。 忽然，张岳开口：“我觉得咱们根本没必要特意去找这些讲解员。” 所有人立刻转过头，张岳笑着解释：“这事处理起来很简单，你只需找一个口齿伶俐的主持人即可。 相信今天来竞标的装修公司，准备的都有演讲稿。 大家只需要将自己的演讲稿修一下，去掉和自己公司有关的敏感字眼，由这位口齿伶俐的主持人拿着稿子复述即可。 主持人复述的时候可以同步播ppt，在做评委都是专业人士，我想应该不影响理解。” 此话一出，格林立刻竖起大拇指：“老弟，你这方法不错呀！ 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修改我的演讲稿。” 说完根本不顾门捷列夫的反应，选了一间办公室，就带着团队进去了。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帮漂亮国人的强势。 门捷列夫看着众人：“谁还有异议？” 现场一片沉默。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开始吧！” 他又扭头看向其他十五位评委：“各位公平起见，请立刻交出手机，然后移步到休息室等待。” 十五名评委点点头，也按照门捷列夫的安排离开。 门捷列夫来到张岳面前，一脸佩服的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张老板厉害！” 张岳笑道：“什么我厉害？你可不能瞎说。” 门捷列夫有些无奈：“你就别谦虚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他拥有法国国籍，但作为国际奥体委的一员，门捷列夫更希望这次竞标能公平公正。 之前他向张岳透露这件事，未尝没有请对方出手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张岳的动作这么快，最漂亮的是他明明没出手，却达到了目的。 这番操作，完全可以用一个“绝”字来形容。 张岳和他客套两句，也带着自己的团队找到一间办公室坐下。 石曼曼终于忍不住道：“老板，还是你厉害。” 和门捷列夫不同，石曼曼可是亲眼见证了张岳的操作过程。 张岳正要说话，杜志建开口道：“等等！ 虽然格林的提案不错，但如果蓝色浪漫买通的评委，已经提前知道了他们的方案，同样改变不了竞标结果。” 石曼曼道：“不可能吧？ 刚才米勒可差点和格林吵起来，如果那些评委真的已经提前知道了，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可你又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演戏？” “我觉得你多虑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见两人喋喋不休，没有半点要停止的意思，张岳忍不住道：“行了行了。 这事既然是格林提出来的，他肯定有应对措施。” “应对措施？怎么应对？”石曼曼和杜志建都愣住，讲真，他们根本不知道此事该怎么预防。 见张岳脸上挂着笑容，石曼曼开口问：“你是不是知道？” 张岳点头：“我当然知道。” “那要怎么做？” “不告诉你。” “你……” 见石曼曼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张岳摆摆手：“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方案。” 这次的方案汇报人是石曼曼，所以整理也是她整理。 石曼曼不满地瞪了张岳一眼，转身去忙了。 张岳却陷入沉思。 门捷列夫的动作很快，仅仅一个小时，新的比赛规则就出炉了。 专门负责念稿的人也已经到位。 将所有装修公司代表聚在一块，门捷列夫拿出一个签筒：“好了，公平起见，大家抽签吧！” 代表抽签的是张岳，他选的是七号。 格林是五号，至于米勒，不知是不是他临时买通了门捷列夫，竟然抽到了一号。 门捷列夫看着米勒：“既如此，就请蓝色浪漫做好准备。” 米勒点点头，将文件交给念稿人。 念稿人是位漂亮的年轻金发女性，她拿着稿子，一脸自信的站在演讲台。 随着ppt的播放，她开始用轻缓的语调阅读。 不知是不是之前做过简单的业务培训，对方的声音抑扬顿挫，竟然将蓝色浪漫的方案还原了一大半。 很快对方讲完，张岳扭头看向那十六名评委。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这十六名评委中的至少一半，脸上充满疑惑。 仿佛在问：这是蓝色浪漫的方案吗？ 第455章 关键时刻还得靠张岳 门捷列夫笑道：“好了，一号的方案已经陈述完毕，不知大家有什么疑问？” 立刻有评委站起来：“我想问一下，一号方案的巴黎铁塔模型在什么位置？” 此话一出，其他评委立刻朝此人看过来。 尤其是那些民间代表，更加认真聆听。 因为此人叫穆哈尔德，他除了是这次巴黎奥运会主体育馆装修竞标评委，还是蓝色浪漫装修有限公司股东。 虽然他占股份额较小，但再小也是股东。 没错，关于这次竞标比赛规则的改变，正是蓝色浪漫一力推动的。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通过收买评委，改变最后的竞标结果。 至于收买哪些评委，怎么收买，都由穆哈尔德牵头。 只是包括穆哈尔德在内，大家都没想到漂亮国优图设计的格林会提出异议，并改变评选方式。 毕竟按照原来的计划，大家只需无脑投蓝色浪漫即可。 这也导致他们根本不知道蓝色浪漫的设计内容。 现在穆哈尔德突然开口，难道蓝色浪漫的设计主题，是关于巴黎铁塔的。 刚才解说员讲解一号方案的时候，的确提过巴黎铁塔。 但她说的非常模糊，好像有这个元素，但又好像没有。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解说员听了穆哈尔德的话，微微笑道：“一号方案的确有巴黎铁塔模型，而且他们设计的宗旨，正是以巴黎铁塔模型为依据。” 穆哈尔德连忙一拍桌子，表情有些兴奋：“是吗？看来一号方案很有创意啊！” 其他评委瞬间恍然，同时心中大喜。 因为不知道方案，所以怎么投票，他们一直很为难。 现在有了提示，剩下的就简单了，哪怕用脚都能将票投出来。 门捷列夫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谁还有异议？” 现场一片沉默。 “既然没有问题，请各位为一号方案打分。” 下一刻，十六名评委立刻开始忙碌。 这次竞标的满分为十分，十六名评委一共一百六十分。 分数最高的自然是最后的胜出者。 很快分数公布，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一号方案竟然拿到了一百五十一分。 也就是说，哪怕最低的，都给了至少九分。 又或者说有一个低分，但很多人都是满分。 可问题是一号方案的设计虽然不错，但不管创意，完整度，还是报价都很难达到这个分数。 就连那些一直坚持相信主办方做事公平公正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怀疑真的有内幕。 当然大家只是怀疑，并没有说什么。 石曼曼看着张岳，表情凝重：“这下麻烦了。” 张岳疑惑：“麻烦？什么麻烦？” “当然是竞标方案，刚才那个叫莫尔哈德的话你应该听到了。 虽然格林已经给出了防作弊方案，但架不住人家的股东是评委啊！ 那提示明显的，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 说完她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张岳，忍不住道：“我说你能不能认真点，起码拿出一个应对措施？” 张岳笑道：“急什么？ 不是说了吗？格林会安排好一切，咱们就不用费心了。” “真的？那你觉得格林会怎么做？” 张岳指了指演讲台，又做出一个噤声动作：“别急，好戏马上开始了。” 石曼曼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原来解说员开始讲第二种方案，和第一种方案相比，第二种方案要简单一些。 不过虽然简单，但创造性却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报价极其合理且充满性价比，显然做这个方案的人在这方面花了很大心思。 要说缺点，就是在细节上打磨不够。 如果真的按这个方案执行，会显得比较粗糙。 门捷列夫等解说员说完，依旧按照流程问：“下面谁有疑惑？” 现场瞬间沉默，过了好一会，门捷列夫才开口：“没有问题吗？那行……” 不等他说完，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站起来：“我有疑问。” 解说员点点头：“您请问！” “我想知道你们这个方案和巴黎圣母院有什么关连？”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刚才有人问巴黎铁塔，现在又问巴黎圣母院，这是和巴黎着名建筑杠上了吗？ 包括石曼曼这边，她问张岳：“这是什么情况？” 解说员的话她一直在认真听，毕竟作为天友装修公司负责人，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能了解设计者的思想，从而触类旁通，说不定就能碰撞出思维的火花。 石曼曼虽然不是专业设计出身，但她在天友装修公司工作这么长时间，对设计已经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在她看来，刚才的方案和巴黎圣母院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那位评委的问话莫名其妙，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为了提问而提问。 张岳突然笑了：“这人不简单呀！” “不简单？” “没错，他应该猜出了穆哈尔德的意图，然后试图用类似的方式干扰大家的判断。” 石曼曼眼睛一亮：“你是说他见穆哈尔德问巴黎铁塔，自己就问巴黎圣母院，从而混淆视听？” “差不多。” “可这有效吗？” “我哪知道？”张岳无奈，“有没有效看一会的打分就行了。” 二号方案分数出的很快，门捷列夫将分数展示出来，一百三十四。 看到这个数字，张岳摊摊手：“看来没蒙对。” 经过张岳的讲解，石曼曼已经能看出那俩评委间的勾心斗角。 她忍不住道：“这对二号方案也太不公平了。” 其实二号方案和一号方案的含金量差不多，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超过一号方案。 也就是说，即使二号方案的得分没有一号方案多，但也应该大差不差。 现在倒好，经过蓝色浪漫的暗中操作，二号方案彻底失去角逐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过来：“张老弟！” 正是漂亮国优图设计的格林。 说实话，虽然彼此是竞争对手，但张岳对对方的观感并不差。 尤其格林的据理力争，非常值得他学习。 所以他的话很客气：“格林先生请坐！” 格林点点头，忽然叹了口气：“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本以为对付蓝色浪漫手到擒来，结果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格林先生太谦虚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理有据，我现在都觉得振聋发聩。 你要也说自己不行，其他人就只能用弱智来形容了。” 格林摆摆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刚才那些话我认为非常完美，其他人绝不可能比我强。 至于失误，是二号方案。” 张岳一愣：“二号方案？这个方案很特殊吗？” 格林点点头：“二号方案的设计师也是我们优图设计的人。 包括刚才问话的评委，也是我的人。 于是我就让他们彼此配合，狙击蓝色浪漫。 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张岳一脸愕然的看着对方：“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出手了？” “有问题？” “不，我只以为刚才是巧合，但你的狙击方案也太菜了吧？ 别说被蓝色浪漫买通的那些评委，就算傻子都不可能上当。” 格林的脸瞬间黑了，刚才对方还夸自己厉害，结果说变脸就变脸。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岳摊手：“什么叫我觉得怎么办？ 一次没成功，你换第二套方案不就行了？” “第二套方案？什么第二套方案，我怎么不知道？” 张岳愕然：“你不会连备用方案都没有吧？” 格林无奈：“当然没有了，我是人又不是神。 这么短时间能想出应对措施，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我要有应对方案直接执行即可，完全没必要找你。” “这倒也是。”张岳点点头，“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找你想办法。”格林看了张岳一眼，“张老弟，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直接出手吧！” “我藏着掖着？” “对！你的事我早有耳闻，能白手起家创建国岳制药厂，又将十月食品厂做成价值近百亿的企业，哪怕放眼全球都是异常耀眼的存在。 我不相信针对这种事你会没有办法。” 张岳眼皮跳了两下，他没想到格林竟然对自己这么了解。 要知道他刚才找对方，是打着扮猪吃老虎的主意。 可现在看到底谁在扮猪还真不一定。 想了想，张岳道：“既然这样，那我试试吧！” 说完他拿出几张纸递给石曼曼：“你现在找到三号装修公司的负责人，让他把这几张纸的内容加到他的方案里。” 石曼曼一愣：“这不合适吧，而且对方未必会听我的。” 张岳笑道：“放心，对方肯定会听。” 虽然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但石曼曼还是选择照做。 她来到三号代表的装修公司所在地，此时对方的负责人正在和讲解员说着什么。 马上就该她们上场，估计是想把细节再交代一遍。 “你好，我是天友装修公司的石曼曼。” 三号负责人一愣，随即有些惊愕：“你有事？” 天友装修公司是这次竞标的有力争夺者，作为竞争对手，他对这个公司并不陌生。 石曼曼将手中的演讲稿递过去：“我们老板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希望你能将上面的内容加到你的方案里。” 对方一愣：“让我加内容？你们老板没开玩笑吧？” 石曼曼摇摇头：“我只是帮忙传话，其他一律不管。 不过我们老板刚才说，你一定会答应他。” 对方脸上全是不解，他低头看向手中两页纸，结果越看越惊愕。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对方道：“既然这样，就多谢贵老板了。” 说完又将解说员拉到一边，开始耐心的和她讲解。 石曼曼则满脸迷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等她回到天友装修公司所在的办公室，三号解说员已经上场。 对方的解说方式和前两个差别不大，因为有心事，石曼曼也没认真听对方说的什么。 终于解说员讲解完毕。 门捷列夫开口：“下面是评委提问环节，我就不废话了，谁想问可以直接问。” 然而众评委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穆哈尔德开口：“你的方案里提到了巴黎铁塔，请问巴黎铁塔在你们的方案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我们的方案和巴黎铁塔有关，怎么说呢，巴黎铁塔就像一个枢纽，将我们原本散乱的相互连接起来。 或者可以这么理解，没有巴黎铁塔，我们的方案就是一团散沙。” 穆哈尔德沉默了，终于，他打起精神在桌子上敲了敲：“这个设想很不错，我觉得这应该是近年来最有创意的装修方案。” 听到他的话，其他评委面面相觑。 刚才他们听默哈尔的夸奖一号方案，便以为一号方案是蓝色浪漫的。 现在穆哈尔德又夸奖三号方案，而且看他的表情和一号方案不相上下。 所以到底一号是蓝色浪漫，还是三号是蓝色浪漫？ 门捷列夫可不管他们的疑惑，他开口道：“好了，下面开始打分！” 等分数出来，现场再次哗然。 因为三号方案的得分竟然是一百四十八，只比一号方案少三分。 可问题是，三号方案各方面都要差很多，按照大家的估计，它能得一百三十分就已经非常不错。 难道…… 众人心中一动。 很快轮到四号方案，然而四号讲解员却迟迟不肯出现。 直到一刻钟后，才拿着稿子走上演讲台。 “大家好……” 等她讲完，众评委再次面面相觑。 因为四号方案也提到了巴黎铁塔，而且提到了不止一次。 而他们非常清楚，穆哈尔德的每次提问，都和巴黎铁塔有关。 果不其然，穆哈尔德再次站起身：“请问你的方案和巴黎铁塔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方案和巴黎铁塔关系很大……”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喜悦神色，其他评委已经彻底傻眼。 按照他们的猜想，只要穆哈尔德表现兴奋，就暗示他们打高分。 可问题是，不管是谁上场你都一个表情，所以我该怎么办？ 他们郁闷，穆哈尔德比他们更郁闷。 蓝色浪漫的方案他虽然听说了，但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和巴黎铁塔有关。 这也是只要听到巴黎铁塔，他都会开口问问的原因。 本以为出现的不会太频繁，没想到…… 他心里暗暗向蓝色浪漫道歉： 我已经尽力了，至于能不能赢，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第456章 你厉害，我更厉害 四号下场后，接下来是五号，也就是优图设计。 张岳看着格林：“你不去准备？” 按理说，四号开始时，格林就该回去和自己的团队在一起。 但他一直和张岳在一块，仿佛一个旁观者，根本不关心比赛胜负。 格林看着张岳，摇摇头：“回去准备有什么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我和你在一块才是准备。” 说完他表情有些复杂。 之前张岳和他说蓝色浪漫的情况，他明白对方是想借自己的手对付蓝色浪漫。 但格林并不介意，甚至有些感激。 如果不是张岳向自己传递消息，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败的。 而类似的情况，他以前已经经历过好几次。 至于张岳这边有没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图，这不是比武打擂。 在绝对实力面前，其他都没用。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张岳的能力半点都不比他差，对方才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想到这里，他拿出一张名片。 名片很普通，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连名字都没有。 格林开口：“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不管今天谁输谁赢，希望我们两个能做朋友。”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也拿出一张名片。 不过这张名片的装逼档次就要差多了，上面不仅有张岳的名字和电话，还有他的企鹅号微信号等一系列联系方式。 当然，这些方式也很私密，除了张岳的朋友，陌生人在公众网站是不可能找到的。 “拿着吧，以后常联系。” 结果格林摇摇头：“想要我接收你的名片，先赢了我再说。 我从来不会拿弱者的联系方式。” 张岳的脸瞬间黑了。 这家伙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是吧？ 他将对方的名片还回去：“不好意思，我也一样，从不会要弱者的联系方式。” 格林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先留着，因为今天我必胜。” 接着再也不看张岳一眼，扭头就走。 以至张岳想吐槽，都不知道从哪开吐。 他扭头看向石曼曼：“这货也太自大了吧？他真以为自己能赢？” 本以为石曼曼会和自己站在一起，共同讨伐对方，却听对方道：“对方肯定能赢啊！” “肯定能赢，为什么？” 石曼曼无奈：“很简单，因为有人不按常理出牌。 咱们的优势是性价比，不管材料还是人工。 可偏偏有人视这些于不顾，拼了命的往里砸钱。 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的预算，都没有你一个特效钱多。 就算这十六名评委全部给你的设计答满分又怎样？ 你觉得主办方拿什么买你的方案？头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张岳打了个哈哈，“竞标还没结束，一切都有可能，万一呢？” 五号解说员登场，出乎意料，这是一名男性解说员。 他的嗓音低沉而自信，再结合ppt的3D效果图，哪怕根本不懂设计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等解说员说完，所有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装修好的巴黎体育场。 “好了，接下来谁有疑问可以直接提出来。” 十六名评委陷入沉默。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蓝色浪漫的设计方案和巴黎铁塔有关。 也就是说，只要有巴黎铁塔元素，都有可能是蓝色浪漫的设计稿。 五号方案主场馆的墙壁上是一张巴黎铁塔的贴图，完全符合要求。 只是这个方案太完美了，完美到所有评委都知道，蓝色浪漫是不可能设计出这种方案的。 所以自己要不要投票？ 见没人说话，门捷列夫开口：“既然没人问，那我就问一个问题。” 他对讲解员道：“如果我没猜错，该方案花费应该不少吧？ 能不能说一下具体数字？” 讲解员点点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大约一百万欧元，具体数字视情况而定，但保证不超过百分之十。”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不是这个方案太贵，而是太便宜了。 一号方案的报价是六百万欧元，二号方案报价五百万欧元，三号和四号分别为三百万和三百五十万。 所以在大家看来，只要五号不超过一千万就能接受。 可它竟然比最便宜的，还要便宜好几倍。 “你确定？” “当然确定。”解说员笑得非常自信，“虽然这个方案设计的很精巧，但在设计的同时，装修公司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了成本控制上。 可以这么说，现在这套方案并非该装修公司的最高水平。 如果预算足够，在现在的基础上还能高一个台阶。 只不过对方认为，奥运会举办这么多年，一直因劳民伤财饱受诟病。 所以哪怕是最重要的应该主场馆装修，也应该以节约为主。 按照解说员的提示，发现这套设计方案所用材料性价比都很高。 而且和其他方案竭力设计的精巧不同，该方案以简约为主。 能花九十九元搞定的，绝不会花一百。 天友装修公司办公室。 石曼曼听完介绍，脸上全是佩服：“不愧是全世界最有名的设计团队，他们的方案也太利害了。” 楼美晴跟着点点头：“是啊！ 我本以为优图设计世界第一，是他们的总部在漂亮国。 现在才知道，人家凭的是真本事，和国籍无关。” 说完两人都有些沮丧。 因为她们发现，就算两人按照之前的性价比思路设计，大概率也会输。 众人感慨的时候，评委已经将分数打了出来。 门捷列夫拿着白纸卡，笑着对众人道：“好了，相信大家已经见了五号方案的实力，所以应该很期待对方得多少分。 现在我宣布，五号方案的最终得分是一百五十九分。”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哗然。 满分一百六，对方拿到一百五十九，已基本锁定胜局。 同时又有人在奇怪，到底是谁没有给五号方案满分？ 五号方案结束后是六号方案，不知是不是五号方案珠玉在前，大家听六号方案的时候，总感觉差了不少意思。 所以虽然对方也提到了巴黎铁塔，但只得到了一百二十五分，也是现场最低分。 然后是七号方案。 石曼曼看着张岳：“该咱们上场了。” 张岳点点头：“那就上呀！” 石曼曼无奈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和巴黎铁塔有关的元素咱们加到哪个位置？” 关于这件事她想了好几个方案，但都觉得不合适。 最后问问张岳，谁知张岳只是让她不用急，就没再说什么。 现在都该自己上场了，也没确定下来，也不知道是张岳还没考虑好，而是他压根就把此事忘了。 石曼曼极度怀疑是第二种。 果然，张岳一拍额头：“这事啊，你不早提醒我？ 对了，之前是因为什么没确定来着？” 石曼曼无奈：“因为放到哪个位置都不太合适。 咱们的设计方案太过超前，怎么都和巴黎铁塔沾不上关系。 如果强行放置，会显得很秃。” “是吗？方案呢？拿来给我看看。” 石曼曼心想你现在看肯定来不及啊，但还是将资料递过去。 张岳接过，随便翻了两下，然后指着第一页封面道：“这样，你把名字改成《我和巴黎铁塔的那些事》。” 石曼曼表情愕然：“你说什么？” “我和巴黎铁塔的那些事呀？有问题？” “当然有，巴黎铁塔要放到方案里。 你只有一个题目有什么用？” 张岳却浑不在意：“有巴黎铁塔就行，其他不用管。 马上要上场了，赶紧改一下。” 石曼曼还想再劝两句，但她突然意识到，以优图设计的恐怖，就算将铁塔放到方案里也没用。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随便贴题目上应付一下完事。 七号解说员一脸笑意的走出来，接着他打开ppt。 等众人看到ppt上的题目，表情愕然。 你这未免也太应付了吧？ 接着画面一转，Ppt播放一段视频。 只见漫天雪花飘落，纷纷扬扬，寒星点点。 忽然，雪花停止，一缕暖阳从天边升起…… 二十分钟后，解说员鞠了一躬：“七号方案解说完毕，感谢大家聆听。” 众人这才回过神，再一次呆住。 如果说五号方案只是做的足够逼真简约，那么七号方案完全可以用气势恢宏来形容。 或者说，这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场面。 尤其是里面夹杂了不少东方元素，以至于有人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了解那个神秘国度。 门捷列夫笑道：“好了，现在谁对七号方案有疑惑？” 穆哈尔德第一个举起手。 “请说！” “我想问问七号方案的报价，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报价应该不便宜吧？” 解说员点点头：“的确不便宜，我们的报价是两千万欧。” 然而听到这句话，所有人脸上也全是不敢置信。 两千万欧？这么便宜？ 没错，在他们眼中，两千万欧虽然比报价最高的一号方案还要多近两倍，但依旧非常实惠。 毕竟真要把方案中的场景做出来，绝对是亿欧级别。 因为光动画特效，就不止两千万欧。 穆哈尔德又问：“那两千万欧又是否超出了预算？” 门捷列夫点点头：“的确超了。 因为我们的预算为一千万欧元，哪怕情况特殊需要追加投资，也不能超过一千五百万欧元。” “明白了！”穆哈尔德点点头。 接着众人开始打分。 五分钟后分数出来，门捷列夫看着打分卡，表情极其古怪：“你们想知道七号方案的分数吗？” 众人连忙屏住呼吸，因为从门捷列夫的表情看，七号方案的分数应该很特殊。 门捷列夫忽然道：“要不大家猜一猜，看看谁猜得准怎么样？” 说完指着一人：“你觉得七号方案能得多少分？” 对方完全没想到门捷列夫会叫自己，他支支吾吾道：“应该是零分吧？又或者是一百四十四分？” 门捷列夫笑道：“是吗？那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猜这两个分数？” “很简单，我猜零分是他们的方案完全超出了预算。 虽然他们的方案很让我震撼，但设计再好，没有钱也没用。 一百四十四分就更简单了。 你刚才的表情说明他们的分数比较特殊，如果不是零分，就应该是一百四十四这种不太吉祥的数字。” 门捷列夫朝对方竖起大拇指：“你分析的很好，不仅逻辑清晰，还善于察言观色。” “所以我猜对了？” “错，你猜的答案八竿子都打不着。” 说完他看向所有人：“好了，不卖关子了。 七号方案的最终得分是一百六十分，也就是满分。” “什么？满分？这……” 见众人面面相觑，门捷列夫有些无奈：“我知道大家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好了，废话不多说，继续比试。” 八号讲解员上台，但除了那几个评委，已经没人有心思听他说话。 七号方案满分真的完全超出预料。 如果单论设计，这套方案的确是最炫酷的，而且创意十足，令人叹为观止。 可问题是你的方案再好，没有钱也白搭呀？ 所以它为什么是满分？ 两小时后，演讲结束。 后面的团队分数虽然有高有低，但都没超过一百五十五分。 也就是说，这次竞标的第一名是七号，第二名是五号。 一号排第四，因为后面还有一个一百五十三分。 只是大家的神情依旧紧绷。 没错，七号的确赢了，但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门捷列夫开始公布分数。 当然，这次公布的是具体打分。 也就是说，虽然那十六位评委打分时是保密的。 但这种保密只是为了节省时间，事后必须公布。 而参赛团队也能借此知道，这十六人中谁给自己打的分数高，谁给自己打的分数低。 从而最大程度的保证公平。 门捷列夫整理分数时，张岳这边的气氛已经快要烧着了。 石曼曼看张岳的表情十分古怪：“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楼美晴也点点头。 得知张岳拿到满分后，大家的第一印象是，这家伙花钱把十六名评委全买通了。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 因为这十六名评委的身份事先都是保密的，就算张岳可以凭关系确定几个，但绝对确定不完全。 张岳看着大家：“你们真想知道？” “废话，当然想了！” “那就听好，我用的这招叫心灵攻击。” 第457章 给人挖坑哪家强 “你们真想知道？ 那听好了，我用的这招叫心灵攻击。” “心灵攻击？”众人再次迷茫。 张岳点点头：“没错，俗话说得好，攻人为下，攻心为上。 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打败他的肉体，而是灵魂。” “那你是怎么打败人的灵魂的？又或者说，他们怎么会全听你的？” 众人越听越迷糊，完全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如果张岳打败一个两个，甚至十个八个人，他们都不会意外。 毕竟张岳的能力有目共睹，仅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一些人并不难。 可问题是这是十六名评委啊！ 只要一个人没给张岳打分，他就输了。 而这十六人中，有不少已被蓝色浪漫买通。 之前他们将票投给优图设计，可以看成优图设计以巴黎铁塔的名义鱼目混珠。 但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完全以东方文化为主，虽然有西方神话内容，可仅仅是配角。 难不成那些评委被张岳下了迷魂咒，然后用脚投的票。 张岳却没解释，而是说道：“投票结果马上就公布了，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来不及询问张岳，因为门捷列夫已经开始念一号方案获得的具体分数，以及对应的投票人。 不出意料，莫哈尔德等社会人士给的全是十分，法国国内裁判给的也全是十分。 只有少数外国国籍的世界体育组织成员给了九分或八分。 当然，门捷列夫除外。 一号方案，也就是蓝色浪漫得到的惟一的八分，就是他给的。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些外国评委蓝色浪漫也做了一定程度的攻关。 只不过和国内评委的彻底不要脸不同，这些评委还是有所收敛。 否则只需一轮投票，其他人就没必要比了。 然后是二号方案的成绩。 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失去了人脉和超能力的加持，所有评委的给分一律回归常态。 八分、九分，还有七分，不过对此谁也说不出什么。 虽然二号方案和一号方案差不多，但评委都有个人的喜好。 我就是喜欢一号方案，有问题吗？ 而且二号方案只是个特例，因为等到三号方案打分时，分数又诡异的高起来。 或者说，整个比赛只有二号方案偏低。 这就不是评委的问题，而是二号方案真的不行。 大家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都有说有笑，毕竟一号没赢，即使评委的评分有猫腻也无所谓了。 唯独二号方案的老板哭晕在厕所，他倒不是伤心自己没赢，毕竟他的方案质量原本就赢不了。 他只是伤心自己明明是个白人，结果脸比赤道几内亚的黑人还黑。 三号、四号的评分也都陆续公布出来。 现场气氛忽然变得无比紧张，因为马上到五号了。 胜负出来后，大家已经知道每家装修公司的参赛代号。 五号正是优图设计，格林的方案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是完美。 这种质量的创意本就该给满分，所以到底是谁少打了一分？ “阿里布十分，杰克十分…… 穆哈尔德，九分。” 众人瞬间哗然，果然是这家伙。 刚才在评委席上的表现，所有人都知道穆哈尔德是蓝色浪漫的人。 因此看到优图设计如此完美的方案，故意打九分拖一下后腿很正常。 他要能打十分才奇怪。 忽然，一个声音道：“穆哈尔德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正是格林。 他看着穆哈尔德，眼神如刀，如果这柄刀能杀人，相信现在的穆哈尔德已经死了一万遍。 穆哈尔德点点头：“没问题，你请随便问？” “你为什么只给我打九分？” 穆哈尔德奇怪的看着他：“这好像是我的自由吧？难道我打多少分也需要你来教？” 格林的眼神瞬间爆发出灼灼的火焰：“你打多少分的确不需要我来教，可问题是，你打分数总要有依据。 如果仅凭自己的喜好胡乱给分，我是不是可以质疑你这个评委有问题？” 穆哈尔德笑了：“格林先生，我知道你今天输了心里不痛快。 但你想借此来针对我，恐怕想多了。 没错，我的确给你打了所有人中的最低分。 但这个最低分不是一分，不是两分，也不是七分八分，而是九分，离满分只差一分！ 也就是说，你的方案在我心中同样很完美，只不过距离毫无瑕疵还差那么一丢丢。 按理说，我的确应该给你满分。 可我还想看看后面的方案有没有更好的。 如果后面有方案更好，我就给他十分，从而将你们两家区分出来。 如果后面的方案和你的方案差不多，那我就给九分。 在我眼中，只有最好的那一个，才有拿到十分的资格。 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天友装修公司的方案丝毫不比你差。 尤其是他们对特效的应用，让人叹为观止。 我也毫不犹豫的给了对方满分。 还有问题吗？” 格林朝穆哈尔德竖起大拇指：“说的很精彩，理由很充足，我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点。 但别高兴的太早，有个问题，我想请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回答，而且不要隐瞒。” “什么问题？” “你是蓝色浪漫的股东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觉空气一紧。 没错，这才是穆哈尔德真正的破绽。 因为评委打分，主观意愿很强。 只要对方坚持认为某一方更好，只要他给双方的分数都不算太离谱，就符合规定。 穆哈尔德除了二号方案八分，剩下的要么是九分，要么是十分。 仅凭这一点就断定他徇私舞弊，真的非常牵强。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位评委股东，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依旧会让人浮想联翩。 谁知穆哈尔德看格林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我的确有蓝色浪漫的股份，但我手上股份额度很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又或者说，我虽是蓝色浪漫的股东，可并不参与这家公司的运营。 即使偶尔吃点红利，但这点红利都没捂热乎，股价又会跌下去。 我完全没有理由和动机帮蓝色浪漫。 而最关键的，是最后的获胜者是天友装修公司。 我给天友装修公司打的也是十分，不然对方又怎么可能赢你？ 所以你即使想控诉我有问题，也应该指责我和天友装修公司眉来眼去，而不是蓝色浪漫。” “你……”格林很想说‘你给蓝色浪漫打的也是十分’，但最终也没开口。 还是那句话，这种评分主观意愿比较强。 穆哈尔德有一万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给蓝色浪漫十分。 尤其是他给三号、四号都是十分的前提下。 张岳等人看着穆哈尔德和格林唇枪舌剑，表情均无比古怪。 杜志建佩服的朝穆哈尔德竖起大拇指：“这家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之一。” 张岳笑道：“巧了，我和你刚好有同感。 但你刚才说之一，难道还有人和他一样不要脸吗？” 杜志建点点头：“当然有了。” “谁呀？” “你呀！”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啥意思？我什么时候不要脸了？” 杜志建嘿嘿一笑：“任何时候！ 别急着反驳，你能在穆哈尔德明知道七号方案来自天友装修公司的前提下，还让他给你投出十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用不要脸这三个字形容你，我觉得半点问题都没有。” 张岳：“……” 石曼曼这时也道：“是呀？为什么穆哈尔德会投你？ 难不成他脑子真出了问题？” 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方案一看就知道是东方人做的，根本没办法掩饰。 所以两人很容易能看出他给优图设计九分的原因，可既然给优图设计九分，也应该给天友装修公司九分呀？ 张岳笑道：“很简单，对方是故意的。” “故意？” “没错。穆哈尔德不是傻子，相反，他比你们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五号方案一出，即使他不懂装修设计，也能看出这个方案绝不是蓝色浪漫的设计师能做出来的。 再加上他应该很熟悉优图设计的设计习惯，所以猜出这个方案的设计者并不难。 但问题来了。 优图设计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他很心里很清楚，除了他自己，其他评委的给分一定是十分。 毕竟这套方案包涵巴黎铁塔这个关键点。 于是他就故意减掉一分，伺机而动。 其实按照常理，穆哈尔德是没有机会的。 没办法，优图设计的方案实在太完美了，尤其是性价比这块，直接戳中了主办方的心窝子。 他那么做，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没想到机会竟然来了，咱们的方案，虽然比优图设计要差那么一点点，但能力不够钱来凑。 在我疯狂撒币的超能力下，直接征服了所有人。 于是穆哈尔德便顺水推舟，用十分帮我们获得最终的冠军。” 听完张岳的讲述，石曼曼和杜志建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们看穆哈尔德的表情再次变得不同，这家伙这招声东击西之术厉害呀！ “等等，还是不太对。” 刚才三人说话，楼美晴一直安静聆听。 现在突然开口，立刻引来石曼曼的疑惑：“哪里不对了？” “很简单，为什么穆哈尔德要给咱们十分，而不是优图设计？ 毕竟在明知不可能获胜的前提下，他也应该选优图设计。 漂亮国和法国虽然不如英国那般亲近，但关系也不算差，起码比咱们好。” 石曼曼和杜志建也跟着点头：“就是。 为什么他要支持咱们啊？” 张岳无奈：“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们还想不通，我都怀疑你们的智商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穆哈尔德支持咱们，可不是想帮咱们，而是他知道你就算咱们获胜，也拿不到标书。 反观优图设计就不一样了，对方赢了就是赢了，以蓝色浪漫再拿爱国主义来宣传都没用。” 见三人还不明白，他只好再次提示：“别忘了咱们的报价。” 三人同时一拍额头，同时表情沮丧。 按说这么简单的事，他们应该能想到才对。 但事情的发展过于错综复杂，三人一直跟着张岳的思路走，以至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东西。 天友装修公司最大的问题就是报价，这个报价远远超出主办方的预算。 如果这个协商不好，张岳就算赢了也是白赢。 杜志建又看了穆哈尔德一眼：“我改主意了。 之前我只是觉得他很不要脸，现在才发现我依旧低估了他。” 三人在这边讨论，门捷列夫那边也到了尾声。 “好了，结果已经出来，大家还有异议吗？” 竟然没有人说话，门捷列夫道：“下面我宣布这次竞标的最终获胜者是天友装修公司，恭喜他们！” “且慢！”格林这时开口，“我有个疑惑，巴黎主办方的预算不是只有一千万欧吗？ 可天友装修公司的报价是两千万欧，多出的一千万怎么办？” 穆哈尔德立刻跟着道：“就是，我承认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方案非常完美，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再完美的方案也没用。 所以我建议要么天友装修公司消减报价，要么再想其他办法。” 格林哼道：“还想什么？ 天友装修要价太高，不符合标准，所以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工作，应该交给我们优图设计做。 毕竟我们的方案不仅便宜，设计也可圈可点。 除了优图，我不觉得其他公司有这个资格。” 穆哈尔德立刻反驳：“谁说只有你们有资格的？ 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资格的确定，必须通过公平公正公开的方式。 虽然你这次是第二，但不代表下次也是第二。 所以我认为主办方这边应该三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代表下次也是第二？ 装修设计又不是体育比赛，还要看运动员的竞技状态。 我们已经赢了，其他团队也不可能拿出更好的设计方案。” “那可不一定……” 见两人吵起来没完没了，张岳终于忍不住道：“我说二位，这次竞标赢的好像是我吧？ 没错，我的报价的确超出了主办方那边的预算。 可我没说一定要让他们出钱呀？ 我白送给他们不行吗？” 第458章 伤敌三百，自损八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穆哈尔德问：“白送？你确定？” 张岳点点头：“对，就是白送。 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所产生的全部费用，都将由我们天友装修集团支付。 也就是说，在这方面，主办方不用出一分钱。” “不用出一分钱？怎么可能？” 穆哈尔德不敢置信，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是整个奥运会的重中之重。 它不仅包括奥运开幕式，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田径项目。 而田径，又历来是奥运会项目的重中之重。 到时全世界的眼光都将聚焦在这里，一旦主场馆的装修拉胯，就太丢人了。 所以历届奥运会都会在主场馆的装修上不顾一切的砸钱，至于其他场馆，则是能简则简。 比如曾经有一届奥运会的游泳馆，就因为主办方为了节省开支，拼了命的降低材料质量。 结果导致游泳比赛正在进行呢，水质突然变绿了。 此事一出，立刻引起了剧烈的哄动。 后来官方给的解释是这种绿色属于蓝藻的大量繁殖导致。 但这种理由也只能骗骗小孩子。 毕竟蓝藻的繁殖再快，也需要起码一星期的时间。 而蓝藻的繁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初期就有征兆。 但对方的游泳馆，却是一夜之间就彻底变成了蓝色。 再加上一般的游泳池水因为加入了一定量的硫酸铜导致呈蓝色。 这种蓝色的硫酸铜溶液有一定的杀菌消毒作用。 在这种环境下，蓝藻是几乎没有可能大量繁殖的。 而根据正在比赛的运动员口述，这种变绿的水味道非常臭，感觉就像跳进臭水沟里。 答案显而易见，这应该是排出去的废水倒灌了进来。 毕竟蓝藻这种生物是厌氧型生物，最喜欢在沸水中繁殖。 而倒灌的时候是晚上，没有人值班，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么水为什么会倒灌？这种现象哪怕稍微上一点档次的游泳馆都不会发生。 毕竟防盗罐的设备并不贵，而且很难出现故障。 可见主办方为了省钱，已经节约到了哪种地步。 这也是大家对奥运会主场馆装修如此重视的原因。 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盈利的项目，再加上奥运会本身的宣传作用，怎么看都是血赚。 可现在不一样了。 张岳竟然想免费，这是标准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毕竟有了他的先例，以后再举办奥运会，这个项目是不是都要免费？ “张老板，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就是，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历来都是付费项目，你却为了拿到竞标不择手段，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 “不仅仅是吃相难看，自己还不落好。 若我没猜错，你这个项目没少花钱吧？ 你这种拿钱打水漂玩的情况，讲真，我还是第一次见。” “……” 面对众人的讨伐，张岳只是微微一笑：“各位，实不相瞒。 为了筹备这个项目，我的确没少花钱。 尤其是那些特效，稍微懂的人都应该清楚这玩意有多贵。 曼曼，你来告诉大家，天友装修公司为了这次竞标，一共投入了多少？” 石曼曼点点头：“我们一共投入一亿一千三百万欧元。”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你说投入多少？” “一亿一千三百万欧元？那岂不是一亿一千多万美金。” “换算成人民币将近八个亿！” “我靠，你真疯了！” 之前大家只是因为张岳提出免费愤愤不平，但听到石曼曼的话，众人看张岳的表情已经不像是在看正常人。 张岳却神情自若：“好了，各位应该已经明白，之前我开出的两千万欧元报价，同样要亏损一大半。 所以对我来说，不管是报两千万欧元，一千万欧元，还是免费都是一样的。”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众人纷纷表示不理解。 如果张岳的成本是一千万欧元，他报两千万，为了拿到竞标直接免费，这一点还算情有可原。 毕竟巴黎奥运会的影响力在这，就算免费，也等于打了一波广告。 相当于他花一千万欧元提高了自己公司的知名度。 可现在却花了一个多亿，天友装修公司再厉害，也只是一家装修公司。 花这么多钱打广告，绝对亏到吐血。 就在这时，门捷列夫突然站出来。 他看着张岳：“张老板，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这个所谓免费，应该有附加条件吧？” 张岳点点头：“没错，的确有附加条件。 不过你放心，我提出的附加条件对你们主办方来说绝对是举手之劳。” “是吗？那请您务必说清楚，我可不想答应了，但事后却做不到。” 张岳点点头：“首先，巴黎奥运会举办期间，运动员和工作人员的就餐必须交给我负责。” 听到这句话，门捷列夫瞬间就愣住了。 他以为张岳会提什么苛刻的条件，没想到…… 巴黎奥运会期间，运动员和工作人员的就餐一直都是个大问题。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哪个团队愿意接手。 原因除了这个项目预算不高，大家赚不到钱外，运动员和工作人员，尤其是运动员的就餐标准非常严格。 毕竟体育竞技赛事对兴奋剂的把控非常严格。 而兴奋剂可不仅仅是通过高科技独自生产出来的。 日常吃的很多食物都含有兴奋剂成分，只不过有的含量多，有的含量少。 尤其是富含各种添加剂的食物。 曾经有一个案例，国内某运动员因为嘴馋，外出吃了一顿火锅。 结果回来尿检的时候，就被查出几种兴奋剂超标。 所以运动员是坚决不能吃来历不明的食物的，更不可能出去随意聚餐。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就要求负责给运动员定制食物的餐饮公司在合作之前，必须签订各种条款。 只要运动员因为食物出现问题，就不是简单的罚款那么简单。 餐饮公司的主要责任人还要负刑事责任。 从另一方面说，运动员食品虽然营养丰富，但口感比较普通，很难形成广告效应。 责任大，预算低，无流量，从而导致这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没想到…… “你确定没骗我？”门捷列夫再三和张岳确认。 张岳笑着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份合同：“你可以看一下。” 门捷列夫接过，他看了片刻，忽然愣住，接着自己也拿出一份文件开始核对。 十分钟后，门捷列夫抬起头：“你这是我们官方的制式合同？” 张岳笑道：“当然是制式合同了，难不成你们还允许我私自加条款不成？” 门捷列夫突然拿起笔，在合同上刷刷几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了，而且就算后面你提出的条件不符合要求，这个项目我也可以亲自做主给你。” 张岳立刻朝对方抱拳：“那就多谢了。” “不用客气，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也不难。 我要巴黎奥运会所有项目的影音资料。” “影音资料？”门捷列夫皱起眉头：“这个恐怕不行。 实不相瞒，奥运会现场直播权是我们主办方盈利的大头。 这个直播权到时会公开拍卖，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参与竞拍。 至于直接赠送……别说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你不要钱，哪怕再加上运动员就餐免费也不行。 这根本不是我能做主的，或者说巴黎奥运会主办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国际奥体委总负责人都不行。” 张岳听他说完，连忙摆手：“你误会了，我要的不是直播权，而是影音资料。 这个影音资料我不会拿来直播，甚至不会拿来播放。 我要做的，是将里面的一些精彩镜头剪出来，然后单独加工做成独属于我自己的内容。” “你想做短视频？” “对！” 门捷列夫表情再次古怪起来，随着网络的发展，尤其是5G网络的普及。 很多短视频平台应声崛起，这些短视频平台中的内容五花八门。 有的是博主自己拍的，也有的是根据以前的影像资料剪辑出来的。 比如有人就把以前的经典电影进行精简，并佩戴自己的解说。 还有就是各种体育赛事，奥运会、世锦赛、世界杯。 只要你想看，都能通过短视频平台找到。 而这些视频资源是免费的，包括奥运会的实况录像。 只需精剪一下，再配上解说，别人想维权都找不到地方。 所以真如张岳所说，他完全可以自己剪，都不需要和自己打招呼。 门捷列夫开口：“你确定只是拿这些视频资料做短视频，没有其他用途？” 张岳笑道：“当然确定，咱们可以签订合同。” 门捷列夫点点头：“如果只是拿来做短视频，我这边也没有问题。” “真的？太好了。 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我希望可以安排人，进体育馆进行现场视频拍摄。” 张岳解释：“放心，我只是进行拍摄，不会直播。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很多比赛项目，你们官方的机位太单调。 如果其他机位能从另外角度进行记录，应该可以将比赛更完美的阐述出来。” 门捷列夫想了想道：“你是想找我要所有赛事的入场门票吗？”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找你要入场门票干什么？我直接自己买不就行了？” “自己买？那你直接拿着摄像机录像即可，没必要和我说。” 只要有入场门票，里面的比赛是可以随便录像的。 当然，只是可以录像，不能直播，这牵扯到直播权问题。 其实观众就算想播也播不了，体育馆安装的有屏蔽设备，可以干扰直播信号。 张岳道：“这个我自然清楚，但不管怎样，还是和你说一下。” 门捷列夫点点头：“没问题，而且你的人到时看中了哪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又恰好是空闲的话就和我说。 我可以把这个地方专门给你们腾出来。” 张岳再次抱拳。 “第三点呢？” 张岳摇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你的意思不会是你只有这两个条件吧？” 张岳道：“对呀，这两个条件已经很多了，再提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门捷列夫表情无比古怪，其实张岳提条件之前，他心里一直在想对方会说哪方面的东西。 比如广告权。 张岳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赚的盆满钵满，主要靠的就是这个。 所以对方大概率会提出来。 可门捷列夫却不能答应，原因很简单。 奥运会的营收除了直播，就是广告。 尤其是广告，它的对象是全世界所有商业公司。 这些商业公司不乏超级大鳄，为了提高自己公司的知名度和产品定位，砸起钱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是一块比直播权更大的蛋糕。 别说将它拿到手，就算张岳自己想得到一个广告位，也需要和其他商业对手竞争。 门捷列夫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也没资格答应。 没想到…… 长长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对自己来说都是好事。 不仅奥运会主场馆装修没花钱，还把最令人头疼的运动员及工作人员的就餐问题推了出去。 唯一的一点，就是需要到时帮张岳协调一下拍摄场地。 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 笑着看着张岳，门捷列夫伸出手：“张老板，合作愉快！” 张岳同样也伸出手：“合作愉快！” 从主场馆出来，张岳正带着自己的团队快速离开。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等一下！” 疑惑转过头，说话的是格林。 “格林先生，你有事？” 格林点点头：“张老板，认识你让我感到非常荣幸。”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你确定？” 按照常理，这次的装修竞标获胜者应该是格林。 毕竟对方不管设计、创意，还是报价，都比天友装修公司更强。 哪怕有蓝色浪漫从中搞鬼，格林的赢面依旧非常大。 是自己在中间反复横跳，最后又拿出免费这个不要脸的手段，才强行将对方打败。 所以格林现在最恨的应该是自己啊！ 格林仿佛能猜出张岳心中的疑惑：“你不要这么看我，我气量没这么小。 更何况你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打败我的人。 你这样的对手更值得尊敬。 算了，不废话了。我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合作。” 第459章 被破解的药膳红烧肉配方 从会场出来，格林找到张岳：“张老板，我有事找你合作。” 张岳不解：“合作？合作什么？” 格林道：“你不是把巴黎奥运会运动员的餐饮供应拿下来吗？ 我想和你一起做这个项目。” 张岳表情瞬间古怪起来：“和我一起做运动员的餐饮供应，你确定？” 格林点点头：“如果你担心资金问题，我可以负担百分之六十。 当然，这样我需要占百分之四十的股分。” 张岳瞬间更奇怪了。 百分之六十的投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完全不成正比。 如果换成自己，投入百分之六十的资金，最起码也要拿到控股权。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是众所周知的赔钱项目，风险高、回报少，一般人都是望而却步。 格林微微一笑，看张岳的眼神充满自信：“实不相瞒，我投资的不是这个项目，而是张老板本人。 刚才在竞标会上的表现，你真的惊艳到了我。 在完全不可能获胜的情况下，你火中取栗，犹如探囊取物。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开口要运动员餐饮供应这个项目，但我认为你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总而言之，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坚定站在你这边，对我，包括对优图设计绝对有很大好处。” 张岳看格林的眼神全是佩服，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睿智的外国人。 对方的优图设计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绝非浪得虚名。 想了想，张岳道：“让你加入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巴黎体育馆的装修，希望你这边能给予一定的技术支持。” 此话一出，不管石曼曼还是楼美晴，看张岳的眼神均充满惊愕。 虽然装修竞标张岳赢了，但论实力谁更强傻子都能看出来。 现在张岳竟然让格林帮自己，代价是格林入股运动员餐饮供应。 这属于标准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知格林微微一笑：“我当什么呢，这个简单，一会我就把我们的王牌设计师给你调过来。” 张岳立刻伸出手：“合作愉快。” 和格林告别，回到住处，张岳的表情忽然阴沉下来。 石曼曼见状忍不住道：“怎么了？” 拿到巴黎体育馆装修竞标是件高兴的事，虽然张岳看似赔了一大笔，但了解他的石曼曼知道，张岳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说不定这最后又是一场赚钱盛宴。 张岳看着石曼曼：“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拿下巴黎奥运会运动员的产品供应权吗？” 石曼曼开口：“你想推广华国美食？” 这是她想到的最可能的理由。 虽然巴黎奥运会产品供应的曝光率不高，但有资格吃饭的全都是世界各地的顶尖运动员。 这些运动员也是各个国家非常有影响力的明星。 所以请他们吃中餐，等于是变相帮中餐打广告。 当然，打广告的前提是张岳做的中餐必须好吃，并符合这些人的口味，否则只会起到反效果。 但做好吃的食物，对张岳来说并不难。 尤其现在全世界对标准的中餐并不感冒，如果张岳真能帮忙推广出去，于国于民都有莫大的好处。 张岳摇摇头：“你猜错了，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 “那你是……” 杜志建终于忍不住道：“我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给张岳当助理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 石曼曼立刻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想不到什么了？” “你忘了药膳红烧肉了。” 听的药膳红烧肉这五个字，石曼曼一愣：“我当然知道药膳红烧肉了，可它不是已经被列入国内运动员餐饮清单了吗？” 药膳红烧肉是当初张岳在预制菜生产基地，无意间通过眼睛异能发现的配方。 这个配方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帮助运动员治疗并恢复在训练过程中留下的暗伤。 决定一名运动员比赛成绩，以及运动生涯的因素有两种。 第一是年龄，第二就是伤势。 而伤势是重中之重。 很多运动员就是因为过度训练导致身体受伤，不得以终结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令人扼腕叹息。 现在有了张岳的药膳红烧肉，很多成绩不错但被伤病缠身的运动员，再次重回赛场。 华国的体育成绩立刻有了极大提高，很多因为顶级运动员伤病已经逐渐式微的项目，也再次焕发出第二春。 有鉴于此，张岳的药膳红烧肉已经被列为一级保护项目，预制菜生产基地的产品全部被体育部门征订。 本来国岳超市也在销售这款产品，为此很多人甚至跨省过来购买。 但被列为保护项目后，国岳超市已经不允许售卖。 可以这么说，虽然药膳红烧肉的配方是张岳拿出来的，他每年也能通过预制菜生产基地赚取高额专利费，但这个配方已经不属于他。 现在杜志建再次说这个问题，难道药膳红烧肉出了什么状况？ 张岳叹了口气：“的确是药膳红烧肉出了状况，它的配方泄露了。” “泄露了？”石曼曼一呆，“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无奈摊摊手：“我怎么知道，总之有人研究出了新配方，而新配方的效果比药膳红烧肉好了一倍有余。 也就是说，预制菜生产基地和体育部门的合作终止了。” “终止了？那军方呢？” 虽然不太了解预制菜生产基地那边的事，但大致情况石曼曼还是知道的。 比如消耗药膳红烧肉最多的并非那些运动员，而是军方。 毕竟说到高负荷训练，军方虽然没有运动员极限，对身体影响相对也要小不少，但胜在范围大。 为了提高战士的身体素质，避免高负荷训练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军方定制的红烧肉要比体育部门高得多。 这才是张岳分红的大头。 长叹一口气，张岳道：“那边也少了一半订单。” 石曼曼看着杜志建：“你的意思是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就滞销了？” 杜志建点点头：“对。 因为药膳红烧肉都是提前生产的，订单的突然取消，导致仓库内出现大量积压。 我那一船罐头和这个数字相比，就相当于小米和篮球。 而药膳红烧肉保质期只有半年，如果不能快速倾销，会给预制菜生产基地造成巨大亏损。 这个亏损绝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石曼曼看张岳，又看看杜志建：“所以你俩想借这次巴黎奥运会，把积压的预制红烧肉卖出去？ 但这是不是不太合适？你们别误会，我指的是国外运动员。 这些运动员有很大一部分身上也有相当严重的伤，一旦使用药膳红烧肉恢复，恐怕在以后的体育竞技中，对咱们国家的运动员将造成巨大威胁。” 张岳笑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药膳红烧肉虽然有作用，但根本没办法和新式药膳红烧肉相比。 我已经咨询过相关部门，对方表示咱们可以随便卖。” 然而石曼曼依旧犹豫：“那也不至于卖给那些外国人呀！ 我觉得咱们国内就可以消化。” 石曼曼立刻举例：“比如国岳超市，相信只要药膳红烧肉上架，绝对会被疯抢。 而且咱们还可以找和十月食品厂合作的小吃摊摊主售卖。 只要花钱打一波广告，绝对稳赚不赔，相信那些小吃摊摊主也不会拒绝。” 张岳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已经做了，但仅凭国内市场依然无法消化。” “什么？”石曼曼目瞪口呆，“已经做了？无法消化？不可能吧？” 她真的不敢相信。 张岳的号召力有目共睹，再加上华国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 可以这么说，在华国任何一家食品公司生产的食品，只要好吃有特色，就不可能卖不完。 杜志建叹气：“张岳说的没错，国内市场的确消化不了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 不是我们的影响力不行，也不是大家不喜欢吃预制菜。 而是生产药膳红烧肉升级版的公司也出手了。 他们在市场上大量投放这种产品，并把广告打的到处都是。 再加上他们的药膳红烧肉口感更好，滋味更丰富，效果更足。 哪怕有张岳的死忠粉无脑支持，依旧难以支撑。 而且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设备和工人都在那等着，我们总不能停产吧？ 要真停产，也只能申请破产清算了。” 杜志建说的没错。 对现在的预制菜生产基地来说，核心产品就是药膳红烧肉。 为此基地前前后后又投入几十个亿，要真的破产清算，绝对是谁都无法承受的损失。 石曼曼却目瞪口呆：“等等，你们的意思是，生产加强版药膳红烧肉的不是体育部门的人？” 经过刚才张岳的讲述，石曼曼猜测，加强版药膳红烧肉应该是体育部门自己研发出来的。 毕竟为了保证运动员的饮食安全，张岳需要将药膳红烧肉的配方交出来。 如此神奇的配方，就是一个下金蛋的老母鸡，难保不会有人动心。 就算不动心，这种拥有战略意义的好东西，也一定会有人花钱研究。 说难听点，张岳等于是被卸磨杀驴了。 可现在，石曼曼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 张岳道：“当然不是体育部门的人，更不是军方的人。 如果是他们就好了，这个配方虽然值钱，但对我来说也不算太重要，就当捐给他们为国家做贡献。 毕竟此事的最大受益者，还是最底层的士兵和拼搏在运动一线的运动员。 可生产加强版药膳红烧肉的公司却是一家私营公司，而且该公司真正的控股方是日国。” 石曼曼的脸色一变：“什么？日国？真的假的？” 日国因为属于位置偏远的小国，农业和畜牧业规模一直不大。 当然，这不代表日国的农业和畜牧业不发达。 尤其是农业，属于标准的世界最顶级。 比如最有名的晴王葡萄，就是日国培育的，后来传到国内，被改名为阳光玫瑰。 当然，在日国还有其他着名水果菜蔬。 像大名鼎鼎的日国方形西瓜。 这种西瓜的价格非常贵，堪比国内榴莲。 之所以贵，也是有原因的。 国内的西瓜虽然便宜，但这些西瓜良莠不齐，买到的瓜也很难保证质量。 比如甜度不够，不熟或者熟透等等。 但日国西瓜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瓜每一个都精挑细选。 不仅甜度达标，还各具特色。 尤其是这些瓜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编号，消费者完全可以通过这个编号，找到这个西瓜的一切信息。 比如它在哪生长，哪一天种植的，中间打了几次药，用了几次肥料，用的什么肥，生长了多少天等等。 如果将瓜切开，甜度达不到标准或者不熟，还有售后服务。 没错，日果的水果就是一件标标准准的商品。 不像国内的西瓜什么都没有，严格的说就属于三无产品。 当然，这并不是表明日国这种方法一定好。 毕竟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价格实惠才是王道。 一个西瓜价值两三百，另一个西瓜十块钱，别说国人，就算日国人来了，也会无脑买十块钱的那个。 但从这一点也能表明，日国的农业学家在植物培养上花的心思。 至于他们研究出加强版药膳红烧肉，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药膳红烧肉功能强大，但和清瘟益气散等药物相比，它的保密程度很低。 只要多花点功夫，破解出来并不难。 石曼曼看着张岳：“等等，如果药膳红烧肉真是日国科学家破解的，那他们国内的运动员岂不是也可以吃到？” 张岳点点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官方不限制售卖了吧？ 因为保密已经失去效果，再加上日国公司的加强版药膳红烧肉价格更实惠，咱们被取而代之也算合情合理。” “等等，你说他们卖的很便宜？这不太可能吧？” 加强版药膳红烧肉是张岳都没有的配方，按理说应该卖的更贵才对。 张岳反而能理解：“为什么不可能？对方这么做就是要抢占市场，把我们打倒。 如果他们把价格定的过高，等于给了我们一定的生存空间。” 石曼曼皱起眉头，如果按张岳所说，事情还真不好办。 尤其是向世界进军，张岳能想到记住巴黎奥运会这个契机，对方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第460章 在我面前装优雅，你是怎么想的？ 石曼曼看着张岳：“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推广药膳红烧肉呀？ 既然日国已经破解了你的配方，而且研究出的效果更强。 你如果只是按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品供应的方式推广，大概率得不偿失。” 张岳看着石曼曼：“难道你有新颖的想法？” 石曼曼摇摇头：“怎么可能，我要有新想法哪还轮到你当老板。” 张岳无奈：“行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自己。” 他沉吟道：“日国那边肯定会有行动，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参加运动员餐饮供应的项目。” 说完他嘿嘿一笑：“可惜对方并不知道，我已经提前截胡了。 现在我占据主动，就看对方怎么出手。” 张岳说的没错，日国加强版药膳红烧肉的代表山田正泰已经来到巴黎。 宾馆。 山田正泰坐在窗户旁边，正一边喝着清酒，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不愧是巴黎，传说中的浪漫之都。 这样的景色，应该只有在东京才能看到了。” 樱岛川子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巴黎要比东京漂亮的多，看来山田君是一个特别思念故乡的人。” 山田正泰幽幽叹了口气：“或许是吧，如果不是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这件事太重要，我根本不会来。” 樱岛川子点点头：“说得也对，这里虽好，但终究不是故乡。” 两人感慨几句，樱岛川子忽然道：“山田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既然咱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参加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竞标，你为什么不提前和门捷列夫联系？ 我知道运动员餐饮公益竞标竞争一直不大，但不管怎么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咱们不闻不问，万一出点意外，事情就麻烦了。” 山田正泰微微一笑：“川子小姐，我知道你的想法。 但我这么做也有自己的理由。 没错，提前联系门捷列夫的确可以防止意外。 但这样也会暴露咱们的目的，别忘了门捷列夫现在和张岳的关系。 咱们出面，张岳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到时才是真的麻烦。” 樱岛川子一拍额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还是山田君你深谋远虑。” 山田正泰摆摆手：“早就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夸我，我会骄傲的。 来，坐下喝一杯！” “这……我还是不喝了吧，我不会喝酒。” 山田正泰摇摇头：“正因为不会喝才要喝，明天竞标就要开始，这叫提前庆祝。” 樱岛川子只能点点头：“那行，我喝一杯。” “不，像你这种美女只能喝半杯，多了会影响你的形象。 记住咱们是绅士，要有绅士风度。” 说完将杯中的酒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姿态之优雅，动作之自然，连自以为浪漫的法国人见了都甘拜下风。 第二天，一辆小汽车出现在巴黎体育馆主场馆门口。 山田正泰从车里出来，快步跑到另一边的车门，将车门打开后对着樱岛川子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樱岛川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了，您这样太客气，我会受宠若惊。” 不管怎样，山田正泰都是自己上司。 作为助理，应该是她为对方服务。 山田正泰摇摇头：“那是平时，但今天不一样。 你不仅是我助理，还是我的女伴。 男人对于女伴，必须发扬绅士风度。” 说完伸出胳膊。 樱岛川子笑吟吟搂住，两人姿态优雅的进入体育馆。 10分钟后，看着3楼302房间，山田正泰和樱岛川子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没人？” 樱岛川子也非常奇怪，两人是掐着时间点来的，到这里时，刚好比预定的竞标时间提前5分钟。 也就是说，按照常理这里应该有不少人等待才对。 即使没有公司对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感兴趣，主办方这边也应该有人。 樱岛川子想了想：“是不是负责人迟到了？要不咱们等一下？” 山田正泰点点头：“可以。” 说完还云淡风轻的道：“不要急躁，记住，要优雅。” 又是20分钟过去，别说有人来开门，连走廊都没有人影。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继续等待。 终于，距离竞标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山田正泰再也忍不住，他拿出手机拨打门捷列夫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你好，我是门捷列夫，请问你找谁？” 山田正泰连忙道：“门捷列夫先生您好，我是田野食品公司的山田。” 门捷列夫点点头：“原来是山田先生，你有事吗？” “是这样，今天不是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的竞标大会吗？ 我已经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不会改时间了吧？” 门捷列夫一愣：“怎么，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食品供应我已经全权委托给预制菜生产基地，也就是说，这次竞标会取销了。” 山田正泰大吃一惊：“什么？已经委托出去了？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门捷列夫皱起眉头：“什么开玩笑，这种事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可问题是为什么不竞标呢？你这种行为根本不符合规定。” 门捷列夫的语气明显阴沉下来：“山田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 首先，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向来都是和主场馆装修绑定在一起的。 这次虽然临时通知分开，但只是特殊原因。 奥运会主场馆装修竞标定下来后，应对方要求，我再次绑定并打包给对方。 这是国际体育组织早就签名同意的，临时分开只是我的决定，反而不合法。 而且为了避免误会，在运动员餐饮供应交出去的同时，我已经在巴黎奥运会主办方官网进行了为期三天的公示。 上面已经说明，谁如果有异议，请在规定时间内提出。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我却一个电话都没收到。 你现在又问我，难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山田正泰表情全是茫然：“你在官网上公布了？我怎么没看到？” 门捷列夫：“没看到？不可能。 你现在按照我的指示进入官网。 先点击左上角第二个提示栏上的‘内容’。 看到内容左下角的‘消息’提示拦了吗？点进去。 接着是右边的‘最新新闻’，点击进入。 最后是‘公告’，我发的那条消息在第3页第2行。 你可以打开看看。” 看着上面的消息通知，山田正泰整个人都懵了。 合着你发布一个消息，需要我点击四五个副页才能进去是吧？ 这玩意就算天天把官网当家的人都不一定能找到，更不要说我对你们官方网站半点都不熟悉。 “门捷列夫先生，你这样……喂？喂？” 却是对方已经挂断。 啪的一下，山田正泰之前的优雅彻底消失不见，他脸色通红，神情愤怒。 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那他就太蠢了。 樱岛川子见山田正泰发飙，下意识后退两步：“山田君，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山田正泰怒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他表情狰狞：“张岳，真以为你耍这点小手段就能赢我，告诉你，不可能。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招，竟然给最大的竞争对手造成如此剧烈的伤害。 没错，但是他让门捷列夫把公告放到官网副页的副页的副页的副页的。 这么多副页，就算神仙来了都头皮发麻。 而张岳的目的，针对的是自己所有竞争者。 当然，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和门捷列夫提了一句后，他就将目光放到那些国际运动员身上。 虽然到时自己在巴黎奥运会开始后，只需将药膳红烧肉当成正常饮食发放出去。 那些运动员见识到效果后，一定会大力宣传。 可张岳觉得这样做有点被动。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他就将目光放到漂亮国的游泳运动员詹姆斯身上。 之所以选漂亮国运动员，张岳有自己的考虑。 毕竟不管怎么说，漂亮国都是世界第一体育强国。 虽然有时候金牌总数量会被其他国家超越，但这种情况很少，而且都是那些体育大国以主办方身份举办导致的。 比如08年的华国，还有曾经的苏联。 所以张岳要打广告，必须得考虑影响力。 如果选那些小国，就算有效果，也只能影响一个国家，费力不讨好。 张岳问杜志建：“詹姆斯请过来了吗？” 杜志建点点头：“请来了，不过他似乎并不相信。” 对此张岳并不意外，毕竟运动员受伤是大事，截止到目前为止，即使科技最发达的漂亮国，也没有特效药能帮运动员恢复。 结果自己找过去说自己能做到，对方不相信很正常，相信才奇怪。 “既然他不相信，为什么又来了？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告诉了对方我的身份。” 不得不说，张岳国岳制药厂老板这个名头，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 谁知杜志建表情古怪：“我的确说了，但对方根本不信。 后来他听说我可以帮他报销往返法国的一切费用，包括食宿以及游玩。 他立刻就答应了。” 张岳一愣：“真的假的？你不会接错人了吧？” 张岳选人，可不是无脑瞎选。 詹姆斯很小的时候，就在游泳上展现出过人的天赋，甚至被誉为菲尔普斯接班人。 不知道是不是天妒英才，詹姆斯在19岁的时候，因为训练导致身体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以至于他连一个像样的国际大赛冠军都没有，就面临退役的窘境。 当然张岳会选中对方，并不是因为这一点。 毕竟从条件上说，那些已经成名且受伤的运动员，广告效果绝对更好。 他之所以选詹姆斯，是对方受伤后并未放弃。 他冒着生命危险做了一次大手术，接着有花费大量时间做康复训练，然后在各种体育赛事上展露头角。 可惜游泳这个项目不比其他，就算身体恢复了，但这种恢复也是有限的。 詹姆斯现在的水平进入决赛没问题，但拿奖牌就非常吃，更不要说奥运金牌。 这也是俗话说的，运动员想要出成绩离不开努力。 但当大家都在十分努力的前提下，最后拼的只能是天赋。 受过一次伤的詹姆斯，天赋已经没了。 张岳摇摇头不再多想，他站起身：“既然来了，那就去见见。” 尽管张岳已经见过对方的照片，但见到詹姆斯本人的时候，还是令他有些惊讶。 因为此刻对方嘴里正叼着一个气球，随着他的呼吸，气球正不断变大变小。 这是经典的腹式呼吸法，即通过不断吹气球，让腹式呼吸成为下意识动作。 这种肺式呼吸有助于提高运动员的肺活量，不管短跑运动员还是长跑运动员帮助都很大。 游泳运动员自然也不例外。 比如苏神就进行过类似的针对性训练。 “詹姆斯先生，见到你非常荣幸。” 詹姆斯比张岳高了足足一个头，他和张岳握手：“张老板好。” 只是因为有气球的原因，说话瓮里瓮气，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 杜志建忍不住开口：“我说你能把这玩意拿掉吗？这样是很不礼貌的知不知道？” 不等詹姆斯反应，张岳立刻道：“别，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训练。 咱们长话短说即可。” 谁知詹姆斯却将气球拿了下来，然后拍拍张岳肩膀：“杜先生说的对，我这样的确不够礼貌。” 谁知杜志建见状瞬间不乐意了：“等等，你什么意思？ 一路上我让你把气球拿掉，你根本不听。 现在却主动这么做，是不是看不起人？” 詹姆斯摇摇头：“不，我从来就没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 也和你们二位的身份无关。 想让我尊重你，首先你得尊重我。” “你……” 杜志建正要再次发飙，却被张岳拦住：“行了，你就不能消停会。” 接着他对詹姆斯道：“詹姆斯先生，你能来我非常高兴。 这是一份代言合同，如果你没异议，直接在上面签字即可。” “代言合同？什么代言合同？” “当然是我的药膳红烧肉的代言。” 詹姆斯疑惑结果，下一刻他眼睛直接睁大，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这么多钱，真的假的？” 第461章 不得不说钱真是个好东西 张岳一笑：“怎么样？答应不？” 詹姆斯没有半点犹豫，因为张岳给他的价格，虽然和顶级体育巨星还有一些差距。 但却完全超出他现在的商业价值。 这样的好事，不答应脑子才有问题。 对詹姆斯的反应，张岳并不意外，等对方签完字，张岳伸出手：“拿来吧！” 詹姆斯一愣：“什么？” “当然是银行卡。” “银行卡？你要我的银行卡干什么？”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咱们合同不是签订了吗？ 第一年的一百万美金当然要给你转过去。” 詹姆斯更惊讶了：“现在给我转？真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在漂亮国，明星接代言，代言费都是三个月后才会发放。 而且三个月只发放第一年百分之二十的定金。 剩下百分之八十要再等一年才能拿到。 商家的意思是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虽然运动员一直颇有微词，但毕竟对方才是金主爸爸。 就算心里再不满，也只能接受。 结果时间一长，反而成了行业规则。 现在张岳竟然签完合同就要给他打钱，而且是把第一年全额支付，完全颠覆他的认知。 当然这对詹姆斯来说绝对是大好事，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快速把银行卡放到张岳手里，张岳笑着接过，然后递给杜志建。 杜志建开始操作手机，不一会，詹姆斯就收到一条转账短信。 看着短信息上一串长长的数字，他笑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一百万美金可是相当于七百万人民币。 美金汇率虽然和人民币不同，但二者的购买力却是相等的。 詹姆斯虽然不是出自贫寒之家，但条件也很一般。 加上他虽然之前展现出过无与伦比的天赋，但也仅仅是天赋。 后来身体受伤，就直接泯然众人。 除了能在俱乐部拿一点微薄的薪水，没有任何广告代言等商业收入，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而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这一百万美刀，如果省着点花，足够支撑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费。 更何况张岳给他签的是五年合同。 每年一百万，五年就是五百万。 自己要是能全积攒起来，这辈子都将吃喝不愁。 詹姆斯以前没有存钱的习惯，向来有多少花多少。 这固然和从小接触的教育有关，但也是他收入太低。 现在有了这笔钱，他觉得自己应该存下来。 如此后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作为一名普通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后半辈子不用奋斗有多爽。 杜志建拍拍詹姆斯的肩膀：“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没骗你吧？ 还有，你的代言费是我给你转的。 所以你不仅要对张岳客气，对我也热情点。 不然我像你们国内那些广告商一样，故意拖你个一年半载，你也没办法。” 詹姆斯立刻一把抱住杜志建，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杜老板，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以后有什么话尽管开口，总之我绝对唯您马首是瞻。 对了，这句话你们国家怎么说来着？ 让我往东，我不能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能撵鸡。” 杜志建连忙摆手：“行，你小子轻点，勒死我了。” 张岳等两人闹得差不多，才对詹姆斯道：“詹姆斯先生既然已经达成合作，接下来你就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进行训练。 如果你违约，不仅违约金原路退回，还要给我百分之五十的赔偿。” 詹姆斯立刻道：“张老板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话做。” 张岳点点头，拿出一份训练计划单：“你按照这上面的练即可。” 说着对杜志建道：“你来监督他，不能让他偷懒。” 杜志建嘿嘿一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詹姆斯一眼。 这小子刚才全力勒自己，绝对是故意的。 所以接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搞定詹姆斯，杜志建又问张岳：“山田正泰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张岳奇怪道：“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涮了他一下吗？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俗话说防小人不防君子，咱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张岳却不太在意：“不用管他，只要巴黎奥运会运动员餐饮供应在我手里，那他的加强版药膳红烧肉就算效果更好，推广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见张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杜志建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时间快速过去，眨眼巴黎奥运会已经临近。 巴黎体育场主场馆装修也已经竣工，有天友装修公司和乐业之家共同把关，工程进行的非常顺利。 门捷列夫带人来验收，直接顺利通过。 不过对此张岳却没有半点高兴，因为这个工程顺利完工，对他来说不是赚钱而是赔钱。 等门捷列夫在验工合同上签完字，直接八个亿没有了。 门捷列夫看着张岳的脸，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谢张老板为巴黎奥运会做的贡献，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给与方便。” 张岳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如果现在我还没想起来，等想起来了再和你说。” “也行！” 送门捷列夫离开，张岳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杜志建：“怎么？你有心事？ 不会是因为我赔钱才伤心的吧？” 谁知杜志建摆摆手：“怎么可能？我还不知道你。 别人会赔，你绝对不会赔。 相反，你应该早就想到赚钱的方法了吧？” 张岳朝对方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了解我，没错，我的确有计划。 那你伤心的原因是？” 杜志建摊摊手：“詹姆斯的女朋友马上要来了。” 张岳瞬间一个战术后仰，下意识后退两步。 杜志建一愣：“你干什么？” 张岳道：“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自我保护，反正离你越远越好。” “离我越远……越好？” “对呀，詹姆斯的女朋友来了不是很正常吗？ 你在这伤什么感呢？难不成对方的女朋友现在是你的情敌？” 杜志建的脸瞬间黑了：“少胡扯，虽然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监督对方训练，但本人取向绝对无比正常。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和你绝交？” 张岳连忙摆手：“行了，开个玩笑，你看你激动的。 人家女朋友来不是很正常吗？我知道你是怕因此影响了训练。 不过没关系，我之前已经和詹姆斯强调过。 他女朋友来看他没问题，但最近这段时间必须克制。 此人很识大体，不会乱来的。” 谁知杜志建无奈：“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而是对方女朋友还有一个追求者，此人和詹姆斯一样，都是漂亮国游泳队的。 关键两人来的时候，坐的还是同一架飞机。 詹姆斯知道此事后情绪很大，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住。 但他能保持多久就不知道了。 尤其是明天双方会见面。 万一不小心闹出点乱子，后果可能很严重。” 张岳惊诧道：“不会吧？这种三角恋的的确比较难搞。 要不这样，明天他们见面的时候咱俩都去。 无论如何一定要控制住局势。” 詹姆斯对张岳的这次布局很重要，绝不能出问题。 所以他这次罕见的没有当甩手掌柜。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坐车来到机场。 片刻等待，只见一个金发美女笑意盈盈的从通道走出来。 而他身后跟着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白人壮汉，眼戴墨镜，气宇轩昂。 看到金发美女，张岳眼睛一亮。 对方长相甜美，虽然是西方面孔，但却比较符合东方审美观。 怪不得詹姆斯会生气，换成其他男人，估计也会有类似的情绪。 “哦，詹姆斯，我亲爱的。” 金发美女直接给詹姆斯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又在脸上亲了一下。 面对女友的热情，詹姆斯显然也十分高兴：“玛丽安，几个月不见你又漂亮了很多。” 说完指了指张岳和杜志建：“他们两个就是我在电话中和你说的，我现在的老板。” 玛丽安瞬间热情的和张岳抱了一下，又和杜志建抱了一下： “两位老板好，你们是詹姆斯的老板，当然也就是我的老板了。” 杜志建有点尴尬，他还是第一次被非女友的女人这么拥抱。 都说西方人热情，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要热情许多。 张岳就淡定多了。 他知道玛丽安这么做，大概率是知道了自己给詹姆斯开的高价代言费。 毕竟以两人的关系，詹姆斯的就是她的。 所以自己也是对方的金主。 双方寒暄几句，玛丽安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哼道：“行了，詹姆斯。 不要觉得玛丽安青来于你，就定能抱得美人归。 像你这样的废物，根本就配不上玛丽安。” 张岳眼皮一跳，心说来了。 面对男人的挑衅，詹姆斯凛然不惧：“约克，我要是废物，恐怕你连废物都算不上。 真以为上次游泳赢了我，就觉得我不如你？ 告诉你，我当时只是身体受伤了。 若我在全盛状态，信不信直接甩你两条街？” 约克冷冷一笑：“不是吗？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看看你是怎么甩我两条街的。” 见两人唇枪舌剑，张岳太阳穴忍不住猛跳。 不得不说，西方人是真开放。 尤其是这对情敌，竟然会在公众场合当面pk。 换成华国，绝对不可思议。 而最离谱的是这位玛丽安女士的态度，她虽然名义上是詹姆斯的女朋友，但和约克又暧昧不清，很像国内传说中的海后。 只不过国内的海后都非常低调，她却将这一切都放在阳光下。 詹姆斯和约克呛了两句，又笑着对玛丽安道：“你远道而来，我该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一下。 餐厅已经订好了，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他话音刚落，只听约克冷笑：“餐厅定好了？你定的不会是路边摊吧？ 我觉得要是这种地方就算了，咱们这么多人，尤其还有两位国际友人，档次必须提上去。 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 詹姆斯看了约克一眼：“你说的是云星西餐厅吧？” “咦，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我不仅知道，定的西餐也在那，如果你觉得云星西餐厅也不上档次，可以找更好的。” “你……行，今天就去云星西餐厅。 不过事先说好，你必须请客。” “当然是我请客，难不成还要让你请？” “……” 见两人再次唇枪舌战，张岳和杜志建面面相觑。 张岳道：“他们以前都是这么刚吗？” 杜志建也有些无奈：“不紧张，还很幼稚，区区一顿饭而已，竟然掰扯这么久。” 玛丽安这时开口：“看来你们不太了解漂亮国男人。 他们绝对比你们想象的更幼稚，而且这种幼稚还不是想幼稚就能幼稚起来的。” 张岳听得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玛丽安却没有解释：“一会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来到云星西餐厅，不得不说，这里档次的确非常不错。 服务员看到几人立刻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几位先生好，请问有预定吗？” 詹姆斯报了个房间号，服务员点点头：“原来是詹姆斯先生，请跟我来。” 这是一个包间，里面的环境同样静谧且优雅。 将手中菜单打开，服务员笑着问：“不知各位想吃什么？” 詹姆斯正要开口，约克却一把抢过菜单：“先来二十份大蜗牛。” 说完看着詹姆斯：“他这边的蜗牛我吃过，味道非常棒。” 然后又对服务员道：“再来五个鲍鱼，要最大的。 龙虾有吗？我说的是五斤的。 来两只。 ……” 他不停点餐，一会就点了一大堆。 而且点的菜没有最贵只有更贵。 等把所有菜品说完，然后看向詹姆斯：“这些可以吗？你有没有要补充的？” 詹姆斯想了想：“再加份扇贝粉丝，我最喜欢吃这个。” 服务员点点头正要离开，约克却愣住了：“你同意了？” 詹姆斯诧异的看着他：“是啊，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刚才点的菜，价格加在一块可是将近两万美刀。” “我知道，不就是两万美刀吗？你要不够吃，还可以继续加。” 听完詹姆斯的话，约克愣住，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没错，他刚才点那么多菜，是想故意给詹姆斯难看。 要知道，即使在最高档次的西餐厅，也很少有人舍得这么吃。 没想到…… 第462章 两位顶级游泳名将的赌约 詹姆斯见约客一脸迷茫，不禁心中暗爽。 两人虽然都在漂亮国游泳队，但和詹姆斯家境一般相比，约克是标准的富二代。 两人是同时遇到玛丽安的，也同时对对方一见倾心，并展开疯狂的追求。 没想到长得没自己帅，生活相对拮据，甚至差点断送自身职业生涯的詹姆斯，却率先获得玛丽安的青睐。 约克心中十分不服，于是他开始死缠烂打，而且只要碰到机会，就专门攻击詹姆斯的弱点。 比如他没钱。 约克就动不动就让对方请客，而且每次吃饭都专门选最好的餐厅，点最贵的菜。 于是每一次吃饭，至少都要花一两千美刀，多的甚至七八千。 当然，詹姆斯拿不出来也没关系。 他在旁边嘲讽一番，再拿出自己的银行黑卡付账，尽显土豪本色。 于是慢慢的，约克的超能力就显示出了威力。 玛丽安的态度，比起最初明显好了很多。 这让约克备受鼓舞，他相信只要再过一段时间。 自己就能横刀夺爱，让玛丽安放弃詹姆斯，彻底爱上自己。 比如今天，玛丽安万里迢迢来找詹姆斯，詹姆斯为了感谢，直接表示要请客吃饭。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疯狂点餐，将餐费加到两万美刀。 约克已经决定，如果詹姆斯反对，又或者最后拿不出钱。 他就狠狠羞辱对方一番，让对方再无颜面出现在玛丽安面前。 这样自己的计策就得逞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詹姆斯景一改常态，对高额餐费浑不在意。 等等！ 这家伙一定是装的！ 约克冷冷一笑，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立刻招呼众人吃饭： “来，尝尝帝王蟹，这可是好东西，咬一口满嘴是肉，鲜香无比，惟一的缺点就是很容易把舌头咬下来。” “非洲大蝎子，专门从非洲沙漠里运过来的。 富含昆虫蛋白，焦香酥脆，据说还能壮阳。” “虎骨汤，这东西更加难得，虽然是人工饲养的，但老虎是肉食动物。 一头老虎长大，所消耗的肉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所以这种汤最大的优点就是贵。” “……” 他一边介绍，一边教众人如何品尝。 看的张岳目瞪口呆。 现在的他虽然不缺钱，平时大鱼大肉也没少吃。 但眼前的稀罕货，不少还真没尝过。 这就不得不说富一代和富二代的差距。 富一代往往吃好喝好就行，偶尔猎一下奇，算是生活的调味品。 但富二代就不一样了，这个群体平时没事干，就喜欢到处寻找刺激。 比如眼前的约克，把蝎子当补品也是没谁了。 张岳甚至怀疑这家伙吃过不同风味的翔。 好吧…… 张岳承认，油炸蝎子的味道还是很好的。 他对这种美食并不排斥。 只有石曼曼有些拒绝，但看大家都吃了，她也忍不住尝了一口。 结果越吃越喜欢，根本停不下来。 约克见状，连忙大喜的让服务员再端上两盘。 不仅油炸非洲蝎子，其他菜品只要大家喜欢，他都会重复再点一次。 终于，两小时后，确定所有人都吃饱了。 约克哈哈一笑：“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走到他面前：“先生，一共两万六千美刀！” 结果约克根本不等他说完，就一直詹姆斯：“请客的是这位先生，你找他。” 服务员笑着看了詹姆斯一眼。 詹姆斯点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刷卡吧！” 服务员照做，最后将卡片和账单都还了回来。 而这一切看的约克目瞪口呆。 他问詹姆斯：“这可是两万多美刀，你哪来的钱？” 詹姆斯看他一眼：“我自己赚的，怎么，有问题？” “你自己赚的，不可能！ 别说巴黎奥运会还没开始，就算你开始了，你还拿到金牌。 等奖金发到手中，也要等三个月后。 你不会把自己所有存款都花掉了吧？” 詹姆斯无奈摇头：“约克，华国有句古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没错，我以前经济条件的确不太好，可以前不太好不代表现在也不好。” 说完他一直张岳：“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这位张老板认为我非常有潜力，决定让我给他当形象代言人。 我们已经谈好价格，他愿意以每年一百万美刀的高价雇佣我。 而且张老板非常慷慨，我刚签完合同，他就将第一年的代言费一百万美金，全部打到我的卡上。” 詹姆斯说完，晃晃手中的银行卡，又转手交给玛丽安：“我取出十万美刀，用作平时花费，剩下的都给你。 你帮我存着，等我回到漂亮国，咱俩就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玛丽安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好半天才问：“你说这里有多少钱？” 詹姆斯笑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一百万美刀，我取出十万，还剩九十万。 不对，刚才这顿饭咱们花了两万多。 现在应该剩下八十七万多。” 玛丽安的手一抖。 张岳邀请詹姆斯当形象代言人的事，詹姆斯已经和她说过。 包括张岳已经把钱打过来的事也说了。 但詹姆斯并没有说具体金额，玛丽安也没问。 在她想来，詹姆斯虽然也算世界名将，但顶多就是前十水平。 张岳即使请他代言，出价也不会太高。 没想到…… 忽然她表情一变，看约克的神色全是愤怒：“愣着干什么，拿钱！” 约克不解：“拿什么钱？” “废话，当然是饭钱。” “饭钱？詹姆斯不是说了他请客吗？ 你现在找我要是不是不太合适。” 虽然约克并不介意支付饭钱，但前提是，他必须拿这笔钱狠狠打詹姆斯的脸。 这样他的钱才不算白花。 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他要拿钱那才是傻子。 玛丽安哼道：“没错，詹姆斯的确说他请客。 但点餐的是你。 而且你不仅专点最贵的，还不要命的狂点。 看看桌上的龙虾，你一共点了三只，咱们才吃一只。 剩余的两只，你是不是需要把钱补给我。 还有油炸非洲蝎子，虽然油炸蝎子非常好吃，但再好吃你也不至于点十盘呀？ 咱们吃了四盘，剩下六盘的钱你也要给我。” 玛丽安一边说一边计算，最后得出詹姆斯只需要出九千美刀，多余的一万七都需要约克补出来。 约克脸上全是黑线，但玛丽安的话有理有据，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他只好将钱给对方转过去。 收到钱后，玛丽安瞬间笑了。 约克忍不住道：“我说玛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当时不管詹姆斯赚多少钱，你都恨不得一分不剩全给他花光。 什么时候变成吝啬鬼了？” 玛丽安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以前我的确花的多了些，那是我知道，就算我把詹姆斯赚的钱全攒下来，也攒不了多少。 再加上物价贬值，不如全部花掉，这样起码享受了。 但现在不同，有了这八十九万美刀，我就可以和詹姆斯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在养育几个孩子。 到时我们两人坐在后花园，他在游泳池里训练，我在旁边浇花。 那场景，简直不要太美！” 约克大吃一惊：“什么？你要和詹姆斯结婚？ 玛丽，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西方人观念和东方不同，对他们来说，谈女朋友是一回事，结婚是另外一回事。 男女朋友之间属于爱情，而婚姻是家庭。 现在玛丽竟然想和詹姆斯组建家庭，她一定疯了。 “玛丽，你千万考虑清楚。 没错，一百万美刀的确不是小数字，可也要看在哪。 像纽约这样的大都市，根本不够你们组建家庭。” 玛丽安道：“谁说我们要在纽约居住的？ 纽约旁边也有很多不错的地方。 再说，詹姆斯和这位张老板签的是五年合同，也就是说，每年他至少都有一百万美金到账。 一共五百万美金，只要不乱花，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三人说话的时候，张岳一直在旁边聆听。 等玛丽安说完，他笑道：“五百万美金的确够了。 不过如果詹姆斯能在这次奥运会拿到铜牌，我可以每年再追加一百万美刀的代言费。 如果是银牌，追加两百万美刀。 金牌直接四百万美刀。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最后这句是给詹姆斯说的。 詹姆斯精神一阵：“当然有信心，你就瞧好吧，我一定把金牌拿到手中。” 张岳哈哈大笑：“不错，有志气。 四百万加一百万，到时你将是体育天王巨星。” 两人说完，约克瞬间冷哼道：“在奥运会上拿金牌，詹姆斯，你也真敢想。 不要说其他国家的游泳高手，只要有我在，你都不可能拿第一。 因为第一只可能是我的。” 张岳很诧异的看着约克：“这么有信心吗？” 约克点点头：“当然，我可是今年赛季中最快记录的保持者。” 张岳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厉害，要不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 张岳一指詹姆斯：“就赌你们两个谁游的更快。 如果你输了，就免费给我当代言人。 如果你赢了，我给你双倍代言费。” 约克一愣：“是吗？我的代言费可不便宜！” “五百万美刀一年怎么样？你赢了，我追加到一千万美刀。” “就这么说定了。” 约克忽然哈哈一笑，再次看向詹姆斯：“听到了吗？ 只要我赢了你，每年就有一千万美金可拿。 真以为自己赚了点代言费就有多了不起？ 等到比赛开始，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绝对实力。” 不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詹姆斯看着张岳，神情有些惭愧：“老板，对不起。” 张岳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和对方打赌了吗？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有这个赌约。” 他越说心里越愧疚。 因为张岳和约克的打赌，完全吃力不讨好。 毕竟约克自身代言费并不贵，而且对约克来说，输了只需在合同上签个字就行，没有半点损失。 但赢了就不一样了。 一年一千万美刀，哪怕最顶级的天王巨星都不值这个价。 就拿曾经的短跑天王尤塞恩博尔特来说，他的代言费每年也不过四百万美刀。 张岳笑道：“既然你觉得愧疚，那就努努力赢了对方。 毕竟我虽然和他打了赌，但根本就没想过出钱。” 詹姆斯一愣：“你是想到时候抵赖？” 张岳脸上全是黑线：“什么叫到时候抵赖？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想要不让我出钱，你把他赢了不就行了？ 难不成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詹姆斯连忙道：“当然有了，放心，今年的奥运会，他一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送詹姆斯和他那个漂亮女朋友离开，石曼曼顿时忍不住道： “你刚才也太冲动了吧？”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当然是打赌，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是觉得你赢不了，而是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 约克现在的成绩的确比詹姆斯好不少，可他距离游泳明星还有不少差距。 就算他成为咱们的代言人，也起不到多少效果。” 杜志建也道：“曼曼说的没错，你的确在白费功夫。” 张岳笑了：“谁说的？ 没错，约克的影响力的确差强人意。 但如果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詹姆斯打赌，以及我在中间开出的赌注。 你觉得能不能引起轰动？” 杜志建吃惊道：“你的意思是炒作？” 张岳点点头：“对。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是尽力培养詹姆斯。 等他在奥运会比赛上取得成绩，就大肆宣传他伤势恢复，是因为吃了咱们的药膳红烧肉。 可这样虽然会有效果，但很难造成轰动性效应。 现在不一样了。 两位漂亮国名将因为一个女人反唇相讥，又为了义气之争公然打赌。 中间再夹杂这巨额赌注。 所造成的效应绝对无比劲爆。 如此一来，就算詹姆斯无法在奥运会上夺牌，咱们也能达到目的。 现在你还觉得，我和约克打赌，并愿意拿出一千万美刀作为代言费，是无用行为吗？” 杜志建连忙道：“怎么会？ 你的方案不仅有用，而且是神来之笔。 一个字，绝！” 第463章 现场直播游泳训练 漂亮国。 对于漂亮国人来说，他们向来从容且自信。 毕竟自从二战之后，漂亮国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尤其是冷战之后，放眼全球更加无人能敌。 而且和那些穷得叮当响的国家不同，在漂亮国，哪怕你是流浪汉，光靠政府的财政补贴，就能生活的不错。 尤其是政府还为流浪汉专门准备了，可以遮风挡雨的顶棚。 所以就算晚上睡椅子，也不用担心被雨淋到。 格斯就是一名流浪汉，到面包店门口垃圾桶中，捡够可以让自己吃饱的面包后，他回到自己的根据地。 附近公园角落的一个长椅。 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格斯用的是一个叫快抖的软件，里面充斥着大量的短视频。 短视频包涵各种类型的内容，有高科技科普，有名人讲座，有笑话剧场，有电影剪辑。 总而言之，只要能想到东西里面都有。 他只要一开刷，不知不觉就能过去好几个小时，用来打发时间简直不要太爽。 惟一的不足，就是这个软件是东方一个叫华国的神秘国度发明的。 据说在华国，这个软件的功能更多。 当然，快抖一开始入驻漂亮国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声讨和抗议。 说这个软件存在隐私安全问题之类。 但格斯觉得无所谓。 他只是一个流浪汉，我有隐私吗？没有。 我需要安全吗？也不需要。 所以无所谓。 刷了几条信息，忽然，格斯愣住了。 因为这条短视频是詹姆斯发的，而詹姆斯是他关注了很久的游泳运动员。 在漂亮国，大家最关注的体育运动有三种。 第一篮球，第二游泳，第三田径。 篮球自不必说，本来田径排第二，游泳排第三。 但自从菲尔普斯开始纵横泳坛，传统田径项目又被博尔特打的溃不成军后，游泳就排到了第二。 当然格斯之所以关注詹姆斯，是此人的经历非常励志。 从小就被誉为菲尔普斯的接班人，后来身体受伤差点断送职业生涯，现在又重新崛起，排名进入世界前十。 里面的新闻就太多了。 “各位粉丝大家好，我是詹姆斯。 之所以发这条视频，只想说明一件事。 半个月前，我来到巴黎体育场备战巴黎奥运会，在这里我遇到了一名外国粉丝。 他叫张岳，是为来自东方的超级土豪。 我想你们一定关注过，人类已经攻克部分癌症的新闻。 没错，大家生产抗癌特效药的制药厂，就是这位张老板的。 张老板十分相信，我能在接下来的巴黎奥运会中取得傲人的成绩。 所以他决定提前投资，让我做他名下企业的代言人，为此每年支付我一百万美刀的代言费。 这可是一百万美刀，你们不知道，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有多激动。 可能听到这里，很多人都不相信。 毕竟我又没有在国际大赛上取得过好成绩。 所以请看截图，这是张岳老板给我转钱的转账记录。 本来这是好事，没想到我游泳队的队友约克知道后心里非常不爽。 于是他当场提出，要和我在巴黎奥运会上比试一下。 张岳老板得知此事，认为我一定能赢。 于是他就和约克打赌，如果约克输了，就要免费为他代言。 如果约克赢了，张老板就要支付双倍的代言费给约克。 这个代言费是每年一千万美刀。” 说到这里，詹姆斯神色突然无比严肃：“我万万没想到，张老板竟然这么相信我。 既然如此，我绝对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至于怎么不辜负，自然是拼了命的训练。 可问题是我这人自制力比较差，只要有机会就想偷懒。 比如昨天，我本来计划在游泳池游二十公里，来储备体能。 结果游了十五公里就游不动了。 为此我自责了半夜。 痛定思痛下，我决定发布这条视频。 从明天开始，我的训练将进行现场直播。 我希望能借助直播的形式，得到大家的监督。 只要我无法按时完成每天的训练计划，就要发十万美刀的红包。 没错，一天完不成发十万美刀。 如果我在巴黎奥运会开始前这段时间，有十天完不成自己的训练计划。 那我每年一百万美刀的代言费，将全部发给屏幕前的你。 好了，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最后我想说的是，巴黎奥运会我必胜。 约克，你就是个弟弟！” 视频到这里结束，格斯先是有一些愣神，接着他就兴奋起来。 明天直播？有意思呀！ 如果自己没猜错，詹姆斯给自己制定的训练量一定非常恐怖。 只要自己打开直播间就能看戏，说不定还能中奖，简直不要太爽。 而且他不仅熟悉詹姆斯，还熟悉约克。 和詹姆斯相比，约克的游泳水平要高不少。 詹姆斯从来就没有在世界大赛中拿到过奖牌，而约克有两个银牌，铜牌更是一大把。 所以詹姆斯如果想赢，难度非常大。 更不要说约克还和那位叫张岳的老板打了赌。 赢了一年一千万美刀，这可是标准的天上掉馅饼。 只要约克能赢，这辈子绝对吃喝不愁。 所以相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说不定比詹姆斯训练的还要狠。 想到这里，格斯忽然一愣，接着搜索约克的快抖号。 他不仅关注了詹姆斯，还关注了约克。 果然，约克也在自己的号上，发了一条新视频。 “大家好，我是约克，首先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 今天发这条视频，是我想给大家说件事。 半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对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乖巧可爱，我每天做梦，梦里都是她。 然后我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希望能够抱得美人归。 结果万万没想到，和我一样展开追求的还有詹姆斯。 而更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最后竟然答应做詹姆斯的女朋友。 你们不知道，在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有多痛苦。 你们帮我评评理，詹姆斯有哪点比我强？ 是长得比我帅，还是游的比我快？ 都不是。 最令我郁闷的，而是这次我去巴黎体育馆备战奥运会，竟然有一个华国人非常看好詹姆斯，并给了他高额代言费。 苍天呀，大地呀，你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呀？ 我想你们现在一定能够想象我内心有多痛苦。 于是我就嘲讽了詹姆斯几句，结果那个张老板不仅没有明辨是非，反而更加袒护对方。 他甚至直接和我打赌，说只要我在巴黎奥运会上赢了，詹姆斯就给我每年一千万的代言费。 如果我赢不了，就要免费给他代言。 太气人了，太看不起人了。 要知道我可是国家游泳队的二号人物，怎么可能游不过一个勉强进决赛的人？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的赌约，并决定用事实狠狠打他的脸，赚他的钱。 当然，詹姆斯也很厉害，想要百分之百保证胜利，在巴黎奥运会开始之前，我必须进行高强度的游泳训练。 发这条视频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从明天开始，我将现场直播训练内容。 而且我每天定的计划非常繁重，如果当天完不成，我将发放二十万美刀的红包。 所以请务必监督。 最后，我要对詹姆斯说。 巴黎奥运会我不仅要赢你，还要拿到金牌，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谢谢！” 格斯看完，肾上腺素再次疯狂分泌。 这也太燃了吧？ 一个发十万美刀红包，另一个就发二十万美刀红包。 虽然两人这么说，是为了能完成训练，不发红包。 但没关系，自己看的也是他们训练。 所以格斯决定，明天他将用两台手机，同时直播两人的训练内容。 第二天早上八点，格斯醒来。 顾不上吃饭，他就打开直播间。 不出意料，两人的直播间都开了。 只见詹姆斯正在热身，而他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题板。 上面写着他今天要训练的内容。 格斯看的眼皮一跳，因为詹姆斯今天上午要游二十个两百米。 这个训练量很恐怖呀！ 游泳和田径不同，两百米泳道，差不多相当于田径的八百米。 也就是说，詹姆斯要跑二十个八百米，而且速度控制在三级运动员的水平。 相信对方游下来，整个人绝对虚脱。 如果仅仅如此，格斯也只是稍微惊讶。 但詹姆斯下午还有训练，下午是十公里长泳。 格斯在心里计算一下，以他对游泳运动的了解，这个量已经超出了詹姆斯的极限。 也就是说，对方能完成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所以明天能抢红包了？ 然后他将注意力放到约克那边。 接着他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因为约克旁边也写了他今天的训练量，这家伙上午要游三十个两百米，下午要游十五公里。 而詹姆斯显然也在关注约克的直播间，看到对方的训练内容后，他也将自己的训练量加到和约克一样。 疯了，两人都疯了。 这已经不是训练，而是玩命。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英俊的黄种人走到詹姆斯面前：“来，吃早餐！” 詹姆斯连忙终止热身，将张岳递给他的早餐接过，然后打开。 只见一碗红彤彤的肉块放在那，旁边还有几片面包。 看到红色肉块，詹姆斯眼睛亮了：“这是药膳红烧肉？ 太好了，有了这东西，今天的训练量肯定能完成。” 说完他对着直播间道：“各位粉丝，大家一定都非常疑惑药膳红烧肉是什么。 这是张老板研究出的，用来调节身体的药膳。 可能大家没听过这个词，其实理解起来很简单。 药是用来治病的药，膳就是咱们平时吃的食物。 两者合起来，说的是这是一种食物，但吃了后可以强身健体。 我半个月前就开始吃，你们都知道我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 虽然已经恢复了，但却很难恢复到最之前的巅峰状态。 但吃了这种红烧肉就不一样了，现在的我感觉精力充沛，完成今天的训练量一点问题都没有。” 格斯听了好半天，才无奈发现，詹姆斯说这么多，其实是在打广告。 看来詹姆斯搞直播，并不只是让网友监督他那么简单。 不过他并不在意，在漂亮国，商家打广告不属于家常便饭。 只要你的广告有新意，大家不仅不会厌烦，还会觉得很赞。 比如眼前的詹姆斯，格斯就感觉这个广告绝了。 一天之后。 格斯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詹姆斯竟然真的完成了自己制定的训练量。 当然，这个完成非常勉强。 比如他上午游两百米时，游了十五组就有些游不动了。 等到二十组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 最后的十组，那是他飘过去的。 没错，就是飘。 詹姆斯将身体躺平，用一只胳膊划水，两条腿和另外一只胳膊一动不动。 那姿势，差点把他笑死了。 下午也差不多。 对方游了十公里后，差点一头栽在游泳池里出不来。 是在岸边观察的教练员发现不对，把他救了上来。 稍微休息后，詹姆斯再次下水。 这一次他搞起了骚操作。 只见詹姆斯在游泳池中绑了一个绳子，他用两手拉绳，借助拉力让身体往前飘。 用他的话说，是实在没力气了，大家将就着看。 而最后，他连拉的力气都没了。 是岸边的教练用绳子绑住他的脚踝，在游泳池里不停的来回拉，硬生生拉够十五公里的。 不得不说，他为了不发那十万美刀的红包，真的拼了。 至于犯规，用詹姆斯的话说，他又没规定自己不能犯规，所以他可以犯规。 而众网友就要大度的多，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詹姆斯是真尽力了。 尤其是教练用绳子绑住他的脚踝，在游泳池里来回拉的时候，那场面差点把格斯笑死。 想了想，格斯在直播间回复：“詹姆斯，如果你明天还完不成，我建议多找几个教练同时拉你。 这样你就能早点休息，好准备后天的训练。” 他原本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詹姆斯竟然回复了：“有道理，感谢这位叫格斯的网友的提醒，明天我一定多找几个教练为我助阵。” 第464章 来自对手的的推波助澜 快抖在漂亮国上线后，凭借在华国的成功经验，短短几个月就吸引到上亿用户的下载和关注。 不过这种增长趋势已经开始放缓，而且到了一个瓶颈区。 这是正常现象。 何况漂亮国虽然强大富裕，它的人口基数却比华国差了一个大量级。 以至于经常在华国逛快抖的人，第一次浏览漂亮国快抖，总感觉十分冷清。 但今天是个例外。 所有打开快抖的人，最多刷五个小视频，就能刷到同一个直播间。 没错，这个直播间正是詹姆斯公布和约克的赌约后，进行日常训练的直播间。 刚开始直播间只有几千人，仅仅半个小时，人数就突破到五万。 这在快抖国际版还是首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五万是詹姆斯直播间人数极限的时候，两小时后，同时在线人数突破十万人。 这在漂亮国简直就是奇迹。 要知道漂亮国的总人口才两三亿，华国可是有十六亿人。 也就是说，漂亮国直播间十万人在线观看，而等于华国同时八十万人在线观看。 然而这依旧不是极限。 当詹姆斯游玩二十个两百米，实在游不动开始用一只胳膊划水时，同时在线人数飙升到二十万。 等他下午再次开播，直接十万人起步。 而詹姆斯直播的高潮是他实在游不动了，被岸上的教练用绳子拖拽着滑行。 这时的观看人数来到三十万。 约克那边也差不多。 只不过和詹姆斯又搞笑又不要脸相比，约克要正常一些。 所以他的最高人气只有十万人。 晚上，詹姆斯躺在担架上，他旁边就是约克。 两人其实是在一家游泳馆训练。 只不过因为手机摄像头角度问题，对直播间的观众来说，感觉两人在不同的地方。 张岳端着一个托盘，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詹姆斯脸上全是痛苦：“累死我了，早知这样，我就不加量了。” 约克则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永远不可能赢我的原因。 力量那是练出来的，体能是坚持出来的。 没有庞大的训练量，怎么可能出成绩？” 詹姆斯瞬间不乐意了：“你啥意思？看不起人是吧？ 不就是游三十个两百米，再游十五公里吗？ 告诉你，这根本就不算个事。 让我先睡一觉，明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铁人！” 约克眼睛一亮：“是吗？ 那行，明天我准备上午游四十个两百米，下午再游二十公里。 一起了？” “卧槽，你疯了吗？ 四十个两百米，还要游二十公里，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约克道：“此事我已经在直播间说了，你可以不跟。 但明天粉丝喷你，可怪不了我。” 詹姆斯的脸瞬间黑如锅底：“约克，不带这样玩的。 而且咱们白天游多少，怎么游，要不要加量，不都是你提前说好的吗？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如果格斯听到这一幕，竟然大吃一惊。 没错，今天两人pk，约克主动加量，詹姆斯立刻跟上，其实是早就定好的计划。 包括詹姆斯单臂划水，以及他的教练用绳子拽他，也是提前设计好的套路。 至于设计者，自然是张岳。 张岳虽然和约克打了赌，但不管输赢，约克和詹姆斯一样，都已经是药膳红烧肉的形象代言人。 而代言人的工作，就是按照广告商的要求拍广告。 只不过和传统广告相比，张岳将广告形式变成了直播。 这虽然有点奇怪，但并不出格，所以不管詹姆斯还是约克，都同意听从张岳的安排。 当然，两人会同意张岳的关键原因，是他俩虽然在直播，但并不会影响训练。 见詹姆斯疑惑，张岳笑道：“不要怪约克，这个游泳量是我让他加的。” 詹姆斯一愣：“什么？你让他加的？ 二十个两百米外加十公里游泳已经是我的极限，你强行给我加到三十个两百米和十五公里游泳，我已经有点撑不住。 如果再加，我肯定得累死。 张岳看着他：“你知道你今天的直播间有多少人吗？” 詹姆斯摇摇头。 他虽然是直播的主角，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水里，不停的游来游去，自然不知道直播间的情况。 张岳道：“除了刚开播的一个小时，你直播间人数，最少都有十万人同时在线。 最多更是飙到三十万。” “什么？三十万？怎么可能？”詹姆斯大吃一惊。 他平时也喜欢看直播，知道这个量意味着什么。 等确定张岳说的没错后，詹姆斯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因为他敏锐的意识到，在张岳的刻意炒作下，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运动员，还是一名网红。 没错，任何一个人直播一天有三十万人在线观看，那他就是明星，而且是顶流明星。 也就是说，哪怕詹姆斯以后退役，仅凭这个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詹姆斯的反应自然在张岳的意料之中，他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继续加？ 我如果估计没错，你明天训练的在线观看人数，绝对比今天更多。 只要借这个机会炒作一番，你将成为漂亮国目前最红的体育明星。” 詹姆斯眼睛一红，立刻大声开口：“加，必须加！”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如果现在抓不住，以后再后悔也晚了。 詹姆斯的反应早就在张岳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那行，你明天这样……” 不出张岳所料，第二天直播观看人数再次飙升。 詹姆斯也在张岳的安排下疯狂整活，再加上一些专门设计的小套路，他的直播最高在线人数飙升到了五十万。 此消息一出，全网瞬间炸了。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漂亮国人都知道了詹姆斯和约克打赌的事。 这并不奇怪。 直播间的最高在线人数，指的可不是当天最多有这么多人观看。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看直播也就看一二十分钟便划走了。 能够看一两个小时的都是极少数。 五十万人同时在线观看，说明至少有三千万人看过詹姆斯的训练。 三千万，这是一个非常疯狂的体量。 可以这么说，现在詹姆斯的知名度，已经超过好莱坞的一线明星。 除了那些顶级巨星，其他人都不是对手。 不少嗅觉敏锐的商家，直接把电话打到詹姆斯的手机上，表露出想和他进行商业合作的意向，而且开出的价格非常诱人。 所以哪怕詹姆斯训练一天后，累的脚趾头都懒得动弹。 他嘴角依旧扯出开心到极致的笑。 什么是泼天富贵？这就是。 和他同样开心的还有张岳。 詹姆斯直播，可不仅仅是直播训练。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直播间提两句药膳红烧肉。 以至于至少有一半看过直播间的人，都知道了这道美食。 张岳费尽心思，又是给钱又是各种折腾，惟一的目的，就是提高药膳红烧肉在漂亮国的知名度。 现在成功达成目标，自然无比开心。 当然，关注詹姆斯和约克直播的，并不全是漂亮国民众。 山田正泰和樱岛川子也看了詹姆斯的直播。 和普通观众不同，两人一眼就看出了詹姆斯直播的目的。 樱岛川子问山田正泰：“现在咱们怎么办？” 山田正泰叹了口气：“厉害呀！ 我已经将张岳看成最厉害的对手，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樱岛川子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点点头：“是呀！ 之前听说他找詹姆斯作为药膳红烧肉的形象代言人后，我本以为他会像其他商家那样，等詹姆斯在巴黎奥运会取得优秀成绩后，拼命的在漂亮国各大媒体打广告。 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我还在思考要不要推波助澜一下。 结果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广告效果拉满。 我就算想帮他，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山田正泰看着樱岛川子：“你想帮他？” 樱岛川子点点头：“对呀！ 虽然咱们和张岳是竞争对手，但从另外一种角度看，咱们也算合作伙伴。 毕竟药膳红烧肉是一款全新的产品，想要被消费者知道并认可，需要双方的共同努力。” 说到这，樱岛川子忽然脸一红：“这只是我的想法，里面有不合理的地方，也不具备可行性。” 说完偷偷看了山田正泰一眼。 不管怎样，对方才是老板，她只是一个小助理。 而且将张岳当成合作伙伴的观点，有点过于激进，而且非常容易犯忌讳。 如果因为此事给山田正泰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她心中担心的时候，山田正泰突然竖起大拇指： “我说的非常好，现在这个阶段，咱们和张岳的确算是合作伙伴。” 樱岛川子先是一愣，接着大喜：“您同意我的观点？” “为什么不同意？我不仅同意，还准备帮对方一把。” “帮对方一把？怎么帮？”她心中不解。 此事樱岛川子已经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关键的切入点。 山田正泰笑了：“很简单，我问你，詹姆斯直播间有这么多人关注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樱岛川子脱口而出：“当然是和约克的打赌。” 虽然大家看詹姆斯训练，是他在训练过程中各种整活。 但这并不是主要因素。 毕竟换成任何人，都能模仿詹姆斯，用一只胳膊在水里滑行，又或者找人用绳子把自己在水里拖来拽去。 但这么做别说有五十万人观看了，能有五千人都是奇迹。 大家真正关注的，是他刻苦训练后，在巴黎奥运会游泳比赛时与约克的巅峰对决。 山田正泰点点头：“没错，他们两人的打赌才是关键。 咱们想推波助澜，可以在这上面下手。” “在这上面下手？”樱岛川子下意识道，“你想往在他们的赌约中加注？” 说完她眼睛一亮，看山田正泰的眼神全是佩服。 现在张岳和约克的赌约是，张岳赢了，约克要免费给他做形象代言人。 张岳输了，需要支付约克每年一千万的代言费。 如果山田正泰插上一脚，将代言费提高到两千万，受到的关注度绝对更高。 不仅如此，自己这边还可以拉其他行业的商家参与赌注。 毕竟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曝光机会，相信那些人也很乐意提高自己产品的知名度。 好方法！ 她正要问山田正泰具体的操作流程，谁知对方摇摇头： “我可没打算找张岳加注。” 樱岛川子一愣：“不打算加注？为什么？” 她觉得这真的是个不错的方法。 山田正泰有点无奈：“很简单，因为张岳根本不会同意。” 樱岛川子的脸再次一红。 没错，她发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她觉得自己和张岳现在是合作伙伴，张岳可不会这么认为。 如果冒然过去，肯定会吃闭门羹。 而且这样做的话，还会暴露自己，完全得不偿失。 “那咱们联系其他商家，让他们直接找张岳怎么样？” 自己是张岳的竞争对手，但其他行业的商家不是。 如果只做中间人，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山田正泰摇摇头：“没有必要。 这一点咱们能想到，张岳肯定也能想到。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联系了不少商界朋友参与此事。 别忘了，药膳红烧肉只是张岳手下的一个小项目，他的人脉，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广。” 樱岛川子听山田正泰说完，忍不住问：“那你到底想怎么做？” 说实话，现在的她心里全是好奇。 既没办法直接参与，又不做中间人，她真的想不到用什么方法推波助澜。 山田正泰笑了：“很简单，咱们另立炉灶。” “另立炉灶？” “对，看到直播间这五十万人了吗？ 从詹姆斯开始直播到现在，我一直盯着评论区。 发现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两人最后谁能赢。 如果我开一个盘，让这些粉丝也参与到他们的赌约中，你觉得有多少人会参加？” 樱岛川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你的意思是……山田君，你真的太厉害了！” 第465章 想蹭我的热度，没门 宾馆内，山田正泰和樱岛川子正在商量，如何应对詹姆斯发起的直播。 山田正泰道：“如果我开一个盘，让詹姆斯的粉丝也加入到赌约中，你觉得怎么样？” 樱岛川子看着山田正泰，久久说不出话。 就在山田正泰以为对方没听清，准备再说一遍时。 樱岛川子的脸瞬间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山田君，你也太利害了吧？” 她不能不激动。 虽然之前自己也想了一些针对性举措，可和山田君的主意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那些粉丝为什么这么关注詹姆斯？ 除了搞笑的训练方式，他们一是心里好奇，作为专业运动员，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二，也是最关键的，詹姆斯到底能不能赢约克。 有的说能赢，有的说不能赢，为了这个，直播间已经不知多少次吵的天翻地覆。 如果山田正泰现在开一个盘，让双方的支持者押注。 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参加，而且他们不仅会参加，还会陷入疯狂。 这就好比足球比赛，每四年一次的世界杯，都会引来无数球迷的关注。 很多球迷甚至会因为自己支持的球队输掉比赛情绪崩溃。 是他们真心支持这个球队吗？ 或许是的，但绝对不全是。 原因很简单，足球这项运动，除了完善的比赛机制，还有完善的博彩机制。 也就是说，在欧洲、漂亮国，又或者西方其他国家，如果你觉得某个球队能赢，可以下注。 下注一万美刀，只要这个球队赢了，你的钱就能变成两万美刀，甚至更多。 但如果这个球队输了，下注的那一万美刀也就没了。 牵扯到自身利益，没有人能不激动。 除了足球运动，还有麻将。 麻将为什么会被称之为国粹？很多人能连续玩三天三夜而不知疲倦？ 是这种棋牌真的很有魅力吗？ 错！ 大家喜欢玩，是在玩牌的时候，都会增加一些彩头。 没有彩头的时候，输了就输了，根本无所谓。 这种情况别说大战三天三夜，能坚持一天都算奇迹。 但有彩头就不一样了，三天三夜只是小意思，七天七夜都不罕见。 这也是山田正泰这一招的厉害之处。 先不说博彩本身能带来的利润，此事光是知名度，就能将二者比赛的热度，再次拉高一个台阶。 而两人热度越高，药膳红烧肉的传播度就越广。 樱岛川子敢肯定，一旦巴黎奥运会结束，药膳红烧肉将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成为全世界最受欢迎的食物。 这样一来，不管是张岳的药膳红烧肉，还是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都不会愁卖。 当然，二者之间最后难免会有终极对决，但这是后话，可以过段时间再说。 而且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药效是药膳红烧肉的三倍，樱岛川子有绝对的信心，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游泳馆内，詹姆斯犹如死狗一样，被人在水里拉来拉去。 而他的脑袋一会儿飘出来，一会儿沉下去，身体不时下意识的抖动两下，看起来有点像被执行死刑的罪犯。 但直播间却是另外一副光景：“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没错，我原本以为这小子昨天游三十个两百米，再游十五公里就已经到达极限。 没想到他又加量了。” “约克那边也加了，本来三十个两百米和十五公里对约克来说虽然也很难，但勉强还能接受。 现在又加量，那边也崩了。” “各位，大家先别激动。 我觉得两人这是故意的，明明之前的量已经够了，却还要强行加量。 这分明是见直播间人气爆炸，临时搞出来的。 大家千万别上当，我现在极度怀疑，他们两人打赌是假，借此提高自己知名度才是真。” “咦，别说，你的分析还挺有道理的。 这两人不会合起伙来，耍咱们玩儿吧？” “稍等，他们的确是一伙的，不信你们看。 詹姆斯和约克其实在一个游泳馆，只不过因为手机角度问题，还给我们他们在不同地方训练的错觉。” “好像真是这样，你们注意到那个穿白衣服的人了吗？ 就是大光头花裤衩的中年大汉，他刚才从詹姆斯的直播间走过，现在又来到约克的直播间，中间连十秒钟都不到。” “我也看到了，这有两个骗子。” “欺骗我的感情，亏我还觉得詹姆斯可怜，给他打赏了一百美刀。” “我也打赏了，可惜了我的钱，本来是想拿来买个新剃须刀的。” “……” 直播间的气氛越来越激烈，眼看就要成为一个巨型火药桶。 这时詹姆斯也完成了今天的训练。 他疲惫的从游泳池里爬出来走到直播间面前： “各位粉丝大家好，今天任务完成。 当然为了回馈大家，现在咱们抽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喜欢的都参与一下，虽然中奖概率不大，但胜在娱乐……” 他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不对，因为有人直接在评论区@他： “骗子，你明明就和约克在一起训练，却装作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亏我之前那么信任你，还想着要去巴黎找你，给你送点营养品补补。” “没错，你这样太可恶了……” 看着这些评论，詹姆斯先是有些愕然。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你们说我和约克在一个游泳馆训练，是故意欺骗你们？ 这话从何说起？ 毕竟我们本来就在一个游泳馆训练呀？”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沉默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詹姆斯会承认。 詹姆斯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可能我忘解释了。 虽然我和约克势不两立，而且这次的巴黎奥运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但我们两人现在都属于漂亮国国家游泳队。 一个游泳队的人，当然不管干什么都要在一起，这很奇怪吗？ 至于我们直播镜头不在一块，就更简单了。 我俩现在是竞争对手，我看见他不爽，他看见我也不开心。 如果再将摄像头对准彼此，完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詹姆斯说完，伸手拿起直播手机：“你们不信，我把摄像头转过去就明白了。” 说完他将手机旋转，下一刻，约克就出现在摄像头中。 见到詹姆斯的动作，刚刚从游泳池里探出半个身子的约克脸瞬间就黑了： “你搞你自己的直播，拍我干什么？ 没错，我直播间的人气的确没有你多。 你将摄像头对准我，可以帮我引流。 但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因为人气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是一名游泳运动员，就算赢你，也只会在游泳……” 结果不等他说完，詹姆斯就将摄像头再次翻转过来：“大家看到了吧？ 就这样的愣头青，你们说我为什么要将摄像头对准他？” 詹姆斯刚说完，直播间一到火箭特效冉冉升起，紧接着又是各种烟花、嘉年华之类。 “刚才的确是我误会你了，非常抱歉，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没错，你们在一个游泳队，在一起训练才正常。 要是跑到两个游泳池，那才叫违反纪律。” “稍等，我再给你刷个礼物……” 看到这一幕，詹姆斯才松了口气。 他又陪着直播间的网友聊了五分钟，才以今天太累，需要休息为由退出直播间。 接着他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张总，还好你反应快，不然今天非露馅不可。” 虽然和前几天相比，今天的运动量更大。 但因为找了好几个人，拿着绳子不断的把詹姆斯拽来拽去。 所以他体力消耗也就和刚开始持平。 而在水中被拖拽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直播间网友的争吵。 这让詹姆斯有些慌乱，因为他知道，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将对自己的名声产生巨大影响。 而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时，张岳将应对措施写到一张题板上，然后放到摄像头看不到的位置。 所以詹姆斯刚才的话术和动作，也是张岳给他设计好的剧本。 张岳看着心有余悸的詹姆斯，立刻笑道：“你看把你吓的。 粉丝提出各种疑问很正常，而应对措施也很简单，两个字，真诚。 只要你足够真诚，不管你干什么，粉丝都可以原谅。” 詹姆斯点点头：“我明白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实话实说。” 谁知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你到底是真听懂还是假听懂？ 谁让你实话实说了？” “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实话实说，和真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且作为网红，为了维护自己的个人形象，有些事你明明做了，但绝对不能说，甚至打死都不能承认。 我说的是真诚，是让你用诚恳的表现，让网友觉得你说的事是真的。 比如刚才，你和约克真的是相看两生厌吗？” 詹姆斯点点头：“是的，我俩一直都看彼此不顺眼。” 张岳被他这么一说，瞬间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算了，不管你有没有听懂，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忽然，他表情有些凝重。 詹姆斯一愣：“怎么了？难道还有其他事发生？” 张岳点点头：“有人针对你和约克打赌这件事，专门又开了博彩盘。” “是吗？”詹姆斯反倒不觉得意外，“那开盘就开盘呗，那些搞博彩的人一个个都跟狗一样，嗅觉特别灵敏。 我和约克搞出这么大的事，对方掺合一脚很正常。 你要是心动，也可以加入啊，反正作为庄，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你都稳赚不赔。” 张岳摇摇头：“不，你误会我意思了。 如果是普通博彩，我根本不会和你说。 但这次出手的人有点不对劲，他的目的好像不是博彩本身，而是为了放大把你和约克的矛盾。 或者说，他在推波助澜。” 詹姆斯有点不明白：“二者有区别吗？” 张岳点点头：“当然有区别，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大概率是山田正泰。 药膳红烧肉虽然神奇，但放眼全世界的餐饮市场却是一片蓝海。 所以对山田正泰来说，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帮我一把，把药膳红烧肉的名气打出去。” 詹姆斯道：“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不过这好像是好事吧？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又或者说，我这边有能帮你的地方吗？” 张岳道：“当然有了。 虽然山田正泰是在帮我，但同时也是在帮他自己。 而且他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效果比我的药膳红烧肉要好很多。 所以我虽然可以在短期内受益，但时间一长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我决定改变策略。” 詹姆斯不解：“改变策略？怎么改变？” 张岳突然嘿嘿一笑：“他不是要推波助澜吗，那我就给他推波助澜的机会。 只希望他不要后悔才好。” 詹姆斯还要再问，张岳去将目光转向约克：“来，我同样需要你帮忙。” 和詹姆斯训练一大半就开始划水不同，约克的四十个两百米和二十公里几乎都是他自己游的。 所以他不仅比詹姆斯更晚完成，也更加疲惫。 无奈看了张岳一眼：“你又要搞什么？” 张岳笑道：“很简单，明天你就不要继续在直播间吃药膳红烧肉了。” 约克一愣：“不吃？为什么？” 自从答应成为张岳药膳红烧肉的形象代言人后，约克也和詹姆斯一样，每天都会将自己吃药膳红烧肉的镜头，在直播间进行展示。 当然，和詹姆斯每次都要不厌其烦的啰嗦两遍不同，约克只是默默的吃，仿佛这只是一顿普通的运动餐。 所以粉丝虽然每天都在他的直播间观看，但对药膳红烧肉根本没有关注。 现在张岳不让他吃了，是觉得他消极怠工吗？ 心中一跳，和最开始不满詹姆斯而和张岳打赌不同，看着直播间给自己带来的巨大人气，詹姆斯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 毕竟他现在的身价，可比以前高了好几倍。 有这个收获，可比获得一个女人的芳心强多了。 所以和获得玛丽安的爱相比，约克更害怕张岳和他取消合作。 因为只要张岳把他踢出去，他现在获得的流量和关注，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他也将重新回到从前。 结果就听张岳道：“我让你不要吃药膳红烧肉，并不是不让你吃，而是想让你换成山田正泰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第466章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张岳对约克道：“我让你不要吃药膳红烧肉，并不是真的不让你吃，而是让你换成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约克一愣：“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这是日国的那个品牌？” 山田正泰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虽然在国际上没什么名气，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但却不包括和张岳合作的约克。 之前张岳让他给药膳红烧肉做代言，就和他讲了药膳红烧肉，以及竞争对手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基本情况。 所以约克很清楚张岳的这位劲敌。 根据两者的功能，一旦双方同时出现在市场上，张岳的红烧肉大概率不是对方的对手。 所以他应该用各种办法打压对方才对。 现在却让自己给这种食品做代言，完全想不通。 沉吟片刻，约克道：“张老板，你是准备让我推广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然后在巴黎奥运会输给詹姆斯，借此降低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知名度吗？ 实不相瞒，这个方案恐怕不行。 我的直播间人气虽然不如詹姆斯高，但每天我观看直播的也有一二十万人。 就算我在巴黎奥运会真的输了，观众也未必会认为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不如药膳红烧肉。 相反，在我的直播间，直播反而会变相增加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名气。 所以综合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而且我也不可能故意输给詹姆斯，哪怕你给我再多的钱都不行，这是我的原则。” 谁知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让你输给詹姆斯了？别忘了咱俩的打赌。 你只有获胜，才能拿到一年一千万美刀的报酬。 真要输了，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约克愣住：“那你的意思是？” 张岳笑容依旧：“没什么意思。 你和詹姆斯之间的赌约，开了一个场外盘。 若我没猜错，开盘的人应该就是山田正泰。 也就是说，对方现在是在帮我打药膳红烧肉的名气。 我们华国有句古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对方主动帮忙，我若不闻不问，岂不是显得非常小家子气？ 所以他帮我，我自然得帮他。 不然等我俩的品牌真正上场厮杀时，就算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我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约克的表情再次变的无比古怪。 这家伙脑子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商战向来讲究无所不用其极，毕竟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现在你竟然和对方讲仁义道德，简直离谱。 不过约克只是心里这么想一下，他点点头：“现在你是我的老板，你说怎样就怎样。 反正出了问题我又不用负责。” 说做就做，第二天再次直播，约克的早餐就从药膳红烧肉，变成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而且今天他一反常态，对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做了比较详细的介绍： “大家看这款产品，不仅颜色鲜艳，而且刚打开包装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香味。 我现在已经忍不住想吃一口了。 而且我要声明，这种红烧肉虽然看起来和詹姆斯吃的差不多，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品牌。 詹姆斯吃的叫药膳红烧肉，生产商是华国预制菜生产基地。 而我吃的这种叫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生产商是日国的一家食品公司。 可能大家对这两款产品比较陌生，我就重点介绍一下。 这两种产品最大的特点，就是长期服用可以减缓运动员因为长期训练而产生的伤病。 至于效果，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药比药膳红烧肉好很多。 大家可能不信，那我就趁着这个机会，给大家讲讲这两种产品的由来。 药膳红烧肉是张岳张老板发明的，这一点并不奇怪。 因为张岳除了药膳红烧肉，还是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发明者。 而这两种药的功效，我就不多解释了。 连抗癌药都能研究出来，张老板的药膳红烧肉效果自然不差。 因此一经推出，就在极短时间内覆盖整个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就在药膳红烧肉推出后的第四个月，日国的一家食品公司同样也推出了类似的产品，也就是我手中的这种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可能大家都猜出来了，没错，这种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属于药膳红烧肉的山寨品。 本来按照常理，这种山寨品很难被推广。 但奇迹发生了。 日国生产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吃掉了张岳药膳红烧肉百分之八十的市场。 原因也很简单，根据检测，日国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功效，是药膳红烧肉的三倍。 而它的价格只高出百分之二十。 所以该怎么选择，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这也是我要吃这种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原因。 对于我来说，不管做什么，都必须精益求精。 训练如此，吃东西也一样。” 此话一出，约克的直播间瞬间就沸腾了。 “真的假的？那什么药膳红烧肉还有这种功效？” “好像是真的，我也是运动员，虽然在漂亮国，但也听过这种产品。 只不过华国之前严禁药膳红烧肉流出，所以在漂亮国，只有最顶级的运动员才能吃到。 现在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我所在的训练馆也配备了这种食品。 只不过想要吃到，必须拿出最好的表现才行。” “所以这种药膳红烧肉的功效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虽然有效修复运动员伤病这种事听起来很离谱，但张岳连抗癌药都能制出来，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问题是，约克好像在给张岳做代言吧？ 他前几天直播一直都在吃药膳红烧肉，只不过他和张岳关系比较特殊，所以并没有卖力推广。 现在却在大力宣传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合适？” “好像对啊！ 尤其是现在，如果我没猜错，约克的直播间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应该是张岳在后面推波助澜，从而推广自己的产品。 甚至可以认为，詹姆斯和约克的打赌，只是张岳用来推广的噱头。 所以约克怎么推广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真的合适吗？” “……” 不仅直播间的粉丝茫然，山田正泰这边也一脸懵逼。 詹姆斯和约克的直播间他一直在关注，毕竟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是…… 他忍不住问樱岛川子：“你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吗？” 樱岛川子摇摇头：“我惟一能想到的，就是张岳让约克故意输给詹姆斯，从而贬低咱们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但这应该不可能。 对于约克来说，拿到巴黎奥运会的游泳金牌，可多少钱都买不到。 他没必要本末倒置。 而且约克现在大力推广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还把药膳红烧肉拿出来做对比，瞬间就把咱们产品的名气打起来了。 就算他真的输了，咱们以稳赚不赔。” 山田正泰郁闷的挠挠头。 他在商海打拼这么多年，向来算无一策。 这也是他一直无往而不利的关键因素。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失算了，又或者说他根本就看不懂张岳的操作。 樱岛川子忽然道：“张岳这么做，会不会是真的要帮咱们推广？”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咱们不是也在帮张岳推广他的药膳红烧肉吗？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对方也帮咱们一把非常正常。 我觉得你太小看张岳了。 目前的药膳红烧肉市场是一片蓝海，而咱们两家与其是在对抗，不如说是在合作。 这一点我都能看出来，张岳没理由不知道。” 山田正泰道：“你说的我当然明白，可问题是，论药效，咱们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要比对方更好。 咱们帮他推广，是咱们有打败他的必胜信心。 而他帮咱们，则完全不一样。” 樱岛川子摇摇头：“你错了。 咱们对自己有信心，张岳对他自己同样很有信心。 你觉得一个能研发出清瘟益气散这种抗癌药的人，手上会没有底牌？” 山田正泰脸色瞬间变了。 樱岛川子说的没错，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是在张岳药膳红烧肉的基础上研发出来的。 论研发能力，自己所在的日国公司虽然强大，但哪怕公司内最顶尖的研究员，也不敢说稳赢张岳。 所以对方大概率有底牌。 就像水果手机一样，每隔一年，水果手机都会推出自己的新品。 但这种新品的功能可不一定刚刚才研发出来。 很有可能对方的设计师，早就将水果10到水果14全搞定了。 然后每隔一年拿出一种更先进点的，这样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张岳估计也差不多，他手上除了有药膳红烧肉，应该还有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甚至还有药膳红烧肉终极版。 而药膳红烧肉终极版的功能，绝对比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强的多。 如此一来，就能很好的解释张岳为什么会推广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了。 因为他推广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被消费者普遍接受后，再推出药膳红烧肉终极版，成为最大的赢家。 而自己这边费尽千辛万苦，也只是帮对方做嫁衣。 越想山田正泰脸色越白。 他立刻拿出手机，将电话打到日国研发部门：“你好，我是山田正泰。 现在我有一个情况，要向你们反映。 张岳手中疑似掌握有药膳红烧肉终极版的配方。 又或者说，他的药膳红烧肉终极版已经完成量产，正等待发售。 没错，我很确定这件事。 所以请你们这边抓紧时间研发，争取在对方发难之前，把药膳红烧肉终极版研究出来。” 挂断电话，山田正泰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自己发现的早，不然真的就麻烦了。 希望那些研究员能给力一点，早些拿出药膳红烧肉终极版的研究成果。 张岳自然不知道，自己只是让约克推广一下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从而投桃报李。 山田正泰那边竟然就有那么多心理活动。 他的注意力现在全放在詹姆斯和约克的现场直播上。 为了最大程度的帮二人吸引人气，张岳也是绞尽脑汁，帮他们各种整活。 当然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到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举行的那天，詹姆斯直播间的最高人气，甚至突破到九十万大关。 本来还有希望破百万，结果流量被奥运会开幕式吸走了。 但没关系，九十万人气已经远远超出张岳的预期。 或者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詹姆斯在漂亮国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信这些人现在也十分期待，他和约克的赌约。 巴黎奥运会开幕式结束后，比赛正式进行。 而全世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放到了这上面。 但外面再热闹，也和詹姆斯约克无关。 两人依旧在拼命训练，只不过和之前相比，双方都在降低训练量，从而保证能够在比赛期间有更好的发挥。 他俩的直播间也关了，一是两人需要静下心来备战，二是因为巴黎奥运会的举行，直播间人气已经降到冰点。 甚至大部分时候只有五万人不到。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开播的必要。 奥运金牌一枚又一枚出现，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不同人种，张岳感慨万千。 以前他看比赛，都是通过电视。 今年不一样了，因为亲临现场，这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更加真切真实。 尤其是华国运动员夺金的时候。 终于，游泳比赛开赛了。 詹姆斯和约克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张岳拿着录像设备，笑着对两人道：“怎么样？紧张不紧张？” 詹姆斯一脸奇怪：“为什么要紧张？” 约克也道：“就是，我离站上颁奖台差的只是在游泳池中走个过场。 如果这都紧张，未免也太水了。” 詹姆斯看着他：“这么自信吗？ 我本以为你最多只能站在我左边，现在再看，你是有资格站在我右边的。” “左边？右边？”面对詹姆斯的隐喻，约克微微一笑，“是吗？我也想看看你一会到底怎么赢我。” 第467章 预赛也疯狂 巴黎奥运会如期举行。 巴黎游泳馆，四百米比赛预赛马上开始。 不知巧合还是故意的，詹姆斯和约克刚好分到同一组。 也就是说决赛还没开始，两人的对决就开始了。 虽然巴黎奥运会的电视转播权已经卖了出去，但因为同一天举办赛事太多。 所以对一些不太重要的比赛，没有买到对应场馆的票，仅凭电视转播，不一定能看到。 比如今天。 因为四百米自由泳预赛没有华国游泳运动员参加，而同一时间又有华国运动员参加其他项目的比赛，所以詹姆斯和约克的对决华国人是看不到的。 但张岳请詹姆斯和约克作为自己的形象代言人，又花巨资炒作，再加上他在国内名气很高。 所以国内很多人知道双方的对决，也迫切想看二人在预赛时的表现。 这就很郁闷。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只要进入张岳直播间，就能顺利观看。 这自然是张岳之前从门捷列夫拿到网络转播权的好处了。 再加上直播设备先进，看起来非常清晰。 消息瞬间一传十，十传百，和漂亮国人口基数较低不同，华国最多的就是人。 张岳仅仅开播五分钟，人数就突破十万。 十分钟飙升到三十万，而这时四百米自由泳的运动员才刚刚进场。 等詹姆斯和约克站到自己的赛道上后，已经有两百万人进入直播间。 不知是快抖故意给流量，还是这种暴涨速度，触发了快抖的推荐机制。 仅仅五秒钟，两百万人就飙升到一千万人，而且还在疯狂飙升。 只不过快抖做事非常低调，哪怕人气爆发，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只有张岳能看到。 观众能看到的在线人数永远只有10万+！ 詹姆斯和约克对视一眼，同时从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杀气。 就在这时，发令枪响起。 八名选手同时跳进游泳池，解说员的声音瞬间慷慨激昂： “比赛开始，相信大家对詹姆斯和约克的对决早就期待已久。 所以他们两人到底谁能赢？ 当然，这是预赛，就算其中一人输了也不代表最终的胜负。 但游泳不比田径，哪怕是相邻泳道，彼此之间也很难精准确定对方的位置。 所以对运动员来说，想要晋级，即使是预赛，也需要拼命向前游。 而看两人的状态，应该没有保留。 尤其是詹姆斯，他刚跳进水中就一直保持领先，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仅仅二十米就超出最后一名一个身位。 约克紧跟其后，由于双方之间隔着四个泳道，这对两人对彼此位置的判断就更加模糊了。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詹姆斯发力了，没错，尽管他已经保持领先，但依旧率先发力。 约克被他甩开半个身位。 要知道这还不到五十米啊！ 他转身了，詹姆斯的爆发力非常强，第二个五十米，他再次把约克甩开，将对方远远甩在身后。 第三个五十米，第四个…… 只剩最后一百米，约克已经被詹姆斯甩开两个身位。 而詹姆斯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世界纪录线。 不会吧，难道他想在四百米自由泳预赛，直接打破世界纪录？ 这也太疯狂了！ 等等，我发现约克好像加速了。 没错，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离弦之箭。 詹姆斯明明已经将他甩开三个身位，但仅仅五十米，他就追了上来。 詹姆斯转身了，两人只差半个身位。 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这五十米詹姆斯的速度并没有下降。 相反，他越游越快，这一点从他再一次将世界纪录线远远抛到身后就能看出来。 可他和约克的差距反而越来越小。 两人都在拼命划水，他们一定看到了彼此所在的位置。 约克超过了詹姆斯，这一首太漂亮了。 不对，詹姆斯好像又超了上去。 不会吧，难道刚才他根本没尽全力。 约克也不甘示弱…… 二十米，十米，五米…… 约克抢先触线，詹姆斯紧随其后。 不可思议，两人都打破了世界纪录，尤其是约克，竟然比世界纪录快了三秒。 虽然四百米不像五十米那么极限，可对世界上最顶级的游泳运动员来说，三秒钟，尤其还是打破世界纪录的三秒钟，绝对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詹姆斯比约克晚了0.15秒。 也就是说，詹姆斯已经处于和约克同一水平。 而第三名此时离终点还有三十米。 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刻内心的心情。 只能说，两人之前的训练真的卓有成效。 等等，其他游泳运动员都从泳池中上来了，他们两个怎么还待在那儿？ 下一组的运动员已经进场了。 有工作人员跑了过去，不是吧？ 观众朋友们，我们今天不仅见证了四百米自由泳预赛，打破世界纪录这样的奇迹。 还见证了顶级运动员累到虚脱是什么状态。 两人由于太过拼命，已经无法独自从游泳池中爬出来，只能依靠工作人员的拖拽。 等等，医护人员也进场了，这是需要急救吗？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我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范尼凯特打破四百米世界纪录的时候。 因为此事，范尼凯特甚至直接转职去打棒球了。 这两个人的运动生涯如果因此而终结，那才真的遗憾。” 国内。 泡泡鱼短视频app。 无数直播间观众守在这里。 和往届奥运会直播权一般只会卖给电视台不同，随着直播行业的发展，奥运会网络直播权也第一次被拍卖。 奥运会的热度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国内各大直播平台都犹如闻到腥味的鲨鱼，势必要将其拿下。 其中最有竞争力的，就是短视频app一哥快抖平台。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由于竞争过于激烈，哪怕快抖平台拼命加价，还是被不要命的泡泡鱼平台打败。 所以大家今年想看巴黎奥运会直播，就只能下载泡泡鱼并登录。 为此泡泡鱼狠狠吃了一波流量，同时在线人气已经彻底超过快抖。 王彤看着这一幕，长长松了口气。 王彤泡泡鱼的执行总裁，这次拿到巴黎奥运会直播权的决定就是他建议的。 为此泡泡鱼直接花了十五个亿，这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 十五个亿，只为了一个网络直播，难怪短视频一哥快抖会放弃。 虽然大家对此争议不断，觉得完全没必要。 但不得不说，花高价买到的东西是真的香。 他抬头问助理道：“现在平台用户的留存率是多少？” 助理开口：“百分之三十七！” 王彤用力一拍巴掌，整个身体都长舒一口气。 百分之三十七，这个数据远远高出他的预料。 王彤统计的留存率，是泡泡鱼新下载用户观看直播后，继续刷短视频超过半个小时的人员数据。 大家是冲着直播来的，按理说刷完直播应该离开才对。 毕竟和快抖相比，泡泡鱼只是一个小平台，不值得留恋。 没错，大家就是这么现实。 我看直播只是迫于无奈，有时间刷泡泡鱼，不如直接玩快抖。 毕竟切换两款软件，也就手指滑动一下的事。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 那就是泡泡鱼能拿出足够吸引观众的内容，从而继续留下来观看。 这也是泡泡鱼惟一的有机会。 为了这个机会，王彤绞尽脑汁，他找了不少专门做短视频的专业团队，请他们在泡泡鱼发布自己的作品。 就买下了一些电影版权，请剪辑高手进行剪辑。 最后还请了不少明星入驻并献唱。 总之，王彤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为此他已经有足足两个月，每天的休息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没有白费。 百分之三十七的留存率，并且观看半个小时，这说明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被泡泡鱼的内容吸引。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把这些人伺候好了，泡泡鱼将打败其他竞争对手，成为快抖之后国内第二大短视频平台。 想了想，他对助理道：“你再去技术部一趟，让他们做个筛选。 将获赞量超过五万的短视频筛选出来，然后精准推给对应粉丝。 至于点赞量不高的，砍掉三分之二的曝光流量。” 助理点点头，他知道王彤的意思。 点赞量超过五万，说明这些短视频质量都十分在线。 这样的视频，观众是非常爱看的。 其实经常刷快抖的人都知道，除非你是快抖的新客户，一般情况下，十个视频至少三个都是质量很差，甚至没有点赞的新人视频。 这是平台给新人曝光度，所做的对应推送。 虽然里面也有好作品，但并不多。 用户收到的推送，都是那种随便乱拍的。 既无聊，又浪费自己流量，同时还浪费时间。 现在王彤把这部分作品的推送频率降低，也是留住用户的一种手段。 因为对很多用户来说，他刷到一个垃圾视频，可能只是轻轻滑过去。 连续刷到两个，眉头就会慢慢皱起来。 一旦出现第三个，用户的耐心就会被大量消耗。 等到第四个出现，有不少用户都会关掉短视频应用。 碰到极端的，直接删除，永不再用。 现在没有了这些垃圾骚扰，毫无疑问，将再度增加用户留存率。 之前的百分之三十七，已经远超王彤的预期。 现在再增加，他有信心在未来一年内，和快抖掰一下手腕。 就在王彤心中无限憧憬时，忽然，助理拿起手机。 接着对王彤道：“王总不好了，咱们平台的直播人数开始快速下跌。” “快速下跌？是咱们国家运动员的比赛结束了？” “不是。 今天有跳水比赛，而且女子三米板决赛刚刚开始。” 王彤也意识到了不对。 虽然跳水这个项目挺无聊，尤其是外行人根本看不懂。 大家只能从运动员落水时水花的大小，来大致认定是否符合动作标准。 但因为华国在这个项目上的无敌统治力，会吸引到大量人关注。 而决赛的观看人数，甚至不低于有华国运动员参加的射击比赛。 可现在观光看人数却在下跌…… “查明原因了吗？会不会是服务器出了问题？” 助理摇摇头：“工作人员正在检修，但目前看来应该没有故障。” 正说着，又有电话打进来。 助理接听，下一刻她的脸色异常古怪：“王总，原因找到了。 那些看直播的用户都去了快抖平台。” “快抖平台？他们去快手平台干什么？” “看奥运直播。” “什么？不可能！”王彤直接站起身，“巴黎奥运会只有泡泡鱼有网络直播权。 快抖怎么做不属于违规，你现在马上通知律师团队，让他们给快抖官方发律师函，勒令必须立刻停播。” 牵扯到自身利益，王彤可不会客气。 更何况还是快抖平台违规在先。 谁知助理摇摇头：“不是快抖官方平台播的，而是一位知名网红的直播间。” “知名网红？那也不行呀！ 任何人都不能这么做，通知此人立刻停播，并保留起诉他的权力。” “呃……王总，这名网红好像并没有违规。” “什么？没有违规，这怎么可能？” 助理神色古怪：“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竞拍的时候，门捷列夫曾说过，他们主办方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把所有比赛预赛的直播全送了出去。 也就是说，对方是有资格直播预赛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对方播的是预赛？” 王彤有点懵。 此事他当然知道，当时也没在意。 毕竟不管哪种比赛，预赛的关注度都不高。 包括乒乓球。 给大家看的是半决赛和决赛。 所以门捷列夫和他说这件事时，他的确未反对。 “你的意思是，对方播的是预赛？ 可不对呀！ 就算是预赛，咱们泡泡鱼也有，他们直接在这里看不就行了？” 助手无奈：“对方播的这场比赛，咱们直播间还真没有。 所以观众才选择离开。” 王彤怒了：“负责直播调度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关键的比赛都能漏掉？” 不能怪他发飙。 吸引大量观众主动跑过去观看，这种比赛绝对无比重要。 结果却被自己这边的人给漏了，等于是严重失职。 第468章 搞笑长跑解说视频 王彤怒了：“负责调度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一场如此受关注的比赛，却被相关负责人漏了，绝对是严重的失职。 谁知助理脸一红：“也不能怪他们。 这是一场游泳比赛，参赛选手全是外国人。 咱们国内运动员一个没有，类似的比赛今天还有好几场。 再加上颇受关注的三米板跳水决赛。 谁能想象大家不去看谁是三米板女王，反而来看这个？” 王彤也有些傻眼：“是吗？” 他正不解，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开。 “王总！”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人跑进来，正是负责泡泡鱼的调度。 他连忙道：“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我没想到张岳会出手。” 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着王彤目瞪口呆： “等等，你的意思是，张岳为了拓展他的手中一种食物的海外销路，和两名漂亮国运动员签订了代言合约。 为了尽可能的产生哄动效应，他让两人打赌，然后开始炒作，最后还公然在漂亮国开对赌盘。 结果不仅吸引了大量漂亮国人关注，国内粉丝也都在关注这场比赛？” 调度点点头：“的确是这样，而且据我统计，张岳一个人直播间的热度，竟然占据巴黎奥运会全部热度的百分之六十。 不过随着两人预赛结束，张岳直播间的热度也降了下去，咱们这边重新开始回暖。 您放心，知道了这件事，关于詹姆斯和约克的比赛，咱们这边也会现场直播。 而决赛，张岳是没有直播权的。 所以到时就算有观众，也会来咱们平台观看。” 王彤沉默。 他万万没想到，张岳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对张岳，他并不陌生。 虽然论产业规模，对方比泡泡鱼要差不少。 但单凭一个国岳制药厂，就足以引起他的关注了。 而且虽然调度说此事已经过去，但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了想，王彤对调度道：“你现在密切注意张岳的动向，一旦他那边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调度点点头，转身离开。 张岳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动作，竟然会对国内短视频平台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此刻的他，正看着詹姆斯和约克。 而两人则死死盯着彼此，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关键两人还都躺在病床上，嘴上套着呼吸罩。 没错，两人预赛的时候脱力了，医生给的检测报告是，还好抢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让张岳有些无奈。 这又不是决赛，一个预赛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吧？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到其他方面。 石曼曼对张岳道：“你要的视频都拍下来了，全方位各个角度都有。 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张岳没有决赛的直播权，但却可以将比赛录下来，通过二次剪辑做成视频放到网上。 这也是之前门捷列夫答应他的条件之一。 不过石曼曼一直有些奇怪。 因为这种视频用处不大，毕竟想要资源，直接从网络app上找即可。 张岳笑道：“录下来就好，这样，我不是让你招募了几个不错的剪辑师和方案师吗？ 把资源给他们，让他们剪成片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立意要新颖，角度要刁钻。 最关键的是搞笑，反正怎么搞笑怎么来。” 石曼曼点点头：“明白。” 虽然她不理解张岳的行为，但没关系，自己只需执行到位即可。 然而让张岳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吩咐完，仅仅过去四个小时，第一部成品就做了出来。 看着面前三十多岁的光头男，张岳笑道：“效率不错嘛！” 对方叫易星，是张岳高新招聘过来的文案师。 易星连忙道：“张总的吩咐，我们当然不敢怠慢。 而且前段时间大家一直没事做，知道你想剪体育小视频后，我们就开始想对应的文案。 现在这部作品，就是我们想好的框架之一。 您如果觉得没问题，之后还可以出第二期，第三期，最后做成一个系列。” 见易星自信满满的样子，张岳瞬间来了兴趣：“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搞出了什么文案。” 说完他点击播放，然后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声音： “大家好，首先容我给您介绍一下，眼前这位黑人来自赤道几内亚的一个小部落。 此人身高一米九，又瘦又高，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 据说他一顿饭可以吃三只兔子，四只野鸡，突出一个不把部落吃，穷誓不罢休。 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愿，部落正是因为他，导致一大半男人吃不饱，更不要说老人孩子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他还值得原谅。 可关键是，这家伙除了能吃一无是处。 尤其是打猎的时候，别人出去一趟都能满载而归，而他就算抓到一只兔子都要碰运气。 没错，他在部落生活十八年，唯一抓到的一只兔子就是那只兔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撞到一棵大树上，把自己撞死了。 然后他有事没事就站在大树旁边等待，结果一只兔子都没等到。 终于，部落的人受不了他的愚蠢，准备将他踢出来。 不过这种非洲原始部落讲究的是人人平等，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强行把人撵走，不合规矩。 恰好几内亚官方来原始部落选人，并承诺只要能拿到前五，就奖励部落二十头牛，五百只鸡。 部落酋长瞬间被如此丰厚的奖励镇住了。 于是他将这个叫菠萝的黑人叫过来，问他想不想吃鸡。 菠萝自然答应，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到鸡肉了，特别想念。 于是部落酋长就说，你现在跟着旁边这个人，对方会把你送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场长跑比赛。 只要你能进前五，我就给你两头牛，五十只鸡，怎么样？ 菠萝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两头牛五十只鸡是什么概念？ 对他来说就是泼天的财富。 为了这些东西，他可以豁出一切。 然后酋长又强调，记住，你必须跑进前五。 当然，以你的能力拿到前三是不可能的。 但没关系，只要你一直跑到第四的位置，不要被后面的人追上就行。 而且万一被一个人超过，这样你依旧是第五名。 如此这两头牛，五十只鸡还是你的，明白了吗？ 菠萝用力点头，说：明白，我要一直处在第四名的位置，不要被第五名超过。 这句话他在心中默念了五百遍，直到确定再也不会忘记才住口。 好了，现在大家观看的是男子一万米决赛。 没错，那个站在最后面，不停东张西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就是菠萝。 比赛开始，大家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菠萝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他还记得比赛开始前，带自己过来的那个人的教导。 对方说因为参赛人数过多，刚开始不要跑到前面，不然容易被人踩到。 你和其他运动员不一样，其他运动员都穿着钉鞋，你光着脚。 只要被钉鞋扎中脚面，那你必败无疑，到时许诺给你的牛和鸡就没有了。 所以菠萝谨遵教诲，只是他无奈的发现，眼前这些人跑得也太慢了。 起码比大草原里的狮子慢得多。 要知道自己当年跟着大部队打猎的时候，虽然速度最慢，但跑过狮子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很快他又想明白了。 这里到处都是人，也没有狮子，没必要跑那么快。 毕竟捕猎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 一旦体力耗尽，任何动物都将成为其他食肉动物的猎物，包括人。 所以他放松心情，开始跟在后面散步。 没错，在他看来这就是散步。 胳膊随便晃悠两下，两只脚在地上倒腾倒腾。 而且这里的地面既漂亮又平稳，和到处都是沼泽和水坑的草原相比简直就是天堂。 唯一让他有点不舒服的，是这种路有点硌脚，不如沼泽里的泥泞柔软。 他正用心感受，忽然前面一个人的速度降了下来。 他无奈瞪了对方一眼，我已经够苟了，结果你比我还苟，连跑都懒得往前跑。 无奈之下，菠萝只好超过对方。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不一会儿，他就郁闷的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第二。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我还没用力，你们竟然直接躺平？ 无奈之下，他只好扭一边跑，一边扭头向后看。 原因是他记得酋长之前说过，让他一直跑在第四的位置。 所以他非常期待现在的第三名和第四名能超过他。 甚至为了鼓励对方，每隔十秒钟他都要回头看一下，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结果他越来越失望，因为第三名不仅没有超上来，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想了想，他开始放慢脚步，希望通过减慢速度，让自己处在第四的位置。 他的想法成功了，第三名抄了上来。 眼看对方就要跑到他前面，菠萝突然一个加速。 怎么回事？他不是故意给对方超越自己的机会吗？ 明白了，原来刚才第三名超他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差点踩到他的脚。 和自己的脚被钉子扎中相比，他宁愿跑得快点。 这是在大草原狩猎的时候练出的本能。 因为大草原第一法则，就是哪怕打不到猎物，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 所以他宁愿不要那两头牛，五十只鸡，也不能被对方踩中。 可是他虽然在快速奔跑，但心里却十分着急。 然而漏船偏逢连夜雨，越着急越倒霉。 原本跑在第一的人突然也不跑了。 难道他也想用钉鞋踩自己的脚？ 菠萝谨慎期间，从旁边快速绕了过去。 还是那句话，不管怎样，绝对不能受伤。 然后他健步如飞，一边跑一边向后看，表情既迟疑又矛盾。 自己到底该一直向前跑呢，那还是冒着被踩一脚的风险，让后面那几个人你追上自己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观众瞬间欢呼起来。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自己过来的那个人也跑过来了，还说自己是第一，拿到了冠军。 冠军是什么？我到底能不能拿到自己的两头牛，五十只鸡。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过鸡汤了。” 视频到这里结束，易星忐忑的看着张岳：“老板，怎么样？”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光头，忽然开口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有才的？” 光头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我们几个一起想的。” 忽然他又大喜道：“这么说您觉得这个解说视频还不错？” 张岳点点头：“非常不错，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剪。 总之你剪的越有意思越好。” 说完打开快抖，将这个视频发表了。 当然，对此张岳并未在意。 他雇几个人剪辑体育视频，包括之前和门捷列夫要视频剪辑权，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最近刷短视频，发现里面同质化非常严重。 有时候看五分钟，会发现大部分内容自己都看过。 穷极无聊下，就诞生了能不能自己做的念头。 只是他比较懒，再加上不缺钱，就干脆找了个团队来做。 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好玩。 然后他就将注意力，再次放到詹姆斯和约克身上。 头疼呀！ 原本按照自己的计划，这两人在决赛的时候，进行一场终极大对决！ 到时只要两人展现出非同一般的速度，不管谁赢自己都能与之对应的重点文章，从而推广药膳红烧肉。 没想到这俩货现在把体力耗尽，也就是说，别说决赛夺金了，他们能不能上场都是个问题。 而此时，随着张岳视频的发布，他的评论区直接炸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是，这可是男子一万米世界纪录的保持者。 结果却被张岳说成某部落的大胃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等等，此人不是某部落的人吗？ 我见他跑一万米，的确是光着脚跑的。” “那是他在跑动过程中，鞋子被后面的人踩掉了。 但张岳通过剪辑，把这一幕变成对方从头到尾都是光脚。 尤其是形容对方冲刺那一段。 明明是他开始发力，其他人跟不上。 结果却成了，他希望后面的人超过他。 尤其是频频向后看的动作。 这是确定身后选手位置的方式，然后硬生生被他加了一场内心戏。” “等等，你们不会吧？ 张老板这条视频才发布了多久，你们硬生生给他点到十万赞？ 不对，现在是二十万赞了，还在持续快速增加中……” 第469章 张岳：我竟然成了大救星？ 张岳发布的视频火了，由于角度新颖，其热度让他这个账号再次攀上流量高峰。 很多粉丝纷纷留言，表示特别喜欢这类视频，希望张岳能持续更新。 而张岳也不负众望，第二天就发布了黑人长跑非主流解说第二集。 于是热度再次攀升。 泡泡鱼总部办公室。 处理完手中的文件，王彤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揉搓太阳穴。 买下巴黎奥运会的网络直播权虽然给泡泡鱼带来了巨大的流量，但与此同时，也给他增加了海量的工作强度。 可以这么说，他已经连续在办公室住了一星期。 还好，虽然累了点，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是助理。 “王总不好了，据技术部门监控，咱们平台的用户留存率又开始出现明显的下跌。” “什么？又下跌了？怎么回事？ 难道张岳那边开播了？ 不是叮嘱过你们，要时刻盯着他的直播间吗？” 助力摇摇头：“不是张岳，巴黎奥运会开始期间，他只直播了詹姆斯和约克比赛的那一场。 目的也仅仅是为了打开药膳红烧肉的知名度，并没有要和咱们抢流量的意思。” 王彤点点头，此事他当然知道：“那到底什么情况？” 助理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技术部还在查。 是您这边吩咐，一有异常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您。” 说到这，他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这次用户留存率突然下降，确实有些离谱。 因为巴黎奥运会直播人气一直是增加的，按理说用户留存应该更高才对。” 王彤想了想道：“是不是你们技术部的内容推送除了漏洞？ 我不是早就说过，要给所有新用户推最好的内容吗？ 甚至可以稍微擦点边。” 不得不说，王彤为了留人也是拼了。 助力摇摇头：“内容推送没问题，我刚才还用小号进行了反复测试。 而且您看……” 他拿出一张表格：“用户留存是断断续续的，每到下午三点就会突然下跌。 等到晚上九点后，又突然莫名增高。” 王彤也有点懵。 短视频平台也有流量的高峰和低谷期。 比如早上、中午和晚上，只要不是工作时间，人就会增多。 一进入工作时间，虽然不至于直接腰斩，但起码少三分之一。 可现在泡泡鱼的流量留存率，却从下午三点开始。 下午三点，可是标准的工作时间啊？ 忽然，王彤想起什么：“张岳最近是不是每天都会发一条短视频？” 自从得知这个罪魁祸首后，王彤对张岳的动向特别关注。 所以依稀还记得，这位张老板虽然不再搞直播，但巴黎奥运会期间依旧十分活跃。 不过他发的视频都是剪出来的，并不存在授权问题。 助理点点头：“对，他每天都要发一条，而且是固定时间发送。 等等……” 他脸色一变，连忙拿出手机，下一刻，口中忍不住道：“不会吧？” “怎么了？” “张岳每天发视频的固定时间，正是下午三点。” 王彤一把接过对方手机，看了片刻后点开评论区： “第六集更新了，不错不错。” “太好看了，不得不说，张老板真有才。” “就是，我一直以为，他只有长跑会玩梗。 没想到跑百米也能解说的这么有趣。” “是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泡泡鱼看直播。 看完后也会顺带刷点视频，不得不说，习惯之后泡泡鱼这款短视频软件貌似也挺有意思。 尤其是他们的大数据推送，感觉就是我想看什么他们就推什么。 快抖这边已经江郎才尽，尤其是把巴黎奥运会直播权让给泡泡鱼后。 现在也就靠张老板，才能勉强维持一点流量。 要不是他的视频，我可能已经把快手卸载了。” “那谁说不是呢？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刷泡泡鱼。 不过和你每天守着张老板更新不同，我都是晚上下班后再打开观看。” “还有我……” 看着密密麻麻的留言，王彤脸色有点白。 因为短短几分钟，他就看到了好几百条类似的话。 再结合泡泡鱼官方的流量监测数据，答案呼之欲出。 又是张岳在搞事情。 不过最让王彤无语的，是这家伙好像还不是故意的。 毕竟人家有巴黎奥运会的视频剪辑权，再将制作好的短视频发布到最大的短视频平台也合情合理。 只是大哥，你这么一搞我很难受啊！ 而且他还意识到一个问题，有张岳在这牵绊，自己好不容易才拉过来的用户，等巴黎奥运会结束后，大概率会重新回归快抖。 毕竟对用户来说，手机上有一款短视频app已经完全够用。 尤其是那些千元机，本来内存就不太够，再下两个短视频app一起看，很容易卡的。 所以想要利益最大化，必须让张岳停止发布。 可这是不可能的。 据说张岳为了制作这些短视频，专门组建了一个剪辑团队。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对助理道：“你现在立刻帮我订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我亲自找张岳谈。” 助理点点头。 张岳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詹姆斯和约克的身体，食用了药膳红烧肉后，仅仅两天就恢复了。 也就是说，明天的决赛他们可以正常参加。 这可是好事。 因为当张岳把这一消息散播出去后，山田正泰开的对赌盘人气再次飙升。 没办法，两人之前的预赛表现太惊艳了。 直接打破世界纪录三秒，最关键的是两人间的差距极小，所以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于是很多人纷纷将财产，放到对赌盘里支持自己的偶像。 而有了金钱得失，观众的情绪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到时无论谁输谁赢，相信都能造成无与伦比的震撼。 就在张岳考虑自己要不要也押一点娱乐一下时，石曼曼再次找到他：“有人想见你。” 张岳问：“谁呀？” “对方自称是快抖的负责人。” “快抖负责人？他找我干什么？让我帮忙带货或者打广告吗？ 告诉他，我没这个意向，也不靠这个赚钱，让他走吧！” 现在是关键时期，张岳还准备和詹姆斯约克讨论一下，明天决赛后，赢了的人该做什么动作，从而更好的增加大家对药膳红烧肉的印象。 这是张岳的权利，也是两个代言人应尽的义务，他并不准备放弃。 石曼曼道：“我已经说了，但对方怎么都不肯走。 还表示希望你能给他五分钟时间。 如果五分钟内不能说服你，他立刻走人。” 张岳有些意外，这还用上激将法了？ 他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他进来吧！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很快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走进来：“张老板，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采如昔。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蒋经天，是快抖的执行总裁。” 张岳皱起眉头：“咱俩见过吗？实不相瞒，我好像对你没什么印象。” “您的确对我印象不深，因为我见你的时候，是在你的直播间。” 张岳有点无奈，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脸皮和自己一样厚。 “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好，我不打广告。” 蒋经天道：“这点我当然清楚，以您的身家也不会在乎这点广告费。 我来找您，是想邀请您成为我们快抖平台的形象大使。” “形象大使，这是什么？” “很简单，您成为我们的形象大使后，您的账号会多出一个形象大使标识。 当然，作为形象大使，以后你只能在快抖发布短视频，不能同时在其他平台发布。” 张岳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是吗？不好意思，我对你的这个形象大师可不感兴趣。” 开玩笑。 虽然张岳一直入住快抖，但他发布的视频版权属于他自己。 也就是说，这些视频他可以发布到任何他想发的地方。 现在对方一个徽章，就想限制他，简直是开玩笑。 虽然张岳从来就没有在其他平台发布过内容。 但我不发布，是我的个人问题，你故意限制我，就是你的问题了。 张岳甚至已经决定，对方一走，他就直接注销快抖。 虽然快抖用户最多，还有他的大量粉丝。 但没了你张屠户，我就吃不了带毛的猪了？ 蒋经天忙道：“张老板先别急，我这么说自然要拿出对应的诚意。 您以后的作品虽然只能在快抖发，但我们会给您对应的报酬。 具体为一个点赞一毛钱，一条评论一块钱。 您觉得怎么样？” 张岳吓了一跳：“什么？你没开玩笑吧？” 他最近发布的视频，每一条的点赞量都在五百万以上。 评论虽然少一点，但也有四五十万条。 若真按对方所说，自己一个视频岂不是能赚一百万？ 如果发够一百条，直接一个亿到手。 蒋经天继续道：“不仅如此，以后您发布的任何视频，都能得到快抖平台的大力推送。 现在你一个短视频有五百万赞，我们帮你推送后，翻五倍还是没问题的。” “五倍？那岂不是说，我发布每条视频，收入是五百万？” “没错，而且您值这个价。” 张岳无奈：“蒋总裁，虽然我文化不高，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其他不说，单论奥运期间，我专门组建了一个短视频团队。 这个团队看短视频的速度非常快。 现在我只是选比较好的才会发布。 如果狂发，单论奥运周期，发个两三百条都不是问题。 一条五百万，一百条就是五个亿。 难不成你要花十个亿，去买我发的这些东西？” 蒋经天笑道：“十个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岳看着他：“你还是说实话吧，到底怎么了？ 毕竟我的短视频一直发在快抖，你完全没必要来找我。” 蒋经天瞬间竖起大拇指：“还是张老板明察秋毫。 没错，我来找你正是因为巴黎奥运会。 你应该已经听说，巴黎奥运会的网络直播权被泡泡鱼买走了。” 张岳点点头。 不得不承认泡泡鱼的老板是真的狠，为了拿到网络直播权，直接把家底都砸进来了。 蒋经天叹了口气：“当时竞价的时候，因为价格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最后我们放弃了。 本以为泡泡鱼就算拿到这波流量，也只是纤芥之疾。 等巴黎奥运会过去，慢慢就会恢复。 没想到我们都低估了王彤的能力。 对方事先做了大量准备，仅仅一周，我们的用户就少了三分之一。 更可怕的是，通过计算我们发现，奥运会结束，对方至少要挖走我们一半用户。” 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虽然没有涉足短视频领域，但却知道，这个领域有非常强的排他性。 也就是说，一旦某个软件拥有大量用户，除非自己作死，其他软件很难撼动它的地位。 这也是快抖平台最近两年没有任何创新，但依旧是行业龙头的缘故。 可现在蒋经，有人可能撼动快抖的位置，完全是天方夜谭。 仿佛知道张岳不信，蒋今天开始讲述王彤的一系列操作。 最后他道：“对方的确是个人才，尽管我们的技术团队已经采取了很多办法，但依旧没有太好的效果。” 说到这，突然神色一变：“直到你的那场直播。” “我的直播？你说的是詹姆斯和约克的预赛比拼？” 蒋经天点点头：“没错。 可以这么说，你的这场直播直接将快抖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 让原本已经放弃快抖的用户再次回归。 我们立即据此调整推送方案，减少垃圾视频的呈现，瞬间便留住一大批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您之后发布的一系列短视频，让更多用户再一次回来。 据统计，这些回来的用户，在快抖平台的平均停留时间已经达到四十分钟。 说明他们并不仅仅是看了你发布的内容，而是重新接受了快抖。 可以这么说，你完全凭借一己之力，把快抖从悬崖边缘拉回来了。 所以别说支付给您十个亿，就算再多，也不是问题。” 第470章 你是来给约克加油的 张岳看着言辞恳切，目光真诚的蒋经天，忽然道：“蒋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还有事瞒着我吧？“ 蒋经天一愣：“还有事？” “对。 可能我无意间的行为，帮快抖挽回大量人气。 这绝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原因。 若我没猜错，王彤应该已经在飞往巴黎的路上了，对吧？” 蒋经天看着张岳忽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张先生，仅仅凭借我的来意，就猜出真正的原因。 没错，王彤已经来了。 只不过他快，我比他更快。 对方来，应该是想邀请你到他的泡泡鱼发布视频，而且会开出十分丰厚的条件。 但我可以保证，不管他的条件是什么，我们快抖开出的条件绝对比他更好。” 蒋经天有这个自信。 泡泡鱼为了拿到巴黎奥运会的网络直播权，把所有家里都砸了进去。 现在对方能动用的资金绝对不多。 但自己就不一样了。 快抖的现金流本来就比泡泡鱼丰厚，之所以把巴黎奥运会网络直播权让出去，只是想节约成本。 现在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然不会给王彤任何机会。 张岳笑了：“虽然提前有些俗，但你的大手笔还是打动了我。 既然这样，咱们合作愉快。” 蒋经天眼睛一亮，他连忙伸出手：“合作愉快！” 等蒋经天离开，石曼曼忍不住道：“你就这么答应对方了？” 张岳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不答应？” “你不是说王彤要来吗？ 作为商人，应该将利益最大化。 你如果等王彤，蒋经天开出的条件绝对更高。”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完全可以待价而沽。 但没必要，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泡泡鱼。 就算蒋经天不来，王彤开出再诱人的条件，我也不会去。” 石曼曼一愣：“为什么？是你的粉丝都在快抖？” 张岳摇摇头：“当然不是。 如果我去泡泡鱼，那些粉丝完全可以到泡泡鱼关注我。 他们不去也没关系，毕竟我这个网红只是业余爱好。 粉丝多一点更好，少了也无所谓。 我不去的原因，是我不想去。 对方开任何条件都没用。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用条件能打动的了的。” 石曼曼点点头：“明白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蒋经天的钱？ 反正你又不缺钱？” 张岳眼睛一瞪：“废话，有钱不要白不要，我又不傻。 更何况为了拿到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权，我自己足足贴进去七八个亿。 现在有人愿意帮我付这个钱，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石曼曼一愣。 因为她无奈的发现一件事，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张岳好像又赚了。 之前见张岳又投资七八亿，却免费将方案送给巴黎奥运会主办方时，石曼曼并没有半点心疼，而是新奇。 因为她和张岳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对方生意赔钱。 这可十分难得。 石曼曼惟一不理解的，就是既然张岳不介意赔钱，为什么不将这些钱放到国内？ 毕竟七八亿资金投进去，可是能造福不少人。 现在石曼曼才明白，张岳看似一副冤大头的模样，其实早就留了后手。 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此事恐怕不算完。 果然，张岳笑道：“既然现在有钱了，我是不是可以稍微浪一下？” 石曼曼一愣：“浪？你想怎么做？” 张岳道：“山田正泰不是开了个盘吗？ 这么有趣的事，我要不参与，岂不十分可惜。 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我给你转七个亿的资金。 你将这些钱打散，全部押詹姆斯赢。” 石曼曼一愣：“押詹姆斯赢？你确定？” “怎么，不行？” “当然行。”石曼曼只是稍微惊讶，就回过神，“我原本以为，你会让詹姆斯和约克公平竞争。 没想到之前都是演戏，是我想多了。” 结果张岳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演戏？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公平竞争呀！” 石曼曼：“公平竞争？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石曼曼更迷茫了：“那你为什么押詹姆斯赢？” 两人的预赛她全程都在观看，事后又反复研究了好几遍录像。 然后她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约克在和詹姆斯的预赛比试中，故意保留了实力。 没错。 最开始，詹姆斯一直游在约克前面。 这并非约克游不快，而是他刻意在和对方保持距离。 直到最后一个五十米，约克才突然发力，以快若奔雷的爆发，在最后一刻打败了詹姆斯。 如果约克不留手，他起码还能再快一秒。 如果自己看到的，是张岳故意搞出来的套路，石曼曼自然会严格执行。 可问题是，张岳却让两人公平竞争，那么决赛的时候詹姆斯必输无疑。 这可是七个亿，虽然石曼曼知道张岳并不在乎这笔钱，但她也不想让张岳的钱打水漂。 张岳笑道：“没事，你按我说的做即可。 我一直都看好詹姆斯，自然要押他赢。” “那你完全可以少押点呀！” 张岳看着石曼曼：“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现在手上有多少钱？我说的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所有财产。” 石曼曼：“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我放心，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 “算上固定财产的话，差不多两千多万吧！” 她的钱都是得自于张岳，只要张岳一查账，就能查出来，所以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岳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富婆。 那我问你，如果让你拿出一千块压詹姆斯赢，在看比赛的过程中，你会不会因为两人谁游的快而无比紧张？ 我说的是钱这方面，和工作无关。” 石曼曼摇摇头：“当然不会，一千块钱而已，就算输了也没什么。” 她的月薪平均在三十到五十万之间，碰到业绩特别好的月份，甚至能突破百万。 所以一千块钱的输赢她真不在意。 张岳：“那如果让你押一百万呢？” 石曼曼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对于詹姆斯和约克的比赛，你如果押的钱太少，便找不到那种心跳的感觉了？” 张岳点点头：“没错。 大家都喜欢博彩，至于原因，当然是赢钱后的快乐。 如果你赢了，却感受不到快乐，那博彩就是没有意义的，明白了吧？ 其实预赛的时候，我知道山田正泰开盘，就想参与一拨。 之所以没行动，就是我如果押的钱太少，基本等于没押。 但要是钱太多，比如一二十个亿，万一输了，我又会心疼。 别人也会把我当成彻头彻尾的赌徒，影响我在他们心中光明伟岸的形象。 所以想了很久，我就放弃了。 但现在不一样。 蒋经天给的这笔钱，严格来说就是白捡的。 我拿出来玩一下，赢了固然好，输了也不心疼。 这叫两全其美。” 石曼曼无奈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评价。 忽然，杜志建跑过来：“张岳，有个叫王彤的人找你，他说他是泡泡鱼的主管。 你要不要见他？” 张岳摇摇头：“不见。” “可他说你要不见他就不走。” 杜志建朝外指了指，“现在他就在门口。” 张岳无奈看了杜志建一眼：“他不走，你就不能把他赶走啊？ 我帮你那么大忙，你帮我撵个人就不愿意吗？” 杜志建为难道：“我已经尽力了，但那家伙真的很无奈，我……” 张岳摆摆手：“老杜啊，你来一下。” 杜志建一愣，但还是走到张岳面前：“怎么了？” “咱们俩认识这么久，你是连我半点的精明都没学到啊！” 杜志建立刻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没错，我的确不如你聪明，处理事情也没有你的创造性。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行。 尤其是针对王彤，那家伙真不好对付。 要么使用武力强行把他撵走，要么你去见见他，没有第三种方法。” 张岳笑了：“是吗？ 那我告诉你，只要我拿出一件东西让对方看，对方立刻就会走人你信不信？” 杜志建摇摇头：“怎么可能？” “不信？那咱俩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的那个罐头厂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 如果我赢了，我旗下任何产业你随便挑，同样是百分之五的股份。” “真的？”杜志建眼睛一亮，“你可不能反悔啊！” 不能怪他兴奋。 张岳手下任何一个企业，都是让人垂涎三尺的香馍馍。 尤其是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 他已经决定，自己赢了后，就选国岳制药厂。 这可是一家神仙企业，自己到时不分红，就要生产出来的药品。 有了这些药，自己不管用来攻关，还是拿来救人，都无往而不利。 张岳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给，去让对方看吧！ 事先声明，这东西只能让对方看，你可不能偷瞧。” 杜志建疑惑接到手中，然后道：“放心，我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 你不让我看，我绝对不会看。” 说完转身离开。 王彤正在门口等待，看到杜志建，他连忙迎上来：“杜哥，怎么样？” 没想到杜志建竟然和王彤早就认识。 但若仔细思考并不奇怪。 华国富豪圈并不大，尤其双方年龄相当，相互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杜志建无奈道：“老王，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怎么？你不是和张总关系很好吗？” 杜志建点点头：“我和他关系的确很好，但正因为关系好，我才知道帮不了你。 刚才我试探了他几句，能听出他知道你要来，但并不愿意见你。” “是吗？为什么？” 杜志建将手中文件袋递过去：“答案应该就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王彤接过文件袋，然后打开。 下一刻，他的脸直接就白了，随即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然后对杜志建道：“无论如何，这次都非常感谢你帮忙。 我还有点事，不能在这儿多待了。 等我回国后再请你吃饭。” 看着王彤头也不回的离开，杜志建懵了。 什么情况？ 他刚才对王彤那么说，只是想显得自己运筹帷幄。 而且他心里清楚，以王彤的性格，肯定会对自己软磨硬泡。 毕竟对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张岳的关系。 张岳不愿意见王彤，他能看出来。 但这种不愿意也得看人，有自己从中说和，杜志建有信心让张岳见王彤一面。 这也是他敢和张岳打赌的根本原因。 没想到…… 所以张岳给王彤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岳并不知道杜志建的小心思。 当对方打发走后，他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到明天詹姆斯和约克的比赛上。 晚上八点，石曼曼找到他，表示那七个亿已经投注完成。 张岳微微一笑，不得不说，明天的比赛期待感更强了。 很快来到第二天十点。 四百米自由泳的决赛是上午十一点半，虽然还有一个半小时，但詹姆斯和约克已经开始热身。 张岳坐在观众席，百无聊赖的刷手机。 这是决赛，他没有直播权，也没办法直播和粉丝互动，所以只好通过刷手机打发时间。 就在这时，几个人朝张岳走来。 “张先生！” 为首的男子率先开口。 张岳一愣，然后抬起头：“你是？” “我叫山田正泰。” “原来是山田先生。”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不知对方为什么会现在出现。 山田正泰笑道：“张先生的大名，我已经仰慕了很长时间。 早就想过来拜会，可惜却一直没有机会。” 张岳点点头：“山田先生的名字我也听说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你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效果真的很好。” “那也得托张先生洪福。”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哈哈大笑。 不过笑容里的深意，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懂。 张岳问：“若我没猜错，山田先生现在来，应该有自己的目的吧？” 山田正泰点点头：“对！ 张先生把约克的食物，从药膳红烧肉变成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这直接影响到我的品牌形象，所以我今天必须出面。” 张岳点点头：“明白，你是来给约克加油的。” 第471章 挑拨离间哪家强 张岳看着山田正泰：“明白，你是来给约克加油的。” 山田正泰点点头：“张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笑道：“当然，你随便问？” “你觉得对改善运动员暗伤方面，是你的药膳红烧肉效果好，还是我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好？” “如果只论改善暗伤，肯定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更好。” 此话一出，山田正泰有些惊讶。 虽然这一点，自己公司旗下技术团队的研究员已经反复验证过。 而试用过的运动员也都表示，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效果要明显高于药膳红烧肉。 可眼前的人是张岳，药膳红烧肉的发明者。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认为，药膳红烧肉的效果要高于药膳红烧肉加强版，那么一定是对方。 就算张岳承认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效果更好，也一定含糊其词言不由衷。 可是，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语气甚至比自己更果断。 难不成里面有猫腻？ 张岳见山田正泰犹豫，忍不住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山田正泰道：“很对。 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承认的这么痛快。” 张岳笑了：“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 如果不尊重事实，这位科研人员一定无法成功。” 山田正泰这才想起，张岳手上除了药膳红烧肉，还有清瘟益气散等抗癌特效药。 虽然两人是对手，他还是十分佩服。 或许正因为对方有这种态度，他才能如此成功。 不过山田正泰只这么一想，很快就恢复正常。 “既然张老板这么看好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今天一定觉得约克会赢了？” 张岳一愣，连忙摇头：“我可没这么说。” “是吗？那你更看好谁？” 张岳道：“当然是詹姆斯。” “詹姆斯，你确定？” 张岳点点头：“没错，虽然约克很利害，预赛时也赢了詹姆斯，但决赛詹姆斯一定会赢。” “为什么？难道和约克相比，詹姆斯更有游泳潜力？” 张岳道：“不，詹姆斯能赢约克是因为他吃的是药膳红烧肉。 如果约克吃的也是药膳红烧肉，这次赢的一定是约克。 论游泳潜力詹姆斯的确比约克强一些。 但詹姆斯吃药膳红烧肉的时间太短了，若再给他一年时间，约克没有任何赢詹姆斯的可能。” 山田正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张先生，你这话就有点自相矛盾了吧？ 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效果比药膳红烧肉更好，约克的实力也比詹姆斯更强。 那你却说詹姆斯能赢。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盲目自信。”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药膳红烧肉在恢复运动员旧伤方面，的确不如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但是，药膳红烧肉的功能可不是只有恢复运动员旧伤。 它还有其他方面的特性。 论综合效果，药膳红烧肉还是比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强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当然是赌资金，咱们以一个亿为赌注。 詹姆斯获胜你赢我一个亿，反之我赢你一个亿，怎么样？” 张岳果断摇头：“不赌。” “不赌？为什么？ 是你怕了，还是因为没钱？ 以张老板你的性格，好像二者都不符合。” 张岳摊摊手：“你还真猜对了，我不和你赌的原因，当然不是我害怕，而是我没钱。” “没钱？怎么可能？你手上那些企业好像都是优质资产吧？ 别人说自己没钱我相信，但张老板这么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傻？” 张岳道：“不，你误会了。 我说的没钱，不是我没有钱和你对赌。 而是我已经拿出七个亿，压詹姆斯赢。 就是你开的那个对赌盘。 难道你的财务没和你说，昨天晚上突然有一大笔资金涌进你开的资金池吗？” 杜志建听两人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道：“山田先生，我觉得你对张岳一直存在误会。 他这人从来就没怕过谁，更不怕和人打赌。 而且他号称赌神，打赌从来就没输过。 之所以拒绝你，永远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你开的赌注太低了，他看不上。” 主要是山田正泰涵养极好，此刻脸色也有些发黑：“是吗？ 那要多少钱你才愿意和我对赌？” 杜志建想了想道：“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你们两个虽然是对手，但资金达到你们这个水平，没必要非得争个死去活来。 所以我觉得大家简单玩一下就行。 要不十个亿吧！ 这点钱不算多，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上眼。” 说完问张岳：“你觉得怎么样？” 张岳笑道：“勉强凑合吧，我这人最近风水不太好，尤其是财运方面，老破财。 所以简单玩一下即可。” 山田正泰在旁边听的眼皮直跳。 他当然知道张岳和杜志建在故意调侃他。 可他还是忍不住。 没办法，这两人一唱一和，实在太气人了。 他很想说“好，十个亿就十个亿，我和你赌了”。 但这句话怎么都开不了口。 不是他胆子小不敢对赌，而是他没这么多钱。 山田正泰旗下的食品公司虽然规模达到上千亿，但这是公司，而不是他个人。 即使是公司，所谓的上千亿，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固定资产，真正的流动资金也就二十多亿。 别说这些钱他说的不算，就算他说了算，也不可能拿出来和张岳打赌。 因为一旦输了，公司的现金流就会短缺，说不定资金链都会因此崩掉，继而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见山田正泰被自己两三句话就噎得脸红脖子粗，杜志建乐了。 看你还敢在我们面前嚣张，不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拍拍山田正泰肩膀：“行了。 我知道你对约克有信心，对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有信心。 但信心想要变现，也得有实力。 毕竟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人穷志短谁都没辙。” “你……”山田正泰被杜志建这番话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不就是十个亿吗？我赌了。 约克决赛一定能打败詹姆斯，既然你们想给我送钱，我要不要那才是傻子。” 杜志建一愣：“真的，那你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 但没钱不代表我不能赌，因为我有股票。 山田公司，我占股百分之十七，换算成人民币足足一百七十个亿。 我直接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 说完看着张岳：“你赢了，这些股份归你。 你输了，就给我十个亿。 如果你觉得给现金比较吃亏，也可以用股票支付。 我不要多，价值八个亿的股票就行，这应该没问题吧？” 张岳看着山田正泰：“你确定要和我打赌？” “当然，就怕你不敢。” 张岳笑了：“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咱们两个就比比。” 山田正泰一挥手，樱岛川子拿出一份对赌合同。 看对方熟练的样子，张岳道：“看来山田先生是有备而来呀！ 你就不怕我买通了约克，故意坑你？” 山田正泰摇摇头：“你当然不怕。 如果你选的是别人，我或许还会有这方面的顾虑。 但约克例外。 因为他是我大姨家的儿子，我们俩从小关系就特别要好。 别人或许会骗我，但他绝对不会。” 张岳表情瞬间古怪起来：“等等，你说约克是你老表？ 真的假的？你不是日过人吗？” 不能怪张岳疑惑。 约克是正宗的白人，而山田正泰是黄种人，两人之间的差异再明显不过。 山田正泰忽然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现在你觉得我们两个人不像吗？” 张岳再次愣住。 让他发现，山田正泰和约克好像的确有几分相似。 等山田正泰恢复正常表情，这种相似依旧还在，只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明显。 这俩人真是表兄弟？ 杜志建突然小声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当年日国战败，漂亮国在日国驻扎了大量军队。 这些军人平时寂寞无聊，最喜欢做的就是去找日本女人。 而且日国为了自己将来的发展，在这方面也搞了不少政策上的倾斜。 据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日国人，都有白人血统。” 张岳眼皮一跳，他好像也看过类似的报道。 对于历史他不评论。 但不得不说，这事真的也太巧了。 不过两人的关系只是题外话，詹姆斯和约克之间的对决本来就十分公平。 到张岳现在这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为了一点钱去投机取巧。 签完对赌协议后，山田正泰哈哈一笑，然后一挥手。 只见樱岛川子带着两名摄影师走了进来。 张岳奇怪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现场直播。”山田正泰忽然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刚才咱们两个对话的全过程已经被播了出去。 也就是说，无论你我之间的对赌，还是詹姆斯和约克的巅峰对决，都有十几亿人在观看。” “十几亿人？”张岳震惊道，“真的假的？ 你们日国人口好像没这么多吧？” 虽然张岳并不记得日国人的具体数字，但应该不超过一个亿。 现在山田正泰说，竟然有十多亿人同时观看，他不太相信。 樱岛川子听到张岳的话，开口解释：“我们的直播，针对的不止日国，还有漂亮国欧洲等三十多个国家。 不要觉得奇怪。 和华国很多人高价争独家直播权不同，欧美那边在这方面要宽松的多。 我们只用了很少一部分钱，就获得了相关授权。” 张岳朝山田正泰竖起大拇指：“厉害！” 他是真心佩服，因为这一点张岳自己都没想到。 这次药膳红烧肉主要是开拓欧美和漂亮国市场。 所以国内直播反而不重要。 张岳预赛时开播，完全是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山田正泰这时对着直播间道：“大家好，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张岳。 可能这个名字对你们来说有点陌生，但如果说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你们一定听过。 没错，这种药就是他发明的。 他不仅发明了清温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还发明了药膳红烧肉这种神奇的食物。 这是划时代的创意，药膳红烧肉一经推出市场，我们山田公司就第一时间拿到样本进行研究。 经过我们科研人员的呕心沥血，不仅弄明白了药膳红烧肉改善人体机能的医理药理，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制作出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可能有人会认为，这是山田医药抄袭。 我想说的是，你真的想错了。 药膳红烧肉张岳已经申请了专利，而我们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同样申请了专利。 这说明，虽然我们的两款产品都有药膳红烧肉这五个字，但医理药理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完全的两种药，我们本来可以起一个新名。 但我们要考虑到张岳在这方面卓越贡献，又本着不忘初心的原则，才命名为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张岳刚才和我的赌约，你们应该听到了。 没错，我俩赌十个亿，不为别的，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药膳红烧肉强，还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更厉害。 我在这里承诺，如果我能获胜，直接发一个亿的红包。” 此话一出，山田正泰的直播间瞬间就炸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他们竟然赌十个亿。” “这就是土豪的世界吗？作为穷人，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钱来赌。 如果全都给我，不，哪怕只给我十分之一，我也能花个几百年。”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山田君竟然要发价值一个亿的红包？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 毕竟他若赢了赌约，直接十个亿到手。 拿出一个亿分享给大家，好像也很正常。” “对，山田君开播，主要是宣传他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这一个亿的红包撒出去，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想不出名都难。” “期待山田君的红包。” “期待山田君的红包+1！” “期待山田君的红包+2！” “……” 第472章 决赛结束，到底谁最快？ 看着直播间热闹无比的气氛，山田正泰脸上全是得意。 对一个成功人士来说，除了金钱，他更需要别人的认可。 比如现在，全世界十多亿人同时看他的直播。 这让他的人气瞬间达到巅峰。 这可不是吹牛，试问全世界又有几人能被十多亿人知道？ 虽然山田正泰的人气，是靠拼命砸钱得到的。 但这又怎么样？ 可以这么说，就算山田正泰真的输给了张岳，仅凭这个直播号，依旧能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对于山田正泰的直播，张岳只是刚开始惊讶，很快就恢复正常。 直播他也没少做，张岳只是奇怪，山田正泰竟然拿到了全世界的网络直播权。 早知这样，自己也应该找人买下来，认识一下国际友人。 不过他已经没时间多想，因为詹姆斯和约克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人已经站到跳台上，而且和预赛时双方距离较远不同，因为他们同时打破世界纪录。 这次一个人在第四泳道，一个人在第五泳道，这两个泳道是游泳池中最好的，可以观察周围其他人的位置。 约克看着正在做热身用的詹姆斯，忽然问：“你想赢我吗？” 詹姆斯一愣：“什么意思？” “很简单，如果你想赢，我可以故意输给你。 昨天晚上，石曼曼女士代表张老板押注七个亿赌自己赢。 张老板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 虽然他下注赌你赢，只是寻求刺激。 但你就不主动为他做点什么？” 詹姆斯瞬间笑了：“如果我没猜错，你选择输给我应该有条件吧？” 约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没错，我当然有条件。 如果你赢了，就把玛丽安让给我，让他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玛丽安虽然漂亮善良，但还没有到让人为她做任何事的地步。 我也没有让她一直做我女朋友的意思。 主要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个月怎么样？ 一个月后我再把她还给你，这样你没有任何损失，还能还张岳一个人情。 或者说，你若赢了这场比赛，你和张岳的关系将更上一层楼。 张岳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只要拥有他的友谊，对你将来的发展绝对有无与伦比的好处。 詹姆斯诧异的看着约克：“你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 詹姆斯叹了口气：“你知道玛丽安为什么看不上你吗？ 不是你不够英俊，也不是你不够优秀，更不是你不够有钱。 事实上，不管做任何事你都要比我强的多。 哪怕是游泳，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但玛丽安依旧选择我，对你根本不屑一顾。 原因很简单，她在你眼中充其量只是个玩物。 而我对她只有尊重。 至于张岳张老板，你对他就更不了解了。 如果我为了获胜，用玛丽安和你交换。 别说获得他的友谊了，信不信他知道这件事后，会直接取销我代言人的身份？ 没错，他的确押七个亿赌我赢。 但七个亿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对张老板来说，也就一串数字。 难不成你真以为，他押我赢，是和普通人买彩票，希望能中五百万一样？ 大错特错。 他昨天押注，只是因为他意外得到一笔钱。 又觉得山田正泰开盘比较有意思，才试着玩一下。 所以你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老老实实比赛，赢了我是正经。 当然，你觉得自己能赢，这其实只是你的错觉。 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让，就能赢你。” 约克得连瞬间黑了，他没想到詹姆斯会这么说。 自己很自私吗？ 一个女人而已，你看的也太重了吧。 至于张岳，他可不认同詹姆斯的话。 张岳先是找詹姆斯当代言人，然后又和约克打赌，可是有非常明显的目的。 而且商人逐利，作为一名商人，谁要说张岳不喜欢钱，他第一个就不信。 看着詹姆斯，约克笑了：“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两人这边说着，裁判那边已经挥手致意。 两人不再交头接耳，而是轻轻弯起腰，认真聆听发令枪。 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 约克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直接冲进水里。 接着他双手用力划水，两只脚犹如灵活的鱼，紧紧扭动几下身体就前进一大截。 等他浮出水面，立刻往右侧看一眼，那是詹姆斯的位置。 没有任何意外，他没有看到人。 这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詹姆斯的速度没有自己快。 轻轻一笑，约克开始划水。 预赛的时候，他故意留了三分力。 比如刚才的跳水，约克就比预赛的时候快了半个身位。 当时他就稍稍领先，詹姆斯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相信詹姆斯能看到自己的速度，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吧！ 而且如果对方以为自己只是起跳比较快，那就大错特错。 因为约克最弱的一项，就是起跳。 他双手用力划水，身体犹如浪里白条，仅仅几下，四周的水波就不断起伏。 约克天生臂展就比普通人高，这也是他游泳快的关键因素。 不仅如此，约克的腿要比其他人短。 这同样是他的优势。 詹姆斯的先天条件很强，最突出的是肺活量。 詹姆斯的肺活量可以达到两万八。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要知道普通人的肺活量也就四千左右，约克肺活量要强很多，但也就一万五。 但若因此就说自己的天赋不如詹姆斯，那就踏错特错。 约克只是不擅长耐力，但他的速度绝对首屈一指。 第一个转身，约克终于看到詹姆斯。 接着他脸上更不屑了。 在约克想来，现在是决赛，詹姆斯的速度应该比预赛更快。 可现在别说超过预赛，他甚至不是第二，这是第四。 没错，还有两名运动员留在了詹姆斯前面。 轻轻摇摇头，约克瞬间就开出原因。 看来詹姆斯预赛的状态还没恢复啊！ 从预赛到决赛中间虽然隔了三天时间。 这么久，再多的消耗都能恢复如初。 詹姆斯不一样。 两人上次身体一直在超负荷运转，这种情况别说正常恢复，说不定还会断送职业生涯。 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四百米之王范尼凯特。 自从对方打破世界纪录后，四百米成绩就开始明显下滑。 最后不得不转行去打棒球。 这就是身体超负荷运转导致的后遗症。 想到这，他心中忍不住惋惜。 看来詹姆斯已经废了。 既如此，那对不起了。 巴黎奥运会金牌属于自己，到时候鲜花和掌声都会纷沓而来。 之前詹姆斯说玛丽安一直看不上自己，那自己就用事实告诉对方，什么叫“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越想，约克身上就越充满力量。 他拼命向前游，等再次转身，又拉开了和詹姆斯的距离。 或者说他拉开了和所有人的距离。 看台上，山田正泰看着约克的英勇表现，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对着直播间道：“大家快看。 詹姆斯已经游不动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他预赛用力过度，到现在还没彻底恢复。 而约克却丝毫没有半点受预算影响。 我想大家一定非常好奇其原因，其实很简单，约克这段时间一直在吃我们山田公司研制出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这种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不仅可以治疗身体积攒的暗伤，还能帮助运动员恢复体力。 其功效之神奇，绝对让人叹为观止。” 网友瞬间回复：“真的吗？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食物。” “我想买一点尝尝，实不相瞒，我小时候出了车祸，左腿粉碎性骨折。 虽然经过康复治疗，走路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只能行走，或者慢跑。 一旦速度加快，腿部的伤就会显现。 尤其是现在我年龄大了，每到下雨的时候，腿就开始隐隐作疼。 所以这种药到底哪里有的卖？ 贵一点没关系，我虽然不是富豪，但普通的药还是支付得起的。” “我也想买。 如果我没有病，身体也很健康。 我就是想尝尝味道有没有主播说的这么好吃。” “等等，楼上，你是不是弄错了？ 主播开播，虽然目的是推广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但他从来就没说过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很好吃。” “是吗？那我就买来尝尝，看看它到底好不好吃。 那位感兴趣，到时候我可以搞一个现场试吃。” “我感兴趣。” “还有我！” “兄弟已经加你了，你什么时候直播，记得提前通知一声。” “……” 大家越讨论越激烈，只不过说着说着，楼瞬间就歪到了其他方向。 约克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 不过你们现在想买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恐怕有点困难。 这种食物虽然我们一直在积极生产，但因为里面需要几种珍惜药材，所以产量比较低。 但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这边已经加大产量，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出现在世界各个角落的超市和便利店中。”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早就烂大街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好东西。” “是吗？既然供不应求，那他为什么还要打广告？” “谁说供不应求就不能打广告了？ 难道你没买过水果手机？ 水果手机的广告铺天盖地，但任何时候你去他的官网购买，都会显示没货。 很多人为了能入手一部手机，甚至需要排好几天的队。” “那好吧，那是我肤浅了。” “……” 山田正泰正乐呵呵的窥屏，忽然发现不对。 他连忙抬起头，只见张岳正站在他身后，笑呵呵的看着他的手机屏幕： “你干什么？” 张岳道：“没什么，就是想学习一下你是怎么推广的。 药膳红烧肉的制作，好像没什么珍稀药材吧？ 之所以还没给欧美供货，只是研发时出来的时间比较短。 你直接说不就行了，根本没必要搞饥饿营销。 毕竟咱们卖的红烧肉就是一种预制菜，一份贵的五六十，便宜的只有二三十。 这玩意搞噱头完全是画蛇添足。” 山田正泰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不过你真以为仅凭几句话，就能起作用？ 那样未免也太天真了。 山田正泰道：“张先生，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 没错，你的药膳红烧肉不管原材料，还是中药配方，价格都不高。 但我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不一样。 为了尽可能的提高效果，我们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 尤其是几种珍稀草药，人工根本无法培育。 所以我们的药膳红烧肉，一份哪怕最便宜也要一百多。 贵的更是得三四百。 但这个价格绝对物超所值，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 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效果，绝不是药膳红烧肉能比的。” 张岳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是吗？但我告诉你嘴硬没有用，你得拿出证据。” 张岳笑道：“证据，很简单，自己看就知道了。” “什么，自己看？”山田正泰说着，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游泳池。 接着脸色就变了。 虽然游泳池的局势依旧是约克第一。 但詹姆斯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之前约克已经超了詹姆斯三个身位，但现在两人连一个身位都不到。 到底怎么回事？詹姆斯不是游不动了吗？ 山田正泰又看向其他运动员，发现这些运动员依旧在后面拼命往前追。 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用处都不大。 而此时，距离完成比赛只剩下一百米。 詹姆斯两只胳膊快速划水，仅仅二十五米，就已经和约克齐头并进。 等到最后一个转身，詹姆斯两腿一蹬，直接抄到约克前面。 他开始发力。 一下，两下，詹姆斯犹如一条大鲨鱼，在水里带起团团浪花。 而旁边观众席，喝彩声尤其热烈。 没办法，两人刚才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 最后一刻，詹姆斯触线。 他赢了。 第473章 数美刀数到手抽筋 詹姆斯犹如离弦之箭，仅在倒数第二泳道就超过了约克。 接着他继续发力，最后一个转身，犹如一只凶猛的鲨鱼，打的周围水花四溅。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詹姆斯和约克的距离越来越远。 没有任何悬念，詹姆斯获得本次巴黎奥运会四百米自由泳冠军！ 直到一秒钟后，约克才姗姗来迟 从游泳池中探出头，詹姆斯一脸笑容向四周致意。 接着就听耳边一个声音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赢我？” 说话的自然是约克。 詹姆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赢你？ 谁规定只有你才能做巴黎奥运会的冠军？” 约克脸一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可问题是，詹姆斯的实力他很清楚，对方不可能比自己游的更快。 更何况，上次他还保留了实力。 詹姆斯看着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吗？” 约克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 詹姆斯道：“很简单，因为我吃的是药膳红烧肉，而你吃的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约克懵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对呀！不理解？我说你怎么这么笨？ 你想药膳红烧肉是谁的产品？” “张岳张老板的。” “没错，那我再问你，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是谁的产品？” “山田正泰的。” “这不就结了。 张老板找我做代言，还和你打赌，说你根本不可能赢我。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从一开始就相信我能赢。 原本我还十分疑惑，虽然我游泳天赋比你强一点，但强的并不多。 毕竟你也是万中无一的游泳天才，不然也进不了国家队。 再加上我之前伤势严重，就算这药膳红烧肉能够恢复，但也只是恢复。 药膳红烧肉并不能提高我的身体素质和运动天赋。 直到他让你改吃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我才明白他的用意。” 约克一脸茫然：“你的意思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是张老板故意设下的陷井？” “不然呢？ 这是唯一的可能，毕竟他最大的对手就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你觉得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会让你吃这个吗？ 更何况，张老板不仅压了七个亿的赌注，还和山田正泰打赌。 二者相加，可有十四个亿。” “你是说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有问题？可不对呀！” 约克还是不理解，“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我从开始吃到现在，这种食物的效果比药膳红烧肉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虽然我在之前的训练中，伤势没有你严重，但身上同样有伤。 但吃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后，这些伤势全都消失不见。 可以这么说，现在我身体的健康状态，比我刚开始练体育的时候还要强。 再加上山田正泰一直推广这种食物，所以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肯定没问题。” 詹姆斯摊摊手：“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还记得上次预赛吧？预赛开始之前，张老板专门找到我，让我在预赛的时候拼命往前游。 能花多大力气就花多大力气，不要留余力。” 约克一愣：“什么？你预赛那么拼命，是张老板让你这么做的？” “不然呢？只是预赛。 只要能游到前二晋级即可，没有他的叮嘱，我又怎么可能那么拼命，我又不傻！” 约克的表情全是怪异。 他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原因，可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所以自己到底怎么输的？ 不仅两个当事人茫然，观众席上，山田正泰更加茫然。 张岳乐呵呵的看着他：“山田君，不好意思。 看来还是我的药膳红烧肉更胜一筹，别忘了咱们俩的赌约。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签一个股份转让协议。” 山田正泰转过头：“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一脸不解：“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詹姆斯怎么可能赢？ 我和约克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们两人的关系要比你想象中好得多。 他绝对不会和你联合起来坑我。 而且我更清楚，奥运会四百米自由泳冠军对他的重要性。 这是一个运动员一辈子的至高荣誉。 约克想要夺金牌，可能只有这么一个机会。 一旦错过，将后悔终生。” 张岳笑道：“看来你十分好奇，既然这样，我就不瞒你了。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对！在你和我打赌的时候，我特意提醒过你。 我拿出七个亿，在你开的赌盘上押詹姆斯赢。 你不会真觉得我钱多烧的慌吧？” “这……”山田正泰脸色时红时白。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只不过山田正泰以为，张岳是在故意诈自己。 你说自己压了七个亿，就一定压了七个亿？ 山田正泰开的赌盘，每天都能接收到大量资金。 七个亿听起来虽然多，但别忘了山田正泰的赌盘，针对的是全世界。 也就是说，每天都能收到大量的投注资金。 尤其是比赛开始前的几天，财务那边的现金流多到超乎想象。 七个亿放进里面，连个水花都听不到。 最关键的是，山田正泰对约克，或者说对自己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有绝对的信心。 难道张岳真的联合了约克坑自己一把？ 虽然他信任约克，也知道奥运冠军对约克的重要性。 但张岳前后一共投入了十四亿。 而且他开的赌盘，押约克赢的占大多数。 所以这一波，张岳赚了差不多十八亿。 这可是十八亿，如果他拿出几个亿给约克，难保对方不会改变初衷。 毕竟运动员虽然收入高，但哪怕最顶级的运动员，收入以亿为单位的也不多。 见山田正泰左思右想，张岳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山田君，你知道现在我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 “挑拨你和约克之间的关系。 因为我只需要告诉你，我和你打赌赢的钱分他一半。 以后你和约克将不死不休。 但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这件事和约克没关系，我之所以笃定詹姆斯能赢，是因为我非常了解药膳红烧肉，和你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功效。 没错，你的山田公司得知药膳红烧肉的神奇作用后，立刻开始研发。 你们换了其中的两味药材，然后发现自己制作出来的红烧肉，效果要比我们推出的药膳红烧肉好很多。 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我在推广药膳红烧肉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配方。 又或者说，你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只是我实验后的淘汰品。 至于为什么淘汰，很简单。 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虽然效果更好，却又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这种更好的效果，是牺牲运动员自身潜力为代价的。 当然，这种代价并不高。 或者说，他仅仅比运动员超负荷训练强一些。 如果一名运动员的运动年龄还处于黄金期，那他平时是感觉不出来的。 只有等到四十岁后，才有种身体被掏空的虚脱和无力。 但此时百分之九十九的运动员已经退役，也无所谓。 然而，有一种情况，却能提前将这种副作用激发出来。 那就是让运动员做超负荷运动。 具体表现为，一旦对方的运动量超出自身运动极限的百分之十，那么这名运动员想要重回巅峰，至少得一个月时间。 中间他虽然自我感觉已经恢复，但这只是错觉。 这也是约克会输的关键原因。” 山田正泰好半天才回过神：“你的意思是约克还没有彻底恢复？” “当然。 看他的状态，最多恢复百分之八十。 其实詹姆斯也没有彻底恢复，只不过他的恢复程度，要比约克好不少。 不信你可以看他们两个的游泳成绩。 原本按照他们两人的水平，是可以打破世界纪录的。 毕竟他们两人在预赛的时候已经打破了一次。 但现在，即使是詹姆斯，比世界纪录要慢将近一秒。 明白了吧？” 山田正泰久久不说话。 没办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到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但这也正常。 任谁再有必胜把握的前提下突然就输了，能适应过来才奇怪。 不仅仅约克茫然，直播间的网友同样无法接受：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约克竟然输了？怎么可能？” “这不会是骗局吧？山田正泰之前一直反复强调，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效果更好。 目的是给我们一个错误信号，让我们误以为约克能赢？” “很有可能！ 别忘了，对方可是对赌盘的庄家。 庄家想要盈利，最重要的就是操控比赛。” “楼上的兄弟，请不要胡乱冤枉人。 虽然我押约克赢，结果整整输了一万美刀，但山田正泰并没有搞小动作。 我没有帮他洗地，而是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山田正泰的直播间一直开着。 就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张岳解释了约克会输的原因。 谁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是吗？稍等。 不会吧？约克输的好像真不冤。” “的确不冤。 不过和他冤不冤相比，我更好奇的是，药膳红烧肉和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到底哪个更好？” “张岳不是解释的很清楚了吗？ 药膳红烧肉比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可问题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修复身体旧伤的速度，的确比药膳红烧肉强很多。 而且吃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运动员，可以在比赛时将自己的运动状态提到巅峰。 毕竟这东西是以燃烧自身潜力为代价的。” “这点我知道，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副作用更高。 难不成你想过了四十岁后身体直接垮掉？” “那又怎么样？有很多运动员为了胜利，直接把兴奋剂当食物吃。 这些人四十岁后，身体症状可比吃药上红烧肉加强版的人严重多了。” “兄弟，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 如果只有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肯定无脑选择。 现在能拿金牌，谁管一二十年后会怎样？ 可现在除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还有药膳红烧肉。 和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相比，药膳红烧肉不仅能强化身体素质，修复旧伤，更没有任何副作用。 虽然他的效果慢了一点，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需要三个月，它最多需要四个月。 难道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哎呀，不好意思，你看我说着说着就晕了。 既然这样，那就买药膳红烧肉。” “这就对了……” 看着詹姆斯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笑的嘴巴怎么都合不拢，杜志建忍不住道： “这家伙运气真好！” 张岳跟着点点头：“没错，他女朋友的确挺漂亮。” 杜志建忍不住喊了一个，他刚想反驳张岳，却发现对方说的对，他女朋友真不错。 用力一拍脑袋，杜志建无奈看了张岳一眼。 自己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张岳笑道：“药膳红烧肉货铺到位了吗？” 说到这个，杜志建精神一振：“已经到位了。 按照你的话，两天前，全世界所有超一线城市的超市，全都上架了药膳红烧肉。” 说到这，他有些庆幸。 要知道，之前张岳让他全世界铺货时，他可极力反对。 万事开头难。 想要在全世界所有超一线城市打通销售渠道，所花费的代价远超想象。 可以这么说，为了铺货预制菜生产基地从成立之初，到现在赚的所有钱都砸了进去。 不听张岳的，虽然药膳红烧肉已经被山田正泰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挤兑的步履维艰。 但体育部门不合作，各大超市也能销售。 尤其是国岳超市，每天的销量还是非常可观的。 自己再努力开拓一下市场，动用动用老爸的关系，相信过个一年半载，还是很有可能扭亏为盈的。 现在不一样了，钱全部砸进去，如果短期内卖不掉，预制菜生产基地唯一能做的就是破产清算。 想到这，他再次看向张岳。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奇。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需要坐在办公室里，数美刀数到手抽筋。 第474章 大胆，竟然敢扣我的奖金？ 巴黎奥运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瑕疵，但整体还算顺利。 当闭幕式开始，观众看着奥组委官方代表人员门捷列夫的致辞，回想起奥运会期间的所见所闻，不禁感慨万千。 给大家印象最深的，就是巴黎奥运会主场馆的装修。 炫酷而多彩，尤其是特效，让人眼花缭乱。 大家忍不住感慨，还是浪漫之都巴黎土豪啊！ 光一个主场馆的装修，就要将近一亿欧元。 事实上经过上次的直播，虽然山田正泰翻车。 很多人都在好奇，这种可以激发并损耗自身潜力的神奇食物，到底什么味道。 即使扣掉这七个亿，还有十四五亿入账。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可你这变得也太快热点吧？ 山田正泰苦笑一声：“我开盘的确赚了不少，可赚的再多，也挡不住我投入大。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这造型有点夸张了吧？ 对了，越有钱钱就越好赚。 “很简单，因为你赌詹姆斯赢。 张岳点点头：“肯定不能这么穿。 这时说话的是杜志建：“山田那小子今天压根就没来。” 没想到大量资金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碰到。 “不对呀，既然你笃定我能赢，为什么不多押点？ 毕竟你现在可是拥有千万资产。 惟一可惜的，就是自己看好并支持的运动员，多少有点辜负自己的期待。 山田正泰五年前斥巨资，研发了一种特殊的蔬菜。 “那到底什么原因？” 电话那头我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是我。” 石曼曼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真的，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你打赌赢了我百分之一的山田正泰公司的股票。 接着一愣，问石曼曼：“那里好像是山本的位置吧，从闭幕式一开始我就没见过他，你对他有印象吗？” 山田正泰连忙摇头：“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赖账？ 只不过我想换个支付方式。 你押七个亿的本金和奖金，被我主动扣下了。” 东京机场。 张岳：“如果我说不行呢？” 没想到关键时刻，有人主动给我送钱。 但却因此打响了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名气。 谁知张岳摇摇头，根本没有接：“搞这么多文字要干什么？完全浪费时间，直接说给我听即可。” 当张岳提着行李箱和石曼曼一起下来的时候，只见眼前一个穿着和服，手打红色漂亮油纸伞的年轻女性正站在那。 “没来，他去哪儿了？” 但作为一个资产过百亿的人，这点钱好像根本不算什么吧？ 虽然巴黎奥运会的闭幕式挺无聊，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播放了我做出来的特效。 张岳点点头，扭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尤其是你把握越大，越需要这么做。 樱井美代子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 但问题是，你好像只欠我一个人的钱。 石曼曼见状有些无奈：“我说你至于吗？一届奥运会而已，又没什么可看的。” 但不着急，毕竟奥运会才刚刚结束，说不定过几天就到了。” 因为此事，国内体育部门又重新开始和杜志建沟通，希望能继续由预制菜生产基地给运动员供货。 张岳突然道：“是吗？你的山田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一千万全部梭哈，那就是一千四百万。 倒不是他不知道这个梗，而是山田正泰为什么要跑？ 好吧，对方现在总共欠自己二十多亿。 六一.二二三.一四四.五四 “什么？你没钱了？ 别告诉我我的钱没了，你要这么说，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让你付出代价？” 她说的是实话。 起码和零八年没法比。 这是张岳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忘告诉你了，我现在已经回到日国，希望你的国际诉讼能对我有效。” “等等，不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别看这次自己赚了二十多亿，但很可能连山田正泰的零度都没有。 张岳得意道：“当然好看。 石曼曼点点头：“我的确不感兴趣。” 张岳朝石曼曼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这姑娘有够聪明。 百分之五可价值五十亿，你赢的钱加股票充其量也就二十五亿。 又或者你可以向国际法庭起诉我。 张岳竖起大拇指：“说的非常好。 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死到了这上面。 山田正泰突然道：“好了，就说到这吧，我还有点事儿，再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怎么好，但也不怎么坏。 石曼曼无奈看他一眼：“先别急着高兴，你的确赚钱了，可问题是你的钱到账了吗？” “提桶跑路？”张岳愕然。 张岳和石曼曼胜利鼓掌，尤其是张岳。 “那就没办法了，你可以等我赚够了钱一起还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忙音，张岳对着天空发了好长一会儿呆。 山田正泰叹了口气：“因为我已经没有钱可以支付你。” 石曼曼没好气的白了张岳一眼：“我为什么要押那么多？ 这些特效可是相当烧钱。” 张岳沉默片刻，忽然道：“全部用股票支付也不是不行。 结果你也知道，我不仅把这次开盘赚到的所有劳务费赔了进去，还欠了十多亿的外债。” 你那十来个亿，我也以股票的方式和你结算怎么样？ 当然不让你吃亏。 对博彩等有风险的商业活动，必须严格控制成本。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去签合同？” 此刻的他，整张脸直接笑成一朵花。 张岳摇摇头：“我好像没有。 不过我之所以高兴，并不是比赛好看。 而是我原本以为这次来法国，大概率要赔本赚吆喝。 张岳一愣：“你说什么？真的假的？” 你又知道我的性格，明白你别说欠我二十多亿，就算两百多亿，也没必要狼狈逃窜。 两人说笑几句，樱井美代子主动开口：“你让我调查的资料都在这，给。” 而且由于押约克赢的人比较多，詹姆斯的赔率更高。 “喂，是山田吗？” 直到张岳下来，对方才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张岳一愣：“你扣了我的钱，为什么？” 他拿起电话拨给山田。 可惜大多数时候，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石曼曼再次泼冷水：“可据我所知，那些压詹姆斯会赢的人，山田正泰已经把他们的盈利发了。” 这也是张岳根本不担心，对方无法支付自己钱的原因。 张岳有点无奈：“你看你，我就是问问你的公司怎么了，好吸取一下教训。 也有胆子大，主动过去搭讪的，但全都吃了闭门羹。 “我说你小子怎么没来看闭幕式？我告诉你，你不来绝对是你的一大损失。 出乎意料，山田的电话接通了。 但却被杜志建一口回绝，理由是药膳红烧肉已经发往世界各地，现在没货。 如果你欠了全世界所有人的本金和奖金，的确应该第一时间跑路。 再加上一千万的本金，两千四百万直接起飞。” 尤其是你直接下注七个亿赌对方赢的时候，我要不跟着下注，岂不说明我很傻？” 把握小还能保证理智，把握一大，人就会失去思考能力。 直到石曼曼开口：“你真要去日国？” “你押一百万？”张岳奇怪的看着她，“不是吧？ 我记得你好像对博彩等完全不感兴趣。” 博彩开盘的庄家，会收取千分之一的劳务费。 樱井美代子道：“和一种食物有关。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你调查的山本正泰，现在好像的确陷入了大麻烦。” 实不相瞒，我这次以私人的名义押约克获胜。 来之前，张岳已经把情况和樱井美代子说了。 山田正泰耐着性子等张岳说完，然后苦笑：“张君，在这里我要向你说一声非常抱歉。 这让山田公司陷入了很大的危机。 一共我付你百分之四的股票，怎么样？” 石曼曼轻轻一笑：“很简单，我押了一百万，赌詹姆斯赢。” 张岳一愣，为什么接通对方的电话，会让自己感觉出乎意料？ 难不成自己的潜意识中，山田真的提桶跑路了？ 你知道的知道你叫樱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知火舞。” 她怀疑对方是在点自己，只不过她没有证据。 女人笑起来温柔恬静，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山田正泰沉默片刻，忽然咬咬牙：“好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你什么时候来一趟日国，咱们把交接合同签了。” 石曼曼道：“你就不怕日国是山田正泰布置的陷阱，你去了，大概率可能回不来。”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这不是专门欢迎你吗？平时我可不这么穿。” “不知道，大概率提桶跑路了吧！” 巴黎奥运会闭幕式结束后，对于张岳来说，免不了一番应酬。 因此它的销量虽然不如药膳红烧肉，可卖的的确还算不错。” “当然是字面意思，真以为我猜不出来你为什么急匆匆回日国？ 按照市场价，我百分之一的股票，就价值十个亿。 尤其是田径和游泳。 只是…… 现在胜利了，肯定要再坐在一起庆祝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有后手。 张岳笑了：“如果之前我还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现在听了你的话，我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跑一趟。” 如果你只是想和我怄气，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私自扣我的钱，又把严重负债的公司打赌输给我，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快乐也好，沮丧也罢，随着门捷列夫最后一句话，巴黎奥运会正式宣布结束。 不是我嫉妒其他男人的眼光，而是你这么穿，随便出去一趟，都得被人当成大熊猫围观。” 所以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岳摇摇头：“不，我必须得去！” 等等，不对呀，这次博彩你不是庄家吗？” “什么意思？” 毕竟经历过巴黎奥运会，詹姆斯和杰克四百米自由泳比赛后，让大家清晰认识到两种食材的区别。 尤其是当你有百分之一百概率获胜的时候，更要严格控制成本。” 再加上山田正泰自己作死，不仅把他开盘赚到的劳务费全赔了进去，还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山田正泰点点头：“没错。” 张岳讽刺道：“兄弟不得不说，你真会慷他人之慨。 当然，这只是杜志建随口一说。 这么多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百分之五？”山田正泰差点跳起来，“绝对不可能！ 起码我这个人还算讲道理。 “那你为什么要下注？” 你看这次，不说巴黎奥运会主场馆装修花掉的七个亿，我一波操作，直接到手二十个亿。 但此事是你违约在先，所以想用股票支付，至少要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 虽然千分之一比例不高，但架不住数量大。 她唯一喜欢的是体操，可惜华国对体操虽然很强，但今年的表现有点中规中矩。 结果樱井美代子摇摇头：“不是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问题。 张岳一愣：“是吗？难不成是他生产的药膳红烧肉加强版销售遇到的问题？” 张岳道：“所以你就把我所有的钱，拿来去还你的外债了？” 这哪里是什么股份，根本就是外债。 你如果押五百万，到手差不多能赚七百万。 直到五天后，所有人散去张岳才坐着飞机直奔日国。 张岳眼皮一跳，接着脸直接就黑了： “我说山田这小子，怎么这么好心既然答应给我5%的股份。 于是山田公司的资金链崩了，现在对方公司门口到处都是讨债的人。” 石曼曼无奈：“行了，你打听这么多，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赌注。” 体育运动员需要，肯定该供货还是供货。 结果你宁愿给我钱，都不乐意多说。” 现在竟然直接翻倍，我不是冤大头。” 张岳一愣：“什么意思？” 尤其他这次来法国，做了很多事，也结交了很多朋友。 不过如果要像以前那样，只给体育部门供货，那市场上不会出现类同样的食品已经不可能了。 张岳笑道：“当然要签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山田公司只是欠债，又不是没有资产。 把他的家底打包一下卖掉，肯定还能赚不少。” 第475章 山田公司的新总裁张岳 这话张岳说的十分自信。 山田公司经营的是预制菜，这种产品不管在日国、华国，还是全世界，都非常畅销。 加上日国人做事喜欢精益求精，他们的预制菜其他方面不敢说，但质量绝对有保证。 只要产品好，就不愁卖不出去。 所以山田公司缺的只是现金流，而自己最不缺的就是现金。 只要将资金注进去，就能把山田公司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到时自己再把股票卖出去，不仅不会赔，还能赚不少。 点点头，张岳对樱井美代子道：“你帮我准备一下，我明天去山田公司。” 樱井美代子自然表示没问题。 山田公司。 会议室。 山田正泰坐在那里，周围有一圈人。 这些人都是山田公司的股东，只不过股分没有山田正太多，属于小股东。 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人道：“山田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 山田正泰看他一眼：“解释？什么解释？” “当然是山田公司的债务问题，作为股东，我有知情权。” 山田正泰点点头：“很简单，企业经营有赚有赔。 山田公司也一样，我们之前一直在赚钱，现在赔钱不是很正常吗？” 另一个人没想到山田正泰竟如此理直气壮，不由气愤道： “可据我所知，山田公司之所以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 你要为这件事负责。” 山田正泰：“负责，没问题啊！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辞去山田公司总裁职务，这总行了吧？” 所有股东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山田会这么回答。 “山田，你这是在要挟我们？” 山田正泰有些无奈：“什么要挟？既然你们质疑我的经营能力有问题，那我就辞去总裁职务。 此事合情合理。 难不成你们还打算让我继续担任山田公司的总裁？” “你……”众股东面面相觑。 让他们发现此刻的山田正泰犹如一块滚刀肉，自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山田先生，我们开董事会是让你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撂挑子的。” 山田正泰点点头：“这样啊，那你们不早说？ 我还以为你们要换总裁。 既然解决问题，那大家就商量着来呗！ 山田公司的危机你们也都知道，谁有好办法尽管提出来。 咱们一起分析，看看执行的可能性有多少。” 众人沉默。 山田公司经营出现问题后，他们立刻聚在一起商量怎么逼宫山田正泰。 甚至为此想了好几条应对方案。 可现在他们却发现，自己想的不方便根本没有作用。 山田正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自己的攻击仿佛打进棉花里。 还是第一个开口的人道：“行了，你说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 不过无论怎样，你都必须拿出一个可靠方案，不然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山田正泰微微一笑，对方这么说，等于他们服软了。 轻轻咳嗽一声，山田正泰开口：“你们要的方案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看看时间：“这个点差不多也该到了，走，跟我去公司门口接人。”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愣住：“接人？接谁？” “当然是你们的新总裁。” “什么？我们的新总裁？你还是要辞职？” “不行吗？” “这……” “行了，我没时间和你们磨叽。 放心，我请的这个人绝对能让山田公司扭亏为盈。 你们一会多听多看多观察，切记不要乱说话。”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众股东相互对视一眼，只好起身跟上山田正泰。 众人刚走到大门口，就见远处一辆皇冠开过来，最后在不远处停下。 山田正泰连忙过去迎接，只见车中走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对方穿着和服，举止优雅，神色恬静。 “这是樱井美代子小姐？” 众股东瞬间将对方认了出来。 没办法，樱井美代子实在太有名了。 她的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可是日国的标志性产业。 当然樱井美代子最出名的并非这个。 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虽然强大，但属于家族产业，樱井美代子只是继承人。 她真正从白手起家开始的，是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建在比较贫瘠的非洲，但一成立就表现出无比强大的活力。 虽然中间经营过程出过好几次波折，但在樱井美代子的英明决策下，全都转危为安。 现在更是更上一层楼，成为世界工程建筑的霸主。 难道山田正泰请的新总裁是对方？ 如果这样，山田公司就有救了。 唯一让他们疑惑的是，不管东京湾水隧道建筑公司，还是甘地土木工程有限公司，都是搞土木工程的，和预制菜生产没有关系。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樱井美代子真能做好吗？ 他们正胡思乱想，却见樱井美代子下车后，并没有主动和山田正泰打招呼，而是走到车的另一半，将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年轻男子从车里走出，他和樱井美代子说笑几句，然后看向山田正泰：“山田先生，当日巴黎一别，我对你可是十分想念。” 山田正泰自然听出张岳嘴里的嘲讽，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 “张老板大人大量，想必不会计较那些小事。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你的公司。” 说完拉住张岳久朝办公室走。 樱井美代子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见三人走远，众股东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对呀，那个年轻男子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还有樱井美代子小姐，她怎么对对方如此客气。”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樱井美代子小姐穿的是和服。” “和服？” “对呀，虽然和服是咱们日国的传统服装，但这种服装更偏重于休闲。 一般在正式场合很少有人主动会穿，如果穿上，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作为最重要客人的异性伴侣。” “你的意思是，这个张先生，甘愿让樱井美代子小姐成为他的女伴？ 这也太离谱了吧？” “具体就不知道了，愣着干什么，跟上呀？” 众人是中了才反应过来，他们来是接人的。 只不过山田正泰并没有将他们介绍给对方，以至于让他们显得很多余。 等众股东再次回到会议室，发现山田正泰正和那位姓张的年轻人有说有笑。 见所有人过来，山田正泰挥挥手：“大家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张岳张先生，从现在开始就是山田公司的执行总裁了。 也就是说，以后山田公司的一切事务，都由他负责打理。” 此话一出，不仅众股东愕然，张岳也无比惊讶：“山田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来这里是和你签股份转让协议的，可不是要当你公司的总裁。” 山田正泰挥挥手，樱岛川子就抱着一摞资料放到张岳面前。 山田正泰笑道：“你在这个位置签上字，我之前承诺你的股份就归你了。” 张岳狐疑的看了山田正泰一眼，然后拿起这些资料。 其实在看到这些资料的第一眼，他的眼睛技能就提示这是真的股份转让协议，里面没有陷阱，可以放心签。 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仔细翻阅。 直到半小时后，张岳才点点头，将自己名字写上去：“合同没问题，现在可以了吧？” 山田正泰笑道：“当然可以，大家都来认识一下张总裁。” 张岳连忙道：“别慌，我不是说好只要股份吗？怎么还让我当总裁？” 山田正泰：“这点你有所不知。 虽然我在山田公司持股比例不高，但我的股票和其他人的股票不一样。 或者说我手中百分之八的股票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百分之八比例虽然不多，但去和山田公司的负责人挂钩。 也就是说，谁拿到这些股份就对山田公司有经营方面的话语权。” 张岳愣住。 对于这种股权分配模式，他并不陌生。 比如阿里巴巴的老马，他手上股份也不多，但却是阿里巴巴的真正掌控人。 其他股东哪怕联合起来，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也不能动摇他的位置。 原因很简单，阿里巴巴是老马一手建起来的，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所以当初天使轮投资时，双方就约定，天使轮投资没问题，但这些投资所占的股份只能当股东，无法参与公司的日常运营。 这项举措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却是在实际保护大家的共同利益。 因为曾经就有人联合其他股东，将创始人扔到一边，自己参与公司运营。 结果原本盈利强的公司，被折腾的七零八落，陷入严重的财政危机。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苹果公司。 当年乔布斯成立苹果公司，短短几年时间就把苹果打造成世界第一流的科技公司。 然而离谱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乔布斯脾气暴躁，做事武断，而且对手下要求极其严格，导致大家每天都生活在痛不欲生当中。 于是这些人就想办法和股东联合起来，通过董事会，直接把乔布斯从苹果撵了出去。 所有人瞬间松了口气。 没有乔帮主，以后大家的日子绝对好过很多。 事实也正是如此，大家吃着苹果的盈利，每天悠哉悠哉，简直不要太爽。 可这种现象持续了几年，众股东却愕然发现，苹果的年收入越来越少，虽然没有赔钱，但却萎靡不振。 而且工作上人浮于事，大家都得过且过，生产出来的产品也没有任何创新。 如果不采取措施，恐怕用不了多久，苹果公司就将昙花一现，和诺基亚一样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于是痛定思痛下，这些股东又提着礼物，专门把乔布斯请了回来。 乔布斯一上任，第一时间就开始改革。 那些之前故意坑他，暗算过他，以及天天混日子的人，全部清理了出去。 第一时间所有人怨声载道。 不过乔布斯无动于衷，他只说一句话：要么我走，要么你们走。 乔布斯当然不会走，所以他逼走了所有反对他的人。 接着他把技术部的成员召集在一起，告诉大家他要生产一部什么样的手机。 话刚说完，所有人都提出质疑。 乔布斯的要求太高了，目前技术下他们根本做不到。 然而乔布斯根本不管这些，你要么努力去做，要么卷布铺盖走人。 为了保住工作，所有技术部的员工，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加班。 终于，半个月后，他们拿出了第一款产品。 这款产品是严格按照乔布斯要求做出来的，连他们自己都有一些惊讶，自己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同时又开始感慨：乔布斯虽然脾气比较臭，但能力绝对是最高的。 这半个月他们天天挨骂，以至于有人都有了应激反应。 好在现在终于结束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乔布斯看到他们生产出的手机后，立刻提出了十几个问题。 比如屏幕不够亮，手机太厚，握着不够精致小巧…… 于是所有技术人员崩溃了。 这些数据当初是你亲口说的，现在你又说不行，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面对质疑，乔布斯只嘿嘿一笑：“之前我只是根据自己的想法设计的草图。 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实际效果。 你们虽然还原出草图上的全部内容，但有很多细节被我忽略了。 现在刚好可以补上去。” 众技术员郁闷的差点吐血。 你知道你提出的这十几个问题想要实现，我们得花费多大代价吗？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些意见修改下来，等于是我们重新做了一部手机。 然而乔布斯根本不管这些，继续让这些技术员加班。 又过去半个月，成品再次拿出来。 然后乔布斯继续提各种意见。 不过众技术员已经平静了很多，因为他们已经有点习惯乔布斯的节奏。 就这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一直折腾了半年。 终于，新手机的设计方案被确定下来，并进行规模化生产。 没错，这就是当年的苹果神机，大名鼎鼎的水果4。 这部手机一经推出，就以一骑绝尘的姿态，将其他品牌杀的血流成河。 水果公司也因为这款产品，重新问鼎至高。 吸取这件事的教训后，很多公司在谈投资时就改变了策略。 你投钱没问题，但你投再多的钱，也只能对公司的决定提出质疑，而无法直接参与管理。 第476章 功效古怪的药膳可乐 现在的山田公司就差不多，山田正泰拥有山田公司百分之十七的股分。 但其中有百分之八的股份，拥有对山田公司百分之百的经营权，也叫经营股。 也就是说，这百分之八的股份，山田正泰只要拥有百分之四以上，那他就是山田公司的总裁，谁都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现在他给张岳转让百分之五的股份，难不成转的是这种经营股？ 见众股东疑惑，山田正泰微微一笑：“没错，我输给张老板的就是这种经营股。 他现在拥有百分之五，大于我所拥有的百分之三，所以以后山田公司，将由张老板说的算。” 这也是我极力推广绿色药膳可乐的原因。 而一旦心血管破裂，可使用活血通络丹进行治疗。 说完打开手机，找到一张图片给张岳递过去。 关于经营股和普通股份的区别，他当然知道。 如果没有二氧化碳，配方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山田正泰连忙摇头：“我又不傻，怎么会生产那东西？ 在没了解具体情况的前提下，最好的选择是静观其变。 等我躺下，发现自己的脑袋正在发光。 所以你把这种股份给我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张岳道：“山田先生，你可要想好了。 山田正泰将一个瓶子放到张岳面前：“张先生，你是药物方面的专家。 因为他发现，这两瓶所谓的药膳可乐，竟然呈现浓郁的碧绿色。 张岳道：“那行，从现在开始，山田公司将正式由我接管。” 他看向山田正泰。 但就算能防止人体血管老化又怎么样？ 难不成为了防止血管老化，我每一次上班前都要喝一瓶。 但实话实说，虽然他可以帮助瘫痪者从床上站起来，却治标不治本。 而且长期服用药膳可乐，发病后用活血通络丹治疗，效果可以提升一倍。 我不要求太高，但起码别这么吓人。” 张岳挠挠头：“能让我看一下药膳可乐的配方吗？ 事先声明，我就这么一问，不方便看的话就算了。” 而且减缓血管衰老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每隔一两天就饮用一次。 张岳看了一眼，发现配方中用药并不复杂，想配制并不难。 虽然他觉得张岳的质疑有点强词夺理，可问题是自己的药膳可乐真的卖不出去。 事先声明，我只能表示自己尽力，至于卖不卖得出去，只有天知道。” 前期服用药膳可乐，可以有效的减缓并防止心血管破裂。 如果我真成了山田公司的总裁，以后山田公司怎么运营都有我说的算。 而且这种绿色非常吓人，怎么说呢？ 山田正泰有些不解：“怎么了？” 在这里要特意强调一下，张岳脸绿不是形容词，更不是形容这种药膳可乐，喝了让人极其难受。 见过养生的，但大多数人的养生方式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运动来实现。 很快，张岳的眼睛绿了，他的额头绿了，最后他的头发都绿了。 “所以我家人就注定要和我坐在一起脑袋冒绿光？” 山田正泰点点头：“是不是感觉非常难受？ 尤其是樱井美代子甘愿当他的助手，这让张岳看起来非常神秘。 像吃药养生这么离谱的事，一时间也很难被人接受。 因为张岳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张岳问道：“两种颜色？另一种颜色是什么？” 最后他叹了口气：“既然我当了山田公司的总裁，那就你尝试着卖一下吧？ 如果再提升一倍，会有什么样的功效还真不好说。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山田正泰。 从这点看，张岳的质疑非常有道理。 若我没看错，你的这种绿带有荧光性质吧？ 等于我喝了之后把灯关掉睡觉。 山田正泰点点头，从旁边的储物柜中搬出一个箱子。 但这种配方是固定的，也就是说，不管绿色和红色也都是固定的，根本无法更改。 山田公司生产的也是一种药膳，这种药膳和药膳红烧肉不同，它调节的使人体的心血管系统。 而这种绿色在他喝完后，开始慢慢向上蔓延。 至于睡觉之前喝就更离谱了。 大家对药物的认知，还处在生病吃药，不生病不吃药的过程。 他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塑料瓶。 虽然山田公司的流动资金被我浪费了一大半，但只要我开口，完全可以轻轻松松从银行那里贷到足够的钱。 山田正泰沉吟片刻：“你怕你家人笑话你，可以和家人一起喝呀！ 这玩意卖不出去很正常，能卖出去才奇怪。 不过当张岳用眼睛看向瓶内的液体后，瞬间愣住。 而你只能在旁边提意见，至于要不要听，完全看我心情。” 虽然山田公司是一家价值过千亿的公司，但对张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涓竴涓浜屼簲涓浜屼竴浜涓変簲 山田正泰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岳又道：“你公司现在还缺钱不？” 不过他还是失望的摇摇头。 可大家该不买账还是不买账。” 这下张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你卖便宜一点，来个薄利多销。 张岳这么说，倒不是可乐品牌是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天下。 山田正泰不说话了。 结果其他同事就见到一个阿凡达走进办公室，然后吓得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没错，你的药膳可乐的确有防止人体血管老化的功能。 这让张岳下意识想起西方神话中的吸血鬼。 然而我把这种可乐推广到市场后，哪怕我把它的功效详细描述出来，还做了专门的对照实验，甚至发表了二十多篇sci论文。 张岳问：“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的配方很牛呀！ 看到塑料瓶的瞬间，张岳眼皮直跳。 一般情况下只要年龄超过五十岁，都会有类似的病。 可问题是，咱们之前的确打赌了，但我可从没要你的经营股。 只不过活血通络丹的功效是促进血液循环，消除血管堵塞。 而且普惠大众还能帮助你扬名立万，成为所有人心中最伟大的白衣天使。 而是这种泡泡汽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甜度很高，喝多了会发胖。 山田正泰无奈：“药膳可乐只能做两种颜色，而且它的功效都在颜色上。 长时间服用，可以减缓心血管的老化。” 张岳笑道：“肯定回华国，这种好东西如果不和我那些粉丝分享，那就太不够义气了。 他看着山田正泰：“你确定这是可乐，而不是其他东西？” 不是我非要将药膳做成可乐，而是山田公司的研发团队研究出来的配方，需要和二氧化碳混合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不过看张岳抬手投足间，露出的一言九鼎的霸气，不知为什么，全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他无奈摊摊手：“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不会是你卖的太贵吧？ 兄弟，做人不能太贪心，而这种防止心脑血管老化的好东西，最大的受众是全世界所有普通人。 结果你把自己的药膳变成可乐，就算明知道这东西有减缓血管衰老的效果，大家也不会喝吧？ 张岳愣住：“滞销？不是缺资金吗？” 将瓶盖拧开，张岳喝了一口。 山田正泰反而微微一笑：“你现在是山田公司的总裁，当然有资格看。” 药膳可乐售价五块钱一瓶，这种好东西一瓶五块一点都不贵。 可以尝尝我生产的药膳可乐，再和你的活血通络丹比比，看看咱们两个谁的效果更好。” 不知你准备在日国售卖，还是回华国售卖？” “让人喝了脸发绿的饮料，这玩意儿压根就没人敢喝好不好？ 此刻的他，脸颊呈现青草一样的绿色。 张岳的脸绿，是脸真的绿了。 这一点就厉害了，活血通络丹的功效之神奇早就得到了验证。 “什么问题？” 因为人体不管大脑还是心脏部位血管破裂，归根结底还是血管老化的缘故。 张岳有些头疼：“你就不能把这种饮料的颜色改一改吗？ 山田正泰又从柜子里搬出一个纸箱，打开后拿出一瓶饮料。 反正这种药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东西总不能你一个人品尝吧？” 其他股东对于山田正泰的做法，本来还有意见。 赚的钱绝对比你死盯那些富豪多的多。 比如人在五十岁之前，除非特殊情况，一般是不会出现脑血管破裂，导致全身瘫痪的。 事实上这种药膳可乐的口味还行，没有可口可乐那么甜，有一点淡淡的水果味，喝到肚中凉凉的，非常清爽。 但总比红色可乐根本喝不下去强的多。” 你帮我准备一下，我带一批货回去。” 山田正泰有点尴尬。 虽然绿色药膳可乐喝了之后，头部会发生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变化。 张岳看他的表情全是古怪：“等等，你竟然生产药膳可乐？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对于你这种不缺钱的人来说，名利可比金钱重要多了。” 然而山田正泰苦涩的摇摇头：“不是价格的问题，生产的药膳食物是一种饮料，我管它叫药膳可乐。 因为拥有凯恩医院，所以他非常清楚心血管疾病治疗的重要性。 张岳一愣：“减缓心血管的老化，真的假的？” 但产品直销就不一样了，卖不出去就是卖不出去，投入再多的钱都没用。” 因为自己眼睛异能显示的，是这种药膳可乐真的拥有减缓血管衰老的功效。 张岳瞬间来了兴趣：“是吗？那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药膳可乐？” 这是樱井美代子收集到的消息 山田正泰有点为难：“我也知道你说的情况。 这是啥玩意？ 你让我脸绿我忍了，可你让我头发绿，这个实在忍不了。 山田正泰摇摇头：“如果只是缺钱十分好办。 山田正泰连忙点头：“太好了，你愿意出手，销量绝对能上去。 因为这瓶饮料的颜色是鲜红色，和血液一样。 而张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山田正泰生产的药膳可乐卖不出去了。 心脑血管疾病号称人类三大杀手之一，而且这种病非常普遍。 比如张岳的活血通络丹，就是治疗这种病的。 一旦颜色没了，功效也就没了。” 也就是说，如果山田公司研究出的药膳是真的，它的作用丝毫不比活血通络丹差，甚至犹有过之。 他解释道：“药膳可乐没必要上班的时候喝，你可以等下班，又或者晚上睡觉前来一瓶。” 他没有问其他股东的意见，也不需要问。 张岳额头忍不住汗了一个，虽然山田正泰的话十分客气，但他总有种“大郎，该喝药了”的即视感。 张岳那叫一个无语：“兄弟，你到底怎么想的？” 而且根据介绍，它的功效比药膳红烧肉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有制造这种泡泡汽水的想法？” 张岳看着他：“是吗？你们到底生产出了什么东西，让消费者这么讨厌？ 不要告诉我是那些变态食物，这玩意也就你们国内部分心理有问题的人才会吃。” 张岳索要配方，只是想看看凭借眼睛异能，能不能改变一下药方药性。 山田正泰无奈一笑：“很简单，我们的产品滞销了。” 难道为了身体健康，以后大家都不得不化身吸血鬼？ 想了想他将瓶盖拧开，刚要喝一口试一下，然后就停住了。 总之看一眼就有种这是剧毒的感觉。 下一刻，他的脸直接就绿了。 山田正泰有些无奈：“这种脸率是正常现象，一般情况下十五分钟后会消退，半小时后会彻底恢复正常。” 张岳问山田正泰：“说说吧，现在的山田公司到底什么情况？” 知道的知道这是我的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颗超大号夜明珠呢！” 或者可以这么说，药膳可乐和活血通络丹是相辅相成的两种药。 张岳无奈道：“那还不如上班之前喝呢！ 回到家我闷一瓶药膳可乐，然后我家人就看到我的脸开始慢慢发绿，一直绿半个小时？ 可这种好东西应该被疯抢才对，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张岳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青涩。 山田正泰：“还有五个亿的缺口，不过真要坚持的话也不是不行。” 张岳摆手：“没必要坚持，这五个亿我投了，你帮我换算成股份。” 第477章 十月食品厂新变化 十月食品厂。 现在的十月食品厂早就今非昔比。 原来的厂区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已经扩大了八倍。 也就是说，整个万三公路西段，都是十月食品厂的厂区。 而作为豫省大型生鲜物流中心的万邦，规模也不到十月食品厂的一半。 或者说，在整个东区，论规模和工人数量，只有富士康能与之相媲美。 但论受欢迎程度，富士康拍马都赶不上十月食品厂。 这里除了待遇高，工作环境也更好。 尤其是计件模式，让这里比富士康更具活力。 吴大川陪着几个中年人，一边向前走一边开口介绍： “这是十月食品厂的的仓储部，里面规格都在国家标准之上。 而且早在八个月前，仓储部已经拥有国家免检产品的称号。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我们的质检团队对食品安全上的要求，以国家规定更加严格。 甚至某些检测环节，国家食品安全中心还专门派团队来这里学习。” 吴大川越说越自豪，其他食品厂还在为应付食品安全中心的检测绞尽脑汁，自己这边已经作出新的检测标准。 尤其是想到那天食品安全中心的工作人员过来参观后一脸惊愕的样子，他就全身犹如喝了冰红茶一样舒畅。 “这边是我们的工作车间……” 吴大川滔滔不绝，而不管他如何介绍，旁边工作的工人都在专心致志工作，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这又让他得意无比。 专心致志，旁若无人，说到敬业，十月食品厂的工人永远是第一。 等把车间参观一圈，吴大川又带着人去了员工食堂。 直到下午两点，他才把人送走。 当然，现在能让他亲自接待的人已经不多。 比如刚才那几位，都是从粤省和京城来的，负责经济开发的大佬。 得到他们的认可，足以说明十月食品厂在食品行业的地位。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走过来：“吴主任，井天食品的老总、五华食品的总经理、洲蒙养殖场的老板已经到了。” 女人是他的工作助理。 没办法，随着十月食品厂规模日益扩大，吴大川手上的工作越来越多，根本忙不完。 于是詹苏苏就专门安排人事给他找了名助理。 他现在除了管理车间，还要负责和其他上下游公司的对接。 比如这三家食品类公司，都希望和十月食品厂达成战略性合作。 吴大川点点头：“知道了，让他们先在会议室等着，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去见他们。” 助理立刻道：“明白。 还有，昨天有六家国外食品厂想代理咱们的产品，他们想安排专门的管理人员过来协商具体细节，希望能确定一个时间。 你看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吴大川皱眉：“国外的食品公司？哪个地方的？ 有两家来自法国，两家来自英国，一家德国，还有一家来自南非。” 吴大川想了想：“法国、英国和德国想合作我理解，但南非的食品公司凑什么热闹？ 他们的民众饭都吃不饱，还想卖咱们的绝味系列？ 这样，你先让他们提交经营资质。 如果规模在一个亿以下，直接拒了。 如果是大公司，就说咱们这边需要再研究研究，让他们等着。” 助手一愣：“这是不是不太好？不管怎样，这些都是国际友人。 咱们和他们合作，也算为国家赚外汇了。” 吴大川摆摆手：“少扯犊子。 如果是其他食品公司，听到有国外食品公司想合作，肯定屁颠屁颠的凑过去。 但咱们可是十月食品厂，放眼全国都是食品行业的龙头。 毫不夸张地说，以绝味系列的受欢迎程度，咱们和谁合作，就等于给对方送钱。 所以你以为，国外那些食品公司上赶子找咱们的目的是什么？” 助理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吴大川双手插兜，脸部斜望天空：“明白就好。 记住，十月食品厂不仅是全国食品行业的龙头，也是世界食品行业的龙头。 有资格和咱们合作的，只有那些和咱们一个两级的巨无霸。 其他小卡拉米……也不是不能合作。 但合作之前要先晾一晾他们，再看看他们的潜力。 只要有一项不合格，直接pass！” 助理看吴大川的眼神全是崇拜。 这就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商业大佬啊！ 她来十月食品厂时间不长，以前只是听说这家食品厂待遇很好，产品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很受欢迎。 现在她才发现，尽管自己已经尽可能把十月食品厂想的强大，但还是低估了十月食品厂的行业地位。 而作为吴大川的工作处理，只要自己努力工作，认真负责，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她心中正想着，就见刚才还抬头望天，一副纵观天下豪杰舍我其谁的吴大川，忽然一拍额头，表情全是紧张： “唉呀，完了，忙起来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说完他对助理道：“我先出去一趟。” 助理见甩开膀子拼命奔跑，早没了刚才翩翩风度的吴大川，表情愕然。 吴主任这是怎么了？ 带着好奇，她连忙跟上去。 呼哧呼哧…… 吴大川喘着粗气来到十月食品厂门口。 而此时，一辆甲壳虫缓缓开过来，在不远处停下。 车门打开，先走出一个年轻丽人，紧接着一个年轻人从后面出来。 吴大川见状连忙跑过去，先和年轻丽人打招呼：“石经理，好久不见！” 石曼曼表情古怪的看着他，尤其是他脸上不停滴落下来的汗，忍不住打趣道：“吴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最近身体发福，要锻炼身体减肥？” 吴大川憨憨一笑：“没错，我的确有减肥计划。 你看我这一身肉，一米六的个头将近一百八十斤。” “是吗？那我可看不出来。” 两人说笑两句，吴大川忙走到年轻人面前：“老板，你回来了？” 来人自然是张岳。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坐飞机来到中州，上午去了趟国岳制药厂，现在来十月食品厂看看。 他自然注意到吴大川的满头大汗，忍不住笑道：“我说你这工作可真够拼的？ 上次苏苏说不是专门给你配了个助理吗？ 要是一个不够，可以再配一个，总之不能把自己累着。” 吴大川连忙摆手：“一个就够了，我一个粗人，哪有资格配助理。 主要是刚才有粤省和京城的领导来参观考察，我一直全程陪同。 好不容易把他们送走，才发现接你的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张岳摆摆手：“既然你有自己的事忙，那就忙自己的事呗。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不用你亲自接待。” 吴大川连忙摇头：“那可不行！ 你回来了，我怎么能不迎接。 而且你出国的这段时间，咱们的食品厂规模又扩大了一大截，很多地方都是新建的。 另外咱们又招了一大批人，尤其是安保人员。 我怕他们不认识你，要是把你拦在外面，就真的尴尬了。” 张岳笑道：“这样啊，被自己的员工拦住不让进的确有点丢人。 既如此，那就带路吧！” “好的，您这边请！” 吴大川的助理这时也走到门口，然后她就看到了张岳。 与此同时，张岳也看到了对方。 吴大川连忙道：“小娥，你快来一下。” 然后对张岳道：“这就是那个助理，李月娥，因为才来没几天，对各项工作都不太熟悉。” 又对助理李月娥道：“这是咱们老板，十月食品厂的创始人。 咱们的食品厂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靠他的英明领导。 你可一定记住了。” 尽管知道能让吴大川如此急切跑过去迎接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李月娥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张岳。 对于这位商业传奇，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说过。 对方神秘、睿智、大度、慷慨。 所有十月食品厂的资深员工，只要提到他，无不露出敬佩敬仰的神色。 李月娥已经不止一次想象张岳到底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性格。 可她思来想去，都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年轻。 “张总好！”李玉娥连忙打招呼。 只不过因为紧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吴大川见状连忙解释：“她平时做事还是很有条不紊的，可能是第一次见你有些紧张。” 张岳微微一笑：“没事，以后熟悉了就好。” 然后对李月娥道：“既然你能成为老吴的助理，工作能力肯定不一般。 这样，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做一个商业计划。 你就我跟着我打打下手，锻炼一下。” 李月娥一愣，下意识看向吴大川。 虽然她并不排斥跟随张岳工作，可自己应聘过来是为了帮吴大川处理事情。 好不容易才把手头的工作理顺清楚，现在突然又要跟张岳，她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工作职责。 吴大川见状立刻道：“愣着干什么，老板让你跟着他，这是看重你。 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少人做梦求都求不到。” 张岳连忙制止吴大川的吹捧：“行了！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本来我想让曼曼帮我的，但天友装修公司的事也多得忙不过来，根本离不开她。 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事。 恰好我最近都会待在十月食品厂，就让她跟我一段时间。 至于你这边，这段时间你就再多辛苦一下。” 吴大川连忙拍着胸脯：“您放心，我的工作我自己肯定能完成，保证不拖你的后腿。” “那就好！” 接下来张岳便在吴大川的带领下参观十月食品厂。 看着充满科技感的厂房，以及忙忙碌碌的工人，张岳忍不住感慨。 当年自己接收这里的时候，吴大川正领着一群工人讨要工资。 谁又能想到，仅凭一个秘方，自己就把这家企业做这么大。 等把整个十月食品厂参观完，已经是两小时后。 回到自己办公室，吴大川和石曼曼已经离开，面前只剩下李月娥。 看着张岳，李月娥声音小心翼翼：“老板，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直播带货。” 李月娥：“直播带货？” 说实话，她有点茫然。 直播带货李月娥自然不陌生，毕竟现在的互联网上，有将近三分之一的直播，都是带货。 可问题是自己的专业是助理呀，而且是专门服务大型集团公司的助理。 现在却让自己搞带货，专业完全不对口。 张岳见她一脸茫然，还以为她对这方面完全不懂，立刻开口安慰： “不懂没关系，直播带货很简单的。 你今天抽时间先熟悉一下，明天咱们上午九点开始。 到时候我主播，你在后面按照我眼色行事即可。” 说完又简单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李月娥连忙点头。 她能通过面试成为吴大川的助理，能力毋庸置疑。 张岳的讲解又深入浅出，只一遍她就明白了。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种工作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不过李月娥回家之后还是做了大量相关工作，等她第二天来上班，手上已经做出来三套可行性方案。 这是大型企业高管助理的基本能力，再加上直播带货要简单很多。 如果不是为了精益求精，类似的方案她做十个都没问题。 然而李月娥等到九点半，依旧没见到张岳的踪影。 这不由让她有些担心，难道自己记错了时间，又或者跑错了地方？ 想到这，她连忙给吴大川打电话说明情况。 吴大川哈哈一笑：“没事，你在那等着他就行。” “明白！”李月娥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自己的问题就好。 而且很快她就想通了。 张岳手上可不止十月食品厂这一家企业，不管闻名天下的国岳制药厂，还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国岳超市，每一项都有忙不完的事。 张岳遇到突发事件过去处理十分正常。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就在李月娥猜测，张岳上午还会不会来时，只见张岳睡眼惺松的走进办公室。 看到李月娥，张岳有些奇怪：“你怎么来这么早？早餐吃了吗？ 没有的话咱们一起下去吃点。” 李月娥：“……” 第478章 张岳的粉丝号召力 看着张岳，李月娥问：“你刚起床？” 张岳点点头：“是啊，昨天坐飞机没睡好，又多睡了会。 咦，这都十一点多了。 本来还准备上午直播带货一波，现在看来又没时间了。 愣着干什么？下班啦！ 下午三点……三点半吧！ 你到时候再来，咱们那时候再播。” 李月娥点点头：“没问题，我在趁着这段时间把准备的策划案再打磨一下。” 张岳摆摆手：“那行，你按计划忙自己的事吧！” 说完转过身，打着哈欠离开了。 李月娥连忙坐下来，张岳说的已经到了上午下班时间，其实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四十多分钟。 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打开电脑，李月娥开始修改自己的方案。 不知不觉中午十二点到了。 她松了口气，看自己的方案越看越满意。 就是不知道下午张岳会选哪个。 同时她又有些羡慕，张岳的办公室是吴大川让天友装修公司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 不仅宽敞明亮，里面的设施也都是最好的。 尤其她现在坐的办公椅，光这张椅子就价值十二万。 对普通人来说，花十二万买一张椅子，完全属于脑子有坑。 但话又说回来，任何物品贵就一定有它贵的道理。 这张价值十二万的办公椅，融合了顶级设计师对人体工学椅的全部理解。 不管材料、外观、舒适度，都是最好的。 李月娥坐上去后，由于身体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大脑中的灵感瞬间犹如火星迸发。 要是自己以后办公，一直能坐在这张椅子上就好了。 李月娥很快摇摇头，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这种椅子是专门定制的，全世界总产量还不到一百把。 连吴大川都没资格做，更不要说自己了。 吃完饭，李娥再次早早过来。 先坐在这张椅子上休息一会，接着继续检查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漏洞。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不对。 张岳不是让自己下午三点半到时候在这等他吗？ 这都四点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不过有了上午的经历，李月娥要淡定很多。 她继续等待，一直等到五点半。 按道理自己应该下班了，所以我该怎么办？ 李月娥倒不介意加班。 相反，在她看来，自己能进入十月食品厂，并成为吴大川的助理，这种万载难逢的机会，别人打破头皮都抢不到。 更不要说，自己现在还是给张岳当助理。 档次比吴大川的助理高了何止一星半点？ 只是自己加班没有任何问题，可张岳根本不在，所以自己要干什么？ 难不成再推敲几遍自己已经推敲了无数遍的方案？ 摇摇头，李月娥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把张岳的办公室巡视一圈，发现虽然里面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但物品的摆放却没有次序。 李月娥瞬间决定这里的东西重新梳理一下。 她倒不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让张岳觉得自己的办公室很陌生。 因为这间办公室是新建的，而物品放进来的时候，张岳还在国外。 他惟一来的一次，还是上午在这待的五分钟。 想到就做，李月娥足足忙活两个小时，才让这里变得有序不少。 可问题是她还没等到张岳。 李月娥整理东西只是不让自己闲下来，她的真正目的还是等人。 眼看再等下去不是办法，李月娥只好拨打张岳电话。 就在李月娥以为，张岳大概率忙得没时间接电话时，下一秒电话接通。 张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找谁？怎么知道我的私人电话？不会打错了吧？” 李月娥连忙道：“老板，是我，吴主任的助理李月娥。” “吴主任？”张岳的语气全是疑惑，“哪个吴主任？” “就是十月食品厂的车间主任吴大川啊！” 李月娥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了号。 结果就听张岳道：“你说老吴啊，想起来了，你是他新招聘的那个助理。 不对呀，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下午三点半，让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吗？ 我从那时候等到现在，也没见到你的人。 所以就想问问看晚上有没有工作安排。” 张岳一拍额头：“哎呀，不好意思。 下午我一直在玩手机，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把你也忘了。 今天太晚了，直播的事明吧！” 李月娥点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的办公室要不要把总电闸关了？” 张岳的办公室非常先进，比如只要打开门，新风系统就会一直工作。 还有其他方面，加在一起有二三十五，总之十分耗电。 可这些东西的开关有一部分李月娥也不知道在哪，最简单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拉总闸。 但问题是，她又不确定自己拉闸后，会不会影响到对张岳来说比较重要的仪器的运行，所以才打算问个清楚。 结果张岳一愣：“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在办公室？” “对呀，我一直在等你。” “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 都下班了，你不回家还在那呆着干什么？ 行了，不废话了，赶紧回去吧！ 这都八点多了，而且太晚的话，你一个女孩在路上也不安全。 至于总闸要不要拉，你随便看着办。” 说完挂断电话。 李月娥好半天才回过神。 如果说上午的事只是巧合，经过刚才的通话，她发现自己对张岳的想象，和实际中的对方简直千差万别。 第二天上午八点。 就在李月娥猜测，今天张岳会不会继续放自己鸽子时，对方到了。 见李月娥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岳摆摆手：“没事，你坐。” 接着他朝外面招呼一声：“把东西搬进来吧！” 很快六个穿着快递制服的人，每人搬了两箱东西，按照张岳的吩咐放到他办公桌前面。 接着张岳开始固定手机。 李月娥连忙过来帮忙，只是不等她动手，张岳已经完成了。 然后张岳打开直播间，短短几秒钟，直播间人数就从几百人变成几千人。 一分钟后直接突破万人大关，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 对着屏幕，张岳笑着打招呼：“大家好，好久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们了！” 直播间弹幕瞬间起飞：“张老板好。” “张老板我也想你。” “没有张老板的日子，我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 “张老板，不知你最近都在忙啥？ 我每天都在等你的直播推送，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就是！” 张岳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 本来我应该每天都给大家汇报情况的，但前段时间我不在国内，想直播也没有网啊！” “不在国内？那你去哪儿了？” “楼上，想你这问题问的，我现在直接严重怀疑你的智商。” “什么意思？我的智商很低吗？” “废话，我问你，前段时间最受关注的世界大事是什么？” “肯定是巴黎奥运会啊！还有什么事能比巴黎奥运会更重要？” “这不就结了。 张老板出国，肯定是奔着奥运会去的。 难不成他会和咱们一样拿着手机看直播？” “你批评的对，我的脑子的确有问题。 前段时间张老板的号一直在发各种和奥运会有关的短视频。 虽然拍摄不是他，剪辑不是他，解说也不是他。 但张老板你肯定去巴黎了。” 张岳看到这里，立刻笑道：“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也去了巴黎一趟。 不过我却不是从巴黎回来的，而是日国。” “日国？你去日国干什么？” 张岳道：“当然是收账。 我在巴黎那边，除了看奥运会比赛，也参与了巴黎奥运会的建设，还做了药膳红烧肉的食品推广。 可能你们听说过，关于詹姆斯和约克四百米自由泳决赛，日国的山田正泰开了一个赌盘。 我对詹姆斯获胜有了绝对的信心，所以就参与了一把，还顺带和山田正泰打了个赌。 然后我就赢了十四个亿。 结果山田正泰卷着我的本金和盈利跑回了国，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我就借日国那边的关系，对山田正泰做了调查。 而是通过努力，现在我已经正式成为山田公司的执行总裁。” “等等，你说的我有点头晕，能不能简单一点？” “楼上这都听不明白？ 很简单，张老板和人打赌，把对方的公司变成了自己的公司。”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疑惑的是，山田公司是干什么的？这家公司的市值是多少？ 张老板赢的不会是个空壳公司吧？” “空壳公司？你是不知道山田公司的国际知名度。 这家公司是生产预制菜的，其性质和十月食品厂差不多。 但品种比十月食品厂多，规模也比十月食品厂大。 尤其是这家公司的几种拳头产品，知名度丝毫不比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差。 虽然十月食品厂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全国食品行业的龙头。 可放眼全世界，比山田公司还要差一个等级。 或者可以这么说，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名气并不比山田公司的拳头产品差。 但是，论规模，十月食品厂依旧是个弟弟。 不过我相信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最多五年时间，十月食品厂一定能超过山田公司。 这种超过，指的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碾压。”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张老板只是出了趟国，就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一家比十月食品厂高一个量级的山田公司？” “优秀！ 关键这家公司还来自日国。” “何止优秀，简直天秀！” “错，这叫一枝独秀！” “我觉得叫造化钟神秀应该更合适一点。” “……” 就在这时，直播间屏幕突然下起雪花。 紧接着一条巨龙蜿蜒而上。 有人在给张岳刷礼物，而且刷的还是价值599的霜雪冰龙。 不知道刷礼物是不是会感染，紧接着屏幕再次出现卡通动画特效。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很快，各种各样的特效满天飞，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而伴随这些礼物，还有评论： “恭喜张老板继承老一辈的光荣传统，为国争光！” “恭喜张老板继承老一辈的光荣传统，为国争光+1！” “恭喜张老板继承老一辈的光荣传统，为国争光+2！” “……” 这一幕看的李月娥目瞪口呆。 她能成为吴大川的助理凭的可是真本事，尤其是快速计算。 刚才这一波弹幕，礼物价值竟然突破百万。 也就是说，张岳仅凭寥寥几句话，就赚到了别人一辈子才能赚到的钱。 张岳看着这些礼物默不作声，直到各种特效停下，他才后退一步，对着大家深深鞠躬： “非常感谢大家的仨瓜俩枣，谢谢！” 此话一出，旁边李月娥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直播间瞬间更加热闹。 张岳调侃了几句，呵呵笑道：“行了，玩笑归玩笑，咱们现在说点正事。 这样，在说正事之前，先给大家发个福袋。” 然后看向李月娥：“愣着干什么？快点发！” 李月娥连忙拿起手机，开始快速操控。 这些她事先已经做好功课，所以动作还算熟练。 只是等需要输入金额时，她才抬起头：“老板，福袋需要发多少？” 张岳道：“不限量，你能发多少发多少。 把福袋调成最大金额，时间设置最短即可。” 此话一出，直播间众粉丝再次起哄。 李月娥也呆住了。 快抖的福袋的确有限额，比如一次只能发十万块抖币，也就是人民币一万元。 而最短时间为一分钟。 照这样发下去…… 等等，一分钟一万，一百分钟好像也就能发出去一百万。 而刚才那一波粉丝大赏，张岳就赚了五百万，可以让他发五百分钟，八个多小时？ 张岳能一口气直播八个多小时吗？ 当然不能。 所以即使自己今天发福袋发到手软，也不可能赶上张岳赚钱的速度。 怪不得大家都说穷人只会越来越穷，富人只会越来越富。 没办法，穷人需要花费一辈子钱才能赚到的财富，对富人来说，可能也就喝杯茶的功夫。 张岳自然不知道李月娥的想法。 他开口道：“我今天直播，主要是想向大家推荐一款山田公司生产的饮料，药膳可乐。” 第479章 不管怎样，就是没人买 此话一出，直播间再次热闹起来。 “山田公司的饮料，我记得这好像是日货吧？ 张总怎么做起日货代言了？” “什么日货代言？日货说的是以前。 现在山田公司是张总的，药膳可乐肯定是国货。” “就是，这么根苗正红的国货竟然被说成日货，难不成你的脑子有问题？” “啊？山田公司什么时候成张总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张总在直播间已经说过了，难道你没听到？” “不好意思，我刚进直播间没多久。” “……” “既然药膳可乐现在是张总的产品，肯定得支持一下。 先来十箱。” “十箱怎么够？我要五十箱。 恰好中秋节快到了，正愁不知道该给员工买什么礼品呢！” “我也要二十箱。我最喜欢喝可乐，有事没事就要喝两罐。 以前都喝可口可乐，现在有了张总的药膳可乐，以后就喝这个了。” “等等，购物车怎么没有链接？” “就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还以为手机出了问题。” “……” 张岳见状连忙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一批货已经到位。 至于商品链接，可能还要等一会。 不如这样，我先给你们讲讲药膳可乐的特点，大家了解一下。” 说完将一罐可乐拿出来。 “这可乐不错呀！” “就是，而且一看就特别诱人，忍不住已经想尝尝它的味道了。” “……” 张岳不管直播间的评论，而是自顾自的道：“药膳可乐顾名思义，他的卖点是药膳。 关于药膳系列，预制菜生产基地，推出过药膳红烧肉。 山田公司也推出了药膳红烧肉的加强版。 不过大家千万别误会，我手中的这款药膳可乐和药膳和红烧肉没多少关系。 它真正的作用，使减缓人体心脑血管老化。 你们没听错，药膳可乐和活血通络丹类似，都是用来改善人体心血管情况的。 只不过二者的区别是，药膳可乐主要用来预防，活血通络丹主要用来治疗。 对于疾病，与其等病发治疗，不如防范于未然。 所以从功能上，药膳可乐药比活血通络丹更强。” “真的吗？” “这可是好东西。” “没错，活血通络丹的神奇我已经亲眼见证了。 现在有比活血通络汤更好的东西，我银行卡上的数字，已经开始饥渴难耐。” “没错，链接呢，还没好吗？快点上链接！” “就是，趁直播间人数还不算多抓紧时间买。 等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都涌过来，到时恐怕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上链接！” “上链接！上链接！” “……” 张岳微微一笑，自己的号召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他将手中可乐打开，轻轻喝了一口：“大家注意观察。” “咦，张总的脸怎么变绿了？是我的错觉吗？” “我也看到了，我好像真的变绿了。” “越来越绿，不仅脸变绿，头发也绿了。” 张岳微微一笑：“你们没看错，这就是药膳可乐的特点。 喝了之后大约一分钟，脸就会慢慢变绿。 而且这种绿会越来越浓郁，最后蔓延到头发上。 大家在看我胳膊？是不是也变绿了？ 其实不止我的胳膊，现在我整个身体都已经呈现相同的绿色。 这就是药膳可乐正在改善心脑血管的表象。 通过实验，这种绿色大约会在皮肤表面停留两个小时。 两小时后，身体会慢慢恢复正常。 不过虽然皮肤表面的绿色消失，但药物对心脑血管的改善并没有停止。 这种改善能持续二十四小时。 也就是说，大家每天只喝一瓶药膳可乐即可。” 张岳说完，忽然收到一条信息。 接着他笑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药膳可乐的链接已经设置好了，感兴趣的现在可以拍了。” 然而原本弹幕满天飞的直播间突然安静下来。 虽然直播在线人数并没有减少，但大家好像都失去了评论的兴趣。 终于，有人打字：“张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的药膳可乐预防心脑血管老化的效果有多强？ 或者说我需要喝多长时间的可乐，才能让我的心脑血管得到相质的改善。” 张岳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嘛，有条件的话，我建议大家最好天天喝。 毕竟药膳可乐价格不贵，一瓶才五块钱。 也就是说你每个月只需支付一百五十元，就能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得到极大程度的改善。 长期坚持下去，哪怕到了八十岁，身体依旧可以处于一个非常健康的状态。 毕竟心脑血管人体的循环系统，它最重要的作用是给身体其他部位传送能量并运输垃圾。 心脑血管好了，身体就会更健康。 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运动员。 运动员的黄金年龄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一旦大于三十岁，身体的恢复能力就会下降。 这也导致，很多优秀运动员明明经验更加丰富，技巧更加娴熟，但却不是年轻运动员对手的原因。 但饮用药膳可乐就不一样了。 如果能从二十岁开始，每天坚持喝一瓶。 运动员巅峰运动周期可以延长到三十五岁甚至四十岁。 运动员都这样，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所以我认为，药膳可乐是每一位追求健康的人的最佳选择。 谢谢大家！” 张岳说的慷慨激昂，等最后一个字结束，评论区弹幕瞬间起飞。 “说得好，鼓掌！” “掌声×1，掌声×2，掌声×3！” “……” 随着评论，又开始有人刷礼物。 虽然持续时间没有刚开始长，但气氛热烈程度丝毫不差。 只是……旁边，李月娥的表情极其古怪。 她对张岳道：“老板，咱们的药膳可乐卖的一共还不到一百箱。” 张岳一愣：“什么？不到一百箱？不会吧？” 一瓶药膳可乐五块钱，一箱十二瓶，因为数量多有优惠，张岳把价格定为四十八元。 也就是说，即使卖够一百箱，总价也就四千八。 可问题是，刚才那一波粉丝打赏总价值已经接近两百万。 所以这些粉丝宁愿把钱白白砸给张岳，也不愿意买他的可乐？ 果然，有粉丝回复：“张总，我上个月刚开始工作，实习期工资四千二。 除了房租和日常消费，还剩两千四，已经全部打赏给你。 不要拒绝，我这么做是你发明的活血通络丹，治好了我瘫痪在床的爷爷，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没有亲身经历，很难理解我的感受。 所以哪怕明知你不缺钱，我也要把我的心意奉上。” 张岳快速看完这条长消息，立刻道：“这位兄弟，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些钱全买成药膳可乐，而不是直接打赏。 我是一名商人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把自己的产品卖出去。 所以你在我的购物车下单，要比直接给我钱更让我开心。” 对方立刻回复：“这点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如果你买的是其他商品，我肯定无脑下单。 但药膳可乐还是算了吧！ 这玩意喝了后不仅脸会发绿，头发也绿油油的。 知道的知道我是在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成了阿凡达！” 张岳汗了一个：“兄弟误会了，这种颜色变化只是暂时的。 你如果上班不方便喝，完全可以等下班。 比如晚上睡觉之前直接喝一瓶，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尴尬。” 对方道：“你说的这点我早想到了，但问题是，喝了药膳可乐后脸变绿荧光效应啊！ 白天喝了还好，虽然难看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晚上就不一样了。 睡一觉前喝一瓶，躺在床上整个人直冒绿光。 先不说这玩意会不会吓到别人，我自己都害怕啊！ 所以我宁愿心脑血管继续自然老化，毕竟生老病死属于人之常情。 强行改变有伤天合，所以还是让我慢慢老去吧！” “说的好，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你们真的这么大公无私吗？ 其实我倒不介意自己身体会变绿。 但我介意的，是喝了后身体不断冒绿光，真的一点害处都没有吗？ 张总，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没有。 原因是你到现在还没发现。 可话又说回来，没发现可不代表没有。 而且这玩意又出自山田公司，日国的企业。 那个叫山田正泰的家伙明明给你普通干股即可，但他却非要让你管理山田公司。 我觉得里面一定有阴谋。” “楼上的兄弟，话不能这么说。 你要相信张总，既然他敢推销药膳可乐，说明这种可乐肯定没问题。 不管怎样，张总都是活血通络丹的发明者。 论对药物的理解，他说是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所以……” “兄弟，你就别所以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张总的医术吧？ 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我的一个借口。 真实原因是，我真的的确非常不想喝那种绿油油的怪东西。” “好吧，是我错怪你了。 不得不承认，想把这玩意喝下去，心理不足够强大绝对做不到。 看着评论区的评论，张岳：“……” 他继续带货，两小时后，张岳笑着道：“好了，今天直播的内容就到这里。 请大家关注我的会员群消息，下次什么时候直播会在里面发布。” 关掉直播间，张岳一脸颓然的坐到椅子上，然后扭头问李月娥：“一共卖出去多少？” 李月娥实话实说：“三百七十二箱！” 张岳的眼角不断跳动：“三百七十二箱？你确定？” 这次回国，他带了一船药膳可乐回来。 这船药膳可乐有二十万箱，是山田公司库存的十六分之一。 不过对张岳来说，这点活根本不算什么。 别说二十万箱，就算一百万箱，他相信自己随便播一两个小时，就能全部卖掉。 至于为什么张岳只拉二十万箱回国，而没有多拉点。 不是他对自己的带货能力没信心，而是20万箱已经是山田公司最大的运货能力。 第二艘船现在已经启航，最多三天就能运到。 可现在别说二十万箱货瞬间卖完了，自己连五百箱都没买到。 想想和山田正泰吹过的牛，张岳那叫一个尴尬。 而问题是，如果自己带货能力不行，又或者以前的粉丝取关了，不再冲他的面子无脑买买买，张岳都能理解。 可这帮家伙宁愿白白花钱给自己刷礼物，也不愿意买药膳可乐，就离谱！ 要知道，他光今天开播收到的礼物打赏金额，就足以清空山田公司所有的药膳可乐库存了。 恰在这时，山田正泰的电话打过来：“张总！” 看着山田正泰必恭必敬的表情，张岳让自己的脸露出笑意：“山田君！” “张总好！” “山田君好！” 两人相互问好间，气氛突然有点小不对。 山田正泰：“我想问问……” “你有事吗？没有的话挂了。” 山田正泰：“？” 我明明已经说了自己有事，是你那边的网卡还是没听到？ 下一刻，张岳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 就看着面前的手机，山田正泰沉吟片刻，再次给张岳拨了过去。 “你有事吗？” “有事。” “没事的话挂了。” 看着再次被挂断的手机通话，这下没有任何犹豫，山田正泰第三次给张岳拨过去。 “张总，如果我没猜错，药膳可乐应该卖的不太好吧？ 其实这点很正常，我之前为了销量曾亲自直播。 你可能不相信，我不直播的时候，药膳可乐还能卖出去一些。 我一直播，一瓶都卖不出去了。 当时我非常奇怪，毕竟不管怎样直播都是一种宣传，理应越来越好才对。 于是我开始调查，结果答案却让我哭笑不得。 原来有人为了抑制心脑血管老化，哪怕明知喝了药膳可乐后脸会变绿，依旧在坚持。 可当他们通过直播，看了我喝过后的视频，直接被吓住了。 张岳瞬间想起，山田正泰脸上独有的小胡子。 再加上特殊的脸型，如果他喝了药膳可乐让脸变绿，那造型，绝对可以让小儿止啼。 两人对视一眼，张岳叹了口气，把直播情况说了。 “等等，你说你开播三个小时，得到的打赏已经足够清理掉药膳可乐的库存。 结果大家宁愿打赏，也不购买？ 导致你连五百箱都没卖到？” 虽然此事刚才李月娥已经说了一遍，张岳依旧十分尴尬。 第480章 可以让皮肤变白 张岳和山田正泰隔着摄像头对视，气氛有些诡异。 终于还是山田正泰率先打破气氛：“既然直播带货没效果，你这边还有什么方案？” 张岳无奈：“不好意思，这个真没有。” 他说的是心里话。 张岳之所以答应接手山田公司，是他通过眼睛亦能看到了药膳可乐的神奇功效。 这是一种比活血通络丹还犹有过之的神药，山田正泰卖不动，只不过是这种药服用后的表现有点离谱，才没人愿意尝试。 但张岳相信以自己的号召力，分分钟将库存清空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些粉丝连自己的账都不买。 要知道自己可是传说中的药神，这都不起作用，张岳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 山田正泰也傻眼了：“你都没办法，那怎么办啊？” 张岳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你们公司又不止药膳可乐这一款产品，你这个卖不出去，可以卖其他的。 实在不行，就做十月食品厂的代理公司。 既然你把公司交给我，怎么也不至于让你们饿死！” 这倒是实话，也是张岳愿意接手山田公司的另一目的。 和十月食品厂只是覆盖全国不同，山田公司可是名副其实的跨国企业。 加上山田公司也是做食品的，成为十月食品厂的分公司并不突兀。 尤其是山田公司的国际供货渠道遍布世界各个角落。 只要两者强强联合，张岳就能短时间内将绝味系列实现全世界铺货。 这要比前段时间，吴大川到处联系那些跨国公司的供应商强的多。 山田正泰苦笑：“你说的这个我当然清楚，但问题是，为了建设药膳可乐的生产线，我已经投入几十个亿。 现在说撤就撤，等于以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但凡有点办法，我都不想放弃。” 说完他连忙解释：“你别误会啊！ 给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做代言是山田公司的荣幸，我已经将山田的销售团队分割出来，其中一部分会专门和吴主任做对接。” 张岳摆摆手，再次陷入沉思。 正如山田正泰所说，对方花那么多钱建的生产线，如果不用真可惜了。 尤其是药膳可乐的作用，若因为这个就弃之不顾，同样是暴殄天物。 沉吟片刻，张岳对山田正泰道：“要不这样，咱俩都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山田正泰点点头：“没问题，不过最好快点。 现在车间每天都有大量药膳可乐生产出来，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就越不利。” 切断通话，张岳陷入沉思。 李月娥见状也不敢乱说话，可就这么原地站着也不合适。 想了想，她拿出茶叶，给张岳泡了杯茶。 张岳其实就是在胡思乱想，根本不存在会不会被打扰。 看到李月娥的动作，他忽然问：“情况你应该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不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李月娥一愣，万万没想到张岳会问自己。 她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 您和那位山田先生商量的是几十上百亿的大生意。 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就给吴主任做了不到两个月的助理，现在连工作流程都没完全弄清楚，更不要说其他了。” 张岳却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再怎么样，你也是名校大学生，有想法就说，千万别客气。” 李月娥小心翼翼道：“那我就讲讲自己的见解？” “快点说，这么啰嗦干什么？” 李月娥：“其实我觉得，如果您的药膳可乐效果真有那么神奇，别说让身体变绿一两个小时。 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整个人都绿油油的，大家也会疯狂购买。” 张岳一愣，其实他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刚才的直播被那些粉丝彻底打击到了，才不自信起来。 “那你觉得，问题的根源是什么？” “很简单，他们应该并不相信药膳可乐的作用。” 说到这里，李月娥顿了顿：“老板，我的话可能不太好听。 您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大家对你失去了信任？” 张岳皱起眉头：“好像没有吧？ 我最近也就发发短视频，而且大家对这些短视频也很感兴趣，每发布一条，都有至少五十万赞。” 说着他拿着手机：“不信你自己看！” 对张岳最近狂发短视频这件事，李月娥是知道。 只不过她得知自己要给张岳当助手后，为了能有一个最好的表现，李月娥将所有时间都放到了研究带货方案上。 所以对张岳发布的视频，她只是浅浅扫了几眼，并没有认真看过。 接过张岳的手机，带着疑惑，李月娥点击播放。 这是一个和羽毛球有关的解说，巴黎奥运会羽毛球比赛爆了冷门。 本来爆冷门虽然罕见，但历年都有发生，也不算希奇。 可这条短视频却以一个非常新颖独特的角度，对这件事进行了解说。 而评论区则充满了对解说的调侃，尤其是大家展开自己的脑洞，各种神评论层出不穷。 李月娥将视频看了三遍，最后摇摇头。 张岳发的视频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说缺点，就是这条短视频和张岳本身并没有关系。 包括解说也是另外一个人的。 想了想，她手指滑动，观看第二条视频。 第二条视频同样是一篇解说，但这次解说的是跳水。 跳水是华国的强势项目，基本包揽了男女所有项目的金牌。 其他国家运动员哪怕其中一个单项冲击成功，都能引起巨大轰动。 尤其是十米跳台，两名年轻的女将上演了混合单双杀，四跳得分比其他选手五跳加起来得分还要多。 这同样不怎么稀奇，毕竟对国人来说，强势项目就应该拿金牌。 拿了很正常，不拿才奇怪。 可这篇视频同样以另外的角度，对跳水这项体育运动进行了新的阐述。 比如对方以炸鱼为核心，专门搞了个炸鱼金牌榜。 李月娥打开评论区不出意外，评论区里充满了各种跳水照片。 这些照片全是最近十年发生的各种失误动作。 其中以菲律宾男子炸鱼队出现频率最高。 看完之后，李月娥陷入沉思。 接着她继续滑动观看。 这一看李月娥就再没停下来过，如果不是她在观看过程中全程不苟言笑，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在借工作时间故意摸鱼。 当然，对于张岳来说，李月娥摸不摸鱼他都不在意。 对方看手机视频，他等的无聊，就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脑打开。 这台电脑是吴大川专门给他配置的。 现在张岳还是第一次开机。 然后他就愣住了，因为这台电脑的开机时间只需要三秒。 紧接着一个弹窗弹出：“您的开机时间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电脑，排名第十三。” 张岳笑了。 这就排第十三了？ 对于360这个排名，张岳一直充满疑惑。 自己电脑的开机时间打败了全国百分之多少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算把对方打败，也不会缩短开机时间。 打不败的话，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左右不过多等几秒钟而已。 最离谱的是，如果360是卖电脑硬件的还好理解，你开机时间慢，可以找我买硬件，这样还能创收。 可问题是，这家伙别说硬件，连组装机都不卖。 所以这算不算辛辛苦苦搞出一个比较费服务器的功能，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心里胡思乱想着，不这样没办法。 张岳不需要用电脑办公，平时也用不上这玩意，有什么事手机就能解决。 所以他打开电脑，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就在张岳实在闲得无聊时，李月娥突然声音激动道：“我明白了！”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 李月娥解释：“张总，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这段时间你发的视频有点多了。” “有点多？”张岳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错，其实多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是你发的这些视频全都是搞笑视频，或者说是搞怪视频。 而且我看了发布记录，你每天差不多要发七八条，最少那天也有三条。 您的粉丝每天都会观看，时间一长就给了他们一个深刻的印象。 那就是您是一个搞笑娱乐主播。” 张岳点点头，非常认可李月娥的话。 因为他也感觉自己现在是个娱乐主播。 “这和药膳可乐滞销有关系吗？ 难不成大家担心一边喝药膳可乐，一边看我发布的视频容易被呛到？” 李月娥摇摇头：“当然不是。 其实这个问题我最开始也没想通，直到刚才灵光一闪。 您想既然大家都认为您是娱乐主播，那么问题来了。 您今天帮山田公司带货药膳可乐，是不是也是娱乐的一部分？” 张岳一愣：“娱乐的一部分？” “对。 首先，山田公司是日货，因为历史原因，大家对日货本能就有抵触情绪。 其次，您的带货表演十分滑稽搞笑，大家看后的第一印象就是您在整活。 至于药膳可乐，也大概率被他们认为是您整活的一部分。 这也是您今天直播收到巨额打赏的原因。 说不定大家还把您的行为当成了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 “对，就是反向带货药膳可乐，用独特的形式呼吁大家不要购买。” 张岳愕然：“怎么可能？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现在我是山田公司的实际负责人。 也就是说，虽然山田公司的总部在日国，公司高层也都是日国人，但他却是根苗正红的华国公司。” 李月娥道：“这点我当然清楚，可问题是你大家不清楚呀！ 您想，药膳可乐的功效和您的活血通络丹非常相似。 有了活血通络，您完全没必要再搞一个药膳可乐，还将其放到日国。 尤其您发布的那些视频，以及平时的言论，对日国的态度以负面居多。 所以您成为山田公司这件事完全不符合常理。” “所以是大家误会了？” “没错。您还记得您在巴黎奥运会，请詹姆斯和约克代言药膳红烧肉的是吗？ 按照常理，不管詹姆斯还是约克，都是药膳红烧肉的代言人。 但明确让约克大量服用药膳红烧肉加强版。 而且您平时的言论，并没有贬低药膳红烧肉加强版的意思，反而一有时间就大家赞扬。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大度、心胸宽广啊！难道不对？” “非常对，但这却会给大家一个印象，那就是即使你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你也会不吝赞美之词。 现在你又极力推崇药膳可乐，所以药膳可乐到底是您手上的产品，还是您对手的产品？” “这……”张岳挠挠头，他现在的逻辑已经开始混乱起来。 终于，张岳一拍脑袋，拿结果手机就要打开快抖。 李月娥疑惑问：“您干什么？” “当然是和大家解释清楚，让他们不要误会。” 李月娥摇摇头：“这样恐怕不行，或者说，您可能会越抹越黑。 因为大家觉得药膳可乐有问题，是潜意识的行为。 或者可以这么说，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下单。 当然，这牵扯到心理学范畴，虽然有点绕，但道理是清楚的。” 张岳挠挠头：“既然这样不行，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月娥道：“此事说难也难，但说不难也不难。 您只需证明药膳可乐真的有效果就行。” “证明药膳可乐真的有效果？” 张岳无奈摊摊手，“这个恐怕不行。 药膳可乐对人体的作用非常缓慢。 想要有效果，需要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 难不成我要用十年时间证明这件事？ 那样的话，大概率还不等大家相信，山田公司就已经倒闭了。” 李月娥道：“您没必要完全按部就班。 药膳可乐除了长期作用，不是还有短期作用吗？ 长期作用不好证明，证明短期作用同样没有问题。” 张岳愣住：“可短期作用是改善人体皮肤呀！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可以把皮肤变白。 这玩意就算证明了，好像也没用吧？” 第481章 论美白对女人的重要性 李月娥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她很想问问对方： 你为什么会觉得，一种能让人皮肤变白的东西没有用？ 这么神奇的功能，可是那些化妆品公司绞尽脑汁都想拥有的。 当然，不管怎样，张岳都是自己老板，而且是大老板。 作为助理，自己的态度必须恭敬。 想到这里，李月娥斟酌着语言道：“老板，不知喝药膳可乐多长时间，皮肤就能发生明显变化？” 张岳：“这种变化好像喝了就有，不信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之前白嫩了很多？” 而且张岳还和詹苏苏讲了喝药膳可乐后，皮肤会发生的古怪变化。 张岳愣住。 詹苏苏眼睛亮了：“真的？太好了。 同为化妆品，肯定能分出好坏。 当然，线上销售渠道比传统的销售方式更先进也更高效，咱们没必要买椟还珠。 甚至当着张岳的面，直接就喝了一瓶。 谁知李月娥道：“老板你误会了。 她属于那种干燥皮肤，尤其现在正值春天的多风天气。 这样就能让大家更加深刻认识到药膳可乐的功能。” 张岳立刻给詹苏苏打电话。 可问题是，这只是两箱饮料啊！ 一瓶五块钱，两箱也就一百多点。 尤其是对方种种不可思议的举措，最后都能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 买一粒活血通络丹必须同时买一瓶药膳可乐，否则直接不卖。 至于注册化妆品公司，我这个我早就注册过了。 虽然具体细节还需要进一步完善，但大致思路已经有了。 不过很快李月娥就回过神。 “当然，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啊！” 李月娥继续开口：“现在公司有了，第二，就是确定销售模式。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核对账目。 药膳可乐下肚，李月娥忽然愣了。 其他人开公司，一般只专精一项。 即使咱们赢了，也会给消费者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很多人就因为交不起这个，干脆放弃了当老板的想法。 所以他还是给对方送了过去。 等张岳再次回来，总算有了不少信心。 将地推和直播结合起来，地推选择的是真人推广，对直播间的粉丝来说也更真实。 张岳看着李月娥：“你确定要向其他竞争对手发起挑战？” 但我认为，化妆品和其他行业不同。 刚才张岳给詹苏苏送药膳可乐，她就在想营销方案。 但依旧有些差强人意。 他对李月娥说道：“看来你是对的，这种推广方法真的有效果。 张岳摇摇头：“买这玩意干什么？ 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还便宜到令人发指。 “我觉得咱们应该从三方面入手。 这样我现在就安排人事，让他们招聘一个厉害点的财务。” “挑战其他同行？什么意思？” 这也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注册公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尤其是一些公司注册的时候需要缴纳高额的保证金。 而自己之前送对方礼物，都是五万起步。 此刻她的手背洁白如玉，吹弹可破，仿佛刚出生的婴儿。 电话那边詹苏苏的声音充满疲惫：“有事吗？” 而公司的注册，却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审核。 终于，这股清清凉凉的感觉消散，再看时间，已经是一小时后。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她的皮肤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不是自己的皮肤现在一定难看的吓人，李月娥都有直接下单十箱的冲动。 在明知咱们的药膳可乐随随便便就可以吊打对方，对方怎么会傻到主动应战？ 而且挑战这种事，本身就带有挑衅成分。 这样完全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现在听他这么说，连忙好奇的打量。 “那第三种呢？” 张岳无奈：“岂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好吧？ 这样的话，自己的药膳可乐就再也不愁卖了。 张岳见她愕然，笑着解释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地推直播张岳在快抖上见过，很多人做得非常好，每次开播都有大量的人观看。 李月娥因为张岳的身份，一直不敢仔细观看对方。 自己的药膳可乐功效独特、噱头也足。 你看你有时间吗？有的话我立刻给你送过去。” 李月娥知道，药膳可乐的药效已经过去。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之前的确没有和人和平共处的习惯。 大风带动气流，稍不注意，皮肤就会干瘪如老树皮。 别看我手上现在企业挺多，但根本没办法和我拥有的公司相比。 难道真如李月娥所说，女性非常在乎他们的皮肤？ 李月娥道：“挑战与其他同行！” 张岳道：“是这样，我发现你最近皮肤有些粗糙，就买了两箱改善皮肤的饮料。 张岳点点头：“这个方案不错！”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卖化妆品就要有卖化妆品的样子。 记住，不成功也没关系，只要不得罪人就好。” 想要获得消费者的青睐，必须让他们亲眼见到效果。 就是让皮肤变白点而已，真没什么希奇。 到时推广的时候再稍微润色修改一下，肯定不比其他同类主播差。 同时心中无比兴奋。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超市和其他产业不同。 怎么可能？ 说完他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图片：“这上面都是我注册的，你看看哪个名字比较好，到时咱们就用哪个。” 詹苏苏说要上来拿，但张岳肯定不会让她跑。 不是我说你，你的国岳超市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想法是你提的，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说着他开始掰手指：“詹苏苏、石曼曼、晏紫惠，她们都是我的红颜知己。” 各种账目参差不齐，每次对他们的账都要浪费我很长时间。” 或许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吧！ 张岳的种种传奇，她已经不知道听吴大川说了多少遍。 人才，资金，设备，关系，方方面面我都不缺。 到时咱们再来个集体推广，咱们说说对方这个产品有多好，对方也夸夸咱们的产品效果有多强。 张岳见她好半天都不做声，忍不住问：“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作为女生，爱美是李月娥的心性。 只是张岳皮肤的变化是全方位的，她又不记得对方之前长什么样，根本无法比较。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二.五七 是不是你推广的时候言辞过于激烈，又或者你压根就没有共赢意识，才会出现类似情况？” 但我开什么公司，卖什么东西，很多时候没有任何预兆。 和张岳的以往经历相比，他注册几千家公司好像很正常。 詹苏苏摆摆手：“行了，什么话到你嘴里都比唱的好听。 张岳无奈：“可问题是为什么我每次推广产品，都要结一大批仇人。” 不然一旦和有关部门扯皮，那就是大麻烦。” 算账过程有疏忽，在所难免。 听完张岳的诉说，李月娥也愣了：“不可能吧？ 商业上有很多共赢的案例，哪怕同类竞争，依旧有不少一起成功的。 张岳疑惑：“联合？怎么联合？” “很简单，咱们可以来个地推直播。 所以此事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截止到目前，我拥有三千两百家公司。 毕竟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曝光机会。 行了，此事就交给你主持。 最多再增加点衍生品。” 当然，这些公司大部分都只有一个名字。 既然不懂，那就交给懂的人。 李月娥的眼睛瞬间璀璨如星辰：“老板，岂止有效果，您这种药膳可乐完全是一绝。 之前张岳喝的时候，看对方脸绿的直冒荧光，她下意识认为，这种可乐口感应该不怎么样。 比如生产农药的资质以及对应的工厂。 “很简单。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所以根本没必要像张岳说的那样记录。 李月娥刚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对方的能力。 所以把营销任务交给对方，张岳十分放心。 “你在干什么呢？” 张岳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暖男。” 咱们可以举办一个展销会，邀请一些同行来参加。 尤其是国岳超市，不仅地方大，品类也多。 可张岳…… 虽然张岳在营销上总会有很多不错的创意，但在女性化妆品领域，他是完全不懂。 虽然李月娥皮肤一直都很不错，但却有个缺点。 从詹苏苏的表情中，他能看出对方十分开心。 张岳看着李月娥：“真的？没这么玄乎吧？ 我说的发起挑战，可不是要彼此拼个你死我活。 李月娥额头大汗，他问张岳：“您平时都不关心女孩子吗？” 虽然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大量和化妆品有关的旗舰店。 她脸满伸出手掌看自己的皮肤。 药膳可乐虽然是保健品，但咱们既然要将其当成化妆品卖，最好要拥有这方面的资质。 下一刻，李月娥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我给她们买东西，要么买车，要么买房，总之少于十万根本拿不出手。” 要么苦的没法喝，要么充斥着一股浓浓怪味。 当然，不管有再多的理由，账目算不好肯定财务不合格。 经历过两次类似事件后，我痛定思痛，干脆安排人把所有存在或可能存在的行业全都注册了一遍。 现在听了你的理论，我觉得这个很好。 李月娥呆呆的看着张岳。 李月娥摇摇头，直接拧开药膳可乐的瓶盖，一口气喝完。 如果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最后却因为拿不到相关资质，不得不向后延期，那才真的郁闷死。 首先，您需要注册一个化妆品公司。 咱们的药膳可乐效果怎么样，单凭咱们自己宣传，消费者肯定充满质疑。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直接注册三千两百家公司，目的只是为了预防不时之需？ 我就不信了，以活血通络丹的神奇功能还卖不出去。” 说完他将一瓶药膳可乐递给李月娥：“你先用手机把自己皮肤的颜色拍下来，再把药膳可乐喝了，前后进行对比，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我有个建议，咱们不妨把这东西当化妆品卖，只要稍微宣传一下，再多的库存都能清空。” 他本以为就算詹苏苏接受了药膳可乐的功能，也难免抱怨几句，说自己比较坑之类。 以您现在的名气，对方肯定会答应。 李月娥无奈，她开始讲述化妆品对女人的作用。 “当然是真的，这叫双赢，又或者叫共赢。”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丝毫不比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差的饮料。 果然，李月娥并没有让张岳失望。 但没关系，送两箱药膳可乐而已，有电梯完全是举手之劳。 因此咱们不妨把地推和线上销售联合起来。” 李月娥点点头：“当然了，怎么，难道有问题？” 可詹苏苏听他说完，不仅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十分憧憬这种变化。 一番商业互吹，大家都能受益。” 她的皮肤什么颜色，闭上眼睛都知道。 而且一旦灵感来了，可能产品很快就要上市销售。 将这个问题说了，张岳哈哈一笑：“我当什么呢？这个简单。” “这样啊，那不知你有没有给她们买过化妆品？” 李月娥点点头，示意明白。 詹苏苏也在十月食品厂办公，只不过对方在二楼，张岳在五楼。 张岳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显然十分看重自己的能力。 张岳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听完愣了好半天：“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觉得咱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直接和活血通络丹绑定销售。 李月娥看着图片上的表格，表情全是愕然。 所以我建议咱们搞地推。 张岳忙道：“这个……国岳超市的账的确有点乱。 尽管李月娥已经做了保水，还涂了两层甘油露。 可现在她却发现，药膳可乐的口感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你的饮料在哪，不用下来，我自己过去拿就行。” 因为她发现这张表格上除了六家化妆品公司，还有其他行业的公司。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再接再厉，把事情办好。 以后在十月食品厂肯定能少走很多弯路。 第482章 郁闷的广告创意主管 雅诗美兰广告创意部。 王诗雨看着手上的策划，皱起眉头。 作为广告创意部经理，她每天的压力都非常大。 尤其是雅诗美兰作为曾经的行业第一，现在却因为经营问题掉出前三，成为第四。 可不要小看第一和第四只差三个名次，其实不然。 对于化妆品行业，尤其是高端化妆品品牌，大家往往只认第一。 不管第二还是第十，都很难吃到行业龙头的红利。 所以作为一家年营收过三百亿的大型公司，现在每年的利润连二十亿都不到。 想要打出名气，重新获得消费者信赖，除了产品质量，最重要的就是广告宣传。 为此雅诗美兰不惜花重金把王诗雨请了过来。 作为国内最顶尖的广告创意设计师，王诗雨原本对这个工作自信满满。 尤其她手上已经出过不低于十种让人拍案叫绝的广告创意。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她已江郎才尽。 王诗雨入职后先后推出了七种不同的广告设计。 但这些设计要么不疼不痒，要么即使发布的时候获得不少好评，但很快就会被忘记。 总而言之，雅诗美兰最近的销量每况愈下。 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别说盈利，能不赔钱就不错了。 公司产品的名气打不出来，王诗雨每天都生活在极度焦虑中。 毕竟她是被高薪挖来的，一次两次失败或许还能用水土不服来解释。 但现在一年失败七次，要是还没有起色，就算老板不主动开口撵人，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所以，趁雅诗美兰又推出了一款护肤系列而契机，王诗雨立志要打一场翻身仗。 只是越追求方案的完美，设计出的方案她就越不满意。 比如她现在手中的这套方案，已经改了整整二十八次。 二十八次的推倒重来，王诗雨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难道真要主动辞职吗？ 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辞职信，王诗雨脸上全是挣扎。 辞职对她来说，除了金钱上的损失还有名誉。 一旦自己失败的是被暴光出来，曾经的广告创意皇后将直接跌下神坛。 咬咬牙，她暗自给自己鼓劲儿，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继续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门打开，是人力资源部的经理。 王诗雨一愣，抬头看着对方：“有事吗？” 对方微微一笑：“王总监，老板找你，你现在如果不忙的话，还请麻烦过去一趟！” 王诗雨心中一沉，老板找自己，还让人力资源部经理亲自过来通知，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无奈苦笑一生，她将自己的辞职报告拿出来放入口袋。 既然如此，一会儿自己主动开口好了。 否则让老板先开口，场面只会更加难看。 当王诗雨坐着电梯来到顶楼，打开老板办公室之后，不禁一愣。 因为此刻办公室内除了老板本人，还有一个年轻女性。 对方穿着小西服，言笑晏晏，举止优雅，尤其是神色，充满了自信。 “李总好！” 同时心中疑惑，如果老板想让自己离开，应该会单独等自己才对。 现在办公室内多了一个人，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她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 雅诗美兰老板见王诗雨过来，立刻笑道：“王总监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十月食品厂的李月娥李女士。 这位就是王诗雨，我们雅诗美兰的广告创意总监。 王总监的创意方案总能让人眼睛一亮，多亏了有她在，我们雅诗美兰才能拥有现在的行业地位。” 听到这里，王诗雨脸一红。 老板这是在反话正说吗？ 一定是这样！ 毕竟自己没入职前，雅诗美兰是行业龙头。 可自己入职后，行业龙头地位直接不保。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对自己的能力产产生质疑，更不要说精明睿智的老板了。 既如此，自己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她将手中的辞职报告拿出来，放到老板面前：“李总，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直接签字即可！” 李老板立刻竖起大拇指，然后对李月娥道：“看到了吧？ 我只是让她来一趟，她都没忘记带着文件过来让我批阅。 王总监不止有才能，工作热情同样首屈一指。” 说完还对王诗雨道：“王总监不管怎样，李女士都是客人。 虽然她不介意，当着她的面讨论公司内部工作，总归很不礼貌。 这份文件我先给你批了，不过先放在这，等有时间了再详细讨论。” 王诗雨一愣，老板这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先放到对方那里，有时间了再讨论？ 她摇摇头：“这个就不用了吧？ 我承认自己能力不足，这是事实，没什么可狡辩的。 如果您觉得以前给我开的薪水太高，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可以退还一部分。” 李老板一愣：“什么能力不足？你到底什么意思？ 等等！” 他连忙打开王诗雨手上的文件，脸色瞬间古怪起来：“王总监这是要离职？能说说原因吗？ 我自认为在待遇上给的并不差，当然如果你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总之，请你务必一定要留下来。 若你坚持离开，也至少再多在这待半年。” 王诗雨傻眼：“老板，你把我叫过来，不是要开除我？” 李老板更奇怪：“开除你干什么？你在这个位置做得好好的。 而且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如果你走了，我从哪再找一个和你水平差不多的总监？” 王诗雨再次愣住：“我的能力？ 您是不是误会了？我从入职到现在，从来就没给公司提供什么特别优秀的方案。 所以公司产品滞销，我至少要占一半责任。” 王诗雨将心里话说出来，去听的李老板哈哈大笑： “王总监，你误会了。 你的能力一直都没有问题，相反，我对你非常满意。 至于雅诗美兰的衰落，这个和广告无关，而是市场环境变化导致的。” “市场环境变化？”王诗雨有些不解。 她推出的那七条广告，在社会上的反响并不好。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她曾专门做过调查。 以前她推送的广告，问一百个人至少七十个人听说过。 现在她推送的广告，一百个人能有二十人知道就不错了。 这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差距，而是天差地别。 李老板听到她的话，有些无奈：“这个我真不能怪你，至于原因，很简单。 以前你推出来的广告之所以传播度更广，是那个时代的网络还不发达。 大家每天获取信息的渠道，又或者说娱乐方式只有电视。 尤其是晚上八点左右的黄金时间，在这个位置上打广告，只要广告词不是特别差，都能获得不错的传唱度。 现在不一样了，不管是八岁的小孩还是八十岁的老人，大家几乎不看电视。 就拿你我来说，以前下班回到家，是不是要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一会，看看新闻什么的。 但现在呢？ 实不相瞒，我们家的电视柜已经被我改装成了书柜。 这样客人来我家做客，看到客厅里堆放的一墙的图书，起码能觉得我这人比较有修养。 你的广告创意我看了，除了最后一条，有一丢丢差强人意。 前面的那些每一个都非常经典。” 王诗雨的脸忍不住一红。 原来是这样。 至于最后一条广告创意，好吧，出这条广告的时候，她已经也充分感觉到了危机。 做广告也不停的推翻推翻再推翻。 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一件事。 真正的好广告，靠的不是反复修改，而是不经意间的灵光一线。 自己的神情越来越焦虑，工作热情越来越消磨，身体也越来越疲惫。 这样的情况，能想到不错的创意才奇怪。 可是…… “既然不是广告的作用，那为什么咱们公司会从第一下跌到第五？” 李老板道：“这个主要是定位问题。 以前咱们的产品，倾向的是人体保健。 又或者说，我们只是将美和健康结合起来。 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保健品行业已经崩塌，大家对于保健更倾向于运动和饮食，而非吃药。 这也导致咱们的产品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 尽管我已经第一时间将原来的生产线拆掉，也不再推出类似产品，而是选择拥抱新的市场。 但有句话叫积重难返。 大家对咱们公司产品的印象，就是美貌和保健相结合。 保健凉凉，他们自然不愿意掏腰包。 好在有你的广告创意顶着，还让雅诗美兰继续保持盈利。 要知道按照我的计划，然后就已经做好了亏损的准备。” 王诗雨愣住。 自己的方案真的没问题？ 可是…… 一时间她还是无法接受。 李老板连忙摆摆手：“行了，你的事不着急，以后咱们再详细说。 李女士千里迢迢过来，怎么都不能怠慢。 你们两位年纪差不多，又都是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所以我建议你们能多交流。” 接着对李月娥道：“关于李女士的想法，我觉得大有可为。 所以此事我同意了。 只不过具体的推广方案还需要多打磨一下，这一点你和王主管商量就好。” 李月娥点点头：“既然这样，就谢谢李总。 您放心，我一定拿出一个让咱们两家都放心的方案。” 说完对王诗雨道：“不知王主管有没有时间？ 我刚才来咱们公司的时候，发现路对面有一家环境非常不错的咖啡厅。 不如一起过去聊聊？” 咖啡厅内。 当王诗雨听李月娥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不禁愣住了。 “你说你们十月食品厂准备进军化妆品行业？” 她表情无比古怪。 十月食品厂的名气，王诗雨自然听过，对于张岳，她同样如雷贯耳。 可问题是十月食品厂是做小吃摊食品的，而且现在已经是全国小吃行业的龙头。 你们不一心一意经营自己的主项，跨界来我们化妆品行业干什么？ 难道你们不会以为，网上一直说化妆品行业利润大，就准备一头杀进来吧？ 没错，化妆品行业的利润的确很大。 但正因为利润大，竞争才更残酷激烈。 比如自己现在所在的雅诗美兰，曾经的行业龙头，当之无愧的居于巨无霸。 结果就因为定位问题，直接陨落神坛。 连我这样有能力的人都救不了。 李月娥自然能看出王诗雨的顾虑：“王主管，实不相瞒。 我们虽然打着化妆品的旗号，但严格来说属于挂羊头卖狗肉。 具体原因我也和你说了，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至于找你们联合，也是我考虑了很久才做的决定。 你们以前是做保健品的，美容方面的保健。 俗话说成也保健，败也保健，之所以现在没落，就是大家对保健品失去了信任。 而我们的药膳可乐，严格来说同样属于保健品范畴。 所以只要我把药膳可乐的名气打出来，让大家明白保健品同样能够起到非常不错的美容养颜效果。 这样不仅药膳可乐可以卖出去，也能间接带火你们雅诗美兰的产品。 你觉得呢？” 王诗雨沉默。 对和十月食品厂的合作，说实话，她有些举棋不定。 原因很简单。 十月食品厂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食品企业，食品企业进军化妆品，怎么听都怎么感觉不靠谱。 本来雅诗美兰现在已经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如果在和对方联合，大家会不会觉得雅诗美兰疯了？ 那样的话别说勉强保住行业前五，就算前十都可能保不住。 当然，话又说回来。 十月食品厂现在名气之大，已经达到了老少皆知的地步。 而雅诗美兰虽然曾经辉煌过，但也只是在化妆品圈子里有点名气。 如果能借助十月食品厂让自己再火一把，说不定现在的行业排名能直接更进一步。 所以要怎么选择，真的很让人为难。 当然，王诗雨所说的选择并非拒绝和十月食品厂合作。 与十月食品厂合作的事，老板已经敲定。 她需要做的是方向，也就是广告创意，这个非常关键。 第483章 我就是换个名字打广告 王诗雨想了很长时间，也没确定好宣传方向，脸上忍不住露出痛苦神色。 这是她在雅诗美兰工作的这段时间形成的后遗症。 没办法，那段时间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虽然现在已经解除了误会，这种下意识动作可没那么好消除。 对面，李月娥奇怪的看着王诗雨：“王总监，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要不你先休息两天，合作的事虽然重要，但却急不得。” 王诗雨连忙摆摆手：“你误会了，我只是最近脑子有点乱，一时半会儿没恢复过来。 尤其是咱们两家该怎么合作，特别是推广方式。 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哪怕稍微有偏差，都可能起到反作用。” 李月娥一愣，然后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 关于合作方案，我暂时设计了三种。 要不你先看看，先找个最合适的，咱们再在细节上进行协商。 当然，如果都看不上也没关系，咱们再讨论就是。” 此话一出，王诗雨愣住了。 对方提供了三种方案？这让她有些不适应。 关于推广方案这一块，她向来是行业权威，不管是以前的工作，还是在雅诗美兰，都由她说的算。 现在竟然有人直接将方案推给她，王诗雨瞬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无限制降低。 不过她的反应非常快：“你手上有方案？太好了，我能先看看吗？” 李月娥点点头，将一份文件递过来。 王诗雨接过，开始逐字逐句阅读。 刚开始她还不觉得什么，但随着时间过去，王诗雨的表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竟有些不敢置信。 她看的是第一份方案，这个方案不错呀！ 虽然和自己曾经创造出的经典方案相比要差一些，但这种差只是稍微缺乏一点创意。 可单论严谨，以及逻辑结构和逻辑流程，甚至比自己的方案还要出彩。 想到这里，王诗雨忍不住抬头看向李月娥：“我能问个问题吗？” 李月娥点点头：“当然，你随便问。”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方案应该是张老板的手笔吧？ 张老板的商业推广模式我曾经专门研究学习过，每一种都堪称神来之笔。 现在见到他的方案，果然名不虚传。” 谁知李月娥摇摇头：“你误会了，这个方案是我自己写的。 虽然推敲修改了好几次，但和我们老板比还差得远。” 此话一出，王诗雨瞬间愣住：“什么你说这条方案是你写的，怎么可能？”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啊，你这条方案非常不错。 没想到张老板不仅自己利害，手下也藏龙卧虎。” 李月娥摇摇头：“我只是张老板的助理，还是临时借调过去的。 不管十月食品厂，还是其他公司，能力比我强的一抓一大把。 我还需要多向他们学习。” 王诗雨沉默，之前她虽然觉得张岳很厉害，但如果自己出手，做的绝不比对方差。 毕竟张岳手上的产品，卖点更多是产品本身的质量，而非广告创意。 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有很大偏差。 她又看向第二种方案。 有了第一种方案的前车之鉴，王诗雨看第二种方案的时候心态已经改变了很多。 可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等把第二种方案看完，还是无比震惊。 因为第二种方案的创意不仅不比第一种差，甚至犹有过之。 她问李月娥：“这个方案是你写的还是张老板写的？” 李月娥道：“当然是我写的，这三种方案都是我写的。 我们老板很忙，可没时间管这种小事。” 李月娥沉默片刻，继续看第三种方案。 她把第三种方案看完，突然抬起头：“李女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去做助理，我觉得如果你做广告创意，成就绝对不比我低。” 作为广告行业的知名人物，王诗雨这么说，是对李月娥最大的肯定。 李月娥微微一笑：“是吗？谢谢夸奖。 但和做广告相比，当助理才是我的梦想。” 王诗雨点点头：“明白，我觉得第三种方案是最好的，而且不需要更改，咱们直接按上面说的执行即可。” 李月娥笑道：“我个人也认为第三种方案要好一点，既然这样，我立刻回去做准备。 你这边也准备一下。” “没问题！” 网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网友的记忆一般只有七天。 也就是说，再重大的事，即使你一直反复折腾，七天之后必定被忘记。 同时，这也说明，在网上，每隔几天都会有新的热点出现。 比如前两天，国民神医张老板又搞事情了。 没错，国民神医是网友给张岳起的外号。 对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一些和医学有关的药品或食品。 关键这些药品如果只是普通药品就算了，可张岳每次出手，拿出的东西无一不是起死回生的神药。 比如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清温益气散，治疗脑溢血导致偏瘫的活血通络丹。 每一种都帮助了很多人，尤其是当事者，他们对张岳的感激，没有亲身经历根本体会不到。 所以自从第一个人喊张岳神医，所有人立刻跟着这么叫。 慢慢的，国民神医就成了张岳的代号。 由于这个关系，张岳在网上拥有很多铁粉。 而且这些铁粉和普通网红的铁粉不同。 普通网红的铁粉，大部分只是在精神上支持一下。 比如只要你直播我就观看，只要你发视频我就点赞。 当然，心情好了，还可以帮你转发推广。 但是，想让我真金白银的打赏支持还是算了吧！ 最多给你一两个一毛钱一个的小爱心，再多真的没有。 但张岳不一样。 他的粉丝可都是非常愿意为他花钱的。 知道张岳喜欢在快手直播，有的人甚至专门往里冲几千上万块。 为的就是张岳开播时给他送礼物。 而这些人，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十分拮据。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张岳救了他们自己，或者他们亲人的命。 其实救命之人虽然值得感激，但一般人并不会为救自己的人无脑花钱。 比如医院的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 这些医生每天要做几十台手术，相对应的也就等于救了几十个人。 可这些医生开直播，一般是不会受到患者打赏的。 患者能在病愈之后，医生送一面锦旗就不错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 医院虽然治病救人，但也是盈利机构。 患者虽然把病治好了，把钱花出去了。 随随便便一个小病就得几千块，稍微严重一点，几万几十万都不一定够。 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属于等价交换。 可张岳不一样。 就拿活血通络丹来说，类似的病放到医院，起码要花几十万，还不一定能治好。 所以张岳完全可以把活血通络丹的价格定为几万。 即便如此，大家依旧会对他充满感激。 然而张岳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活血通络丹，甚至比药店那些最普通的药还要便宜。 花平时治疗感冒的前，却能治好以前的不治之症。 张岳的这种行为，自己想不感激都难。 给张岳开播时打赏，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张岳的粉丝在直播间经常能看到非常壮观的一幕。 那就是只要张岳开播，直播间就会被礼物特效霸屏。 甚至有时候，直播间根本看不清张岳的脸。 这一幕可把不少网红羡慕坏了，但他们知道，自己也只能羡慕一下，学是肯定学不来的。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张岳的直播却第一次遭遇滑铁卢。 原因很简单，对方搞了个直播带货。 一般来说，张岳只要直播带货，不管他卖什么，肯定会第一时间被清空。 大家的想法很简单，你不卖货，我充的钱也是用来打赏你的。 既如此，为什么我不把你手上的东西买了？ 这样你能赚到钱，我也能得到东西。 而且只要是张岳卖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即使自己用不了，也可以送给其他人。 尤其是快抖平台的打赏，张岳只能拿到一半，剩下的都送给平台了。 大家只是想用金钱支持张岳，可不想给平台做贡献。 然而，前几天张岳卖的药膳可乐却一言难尽。 先不说张岳的这波带货是不是反向操作，又或者是否拥有日货背景。 单说这玩意喝了之后脸会变绿，就让大家接受不了。 很多人直接表示，我既不想去做蓝精灵，也不想当阿凡达。 所以该打赏打赏，至于可乐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 这件事也仍因此上了快抖的热搜，并在热搜上持续了一星期。 热搜标题是：神医张岳研发推广的新药爆冷，网友表示打死都不喝。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经历过此事后，张岳会消停下去。 仅仅过了十天，张岳的账号又发布了一条新消息。 对方表示，明天他将直接开播，推广自己的新产品。 这条消息很快就开始在网上疯狂传播，很多人猜测张岳的新产品到底是什么。 但不管怎样，吸取了上次教训后，他应该会拿出正常点的东西出来吧？ 所有人再次期待起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所有张岳的粉丝都收到了一条消息推送。 推送内容很简单，张岳开播了。 大家纷纷点击进入，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一愣。 因为此刻的张岳竟然在户外，准确的说是在一个城市的街头。 “大家好，我是张岳，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 今天我准备带领大家领略一下中州的独特风光。 首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谁来过中州评论区扣1，没有来过的扣2，没有来过但很想来的扣3，来过但以后再也不想来的扣4。 好了，现在开始行动吧！” 下一刻张岳的评论区直接炸了。 只不过炸的有些奇怪，因为评论区大家回复的都是5。 当然也有回复6的，但很快都变成了5。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只能说这一届的网友越来越调皮了。 “明白，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逛中州。” 他走在前面，手机对着路边。 不过和其他主播一边走一边解说不同，张岳就这么走的，别说解说，根本就不发出声音。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每向前走一步，就能收到一大波礼物刷屏。 走得越快刷的越多，一旦步伐变慢，礼物也会跟着减少。 仿佛他走路并不是真的在走路，而是走钱。 这一幕可把其他网红羡慕坏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待遇。 终于张岳走的差不多，在一片广场停下来。 “大家好，这里就是传说中二七广场，看看周边的人是不是特别多？ 多就对了。 既然风光已经领略完，接下来开始办正事。” 说着一挥手，只见李月娥穿着漂亮的职业小西服，步伐缓缓的走过来。 张岳介绍：“这位是我的助理，我之前在直播间，你们应该已经见到过。 自从上次直播带货失败后，我痛定思痛，我决定放弃帮大家一直心脑血管衰老。 虽然这东西有非常不错的养生功能，但养生并根本不符合现代社会主流。 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方式，不知大家想不想美白？” 此话一出，直播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美白？难道张岳想卖化妆品？ 果然，就听张岳道：“大家猜的没错，我今天卖的是一款化妆品。 这种化妆品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研究出来的，它使用后，可以促进皮肤的新陈代谢，减少黑色素分泌，让皮肤宛如新生婴儿吹弹可破。” 直播间再次沸腾。 “真的？太好了！” “就是，有这种好东西，你早点拿出来呀！” “虽然我是男生，平时也不注意皮肤保养。 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排斥化妆品。 相反，我经常用火山岩洁面乳，效果好，去污能力强，是我的最爱。” “楼上注意，禁止打广告！” “我不是打广告，而是想告诉张老板，我对化妆品有非常强烈的需求。 希望他赶紧把产品拿出来，继续制作更多不同类型的化妆品。” “原来是友军，差点误会你了。” “……” 评论区非常热闹，而且大家购买欲望非常强。 大有张岳一上链接，就要帮他清空库存的架势。 只是，当所有人都好奇的睁大眼睛，却发现张岳慢慢的从一个纸箱中，拿出一瓶药膳可乐。 第484章 诱人到极致的奖励 张岳将药膳可乐举在手中，神色平静：“大家好，下面我给大家推荐一款化妆品。 这款化妆品选用最天然的植物菁华，又添加38种中草药作为辅助，还富含大量微量元素。 它可以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帮助细胞加速排出内部的垃圾，让皮肤变得吹弹可破，娇嫩犹如刚出生的婴儿。 最关键的是，这种叫做黑色魔水的化妆品价格十分便宜。 一瓶5块钱，一天喝一瓶，就能满足全天候的美白抗衰老需要。 也就是说，你每个月仅花费150块钱，就再也不用担心皮肤问题。 大家可以拿同类产品进行对比，比如这种雅诗美兰保水乳液，同样是化妆品，一小瓶就要八百块。 当然，只看体积，不问用量就是耍流氓。 这种乳液每天的用量是两毫升。 所以别看它瓶子比较小，但有三个月没有任何问题。 一瓶八百块，三个月用完，一个月需要两百多一点。 从这里看，其实还行。 不过有个问题，在价钱差不多的前提下，到底是我的黑色墨水效果更好，还是雅诗美兰的这种保水乳液效果更好？ 大家可以在评论区积极发言，说明自己的看法。” 张岳话说完，评论区直接就炸了。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难道是我眼花了，张老板拿的好像是药膳可乐，就是喝了之后全身发绿的那种。” “楼上，你的眼没有花，我也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这东西。” “会不会只是瓶子一样？ 毕竟张老板手中瓶子的标签变了 上面不再是药膳可乐，而是黑色魔水。 等等，我好像少看了两个字。 这是神奇黑色魔水。” “有这种可能，但为什么两者的颜色也一样？ 刚才张老板用力晃了晃瓶子，我发现晃动后两者都会冒出大量气泡。” “大家不要猜了，到底黑色魔水是不是药膳可乐，我想接下来张老板应该会给咱们演示。” “没错，大家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看看情况再说。” 张岳仿佛没看到评论区的评论，而是继续推荐自己的黑色魔水： “至于这种黑色魔水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涂到你想美白的皮肤上即可。”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哈哈大笑：“谁说这玩意是药膳可乐来着？ 涂到皮肤上属于外用，分明和药膳可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就是，我就说要相信张老板的人品，他不可能骗咱们的。” “不管了，我要下单……” 然而张岳语气一转：“不过这种外用虽然有效，但我并不建议大家用。 原因很简单，外用比较麻烦，而且涂在皮肤上只能被皮肤表面吸收。 虽然可以美白，但并不能完全将它的神奇功能发挥出来。 所以我更建议口服。 一瓶黑色墨水口服的话仅仅需要两分钟，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简直一劳永逸。 废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三两口酒全部喝完。 接着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绿。 刚开始去浅绿，然后逐渐变深，最后绿的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小孩喝了是蓝精灵，大人喝了是阿凡达。 直播间瞬间沉默。 “刚才我说了什么来着？” “能不能收回我刚才的话。” “哈哈哈哈，我果然猜对了，这就是药膳可乐。” “还好刚才没有下单，不然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可我已经下单了怎么办？能不能退？” “当然可以退，张老板的直播间有没有不能退的东西。 但有个前提，你的单子张老板在后台能看到。 他都以为自己卖出去了，结果你把单一退，张老板会发现压根没卖掉，心里肯定十分伤心。” “这……那我还是不退了吧！ 本来充的钱就是想给他打赏，让他高兴一下的。 现在这种情况，依旧能让张老板高兴，唯一苦的就是我。 买了几箱没什么用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不扔的话又不想喝了后顶着绿脑袋。 纠结呀！” “哈哈哈哈，兄弟，你的苦衷我能感受到。 要不你把怎么处理药膳可乐的事拍成短视频。 我让大家都过去给你捧场怎么样？” “对对，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真不知道，那就直接喝。 然后把脑子变绿的过程拍下来，保证最少十万赞打底。” “……” 看到这一幕，张岳终于再也无法忽视评论区的内容。 他道：“兄弟们，你们没必要这样吧？ 不错，我现在卖的黑色魔水的确是药膳可乐。 但问题是，我所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种黑色魔水是最顶级的美白化妆品，只要喝上那么一口，皮肤定会得到大幅度改善。 不信大家可以看看我的手。 以前我的手虽然不是特别粗糙，但完全谈不上漂亮。 再加上经常到外面跑，晒得黑黑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看，多美，多白。”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买你的药膳可乐？” “这叫黑色魔水，不是药膳可乐。” “不买！” 张岳：“……” 他那叫一个郁闷，不就是想卖点饮料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到这里，张岳只好道：“行吧，你们不想买就算了。 但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你不买没问题，但请保持沉默，不要在评论区发布负面言论。 比如呼吁大家都不要买之类。” “这个没问题。” “放心，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不再说半个和买有关的字眼。” 得到粉丝保证，张岳松了口气，然后招呼李月娥：“准备下一步计划。” 李月娥点点头，开始布置场地。 直播间粉丝瞬间好奇起来，不知道张岳想干什么。 张岳也不解释，等把场地布置好，他拿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玩游戏，送礼物。” 接着下面是游戏规则。 其实游戏很简单，就是参与者手上有十个球。 他需要将这十个球全部扔进面前的转盘中，转盘有十个洞。 每个球有一定概率滚进这些洞中。 游戏规定，十个球全部进洞，将获得特等奖。 九个球进洞是一等奖…… 以此类推，但最低奖项是五等奖，也就是参与奖。 下面是奖品。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特等奖，只要能将十个球准确无误的扔进十个洞中，就能得到一套价值百万的天友装修公司建造的房子。 一等奖也非常诱人，获得二等奖的人，可以得到天友装修公司赠送的价值十六万的豪华精装修服务。 二等奖的奖品就差了一些，这是一张一万元的国岳超市购物券。 拿着这张购物券，可以到国岳超市买价值一万元的东西。 不过一张购物券必须一次性全部用完。 三等奖…… 好吧！ 看完特等奖、一等奖和二等奖，大家以为三等奖虽然价值会更低，却没想到中奖的人获得的竟然是药膳可乐一箱。 还能这样？ 大家不是都不准备喝这玩意儿吗？ 至于四等奖和五等奖就更离谱了。 因为四等奖需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一瓶药膳可乐。 然后留在这里不能走，直到身上皮肤的绿颜色全部消失。 五等奖则需要游戏参与者喝两瓶药膳可乐。 一瓶药膳可乐，身体持续变绿的时间是两个小时。 喝下去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皮肤变绿，开始和周围人以及直播间几十万名观众一起看的。 这场面，绝对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至于五等奖就更不用说了。 所有直播间的粉丝陷入了沉思。 他们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自己现在就在现场，会不会参加张岳的游戏？ 如果自己不是张岳的粉丝，没有任何犹豫，肯定会参加。 毕竟参与游戏只需排队即可，而只要运气足够好，就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大奖。 如果把十个球都扔进去，直接一套价值百万的房子到手。 这世上还能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其实大家心里更清楚，他们之所以不愿意买张岳的药膳可乐，并不是觉得这东西不好。 而是在他们眼中，张岳就和自己家人一样。 他们愿意无条件给张岳打赏，也就没打算占张岳便宜。 你卖的东西好，我就买下来用一下。 你买的东西不好，我可以把钱白白送给你，但绝对不要这个东西。 这其中更像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玩笑，不掺杂任何利益成分。 果然。 张岳把招牌摆好，立刻引来一大堆人围观。 有人看完之后忍不住惊讶道：“中特等奖就送房子，真的假的？”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如果事先声明。 因为这项活动是免费，不存在任何盈利性质。 所以我虽然准备了房子，但只有三套。 也就是说从活动开始到结束，最多只有三个人可以得到房子。 包括一等奖也一样。 价值十五万的精装修一共二十份，先到先得，送完即止。 至于二等奖的一万元购物券，这个有一百份。 当所有礼品全部赠送完毕，这个活动结束。 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对方立刻摇头：“不明白。” 张岳一愣：“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礼物有限，先到先得。 对了，如果房子全部送完，又有人中了特等奖。 他是不能降级去领一等奖的，但我可以给他一个再玩一次的机会，这样看起来更公平一点。” 说完他拿起笔，将这项规则补充进去。 对面男子道：“你说的规则我当然听懂了，不过我听不懂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礼物加在一起差不多快一千万了吧？ 小伙子，说句心里话，我虽然看过类似的直播，但真没有人像你这么玩的。 所以我怀疑你大概率是骗子，又或者你的游戏里面有猫腻，获得奖品的人都是你请的托。” 张岳闻言微微一笑，又看向其他围观观众：“大家是不是有相同的疑惑？” 众人点点头。 张岳的礼品实在太重了，有点不真实，更像天方夜谭。 张岳道：“实不相瞒，我这么做是为了推广我们公司新出的一款产品。 就是我手中的这种黑色魔水。 这东西的功效十分特殊，使用方法也比较古怪。 所以虽然它拥有非常不错的效果，但是大家对其一直持怀疑态度。 我已经想了很多种方法，但都没有明显的作用。 于是我就狠狠心，在这里搞个直播，希望能凭借诱人的奖品让大家踊跃参与。 现在清楚了吧？” “不清楚！” 张岳有点儿傻眼：“什么？还不清楚？ 我就是借这种线下活动打过广告，难道很难理解吗？ 又或者说是我的表述存在问题？” 对方道：“不是你的表述有问题，而是你说了半天一直没答到点子上。 你的奖品太贵重了，我现在极度怀疑它的真假。 你怎么证明这些奖品全都真实有效？” 张岳一拍额头：“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很简单，我的身份就能说明问题。” 见大家看着自己，张岳清了清嗓子：“给你们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张岳，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十月食品厂、国岳超市、天友建筑集团等等项目，也都是我创办的。 这些企业目前效益良好，我也非常幸运的靠他们赚了一些钱。 可能对普通人来说，拿出一千万和大家做游戏不限时。 但对我就不一样了。 一千万而已，送给大家就当交个朋友。” 准话一出，现场排队的人全都愣住。 “等等，你说你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真的假的？国岳制药厂的负责人不是个女的吗？” “就是……” 不过也有人知道一些情况：“大家别吵，原来你就是张老板。 各位，张老板平时做事比较低调，有人没听过也很正常。 但张老板在网上还是很活跃的，只要多关注网络，很容易就能搜到他。”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十分钟后，众人终于确认了张岳的身份。 张岳笑道：“好了，既然没有疑问，那就开始排队吧！ 记住先到先得，如果你想要的东西被其他人抢了先，那不好意思……” 不等张岳说完，一只队伍瞬间出现，很快就组成一条长龙。 第485章 第一个中奖的小女孩 开玩笑，玩个游戏竟然有机会赚一套价值过百万的房产，这样的好事傻子才会错过。 所以必须赶紧排队！ 张岳微微一笑，指着队伍最前方的人。 这是一名女生，张岳将话筒放到对方面前：“能不能介绍一下自己？” 女生点点头：“我姓李，叫李淑芬。” “原来是李女士，在游戏开始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最想要的是几等奖？” “一等奖吧！” 张岳一愣：“为什么不是特等奖？ 一等奖虽然也不错，但和特等奖可没法比。” 对方笑道：“特等奖太难了，我肯定得不到。 当然，一等奖应该也很难，但总比特等奖容易一点。” “看来你挺理智。” 张岳和对方寒暄两句，将十个球递给对方：“好了，现在开始吧！” 对方接过，双手合十，嘴里念道几句，接着将球扔了出去。 当女子和张岳互动的时候，评论区也正在激烈讨论。 “咦，这妹子不错！” “腿很长，腰很细，是我喜欢的类型。” “所以她为什么排到第一位？” “没错，我感觉这很可能是张老板的阴谋。” “没错，找个漂亮妹子站到最前面，这样可以吸引咱们的眼球，让咱们更关注他的直播。” “不会吧？对方竟是张老板请的托？ 我不信，张老板不是这样的人。” “不信？兄弟，你还是年轻呀！ 既然这样，我就透露一个隐藏在我心中多年的秘密。 和张老板一样，我也是一名主播。 直播内容也是邀请路人玩游戏。 而且为了足够吸引眼球，我的奖品相当丰厚。 只要路人回答对三道题，就送一部某为出的最新款手机。 不仅有某位手机，还有水果手机，平板，茅台酒等等。 反正一个比一个贵。” “等等，不是吧？竟然送这么多好东西？ 那你出的题是不是特别难？” “一点都不难，三道题都是非常常见的常识。 即使回答错误，我一般也会再给一次机会。 可以这么说，最多五分钟，我就会送出一台价值至少在五千以上的手机。” “不是吧兄弟，五分钟五千，那岂不是一个小时你就要砸进去六万？” “不是六万，是十万。 当然，就因为这个，我直播间的人，高峰的时候在线人数曾突破八十万。 虽然没办法和张老板相比，但依旧破了当时的记录。” “卧槽，兄弟牛逼！” “可问题是，就算有这么多在线人数，你一个小时也赚不到十万吧？” “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那些路人观众都是我请的托。 给他们的不管手机也好，平板也好，全是道具。” “这个……本想说一句卧槽，但还是不说了。” “你不会是那个谁吧？我好像看过你的直播。” “嘿嘿，想知道我的身份？不好意思，保密。 但我敢肯定，张老板直播间的这个女人，肯定和我一样也是托。 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打个赌。 就赌这个女人一定会获得二等奖，也就是国岳超市的一万元购物卡。” “等等，你的意思是，张老板连比赛结果都操控？” “那是当然。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张老板身后排的长队，这起码有两三百人。 请这么多人当托是不可能的，花费太高。 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只会安排五六个人当托。 剩下的就全部是路人。 但这样会有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人走狗屎运中了特等奖，难道我要直接拿出一套价值过百万的房子出来？ 不可能！ 所以想要避免无谓的损失，控制比赛结果是最好的选择。 就拿今，我会出一个特等奖，两个一等奖，七八个二等奖。 这些奖项中所有中奖的人，都是我请来的托。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让一两个路人中一万元的国岳超市购物卡。 然后再拿这一两个人宣传一下，从侧面验证这个游戏的真实性。 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 “明白就好。” “不，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我明白了你真不要脸。 真以为张老板和你一样，送点东西都要弄虚作假？ 实话告诉你，这些奖品加的一块充其量也就值一千万。 你知道一千万对张老板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都不意味，这就是一串数字。 而且张老板以前每次推广，都会大把大把的撒钱。 一千万真的不算什么。” “就是，你自己喜欢弄虚作假，但请不要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弄虚作假。” “……” 无数评论毫不留情的对刚才那名粉丝，或者说某知名网红进行抨击。 而张岳这边，女子十个球已经全部扔了出去。 结果她只扔进去两个，别说特等奖和一等奖，连四五这种需要喝药上可乐的奖都没获得。 张岳有些惋惜：“不好意思，你没中。” 女人眨了眨眼睛：“是吗？那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张岳指了指他身后排着的长长的队伍：“给你机会没问题，但你得先问这些人答应不答应。” “不是，张老板，你误会了。 你在这搞路边直播，不就是想推广药膳可乐的美白皮肤功能吗？ 特等奖、一等奖等奖励我不要了，你可以给我一瓶药膳可乐，我愿意帮你验证药膳可乐的皮肤美白功能。” 说完还摆摆手，和直播间粉丝打了个招呼。 结果张岳果断拒绝：“不行，规则已经定好，绝不能轻易更改。 赶紧离开吧，其他人已经等不及了。” “不是……”美女完全无法理解张岳的思维，“张老板，我看过别人的直播间。 其他直播间只要参与，起码会送一瓶水。 你这不会连瓶水都没有吧？” 张岳看着她：“想什么呢？肯定没有啊？” “那你也太抠了吧？” 张岳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送给你们每人一瓶水，对我根本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你知道我要用多少水过来，才能送你们每人一瓶吗？ 至少十吨！ 先不说货车进不了二七广场，就算能进，你觉得我百十吨水在这里，城管会不会过来撵人？” 看着美女气哼哼的离开，直播间直接炸了： “哈哈哈哈，张老板说的好。”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个女人应该参加过其他主播的直播游戏活动。 其他主播为了吸引眼球，又或者为了讨美女欢心，肯定会送她点小东西。 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把她惯坏了。 还得是张老板，我就不惯着你。” “……” 直播间的评论，张岳一直在观看，对此他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接着招呼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也是位女性，如果是位年轻的小姑娘。 张岳请她玩游戏，小姑娘将手中的球扔出去，最后中了三个球。 所以她同样没得奖。 没有任何意外，张岳把她赶走了。 接着是第三人、第四人…… 直播间的粉丝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不对劲。 因为已经将近二十个人玩了张岳的游戏，但重点的一个没有。 其中有三四个都非常适合验证药膳可乐的美白功效，中粉丝以为张岳会让这些人中奖。 但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张岳貌似完全是在实事求是。 终于，下一个参与游戏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瓜子脸，既漂亮又可爱。 张岳笑着问：“小姑娘，你几岁了？” “再过十九天我就五岁了。” “不会吧，你的算术这么好？ 能不能告诉我是爷爷教你的，还是奶奶教你的？” 小女孩的大眼睛充满纯真：“叔叔你说的都不对，我是外婆教大的。” 此话一出，直播间的粉丝瞬间乐了。 “外婆交大的，这小姑娘真幽默，竟然懂得玩梗。” “是啊，她不会是张岳请来的托吧？” “等等，楼上能不能先去医院做个脑电图，然后把照片发进直播间？ 张岳会请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当托？你是怎么想的？” “好吧，是我错了！” “……” 张岳依旧在和小女孩聊天：“这是十个球，你知道游戏规则吗？” “我知道，把球扔进洞里就行。” “那好，一定要加油，你只有一次机会。” 小女孩年纪虽然小，但力气却很大。 她一个接着一个把球扔进转盘内。 进一个，进两个…… 最后一共进去五个球。 直播间粉丝都呆住了：“不会吧，这是四等奖？” 张岳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小女孩一个都扔不进去。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突然蹦了起来：“我中奖了，中奖了。” 张岳也回过神，他将一瓶药膳可乐递给对方：“恭喜你，你的奖品是一瓶药膳可乐。 但前提是你要把它喝完，然后在这里等两个小时，看看美白效果。 知道什么是美白效果吗？就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变漂亮。” 小女孩的眼睛眨呀眨：“叔叔，你说我喝它之后，会变得更漂亮？” 张岳点点头。 “太好了，我要喝。”她伸手去拧瓶盖。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连忙走过来：“安安乖，咱不喝这东西，啊！” 说完看着张岳：“她年纪太小了，而且他妈妈专门叮嘱，不让她喝碳酸饮料。 所以你还是拿回去吧！” 张岳也知道这样一个小女孩不太合适，就点点头：“没问题。” 说完拿出手机：“你们情况比较特殊，这瓶可乐的售价是五块钱。 这样我给你转五块钱过去，你给小姑娘买点糖什么的。” 对方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然而小女孩却不乐意了：“不行，我就要喝这种可乐。 叔叔刚才说了，喝可乐能够变得更漂亮，我要变得更漂亮。” 女人连忙劝道：“安安听话，这种饮料你绝对不能喝。” “不行！”小女孩却比她想象中的更执着，而且怎么劝都劝不住。 女人有些为难，她看向张岳，想问问对方怎么办。 张岳道：“既然她想喝，不如就让她喝吧！ 药膳可乐是纯中药配方，用的材料都是常见的中药。 对人体没有任何坏处，而且绝对保证安全。” 女人有些犹豫，不过见小女孩哭声越来越大，又一次问：“真的没问题？” 张岳笑道：“肯定没问题。” 说完将可乐盖子打开递给小女孩，小女孩连忙破涕为笑，结果喝了一口。 然后她一脸兴奋：“这个比外婆煮的冰糖雪梨还要好喝。” 咕咚咕咚…… 不一会，一瓶可乐竟然被小女孩喝完了。 小女孩外婆见小女孩一切表现正常，刚要松口气，下一刻就见小女孩的脸慢慢开始变绿。 直播间内。 “不是吧，张老板竟然拒绝了小女孩的四等奖？” “这算不算徇私舞弊？虽然他要给小女孩的外婆转五块钱过去。” “肯定是徇私舞弊啊，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等等，小女孩竟然坚持要喝可乐，而且张老板还同意了，甚至帮他拧开了瓶盖。” “不会吧？张老板竟然真下得去手！” “哎哟，我去，小女孩的皮肤变色了。” “越来越绿，这也太吓人了。” “小女孩的外婆在干什么？难道她不害怕？” “就是赶紧打120啊，不要管张老板怎么说，这就是个坑货。” “岂止是坑货？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 张岳继续安排后面的人做游戏。 依旧是不少人没中奖，等下一个人抽中五等奖，又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 中奖人是个中年男子，和小女孩相比，中年人就要豪爽的多。 直接一口气将两瓶药膳可乐喝完，然后在旁边等待。 不知是不是性欲女神突然降临，中年人之后的那个人也中奖了。 而且他中的是二等奖，一万元的国岳超市购物券。 按理说有人中大奖，直播间粉丝应该疯狂评论并给予关注才对。 然而大家的所有话题，都放在了刚才那个小女孩身上。 和其他人有些担心不同，小女孩喝完饮料后，对自己身体变绿非常好奇。 她不断用大眼睛观察，还让外婆给她拍照片。 外婆见外孙女变成这样，也不敢带她离开。 终于，两小时过去。 小女孩身上的绿色开始消失，很快便彻底恢复正常。 第486章 被教育的张岳和众网友 见小女孩恢复正常，张岳连忙笑着走过去： “小朋友，你感觉怎么样呀？” 小女孩笑得非常开心：“我感觉好好玩。”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只是感觉好玩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不同？” 小女孩有些不解：“其他地方不同，哪里不同啊！” “就是你感觉自己的皮肤变白了没？” “变白？为什么要变白？ 我要让自己的皮肤变成小麦色。” 张岳愣住：“让自己的皮肤变成小麦色，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说，皮肤变成小麦色才是最健康的颜色，也是最漂亮的颜色。 皮肤白的人叫小白脸，也就是娘炮。 大家都不喜欢娘炮。” 张岳：“……” 评论区听完两人的对话，直接就炸了。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刚才我见张老板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心理那叫一个鄙视。 直播带货不磕碜，毕竟张老板也要养家糊口。 可你养家糊口归养家糊口，拿小孩子做广告就有点过份了。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无所不能的，张老板也有吃瘪的时候。” “就是，吃瘪就算了，关键还是被一个小女孩手拿把捏。 丢人呐！” “……” 看着评论区的评论，张岳的额头忍不住冒出几滴冷汗。 他摊摊手：“不好意思，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但没关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关于这个小女孩，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而且大家说的对，我刚才不应该借助她打广告。 为了补偿，我决定帮她实现一个愿望。 我说的是任何愿望，只要我能做到。” 见张岳说的斩钉截铁，直播间的粉丝不禁安静下来。 虽然大家一直在调侃张岳，心里却清楚张岳拥有多么大的能量。 现在他既然这么说，那个小女孩绝对有福了。 张岳说完，走到小女孩面前：“小姑娘，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为了表示感谢，你现在最想干什么，可以告诉叔叔，叔叔一定帮你完成。” 说完他解释：“你可以随便说，愿望越难实现越好。”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可说了。”小女孩看了看自己外婆，声音忽然变小，“我从小到大，一直想做一件事。 可不管我外婆还是我妈妈，都坚决不允许我这么做。 所以你真能帮我吗？” 张岳点点头：“肯定能。” “太好了。”小女孩一直路旁边，“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串糖葫芦？” 张岳一愣：“买一串糖葫芦？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糖，然后我的牙坏了好几颗。 从那以后，我妈妈和我外婆再也不让我吃任何和糖有关的食物。 但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糖葫芦，所以我每次出门看到有卖糖葫芦的，都要流很多很多口水。 叔叔，你是个好人，能不能和我外婆说说，让她允许我吃一次。 我要求不高，只吃一次就行。” 张岳用力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和你外婆说的。” 他站起身，跑道路对面，等回来的时候，手中推着一个小车。 小车上放着一个透明玻璃柜，里面全是糖葫芦。 原来张岳出钱，把小摊贩连糖葫芦带车都买了过来。 他看向小女孩外婆，刚才小女孩和张岳的对话，外婆听得清清楚楚。 见张岳看自己，外婆说道：“既然她想吃，就让她吃吧！ 我和她妈妈之前管的的确太严了，虽然糖吃多了会换牙，但小孩子喜欢吃糖是天性。 如果一点都不让她们吃，反而会让她们失去童年最基本的快乐。” 说着外婆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谢谢你！” 张岳疑惑：“你谢我？为什么啊？” 外婆道：“谢谢你让我听到了安安的心声。 没有今天这件事，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安安的想法。 她太懂事了，我和她妈妈不让她做什么，她就一定不会做什么。 但这样很不好。” 张岳道：“是吗？要不这样，安安年纪比较小，不知道我刚才许诺的重要性。 你可以替她说出她的愿望，我刚才的话依旧有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愣的看着张岳。 让小女孩许愿和让她外婆许愿，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下张老板大概率要大出血。 谁知安安外婆笑道：“愿望安安不是已经许过了吗？ 我觉得对她来说，这绝对是最好的愿望。 不仅如此，这个愿望同样是我认为的最好愿望。 张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想补偿安安一些钱，让我们的生活更好一些。 但你错了。 有钱不一定生活得更好，安安高兴，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生活。” 张岳点点头：“明白，是我肤浅了。” 他将玻璃柜放到安安面前：“你外婆已经同意你吃糖葫芦了，这些糖葫芦都送给你，好吗？” 谁知安安小女孩摇摇头：“不要，我只吃一串就好了。” “一串？你现在吃一串，剩下的可以拿回家慢慢吃。 放心，你外婆以后不会再也不让你吃糖葫芦了。 只要你不多吃就没问题。” 小女孩摇摇头：“不，我外婆和我妈妈不让我吃糖葫芦，是为了我好。 我让你帮我买一串，只是想解解馋。 所以糖葫芦吃一串就行，就算妈妈和外婆不阻拦我，我多吃也不好。” 看着外婆带着小女孩离开，张岳站在那，久久不能平静。 直播间的网友也炸了：“兄弟们，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被一个小女孩教育了，以后我要像她那样，做一个不那么物质的人。” “小女孩很厉害，但我觉得她外婆更厉害。 面对金钱和利益的诱惑，还能保持本心，这样的品质太难得了。” “……” 评论区弹幕不停，张岳这边，那个抽中五等奖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绿色也退了下去。 和小女孩稚嫩的皮肤看不出太多变化不同，中年男子的皮肤变化非常明显。 张岳将摄像头对准他的胳膊：“大家可以对比一下，这位先生之前的皮肤颜色，和现在的皮肤颜色。 从这一点可以证明，药膳可乐拥有非常不错的护肤效果。 这是我们广大女性同胞的福音，如果大家能够每天喝一瓶药膳可乐。 最多三个月，就能让你们看起来年轻十岁。 当然这有个前提，年轻十岁只对三十岁以后的人有效。 如果你太年轻，比如就像之前那个小女孩只有六六岁一样。 不好意思，这种美白护肤的效果将大打折扣。 好了，我叫说的已经说完。 虽然大家对饮用药膳可乐后，皮肤的怪异变化很排斥。 但我想说的是，这种药膳可乐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大家可以放心喝，放心美白。” 说完张岳轻轻鞠了一躬。 而此刻，他直播间的链接终于动了。 原本只有几十瓶的销量，瞬间飙升到几万平，而且还在快速增加。 看到这一幕，张岳松了口气。 看来李月娥的想法真的无比正确。 对女人来说，年轻貌美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其他。 别说只是让皮肤变成绿色，就算变成彩色，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月娥来到张岳面前：“老板，广告效果要远比想象中的更好，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说完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雅诗美兰。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李月娥直接把雅诗美兰拉了过来。 可现在好像已经不太需要这位竞争对手。 但该怎么处理对方，她又没有主意。 张岳见状笑道：“既然你已经和对方签了共同推广合同，那按原来的计划来就是。 难不成我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又或者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守信的人？” 李月娥连忙摇头：“怎么会？ 既然这样，咱们继续抽奖？” 张岳大手一挥：“那就抽呀！ 不过四等奖和五等奖调整一下。 之前需要他们做推广，所以他们中奖后，必须喝完在这里等待。 但现在不需要了。 所以中四等奖的人，给他们两瓶药膳可乐，让他们直接带走。 五等奖也一样，一瓶药膳可乐。” “明白！” 张岳点点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先离开一下。” 张岳虽然走了，但他的直播间还开着。 李月娥正在直播间前组织抽奖。 直播间内。 “兄弟们，刚才张老板已经解释的很清楚。 既然药膳可乐有美容效果，咱们不妨买一点。 你就算你自己不用，也可以送妈妈，送媳妇，送女儿，以及送女朋友。” “楼上不用强调，早就买了。” “我也早买了，如果是我媳妇给我打电话，催着我去买的。” “不会吧？你们怎么这么积极，难道只有我后知后觉吗？” 赵志刚看着张岳直播间，每隔几分钟就发一条评论。 他是张岳的粉丝，同时也是一名主播。 张岳是他的偶像，所以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张岳开播，哪怕他也在直播，也会直接将直播间关了，然后进入张岳直播间。 比如现在。 不过赵志刚却有些不高兴，因为他忽然发现，好像没人搭理自己了。 张岳离开后，其他粉丝仿佛进入了静默区。 不知道是在疯狂下单药膳可乐，还是没有了讨论的性质。 这就很无奈，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直接去现场…… 等等。 赵志刚忽然愣住，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事实。 作为主播，他的直播间平时也就七八百人。 哪怕早上、中午和晚上，这些人最多的时间点，在线人数也就一千出头。 凭借这点人气，他直播赚的钱根本养不活自己。 而随着快抖的发展逐渐成熟，传统的直播形式已经越来越不受欢迎。 或者说大家已经听腻了。 所以赵志刚一直尝试着改变，可惜他空有想法，却无法实现。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老板虽然走了，但他直播间的人气还在。 赵志观察了十分钟，他发现也就张岳我刚离开的前一分钟，粉丝量掉了一些。 但很快就趋于稳定，甚至数量还在增加。 原因很简单，之前张岳直播人数虽然多，但药膳可乐的功效并没有吸引到大家。 现在不一样了。 这可是拥有极致护肤性能的超级魔力药水，再加上张岳本身的招牌，对女性的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 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快就有不少人涌入直播间，从而填补了之前张岳离开始留下的缝隙。 原本这只是正常现象，但在赵志刚手中就不一样了。 自己完全可以跑到二七广场直播，至于直播内容，就播自己如何排队，如何抽奖。 很多直播间的粉丝，都对张岳的抽奖感兴趣。 只不过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只有张岳作为官方给的视频角度。 至于现场情况，不到现场很难猜出来。 所以只要自己直播，直播间人说虽然依旧没办法和张岳相比，但肯定能吸引不少人。 到时自己再努努力，和大家混个面熟。 以后自己的直播事业，绝对能好走很多。 想到就做，赵志刚立刻收拾装备。 十分钟后，他将一切准备齐。 先在张岳的直播间留个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然后又发了个自己直播间的链接。 他这么做当然是想借张岳的人气给自己打个广告。 至于广告能有多少效果，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赵志刚也没多想，打开直播间后，他骑着车子就走。 大约过去二十分钟，赵志刚的山地车已经停到二七广场的路边。 他将手机从自行车上取下来，然后笑道：“我到地方了……” 只是话没说完，表情就直接僵住。 因为他愕然发现，自己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竟然是1W+？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以前的直播，别说一万以上的人，突破两千人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见他发呆，直播间立刻有人回复：“愣着干什么？快去排队呀！” “就是，你这家伙，天天在张老板的直播间发评论。 谁曾想你竟然也是主播！” “是啊，你要早点说，我们也能早点支持你一把。 都是自己兄弟，竟然还藏着掖着。” “没错，好兄弟看赏：火箭，jpg！” 第487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着屏幕中出现的火箭，赵志刚彻底呆住。 这……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要知道一个火箭可是人民币1000块，即使平台抽一半，到他手中也有500块。 500块钱虽然不算多，可确实他从直播到现在，收入的最高峰。 “谢谢这位粉丝老铁的支持，我现在就去排队。” 他声音中全是感动，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脚步，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见赵志刚这么做，直播间内评论瞬间暴涨： “哈哈，还得是榜一大哥。” “就是，榜一大哥威武霸气。” “主播这么卖力，虽然我不是土豪，也要支持一下。” “还有我，66个小星星奉上，如果我有个要求。 主播你今天至少也要拿个五等奖回来。” “五等奖？兄弟，这个要求有点高了吧？ 张老板的五等奖可是要同时进6个球。 10个球中进6个，虽然难度不是特别大，但也有一定的运气成份。 万一主播进不了怎么办？” “你说这个？简单呀！ 主播进不了，就重新去排队呗！ 反正张老板也不说，不能重新排队。” “兄弟，够狠！” “嘿嘿，俗话说人不狠站不稳，对待主播，必须给他点压力。” “有道理！” 赵志刚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眼皮忍不住跳了几下。 张岳因为给的奖励足够吸引人，目前排的队已经有将近200米。 而且按照速度，轮到自己起码得等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中奖，就需要重新排一遍？ 这还是排队人数没有增加的前提下。 想到这，赵志刚下意识撇撇嘴。 作为主播，虽然听从评论区粉丝的建议，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人气。 但这种建议是可以选择性听的。 也就是说，自己完全不用理会。 然而他刚想到这，只见一个装有66个小爱心的摇摇机出现在屏幕中间。 紧接着是一个蓝色魔法棒，这是另外一个粉丝送的，价值10元。 礼物不贵，但不管怎样都是一片心意。 他正要感谢，谁知下一刻，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屏幕上各种小礼物接连不断，一个又一个，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等礼物特效消失，竟然过去了10分钟。 这也太夸张了吧？ 粉丝看不到这些礼物的具体价值，但作为主播，他的工作后台是有统计数据的。 加上刚才那位榜一大哥的火箭，这一波赵志刚竟然收到了价值12000多元的礼物。 12000多？简直不可思议。 赵志刚刚要感谢，然后就看到评论区一连串的留言： “至少五等奖！” “至少五等奖+1！” “至少五等奖+2！” “……” 看到这一幕，赵志刚心中突然激动起来。 他忍不住开口道：“谢谢大家的支持，今五等奖，我至少要拿个三等奖。 我在这里立誓，如果拿不到三等以上的奖项，今天就不走了。 不仅今天不走，明天我也会第一个过来排队。 总之，这次要么张老板的奖品发完活动结束，要么我拿到三等以上的奖品走人，没有第三种可能。” 直播间的叫好声再次响起： “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必须三等奖。” “我已经录屏了，主播可不能反悔。” “加油，如果你真能拿到三等以上的奖项，六十六个小爱心马上奉上。” “还有我……” 赵志刚眼睛一亮。 没想到自己只是情绪激动下立了一个flag，还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刚才他收到一万二的礼物，如果你自己能实现诺言，保守点估计还能再拿八千。 也就是说，扣除平台的抽成，他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到一万块。 太爽了！ 赵志刚心中一连感谢张岳好几遍，他十分清楚，自己能有这么多粉丝，全是蹭张岳的热度。 没有张岳，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排队是漫长又无聊的，这对搞直播的人是最致命的打击。 比如十分钟后，赵志刚直播间的粉丝就走了一半。 吓得他赶紧开口活跃气氛，总算勉强维持住的人数。 时间一点点推移，赵志刚距离前方也越来越近。 等到他前面还有三个人的时候，直播间粉丝突然数量暴涨。 赵志刚一愣，这才明白之前那些离开的粉丝虽然暂时离开了，但他们时刻都在关注赵志刚的动向。 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看赵志刚能不能实现他获得三等奖的诺言。 有了人气，赵志刚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紧紧盯着前方那个扔球的人，他这么做并不是想用眼神催促对方快点。 而是他在学习对方的扔球技巧。 其实之前在等待的过程中，赵志刚心里就在模拟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动作，才能最可能的把球扔到洞里。 这东西是有窍门的，掌握之后可以最大程度的增加成功率。 甚至赵志刚已经决定，如果今天自己不成功，而活动又结束了。 那他就直接去商店买一堆小球回家练习。 没错，扔小球虽然看似运气成分居多，可如果自己扔得准，完全可以提高自己的获奖概率。 这样一来，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赚到粉丝许诺的礼物。 终于，轮到他了。 手机在旁边架好，赵志刚走过去。 接待他的是李月娥。 李月娥笑着对赵志刚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主播。” 赵志刚也笑着回应：“播着玩而已，其实我是张老板的粉丝，一直都在关注他。 这次之所以过来，就是想以张老板粉丝的身份过来玩。” 说完他还对着张岳的官方直播间握紧拳头：“大家加油！” 李月娥笑着点点头，将十个小球递给他：“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赵志刚接过，然后捏住第一个球，对着最远处的一个洞扔了过去。 这是他这段时间总结的经验。 想要将球尽可能多的扔进洞，最好从远到近。 因为如果从近到远的话，伸进洞里的球有可能被后面的球打出来。 这样的话，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足够好，还是他之前总结的经验有了效果。 这第一个球竟然直接进洞了。 赵志刚心中瞬间有些小激动，开门红，不错。 他又捏住第二个小球，然后平息静气对着前面轻轻一扔。 小球滚了出去，速度并不快，然而却十分坚定。 几秒钟后，赵志刚看着这个球也进入比较远的一个洞。 这运气！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振奋精神，扔第三个球。 然后第三个球也进了。 接着是第四个球…… 不知是不是幸运女神的眷顾，还是赵志刚真的掌握了扔球的技巧。 他竟然一连进去六个球。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至少也是四等奖。 如果能再扔进去一个，三等奖直接到手。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再辛苦过来排队了。 或许是乐极生悲，又或许是，在功成名就之前他太激动了。 以至于他扔球的时候，手指头有些抖。 加上赵志刚扔的时候为了怕把远处的球砸出来，并没有用全力。 以至于这个小球往前滚了一会就停了下来。 没有进！ 赵志刚的心脏忍不住跳了几下，好在他连忙深吸一口气，自己尽可能变得平静。 口中默念：“没关系，不就是一个球没进去吗？ 自己手上还有三个球，只要进去一个自己就赢了。” 眼睛慢慢睁开，他的心绪已经平复很多。 手中小球在他手臂力量下轻轻送了出去。 小球慢慢滚动，然后轻轻进入第七个洞。 看着小球稳稳停在里面，赵志刚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三等奖，自己成功了。 而在他成功的同时，直播间评论再次暴涨。 “不会吧，这都行？” “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八个球竟然扔进去七个，他手上还有两个球。” “等等，他不会是作弊了吧？ 毕竟作为张岳的老粉丝，对方极有可能和张岳认识。 张老板虽然不缺钱，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与其将好东西送给陌生人，不如送给亲戚朋友。 如果我没猜错，作为赵志刚极有可能早就得知了张岳这个游戏的规则。 虽然双方没有作弊，但他完全可以提前练习。 只要投的足够精准，拿到大奖轻轻松松。” “楼上说的非常好，但下次不要说了。” “怎么，你不服气？” “不是不服气，而是想告诉你，作为张老板的脑残粉，他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再说，不管张老板要把礼物送给亲戚朋友也好，送给陌生粉丝也好，和你有关系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些礼物他的亲戚朋友得不到，你就能得到吧？” “你……” “行了，懒得和你废话。 主播马上要扔第九个球了，不要影响我观看。” 赵志刚自然不知道，评论区又打了起来。 此刻的他心态已经放松很多。 剩下两个球用处已经不大，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把洞里的球全部撞出来。 那么自己就赢了。 他随手往前一送，力量更小。 然而这个球向前滚动了一小段距离，就毫无意外的滚进第八个洞。 赵志刚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真的进了？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直播间粉丝也沸腾了。 因为现在的赵志刚已经不是三等奖，而是二等奖。 至于二等奖的礼物，是一张价值一万元的国岳超市购物卡。 这可是一万块，虽然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领到了同样的卡片。 但这些人直播间的粉丝都不认识，他们只认识赵志刚。 所以真的很羡慕呀！ 不过…… 大家再次看向他手中的小球，这第九个小球对方能扔进去吗？ 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获得二等奖，但一等奖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获得。 而看赵志刚刚才扔球时的准头，他拿到一等奖的概率非常大。 一等奖是价值十五万元的，由天友装修公司提供的精装修服务。 天友装修公司的报价历来以便宜着称，也就是说别看只是十五万元，完全可以装出价值三十万的效果。 这可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然而此刻的赵志刚却犹豫了，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家的房子是两年前买的，装修好刚刚半年。 他出身平庸，加上手头拮据，能买一套房就已经非常不错，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再买第二套。 所以自己中了一等奖，好像还没有二等奖有用。 他不需要装修，家中的亲戚朋友也不需要。 当然，对一般人来说，这种价值十来万的好东西，自己用不上完全可以转卖掉。 张岳的游戏规则上也没有说不准大家转卖。 但问题是，自己为什么要转卖？ 赵志刚是张岳的终极脑残粉，原因是张岳研究出的药，治好了赵志刚的亲人。 所以张岳在他眼中是非常重要的。 他自己中奖拿奖品没问题，但如果自己用不上就转卖出去，完全不符合他的本意。 所以…… 赵志刚看着手中的小球，决定放弃一等奖，只要二等奖。 于是他轻轻的，将小球扔了出去，只不过扔的方向并不是第九个洞，而是之前那个没有进洞的小球。 赵志刚这么做，是想让两个小球挨在一起。 这样看起来比较帅一点，一会结束后和直播间的粉丝互动，也能吹几句牛。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赵志刚刚才扔球的姿势稍微有点大，这也导致他扔出去的小球，速度比预想中的快了不少。 然后赵志刚就看到，两个小球啪的一下碰撞在一起。 接着小球反弹，方向正是第十个洞。 而之前被砸出去的那个小球因为力量过大，和周围的挡板碰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个小球被反弹回来后，方向却是第九个洞。 第十个洞进，第九个洞进。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直到好半天，才有一个人用结结巴巴的声音道：“十个球全进了，这是特等奖？” “一套价值百万的房子被这个小伙子得到了？” “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真心羡慕！” “同羡慕……” 赵志刚也回过神，说实话，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自己好像中了一百万？ 可问题是，自己明明是来蹭热度的呀！ 第488章 就你了，来吧，我新公司的ceo 张岳长舒一口气。 药膳可乐的销售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只不过张岳没想到的是，自己能成功，竟然不是药膳可乐的药用价值，而是其美白属性。 这就挺离谱的。 李月娥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走进来，看到对方，张岳笑道：“李助理，快坐。” 李月娥在这件事上而表现出的卓越能力，让张岳非常欣赏。 对待人材，他向来十分客气。 经过这段时间，对张岳性格已经非常熟悉的李月娥，已经没了以前的拘谨。 不过听张岳让她坐下，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正襟危坐。 “怎么样？感觉现在还习惯吗？” 李月娥点点头：“我觉得非常好。” “觉得好就行。 我再问你，你觉得给我当助理好，还是给吴大川当助理好？” 李月娥一愣，她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您是想让我一直给您当助手？” 她有些犹豫。 说句心里话，虽然张岳是老板，但李月娥这段时间的工作要轻松很多，心理压力也没跟着吴大川那么大。 所以让她给张岳当助理，她肯定是愿意的。 不过李月娥却有自己的顾虑，她怕自己无法胜任。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还算得心应手，但李月娥心里清楚，她现在只是负责药膳可乐的推广，所以工作量不大。 可问题是，张岳手中并非只有药膳可乐。 相反，药膳可乐这个品牌是山田公司的。 虽然张岳是山田公司的执行总裁，可这家公司归根结底还是一家日国公司。 最多张岳在最开始的阶段，帮对方把公司事务理顺畅，之后他大概率不会多管。 而张岳手上的主公司，是十月食品厂，国岳制药厂等一系列着名企业。 这些企业对于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状态。 她要真上手，绝对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学习。 将心中的顾虑和张岳说了，张岳微微一笑： “你误会了。 我不需要助理，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李月娥一愣：“那你是？” 张岳道：“我这么说自然和山田公司有关。 你也知道，山田公司的性质比较特殊。 我如果不帮他们就算了，现在既然出手，这家公司我便不打算放弃。” 这是张岳的真实想法。 山田公司有百分之八的股份，是拥有百分之百对山田公司掌控权的。 张岳现在手上有百分之五，也就是说，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他就永远是这家公司的执行总裁。 可问题是，山田公司不管地理位置还是内部成员，都决定了张岳无法彻底将其控制。 当然，他可以把山田公司的高层全部换掉，变成自己人。 也可以把山田公司迁到国内，反复洗牌后，成为一家标准的华国私有企业。 但除非万不得已，张岳并不打算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这样做等于直接砍掉了山田公司的半条命。 尤其是公司内部的高管和顶级研究员，这些人一旦离开山田，势必会去同类型的竞争对手公司任职。 他们因为熟悉的山田公司的管理模式，核心技术和市场资源，只需要很短时间，竞争对手公司就能顺利实现将张岳扔掉的部分接盘。 那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新的比山田公司更厉害的超级公司。 张岳又不傻，怎么可能给他人做嫁衣裳？ 所以他决定另辟蹊径，即在国内成立一家新公司，然后以新公司的名义掌控他手中山田公司的股份。 当然张岳成立的公司，并不仅仅只是控股那么简单。 这家公司还会和山田公司合作，或者可以理解为山田公司在华国的分公司。 有了这样一个公司，再加上管理控股，就能间接实现对山田公司的控制。 听完张岳的描述，李月娥有些不解：“你是想让我去这家新公司，给新公司的总裁当助理？” 这是最大的可能。 现在张岳手上，她是最熟悉山田公司的。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细节上的商务对接，也都由李月娥来完成。 所以由她当助理最合适不过。 但李月娥却犹豫了。 张岳成立这样一家新公司，虽然看起来很有前景，但她并不认为可以超过十月食品厂。 自己是吴大川的助理，吴大川虽然是车间主任，因为张岳常年不管事，詹苏苏只负责财务问题，场内所有工作安排都要吴大川来处理。 不然詹苏苏也不会提议给吴大川找助理，因为实在忙不过来。 也正由于这点，李月娥看似是吴大川的助理，其实等于是厂长助理。 十月食品厂的规模有多大，李月娥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尤其现在场内的员工福利待遇已经完善，李月娥对自己的工资待遇非常满意。 可换成张岳口中的对接公司就不一样了。 一家新公司，即使前景非常好，但在创始阶段，依旧会有各种各样的漏洞和管理不完善的地方。 再加上它的潜力完全没办法和十月食品厂相比。 李月娥如果过去，等于是她放着月薪五万的高薪不去，非要待在一家目前月薪只有五千的小公司。 而这家小公司哪怕真的成长起来，她的月薪最多也就两三万。 两相对比，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张岳看着她，笑了：“你就这么想当助理啊？ 说句不好听的，助理这个职业虽然一直待在公司最高掌舵人身边，但也就是跑跑腿，混个脸熟。 所以只要有机会，我觉得你还是更进一步的好。” 李月娥有些傻眼：“你的意思是？” 张岳语气无比平静：“我想让你当山岳公司，也就是我说的那家对接公司的负责人。 当然洋气一点的说法叫ceo。” 李月娥呆住了：“你说什么？让我当ceo？我哪有这个资格？” 那她是真的震惊了。 一家公司的ceo，可是公司未来的掌舵人。 由于掌舵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公司的未来发展。 所以一般情况下，都需要这样的人拥有极其丰富的管理经验。 最起码也要有在其他公司担任类似职位的经历。 结果张岳竟然选自己…… 张岳看着她：“怎么？你这是不敢？ 其实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胆小，一家公司的ceo要比其他职位更简单更轻松。 因为你每天要做的，就是坐在办公室，在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难道你连名字都不会写？ 这样也不难，你直接在网上下单订一个个人印章。 有了这枚印章，只要沾上印油，往上一盖即可。” 李月娥笑了笑，她当然明白张岳的意思。 一家公司的ceo又岂是那么好当的，张岳只是用他的方式，让自己放轻松。 张岳说完，最后道：“你要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多考虑考虑。 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还没决定好，我就找其他人了。” 李月娥深吸一口气：“老板，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想尝试一下。” 那她又不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像这种从助理直接升任公司ceo的机会，除了出色的个人能力，更多的是运气。 如果自己抓不住，大概率就没有下次了。 说完之后，她用力咬咬牙关。 不就是公司的决策者吗，自己这么多年没少学对应的理论知识。 再加上她的助理身份，一直都跟在公司高层身边。 管理者的管理思惟、一言一行，她都耳濡目染。 唯一缺乏的，就是她没有在这个位置上。 见李月娥开口答应，张岳并不意外。 毕竟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身份足够诱人。 至于张岳会选对方，除了李月娥展现出的强大个人能力，而是他根本没有更合适的人用。 他手上的那些企业，这些年的确培养了不少人才。 但问题是，这些人要么不合适，要么已经在各自的公司中担任重要职位。 尤其是张岳手上的企业每一个都在快速并良性发展。 而这种企业，人才一直是短缺的。 只有不够用，不存在用不完的状况。 或许再过上几年，当张岳手上所有企业的发展趋势你达到饱和。 那样他才能有余力去培养一批储备干部，以免需要人才的时候无人可用。 “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做准备。” 李月娥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想起自己来，是有事情要汇报。 她说道：“老板，二七广场那边的活动，我建议还是停了吧！” 张岳一愣：“停止，为什么？” 二七广场的活动，是张岳为了推广药膳可乐搞出来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只不过随便操作一波，广告效果立刻就出来了。 这也导致张岳安排的礼物根本没送出去多少。 既然已经开了口，再加上张岳根本不缺这点钱，就安排抽奖活动继续进行。 本以为过几天把奖品发完就完事了，没想到李月娥会这么说。 李月娥苦笑道：“咱们搞出来的声势太浩大了，现在的二七广场已经人满为患。 你知道目前排队玩游戏的人排了多长队伍吗？” “多长？” “七公里！” 张岳吓了一跳：“你说多少？” “七公里！” “不会吧，这些人疯了吗？” 七公里是七千米，张岳记得自己学生时代进行过一千米跑测试。 他跑的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完成差不多要三分四十秒。 这个速度跑完，张岳的血液循环就会加速到非常高的地步，体内乳酸也会大量堆积。 想要彻底恢复到正常状态，差不多要两天。 也就是说，这么长的队伍，让自己用跑一千米的极限速度，也要跑将近半个小时。 “等等。”张岳疑惑，“真这么长的话，那些排在队伍后面的人，就算等一天也轮不到自己吧？” 李月娥点点头：“别说一天，就算一星期也不一定能轮到。 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就自发搞了个号码。 也就是说，今天排不到的人，明天来了之后可以按照号码继续排。 当然，如果不来或者开始排队时，离开时间超过五分钟就视为自动放弃。” “离开五分钟自动放弃？那排一天的话，他们不上厕所吗？” “上厕所的话，可以找朋友或家人替他排队。 当然这个七公里，并不是排到七公里之外。 他们让队伍围着二七广场不停的绕圈。 所以我说的七千米，也只是估算出来的。 这个距离差不多有两百米左右的误差。” 想到李月娥描述的场面，张岳不禁有些牙疼。 他问：“一个游戏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虽然十个球全部投进去，可以获得一套价值百万的房产。 但说实话，这玩意能扔中的概率，一点不比中五百万的彩票高。 再加上排队所付出的时间成本，根本不划算。” 李月娥道：“刚开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直到赵志刚登进十个球，成功获得咱们准备的第一套房产后，所有人都疯了。 因为他们相信，只要自己掌握好技巧并做大量练习，是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中一套房子的。 一套房子价值百万，普通人工作十年都不一定能赚到。 但现在只需排几天的队就有可能实现，为什么不试试呢？” 说完她拿出手机，将一段视频展示给张岳。 视频对准的自然是二七广场，只见原本空旷的二七广场现在坐满了人。 大家带着一个小马扎，每个人手上都有好几个球。 只见他们一边坐在那等待，一边不断的练习。 看样子是想通过训练这种技巧，让自己少奋斗十年。 张岳抬头看向李月娥：“你觉得按照这个阵势，我能把游戏结束吗？” 李月娥苦笑：“可问题是，现在咱们已经阻碍了交通。 只不过这些参与者表示自己只是来二七广场玩，并非故意搞集会或者其他东西。 所以即使城管来了，也没办法管。” 张岳：“那有没有人扔中十个球，把另外两套房子赢走？” 李月娥摇摇头：“没有。 虽然投进去十个球理论上有概率实现。 但经过操作发现，理论是理论，实际太难了。 之前的赵志刚完全是运气好，让他重新操作，他也完不成。” 第489章 在心里和张岳说抱歉 张岳看着李月娥：“其实吧，我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很简单。 虽然粉丝的热情给二七广场的交通带来了一些不方便。 可大家文明守法，谦虚有礼。 再加上咱们是在给大家送钱，属于标准的福利活动。 应该你好我好全都好，是吧？” 李月娥点点头：“您说的没错，然后呢？” “然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此话一出，李月娥瞬间傻眼：“什么？交给我？张总，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张岳诧异地看着她：“怎么是开玩笑？我明明在非常认真的和你说话，哪里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 “没有可是，反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算是对你出任山岳公司ceo的考验。 你处理的好，这个职位非你莫属。 如果你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我是不是该对你的能力产生质疑？” 李月娥脸忍不住一红：“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您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此事处理好。” 张岳点点头，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可以，好了，那就先这样吧！” 等李月娥离开，张岳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当大老板是真的爽，自己搞不定的事就交给别人。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绞尽脑汁。 雅诗美兰公司。 王诗雨站在老板面前，表情羞愧：“老板，对不起，咱们和十月食品厂的合作失败了。” 雅诗美兰老板疑惑：“失败了？怎么会？ 张老板的能力有目共睹，十月实际上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到如今的食品龙头企业就是见证。 他既然主动找咱们合作，肯定有必胜的把握，怎么可能失败？” 王诗雨摇摇头：“您误会了，我说的失败不是十月食品厂的失败，而是咱们失败。 十月食品厂，又或者说张岳新成立的山岳公司手上的药膳可乐， 经过他们的推广大获成功，不仅库存短时间内销售一空，产品更是供不应求。” “是吗？那咱们的产品呢？” “咱们的产品也跟着进行了推广，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张岳的药膳可乐上，咱们虽然卖了一点，但却是杯水车薪。” 说到这里，她咬咬牙，还是开口：“咱们其实相当于被对方抛弃了。 原本咱们和他们的合作计划中，会进行一系列的商业互动。 比如彼此pk，中间还包括对赌等等一系列吸引到大家情绪的环节。 没想到这些都没来得及进行，张岳的药膳可乐已经销售一空。 所以这件事也没了后续。” “是吗？”雅诗美兰老板要比王诗雨淡定的多，他沉吟片刻，说道： “这种情况很正常。 咱们虽然和张岳达成了合作协议，但实质上也是竞争对手。 张岳已经把自己的货卖了出去了，不可能还继续带咱们。 这条路走不通就走其他路，不要太过焦虑。 反正咱们的情况本来就不好，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王诗雨心中有些感动，而且老板能如此理解自己，让她瞬间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点点头，王诗雨道：“你说的对，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路。 而且这次张岳的操作，给了我不少灵感。” “灵感？什么灵感？” “当然是他直播玩游戏，送奖励打广告的方式。 我认为咱俩可以借鉴一下。 雅诗美兰的产品从功效上其实和药膳可乐差不多。 只不过咱们的产品没有他那种让皮肤变绿的奇葩功能，效果也差了一些。 但没关系。 化妆品能否卖得好，除了本身的效果，知名度也很重要。 我以前注重的广告创意，是让消费者通过看咱们的广告，从而记住咱们的产品，然后去购买。 但我发现自己错了。 这种请明星代言，定位自己品牌的广告方式已经没落。 咱们只要让消费者知道咱们的产品，见到咱们产品的效果，就已经达到目的。 毕竟广告就是广而告之，告诉大家你知道有这款产品即可。 搞其他花狸狐哨的东西，反而更像狗尾续貂。” “你的意思是咱们学张岳那样，通过直播做游戏，来宣传自己的产品？” 王诗雨点点头：“没错，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方法。 以前是我低估了网络流量的力量，又或者说我对网络直播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咱们的化妆品，因为走的是高端路线，定位是线下实体店。 再加上其他原因，并不适合直播带货。 所以尽管我早就了解了这种销售形式，也没过多的去关注。 但现在我发现，虽然咱们不打算直播带货，但却可以通过直播间打广告，让大家了解咱们的产品。 而且我算过一笔账。 张岳玩游戏搞出这么大阵仗，直播在线人数最高峰甚至达到两百万人，所支付的成本连一千万都不到。 而是咱们把广告放到电视台，在黄金时间段播出的费用至少也要五千万。 想要达到轰动性效果，更是得上亿起步。 也就是说，张岳仅仅用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钱，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药膳可乐的功能。 广告效果极强，比在电视台打广告还要好得多。” 说到这里，王诗雨表情有些古怪：“最离谱的，是他达到我说的效果，仅仅用了小半天时间。 至于后面，只是张岳为了维持自己给大家送福利的口碑不崩，才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严格来说，这些时间都是没用的。 因为后续负责主持的工作人员，只是纯粹的在做福利，从来不主动提药膳可乐。 咱们如果模仿，并把广告时间拉满，就算产品效果不如药膳可乐，也能起到和他差不多的轰动效应。” 老板的眼睛也亮了，因为王诗雨说的很对。 自己以前的思想同样僵化了，竟然忽略了直播广告的思路。 点点头，他道：“既然这样，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行。 还有，关于产品生产部和研发部那边，如果你有需要，都可以让他们配合你的工作。 总而言之，咱们一定要借此打个翻身仗。” 日国，山田公司。 山田正泰正在公司内部巡查。 虽然他已经把公司ceo的位置让给张岳，但山田正泰凭借自己手上剩余百分之三的特殊股份，依旧是山田公司的副董事长。 张岳不在，他就是最高话事人。 所以他在公司的地位并没有受到影响。 只不过现在公司内所有员工，看到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董事长好！” “总裁好！” “……” 看着路过的员工主动和他打招呼，山田正泰不禁皱起眉头。 因为他发现这些员工虽然依旧非常礼貌，但语气已经和他将公司控制权转让给张岳前截然不同。 又或者说，大家对他这种把公司转手让给其他人的行为十分不满。 只是…… 山田正泰冷冷一笑，这帮鼠目寸光的家伙。 他之所以将公司转让给张岳，可不是年纪大了崩溃，又或者想让自己逐渐脱离山田公司。 事实上，他这么做，只是想把药膳可乐卖出去。 药膳可乐的神奇，曾一度让他惊喜莫名。 但是药膳可乐能让皮肤变绿的副作用，又让他极度无语。 尤其是自己把药膳可乐的副作用展示出来，经销商纷纷打退堂鼓的行为，给了他当头一棒。 因为有这一层障碍，想把药膳可乐卖出去的难度，绝对是地狱级的。 而在山田正泰认识的所有人中，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只有张岳了。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张岳到底有多厉害。 可惜这些员工根本不明白。 “山田君！” 山田正泰抬起头，发现喊自己的是樱岛川子。 他问：“你有事？” “您的夫人来了。” 山田正泰瞬间皱起眉头：“她来了，她来干什么？” 樱岛川子看了山田正泰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她现在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明白，我现在就过去。” 山田正泰的心一沉，然后慢慢朝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他将办公室门打开，脸上已经恢复了重温自信的笑：“你来了？怎么事先不打个电话，我好到公司门口接你。” 奇怪的是，山田夫人的年纪比山田正泰大了将近二十岁。 看了自己这个年轻丈夫一眼，山田夫人轻轻说道：“听说你将公司的控制权，转给了一个来自华国的年轻人？” 山田正泰点点头。 山田夫人的声音无比平静：“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能把药膳可乐卖出去。” “是吗？那现在你卖出去了吗？” 山田正泰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已经快了。” “快了是有多快？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和耐心。” 山田夫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给你一点耐心，我看我是这些年不管事，把手中的权利全部交给你，让你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现在我命令你，可你将公司的控制权拿回来，如果你拿不回来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山田正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夫人请你务必相信我，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公司好。” “相信你？相信你和外人联合起来，试图抢走我手中的资产吗？” 山田夫人看着山田：“山田先生，难道你忘了二十年前？ 那时你还是一个穷的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伙。 是谁提拔的你，让你一年之内实现了由普通员工到销售经理的三级跳？ 是谁亲手把你培养成公司的接班人，并大力支持你成为山田公司总裁的？” “是你！”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 为了防止大家歧视你的身份，我还将这家公司改成了你的名字？ 我这么对你用心，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没错，你在总裁位置一干就是十七年。 十七年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 刚开始你任何一个决定，都要主动跑过来向我请示。 我表示你直接做主就行。 慢慢的你向我请示的频率少了，甚至后来山田公司有任何事，你从不向我汇报。 这一点其实我很欣慰。 你不向我汇报，说明你真的成长了，而且这些年你所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可以这么说，没有你，山田公司根本不会有今天。 是你让一家只有不到二十个亿的小公司，变成了一家市值过千亿的超级公司。 但是，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成就，这家公司都是我的。 也就是说，公司的事你说的算，但必须是在我默许的前提下。 我不默许，你什么都不是。” 山田正泰眼角跳了几下，他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这种话：“是吗？ 可我已经把管理权给了张岳，即使是我也没办法收回来。” 山田夫人微微一笑：“那是你没有办法，不代表我没有办法。” 说完她拿出一份合同：“从现在开始，山田公司正式由我接管。 至于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宣布开除你在山田公司的所有职位，并收回你手中所有股份。” 山田正泰一愣，等他接过合同，瞬间就呆住了。 因为这份合同是他当年接管公司的时候和对方签订的。 合同说山田夫人将山田公司的股份转给山田，这些股份山田可以自由支配，甚至可以转让给其他人。 但是，如果山田将股份转让给其他人，需要同时有山田夫人的签字才能生效。 也就是说，他虽然将山田公司的控制权给了张岳。 但有了这份合同，张岳手上持有的那百分之五股份，是没有法律效益的。 当然，没了股份，张岳的实际控制权同样失去效果。 山田正泰看着山田夫人：“所以你自始至终都防了我一手。” 没错，这份合同的确是山田正泰签的。 可问题是，当年山田夫人和他签这份合同时，是将很多合同连放到一起，同时丢给山田的。 出于对对方的信任，又或者说那时的他，山田夫人说什么他只能表示同意。 于是他压根没看上面的内容，就签字了。 也就是说，至始至终，山田正泰都不知道这件事。 否则他也不可能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张岳。 所以…… 山田正泰只能在心里对张岳说抱歉。 第490章 张岳可不是容易吃亏的人 张岳看着李月娥，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山田公司通过董事会把山田正泰踢了出去，现在的山田公司由山田正泰的夫人主持大局？” 李月娥点点头：“对！ 山岳公司成立后，我以山岳公司总裁的名义和对方对接，希望能和对方达成长期战略协议。 但被直接拒绝了。 于是我又将你授权山岳公司，主持山田公司日常运营的合同拿了出来。 结果对方说，你手中那百分之五的股分已经作废，不再拥有对山田公司的控制权。” 张岳听的眼皮直跳：“是吗？那我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呢？” “也被对方收回去了，对方表示，从现在开始你和山田公司在没有半点关系。”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好你个山田正泰，亏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没想到你竟然过河拆桥。” 他是真的气愤。 之前张岳在欧洲参加山田正泰开的赌盘，结果对方不仅不给他兑换盈利，连同他的八亿本金都卷走了。 张岳赶到日国，准备兴师问罪，给对方一个好看。 结果山田正泰直接给张岳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山田公司的控制权。 张岳的气瞬间就消了。 山田公司可是一个价值过千亿的巨型跨国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相当于五十个亿。 再加上山田公司的控制权，这一波可以说是张岳血赚。 见山田正泰这么厚道，张岳也投桃报李，竭尽全力帮对方推广药膳可乐。 谁知这一切全是山田正泰布置的陷阱。 他见自己帮他把药膳可乐推广出去，立刻卸磨杀驴，把自己抛到一边。 现在不仅张岳对山田公司的掌控全没了，连那价值五十个亿的股票也付诸东流，可以说是血亏。 李月娥道：“老板，我打听到的消息，关于山田正泰被驱逐出山田公司这件事，山田正泰本身也是受害者。 山田正泰的夫人叫福原幸子，她比山田正泰大二十岁，从小就生活在大富之家，是日国标准的富婆。 反观山田正泰，却出生日国的乡村，家里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不过山田正泰长得比较帅，加上他的性格独具魅力，求职进入福原幸子的公司，很快就被她看中。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一段跨越二十年时间的老少恋。 和一般的富人只是为了养小三，满足自己的个人私欲不同。 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像是你侬我侬的爱情，而福原幸子在感情上付出了很多。 为了培养山田正泰，她甚至万一退至幕后，成为一位贤妻良母。 甚至为了山田正泰不因为身份被歧视，还把公司的名字换了。” 张岳静静听她说完：“还有呢？” “没了。” 张岳冷笑：“仅凭这个就能确定山田正泰是无辜的？我可不相信。 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为了拿回山田公司的控制权，竟然给自己搞了个小三人设。” 抬起头，张岳看着李月娥：“很多事情你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不管山田正泰冤不冤枉，我只知道我的控制权没了，在欧洲赚的几十个亿也打了水漂。 如果换成其他人，我可能还会冷静一下。 但小日子，嘿嘿…… 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张岳说着，对李月娥道：“现在国内还有多少药膳可乐？” “算上昨天发的那批货，总价值将近八千万。” “全部扣下来。” 李月娥道：“我已经这么做了。” 张岳点点头：“这样，你把这些药膳可乐拉到山岳公司，并停止发货和销售。” 李月娥却皱起眉头：“不销售没问题，但停止发货是不是不太妥当？ 毕竟消费者已经付钱了，而这些人都是您的粉丝。 拿不到货的话，肯定会影响您的名声。 其实这批货总共也就两千万，和您的名声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张岳摆摆手：“此事我知道。 对了，二七广场那边的游戏活动结束了吗？” “没有，不过也快到了尾声。 三套房子已经全送出去了，天友装修公司价值十五万的装修也送出去五分之四。 国岳超市一万元的消费券比例差不多。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天时间，游戏就会结束。” 张岳摇摇头：“这样，你现在和我去一趟二七广场。” 李月娥点点头，虽然张岳没说原因，但他大致能猜到。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张岳赶到二七广场的时候，还是被这里的人流量吓了一跳。 只见围绕着自己开设的游戏直播场地，周围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这些人搬着小马扎，要么彼此有说有笑，要么手里拿着几个球，不断的在那儿扔来扔去，显然是想提高玩游戏的中奖概率。 只不过，三套房产不是已经全部送出去了吗？ 虽然还有几份价值十五万的精装修套餐，以及一些一万元购物券。 但这点奖励的吸引力没那么大吧？ 不知是不是张岳过于显眼，他刚出现，瞬间就被人认了出来。 “大家快看，张老板来了。” “真的是张老板，张老板，你是来宣布结束游戏的吗？” “这个游戏真好玩，虽然我到现在什么都没中，但并不影响我对游戏的期待。” “还有我，张老板，通过练习，我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获得一张国岳超市一万元的消费券。” “……” 众人纷纷说着，脸上全是笑意。 张岳无奈：“我说各位，一个游戏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吧？ 再说，你们平时不工作吗？” 参加游戏的人有一大半都是三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这些人现在是社会的中流砥柱，加上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可能这么清闲？ 张岳提供的奖励虽然丰厚，但除了那三套房子，其他根本不值得这些人在这上面花费这么多时间。 毕竟玩一次游戏，就要排差不多半个月的队，时间跨度太长了，有点得不偿失。 “工作呀，谁说我不工作？ 只不过今天刚好能轮到我，所以向公司请了一天假。” 张岳一愣：“不是吗？那昨天呢？难道你们昨天没排队？” “昨天排了，如果是我爸排的。 他这些天一直在这里排队，只有可以参与游戏的时间，我才会请假过来。” 张岳这才注意到，离游戏平台比较近的是中年人多。 但稍微远一些，就都是年纪较大的老者。 想到这，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他们总能找到一些巧妙办法，帮自己赚取利益。 张岳看着对方：“可问题是房子已经没有了，为了名额不多的精装修和购物券，你们还这么拼，是不是不太划算？” “没有房子的确有点不太过瘾，但没关系，主要重在参与。” “重在参与？”张岳不解。 这些人不是为了自己设置的奖金吗？ “当然是重在参与。 你不知道，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但我把三令武神必须让我过来。 原因很简单，你的活血通络丹治好了他的病，让他从原来的瘫痪在床变得可以下路行走。 我爸说，这个游戏直播可以帮你攒人气。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出一份力。” 张岳看着对方，又看看附近其他人：“你们也是这样吗？” 其他人大部分都点点头，没有点头的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除了帮你出一份力，更想获得你提供的奖品。” 张岳突然朝众人竖起大拇指：“谢谢大家对我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后我一定再接再厉，争取创造出更好的产品回馈大家。” “张老板这个我当然相信。 就像药膳可乐，别人不相信你的药膳可乐能够延缓心脑血管衰老。 但我绝对相信，你连活血通络丹都能研究出来，研究出药膳可乐理所当然。” “谢谢！那你买药膳可乐了吗？” “没有！” 张岳愕然：“没有？你不是相信药膳可乐能减缓心脑血管衰老这个功能吗？” “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我不想把自己变绿呀！ 实不相瞒，我现在在国企工作。 我所在的公司对员工个人形象要求比较高。 所以你的药膳可乐真的吃不了。 至于这种药的美白功能，我觉得和让身体变绿相比，美白功能还是算了吧！”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既然是你的产品，我都不该袖手旁观。 要不这样，我现在就上网下几单……” 张岳闻言连忙打断：“千万别，刚才有件事忘说了。 我今天来这是想和大家宣布一件事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在售卖药膳可乐。” 对方一愣，接着脸上全是狂喜：“真的？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张岳：“？？？” 对方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我主要是……” 张岳摆手打断对方的话：“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良心发现了，又或者说，现在终于醒悟了。” “什么意思？” 张宇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游戏场地。 此时一个人刚刚结束游戏，张岳让主持人暂停一下，然后对着直播间道： “大家好，我是张岳。” “咦，张老板来了。” “张老板，你终于来了。 你不知道，为了等你出现，从你离开到现在，每隔一个小时我都要进入直播间看看情况。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我本以为我已经没机会了，谁只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上天终于实现了我这个愿望。” “……” 看着评论区的整活评论，张岳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然后将自己被山田正泰坑了的事详细说了。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沸腾：“什么？竟然有人敢坑张老板，简直胆大包天。” “就是。真以为张老板好欺负不成，尤其坑人的人还是小日子。” “这些小日子没一个好东西，兄弟们，立刻把手上的药膳可乐退了。 这坑人的玩意，哪怕功效再好，我也绝对不能不不会再喝。” “……” 张岳制止大家的口诛笔伐，然后道：“大家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虽然山田正泰背信弃义，看你们买的药膳可乐等于是我的。 所以我想说，之前已经发过货的，除非出现质量问题，就别退货了。 而没有发货的，我这边会把单子退了。 因为此事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表示非常抱歉。” “这样啊，没事。” “你也是受害者，心疼张老板三秒钟。” 张岳道：“大家先别急，我还有件事。 你们都知道我的性格，虽然我平时与人回善、乐善好施，这是建立在大家相互信任的前提下。 可现在山田公司先背信弃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宣布，山岳公司生产部正式成立。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制造属于自己的药膳可乐。” “自己造药膳可乐？等等，你不是说药膳可乐的配方在山田公司手上吗？” “楼上，没想到你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没错，药膳可乐的配方的确在山田公司手上，但那只是以前。 张老板是什么人，活血通络丹和清瘟益气散的发明者，公认的抗癌小能手。 在没有任何先例的前提下，他都能发明出神奇的抗癌配方。 现在山田公司推出药膳可乐，别人弄不明白里面的成分，但张老板只需要喝一口，就能品出七七八八。 双方合作这么长时间，对方的底细肯定被张老板摸透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还是张老板厉害。 对方坑你几十亿，你就要坑对方的配方。 而山田公司药膳可乐的配方，可不是几十亿能买到的。 这个配方的价值，起码也在两百亿以上。” “不错，说到神坑还得是张老板。” 张岳：“……” 他有些无奈，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怎么到大家口中，受害的反而是山田公司？ 不过张岳并没有多想，将情况和粉丝说了，又把退单的事解释一下，已经达到目的。 接下来，就是自己和山田公司的大战。 想到这里，张岳眼中爆发出灼灼的光。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坑得这么惨，既如此，咱们就较量较量。 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491章 张岳的绝地反击 既然已经和山田公司宣传，张岳自然不会客气。 他将一张纸递给李月娥，李月娥疑惑接过：“老板，这是什么？” “药膳可乐的配方。”张岳神色平静。 李月娥瞬间瞪大眼睛：“真的？你真有药膳可乐配方？” 忽然她仿佛想起什么，连忙将纸还给张岳：“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您自己收好吧！” 虽然张岳对她十分信任，但李月娥还没自信到，自己可以掌控药膳可乐配方的地步。 张岳摆摆手：“没事，你拿着就好。 这种药膳可乐的配方，和山田公司的配方不一样。” “这样啊！”李月娥松了口气，笑着将配方接过，“您可是吓我一跳。” 这就正常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张岳给自己的配方，应该是药膳可乐配方的简配版。 虽然药膳可乐即使是减配版，药效应该也不会太差，但和真正的药膳可乐相比，肯定要差不少。 任何行业，一旦出现更尖端的技术，之前的落后技术哪怕再神奇，也注定会被淘汰。 所以即使自己真掌握的这种配方，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张岳自然能看出李月娥的心思，他也没多解释：“你就按照这个生产，我要在一个月内见到成品，没有问题吧？” 李月娥点点头：“您放心，一个月后第一批货肯定会做出来。” 这一点她有充足的信心。 和最开始创业遇到的重重困难相比，对现在的张岳来说，成立一家公司简直不要太简单。 首先每个行业他注册的有商标，随时都可以拿来用。 其实，手上积累到一定资金后，张岳囤了不少地。 加上他还有天友建筑公司，所以张岳根本不缺地方。 在决定成立商业公司的时候，仓库办公楼之类一天内就配齐了。 惟一不同的是生产线，因为只是计划做销售，所以张岳并没有规划山岳公司的厂区。 但这同样是小问题。 他手上收购了好几家废旧工厂，找一家工厂改善一下即可。 至于生产设备，那就更简单了。 药膳可乐虽然有可乐两个字，但它的本质是一种药品。 有国岳制药厂在，生产设备同样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配齐。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手上，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李月娥也没资格担任山岳公司总裁。 果然，仅仅七天，山岳公司就投入生产。 半个月后，第一批货已经全部到位。 看着神色自信的李月娥，张岳朝她竖起大拇指。 李月娥问：“老板，咱们的药膳非凡可乐怎么卖？” 既然山岳公司生产的是药膳可乐，张岳肯定要改一下名字，所以他就在中间加了非凡两个字。 可乐的包装也重新设计了一下。 药膳可乐的包装有点像可口可乐，表面是鲜艳的大红色，字体是黑色的。 如果对可乐不熟悉，很可能将二者混为一谈。 但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就不一样了，这种可乐用的包装通体翠绿，远远一看就给人一种非常清新环保的感觉。 而对这种颜色，李月娥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相反，将包装纸换成绿色，反而更适合这种可乐的特性。 毕竟喝了之后全身都会变绿，包装成绿色理所当然。 张岳笑着看着李月娥：“当然是在网上买了，别忘了，网上那些粉丝还等着我的新产品呢！” 李月娥连忙点头：“明白，我这就安排直播！” 于是在二七广场附近工作，或者家就在这一片住的人愕然发现，原本已经清静下来的二七广场，突然又多了不少人。 而且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将二七广场占住。 就在他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时，只见二七广场中间又搭建了一个大舞台。 张岳正站在舞台中间，手中拿着话筒，对着旁边的直播间嘻嘻哈哈。 众人头皮不仅一阵发麻，这家伙又来了。 一想到之前被附近密集人流量之位的恐惧，这些人的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然后拨出一个号码： “喂，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呀！ 那个张老板又来二七广场搞直播了。 对对，据说这次他准备的礼物是以前的三倍还多。 不过游戏规则好像变了，比以前难度更大，也更不容易中特等奖。 哦，我当然知道再难的游戏只要多多练习都不是问题。 您问的是特等奖具体奖品？ 这次张老板准备了十套房子，而且和之前一套八十九平的小三房不一样，这次他准备的是一百一十平以上的大房。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只要抽中一套，连居住待改善直接全齐了。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骗谁也不敢骗你呀！” “……” 挂断电话，大家长吐一口气，庆幸的同时又有些激动。 上次张岳直接拿出三套房产，可着实引来不少轰动。 自己已经退休的父母为了这三套房子，整个人都疯狂了。 他们拼命排队，拼命练习，就是要占这个大便宜。 可惜的是，虽然之前那个游戏比较难，但三套房子还是陆续被人拿走。 这可让他们嫉妒坏了，尤其是在得知父亲的邻居，虽然没有通过游戏得到房子，但有人却玩到了价值十五万的精装修，又或者国岳超市一万元的购物券。 他们至今还记得，得到一万元购物券的人的疯狂。 这些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往车上装。 平时不好意思买，又或者不舍得买的，拿起来那叫一个大方。 而每一位凭借购物券在超市买东西的人出现，都会引来不少人围观。 大家纷纷给他们出主意，比如这只帝王蟹不错，拿回去蒸着吃肯定好吃。 这几件衣服好漂亮，可以都装起来。 这些小食品味道一个比一个让人难忘，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但现在咱们最不怕的就是贵。 …… 以上种种言论，大家说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不觉得烦。 其实真要说起来，一万块钱也买不了太多东西。 比如选手机，那种顶配的连两部都买不了。 还有很多价值在两千块钱以上的东西，同样拿不了多少。 但这依旧无法抑制大家的兴奋之情。 从根本上说，大家真正满足的，并不是价值一万元的商品，而是这种特殊的不劳而获。 就好比一个人在超市买几个苹果回家吃，他买的苹果又红又大又脆又甜，吃起来很舒服。 但如果他在路边发现一颗苹果树，苹果树上结满了诱人的苹果，而且这棵苹果树是野生的，可以随便摘。 于是他就爬上苹果树，直接摘了一大堆。 然后他吃了一口，发现自己摘的苹果比较酸，口感远远没办法和超市里买的苹果相比。 但对他来说，吃自己摘的苹果所获得的快乐，要远比去超市买苹果多很多。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摘的苹果没花钱，是野生的。 同理，对这些人来说，在得知张岳又开始给大家送福利时，哪怕明知道自己就算排队，中奖概率也不高。 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杀过去，这种快乐，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想象不到。 而网上的情况也差不多。 得知张岳又在玩游戏送礼物，不到一小时，他直播间的粉丝同时在线人数就突破一百万。 其中固然有快抖平台帮忙推流，但和这种直播模式非常吸引人也有关系。 至于直播间的销量，这个更不用说了。 总之就是张岳上多少链接，都会在下一秒被抢购一空。 如果你手慢了，那么不好意思。 你就只能看张岳的直播了，连买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原本已经完成任务的李月娥，压力再次大了起来。 能不大吗？ 自己生产多少张岳就卖多少，完全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以至于她不得不每天加班加点盯着生产线，生怕因为自己的怠慢，导致山岳公司少赚钱。 而在不需要担心销售的前提下，生产线生产的是可乐吗？ 不！ 生产线生产的全都是钱呀！ 山田公司。 大会议室。 福原幸子拖着肥胖的身躯，将自己卡在座椅上。 她面前，销售经理正在做汇报：“自从取消了张岳对山田公司的管理权，以及他手上的股份后，咱们双方就彻底断绝了合作。 原本我以为，对于咱们的行为，张岳会通过国际法庭申诉。 但张岳并没有这么做。 于是我又按照计划，在华国成立了山田公司驻华国分公司，并按照张岳的销售模式专门组建了网络销售官方直播间。 当然，线下销售网络也在构建中。” 说到这里助手脸色有点迟疑。 不过他还是道：“虽然线下销售网络还没完成，但情况很不乐观。 虽然张岳已帮咱们打开修路，药膳可乐也得到华国人的认可。 但张岳却在他的直播间，说了咱们通过非正常手段取消他管理权和手中股票的事。 受此影响，咱们的产品在直播间销量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七十。” 听到这话，福原幸子笑了：“是吗？ 看来大家虽然嘴上支持张岳，手上还是很诚实的。” 之前山田正泰将公司委托给张岳后，她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想利用张岳，帮自己打开药膳可乐在华国的销路。 因为独特的副作用，药膳可乐从发明以来，在市场上一直不温不火。 尤其是药膳可乐在延缓心脑血管老化上的作用，由于这是一个漫长而且看不见的过程，即使自己拿出大量证据，相信的人依旧很少。 甚至有人还把她当成了卖保健品的骗子。 而张岳打着护肤化妆品的旗号，把药膳可乐全卖出去后，说实话，她惊呆了。 竟然还能这样营销？ 当然，在是否要把张岳踢出去前，福原幸子也做了反复斟酌。 如果药膳可乐的受众是男粉丝，福原幸子大概率还会待在幕后，等待药膳可乐彻底你在华国扎根。 可现在，药膳可乐的受众，却变成了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女性。 这就不一样了。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们对美的追求。 虽然她们中的一大部分也都是张岳的忠实粉。 但忠实粉归忠实粉，她们可以在张岳直播的时候给他打赏。 不过依旧阻挡不了她们去买药膳可乐来改善自己的皮肤。 因此，福原幸子的目的也达到了。 见福原幸子满脸笑容，销售经理却无奈道：“老板，您先别急着高兴。 我说的这种情况是以前，我就在两天前，咱们的药膳可乐在华国的销售遭遇滑铁卢。 原本的市场份额直接崩盘，截止到昨天，已经跌了百分之八十。” 福原幸子一愣：“等等，你说什么？跌了百分之八十，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销售经理道，“原因很简单。 张岳被咱们驱逐出去后，直接宣布要把这一箭之仇还回来。 于是他成立了一家叫山岳公司的工厂，专门生产药膳非凡可乐。” “药膳非凡可乐？和咱们的药膳可乐是什么关系？” “药膳非凡可乐就是药膳可乐，张岳研究出了咱们药膳可乐的配方，并开始模拟生产。” 销售经理越说脸色越难看，之前药膳可乐能将销量维持住，是市场上根本没有同类竞争品。 所以张岳那些爱美的女粉丝，虽然痛恨山田公司过河拆桥，但该掏腰包还是掏腰包。 可现在不同了，张岳搞出了药膳可乐的仿制品，而以张岳的水平，做出来的仿制品效果绝对不比药膳可乐差。 再加上对方是本土作战，又拥有海量的粉丝，自己的药膳可乐销量下滑很正常，没有下滑才奇怪。 销售经理问福原幸子：“董事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福原幸子突然冷笑起来：“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你现在立刻联系法务部去投诉，就说张岳违法生产药膳可乐。” 销售经理点点头。 山岳公司在研究中药膳可乐的第一时间，就申请了国际专利以及专利保护。 而华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加入了wto。 也就是说，在华国市场，专利法是有效的。 自己拥有专利配方，一个肯定一个准。 张岳呀张岳，就算你医术通神又怎样？ 这场官司我赢定了。 你非法生产多少药膳可乐，都得原封不动，甚至加倍的全吐出来。 第492章 这是又跨行到化妆品行业了？ 听到福原幸子的话，销售经理点点头。 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作为销售经理，他当然也能想到。 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征求一下福原幸子的意见。 “此事我已经安排人做了，不过像这种官司，就算咱们能赢，肯定也要持续很长时间。 法务部那边通过研究，认为咱们想赢，起码也得等半年。 可咱们能等，药膳可乐不能等呀！ 现在张岳出了同类产品，咱们在华国的市场份额已经被大幅度压缩。 说不定用不了半年就会被撵出华国市场。 到时就算咱们赢了官司又怎样？” 福原幸子皱起眉头，销售经理说的是实话。 虽然之前的策略已经明确证明她决断的正确性，但这却是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想了想，福原幸子道：“这样，你把药膳可乐包装一下，投放到欧洲和漂亮国市场。” 此话一出，销售经理就呆住了，他有些不太理解福原幸子的意思：“包装一下，投放到欧洲和漂亮国市场？这个怎么包装？” 作为一家跨国食品公司，在药膳可乐生产出来后，山田公司就已经开始在欧洲和漂亮国市场推广。 可惜他们推广时投注了多么大的激情，之后就有多失望。 因为药膳可乐喝了之后身体会变绿，直接把西方人给吓的说这是东方魔水。 是东方的巫师配出来的邪恶东西。 还有喜欢阴谋论的人，硬生生将这件事带到了国际高度。 他们表示这是日国人准备用这种方式，将所有的西方人都消灭掉，然后称霸全球。 毕竟日国人在称霸全球上，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野心勃勃。 他们还组织人跑到街上搞游行，反正怎么能搞出大动静就怎么来。 此事越闹越大，最后山田正泰万不得已，才不得不退出欧洲和漂亮国市场。 可现在福原幸子竟想卷土重来，销售经理倒不是怕折腾，他担心的是折腾到最后却是一场空。 福原幸子仿佛知道销售经理的想法，她看了销售经理一眼： “常规的销售方式当然行不通，但如果再加上张岳的国岳制药厂呢？” 销售经理一愣：“张岳的国岳制药厂？” 福原幸子微微一笑：“没错。 不管是国岳制药厂生产的清瘟益气散，还是活血通络丹，又或者是蛋白玉冰髓。 在欧洲或漂亮国市场都得到了大家的极致追捧。 也就是说，在治病救人方面，张岳在欧洲或漂亮国有着无与伦比的话语权。 如果咱们的药膳可乐，也打着张岳或者国岳制药厂的旗号，你觉得会不会有人买账？” 销售经理一愣：“如果真打着张岳的旗号，肯定有人买账。 可问题是张岳并没有给咱们授权呀？ 一旦到时候出现纠纷，对咱们山田公司的名誉，将造成非常巨大的影响。” 福原幸子笑了：“名誉？ 张岳可以山寨咱们的药膳可乐，然后将其卖到华国全国。 那咱们为什么不能借助他的名义，去推广咱们自己的药膳可乐？ 至于理由，就是说张岳是山田公司的老板，药膳可乐是他发明的。 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 药膳可乐和活血通络丹性质差不多，一个重在预防，一个重在治疗，是张岳耗尽无数脑力才开发出来的神药。” 见销售经理还在犹豫，她又补充：“你怎么这么笨？ 虽然你这么说，牵扯到名义侵权，但你只要不直接将其放到网上，没有直接证据，张岳根本没办法拿咱们怎么样。 比如你可以以集会的形式，将欧洲或漂亮国的人召集起来，当场和他们宣讲。 形式和张岳搞的游戏直播类似，只要不传播即可。 退一万步说，就算咱们的行为被张岳抓到，是他盗咱们的秘方在先，咱们适时做出反击算是自保。 而且刚才你也说了，一场官司想要打赢，最少也得半年时间。 所以半年内咱们根本不用担心，关键有张岳的名号，短期内的销量问题就解决了。 明白了吧？” 销售经理点点头：“明白了！” 他看福原幸子的神色全是佩服。 之前福原幸子将公司让给山田正泰，他一直以为这是福原幸子认为自己管理公司的能力不足，就把管理权给交给她从无数精英中挑选出来的山田正泰。 现在销售经理发现自己错了。 论公司管理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福原幸子一点都不比山田正太差，反而更加有魄力和决断力。 相信在对方的带领下，山田公司用不了多久就能重回巅峰。 华国。 当李月娥将山田公司的法律侵权书交给张岳的时候，张岳只是摆了摆手，让她自己看着办，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方向。 打官司这种事他根本不在意。 对张岳来说，现在他需要做的，是面对全国化妆品行业的集体讨伐。 没错，山岳公司出事了。 自从张岳把药膳可乐当成化妆品卖后，虽然销量直接暴增，但也让化妆品同行感受到巨大的危机。 要知道，和其他民生行业的理念是薄利多销不同。 化妆品行业可是行业内的暴利。 一瓶护肤水随随便便也要两三百，好一点的更是要七八百，甚至好几千。 而这些护肤品涂到皮肤上，虽然可以起到不错的护肤效果。 但问题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很多美女拿到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之后，将这种饮料和自己常用的化妆品进行对比。 结果发现，自己用的化妆品完败。 这些美女们瞬间就不平衡了。 要知道她们平时在化妆上花的钱，每个月最少的也有三四千，多的甚至上万，几十万。 可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一个月只需一百五十元。 如此天上地下，以至于一夜之间，整个化妆品行业都遭遇到了大地震。 全国从事化妆品行业的公司有足足上千家，这些公司有知名的，有非常小的小公司。 但不管哪种公司，都感受到了寒霜降至。 于是他们便联合起来，共同抵制药膳非凡可乐。 张岳听着杜志建的诉说，脸上全是黑线：“你没骗我？” 关于自己被抵制，是杜志建亲自告诉他的。 说实话，张岳有点不敢置信。 杜志建道：“我骗你干什么？你要不信，跟我来。”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张岳就走，以至让还想向张岳汇报其他工作的李月娥措手不及。 坐上车，张岳和杜志建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一个叫银地大厦的地方。 “就是这里，跟我上去！” 张岳和杜志建来到七楼，梯门打开，大老远就听到扩音器的振动声。 “各位，今天非常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 我感到非常荣幸。 关于张老板极力推广的药膳非常可乐，这种饮料存在很大的问题。 我建议大家偶尔喝一两次就行，绝对不要多喝。 毕竟皮肤美白虽好，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自己健康安全的前提下。 如果一味的为了美白，导致自己患病或失去生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话一出，不等张岳开口，人群中就有人忍不住道：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只见他穿着西服，身材高大浓眉剑目的脸上充满正气。 此刻的他正恶狠狠的看着，讲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子，刚才污蔑药膳非凡可乐的人就是他。 看他的架式，一旦秃头，男子回答不对，他就会拳脚相向。 张岳看着这个年轻人，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对方大概率是自己的粉丝。 又或者自己以前研究出的药品，治好了他或者他的亲人。 想到这，张岳忍不住有些自豪。 对他来说，觉醒了眼睛异能最重要的，并不是他借此赚了多少钱。 因为张岳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当自己积累的金钱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剩下的都只是个数字。 但治病救人就不一样了。 每次看到那些患者躺在病床上垂死的样子，以及旁边亲属悲痛欲绝的表情，张岳就有一种帮他们解除痛苦的冲动。 而当这些患者因为服用了张岳提供的药，重新恢复健康之后，那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比如现在张岳每次开直播间，粉丝都会无脑刷礼物一样，这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当然，为了避免粉丝破费，除非特殊情况，张岳很少开直播。 他这边想着，讲台上一老一少也对峙起来。 秃顶男子看着年轻人，笑容里没有半点惧怕： “我敢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理由。” 然后他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工作人员抱着两个箱子走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年轻男子点点头：“当然是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我现在每天都喝，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 秃顶男子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我就……” “等等！”年轻男子却突然开口打断秃顶男子的话，他眼睛一翻，“虽然这种箱子的确是药膳非凡可乐的专用纸箱，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动手脚？” 秃顶男子一愣：“是吗？那你要怎么确定这两箱饮料是真的？” “让我尝尝即可，药膳和可拥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比较古怪。 因为我喝了很长时间，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配出来的。” 听到年轻人的话，会议室其他观众大部分都跟着用力点头。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女性，药膳非凡可乐现在那么火，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所以年轻人说的药膳可乐中有一种独特的味道，他们也都品尝过。 秃顶男子闻言一笑：“那就请你品尝一下。” “品尝就品尝。”男子不由分说走上讲台，接着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 拧开瓶盖他刚要喝，却忽然想起什么。 于是年轻男子拿出一摞塑料杯，将手中的药膳可乐平均倒进十个塑料杯中。 他拿起一杯放到嘴里一饮而尽，然后轻轻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终于年轻男子睁开眼睛，神色平静：“这的确是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你说这种可乐到底有什么问题？” 秃顶男子道：“很简单。” 说完他拿出一粒药片：“这是复合维生素，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年轻男子接过，他先看看药片，又拿起装药片的瓶子，最后道：“这的确是复合维生素片，还是白云山的。” 说到这里，他仿佛有些不放心，又对现场观众道：“你们中谁对张老板的产品比较了解，又懂一点药学知识，请上来帮忙做个见证。” 说到这里，他补充：“我对药理一窍不通，最多也就看个大概。 如果眼前这人一心想骗我，我觉得自己非常容易上当受骗。” 现场观众点点头，他们自然理解年轻男子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让我试试。” 这次说话的是个女人，三十多岁，梳着齐刘海，戴着眼镜。 她的眼镜片很厚，再加上本身相貌一般，是那种走在路上非常容易被忽视的对象。 走上讲台，女人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我是一名药师，拥有药师资格证。 虽然我在药学方面造诣一般，但基本的医理药理还是明白的。” 年轻男子点点头，将手中的复合维生素片递过去：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 对方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片刻：“是真的没错。” 年轻男子又将一杯药膳非凡可乐递过去：“这个你也尝尝吧？看看味道对不对。” 女人也拿着喝了一口。 然后她点点头：“这的确是药膳可乐，至于那种独特的味道，应该是生姜、薄荷和香菜的混合物。 只不过我尝试过配制，却始终没能成功。” 年轻男子点点头，又看向秃头男子了：“好了，二者都没问题，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秃头男子微微一笑，将复合维生素直接扔到药膳非凡可乐的塑料杯中。 下一刻只见原本黑色的药膳非凡可乐，突然冒出大量气泡。 然后颜色开始慢慢变化，不一会就变得鲜绿鲜绿，看的人眼皮直跳。 第493章 用实验说话才更有说服力 看着眼前杯子中的绿色液体，年轻男子和三十多岁的女人眼中全是好奇。 尤其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想了半天，脸上依旧全是迷茫：“怎么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片放到一起会变绿？ 这和直接饮用身体会变绿有什么关系？” 旁边年轻男子道：“会不会是人体内含有多种维生素。 将药膳非凡喝可乐喝到肚子里，体内的多种维生素就会像这杯子里的液体一样发生反应？” 秃头男子点点头，他对两人道：“你们猜的没错，我买到药膳可乐后，一直在思考人喝了后，为什么会有那么独特的颜色变化。 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尝试一下。 于是我就往药膳非凡可乐中加入各种物质，其他物质加入后可乐没有半点反应。 但当我将复合维生素片丢入其中，它的颜色瞬间就变绿了。 所以我认为，人喝了药膳非凡可乐后身体会变绿，应该和复合维生素有关。 毕竟大家都知道，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种类非常多，缺任何一种都会影响身体健康。” 年轻人点点头：“就算像你说的一样，那又如何？ 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反应变成绿色，此事很正常吧？ 毕竟张老板在直播中，已经亲自掩饰了这一现象。” 秃头男子点点头：“这种现象的确可以接受，但问题是……” 他说着，忽然拿出两个塑料杯。 这两个塑料杯比较大，里面装了半杯水，每个杯子中都有两条小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秃顶男子道：“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那么咱们就用事实说话。” 他拿出一个胶头滴管，在变绿的药膳非凡可乐中吸了几滴。 接着将绿色液体滴入到其中一个装有金鱼的烧杯中。 绿色液体和塑料杯中的水混合很快，整个水杯都变成浅绿色。 刚开始一切正常，五分钟后，塑料杯中的金鱼忽然开始快速游动。 他们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尾巴在水中不停的扑腾，看起来异常活跃。 年轻男子笑道：“有现象了，看来这两条鱼也非常喜欢喝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 这也很好理解。 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可是拥有防止心脑血管老化的作用。 这两条金鱼原本寿命只有三年，说不定喝了之后能活个七八十来年。 如果寿命超过十五年，直接从水杯中跳出，来个金鱼跃龙门，直接飞升成龙，那才是真的奇迹。” 面对年轻人的调侃，现场众人都露出会心的笑。 当然他们笑的并不是年轻人的幽默，而是张老板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至于眼前的年轻人，虽然他说的有趣，但如此低级的笑话，想逗笑众人还是非常有难度。 然而年轻人话音刚落，脸色突然一变。 只见水杯中的两条金鱼上窜下跳的速度再次变快，仿佛它们所在的水中，有什么让它们极其恐惧的东西。 其他的观众也意识到不对。 大家正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水杯中的金鱼突然不动了。 只见两条金鱼肚子朝上，嘴巴一张一合，经常养鱼的人都知道，这是金鱼的生命，已经来到垂危的边缘。 一分钟后，金鱼不停张合的嘴巴也停了。 它俩死了。 所以这到底什么情况？ 年轻人看着秃顶男子：“我觉得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秃顶男子却什么都没说，他又拿出另外一个吸管，将年轻男子倒到塑料杯中，还没有加复合维生素片的药膳非凡可乐吸了几滴。 然后滴入另外一个有两条金鱼半杯水的塑料杯中。 因为药膳非凡可乐是黑色的，所以塑料杯中的水也变成淡黑色。 两条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很快也变得欢快起来。 只不过和之前那两条金鱼拼命挣扎不同，它们只是游泳的速度加快，并没有太大的异常。 就在大家奇怪这两条金鱼到底什么情况时，两条金鱼原本鲜红色的外表，突然慢慢变成绿色。 而在变绿的过程中，两条鱼都非常正常，并没有明显的不适。 大家继续观察，半小时后，金鱼身上的绿色褪去，而且看两条金鱼的外表，明显要比之前鲜亮了一些。 这是…… 秃头男子开口说道：“大家现在看明白了吧？ 没错，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遇到复合维生素会发生反应。 这种反应产生的绿色液体是有毒的。 只不过由于动物体内的复合维生素含量比较少，所以哪怕有一定的毒性，身体也不会出现异常反应。 但如果直接将大量复合维生素，和药膳非凡可乐混合就不一样了。 这样一来，药膳非凡可乐所带的毒性就会彻底爆发。 刚才绿色水杯中金鱼死亡就说明了一切。” 说到这里，秃头男子长叹一口气：“这就是我让大家尽量少喝药膳非凡可乐的原因。 又或者说，大家一定要按照张老板的话，一天只喝一瓶，绝对不要多喝。 否则一旦出现不良后果，可非常严重。” 现场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药膳非凡可乐喝到肚子里导致身体出现鲜亮的绿色，真是它有毒的征兆。 只不过这种毒性比较轻微，大家才感觉不到异常？ 那名三十多岁的女人，忽然开口：“等等，你说这绿色水杯中的水有毒，就一定有毒吗？ 没错，那两条金鱼的确已经死了，但它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里，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向其他人：“各位，虽然我和张岳张老板并不认识，但作为一名药学工作者，张老板是我毕生的偶像。 他的医学水平非常高，这一点从他先后发布的，那几种神级药品就能看出来。 所以我相信他既然把药膳非凡可乐推广给大家，这种饮料就一定不会存在问题。 何况金鱼和人类并不相同。 这种动物生活在水中，他们对水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 我想各位都有过养金鱼的经验。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样一个现象，你们养的金鱼，如果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水，金鱼其实可以生存很长时间。 但是一旦你们进行投喂，不管喂的东西是什么，金鱼大概率三天内就会死亡。 有的人说金鱼其实是撑死的，其实不然。 金鱼是动物，作为动物就一定知道温饱。 就算你投喂再多食物，也不可能将他们撑死。 它们死亡的原因，是你投喂的食物污染了它们生活的水环境。 所以养金鱼不是不能投喂，而是在投喂之后只要及时帮它们换水，或者食物的量非常少，溶解到水中，不会改变金鱼生存的水环境。 这样你养的金鱼又能健康成长。” 说完她看向秃头男子：“现在明白了吧？ 让金鱼死亡，并不一定非要用毒。 复合维生素片和药膳非凡可乐反应，会产生大量的悬浮物。 而且众所周知，复合维生素片虽然里面含有维生素，但主要成份其实是碳酸钙。 也就是磨得非常细的石头粉，并用可食用明胶粘合到一起。 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金鱼的死亡是因为水中含有大量碳酸钙？” 现场众人再次看向秃顶男子。 秃顶男子笑了：“这位女士果然心思细腻，连这个都能想到。 如果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早有准备。” 他又拿出一个笼子，笼子中有七只小白鼠。 看到小白鼠，三十多岁的女人连忙后退，显然对这种小动物有些惧怕。 现场的人有一大半都是女性，也天生对老鼠这种动物存在恐惧心理。 所以大家的下意识反应是捂住嘴巴，眼睛紧紧闭上。 秃头男子连忙道：“大家别急，这些小白鼠是实验室用的，性格非常温顺。 不信你们看。” 他拿着一个棍子去剥这些小白鼠，小白鼠并没有像普通老鼠那样被吓得四处逃窜，而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棍子拨到自己，才懒洋洋的翻个身。 看到这一幕，现场众人的胆子瞬间大了一些。 秃顶男子突然抓起一个小白鼠，将其放到一个空笼子中。 然后将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反应过后的绿色液体也放了进去。 接着秃顶男子又抓了另外一只小白鼠，这次他放进去的是黑色的药膳非凡可乐。 秃顶男子的动作没有停，他又抓起第三只小白鼠，放入第三个笼子中。 第三个小白鼠喝的是纯净水。 众人瞬间好奇起来。 这三只小白鼠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喝过水，现在闻到水的味道，只是稍稍迟疑，就将头伸进去，快速喝了起来。 很快，三只小白鼠就将杯子里的水喝光，然后又懒洋洋的在那趴着，一动不动。 五分钟后。 喝了绿色液体的小白鼠眼睛突然睁大，它焦躁不安的在笼子里晃来晃去。 过了一会儿，仿佛这个动作并不能让它变得更舒服。 于是他便在笼子中不停的跑动。 结果跑了一会儿，又趴在那一动不动。 不过众人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第二只小白鼠身上。 第二只小白鼠喝的是黑色的药膳非凡可乐。 不出意外，这只小白鼠的皮肤很快就变成绿色。 再加上它头蒙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 尤其是现场的女性，她们眼睛放光，大有将这只小白鼠带回家当宠物的想法。 直到这只小白鼠的身体再次恢复成白色，大家才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忽然，他们发现不对。 因为第一只笼子中的小白鼠已经半天没有任何动作，而且它现在趴在那的姿势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睡着了。 秃顶男子见状微微一笑，拿着棍子一拨。 这只小白鼠翻了个身。 现场再次传来害怕的惊呼，因为这只小白鼠死了。 秃顶男子看着众人：“现在大家相信，这种绿色液体有问题了吧？ 当然，我不是质疑张老板的水平，他在医学上的造诣有目共睹。 只不过，这种可以让人体变绿的饮料的确存在问题。” 年轻男子和三十多岁的女人沉默。 终于年轻男子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算药膳非凡可乐含有微量毒性又怎样？ 只要不会对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那它就可以饮用。” 三十多岁的女人也道：“没错。 我是学药学的，俗话说是药三分毒。 咱们平时生病所吃的药，都是含有毒性的。 一旦服用过量，不仅会影响身体健康，严重者还会直接死亡。 但只要不超量，就能帮我们战胜病魔，恢复健康。” 秃顶男子点点头：“说的很好。 但我有个问题，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短时间饮用，的确不会影响健康。 但问题是，化妆品和药品不同，它需要长时间使用。 也就是说，咱们每天都要喝一瓶药膳非凡可乐。 一天没事，两天没事，但是一年之后呢？两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呢？ 谁又敢保证，各种可乐你喝了十年，体内不会有毒素留存？ 经过我的检测，咱们喝药膳非凡可乐导致身体变绿，虽然会经过新陈代谢，排除百分之九十九。 但依旧有百分之一留存下来。 它们会在体内慢慢积累，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由量变引发质变。 那样一来，即使你们再后悔，也晚了。” “是吗？你确定？” “我不是非常确定，毕竟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推出还没多长时间。 所以这种绿色残留物能在体内留存多少，多长时间才会引起身体的强烈不适，现在都没有详细的科学临床依据。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我的居安思危。 虽然我这么做有点危言耸听，但是有些事却不可不防。” “有点道理，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秃头男子突然抱出两个箱子：“各位朋友。 针对药膳可乐的特性，我经过研究，发明出一种特殊的面膜。 将这种面膜贴到脸上，可以让你的皮肤达到和药膳非凡可乐相同的美白效果。 这种效果非常神奇。 所以我建议，大家可以适当减少饮用药膳非凡可乐的量，并用这种面膜代替。 这样既能保证美白，又可以有效防止体内绿色有害物质的积累，简直一举两得。” 第494章 这才是影帝级别的演技 此话一出，原本还认真聆听的人瞬间反应过来： “我说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 你想卖面膜直接说即可，还又是举例论证，又是实验对比，讲的跟真的似的，害得我差点都信了。” “还你的面膜可以有效消除药膳非凡可乐新陈代谢造成的毒素。 我看有毒的分明是你自己。” 大家越说越激动。 这也难怪。 刚才秃头男子讲的引人入胜，一环又一环。 再加上他年纪摆在那，为人又慈祥，很像某所名牌大学的专家教授，在给大家科普生活常识。 以至于很多人都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直到他拿出两箱面膜。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快手上刷短视频。 明明这个短视频说的非常有意思，结果听着听着忽然发现不对劲。 原来对方巴拉巴拉半天是在打广告。 这种打广告方式尤为气人。 你打广告你直接说就是，我感兴趣了就听听，不感兴趣直接划过，简单又干脆。 结果你扒拉扒拉半天，我的好奇心好不容易才背勾起来，结果最后听了个寂寞。 这种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打人。 “我刚才还觉得奇怪，作为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发明者，张老板的人品有目共睹。 他怎么可能拿对人体有害的东西售卖？ 毕竟以他现在的财富，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给粉丝送福利，造福所有人。” “没错，咱们还是走吧！ 能多在这待一分钟，就是对张老板的不尊重和不信任。” “走了走了，隔壁有家咖啡厅，咱们喝咖啡去，我请客！” “还是我请，那家咖啡厅我有会员，喝咖啡一律五折。” “你们都别争了，必须我请。” “难道你有更高级的会员？我这个五折会员，已经是他们咖啡厅的黄金至尊vip了。” “我没有这家咖啡厅的会员，不过我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 “那好吧，这顿你请！” 眼看转眼间，室内就有一大半人从坐位上站起来，剩下的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秃顶男子瞬间急了。 就在这时，年轻男子大声道：“原来你这家伙是骗子啊！ 别走，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听到这句话，现场众人一愣，接着停下手中动作，显然是想看热闹。 秃顶男子一愣，然后立刻解释：“我真不是骗子。 张老板的药膳非凡可乐的确有问题，我只是实事求是。 没错，张老板名声很大，尤其是他发明的那几种治疗癌症和心脑血管疾病的药，说他是救世主也不为过。 但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药膳非凡可乐里面存在的问题，因为不会对人体造成明显的伤害，所以大概率连张老板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是因为一次偶然的实验，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于是我根据这点拼命研究，终于找到了可以消除副作用的一种精水。 我把这种水制作成面膜，目的是能不能帮大家护肤，以及让大家的身体更健康。 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吗？” 年轻男子看着他，冷冷一笑：“你说的好听。 没错，刚才你通过实验的确证明了，药膳非凡可乐可能存在问题。 但这种可能问题，只是一种可能。 而且不管是金鱼还是小白鼠，都不是人类。 你不能把鱼和老鼠与人对比。 就拿阿维菌素这种药来说，这种药一直当成农药使用，目的是杀死庄稼地里的红蜘蛛。 但在兽医医学中，注射一定浓度的阿维菌素，可以帮牛治疗多种寄生虫病。 所以我们喝的药膳非凡可乐，或许产生的绿色物质的确对金鱼和老鼠有害。 但你又怎么确定，它对我们人类也有害呢？” 秃顶男子听到这个问题，瞬间松了口气：“原来你说这个？我当然有证据了。 张老板现在可是医药行业的权威，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敢质疑他？” 他说着，将一杯药膳非凡可乐拿出来，又将一片复合维生素片扔进去。 很快液体沸腾，眨眼间就变成一片绿色。 秃顶男子拿出一只毛笔，占了一些绿色液体，然后全部涂到自己脸上。 因为绿色液体的颜色足够能，所以秃顶男子的脸瞬间就变成绿色，看起来有点像阿凡达。 只不过阿凡达全身都是绿的，而他绿的只有脸。 众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不禁有些愣神。 秃顶男子也没说话，他在讲台上站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拿出一瓶瓶装矿泉水。 他将水倒到左手上，对着脸就开始洗。 脸上的绿色经水一冲刷，很快就消失不见。 不过现场众人却愣住了。 因为秃顶男子此刻的脸竟然变黑了不少。 而且这种黑和正常的晒黑还有些不同。 正常的晒黑虽然看起来有点黑，但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健康的黑色。 但秃顶男子脸上的黑却带着三分憔悴，三分干燥，甚至有的部位已经起皮了。 秃顶男子走到年轻男子身边：“现在请检查一下我的皮肤，你觉得这种皮肤健康吗？” 年轻男子显然慌了神，有些不太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 旁边那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却见过不少世面。 她走到秃顶男子面前，先是观察片刻，接着又用指尖触碰了一两下对方的脸颊。 最后她开口道：“好奇怪你这种皮肤，像是用砂纸打过。 又或者说，被浓度较低的硫酸泡过的脸也和你的脸非常相似。” 秃顶男子点点头，朝三十多岁的女人竖起大拇指：“你说的没错，我的皮肤的确出了点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严重，我的皮肤只是被轻微腐蚀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点点头，忽然又有些不解：“你的皮肤怎么会被腐蚀，难道……” 秃顶男子点点头：“没错，这正是涂抹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片反应后的液体的一种现象。 我刚开始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我经过大量临床研究，以及对药膳非凡可乐药效的认知。 我认为你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正是因为药膳非凡可乐反应后产生的轻微毒性。 这种毒性直接涂在皮肤表面会有比较明显的感觉，但饮用后由于体内含有大量的水。 身体会将这些毒素通过泌尿系统分泌出去，导致我们并不能感知到这种症状。” 现场观众面面相觑。 如果说秃顶男子刚才拿出两箱面膜是为了打广告赚钱，可通过对方的多次试验，证明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片混合后，的确会产生绿色带有腐蚀性质的物质。 其实他们通过张岳的直播间，看到张岳喝药膳非凡可乐后脸会变绿，心里就已经有所怀疑。 只不过鉴于张岳的名气，加上他又亲自以身试法，这种疑虑便被打消了。 仔细想想，也就是张岳这么做，大家才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换成其他人，如果告诉大家，喝饮料身体会变绿两个小时。 大家别说购买，说不定就直接就把警察叔叔喊了过去。 只有年轻男子依旧选择相信张岳，他看着秃顶男子：“这又怎么样？一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没错，你将这种绿色液体涂抹到自己脸上，脸的确会变得粗糙。 可你把这种现象总结为喝到体内后，毒素会在身体里面慢慢积累，这本身就非常不科学。” 秃顶男子笑道：“你说的我明白，稍等一下。” 他弯腰将自己带过来的两个装有面膜的箱子打开，然后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包装袋。 将包装袋撕成两节，里面露出一张面膜。 这张面膜通体呈鲜红色，看起来很像是用火龙果的汁液染成的。 秃顶男子将这张面膜轻轻贴到自己脸上，然后拿着手机开始计时。 这次他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说道：“好了。” 接着，秃顶男子把面膜揭下来，又用清水把脸洗干净。 出来也奇怪，面膜中鲜艳的红色粘到脸上，给人的感觉应该非常难洗。 然而秃顶男子只是简单洗了两下，鲜艳的红色就消失不见。 年轻男子看着他表情全是惊愕：“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顺着年轻男子的眼神，看到了秃顶男子的脸。 大家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古怪。 秃顶男子的脸原本微黑、憔悴，并粗糙。 看起来像三天三夜没合眼。 可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 秃顶男子的脸不仅没了原来的黑色，还比最开始的时候白了不少。 甚至可以从他贴面膜的边缘部位，发现他的皮肤呈现两种颜色。 贴过面膜的是水嫩的，白没贴过的稍微有些黑，也有点粗糙。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刚才因为涂抹绿色液体，导致脸部变得比较粗糙。 但用过面膜后，这种粗糙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光滑又平滑的脸。 秃顶男子见大家惊愕，不禁微微一笑。 他迈步朝人群走去：“各位，谁如果有疑惑，可以靠近看看。 不过我看归看，千万不能动手，尤其是在座的女性同胞。 不是我怕你们故意占我便宜，而是我老婆管我管的比较紧。 一旦让他发现，我今天晚上肯定得我回家跪搓衣板。” 他说的非常有趣，不过现场众人却没多少感觉。 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秃顶男子脸上，结果越看越惊愕。 因为秃顶男子的脸，在贴过面膜后，竟然和婴儿的皮肤一样水嫩。 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平时没少使用化妆品，对于每种化妆品的效果都了然于胸。 虽然有不少化妆品的确可以起到美白作用，但任何化妆品都没有办法和对方的面膜相比。 怪不得对方敢宣传这种面膜，还敢和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相比。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秃顶男子敢在这种场合，公然表示药膳非凡可乐有问题，肯定已经有了明确的实验成果。 哪怕张岳本人来了，也不能说什么。 最先心动的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开口问：“你这种面膜效果貌似还行，就是不知道什么价格？” 秃顶男子拿出两张递到三十多岁女人手中：“大家相识一场，要什么钱？ 而且你提出那么多质疑，算是给了我一次向大家解释的机会。 所以这两张直接送你了，随便贴。” 然而三十多岁女人摇摇头：“那可不行！ 我质疑你，是因为我是张老板的粉丝，你说张老板的产品有问题，我肯定要问清楚。 现在我明白，你的这种面膜的确不错。 既然情况已经清楚，我自然没必要占你便宜。 而且我既然看中了这东西，以后肯定会经常用。 说吧，到底多少钱？这点钱我还是不缺的。” 秃顶男子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这种面膜我研究花了很长时间，其实这不算什么。 主要面膜里用了两种非常昂贵的材料。 这样，我也不赚你钱，你给个成本价得了。 一张面膜五百八。”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一张面膜五百八，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其实秃顶男子开口之前，大家已经有一定的心理预期。 毕竟能拿来修复药膳非凡可乐造成身体创伤的东西，价格肯定不便宜。 说不定这一张面膜就要七八十。 结果没想到，你竟然卖五百八？ 这是在卖面膜吗？这分明是在抢钱！ 果然三十多岁的女人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东西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秃顶男子见状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想法。 其实我也很无奈，这种面膜的制造成本实在太高了。 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一个月能用一次。” 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愣：“一个月用一次？是不是有点少了？别不起作用吧？” 秃顶男子道：“怎么会不起作用呢？肯定有作用啊！ 事实上我这种面膜的标准用量也就是一个月两次，用多了也挺浪费的。” “等等，一个月两次，那岂不是说，一个月总共才一千来块钱？” “对，想要排精体内所有毒素，一个月需要花费一千一百六十元。”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很贵呢！给我拿两张！” 远处，一直观看的张岳脸瞬间就黑了。 因为他早就看出，秃顶男子、年轻男子和三十多岁女人是一伙的。 第495章 张岳的指正，以及他的粉丝们 张岳早就看出了，秃顶男子、年轻男子和三十多岁女人是一伙的。 虽然年轻男子一直在以观众的身份和秃顶男子唱反调。 三十多岁女人也站在观众这边。 但正因为两人这么做，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让大家失去戒心。 而年轻男子和三十多岁女人虽然一直在和秃顶男子唱反调，但每到矛盾对立的关键时刻，两人都会通过一定的话术，再将场面圆回来。 只不过两人做的非常隐秘，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 旁边，杜志建语气有些焦急：“看到了吧？ 这家伙竟然拿你的药膳非凡可乐的缺点卖面膜。 这种行为真的太不要脸了。 如果他只卖自己的，不拿你的药膳非凡可乐说事，我可能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不一样了。 咱们必须收拾他，让他当众给咱们道歉。” 张岳扭头诧异的看着杜志建：“等等，你刚才说对方拿药膳非凡可乐的缺点说事？” 杜志建：“是啊，怎么了？” “药膳非凡可乐哪里有缺点了？” “当然是它能和各种维生素反应，生成带有微量毒素的元素。 刚才秃顶男子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吗？ 其实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事，而且我觉得用秃顶男子有点夸大其辞了。 药膳非凡可乐与人体内部的各种维生素发生反应所产生的毒素，哪怕你在人体内大量积累，伤害也不会像他说的这么大。 只要我们坚持锻炼，保持良好的心态，肯定可以克服。” 张岳这下更无奈了：“老杜，你觉得咱俩的关系怎么样？” 杜志建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禁有些奇怪： “咱俩的关系还需要解释吗？那可比亲兄弟还亲。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说到这儿，他不胜唏嘘。 当年自己用父亲的钱做生意，因为没有生意天赋，干什么赔什么。 父亲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几百万家底，没多长时间就被自己败光了一大半。 眼看杜家就要从风光无限变成人人喊打的穷光蛋，张岳出现了。 对方仅仅一个主意，就让自己的星空雪糕起死回生，成为吊打阿迪达斯的明星品牌。 后来发生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每当自己遇到困难，只要过来找张岳，对方就一定能帮忙解决。 比如前不久发生的，预制菜生产基地的药膳红烧肉被扣押的事。 所以他现在非常怀疑，张岳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因为对方问出来，就等于对自己的不信任。 张岳道：“既然咱俩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生产并制作出来的药膳非凡可乐，可以和人体发生反应，产生对人体有害的毒素呢？” 杜志建一愣：“难道不是吗？” 张岳道：“当然不是，如果药膳非凡可乐真的对人体有害，你觉得我可能会在直播间里大肆宣传面售卖吗？” 杜志建张大嘴巴，忽然他一拍额头：“你看看我竟然昏了头，会相信秃顶男子的话。 你可是咱们国内目前最优秀的医学研究员。 如果连你研究出的东西都有问题，那么全国生产出来的所有的药肯定没法吃。”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怀疑你，而是药膳非凡可乐是日国山岳公司生产出来的。 这本就是小日子的东西，你想，小日子的产品有时候好归好，但总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尤其是这种带有副作用的产品，向来是他们的最爱。 再加上药膳非凡可乐喝了之后，皮肤表面出现的那种诡异的绿色。 说有问题很正常，说没完全没问题才是真的奇怪。” 张岳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点点头：“别说，你这些话，猛一听还挺有道理的。” 杜志建哈哈一笑：“我这也是自己胡乱想的，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不对，是我彻底错了。” 说完他指着讲台，表情全是愤怒：“这家伙竟然故意诋毁你的名声，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张岳点点头，他轻声和杜志建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上讲台： “我说这位先生，你卖自己的面膜就卖自己的面膜，平白无故诋毁其他人，从而影响别人的名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刚才年轻男子说秃顶男子的面膜好用又实惠，现场立刻有不少人想买几张尝试。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年轻貌美，以及生命安全的大事，不由得自己不谨慎。 秃顶男子正卖得开心，闻言扭过头，然后他就看到了张岳。 于是秃顶男子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一抹惊恐：“你是张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张岳奇怪的看着对方：“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 别忘了这里可是中州，这是我的家。 毫不夸张地说，在中州，哪怕一只老鼠从马路上跑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更不要说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在这里宣传了。” 周围其他人也都发现了张岳。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全是惊喜：“原来是张老板！” “张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在直播间说一声？” “就是。早知道你来，我好歹也得准备一张锦旗当场送给你。 你不知道，我爷爷前段时间晕倒了。 按照医生的话，如果是以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床上瘫痪两年，等身体彻底垮掉后，永远离我而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你的活血通络丹，他仅仅治疗了一个月，就再次站了起来。 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救星！” 张岳笑道：“是吗？那我可感觉非常荣幸。 不过提个建议，即你爷爷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心脑血管出现了问题。 你可以让他按时喝药膳非凡可乐，只要坚持喝一段时间，心脑血管的问题就能得到及时改善，那样的他才能彻底恢复健康，直接活到九十九。” 然而对方脸色一变：“张老板，虽然你救了我爷爷，是我永远的偶像。 但偶像归偶像，你如此明目张胆当着我的面咒我爷爷，是不是不太好？” 张岳一愣：“什么？我咒你爷爷？这话从何说起？” “我爷爷今年九十八了，虽然看起来苍老，但身子骨还硬朗的很。 结果你竟然说让他活到九十九，那岂不是他只剩下一年寿命？”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大笑。 张岳也忍不住汗了一个：“我哪知道你爷爷如此高寿？ 不好意思，我收回刚才的话，祝你爷爷长命百…… 还是不对，祝你爷爷万寿无疆，永远年轻，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替我爷爷谢谢你了。 稍等，我给打印店打个电话，让他加紧制作一面锦旗出来。 我要当面把它送给你。” 张岳连忙道：“千万别，你的心意我收到就行了，至于送东西还是免了吧！ 活血通络丹你是花钱买的，这种药我从中也有利润。 所以，在物质上你并不亏欠我什么。 最关键的是，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一定要送我一面锦旗。 那我的锦旗把中州铺满都用不完。 所以你向我说声感谢，我领会到你的意思就行，没必要便宜打印店。” “那好吧！” 其他人也纷纷和张岳打招呼，这些人有的是自己家人得到过张岳的恩惠，也有的是朋友或亲戚生病，被张岳治好。 大家的语气欢快又感激，张岳也给予善意的回复，现场瞬间其乐融融。 见招呼已经打的差不多，张岳再次看向秃顶男子。 刚才和张岳说话的那人这时道：“张老板，你刚才说他我故意诋毁你，这是怎么回事？” 张岳道：“当然是他说，我的药膳非凡可乐长期饮用后会有副作用。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自己制作出来的药，只可以完全保证大家生命健康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才那人满脸震惊：“等等，你的意思是，这家伙刚才一直在忽悠我们？” 张岳点点头。 那人瞬间怒了：“好你个老不死的，骗人骗到爷们儿头上了？ 真以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秃顶男子在张岳出现的时候，神情就有些紧张。 等张岳和其他人打招呼时，他才表现的淡定了不少。 听了张岳的话，秃顶男子道：“张老板，你这话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刚才我做实验的情景，你应该也都看到了。 我的实验有理有据，足以证明你的药膳非凡可乐在人体内有毒素残留。 我知道听了这个消息，你心里肯定不爽。 毕竟药膳非凡可乐是你的产品，也是你重要的财富来源之一。 但作为医学工作者，咱们还是以健康为本。 而什么才是真正的健康，应该拿出切实的证据，而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岳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好，没错，药膳非凡可乐到底有没有毒，还要看证据。” 说完他扭头看向所有人：“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人对我心存感激。 至于你们会怀疑药膳非凡可乐有问题，也不会是怀疑我的医术不够高明。 而是药膳非凡可乐饮用后身体会变绿这一古怪现象，以及这种饮料最开始出自日国的山田公司。 毕竟大家对日国人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他们在药里搞点事情，想坑我们一下再正常不过。 不过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理由或想法，我认为，咱们还要以事实说话。” 众人点点头。 还是刚才那人道：“张老板，既然你说要上非凡可乐没问题，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不过刚才这个秃顶老家伙做的实验，你又该怎么解释？ 放心，你随便说个理由我都信。” 张岳有些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当然，他知道对方最后这句话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看向所有人：“其实想要证明药膳非凡可乐没问题非常简单，只需要将刚才这位老先生做的实验重新做一遍就行了。” 众人一愣，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 秃顶男子神色自信道：“原来你想重新做实验？没问题呀，现在直接开始就行。” 他又从纸箱中拿出一瓶药膳非凡可乐。 然而张岳看了这瓶可乐一眼，摇摇头道：“我要做实验，当然得用自己的可乐。” 秃顶男子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这两箱药膳可乐是假的？” 说完他拿出手机，快速操作一番，然后将屏幕对准张岳：“看到了吗？ 这是我从你的直播间下的单，当时一共买了十箱。 我做实验用了八箱，还有两箱。 你不会说你直播间发的货也有问题吧？” 张岳摇摇头：“我直播间发的货肯定没问题，打你收到货后有没有私自调包，那就不一定了。 不是我怀疑你的人品，而是我觉得，既然我要做实验，还是用我自己的产品更放心。” 秃顶男子先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这样啊，但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你用自己的药膳非凡可乐，但谁又能保证，你拿出来的药膳非凡可乐没有被调包？” 张岳微微一笑，然后看向现场所有观众：“各位，谁手上现在有药膳非凡可乐，我双倍回收。” 立刻有人举手。 张岳看着秃顶男子：“这些人中你可以随便选一个，然后我用他拿出来的药膳非凡可乐做实验，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秃顶男子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不过他的反应非常快：“当然没问题。” 他看了半天，忽然指着刚才那个和张岳说话的人道：“你也有药膳非凡可乐？那就选你吧！” 那人瞬间高兴起来：“没问题，你们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回家拿。 我家就在附近不远，五分钟就回来。” 然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而五分钟不到，对方就抱着一个箱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药膳非凡可乐到了，随便用！” 秃顶男子看着张岳：“这样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张岳笑着指着那个抱着药膳非凡可乐回来的人道：“这位是我最忠诚的粉丝，他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这就好。” 张岳将箱子拆开，然后拿出一瓶药膳可乐。 秃顶男子这时递过来几个塑料杯：“好了，倒吧！” 然而张岳摇摇头：“你提供的这些塑料杯我可不敢用。” 秃顶男子脸色瞬间一变。 第496章 比比看谁的演技更好 听到张岳的话，现场观众忍不住问：“张老板，你说这人用的药膳非凡可乐和杯子有问题？” 刚才秃顶男子做实验时，每一个环节都会邀请人检查，从而证明自己使用的材料都是正常的。 虽然大家只是看个大概，并没有仔细去深究。 但在大家的印象中，已经确认了这些东西没有问题。 自己看到的反应现象，也是正常的反应现象。 可现在…… 如果秃顶男子真的拿假东西忽悠人，自己就等于是被方当成了猴耍。 张岳见状，不禁嘿嘿一笑：“大家先别急，我这么做也只是防范于未然。 万一因为对方用的东西过期了或变质了，导致最终的实验现象不一样，而我又用了这些东西。 结果本来我的东西没问题，却被我自己证明了我的东西有问题，那也太冤枉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理解的点点头。 张岳的想法没错，提前防范于未然是应该的。 然后就见拿出一瓶还没拆包的复合维生素，打开后取出一粒药，直接扔到药膳非凡可乐中。 看到了张岳的动作，所有人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们清楚地记得刚才秃顶男子将要放入药膳非凡可乐中，瞬间就出现了大量气泡。 秃顶男子用的药膳非凡可乐只有塑料杯底部的一丁点，即使这样，都有如此大的反应现象。 现在张岳竟然用了整整一大瓶，那瓶子中的气泡还不得直接穿起来老高，甚至说不定会直接爆炸。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复合维生素药片放到药膳非凡可乐瓶子中，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仿佛张岳放进的是一粒石子而非药片。 至于瓶子中的药膳非凡可乐变绿，就更不会发生了。 张岳扭头看着秃顶男子：“这位先生，我做的实验怎么和你做的实验不一样？ 是不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能不能给大家解释一下？” 秃顶男子脸颊留下一滴冷汗，不过他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是吗？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 张岳点点头：“当然没问题。” 说着他将手中的瓶子递给对方，秃顶男子接过，先是从瓶口观察片刻，然后又摇晃了几下，最后又从瓶底观察。 “好像的确和我演示的不一样，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操作手法不对？” 他随手将瓶子放到桌子上，突然，一道水箭喷出。 原本平静的药膳非凡可乐瓶，忽然窜出大量气泡。 里面的液体直接飞出三尺高，有些离得比较近的人还被喷洒到身上。 大家纷纷惊呼，因为他们看到，刚才的药膳非凡可乐瓶中的黑色液体，正以入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绿。 最后绿的晶莹剔透，散发出妖艳的光。 秃顶男子立刻道：“终于起反应了，我还以为我的实验做错了。” 然后他对现场众人道：“这种绿色液体涂抹到脸上，会让皮肤变得粗糙。 这也是我怀疑药膳非凡可乐有毒性的灵感。 现在不知谁愿意站出来帮忙做个实验？ 大家放心，这种绿色液体涂抹到脸上，只是让脸稍微变得粗糙，并不会有其他感觉。 更何况我这还有可以拿来修复的面膜，所以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然而现场众人却迟疑了。 没办法，刚才的一幕给他们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 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从迷茫中回过神。 气氛瞬间陷入僵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气氛会继续僵持下去时，一个男子道：“既然大家都有顾虑，那就让我来吧！” 说话的正是刚才不断质疑秃顶男子的年轻男子，他微微一笑，仿佛对这个毫不在意。 径直走上讲台，他坐到椅子上，神色平静，目光沉稳。 秃顶男子瞬间竖起大拇指：“这位兄弟勇气过人，实在让人佩服。” 他扭头对其他人道：“请大家给这位兄弟鼓鼓掌！” 现场众人这才回过人，接着掌声此起彼伏。 年轻男子自始至终，都冲在质疑秃顶男子的第一线。 如果没有他，自己说不定早就被秃顶男子忽悠住了。 现在他又主动站出来，光是这份敢于质疑的勇气，就值得自己学习。 年轻男子见状连忙朝众人抱拳，并表示自己只是做了正常人该做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一番客套，他看向秃顶男子：“来吧，我倒想亲眼验证一下，这东西能不能让我的皮肤变粗糙。” 秃顶男子倒出来一点已经变绿的液体，用卫生棉蘸了涂到年轻男子脸上。 五分钟后，他点点头，帮年轻男子把脸上的液体洗去。 然后他拿出一面镜子：“你自己看吧！” 年轻男子接过，将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一照，脸色瞬间就变了。 因为他原本光滑油润的脸，此刻变得坑坑洼洼，仿佛老了十岁。 搞半天他才回过神，扭头看着秃顶男子：“我的脸真变粗糙了？” 秃顶男子无奈摊摊手：“这是事实，你自己也看到了。” 还扭头对其他人道：“大家如果不信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已经有不少人不由自主靠近。 等大家看清年轻男子的脸色变化，神色也跟着愕然： “这……好像真变粗糙了。” “不仅变粗糙了，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针眼大小的红色血点，如果我没猜测错，这应该是绿色液体腐蚀皮肤到毛细血管位置导致的。” “腐蚀能力这么强，有点恐怖呀！ 我现在已经不敢喝药膳非凡可乐了。” “我也不敢喝。” “张老板，这位帅哥的脸你也看到了，到底什么情况呀？” “就是，这真的非常吓人。” 众人全都看向张岳，包括以身试险的年轻男子：“张老板，你看我这……” 张岳微微一笑：“兄弟，这种情况根本不用担心，只要等个一两天，新的皮肤长出来就能恢复正常。 你要感觉实在不舒服，也可以往脸上抹一点护肤油之类的东西，这样就好多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张岳这话说的无比随意，仿佛一个不愿意负责任的渣男。 秃顶男子这时开口：“张老板，你这话说的没错，这种轻微程度的腐蚀，的确很快就能彻底恢复正常。 不过，我还是建议用一下我的面膜。” 然后不等张岳回复，就将面膜拿了出来，然后看向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的表情显然有点慌，他还问秃顶男子：“你这个面膜真有用吗？” 秃顶男子笑了：“能不能用试试不就知道了，更何况刚才我已经亲自做了实验。 当然，你也可以按照张老板的话，回家等自然恢复。” 年轻男子连忙摇头：“别，我还是用一下试试吧！” 他将面膜从秃顶男子手中接过，然后轻轻贴到脸上。 很快，一股无比清凉的味道从脸部传来。 年轻男子下意识闭上眼睛表情全是陶醉：“这种感觉好舒服呀！” 秃顶男子笑道：“那是当然，我这面膜中含有天然护肤因子和生长因子，能够促进你皮肤细胞的新陈代谢，快速排除毒素，一身轻松。” “真的？那可太好了。 尤其是这种感觉，非常棒，不管你的面膜对我的脸有没有效，我一会都得买上几张。” 秃顶男子笑道：“那可要多谢你的信任。” 两人聊有一搭没搭的聊着，不一会儿，就听秃顶男子道：“好了。” 说完将面膜从年轻男子脸上揭下来。 年轻男子连忙抚摸自己脸颊，下一刻他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刚才的粗糙感觉好像不见了。” 他又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直接睁大：“皮肤真的变光滑了，而且也变白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秃顶男子摆摆手：“我的面膜肯定有效果，不然我也不敢拿出来，而且还卖的这么贵。 毕竟里面用的都是真材实料。” 年轻男子点点头：“那是，这样，这些面膜卖给我一箱吧！ 我皮肤一直不太好，尤其是脸部，有了这些面膜，应该能改善不少。” 秃顶男子摇摇头：“那可不行。 不是我不卖给你，而是这些面膜我现在只做出了这两箱。 如果你自己买走一半，其他人怎么办？” 年轻男子不乐意了：“话不能这么说吧，别人给你的钱是钱，我给你的钱就不是钱了，凭什么你要卖给别人而不卖给我？” 秃顶男子连忙道：“你误会了，我这种面膜刚刚在市场上推广，需要让更多人知道它的使用效果。 或者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两箱面膜只是我拿出放到市场上，了解市场行情的。 如果全都被你买走，就失去了我原有的目的。” 年轻男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确是我冒失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张岳在旁边只是笑着观看。 终于，秃顶男子仿佛这才注意到张岳：“张老板，现在你怎么说？” 年轻男子也道：“是啊，张老板，他这种面膜的确有效果。 而且你的药膳非凡可乐虽然不知道饮用后会不会伤害身体，并在体内产生残留。 但它的确可以腐蚀脸部皮肤。 我觉得如果能将你的药膳非凡可乐，和这种面膜配合使用，起码能让人更放心一点。 关键这种面膜也不贵，一个月只需要使用两次即可。” 张岳笑呵呵的看着对方，然后指着之前帮自己说话，又主动跑到家，把药膳非凡可乐搬过来的男子道：“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人连忙点头：“张老板你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推辞。” 张岳道：“你现在拿一瓶药膳非凡可乐，然后再拿一瓶复合维生素片，最后将复合维生素片放到药膳非凡可乐里面。”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你让我重新做一遍实验？ 这个会不会有点多余？” 张岳道：“当然不会，你尽管做即可。” 那人点点头。 和大现场大部分女性比较怕药膳非凡可乐突然喷射病变率不同，男子对这种现象毫不在意。 他拿出一粒药，随便丢进药膳非凡可乐中。 然后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里面的变化，然而他等了半天，却发现瓶里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死心之下，男子还学着秃顶男子那样，将药膳非凡可乐瓶子往桌子上不停的墩墩墩。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张岳扭头看向秃顶男子：“麻烦你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秃顶男子也皱起眉头：“不对呀，应该有反应的才是，能不能让我看看？” 张岳说道：“当然可以。” 男子听张岳这么说，将瓶子递给秃顶男子。 秃顶男子伸手接过，仔细观察片刻，又用力摇晃。 结果药膳非凡可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不对呀！” 他睁大眼睛，对着瓶口看去，然而下一刻，药膳非凡可乐瓶中液体突然窜了出来，直接喷射到他眼睛上。 秃顶男子大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而下一刻，瓶子内的液体也变成了绿色。 “哎哟哟，疼死我了。” 秃顶男子蹲到地上，模样极其痛苦，好像他的眼睛受了非常重的伤。 张岳走过去，一脸关心的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120。” 秃顶男子摆摆手：“没事，稍等一下，让我缓一缓。” 他艰难的站起来，用纸巾将眼睛中的绿色液体擦干净，虽然眼眶有点红，但看他的样子明显好了不少。 “应该没事儿了。”秃顶男子说着，然后道，“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没反应呢！” 张岳也点点头：“我也差点被吓死了，要是你的眼睛因为我的药膳非凡可乐被烧坏，那才是真的麻烦。” 秃顶男子摆摆手：“没事，一切只是意外，就算我眼睛真被烧坏了，也不会怪你。” 这话说的非常漂亮，他对张岳道：“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谁知张岳依旧摇头。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们现在到哪了？已经到门口了，那进来吧！” 下一刻，大门打开，只见五六个穿着工服的工作人员走进来，他们每人抱着四箱药膳非凡可乐，一个个满头大汗。 第497章 比骗子脸皮还厚的人 看到张岳，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道：“张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张岳点点头：“好的，放那吧！” 男子打了个手势，所有人都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 接着他们把纸箱打开，把里面的药膳非凡可乐拿出来，然后将这些瓶子排放整齐。 很快整个大厅的空地上，就密密麻麻摆满了一大片。 秃顶男子看着张岳：“张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岳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秃顶男子心想你这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吗？ 他正要说话，刚才那个和张岳说话的高大男子又拿出一个小箱子。 小箱子不大，只有装药膳非凡可乐箱子的一半。 然而秃顶男子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小箱子里面装的是复合维生素片。 张岳拿出一瓶复合维生素片，并把盖子打开。 接着他给现场观众每人发了一粒，然后对大家道：“各位，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看到地上这些药膳非凡可乐了吗？ 现在每个人拿一瓶，将手中的复合维生素片放进去。 大家千万记住，放进去之后人与药膳非凡可乐保持距离，以免一会儿变色的时候，瓶子中的药膳非凡可乐窜出来碰到大家。 虽然即使药膳非凡可乐窜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如果溅到衣服上，可不怎么好洗。 不过也没关系，你们操作的时候，如果衣服被可乐溅湿了，我可以给你们买新的。 把丑话说到前头，你们的衣服价格不能超过一万。 一旦比这个高，要么你们自己补差价，要么别做实验，直接退得远远的。 尤其是那些一件衣服几十万的超级土豪，咱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们的损失我可赔不起。”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张岳说的幽默又有趣，还超级土豪，恐怕放眼全国，甚至全世界，能比你土豪的人都不多吧？ 其实刚才听张岳让自己帮他做实验时，现场一大半人都打起退堂鼓。 原因很简单。 现场的人都是女性，而女性的胆子要比男性小很多。 碰到稍微激烈点的东西，比如放炮、着火，或者有一条会汪汪叫的狗，都会下意识躲避。 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接触后的反应，虽然要温和一点点，但也差不多。 让他们主动去做实验，他们肯定是犹豫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张岳可是说了，一旦自己做实验的时候，衣服被可乐蹭到，就直接买新的。 而看他的样子，大概率会直接给钱让自己买，只要上限不超过一万即可。 所以一会自己只需要告诉对方，自己的衣服你值九千九百九十九。 那么自己就能得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元，这么多钱除了拿来买衣服，还能剩余一大半。 起码赚个九千块钱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换成其他人这么说，他们的反应肯定是不屑一顾。 要知道现场可是一百多个人，一个人一万的话，那就是一百多万，但张岳不一样。 这家伙是土豪中的超级土豪，其他不说，光国岳制药厂一家公司，一年就能给他带来几十个亿的利润。 现在拿出一百万的娱乐一下，就和喝水一样简单。 想到这，她们纷纷拿起药膳非凡可乐瓶，将手中的药从瓶口丢进去。 有些比较极端的，还故意将药膳非凡可乐的瓶口对准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的衣服一会不湿。 然而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药膳非凡可乐在放入复合维生素片后，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众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道理呀？ 这玩意儿不是会变绿吗？ 当然变绿不变绿她们并不关心，但问题是，你不变绿并往外喷射可乐，我衣服怎么会脏？ 我的衣服不脏的话，怎么找张老板要赔偿？ 那可是一万块钱！ 即使收入相对较高的，也得忙活一个月，收入差一点的，可能要忙活两个月甚至更多。 大家心中吐槽的同时，有心机的人忍不住学秃顶男子那样，将手中的可乐用力往地面上墩。 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里面的可乐动起来，从而帮到自己拿到那一万块钱的补偿。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用力，甚至将地面砸得砰砰作响，药膳非凡可乐都没有半点反应。 抬起头，大家一脸茫然的看着张岳，想听听他什么解释。 张岳摊摊手：“那你们别这么看我，想知道答案，你可以问这位……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他问的自然是秃顶男子。 秃顶男子嘴角挤出一抹极其勉强的笑：“这个，可能是意外。 明白了，应该是我的实验没有做充分，我现在就回去重新研究一下，有了结果后再过来。” 他刚要离开，却被张岳拦住去路。 张岳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急着走的好。 此事必须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们家药膳非凡可乐和复合维生素片放到一块没有任何反应，但到了你手中，会突然出现大量气泡，然后瓶里的颜色也会变绿。 又或者说，你直接把偷偷放进去的泡腾片拿出来，还有你配置的天然色素。 不得不承认，你能通过色素将我的药膳非凡可乐从原来的黑色直接变成绿色，还往外冒荧光，这一手本事可不简单。 反正换成我，我是肯定做不到。”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下一刻，他们就反应过来。 “什么？让药膳非凡可乐往外喷射气泡，是你偷偷往里面添加了泡腾片？ 还有变绿也是你故意加的色素？为的就是让我们相信药膳非凡可乐饮用后会有副作用，然后好卖你的面膜？” 秃顶男子见张岳这么说，脸瞬间就白了：“你含血喷人，我怎么可能往里面添加泡腾片？ 至于色素，更是无稽之谈。” 张岳微微一笑：“是吗？那你能不能现在伸出双手，把手掌平展？”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都盯着秃顶男子的手。 冷汗顺着秃顶男子额头汩汩而下，他正绞尽脑汁想对策，刚才的年轻男子突然大声道：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们。 快把泡腾片拿出来！” 说完走到秃顶男子身边，伸手就去翻他手掌。 结果把他手掌翻开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年轻男子一愣，疑惑的看着张岳：“张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张岳已满脸不解：“难不成不在他手上，而是在袖子里？” 年轻男子立刻就要动手去搜秃顶男子的袖子，却被张岳拦住。 他道：“别动手，不管怎样，这是人家的隐私。 只要证明我的药膳非凡可乐没问题就行，你说对吧？” 年轻男子点点头：“对，你的药膳可乐怎么可能有问题？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 说完他一把揪住秃顶男子的衣领：“走，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到那边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行骗的。” 然后拽着对方就走。 结果刚走了两步，张岳再次拦在他面前：“等等！” 年轻男子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不用麻烦你了，因为我已经把警察叫了过来。” 年轻男子一愣，就见四个穿着制服的男子从人群中出现。 其中一名制服男子对秃顶男子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有人我控告你非法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冷汗顺着秃顶男子的额头留下来，他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咬牙道：“你们放心，我会积极配合调查。 不过提前声明啊，我是冤枉的，你们可不能诬陷我。” 制服男子笑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 他伸了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秃顶男子整理整理衣服，清咳一声，昂首走在前面。 制服男子点点头，又看向年轻男子：“这位先生，请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年轻男子一愣：“让我跟你们走一趟？干什么？ 协助你们录口供吗？ 不过既然要录口供，我觉得还是现场所有人一起去。 仅叫我一个人不太合适吧？” 制服男子摇摇头：“你误会了，现场其他人肯定得去录口供，如果这个不着急。 我们会把证词写好，让大家确认无误后，在上面签个名即可，耽误不了他们多长时间。 至于你，作为这位李先生的同伙，我觉得你还是先把问题交代清楚吧！” 年轻男子脸色瞬间大变。 他指着秃顶男子：“你说什么？我是他的同伙？ 警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不能胡乱冤枉人。” 制服男子微微一笑：“是吗？那这个你又怎么说？” 只见他向前一步，伸手抓住男子左手手腕，然后从他袖子中掏出一个圆柱形小瓶。 小瓶里放了四枚药片，正是药店里经常卖的泡腾片。 年轻男子还要狡辩，制服男子笑道：“我觉得你说话之前，还是先考虑清楚的好。 要知道当众狡辩，可是罪加一等。” 他指了指头顶：“这里到处是摄像头，你刚才走到这位李先生面前，从他手中将这瓶泡腾片取走的事，摄像头已经拍了下来。 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老实承认，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宽大处理。 但你若拒不承认，不好意思，你所做的一切，已经严重危害道路公共安全。 而且你们还涉嫌诈骗罪，生产假药罪。 尤其是生产假药，一旦查实，就不是一两年能放出来的。” 年轻男子两腿一软，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他指着秃顶男子道：“这位警官，你可要明察秋毫。 假药都是他生产的，我只是配合他演戏。 我这种行为，充其量也就是虚假营销，和诈骗根本没关系。”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脸色大变。 年轻男子竟然是和秃顶男子一伙的？这也太离谱了吧？ 然而这还没完。 只见制服男子又看向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这位女士，麻烦你也配合我们的调查。” 女人在年轻男子被揭穿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好。 听到制服男子的话，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类似的事，她和秃顶男子，年轻男子已经干了好几次。 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但前前后后也赚了十来万。 她之前还以为找到了发财的好门路，没想到…… 三人被带走，这个才笑着看着大家：“现在你们相信我的药膳非凡可乐没问题了吧？”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立刻想起张岳的身份，对方现在可是全国医学第一人。 尽管药膳非凡可乐最早产自日国，但既然张岳参与了推广，就说明这种药的药效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结果自己却偏听偏信，认为药膳非凡可乐有问题，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张岳也就随口一说，这些人之所以会上当，并不能全怪他们。 药膳非凡可乐本身也有不少缺点，比如喝了身体会变绿，就比如他是日国公司发明的。 他正准备开口解释一下，毕竟现场这些人即使不是他的粉丝，也是购买过药膳非凡可乐的人，是他的客户。 然而不等他开口，就见一个男子道：“张老板，你刚才不是说如果你的药膳非凡可乐撒到我身上，可以向你要赔偿吗？” 张岳点点头，说话的正是自己的粉丝，也是那位主动跑到家帮自己拿可乐的人。 所以对方是非常值得自己信任的。 对方立刻伸出手：“既然这样，给钱吧！” 张岳一愣：“给钱？什么钱？” “当然是赔偿金了，你看我的裤子，刚才做实验时不小心撒上一些。 这条裤子是我花八万块钱买的，现在虽然有些旧了，但卖个三四万没有任何问题。 你赔我一万块钱，剩下的就让我自己承担吧！ 不要谢我，作为你的粉丝，为你分担一些经济压力是应该的。”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的裤子，心想你这裤子料子是最差的尼龙，而且还破了好几个洞，起码穿了五六年。 别说八万块钱一条，八块钱一条都没人要。 最离谱的是对方裤子上的可乐，湿哒哒的一大片。 你确定这是不小心撒上，而不是你故意倒上去的？ 张岳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第498章 一个女人的回忆录 对方笑着道：“我叫李光荣，怎么了？” 张岳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你人不错，想邀请你到我的山岳我公司工作，看看你有没有意向。” 李光荣一愣，随即大喜：“真的？太好了！ 我当然有意向。” 张岳手上的任何公司，员工福利待遇都非常高。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你只是月入过万，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只不过这些公司虽然好，但容纳的人非常有限。 一般人想来工作，除了出色的个人能力，还需要非常不错的运气。 张岳从不主动邀请别人为自己工作，李光荣能被邀请，绝对是非常难得的殊荣。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什么时候有时间直接找李月娥报到即可。 我会提前和她打好招呼。” 李光荣点点头，忽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张老板，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优秀的吗？ 虽然我这人一直都非常棒，但我做事比较低调，很少有人能只看我两眼，就发现我的优点。” 他看着张岳，脸上全是期盼。 如果能让张岳这位传奇人物夸自己两句，足够自己吹嘘一辈子了。 就在李光荣思考，是自己表现的对张岳的崇拜打断了对方，还是自己主动跑到家，将要上非凡可乐搬过来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勤快时， 就听张岳道：“不，你误会了。 我并没有看出你有多优秀。 当然，你可能在某些方面有非常不错的品质，但我同样没看出来，更不是我邀请你来为我工作的理由。” 李光荣一愣：“那你是？” “很简单，我看重的，是你刚才所表现出的那股不要脸的劲。 不仅能将一件破衣服说的价值八万，还将可乐硬生生倒在自己身上。 如果让你到山岳公司当销售，我相信药膳非凡可乐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卖遍全国，甚至全世界。”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光荣的脸瞬间就黑了：“张老板，我觉得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最多就是脸皮厚点，绝不像你说的那样不要脸！” 这里的欺骗闹剧，在警察的介入下很快结束。 不过张岳却高兴不起来，他问杜志建：“类似的情况多吗？” 据秃顶男子三人组交待，他们原本就是卖面膜的，主打美白养生。 原本生意还算不错，药膳非凡可乐出来后，凭借低廉的价格以及神奇的功效，很快就占据大部分市场。 他们的生意举步维艰，为了生存下去，才不得不用这种方法。 杜志建道：“应该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家，反正你得小心点。” 张岳点点头。 对于这种情况，如果放在十年前，处理起来肯定非常麻烦。 不过现在要简单很多。 张岳把自己的经历剪辑成一条短视频，发布到自己的账号上。 就在视频的末尾给予了详细的解释，并呼吁大家不要上当。 如果有发现还可以举报，只要查实，张岳会根据情况，给予一到五万不等的现金奖励。 他这条视频发布出去后，短短几天就收到上万个举报电话。 虽然这些举报电话有不少重复的，但还是找到了两千多家打着药膳非凡可乐是骗子的旗号诈骗的小公司或个人。 张岳也遵守承诺，举报奖金犹如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不过让张岳没想到的是，他本以为自己这么做是给大家送福利。 没想到，经历一系列事件，药膳非凡可乐的销量直接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张岳不仅没赔钱，反而赚了不少。 山岳公司。 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以及来来往往行色匆忙的员工，张岳笑着对李月娥道： “不错呀，我当初果然没看错人，反正比老吴强多了。” 张岳说的是公司的管理。 和李月娥这里的井然有序相比，吴大川那边就显得乱了很多。 比如生产车间的布局，以前张岳考察十月食品厂，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看过山岳公司的设计后，他才意识到吴大川那边的问题。 李月娥忙道：“张总，话不能这么说。 吴主任管理的十月食品厂，虽然看起来乱了一点，但这种乱并不会影响工人的生产效率。 吴主任和我不一样，他更注重对人的管理。 这一点我比他就要差了不少。” 张岳笑道：“你就直接说他嗓门大呗，不用这么委婉。” 吴大川因为脾气暴躁，最擅长的就是怼人。 无论是谁，只要工作上稍微出现疏忽，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 虽然这种行为比较拉仇恨，但不得不说真的非常有用。 反观李月娥，在这方面就要差了些。 只能说两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而且张岳知道，这种优缺点是很难弥补的。 他摆摆手：“好了，现在山田公司那边什么情况？” 没错，张岳这次来，主要是处理和山田公司之间的关系。 自从药膳非凡可乐被成功推入市场后，山田公司就一直诉状，把张岳告了。 理由是张岳抄袭了对方的专利。 此事法院已经受理，作为山岳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和知情人，张岳肯定要出面。 李月娥把诉状放到张岳面前：“你自己看吧！” 张岳摆摆手：“不用，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就行！” 对于格式化的书面文字，罗列的各种东西密密麻麻，张岳一般都是看的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这种诉状也没太大意义，张岳想听的，是李月娥对整个案件的分析。 就听李月娥道：“情况不太好，收到山田公司的诉状后，我查过很多类似的案件。 一般的处理方式，都是被告方赔偿对方的经济和名誉损失，并停止生产仿制商品。 情节稍轻的，也必须停产并道歉。 山田公司收集了大量我们抄袭他们的证据，我找专业的律师团队进行评估，咱们的胜率不到百分之五。 而且山田公司和其他公司不同，作为世界上顶级的跨国公司，他们在这方面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而且态度极其强硬。 若我没猜错，咱们要面临的，很可能是让我们无法接受的巨额赔偿。”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片黯淡。 李月娥能获得张岳的信任成为山岳公司的总裁，对她来说绝对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而且这段时间，她单精竭虑忙上忙下，好不容易才把山岳公司打造成现代这般模样。 如果真的败诉，山岳公司唯一的下场就是直接被取缔。 那样的话，她的所有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张岳闻言却不怎么在意：“这么严重吗？听起来的确有些吓人。 如果你不用担心，对方搞这么大声势，就是为了吓唬咱们。 只要咱们坚持没有仿制，他们也拿咱们没有任何办法。” 李月娥诧异地看着张岳，她有点不太理解张岳的思维。 “老板，我知道你在医学界的名气很高，在其他行业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可以凭借这些，给山田公司施压。 相反正，因为咱们名气太大，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月娥说着拿出手机：“你可以看看这个！” 张岳疑惑结果，发现这是山田公司在快抖的官方账号。 山田公司虽然是跨国公司，在华国也有分公司。 但因为公司性质原因，在华国粉丝并不多，只有一二十万。 就这一二十万，还是间接通过张岳带来的。 如果没有张岳，他们的快抖号粉丝数量可能连五万都到不了。 然而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却达到八百万，评论同样突破百万。 能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度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这条视频里面所说到的内容，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关注。 想到这里张岳点开。 只见视频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 她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大家好！ 首先请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福原幸子，是山田公司的创始人。 四十年前，我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创立了山田公司。 当然那个时候的山田公司还不叫山田公司，而是叫樱花公司。 樱花公司是一家食品公司，而我最喜欢做饭，更喜欢研究做饭。 我做出来的饭是我认识的所有的人中最受欢迎的。 尤其是我做的寿司、三文鱼。 一次机缘巧合，我一位朋友吃到我做的饭后，当即表示我可以开一家食品公司，做出来的食品绝对非常受欢迎。 而且只要我愿意，他可以投资我。 我觉得他说的很好，而且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于是樱花公司成立了，虽然在成立之初遭到了一些挫折，但很快我公司的食品就打开了市场。 短短五年，樱花食品就火爆日国，成为日国最有名的食品公司之一。 我并没有就此满足，反而再接再厉，把目标放眼全世界。 不过当樱花公司向世界进军的时候，我第一次遇到了真正的麻烦。 不管是寿司、金枪鱼鱼片，还是其他东西，在西方国家并没有想象中的受欢迎。 虽然大部分人愿意尝尝鲜，但他们只是尝尝鲜而已。 我立刻意识到这种情况不行，于是我当机立断，改变原来的策略，开始生产西方国家喜欢的食品。 然而现实再次给我上了一课。 虽然西方食品的做法非常简单，但简单并不意味着可以轻易仿制。 而且对西方国家的人来说，与其相信一家日国公司，让他们更愿意相信本土的食品公司。 因为这件事我愁的很多天都睡不着觉。 还是我那位朋友帮我出了个主意。 他说与其盲目跟风，不如创造自己的特色。 当然这种特色指的并不是日国人的饮食习惯，也不是西方人的饮食习惯，而是一种独有的食品特色。 我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是到底该做什么样的食品特色，我又犯了愁。 在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依旧没有头绪之后，我决定做一个民意调查。 我走访了欧洲上万名民众，对他们的饮食习惯，饮食爱好，个人想法做了非常详细的统计。 然而让人无奈的是，我又失败了。 饮食这东西说起来复杂，但当你真正仔细去研究它的时候，却发现极其简单。 我再次求助我那位朋友，对方看了我的调查问卷后，告诉我一个情况。 那就是西方人普遍喜欢吃甜食，他们对甜食的痴迷程度，要远比东方人大的多得多。 而过度的食用甜食意味着什么？ 没错，就是过度的肥胖。 你可以这么说，在西方国家，有超过一半的人都处于亚健康状态。 可能大家听到这里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没有关系，我说其中一点，你们听了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了。 你们是否注意到，不管是电视还是网络，都或者有意或者无意的提到，在西方国家有很多体重严重超标的胖子。 这些人有的三百斤，有的四百斤，甚至七八百斤的都有。 这对我们东方人来说，根本无法想象。 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将食物和健康联系起来。 只是到底制作什么，既可以让西方人爱喝，又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 我想了很久，发现他们平时最喜欢喝的饮料就是可乐。 于是我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可乐的研发上。 至于健康，东方人自古以来就很推崇食补，还做药膳。 这就是药膳可乐的雏形。 刚开始这个实验困难重重，没办法，可乐本身含有大量的糖。 而过度的摄入糖分，正是威胁人身体健康的关键因素。 所以如何将二者结合起来，真的是个世纪难题。 整整五年，我的实验团队都没有做出像样的成果。 直到有一次我去华国，在那里我发现了一种叫蒲公英的植物。 很多人对蒲公英的第一印象，就是它成熟之后用力一吹，可以将种子吹得飘向天空，非常好玩和神奇。 但他们并不知道，蒲公英具有非常高的药用价值，它在降血压方面，拥有无与伦比的效果。 我将蒲公英带回我的实验室，让我不可思议的事，关于药膳可乐的研发，立刻取得突破性进展。 从那时开始，我就将重点放到中药上。 我知道想要将药膳可乐研发成功，中药是关键。” 第499章 张岳不一样的脑回路 福原幸子说着，眼睛中发出灼灼的光。 “中药真的太神奇了，仅仅半个月，药膳可乐就有了雏形。 说到这里，可能大家会感觉奇怪。 因为按照时间线，山田公司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了药膳可乐，为什么到最近才推出？ 很简单，那时候的药膳可乐对心脑血管的改善作用较低。 它更像一种是保健品，而非药品。 不过虽然药膳可乐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我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我将最初一版的药膳可乐用于其他食品种类的开发上，山田公司的食物宣传也由原来的以口味为主，变成口味与健康相结合。 因为有药膳可乐，市场上其他主打健康的食物和我们相比，简直和笑话差不多。 于是山田公司凭借这一点，短短几年就在国际市场上站稳脚跟。 吃到药膳可乐第一版的红利后，我立刻再接再砺，加大对药膳可乐第二版的研发。 然而我又一次低估了药膳可乐第二版的开发难度。 这次我的团队收集了上万种中药，然后不断做尝试。 整整十年，虽然尝试着开发出几个版本，但效果和第一版比相差不大，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 眼看山田公司的大部分盈利都投入到第二版研发却毫无所获，我曾无数次感到绝望，并一度想过放弃。 终于我再次找到我那位朋友。 和以前他总是能提出不错的建议相比，这次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过他劝我不要着急，让我出去散散心，还说印度那边的风土人情非常独特，我去了后说不定能获得灵感。 我决定听他的话。 到了印度后，我在那待了两天，然后我就后悔了。 可能你们已经猜了出来，没错，印度那边太穷了，穷到让人怀疑人生。 我指的是交通，你们根本无法想象，除了首都等几个着名大城市，在印度，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的难度有多大。 最让人无语的，是我的东西丢了。 短短一个月，我的东西丢了十六次，其中九次是被偷的，七次是被抢的。 就那么明着抢，我拎着包在路上走，突然身后一辆摩托车骑过来。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人，第一个人开车，第二个人强行把我的包拽走。 把我的包拽走就拽走了，可这些小黑还嘲讽的向我吹口哨。 终于，在待了一个半月，依旧毫无所获后，我决定回国。 没想到就在我即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印度发现了一种草。 这种草非常独特，而且印度本地人生病，都会用这种草治病。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印度的医疗条件比较差，人民生活水平也普遍较低，印度人在心脑血管上的发病率应该相对较高才对。 可经过调查，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在印度，心脑血管的发病率竟然比各方面都非常发达的漂亮国还要低于百分之三十。 我瞬间就兴奋了，因为我感觉自己找到了制作药膳可乐第二版的关键。 我把这种植物带了回去，不出所料，第二版药膳可乐很快就研发成功。 不过，第二版的药膳可乐虽然功效上要比第一版强很多，但想要直接拿来销售，依旧差了点意思。 然后我就仿照第一版时的做法，先开发一些实物在市场上销售，然后投入大量资金研发第三版。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后，第三次我将眼光放眼全世界，于是我专门组建了一个团队，到处收集各种草药。 不仅是草药，还有稀有矿石等。 只要是可以拿来做药的，都在我的收集范围内。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三版药膳可乐的研发远比前两版更困难。 又或者说，第三版药膳可乐的药效要求太高了。 我们倾尽一切，虽然不断取得成果，但依旧无法达到要求。 终于在两年前，我们多年的积累，终于由量变产生了质变。 就大家喝到的药膳可乐，也就是我口中的第三版研发成功。 从第一版药膳可乐研发开始到现在，我整整用了四十年时间。 我今年六十岁，四十年的时光，消耗掉了我所有的精力和青春。 就在我以为，自己研发的药膳可乐，终于可以帮山田公司在药学市场上打出一番天地，没想到却被人摘了桃子。 张岳，又或者说是张岳成立的山岳公司，他偷走了我的心血，让我所有的努力，都为他做了嫁衣裳。 各位朋友，你们觉得遇到这种事，我能怎么办？ 没错，张岳在华国的人气很高。 尤其是他在医学方面的荐书，是我这样的普通人，永远无法比拟的。 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如果我选择和他对抗，势必会对我，以及山田公司在华国的发展造成很大影响。 可药膳可乐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是我出生到这个世界，能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唯一值得我骄傲的东西。 我不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自己的胜利果实被人摘走。 所以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为自己讨个说法。 如果因为我的行为让大家觉得不开心，又或者其他方面，在这里我向大家道歉。” 说完她对着镜头深深鞠躬。 福原幸子说完，又在视频末尾罗列了一系列她生产药膳可乐的历程，以及生产过程中的各种图片。 总之，这些东西完全可以证明药膳可乐是她的东西。 终于视频结束。 张岳挠挠眉头，扭头问李月娥：“此事你怎么看？” 李月娥一愣，她没想到张岳会这么问自己。 不过李月娥的反应很快：“老板，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 没错，药膳可乐的确是她研发并生产的。 但对方生产的药膳可乐根本就卖不出去。 是你借助自己的庞大粉丝基础，以及独特的直播形式，在耗费无数精力后，终于让大家接受了这一产品。 即便如此，哪怕现在，药膳可乐依旧保受质疑。 这说明这个福原幸子生产的东西是绝对有问题的。 再说，她说咱们抄袭完全子虚乌有。 对方生产的是药膳可乐，咱们生产的是药膳非凡可乐，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这就像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一样。 两者都是可乐，可口可乐也比百事可乐出现的更早。 可这就说明百事可乐是抄的可口可乐吗？ 如果真是这样，百事可乐早就关门大吉了，而不是成为和可口可乐一样的巨无霸。” 李月娥侃侃而谈，义愤填膺，仿佛福原幸子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谁知她话没说完，就被张岳打断：“等等，你误会我意思了。 关于药膳非凡可乐，的确是我抄的她的创意。 这一点没必要否认。” 此话一出，李月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连忙道：“张总，话可不能这么说。 没错，关于抄袭这件事，咱们绝对不能承认。 而且抄袭怎么了？ 天下文章一大抄，原本就是我抄抄你，你抄抄我。 有人买牛奶，难不成就不允许其他人卖牛奶了？ 每个行业存在竞争是正常现象，包括药品也是。 就拿感冒药来说，其实药店里治疗感冒的药很多成分都是一样的。 治疗风寒感冒，一般都是对乙酰氨基酚，咖啡因，金刚烷等。 那些药厂只是重新命了个名字，就是一种新药品。 有的为了混淆视听，还故意加一些中药在里面。 比如感冒灵，就象征性的加一点金银花，野菊花。 然后在电视上拼命的打广告，其实真正的有效成分，和二十年前的那些药没有多少区别……” 见李月娥口若悬河的说着，张岳连忙打断：“行了，我知道你是在为山岳公司考虑，但药膳非凡可乐的事的确是咱们不对。 等到改天出庭，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强词夺理没用。 我想问你的，那是你对福原幸子这个女人怎么看？” 李月娥有点不明白张岳的话：“福原幸子？这个女人已经退居幕后很多年。 如果我觉得她不简单。 尤其是她发布的这条短视频，语言恳切，情感真挚，已经引发了不少人的共鸣。 再加上咱们从道理上站不住脚，所以除了您那些忠实粉丝，其他人就算不支持对方，也选择保持中立。” 说到这，李月娥的表情有些凝重。 要知道这里可是华国，福原幸子作为一名外来者，和张岳打官司本来就处于劣势。 更不要说她还是来自日国。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日国人，来华国和华国人pk。 就算占着一定道理，也很难取得华国人的支持。 更不要说还是张岳这种口碑特别高，拥有无数粉丝的正能量企业家。 可福原幸子仅凭一条短视频就做到了，手段之高超，绝对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对手。 谁知张岳摆摆手：“不是，你误会了。 我不是问你对方的能力，而是她的私生活。 比如她老公山田正泰，福原幸子比山田正泰大了整整二十岁，而她认识山田正泰的时候，山田正泰只是一个穷小子。 你觉得福原幸子是基于一种什么心理，还会把山田公司交给山田正泰管理。 甚至还将原来樱花食品这么好听的名字，改成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山田公司？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李月娥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古怪。 她万万没想到，张岳会问自己这么离谱的问题。 山田正泰和福原幸子到底什么关系，这个很重要吗？ 而且福原幸子将手上企业交给山田正泰来管，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虽然电视上经常看到，穷小子娶了富家女经常受欺负的剧情。 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夫妻之间的感情，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势力。 尤其是夫妻之间，刚开始或许真有经济地位上的落差。 但这种落差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弥补。 当然，以上情况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福原幸子和山田正泰之间的关系，和山岳公司与山田公司接下来要打的官司好像没有任何联系吧？ 为什么张岳会特别关心这个？ 虽然不太理解，但作为属下员工，李月娥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 张岳听完，却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或者说，你这种想法是完全错的。 红楼梦里有句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看是恩恩爱爱的夫妻关系，实际上背地里的尔虞我诈是我们外人绝对无法想象的。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 李月娥一愣：“什么现象？” “福原幸子的那条短视频，没有提到任何和山田正泰有关的信息。” 李月娥：“这有什么区别吗？对方不是反复说到她曾经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帮了他很多次。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她这位朋友，她不可能有现在的今天。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朋友应该就是山田正泰。 不然的话，福原幸子大概率不会把自己的公司交给对方管理。 至于不提山田正泰的名字，这个更简单。 山田正泰不仅把山田公司的股份输给你，还将公司的管理权也交给你了。 对方这么做就是故意利用你，帮他们打开药膳可乐的销路。 这种事怎么听都不光彩。 福原幸子肯定怕你拿这件事攻击她，为了避免麻烦，才故意将对方淡化并忽略。” 张岳摇摇头：“不一定，我了解山田正泰，对方如果现在还参与山田公司的管理，肯定不会退居幕后。 现在通过这条视频，我只看到了福原幸子，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福原幸子把山田正泰踢了出去。 至于你刚才说的福原幸子的那个朋友，对方应该和福原幸子是同龄人，或者就是她原来的老公。” 李月娥沉默。 她还是想不明白张岳为什么会纠结这件事不放。 张岳拿起电话，直接打樱岛川子：“你现在帮我查一下山田正泰的行踪。” 说完挂断电话。 樱岛川子的效率要比张岳想象中快得多，仅仅半个小时，对方就回复了。 “你说什么，山田正泰失踪了？” “对，根据我的调查，对方在福原幸子宣布你在山田公司的股份作废的第二天，他就坐船偷渡离开日国。 至于去哪，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 第500章 非常值得信任的张岳人品 张岳点点头：“明白，现在你再帮我个忙。 帮我找到山田正泰。” 挂断电话，见李月娥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张岳微微一笑：“怎么了？” 李月娥连忙道：“没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 作为老板，张岳怎么做是他的事，和自己没关系。 “咱们和山田公司官司的事你看……” 既然张岳如此从容，他大概率应该有了解决的办法。 或许自己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 谁知张岳摆摆手：“这种小事就不用找我了，你自己搞定吧！” 李月娥直接傻眼：“等等，你说让我全部负责此事？” 张岳点点头：“对呀，有问题吗？ 一个官司而已，难不成这种小事也要我出面？” 李月娥傻眼。 要知道，通过专家认定，这场和山田公司的关系，自己这边大概大概率要输。 而且输的后果，是山岳公司根本无法承受的。 李月娥已经愁得很多天都没睡好觉，她一直盼望着张岳能想出好办法。 没想到对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随口交给自己，是他真的不在意，还是为了逃避责任，故意把锅甩到自己头上。 李月娥很想拒绝，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敢开口。 既然张岳选择交给自己办，不管怎样，自己都得接受。 作为下属，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只是……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回到办公室，李月娥将所有和山田公司有关的文件都找了出来，又仔细研究两遍。 结果她再次无奈摇摇头。 没有半点头绪。 李月娥虽然学的不是法律专业，但她专门研究过法律相关的书，对相关法律知识也知道的很清楚。 此事根本无解。 她给律师团队打电话，将情况说了一遍，那边的人听了也是一愣： “李总，你确定张老板真是这么说的？” 李月娥点点头：“你怎么了？” “我建议咱们还是提早做准备吧！” “提早做准备，什么准备？” “离开山田公司的准备。 我对张老板的情况知道一些，对方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也就是说，不管干什么，只有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才会出手。 如果他没有把握，就会交给其他人做。 毕竟和其他企业家不同，张老板手上除了山岳公司，还有其他多家企业。 就算山田公司倒闭了，对他也没多大影响。 尤其现在张老板作为网红，本身也非常高的商业价值。 所以很多时候，他的信誉是不能崩的。 一旦此事他选择自己做，最后又失败了，将对他的个人名誉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而此时，他就需要一个背锅侠。 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月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谢谢！”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张老板是个好人。 就算山岳公司倒闭，咱们这些人应该也不会直接被他辞退，而是调到其他公司。 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不管国岳超市，还是十月食品厂，薪资待遇一点不比现在差。 如果能被分配到国岳制药厂，那就更好了。 现在的国岳制药厂，可是比公务员更受欢迎的单位。 听说那里的员工，除了每月不菲的薪资，还有非常高的社会地位。 尤其是你帮张老板顶了这次雷，他对你绝对更加器重。” 说到这，对方的语气全是羡慕，仿佛恨不得和自己换个位置。 李月娥心情有些复杂，她点点头：“此事我知道了，你继续做自己的事吧！” 挂断电话，一股怅然的情绪在心中弥漫。 虽然那位律师说的很好听，可山岳公司可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血。 如果就这么没了，她根本无法接受。 至于调到其他地方工作，或许可以得到不错的待遇。 但那又怎么样？ 不管张岳把他安排到什么地方，到那边都要服从管理。 如果之前李月娥只是在十月食品厂给吴大川当助理，或许她并不会有现在的想法。 可自从进了山岳公司后，李月娥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是当家作主。 因为张岳根本不管事，所以整个山岳公司都要听她的。 李月娥的每一句话，都被非常严格的执行。 她的每一个决策，也都被最大程度的贯彻落实。 可以这么说，在山岳公司，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可以质疑。 但到了其他地方…… 等等！ 忽然，李月娥一愣，她想到了吴大川，这位老领导。 说实话，对于吴大川，李月娥在心里是有些瞧不起的。 对方只是工头出身，虽然很有人格魅力，但不管管理理论，还是眼光见识，尤其是对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规划和制定，都要比真正的科班出身差很多。 不过现在李月娥却发现，吴大川身上也有很多优点。 比如他只要见到员工犯错，直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仿佛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可以通过一顿臭骂来解决。 如果一顿臭骂解决不了，那就再骂一顿。 就像刚才那位律师，换成吴大川的话，对方敢这么和他说话，如果不将对方骂的蹲在墙角不敢抬头，吴大川就不配当车间主任。 或者说，那位律师如果了解吴大川，压根就不敢这么说。 或许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吴大川应该有办法？ 虽然李月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毕竟吴大川好像也没有类似事件的处理经验，但她就是有这个感觉。 想到这里，李月娥立刻给吴大川打电话。 吴大川亲切的声音传来：“小娥，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李月娥连忙笑道：“当然是想你了呗！” 吴大川道：“别，话可不能这么说！ 要是让你嫂子听到了，我非得跪一晚上的搓板不可。” “是吗？我可不信。 嫂子我又不是不认识，她脾气那么好。” “千万别这么说，上次就因为让你给我当助手，每次我下班，你嫂子都会问东问西。 那场面，简直就是修罗场。 还好，张总及时把你调走了。 詹经理又要给我派秘书，我这次直接表示，其他没问题，但必须是男的。 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被这样追问，根本受不了。” 不知是不是职位的关系，吴大川的语气明显舒缓了很多。 而且侃侃而谈，仿佛多年没见的朋友。 终于吴大川道：“好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李月娥道：“你就这么笃定我找你有事？” 吴大川：“当然，你们这些年轻人，尤其是你，学历高，事业心强。 每天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都扑到工作上，如果不是遇到了困难，怎么可能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李月娥的脸忍不住一红，虽然吴大川这话是以调侃的语气说的，但自己自从被调到山岳公司后，的确从来没有主动和对方联系过。 虽然从工作上看，自己也不算做错。 可在人情世故上，自己并不合格。 “对不起呀，吴主任，我一直都没忘了你，只不过最近实在太忙了，所以才……” “行了，别客套了。 下午吧，下午你来一趟十月食品厂，有话咱们当面说！” “好的！” 当李月娥再次回到这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不禁感慨万千。 “你们几个小子，再让我看到你们偷懒，立马直接滚蛋。 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来十月食品厂上班吗？ 一个月连两万块钱都赚不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老远，李月娥就听到吴大川的发飙声。 之前遇到挫折的时候，李月娥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自己负责的是十月食品厂这个已经成熟的公司，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多事。 那样自己的工作就能好做很多。 可现在再看，也不一定。 和山岳公司相比，十月食品厂现在光员工就有上万人。 这些人超过百分之九十都是车间生产人员。 这些生产人员知识普遍不高，吸烟喝酒等非常频繁，不服管束的大有人在。 也只有吴大川这种脾气暴躁的，才能把他们镇住。 换成自己，真不一定比对方做得更好。 尤其绝味系列凭借独特的口味和优惠的价格，根本不用发愁销路。 而自己擅长的反而是营销和产业布局。 看着被训斥的几个人唯唯诺诺离开，李月娥笑道：“还是吴主任你利害，山岳公司的员工我可没本事，把他们管的服服贴贴。” 吴大川摆摆手：“你太谦虚了，坐！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李月娥把张岳将山岳公司和山田公司官司交给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把握，所以就想听听您的意见。” 吴大川看到她：“你是不是觉得老板把官司交给你，是这件事他解决不了，故意让你背锅？” 李月娥神色有些尴尬。 虽然说这话的是山岳公司的律师，但她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吴大川看到她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看来你还不够了解老板。 老板这个人性格很好，虽然有时候做事会离谱点，但对人十分真诚。 你应该也发现了，从商业角度看，他压根不是做老板的料。 之所以这么成功，是因为国岳制药厂生产的那几种特效药。 包括绝味系列产品也差不多。 如果十月食品厂生产的只是普通食品，大概率是卖不出去的，最多三个月就会倒闭。” 李月娥点点头，她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而此时，吴大川却顿了顿：“老板或许并不适合做老板，但他从来不会故意刁难人，尤其是咱们。 也就是说，老板既然把山岳公司和山田公司的官司交给你，说明这件事真的只是件小事。 如果大到一般人解决不了，老板肯定会亲自出手。” 此话一出，李月娥便愣住了。 因为她瞬间想起张岳曾经的过往，比如前段时间的法国巴黎之行，以及药膳可乐的推广。 这些事的难度都非常大，他全都亲力亲为。 就算他没有亲力亲为，碰到不好做的，他也会在旁边监督。 再说了，如果山田公司和山岳公司之间的官司是必败的结局，张岳完全没必要将其交给自己，直接宣布山岳公司倒闭就好了。 所以，这件事真的很简单？ 可是，面对山田公司的灵力攻击，自己又该怎么应付呢？ 吴大川见李月娥沉思，忍不住笑道：“你现在的压力太大了，我建议你在山岳公司和山田公司的官司上，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只需到时走流程即可。 而且山岳公司手下不是专门成立了一个律师团队嘛，把这件事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搞。 等到开庭的时候，你甚至根本不需要出面。” 李月娥愣愣的看着吴大川，然后点点头：“谢谢，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们年轻人虽然精力旺盛，但还是需要注意休息。 看你的脸色前段时间应该没少忙吧，恰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多睡睡。” 从吴大川这里离开，经过开导，李月娥心情虽然好了不少，但她又哪里敢休息？ 而且如果没猜错，这场官司的关键应该还在具体的案情细节上。 所以她又趁着时间，把整个过程重新梳理了几遍。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终于，山田公司和山岳公司的官司开庭了。 李月娥并没有像吴大川那样，直接叫官司交给手下律师。 说实话，虽然这些律师比她更专业，但李月娥根本不放心。 因此她必须亲自去看看。 这并不是李月娥第一次来法庭，以前因为工作的原因，她来了不止一次。 但她却从没像这样紧张过。 因为以前，她都是作为旁观者参与官司流程，不管输赢都和她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现在不一样了，她还是第一次作为主角来，那种心情，没有亲身经历根本很难体会。 就在这时，六个穿着西服的人从走廊处进来。 李月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间的那个老太太，正是福原幸子。 而李月娥看福原幸子的时候，福原幸子也看到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却什么都没发生。 李月娥认识福原幸子，但福原幸子根本就不认识李月娥。 第501章 郑重声明：我根本就没有仿制 福原幸子做到原告席上，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淡然，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是上午十点。 她终于按捺不住睁开眼睛，表情很不好看。 因为今天的开庭，法院那边通知的是上午十点整。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可张岳人根本没来。 对方什么意思？ 虽然被告没来法院可以直接宣布原告获胜，原告的一切诉求，法院也会批准。 可是福原幸子还是有些失望。 要知道为了和张岳打这个官司，她可是准备了一个多月。 搜集资料，整理证据，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毕竟张岳的名气有目共睹，尤其是他在医学方面的成就。 为了以防万一，福原幸子还专门录了一期视频，将自己研究药膳可乐的经历详细讲述出来。 目的就是想间接证明自己话的说服力。 毕竟不管怎样，这里都是华国，是张岳的地盘。 可能对方仅需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彻底陷入被动。 没想到…… 无奈摇摇头，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只见一个穿着工作制服，浓眉剑目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他不苟言笑目光锐利，虽然房间内因为位置关系有些阴暗，但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相反，正因为有了男子的存在，反而让人有种拨云见日的光明感。 看到福原幸子，男子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道：“原告，山田集团公司董事长福原幸子。” 福原幸子点点头。 男子又道：“被告，山岳公司总经理李月娥。” 李月娥原本坐在观众席上，听到男法官叫她，立刻站起身：“我是山岳公司总经理刘月娥。” 男法官点点头：“好了，现在审判开始。 由我先为二位陈述案情。” 他开始讲，声音有条不紊，内容简洁明快。 等他说完，然后问：“这就是整个案件的过程，原告有没有异议？” 福原幸子摇摇头，然后她道：“法官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法官道：“如果和案情本身正误有关，可以提出异议。 如果没有关系，稍后会有自由提问环节，请在那个时候提问。” 福原幸子到嘴边的话被憋了回去，然后摇摇头：“我没有异议。” 法官又看向李月娥：“被告这边有没有异议？” 李月娥摇摇头。 法官点点头：“那好，现在是自由陈述环节。 请原告先说。” 福原幸子问李月娥：“出庭的人为什么是你？张岳呢？” 说实话，和福原幸子对薄公堂，李月娥本身十分紧张。 毕竟这场官司本就是自己这边不占理，输的可能性非常大。 然而现在听到福原幸子急切又有些焦灼的话，她瞬间就不紧张了。 就听李月娥淡淡道：“我现在是山岳公司的总经理兼总裁，山岳公司的一切事务都由我具体负责。 而且我还有山岳公司股东张岳先生的委托函，所以由我代表山岳公司出庭，合情合理合法。” 她盯着福原幸子，目光如炬。 男法官点点头：“李月娥女士的确可以代表山岳公司出庭，请问原告还有异议吗？” 福原幸子的脸瞬间难看起来。 在她眼中，不管双方官司最后谁输谁赢，自己作为山田公司大股东兼董事长亲自出面，张岳也应该亲自出面才对。 可现在根本见不到对方的人，这分明是对方对自己赤裸裸的蔑视。 用力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在福原幸子心中，如果张岳诚心向自己道歉，她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毕竟张岳代表的能量太庞大了，和对方交恶，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但现在嘛…… 用力摇摇头，福原幸子表示没有异议。 接下来是自辩环节。 依旧由福原幸子阐述，从进入法庭到现在积攒的怒气瞬间爆发。 福原幸子用极其严厉的语气，控诉李月娥所代表的山岳公司仿造自己的产品。 她拿出大量证据，尤其是药膳可乐的一系列数据，尤其是药膳可乐在研发阶段得到的，关于它延缓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证据。 然后又将药膳非凡可乐的一系列数据测试也拿出来，然后进行对比。 最后道：“经过以上推测，我认为药膳非凡可乐完全抄袭了药膳可乐的创意。 所以我要求山岳公司赔偿山田公司经济损失、名誉损失等共八十二亿三千三百五十六万七千三百八十四元。 另外，山田山岳公司必须立刻停止药膳非凡可乐的生产，并停业整顿。” 李月娥听着福原幸子的控诉，刚开始还非常紧张。 毕竟动真格的时候到了。 只是她越听越茫然，越听表情越古怪。 终于，李月娥扭头看向福原幸子，神色全是不敢置信。 直到福原幸子说完，男法官问李月娥：“针对福原幸子女士的问题，请李月娥女士陈述和自辩。” 李月娥开口道：“法官先生福原幸子女士，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错，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在名字上的确有相似的地方。 但是，总不能因为名字相似，就判断我们是仿造吧？” 见福原幸子正要开口，李月娥道：“我知道你一定有疑问，不过麻烦请听我说完。 刚才你在陈述中说，你的药膳可乐其中一种最重要的材料，是来自印度的酒香草。 这种酒香草在药膳可乐配方中发挥出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是我们的药膳非凡可乐，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还有，你们的药膳可乐中还有麝香这种关键材料。 麝香是你第一次来华国时，发现的一种举足轻重的药物。 如果没有麝香，你的药膳可乐根本起不到明显的，防止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作用。 是不是这样？” 福原幸子点点头。 李月娥继续道：“但是我们的药膳非凡可乐中根本就没有麝香。” 福原幸子瞬间站了起来：“你胡说，药膳非凡可乐怎么会没有麝香？ 包括印度的酒香草，你们肯定也添加了，如果没有添加，同样起不到延缓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作用。” 李月娥瞬间笑了：“这两种药材我们真的没有添加，尤其是麝香。 麝香这种药材非常珍贵，而且它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含有麝香的产品，孕妇严禁使用。 但我们的药膳非凡可乐，是任何人都可以饮用的。 这一点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时进行验证。” 然后她看着男法官：“我的陈述完毕。” 说完李月娥对张岳全是佩服。 之前张岳把这个官司交给她，李月娥认为这是张岳爱惜自己名声，故意避战。 后来吴大川虽然义正词严的保证张岳没问题，但李月娥依旧还是不太相信。 她根本找不到张岳不逃避的理由。 没想到…… 难道张岳早就知道福原幸子根本不可能赢？ 再联想到张岳在医学上的地位，李月娥瞬间恍然。 对食品和药品专利来说，只要使用对方产品的主要药材，就可以算作构成侵权。 不过如果其中有一种主要材料和对方不一样，就可以视为一种新产品。 现在药膳非凡可乐虽然功效和药膳可乐相似，但药膳可乐用到的两种主材料酒香草和麝香，药膳非凡可乐都没有使用。 尤其是麝香，因为严禁孕妇使用的原故，可以说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已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现在福原幸子状告山岳公司侵权，完全是无稽之谈。 男法官对李月娥的辩解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拿出双方提供的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的配方进行对比，最终抬起头对福原幸子道： “虽然药膳非凡可乐中的大部分成分都和药膳可乐一致，但你们标注的主要材料酒香草和麝香，药膳非凡可乐的确没有。 如果酒香草和麝香的确是药膳可乐的关键成分，是不构成侵权的。” 商品只要申请专利，必须拿出对应配方。 当然保密起见，申请专利的人只需要提供配方的主要成分即可。 所以男法官手上是有两种饮料的配方表的。 福原幸子闻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神色激动：“不可能，你们肯定抄袭了。” 然后她指着法官：“是你包庇他们，肯定是这样。 你们都是一伙的！” 男法官的脸瞬间难看起来，他盯着福原幸子：“福原幸子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是根据你们双方提供的证据，对案子进行公正审判。 我有异议，进行针对性反驳。 又或者向中级人民法院申请上诉。 如果你对我的公正性有怀疑，也可以对我进行起诉。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当众指责执法人员，我会以你扰乱公堂秩序的名义，把你请出去。” 福原幸子说完，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连忙起身，对着男法官轻轻鞠躬：“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激动了，在这里向你道歉。” 男法官摇摇头：“不用，根据你们双方提供的证据，我现在认为你起诉山岳公司仿制山田公司的药膳可乐一案证据不足。 你可以重新收集人证物证，等你准备齐全后，会再次开庭审判。” 福原幸子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关于药膳非凡可乐中的成分，有没有酒香草和麝香现在就可以验证。” 说完她招招手，立刻有一名年轻女性抱着一个箱子走过来。 看到这一幕，福原幸子瞬间松了口气。 其实对薄公堂，有时候未必一定要分出胜负。 只要其中一方施展拖字诀，将官司无限期向后推迟下去。 那么拖到最后，依旧会成为一件无头公案。 显然，现在的山岳公司就想这么做。 对方竟然厚颜无耻地表示，他们用的生产原料竟然不是酒香草和麝香。 按照流程，自己就需要寻找相关证据，从而证明对方的确仿制了。 这个证据想要收集全，起码也得半个月时间。 再加上法院又不是自己家开的，想要重新审判必须排队。 这个时间可没有限制，短则半个月，长的甚至三个月。 等好不容易下次开庭，说不定对方又会找其他理由。 再加上这里是华国，张岳名气又大，法官在这方面肯定有所偏袒。 所以对自己来说，越往后拖情况就越不利。 如果拖上七八十来年，那官司也就没必要打了。 好在自己的准备非常充分。 年轻女性走到她面前将箱子打开，福原幸子拿出两个瓶子开口道： “法官先生，还有这位李女士。 关于药膳非凡可乐中到底有没有麝香和酒香草，只需要使用这两种试剂就能检测出来。 这一瓶淡蓝色液体，只要取一滴滴到含有酒香草的液体中。 液体瞬间就会变成酒红色。” 说着她拿起一瓶药膳非凡可乐，将里面的液体倒出去一部分，然后滴入一滴试剂。 就在福原幸子以为，液体会像她说的那样直接变色时。 下一瞬间，福原幸子的脸色变了。 因为液体滴入后，原本黑色的药膳非凡可乐依旧呈现黑色，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可能？ 她连忙又滴进去一滴，然而黑色液体依旧是黑色液体。 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助手：“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拿错药了？” 女助手连忙检查一番，然后道：“没有问题，这就是咱们使用的试剂。” 她想了想，忽然拿出一瓶药膳可乐，然后将液体往里面滴了一滴。 紧接着药膳可乐原本的黑色，直接多出一圈淡淡的红。 两人瞬间面面相觑。 李月娥见她们半天都不开口，忍不住道：“我就说我们没有用酒香草吧？” 关于药膳非凡可乐有没有用酒香草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肯定。 因为药膳非凡可乐就是她亲自监督生产的，别说没有酒香草，甚至她都不知道这种来自印度的植物到底长什么样。 福原幸子有些不甘心，再取出另外一种液体，和刚才一样滴入药膳非凡可乐中。 一边滴一边还解释：“这种试剂是用来检测麝香的。 滴入之后，能瞬间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 然而当液体和药膳非凡可乐接触，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502章 一波未平，另一波也未平 福原幸子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试剂瓶，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对方的药膳非凡可乐竟然真的没有酒香草和麝香？ 这也太离谱了吧？ 忽然，她拿起药膳非凡可乐喝了一口。 和药膳可乐一样的味道，和气泡冲剂为舌尖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接着是一股淡淡的清凉在喉咙处萦绕。 等等，淡淡的清凉？ 药膳可乐绝对没有这种感觉。 轻轻闭上眼睛，她又喝了一口，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刘月娥： “你们的药膳非凡可乐中有薄荷？” 刘月娥点点头：“我们的确加入了薄荷。” 她有些奇怪。 药膳非凡可乐瓶子上的配料表，写的有药膳非凡可乐的所有成份。 其中薄荷排在第二位，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到。 所以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福原幸子要这么问。 当然至于加入薄荷的量，那就是药膳非凡可乐的秘密了。 福原幸子表情有些难看。 之前做实验时，自己手上的团队也用过薄荷。 结果得出的结论是，薄荷和麝香一样，都有减缓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效果。 只不过薄荷的效果是麝香的百分之七十。 为了精益求精，虽然薄荷的成本要便宜的多，但她还是选择麝香。 没想到张岳竟然换成了薄荷。 用薄荷代替麝香，对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事。 毕竟即使相差百分之一的药效，她都会追求更完美。 更不要说相差百分之三十了。 这种差距可以说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但是，如果不考虑差距的话，张岳用薄荷代替麝香，就完美的避开了自己设计的专利封锁。 自己想通过打官司，让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停产并赔偿自己的损失，也就成了梦幻泡影。 仅仅换掉薄荷这一种药材，自己都不可能赢。 而现在，显然张岳把酒香草也换掉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虽然福原幸子知道经过张岳的更换一定会再次降低药膳可乐的功效。 但这已经和她没关系了，自己今天已经失败。 她站起身，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李月娥：“你们赢了，我撤诉！” 然后她对法官道：“山岳公司更换了药膳可乐的主要成分。 他们制作出来的药膳非凡可乐，功效比药膳可乐至少降低百分之三十。 虽然这种行为让人不耻，但在法律层面上已经无法构成侵权。” 男法官看了福原幸子一眼，然后点点头：“既如此，关于山田公司和山岳公司的配方抄袭纠纷一案，现在告一段落。” 等福原幸子带着他的团队离开，男法官连忙拿出一条毛巾，开始在额头上不停的擦。 过了一会，他才对李月娥道：“终于结束了，你不知道，刚才可差点把我吓死。” 李月娥诧异的看着男法官，听对方话里的意思，好像他是有意偏向自己？ 不对呀，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应该提前知道。 男法官见李月娥茫然，连忙笑道：“你别误会！ 作为一名执法人员，不管谁家的官司，我都会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不过我虽然是一名法官，但同样也是人。 张老板的药治好了我两个朋友的病，如果没有张老板，我和那两个朋友现在恐怕已经天人永隔了。 所以在精神上，我是非常希望张老板能赢的。” 李月娥听完，了然的点点头。 张岳在华国普通民众中的影响力她早就领略过。 而且他的粉丝遍天下，上到科学家、大学教师、公务员，一下到普通工人，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谢谢你对我们老板的支持，见到他后，我会带你向他转述你的善意。” 谁知男法官摇摇头：“转述就没有必要了。” 李月娥先是一愣，不过她的反应很快：“明白，您是在精神上支持他。” 谁知男法官摇摇头：“错了，我不让你转述，是因为我觉得只是转述太没有诚意了。” 他拿出一张纸递给李月娥：“我的意思是你再次见到张老板，请让他在这张纸上签个名。 我早就想找他签名了，可惜作为大老板，他平时实在太忙，我想找他都不知道去哪找。” 说完他还十分贴心的补充：“你签完名字后，直接给我发个位置就行，我会主动过去拿。 谢谢！” 李月娥呆呆的看着男法官，最终点头表示同意。 见李月娥就要离开，男法官又开口道：“等等，关于山田公司起诉你们专利仿造的事，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反起诉他们，让他们赔偿你们的经济损失。” 李月娥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男法官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等李月娥回到公司，坐到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才长长松了口气。 之前因为官司所带来的焦虑和疲惫，全都一扫而空。 半小时后，有人敲门。 李月娥开口：“请进！” 门打开，张岳笑着走进来。 李月娥看到张岳，连忙站起身：“老板，你来了？” 张岳点点头。 李月娥连忙把今天和山田公司打官司的全部过程说了。 张岳朝李月娥竖起大拇指：“不错，能够敏锐抓住对方官司里的漏洞，你比律师团队里的那几个律师强多了。” 李月娥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老板你高瞻远瞩。” 说到这，她十分佩服张岳。 其实仔细想想，张岳让自己成立山岳公司。 在得知山田公司背信弃义后，立刻让自己生产药膳非凡可乐。 这个举动本就非常奇怪。 作为大老板，张岳不可能不知道，生产药膳非凡可乐是一种仿制侵权行为。 他敢这么做，肯定有所依仗。 所以至始至终，张岳都不怕福原幸子状告自己侵权这件事。 只不过自己当局者迷，才会产生莫名其妙的焦虑。 想着，李月娥忽然道：“老板，我今天还遇到了一个一个粉丝法官，他想让你帮他签个名字。” 张岳笑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说完签下自己名字。 其实类似的事，张岳已经不止一次遇到。 所以他现在出门都习惯带一支笔，碰到有人找他签名，就一顿咔咔签。 写好之后，他对李月娥道：“你把签名主动给对方送过去，再以公司的名义请对方吃顿饭。” 仿佛怕李月娥误会，他又强调：“只吃饭就行，不用送其他东西。” 李月娥点头示意明白。 忽然，她想起男法官对她说的话：“老板，对方说如果咱们起诉山田公司侵犯了咱们的名誉权，然后要求对方赔偿。 这个官司咱们赢的概率很大。 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山田公司之前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咱们不求他赔多少钱，恶心恶心对方也算出了口气。” 张岳摇摇头：“不用。” 李月娥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她以为张岳是抄袭对方感觉心里有愧，才不愿意和对方计较。 谁知张岳道：“只是反起诉他们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福原幸子这个女人说取消我的股份就取消我的股份。 我这些股份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用几十亿现金换来的。 我要是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大家还会以为我张岳好欺负。” 张岳说的是实话。 他出道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如果就这么算了，他也就不是张岳了。 谁知张岳还没来得及行动，福原幸子那边到现有的动作。 依旧是山田公司在华国的快抖公众号。 山岳公司发布了一条短视频。 不过和之前的短视频内容，为福原幸子诉说自己研发药膳可乐的经历不同。 这次的短视频，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山田公司和山岳公司对薄公堂的场景。 因为双方都没有申请双方对薄公堂内容不得公开，所以山田公司这么做并不违法。 视频播放完毕，福原幸子终于出镜了。 她看着摄像头，脸上全是愤怒：“各位华国网友，你们都看到了。 张岳的这种行为，虽然从法律上避开了他被处罚的可能，但这种行为依旧很不道德。 毕竟不管怎样，药膳可乐都是我花几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 说到这里，肯定有很多人在屏幕面前骂我。 对此我也表示理解，毕竟在医学造诣上，我和张岳这样的天才相比差的何止一星半点？ 现在张岳就是华国人的救世主，又或者说他是全世界的救世主。 包括我个人在内，如果将来我不慎患有癌症，定然也会用他的药来治我的病。 但今的不是这个，而是张岳私自用其他代替品替代药膳可乐，从而导致药膳非凡可乐功效降低这件事。 你们没听错，张岳用薄荷取代药膳可乐中的麝香，会将药膳可乐的功效降低百分之七十。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材料代替了酒香草，但他这么做，同样会使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降低。 只不过由于药膳非凡可乐需要长时间使用，才能有效的防止人体心脑血管老化。 以至于使用这两种产品的人很难感受到其中差别。 但这种行为的确是对消费者的不负责。 所以我想请张老板，在他的快抖我个人账号上，针对此事做出一个解释。 我的视频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视频播放完毕，李月娥看着张岳：“老板，现在咱们怎么办？” 她没想到福原幸子竟然会用这一招来反击，如果张岳不给出一个解释，虽然并不会对山岳公司的口碑造成巨大打击，但以后大家购买药膳非凡可乐时，肯定会有心理阴影。 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张岳和福原幸子势同水火的关系。 张岳若没有表示，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张岳微微一笑，扭头对李月娥道：“你准备一下，我拍个视频传到网上。” 李月娥点点头。 当福原幸子的视频发布之后，张岳账号评论区就多了一大堆人： “@张老板，山田公司的视频你看了吗？ 对方竟然敢公然挑衅，咱们可不能认怂呀！” “就是，必须回怼回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老板，咱们的药膳非凡可乐药效真的降低了吗？” “楼上什么意思？你是怀疑张老板，还是怀疑张老板在医学上的造诣？ 告诉你，张老板出品必属精品。 药膳非凡可乐绝对比药膳可乐强，而且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肯定强啊！ 不知你们喝出来没有，药膳可乐本身除了带有甜味，还有一丝淡淡的酸味。 这种酸有点像苹果酸，也有点像醋酸，又或者其他味道的酸。 但药膳非凡可乐就不一样了。 这种饮料除了甜就是甜，像糖，像蜂蜜，像甘蔗。 总之不止甜到嘴上，也甜到了心里。 所以大家想要美白，一定要无脑选药膳非凡可乐，千万不要被福原幸子那个老女人给忽悠了。” “没错，如果药膳可乐防止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的作用真有那么好，福原幸子现在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多岁才对。 可你看看她，对方现在最少三十五，说四十也有可能。 这完全不对劲。” “哥，我知道你批判福原幸子的急切心情，以及积极维护张老板的拳拳心意。 但能不能请你尊重一下现实？ 福原幸子今年都六十多了，你说她看起来四十岁就是在夸她。” “不，我是在批评她，不信你看这张照片。 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你觉得她多少岁？” “二十岁左右吧，不超过二十三！” “你看看，实话告诉你，这个女人已经八十二了，结果看起来只有二十岁。 知道为什么吗？ 很简单，就是她从二十岁的时候开始喝药膳非凡可乐。 一直喝了六十二年。 这六十二年中，她的年龄一直在增长，但是她的颜值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就是药膳非凡可乐的独特魅力！”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药膳非凡可乐就是比药膳可乐强，决定了，我现在就要买一百箱药膳非凡可乐存起来。 每天至少炫十瓶。 我要在六十年后，看起来还和现在一样健康漂亮。” “说的有道理！” “……” 评论区越来越热闹，各种奇葩言论犹如雨后春笋。 虽然大家明面上都是在支持张岳，但幕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503章 这次我决定主动认输 福原幸子看着张岳账号的评论区，不禁微微一笑。 然后她对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道：“做的不错！” 男子连忙开口解释：“一点拉动人气和流量的小策略，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主要还是有您这边的金钱支持。 如果没有您注入的资金，我就算再有想法也没用。” 男子说的是真心话。 山田公司和山岳公司对薄公堂之前，福原幸子曾发布过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讲述的，是福原幸子的个人经历。 其中有一点就非常奇怪，明明山田公司这个账号只有十万关注，平时发布的视频也就几百上千点赞。 可这条视频的点赞量，竟然在几天内就达到七八百万。 虽然牵扯到张岳的山岳公司，会自带一大波流量。 但几天七八百万赞真的非常夸张。 因为张岳发布的视频都做不到这一点。 没错，答案是这条视频，福原幸子动用了钞能力。 包括现在张岳评论区那些，看似表扬实际目的不明确的回复，也是福原幸子专门找水军搞出来的。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雇佣水军黑人，肯定是各种针对性谩骂，以及一系列侮辱性言辞。 包括福原幸子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等她实施起来，却发现根本行不通。 没办法，实在是张岳的粉丝太护短了。 你在上面骂一句，立刻就有十句一百句回怼过来。 福原幸子当时雇佣了100名水军，结果这些人一开骂，立刻就有无数人来问候他全家。 以至于短短三天，就有一半人被骂的自闭。 剩下一半人虽然好了点，但情绪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等到第五天，有七十个人直接辞职，甚至连工资都不要了。 为的就是不想挨骂。 这也不难理解，作为水军，以前都是他们骂别人。 就算偶尔有人回骂，也能回怼一波，把对方气吐血。 可以这么说，如果一对一对骂，这些水军谁都不怕。 但问题是，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十个人，更不是一百个人，或者一千个人。 而是一万个人甚至更多。 想想吧！ 你在评论区骂一句，然后就疯狂收到后台提示有新消息。 打开一看，全是各种亲切问候，看都看不完。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关键那些维护张岳的人，还各种花式开骂。 甚至其中有网络黑客，直接顺着网线找过来，然后这些水军的个人信息也保不住了。 姓名，身份证号，手机号全部被泄露。 那场面，真的非常顶。 就在福原幸子手足无措时，面前这个男子出现了。 对方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那就是改变策略，冒充张岳粉丝。 真粉丝和假粉丝混在一块，表面上说的都是好话。 但有些话看起来挺正能量，但里面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再加上这些人态度比较友善，张岳的粉丝为了避免误伤友军，也不会恶意去针对。 以至于到现在效果都非常理想。 尤其是自己发布张岳为了避免纠纷，故意用其他药品代替从而降低药膳可乐药效的事。 现在看评论区内容，已经有不少人信了。 只要自己再推波助澜一下，肯定会对张岳药膳非凡可乐的口碑，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 她正准备再接再砺，谁知下一刻，一条新发布的视频提示消息弹出。 是张岳！ 他发布新视频了。 福原幸子第一时间点开观看，只见张岳坐在自己办公室，眼部对着手机摄像头： “大家好，我是张岳。 今天发布这个视频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山田公司说，我用其他东西替换药膳可乐中酒香草和麝香，导致药膳非凡可乐药效降低的事。 针对这个，我想出面解释一下。 首先，我并没有为了避免法律纠纷，故意用其他东西去替换药膳可乐中的某些主要成分。 或者可以这么说，我从来就没有模仿，或试图用其他方法抄袭药膳可乐。 虽然药膳非凡可乐从名字上和药膳可乐很像。 但两者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药膳可乐研发的重点，是阻止人体心脑血管老化，从而让自己的身体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这东西从分类上，属于保健品。 但药膳非凡可乐就不一样了。 我研发药膳非凡可乐的目的，是基于女性的爱美心理，研发出的，让她们皮肤保持美白的商品。 从分类上，这属于化妆品。 大家看，二者一个是保健品，一个是化妆品，怎么可能是仿制或借鉴呢？” 视频说到这，屏幕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弹幕。 “有道理！” “张老板讲的太对了，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本来就是两种东西。 分明是福原幸子那个老女人为了蹭张老板的热度，还故意说张老板仿制的。” “没错，药膳可乐这种烂大街货色，怎么可能和药膳非凡可乐这种高档品相比。 这就好比两块钱一包的美加净，和两千块钱一瓶的补水液。 二者天然就不在一个档次。” “就是……” 福原幸子看到这里，眼皮开始疯狂跳动。 她原本以为自己也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和张岳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张岳自然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粉丝发弹幕支持自己。 他微微一笑：“我这么说可能大家不信。 其实这件事也怪我，你们都知道，最开始我和山田公司有合作。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我因为巴黎奥运会去了趟法国…… 就这样，我成了山田公司的股东。 而山田公司的总裁为了让我帮他推广药膳可乐，还把总裁位置让给了我。 我觉得药膳可乐是个好东西，再加上它定价不贵，符合我的原则，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主动背信弃义，直接把我从山田公司踢出来不说，还把我的股份也给作废了。 那可是价值五十亿的股份，虽然我当时没出这么多钱，但也有将近三十亿。 三十亿啊，说没了就没了，换谁能忍得了这口气？ 但这是对方故意布置的陷阱，加上我出于信任，当初签合同时并没有深究。 而且对方是日国公司，天高皇帝远，咱们这边也管不着。 所以为了给他们添点堵，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我就将自己研发的新产品叫做药膳非凡可乐，目的就是希望能对对方的药膳可乐进行狙击，把他们赶出华国市场。 为了让二者看起来相同，我反复调试配方，苦心研究了足足一天，才终于成功。 所以二者喝了之后身体都会变绿，但真不是一个东西。 福原幸子现在说药膳非凡可乐功效上不如药膳可乐，自然是无稽之谈。 毕竟药膳非凡可乐可是化妆品。 至于减缓人体心脑血管老化这个作用，药膳非凡可乐的确也有。 而且为了从效果上和药膳可乐相似，药膳非凡可乐减缓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的功效，是比药膳可乐强的。 你们没看错，药膳非凡可乐的确更强。 但这个强并不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卖点，或者说，这个功能只是个聊胜于无的东西。 药膳非凡可乐真正的特点是美白。 听我说完，一定有人不相信，认为我是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包括福原幸子那边，我想对方一定能看到这条视频。 这样为了证明到底是谁正确，我将在五天后发起挑战，从而验证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 福原幸子女士，如果你不服气，到时可以亲自来见证。 至于发起挑战的地点，我放到评论区了。 大家可以打开查询。 当然，这个挑战有现场直播，所以没有必要的不用亲自到场，到时看直播即可。” 张岳的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但屏幕上的弹幕却没结束。 “张老板说的好。” “原来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之前我真误会了。” “我也是，感谢张老板的解释，不然我还真的会以为他在仿制别人的专利。” “这话就不对了，张老板什么时候仿制过别人的东西？ 黑子不要抬杠，因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法官说的。 难不成法官的话也有假的？” “……” 讨论声此起彼伏，福原幸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脸色极其难看。 华国有个成语叫指鹿为马。 福原幸子对华国文化颇有研究，但看到这个成语，她一直以为是古人杜撰的。 直到现在，福原幸子才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张岳颠倒黑白的功夫简直神乎其神。 不过她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药膳非凡可乐防止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的功效比药膳可乐强？ 这家伙的语气真够大的。 本来张岳如果只是嘴上死不承认，再加上他在华国的至高人气。 自己除了干瞪眼，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可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时看我怎么揭穿你！ 李月娥看着张岳，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张岳见她这样，立刻笑问：“怎么了？” 李月娥道：“张总，你真要检验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防止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功效啊？” 张岳点点头：“不行吗？” “不是不行，可问题是，你之前不是说药膳非凡可乐不如药膳可乐吗？” 张岳点点头：“药膳非凡可乐的确不如药膳可乐。” “那你怎么还……” “因为我要输给她。” “啊？输给她？”李月娥有点不太明白张岳的思维。 张岳点点头：“你没看错，我的确要认输。 只不过偷偷认输显示不出我这个人实事求是的高尚品质。 所以我才决定把事情闹大点，让所有人都明白药膳非凡可乐不如药膳可乐。” 李月娥：“……” 她有些不太理解张岳的思维，不过这好像也不奇怪，因为她发现，张岳的思维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理解过。 就像两人第一天见面，当时是自己协助对方直播。 明明自己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张岳对此好像并不在意。 可就在李月娥猜张岳只是随便玩的时候，她却惊讶的发现，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张岳比她想象中的要认真的多。 表面上的无所谓，只是他的故意掩饰。 所以张岳是真的想向对方道歉？ 摇摇头，李月娥看向张岳：“那我应该做什么？” 有些事想不通，就没有必要刻意去想。 所以李月娥选择服从命令听指挥。 张岳道：“你安排人布置一下会场，然后把直播间准备好，在准备一些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就行。” 李月娥点点头示意明白。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一切如常。 还是二七广场，这是张岳定的地点。 其实知道张岳选这里后，大家都不觉得奇怪。 二七广场不仅人多，还是张岳的福地。 除了上次直播玩游戏，当初张岳成立十月食品厂，推广绝味系列时，选的地点也是这里。 所以一大早，这里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就在大家以为，自己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时。 原本喜欢迟到的张岳，竟然早早就来了。 “张老板好！” “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老板，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大家纷纷开口打招呼，张岳嘿嘿一笑：“大家好，谢谢你们今天能来。 如果签名的事就算了，这可不是我傲慢，而是人太多了。 我要每个人都给你们签名，今天估计什么都不用干了。” 大家纷纷会心一笑。 其实张岳只要做做样子，随便签两个人，此事就算过去。 毕竟那些大明星就是这样干的，有行动就不会被人吐槽摆架子。 谁知张岳会直接说。 当然，在大家心中，张岳和那些明星还是不一样的。 他们正准备给张岳让开一条路，谁知张岳继续道：“为了表达无法帮你们签名的歉意，咱们的游戏小摊一会会摆起来。 还是以前的规矩，这次我准备了三套房，十个天友装修的精装修名额，以及一百个国岳超市的万元消费卡。 感兴趣的可以参与一下。” 此话一出，人群再次沸腾。 张岳这也太大方了吧？ 于是一大批人开始自发排队，尤其是那些玩过这个游戏却没机会中奖的人。 张岳见状微微一笑，走到早就准备好的直播间前。 不远处，福原幸子紧跟着出现，两人四目相对，碰撞出激烈的战斗火花。 第504章 到底什么样的粉丝才是脑残粉？ 福原幸子看着张岳：“张老板，不得不说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张岳微微一笑：“是吗？看来咱俩的想法一样？” “你也小瞧我了？不是吧？我觉得你一直在运筹帷幄，我和你相比，怎么都会慢半步。”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我也小瞧了我自己，而不是小瞧你。” 福原幸子：“……” 她一脸黑线的看着张岳：“故意用语言陷井占人便宜，可不是什么好品格。” 张岳点点头：“你教训的对，的确是我的错，下次不这样了。 之前我喝了一瓶药膳非凡可乐，本来我不信这东西真有美白效果。 “什么意思？我怎么就错了？ 刚才有人质疑我弄虚作假，被我以如此完美的方式证明了我的正确性。 你们两个谁和我的手一样就用药膳非凡可乐，不一样的用药膳可乐怎么样？” 张岳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竖起大拇指：“不错，看来在美白效果上，药膳可乐要比药膳非凡可乐强一点。 说完对第一个人进行检测，最后得出一个数字：三十八。 他微微一笑：“原来大家都认为，论美白功效药膳可乐要比药膳非凡可乐强。 不过这种视频只能作为佐证，真正想真正见效，还要现场实地检测。 所以不管张岳想怎么验证，她都敢和对方针锋相对。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你除了治疗大家生理上的疾病，还会在其他方面给予帮助。 不知大家自己在家里验证过没有？” 咱们能不能找一张白色的照片，最起码也有白的部分。 张岳立刻看向对方：“这位大哥，如果我没猜错，你平时从事的应该是体力较重的工作吧？” “那差不多，我这边检测的是你的心脑血管已经老化到三十八岁，所以以后要多多注意保养呀。 事实上，药膳非凡可乐的效果要更好，好到超乎想象。” “请务必收回刚才的话！” 没错，我今天要亲手给大家验证一下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让你们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药膳非凡可乐。”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没错，明明是一只又长又大又白的胳膊。 无数讨伐的声音，犹如雨后春笋，看的人应接不暇。 不管张岳做的事再可笑，再让人觉得犹如小丑一样蹦哒。 他对两人道：“谢谢你们愿意帮忙。” “你真的错了，因为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原来应该是一个黑人。 而且大家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激动。 “给那个老女人一点教训，省得她没事就在那胡乱咬人。 接下来是药膳可乐，有没有人喝过药膳可乐后，皮肤也变白的情况？ 如果有的话，也可以发一张照片，咱们先对比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结果喝了药膳可乐之后，竟然变成了黄种人。 张岳叫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的皮肤颜色差不多，而且都是女性。 很快，他就发了一个三秒钟的录像。 只见他拿出一瓶药膳可乐，以及一瓶药膳非凡可乐，然后对周围的人道：“谁愿意主动上来做一下实验？” 只不过到底药膳可乐的效果更好，还是药膳非凡可乐的效果更好，需要再次验证。 而变黄了的胳膊是我喝了药膳可乐后的状态，你这样看起来逻辑是不是就通顺了？ 完美！” “稍等一下，我发个自己皮肤的照片，你们看看我的皮肤就知道了。” “我想喝药膳非凡可乐。” “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真的太仁慈了。” 张岳说了半天，只不过他的理论并没有被证明，所以说了等于白说。 “就是，你这皮肤简直绝了，仅仅一瓶就有如此功效。 看到这张照片，其他人瞬间回复： 张岳点点头：“好了，谢谢大家发的视频证据。 只不过对方拍完视频后应该用了ps之类的技术，把自己的胳膊p的雪白的雪白。 而且从功效上，她根本不认可陈剑的药膳非凡可乐。 要不这样，咱们三个同时伸出手。 看到对方发的图片，她脸上全是黑线。 “这就是我的胳膊，以前我的胳膊是这样的。” 如果喝上个三年五年，甚至有可能变成透明人！ 这是药膳可乐应该具有的神奇功效，我不相信！”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这个阶段的人，更容易证明心脑血管的衰老程度。”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白的一只胳膊，没有之一。 只是张老板名气太大，再加上你在医学界方面的建树，于是我就尝试着喝了一瓶。 “什么叫黑加白，明明是非常白，特别白，我感觉比喝了药膳非凡可乐还要白。” 说完他扭头看向直播间：“各位兄弟大家好，我是张岳。 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知耻而后勇。 “我也一样。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不乐意了：“张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 你们两个刚才谁喝的药膳可乐？” “各位，我能说句实话吗，第一张照片胳膊的颜色是黑色。 只不过这个胳膊非常白，有点儿像在表面涂了一层凝固的石膏。 你竟然敢说我错了？” “就是！” 但是没有关系，接下来我们会验证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在减缓人体心脑血管疾病上的作用。” 然而事实却是，因为张岳在华国独特地位。 不然的话会看起来比较假。” “楼上抓紧行动，其实刚才这位兄弟的说法有些保守了。 张岳看了两人一眼：“不好意思，只能一个人喝药膳非凡可乐。 “有道理！” 然后是身体的一系列反应变化。 “我也想喝药膳非凡可乐。” 张岳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这才继续开口： “关于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其实重要的有两点。 张岳见人这么多，不好意思辜负大家的热情，于是选了十个年纪相同的人。 “岂止是厉害，简直完美！” 看着越来越多的聊天，福原幸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不是为了帮对方强行帮忙，甚至要损害药膳非凡可乐的名义。” 再说这里是华国又不是日国，直接在岛上当岛主不好吗？ 他的心脑血管已经开始退化，但并不是特别严重。 “的确变白了不少，尤其是那种黑加白，又黑又白，黑的亮眼，白的照人。 这些人今年全都是三十四岁。 “是吗？我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太相信呢？” 我以后一定会再接再厉，继续改进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让它的美白效果更上一层楼，从而满足大家对皮肤美白更深层次的要求。 不过我的工作并不算特别重，只不过需要天天忙，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全年无休。” “楼上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竞争对手派来的间谍？ “你说照片呀，这个我有，稍等。” 想必大家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接下来就是令人期待的时刻。 但我想说的是，就算你想帮对方，也应该以事实说话。 所以你就想帮帮对方，毕竟医者仁心。 但张岳并不在意，他拿出一个仪器：“这时测量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程度的，数字越大老化越严重。” 他刚说完，立刻站出来一大堆人。 “就是我刚才亲眼见他喝了，还录了屏，她喝的就是药膳非常可乐。” 张岳在和直播间粉丝聊天的时候，福原幸子也在旁边观看。 “对，我相信你之前所说的，你的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验证过，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吊打药膳可乐好几条街。 接着两人没有犹豫，直接将可乐喝完。 见大家疑惑，张岳开口解释：“三十四岁是人到中年的一个特别点。 总之没有人比你的胳膊更白了？” 也就是说，别说张岳颠倒黑白，就算他不颠倒，他的这些粉丝也会帮他颠倒黑白。 告诉你尽早收回自己的话，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无非是觉得药膳可乐来咱们华国挣点钱不容易，那位福原幸子女士为了研究这种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至于有人质疑它是黑色的，其实很简单，因为药膳可乐液体的颜色本来就是黑色的。 “我也不相信！” 下一刻，一张照片出现，是一只胳膊。 它的确拥有非常厉害的美白效果，只不过由于药膳可乐本身颜色的原因，才让我们看起来他的皮肤比较黑。” 终于，最后归于平静。 其中之一就是美白。 其实第一张那只胳膊的确是黑的，第二张胳膊变黄了。 第一个实验就到这里，马上开始第二个实验。 不信的话我给你们拍段录像，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纷纷报上自己名字和年龄。 “兄弟优秀啊！” 非要跑咱们这儿乱蹦哒。” 立刻有一大群人举手。 然后他发了一张黑人胳膊的照片。 因为她发现一个无奈的事实，虽然在药膳可乐的专利上自己占据了理由。 甚至经过她的反复实验，发现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不管是减缓人体，心脑血管衰老还是美白上都要差一点。 决定了，我现在就到直播间下单，先买上两箱。” 他又发了一张黄种人胳膊的照片，接着道：“所以大家看一看，我的胳膊是不是变白了不少？” 那个皮肤更加白一点的女人举起手：“是我。” “兄弟，你这个逻辑厉害了。” 张岳笑着走过来：“好了，大家现在可以看看他们两个人的皮肤，其中一个皮肤比较白，另外一个要更加白一点。 张岳话刚说完，直播间立刻开始疯狂刷屏： “张老板说的好！” 当然，这只胳膊并不是某位白人的胳膊，而是他自己的胳膊。 这一点之前已经验证过，喝了之后皮肤会变白。 对方点点头：“没错，我是一名建筑工人。 第一只胳膊是喝了药膳可乐后的胳膊，第二只胳膊才是没喝之前的胳膊。 要么伸手的正面，要么伸手的背面。 张岳道：“那行，我这里有两瓶可乐，你们谁愿意喝哪一种直接说！” 刚才那个皮肤变得更白的漂亮妹子，喝的其实是药膳非凡可乐！” 当然，药膳可乐也有类似的功能。 果然有人开口问：“兄弟，你发的不会是石膏雕塑吧？” “佩服佩服！” 终于，还是那个发喝过药膳可乐照片的人回复：“哎呀，兄弟们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虽然这个录像的时间比较短，但通过视频的确可以看到，这就是一只胳膊。 两人立刻点点头：“张老板不用客气，帮助你是应该的。” 他的那些粉丝是完全无脑支持他的。 没错，这就是一只胳膊，真人的胳膊。 “没错，的确是你弄错了。 “……” 不知有哪两位志愿者愿意站出来？ 而且这只胳膊非常白，白的耀眼，白的通透。 这些人也会毫无疑问的直接支持他！ 针对这种情况，自己又怎么可能赢？ 张岳并不知道福原幸子心中的想法，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做准备。 这种美白效果相当炸裂呀！ 如果你再喝一段时间，是不是都有可能变成白种人。 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黑胳膊了，你肯定是黑粉。” 想站出来的可以尝试，不过我会选两名年纪一样大的。” 这两只胳膊都是我的胳膊，但黑色的胳膊是我没喝药膳可乐时候的状态。 “没问题。” 总之，对这些人来说，不管张岳怎么说，他的话一定是对的。 这个胳膊正在灵活转动，尤其是随着转动，上面的肌肉线条不断扭曲，一看就知道是真人的胳膊。 张岳看了直播间一眼，然后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些人发的弹幕。 “兄弟，你是不是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我告诉你，你错的离谱。” 然后三人开始伸手，在对决了几次之后，终于选中其中一个人喝药膳非凡可乐，另外一个人喝药膳可乐。 我喝了之后，皮肤瞬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某位欧洲白人的皮肤照片.jpg！” 看来我真的输了，不过没关系。 “怎么可能？这就是我的胳膊，而且货真价实。 “……” 张老板，其实我明白你的想法。 不然等你年纪大了，就会出现各种相关疾病。” 对方点点头：“明白，我一定会多买药膳非凡可乐。” 第505章 有钱不赚才是傻子 张岳微微一笑：“你要买什么东西是你的自由，我可没有权利干涉。 好了，接下来请你喝饮料吧！” 对方疑惑的问张岳：“我该喝什么？” “喝什么都行，一切全凭你的喜好。” “真的？那我要喝药膳非凡可乐。” 张岳将可乐递给对方，对方接过后一饮而尽。 然后是一系列喝完后的变化，不过张岳这次并没有等待，而是对另外一个人道：“我现在帮你测一下。 相反，如果无法为国家争光，就算你赚再多的钱，也得不到相应的荣誉。” “还有我，我也选一瓶。” “骄傲什么，为国争光只是大口号，其实大家也都是为了自己。 “哥们，别逗他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还是把这个发财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是啊，也就张老板看起来傻乎乎的，竟然连那种职业都不清楚？” 如果准备的话，请在这里排队，如果不准备，直接在原地当观众就行。” 倒是电瓶偶尔会失窃。” 虽然在那里已经待习惯，但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此话一出，那人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年轻了两个月？” 第二批上来的人选的也都是药膳非凡可乐。 我身体的所有机能都老化的很厉害。 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当然了，我说过，选什么是你们自己的自由。” 张岳点点头：“明白，你的工作时间是晚上。 对方立刻来到张岳面前。 张岳和对方聊了几句，然后道：“好了，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你现在可以选择一种饮料饮用。” 众人点点头，立刻有人说道：“我选药膳可乐！” 而且他怀疑这是张岳故意的，故意拿来恶心自己。 美女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我们偷电瓶的行为特别养生，所以我们看起来要年轻很多。” 众人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选药膳可乐吧！” “那倒也是！” 此话一出，直播间众人纷纷哈哈大笑： “张老板也太有意思了吧？ 竟然说人家美女是偷电瓶还是偷井盖的？ 你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尤其是说话语气婀娜，眼神轻轻眨动，都带着几分勾勾搭搭。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看我一激动就把自己的年纪给忘了。 有了这笔钱，我绝对能做很多事。” 结果第三个人同样选的是药膳非凡可乐。 张岳只好继续看向其他人：“各位，不知现场还有三十四岁的吗？ 两千块钱，谁愿意尝试直接开口！” 张岳听着这些人的话，不仅有些无奈。 对方说完，先让张岳帮他测了一下数据，发现他心脑血管的年龄是三十六岁。 “那我选药膳非凡可乐。” 难道是故意降低自己的智商，从而降低福原幸子那个老女人的警惕？” 福原幸子一愣，她发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谁告诉你张老板傻乎乎的，他这是故意装傻。” 美女看了张岳一眼，突然朝他抛了个眉眼：“张老板，你觉得我是偷电瓶的还是偷井盖的？” “张老板，不让我们选择了吗？” 这么多钱不赚白不赚！ 终于当所有人都喝完药，已经到了中午。 终于，所有人张岳都采访了一遍，也让他们做了选择。 “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 所以你到底是偷电瓶的还是偷井盖的？ 如果偷电瓶还好一点，但井盖千万偷不得呀！ 而且他们还罚钱，抓住就两千。 这样一来，双方才好形成对比。 张岳竖起大拇指：“厉害！ 好了，废话不多说，你是选药膳可乐还是药膳非凡可乐？” 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 毕竟不管是谁，只要拿到金牌，钱、房子、车直接就有了。 张岳点点头：“肯定没问题，只要你选的人年纪为三十四岁就行。” 美女一愣：“这个也能凭借自己的感觉选吗？” 但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工作的地方十分隐蔽，只要注意一点，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张岳看了对方一眼，轻轻点点头：“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此事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如果考虑清楚了再联系你，你看怎么样？” 如果我没打算把这件事说清楚，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直播了，你们明白了吧？” 毕竟在里面住着，非常影响我赚钱。 他扭头道：“各位，现在可是难得的挣钱机会。 “所以楼上，你知道他是什么职业？” 结果所有人选的，都是药膳非凡可乐，至于药膳可乐，根本无人问津。 只比正常年龄大两岁，可见他平时还算注意保养。 张岳嘿嘿一笑：“既然大家对你的钱不感兴趣，那这钱就让我挣了怎么样？ 五千块钱呀，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绝对不少。 万一到时候被抓正着，情况可不太妙。 接着他一脸惊讶：“你真是三十四岁？我看你现在好像才三十二岁。” 福原幸子看着张岳：“是吗？既然这样，能不能把选人的机会让给我。” 张岳听到这个，立刻豪迈一笑：“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对手了，但这又怎么样？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要有无数对手和他针锋相对，才能让他进步的更快。 张岳笑着看向其中一人：“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是三十八岁对吧？来现在我再帮你测一下。” 再说，本人与赌毒不共戴天，从来不会对那些灰色行业感兴趣，也从来没光临过。” 说完她眼观鼻鼻观心。 张岳接过对方名片，然后帮对方测了一下。 说着她向前一步，看向台下人：“各位，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这样，我现在代表山田公司给大家送一波福利。 他说的是第一位那个工人选了药膳非凡可乐的事。 没错，我以前是一名运动员，由于每天都要做大量超负荷训练。 但是，你们的这点小手段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咱们和国家的利益是相同的。 对付这个女人还不是轻轻松松，根本不值得张老板玩心思。” “我不知道，兄弟话不要乱问。 福原幸子点点头：“放心，这点我知道。” “我也没说其他的呀，你看你着什么急。” 情况稍微有点尴尬。 我今天选择和药膳可乐巅峰对决，也是想知道对手的实力有多强。 他开口道：“不是不让你们选，而是我准备的药膳非凡可乐已经喝光了。 也就是说，你刚才你喝的那一瓶药膳非常可乐，让你心脑血管的老化，向前推迟了两个月。”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搬井盖？”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就炸了，看来有些话题天然就自带流量。 到底是药膳可乐防止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的效果更好，还是药膳非凡可乐在这方面更胜一筹，只要验证就能验证出来。 无论是谁，只要年纪为三十四岁，都可以主动上来，只要你们选药膳可乐，我可以提供价值一千元的奖金。” 可现在，张岳却让自己随便选，难道你自己也能选药膳非凡可乐？ 他将心里话问出来，张岳点点头：“当然，参加测试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了。 只是她没有相关证据，所以不好发言。 张岳说的对，不管怎样，这都有五千块钱。 既然有人开了这个口子，其他人也都纷纷跟上。 这才让你们老老实实在附近当观众，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嗯，可是……张老板，她是你的对手。” 其实我现在能看起来像四十三岁已经非常不错。 说到这里，福原幸子语气一顿：“你们看热闹也是看热闹，为什么不挣点钱呢？” 福原幸子再次开口：“一个人五千块，这是最高价格，你们愿意帮忙就帮帮忙，不愿意的话也不勉强。” “……” 所以我现在也很无奈呀！” “就是，你刚才还说选择自由，现在又不让选了，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要不这样，改天咱们两个一起去偷块电瓶，算是体验一下我这个行业的艰辛？ 当然前提是你不害怕被抓。 依旧没有多少人。 竟然是张岳。 如果有，能不能帮一下忙？” 但大家小家都是一家。 所以就算你们选，药膳非凡可乐，我手上也没有货。 “嘻嘻，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偷电瓶的。 这不是为了自己又是什么？”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五千块钱两个小时，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划算吗？” 拿起瓶子，一口将药伤口的全部喝了下去。 福原幸子看了张岳一眼：“是吗？那请问你今年有没有三十四岁？ 如果没有三十四岁，就满足不了我的要求。” 尤其是晚上，很多骑电瓶车的人视线不太清楚。 又或者说，你的心脑血管并没有年轻。 说完还一脚将药膳可乐踢飞：“我才不会和小日子生产的产品！” 然后张岳又喊来第三批人，接着继续采访询问。 你为国争光了，国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倒也是！” 张岳只好无奈地看着福原幸子：“福原女士，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将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进行对比，而是大家根本对药膳可乐不感兴趣。 张岳想了想：“那就继续找人，我相信肯定会有人选药膳可乐的。” “可以呀！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毕竟你们支持的是张岳张老板而不是我，所以就想尽一切办法去帮他。 你明明只有三十四岁，但心脑血管的老化程度已经达到四十三岁。” “不会吧，故意装傻？为什么呀？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毕竟当时训练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 我忙活一晚上才挣五百，被抓住一次四天白忙活了。” 张岳根本不知道福原幸子的想法，这位运动员选药膳非凡可乐后，他继续去采访第三个人。 我今年刚好十八岁，距离三十四岁还有很多年。 张岳笑道：“大哥说话真朴实，没错，你的确可以认为这是在为自己。 所以他才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至于福原幸子？ 那些训练比我更刻苦，也获得过更好成绩的运动员，他们的身体最少也在四十五岁以上，有的甚至已经超过五十岁。” 张岳启动仪器，很快就得到结果：“你现在的心脑血管年龄是三十七岁零十个月。 挑衅，刺果果的挑衅。 张岳想了想：“你偷电瓶吧，毕竟在中州已经很多年都没丢过井盖了。 这位大哥，你的情况要严重的多呀！ 张岳立刻竖起大拇指：“你们运动员为国争光可真不容易，你是我的骄傲！” 福原幸子见状忽然微微一笑：“看来一千块钱大家觉得有点少，那我就再加一千。 张老板现在在开直播，有些话直播间能说吗？ 对方一愣：“让我自己选？难道我不应该选药膳可乐吗？” “那我肯定选药膳非凡可乐呀！” 陈剑又看向其他人：“你们都准备喝药膳可乐吗？ 立刻有不少人举手。 “不是年轻了两个月，而是你的心脑血管年轻了两个月。 对方选药膳非凡可乐，自己就应该选药膳可乐。 “可问题是，如果一直没有人选药膳可乐怎么办？” 对方一愣，接着直接竖起大拇指：“利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万一井盖没了，轻则直接住院，重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对方微微一笑，朝张岳抛了个眉眼：“我从事的职业还是不说了吧？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泄露出去，我可能又要去拘留所了。 张岳又找了二十人上来，先是说了一番客套话，接着采访其中一个人：“这位美女从事的是哪个职业？” 此话一出，旁边福原幸子的脸瞬间就黑了。 第三个人的采访套路大致差不多，先是一通寒暄，然后给对方测心脑血管年龄，最后让他选择。 忽然一个声音道：“我来！” 不知是不是中了魔咒，还是其他方面，这些人选的也都是药膳非凡可乐。 毕竟你的心脑血管现在应该是三十四岁，但是现在显示你已经三十八了。 所以药膳非凡可乐是在帮你修复。” 第506章 喜欢起哄的张岳的粉丝们 对方点点头：“张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的药膳非凡可乐虽然神奇，但并不是万能的。 如果我坚持长时间饮用，可以让心脑血管的老化时间无限接近三十四岁，但绝对不会低于三十四岁，是这样吧？” 张岳点点头，但又摇摇头：“是这样，但又不全是这样。 你的心脑血管老化已成事实，想要修复到三十四岁难度非常大。 你别看短时间内，已经让你年轻了两个月。 但这只是你从来没喝过药膳非凡可乐。 而随着你饮用时间加长，药膳非凡可乐对你心脑血管的改善作用将越来越少。 举一个例子，你现在的心脑血管年龄是三十八岁，你就算喝上十年，最多也只能帮你维持到三十七岁。 而等你年纪越来越大，你的心脑血管年龄也会跟着持续增加。 只不过等你四十岁的时候，你的心脑血管年龄会变成四十二三岁。 等你五十岁的时候，你的心脑血管年龄我会变成四十七八岁。 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对方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明白了，还是张老板你利害。” 其他人也都点点头。 虽然张岳表示，无法让对方的心脑血管年龄回到三十七岁以前。 但这已足以证明对方有多厉害。 延缓人体衰老，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饱受关注且没有太好解决方法的话题。 以前市面上最受欢迎的药品，最多只是让人的皮肤看起来没那么老。 比如不老男神林之颖，不老女神赵娅芝等等。 但他们看起来再年轻，心脑血管等人体关键器官依旧处于老年状态。 最多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 现在张岳的这种发明，可以说彻底颠覆了这个概念。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接着掌声越来越大。 很快整个二七广场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可以这么说，经过张岳的解读和实验，大家知道了药膳非凡可乐拥有多么划时代的意义。 张岳看到这一幕，忽然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关于药膳非凡可乐的检测已经出来，接下来我要检测的是药膳可乐。” 说完他指着一个人：“这位大哥，麻烦你站出来！” 对方点点头，来到张岳身边。 张岳拿出对方资料对众人道：“各位，想必你们刚才已经听到，这位大哥的身体基本状况，和刚才引用药膳非凡可乐的那位大哥非常相似。 也就是说这位大哥饮用药膳可乐后，身体的改善情况，和刚才那位大哥进行对比。 可以大致分辨出，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对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的改善作用哪个更强。”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岳微微一笑，开始检测。 很快，他举起检测仪器对着众人道：“结果已经出来了。 药膳可乐让这位大哥的心脑血管年轻了差不多五个月。 也就是说，在延缓人体心脑血管老化这一作用上，药膳可乐差不多是药膳非凡可乐的两倍甚至更多。”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愣住。 立刻有人开口问：“不会吧，真的假的？” “就是，张老板，明明是药膳非凡可乐的效果更好，怎么突然变成药膳可乐的？” “我还是觉得药膳非凡可乐喝起来更好喝，所以是不是你弄错了？” 连带那位喝了药膳可乐被检测的大哥也道： “虽然我没喝过药膳非凡可乐，但我感觉药膳可乐对我身体的改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甚至我现在已经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 哎哟哟，不好，真的头晕了，我要摔倒了。 谁扶我一把！” 旁边立刻有人把他扶住。 “张老板，你看，我就说药膳可乐不靠谱吧？” “这玩意不仅涉嫌虚假宣传，还对特定人群有副作用。 大哥，你以前是不是对某些药过敏？” “咦，你怎么知道？我这人对青霉素过敏。 记得我八岁的时候，因为感冒到医院看病，结果那里的医生并不知道我对青霉素过敏，然后就给我注射了一针青霉素。 你们绝对无法想象，当我注射过青霉素之后，身体有多痛苦。 我的皮肤开始浮肿，心跳开始加快，嘴唇黑紫，两眼无神。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还是我爸爸发现不对劲，及时把我送到大医院。 我在医院的icu病房中呆了整整三年，才终于脱离危险。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我身体拥有这个缺陷。 只不过我以为，只要我以后不再注射青霉素，就能平安健康活到终老。 没想到药膳可乐同样也有类似的副作用。 如果我没猜错，山田公司应该在药膳可乐中添加有和青霉素相似的成分，或者直接就是青霉素。” 此话一出，即刻有人提醒：“兄弟，吹牛吹过头了。” 对方一愣：“是吗？我觉得我说的很好呀？哪里出现了破绽？” “当然是你进icu这件事。 知道icu病房住一晚上要多少钱吗？好几千，多的甚至要上万块。 结果你竟然说自己住了三年，太离谱了。 单不说你们家是否有一千万供你住院，关键根本没人可以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 “不对吧？怎么可能没人在里面待这么久？ 我一个朋友的亲戚就在icu病房待了七年！” “卧槽，真的假的，七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植物人！” “植物人？” “对，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正常运转的人，关键他家里特别有钱。 直接说只是在icu住七年，就算七十年都没问题。” “可你不是植物人啊？反正你说的就是太离谱了，尤其是过敏反应。 这玩意儿如果治不好，人直接就凉了。 如果治得好，最多在icu病房待半个月就得出来。” “这样啊，你不早说。 我就是想衬托一下我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也好让大家知道医药上可能有多坑。 从而更好的衬托药膳非凡可乐的神奇。 所以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赶紧改口，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改编不代表乱编，咱们得从实际出发。” “明白。” 两人嘟嘟囔囔半天，这位喝了药膳可乐的大哥你才开口道：“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说错了，我在icu呆的不是三年，而是三个月。” 刚才那人立刻小声道：“又错了，你也不能呆三个月，直接说待三天。” 大哥眼睛一翻：“这可不行！ 我就要待够三个月，不待三个月，怎么能衬托我病情的严重？” “那行吧，你开心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虽然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种刻意只是刻意了一点点。 也就是说，两人的对话方圆五米内的人都听到了。 尤其是福原幸子，她看着两人的表情全是黑线？ 当着我的面直接这么说，这是对自己的挑衅吗？ 然而其他人却仿佛都没听到般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看来药膳可乐的确对某些特定人群有毒副作用。 所以大家应用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直播间弹幕也飞了起来：“明白了，省流，药膳可乐某些特定人群无法饮用。” “看来药膳可乐的研发者还是不够严谨呀！ 如果他们能够耐心点，在研发几年，将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都摒除，这绝对是一款非常受欢迎的商品。 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身体健康，还是可以饮用的。” “楼上，能不能具体说一下身体健康的标准是什么？ 我有糖尿病，不知道能不能喝这个？” “肯定不行啊，其他不说，单说药膳可乐里面含有糖分就不是你能喝的。 万一你喝了之后，心脑血管老化问题被改善了，但却又因为糖尿病导致身体出了更严重的问题，这个谁来负责？” “原来是这样？可如此的话，我岂不是连药膳非凡可乐也不能喝了？” “兄弟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不一样。 虽然药膳非凡可乐里面也含有糖，但药膳非凡可乐里的糖含量很少。 只要你控制饮用量，还是可以使用的。 而且我相信张老板很快就会研发出无糖版药膳非凡可乐，到时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明白，可问题是如果药膳可乐，也研发出无糖药膳可乐呢？”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 不过你又怎么能保证药膳可乐，除了里面含有糖导致糖尿病患者不能饮用。 其他成分会不会也对你的身体造成破坏。 比如它可以攻击你受损的胰岛b细胞，让你的病情加重。” “这样啊？竟然不能喝，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呀，直接放弃药膳可乐，喝药膳非凡可乐不就行了？” “明白了，我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喝药膳可乐。”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两位大哥，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一不对青霉素过敏，二也没有糖尿病，我只是肝脏不太好，这个能不能喝药膳可乐？” “最好不要喝！ 不是我武断，而是肝脏是人体重要的消化器官，药膳可乐已经证明了，这东西会对身体不健康的人造成损害。 你的肝有问题，一旦长时间饮用，肯定会严重影响肝功能。 所以请务必慎重！” “明白了！” “我也想问个问题，我其他地方都正常，但我有关节炎。 每次到下雨的时候，或者冬天，我的关节就特别疼。 这种能喝药膳可乐吗？” “最好不要喝！ 不是我武断，而是关节是走路的关键部位，药膳可乐已经证明了，这东西会对身体不健康的人造成损害。 你的膝盖有问题，长时间饮用，肯定会影响膝盖的功能。 所以请务必慎重！” “明白了！” “我也想问个问题，我其他地方都正常，但我是近视眼。 每天当我起床的时候，我都要带上一副四百度的眼镜来矫正近视。 这种情况能喝药膳可乐吗？” “最好不要喝！ 不是我武断，而是近视眼和癌症差不多，虽然看起来不严重，但很难治愈。 药膳可乐已经证明了，这东西会对身体不健康的人造成损害。 你的眼睛有问题，长时间饮用，肯定会让你的近视更加严重。 所以请务必慎重！” “明白了！” “……” 众粉丝不断讨论，结果越说越离谱。 最后但凡身体有不舒服的，比如肥胖，比如皮肤病，甚至手指头切菜时，不小心被切了个口子，都有人用同样的话术让他们不要喝药膳可乐。 而且大家苦口婆心，苦心教导，比最负责的医生还要负责。 张岳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轻咳一声：“各位，请大家安静一会。 有些话，尤其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能不说还是尽量不要说。 好了，虽然刚才的实验已经证明了一些东西。 但这种疗效问题，这里很可能出现误差。 所以咱们还需要继续检测。 下面有请各位先生，你喝的是药膳非凡可乐吧？” 对方点点头。 张岳测了一下，然后道：“这位先生，你今年三十四岁，之前测定之后，您的心脑血管年龄是三十六岁。 现在饮用药膳非凡可乐后，你的心脑血管年轻了一个月零十天。” 说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个人，对方喝的是药膳可乐。 还是同样的话，还是同样的测定流程。 最后张岳得出结论，对方饮用药膳可乐后，心脑血管比饮用前年轻了三个月。 他又陆续做了八组实验，结果这八组实验全都证明，饮用药膳可乐的人，效果要比饮用药膳非凡可乐的人更好。 最后张岳作出总结：“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吧？ 没错，通过实验证明药膳非凡可乐，不管是在改善人体心脑血管老化方面，还是对皮肤的美白上，都要比药膳可乐弱很多。 所以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表示，之前我认为的药膳非凡可乐，各方面都要比药膳可乐强，这一观点是错误的。 所以以后购买要认准品牌，到底是买药膳非凡可乐还是药膳可乐。 我个人推荐大家最好买药膳可乐，因为药膳可乐不仅效果好，价格也更便宜。 好了，今天的证明就到这里，谢谢大家，再见。” 第507章 国岳病友群的讨论声 张岳说完直接把直播间关了。 众粉丝正聊得起劲，忽然发现屏幕一闪，然后是快抖官方平台“该直播间已关闭”的提示消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会看错了吧？ 之前张岳在网上，信誓旦旦地表示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要比药膳可乐强的多。 甚至还直接挑衅药膳可乐，要与对方打擂台。 看到这则消息，网友们那叫一个兴奋。 要知道张岳以前可是发出过无数类似的挑战，而每次挑战，最后都将以张岳的胜利而告终。 甚至有的时候张岳是不得不被迫应战。 可即便是被迫应战，他也从来没说过。 以至于大家给张岳起了一个张常胜将军的外号。 现在对方这么说，肯定有了必胜的把握。 所以众粉丝观看直播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张岳到底怎么赢的。 结果张岳最后竟然承认自己输了？ 所以他到底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有后手？ 应该是有后手的吧？ 不然这样也太坑了，将直接影响药膳非凡可乐在国人心中的口碑。 而口碑，往往决定一个品牌的真正销量。 想到这里大家松了口气，随即各忙各的事。 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 很快半个月都过去了，张岳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 好像对方已经承认了，药膳可乐的功效的确比药膳非凡可乐强！ 这怎么行？ 其中一些忠实粉丝坐不住了，大家纷纷来到国岳病友群。 国岳病友群是张岳当初成立国岳制药厂的时候建立的，最开始是为了协助销售清温益气散，并进行针对性的售后服务。 不过清瘟益气散的名声一打出去，直接供不应求。 所以国岳病友群这个功能也就少了一半。 再加上清瘟益气散的卓越功效，也基本不需要售后。 所以这个群慢慢的就成了张岳的粉丝聚集地。 而且进来的每一个人都是张岳的终极脑残粉。 “兄弟们，怎么办？看张老板的意思，好像真的没下文了？” “难不成他准备认输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 “为什么呀？张老板可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 “很简单，张老板已经赢了太多次，这次赢不赢，对他来说关系并不大。 毕竟和清瘟益气散、活血通络丹相比，药膳非凡可乐只能算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也不行啊！ 张老板出品必属精品，就算不是精品，那也得是精品。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输。” “兄弟，你这就有点太执着了吧？ 张老板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输的。” “故意输的？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张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肯定是好人呀！ 急公好义，心地善良，英俊萧洒，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好人。” “兄弟，该说不说，你这个追捧有点尬呀！ 没错，张老板是个好人，正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这次和药膳可乐的巅峰对决中，他才决定认输。 原因很简单，不管怎么说，药膳可乐都是福原幸子那个女人研发出来的。 对方为了研发这个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所以就算咱们再也不愿意承认，只要药膳可乐能够延缓人体心脑血管衰老这一功效，那么福原幸子就是人类的福星，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我说的对吧？” “非常正确。” “那么问题来了，药膳非凡可乐的确是张老板山寨人家的东西，而且为了避免侵权，他故意换了里面的两种核心药草，从而导致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不如药膳可乐。 这也是他认输的最大动机。 首先，张老板之所以和对方故意叫板。 是他被福原幸子坑了几十亿后，心里不甘心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但不管怎样，这毕竟只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和咱们这些普通人无关。 所以张老板在知道药膳可乐的功效强于药膳非凡可乐，又不想借助咱们对他的感激，导致咱们根本不管功效，直接无脑买药膳非凡可乐。 从而导致大家花了钱，却达不到理想的治疗效果。 这种情况绝不是张老板想看到的。 所以他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还是本着为咱们考虑的原则，主动退了一步。 最起码要告诉咱们，从功效看到底是药膳可乐更好，还是药膳非凡可乐更好。”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不得不说张老板是个好人呀！ 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在为咱们这些普通人着想。” “可不是嘛！ 之前在得知我妹妹患有慢性粒白血病后，我整个人天都塌了。 虽然知道有治疗方法，连续吃药也可以抑制病情扩散，维持身体健康。 可我家出身农村，每年收入都不超过一万，哪里有钱让她治病。 为此整整一个月我都以泪洗面，那可是我最亲的亲人。 如果眼睁睁的看她离开，只是因为我足够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就在我悲伤绝望到极致时，有一个朋友向我介绍了国岳制药厂，以及他们生产的清瘟益气散。 我那位朋友对我说，这种药治慢性的白血病有特效。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忽悠我，又或者是基于对我的同情，还故意这么说。 所以我根本不相信。 直到半个月后，我那个朋友又一次问我，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直接含糊其词。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然后开口问我到底有没有去买清温益气散。 我说没有，他直接就急了，还质问我是不是根本不关心我妹妹的健康。 又说我妹妹那么漂亮天真可爱，如果因为我的耽搁，导致最后没把病治好。 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我当时就急了，对方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妹妹漂亮天真又可爱？ 我把他当兄弟，他却想当我妹夫。 更何况我妹妹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敢起色心。 愤怒之下，我直接把他约了出来。 见面之后我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是一通胖揍。 他见我揍他也不服气，直接还手。 我们俩打了足足半个小时，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 当我们彼此看着对方，同时哈哈大笑。 这段时间因为妹妹的病积攒的阴郁和憋屈，终于释放了一点点。 不过大笑之后，我又开始痛斥他的行为。 结果对方越听越茫然，看我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接着对方说我妹妹在他眼中就是他妹妹，没想到我会这么看他，我根本就不会做他兄弟。 我更愤怒了，说他言不由衷，是个白眼狼。 我俩又吵了一架，最后他向我打赌，说清瘟益气散一定能治好我妹妹的病。 如果治不好，他就把自己辛苦几年攒下的十八万块钱全部输给我。 我闻言冷冷一笑，当即答应了他的赌约。 并表示如果真能治好我妹妹，我就让我妹妹嫁给他。” 此人话说到这，国岳病友人瞬间就沸腾了。 “不会吧兄弟，你竟然真敢和他打赌？” “就是，这玩意儿能赌吗？ 清瘟益气散可是专门治疗慢性粒白血病的特效药，你这是专门把妹妹往虎口里送。” “楼上的兄弟，你说错了。 不管清温益气散能不能治好这位兄弟妹妹的病，他那个朋友都是赢家。” “是吗？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他那个朋友说的原话是，如果自己输了，就把自己积攒的十八万输给对方。 这还不够明白吗？ 十八万可是彩礼，专门用来娶对方妹妹的。” “额……不得不说，兄弟，你的联想能力真强。 只要听见十八，就认为这是彩礼。 只能说，我劝你善良。” “你不信？这样我问问刚才那位兄弟，哥们，你们那儿结婚要多少彩礼？” “这个不一定，有十六万、十八万，还有二十万的。” “看到没有？十八万，这是标准礼金。” “不会吧？” “什么叫不会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你竟然还敢提出质疑？” “不是，我不是说你，而是说对方那里的彩礼。 最少十六万，最多二十万，你确定这玩意儿是结婚？” “当然了，我们那的彩礼就这么多。” “行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没想到我工作这几年，每天兢兢业业，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结果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连彩礼都不够支付，更不要说买房了。” “可不是嘛！ 不仅你们外地人觉得我们这儿的彩礼高，连我们自己这边的人也觉得高的离谱。 尤其是农村，对家里已经达到结婚年龄，还没有结婚的人家来说，彩礼简直就是灾难。” “……” “兄弟们能不能安静一下？咱们现在聊的是张老板的事，怎么你们说着说着就和彩礼挂上钩了？” “也对，先不管这些烦心事，直接说张老板。 你们分析的这么到位，所以咱们怎么办？” “是啊，张老板这种舍弃小我为了大我的精神，真的太让人感动了。 所以咱们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可具体该怎么做啊？” “很简单，虽然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不如药膳可乐，但二者的差距并不大。 所以我建议，咱们呼吁那些有需要延缓心脑血管老化的人，让他们买药膳非凡可乐。” “说得好，可问题是大家会听吗？” “听不听是大家的问题，但说不说就是咱们的问题了。 反正这种事尽力就好。” “我倒有个主意，刚才那哥们儿呢？ 你妹妹现在什么情况了？” “你干嘛？当然恢复健康了。 在我那位朋友的帮助下，我成功买到三个疗程的药。 我妹妹吃了药后，三天病情就有所好转，一周后症状基本消失。 等把三个疗程全部吃完，去医院检查显示已经恢复正常。” “不是，谁问你这个了？ 有清温益气散在，慢性粒白血病治疗起来也就比感冒难了点。 所以你妹妹肯定药到病除。 我想问的是，你不是说如果你妹妹病好了，你就把她嫁给你那位朋友吗？ 现在他俩什么情况？你有没有食言？” “这个……能不能不说？” “必须说，不说你不够真诚！” “那好吧！我妹妹和他结婚了。” 此话一出，国岳病友群瞬间就炸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竟然还搞这种打赌式婚姻。 婚姻可是终身大事，选不好对象，中途离婚的大有人在。 而且这种情况法律根本不允许。 关键整个过程只要出现半点强迫成分，都可以直接报警。” “手机屏幕已经打开，说地址，我直接帮你报。 不要谢我，请叫我李芬。” “这个……兄弟们误会了。 我妹妹的确和我那朋友结婚了，但真实情况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我虽然和对方打了赌，但虽然我输了，但我那个朋友并没有拿着这件事儿死缠不放。 他只是拉着我妹妹的手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告诉我，他和我妹妹两情相悦。 只不过之前因为我妹妹的病他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我妹妹已经康复，他也没了隐瞒的必要。” “不会吧？你那位朋友和你妹妹竟然真的成了？ 也太离谱了？” “不离谱，这种关系很常见。 难道你们没看过西虹市首富？” “看过呀！明白了，哥们儿，现在你和你那个朋友称呼到底怎么论的？” “就是，快说！” “这……还是原来的关系呗，我本来年纪就比他大，不过以前他从不叫我哥，现在叫的特别亲切。”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怎么感觉你他朋友吃亏了？ 虽然娶了你妹妹，但无形中比你矮了一头。 所以你们两个现在见面是不是特别尴尬？” “楼上，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人家妹夫那是尴尬吗？他巴不得当好这个妹夫呢！” “好吧！” “我说你们怎么又闲聊起来了？能不能说点正事？” “什么正事？” “就是把刚才这位兄弟说的故事编辑一下，写成一篇小短文，然后发布到网络平台上。 这样绝对能引起轰动性效应。 到时咱们在帮张老板买药膳非凡可乐，也就有了充足的说服力。” 第508章 你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 “对对对，必须编辑成文章。 当然，兄弟，如果你自己不好意思写，又或者说文笔不太行，可以找群里人帮忙。 大家谁擅长写作，赶紧冒个泡。” “我擅长写作。 大家别不信，本人曾经在全国各地的权威报纸上，发表了不低于上百篇的文章。 最近两年还写了差不多五百字的网文，其中一本精品，一本大精品。 仅凭写作，至少月入两万。” 说完还发了几张稿费截图遗失证明。 “不会吧，咱们群里竟然还有这么有才的兄弟？ 既然这样，那刚才那位群友的妹妹和朋友的故事，就交给你来编写了。” 想必经过此事，自己药膳可乐的销量应该能更上一层楼。 上次张岳向他发起挑战，福原幸子本以为自己必输无疑。 这一点，张岳做事到也光明磊落。 山田公司。 虽然这个量比以前多了一点点，但纵观整个华国市场，我觉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女人是山田公司驻华国分公司的财务主管。 “没问题，放心，保证写的绘声绘色，有声有色。 前天一天，咱们的销量多了四千平，也就是三万两千瓶。 昨天这个销量下滑了一点点，但是下滑的并不多。 福原幸子道：“进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推门而入：“老板，您找我？” 她再次问女人：“药膳非凡可乐最近两天的销量怎么样？” 福原幸子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思绪早就飞到了九天之外。 既能大大方方承认，也不暗地里耍阴招。 女人连忙摇头：“不可能出错。 可问题是，自己的药膳可乐一瓶只有五块钱。 也就是说，只要药膳可乐的销售有变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说完她开始汇报：“两天前，药膳可乐每天可以在华国卖两万八千瓶。 就算无法独霸整个华国市场，压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一头还是没问题的。 相信消费者肯定明白这一点。 这时有人敲门。 福原幸子呆住：“你说什么？和之前没有区别？” “会不会是你统计错了？”福原幸子提出质疑。 让大家读完之后欲罢不能。” “……” 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她那边可以通过第一手数据，掌握药膳可乐的即时销量。 女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财务审核。 一共卖了三万一千瓶。 只能说，这是天意。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是啊！” 那些喜欢美白，喜欢让自己一直保持年轻的人，为什么没有动手购买？ 如果自己的药膳可乐卖得非常贵，一瓶大几千。 虽然比可口可乐贵了一点点，但药膳可乐和可口可乐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女人一愣，显然没想到福原幸子会这么问，这让她有些奇怪： “您说药膳可乐的销量？和以前没多少区别呀？” 福原幸子坐在办公室内，心情十分舒畅。 药膳可乐在华国出现滞销，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每隔一个小时，我都会打开看一遍药膳可乐在华国的销售数据。 福原幸子点点头：“最近这两天，药膳可乐的销量怎么样？” 明明药膳可乐的功效，与比药膳非凡可乐强呀？ 没想到最后经过实验，自己却赢了。 大家喝不起，不买很正常。 至于竞争对手的销售数据，我觉得你问销售那边要比问我更好。” 福原幸子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女人离开，她立刻给销售经理打电话。 五分钟后，销售经理出现在福原幸子的办公室门口。 “老板，您找我？” 福原幸子点点头：“药膳可乐最近两天的销量怎么样？” 销售经理听到这个，嘴角瞬间有些苦涩：“对不起，我辜负您的期望了。 虽然药膳可乐在功效上全面吊打药膳非凡可乐，但咱们的药膳可乐销量并没有增加。 相反，在一定程度上反而降低了。” 福原幸子一愣：“等等？降低了？ 刚才财务那边告诉我，最近两天卖的比前几天要好那么一点点吗？” 销售经理苦笑：“如果单论数量，这两天的确比以前好了那么一点点。 可问题是随着张岳和咱们的pk，直播了解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的人，多了何止一星半点？ 这些人知道药膳可乐的功效后，有的人曾尝试着购买。 据统计，尝试购买的消费者差不多有一万人。” 福原幸子瞬间呆住：“等等，你是说咱们的药膳可乐的销量，这两天不仅没增加，反而降了一半？” 她真的很纳闷。 要知道药膳可乐一天只能卖两三万瓶，现在少一半，赚的钱连人工成本都不够。 销售经理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只是咱们的销量实在太少了，所以说没变化还是减半，都没有太大意义。” “这样啊，那药膳非凡可乐呢？他们卖了多少？” “具体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估计，一天卖一百万瓶还是没问题的。” “一天一百万瓶，真的？” “当然，至于这个数据，我为什么知道很简单。 因为张岳那天直播过后，当即宣布一件事。 因为药膳非凡可乐产能不足，所以山岳公司现在每天最多只出售一百万瓶药膳非凡可乐。 一旦卖完将不再出售。 不过他又让大家不用担心，因为山岳公司已经竭尽全力增加产能了。 只要产能上去，以后会陆续增加每日限额。” 福原幸子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着销售经理：“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咱们明明已经赢了张岳，但药膳可乐还是卖不过药膳非凡可乐？” 销售经理擦擦额头汗水，然后苦笑道：“没办法，因为张岳在华国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他出售的产品哪怕功效不如咱们，但大家还是无条件相信他。 或者说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过张岳的恩惠。 现在他们花钱支持张岳十分正常。” 销售经理说完，然后拿出手机：“您可以看看这篇文章。” 福原幸子结果对方手机，手机里讲的是一个小故事。 也就是国岳病友群那位网友妹妹和朋友的故事。 这个故事被那位月入两万的大作家加工，写的是潸然泪下。 即使福原幸子怀疑这个故事极有可能是编造的，但他依然看得眼睛一酸。 甚至有自己也去买一瓶药膳非凡可乐，支持一下张岳的冲动。 等她从这种情绪中恢复过来，瞬间皱起眉头。 同时暗暗佩服张岳好手段。 没错，在福原幸子看来，张岳那天是故意输给自己的。 他输给自己的目的，自然是博同情，让自己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 再加上他在华国拥有的庞大粉丝基础，瞬间即便把这些人的情绪都煽动起来。 同时也借这个，拉动大家对药膳可乐的抵触情绪。 尤其是自己凭白无故将张岳从山田公司中剔除出去，这对张岳那些粉丝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不得不说，这家伙好手段！ 销售经理看着福原幸子：“老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福原幸子轻轻闭上眼睛，等她睁开，直接开口道：“从现在开始，药膳可乐彻底退出华国市场。” 此话一出，销售经理瞬间呆住：“真的要退出，您不再考虑考虑？” 福原幸子看他一眼：“考虑什么？ 一天连三万瓶药膳可乐都卖不到，你让我怎么考虑？” “我……”销售经理脸一红，然后鼓起勇气问：“如果咱们真的退出，那我怎么办？” 山田公司在华国成立分公司的时候，员工大部分都是华国人，包括销售经理。 现在山田公司从华国撤出来，销售经理自然就没了用武之地。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离开山田公司另谋出路。 第二，跟着福原幸子回日国，然后福原幸子帮他找个职位。 当然，第二种情况，福原幸子愿不愿意这么做就两说了。 福原幸子看了销售经理一眼道：“你在担心自己的工作问题？ 我给你两个选择。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华国，我会额外多支付你两个月工资。” 销售经理心道果然。 又听福原幸子道：“至于第二种，你可以在华国周边国家任选一个？” 销售经理一愣：“什么意思？” “很简单，药膳可乐虽然从华国退了出来，但我准备全面进军国际市场。 药膳可乐的功效你也清楚，只要摒除误会，卖遍全世界一点问题都没有。 华国人无脑支持张岳我没有半点办法，但其他国家的人总不会也无脑支持他吧？ 而且虽然华国有十四亿人口，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市场。 但是也只占全世界的百分之二十。 所以只要努力，未来依旧大有可为。” 销售经理立刻道：“我愿意出国。” 山田公司给他的待遇非常高，所以除非特殊情况，销售经理是不愿意轻易离开的。 虽然出国离家远一点，但没关系。 他老家在东三省，离毛子那边非常近。 也就是说自己可以选择去毛子那边。 这样只要有时间，就能回家看看。 而且华国和战斗民族那边出入非常方便，只要办一张特殊护照即可正常往来。 “那行，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不要耽误正事。 若我没猜错，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一旦在华国站稳脚跟，肯定会选择进军海外。 虽然药膳可乐的功效比药膳非凡可乐更强，但以张岳的阴险狡诈，只要被他占据先手，后果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张岳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李月娥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进来。 看到张岳，她松了口气：“老板，麻烦你在这里签一下字。” 张岳点点头，结果文件大致浏览一下，然后龙飞凤舞写一下自己名字。 “还有这份文件也需要你签字。” “好的。” 山岳公司的所有事务他都交给李月娥，至于需要张岳自己过问的，都是数额较大的财务问题。 比如增加产能的花费，有比如山田公司的未来扩张计划，需要张岳拨款，等等。 张岳一连写了好几张，最后道：“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李月娥点点头：“没事了，老板，还是你厉害。 虽然药膳可乐已经因为咱们的挤兑变得举步维艰，但一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如果对方只是咱们的一个普通竞争对手，也没什么。 毕竟咱们又不是容不下其他人的人，可问题是他们直接取消了您的股份和总裁职位。 如此卑劣的行径，必须和他们死杠到底。 为此我制定了不少计划，却没想到您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以后我还要多向你学习。” 她这话说的，完全发自肺腑。 张岳上次的操作堪称神乎其技，他也是学习琢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悟出一点心得。 结果张岳愕然的看着她：“等等，你说什么？山田的公司凉凉了？怎么可能？” “啊，这事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上次您和对方pk，最后输掉后，您的粉丝各种不服。 然后他们就到处收集证据，通过网络渠道发起攻击。 你可以看看这篇文章。” 张岳借过对方手机，他看到的是和福原幸子同样的文字。 等张岳看完，好久都没回过神。 因为药膳非凡可乐的药效不如药膳可乐，以至于这些粉丝认为张岳被欺负了。 于是他们纷纷写起了各种小作文，然后到处声讨，为张岳发声。 这一下，立刻激起了张岳庞大粉丝群体的同仇敌忾能力。 尤其是他们想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因为患有无法治愈的疾病，不得不面对死亡，最后却因为张岳转危为安的事。 于是大家更激动了，纷纷抵制药膳可乐。 张岳有些无语。 明明一种非常不错的延缓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产品，却让这帮人搞的人人避之如蛇蝎。 这也太离谱了吧？ 见张岳坐在原地久久不说话，李月娥忍不住道：“老板，我听说福原幸子离开后，现在正全力打造药膳可乐的海外市场。 对此，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采取一些针对性措施？” 第509章 甘地土木工程的磅礴发展 张岳沉默。 事实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没错，自己研究出来的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的确不如药膳可乐。 这一点在最开始的时候张岳就清楚。 因为有眼睛异能，对张岳来说，在法律允许的前提下，找到一种替代品非常简单。 本来张岳并没有打算这么做，毕竟有药膳可乐珠玉在前，自己再搞一种功效要差不少的仿制品，纯属狗尾续貂。 只是福原幸子的做法实在太过份，张岳咽不下这口气，才把药膳非凡可乐推了出来。 至于目的，当然是给对方找点麻烦。 而且张岳也知道，虽然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不如药膳可乐。 但二者的功效其实差不了多少，自己这边只需要把价格定低一点，再凭借自己在华国的影响力，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还是没问题的。 她开店卖药，咱们就开店卖药。 现在张岳竟然说甘地土木工程是他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自己和福原幸子的恩怨，自己解决就好。 比如热度最高的互联网。 所以他才把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说的明明白白。 摇摇头，张岳对李月娥道：“既然福原幸子把药膳可乐推到国际市场，咱们那肯定不能坐视。 这让张岳有些汗颜，宁愿买效果更差的药膳非凡可乐，也要把药膳可乐赶出华国。 像中东的部分地区，尤其是非洲那边，在这方面的投入杯水车薪。 要知道现在世界最火的公司就是甘地土木工程。 没必要因为这个，去忽悠那些支持自己的粉丝。 李月娥呆住：“什么意思？” 谁知听到这话，张岳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对我手下的产业有什么误解？” 这样，你立刻组建一个国际团队，按照福原幸子组建的国际团队来。 张岳无奈：“这个我有必要骗你吗？ 她在网上直播带货，咱们就直播带货。 李月娥再次震惊。 互联网产业在华国已经非常成熟，可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欧美日等发达国家。 张岳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后，药膳非凡可乐的销量会下降，甚至出现断崖式下跌。 但咱们不一样，国内有您手下那些企业的关系，展开的非常顺利。 不过很快，李月娥就释然了。 只不过平时比较低调，才没有刻意宣传。” 李月娥点点头：“明白了，我会严格执行的。 可以这么说，甘地土木工程的名气，已经不下于那些世界五百强的超级公司。 后来之所以承认药膳非凡可乐不如药膳可乐，并不是他要搞什么阴谋，而是想对消费者负责。 听过甘地土木工程没有，这家公司就是我的产业。” 别说把药膳非凡可乐卖出去，能把框架搭好就已经非常不错。” 总之一句话，福原幸子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李月娥呆住：“你在世界也有公司，真的假的？” “什么甘地土木工程是您的产业？” 他已经制定好了一些应对措施。 但因为甘地土木工程，非洲不少国家的基础建设，已经被提上日程。 不过有个问题，山田公司是跨国公司，他们在全世界各个国家都有分公司。 现在针对全世界铺货，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粉丝对自己的支持力度。 尤其是非洲，很多路都还是用了几十年的废路，更不要说将网线搭建到每一个县城，甚至每一个部落。 这家公司拥有庞大的现金流，现在正在到处扩张。 可到国外，没有几年时间。 他们除了传统的工程建筑，还开始涉足其他方面的领域。 明白了吧？” 张岳道：“很简单，我不仅在国内有公司，世界跨国集团也有。 这种精神，可以说完全丧失了理智。 因为她发现，张岳好像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毕竟和其他公司天天为了钱发愁不同，张岳是最不缺钱的。 这还只是他为人低调，手上那些产业并没有大肆扩张。 而只要张岳愿意，完全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拉到他现在资产十倍以上的财富。 张岳微微一笑，并没有详细解释。 别人都以为甘地土木工程现在之所以这么有钱，是他把自己的资金转移了出去。 其实甘地土木工程的钱，全部来自那座金矿。 经过这两年的开发，那座金矿已经给张岳带来了几百亿的财富。 这个几百亿可是欧元，如果换算成人民币，已经接近两千亿。 这么多钱如果只是放到甘地土木工程的账户上，绝对是对钱的不尊重。 而且树大招风，钱多了难免会让其他人眼红。 所以张岳大笔一挥，让樱井美代子开展了买买买模式。 于是樱井美代子就拿着钱，全世界到处买资产。 张岳对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买必须买不动产，地理位置好坏不重要，有没有盈利能力不重要。 只要是地皮，是房子，只要质量过关，价格实惠，都可以入手。 于是短短半年，张岳在世界各地的任何地方，都有了自己的资产。 当然，两千亿资金虽然能买到的东西比较多，但放在全世界看起来就少了。 没错，张岳之所以让樱井美代子买不动产，目的是想把自己在国内的企业推广出去。 比如国岳制药厂的产品，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国岳超市的销售模式，甚至还有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教育方法。 至于地理位置好不好，这并不重要。 对普通人来说，不管买房还是投资，肯定首选人流密集的地方。 比如中州的二七广场、火车站、人民公园。 这里根本就不缺人。 即使实体店已经无限萧条，可只要在这里开店，价格又别太离谱，依旧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但如果找一个人员居住率不高的地方，那不好意思。 就算你的经营理念再好，东西再优惠，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 可张岳手上的产业不同，因为这些产业已经优秀到，完全可以忽略人流量的问题。 比如国岳制药厂生产的药品，现在根本供不应求。 别说跑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开药店，就算张岳把药店开到荒岛上，过来买药的人，依旧会排起长队。 至于绝味系列也差不多。 他针对的是各种小摊贩，一个上千人的小村庄，就足以支撑起一个摊位。 即使一个小县城，十月食品厂都有生存空间。 而张岳要打造的，是他手上所有产业的集合体。 这种集合体，包括人们生活中的衣食住行。 张岳完全相信，自己把这些产业集合起来，不管放到哪，都将自然成为一个商业中心。 基于这一点，樱井美代子买到了所有固定资产，甘地土木工程都会进行新的装修扩建。 而扩建都是按照张岳的规划来的。 只不过因为时间关系，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等企业，还没来得及把分公司开过去。 现在这些资产完全可以拿出一部分给李月娥，让她先开分公司。 事实上，这个决策虽然听起来有些突兀，但同样是一个打开销路的非常好的办法。 比如国岳制药厂生产的三种药，这三种药一个是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另一个是治疗偏瘫的特效药，最后一个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 这三种特效药虽然都无比神奇，可问题是，这种药只有特定人群会购买。 虽然三种药一直供不应求，可一个健康的人根本不需要。 也就是说，虽然张岳随便找一个小县城开一家药店出售这三种药。 这家药店立刻就会排起长队。 但过来排队买药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和这个县城关系并不大。 所以想凭借这样一家店把当地的经济拉动起来，从而带动绝味系列、国岳超市以及其他产业的繁荣，还是有非常困难的。 但药膳非凡可乐不一样。 这种可乐的两种功效，适合所有三十岁以上的男人和二十五岁以上的女人。 毕竟保持身体健康，让自己变得漂漂亮亮，是所有人的需求。 只要打开销路，就能把人吸引过来，到时再配合其他产业，这样一个繁荣的小型商场就做到了。 越想张岳越觉得可行，他扭头对李月娥道：“此事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李月娥听完张岳的叙述，神情也有些激动。 她道：“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辜负您的嘱托。” 张岳摆摆手，让李月娥自己去忙。 而他，则拿起电话拨给樱井美代子。 樱井美代子听完张岳的叙述，立刻表示没问题。 只是顿了顿，对方又道：“老板，你最近有时间吗？” 张岳疑惑：“怎么了？你有事？” “我想让你亲自坐镇甘地土木工程……” 张岳立刻摆手：“别甘地土木工程还是交给你吧！ 我觉得国内挺好，还是待在这里舒服。” 虽然国外已经非常安全，而张岳也出了好几次国。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了上次的教训，除非出现意外，他绝不轻易出去。 樱井美代子闻言，苦笑道：“可问题是，现在我根本戳不开身。 甘地土木工程扩张的实在太快了，既要到处不停的买买买，而且基础建设也得跟上。 我不是不愿意管，而是真的没这么多精力。” 张岳皱起眉头：“你可以找其他人帮你啊？ 甘地土木工程的人才不少吧？让他们参与决策，你上班时间完全可以全部用来打游戏。 我最近正在玩王者，你不是也玩过这个嘛，咱俩可以双排。” 樱井美代子无奈：“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正经点儿？ 没错，我的确可以把工作分给其他人。 而我已经这么做了。 可问题是有的事必须我亲自出面，即便如此，都显示不出甘地土木工程的诚意。 更不要说让手下那些人去做。” 张岳一愣：“必须你亲自出面？干什么？” “首先是大范围买地，这可不是简单考察一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 土地的使用，包含当地民生的方方面面。 不仅要和政府打交道，还要和各个地方的社会组织打交道，总之非常复杂。 尤其是政府层面，作为甘地土木工程的执行总裁，只有我出面才能显示出足够的诚意。 如果让一个总经理去，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张岳点点头，这一点他明白。 比如国岳制药厂，虽然自己已经完全放手，但对那些重大的事，尤其是需要和官方打交道的，比如医保。 张岳就要亲自出面，否则就会显得自己很没诚意。 “既然这样你就出面呗，类似的事儿好像不多吧？” “以前不多，但问题是非洲这边，在知道咱们要搞基础建设后，都希望咱们能去那边投资。 而且出面的要么是这些地方的国王，要么是这些地方的实际管理者。 再加上世界买房计划还没完成，我现在实在分身乏术。” 听完樱井美代子的话，张岳想了想道：“这样啊！ 那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非洲吧！” 此话一出，反而轮到樱井美代子愣神了：“去非洲？要不非洲那边的事你交给我，你来主持购买固定资产。 毕竟这一块还要和李月娥对接，你们两个配合肯定比和我配合要强很多。” 张岳摇摇头：“什么强不强？你们两个人都是高智商人才，配合哪有不默契的？ 我去非洲！” 顿了顿，张岳道：“非洲那边都是国王这个级别的大佬，刚好符合我的身份。 至于其他地方，买点不动产而已，需要打交道的人级别相对比较低。 所以我就不掺和了，你自己搞定吧！” 电话那头，樱井美代子有些感动。 虽然张岳说的毫不在意，但她心里清楚，张岳这么做自然是欧洲那边更加危险，而且条件也比较艰苦。 对方做事要么不做，要做的话自然更有担当。 张岳并不知道樱井美代子会想这么多，他之所以去非洲，除了环境艰苦，也想过去看看。 毕竟之前他刷快抖，上面有不少和非洲那边有关的信息。 尤其是关于国人援建非洲的事，听起来就特别热血沸腾。 现在有机会过去看看，自然求之不得。 第510章 再见国岳保安大队 既然已经决定，张岳没有半点犹豫。 第二天就买机票直接飞非洲。 当然，张岳的第一站是肯尼亚。 看着熟悉的土地，尤其是辽阔的草原，他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道：“老板，你终于来了。” 张岳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黑人青年。 对方身材高大，目光炯炯如神，尤其是背上还背着一杆枪。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淡淡的杀气。 张岳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谁呀？咱们认识吗？” 对方没想到张岳竟然会这么说，脸上瞬间充满了委屈： “张老板，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克里斯呀！” 除了在享受，就是在享受的路上，怎么可能记得我这样的穷朋友。 克里斯立刻不服气了：“你说什么？我现在变傻了，怎么可能？ 张岳摇摇头：“我说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退步这么多？ “你被开除了。” 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克里斯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起码看不出是当年那个调皮又捣蛋的小孩。 我虽然不是神枪手，打四百米内说打哪就打哪，准的很。 国岳保安大队是张岳当时斥巨资成立的，为此他甚至给队员配备了两辆武装直升机，三十辆战斗坦克。 张岳无奈看着这家伙：“你小子长本事了是吧？ 也正因为有这些装备，张岳才反手之间扫平了那些试图对自己不利的人。 以前我虽然利害，但只是脑子比较灵活一点。 以前的你呢？赶紧恢复一下，像现在这样傻，以后肯定会吃大亏。”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克里斯，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国都是问题。 也难怪，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回，不管在哪都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说完他将枪放下，然后活动活动胳膊：“怎么样？要不咱俩试试？” 因为此事，克里斯那叫一个骄傲，每天走路都横着走。 如果不是张岳反应快，人又聪明，说不定已经阴沟里翻船了。 竟然敢调戏我？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把你收拾了？” 后来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张岳跟着对方来到肯尼亚对方所在的部落，又认识了酋长卡勒姆，这才在这里站稳脚跟。 克里斯无奈道：“行了，少找借口，我看你分明没有把我记在心里。 “什么事？” 除了博尔特辨识度比较高，其他人时间一长，我非常容易记混乱。” “这都不明白？你现在不是国岳保安大队队长吗？ 我准备把你这个队长从国业保安大队踢出去，然后重新选一个新队长来保护我。” 哎哟，你怎么打我！” 其他人在我手上连三招都走不了。”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谁说我收拾你是要和你动手？” 克里斯一愣，然后眼神中全是挑衅：“那可不一定！ 我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可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克里斯作为张岳心腹中的心腹，一熟悉国岳保安大队的训练流程，就被张岳任命为总队长，标准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岳笑道：“是吗？那我说件事你可别哭。” “开除？啥意思？” 但现在，我可是方圆百里内的格斗第一。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反客为主，直接打劫张岳。 本以为这个小男孩只是个遭遇海盗的可怜人，于是张岳发善心把对方救了。 他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啊，你们非洲人长得都差不多，脸一个比一个黑。 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人生巅峰。 国岳保安大队是张岳手上最重要的一支力量，也是他控制甘地土木工程的王牌。 张岳一愣，克里斯？ 他瞅了半天，才隐隐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他熟练的刷个枪花，姿势又酷又帅。 当年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因为出了点意外，在海上遇到一个男孩。 要不要让你见识见识？” 克里斯一愣：“不动手，那你想和我比什么？要比枪法吗？没问题啊！ 每天指挥上千人，有用不完的弹药练习，每个月张岳拨给他的训练费用高到离谱。 尤其是工资，也是甘地土木工程所有员工中最高的。 现在张岳说不让自己干就不想自己干了，克里斯表示绝对不能接受。 于是他走到张岳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抱住张岳大腿： “老板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吧。 我一定改过自新，奋发向上，为了保护金矿，保护你的安全努力奋斗。” 他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是真害怕张岳说把他开了就把他开了。 至于他被开除后找不到接替他的人，根本不可能。 因为卡门那小子是国岳保安大队的副队长，张岳对他的信任度半点都不比自己差。 而且卡门盯着自己队长的位置已经盯了很久了。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给对方半点机会。 张岳见到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现在明白什么是绝对权威了吧？” 克里斯点点头：“明白了，你永远是绝对的权威。” 张岳拍拍对方肩膀：“明白就好，走，带我去看看我的保安队。” 克里斯蒂克从腰里拿出对讲机，声音严厉且严肃：“所有人五分钟时间，一律到大门口集合，迎接老板。” 他刚说完对讲机就传来一个声音：“副队长卡门收到！” “一队队长米耶鲁收到！” “二队队长克里斯汀收到！” “三队队长希卡拉收到！” “……” 紧接着，就见前方的大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黑人男子快速跑过来。 男子身材较高，却非常瘦弱，看到张岳后，对方直接敬礼：“国岳安保大队副队长卡门向您报道！” 张岳微微一笑：“卡门，好久不见。” 卡门的神色这才稍微没那么严肃，如果他还是开口道：“老板，好久不见，欢迎你再来肯尼亚。” 张岳点点头：“也非常欢迎你的迎接。” 两人说着陆续有人下来，这些人仿佛早就训练好一般，下来后各自找位置站好。 克里斯说给他们五分钟时间，其实仅仅用了三分钟，所有人已经全部到齐。 接着卡门走过去开始整队。 就听他用无比严肃的声音道：“立正！” “稍息！” “向左看齐！” “向右看齐！” “敬礼！” 张岳看着卡门整队，忽然开口：“我发现卡门才是真正的军人，将来绝对是大将之才。” 他说的是真心话。 张岳一见到卡门的瞬间，就发现这个曾经的少年彻底变了。 对方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无穷威严，而且他还能够看出，国岳安保大队的人对卡门的命令都能做到极其严格的执行。 而克里斯说的话，反而没有卡门的话那么好使。 再联想卡门从小就是部落的少族长，所以论领导才能，他真的比克里斯更强。 听到张岳的话，克里斯瞬间急了：“老板，可不能这么说。 我虽然做不到卡门那样威严，但我也有自己的优点好不好。 你不也知道我的大脑非常灵活吗？ 从这一点看，我的作用比对方大多了。 比如金矿那边，前前后后我出了七八次事。 每次出事，都是我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化险为夷。 如果国岳保安大队没有我，战斗力至少减一半。” 张岳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是吗？可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我说的是实话！” “你如果不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绝对更加相信你。” “老板，你可……” 克里斯还没说完，旁边卡门突然开口：“老板，克里斯绝对比我更适合当国语保安大队队长这个职位。” 克里斯没想到卡门会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连忙附和：“你看看连卡门都这么说，我的能力已经实锤了。 所以国岳保安大队队长的位置非我莫属，谁都抢不走。” 卡门也跟着点点头：“没错，虽然我在各个方面都要比他强的多。 但我这人却有自己非常明显的缺点，那就是我太严肃了。 如果真的让我来当这个总队长，会给底下人带来非常巨大的压力。 反观克里斯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战斗草包，射击草包，耐力草包，各方面都比较草包。 但他却非常善于和手下人打交道，因为我的严格训练造成的负面情绪，他都可以通过自己草包的性格扶平。 因此国岳保安大队可以没有我，但绝对不能没有他。” 克里斯听卡门说完，脸上瞬间全是黑线：“你小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还我各方面都比较草包，来来，咱俩练一练，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说完他将枪放到地上，又将外套脱掉露出一身腱子肉。 卡门平静看他一眼，忽然身体动了。 接着一脚踹到克里斯胸口上，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克里斯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终于，长出一口气，看卡们的神情全是不善：“你竟然耍诈，有本事咱俩真刀真枪干一场。” 然而卡门根本没理他，对着其他安保人员道：“现在由我向你们郑重介绍，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咱们的老板。 鼓掌！” 掌声此起彼伏，这些人看张岳的眼神全是崇拜。 显然张岳以前的事迹，他们不止一次听说。 张岳见状，微微一笑：“大家平时训练都辛苦了。 你们之前有的人应该认识我，但大部分人应该不认识。” 这一点他倒没有说错，之前张岳组建国岳保安大队的时候，选的人素质良莠不齐，为了精益求精，保证保安大队的战斗力，那些人已经几乎全都换了一遍。 当然，说把人换掉，可不是把这些人淘汰。 相反，那些离开的人全都是因为功劳升上去的。 而大部分都被分到金矿那边，在那里他们获得的待遇要比这边高的多。 因此对国语保安大队的人来说，他们最大的梦想，就使努力表现。 立功之后进入金矿里面工作。 听张岳这么说，这些人立刻看向他，目光如炬，表情全是渴望。 因为他们知道，在国岳保安大队，想要立功只有两种选择。 第一就是守护金矿，如果有意图不轨的人，想要探查金矿里面的情况。 自己这边将其抓住，立刻就是大功一件。 第二，就是保护张岳。 作为国岳保安大队的创始人，张岳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甚至还要在那座金山之上。 去金山起码要有明确的功劳才有希望升迁。 但在这里，可能仅仅只需张岳一句话。 只不过张岳一直待在华国，自从自己进入国岳保安大队之后，对方根本没出现过。 所以就算想表现，也很难有机会。 轻轻咳嗽一声，张岳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好了，废话不多说。 既然我来了，就不能白来。” 说完他看像克里斯：“今天下班之前，给每个人发一分奖金，标准就按照他们两个月的工资。” 此话一出，所有队员都愣住了。 还是克里斯反应最快：“发什么呆呢？赶紧向老板表示感谢啊！” “谢谢老板！”现场瞬间欢欣鼓舞。 张岳微微一笑，然后继续道：“这些钱你们拿回去补贴一下家用。 不过今天晚上可能要晚点回去。” 一个队员立刻道：“老板有事直接吩咐，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张岳直接给他们发两倍工资，肯定有是让他们去做。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种事应该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又或者说非常危险。 但这些人却没有半点惧怕的样子，他们眼光锐利，表情惊喜，显然想验证一下来国岳保安大队后训练的成果。 张岳我看到他们的表情，立刻明白这些人应该是误会了。 他连忙解释：“我不用你们赴汤蹈火，我是说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一会儿咱们去市里最好的餐馆，今天每一个人必须吃饱喝足，不然的话不准回家。” 听到张岳的话，这些人再次沉默片刻，然后直接欢呼起来。 他们之前已经听说张岳比较平易近人，现在在看，对方可不止平易近人这么简单。 他还拥有非常独特的人格魅力。 第511章 草原上的快乐聚餐 肯尼亚。 北部大草原。 因为距离赤道较近，这里常年青葱一片。 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里，第一感觉就是如果常年能够在这里生活就好了。 其他不说，单是看草原上的青草就让人心旷神怡，随随便便都能多活个七八十来年。 不过，如果在这里待的时间较长，或者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这里景色的美好。 毕竟草原有草原的坏处，尤其是晚上，周围到处是蚊虫，一不小心咬的身上全是包。 再加上气候潮湿，一般人还真待不惯。 张岳已经来到这里足足五天，和一般人的各种不适应，他则适应的很好。 扭头看着草原上忙忙碌碌的身影，张岳开始坐镇指挥： “你你你，把东西放这里。 他开始指挥大家如何清洗。 老板，既然你花五千块把它运过来，那就直接扣我五千零二十八块的工资好了。 “岂只是不小，简直胆大包天。 我建议罚他在地上做五百个俯卧撑，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周围其他国岳安保大队的队员同时哈哈大笑。 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腥味，一般吃一次就不想继续吃了。 其次，有人的确尝试吃过小龙虾，结果放到水里煮过之后，发现味道很一般。 等大家按照张岳的话，把小龙虾清洗干净，一辆车从远处疾驰而来，正是克里斯。 这让国岳保安大队的队员吃惊不已，他们从没想过，小龙虾还能做出如此香纯的味道。 再加上草原条件虽然艰苦，但一般很少缺吃的，尤其是河里的鱼，抓都抓不完。 目的就是想通过非常低的价格，把您这件宝贝带回家。” 还有你，不是我告诉你了吗？要轻拿轻放，摔倒了算谁的？ 瞅瞅，摔了吧？” 张岳无奈瞪他一眼：“少来这一套，你的确不差钱，但我就差钱吗？ 区区几千块，毛毛雨而已。 没错，他刚才这么做就是故意的。 虽然大家不明白张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对方是自己的老板，老板有话，自己按照他说的做说就行了。 原因很简单，昨天张岳带着大家去河边抓小龙虾。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看到大家的表情，张岳哈哈一笑，立刻让所有人过来吃。 首先是这种虾狰狞的外表，看起来非常吓人。 老板，我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家伙是故意把锅摔到地上的。 张岳见到这些调料，立刻开火制作蒜蓉小龙虾和麻辣小龙虾。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钱吗？ 好了，赶紧干活，反正这锅绝不可能给你。” 而张岳来到这里，发现河里有小龙虾后，立刻安排人去捉。 你让我以二十八元的价格卖给你，那我岂不成了冤大头？” 等大家将两大袋子小龙虾放到张岳面前，张岳笑得合不拢嘴。 只见车上装满了各种调料。 所以大家都对小龙虾敬谢不敏。 “你就是，克鲁克，你小子竟然把把主意打到老板身上，胆子真的不小。” 而它在华国的售价是二十八。 对方自然是国岳保安大队的队员，他看着掉地上的锅，有些不好意思：“算我的，老板，这锅多少钱？从我工资里扣吧？” 这种小龙虾在这里都非常常见，虽然知道他的肉可以吃，但几乎没人主动去吃。 克鲁克看着手上的锅，脸上全是惋惜。 只见他挥舞着铲子，在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大锅前面，不断操作。 克鲁克拿起一个，按照张岳教他的方法吃了一口。 谁知张岳瞪他一眼：“从你工资里扣，你倒是想的挺美的？ 知道我把这口锅运过来费了多少力气吗？ 实话告诉你，这口锅光运费就不低于五千。 克鲁克闻言连忙大叫冤枉：“各位，话可不能这么说。 “没错，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个主意，结果你却被这小子抢了先。 我现在不差钱！” 半小时后，方圆二十米内，到处充斥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至于他则开始打电话。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这些年对着那么多小龙虾，简直是虚度光阴。 这玩意的味道也太绝了吧？ 当时他一口气吃了百十只，晚上又做了一顿。 之前张岳让他们抓小龙虾，他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抓的数量并不多。 但自从发现小龙虾的极致美味之后，所有人都疯狂了。 仅仅两个小时，每个人都抓了一大布袋。 这么多龙虾根本做不完，于是张岳就把调料分给大家，并把制作方法教给他们。 于是他们便带着小龙虾回到自己家，给家人做了一顿。 感受到极致的美味后，立刻有人问张岳，是不是华夏的美食都这么好吃？ 其实最近几年，非洲国家对华国的了解正在日渐增多。 而他们对华国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华国人比较会吃。 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他们都能做成极致的美味。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所有人都没和华国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极致美味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自然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张岳微微一笑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美食说了。 于是大家开始流口水，没办法，实在是张岳形容的太好吃了。 自己如果不吃上一口，绝对是一辈子的遗憾。 于是有人便提出这个问题，张岳闻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可以满足大家的愿望。 于是他又是一通电话，各种食材的餐具，包括华国厨师都被张岳请了过来。 没错，张岳专门给他们请了几个厨师。 至于自己做，开什么玩笑？ 之前做一大锅麻辣蒜蓉小龙虾，已经差点把他累死。 如果天天给这帮家伙做饭，自己岂不成了他们的厨师了？ 为了避免老板降级成厨师，找几个厨子是基本操作。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国岳保安大队都陷入到极致狂欢中。 比如今天，大伙叮叮当当的从卡车上搬东西，目的只有一个，今天中午的午饭。 因为张老板说了，今天中午大家吃火锅。 关于火锅，国岳保安大队的人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 因为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将很多食材摆放在一起，然后还要一件一件的放到锅里煮。 直接全部倒锅里煮熟开吃不就行了？ 既简单又省事。 带着疑惑，他们看着张岳请来的几个厨师操作。 几个厨师也不客气，遇到需要帮忙的，就吩咐他们干活。 其实这几个厨师刚来的那天，看到这些背着枪的黑人，心里十分害怕。 要知道在非洲很多地方都非常原始，而且当地人也都非常野蛮。 如果不是张岳出高价邀请，打死他们都不会过来。 不过等他们和这些黑人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这些人远比想象中的更好说话。 而且这些黑人看自己的眼睛里全是崇拜。 等他们将做好的食物放到这些黑人面前，这些黑人吃的那叫一个香，还朝他们竖起大拇指。 这些厨师见状忍不住撇撇嘴，这些饭菜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普通的菜肴，结果这些黑人竟然奉为天神，也是没谁了。 当然经过这件事，也让他们彻底打消了疑虑。 甚至遇到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指挥这些黑人帮忙。 而只要他们开口，这些黑人都会非常高兴的把活干完，毫不拖泥带水。 时间一长，只要是这些黑人能做的，这些厨师都会吩咐他们做。 比如现在。 在几个厨师的指挥下，现场瞬间架起了三十个燃烧的火锅。 周边密密麻麻堆满了配菜，还有各种蘸料。 张岳慢慢走过来，看着火锅内不停沸腾的锅底，他微微一笑，先是调了一碗蘸料，然后夹起几片牛肉放进去轻轻一涮。 接着又往蘸料里一蘸，然后送入口中。 满意的点点头，朝几个厨师竖起大拇指：“做的不错！” 几个厨师得到张岳的赞扬，立刻笑了起来。 张岳这才扭头，对早就等的不耐烦的黑人队员道： “好了，直接开吃吧！” 黑人队员闻言连忙拿起碗，学着张岳的样子制作蘸料。 接着他们将也将牛肉片放到火锅里涮了涮，就在调料里蘸了蘸，放入口中。 下一瞬间，他们的眼睛亮了。 调料中复合的味道与味蕾发生最激烈的碰撞，尤其是里面的麻辣鲜香，是这些黑人队员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的。 克里克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老板，这火锅也太好吃了。” 张岳微微一笑：“那是当然，在我们国家，大家平时聚餐，最常吃的就是火锅。 因为火锅兼容并包，你想吃什么样的味道就能调出什么样的味道。” 接着他开始讲解如何去吃，而黑人队员连忙认真聆听。 因为在得知今天吃火锅的时候，自己的家人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务必学会火锅是怎么做的，然后回家做给他们吃。 等张岳说的差不多，大家立刻开始操作。 刚开始还不怎么熟练，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所有人都掌握了这种新奇的吃法。 毕竟火锅这东西说复杂也复杂，但说简单也特别简单。 关键是里面蘸料的配置只要配得好，其他都不是问题。 很快所有人都吃得满嘴流油，克鲁克专门制作了一堆肉片递给张岳： “老板，你尝尝，这是我刚才调配出来的，感觉味道特别好。” 张岳结果吃了一口，接着下一个直接吐到地上：“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刚才不是讲了吗？ 配置火锅蘸料主要有两个流派。 第一是油料，第二是酱料。 油料是用油和其他配料混在一起制作的调味品，我们那叫油碟。 酱料主要是芝麻酱，剩下的再根据个人喜好添加。 也可以油料和酱料混合在一起吃。 可你呢？ 啥都不放，直接倒了半碗醋给我，我现在极度怀疑你小子是不是对我不满，然后故意坑我一把！” 此话一出，其他人瞬间围过来：“克鲁克，你小子什么意思？” “就是，老板刚来的时候就给咱们发钱，这几天又是采购各种各样好吃的，让咱们随便吃。 本来咱们在国岳保安大队拿的钱就是最多的，你不敢就算了，竟然还搞破坏。” “兄弟们，揍他！” 眼看大家就要动手，克鲁克连忙道：“误会，都是误会呀！ 我真的觉得这样的吃法很好吃，难道你们不觉得好吃吗？” 说完他又涮了一大盘子羊肉，接着把羊肉片往醋里一蘸，吃的老香了。 立刻有人疑惑地看着克鲁克，然后学着他的样子，用筷子夹起一片肉，蘸了蘸放到嘴里。 下一刻此人的脸直接就绿了，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克鲁克：“你小子竟然敢给我下毒，还想毒死我，今天我和你势不两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然克鲁克这家伙平时比较捣蛋，可如果说他故意下毒，实在有点离谱。 克鲁克也慌了，他连忙反驳：“什么叫我给你下毒，你可不要胡乱冤枉人！” “是啊，兄弟，克鲁克这家伙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还不至于毒死你。” 此人说着也夹了一片肉片，放到醋里蘸了蘸，然后放到嘴里。 接着他的脸直接就绿了：“这玩意儿果然有毒！” “哎呀，克鲁克，没想到你真的下毒！” “说，你是不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奸细？” “兄弟们把他绑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要让他交代事实。” “……” 张岳见状，连忙制止众人：“各位有话好好说。” 他问第一个吃了蘸醋肉片的人：“你现在什么感觉？嘴里还难受吗？” 那人摇摇头：“好像好了一点点。” “你刚才是不是感觉嘴里发酸？” “对呀，酸的我整个口腔都麻了，这玩意绝对有毒。” 张岳又问另外一个人：“你呢，感觉怎么样？嘴里也发酸？” 那人点点头：“是的，难受死我了。” 张岳无奈看着大家：“各位，你们先别激动，这东西叫做醋，是我们那边一种非常常见的调味品。 只不过这种调味品平时只放一点点，很少会直接喝。 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 第512章 张岳：我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好 等张岳解释完，所有队员都愣住了。 “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点点头：“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说完他倒了一点醋，然后一饮而尽：“看到了吗？ 其实醋很好喝的？我个人也比较喜欢喝。 而且它的酿造方法和酒差不多。 你们不是都会酿酒吗，把酿出来的酒拆开密封，过两天会发现酒变酸了。 这种酸味就是醋。 用科学一点的话说，醋是酒氧化后的产品。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省的人最喜欢喝的就是醋。 而且他们酿醋的方法有很多，除了用粮食还会用水果酿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苹果醋……” 而且经过考察，那边不仅地理环境合适，给出的政策也十分宽松。 但你虽然非常聪明，可有时候看问题的角度也会陷入误区。 他来这里，本来是带着国岳保安大队去赞比亚的。 其实关于咱们部落酋长的继承，我一直在和你、卡门之间犹豫。 “当然不对，你不会以为自己比张岳更聪明吧？ 而且卡门虽然是我儿子，但他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你。 克里斯正和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人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 又或者说正因为有张岳，卡勒姆的部落才能够从原来的原始部落，变成现在的肯尼亚第一部落。 接着张岳又向他们推荐的其他一些吃法。 于是他们不再客气，直接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吃的满嘴流油。 所以在得知张岳来到肯尼亚后，他第一时间就到了。 可张岳这几天对这件事根本不闻不问，我和他说了好几次，他都表示不着急。 如果他不愿意与对方合作，直接说不愿意就行了，没有人能勉强他。 又或者说现在的你并不成熟，不过我相信你以后只需要多多锻炼，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酋长继承人。” 原来这就是火锅。 就算他真的来度假，不是这样一个度法呀！” 总之，你以后要多多向他学习，多多思考。 大家也会自己涮一点自己想到的所谓创意菜，觉得口味不错直接分给张岳品尝。 大家纷纷品尝，结果越吃越是惊喜。 告诉你，自从我认识他之后，发现他不管做什么都有深意。 卡勒姆酋长笑呵呵的看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其实在张岳自己喝的时候，这些队员已经相信了他的解释。 比如阴险狡诈，比如自私自利，甚至说我狼心狗肺都没问题。 当然，张岳和卡勒姆属于互惠互利。 远方，一片树荫下。 克里斯点点头：“难道不对？” 它的变化实在太多了，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做出任何你想吃的味道。 张岳对此也来者不拒，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之前张岳能够成功组建国岳安保大队，就是有卡勒姆酋长的全力支持。 而且每个人吃的时候，张岳都会给他们涮菜。 现在又听他说这么多，虽然有些奇怪，但已经没有人怀疑。 见克里斯表情无奈，卡勒姆酋长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而且很多时候做的事完全预想不到。 克里斯道：“还不是因为张岳。 但现在这家伙却完全不务正业，整天和这些安保人员混在一块吃吃喝喝。 一些比较聪明的人甚至意识到，火锅这个东西已经不能算是一道菜，而是一个菜系。 此人正是卡勒姆，克里斯所在部落的酋长。 赞比亚的国王已经来了好几次，希望咱们能给他们投资。 知道的知道他是来谈业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克里斯一愣：“酋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错，你可以说我存在各种各样的缺点。 所以我更倾向你将来继承我的位置。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如果你说我不够聪明，那我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我不够聪明？ 我可以说是咱们部落最聪明的人，甚至放眼整个北部草原，比我聪明的人都没几个。” 克里斯酋长哈哈一笑：“没想到你小子除了聪明，脸皮也足够厚。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你小子的确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不是什么好人。 对其他人说，这的确是你的缺点，这一点从你没几个朋友都能看出来。 但对我来说，或者针对酋长的人选来说，你却是最合格的。 因为作为一名酋长，绝对不能太善良。 我之所以比看好卡门更看好你，就是因为这点。 至于说你不够聪明，我是有充足理由的。 张岳来这里的几天，看似他只顾吃喝玩乐，但他这么做，还是一个领导人应该做的。 如果不是他身份特殊，我绝对会选他来当酋长，而不是你。” “什么？”克里斯瞬间不服气道，“没错，张岳的确有钱人也聪明。 可说到当酋长，我觉得他不如我。 事先声明，我并不是说他没有领导才能。 相反，张岳的领导才能是最顶级的。 但他对酋长这个职务根本不熟悉，而我已经跟了您十来年，更清楚如何才能带领部落更好的前进。” 卡勒姆酋长摇摇头：“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知道张岳为什么邀请这些队员吃饭吗？而且一请就是好几天，每天和他们混在一起，完全没有半点老板的样子。” 克里斯嗤笑一声：“还能为什么？有钱烧的慌呗！ 他自从发现那座金矿后，花钱比以前更加大手大脚。 以前他动不动就买几十辆坦克，即使买飞机都不眨眼睛。 现在随便烧点钱玩，岂不是很正常？ 哎哟，您打我干什么？” 卡勒姆无奈的看他一眼：“我说你小子真够笨的！ 问你一个问题，张岳这次去赞比亚，是不是要带上国岳保安大队？” “肯定啊！虽然赞比亚的治安在非洲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那帮穷疯了的黑人，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万一张岳运气不好，被那帮家伙盯上，说不定人直接就凉了。 所以带上国岳保安大队是非常必要的。 不仅要带上人，还要带上家伙。 飞机坦克什么的比较显眼，不太合适。 但一些小型，威力却非常大的武器绝对相当必要。” 克里斯说完，脸上全是兴奋。 关于这种个头条威力大的武器，张岳可是买了一大堆。 克里斯专门拿了一部份训练用，结果那威力…… 他已经忍不住在心里想，一旦和敌人交上火，敌人被自己炸的哭爹喊妈的凄惨场景。 绝对非常期待！ 卡勒姆酋长又问：“是吗？那如果双方真打起来，而且对手的武器比你们更厉害，你们完全处于下风。 你觉得这些队员有多少人愿意舍掉姓名保护张岳？ 我说的是他没有连续请大家吃饭的前提下。” 此话一出，克里斯瞬间愣住了：“这……我明白了。” 没错。 虽然自己平时训练这帮家伙的时候，张岳是他们的老板。 一旦老板遇到危险，需要他们身先士卒，保护张岳的安全。 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有多少人能这么做，绝对是个未知数。 毕竟大家都不认识张岳，再加上对方是黄种人，天生就和自己有隔阂。 所以即使领着张岳发的高额薪水，但他们对张岳并没有太多认同感。 这一点从他们刚见到张岳时也能反映出来。 因为当这些人听自己介绍说“这个黄种人就是张岳的时候”，大家的反应虽然淡漠，但根本就不走心。 也就是说，如果张岳带着他们打打顺风仗，还可能有模有样。 但一旦战斗遇到困难，这帮人绝对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但当张岳直接给所有人发两个月工资，用来帮他们补贴家用后。 克里斯已经明显感到，他们对张岳的隔阂感消散了不少。 而随着这几天张岳和他们打成一片，每天又是吃又是喝。 自己这边一旦发现谁不认真训练，就要拉出来处罚时，张岳也主动帮他们说情。 现在他们已经把张岳彻底当成自己人，不仅对他十分友善，还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尊敬。 也就是说，现在一旦遇到危险，这帮家伙虽然不一定能顶住，但绝对不会直接扔掉张岳逃跑。 相反，他们会尽全力带着张岳一起逃。 原因很简单，因为张岳现在不仅是他们的朋友，而且他们知道，只要自己能救张岳，一定会得到大量的金钱奖励。 毕竟张老板平时都这么大方，一旦有救命之恩，那还不得拼命的发钱！ 扭头看向卡勒姆，克里斯道：“我明白了，以后在这方面一定多多注意。” 然后他总结道：“不管国岳保安大队还是部落管理，人心永远是最重要的。 只要有得人心，不管做什么事，大家都会无条件支持。 如果不得人心，表现的再好也没用。” 卡勒姆酋长竖起大拇指：“说的非常好。” 接着他将一个上面镶嵌有宝石的木棍递给克里斯：“好了，这东西我终于可以放心教给你了。” 克里斯一愣，接着表情有些慌乱：“别，我现在还年轻，哪有资格当部落酋长。 酋长还是您来当吧，等我把资历熬的差不多，您到时候有年老体衰。 如果你没改变主意，我非常愿意负担起整个振兴部落的责任。 但现在，我觉得我还不太行。” 卡勒姆酋长哈哈大笑：“是吗？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你接过我的权杖，表示自己可以完全胜任这个职位。 我会把酋长的位置让给我儿子卡门。 如果现在嘛，恭喜你成功通过我的考核，你已经是酋长了。” 见克里斯还要说话，卡勒姆道：“不要急着拒绝，我把酋长位置让给你，是我经过长时间思考后，深思熟虑之下决定的。 可不是脑子一热。 至于原因，很简单，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而现在因为张岳，咱们这里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变革。 如果我还抓着酋长的位置不放，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 但你就不一样了。 因为你和张岳的特殊关系，有你在，可以带领部落的人更好的前进。 所以请不要推辞！” 克里斯突然看着卡勒姆：“酋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让我当酋长的真正原因，不是我比卡门更聪明，又或者你说的我那些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之类的缺点，而是我和张岳关系更加好吧？” 卡洛姆酋长哈哈一笑：“没错，你果然比卡门那小子聪明多了。” 克里斯：“……” 卡勒姆酋长摇摇头：“好了，不说了，张岳来了。” 却见张岳端着两个盆儿走过来：“卡勒姆酋长，克里斯，来尝尝我做的火锅，非常有风味。” 卡勒姆笑着接过：“谢谢！” 然后非常开心的吃了起来。 克里斯则饱含深意的看了张岳一眼，而这个眼神瞬间就被张岳发现了：“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克里斯举了举手中的权杖：“我现在是酋长了。” 张岳一愣，然后朝对方抱抱拳：“真的？恭喜恭喜。” 克里斯摇摇头：“不用恭喜，我能当上这个酋长，主要是因为你。 而且我现在肩负着振兴整个部落的重任，而能不能振兴，还要看你愿不愿意帮忙。” 张岳哈哈大笑：“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 简单！ 我直接投资一个亿到你部落，用来做部落建设，以及旅游风景区的开发。 至于以后风景区盈利了，我占百分之四十九，你们部落占百分之五十一，怎么样？” 克里斯一愣：“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要觉得我是在做慈善。 你们部落虽然没有钱，但有人也有地。 没有人没有地，我就算有钱又怎么样？ 所以咱们是合作共赢，不存在谁帮谁的问题。” 克里斯点点头：“明白了，我一定把部落建设好，让整个部落成为北方最强大最富裕的部落。” 卡洛姆酋长立刻竖起大拇指，然后哈哈笑道：“你看，我就说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你，能够给部落带来非常大的好处吧？ 告诉你，我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 然后又看向张岳：“有了张老板的投资，以后我就可以在部落享清福了。 每天到处溜达一圈，去河边抓抓鱼，在骑着马在草原上跑一跑，简直不要太舒服。” 第513章 张岳的第二次非洲之行 张岳又在国岳保安大队待了半个月。 知道张岳的目的后，克里斯不再对他的行为提出质疑，反而积极配合张岳工作。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国岳保安大队的队员已经把张岳彻底当成自己人，而且唯他马首是瞻。 见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张岳才再次把克里斯叫过来：“这样，你准备一下，咱们去赞比亚。” 克里斯点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赞比亚的国王。” 结果张岳摇摇头：“不用联系，咱们直接去。” 克里斯一愣：“直接去，去哪？” “甘地土木工程不是计划投资芒古吗？ 所以咱们当然去芒古。” 克里斯点点头：“这点我知道，但咱们应该先联系赞比亚的国王，然后由他带着咱们去芒古。” 所以这里每年都能吸引不少游客，所以基础建设虽然一般，但也勉强过得去。 至于你说的赞比亚国王带我见世面，这个不着急。 张岳摇摇头：“这可不行。 所以我建议你也这么做。” 不是我不建议你偷偷过去，而是赞比亚的治安非常混乱。 不是我危言耸听啊，而是这是真事。 “他们都安全回来了？” 你知道这几个日国人最后的结局吗？” 他说到这，忽然神秘一笑：“赞比亚的国王既然邀请你，肯定会准备一些非常独特的要求仪式。 见张岳一脸不理解，克里斯解释：“那个地方距离赞比亚的首都非常非常远。 关于这件事，其他负责人以前是怎么做的我不管。 作为考察人员也必须实事求是，尽可能看到考察地的原貌。 最后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撤回。 我们这边虽然没有这句话，但情况和你们那丝毫不差。 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当情况绝对不能弄虚作假。 这样就会影响咱们对投资价值的判断。 反正最后我肯定会找他，到时候再看也不耽误。” “怎么可能？他们自从进入赞比亚境内，直接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双方各忙各的，最后再汇合。 为此他们专门组建了一个上百人的搜索队，结果在赞比亚搜索了大半年，依旧一无所获。 但现在换成我来做，必须实事求是。” 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连大使馆都没报备就去了。 如果咱们联系赞比亚的国王，对方一定会准备好一切，只让我们看到他想让我们看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荒郊野岭的地方，你们华国不是有句俗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吗？ 樱井美代子会根据自己的见闻，和另外一个考察队的见闻来综合判断，是否值得投资。 然而陈剑摇摇头：“樱井美代子有他自己的行事风格，我有我的行事风格。 再加上非洲和你们华国不一样，这里的交通要比你想象中的差的多。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他们失踪了吗？” 所以还是让他们那边准备好，咱们再出发。” 肯尼亚因为临海，又挨着索马里，而且我们的长跑在世界上非常有名。 你不是对我们这边的一些风土人情非常感兴趣吗？到时可以见识一下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关于投资，尤其是基础建设方面的投资一定要慎重。 上次有几个日国人组队到赞比亚游玩，他们手上带着枪，而且每个人都练过，据说他们都是忍者。 克里斯点点头：“这和我当然明白，以前负责这块的是樱井美代子女士。 那个地方非常荒凉，主要城市还好一点，一些偏僻的地方别说车辆，靠双脚走都过不去。 万一你出点危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一般是这样做的，自己去见对方的国王，然后再派遣一个考察队提前出发。 克里斯见自己怎么说都说不通，瞬间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但赞比亚就不一样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几个日国人本身在日国都有不错的背景，他们失踪后，如果当时日国官方花了大量财力进行寻找。 “那只是对外界的一种说法，后来日国专门派的搜索队一无所获，可不是这个搜索队的人能力不行。 而是相关人员仗着他们对赞比亚不熟悉，故意对一些信息进行了隐瞒。 事实上他们进入一个部落的领地后，就被这个部落的人盯上了。 虽然这些人手上有枪，本身也会功夫。 可那个部落常年在草原上打猎，能够使用的手段多到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他们用含有剧毒的吹箭，放倒了这几个人，抢走了他们身上的东西。 至于这几个人的下场，我想我不用说，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 张岳点点头：“我猜到了，肯定凉凉了呗！” “这就对了，所以我不建议你过去，主要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你如果不放心其他人，我可以单独带一个队伍到那里进行考察。 到时我会把自己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交给你，这样总该没问题了吧？” 张岳诧异地看着克里斯：“当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可以去，但我却不能去？ 你都不怕危险，难道我就怕危险吗？” 克里斯无奈看着张岳：“我说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 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作为一名黑人，去那边没有问题。 因为对方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一个穷鬼。 当然其实我并不穷，但我可以假装很穷呀！ 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黄皮肤，这种皮肤到那里就是一个显眼包。 而这种显眼包能到赞比亚，就说明你绝对不是普通人，而是他们眼中的超级肥羊。 所以那些部落的人就会像盯上猎物一样死死盯着你。 直到把你抓住，将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然后再把你…… 现在明白了吧？” 张岳点点头：“明白了！” “那就好，我立刻去联系赞比亚国王……” 张岳不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别，我又没说要改主意。 反正这次的赞比亚之行，我非去不可。 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告诉你，我明白你的担心。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非常简单。” 克里斯一愣：“简单？那该怎么解决？” 张岳笑道：“你不是说我的黄皮肤是显眼包吗？ 这样，你拿一瓶墨水过来。” 等克里斯将墨水递给张岳，他立刻将墨水倒到手上，把整个手掌涂黑，然后在克里斯面前晃了晃： “看，现在这样，我是不是就是纯粹的黑人了？” 克里斯那叫一个无语：“你以前不是挺胆小的吗？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你还抱怨自己就不该来非洲。 现在你不仅来了，还要主动以身涉嫌，这根本就不是以前的你。” 张岳哈哈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嘛！ 谢谢你关心我的人身安全，告诉你，我之所以偷偷去赞比亚那边考察，并不是简单去看看就行了。 我有自己的目的。 至于我的人身安全……” 张岳指了指身后的国岳保安大队队员：“有他们在，我想没人能动得了我。” 就在克里斯奇怪的功夫，张岳挥挥手。 下一刻，一个木箱被推过来。 克里斯带着疑惑打开，接着他就愣住了。 因为这个箱子里装满了子弹。 接着又是两个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武器。 张岳笑道：“现在还有什么疑惑吗？” 克里斯摇摇头：“没有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些武器全都是最先进的东西，有了它们，保证张岳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克里斯终于明白，张岳为什么要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了。 第一，他是想和其他队员搞好关系。 第二，他应该就是在等这些武器。 最后克里斯道：“我虽然不反对你，但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让我和你一起。” 他指着其他队员：“虽然他们也能保证你的安全，但我还是跟着你更让我放心。” 张岳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肯定会带上你的。” 接着他声音突然变小：“在整个肯尼亚，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 所以只要牵扯到安全问题，别人跟不跟着我都无所谓，但你必须跟着。” 克里斯听完心中有些感动，他点点头：“放心吧，咱们肯定能顺利回来。” 一星期后。 一行人绕过安哥拉，进入赞比亚境内。 看着面前的蓝天白云和草原，张岳忍不住感慨：“还是非洲好呀！ 温度适宜，得天独厚，如果能够在这里发展农业，收获可比我老家强多了。” 克里斯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非常适合种庄稼。 不过这里到现在都没发展期，完善的农业耕种体系，是有原因的。” 张岳好奇的看着他：“是吗？什么原因？” “很简单，就是因为这里的土地太富饶了，种什么就能收获什么。 所以它反而发展不起来完善的农业体系。 这就好比你根本不需要耕种，就能收获完全吃不完的东西，你还会努力去种地吗？ 反正换成我肯定不会。 这就是所谓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陈剑诧异地看着克里斯：“我说你小子可以呀？ 连这么深刻的道理都能感到，而且我发现你对我们华国的文化了解挺深的。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什么都不懂。” 克里斯嘿嘿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这一点他说的是真心话。 在遇到张岳之前，克里斯一直非常骄傲。 因为在部落里他是最聪明的，不管酋长还是酋长，儿子卡门，都没办法和他相比。 所以他一直有些眼高于顶，直到遇到张岳。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和张岳在海上斗智斗勇的经过。 自己当时可是绞尽脑汁，用了所有自己能用的方法，但在张岳面前却仿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而随着他对张岳的了解越来越深，克里斯惊讶的发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至于后来，他已经彻底服气了。 张岳不管聪明的程度，坚毅的性格，以及永远挥霍不尽的财富，都彻底颠覆了他的人生观。 所以等张岳从肯尼亚离开，他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学习汉语。 虽然汉语特别难，尤其是那些词汇，每天都把他学得头晕眼花。 但克里斯从未放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年的学习，他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汉语知识。 但克里斯并没有满足，他开始逐渐了解华人的文化，尤其是华人的历史。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克里斯已经是半个华国通。 而最让克里斯震撼的，就是华国的农业。 和对方完善的种植系统相比，非洲人的种植业就犹如小孩子过家家。 所以他一直在思考原因，结果自然收获多多。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前走。 克里斯介绍：“看到前方那边了吗？那里是个乡镇。” 张岳一愣：“乡镇？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逗我玩儿吧？” 不能怪张岳不信，因为这里所谓的乡镇，只有几个简单的茅草屋。 中间有一片地方用土坯垒起来，地面用土夯实，有点像上个世纪农村收麦子后用来晒麦子的场地。 结果你告诉我这里是乡镇？ 克里斯点点头：“真的？不信你看，那边还有辆车呢！” 张岳奇怪道：“车哪里有车？我怎么没看见？” 克里斯诧异的将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张岳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 “当然是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里分明有一辆车，绿色的车。” 张岳愕然：“你说这个呀，这玩意儿是车？” 没错，张岳其实早就看到了这辆车，这是一辆卡车。 只是看到这辆卡车的时候，张岳并没有把他当成一辆车。 没办法，实在是这辆车太破旧了。 怎么说呢！ 在华国，二手车交易市场其实非常火爆。 而且市场也会收购各种各样的报废车。 比如有些车停在某个小区好几年，看外表已经废的不能再废。 张岳也见到过类似的车，总之突出一个惨不忍睹。 可那些车和眼前这辆车相比，就等于是法拉利和五菱宏光的区别。 甚至可以说，它只是有四个轮子，外加一个在潮湿环境中，腐朽至少三十年的破架子组成的。 然而这还没完，只听克里斯道：“一会儿我们会坐这辆车，从这里走到芒古。” 张岳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第514章 拥挤的大卡车 张岳看了克里斯一眼：“坐这辆车到芒古？你是认真的吗？” 克里斯点点头：“当然是认真的，而且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 原因很简单，因为从这里到芒古，而且只有这样一辆交通工具。 而且我查过，这是按照你的要求，抵达芒古的最舒服的方式。 如果不坐这辆车的话，咱们就只能步行了。 从这里走距离也不长，两百公里，如果速度快的话差不多十天就能到。 当然，前提是我们要准备好足够的干粮。 因为中间没有任何可以补给的地方。 而坐这辆车，只需要大约八个小时。 所以你看……” 这个时间差不多要持续三个月。 克里斯点点头：“我们这里一共十九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下？” 一美刀等于人民币七块钱，要知道从这到芒古可是有两百公里。 所以在张岳看来，对方的收费应该比国内更贵才对。 只要把这些人抓住，搜刮抢掠一番，即使发不了财，也能舒舒服服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 再加上此地路况极差，即使张岳从来没坐过这种车，也知道前进肯定非常困难。 如果没猜错，这些人应该都是附近的居民，他们在这里等车，估计目的地和自己一样，都是去芒古的。 因为他们能看出这行人是外地人。 而外地人意味着可以打劫。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三个年轻人走过来。 克里斯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咱们能出发吧！” 对方见克里斯点头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坐得下，当然坐得下。 万一被别人认出你不是本地人，到时肯定会增加不少麻烦。” 摇摇头，这些人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 这些人有一大半肩膀上都背着枪，剩下一部分虽然看不出来，但从他们鼓鼓囊囊的腰间，能看出他们同样拥有厉害的武器。 之前是我眼拙，觉得这辆车有点不上镜。 张岳一行有十来个人，他们浩浩荡荡向前走，大老远就吸引到那辆车附近的人的注意。 说完一马当先的朝前走，结果刚走了几步，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扭头对张岳道： 虽然打结可以让自己舒服几天，但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张岳点点头：“你放心，我直接装哑巴。 他的皮肤是专门用一种特殊的染色剂染的，这种染色剂涂到身上，任何东西都洗不掉。 当然，虽然牺牲比较大，但这种颜料却能让张岳的皮肤，看起来和黑人没有任何区别。 男子开口：“你们好，请问要去芒古吗？” 不过你们每个人需要支付一美刀。” 张岳果断道：“我肯定是坐车呀！ 但现在我发现，此车堪比车中的兰博基尼劳斯莱斯。 惟一的方法就是等，等到表皮细胞老化，新皮肤长出来才能恢复正常。 反正你们说什么，我都当听不懂，听不见。” 听到这个，张岳一愣。 这些人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自然是不害怕的。 一美刀？这也太便宜了吧？ 我相信有这辆神车在，咱们一定能够非常成功的抵达目的地。” 大家都非常好奇的看过来，有些人眼睛忍不住爆发出灼灼的光。 “一会你不要轻易开口说话，尤其是你的英语，不是说你说的不好，而是发音方式太有特点了。 克里斯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还有一句叫不是猛龙不过江。 张岳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肤。 然而当他们把目光盯到这些人手上的武器后，表情直接僵住。 而且两百公里只是直线距离，如果算上绕道，再加上复杂的地形，最少也有二百五十公里。 这些人盯着张岳一行人的同时，张岳也看向他们。 毕竟这辆车是私人的，国内的车属于官方性质，车票本身就有部分优惠。 而在国内，两百公里的距离坐大巴的话，差不多要一百块钱。 然而他刚这么想，就听克里斯道：“什么？一美刀？老板，你这也太黑了吧？ 虽然我们是外地来的，但可不是不知道行情。 尤其是这条路，我已经走过几十次。 你想忽悠我根本不可能。” 老板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啊！ 可能是我刚才记错票价了，你们支付0.4美刀即可。” 然而克里斯依旧摇摇头：“这个价格倒还算勉强合理，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你就不给点优惠啊？ 一共五美刀，怎么样？” 老板瞬间就哭了：“不行啊兄弟，你们可是有十九个人，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收费，我需要收你们7.6美刀。 结果你直接给我砍掉一大截，再加上最近邮费那么贵，我把你们送过去，可是要赔本的。” 克里斯看他一眼：“你说多少美刀合适？” “最少七美刀，不能再少了，否则我宁愿不拉你们！” “最多给你六美刀，不能再多了。”克里斯当仁不让。 “六美刀绝对不行，这样，6.9美刀，怎么样？” “6.9美刀太贵了，我说六美刀就是六美刀，绝对不能多。”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已经又让了一步，结果你竟然一点钱都不加。 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你像你这样的铁公鸡。” 克里斯眼睛一翻：“什么叫像我这样的铁公鸡，我这人很实在的好不好？ 反正一共六美刀，你拉就拉，不拉我们宁愿走过去。 反正从这里到芒古也没多远。” “肯定不拉，你们走吧！” “走就走，难道没有你王屠户，我还吃不了带毛的猪不成？” 说完扭头对其他人道：“咱们走！” 然后一马当先朝前走了几步。 其他人闻言转身跟在克里斯后面，包括张岳。 既然这帮人走出二三十米，都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货车老板终于忍不住道：“行行行，六美刀就六美刀吧！ 算是我让你们一步。” 克里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什么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我开这么多年车，还从来没给人这么优惠过。” 克里斯嘿嘿一笑：“我没来，我来了，你早优惠了。” 说完他表情一苦：“老板，我们这些人都是穷鬼，平时饭都吃不饱。 和你这样的土豪根本没法比，所以你就照顾一下了。” 货车老板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穷鬼？你觉得我会相信？” 说完他看着克里斯肩膀上的枪，即使不言而喻。 眼前这把枪可不便宜，如果买了，足可以买他这辆车了。 克里斯摇摇头：“你说这东西呀！没错，这的确是个好东西，而且价值不菲。 可关键是他不是我的呀！ 我这次接了个活，专门去芒古那边保护一位老板。 这些枪是那个老板提供的，用完了还要还给他。” 货车老板这才恍然，他无奈摆摆手：“行了，在这边等着吧，一会儿发车的时候我会喊你们。” “那你什么时候发车？” “肯定要等人齐了，现在就这么点人，车子我根本就走不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看样子应该是揽客去了。 然而张岳却面色古怪的看着卡车附近的人。 因为他发现，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 再加上自己这边的19人，一共有将近50人。 50人坐一辆中型卡车，应该已经有点拥挤了吧？ 只不过现在他的角色是一个哑巴，所以只能旁观，不能说话。 克里斯对此倒感觉十分正常。 他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安静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有人过来。 这些人同样是附近的居民，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有妇女也有男子。 而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穷，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大包小包。 这些包用各种颜色花花绿绿的布包着，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 很多小孩看起来又瘦又弱，最大的是脑袋。 只一眼，张岳就知道他们应该有相对严重的营养不良。 直到两小时后，附近已经有八九十人。 克里斯终于站起身对老板道：“老板，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老板摇摇头：“再等一等呗！” “等什么等，都这么多人了，赶紧出发吧，我还急着到那边找雇佣我们的老板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附和。 “就是，出发吧老板！” “我到那边要找活干，你耽误一天，我就少挣一天的钱。” “是呀，赶紧走！”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卡车老板刚开始还在坚持。 只是随着声讨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只好无奈叹了口气：“行行行，出发就出发，大家赶紧上车！”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刻拿起包裹呼呼啦啦往车上冲。 看他们的架势，自然是想抢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克里斯的动作最快，只见他三两步之间就充到卡车上。 接着他指着靠近自己的人：“你们全都后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其他乘客见他这么蛮横，心里自然不满。 只不过看到克里斯手上的枪，忍了半天，还是按照对方说的后退几步。 这时其他国岳保安大队的人也都爬上车。 张岳是混在他们中间上车的，原因很简单，虽然他皮肤上的黑色可以起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如果别人靠得太近又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观察出一些破绽的。 所以张岳行事尽量保持低调。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就没人注意他。 然而随着众人陆续上车，比较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人数较多，整辆卡车根本挤不下。 至少有1/3的人卡在下面上不来。 这些人忍不住向卡车老板抱怨。 然而卡车老板对此却拥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他指挥着跟在他身后的那三个年轻人用绳子把卡车车厢缠起来，然后有指挥人上车。 好吧，这辆车本来是有车斗的，但是因为时间太长，车斗旁边的栏杆早就没有了。 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铁柱子。 用绳子把这些铁柱子缠好，就成了一个绳子制作的护栏。 之所以没有提前把这些护栏绑好，要不是老板懒。 而是当大家都站上卡车后，再去绑绳子的话，这样卡车能多站几个人。 因为之前老板就是提前将绳子绑好的。 这样一是上车非常不方便，二是先上车的人都会下意识站在绳子旁边。 不管老板怎么开口劝阻，他们都不会离开绳子。 毕竟有绳子抓着，比仅凭两只脚站在卡车中间要稳当的多。 这也就导致了，大家都不愿意往中间靠，以至于中间会形成肉眼不容易观察的真空。 但等所有人都站上车，再绑绳子就不一样了。 这样绳子还可以绑的稍微宽松点，无形中也能增加一点点空间。 不得不说，对方连这种小细节都算计到了，绝对是个人才。 然而，有了绳子后还是坐不下。 但老板依旧有办法，他让几个身体灵活的人两只脚踩到卡车上，身体在卡车外，然后用两只手抓住绳子。 这样子站着虽然比较吃力，但因为在绳子围成的栏杆外面，可以接触到更多空气，也不会感觉到拥挤。 所以对那些身手灵活的人还是非常乐意的。 但即使如此，依旧有七八个人上不了车。 然后老板就让他们坐到车头的车顶上。 这里被老板用钢筋焊了一些把手。 坐在上面手抓住把手，同样十分稳当。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安排到车上，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 而此时张岳已经感到自己呼吸十分艰难。 没办法，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 尽管国岳保安大队的人竭力帮他撑出一小片空间，可这一小片空间，也仅仅是保证张岳不会和其他人挨着。 他想转身都做不到。 这不仅让张岳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农村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就是那种老式的28大杠。 当时一辆车能坐五六个人。 前面的横杠上坐两个，后面的座位上坐两个，还有一个人当司机。 那时张岳已经觉得这足够壮观，可和现在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第515章 来自卡车上的非洲见闻 他无奈看了黑人老板一眼，克里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不耐烦的对黑人老板道：“喂，我说你走不走呀？ 你再不走我们下车了。 这么多人挤一辆车，老子现在呼吸都困难。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走过去，虽然走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但绝对比这舒服的多。” 老板无奈看了克里斯一眼：“我说兄弟，差不多行了。 你们十九个人坐车，几乎少给了三分之一的钱。 要不是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我都不想带你们。” 克里斯瞬间瞪起眼睛：“是吗？那我还真不想做了，钱还我，我们现在就下车。” 然而卡车老板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克里斯的话，他扭头对跟着他的那个年轻小伙子道： 这荒郊野岭的，车子坏在这，绝对非常崩溃。 而且速度也提不上去，遇到路况不好的地方，那叫一个颠。 那辆车已经开了七八年，早就残破的不成样子。 所以张岳就把那辆依维柯送给了父母，让他们开。 “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出发了。” 这让他习惯了在国内柏油公路上行驶的他，非常不习惯。 后来他还想再给父亲买辆更好的客货两用车，只不过被父亲以那辆依维柯还十分新为由直接拒绝了。 也算去了张岳的一个心病。 至于那辆小货车，已经被父亲卖掉了，据说卖了一千八百块钱。 张岳就放弃了主动下车徒步前进的想法。 他开过的最便宜的车，是以前老爸用来收粮食的小货车。 然而下一刻，货车老板却脸色大变，他问旁边一个年轻人：“怎么回事？” 得知这个情况，张岳非常高兴，因为他早就嫌弃这辆车了。 可现在，张岳却发现，自己非常怀念那辆小货车。 同时心也跟着下沉。 卡车已经发动。 可和现在这辆货车相比，好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一想到这个场景，他额头就冷汗直冒。 你这明明是货车，怎么搞了个拖拉机的标配？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用力吐槽一下，而年轻小伙摇了两次，就听见突突突的声音。 因为方向盘没有助力臂，所以开起来非常费劲。 接着卡车老板一踩油门，整辆卡车晃晃悠悠的朝前走。 太恐怖了！ 没办法，那辆小货车虽然破旧，遇到不好的路况你走路也会摇晃。 可看着脚下崎岖的道路，尤其是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变得异常泥泞。 这一幕看的张岳目瞪口呆。 后来张岳赚了一笔钱，自己买了辆依维柯，然后凭借眼睛异能，到处开着去进货卖货。 一辆只是稍微比自行车快那么一点点的货车，张岳感觉自己已经坐的没知觉了。 张岳瞬间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总算可以休息一下。 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属于标准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张岳一愣：“坏了？” 这好像是拖拉机的那种摇滚吧，只不过是加长的。 张岳就感觉自己像是坐在船上，每前进一步，身体就不停的来回摇晃。 年轻人连忙下车查看，大约过去十分钟，他才叽里呱啦的和货车老板说着什么。 就这样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忽然车辆猛的一个震动，接着直接停下。 而张岳父母因为习惯了小县城的生活，并不愿意到大城市。 自己不会要在这种状态下，坚持八个小时吧？ 不过这辆车他开了半年不到，就因为生意越做越大，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赚那些小钱。 年轻小伙子点点头，然后拿起摇柄，然后走到卡车侧面，将摇柄伸进去，开始用力摇动。 见张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克里斯有些郁闷：“这下麻烦了，他这辆车坏了。” 克里斯在旁边听着，脸色也跟着变了。 所以卖掉换成那辆依维柯，既可以让自己父亲再去进货的时候轻松点。 尤其是此地路况非常复杂，就算能够叫到救援车，估计也要等很长时间。 不过很快，张岳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扭头小声对克里斯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呀！ 让咱们的人赶过来，顺带开辆越野车。 这破车我早坐够了。” 他之前带着克里斯来这里暗访，是想了解一下这边的真实情况，好做出对应判断。 但了解情况，不代表他是过来吃苦的。 而且在张岳看来，这已经不是吃苦了，而是活受罪。 所以他决定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克里斯却摇摇头：“恐怕不行。” “不行，为什么？” 克里斯拿出手机，脸上全是苦笑：“因为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张岳愕然，随即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既然没信号，那他们怎么呼叫支援？” 张岳说的，自然是货车老板找修车队来修车这件事。 虽然这辆货车坐起来难受到了极点，可再难受也比靠两条腿走上十天墙。 尤其是这荒郊野岭的，晚上蚊子肯定特别多。 张岳有理由相信，自己可能根本到不了芒古，就被蚊子喝血喝死了。 所以哪怕等一两个小时，他还是希望这辆车能修好。 然而克里斯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什么呼叫支援，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支援？” 张岳一愣：“什么没有支援？那这辆车怎么办？” “很简单呀，他们自己修呗！” “自己修，他们自己会修车？” “当然会修车了，不然你以为货车老板为什么带三个人一起出发？ 为的就是防止这辆车在中途出故障，所以他们四个人中有两个是司机，另外两个是修车手。” 张岳瞬间松了口气：“原来有专门负责修车的人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车根本没人修呢！” 忽然他意识到不对：“等等，开着车专门带上修车师傅，难不成他这辆车经常坏？” “也不能说经常坏，一般是开个四五趟会坏一次。” 张岳愕然：“什么？开四五趟就坏一次？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能怪他不敢置信，要知道在国内，一辆车坏在路上的概率非常低。 只要注意每隔一段时间做一次保养，基本不会出问题。 虽然这条路的路况很差，但四五趟换一次依旧非常夸张。 克里斯无奈摊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辆货车的使用时间太长了，比如它的发动机已经用了二十八年。 按理说这辆发动机早就被淘汰了五六次，所以这样的路况它跑个四五次坏一次，已经非常不错。” 张岳不解：“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不换一辆新车？ 有一辆新车，来来回回在这条路上跑，应该能轻松很多啊！” 克里斯看着张岳：“换一辆新的很容易，但是钱呢？” “我知道换辆新车肯定得花钱。 但按照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换新车依旧非常划算。 比如这样的路况，这种车一天只能走一个单趟，想回来还需要再走一天。 这还不包括车辆在中间发生故障，一旦发生故障，需要的时间就会更长。 但他换一辆新车，一天跑一个来回轻轻松松。 如果勤快一点，甚至可以跑两个来回。 而且他请这三个人，每天的花费也不少吧？ 这三个人给他干两年，工资就够买一辆新车了。” 克里斯无奈看着张岳：“大哥，不要把非洲和你们华国对比好不好！ 在华国，普通人一天赚一两百块钱非常容易。 但在这里，你知道这三个人干一天，一共能挣多少钱吗？ 六毛钱！” 张岳愕然：“等等，你说什么？一个人跟着老板开一天车才挣六毛钱？ 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能怪他不敢相信，要知道在国内，你随便去扒拉扒拉垃圾桶，捡几个塑料瓶就能卖个一两块。 很多人根本就不屑去占这一两块钱的便宜。 大家去买东西，如果店老板说你买吧，我给你便宜一块钱，绝对会遭到鄙视！ 可这边的人忙活一天去连一块钱都赚不到…… 然而克里斯道：“你错了，我说的不是一个人一天赚六毛钱，而是三个人一天一共赚六毛钱。 也就是说，一个人一天只能挣两毛钱。” 张岳沉默。 忽然他道：“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克里斯笑道：“什么事？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贫富差距？ 意识到就好，所以对非洲大部份人来说，你们国家的人简直生活在天堂之中。 如果有可能，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一样你去华国讨生活。 然而你们那边的签证太难办了，比漂亮国还难办。 所以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并非觉得这些人可怜，毕竟不同人有不同人的活法。 知道我们国家四十年前，人们的生活标准是什么吗？ 他们辛苦忙碌一天，其实也就挣几毛钱。 大部分人辛辛苦苦忙碌一个月，也就三五块钱的收入。 这三个人一天挣两毛，一个月也能挣六块。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这边的物价也非常低，所以六块钱足以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 我的意思是，我发现每个月给你开三万块钱的工资有点太高了。 按照你们这儿的标准，你这相当于我们那的月入千万。 所以我决定你降你工资。 这些工人一天挣两毛，你是国岳保安大队总队长，我直接给你翻十倍，一天两块钱怎么样？” 克里斯的脸瞬间就绿了：“哥，我错了行吗？ 一天两块钱，一个月也才六十块钱，你这分明是想把我饿死。 我们那边的物价和这边不一样，六十块钱连吃都吃不饱。” “你这样啊，那我再给你翻十倍，一个月六百块钱怎么样？这已经非常厚道了。” 克里斯连忙道：“哥，我错了，真的错了，求原谅！” 陈剑诧异的看着他：“错了，错哪了？” “我应该提前把这条路的情况和你说清楚。 而不是我故意隐瞒。 所以请务必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二话。” 张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从两人的对话中，他能看出克里斯对于这一代的情况非常了解，但这家伙了解归了解，却不告诉自己一声。 是他忘了吗？ 显然不可能。 毕竟自己什么性格对方心里很清楚，像这么差的环境，对方如果和自己说了，自己肯定会反复斟酌，最后决定用什么方法过来。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对方没有和自己说，应该是见自己坚持独自前来，所以想看自己的笑话。 摇摇头，懒得理会这家伙，张岳扭头看对方修车。 不得不说，专门负责修车的那个小伙动作非常熟练。 只是经过简单的检查，就弄明白了事故发生的原因。 然后他开始拿出各种各样的修理工具。 不过虽然动作很熟练，但直到把车修好，还是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接着另外一个小伙又拿出摇柄开始摇车。 火车再次被发动，然后继续龟速前进。 可能是适应了的缘故，这次出发，张岳已经不觉得特别颠簸。 所以他在上面还有闲心观察四周的风景。 然后张岳就看到了远处的大草原，几只狮子正在追一只长颈鹿。 这几只狮子的看起来非常凶猛，它们把长颈鹿围在中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看到这一幕，张岳忍不住为长颈鹿默哀。 俗话说弱肉强食，碰到狮子这种动物，尤其是在好几只将其包围的前提下，除了等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然而，下一刻张岳呆住了。 只见一只狮子再也按捺不住，助跑几步，对着长颈鹿就扑了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然而狮子快，长颈鹿更快。 只见它脑袋一动，直接顶住狮子的小腹，然后直接把狮子顶飞了出去。 那只狮子整个身体仿佛被疾驰而过的面包车撞了一下，在地上滚出去老远，就一动不动了。 见张岳一脸疑惑的看着，克里斯道：“不用看了，那只狮子已经死了。” 张岳愕然：“什么？狮子死了？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 “那可是狮子。” “狮子又怎么了？要知道狮子是打不过长颈鹿的。” “狮子打不过长颈鹿，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 一只狮子看到长颈鹿，肯定扭头就跑。 想要把长颈鹿抓住吃掉，只有几只狮子合作。 即便如此，也充满危险性。 若我没猜错，这几只狮子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找到食物，才不得不铤而走险的。” 第516章 推车和少女 听完克里斯的话，张岳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的认知好像出现了偏差。 狮子竟然不是长颈鹿的对手？ 很难想象，这种脖子长到离谱的动物，竟然会这么利害。 看来自己见到的未必是真的。 克里斯简张岳陷入沉思，忍不住笑道：“很多东西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无法理解。 在大草原，狮子之所以厉害让人害怕，只是它具有攻击性。 我们对具有攻击性的动物，都会下意识的避让。 但如果说到战斗力，它不仅打不过长颈鹿，草原上大部分动物它都打不过。” 张岳一愣：“大部分动物它都打不过？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说完他指着远处的一群羚羊：“不要告诉我，狮子打不过羚羊啊！” 克里斯摊摊手：“大部分情况下，羚羊的确不是狮子的对手。 但要说羚羊打不过狮子同样是错的。 如果让一只成年狮子和一只成年羚羊面对面对决，这只狮子面对唾手可得的食物，最大的可能是放弃。” “放弃？”张岳一愣，有些不理解。 克里斯点点头：“没错，就是放弃。 狮子害怕羚羊的角。 如果它直接发起攻击，虽然可以凭借强大的力量和无与伦比的爆发力，把羚羊杀死。 但这只狮子，有很大的概率会受伤。 动物和人不一样，因为缺乏治疗条件，一旦受伤，伤口大概率会感染。 这种情况下，它有不少的概率会死亡。 即使侥幸能从感染中活下来，也会被其他天敌杀死。 哪怕没有天敌，受伤的狮子也会失去战斗力。 没有战斗力的狮子是无法进行捕猎的，捕不到猎物就没有食物，没有食物身体就会进一步虚弱。 如此形成恶性循环，最后下场可想而知。 可以这么说，对于这些食肉动物，它们受伤，基本就容易死亡。” 张岳听克里斯说完，忍不住道：“我说你可别骗我。 真以为我不知道狮子是群居性动物？ 自己受伤，它还有同伴。 不管天敌也好，食物也好，只要能从伤口感染中活下来，它的同伴只需照顾它几天，它的就能满血复活，重新成为纵横草原的狮王。” 谁知克里斯诧异地看着张岳：“难道你不知道，狮子最大的天敌，其实是它的同类吗？” “同类？” “对。狮子虽然是群居性动物，但一个狮群中一般只有一只雄狮。 也就是说只有最强壮的狮子，才有交配的权利。 至于其他雄狮，只能躲在远处，默默的一只狮子享受孤独。 它们无时无刻不再窥探这只雄狮的动向。 只要发现这只雄狮受伤，又或者因为年纪较大身体衰弱，它们就会立刻发起挑战，把这只狮子打败自己，成为新的狮王。 而且为了防止原来的狮子王受伤恢复，那些挑战的狮子都会下狠手。” 张岳沉默，好半天才感叹道：“有句话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不只对人来说，对狮子也一样。” 克里斯点点头：“没错，尤其是在物竞天择的前提下，狮子之间的竞争比咱们人类大多了。 不仅是羚羊，野猪、犀牛、斑马、大象等等。 所有体型较大的动物，单论武力值的话，狮子都不是对手。 只不过这些动物和狮子一样，同样怕受伤。 因此除非遇到生死危机，这些动物一般不会主动发起攻击，所以才给人一种它们特别温顺的感觉。 就拿野牛来说，如果是一群野牛被狮子盯上。 面对攻击，即使这些野牛的战斗力比狮子更强，它们一般也不会主动发起攻击，而是选择躲避。 原因很简单，只要发起攻击，就有可能被狮子咬伤。 那样它们活下来的概率将变得非常低。 所以碰到类似情况，野牛的选择是尽可能躲避，让狮子攻击其他野牛。 一旦某个野牛被狮子吃掉，这些狮子一般在未来几天内都会变得非常安静，那自己就安全了。 再加上野牛群本身同样存在竞争。 这其中不仅包括传播后代，还有食物、水源等等。 大草原上的草不是无穷无尽的，野牛吃完之后，只能选择迁徙。 而每一次迁徙都是非常危险的，比被狮子攻击还要危险。 所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能减少同伴数量，同样更有利于自己活下来。”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以前我一直觉得非洲野牛特别傻，那么大的个头，面对狮子的进攻竟然只知道躲避。 没想到……这些动物的心眼很多时候比人坏多了。” 克里斯点点头：“那是当然。 我们人类之所以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是我们知道互帮互助。 从这一点可以发现，那些自私自利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了这家伙一眼。 他怀疑克里斯和自己说了这么多，是故意点自己。 只不过他没有证据。 正猜疑，忽然张岳感觉身体的晃动突然加剧起来。 什么情况？ 克里斯道：“小心，前面是泥泞路。 若我没猜错，这个地方应该下过暴雨。” 张岳点点头，双手抓住卡车的栏杆，竭尽全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卡车停了。 怎么回事？ 克里斯脸色一变：“完了，车子陷进去泥坑里了。” 果然，张岳听到了司机猛踩油门的声音。 就听突突突，突突突。 卡车不停晃动，试图从泥坑里挣脱出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随着轮子的迅速转动，这个坑越来越深。 最后整个轮子已经陷进去大半。 卡车老板无奈只能熄火并打开车门。 经过检查后，他对车上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克里斯点点头，对其他人道：“都下去吧！” 又对张岳道：“咱们下去减轻一下车子的重量，这样或许能够从坑里出来。” 张岳点点头。 这是最好的办法。 所有人从车上下来后，卡车老板和他的三名员工又开始努力。 然而卡车陷的太深了，怎么努力都没用。 无奈之下，卡车老板只好找到克里斯。 双方商量了一会，克里斯点点头，然后对张岳道：“老板希望咱们能帮他推一下车。” 张岳表示没问题。 这种情况就要互帮互助，正如刚才克里斯说的，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地球上的王，就是大家足够团结。 他活动活动身体，准备出力。 事实上卡车老板不仅找了克里斯，还有车上其他成年男子。 所有人站在车辆旁边，双手扶住车帮。 卡车老板和他的三名工人已经把车轮前方的土挖出一个斜坡。 为了方便车轮子有着足够的抓地力，还在斜坡上放一根木材。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在车老板一声令下，众人同时用力。 卡车车轮开始拼命旋转，张岳身体弯成一条弓，只见他大吼一声，身上肌肉青筋暴涨。 突然他感觉双手一松，卡车车轮抓住下面的木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终于，它速度陡然加快。 原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卡车的车轮已经和地面平齐。 它从沟里出来了。 张岳神色一喜，然而下一刻，他脸色一变。 只见车轮突然开始打滑，轮胎甩起大量的泥，张岳躲避不及之下，直接被甩了一身。 看着跑出去老远的卡车，把他气的…… 正要发火，无意间看到旁边的克里斯。 张岳瞬间笑了，只见克里斯身上的泥，半脸不比张岳身上少。 尤其是他的脸上，鼻子和眼睛都被泥浆糊住，那模样，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看着车子脱困，旁边的众人立刻欢呼一声。 接着大家冲向车子，希望能坐上去，但却被卡车老板制止了。 卡车老板需要在车轮上装上防滑链。 就在他带着人忙活的同时，忽然一个年轻的黑人少女走到张岳和克里斯面前。 她拿出两块布递给克里斯和张岳，然后双手挥动示意两人擦一下自己的脸。 克里斯直接摆手表示拒绝，张岳无奈看这家伙一眼，伸手接过少女递给他的毛巾，然后向对方道谢。 虽然之前他装的是哑巴，但因为没有和其他人接触，大家都不知道他不会说话。 所以现在张岳开口道谢，少女并没有察觉出异常。 接着对方用英语道：“不用客气。” 张岳有些诧异，因为他发现，少女的英语说的很标准。 在非洲，虽然很多人说的都是当地语言。 但通用语言还是英语。 又或者说这些人说的其实是非洲英语方言。 不过对此张岳并不觉得有什么。 对方英语数的标准很正常，因为只要想说标准，只需在学校进行相对专业学习即可。 这就好比普通话，虽然大家平时都说方言，但真要改成普通话，对不少人来说，好像也不是特别难。 将脸上的泥擦干净，张岳刚准备把毛巾还给对方，但看着上面已经脏了，他扭头对克里斯道： “愣着干什么，拿水呀！” 克里斯却一脸怪异的看着张岳，张岳和他说了好几遍，他都仿佛没听到。 终于，张岳不耐烦了：“我说你再装傻，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从国岳保安大队开了？” 克里斯这才回过神，他连忙陪笑道：“不好意思，你要水是吧？稍等！” 说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直接倒到白布上。 少女见状一愣：“这好像是矿泉水吧？” 张岳点点头：“是矿泉水。” 谁知少女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一把抢过克里斯手上的瓶子，表情愤怒： “你们怎么能用矿泉水洗毛巾？这也太浪费了。” 张岳一愣：“浪费吗？” “当然浪费，这样一瓶矿泉水应该要一毛钱吧？” 这下轮到张岳诧异了，他问克里斯：“你们这的矿泉水竟然这么便宜？” 在他的印象中，矿泉水一瓶好像要两三块，以前倒是有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但现在已经几乎买不到了。 克里斯点点头：“普通矿泉水一瓶的确一毛钱，不过我买的是一毛五一瓶的，是我们这里非常有名的一个牌子。” 张岳点点头，他这才想到，这里的一毛钱和国内的一毛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好比四十年前的一毛钱，那时候别说买一瓶水，十瓶水都能买到。 表情有些歉意的对少女道：“不好意思啊，用这种水洗毛巾的确很浪费。 如果是我自己的毛巾，我肯定舍不得这么洗。 但是你的毛巾，别说一瓶矿泉水。 就算更值钱的东西，我也不能犹豫。” 他说这话，自然是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毕竟对少女来说，钱还是非常重要的。 谁知听了张岳的夸奖，少女的脸竟然红了： “你不要这么说话，会不好意思的。” 张岳有点愣神，对方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只是这么一想，见少女依旧站在自己面前，张岳打开自己的包。 拉开包上的拉链，他将一个纸盒递过去：“给你！” 少女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一点小零食，算是对你的感谢。” 他给对方的是巧克力，里面用锡纸包裹，外面是一层薄薄的彩色油纸。 见少女应该没见过，张岳解释：“你把外面的纸剥开就可以吃了。” 少女点点头，按照张岳的话将巧克力打开，接着掰了一块放到嘴里。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亮了：“好甜，味道好独特，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甜品。” 张岳笑道：“谢谢夸奖，如果我觉得甜品中最有风味的，还是你们这边的蜂蜜。” 他说的是心里话。 草原地区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花。 这些花被蜜蜂采过之后，蜂蜜会混合在一起。 它的味道非常独特，放入嘴中有一丝淡淡的苦，有点像苦瓜。 也有一丝淡淡的酸，有点像酸苹果。 但更多的是甜。 而且这种甜不像糖果那么浓郁，它很淡，属于标准的甜而不腻。 少女的眼睛更亮了：“你吃过蜂蜜？” 张岳点点头：“吃过呀，你怎么了？” “那能告诉我这种蜂蜜是什么味道吗？” “啊？”张岳有些傻眼。 他刚才之所以和少女说蜂蜜，是他能看出，少女应该是养蜂人。 专门在大草原上养蜂的。 所以自己这么说，应该会和对方有共同语言。 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蜂蜜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自己不会是看错了吧？ 第517章 突然发生的意外变故 他连忙问对方：“你不是养蜂人吗？” 少女点了点头：“我是养蜂人。” 然后指了指前方：“再往前面步行走两天，就能看到我的养蜂场。 这次我去芒古，是想买一口锅。 我家的锅摔了一下，不能用了。” 说到这个，她脸上全是心疼。 张岳点点头：“那的确应该买个新的，锅非常重要，包括在我们国家。 我们那里如果双方闹矛盾，只要把锅砸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此话一出，少女眼睛一亮：“是吗？那你平时吃饭用的是什么锅呀？ 铁锅？铝锅？还是不锈钢锅？ 我能看出来你很有钱，所以你用的应该是不锈钢锅吧？” 张岳有些尴尬。 因为他不太理解有没有钱和用什么锅之间的必然联系。 不过很快张岳就想通了，这里是非洲，不是华国。 就好比华国以前的游牧民族。 因为当时冶炼技术落后，对游牧民族来说，一口锅等于是他们一家人最大的财富。 就和现代人的房子一样。 在那个时代，游牧民族的年轻小伙想要娶到一个美丽的妻子，必须得有一口锅。 虽然想起来有些好笑，但仔细思考，好像现代社会已经好不了多少。 如果让那位游牧民族的年轻小伙知道，现代的年轻人想要结婚，必须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想必也会觉得非常搞笑吧？ 毕竟对游牧民族的年轻小伙来说，房子就是蒙古包。 随随便便就能见到一个。 张岳斟酌着语言道：“我吃饭用的是铁锅，因为铁锅中含有铁，如果拿来炒菜，可以帮人体补充足够的铁元素。 不锈钢锅虽然比较贵，但那玩意在我们那用的人并不多。” 少女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家的锅也是一口铁锅，看来咱俩平时吃的饭是一样的。” 张岳点点头：“肯定一样呀！ 你平时是不是主要吃面食？” “对！” “我也吃面食，作为一名北方人，我是吃不惯米饭的。” 少女闻言突然笑了起来：“还以为你真是有钱人呢，原来也就是装装样子。” 张岳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嘲笑自己。 少女见张岳故意装傻，立刻道：“米饭可是只有酋长才能吃的好东西，像我们这些人肯定吃不起。 你是酋长吗？” 张岳摇摇头。 “这就对了。” 张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发现自己和对方交流时好像有一点代沟。 少女却继续看着张岳，看的他头皮有点发麻。 张岳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好转移话题：“你说你是养蜂人？那你平时都养什么蜜蜂？” 听到这个，少女瞬间兴奋起来：“你说蜜蜂呀？我不知道。 如果我们家的蜜蜂可听话了，我只需要一吹口哨，她们就能听懂我的意思。 ……” 她滔滔不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张岳只好在旁边认真听着，终于，等少女不再开口，他才问： “既然你养了这么多蜜蜂，怎么会不知道蜂蜜的味道？” 这也是他最大的疑惑，谁知少女理所当然道：“很简单，这些蜂蜜要卖掉换钱。” 她掰着手指头：“钱很重要的，我需要拿来买粮食，买衣服，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包括买锅。 和这些东西相比，蜂蜜除了香一点，什么用处都没有。” 张岳再次愣住。 这让他想起一首诗：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眼前这个少女，和诗中的养蚕少女有何其相似？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发现少女眼中有一丝狡滑。 这时只听克里斯在他耳边道：“别信这个女人的话，她骗你呢！” 张岳疑惑的看着克里斯。 克里斯说的是汉语，少女肯定听不懂。 于是他也用汉语回道：“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 “想和你聊天呗！哥，你千万小心点。 这个地方又穷又破，大部分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所以很多人见到有钱人，要么直接动手抢，要么就像这个女人一样，通过和你攀上关系，也希望你能把她带走。” 张岳依旧疑惑：“把她带走，带她去哪？” “当然是你家了，你到底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对方这么做，是想嫁给你，成为你家的女主人。 这样她就能跟着你，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张岳笑道：“没这么夸张吧？她怎么知道我能给她衣食无忧的日子？ 万一我是坏人呢？” “那又怎样？总比待在这里挨饿强的多。 难道你真的以为，一个养蜂人，连蜂蜜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我承认，她为了生计，应该很少喝蜂蜜。 但如果连蜂蜜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未免太夸张了。 她这是我故意博取你的同情。” 张岳心中一动，不得不说克里斯说的对。 对方的表演的确有些夸张。 但虽然如此，他却并不排斥这种行为。 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将来的权利。 只不过这位少女注定要失望了，自己的身份和对方想象的不一样，更不可能把她带回华国。 这时，卡车已经好了。 卡车老板招呼大家上车，很快整个车辆又坐满了人。 和之前唯一的区别是少女离张岳很近，等在车上坐好后，又朝他友善的笑了笑。 张岳则回以同样友善的微笑。 车子继续发动，然后不停的晃呀晃！ 就在张岳以为，自己又要跟着车子晃很长时间时，下一刻，车子再次停在那一动不动。 他愕然朝外看去，只见卡车的轮子又陷入另外一个泥坑里。 不会吧？ 张岳眼皮一跳。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经过一番折腾后，卡车直接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卡车老板只好无奈，再次让大家下车。 又是同样的一番操作，卡车依旧没能成功从坑里出来。 然后卡车老板招呼大家帮忙推车。 张岳自然过去帮忙，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主动找到一个离轮胎远的地方。 这样起码不用担心溅自己一身泥。 终于，又用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从坑里被推了出来。 就在张岳犹豫自己要不要上车的时候，卡车老板发话了： “各位，不好意思呀！ 通过我对前方路段的观察，发现到处都是泥坑。 如果让你们继续坐上，说不定没走多长时间又会陷进去。 这样别说今天了，哪怕走到明天晚上也到不了目的地。 所以还要麻烦大家在地上走一段距离。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前方的泥泞路的也就七八公里的样子。 过去这段路之后你们再上车。”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 什么鬼？ 竟然让自己步行走路，这也太坑了吧？ 如果在国内，遇到需要坐车的时候，如果司机赶让大家步行走七八公里，大概率会被狠狠揍一顿。 更不要说，现在走的还是七八公里全的泥泞路。 只能说，这也太坑了。 然而对于货车老板的要求，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了。 大家纷纷将身上的东西放到卡车上。 很快卡车被发动着，开始慢慢前进。 因为没有人坐上去，这次卡车轻了很多，走起路来也没有之前那么艰难。 不过即使这样卡车走的也非常慢，以至于所有人步行都能跟上。 大约走了百十米，然后卡车又陷进去了。 这次的深坑有点深，卡车老板费了半天劲，依旧没有办法。 然后他继续招呼大家帮忙推车。 张岳对于这种情况都已经习惯了，他熟练的找到刚才的位置，然后双手用力，在卡车老板的口号下拼命往前推。 很快车子又被推了出来，接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没有意外，又走了三十米，车子再次陷了进去。 然后又是推车。 张岳发现自己已经麻木了，如果回到国内把自己的这段经历说出来，效果肯定炸裂。 而他和那位少女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因为推车的都是男人，所以每次张岳帮忙，少女就会在旁边给他加油。 每次把车推出去，少女又会欢呼一声，给张岳鼓掌点赞。 这让张岳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推车的时候挺费力，但真的没做什么。 终于，又向前走了3公里。 而这段距离，张岳已经推了至少二十次车。 这让他更郁闷了，到底自己是来推车的，还是坐车的？ 看了克里斯一眼，张岳很想和对方商量一下，要不这车就别坐了吧？ 他感觉步行走过去，也比给对方推车强。 然而克里斯根本没理会张岳，他一边安排其他国岳保安大队的人，一边盯着卡车。 一旦卡车陷进去，就会第一时间帮忙。 仿佛压根就没有主动离开，步行去芒古的想法。 张岳见状，也只好放弃。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只能继续坚持下去时，忽然听到远处乱哄哄一片。 紧接着是枪响的声音。 什么情况？ 克里斯反应非常快，他大叫一声，所有国岳保安大队的人全部开始集合。 他们下意识将张岳围在中间，接着在克里斯的指挥下，朝旁边一个方向慢慢靠过去。 那里地势非常好，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张岳的安全。 而在克里斯行动的时候，张岳一拉旁边一脸迷茫的少女：“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少女下意识点点头，赶紧拽住张岳胳膊。 就在这时，一大片黑人朝这边冲过来。 看到这一幕，张岳眼皮忍不住狂跳。 因为这些人起码五六百，而且他们手上的武器非常先进，一点都不比克里斯等人手上的差。 什么情况？ 张岳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张岳给国岳保安大队配备的，可是最先进的武器。 为此花了他不少钱。 可现在竟然还有一伙人的武器，丝毫不比自己这边差？ 最离谱的是对方有五六百人，而自己为了保证机动性以及尽可能缩小目标，这次出去只带了二十个人。 同样的武器，二十人对五百，傻子都知道结果。 忽然，张岳开口：“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应该是为我来的。 所以所有人现在听我命令，把武器扔了。” 克里斯一愣：“扔武器？为什么？” 张岳看他一眼：“当然是为了不暴露自己。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些人虽然知道咱们的前进路线，但并不知道我的确切位置。 只要咱们不动手，就可以保证自身安全。 可只要动手，就真危险了。” 克里斯有些纠结：“可是如果咱们把武器扔了，一旦被对方抓住，那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现在这样，起码还有还手的余地。 而且大家训练的很刻苦，虽然对方人数比较多，但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其他人也用力点点头：“是啊，老板，这次跟你来的全是神枪手。 虽然那还做不到绝对的一枪一个，但两枪一个还是没问题的。 也就是说，对付这些人一千发子弹就够了。 我们每人这次带了两百发子弹，二十个人就是四千发。 就算对方的人数翻四倍，咱们也能对付得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 张岳摇头道：“不，咱们没有任何赢的希望。” 见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自己，他解释：“对方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备而来。 所以这五百个人，每一个绝对都是身经百战之士。 你们一对一和他们单挑都不一定能赢，更不要说他们五百个打你们二十个。 全部听我的，扔武器，然后化整为零，进入草原。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自己。” 然后对克里斯道：“尤其是你，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轻举妄动。” 克里斯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一把将手上的枪声了，对其他人道：“听老板的，那咱们撤。” 说完随便选了个方向跑了。 张岳也找了个方向准备溜之大吉，然而刚走几步，就听少女的声音： “喂，你去哪？” 张岳一愣，回头看着对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是来找我麻烦的。 你赶紧走吧，我不想拖累你，咱们有缘再见。” 谁知少女摇摇头：“对方找你麻烦？那你要去哪？” 张岳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随便跑呗！ 只要能安全逃走，剩下就好说了。” “要不这样，我家离这里不太远，你跟我回我家吧！” 第518章 我在草原之上 张岳再次愣住。 说实话，对于面前这位黑人少女，他的态度有些复杂。 尤其是对方刻意和自己接近，虽然张岳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 但听克里斯说对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心理还是有了三分戒备。 而且张岳已经决定，等到了目的地，自己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给对方半点接近自己的机会。 可现在…… 他有些犹豫，少女却焦急道：“等着干什么？快跑呀！ 那些人马上追上来了。” 张岳这才回过神，果然看到身后那些人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 据目测，他们距自己已经不到两百米。 两百米的距离，已经进入枪支的精准打击范围。 如果这些人不管不顾，直接开枪，自己很有可能凉凉。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他立刻点点头，跟着少女就朝一个方向跑。 然而跑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一个非常无奈的事实。 这里的路又湿又滑，才跑了十分钟不到，就摔了七八跤。 他的衣服上全是泥泞，脸也几乎看不清容貌。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可问题是，张岳郁闷的发现，面前这个身体娇小的黑人少女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 他已经非常拼命，但依旧跟不上对方的步伐。 对方每走一段距离，都要停下来等等自己。 有点尴尬呀！ 要知道在张岳心中，女生一般都是柔弱无力的代名词。 终于，半小时后。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喘气：“不行了，跑不动了，要不你先走吧！” 半个小时，张岳感觉自己跑了差不多有十公里。 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因为剧烈运动，把他身体极限都榨了出来，还会让他感觉自己跑了很远的样子。 少女听他这么说，立刻停下脚步。 接着她蹲下身体，耳朵贴着地面仔细聆听。 片刻之后，她笑道：“好了，不用跑了，对方没有追过来。” 张岳疑惑朝身后看去。 两人现在处于草原深处，旁边的草最高的有两米多高，低一点的也有一米。 近距离倒没什么，但距离远，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 所以对方到底有没有追过来，张岳根本无法判断。 他问少女：“你怎么知道？” 虽然对方从小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可再熟悉，也有极限，远远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随便趴到地方听一听，就能听到几公里外的动静。 少女嫣然一笑：“很简单，你看那边的天空就知道了。” 张岳按照对方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里有几只鸟在盘旋。 忽然他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那个方向有人？” 少女点点头：“对，有人惊扰了那些鸟类，导致他们有家不敢回。 所以只要观察鸟的方向，就知道对方的位置了。” 张岳疑惑：“可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是追兵，而不是克里斯他们？” 少女笑道：“用这种方法只能看出三十人以上的队伍，如果大家分散开是看不到的。 就像咱们两个，如果能通过飞鸟确定咱们两个的位置，就你这乌龟般的速度，肯定已经被抓了。” 张岳脸一红：“什么我这乌龟般的速度，我跑得很快的好不好？” “你这叫跑吗？” “难道不叫？”张岳不服气，“我可一直跟在你后面，你跑多快我就跑多快。 如果这都不叫跑的话，那什么才叫跑？” 少女瞬间笑了：“可我一直在走路呀？ 你连我走路都追不上，还敢说自己在跑？” 张岳不说话。 虽然他承认对方的体质要比自己好，可这应该是对方经常锻炼的原故。 如果给自己一点时间，自己完全可以超过对方。 结果对方却拿这个嘲笑自己…… 当然张岳只是心里这么一想，他道：“既然你觉得对方没有追来，那就没追来吧！ 不管怎样，我都得歇会。 等等，怎么感觉腿部这么痒？” 他下意识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腿，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头皮都炸了。 只见他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吸满了蚂蝗。 这些蚂蝗在他腿上不断的蠕动，看起来非常吓人。 下一瞬间，他手掌用力朝这些蚂蝗拍过去，一边拍一边惊声大叫。 然而很快张岳就绝望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这些蚂蝗就犹如吸盘一样，牢牢吸在他的腿上。 忽然，一只黑色的娇俏小手伸过来，然后在自己腿上轻轻一搓。 说来也奇怪，这些蚂蝗竟然纷纷掉落下去，然后在地上不断蠕动。 虽然张岳不懂蚂蝗的语言，但也能看出这些蚂蝗在垂死挣扎。 果然，片刻之后，所有蚂蝗都一动不动，有的身体已经干瘪。 显然死的不能再死。” 眨眼之间，他身上的蚂蝗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不过他的腿因为被吸了不少血，上面殷红一片，看起来很吓人。 但张岳却彻底松了口气，他看像黑人少女：“你是怎么做到的？” 黑人少女微微一笑，然后摊开自己手掌。 张岳发现她的手湿漉漉的，上面全是水。 “水能杀死蚂蝗，这不可能吧？” 蚂蝗本就是水生动物，遇到水之后，只能活得更欢快。 黑人少女摇摇头：“这是水，但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盐水。” 说着她拿出一个竹筒，然后拔出侧面的塞子，然后轻轻晃了两下。 张岳就听见了叮叮咚咚的声音。 他疑惑问对方：“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东西？高浓度食盐水好像不能直接喝吧？而且这好像也不符合你们这边人的习惯？” 如果当地人出行都会带食盐水的话，克里斯肯定会告诉自己。 所以张岳判断这应该是少女的个人行为。 少女微微一笑：“这是我从书上学的。 以前我们这里不管是谁，只要被蚂蝗盯上，都是用烧着的木炭烧。 蚂蝗遇到高温，立刻就会从腿上脱落下来。 但这样的话，腿也会被烧红的木炭烧伤。 所以在我们部落，大家腿上全是伤疤。 我以前也是这样，不过当我知道高浓度食盐水同样可以杀死蚂蝗后，就改用这种方法。 它的效果比直接用火烧还要好。 而且这种食盐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们需要野外宿营时，可以涂抹到食物上。 这样就不用担心，因为盐分不够导致身体虚弱。” 张岳点点头，朝对方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对方非常有想法。 然而下一刻，他又愣住：“等等，你们这边的盐应该不便宜吧？” 这里不像肯尼亚临海，可以通过海水提取大量食盐。 所以在张岳看来这里的盐价格应该会高不少。 即使不像古代食盐专卖那么夸张，但看少女的模样，家庭应该不富裕。 所以她根本没资格这么浪费。 倒是有燃烧的木炭去炙烤那些蚂蝗，由于木炭可以就地取材，反而非常廉价。 或者可以说零成本。 少女反而有些奇怪：“你说这种盐？它不是买的，而是我挖的。” “你挖的？”张岳愕然，然后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附近有盐矿？” 少女点点头。 原来如此。 经过这段时间的聊天，张岳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少女见状道：“你恢复了，那咱们走吧，我家已经快到了。” 张岳点点头，由于已经脱离危险，所以他这次的速度慢了很多。 加上之前已经走过一段时间的泥泞道路，现在他已经有些适应。 走了一段距离，前方的草突然开始变低。 可能是离家越来越近的缘故，少女有些兴奋。 她不由自主加快速度，张岳见状，只好也跟着加快速度。 然而少女越走越快，张岳已经完全跟不上。 好在前方已经出现村落，确定不会跟丢以后，他再次将步伐放缓。 远远的，张岳能看到少女进入一间茅草房。 这个茅草房和克里斯以前的家有些类似，只不过要矮小很多。 房子上有不少破洞，只要下雨，大概率会被淋。 房子不远处还有其他房子，不时有黑人进进出出。 他们自然看到了张岳，不知道是少女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还是这些人原本就非常和善。 张岳看自己，他们礼貌的朝张岳点点头。 张岳也跟着点头回应。 终于来到少女家所在的茅草屋，他站在外面大声说了两句。 接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小男孩从屋里走出来，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张岳。 张岳立刻友好的朝对方笑了笑。 忽然他想起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对方。 这是他出发前准备的食物，路上吃了不少，之前给了少女一块，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 好在之前的奔跑中并没有损坏，不然看着小男孩，他也只能两手空空。 小男孩见张岳给他东西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下意识后退半步。 张岳见状并不奇怪，他想了想，将巧克力拆开，从里面掰下一块，然后放到嘴里咀嚼，表示这东西可以吃。 接着又把剩下的递过去。 小男孩这才犹豫的走过来将巧克力接到手中，然后学着张岳的样子吃了一块。 下一刻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奇怪声音。 而随着小男孩的话，只见屋子里瞬间又走出八个小孩。 这些小孩有大有小，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刚刚学会走路。 然后这些孩子全都盯着张岳，脸上全是渴望。 张岳有些尴尬。 因为他没有巧克力了。 下意识的，他将目光盯着刚才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手中的巧克力不是一块而是一板。 如果掰开的话，可以分成十六小块。 他和小男孩各自吃了一块，还剩十四小块。 所以给其他孩子每人分一块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猜中了心张岳的心思，还是在这些孩子从屋里出来时，小男孩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吃完，就必须把其中的一部分分出去。 于是他张开嘴巴，一阵狼吞虎咽，眨眼间就把一整板巧克力全吞吞入肚。 而此时张岳才一脸希翼的看着他。 然后小男孩朝张岳笑了笑，露出因为吃巧克力而变黑的牙齿。 张岳：“……” 好吧！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吃独食。 忽然张岳一拍额头，将背上的包卸下来。 将包打开，张岳拿出一个塑料包装的长条形袋子。 他将袋子撕开，露出里面的压缩饼干。 没错，这种饼干是张岳的干粮。 他和克里斯，以及国岳保安大队所有人都带的有。 本来按照张岳的身份，是可以不用背的。 不过张岳知道，在荒郊野外，一名领导人和属下同吃同住的重要性。 所以尽管克里斯再三劝阻，他还是坚持背了一份。 还好自己背了，不然之前大家化整为零，没有这一包压缩饼干，他估计根本不用那些人抓，自己就得饿死。 至于少女家…… 看着眼前这么多孩子，在结合眼前的茅草屋，张岳心里清楚，这家人储存的粮食，很可能都没有自己背包里的多。 每人分一块压缩饼干，张岳开始教大家吃饼干的方法。 这些孩子见刚才那个小男孩就有东西吃，早羡慕坏了。 现在看到张岳的示范，自然迫不及待的将饼干往自己嘴里塞。 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就亮了。 压缩饼干这东西，只要吃的时间稍微一长，就会感觉难以下咽。 但如果是第一次吃，会发现真的很好吃。 眼前这些孩子就是这种状态，他们敢保证，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刚才那个小男孩吃完巧克力后，见其他兄弟一个比一个吃得香，于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岳的手。 张岳拿出的一大包饼干有十块，分给其他人每人一块后还剩两块。 所以自己有机会。 他连忙走到张岳面前，双手开始比划。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结合眼前的场景，张岳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他果断摇摇头，对小男孩道：“抱歉，我已经把自己唯一的一块巧克力给你了。 所以这饼干还是留着我自己吃吧！” 说完他也学着小男孩一样，直接将两块饼干全塞自己嘴里。 然后狼吞虎咽全部吃完，最后还调皮的朝小男孩摊摊手，表示真的已经没有了。 第519章 克劳迪亚的过去 小男孩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张岳。 忽然他嘴巴一咧，大声哭了出来。 接着少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张岳的表情全是惊愕：“这是怎么了？” 张岳有点尴尬，他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和你弟弟开个玩笑。” 少女见自己的弟弟妹妹每人拿着一块压缩饼干吃得十分香甜，表情瞬间急了。 她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张岳根本听不懂的话。 这些弟弟妹妹先是一愣，接着全都低下头。 只是就算把头低下来，因为他们嘴里也咀嚼不停。 有的更是直接把整块饼干塞进嘴里。 少女见状，只好对张岳道：“对不起啊！ 你不用给他们吃的，而且这种饼干那么贵…… 我们家的情况你都看到了，没有同样贵重的东西回赠给你。” 张岳闻言连忙摆手：“几块饼干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郑重？ 主要是我这次来为了方便，没带那么多东西。 下次吧，下次我送你们一卡车饼干，保证你们几年都吃不完。” 少女微微一笑，没有接张岳的话。 显然认为他这是在吹牛。 不过也难怪，对于她来说，一块饼干就已经是难得的奢侈品，更不要说一卡车饼干了。 张岳也没解释，他问少女：“你们这哪里可以洗澡？” 经过这么长时间赶路，张岳身上全是泥。 再加上腿部被蚂蝗咬伤，可谓非常狼狈。 所以他需要用水把身体洗干净。 少女微微一笑，又用图画和弟弟妹妹交待几句，然后带着张岳离开。 两人一直向西，走了差不多一公里距离。 然后张岳就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就向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一条大河。 河水清澈，不断流淌。 张岳二话不说，将衣服一脱，整个人直接跳到河里。 在水里洗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一脸满足的出来。 见少女诧异地看着自己，张岳微微一笑：“怎么了？” 少女指着他的身体：“你的皮肤……” 张岳低头看去，然后眼皮跳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原本用特殊颜料染的黑色竟然消失了大半。 虽然表面还是有些黑，但只需一眼就能认出他是黄种人。 张岳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不是非洲人，而是来自华国。 这次到非洲，主要是办理公司方面的一些业务。 但我身份比较敏感，为了不出意外，还专门把身体染成黑色。 不过这种染料也太差劲了。 明明说好了半个月不褪色。 结果这才过去几天，靠，不容易染出来的黑皮肤就没了。” 少女表情有些古怪：“把皮肤染色？ 等等，你说你来自华国？ 那么你是华国人？” 张岳点点头：“对，来自华国的生意人。” “那你能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张岳有些奇怪，少女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我们国家不是一直在驰援非洲吗？ 我手上虽然只有一家小公司，但也想尽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所以这次才选择来这里。 本以为此行非常顺利，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意外。” 少女表情突然有些激动，她对张岳道：“你如果决定投资能不能投资我的家乡？ 也就是这里。 看到这条河了吗？它非常宽广，里面有各种鱼类。 你们华国人不是非常喜欢钓鱼吗？可以让他们来这里钓。 这条河什么鱼都有，包括这么长的。” 她将双手尽可能平伸：“这种鱼一条差不多有上百斤，只要抓住，绝对是可以炫耀好几年的战利品。”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书上呀，我从书上看到的。 难道现实不是这样吗？” 张岳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但又不是。 我们华国人的确非常喜欢钓鱼，但他们是不可能万里迢迢跑这里钓鱼的。” 少女的脸上瞬间满是失望：“这样啊？ 你都会投资什么？” 张岳笑道：“当然是可以让我们赚钱的东西。 比如矿山。” 少女摇摇头：“我们这里没有矿山。” “交通也行，我们会修一条路，将你们这边的城市联通起来。 要想富先修路。 有了路，当地很快就能获得非常不错的发展。” 结果少女再次摇头：“我们这远离大城市，而且道路你也走过好几趟。 就算你会修路，肯定也不会选我们这。” 张岳点点头：“你们这太偏僻了，前期工程肯定不会考虑。 不过等主干道修好，还是会考虑你们这里的。” 少女看着张岳：“是吗？那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能看进度吧！ 我估计最快也得十年。” “十年……”少女摇摇头，“还有没有其他项目？” 张岳摊摊手：“应该没有了，不过就算有，也会首先考虑城市附近。 抱歉，我知道你的想法，也很想帮你。 但我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我需要为所有人的利益负责。” 少女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你跟我来。” 说完快步朝前走，张岳有些疑惑。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选择跟上。 两人这次走了差不多2公里。 少女再次停下，然后朝张岳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然后她慢慢靠过去，很快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瓶子。 将瓶子递给张岳，少女笑道：“拿，尝尝！” 张岳疑惑，结果发现瓶子里是蜂蜜。 这些蜂蜜有点温热，里面还有散碎的蜂蜡和一些杂质。 当然是对方刚刚采的。 他喝了一口，瞬间竖起大拇指：“好东西！” 少女听到张岳的赞扬，立刻喜笑颜开：“谢谢！” 张岳连忙说道：“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实不相瞒，你们这边的蜂蜜我以前吃过。 当时我以为那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蜂蜜，但和这种蜂蜜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少女狐疑的看着他：“你真的吃过我们这边的蜂蜜？” 张岳点点头：“骗你干什么？稍等！” 他拿出手机一通操作，很快找到一张照片：“就是这种蜂蜜，你看看，我没骗你吧？” 少女好奇接过，只是等她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你喝的这种蜂蜜，就是我制作的。” 张岳愕然：“什么？你制作的？不会这么巧吧？” 少女笑道：“这个很简单呀，因为方圆百里内，只有我一个人养蜜蜂。 当然，赞比亚东边也有两家养蜂场。 所以你吃到我制作的蜂蜜的概率有三分之一。” “那可真是巧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少女见陈剑半天不动，又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吃呀！” 张岳点点头，一口气将蜂蜜喝完，然后竖起大拇指：“已经甜到我心里了。” 少女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 接下来她带着张岳到处转悠。 张岳跟在她身后，听她讲述自己的过往，这才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 少女叫克劳迪娅，和其他同龄少女要忙着干活不同，她到了上学的年龄，就被父母送去念书。 在这里念书是要收钱的，而且价格昂贵。 但克劳迪亚的父亲在大城市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所以就把克劳迪亚安排了过去。 只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四年，然后克劳迪亚的父亲失业了。 而且这时克罗地亚又有了两个弟弟，她便自然而然的放弃学业，照顾弟弟。 不过她终究还是上了四年学，这四年她学会了不少知识。 而且这里的教育和华国只教加减乘除运算不同，克劳迪亚学会了不少生活常识。 加上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开始了自己的养蜂生涯。 可以这么说，克劳迪亚养蜜蜂，完全是她自己研究摸索出来的。 那时她十三岁，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年。 七年的时间，克劳迪亚已经是附近一个小有名气的养蜂人。 她不断的养蜂卖蜂蜜，如果家里只有她自己的话，她完全可以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 只是她的父母给她生下了八个弟弟妹妹。 为了抚养这八个小孩长大，克劳迪亚牺牲了很多东西。 不过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在当地部落，其他家庭能有五六个孩子就不错了。 不是，他们不想要更多孩子，但是孩子太多的话，根本养活不起。 但克劳迪亚却凭借一己之力，让自己的弟弟妹妹有一口饭吃。 听对方说完，张岳有些疑惑：“你父母呢？难道他们不会帮你？” 说到这里，克劳地亚的神色瞬间暗淡下来。 她表情痛苦：“我的父母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不起啊！”张岳连忙道歉。 克劳迪亚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我早就习惯了。” 张岳忽然想起什么：“等等，既然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你擅自离开家，剩下你弟弟妹妹怎么办？” 谁知克劳迪亚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当然是他们自己照顾自己了？ 就算年纪最小的那个，也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张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种情况和华国好像有些不一样。 当然他完全能够理解，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自己小的时候家长也从来不管，任由自己随便乱跑。 不像现在，出了门都需要接送。 但张岳还是开口道：“虽然你的弟弟妹妹可以照顾自己，但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 毕竟你们这里要比我们那乱的多，而且附近到处都是危险。 就拿那条河来说，河中间的部分还是很深的。 万一小孩子跳进去游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克劳迪亚点点头：“你担心他们溺水？” 张岳笑着道：“对，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比较小，但我们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他本以为对方会赞成自己的观点，然而克劳迪亚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我从书上看到的。 这个故事说，一个学者和一个渔夫聊天。 学者问渔夫：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渔夫回答：我爷爷出海打鱼，然后碰到了海啸。 最后人和船一起被海啸吞没，淹死了。 学者又问渔夫：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渔夫回答：我的父亲同样是驾着船出海，不过他和我爷爷不一样。 我父亲是不小心撞到了暗礁上，然后船沉没，他也被淹死了。 然后学者奇怪的问这位渔夫：既然你爷爷死在大海中，你爸爸同样死在大海中，那你为什么每天还要出海打渔呢？ 渔夫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请问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学者虽然奇怪渔夫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回复： 我爷爷是在床上病死的。 渔夫又问：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爸同样是生病，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最后也病死了。 然后渔夫问：既然你爷爷死在了床上，你父亲也死在了床上，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还要在床上睡觉呢？” 克劳迪亚说完，然后看着张岳：“如果你是那位学者，你觉得自己会怎么回答？” 张岳愕然。 其实这个故事他以前看到过，当时还觉得挺有意思。 可他万万没想到，克劳迪亚竟然会用这个故事教育自己。 张岳想反驳，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最终他无奈叹了口气：“好吧，你是对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人生就是要面对各种困难，然后迎难而上。”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个焦急的声音。 张岳扭头，发现说话的是克劳迪亚的弟弟，那个自己给他巧克力的小男孩。 他连忙朝对方招手，接着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递过去：“给你。 之前你弟弟妹妹太多，我如果每人都分，自己就不够吃了。 但只有你一个人就简单了，当然，也算是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张岳本以为，对方看到自己送的压缩饼干后会非常开心，然而小男孩脸色苍白，又对克劳迪亚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 克罗地亚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不断的和小男孩说话。 半天后，才扭头对张岳道：“那些人追过来了。” 张岳一脸疑惑：“那些人，谁呀？” 随即他也反应过来。 克劳迪亚说的，应该是那几百个拿枪找自己的家伙。 第520章 好吧，被你发现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自己？ 这里面到底是误会还是其他原因？ 心里想着，他问克劳迪亚：“现在部落什么情况？” 克劳迪亚道：“他们在部落内搜索，还询问有没有人见到你？ 幸亏你和我回来的时候没被其他人看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张岳也松了口气。 就怕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杀戮。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再变：“你那些弟弟妹妹们呢？ 如果他们被盘问，那就麻烦了。” 克劳迪亚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她立刻道：“不行，我必须马上回去。 你在这边等着，不要乱跑。 放心，这里非常隐蔽，别人很难找到这。” 张岳摇摇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克劳迪亚遗一愣：“和我一起？这样你会被发现的。” 张岳笑了：“没事，他们虽然在找人，但找的不一定是我。 而且我刚才已经露面了，虽然我看到我的人不多，但肯定有。 如果我悄悄躲起来，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不如和你们一起过去。” 说到这，他道：“放心，我身份特殊，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 他们找我，要么是为了钱，要么为了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不敢轻易动我。” 克劳迪亚神色复杂地看着张岳。 此刻，她内心非常纠结。 张岳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行了，别犹豫了，赶紧走。” 然后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而在克劳迪亚看不见的角落，张岳的表情有些无奈。 其实如果理智一点，他应该在听到风声后立刻远遁。 毕竟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如果自己主动过去，到时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凭对方宰割。 但张岳却必须这么做。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导致克劳迪亚那些弟弟妹妹出了意外。 张岳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明知有危险，也要虽千万人吾往矣。 然而他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身后却没有人跟上。 这让张岳有些奇怪，他扭头朝后面看去，只见克劳迪亚和她那个弟弟，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张岳笑道：“你们怎么了？ 没必要这么磨叽，快走！” 然而克劳迪亚轻声开口：“你走错方向了，我们的部落在这边。” 张岳有些尴尬。 既然决定回去，三人走得很快。 仅仅用了十来分钟，就回到部落。 大老远，张岳就看见部落里面三三两两站满了人。 这些人三人一组，不停的在部落内走来走去，神情警觉。 看到三人，立刻有人走过来：“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克劳迪亚立刻开口说了几句什么。 对方有些狐疑，不过最后还是选择放行。 张岳有些奇怪，他本以为这些人会直接把自己抓住。 跟着克劳迪亚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他才小声问：“刚才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克劳迪亚道：“没什么呀！ 他们问我我是谁，我告诉了他们情况，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是吗？那他们有没有问和我有关的信息？ 毕竟我现在的状态，一眼就能看出不正常。” 经过之前的洗澡，张岳的皮肤已经有之前的漆黑漆黑，变成现在的淡黑色。 当然这种黑看起来依旧很像黑人，但绝对不是赤道附近的黑人。 克劳迪亚笑着开口：“他们当然也问你了，不过我告诉他们说你是我的同学，是来找我玩的。” “你的同学？”张岳有些奇怪。 自己的肤色就算看不出来是黄种人，但也能看出绝对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结果对方轻飘飘的一句同学，这些人就信了，简直离谱。 克劳迪亚道：“我猜应该是你的肤色变了，才让他们没有往那方面联想。 毕竟你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黑人，谁又能想到突然之间，你会从正儿八经的黑人变成不那么正儿八经的黑人呢？” 张岳闻言，忍不住汗了一个。 对方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贬自己？ 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情况都比自己预想中要好得多。 三人回到家，院子里没有人。 克劳迪亚大声说了几句，接着好几个小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 看到克劳迪亚，他们立刻冲到她面前，然后七嘴八舌的说着。 克劳迪亚越听表情越古怪，她看着张岳：“我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怀疑你了？” 张岳一愣：“为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已经盘问过这些小家伙了？” 克劳迪亚点点头：“他们问这些部落有没有陌生人来，我这些弟弟妹妹表示没有。” “没有？” “对！” “那我呢，难道我不是陌生人？”张岳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些小家伙。 小孩子根本不会撒谎，所以只要有人问，他们应该实话实说。 克劳迪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把你当成了他们的姐夫。 那些人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说只有自己姐夫回来了，没有看到其他人。” 好吧！ 张岳没想到，自己只是用一包压缩饼干，就当了一次便宜姐夫。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走，咱们回屋。” 说完拉着克劳迪亚以及他的八个弟弟妹妹回到屋子内。 只是让张岳奇怪的事，外面那些人竟然一直待在部落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问克劳迪亚，克劳迪亚说这些人想在这里过夜。 张岳点点头，也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很快到了晚上，克罗地亚转身去做饭。 张岳虽然不怎么精通厨艺，但也不好意思只让对方一个人忙，所以他选择帮厨。 然而看着克罗地亚的操作，他有些愣神：“你这是在干什么？” 克劳迪亚道：“做饼子呀，怎么了？” 张岳：“晚上就吃这种饼吗？” 不能怪他惊讶。 克劳迪亚做的饼，与其说是饼，不如说是将面粉和在一块儿，然后放在锅上烤。 “我们一直吃的就是这种饼，怎么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对于面粉，能吃发面还是不要吃实面。 你这种吃法一次两次还好说，但时间一长，很容易产生积食。” 说完他不由看向克罗地亚的那些弟弟和妹妹。 之前看到这些小家伙，张远就有些奇怪。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不管年纪大小，每个人的肚子都鼓鼓的。 用手一捏，里面能明显感觉到硬块，这是典型的消化不良的症状。 他很奇怪。 儿童消化不良，虽然是一件非常常见的病，但预防起来也非常简单。 如果说七八岁以下的孩子时常有这种情况，也不难理解。 可问题是，对方那几个十来岁的弟弟妹妹也消化不良。 包括克劳迪亚自己，虽然张岳不好意思，通过按压对方的肚子，确定她是否有问题。 但看对方的身材，肯定也有类似的毛病，只不过和其他年纪小的弟弟妹妹相比，有些轻微而已。 他将自己的想法和克劳迪亚说了。 克劳迪亚先是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你说的那种肚子里面有硬块，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 难不成你有方法预防这一点？” 张岳点点头：“那是当然，其实非常简单。 面粉和大米不一样，大米只要做熟，就很容易消化。 但面粉想要适合人类消化，必须先经过微生物酦酵。 微生物，比如酵母菌，会和面粉反应，将原来的淀粉大分子转化成小分子。 这样处理过的面粉不仅口感一流，也更容易被人体吸收。” 张岳滔滔不绝的说着，克劳迪亚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像是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话。 张岳摇摇头：“算了，我和你演示一遍吧！” 说完他将面粉和到一块，接着拿出一包酵母菌。 没错，这种酵母菌是张岳从国内带过来的，而且一直随身携带。 之所以这么做，是张岳上次在肯尼亚那段时间，吃的同样是这种消化不良的面饼。 所以张岳这次来，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唯独带了一堆酵母菌。 用他的话说，就是其他方面可以将就，但绝对不能在吃上将就。 不过张岳到达肯尼亚后，这些酵母菌从来就没用过。 原因很简单。 现在的甘地土木工程早就今非昔比，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肯尼亚北部，已经是张岳的地盘。 在这里，他拥有非常大的话语权。 关于他喜欢吃发酵过的馒头这件事，自然有专人负责安排。 这让张岳有些无奈，感情自己之前都白忙活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酵母菌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只见他撕开一包，将里面的菌种撒到面粉里，然后笑着对克劳迪亚道：“好了，等上半个小时就行。” 这里气候温热，发酵速度比较快。 果然，还不到二十分钟面粉就开了。 张岳开始和面，蒸馒头。 他忙活的时候，克劳迪亚一直在旁边好奇的观看。 她可清楚的记得，张岳活的那些面原本只有一点。 但经过对方口中的发酵之后，体积竟然增加了一倍还要多。 很快，锅里便冒出沸腾的蒸汽。 看着时间，张岳点点头：“差不多了。” 把锅打开，馒头的清香瞬间扑面而来。 而张岳在蒸馒头的同时，所有小家伙都已经围了过来。 看着锅里比拳头还要大的馒头，大家忍不住开始流口水。 张岳见状，微微一笑，给每人分了一个：“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这些孩子立刻接过，用力咬了一口。 然后他们的眼睛就亮了。 馒头入口松软，咀嚼片刻后，能感受到淡淡的甜香。 简直绝了。 所有人同时竖起大拇指，脸上全是赞扬。 张岳微微一笑，又看向克劳迪亚：“你呢？有什么感受？说说！” 克劳迪亚也咬了一口张岳制作出来的馒头，不过和其他弟弟妹妹一脸赞叹的反应不同，她轻轻皱起眉头。 原因很简单，这种馒头她有些吃不惯。 不过克劳迪亚还是能明显感觉出来，这种食物要比自己做出来的饼子更好消化。 如果长时间吃的话，对身体肯定有好处。 犹豫片刻，她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张岳微微一笑，并不意外。 对于人的适应性问题，尤其是食物方面，年纪越大越难适应新东西。 相反，那些年纪小的孩子就不一样了。 不管任何食物，他们第一次吃的时候都会觉得好吃，更不会存在难以下咽的问题。 但年纪大了就不一样了。 张岳小时候也吃过米饭，当时对米饭的感觉是还不错。 天天吃馒头和面条吃烦了，偶尔换换口味简直不要太开心。 然而当他真正长大后，却无奈发现，他其实并不喜欢吃米饭。 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克劳迪亚，张岳笑道：“其实不管吃什么，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就像以前的我，因为发现不喜欢吃米饭，所以就天天馒头和面条。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到南方，那边是没有馒头的，只有米饭。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勉强吃吃。 结果时间一长，我发现自己也适应了米饭这种食物。” 克劳迪亚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会改变自己的。” 既然已经选择下厨，张岳干脆又炒了两个菜。 这里其他不多，但各种各样的蔬菜管够。 唯一不太好的，是克劳迪亚家里油不多。 本着节省的原则，张岳尽量少放油。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吃得格外香甜。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声音道：“张老板好雅兴，竟然躲到部落里自己做饭吃。” 张岳一愣，扭头朝外面看去。 然后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黑人身后跟着十来个人，这些人全副武装，正是追击自己的那几百个人中的一部分。 张岳有些奇怪：“你竟然发现了我的身份？不错嘛！” 对方有些无奈：“拜托，我眼睛又不瞎。 你这身皮肤一看就不像本地人，结果竟然大言不惭的冒充这里的女婿。 难不成你还真要在这里入赘呀？” 第521章 你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张岳看着对方，微微一笑：“是吗？ 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竟然搞这么大阵仗？” 对方笑道：“如果换成其他人，比如说带五百人过来，五十个人我都嫌多。 但张老板你不一样，如果我没猜错，肯尼亚的那座金矿，里面的黄金储量应该不少吧？” 张岳眼皮一跳：“是吗？那里的黄金的确不少，反正你和你的这五百名手下，就算花一百辈子都花不完。” 同时心中暗道不好。 如果对方找自己是因为其他原因，又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认识自己。 那自己还可以和对方周旋一下。 但涉及到金矿，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毕竟黄金可是全世界的硬通货，一所金矿代表的财富，哪怕放到国家层面都会引来争抢。 更不要说在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手中。 对方眼睛一亮，然后哈哈大笑：“果然如此。 那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迈克尔杰克逊，非常荣幸能够认识张老板。” 张岳愕然看着对方：“迈克尔杰克逊？世界舞王？” “没错，我正是因为喜欢看迈克尔杰克逊跳舞，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事实证明我做的很对，大家听到这个名字后一下子就记住了，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要反复把自己的名字说上好几遍。” 张岳继续看着对方。 既然对方找到了自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张岳现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迈克尔杰克逊看到张岳的表情，微微一笑：“张老板不用紧张，我真没有恶意。 你的那座金矿，我也没有据为己有的想法。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达成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 “请你卖一些粗金沙给我，怎么样？” 粗金沙是黄金冶炼过程中的中间产品，因为纯度不高，一般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加工。 张岳笑道：“没问题呀，不知你想要多少？ 虽然粗金沙甘地土木工程并不直接公开对外售卖，但只要你想要，随便和相关负责人打个招呼就行，完全没必要千里迢迢的跑到赞比亚来找我。” 迈克尔杰克逊摇摇头：“对方恐怕不会同意我的购买条件，所以想要买还得找张老板你。” “购买条件？什么条件？” “我要买一万公斤，一公斤一美元，怎么样？” 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粗金砂虽然纯度没有黄金高，但含金量也有百分之五六十。 一公斤粗金沙大约可以提炼出半公斤黄金，差不多相当于人民币二十万。 结果对方出一美元就想购买，完全是在敲诈勒索。 当然，看对方的架式，敲诈勒索很正常，不敲诈勒索才奇怪。 只是你敲诈就敲诈，直接说不就行了，非要搞得这么文明。 张岳问：“一公斤一美元是不是太便宜了？能不能加一点？” 迈克尔杰克逊拿出一柄手枪在张岳面前晃了晃：“不好意思，我的钱不多，只能出到这个价格。” 张岳无奈探探手：“那行吧！ 不过十吨黄金有点太多了…… 我说你能不能把枪放下来，然后听我解释。 不是我推诿，十吨黄金是甘地土木工程三个月的产量。 而且还是在情况比较好的前提下才能开采出来。 一旦出现意外，时间还会更长。 而且你要的粗黄金一般只要提炼出来后，立刻就会进行精加工，所以甘地土木工程那边并没有储备。 当然如果你想买黄金，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安排。” 谁知迈克尔杰克逊摇摇头：“我要黄金干什么？ 一万斤黄金价值二十个亿，如果我只出一万美刀，那不成了标准的敲诈勒索吗？” 张岳无奈看着对方，心想你还知道自己是敲诈勒索呀？ “那你说怎么办吧？ 要不把电话给我，我先给甘地土木工程那边的负责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抓紧时间生产粗黄金，这样你这边就能够提前拿到货。” 谁知迈克尔杰克逊摇摇头：“那可不行。 首先，你现在所在的位置非常敏感，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国岳保安大队，其中一部分就在附近吧？ 剩下的应该在赞比亚的国境线上。 一旦他们发现你的行踪，立刻就会扑过来。 我的这些属下虽然每一个都身经百战，但还真不一定就是你的国岳保安大队的对手。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 这里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即使你想打电话也打不通啊！” 张岳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跟我走。”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咱们是直接出发，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迈克尔杰克逊道：“当然直接出发，这个部落的人我可不敢信任，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一点走的好。” 张岳点点头，迈步走出门：“既然这样，那就出发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等等！” 张岳眼皮一跳，因为说话的人是克劳迪亚。 克劳迪亚看着迈克尔杰克逊：“你不能把他带走！” 迈克尔约克逊看了克劳迪亚一眼：“姑娘，我明白你的心思。 如果我想告诉你，这位张老板和你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知道吗？别说你们酋长了，就算是赞比亚的国王，见到他也都得客客气气。 所以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放弃吧！” 克劳迪亚脸一红：“你胡说什么？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哈哈，我知道，我说我和张老板同样也是普通朋友，但你会相信吗？” “你……” 张岳摆摆手：“行了，你安心留在这里吧！ 之前你说的让我帮你建设你家乡的事，我答应了。 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把钱筹集到，就会再一次过来。” 克劳迪亚看着张岳：“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这人从来不轻易许诺，但只要是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克劳迪亚忽然咬咬牙，扭头看向迈克尔杰克逊：“你要带他走是吧，那就把我也一块带走！” 迈克尔杰克逊一愣，然后笑着看着张岳：“张老板，你的魅力值很高嘛！ 这位姑娘竟然在明知跟着你会非常危险的前提下，还义无反顾的选择跟在你身边。 虽然这里是非洲，但依旧非常难得。” 张岳却皱起眉头，他瞪了克劳迪亚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不行，我必须跟着你。” 说完看了迈克尔杰克逊一眼：“既然你答应投资建设我的家乡，我就必须时刻跟在你的身边，我知道你完成说过的话。” 张岳看着她：“是吗？那我收回刚才的许诺。 又或者说，你如果跟着我，我之前的话直接作废。 但你如果老老实实听我的话，那我之前说的话依旧算数。” 谁知克劳迪亚摇摇头：“我不管，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要跟着你。” “你……那你这些你弟弟妹妹呢？没有你，他们怎么照顾自己？” 张岳只好试图用亲情打动对方。 然而克劳迪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我照顾了他们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现在他们已经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有我和没有我不会有太大区别。” 张岳无奈，只好看向迈克尔杰克逊：“你觉得要全程带着她吗？” 迈克尔杰克逊笑道：“为什么不带着她？ 既然她愿意和咱们一起走，那就让她跟着。 能有一位美女随行，对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来说，也算是一道非常不错的风景。” 张岳神情瞬间严肃起来：“迈克尔杰克逊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刚才的话意思是，我们不能带着她一起出发。 如果你执意要带着她，不好意思，之前我许诺的卖给你一万斤粗金沙的事直接作废。” 谁知迈克尔杰克逊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岳：“张老板，我想你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 虽然我想和你达成商业上的战略合作，但咱们两个之间也就是普通的商业合作而已。 至于我想带着谁，不想带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只要这位克劳迪亚女士愿意，我是非常赞同她跟着我们的。”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而克劳迪亚却笑着对迈克尔杰克逊道： “谢谢你，迈克尔先生。” “不用客气！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十分钟一过，咱们直接出发。” 说完，他转身走到大门外。 其他和他一起的士兵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几人悠哉悠哉的站在大门口，看他们的神情，根本不害怕张岳中途逃跑。 点燃一根烟，其中一人问迈克尔杰克逊：“老板，咱们带着那个女人不太合适吧？” 迈克尔杰克逊笑着问：“为什么不合适？” “路上不方便。 而且对方身份非常特殊，看得出来张岳是很在乎她的。 如果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说完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兄弟们这次出来那么久，都快成和尚了。 所以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迈克尔杰克逊看他一眼：“是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把一个女人和一千万放到你面前，你会选哪个？” “肯定是一千万呀，我又不傻！” “那就对了，所以你一会在路上约束兄弟们安分点。 只要成功拿到钱，女人有的是。 至于我为什么要带上她，很简单。 她在咱们手上虽然会麻烦点，但却可以做很多事。 而且有她在也可以牵制张岳，总之对方非常重要，你们不要胡来。”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此事我会转告其他人的。” 张岳跟在迈克尔杰克逊身后，双方走了一段距离，张岳忍不住道： “我说大哥，咱们这差不多走了都快五公里了吧？” 迈克尔杰克逊点点头：“差不多！” “所以车呢？” 迈克尔杰克逊一愣：“车？什么车？” “当然是运兵车了。”他指了指分散在四周的，那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你把他们带过来，不会是靠两条腿走的吧？” 迈克杰克逊点点头：“当然，怎么？不行？” “不是，这里距离赞比亚的边境起码有上百公里。 你们竟然徒步跑这么远，真是吃饱了撑的。” 迈克尔杰克逊无奈：“你以为我想这样？ 知道车子在赞比亚意味着什么吗？尤其是运兵车。 只要我敢把车开到赞比亚境内，立刻就会被发现。 别说找到你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两说。” 张岳无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跟着你走上一百公里？” 迈克杰克逊摇摇头：“不是一百公里，而是三百公里。” “三百公里？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张岳有些无奈，我徒步走三百公里，尤其还是赞比亚这样的荒野草原，绝对能要人半条命。 比如对他来说，之前遇到蚂蝗咬自己的腿，他会异常害怕。 可现在再看到蚂蝗，张岳觉得也就那样。 甚至他还有闲心逗逗这种看起来非常吓人的生物。 这时克劳迪亚道：“你是不想走了吗？ 如果不想走没关系，我可以背你走。”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有人看了过来，目光有些怪异。 张岳无奈：“行了，你就别在这添乱了。 我的身体素质再差，走几步路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让一个女人背着自己前进，那丢脸就等于直接丢到了姥姥家。 说完他迈步前进，心里却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担忧。 庆幸的是，迈克尔杰克逊虽然来者不善，但并没有直接和自己撕破脸。 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为难克劳迪亚所在部落的人，尤其是克劳迪亚的那些弟弟妹妹。 担忧的是，克劳迪亚竟然主动选择跟随自己。 本来自己被这帮人带走，就已经非常危险。 现在再加上对方，危险程度直接上升。 或者可以这么说，之前只要自己的运气足够好，还是有希望从这些人手中跑掉的。 可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心里想着，他两只脚继续向前。 然而就在这时，克劳迪亚忽然小声道：“咱们走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方向不太对？咱们现在在往哪边走？” “前往芒古的方向。” 第522章 又来一个要钱的 听到克劳迪亚的话，张岳一愣：“芒古的方向？ 你确定自己没弄错？” 他有些奇怪。 没错，自己的国岳保安大队就在利比亚西部的国境线上。 但一个国家的国境线，长度是很大的。 迈克尔杰克逊只要悄悄从其他方向绕过去，就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从战略上看，自己被对方抓住用的时间非常短。 只要有了钱，其他的根本不算事。” 迈克尔杰克逊一愣：“带他到一个地方，去哪儿？” 就算对方刚开始信守承诺，对自己客客气气。 我是华国人，加上我在华国的地位，如果我客死异乡，就是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 克里斯应该也根本没反应过来。 “很简单，张老板就在宾馆里，你想要多少黄金自己主动过去找他要。 所以他完全不理解迈克尔杰克逊的想法。 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被绑架了吗？ 怎么突然又换人了？ 然后他对迈克尔杰克逊道：“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需要把张老板带到一个地方。” 如果迈克尔杰克逊只是带着自己、克劳迪亚以及五六个属下。 迈克尔杰克逊摇摇头：“兄弟你误会了。 这样还算合理吧？” 所以别说你要百分之二十，就算只要百分之二，我也没黄金给你。” 也就是说，想要带着自己成功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快的冲出利比亚。 信不信只要张岳脱险，国岳保安大队肯定会疯狂报复。 这也太离谱了吧？ 好在张岳见过的世面不少，只是稍微惊讶就重新恢复正常。 但很快，张岳就习惯了这种节奏，同时心里吐槽：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直接走了。 虽然我的人没有迈克尔杰克逊多，但却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之士。 “很简单，你是知道张岳身份的，而且他亲口承认自己在肯尼亚的金矿里面的黄金储量，要比咱们猜测的更多。 我真正的产业都在华国，而且每一家产业，每年都能给我带来巨大的财富。 终于又走了四天，前方忽然繁华起来。 谁知迈克尔杰克逊摇摇头：“不行。” 鲁滨逊的脸瞬间不好看起来：“迈克尔咱们两个的实力差不多。 “哟，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我才刚来就被你发现了。” 鲁滨逊一愣：“两者有区别吗？” 我认为如果他们派兵过来围剿，我本人肯定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所以这一万斤黄金完全属于我自己，没打算和任何人分。 鲁滨逊别一愣，脸一瞬间就红了。 不是怀疑他们与你们同流合污，而是质疑他们的能力。 鲁滨逊愕然看着张岳：“你说的是真的？” 他看着鲁滨逊：“你想要多少金子？” 不过看着迈克尔杰克逊身边跟着的人，自己想明哲保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之前偶尔遇到的原始部落搭建的茅草房，也慢慢变成砖瓦房。 张岳一愣：“这是什么？” 刚开始每天几十公里的长途跋涉，再加上这里的环境，让他非常不适应。 你有事吗？” 国岳保安大队的人立刻就会进入利比亚寻找自己。 即使国岳保安大队不动自己，利比亚官方也肯定会展开行动。 看着面前的鲁滨逊，张岳有些愕然。 对方只有十来个人，不过看着迈克尔杰克逊五百人的大阵仗，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但纯金就不一样了。 一万公斤的纯金，是货真价实的一万公斤的纯金。 “跟我来吧！”迈克尔杰克逊转身朝前走。 你直接拿自己的手机，就相当于告诉赞比亚官方，我在你手上。 迈克尔杰克逊瞬间哈哈大笑起来：“鲁滨逊，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需要承你的人情吗？ 告诉你，张老板现在要在我手中，谁都别想动他。” “合作？怎么合作？” 那个叫鲁滨逊的人摇摇头：“不是我发现的，而是国岳保安大队发出了悬赏。 鲁滨逊愕然，他没想到迈克尔杰克逊会这么说。 不是我小气，而是我手上有五百名兄弟。 少说话，少找事，是标准的明哲保身之道。 这样目标不大，只要自己不主动给自己找麻烦，就很难被搜索到。 你把我放了，我回去享受我的生活，你享受你的生活。 可问题是，对方可是带着整整五百人。 他还以为对方走上一段距离会突然变向，好迷惑克里斯等人，现在才发现不是。 而且出金砂因为纯度问题，只有五六千公斤纯金，其价值要大打折扣。 到时我不好过，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我是地地道道的芒古人。 到时华国政府肯定会向赞比亚施压，你觉得你躲到哪，能够保证自身安全？” 这么低的要求你都不愿意答应，既如此，咱们就鱼死网破吧！” 但与双方的关系，自己能配合还是尽量配合。 这样有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开口提醒了吧？” 可你要把我杀掉就不一样了。 不过此事张岳心里清楚就行，他可不会主动问对方原因。 标准的简单干脆轻松。 见张岳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鲁滨逊眼睛一瞪：“怎么，不愿意？” 然而让张岳越来越奇怪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方向好像真的是芒古。 张岳点点头：“肯定有区别呀！ 但我开口只要百分之二十，这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当然有事，张老板是不是在你手上？” 迈克杰克逊扫了对方一眼：“我当谁呢，原来是鲁滨逊。 本来见者有分，你需要分给我一半。 张岳点头接过，他并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涂这种涂料。 与其如此，还不如保险一点。 张岳点点头：“非常合理，没问题你的一万公斤黄金我给你了。 鲁滨逊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有了这些黄金，你完全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等等。 不过很快他就点点头：“我自己朝他索要对吧？那行，张老板现在在哪？你带我去见他！” 但以后势必会秋后算账。 张岳是什么人，尤其在非洲，被人绑了等于发生了一次超级大地震。 不要说碰到难走的路段，还需要自己过去帮忙推车，简直离谱。 这样，我也不贪多，你分我百分之二十如何？” 而且对于纯金，甘地土木工程有大量储备。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国岳保安大队的实力。 所以迈克尔杰克逊向你要一万公斤黄金，那我也得向你要一万公斤黄金。 张岳摊了摊手：“很简单，我信不过赞比亚官方。 于是张岳刚在宾馆安顿下来，就再次被人带着离开芒果。 张岳笑了：“你一定会的，因为你向我要钱，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但那辆车一路之颠簸，几乎能把人晃晕。 不过你要提炼好的纯金，还是没有提炼的粗金沙？” 你们只要稍微调查一下，我就能发现，在肯尼亚的那座金矿，只是我手上的产业之一。 现在既然让你碰到了，我认为咱们两家可以合作。” “我怎么了？还有我奉劝你一句。 然后他明白，自己应该已经到芒古了。 现在这里应该已经有手机信号了吧？ 你给我电话，我立刻联系甘地土木工程那边的负责人，让他们把黄金准备好。 迈克尔杰克逊将一个塑料瓶递给他。 你只需安排过去一辆货车，就可以轻松拉走。” 只是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张岳：“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迈克尔杰克逊包了一所宾馆，时间二十天。 又往前走一段距离，张岳发现自己看到了水泥建筑。 对方真发起飙，咱们两个加在一块都不够看。 但既来之则安之。 “当然是颜料，你之前不是涂过了吗？” 你迈克尔杰克逊什么尿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去芒果的话，总比被对方带出赞比亚国境线强的多。 果然，刚进入芒古市市区，就有人找到迈克尔杰克逊。 尤其是赎金，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第一伙人向自己要完，然后又来一伙人向自己要第二遍的。 “当然是野外，你不会让他在这里打电话吧？ 一旦被查出来，后果之严重，可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你真以为我把张老板交给你，你拿到那一亿美刀悬赏后，可以全身而退？”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么多黄金的价值。 你是来求财的，对于我来说，十吨黄金虽然数目不小，但我拥有那座金矿，只要过上一段时间开采出来没有任何问题。 无论是谁，只要找到张老板，直接奖励一亿美刀。 “迈克尔，你看起来很清闲嘛！” 张岳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就用你自己的电话让我打吗？ 实不相瞒，所有手机都是有定位的，还会被电信局实时监控。 迈克尔杰克逊点点头：“明白，我安排一些人和你一起去。” 那样利比亚官方也会被惊动。 鲁滨逊听他说完，眼睛瞬间就亮了。 加上黄金密度比较大，十吨黄金没多少。 鲁滨逊愣住，良久他才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大人物都心胸开阔了。 所以你想要收集到，差不多得三个月。 “当然！而且一万公斤黄金也就是十吨。 这么多钱，我自己一个人肯定花不完。 “是吗？那你怎么确定，我拿到黄金之后，我会安全放你离开？” 也就是说对方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鲁滨逊脸色时红时白。 “很简单，我向张岳要了一万斤黄金，对方已经答应给我。 这时众人已经安定下来。 你们华国有句古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就是本地的地头蛇，没有对手的那种。 所以对于可以威胁到自身生命安全的情况，我更愿意破财消灾。” 既然你这么说，稍等一会。” 这边你只要开口，那边立刻就能把货拿出来。 把张老板交出来，我承你一个人情。” 大家都是一个路子混的，你什么底子我很清楚。 然后你派人直接过去把金子取走即可。” “什么意思？” 虽然坐那辆卡车可以缩短路上的时间。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 结果张岳竟然在来的路上被人绑了，到时就算再巧舌如簧，也没有半点说服力。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都跟在迈克尔杰克逊身后。 一万斤黄金！ 迈克杰克逊看着他：“鲁滨逊，咱俩合作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迈克尔杰克逊说的是真的。 这么多人乌泱泱的一大片，不管走到哪都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虫。 我的意思是，咱俩合作归合作，但钱却得要各要各的。” 迈克尔杰克逊现状，立刻纠正道：“事先声明，我说的一万斤黄金指的是粗金沙，如果提炼成纯金，差不多也就五六千斤的样子。” 但这点仇恨，和享受生活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不管一万斤也好，十万斤也好，只要他答应，都没有问题。” 我已经许诺他们，会把这些钱平均分下去。 我已经让他准备一万斤黄金，对方答应了。 虽然你绑架我会让我心里产生仇恨。 我是有钱人，而且我手上的钱我根本花不完。 鲁滨逊轻轻咳嗽一声：“张老板实不相瞒。 鲁滨逊你听完哈哈一笑：“没事，对我来说，粗金沙还是黄金都没有区别。 鲁滨逊一愣：“什么意思？” 鲁滨逊看着迈克尔杰克逊：“就算如此又怎样？大不了我离开赞比亚，到其他地方发展。 “没问题。” 粗金砂因为是半成品，甘地土木工程并没有库存。 鲁滨逊立刻拿出手机：“那行，你现在立刻打电话。”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听了张岳的话，神情由于过于激动，才忽略了这个。 毕竟他们想向张岳招商引资，首先就得保证国内治安没问题。 一旦拖延，让克里斯他们发现不对。 当然这次他是坐车离开的，虽然路上依旧颠簸不停，但完全可以接受。 等来到一个四周杳无音讯的地方，鲁滨逊将电话拿给他。 张岳也非常干脆，直接就给甘地土木工程那边拨过去，让他们准备好十吨黄金。 第523章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打完电话，张岳扭头对鲁滨逊说道：“好了，那边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你看你什么时候安排人过去把黄金拉走。” 鲁滨逊愕然看着张岳：“你真把黄金给了？” 张岳点点头：“当然，不是你要的吗？ 你如果不想要也没关系，电话给我，我让他们放弃准备就好。” 鲁滨逊下意识将手机放到背后。 虽然依旧不敢相信张岳的话，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万公斤黄金呀！ 换算成人民币价值四十亿！ 四十个亿，有了这笔泼天财富，自己以后那还需要继续奋斗？ 直接躺平就好了。 于是他的神情变了，不断患得患失，最后甚至焦虑起来。 十吨黄金，四十亿财富。 只需要一个中型货车就能全部将其拉走，所以这个选自己要不要冒？ 经过短暂的片刻挣扎，鲁滨逊咬咬牙！ 算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场破天富贵。 如果自己不抓住，就是对自己将来的不尊重。 身后一名小弟开口道：“大哥，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此地已经暴露了，咱们在这儿多待上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鲁滨逊这才回过神，他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咱们马上离开。” 一小时后，众人再次每回到芒古。 又等了一段时间，发现确实没有危险，鲁滨逊才放下心里的戒备。 然后他再次犹豫起来。 旁边迈克尔杰克逊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说你怎么了？ 堂堂鲁滨逊，芒古的地下社会代表人物，杀伐果断的狠角色，竟然也有迷茫时刻？” 鲁滨逊瞪他一眼：“你再敢废话，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然而迈克尔杰克逊根本不怕他：“是吗？那你就不刻意起一个试试看。 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几个不客气法。” “你……” “我怎么了？ 鲁滨逊先生，我对你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尊重。 我千辛万苦才把张岳带过来，结果你一出现就想摘我的胜利果实，我说什么了吗？ 我不仅没有说什么，反而把张岳送给你，让你先通过他，向甘地土木工程要黄金。 而且张岳也十分配合，你要黄金，他给你要到了。 现在你只需派一个小弟开着一辆车过去，把黄金拉回来就行。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却反反复复犹犹豫豫。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本地地下社会大哥的。 难不成是和别人斗地主，把其他竞争对手打败赢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绝对要笑死。 哈哈哈哈，不要阻拦我，让我再笑一会。” 鲁滨逊气的眼角青筋直跳，关于他咬咬牙：“小瞧人是不是？ 老子干过的坏事多了去了，这件小事还真没放在眼里。” 说完他拿起电话想了想，拨通一个号码：“我有件事吩咐你，现在立刻给我听好了。 你找一个人，给他一辆卡车，然后让他到我给你发的地点在那等着。 记住这个人必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给他一些钱，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也不要告诉他，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总之，他只需要把卡车开到指定地点，然后你在那等着就行。 到时会有人主动过去，把一批货装到卡车上。 他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问，只需要坐在驾驶室等待。 对方把货装好后，他立刻发动车子，按照我给他的路线离开。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大哥，明白了，这点小事你随便找个人让他给我带句话就行，那需要亲自给我打电话？” 鲁滨逊眼睛一瞪，正要发飙，但话刚到嘴边，却又愣住了。 随即他打了个哈哈：“的确就是一件小事，不过虽然问题不大，但对我还是有一些重要的。 所以你不能太随便了，更不要不当回事。 我可不想我的货还没捂热呼，就直接翻到山沟里。” 对方连忙道：“大哥放心，此事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贴贴。” “那就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挂断电话，接着鲁滨逊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他对迈克尔杰克逊道：“此时我不放心，要带几个人偷偷跟着。” 说完他指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人：“这是阿强，我不在他就全权代表我。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他说，切记，不要主动和我联系。” 谁知迈克尔杰克逊摇摇头：“我和你一起过去。” 鲁滨逊一愣：“什么？和我一起过去，你没事吧？” 迈克尔杰克逊瞪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当然行，肯定行，你和我一起我比什么都乐意。” 这句话鲁滨逊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虽然阿强的能力已经得到他的认可，面对迈克尔杰克逊这样的老油条，难免捉襟见肘。 所以如果对方愿意和自己一起，肯定再好不过。 “那你准备准备，咱们下午出发。” 下午。 两人盯着前方一个黑人。 这个黑人正是之前鲁滨逊打电话的那个人，对方是鲁滨逊的一名心腹。 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对方并没有跟在鲁滨逊身边。 但是鲁滨逊却无比相信此人，经常让对方帮帮自己办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加上对方办事一向非常靠谱，鲁滨逊也十分放心。 比如现在，对方就完全按照自己的话，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卡车司机。 如果张岳看到这一幕，定然非常惊讶。 因为对方找的这名卡车司机，竟然是之前拉着自己来芒古，结果路上不是车抛锚，就是陷到泥坑里。 最后不得不让自己帮他推车的那个家伙。 只是他身边的那三个年轻人不见了，只剩他自己。 当然，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赞比亚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富裕，更不要说还是穷乡僻壤的芒古。 因为大家普遍都比较穷，而且明明八个小时的路程，却要走个两三天，中间还要不停推车，这种活真不好干。 所以此地也很少有司机，更不要说开大货车的司机了。 司机看着手上厚厚一沓美钞，眼睛露出灼灼的光。 根据他的经验，这打美钞差不多有五千刀。 换算成人民币三四万。 如此一笔巨款，他就算干十年都赚不到。 本来对面前这个人让自己做的事还有些犹豫。 虽然他会开车，可去哪不知道，中间干什么不让问，只要老老实实闷着头开车即可。 这很容易联想对方应该让自己干什么不法事件。 所以他一开始是拒绝的。 可现在看到这沓美钞，他瞬间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不管对方让自己干什么，有这么多钱，那都不是个事。 他又问了对方一些具体的细节，确定没有遗忘后，才和对方约定好，然后转身回家。 到家了以后，他把这打钱找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藏好，接着迈步而出。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哪怕明知有危险，自己也没有半点犹豫。 之前那种开着卡车，每天在路上心累到绝望的日子，他早过够了。 现在有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自己必须去争取。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这次自己能够平安回来，就把那笔钱拿出来，买一辆标准的二手车。 没错，就是标准的二手车。 那种别人开了五年以内，淘汰掉换新车的旧车。 而不是二手转成三手，三手转成四手，四手转成五手，一直转到十八手才轮到自己的破烂货。 至于真发生危险，那也没关系。 自己的人生已经够悲剧了，还能再悲剧一点吗？ 而且这个藏钱的地方除了自己，自己儿子也知道。 等自己真的出了事，自己儿子就会把里面的钱取出来。 这样就能保证妻子儿和儿子的正常生活。 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他再次出现在自己老板面前。 看着老板，他道：“说吧，让我干什么！” 对方点点头：“跟我来。” 等货车老板跟着对方抵达目的地，然后就愣住了，只见他面前放着一辆中型货车。 没错，就是中型货车，崭新的货车。 不是二手的，而是从来没有开过的新车。 在看到这辆车的瞬间，他发现自己就爱上了这辆车。 崭新的车头，崭新的车身，崭新的轮胎，里面的零件没有任何一个有问题。 开着这样的车，哪怕再泥泞的道路，他都能平推过去。 对方仿佛能猜出他的心思。 笑了笑，对方道：“上车吧，先试试车，看看哪个地方有问题。” 他精神一阵，连忙坐上驾驶室。 摸了摸熟悉的方向盘，以及挂挡挡杆，他随手拧动钥匙，把车发动着。 接着一踩油门，整辆车直接就冲了出去。 这加速度，比猎豹多快呀！ 开着车转了两圈，他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还是将这辆车停下来： “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现在开着车直接走吧！” “去哪里？” “肯尼亚！” “什么？肯尼亚？”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知不知道肯尼亚到这有多远？ 中间又要经过几个国家？ 大哥，这个真的去不了啊！” 然而对方仿佛早就猜出他会这么回答，微微一笑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去，先别急着否定，听我说完。 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把事情办完，这辆车就是你的。” 卡车司机一愣，脸上全是狂喜：“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当然，你不去也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你现在下车，把我之前给你的钱拿过来！ 不要试图耍花招，我知道你家在哪，也知道你媳妇儿和你的那些子女。 我对你没有恶意，但如果你想吞掉我的钱哪，不好意思。 你应该已经大致猜出我了的身份，所以你懂的。” 卡车司机立刻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不就是去肯尼亚吗？ 虽然中间经过的那几个国家查的比较严，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给我半个月，我保证把事给你办好。” “这就对了。”对方温和一笑，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卡车司机又道：“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当然是加满油了，还有这辆车的各种保养也得跟上。 虽然它是新车，可这里离肯尼亚有足足上千公里。 中间难免会出些小意外，所以我需要汽油，需要机油，需要其他一些非常容易坏的配件。” 对方呵呵一笑：“我当什么呢？自己去后面看。” 卡车司机一愣，然后按照对方的话，爬上货车的车斗。 接着他就愣住了。 只见货车的车斗中，放满了各种东西。 其中有一部分是他刚才提的要求，但数量要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 可以这么说，这么多物资，别说让自己从这里到肯尼亚开一个来回，十个来回都够了。 而除了自己说的东西，还有其他东西。 比如食物，比如水，比如急救包，还有其他等等。 总之物品之全，只有他想不到，没有车上没有。 做好一切准备，卡车司机出发。 本来他想把自己那三个徒弟也带上，这样就算中间会发生点什么事，可以轻松解决。 然而他将这个想法向自己现在这位老板说出来后，却被对方果断否定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方不不让自己带人，自己不带就是。 车辆一路向前，而且走的都是公路。 虽然这公路破破烂烂，前进的时候免不了各种颠簸。 但比起之前的泥泞路，简直不要太爽。 一直开车，不需要因为车辆突然抛锚，就要停下来检修。 更不需要担心，开着开着四个轮胎直接陷进泥里。 这条公路虽然破旧，但非常坚硬。 以他的车技，在上面纵横驰骋根本不是事。 三小时后，车辆已经来到赞比亚国境线。 货车司机突然转向一条岔路。 这条岔路要窄很多，而且路况非常不好。 但是，抛弃公路不走非要走这种路，货车司机可不是无敌放矢。 二十分钟后，他和自己的车辆已经离开赞比亚，来到一个新的国家。 没错，他已经和这辆卡车，一起完成了偷渡。 第524章 远处半山腰投射过来的目光 此时的货车老板，已经来到坦桑尼亚地界。 但是抵达这里后，路反而不好走起来。 主要他这辆车本身有问题，所以他几乎不敢走大路，碰到人流密集的城市也尽量绕着走。 好在因为开的这辆货车质量够硬，所以哪怕路上艰难一些，也依旧没有出抛锚或者被陷入泥泞中的现象。 可即便如此，他在肯桑尼亚依旧比原计划多走了两天。 终于，又一次完成偷渡，卡车老板顺利进入肯尼亚。 这让他长长松了口气。 总算到地方了。 虽然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可只要离成功更进一步，自己开的这辆卡车就多属于自己一点点。 又走了两天，他来到肯尼亚北部。 汽车行驶在路上，货车老板瞬间发现周围的不同。 他一路走来沿途要么穷、要么破、要么旧。 可眼前的景色，却直接颠覆了他的三观。 他万万没想到，肯尼亚北部竟然这么富裕。 比如周围的建筑全是竟然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 一排排漂亮到极点的房子，看的人目不暇接。 肯尼亚北部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摇摇头，又走了一段距离，确认的确没有产生错觉，他才无奈苦笑一声。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和自己的茅草屋相比，谁如果能出生在这样的房子里，等于是完全含着金汤勺长大的。 据说在漂亮国，那边的人房子全部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 夏天不怕暴雨冬天不怕寒雪，简直不要太爽。 一边走一边感叹。 终于，货车老板再次收到消息。 对方让他朝左边第三条路口开。 他按照这个命令做，很快停在一个房子前。 货车老板不知道的是，就在远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正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这边。 两人的表情异常紧张。 因为货车老板现在停的位置，就是双方约定好的交易地点。 所以对方能成功吗？ 这可是一万公斤黄金，价值四十个亿的超级财富。 这么多钱，出点意外很正常，不出意外才奇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虽然货车老板的动作不慢。 但在两人眼中，却是无比煎熬。 终于，房间里走出一个年轻人，而此时货车老板也下了车。 两人的心脏瞬间开始狂跳。 货车老板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何等的危险，他笑着对对方道： “你好！” 对方看着他神色温和：“你好！” “我是来拉东西的。” “我知道。” “那东西呢？” “稍等一下，东西有点重，要不你先进屋休息一会？” 货车老板有些犹豫：“你要不还是算了吧！ 老板和我说了，让我拿到货后赶快离开。 他那边比较急。” 年轻人笑道：“没关系，你休息你的，货我会安排人装，等到装好了你直接把车开走就行。” “这样啊……” 见他还在犹豫，年轻人继续道：“我准备了一桌饭菜，你一路行来饿了吧，过来多少吃点。 我和你老板是朋友，既然你代表他，那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来了如果不招待好，我心里会非常愧疚的。” “那好吧！”对方都这么说了，货车老板只能点点头。 他迈步走进去，接着眼睛就亮了。 因为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桌子酒菜。 这些酒菜虽然大部分他叫不出名字，但却知道非常好吃。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菜都是肉菜。 有肉的菜能不好吃吗？ 对方邀请他坐下，然后道：“来尝尝这个麻椒鸡。 这可是华国的特色美食之一，一般人很难吃得到。” 货车老板疑惑撕了个鸡腿，然后咬了一口。 下一瞬间，他只觉得麻辣鲜香，那滋味简直绝了。 于是他开始大快朵颐很快，一只鸡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而货车老板吃麻椒鸡的时候，旁边年轻人一直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等他吃完，又说道：“来尝尝这只烤鸭，同样来自华国。 吃烤鸭的时候要蘸酱，还要放入葱丝，像我这样……” 货车老板按照对方教自己的方法，将包好的烤鸭放到嘴里。 这下他后悔了。 因为货车老板发现这种烤鸭的味道半点不比麻椒鸡差。 所以自己刚才吃那只麻椒鸡的时候，应该只吃一半。 现在他已经吃饱了，就算这种烤鸭美味无比，他也没办法继续吃。 可即使这样，货车老板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谁知年轻人继续道：“来，尝尝蒜蓉龙虾……” 二十分钟后，有一个中年人走过来。 他和年轻人说了几句，年轻人点点头，对货车老板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出发了。” 然而货车老板却犹豫了，他看着眼前这一桌子美食。 刚才吃了几道菜，他瞬间意识到这桌子上的菜，那是一个比一个好吃。 可惜自己一开始只顾着狼吞虎咽，结果现在想再吃也吃不了了。 见他犹豫，年轻人笑道：“要不这些菜你收拾一下带走。” “这个不太合适吧？”然而他嘴上说着，动作却无比诚实。 只见他拿起几个塑料袋，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打包好。 接着转身出门，坐上大货车车箱。 而在司机离开后，屋子内又走出三四个人。 有些人盯着外面的货车：“卡门，就这么让他走了？” 年轻人正是卡门，他笑道：“对方想走就走呗，怎么你还想拦住他呀？” “不是。 如果十吨黄金能够把张老板救出来，对于咱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现在黄金被对方拉走了，张老板却不见踪影。 要是对方骗咱们，咱们岂不要吃这个哑巴亏？” 卡门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吃亏的。 把黄金交给对方，是张岳亲自说的，他既然主动这么说，咱们就按照他说的话做即可。” “可是张老板不是被对方绑了吗？ 所以张老板说的所有话，都是在对方的监视下完成的。 因此这未必代表的是张老板的意思。” 卡门看着对方：“告诉你，既然张岳说让把黄金给对方，咱们照做就是。 张岳本身是被对方威胁还是其他原因，不需要你在这胡乱猜疑。 你胡乱猜的，就一定保证和真实情况完全一模一样吗？” “这个……我……” “还有如果因为你的善作主张，导致张岳出生命危险，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我……对不起，我明白了。” 卡门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只是以为自己明白了，其实你根本不明白。” 对方瞬间傻眼，因为他真不明白，他们刚才说的，和明白与不明白之间有关的话。 卡门却已经闭上眼睛，然后安心的等待。 把对面的人健壮更加着急。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让过来拉货的人离开，自己这边也该安排两个人过去监督才行。 但问题是，卡门就这么让对方不声不响的走了。 所以你自己要不要偷偷安排人过去。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既然卡门已经作出决定，自己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毕竟对方可是酋长的儿子，从小就非常聪明。 现在他已经长大成年，瞳孔中的智慧远不是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可以比的。 鲁滨逊和迈克与约翰逊并不知道卡门这边的挣扎。 两人刚才见卡车司机跟着对方进了屋，立刻破口大骂这家伙不靠谱。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结果去还要以身犯险，完全是自己找死。 可你找死就算了，但那一万公斤黄金呢？ 这些黄金可比你的命值钱万倍十万倍。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两人也只能呆呆的看着。 既不敢主动联系对方，也不敢贸然冲过去找死。 终于在两人焦躁不安的等待下，货车老板总算从房间里出来了。 接着他便将车打着，开着就离开了。 两人脸色大变，尤其是鲁滨逊。 他等对方向前开出2公里，立刻把打电话拨了过去：“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是让你来那里拉货的。 你竟然不管不顾直接走人！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掉头回去。”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货车老板道：“恭喜对方已经装上车了啊！” “装上车了？”两人面面相觑。 鲁滨逊道：“绝对不可能，我刚才的人一直在远处观察你。 你的车一直停在那一动不动，根本就没人往你车上搬东西。” 对方表情全是不解：“你说没往里面搬东西？ 可问题是现在这辆车比刚才明显重了很多！” “重了很多，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要不要我去后备箱看看？” “这个，你打开看一下吧，不过只能看外面，然后给我发一张图片。” 两分钟后对方发来消息：“对面的确把东西放了进去是两个箱子。 稍等，图已经发过去了，但网速太慢。 好了，已经发了，你收到了没有？” 鲁滨逊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发现卡车车头上果然多出来两个箱子。 这两个箱子体积不大，但明显非常重。 这辆车的底盘都已经被压变形了。 难道里面真的是黄金？ 他开口：“既如此，你就慢慢向前开。 按照我向你制定好的路线，不要回头，不要犹豫。 只要你成功把这辆车送到我让你送的目的地。 能把货卸下来后，车就彻底属于你了。” 对方立刻笑道：“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个事能不能问一下？” “有事问，什么事？” “你的那两箱东西很重，把我的车压变形了。 你必须帮我把车修好。” 鲁滨逊听完对方的话，脸上全是黑线。 这家伙的脑子很清奇呀！ 当然，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自己的答案必须要给对方充足的信心。 “没问题，放心，只要你把东西拉过来。 我会安排人帮你把车修好的。” “这个就不用了，我有三个徒弟，他们现在非常擅长修车。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修车费用转给我？” 鲁滨逊汗了一个，最后道：“可以，我多转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了。”货车老板哈哈大笑，“你太慷慨了，我现在就把货送到你家门口。” 看着货车司机越走越远，鲁滨逊和迈克尔杰克逊死死盯着他身后，以及他头顶的天上。 过去取金子不难，但难的是如何摆脱对方追踪。 鲁滨逊已经决定，一旦确认对方被人跟踪了。 那自己就立刻远遁，金子也不要了。 虽然一万公斤黄金很重要，但也得有命花才行。 可是他观察了半天，竟然发现方圆数公里内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没派人跟踪？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这可是价值四十个亿的贵金属，怎么也得出门看看被谁拉走了。 终于，在鲁滨逊的指挥下，卡车老板左拐右拐，最后回到了赞比亚。 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鲁滨逊派了几个人，把那两个箱子装到另外一辆卡车上。 当然这个卡车的造型和货车老板卡车完全不同，它更小，而且通体银白色看起来非常漂亮。 关键这辆卡车的马力要比货车老板卡车马力大得多。 货车老板拉两个箱子已经非常吃力，走路都是一慢一慢的，生怕轮胎掉进沟里。 这辆车一加油门，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仿佛他拉的只是两个普通木箱，而不是一万公斤黄金。 车子你继续左拐右拐，最后在另外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停下。 来到这里之后，鲁滨逊长吐一口气。 此地是他的秘密基地。 这里不仅没有手机信号，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虽然无法和外界联系，但赞比亚官方想通过定位找到自己根本不可能。 他拿起撬棍，出了几个心腹，剩下所有人都被他支走了。 将撬棍放到箱子上，他两只胳膊同时发力。 就听砰的一下。 木箱直接被掀开一个口子。 下一课鲁滨逊就呆住了。 因为箱子里面放的全是金砖。 即那种一扎长、二指宽的小金条。 伸手摸出一块，检测后没有任何问题。 他又选了几块再次检测依旧没有问题。 两小时后，在确定自己收到的黄金，里面没有任何猫腻。 鲁滨逊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老子发财了。 第525章 二桃杀三士 接着鲁滨逊一挥手，他的小弟立刻冲上去每人分一些，最后化整为零四散开来。 这一步同样关键。 黄金虽然到手，但如果带不走也没用。 看着自己那些小弟消失的背影，鲁滨逊心情不由自主的再次紧张起来。 但现实表示，他完全没必要紧张。 因为接下来不管国岳保安大队，还是赞比亚官方都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三天后，所有小弟再次聚拢到一起，将黄金放到他面前，鲁滨逊才彻底放心。 他笑着对张岳道：“张老板，谢谢你呀！” 张岳看着他：“黄金没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张老板的信誉我还是放心的。” 张岳点点头：“你放心就好。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虽然我手上有座金矿，在华国也有不少产业。 但一万公斤黄金对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现在你要，我二话没说就给你了，目的很简单。 我要保证我自身的安全。 所以此事赞比亚官方不知道，我们华国官方也不知道，国语安保大队也不会追查。 这笔钱你可以随便花。 但是，我只拿出这么多。” 张岳指了指鲁滨逊，又指了着迈克尔杰克逊：“等于是你们两人一万公斤黄金。 如果你们再找第三个人向我额外索要，对不起。 到时咱们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鲁滨逊连忙点头：“那是。 张老板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其他人骚扰你。” “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肯定算数。” 张岳点点头：“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了。 你手上突然多出这么多金子，除非你把他们放到地窖里，一点都不往外花。 只要往外花，就会留下线索。 到时不管是赞比亚官方还是华国官方，又或者是国岳保安大队，想要追查到你都很简单。” “明白！”鲁滨逊点点头，“你是想让我安全放你离开对吧？ 没问题。 正如你所说，现在的你和我都是有钱人。 大家客客气气坐在一起喝茶多好，没必要非得搞个鱼死网破。 作为赞比亚芒古这边的话是人，我手上还是有些能量的。 即使你把赞比亚官方的人找过来，除非你永远不来非洲。 否则就算你实力比我更强，肯定也讨不了好。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吧？” 张岳点点头：“没错。你的意思我懂，的确没有千日防贼的。 至于立刻放我走，那也不必。” 说完他看向迈克尔杰克逊：“我答应了他，还要给他一万公斤金沙。 这些金沙的收集需要一段时间，甘地土木工程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 咱们这边可以等，那边同样可以等。” 然而他刚说完话，迈克尔杰克逊立刻道：“我改主意了。” 张岳一愣：“什么主意？” “我不要金沙了，我也想要黄金。” 迈克尔杰克逊说着，同时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之前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把那张岳绑过来。 但为了不留下证据，他便主动和张岳做起生意。 一美刀一公斤金沙，双方等于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如此，就算是后张岳想打击报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 而对方只要不明目张胆，自己就和对方有回旋余地。 再结合自己对赞比亚的熟悉，别说是张岳，就算比张岳更利害十倍的人来了，他也不怕。 然而等看到鲁滨逊轻轻松松就拿到一万公斤纯黄金后，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之前他之所以答应鲁滨逊威胁张岳，是想让对方探探路，充当一下炮灰。 可现在在看，真正沙雕的是自己呀！ 竟然向对方要一种半成品，还得傻等好几个月。 这么长时间，自己早就远走高飞，到其他地方逍遥快活去了。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确定。” “那行吧！你现在你再带我出去一趟，我向那边打个电话，让对方给你准备黄金。” 迈克尔杰克逊点点头，然后喊了一辆车，拉着张岳朝一个方向跑去。 这次的方向和之前鲁滨逊选的不太一样。 双方都是走了大约三四十公里才停下。 迈克尔杰克逊将手机递给张岳：“好了，现在打电话吧！” 张岳点点头，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听，是卡门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张岳淡淡开口：“是我！” 对方神情有些激动：“老板，真的是你？ 太好了，你现在怎么样？还安全吗？黄金我已经准备好，对方也派人拉走了。 他们收到黄金没有？” 张岳点点头：“收到了，你做的不错。” “谢谢老板夸奖，既然黄金收到了，那就该放你回来了。” 张岳摇摇头：“现在还不行。” “不行，为什么呀？” “因为对方还需要十吨黄金。” “什么？还需要十吨黄金？ 这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要知道一吨黄金可是价值整整四十个亿，这么多钱你别说我一个人，就算几百个人一辈子都花不完。” 张岳轻声道：“他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你就不要废话了，听我的吩咐，在准备十吨黄金。”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直接按照我的话去做，明白了吗？” “我明白，可问题是咱们仓库现在没那么多现成的黄金了。” “那还有多少？” “只有两吨多点，剩下的已经全部分销了出去。 库存没货，我也没办法呀！” 张岳只好看向迈克尔杰克逊：“两吨黄金行吗？这也有八个亿了。” 迈克尔杰克逊眼睛一眯，开口对卡门道：“小子，不要耍花招。 你们老板现在可在我手上，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然而卡门听到对方的话，立刻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撒谎？ 一万公斤黄金已经给你们了，是你们先不满足，还想再叫一万公斤黄金。 我们甘地土木工程虽然发现了一座矿山，但开采黄金是需要时间的。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安排人来我这边的仓库一趟。 甘地土木工程也有每个月的财务报表，我也可以让你查账。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我敢骗我老板。” “你……我不管，你必须立刻把十吨黄金拿出来。” “立刻拿出来？不是说了吗？没有。 你要实在等不及，可以自己去开采。 找几百名工人进入矿洞，最多半个月就够了。” 听对方语气明显强硬了很多，迈克尔杰克逊天上全是犹豫。 良久他开口道：“如果我愿意等，一万公斤黄金你需要多长时间？” “看情况，最快十天，最晚半个月。” 对方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那行，半个月是吧？我就等你半个月。 希望半个月后你不要再找其他借口。” “放心，说半个月就半个月。 到时候你安排人直接过来拿就行。 我老板还在你手上，我不会不遵守约定的。” 说完挂断电话。 迈克尔杰克逊显示呆愣片刻，然后看一下张岳：“不好意思啊张老板，还有委屈你在我这待一段时间。” 张岳摇摇头：“没事，待一段时间就待一段时间。” 接下来两人再次回来，之后迈克尔杰克逊对张岳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而且只要张岳开口，不管什么事，他都会想办法满足对方。 同时还会经常不由自主的傻笑，估计是在想自己拿一万公斤黄金到手之后该怎么花。 而不管迈克尔杰克逊是什么表情，张岳都神色平静。 就在迈克尔杰克逊以为，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等上一段时间，彻底实现财富自由时，情况出了一点点变化。 只见鲁滨逊在此站在迈克尔杰克逊面前。 如果和之前的他天不怕地不怕不同，现在的鲁滨逊一脸狼狈，身上还有血迹，显然受了伤。 看到张岳，他立刻道：“张老板，有人想见你。” 张岳看着他：“谁想见我？” “格林先生！” “格林先生？谁呀？” “他在东边，是小半个赞比亚的地下世界话事人。” 张岳点点头：“你知道了，但是不见。” 对方一愣，有些疑惑：“不见，为什么呀？” “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对方找我也和你一样，是向我要黄金的吧？” 鲁滨逊点点头：“没错。” 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一万公斤黄金出手的时候，给对方察觉了。 然后他开始调查，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他便找到我，希望可以通过你再要一万公斤黄金。” 张岳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看的他低下头。 张岳道：“不好意思，我这次真帮不了你。 我已经说过，给你们两个人每人一万公斤黄金。 虽然迈克尔杰克逊先生的另外一万公斤还没到账，但没关系。 再过一周，他就能顺利拿到钱。 但也仅限于此。 我是不可能再给你们多余黄金的。” 鲁滨逊听张岳这么说，你刚才的那一丝愧疚消失不见，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张老板，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们的俘虏。 作为一名俘虏，就要有一名俘虏该有的觉悟。 老老实实把黄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张岳看了对方一眼：“是吗？那你就对我不客气一下试试？ 我说过，大不了咱们两个鱼死网破。” “你想和我鱼死网破，你多虑了！” 鲁滨逊冷冷一笑：“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离开赞比亚。 我如今有的是钱，不管到哪一样过快乐日子。” 然而张岳一改之前配合的态度，他的眼睛直接眯了起来：“是吗？那你动手呀！ 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你真以为我不敢？”鲁滨逊就要出手，却被迈克尔杰克逊拦下来：“你干什么？” “废话，你看不出来吗？ 此人竟敢负隅顽抗，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迈克尔杰克逊冷哼一声：“看出来又怎样？看不出来又怎样？ 鲁滨逊，别忘了张岳是我的人质，而不是你的。 你来找我，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现在你自己办事，不小心把拥有黄金的事泄露了，结果反而来找张老板的麻烦。 老子等到现在，可是一克黄金都没见到。” “那是你愚蠢，能怪我吗？” “是吗？你再说一遍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能拿我怎么样？”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 至于张岳，他平静的坐在那，不知道是在看戏还是在听戏。 终于，两人对视一会儿，各自扭过头。 显然他俩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否则谁都讨不了好。 迈克尔杰克逊看向张岳：“张老板，我知道这话说起来有点不讲道理。 但问题是，格林先生在赞比亚地位非常高，如果满足不了对方的要求，事情恐怕无法收场。” 张岳摊摊手：“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问题是，我也没办法呀！ 没错，我在肯尼亚北部的确有座矿山。 里面的黄金储量也异常丰富。 但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座金矿完全属于我吧？” “难道不是？” “肯定不是。 因为这座矿山属于我和其他人合股。 首先是肯尼亚官方。 我在他们的地盘上挖矿，你觉得他们会没有半点察觉吗？ 可以这么说，这座矿山在我开采之前，就先送肯尼亚官方四成。 至于甘地土木工程，虽然这家公司的大老板是我。 但还有很多其他小股东，包括甘地土木工程的高层员工，也都有自己的股份。 所以二十吨纯金已经是我的极限，这么和你们说吧！ 这二十吨黄金给你们后，我在肯尼亚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忙活。 不仅是白忙活，我还得倒贴进去一笔。 如果不是在国内还有一些产业，我恐怕就得直接宣布破产清算。”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 张岳的话说的有理有据，是啊，一座金山，尤其是一座储量丰富的金山。 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人窥探？ 张岳虽然是老板，但他们两人同样是一个集团的老大。 所以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坐上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 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第526章 有人出卖我 见两人犹豫，张岳开口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 一万公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 或者说这笔钱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尤其是在非洲，一个人只需要十万，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有一百万，便等于财富自由了。 但一万公斤黄金是多少？ 四十个亿。 尤其现在国际金价飞涨，已经飙到每克将近五百元，也就是说，这一万公斤黄金等于五十亿。 五十亿是什么概念？ 就算把这些钱平均分给整个芒古市的市民，都能让他们过上小康生活。 所以既然有一位不好惹的人察觉这件事，不如你们分他一些，怎么样？” 两人一愣，接着又犹豫起来。 说实话，张岳的提议他们也有些心动。 可问题是，这一万公斤黄金是自己的呀！ 就这么凭白无故分出去，两个字，心疼。” 迈克尔杰克逊对鲁滨逊道：“要不这样，你把你手上的黄金分给对方一些。” 鲁滨逊：“我分他们一些，那你呢？” “我黄金不是还没到手吗？” “那你到时候到手了要不要分？” “你不是都已经分过了吗？我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鲁滨逊瞬间不乐意了：“什么意思？ 凭什么让我分给他钱，而你却不分？” 迈克尔杰克逊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黄金还没到手，就算我想分，那也有心无力呀！” “我知道，张老板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最多十天，黄金就会送到你手里。 多十天拿到黄金和少十天拿到黄金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 再说张岳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把他抓住的，而你只不过是坐享其成。 现在让你拿出一部分钱给对方有问题吗？” “岂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 没错，张岳的确是你费尽千辛万苦才抓住的。 但你在芒古无依无靠，全凭我出手帮忙，才让你没被发现。 所以论功劳，我半点都不比你少。”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把黄金分给对方的，爱怎样怎样！” “你……” 张岳见状连忙劝道：“我说两位消消气。 迈克尔杰克逊先生，说句不好听的，我认为你们两人既然决定将到手的黄金分给其他人，那就每人拿出来一点。 还是那句话，这笔钱数量很大，而且根据我的经验，金钱数量达到一定额度后，再多也就是一串数字。 你只要不浪费，根本就用不完。 而且鲁滨逊说的对，不管怎样，黄金你还没拿到手。 现在就说不愿意分，也太抠了点吧？ 所以我建议你俩每人拿出一部分，这样才不伤和气。 当然，现在就由鲁滨逊全部拿出来，到时候再由迈克尔杰克逊补给鲁滨逊即可。 怎么样？” 两人一愣，最后点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他们已经答应分给对方一部分，但到底分多少依旧成了扯皮事件。 本来迈克尔杰克逊说分给对方五千公斤，但鲁滨逊不同意。 他表示随便给对方一些，把他打发走就行了。 然后就在五千公斤后面减去一个零，变成五百公斤。 并表示五百公斤黄金已经不少了，格林先生听到后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 而且财不露白，人的贪欲是没有极限的。 如果给对方多了，对方不满足怎么办？ 五百公斤就不一样了。 如果对方不同意，那就加到八百公斤。 讨价还价一波，直接搞定。 迈克尔杰克逊认为对方说的非常有道理，就同意了。 然后两人去找格林先生，谁知去的时候自信满满，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 张岳看着两人一脸疑惑：“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神色难看：“格林先生知道我们手中有多少黄金。” 张岳大吃一惊：“什么？对方知道你们手中有多少黄金？ 这么隐蔽的消息都能打探出来，他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两人沉默不说话。 张岳停顿半天，才忍不住道：“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如果对方真有这么大本事，他的胃口肯定也不会小。” 迈克尔杰克逊苦笑一生：“你说的对，他每人给我俩留五百公斤黄金，剩下的全部都要交给他。” “什么？这也欺人太甚了。” “可不是吗？不过经过我俩据理力争，最后对方勉强同意只要一半。” 张岳：“他要五千公斤黄金？你俩每人出两千五，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谁知鲁滨逊看了张岳一眼：“他要的是一万公斤黄金。 而且必须现在就要给他。” “这样啊？那你们打算给吗？” “怎么可能？我俩现在手上一共才一万公斤黄金。 全都给了他，那我俩吃什么喝什么。” 张岳点点头：“有道理！” 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半天都不再说话，鲁滨逊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张岳奇怪的看他一眼：“我说？说什么？” “当然是帮我们分析了，你觉得我俩该怎么办？”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两位大哥，这些黄金原本是我的好不好？ 你俩把我的家里都掏空了，现在竟然问我该怎么办，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 忽然鲁滨逊道：“你就帮我俩出出主意，如果主意出的好，我可以给你一百公斤黄金作为酬谢。”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这家伙脑子不会坏掉了吧？ 自己像是缺那一百公斤黄金的人吗？ 如果自己现在是俘虏，有些话能说，但有些话绝对不能说。 想了想，他道：“我说句心里话，你俩听一听。 觉得可以就参考一下，觉得不行就当我没说。 现在对方的条件已经提出来了，一万公斤黄金，一斤都不能少。 但这一万公斤黄金，你们现在是拿不出来的。” 说完看向鲁滨逊：“别这么看着我，我就不信你拿到那一万公斤黄金后，我会一点都不花。 如果你不花的话，不可能把那位格林先生引过来。” 鲁滨逊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笔钱我的确已经花出去了一部分。 不过格林先生会发现，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将黄金拿出来兑换，对方发现不正常后才找上我的。”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剩下的就简单了。 你们有两种选择，第一，答应格林先生，将黄金分他一半。 但你们要提前说明，现在的你们手上只有一万公斤黄金。 所以你们只能支付五成，再多就不行了。 至于剩下的五成，需要等到迈克尔杰克逊拿到黄金之后再给对方。 这是第一种方案，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只要格林先生同意之后，你们便能一劳永逸，安心的拿剩余那五千公斤黄金花费。 但他的缺点同样明显。 如果那位格林先生不同意，又或者说他只是假装同意，但实际上野心勃勃。 准备把你俩吃干抹净，把剩余的手黄金也想办法弄到手。 这样就有点不太好办了。” 迈克杰克逊看着他：“不会吧？他真打算黑吃黑？” 张岳摇摇头：“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你们可以根据那位格林先生的性格，以及他以前的处事风格，来判断他会怎么做。” 说到这，两人瞬间松了口气。 迈克尔杰克逊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格林先生这个人虽然做事霸道，但十分讲道理。 他说要一万公斤黄金，那就是要一万公斤黄金，既不会多也不会少。”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看着办吧！” 见张岳不再说话，两人忍不住问：“你才说了第一种方法，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比较冒险了，这是在你们不愿意将黄金给对方的前提下，才做的决定。 你们可以偷偷带着黄金离开赞比亚，到其他国家发展。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有这么多黄金，不管到哪里都是大爷。 当然，这个前提是，你们得有一定的能力保护这些黄金的安全。” 两人有些心动，不过很快还是摇摇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选第一种方法，继续和格林先生谈判。” 见两人已经有了主意，张岳有点遗憾。 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希望希望两人选择冒险的。 如果两人离开，肯定会轻装简行，那样自己就安全了。 可惜的是两人貌似对那位格林先生非常忌惮。 别说背着对方远渡其他国家，他们连想的念头都没有。 有了主意，两人继续去和对方谈判。 这次花费的时间比较长，直到三天后，两人才再次回来。 张岳见状立刻问：“情况怎么样？” 两人开口：“格林先生已经同意了。” 张岳笑道：“真的，那还不错，五千公斤黄金是吧？ 虽然直接少了一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谁知两人听到张岳的话，脸瞬间就红了：“不是五千公斤黄金，而是九千公斤黄金。” 张岳一愣：“等等，怎么会这么多？” 鲁滨逊苦笑道：“很简单，我把真实情况和格林先生说了，对方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所以他决定给我们留下一千公斤黄金，把剩下的九千公斤黄金给他。” 张岳眼皮一跳：“这下麻烦了。” 两人一愣：“麻烦了，怎么了？” “很简单，如果那位格林先生选择要五千公斤黄金，说明他这人比较讲道理。 但现在他直接开口要九千万，这已经不是讲道理了，而是贪得无厌。 若我没猜错，你们后期还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不会吧？” “就是格林先生不是这种人，我怀疑你在挑拨离间。” 张岳见两人这么说，只好无奈摊摊手：“你们想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 我能说的已经说了，而且你之前我就说过。 你们俩认可我的话，可以选择听一下，如果不认可，直接当我没说就是。” 两人点点头，再次离开。 张岳估计他们是送黄金去了。 等他们再次回来，看表情有些丧气，又有些如释重负。 张岳非常识趣的没有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距离卡门答应给黄金的时间已经过去七天。 也就是说，如果他动作快的话，黄金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迈克尔杰克逊立刻联系对方，谁知根本联系不上。 这让他有些皱眉。 他问张岳：“怎么回事？” 张岳无奈摊手：“不知道呀！ 你俩一直把我困在这，任何消息都传播不出去。 我怎么可能知道哪些人是怎么想的？” 迈克尔杰克逊犹豫片刻，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会给卡门打电话。 然而根本无人接听。 迈克尔杰克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看着张岳：“你那位属下在搞鬼？” 张岳点点头：“应该是的。” “什么应该是的？我这段时间和声和气和你说话，而且你想吃什么我都尽全力满足。 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一名人质的事实？” 张岳看着他：“我说大哥，我和你一样，现在同样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迈克尔杰克逊一愣：“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 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叫卡门，同样也是甘地土木工程股东之一。 他在甘地土木工程中的股份仅次于我。 也就是说，如果我出了意外，他就是甘地土木工程最大的股东，整个公司都将由他说了算。 你觉得他愿不愿意让我出意外？” 两人愣住。 “好像不对吧？” “怎么不对？” “既然他想让你出意外，为什么之前要给我们一万公斤黄金，他可以一点都不给。” 张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鲁滨逊：“兄弟，这你就不懂了。 你向他索要赎金，他如果一分钱都不给。 一旦我出意外，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现在他给你们一万公斤黄金就不一样了。 钱他已经给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尽全力来救我。 这样一来我如果死了，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能说我运气不好或者你们俩太坏。” 见两人还在迷茫，张岳继续解释：“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格林先生之所以会知道你们手中黄金的具体数目，应该也是对方告诉他的。” 第527章 事情好像有点混乱 “什么？对方告诉他的？” 鲁滨逊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对方摆了一道。 怪不得当初自己派人去那边拉黄金，对方二话没说就给了。 他原本以为这是对方大方，现在才明白，对方是在坑自己。 拳头紧紧握住，鲁滨逊哼道：“我看那家伙就不像好人。 等过去眼前的事，老子直接弄死他。” 迈克尔杰克逊皱起眉头：“行了，报仇的事以后再说。 既然咱们被对方坑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鲁滨逊摇摇头：“我哪知道？”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张岳。 张岳摊摊手：“别这么看我。 我的确有个主意，但你们肯定不会同意。” “什么主意？说说。” “放我离开。” “什么？放你离开？不可能！” 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迈克尔杰克逊立刻补充道：“那一万公斤黄金我还没有拿到手，绝不会放你走。 但你不用担心，等我拿到了，一定亲自把你送回去。” 张岳无奈摇摇头：“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鲁滨逊忽然道：“我们放你离开你，你真会把黄金给我们？” 张岳道：“我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算数？ 说给你们肯定会给你们。 你们放我离开，我会立刻抵达甘地土木工程主持大局。 只要有我在，卡门翻不出多少浪花。 但你们一直困着我，既拿不到黄金，也会给对方机会。 而且时间一长，你俩还会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当然是替我报仇。 实话实说，我现在在甘地土木工程的威望非常高，属于标准的一呼百应。 无论我想干什么，只要一句话，下面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但卡门却做不到这一点。 或者说，因为资历不够，在甘地土木工程，他能指挥三分之一的人就已经非常不错。 另外三分之一会保持沉默，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肯定会和他唱反调。 所以那卡门一定会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把你们两个灭了。 这样他在甘地土木工程的威望就会增加，虽然无法征服那些反对他的人，但却可以争取持中立态度的人。 一旦有这些人的支持，卡门掌控甘地土木工程指日可待。” 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对视一眼。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说话。 张岳见状也不催促，只是微微一笑，就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 然而两人心中急躁，无法从张岳这里得到答案，便随便磕到两局，转身离开。 回到客厅，确定这里不会被偷听，迈克尔杰克逊问鲁滨逊： “现在咱们怎么办？” 鲁滨逊咬咬牙：“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把全部黄金都交出去。 这完全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 迈克杰克逊点点头：“你说的对，不管怎样，咱俩手中还有两千公斤黄金。 这同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现在你分一半给我。” 鲁滨逊眼睛一瞪：“什么分一半给你？不可能！ 你想要黄金，就找那个卡门要。 不是我不愿意，本来那一万公斤黄金都是我的。 现在给了格林先生八千公斤黄金，我只留了一点点。 这是我最后的本钱，绝不会再分给任何人。” 迈克尔杰克逊道：“是吗？ 可问题是，剩下那一万公斤黄金的卡门根本不会给我。” “这就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既如此，我把张岳放了。” 此话一出，鲁滨逊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什么？把张岳放了，你疯了？ 难道你不会真信了他的话，认为他回到甘地土木工程后，会把剩余那一万公斤黄金给你吧？ 告诉你，这就是对方想安全离开的借口。 一旦你放他走，我可以保证，对方会立刻召集国岳保安大队，把咱们两个灭了。 到时你和我其他事儿根本不用做，只需要比比谁更凄惨就行。 所以咱们绑张岳只能做两件事，第一要黄金，第二灭口。 哪怕要不到黄金，也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迈克尔杰克逊看他几眼：“是吗？可我手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难不成你会觉得，我在拿不到任何钱的前提下，就这么背上杀人的罪名？ 不可能！ 所以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将那两千公斤黄金分我一半。 第二，我把张岳放了，咱俩一起鱼死网破。” “你……”鲁滨逊听对方说完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迈克尔杰克逊这时开口：“兄弟，都这时候了，我觉得咱们两个应该更坦诚一点。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我的想法。 但现在的问题是，格林先生那边还有两千公斤黄金等着咱们给他。 如果咱们不给，他立刻就会动用武力。 这样你要钱有什么用？ 至于分给我一半，我也不是白要。 因为我准备把这一千公斤黄金拿出来，买武器招人手，和格林拼个鱼死网破。” 鲁滨逊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家在赞比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 所以你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 他说着，忽然拍拍鲁滨逊的肩膀：“其实咱们两个没必要有这么多隔阂。 尤其是现在大敌当前，你我你更应该精诚合作。 你剩余那一千公斤黄金，也拿出来购买武器招募人手。 到时咱俩一起对付格林。 虽然格林很利害，咱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只要联合起来，未必就不能和他掰掰手腕。 而且芒果是咱们俩的地盘，在这里咱们拥有更大的优势。 格林来了，大概率会栽个大跟斗。” 鲁滨逊沉默。 良久之后，他点点头：“那行，既然这样，我把黄金分你一半。 你别忘了咱俩的约定，一起对付格林。” “放心，事关生死，我肯定会异常谨慎。”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达成一致协议后，表情瞬间轻松了很多。 “对了，既然咱俩决定和对方拼了，那么张岳怎么办？” 迈克尔杰克逊眼睛突然露出浓郁的杀气。 接着他手掌用力一挥：“要不直接把他给杀了？” 鲁滨逊摇摇头：“张岳战士还不能死。” “为什么？” “你傻呀？你知道张岳的身份有多重要吗？ 没错，对方在咱们身边的确是个定时炸弹。 可问题是，这个定时炸弹既能把咱俩杀死，也能把别人炸死。” “你的意思是格林？” “没错！我知道你刚才说咱们两个只要合作，完全可以和格林拼一把。 但是，也只是可以拼一把而已，你我的胜算并不大。 万一咱俩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张岳就非常重要了。 咱俩可以把张岳交给格林，从而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迈克尔杰克逊看着鲁滨逊：“兄弟，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怎么了？”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格林我会因为张岳我放过咱俩吧？ 若我没猜错，他大概率会把咱俩杀死，然后把张岳抓住。 接着再通过张岳，向甘地土木工程公司要钱。” “很有可能。” “不是很有可能，而是一定。” 鲁滨逊无奈看着对方：“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里少了一根弦？ 刚才我只是举了个例子，张岳的用途不仅仅只有一个。 咱们还可以把他交给格林，然后告诉甘地土木工程，又或者是赞比亚官方张岳的行动。 这样甘地土木工程和赞比亚官方就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格林。 没错，格林的确实力非常雄厚，但他实力再雄厚，能够和甘地土木工程又或者是赞比亚官方比吗？” 迈克尔杰克逊眼睛一亮：“等等，这倒是个好主意。 兄弟，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你这一招借虎吞狼之计，用的太妙了。 要不咱俩现在就把张岳给对方送过去，在按照你的计划实施。 这样咱俩不会一兵一卒，就能把格林直接灭了，也算出了他向咱俩索要八千公斤黄金的恶气。” 鲁滨逊摇摇头：“我刚才说的，只是万不得已一下的一种方法。 若非必要，尽量不要用。” “为什么呀？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呀！” 鲁滨逊道：“你不想要你那一万公斤黄金了？” “什么意思？那些黄金对方不是不打算给了吗？” 鲁滨逊摇摇头：“这只是张岳的一面之词，而且就算对方不准备给了，那又怎样？ 你知道张岳的另外一个身份吗？” “另外一个身份？” “对，他在华国的身份。” “华国？不知道。” “不会吧，张岳可是你抓的，你竟然连他真正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敢抓人？” “怎么，不行吗？” “行是当然行，但问题是，你不了解对方，就会错过一大笔财富。 听过癌症吗？” “废话，当然听过。 现在困扰人类的两大绝症，第一个是心脑血管疾病，第二就是癌症。” “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现在的癌症已经基本被攻克了。” “被攻克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就太好了，这样即使我将来也得了这种病，依旧可以治好。” “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 你知道攻克癌症的人是谁吗？” “谁呀？等等，好像不对劲。 如果真的有人攻克了癌症，那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就是他。 可我记得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好像颁给了漂亮国的一名研究人员。” “你的记忆没有错，原本诺贝尔医学奖官方是准备把这个奖励颁给对方的，但却被对方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么？” “对方的理由是他不是医学工作者，虽然侥幸发现了治疗癌症的配方。 但他对癌症的医理病理半点不懂，诺贝尔医学奖给他完全是浪费。” “这样啊，那对方可真够高风亮节的。 可问题是如果我没记错，诺贝尔医学奖的奖金可不低，对方就这么直接放弃，分明是和钱过不去。” “你太小看张岳了，对方有的是钱。 或者可以这么说，他现在什么都缺，唯独不会缺钱。” “等等，你说什么？ 攻克癌症的人是张岳？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对方不仅攻克了癌症，对人体心脑血管疾病也的预防也做了非常突出的贡献。 比如他发明的活血通络丹，如果有人因为心脑血管疾病导致血管破裂瘫痪，只要服用这种药就能慢慢恢复。 而在活血通络丹问世之前，所有患有这种病的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五，都是年纪较轻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彻底恢复到发病之前。” “张岳这么厉害呀？” “当然厉害。现在你明白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了吧？ 他在华国开了一家制药厂，专门生产治疗癌症和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药。 这些要从开始生产到现在，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也就是说，张岳的制药厂生产的根本不是药，而是钱。” 迈克尔杰克逊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鲁滨逊诧异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当然是找张岳了，我准备让他再拿出四十亿，不，八十亿。 我原本以为他在肯尼亚有一个金矿，就已经非常有钱。 现在看来，金矿只是他手下的产业之一。 这样的土豪，不把他手上的钱全部搜刮出来，就是对咱们两个人的不尊重。” 结果鲁滨逊一脸古怪异地看着他：“我说兄弟，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迈克尔杰克逊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 “我怎么了？张岳现在失踪了，你知道华国会有什么动作吗？ 尤其是他在药学界的身份和地位。” “这……肯定会想方设法寻找。” “这就对了，张岳的身份我不多说，咱们两个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赞比亚，完全是离华国太远。 那边的人不知道咱们在哪拿，咱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但他们一定会严格监控张岳的个人银行账户。 张岳的钱全都在这些账户里，只要转账就会被发现。 你觉得到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第528章 克里斯的分析 迈克尔杰克逊听鲁滨逊说完，脸色再次大变。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尽管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了张岳，却还是把对方想简单了。 此人所拥有的能量之大，完全超出预料。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那就把张岳留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决定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终于，四天后，两人都集齐了一大批人。 这些人手持武器，面色严肃，在两人的指挥下出发了。 张岳坐在休息室。 不管鲁滨逊还是迈克尔杰克逊干什么，都对他非常客气。 这让张岳有些不理解，以前两人对他虽然客气，但他能看出来这种客气中有着浓浓的轻蔑。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两人轻蔑依旧，但张岳发现了两人对自己的三分尊重。 又过去两天。 这两天十分平静，张岳偶尔能看到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 只是这两人每次见到张岳，都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而且看他们表情越来越憔悴，神情越来越焦虑。 大有一言不合就爆发的架式。 张岳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见着也刻意保持沉默。 又过去一天，张岳正在吃午餐，突然有人推门。 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来。 这些人脸上全都画着迷彩服，而且每一个动作都十分专业。 他们看到张岳后，立刻把他围了起来。 张岳眼皮一跳，不过下一刻就放下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人把枪口并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四周。 他们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张岳。 所以这些人是自己人？ 张岳正想问清楚，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看到张岳后，对方立刻笑了：“老板，你还好吧？” 尽管对方脸上同样画着油彩，但张岳还是第一眼就把对方认了出来。 卡门。 他有些意外：“你小子怎么来了？” 卡门疑惑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等等，我让你来的？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 你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准备一万公斤黄金。 我立刻按照你的话去做了。 接着你又让我再准备一万公斤黄金，但这一万公斤黄金只是说会给，而不管对方怎么索要，都不能给。 我理解的没错吧？” 张岳有点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这真是你领悟出来的？” “当然是。” “但我不信。” 此话一出，卡门神色有点尴尬。 接着另外一个人道：“怎么样？我就说老板肯定不会相信吧？” 此人也从大门中走进来，竟是克里斯。 卡门没好气的瞪了这家伙一眼：“就你聪明能理解老板的话，难道我就不能聪明一回？” “当然可以，不过就算你再聪明，也只是装聪明。 和我这种真正的聪明人相比，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可能要说聪明，我绝对比你强。”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嘴仗。 张岳无奈：“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 他对克里斯道：“尤其是你，克劳迪亚呢？” 克里斯疑惑的看着张岳：“等等，老板，你怎么知道我是带着克劳迪亚来的？” 他说着，朝外面道：“行了，进来吧，不用躲了，老板已经发现你了。” 他声音刚落，只见克劳迪亚也走了进来。 看了张岳一眼，克劳迪亚神情有些羞涩：“是你让克里斯来救我的吗？” 张岳笑着摇摇头，但又点点头：“是我让他去救你的，但也可以说他救你的行为是他自发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克劳迪亚有些不太了解张岳的思维：“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原来张岳被迈克尔杰克逊带进芒古后，克劳迪亚一直跟着他。 平时陪他聊天，还给他做饭，把张岳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自从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决定与格林战斗到底后，就把克劳迪亚带走了。 至于带到哪，张岳专门问了，但是两人没有说。 不过这也不奇怪。 张岳作为两人的人质，虽然两人根本不担心他能逃走。 可他们还是把克劳迪亚带走了，目的是万一出现意外情况，可以用克劳迪亚去牵制张岳。 然而两人万万没想到，在国岳保安大队找到张岳的同时，克劳迪亚竟然也被救了出来。 克罗地亚同样疑惑：“什么叫是你让他救我的，也不是你让他救我的，我听不懂。” 张岳看向克里斯：“行了，不用瞒着了，你把咱俩分开这段时间，自己都做了什么我说一下，谜底就会彻底解开。” 说到这个，克里斯有些得意：“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那天咱俩分开后，我开始寻找你的行踪。 因为不知道你消失的方向，所以我走了不少冤枉路。 当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克罗地亚所在的部落。 才得知你和克劳迪亚，被那些携带武器的人带走了。 我知道事情麻烦了，于是便第一时间和国岳保安大队汇合。 然后将情况通知给卡门。 经过我们两人的反复商量，认为此事还是先保密。 因为我俩知道，你不是被有对方强迫带走的，对方给予了你足够的尊重。 这说明你虽然人身不自由，但还没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以你的聪慧，肯定我会有所动作。 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卡门在肯尼亚的总部等，而我就派人守在边境线的位置。 没想到一天又一天过去，你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说到这里，卡门立刻道：“是啊，你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紧张，生怕你出现意外。 甚至我都已经拿起了电话，准备通知华国那边以及赞比亚官方。 但最后还是被克里斯拦住了。 克里斯让我相信你，而且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我经过再三的犹豫和挣扎，还是决定听他的话。 终于三天之后，你的电话打了过来。 当时你让我准备一万公斤黄金，我立刻就准备了，而且安排的明明白白。 尤其是对方离开时，我既没有在车上安装定位，也没有派人跟踪对方。”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卡门：“是吗？ 我在电话里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吧？你是怎么领悟到这一点的？ 还有你不安装定位器，又没有派人跟踪，你怎么知道我所在的位置？” 听到这个，卡门看向克里斯：“这个问题是你分析的，还是由你来说吧。” 克里斯点点头：“没问题。” 他对张岳道：“其实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当时你的原话是，立刻给对方准备一万公斤黄金。 这句话虽然很简单，但是却告诉我一定要把黄金给对方。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还是按照你的话去做了。” 张岳诧异地看着克里斯：“是吗？我自始至终就只说了这么一句，你就那么肯定我让你把黄金给对方？ 万一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呢？ 这可是一万公斤黄金，价值四十个亿。 一旦因为你的原因出问题，导致这些黄金丢失，那你的责任就大了。” 克里斯闻言嘿嘿一笑：“我明白，不过我敢肯定，我绝对不会领悟错。 原因很简单，你是被那些人带走的，所以当时的你是人质。 作为人质，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旁边肯定有人听着。 所以你绝对不可能明面上，将你想表达的意思告诉我。 所以你所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些字都有它关键的意义，我需要仔细揣摩分析才能真正弄明白你的意思。 而你的这句话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给黄金。 没有多余的字，那就是让我真的给，于是，我就给了。 我认为我肯定没猜错。” 说完他看着张岳，想听听对方的意思。 张岳笑着点点头：“你很聪明，我的确是让你给对方黄金的。” 克里斯瞬间笑了：“那是当然。 不过有一点老板你应该误会了，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你现在是人质，作为人之时刻都会面临危险。 而想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大概率会做两件事。 第一，给对方一大笔钱，对方拿到钱之后，等于尝到了甜头。 如此一来，你的处境瞬间就会好很多。 第二，你虽然给了对方一大笔钱，但一定会许诺可以再给对方另外一大笔钱。 而你许诺的这笔钱，一定是对方无法拒绝的。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你先许诺对方一万公斤黄金，也就是转换成人民币四十个亿。 这么多钱，肯定会把对方砸晕。 接着你在许诺给对方一万公斤黄金。 对方已经到手一万公斤黄金，如果他是个杀伐者果断的人，就应该立刻把你杀掉，然后带着黄金远走高飞。 然而对方并不是。 他不仅拥有了那一万公斤黄金，还想贪另外的一万公斤黄金。 只能说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对方这么做，完全是在找死。 然而很快就验证了我的话的正确性。 对方拿到那一万公斤黄金后，立刻就让你第二次给我打电话。 这次你说的是尽快准备好一万公斤黄金，一旦准备好，这些黄金就会有专人过去拉。 这句话看似平平无奇，但同样有深意。 因为里面有尽快两个字。 尽快有多快？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五天，又或者十天半个月？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肯尼亚那边的黄金储量之丰富，超乎所有人想象。 所以咱们的仓库里可有将近十万公斤黄金。 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在半小时内，把一万公斤黄金准备好。 但你却说尽快，显然是想让我故意拖延。 再结合你的实际处境，对方已经尝到甜头，所以在得到另外一万公斤黄金之前，绝对不会拿你怎么样。 相反，如果对方真的拿到了另外的一万公斤黄金，两万公斤黄金已经足够他逍遥十辈子。 而不管做任何事，都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所以对方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再向你要第三个一万公斤的黄金。 这样你才是真危险了。”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分析的很好，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 “想错了，不可能吧？”克里斯显然对自己的思维非常自信，现在听张岳这么说，心里未免有些不服气。 张岳笑道：“当然。 因为我不管做什么，都会在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做。 比如给对方一万公斤黄金，你觉得对方拿到这么多钱后，会不满足吗？” 克里斯一愣：“这……” 张岳继续道：“这是个破绽。 如果真和你猜想的一样，我第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准备一万公斤黄金。 因为这个数字太大了，大到对于普通人来说，拿到这笔钱后绝不是想要更多，而是确定这笔钱完全归自己所有。 所以如果情况真是这样，我最多让你准备一百公斤黄金。 一百公斤黄金有四千万，这么多钱其实已经够对方花了。 我再告诉对方，可以给他一千公斤黄金。 一千公斤黄金是四个亿，在拿到一百公斤黄金后，绝对不会拒绝。” 克里斯看着张岳：“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绑架我的是两个势力。” 克里斯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这一万公斤黄金是其中一个势力的。 老板，你这一招简直绝了。 没错，这两个势力之前应该处于敌对关系，起码关系没有那么好。 所以你选择给其中一方一万公斤黄金，如此一来，另外一方为了这么多钱，就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甚至可以说，这时候你的话就是圣旨。 你让对方怎么做对方就会怎么做，哪怕你说的非常不合理，对方也不会怀疑。 毕竟这可是一万公斤黄金，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 张岳点点头：“继续说吧，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他有些意外，在张岳想来，克里斯想找到自己，起码要十天半个月。 而且这个过程充满危险，一旦被迈克尔杰克逊又或者鲁滨逊发现，自己的处境将变得举步维艰。 克里斯闻言笑道：“很简单。 你先后给我们打了两次电话，而你打电话的地点在赞比亚，距离芒古只有三四十公里。 如果连这都猜不到你的具体位置，就太傻了。” 第529章 和格林的第一次见面 张岳一愣，瞬间笑了。 尽管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做事都十分小心，但现在可不是十年前。 只要打电话，在有准备的前提下，卫星会立刻将其锁定。 虽然鲁滨逊用的是新手机和新手机号，用完之后立刻关机。 但卡门还是通过这条线索，确定了张岳给他打电话的位置。 虽然在打电话的时候，张岳很有可能被转移走。 但转移的距离绝对不会太长。 而此时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张岳两次给自己打电话，都在芒古附近。 所以张岳大概率就在芒古。 于是卡门便联系克里斯，克里斯则带着国岳保安大队秘密进入芒古。 卡门道：“知道你在芒古后，剩下的就简单了。 虽然我对这里知道的不多，但有人知道呀！ 于是我就把有人向我勒索两万公斤黄金的事，告诉了格林。 格林在赞比亚的能量非常庞大，对方在得知这些黄金进入芒古后，立刻展开调查。 当然，对方并不知道我在暗中观察。 我果然没看错人，只用了半天，格林就找到了鲁滨逊。” 说到这，卡门有些得意。 仅仅凭借两个电话，自己就快速锁定劫持张岳的人，以及张岳所在的位置。 这操作完全可以用天秀来形容。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要知道我还在对方手里，一旦对方发现不对，又或者他们两家准备来个黑吃黑。 这样我很有可能直接悲剧。” 卡门立刻笑道：“你这话就有些杞人忧天了。 如果是我出面，的确很有可能露出马脚，但格林不一样。 对方不管身份还是地位，都稳压鲁滨逊一头。 当格林找到鲁滨逊，鲁滨逊的第一反应要么是低头认栽，要么果断跑路。 而不管哪种，他都不会将矛头放到你身上。 相反，他还得千方百计保证你的安全。 因为你是他最后的筹码，万一他不是格林的对手，还可以把你拿出来交换。” 张岳竖起大拇指：“分析的完全正确。 现在鲁滨逊和迈克尔杰克逊人呢？ 不要告诉我他俩被格林给灭了。” 卡门摇摇头：“那倒没有，这两人奸诈着呢！ 他们大量撒钱雇佣人手，然后把这些人当成炮灰。 而他俩却悄悄找个地方躲了观察局势。 如果我没有猜错，两人应该快回来了。” “回来？”张岳一愣，“他俩不知道你们在这？” 克里斯笑着点点头：“当然不知道，如果能让他俩发现我的行踪，那我还怎么救你？ 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然而张岳却摇摇头：“走什么走？ 既然他俩快回来了，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俩。 凡事有始有终，他俩离开的时候是和我打过招呼的。 如果我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克里斯先是一愣，接着瞬间笑了：“咱们这样做的确不太礼貌。 既如此，那就等等他俩。” 张岳等的时间并不长，半天后，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已经出现在楼下。 来了！ 楼下。 迈克尔杰克逊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扭头对鲁滨逊道：“没想到格林的实力如此之强。 咱们这次可是足足雇佣了上万人，结果这些人连半个小时都没撑住就四散逃走了。” 鲁滨逊无奈摊手：“很正常。 他们是来赚咱俩钱的，可不是给咱俩卖命的。 能和对方硬刚半个小时，已经非常对得起咱们给他们的钱了。” 迈克尔杰克逊却没有这么乐观：“既如此，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呗！ 俗话说成王败寇，咱们早就要做好打不过就跑的准备。” “我知道。我想问的是张岳怎么办？” “当然带上他了。” “带上他？可问题是你这家伙就是个累赘。 尤其咱们出边境线的时候，有他在，很有可能出变故。” “这你就有点杞人忧天了。 只要张岳老老实实配合，这根本不算事。 放心，听我的，把他带保证你不后悔。” 两人说着进入电梯。 忽然迈克尔杰克逊脸色一变：“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我太过紧张了。” “肯定是的，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万一跑得慢了，被格林追上你就麻烦了。 别说你紧张，我现在同样特别紧张。”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准备一下出发。” 这时电梯门打开，两人瞬间加快脚步。 推门，突然看到张岳正安静的坐在那。 而在张岳身边，克劳迪亚正在那里削苹果。 迈克尔杰克逊忍不住问克劳迪亚：“你怎么会在这？” 鲁滨逊的反应比他快多了：“不好，快走。” 说完就要拿枪，接着就感觉后腰一疼，然后一个声音道： “别动！” 迈克尔杰克逊瞬间停止双手的动作，因为他听到了拉枪栓的声音。 对方手中有枪。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投降之后自己的命运自己已经无法掌控。 但不管怎样都比反抗被对方打死强。 鲁滨逊的情况也差不多。 等克里斯把两人身上的枪都摸走，张岳这才笑着站起身： “欢迎你俩回来，本来我上午就可以走了。 结果想来想去，不告而别总归不太好，所以才决定留下来等你们。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两人此刻额头全是冷汗。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房间内密密麻麻竟然站了百十号人。 这些人全都手持武器，将枪口对准他俩。 只要两人敢乱动，后果可想而知。 鲁滨逊突然道：“张老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我一次吧？” 张岳瞬间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 不得不说，人不要脸的时候，绝对颠覆认知。 可能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牵强，鲁滨逊连忙补充：“张老板，我说的是心里话。 虽然我从你手上要了一万公斤黄金，但此事和我无关。” 张岳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此事和你无关？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很简单呀！ 当初绑你的人是谁？迈克尔杰克逊。 他绑你的目的是什么？ 向你索要大量黄金。 你答应他了吗？答应了。 至于我，我是来找迈克尔杰克逊收保护费的。 毕竟他住在我的地盘，虽然我全程没有参与，但依旧要担不少风险，向他收点保护费很合理吧？” 张岳点点头：“这么说非常合理，你继续。” “我朝迈克尔杰克逊要钱，迈克尔答应给钱了，然后他开口向你要。 也就是说，你许诺的两万公斤黄金，都是给迈克尔杰克逊的。 至于迈克尔杰克逊将其中的一半给我，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别说，好像还真是。 鲁滨逊又道：“第一，我拿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钱。 第二，我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虐待你？” 张岳摇摇头。 和迈克尔杰克逊偶尔会威胁自己几句不同，鲁滨逊好像从来没威胁过自己。 也就是说，这家伙从一开始都只是不停的向自己要钱。 自己答应他之后，他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到那些黄金上。 至于自己这边，他基本没有关注。 鲁滨逊又道：“相反，张老板，你不仅不能怪我，反而要感谢我。” 这下张岳真的不理解了：“感谢你，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没有我，你被迈克尔杰克逊绑票之后，处境绝对要艰难很多。 说的不好听一点，你很可能坚持不到现在。 但有了我就不一样了。 我和迈克尔杰克逊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你可以在我们两人之间纵横捭阖。 若我没猜错，你给我一万公斤黄金，却迟迟不给迈克尔杰克逊，就是因为这个吧？ 所以虽然我的目的不太纯，但同样为你能安全脱身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些功劳我就不要了，你只需放我离开即可。” 张岳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兄弟，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的表现远远超乎我的预料。 你想离开是吧？没问题！” “真的，太好了。” 张岳对克里斯道：“你把他送给格林先生。” 克里斯点点头。 鲁滨逊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别，千万不要把我送给格林，我不走了还不行吗？” 他十分清楚格林的手段，如果自己落到格林手中，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而在张岳手中，虽然下场同样不怎么好，绝对比在格林手中强得多。 张岳又看向迈克尔杰克逊：“你呢？刚才鲁滨逊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说点其他的？” 迈克尔杰克逊眼睛翻了一下：“有什么可说的，成王败寇而已。 我从开始就被你算计，而我却半点察觉都没有。 现在落到如此下场，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张岳看着他：“你倒是挺光明磊落。” “只能说一般吧！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像某些人，平时硬气的不得了。 结果一旦遇到麻烦，瞬间就怂了。” 鲁滨逊扭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呗！ 不得不说，你刚才为自己开脱的话说得非常好。 可那又怎么样？你不会真的以为张岳会放你离开吧？” “为什么不会，我和他又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向他索要了一万公斤黄金，结果却说无冤无仇？ 你把这一万公斤黄金花掉了九成九，手上连一百公斤黄金都不到。 你凭什么觉得张岳会轻松放过你？” 鲁滨逊的脸瞬间红了：“我就觉得，要你管。” “……” 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不休，张岳一摆手，两人就被抓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哈哈大笑：“张老板，冒昧拜访，还请不要见怪。” 听到这个声音，不管迈克尔杰克逊还是鲁滨逊，脸色都变了。 是格林？ 对方怎么来了？ 张岳看着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光头壮汉。 “你是？” “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格林，在赞比亚有一些朋友。” “原来是格林先生，快快请进。” 虽然不知道格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看对方的神色语气，应该没有恶意。 与此同时，他看向克里斯。 然而克里斯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张岳只好问：“格林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来……” “哈哈，我来当然是还金子的。” “还金子？” 格林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对讲机：“把车开到楼下！” 张岳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朝楼下看去。 只见一辆小货卡缓缓开过来，然后停住。 小货卡车斗用帆布蒙着，撕开之后，立刻露出耀眼的金黄色。 格林道：“一共八千公斤黄金，张老板不妨派人下去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么做？实不相瞒，我被抓住后，我下面的人为了救我，做了很多不礼貌的事。 其中就包括利用格林先生你玩驱虎吞狼计。 按理来说，你不仅不用还我黄金，还应该因为被骗很忿怒才对。” 格林哈哈大笑：“张老板，如果我真像你说的这样，可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见张岳发愣，格林道：“张老板可能对赞比亚这边的非官方势力有所误解。 我虽然一直游走在灰色边缘地带，加上手下兄弟众多，看起来风光无限。 但是，任何风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我手下现在有八千人，也就是说这八千个人每天都在等着我养活他们。 你知道在赞比亚意味着什么吗？”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但如果真是这样，你就更没必要将那些黄金还我了。” 格林摇摇头：“不，这些黄金虽然很值钱。 但钱不是万能的，再多你都有花完的一天。 我需要的不是一座金山银山，而是一个可以源源不断创造金钱的渠道。 哪怕创造金钱的速度慢一点都没关系，只要够养活我那些兄弟就行。” 张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来找我合作的？” “对，张老板手上每一个企业，都堪称印钞机。 我不贪心，只要你能从指头缝里漏一点给我，那这一趟我就没白来。” 第530章 克劳迪亚的选择 张岳听对方这么说，瞬间笑了：“既然格林先生这么有诚意。 我如果拒绝，那就太不给你面子了。 您想在哪方面和我合作尽管开口。” 格林笑道：“如果可能，我第一个选国岳制药厂。” “国岳制药厂？没问题呀！ 正好赞比亚这边没有代理商，我可以把国岳制药厂生产的所有药品都委托给你负责。” “真的？太好了！”格林先生兴奋的脸都红了。 同时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点赞，这次果然没白来。 其实他准备把八千公斤黄金还给张岳时，内心充满了犹豫。 这可是八千公斤黄金，换算成人民币三十多亿。 格林先生虽然在赞比亚很有身份地位，可他的总资产也就不到五十亿。 也就是说，这八千公斤黄金，相当于他三分之二的家产。 最后之所以决定将其还给张岳，也并非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想请张岳帮忙给他提供一个，可以长时间稳定盈利的项目。 他的主要目的，是怕招惹麻烦。 迈克尔杰克逊和鲁滨逊不知道张岳所拥有的能量，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因此在得知这些黄金属于张岳后，他就有了归还的打算。 没办法，有的人他可以惹，但有的人他绝对惹不起。 为了避免给自己招惹麻烦，还是破财免灾的好。 毕竟到了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眼光自然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没想到张岳的表现，要远比他想象中大度的多。 国岳制药厂可是有三款拳头产品。 而这三款拳头产品中，任何一款都代表无穷无尽的财富，和无与伦比的社会地位。 自己只需拿到其中一种的代理权，哪怕是赞比亚国王见到自己都要客客气气。 毕竟这可是直接关系到生死的东西。 自己只需稍微操作一下，就能在国内获得大量民心。 而有了民心，自己可以做的事就太多了。 加上他之前就是赞比亚国王的有力竞争者，只要自己愿意，完全有机会再争取一下。 握住张岳的手，格林先生再三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至于张岳，他只是微微一笑。 关于国岳制药厂的国际地位，以及拿到国岳制药厂药品代理权意味着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 但张岳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不管怎样，格林都用实际行动表现出了自己足够的诚意。 既然对方有诚意，自己也不能显得太小气。 再加上国岳制药厂药品的代理权，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损失不了什么。 所以张岳也乐见其成。 当然，两人这次会面只是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至于后续的具体对接，还需要双方都派出相关工作人员，进行详细的谈判。 但不管结果如何，都暂时和张岳无关。 格林千恩万谢的告辞，张岳刚要松一口气，就听有人过来汇报，说赞比亚的国王到了。 张岳自然过去接见。 两人的见面过程倒是非常官方化。 首先对方向张岳就赞比亚的治安问题表达了道歉。 而张岳也表示这只是特殊情况，他本人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最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等所有人离开，已经到了晚上。 而张岳也住进了芒古最好的酒店。 克劳迪亚端着餐盘走到张岳面前：“来，吃饭。” 张岳奇怪的看着对方：“不是有服务员吗？怎么你亲自动起手了？” 克劳迪亚微微一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再说，只是把菜端过来而已。 我要不做点事情，就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张岳笑了：“我理解你的意思。 以前我还比较穷的时候，也是这样干的。” 克罗地亚疑惑的看着张岳：“你比较穷？真的假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 在克劳迪亚眼中，张岳所拥有的财富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比如一万公斤黄金说给就给。 这么多钱，克劳迪亚别说没有见过，她连想都不敢想。 可这还不是最让她震惊的，最让她震惊的是，格林先生竟然把到手的八千公斤黄金还了回来。 而当听说张岳把一家制药厂的代理权给他时，对方脸上的激动，她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明白格林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克劳迪亚心里清楚。 这样一个代理权，绝对比八千公斤黄金更重要。 而这种代理权，只是张岳一句话的事。 可以想象，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拥有了何等的财富和能量。 结果现在他却说自己以前是穷人，这可能吗？ 在克劳迪亚心中，穷人永远是穷人，富人永远是富人。 想要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难度之大远超想象。 尤其是穷人变成富人这一阶段，除非你走了狗屎运，否则根本无法完成。 张岳见状微微一笑：“我当然穷过，而且比你想象中的更穷。” 他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结果克劳迪亚听完，面色无比古怪：“等等，你这样的生活也叫穷人吗？” 这下轮到张岳惊愕了：“难道不叫？ 我那个时候很穷的，而且想挣钱，需要吃很大的苦。 你不知道，我当时每天要收几万斤粮食。 而且这些粮食需要我主动装车卸车，每天干完活，整个身体累的都散架了。 我妈心疼我，只要有重体力劳动，她都会给我炖一只鸡，又或者做红烧肉之类的硬菜。” 见克劳迪亚不说话，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克劳迪亚：“你的意思是，你从小就没挨过饿？” 张岳摇摇头：“怎么可能？ 在我们国家，早就没有人挨饿了。” “早就没人挨过饿了，不可能吧？” 见克劳迪亚竟然怀疑自己，张岳表情有些奇怪：“这是事实，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 不太明白你人为什么会怀疑这个。” 克劳迪亚道：“我会怀疑，可不是乱说。 我念书的时间虽然不是特别长，但那几年我却学到了很多东西。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和你们国家有关。” 张岳有些奇怪：“和我们国家有关，真的假的？” 不能怪他怀疑。 对每一个华国人来说，都为自己是华国人而骄傲。 大家也都非常了解自己的国家，比如国家的历史，国家的经济，国家的文化。 总之包含所有和华国有关系的东西。 但如果放到全世界就不一样了。 在世界上，最强大最有钱的国家是漂亮国。 其次就是欧洲的一系列国家。 这些欧洲国家虽然每一个国家的面积都不大，但他们联合起来，却是一个完全可以和漂亮国对抗的组织。 第三，就是战斗民族。 虽然战斗民族在经济发展上早就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曾经的大哥哪怕落魄了，依旧是大哥。 第四，在全世界人民眼中，比较受关注的是加拿大。 当然还有第五，第六。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对很多人来说，印度的知名度都比华国高。 虽然随着最近几年的发展，华国的国际地位正在日益上升。 可在其他国家人的眼中，华国的存在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就像我们国家的人看待澳大利亚一样，只知道那里国土面积比较大，而且这个国家在南半球，是一个超级岛国。 当然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克劳迪亚见张岳疑惑，她笑着解释：“没什么难理解的，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有机会上学，全靠你们国家的赞助。 包括我读的那所学校，也是你们国家的人帮忙建造的。 尤其是那个学校的老师，有一半都是你们华国人。 所以我也算是你们华国人的学生。 这也是我对华国的情况知道的比较多的原因。” 张岳一愣，接着瞬间就明白了。 华国这些年一直在支援非洲，而非洲很多国家，也非常愿意接受这些支援。 其中一个就是赞比亚。 赞比亚的签证对华国人都是免签的。 也就是说，任何一位华国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到赞比亚游玩，而不需要走审核流程。 张岳听她说完，立刻笑道：“既然你对这些这么熟悉，为什么还会问我？” 克劳迪亚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点点熟悉，知道的并不多。 尤其是你们国家的历史，我所了解到的都是从书本里看的。 那位华国老师也和我说过一点，但只是我们两人在吃饭的时候，他随便提了几句。 要从他的描述中，华国在举办奥运会之前，经济发展是很慢的。 尤其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那时候的你们，可是非常贫困。 甚至比赞比亚还要差不少。 我们赞比亚直到现在都有很多儿童挨饿，但你却说你们国家的人早就不挨饿了。 我真的理解不了。 包括现在的漂亮国已经足够强大了，但他们国家的人，依旧有不少人挨饿。” 张岳听她说完，瞬间就笑了：“原来你疑惑的是这个，这很正常。 我们国家的制度和世界其他大部分国家都不一样。 因为在我们国家，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以前我们国家比较穷这是真的，但是这种穷是所有人普遍的穷。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哪怕在京城生活的人，想全部吃白面馒头都是一种奢侈。 但是同样的，大家都没有钱，意味着我们国家把粮食以及其他物资，平均分给了所有人。 在那个时代，一个人吃窝头，代表全国人都吃窝窝头。 一个人吃上白面馒头，代表全国人都吃上了白面馒头。 你现在能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克劳迪亚听张岳说完，好半天才回过神。 因为张岳把华国的社会制度，非常详细的和克劳迪亚说了一遍。 克劳迪亚脸上全是羡慕：“你们国家真好，我如果能在你们国家出生就好了。” 张岳微微一笑。 他能理解克劳迪亚的心情，毕竟人民当家作主这六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想实现，绝对是颠覆性的。 虽然现代社会，随着经济的发展，有一部分人富了起来。 但这只是暂时的。 有社会制度在，虽然普通人的生活依旧非常辛苦，但再辛苦，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 只不过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吃饱了就想吃得好，住着小房子就想往大房子里搬。 小孩子一出生，为了给孩子创造最好的生活学习机会，拼命的往里砸钱。 结果就导致，所有人在做这些事的同时，都是各种抱怨。 有抱怨其实无可厚非，因为开口抱怨的人，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 大家挣钱难，工作辛苦，不断加班。 平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和赞比亚这边一比，立刻就知道了双方的差距。 微微一笑，张岳看着克劳迪亚：“行了，马上你就不会羡慕了。 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你还记得吧？” 克劳迪亚点点头：“帮忙建设我的家乡。” 张岳道：“对，我既然答应你了，就绝不会反悔。 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会给你一百公斤黄金。 有了这些黄金，足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住最好的房子，吃最美味的食物，还可以把你那些弟弟妹妹都接过来，把他们养大，让他们和你一起过好日子！” 张岳说的非常自信。 一百公斤黄金价值四千万人民币。 这样一笔钱就算放在国内，也可以让国人实现财富自由。 更不要说经济更落后，物价更低的赞比亚了。 因此只要克劳迪亚点头，她就能摇身一变，从原来的丑小鸭直接变成白天鹅。 “第二，我会完全实现之前的承诺。 现在我手上有八千公斤黄金，这是一笔超级巨大的财富。 有了这些钱，你的家乡哪怕修建再难，依旧可以实现。 所以你选哪一种？ 事先声明，如果你选第二种，我会将手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你家乡的建设里。 但有且只有你家乡的建设。 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的你将来怎么样，你弟弟妹妹的将来怎么样，完全要靠你们自己。 所以选择吧！ 如果你没考虑好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几天的时间。 你决定后直接答复我即可。” 谁知听完张岳的话，克劳迪亚没有任何犹豫道：“我选第二种，建设我的家乡。” 第531章 我是来买酸梅汤的 “我选第二种，建设我的家乡。” 听到克劳迪亚的话，张岳十分意外。 因为在他想来，对方大概率会选第一种。 原因很简单。 对普通人来说，尤其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 他们平时总会拥有各种各样，非常崇高的愿望。 比如张岳刚上大学那几年，当时非常流行拆迁。 家里面的房子，哪怕建造的再漂亮，只要不符合官方规划，一律都要在墙上写一个拆字。 最开始大家对这种行为都是非常抗拒的。 原因很简单，自己辛辛苦苦建造出来的家，你说拆就拆，是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张岳记得非常清楚，自己老爸开的粮油店，就被说要拆迁。 当时自己父母那叫一个焦虑。 因为这家粮油店是一家人的立身之本。 如果这家店铺没了，一家人以后吃什么喝什么，都将成为一个大问题。 这种情绪张岳也难免被影响。 所以他不仅白天，哪怕晚上都要被噩梦困扰。 自己的家真要拆了吗？自己真要无家可归了吗？ 他当时无比痛恨那个要把自己家拆掉的人，甚至他已经下定决心。 如果真的有人要来拆自己家，那自己就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你不让我好，大家谁都别好。 当时张岳最大的愿望，是这个世界能有一个朗朗乾坤。 然而很快结果就下来了。 张岳家里的粮油店附近的确需要重新规划，同时也要拆除一些房子。 但拆的是路对面，而不是自己家。 这让张岳一家人瞬间松了口气。 然而仅仅过去几天，风向瞬间就变了。 原因是路对面的商铺虽然房子被拆了，但却得到了八十万的赔偿。 八十万…… 那些商铺是自己建的，按照相同面积看，想重新建造一座一模一样的，连二十万都用不了。 不过这是自建，不代表商品房的市场价。 同样面积的商品房市场价是五十万。 多出的三十万，是用来赔偿店面搬迁造成的损失。 而且当时官方还专门给这些拆迁户划了一块地。 拆迁户可以在这块地上建自己的商铺。 当然这块地的位置离县中心比较远，不过却在新区。 而新区是县里重新规划出来的，几年后的商业中心。 所以不出意外，只要坚持几年，到时这家商铺的客流不仅不会少，反而会增多。 毕竟他们现在的位置，其实并不算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呀！ 于是张岳父母便天天盼着自己的店铺也能拆了。 因为他们听说，自己的店铺同样会被拆除，只不过暂时不在计划内。 只需要等上几个月，就会有新的通知下达。 当然，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因为风向的突然改变，县里不再拆除老城区的房子，人事将所有的钱都集中起来建设新区。 于是原来的老区就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方。 为此张岳父母没少抱怨，叹息当年的政策没赶上。 所以在张岳想来，克劳迪亚的情况也差不多。 她最开始希望能够建设家乡，归根结柢还是想通过这种建设，来改变自己的生活质量。 毕竟他有那么多弟弟妹妹需要她来养活。 所以当张岳提出可以给对方一百公斤黄金的时候，克劳迪亚应该不会拒绝。 有这么多钱，她和她的那些弟弟妹妹从此以后就不用奋斗了。 他们可以在赞比亚任何一座繁华的城市买房子，然后举家搬到那里，从此享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当然如果克劳迪亚不想待在赞比亚，也可以去其他国家。 比如肯尼亚。 只要对方开口，张岳完全可以把对方送过去。 而现在的肯尼亚，尤其是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早就今非昔比。 在这里，克劳迪亚和她那些弟弟妹妹不仅可以享受舒适的生活，还能接受最好的教育。 哪怕对方想来华国，张岳依旧有办法。 没想到…… 张岳再次问：“你想清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等我和芒古官方达成协议，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克劳迪亚果断摇头：“我不后悔。” “能说说原因吗？我想以你的聪慧，肯定清楚这中间的利害关系。” 克劳迪亚点点头：“我当然清楚。 但我以前说过，自从我父亲离开这个世界后，我和我的家人没少受部落其他人照顾。 当时我就发誓，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把家乡建设起来。 现在机会来了，而且这个机会有且仅有一次。 如果我把握不住，那么我的家乡将以永远处于积贫积弱的状态。” 张岳看着对方：“但是你和你那些弟弟妹妹怎么办？ 我说过我不会特殊照顾你，就一定不会。 你不要觉得我投资后，会将那八千公斤黄金全交给你。 我会直接安排团队入驻，这个团队全是我的人，他们只会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克劳迪亚看着张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既然你说不会照顾我，那我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可以享受到你投资的福利，而不是刻意被你针对。” 张岳笑道：“怎么可能？我说过一视同仁，肯定一视同仁。 而且不管怎样，咱俩都是朋友。 如果我故意去针对你，那还算什么朋友。 相反我会告诉我的团队咱俩的关系。 他们因为我，还会给你开绿灯。 如果你有什么诉求，只要不过分，他们都会答应。 总而言之，你从中得到的好处，肯定要比其他人强。 我只是不会额外给你钱。 而你想要养活自己和你那些弟弟妹妹，就只能靠你自己的双手去奋斗了。” 张岳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也没有故意针对克劳迪亚的意思。 在张岳眼中，克劳迪亚和他的其他朋友一样，都会得到照顾。 这种照顾是一视同仁的。 所以就算克劳迪亚选择投资，她的生活也必然会发生改变。 只不过这种改变，完全没办法和直接从自己这边拿到一百公斤黄金相比。 这就好比国人遇到的一个最常遇到的选择题，那就是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个亿你要哪个？ 其中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只有一次到高等学府深造的机会。 而且即使你去深造了，能学到多少东西，还要看个人。 如果真的学不会，说不定会直接被学校劝退。 当然只要肯努力，最后混个北大文凭还是没问题的。 而北大文凭在社会上非常吃香，虽然无法保证年入百万，但找一个不错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一个亿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了这笔钱，可以直接买房子，买车子。 任何东西都可以随便买买买。 而且买了之后，剩下的钱还可以开一家公司，然后招一名北大毕业生来这工作，让他为自己赚钱。 克劳迪亚自然没有张岳想的多，她微微一笑：“只要你不刻意针对我就行。 我之前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养活我那些弟弟妹妹没有半点问题。 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长大了，仅仅凭借他们自己就能够自力更生。 我现在的压力越来越轻，你投资后，我的生活只会更好，所以为什么不能选择呢？” 张岳竖起大拇指：“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就选投资。” 说完他又补充：“之前我坐货车老板的车走的那条路，的确应该好好修修了。 我可不想我下次来的时候，要么坐在车上骨头被颠散架，要么干脆下来给货车老板推车。” 克劳迪亚想到那一幕，瞬间就笑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当时愿意主动和你说话，你就是觉得你推车的姿势特别帅。 谁能想到你竟然这么有钱！” 双方对视一眼，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赞比亚这边的事已经解决，张岳也没打算在这呆着。 他联系甘地土木工程总部，让那边派专业人员负责此事，而自己则选择回国。 三天后，张岳回到国内。 办公室。 杜志建看着张岳，笑得合不拢嘴：“听说你在非洲还搞了段奇遇，认识了一位漂亮的非洲妹子？ 不知道非洲妹子和咱们这边的美女有什么区别？” 张岳无奈看了这家伙一眼：“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对不起，本来我是告诫自己不要问你这件事的。 主要是看你的肤色看起来让人实在忍不住。” 此时的张岳因为阳光的暴晒，整个人黑了一大圈。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位于黄种人和黑种人之间。 如果有人说他是混血儿，大家也不会怀疑。 张岳懒得理他，而是扭头问李月娥：“药膳非凡可乐这边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李月娥笑道：“挺好的。 虽然药膳非凡可乐的药效不如药膳可乐，但因为有你在，咱们的销量要比药膳可乐强的多。”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不出意外的话，药膳可乐应该很快就会退出华国市场了。” “是吗？”张岳有些意外。 虽然当时他进行直播推广的时候，自己已经大获全胜。 但张岳还是没想到，自己这才离开多少天，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离谱的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真的不如药膳可乐。 所以在张岳看来，药膳可乐即使销量不如药膳非凡可乐，但肯定也会有不少人买。 毕竟大家都喜欢贪便宜，有好东西，傻子才会买不好的东西。 说不定一段时间过去，药膳可乐的销量还会超过药膳非凡可乐。 “那国外呢？国外哪种卖的好？” 张岳只是随口一问，结果就听李月娥道：“两者差不多吧！” 张岳一愣：“等等，你说什么？两者差不多？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其实真说道具体销量，咱们还要比药膳可乐强一点。 只不过因为强的不多，所以说差不多也没问题。” 张岳脸色瞬间古怪起来。 药膳非凡可乐的销量竟然和药膳可乐差不多，这是不是有点离谱？ 他说的是真的。 要知道在国内张岳有大量忠实粉丝支持，他每次开直播，都会收到大量打赏。 所以药膳非凡可乐在国内比药膳可乐卖得好很正常。 但海外就不一样了。 山田公司可是世界级的超级公司，他们在全世界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而张岳这边，药膳非凡可乐的销售模式完全是抄袭药膳可乐。 反正就是说，药膳可乐怎么卖，药膳非凡可乐就怎么卖。 至于在功效上，张岳选择的是混淆视听。 药膳可乐说自己效果好，药膳非凡可乐就说自己用的是纯天然无公害材料。 反正突出一个各有各的卖点。 虽然这样做感觉有些不要脸，但这是国外呀！ 赚外国人的钱那是只要有的赚，就不要客气。 总之突出一个脸皮厚。 因此在张岳向来，药膳非凡可乐能有十分之一的市场就不错了。 没想到…… 李月娥看了张岳一眼，忽然笑了：“张总，你是不是过于低估自己的药学造诣，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了？” 张岳一愣：“药学造诣？” “对呀，就是国岳制药厂生产的几种特效药。 这几种特效药，在国际上可是被誉为东方神药。 连带着连中医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现在很多老外吃药，已经拒绝西医，转而投入了中医的怀抱。” 见张岳不信，李月娥想了想道：“你稍等，我给你看一个视频。 这是咱们在海外的业务员，拜访一家药店时拍下来的。” 说着他打开播放。 只见一名白人走进国外一家药店，然后问：“你们这里有中药吗？” 药店的服务员立刻点点头：“我们有中药区，请问你是想要活血通络丹，还是清瘟益气散？” 老外瞬间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你是想诅咒我的白血病，还是脑梗。” 服务员一愣，然后一脸歉意：“对不起，是我的错。” “算了！”老外摆摆手，显示出自己的大度。 “那您到底想要什么药？ 中医很神奇的，除了手术，西医所有能治的病中医都能治。” 老外摆摆手：“这个不用你说，我比你更清楚。 我今天来，是来买酸梅汤的。” 此话一出，不仅那位服务员，连带着看视频的张岳表情都古怪起来。 第532章 再见山田正泰 这老外不赖嘛，竟然连酸梅汤的梗都知道。 果然服务员笑问：“您怎么知道我这里有酸梅汤？” 老外拿出手机，只见他手机屏幕上竟然有快抖的app。 对方笑道：“我现在每天都刷这个。” 这下轮到服务员惊讶了：“这好像是华国的快抖，你既然对短视频感兴趣，可以直接看快手海外版呀！” 快斗海外版是快抖公司专门针对外国人设计的同款短视频app。 而且这款app一经推出，不到半年就已大火。 可以这么说，只要有智能机，手机上基本就有这款app。 这也是服务员奇怪的地方，因为他看了一下，确认眼前这位老外手机上没有快手app海外版。 老外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海外版，但我就是不用。” “啊，为什么？” “很简单，我要通过这款软件学习中文。” 见服务员不解，他解释道： “实不相瞒，之前我虽然听说过华国，但对这个国家了解不多，只知道它在东方。 直到我一位朋友生病，癌症，情况非常严重。 对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当我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心里有多伤心吗？ 医生说他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我当时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就崩塌了。 谁知当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己正在使用一种药，一种来自东方的药。 我听到后立刻劝他要相信医学，而不是沉迷巫术。 虽然我非常希望他能恢复健康，但巫术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碰。 但对方根本不听我的话。 我还想再劝，却放弃了。 或许把希望寄托到这种药上，对他的心灵同样是一种宽慰。 结果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你知道吗？ 当我再次见到我那位朋友时，他脸上的虚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光满面，身体壮如牛。 而我明明记得我上次在见他的时候，他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他拿着医院开的检测报告，告诉我他的病好了。 当时我都以为自己正在梦里。 从那时开始，我就对华国文化产生了充分的兴趣。 我开始刻意从网上去了解和华国有关的东西。 结果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 这个无比神秘的东方国度，给我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武术、大熊猫，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医学。 神奇的中医，不仅可以治疗癌症，还能治疗心脑血管疾病。 简直就是奇迹。 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那就是学会中文，然后去华国转上一圈。 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去了解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 服务员朝老外竖起大拇指：“你可真的太利害了。” 老外摇摇头：“行了，我这只是一点个人爱好，真正厉害的是华国。 华国人厉害。 以前我没事的时候喝可乐，喝啤酒，喝咖啡。 但自从开始学习中文和华国文化后我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不健康的。 真正健康的食物应该来自大自然。 就好比现在正是夏天。 夏天应该喝什么？ 第一，绿豆汤，消火解暑。 第二，酸梅汤，清热去火。 所以你别废话了，赶紧酸梅汤安排。” 服务员立刻点点头：“那行，你稍等一下。” 老外说完，又在药店中不停的左右乱看。 忽然，他指着一排货架上的瓶子：“这是什么？” 这些瓶子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面的液体是黑色的，看起来和可乐非常相似。 但如果观察，却发现两者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服务员微微一笑：“你问的是这个呀，这个东西叫药膳非凡可乐。” “可乐？你们药店也卖可乐吗？ 据我所知，可乐属于饮料，你们是药店，应该没有资格买这东西。 等等，好像也不对。 酸梅汤同样是饮料，但你们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卖。” 服务员笑了：“先生，您误会了。 我们是中药店，只卖中药。 酸梅汤有清热消暑的功能，虽然夏天谁都可以喝，但它的确是一剂中药。 比如有人因为天气炎热中暑了，如果不及时进行治疗，会对中暑人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甚至直接导致死亡。 而此刻只需要让他喝一碗酸梅汤，就能快速缓解症状。 至于药膳非凡可乐，它虽然有可乐两个字，但依旧属于中药。 而且药膳非凡可乐是国岳制药厂研究出来的。” 老外一听，瞬间愣住了：“你的意思是研发出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的国岳制药厂？” “对，你就是这家国岳制药厂。” “太好了，那这种可乐可以治什么病？” “它能减缓人体心脑血管的衰老。” 老外有点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它能减缓人体心脑血管的衰老。 知道脑溢血这种病吧？ 这种病就是脑血管破裂导致。 而长期饮用药膳非凡可乐，就可以有效缓解这种病。” “真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当然是真的，国岳制药厂出品必属精品，您尽管放心就是。 而且药膳非凡可乐和活血通络丹是针对同一种病的两种不同的药。 而且它俩的治疗方向不同……” “这点我知道，药膳非凡可乐主要是预防，而活血通络丹主要是治疗。” 服务员微微一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回答。 老外道：“既然这样，那就先给我来两箱。 我回家喝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 谁知服务员有些犹豫：“先生，实不相瞒，药膳非凡可乐并非国岳制药厂独创。 山田公司你应该听说过吧？ 对方也研发出了一种类似的药，叫药膳可乐。” 老外点点头：“明白，药膳可乐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山寨版。 真是的，不是我批评那些日国人。 他们人其实不笨。 不仅不笨，反而十分聪明。 可问题是他们的聪明基本用不到点子上。 今天抄袭抄袭这个，明天山寨山寨那个，脸皮比城墙都厚。” 服务员连忙道：“关于日国的评价，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我个人认为，他们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好像也不能算特别烂。 总而言之都差不多。 你看，话题又扯远了。 我的意思是，药膳非凡可乐和药膳可乐并不存在彼此抄袭。 而且据说药膳可乐的药效，综合相比要比药膳非凡可乐强一些。” 老外一愣，诧异地看着售货员：“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买药膳可乐？” “那倒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从预防心脑血管衰老的功效上，药膳非凡可乐的确比药膳可乐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如果从美白这块讲，药膳非凡可乐是比药膳可乐强的。 而我们药店的规矩是，任何药品只要离开药店，都无法退还。 毕竟药品这东西关系到人的生命安全。 为防止有些人私自调包，才会有这种规定，还请您能理解。” 老外闻言哈哈大笑：“放心吧，我当然理解。 药膳非凡可乐呢？给我拿过来吧！” 服务员一愣：“您真的要买？” “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不想卖？” “不是，你误会了。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买药膳非凡可乐，而不是药效更好的药膳可乐吗？” 就听老外道：“很简单。 药膳非凡可乐来自国岳制药厂。 国岳制药厂现在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制药厂。 他们的产品是有绝对品质保障的。 反观药膳可乐就不一样了。 山田公司规模虽然很大，但从医学造诣上他们要差不少。 所以虽然表面上看，他们的东西功效比国岳制药厂的东西的功效强一些。 但谁又能保证没有副作用？ 行了，别发呆了。 赶紧把药膳非凡可乐拿过来，我现在赶时间。” 视频到这里结束。 张岳看着李月娥：“这种情况在国外很普遍吗？” 李月娥点点头：“非常普遍。” 张岳不理解：“为什么？” 其实最开始，张岳计划把药膳非凡可乐推向国际市场的时候，虽然各方面都跟风山田公司的药膳可乐。 但因为药膳非凡可乐是放到国岳制药厂在海外的专卖店售卖的。 为了不影响国岳制药厂在外国人心中的口碑，所以张岳就要求所有售货员。 不管是谁过来买药膳非凡可乐，都必须向对方说明，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不如药膳可乐。 虽然这样做会大幅度降低要塞是非凡可乐的销量，但权衡利弊后，张岳认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可现在的问题却是，大家对销售员的良言相劝好像并不感冒。 其实这件事不仅张岳纳闷，李月娥同样纳闷。 当初听张岳让她这么做的时候，她心里非常不理解。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她最后还是选择听从。 没想到情况却大大超出预料。 那些外国人听到销售员的介绍后，不仅没有放弃购买药膳非凡可乐。 有的人甚至质疑售货员因为供货不足，从而拒绝将药膳非凡可乐卖给他们。 毕竟国岳制药厂的任何一种药，放到外面都有黄牛故意加价，炒出一倍甚至好几倍的行情。 所以这些人原本只是买两瓶喝一下，看看效果。 谁知正因为售货员的劝阻，他们的购买量直接从两箱变成二十箱。 也就是说，张岳提的这个条件，不仅没有任何影响，反而间接促进了药膳非凡可乐的销量。 把这些话和张岳说了，张岳的表情也跟着古怪起来。 他无奈点点头：“行吧，既然大家都认可我，那没什么好说的。 以后药膳非凡可乐就正常售卖，不用告诉大家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不如药膳可乐。” 李月娥点点头：“明白。 对了，老板有个人想见你。” “谁呀？如果有必要，直接让他来找我就行了。” 李月娥的脸瞬间古怪起来：“可问题是对方是山田正泰。” “等等，你说谁？” “山田正泰。” “是这小子！”张岳的眼睛瞬间瞪大，“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竟然主动找过来了。 对方现在在哪，我今天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 “他住在宾馆。” “那还愣着干什么，出发呀！ 等等，多叫上几个人，万一对方人多势众，我过去可能要挨揍。” 二十分钟后。 张岳带着十来个身材为魁梧的彪形大汉进入七天宾馆。 把宾馆前台小姐姐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砰砰砰，张岳敲门！ “请进！” 当把门推开，只见山田正泰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张岳立刻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好你个山田，不仅坑我的钱，还坑我的股份。 来，咱俩大战三百回合，我今天不削你一顿，难掩我心头这股恶气。” 山田正泰看着张岳，一脸无奈：“如果揍我一顿，能够让你出了心中这口气，那就直接动手吧！” 张岳无疑的看着对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字面意思。” 见张岳愣愣的看着自己半天不动，山田正泰苦笑：“怎么不动手了？ 说句心里话，我早就知道你见到我之后我肯定会揍我。 现在你不动手，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张岳看着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不动手？” 张岳瞪他一眼：“谁说的？这里到处是监控，如果我真动手，被监控拍到肯定会有麻烦。 所以这笔账咱俩先记着。 总而言之，这次你肯定跑不了。” “放心吧，我没打算跑。” 山田正泰突然陷入某种回忆，他语气悠悠的讲述自己曾经的往事。 最后他开口道：“情况就是这样。 我也没想到，最后会被那个女人将了一军。 可以这么说，此事至始至终都是对方算计好的。 她不仅坑了你，也坑了我。” 张岳皱起眉头，好半天才道：“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山田正泰淡淡道：“当然是凉拌。 虽然山田公司一开始就是她的，但我在山田公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更何况我们两人是夫妻，哪怕分开也要平分家产。 我虽然不图她的钱，但给我几百万让我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总行吧？ 结果别说几百万了，一百块钱她都不给我。 要不是我以前偷偷存的有点私房钱，你现在根本见不到我。” 第533章 青春永驻丸 听着山田正泰的话，张岳确定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山田正泰的确是被福原幸子摆了一道。 不得不说，有些女人，尤其是富婆，手段狠辣起来，那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想了想他问：“既然你不甘心，自己报复回去不就行了，怎么来找我？” 他和山田正泰虽然有过合作，但说到关系，真谈不上好。 而且张岳相信，以山田正泰的能力，绝对结交了不少信得过的朋友。 所以综合考虑，他真没找自己的必要。 山田正泰看了张岳一眼：“没错，我的确可以找别人。 请他们帮忙报复福原幸子那个老女人也没问题。 可这些人最多只是帮我恶心恶心对方，远远达不到我的目的。 只有你，才有能力彻底帮我把福原幸子推落神坛。” 张岳愕然：“推落神坛？什么意思？” “当然是让山田公司直接破产，让福原幸子那个老女人欠一身债，永远翻不了身。” “搬倒山田公司，让对方欠一身债？” 张岳奇怪道：“这个貌似有点难吧？ 你别说我了，就算比我更利害十倍的人，也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张岳说的是真的。 山田公司可是堪比世界五百强的大型国际公司。 这样的公司，想办法让对方业绩下滑问题不大。 可想要让对方直接破产，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破产和业绩下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更何况山田公司现在有药膳可乐。 虽然国岳制药厂在全世界的号召力，远远超出自己想象。 但这种号召力是有一定限度的。 大家只是感激国岳制药厂生产的这几种特效药。 而且这种感激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趋于平淡。 而关于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最终会彻底回归市场选择。 可以这么说，只要福原幸子自己不作死，别人根本拿他没办法。 山田正泰道：“对你来说的确有些难，但如果再加上我，就不一样了。” 他看着张岳：“我在山田公司待这么多年，公司的所有情况我都了如指掌。 只要你根据我提供的情况，最多三年，我保证山田公司直接走法拍流程。”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 忽然他竖起大拇指。 之前听了山田正泰的讲述，张岳知道福原幸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现在听山田正泰这么说，他才知道这俩货没一个好鸟。 摇摇头，张岳道：“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你。” “是吗？” 山田正泰对此却没什么意外，“你是不愿意帮，还是不想投入太多精力？” 张岳道：“不愿意帮。” “为什么？”山田正泰有些不解。 “很简单，我觉得你的做法不太好。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想好相见。 再说，你这么做让我有些害怕呀！ 现在你能用这种手段对付福原幸子，那又怎么保证你不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 山田正泰疑惑的看着张岳：“你在质疑我的人品？” 张岳哈哈一笑：“也不算质疑吧，我只是说了一点在我认知之内的。” 山田正泰摇摇头：“张老板，你错了。 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但我是讲道理的。 而且很多时候功是功，过是过。 我做过的事情我从来就不会否认。 没错，在巴黎的时候我的确卷了你几十个亿跑回日国。 那时候我非常需要钱，非常非常需要。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笔钱，山田公司当时很可能会直接陷入债务危机，更不可能有现在的发展。 但是，尽管我需要钱，但我拿的依旧只有你一个人的。 事实上，只要我愿意，可以把赌池里面的所有钱全部卷走。 我拿来开盘的那家公司只是临时注册的，而且担保公司我同样留了些手段。 就算事后调查真查到我身上，起码也要半年以上。 有这半年时间，我已经能够做很多事。 比如让药膳可乐上市，从而增加资金流，缓解山田公司的危机。 而且以山田公司的国际地位，只要将当初卷走的钱拿出来，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一点我有着充足的自信。” 谁知他越说，张岳的脸越黑。 合着这家伙就逮着自己一个人坑呗？ 就这还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简直不要脸至极。 山田正泰仿佛猜出了张岳心中的想法。 他道：“此事我知道是我不对。 但事后我直接拿出了山田公司的股份作为赔偿，并且还专门邀请你当山田公司的ceo。 这个职位的任期是两年，也就是说两年之内，除了像福原幸子这种耍阴招的。 没有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因此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做一些事。 你的收获将远远大于你得到的。” 张岳听他说完，只好点点头。 从这一点看，山田正泰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靠谱。 山田正泰继续道：“我不仅人品没问题，手段也合情合理。 最关键的是，此时你也是受害者呀！ 山田公司的股份，以及你ceo的身份，你就准备这么白白放弃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被坑了几十个亿，去选择隐忍的。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和我合作。” 山田正泰看着张岳，目光灼灼。 张岳也看着他，忽然张岳道：“你说的貌似也很有道理。 既然这样，我就问你个问题。 如果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我就选择和你合作。” 山田正泰立刻点头：“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山田公司很厉害，说心里话，它的其他业务不足为虑。 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这边只需用点手段，就能让其入不付出。 可问题是药膳可乐怎么办？ 这东西可是标准的超级大杀器。 而且它的功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显示出来。 最多五年，大家就知道长期服用这种药对身体的改善有多大。 到时药膳可乐绝对会席卷全球，成为比水果公司还要恐怖的巨无霸。 那样一来，咱们别说对付她了，能在对方的打击一下艰难存活下来，就已经非常幸运。” 张岳说的是真的。 虽然国岳制药厂推出的几件产品，每一种都堪称神药。 半点都不比药膳可乐差，而且犹有过之的神药。 可问题是，不管清瘟益气散还是活血通络丹，它们的市场都非常有限。 就拿清瘟益气散来说，只有患有白血病的病人才会需要。 可问题是，这种病人虽然饱受大家关注，但它依旧属于个别群体。 前两年国岳制药厂生产的清瘟益气散还供不应求，现在已经基本达到饱和。 甚至可以这么说，国岳制药厂的仓库，已经出现了大量清瘟益气散的积压。 如果不是有活血通络丹，国岳制药厂很可能会因为工人没事做而裁员。 可即使是活血通络丹，也只是针对发病的老年群体。 这个群体的人，数量同样有限。 当然，张岳并不是希望大家都生病，然后自己好卖药。 对现在的张岳来说，国岳制药厂本就盈利不多。 对于他，国岳制药厂带来的更多是名声。 张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药膳可乐就不一样了。 它的适用范围是所有三十岁以上的人。 而且不止三十岁以上，哪怕二十岁以上，十岁以上，甚至刚刚出生，理论上都可以喝药膳可乐来。减缓心脑血管的老化。 毕竟人刚出生的时候，心脑血管的活力是最强的。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力量更大，活力更足。 但这都是以燃烧心脑血管为代价做到的。 只不过婴幼儿想要使用，必须减量，而且还有诸多限制。 但是，针对这种情况，婴幼儿的确可以用。 只是一般不怎么建议。 想想吧！ 当你和同样一个人一起工作生活了五年。 结果你正常生活，而对方喝了五年的药膳可乐。 结果五年后，你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苍老了很多，而对方和五年前好像没太大区别。 如果这么说还不明白，可以参考那些冻龄女神和冻龄男神。 尤其是明星冻龄女神和明星冻龄男神。 很多人都快五十了，但看起来依旧像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 别说看了，听起来就很离谱。 而且大家对冻龄女神和冻龄男神的态度，都是非常包容的。 平时聊起来都是赞美和夸奖。 至于有些明星整容被骂，一般都是他们掌握失败导致。 对于越整越漂亮的明星，大家虽然会颇有微词，这些话很快就会被赞扬所淹没。 归根结底，这都是个看颜值的时代。 你长得漂亮，大家都认可你。 你长得丑，哪怕你再说自己是原生态都不行。 曾经有个男人要和媳妇离婚。 原因很简单，两人生出来的孩子奇丑无比。 于是男人就怀疑这不是自己的孩子，结果做了亲子鉴定之后发现真是自己孩子。 接着他开始调查。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自己媳妇的脸是整容过的。 以前的她奇丑无比，整容之后就变成了白天鹅。 所以男子果断选择和对方离婚。 至于离婚的理由，绝不是对方现在很漂亮。 而是她曾经长得很丑，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孩子。 …… 以上种种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颜值很重要。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每天只需要花三四块钱，那么五年之后，你的身体机能依旧和现在差不多。 不仅如此，它换来的还有更年轻的容貌，以及长期服用后，变得更加漂亮和帅气的脸。 相信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东西。 这也是张岳愿意给山田正泰机会最重要的原因，没有之一。 他想听听山田正泰准备怎么做。 听到张岳的话，山田正泰瞬间就笑了：“张老板，此事就算你不问，我肯定会说。 因为这是我敢来找你的最大底气。” 说完，他拿起一个小瓶：“这个给你。” 张岳接过，随便扫了两眼，然后问：“这是什么？” “药膳可乐的升级版。” “升级版？”张岳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话。 “对！”山田正泰解释，“我这个瓶子里的药，叫青春永驻丸。 当然青春永驻丸名字有点夸张了，但是，服用过这种药后，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缓身体的衰老。 它的功能和药膳可乐差不多，但功效却是药膳可乐的三倍。” 此话一出，张岳有些愕然：“等等，你说什么？ 这种药的功效是药膳可乐的三倍，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山田正泰说着，表情忽然有些复杂：“其实山田技术研发部，真正研制出来的是青春永驻丸，而不是药膳可乐。 至于药膳可乐会被推出，原因很简单。 这只是我试探市场的一种手段。 毕竟和中药制剂相比，可乐喝起来也更受欢迎，大家平时也喜欢喝。 本来我这么做，是想等药膳可乐打出口碑后，我这边再把青春永驻丸拿出来。 毕竟药膳可乐的售价只有四块钱，就算买的人比较多，但由于利润微薄，基本赚不到钱。 所以我准备把青春永驻丸卖一个高价。 一粒九九八，只要九九八。 九九八，你买不了吃亏，九九八，你买不了上当。” 他笑着问张岳：“是这样说的，对吧！” 张岳却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山田正泰竟然还有这一手。 虽然对方说是为了和药膳可乐拉开层次，但这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词。 再结合他和福原幸子的关系，山田正泰不可能没有半点防备。 说不定这就是对方偷偷藏起来，万一被逐出家门，准备东山再起的压轴品。 点点头，张岳道：“既然你有这种好东西，我和你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售价必须降下来。 不然我是不会和你合作的。” 山田正泰点点头：“放心吧！ 如果我还在山田公司，青春永驻丸的售价肯定会大幅度上涨。 但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卖高价根本不可能。 所以咱们可以出一个和药膳非凡可乐类似的商品。 到时将它和药膳非凡可乐放到一块卖，并详细注明原因。 只要确定药效，青春永驻丸一直供不应求。” 第534章 向所有粉丝道歉 仁和大药房门口。 王双双看着丈夫周凯，表情有些犹豫。 周凯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妻子王双双并没有跟过来，不禁无奈道： “我说你怎么了？快点儿啊！” 王双双等了半天，才鼓起勇气道：“要不咱们还是不买了吧？” 周凯立刻摇头：“不买？那怎么行？ 你是我媳妇儿，也是我最亲的人。 更何况今天是520，这么好的节日，我必须送你一份礼物。” 王双双表情有一些挣扎，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灵感突发，她突然无奈道： “送礼物？ 你见过谁情人节送礼，专门往药店跑的？ 难不成你时时刻刻都盼着我生病？ 又或者说你心里已经不爱我了，这是在咒我早点凉凉，然后你好另外娶一个媳妇？” 周凯脸上全是黑线，他感觉自己现在比窦娥都冤： “我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带你来药店，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没错，我要给你买药膳非凡可乐。 三个月前，张老板售卖药膳非凡可乐的时候，我就想给你买。 可是你却因为觉得这东西不靠谱就拒绝了。 我真的无法理解。 张老板可是亲手创建了国岳制药厂，不管活血通络丹还是清瘟益气散，都是他发明的。 既然他力推药膳非凡可乐，这种药又怎么可能有问题？ 一切都是你的杞人忧天。 更何况你现在三个月过去，很多人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种药的神奇效果。 甚至还有网红明星主动代言，对药膳非凡可乐的夸赞易于言表。 之后我又好几次向你表示想给你买药膳非凡可乐。 毕竟这种药不仅可以美白，还能预防心脑血管的老化。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拥有一个无比健康的身体。 恰好今天是咱们的节日，所以我不管。 今天药膳非凡可乐，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说完拉着王双双就往药店走。 王双双下意识挣扎，结果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周凯拉了个踉蹡差点摔倒。 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周凯呆呆的看着对方：“你竟然拉我？难道我出钱帮你买药膳非凡可乐，就这么让你不舒服吗？ 又或者说你只是单纯的讨厌我，不想要我给你买的东西？” “我……我没有。”王双双开口辩解，只是语气怎么看怎么无力。 周凯看着王双双：“双双，我觉得咱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承认，自从咱俩结婚以来，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年都不在家。 你要是觉得这种日子无法接受，又或者说你又有了喜欢的人。 没关系的！ 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 毕竟当初我就和你说了，我的工作太特殊了，真的没办法每天都陪着你。” 王双双没想到周凯会这么说，连忙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确常年不在家，但这并不会影响我和你的感情。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天生就有社交恐惧症，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周凯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买药膳非凡可乐。” 王双双内心挣扎半天，终于开口：“我真不需要药膳非凡可乐。 本来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你，可你把那种话都说出来了，我就实话实说吧！ 三个月前我不让你买一药膳非凡可乐，原因并不是我不喜欢这种药。 张老板推荐的东西，药效肯定不会差。 我比任何人都渴望能每天都喝药膳非凡可乐。 但是，张老板也在直播中说了。 虽然药膳非凡可乐在美白上要比药膳可乐强，但在减缓心脑血管老化的功效上，却不如药膳可乐。 我天生皮肤白皙，对于美白并不特别注重。 但能减缓心脑血管老化的功效，却让我非常心动。 于是在你走之后不久，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买了大量的药膳可乐来喝。” 说到这里，她连忙低下头：“对不起！ 毕竟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买药膳非凡可乐而不是药膳可乐。 我爸的偏瘫就是张老板的活血通络丹治好的。 虽然没有彻底恢复，但他却已经能慢慢行走。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活血通络丹，我爸连一年都坚持不了。 但现在他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好，简直就是奇迹。 所以张老板是咱们一家的大恩人。 他每次直播我都会给他打赏，并且无条件支持他做任何事。 可说到健康，我认为还是自私一点好。” 越说她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她非常害怕丈夫对自己的责备。 毕竟丈夫对张岳的崇拜，已经深深刻到了骨子里。 平时不管是谁，只要说张岳的坏话，丈夫一定非常生气。 因此在她想来，自己向丈夫坦白后，一顿暴怒的批评是少不了的。 然而就在她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时，却感觉一双大手拍了拍自己肩膀。 就听周凯道：“我当了什么事呢！ 你想喝药膳可乐直接开口就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又不是不支持你的决定。” 王双双闻言，惊愕的抬起头：“什么？你支持我的决定？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周凯瞬间笑了：“没错，我对张老板的确非常崇拜。 但问题是，他只是我的偶像。 而你才是我的亲人。 我维护张老板没错，但你的健康对我来说更重要。 既然你愿意选药膳可乐，咱们就去买药膳可乐喝。” 王双双愕然：“啊？真的？ 可张老板救了我爸的命，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周凯继续道，“咱们想支持张老板有很多方式。 比如他只要一开直播，咱们就给他打赏。 就比如咱们平时买东西只去国岳超市。 等等！ 而且我发现你陷入一个误区。 我们对于任何事都要理性对待。 那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们虽然喜欢吃一种鸡蛋，但我们没必要非要去认识下这种鸡蛋的母鸡。” 王双双听丈夫这么说，瞬间就笑了：“你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吧？” 周凯道：“恰当不恰当不重要，你开心才重要。 走走走，咱们去买药膳可乐。” 然而王双双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周凯见状忍不住无奈问：“这又是怎么了？” 王双双道：“既然都来了，咱们去药店逛逛呗！ 家里的备用药不够了，我想进去看看里面的药，买一点放家里备用。” 误会解开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当然也想进药店里面看看。 周凯点点头：“那行，咱们进去。” 两人进入药店，因为时间关系，此刻的药店里面没有顾客。 店员看到两人，连忙站起身：“你们好，请问一下买什么？” 王双双开口道：“我们随便看看，你不用管，有问题我会直接问你。” 店员点点头，显然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尤其是国岳制药厂的药已经在中州各大药店铺货后，经常会有人过来看。 他们只看，不买。 至于原因，这些人的说法是他们在怀念。 但到底怀念什么，自己怎么问对方都不说。 王双双在药店里转了一圈，选了几种常备药后，最后来到国岳制药厂的产品展台。 没错，药店专门为国岳制药厂的产品做了一个展台。 没办法，很多人来逛药店就是想看看这些药。 为了满足这些人的要求，药店就做了针对性调整。 这几种药王双双已经看了很多遍，哪怕闭上眼睛，她都清楚这几种药的每一个细节。 但现在再次看到，她依旧满脸陶醉。 这些药对她的意义太重大了。 或者可以说，没有经历过父亲躺在床上日渐消瘦，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如刀割，根本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而王双双在看这些药的同时，周凯也走了过来。 突然他咦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王双双也非常奇怪。 周凯说的是一个小瓶子，只有巴掌大小。 其实对于这么大的药瓶，药店里的品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本应该见怪不怪。 可问题是这个小瓶上的商标竟然写着国岳制药厂。 但国岳制药厂的产品只有那么几种，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种？ 难道是张岳研发出来的对抗其他疾病的新品？ 可问题是，如果真是张岳研发出来的，早就应该轰动全网才对。 而且以张岳的性格，肯定也会再自己的快抖号上打一下广告。 带着疑问，王双双将小瓶拿在手中。 只见瓶子上印着五个字：青春永驻丹！ 王双双瞬间愕然。 青春永驻丹，这是什么？ 周凯也扭头问店员：“青春永驻丹是国岳制药厂新出的产品吗？ 他们什么时候又研发新品种了？” 店员抬起头：“你说这个呀？ 这种药虽然打着国岳制药厂的标签，但却是山岳公司的产品。” “山岳公司？这好像也是张老板的吧，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药膳非凡可乐也是这家公司的。” “没错，就是山岳公司。 这种青春永驻丹别看名字起的非常霸气，但就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升级版。” “药膳可乐的升级版？什么意思？” “就是它抑制心脑血管老化的功效，比药膳非凡可乐提升了好几倍。” “等等，你是说青春永驻丹的功效比药膳可乐还要强？” 店员点点头：“没错，的确强了不少。” 周凯的表情全是震撼。 没错，自己媳妇王双双选择购买药膳可乐，而不是药膳非凡可乐。 就是因为药膳可乐对预防心脑血管老化的作用要高于药膳非凡可乐。 王双双有这种担心，他当然也有。 只不过王双双的担心，是自己到底该选择哪种药品，而周凯的担心，是他根本无法接受，药膳非凡可乐的功效，竟然不如药膳可乐。 在周凯心中，张岳是最顶级的药物研发者。 不管他推出哪种药，都是绝对颠覆性的。 张岳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必须是最强。 可现在的问题，却是张岳败给了一家公司，还是日国的公司。 这怎么能行？ 直到现在。 直到他看到青春永驻丸。 周凯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没错，药膳可乐的确是山田公司研发出来的。 张岳张老板和山田公司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 为此周凯十分确定，张老板一定在药膳可乐的研发上，做出过突出贡献。 只不过因为合同关系，或者说是山田公司的技术员，研发的药膳可乐核心技术。 张老板起的作用没有对方大。 所以他才会在后来的直播中，亲口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但是，如果山田公司觉得张老板会放弃，就大错特错了。 张老板的增强好胜心，绝不是山田公司能预料的。 此时此刻，周凯只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突然他问店员：“等等，既然青春永驻丸的功效，要比药膳可乐高出好几倍。 可我怎么完全没听过？ 实不相瞒，我爱人对于药膳可乐预防人体心脑血管老化的作用非常重视。 所以哪怕我俩都是张老板的粉丝，依旧买的是药膳可乐。 如果我们知道有一种药效比药膳可乐还要好的东西，我们肯定会买这个。” 店员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事实上，您的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有不少人问过。 至于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 这是山岳公司那边的人专门要求的。 他们不让我们打任何广告，只有有人问的时候，我们才能向他们介绍青春永驻丸。 否则就将永远取消和我们药店的合作。 这种合作不仅包括药膳非凡可乐和青春永驻丸，还包括国岳制药厂的所有药品。 所以即使我们药店也同样非常渴望打广告，但限于这个条件，我们只能保持沉默。” 周凯一拍额头：“原来如此。” 王双双一愣：“怎么，你想到原因了？” 包括店员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凯。 周凯点点头：“很简单。 之前张老板因为只推出药膳非凡可乐，所以感觉对不起大家。 现在哪怕有了药效更好的代替品，他依旧选择低调。 目的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所有粉丝道歉。 我这么说够明白吧？” 第535章 看看到底谁上当 王双双点点头：“明白了。” 同时心里对张岳的佩服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还得是张老板，说话做事就是敞亮。 毕竟对普通公司来说，一旦公司内部研发出什么新产品，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知道。 有的公司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前都开始预热。 只有张岳，不仅没有半点表示，甚至青春永驻丸出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这样的死忠粉竟然不知道。 没有半点犹豫，她直接对店员道：“给我拿一百瓶。” 店员点点头，很快就将药拿了回来。 王双双这时对自己丈夫道：“虽然张老板为人大度，可我觉得青春永驻丸还是要推广一下的。 你不是加入了国岳病友群吗？ 我建议在群里把这个消息公布一下。 张老板是谦谦君子，但作为他的粉丝，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周凯点点头：“说的对，我现在你就发消息。” 然而在旁边旁听的店员闻言连忙道：“千万别。 张老板专门吩咐过，不让泄露消息。 这个不让泄露，除了我们店员还有你们这些顾客。 他专门叮嘱我们，让我们把消息传达给你们。” 周凯和王双双面面相觑。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很正常。 青春永驻丸已经在药店放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肯定有不少人发现了。 这些人肯定有不少张岳的忠实粉丝，他们的想法应该和王双双一样，准备帮忙推广。 可现在两人却半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就非常不合理。 周凯有些犹豫：“不能在微信群里推广吗？那我打电话一个人一个人的告诉，应该没问题吧？ 这是我的自由，你可没权利管。” 说完他得意的看了店员一眼，同时又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意思很明显：你知道张老板的意思，同时也非常佩服他。 但作为他的忠实粉丝，这个忙我一定要帮，就算你们不让我帮，我也一定会帮。 然而店员连忙摇摇头：“这位先生，您的好意我明白，不过我还是请求您千万不要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 张老板其实不是那种敝帚自珍的人，他不让大家帮他宣传，肯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此事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真不用帮忙推广。” “是吗？” “对！”见周凯还是不相信，对方补充道：“有件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 张老板和山田公司的药膳可乐一直在打商战。 虽然国内张老板赢了，山田公司也宣布退出法国市场。 但药膳可乐依旧在售卖，只不过销量不多。 可国外就不一样了。 国外虽然张老板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可他和山田公司却杀的有来有回。 甚至山田公司还更胜一筹。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无所谓，以张老板的心胸，还不至于和对方计较。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方没坑张老板。 现在山田公司的董事长福原幸子，不仅强行剥夺了张老板对山田公司的经营权，还将他占有的股分都给取消了。 要知道这些股份可都是张老板花钱买的。 几十个亿说打水漂都就打水漂，无论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周凯和王双双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既然张老板有他自己的计划，那就按他的计划来吧！” …… 其实类似事件在各大药店时有发生。 只不过张岳并不知道，自己合作的药店发生的这些小事。 没错，他之所以选择保密青春永驻丸，并不是说他道德有多高尚。 而是准备打山田公司一个出其不意。 至于原因很简单。 如果让福原幸子知道自己手中有功效比药膳可乐强好几倍的青春永驻丸。 以对方果断的性格，肯定会停止发展的脚步，然后龟缩防守。 毕竟张岳拿着功效不如药膳可乐的药膳非凡可乐，而且还是影响力最弱的国际市场，都能和她打的五五开。 一旦张岳掌握了更高级的青春永驻丸，福原幸子将没有半点机会。 可张岳要的，并不是直接向对方打败。 而是山田公司的进一步扩张。 当福原幸子把手上所有钱都砸进药膳可乐这个项目。 到时自己再出手，福原幸子的处境将变得举步维艰。 说不定她经营了大半辈子积攒的全部财富，都得赔进去。 让对方全身而退，拿钱去投资其他行业，或者继续逍遥自在。 和直接一棍子把对方打死，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当然这个主意不是张岳出的，而是山田正泰出的。 以张岳的正直善良，怎么可能想到这种主意。 甚至他听完山田正泰制定的这个计划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也太狠了点儿吧？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的夫妻关系起码有二十年了。 结果现在说变就变。 无奈摇摇头，张岳问山田正泰：“青春永驻丸的所有销售手续和流程都已经搞定。 而且根据购买者的反馈，这种药丸的功效真比药膳可乐好很多。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意外。 说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山田正泰微微一笑：“很简单，压缩海外药膳非凡可乐的门店数量。”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压缩门店数量？干什么？” “当然是向外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药膳非凡可乐销售在海外非常不理想。 我们只能通过减少门店数量止损。” 张岳点点头：“可以，就按你说的做。” 山田公司。 福原幸子坐在老板办公室内，此刻的她正在喝茶。 一杯又一杯。 虽然她年纪有些大，早没了当年的风韵。 但正因为年纪大，却让她显得很淡然。 如果有个前提，那就是办公室内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福原幸子原本柔和的脸瞬间清冷起来：“进来！” “老板！”是助理。 福原幸子不高兴的看她一眼：“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我？ 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助理脸上瞬间有些慌。 作为服务员幸子的助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这个老太太的性格。 “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而是国外那边传来了一个新消息。 我觉得这个消息应该比较重要，才过来向您汇报。” 说完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自作主张了。 平白无故挨一顿骂不说，甚至还要面临被辞退的风险。 作为福原幸子的助理，她的工作不仅工资高，还让她拥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甚至知道山田公司很多重要机密和经营方式。 这些宝贵的经验，都是平常人做梦都想得到的。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她真不想离开。 福原幸子微微眯起眼睛：“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提供的这个消息有多重要，说吧！” 助理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每当福原幸子用这种语气说话时，说明对方心中非常愤怒。 老板一生气，后果是什么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 “老板，是这样。 药膳非凡可乐在国际市场上的零售店，直接少了百分之三十。” 福原幸子闻言一愣，下一刻，她眼睛直接睁大：“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药膳非凡可乐减少了销售点。” “真的，你确定？这个消息绝不能出错。” “当然确定。我特意问了那边的销售人员，对方打听了好几遍，确认完全正确才汇报的。 而且汇报的人不止一家，漂亮国、欧洲那些国家的人全都这么说。”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据他们猜测，应该是药膳非凡可乐在国际上卖的不太好。 张岳才削减门店销售数量，从而尽可能降低成本，减少损失。” “太好了！”福原幸子立刻站起身，嘴里喃喃道，“我就说嘛，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我功效明明不如药膳可乐，怎么可能在国际上销量和药膳可乐持平？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未免就太恐怖了。 原来一切都是纸老虎。 张岳之前虚报销量，就是想给我压力，好迫使我主动退出。 嘿嘿，怎么可能？ 药膳可乐是我耗费无尽心血才研发出来的，张岳偷了我的药方，做出一个山寨版，就想把我打倒。 看我这次怎么教他做人。” 福原幸子越说越兴奋，而助手则彻底松了口气。 她微微一笑：“主要还是老板您决策英明，高瞻远瞩。 正因为有了您，山田公司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公司就可以进入世界五百强，成为大家崇拜的超级巨无霸。 甚至还可以和水果公司掰掰手腕。” 说完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只是她心中有些纠结，如果再碰到类似的事件，自己到底该不该向福原幸子汇报。 如果主动向对方汇报，一旦事情不重要，自己肯定要倒大霉。 如果不向对方汇报，但事情对福原幸子来说又很重要。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一旦事后福原幸子知道，自己肯定还得倒霉。 所以给对方做助理虽然好处多多，但真的很难。 福原幸子听助理的夸奖，显然更高兴了。 助理见状小心翼翼问：“那么老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福原幸子皱起眉头，忽然她道：“等！” “等？”助理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福原幸子点点头：“没错，就是等。 我们要一直等着，等待事情的发展。” “等待事情的发展？”助理有些茫然。 她不明白福原幸子说这些话的意思，然而福原幸子并没有主动开口解释，她也不敢去问。 因此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时间很快过去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福原幸子的生活一切照旧。 助理刚开始还在想，福原幸子到底在等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手上的事特别多，所以助理慢慢就将此事忘了。 直到今天，福原幸子忽然找到她：“药膳非凡可乐在国外的店面怎么样了？” 助理一愣，没想到福原幸子竟然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不过没想到归没想到，作为福原幸子的助理，很多消息她都第一时间知道。 而且她心里很清楚福原幸子真正关心的是什么。 所以对于这些信息，她都是重点关注。 “药膳非凡可乐自从三个月前开始消减店面后，这三个月每隔几天都会减少一部分。 截止到昨天下班，药膳非凡可乐的店面已经降了百分之五十。 而且据我得到的一个可靠消息，药膳非凡可乐的销售店会在四天后，直接再砍百分之二十。” 福原幸子看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关于这些信息的原材料我已经收集整理好。 您如果想看的话，我现在就给您拿。” 福原幸子摆摆手：“不用，我再问你，这三个月药膳可乐的销售怎么样？” 说到这个，助理瞬间自信了不少：“这三个月根据统计，咱们的业务增长了将近两倍。” 说完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药膳可乐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扩张，世界各地所有大城市已经饱和。 根据预估，这三个月的销量能提高一倍就很不错了。 可现在竟然提升两倍…… 当然这是好事，助理巴不得这样的好事越多越好。 她仅仅感觉有些奇怪。 谁知福原幸子闻言哈哈大笑：“太好了，我的预估果然没有错。” 见助理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福原幸子笑着解释： “自从上次你向我汇报，药膳非凡可乐开始消减销售店面后，我虽然高兴，但并没有得意忘形。 张岳那家伙诡计多端，说不定这是对方专门设下的陷阱。 所以我选择等待。 因为是不是陷阱，只需要时间的检验就能确定。 现在三个月过去，药膳可乐销量远比预想中的增长还要大。 这说明药膳非凡可乐的门店的确减少了。 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助理点点头，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好了，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药膳可乐店面开始向中小县城扩张。 现在山田公司还有多少钱？” “差不多三十个亿。” “留下五个亿，剩下的全部砸进去。” 第536章 药店挤兑事件 福原幸子说得非常果断。 她做事一直就是这样，做之前小心谨慎，一旦决定后重拳出击。 这也是她能将山田公司，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的重要原因。 助理点点头表示明白。 华国。 张岳看着山田正泰，脸上全是惊讶：“福原幸子真的上当了？” 山田正泰微微一笑：“是的，他的确上当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个月前，当山田正泰向张岳说了自己的计划后，张岳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至于原因，很简单。 因为山田正泰的计划太疯狂了。 其中最难的，就是青春永驻丸需要在市场上大范围铺货，但消息又不能泄露。 虽然陈剑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已经让所有药店配合。 可问题是，就算药店答应配合又怎么样？ 国内那么多药店，只要福原幸子手下的业务员，随便一个人跑去一趟，就能发现里面的猫腻。 但这都三个月过去了，青春永驻丸的日销量已经完全超过药膳非凡可乐。 可福原幸子却依旧毫无察觉，直接疯狂砸钱，简直离谱。 山田正泰嘿嘿一笑：“其实很简单。 别人不了解福原幸子，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在退出华国市场的时候，就已经把手下所有人全撤了出去，只留下一个销售点。 这个销售点只负责售货卖货，其他一律不管。 等什么时候药膳可乐在华国的销售额入不复出，她会直接把这里也关掉。 所以只要咱们不主动大肆宣传，对方绝对无法察觉。” 张岳表情古怪的看着对方，终于，他竖起大拇指：“我现在终于明白，大厦为什么总是从内部倒塌。 福原幸子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你反目。” 说到这个，山田正泰冷冷一笑：“我才不管这些，总之，我一定让她后悔。” 漂亮国。 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特别冷，非常适合滑雪。 每一年都有大量的游客不远万里而来，目的就是想体验一下阿拉斯加独特的雪中风情。 其实这里面有不少误解。 阿拉斯加以雪景闻名这一点没有错，但平时这里和其他地方并没有区别。 米歇尔最近很烦恼。 因为她的药店，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经营危机。 其实这种危机早在三个月前就出现了。 她所在的县城一共有六家药店。 这六家药店分布在县城的不同位置，从地域上看，大家彼此并没有太大的竞争关系。 毕竟有人买药，在价格差不多的前提下，都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药店。 也正是如此。 以前六家药店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山田公司推出了药膳可乐。 对方把六家药店的老板都叫了过去，希望他们帮忙推广这款养生类药品。 结果这六家药店的老板有五家都拒绝了，只有其中一家最小的药店，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至于米歇尔和其他四家药店的老板，他们真正想卖的是药膳非凡可乐。 至于原因，很简单。 药膳非凡可乐是国岳制药厂的产品，而国岳制药厂的三种拳头产品，每一种都在县城内拥有非常大的名气。 所以米歇尔判断，当大家得知药膳非凡可乐出自国岳制药厂后，肯定会无条件支持。 哪怕它的功效比药膳可乐差一点。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两款可乐上市后，药膳非凡可乐卖得非常好。 而药膳可乐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本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会告一段落，谁知那家经营药膳可乐的药店的店老板，突然把自己和另外四家药店的老板叫到一块，当场宣布要收购这五家药店。 对方给出了一个比较有诚意的价格，所以能看出来，对方是真心想收购。 只是事实证明对方想多了。 这五家药店的经营状况都很好，可以说它们对药店老板来说就是一颗摇钱树。 摇钱树这东西，岂能说卖掉就卖掉。 没有任何意外，这五家老板全都拒绝了，包括米歇尔。 然而就在五人拒绝之后的第三天，最开始那家药店里面的药开始降价。 刚开始米歇尔听说对方降价也没在意。 毕竟降价促销这种事对六家药店来说非常常见。 比如双11，618等等节日，都会有类似的活动。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因为那家药店降价的折扣非常离谱。 就拿诺氟沙星胶囊来说，一盒诺氟沙星胶囊的售价一般在十二元到二十元左右。 可对方竟然只卖五块钱一盒。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药品作为最受关注的商品之一，它的价格已经完全透明。 诺氟沙星胶囊的进价是十块一盒。 有的药店卖十二元，等于这一盒他们只赚两块钱。 有的药店卖十五元，这样可以赚五块钱。 其实一盒药赚五块钱很正常，毕竟药店除了进价，还有房租和人力成本。 如果卖得过于便宜，除非能够大范围倾销，不然别说赚钱，很可能会赔钱。 当然，诺氟沙星胶囊一盒，不管卖十二还是卖十五，都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对方那家药店一盒只卖五块钱，就有点离谱了。 米歇尔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卖的是假药。 于是她就联合另外四家药店的老板，跑到这家店里买了一盒，然后几人集资送到专门的化验机构化验。 然而等结果出来后，五人面面相觑。 这家药店卖的诺氟沙星胶囊竟然是真的。 他们立刻打电话想生产这种药的厂家质问。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他们卖给对方的价格也是十块钱一盒，不可能更便宜，更不可能卖五块钱一盒还赚钱。 这就有些离谱了。 关键他们五个人，除了买诺氟沙星胶囊，还买了其他药品，这些药品都同时被送过去做了检验。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药品全都是真的，不存在假货。 生产诺氟沙星胶囊的那个制药厂除了表示自己的售价没有问题，还专门安排业务员跑到那家药店调查情况。 结果被告知，这家药店正在搞活动。 也就是说，他们是故意赔钱卖的。 不仅若氟沙星胶囊，其他药这家药店卖的也都非常便宜。 当然，便宜归便宜，只是没有诺氟沙星这么离谱。 这些药都是进价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可问题是，对方进价多少钱卖多少钱自己这边也顶不住呀！ 尤其是药品售价，一般想要赚钱，一盒差不多要比进价高五块。 五块钱，已经足以打破地域差，强行吸收其他地方的人来这家药店买药。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家药店自从开始搞活动，米歇尔发现自己经营的药店销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本来她还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 因为对方药店这么做，完全是在找死。 在考虑房租和人员成本的前提下，他们完全是赔本赚吆喝。 所以米歇尔当时有两个猜测。 第一，这家药店的这种打折活动最多持续几天。 几天之后，这家药店的药的价格就会恢复正常。 第二，这家药店将打折活动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种情况，这家药店经营不了多久就会自动倒闭。 所以她也乐得坐在店里看对方笑话。 不仅如此，因为对方店里诺氟沙星胶囊卖的便宜，所以她自己也会过去买上几盒，然后放到自己店里高价卖出去赚差价。 米歇尔其实非常愿意多买一些，只是像这种价格高于进价的药品，你少买一点没问题。 一旦多买，对方就会直接告诉你缺货。 这更让她确定，对方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 米歇尔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劲。 这家药店销售的药品数量越来越多，跑过去买药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这家药店却没有半点要倒闭的迹象，就离谱。 而更让她紧张的是，自己经营的药店客人越来越少。 尤其是最近几天，可能等上一天都没有几个人。 真的要出大事了。 米歇尔的神情非常难看，因为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自己的药店惟一的下场就是倒闭歇业。 就在她无比焦虑的时候，米歇尔收到了一个邀请。 发出邀请的是那家打折药店的老板。 对方想干什么？ 带着疑惑，米歇尔直接去赴约。 等她赶到的时候，发现另外四家老板也在。 五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人问：“各位，这到底什么情况呀？” “就是，我店里已经好几天都没开张。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肯定会疯掉。” “谁不是呢？还有我。 你们离那家药店的位置比较远还好说，可我离它只有五百米。 这么短的距离，只要骑着自行车走上两分钟就能到。 所以早在对方开始打折后的一周，我药店就没生意了。 如果仅仅是没有生意就算了，毕竟做生意嘛，有赚钱的就有赔钱的。 可问题是，我的药店每天的确有好几个人过来。 他们每次都会问我这个要什么价格，那个要什么价格，我全都一一作答。 而他们听到后，竟然直接表示我要的太贵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从药店离开。 各位，你们不妨想想我当时的心情有多崩溃。” 此话一出，即使米歇尔心情非常不好，但依旧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她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比惨，自己好像也不是输的特别彻底。 几人正讨论，就听一个大嗓门道：“大家好，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对方正是打折药店的老板福特。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立刻怒目而视： “福特，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把店里的药品卖的那么便宜，完全是成本价出售。 拜托，你发疯能不能不要拉着我们一起陪你发疯？” 福特闻言嘿嘿一笑：“各位，既然你们如此开门见山，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药店降价促销的事，是我故意这么做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我提出要收购你们药店的事，但你们没答应。” 五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觑。 “所以你主动降价，就是为了要把我们的药店挤兑垮，好让我们把药店卖给你？” “没错！” “不可能！ 我的药店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很多年，才做到现在这个规模。 结果你一句让我卖给你，就想拿走我多年心血的结晶。 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福特闻言微微一笑：“兄弟，不要慌。 卖不卖药店是你的事，降不降要价是我的事。 放心，我绝对不会强买强卖。 你们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此话一出，包括米歇尔在内，五人站起身转头就走。 然而他们刚走了几步，就听福特说道：“等一下。” 几人回头本以为他改主意了，谁知福特开口：“我最后声明一遍。 如果你们今天愿意卖，我还可以以之前的价格成交。 如果你们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再想把药店卖给我，那么不好意思，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然而五个人都没有犹豫，全离开了。 只是离开归离开，米歇尔药店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除了平时相处的非常不错的几家老邻居，其他人根本就不买她的药。 终于又过去三个月，有一家药店的老板顶不住了。 他直接找到福特，说了想要售卖药店的事。 然而，原本作价一百万的药店，福特竟然只给八十万。 这怎么行？ 对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如此又过去两个月，这位老板性格急躁，再次去找福特。 八十万就八十万吧！ 卖了就好。 可福特再次降价了，表示最多只给六十万，把这个老板气的，直接想打人。 不过这次这位老板妥协了六十万就六十万，卖了就卖了吧。 不然一家药店平时一个人都没有，赚不赚钱先不说，内心的煎熬，没有亲身体验过人根本无法感受到。 既然第一家愿意卖，那就有第二家，第三家。 很快，整个县城现在只剩下福特和米歇尔的药店。 虽然米歇尔坚持到了最后，可她心中的慌乱，丝毫不比其他店老板少。 她只是不如这些店老板有魄力而已。 所以自己真要把药店卖了吗？ 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张岳出现了。 第537章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张岳，米歇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至于原因，很简单。 张岳可是她的偶像。 她之所以坚持卖药膳非凡可乐，而不是药膳可乐，就是因为张岳。 “张老板，你这是……” 张岳笑道：“我是来帮你的。 你被福特药店挤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米歇尔有些慌乱：“这只是件小事，哪需要您大驾光临。” 虽然自己的药店被挤兑，让米歇尔最近这段时间精神都出了问题。 但这对张岳来说，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然而张岳摇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你知道福特为什么要收购你们吗？ 又或者说他从哪来的钱收购你们？” 此话一出，米歇尔愣住了。 之前福特的一系列赔本操作，让她完全不理解。 其实类似的商战她听说过，可问题是，自己经营的只是一家小药店。 虽然生意还算不错，但也就能勉强维持生活。 所以真的犯不着。 没想到…… 她忍不住问：“对呀，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对方有山田公司的支持。 或者可以这么说，山田公司支持福特并非特例。 放眼全球，他们用类似的方法收购了大量药店。” 米歇尔气的脸瞬间就白了：“所以我其实只是对方商业运作的受害者？” 张岳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对方会把事情做这么绝。 如果我不卖药膳非凡可乐，也不会出这种事。” 米歇尔连忙道：“张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说？ 国岳制药厂生产的药品，每一种都是济世救人的好东西。 你如果能再出几种类似的药，就算我的药店直接倒闭都没什么。” 张岳连忙道：“别，我和你是合作关系。 也就是说，咱们双方合作赚钱才是我的本意。 如果你的药店都倒闭了，说明我生产出来的药真的有问题。” 见米歇尔还要再说，张岳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 不过你不用担心，之前让你卖药膳非凡可乐，的确委屈你了。 从现在开始，你药店中的药膳非凡可乐全部下架吧！” 此话一出，米歇尔立刻摇摇头：“下架？那怎么行？ 张老板，你不用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哪怕我的药店倒闭也在所不惜。 总之，药膳非凡可乐我一定不会下架。” 张岳闻言连忙道：“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下架药膳非凡可乐，并不是因为你的药店被挤兑。 而是我这边又研发出了一款新产品，它的名字叫青春永驻丸。” 听完张岳介绍青春永驻丸，米歇尔震惊的睁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点点头：“怎么样？青春永驻丸的功效已经通过临床试验，不会出现质量问题。” 米歇尔神情瞬间振奋起来：“太好了！ 张老板，你不知道，我最近正发愁该怎么办呢！ 对方药品降价的势头之猛，简直难以想象。 现在有了青春永驻丸，别说对方只是按成本价卖，就算再打五折我也不怕。” 她说的信心十足。 自己的药店之所以支撑不下去，主要是药店没有销量。 再加上房租、水电费和人工，导致入不敷出。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药店还是能卖出去一部份药膳非凡可乐的。 因为福特药店只有药膳可乐，而没有药膳非凡可乐。 山田公司在做推广的时候，要求药店做一个选择。 那就是要么你卖药膳可乐，要么你卖药膳非凡可乐。 不能两者同时卖。 凭借国岳制药厂粉丝的支持，维持收支平衡没有问题。 但自从第一家药店卖给福特，这家药店的药膳非凡可乐也开始降价。 虽然大家愿意支持张岳，但同样的药，肯定哪个便宜买哪个。 米歇尔为此一度丧失了信心。 直到现在。 她问张岳：“张老板，我能给青春永驻丸打个广告吗？” 张岳笑着点点头：“当然没问题，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要给青春永驻丸打广告。” 时机已经到了，张岳不准备再藏着掖着。 米歇尔闻言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是巴奴老爹吗？我是米歇尔。” 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米歇尔啊，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你的身体最近什么情况，有没有好转？” “谢谢你，米歇尔。 不过我的事你不用担心，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我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够本了。 你不用再为我的事情费心。” 米歇尔立刻不高兴道：“巴奴老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好心好意的帮你，你不说实话就算了，竟然还顾左右而言他。 你要这样，以后就别来我药店了。” “别呀，米歇尔……好吧，上次你给我的药膳非凡可乐，我喝了之后虽然有效果。 但是没办法，我身体的问题太严重了，想要恢复特别难。” “我这边有一款新药，你要不要试试？” 对方一愣，有点不敢相信：“新药，什么新药？” “叫青春永驻丸。” “米歇尔，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什么青春永驻丸，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青春永驻的人和事。” “可问题是，这种药是国岳制药厂最近新研发出的拳头产品。 它的功能和药膳非凡可乐差不多，但功效却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十倍。 说不定能对你的身体有作用。” 巴奴老爹听完，原本苍老无力的声音突然变得中气十足：“你说的是真的？真是国岳制药厂的产品？” “当然。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现在就在我店里。 你也知道，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被福特药店挤兑。 张老板正是听说了这件事，才把他的新药拿出来，准备放到我的药店售卖。 也就是说，放眼全世界所有药店，目前有销售青春永驻丸的也不超过三十家。” “真的，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 张岳看米歇尔和那个叫巴奴老爹的男子聊了这么长时间，忍不住问： “对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米歇尔开口解释：“巴奴老爹因为身体特殊，拥有非常严重的高血压。 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吃降压药，但身体恶化严重。 根据医生诊断，他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 说到这，米歇尔神情有些黯然。 她看着张岳：“针对这种情况，你的药膳非凡可乐是唯一一种可以帮助他的药。 事实也正是如此。 本来巴奴老爹的寿命只剩一个月，吃了药膳非凡可乐就变成三个月了。 这不是药膳非凡可乐没效果，而是他的情况真的很严重。 但现在有了青春永驻丸，情况应该能好很多。 毕竟青春永驻丸功效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十倍。 也就是说，药膳非凡可乐可以帮他延续两个月的命。 青春永驻丸就可以帮他延续二十个月。 虽然二十个月的时间依旧不长，但不管怎样，也比坐以待毙强。” 张岳忍不住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吃药膳可乐？ 实话实说，药膳可乐的功效，在预防人体心脑血管衰老方面，功效起码比药膳非凡可乐高百分之三十。 所以让他吃药膳可乐，绝对比吃药膳非凡可乐更好。” 米歇尔摇摇头：“巴奴老爹不会吃的，至于原因，虽然药膳可乐的功效比药膳非凡可乐强，但强的有限。 也就是说，他吃了之后，虽然可以更好的改善身体条件，那也就多活个一二十天。 而他却是你的忠实粉丝，比我更加忠实。 用他的话说，国岳制药厂和你就是他的大恩人。 别说只是多活一二十天，就是多活一二十年，他也不会吃药膳可乐。” 张岳愕然，他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我有这么大魅力？” 米歇尔轻轻一笑：“不是你有这么大魅力，而是清瘟益气散有这么大魅力。 巴奴老爹的儿子，在两年前不慎患上慢性粒白血病。 这种病对于身体的损害，以及昂贵的治疗费用，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而就在巴奴老爹绝望到极点的时候，你的清温益气散出现了。 对方儿子因为你的药，从原来的病秧子彻底恢复健康。 对于一名老年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自己儿子则健康更重要。 所以，他对你的支持有目共睹。” 张岳闻言点点头，他当然能理解这种感觉。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对方竟然只是为了支持自己，竟然直接抛弃可以让自己病好转的药不用。 也是没谁了。 刚想到这，就听有人站在门口道：“米歇尔？” 张岳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老人站在那。 只不过对方身材虽高，非常消瘦。 尤其是脸颊，已经彻底成了皮包骨头。 米歇尔连忙走过去：“巴奴老爹，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巴奴老爹嘿嘿一笑：“很简单，我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米歇尔脸色一变：“什么，你跑过来？ 你的身体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吗？” 然而巴奴老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米歇尔的话，他扭头看着张岳：“你就是张老板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听米歇尔说过对方的事迹后，张岳非常客气：“没错，我就是张岳。 谢谢你对我的支持，不过我觉得这份支持只要放在心里就行，没必要委屈自己。” 然而巴奴老爹果断摇摇头：“那可不行，既然我支持你，就一定要支持到底。 如果三心二意，和叛徒有什么区别？” 张岳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好再劝：“行吧！ 不过现在我又发明出一种新药，你可以试一下看看效果。” 巴奴老爹点点头，接着拿出手机。 张岳有些奇怪对方的动作，然而只见对方打开微信群，然后在群里发消息： “各位张老板又出新药了，青春永驻丸，功效是药膳非凡可乐的十倍，药膳可乐的九倍多倍。 现在我就在药店，可以亲自为大家试药。” 接着他又把这条信息进行复制，然后打开其他微信群，一个一个转发。 张岳看得无比愕然：“您这是？” “当然是帮你宣传了。 我说你小子平时什么都好，就是不注意自己的品牌形象和口碑。 尤其是宣传这块，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 你的药功效再好，肯定也有不知道的人。 所以广而告之非常必要。 我前前后后已经加了上百名微信群，稍等我一下，我把这条消息直接发到所有微信群里。” 张岳听着对方的诉说，脸上全是愕然。 上百个微信群，这也太夸张了吧？ 米歇尔笑道：“你不知道，现在的巴奴老爹可是你，又或者说国岳制药厂的形象代言人。 他这几年疯狂加群，然后不断帮国岳制药厂打广告。 他加的微信群有的在附近，还有的在隔壁县。 这些群数量之多，只发一条信息，就需要将近十分钟。” 张岳越听越佩服，他竖起大拇指的同时，扭头朝巴奴老爹转发的微信群看群。 就见他每转发一个微信群，就能收到不少信息。 只是张岳的英语虽然还过得去，可也仅仅是过得去而已。 再加上巴奴老爹的操作实在太快了，所以哪怕他瞪大眼睛也没看清，群里其他人回复的是什么。 终于，十分钟后，巴奴老爹已经把信息转发完毕。 张岳见状，立刻把青春永驻丸拿出来：“给，这就是我新研发出来的药。 你先吃一粒试试效果，这种药和药膳非凡可乐不一样，刚开始服用的时候见效非常快。 或者可以这么说，你吃第一粒，就能有一半效果。 至于剩下的一半，就需要长期吃药进行维持。” 谁知巴奴老爹摇摇头：“不要慌张，再等一下。” “再等一下，还等什么？” “当然是等人。” 就在张岳愣神的功夫，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巴奴老爹，我来报道了。” “还有我，看到你发的信息，我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应该没有错过关键信息吧？” “……” 不一会儿，米歇尔的药店就聚拢了一大堆人。 这些人彼此之间友好的聊着天，看起来非常熟络。 而张岳则看得一脸愕然。 这是什么情况？ 第538章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见张岳一脸愕然，巴奴老爹哈哈一笑：“不用紧张。 这些都是我加的那些微信群的群主。 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非常不错的人脉，同时也是你的坚定支持者。 比如这位，他叫吉利，是一位美食博主。 还有这位……” 巴奴老爹一一介绍，张岳愕然发现，这些人其中一大部分，都在做自媒体。 见张岳疑惑，巴奴老爹笑道：“你让我吃青春永驻丸，应该是想打广告吧？ 这些人每一个都拥有非常大的影响力，有他们在，绝对可以把你青春永驻丸的名气打出去。 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的青春永驻丸功效必须和你说的一样。 如果不一样，到时就只能起到反效果。” 张岳看看巴奴老爹又看看其他人，立刻抱拳道：“各位，那就麻烦大家了。” 众人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接着大家开始做准备，一小时后，其中一人开口道：“好了，开始吧！” 巴奴老爹点点头，拿起一粒药放进口中。 而在他吃药的同时，其他人都用手机对着他。 张岳却有些愕然：“我说各位，你们是不是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 没错，青春永驻丸的功效虽然比药膳可乐更好。 但想要看到明显效果，起码也得半个月。 这东西不是仙丹，不是直接吃一粒，立马就能见效的。” 虽然青春永驻丸，对巴奴老爹这样的病人的身体，有非常强大的修复作用。 但同样需要时间。 这也是张岳会亲自来这里的原因。 他找巴奴老爹就是想做一期视频。 这期视频需要拍摄半个月，然后自己再找人剪辑出来，最后作为广告进行推广。 而现在看这些人的架式，明显想立刻出结果。 谁知这些人笑道：“张老板误会了，我们当然知道青春永驻丸需要半个月才能见效。 至于我们现在拍他，是我们打算这半个月全程直播。 从而更好也更全面的记录巴奴老爹身体的变化，这样对其他人来说才更有说服力。” 张岳闻言沉默良久，才竖起大拇指：“厉害！” 福原幸子坐在办公室内，此刻的她心情非常舒畅。 自己几十个亿砸进去，立刻就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药膳可乐的销量，直接增长百分之二十。 而这还只是开始，福原幸子相信，最多一年，药膳可乐就能占据百分之八十的市场。 三年之后，张岳也会像自己退出华国市场那样，直接退出国际市场。 到时候国际市场就全部成了自己的。 一想到有四十多亿人共同购买自己的药膳可乐，福原幸子做梦都能笑醒。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 “藤野博士，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山田公司药品实验室的负责人。 之前山田公司药品实验室的负责人，是山田正泰的人。 他将山田正泰赶走的同时，也把对方也赶走了。 至于藤野，对方是福原幸子专门高薪聘请的，她也非常信任对方。 藤野的语气却有些凝重：“老板，我现在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严重的问题，什么问题？” “这段时间我接管实验室，把研究人员安排好后，我开始研究实验室内留存的资料。 刚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时间的发展，我发现放在保险柜最底层的实验资料中，和药膳可乐有关的资料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福原幸子一愣，随即笑道：“我当什么事呢？ 这个很正常呀，山田公司虽然因为拥有药膳可乐，而把公司战略转移到了保健品这块。 但别忘了，山田公司可是一家食品公司。 我们食品产业链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药膳可乐产业链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超过食品产业链。 但绝不是现在。 所以这非常正常。” 结果就听藤野道：“老板，你误会了。 你让我掌管实验室，我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山田公司的情况？ 之所以给你打电话，是保险柜中的这些资料的研究方向，和食品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的研究和药膳可乐一样，也是预防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 福原幸子眉头一皱：“等等，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山田正泰当公司总裁的那段时间，他安排技术人员对减少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研究，一共有两个小组。 其中一个小组研究的是药膳可乐，另外一个小组研究的，也是同类型的东西。 而且他所占的比重要，比药膳可乐高多了。” “是吗？”福原幸子微微一笑，“我当什么事呢？ 他研究归研究呗！ 而且像这种牵扯到高新科学的研究，多几个方向很正常。 如果只有一个方向才奇怪。” “可问题是对方好像成功了。” 福原幸子脸色瞬间大变：“等等，你说什么？对方成功了？怎么可能？ 如果他真成功了，应该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告诉我才对。” 福原幸子忍不住想起和山田正泰之间的过往。 两人之间的结合，是穷书生与富家公主的结合。 不对，应该是穷书生和富家老太后的结合。 穷书生，也就是山田正泰对自己，一直都是又敬又怕。 而且我为了讨自己欢心，对方但凡有一点点成功，都会主动跑到自己面前炫耀。 所以在自己眼中，山田正泰没有任何秘密。 这也是她放心让对方接手山田公司的原因。 毕竟一个既有能力又听话的丈夫来分担自己的工作，自己完全没必要拒绝。 我只需要掌控全局，不要让对方瞎搞即可。 而事实也证明了她这一决策的重要性。 尤其是山田正泰，自己长时间将权力放给对方，导致对方有一些飘飘然。 甚至已经有些认不清自己。 但不管怎样，在福原幸子心中，山田正泰都不可能骗自己。 没想到…… “你真确定他已经成功了？” “对！” “他现在人呢？” “我不知道，我发现这一情况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对方。 但对方已经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福原幸子脸色一变：“不好，这样你先忙自己的事，我需要的时候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她立刻打给助理：“你现在调查一下，张岳的国岳制药厂，最近有没有出什么新产品？” “新产品？您指的是和清瘟一起散一样的特效药吗？ 没有！ 如果有的话，张岳肯定早就铺天盖地的宣传了。” “我让你这么做，不是想听你敷衍的回答，我要你现在立刻去张岳经营的药店，拿到最确切的消息。” 助理立刻点点头：“明白了。” 福原幸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尤其是山田公司海外分公司的大肆扩张，这种扩张实在太顺利了。 对手张岳好像完全不堪一击。 这的确有些离谱。 要知道张岳的药膳非凡可乐，虽然功效不如药膳可乐，但对方凭借自己强大的人脉和影响力，在华国直接碾压自己，放眼全世界也和自己打成平手。 如此强大的战斗力，自己拼命扩张，对方不可能没有半点察觉，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所以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儿？ 就在她内心无比忐忑等待时，一天后，助理回来了。 福原幸子立刻开口问：“怎么样？现在什么结果？” 助理摇摇头：“一切都很正常呀！ 我问了所有销售员，他们均表示国岳制药厂没有发布任何新产品。” 福原幸子一愣，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吧！ 她长舒一口气。 虽然张岳非常厉害，如果对方真和自己打，自己很可能不是对手。 但药膳非凡可乐只是张岳名下的项目之一，而且是边缘项目。 所以对方应该没有太多精力关注这块。 至于山田正泰，虽然对方和张岳关系不错。 但那只是以前。 因为自己直接将张岳从山田公司中剔除出去，并将他持有的股份作废。 张岳已经和山田公司势不两立。 他一定非常痛恨当初骗他钱的山田正泰，所以两人大概率不会有合作。 想到这，福原幸子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虽然如藤野所说，山田正泰手中很可能还有一种效果比药膳可乐更好的配方。 但是这种配方应该还在对方手中。 所以现在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山田正泰，将这个药方从他手中要回来。 为此福原幸子半点都不担心。 在她眼中，山田正泰就是他盘子里的一块肉，想吃随时可以吃，不想吃也可以扔掉。 对方绝无可能翻出半点浪花。 摇摇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她起身回家。 来到自己居住的别墅区，福原幸子打开浴缸，将自己泡了进去。 她轻轻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气泡按摩。 最后她穿好衣睡衣坐在客厅，打开电视开始刷短视频。 这同样是她的爱好之一，有时候还会看看直播。 忽然一个直播出现在画面上。 这个直播间的主角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福原幸子有些奇怪，眼前这个老人只是在进行一些日常生活，完全不符合常见的直播套路。 按理来说这样的直播，直播间里的人应该在三位数以下。 即使是三位数，都非常稀奇。 可问题是，现在他竟然有10万 人。 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到底这个老人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让这么多人观看？ 当然对此福原幸子心中，只是略略有些好奇。 她正要将视频划走，现在是休闲时间，而他的耐心一直非常有限，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情去搞懂那种非常无聊的事。 然而她刚要划走，就见一条弹幕出现：“青春永驻丹yyds，国岳制药厂yyds！” “国岳制药厂？” 看到这个无比敏感的词汇，福原幸子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接着她开始观看评论区的评论。 就见有人道：“不得不说，青春永驻丹真的并非浪得虚名。” “是啊！ 毕竟这可是张老板出品。 张老板出品必属精品，这可是亘古不变的铁律。” “没想到他真的可以把预防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要做到这地步，我之前一直以为药膳非凡可乐已经是他的极限？” “兄弟，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在医药领域，张老板从来就没服过谁。 虽然之前药膳可乐在国际市场上稍胜一筹，但这样的日子从现在开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没错……” 福原幸子越看眼皮跳的越厉害。 等她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后，表情阴沉的可怕。 青春永驻丹，竟然修复了这个老年人年轻时流的后遗症。 尤其是经过专业医生诊断，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命。 可经过服用这个所谓的青春永驻丹，对方的病竟然恢复了七八分。 甚至可以这么说，除了年纪有点大，现在对方已经和正常人没多少区别。 所以这个所谓的青春永驻丸到底是哪来的？ 沉吟片刻，福原幸子再也坐不住了。 她扭头看一下楼下，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 楼下往东两条街有一家药店。 这家药店一直和国岳制药厂有非常亲密的合作。 一般国岳制药厂有什么药品，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上架。 心中想着，福原幸子换了身衣服，然后骑着车子出门。 很快她就来到这家药店，药店店员非常热情：“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福原幸子问：“我想问问，国岳制药厂最近是不是新出了一款药？” 店员立刻点点头：“没错，国岳制药厂最近的确新出了一款药叫青春永驻丸。 这种药的功能，和市场上常见的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差不多。 但效果却是他们的好几倍。 据我所知，任何人只要坚持吃半个月的青春永驻丸，身体机能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改善。 你要不要也尝尝？” 福原幸子点点头：“好呀，那给我来二十盒。” 将药买走后，福原幸子直接回到办公室。 而此时助理还在加班，她眼睛一瞪，立刻把对方叫了进来。 “老板，您找我？” 福原幸子看着她，又看看手上的青春永驻丸：“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这种药品你不知道。” 第539章 刻薄寡恩真的不可取 助理听到福原幸子的话，脸上全是疑惑：“这是什么？青春永驻丸？ 难道是棒国推出的新的美容产品？” 福原幸子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她指着面前的助理：“你…… 现在你被开除了，立刻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助理瞬间就懵了：“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既然你不服气，那我就让你死心。 这是我刚才路过药店，进去后买到的。 这种药叫青春永驻丸，是国岳制药厂推出的新产品。 而且已经推出了整整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呀！ 你竟然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 现在你说说，我要你有什么用？” 助理傻眼：“您的意思是，这种青春永驻丸是药膳可乐的升级款？” “哟，挺聪明嘛，瞬间就想到了。 没错，它的功效吃药膳可乐的四倍还多。 即使那些心脑血管受到严重损害的人，只要坚持服用，都能得到极大程度的改善。 现在你告诉我，我开除你有没有道理？” 助手愣了半天，才苦笑着点点头：“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我的确应该被开除。 不过，我觉得您在开除我之前，应该先把销售部所有销售都开了。 作为助理，我只负责安排您的日常工作和信息收集。 而收集信息，主要归销售部负责。” 福原幸子眼皮跳了一下：“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 “您没有冤枉我，我只是觉得，销售那边的问题更大。 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对！ 如果青春永驻丸真的早在三个月前就上市了，即使国岳制药厂保密工作做得再好，销售部那边的人，不可能连半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我这边没有收到半点消息，您更是在机缘巧合下无意间逛了趟药店，才发现里面的猫腻？” “你的意思是，销售部有内奸？” 助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销售部有内奸，而是销售部里的所有人都是内奸。 他们故意把消息封锁起来，目的就是防止您知道。” “为什么？我对他们可不薄！” 助理闻言，忍不住暗自撇撇嘴，心想您对他们不薄？ 这话您怎么好意思从嘴里说出来的？ 福原幸子自从接手山田公司之后，颁布了一系列措施。 之前山田正泰管理公司时，一直都将资源往销售部倾斜。 虽然大家的工资差不多，但销售部的人只要出差，都有相当高的补贴。 比如住宿补贴，在华国，一天有五百块钱。 其实华国的普通宾馆，一天两百块钱基本随便住。 如果在网上订，一百多一点就够了。 要是愿意艰苦点，几十块钱一天也不是不行。 也就是说，这些销售员，光住宿补贴，一天差不多就有三四百块钱进账。 如果是欧洲或漂亮国，因为消费水平不同，所以住宿补贴也不同。 但不管在哪，只要艰苦点，都能有不错的结余。 当然，还有其他补贴，比如就餐补助，交通补助，电话补助。 总之，大家日子过得都挺滋润。 福原幸子一上来，首先砍的就是补助。 比如华国，住宿补助直接降到两百元一天。 虽然两百元一天完全够用了，节省的话还能剩一点。 可问题是，习惯了五百元一天的他们突然变成两百元，大家那叫一个怨声载道。 福原幸子的老祖宗，早就不知道被问候了多少次。 当然如果只是补助被砍，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隐瞒这么长时间。 助力看了福原幸子一眼道：“若我没猜错，他们之所以会把这件事瞒下来，主要还是山田正泰。” 福原幸子一愣：“山田正泰？他怎么了？” “山田公司药物实验室那边的情况，我多少也听了一些。 山田正泰还是公司总裁的时候，他应该研发了两种抑制人体心脑血管衰老的药。 其中一种功效好的，一种功效一般的。 据说这两种药都成功了，为了将利益最大化，他先把功效一般的药推了出来。 至于功效好的，他准备过上一段时间，等功效一般的药把名气打出去，再将这种药推向市场。” 说完她看了福原幸子一眼：“只是山田正泰还没来得及推广另外一种高端药，就被你撵走了。 所以若我没猜错，青春永驻丸就是对方研发的高端药。 他被你撵走后，立刻去了华国，然后选择和张岳合作。” 此话一出，福原幸子瞬间愣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十有八九。” 福原幸子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助理早就没有了，之前对福原幸子的唯唯诺诺。 对方都要开除自己了，自己如果还要曲意逢迎，那未免也太没骨气了。 她道：“我以为这件事你知道。 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未雨绸缪。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愚蠢。” “你……”福原幸子的脸瞬间就黑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助理看她一眼，忽然嗤笑道：“其实这个消息公司所有高层都知道。 他们之所以一起隐瞒你，包括整全体销售部。 是他们不愿意为你做事吗？ 不！ 是你和山田正泰比起来，过于刻薄寡恩。 没错，山田公司的确是你一手创建的。 但这家公司就真的完全属于你吗？ 其实它真正的主人是山田公司的所有员工。 没有这些员工，你一个人什么都不是。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销售部的人会这么做，现在我知道了。 他们应该早就和山田正泰联系上了，然后合谋想办法把你撵走。 这样他们才能恢复以往的福利和待遇。” 福原幸子立刻道：“恢复以前的待遇，怎么可能？ 只要有我在，山田公司就永远是我的。 没有我开口，任何人都别想从公司多要一分钱。” “不是吗？那如果山田公司直接倒闭了呢？” “不可能……”然而福原幸子还想说点什么，助理已经扭头离开。 硕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福原幸子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张岳看着山田正泰，表情全是不敢置信：“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把山田公司整个销售部都策反了？” 山田正泰笑着点点头：“怎么样？我的能力勉强还算过关吧？” “岂止是勉强过关？” 张岳脸上全是佩服，“你这也太利害了，能把整个销售部策反。” 山田正泰淡淡说道：“岂止是销售部，山田公司任何部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别看现在当家的是福原幸子，但我的话比她好使多了。”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为什么呀？ 山田公司虽然是以你的名义命名的，但创始人却是福原幸子。 她对公司的掌控力竟然不如你？我不相信。” “没有什么不相信的，这是事实。 不然你以为我在山田公司这二十年，都是在打酱油啊？” 说到这里，他开口解释：“其实想要掌控整个公司很简单。 除了山田公司那几个股东，对于其他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工资了。 所以我接手山田公司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涨工资。 山田公司所有核心岗位的员工，工资直接翻了一倍。 其他人也有一定幅度的增长。 然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核心岗位的员工加工资，一直加到他们的工资，是同行业同岗位中最高的。 至于原因，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复原性的这个女人。 她虽然做事觉得高瞻远瞩，但为人有些刻薄。 当然，也可以说是有些吝啬。 我知道，她让我接管山田公司，看似是信任我，其实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傀儡。 总有一天她会把山田公司收回去的。 所以我在山田公司待的每一天，都在想办法保住我的身份。 其中我所做的事就不细说了，但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福原幸子竟然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毕竟我只是以为，她虽然会把山田公司收回去，但起码会给我一个公司高层的岗位让我做。 这样我虽然退了下来，但依旧可以借助这个岗位掌控全局。” 说到这，山田正泰忽然目光如刀：“既然对方不给我任何机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看向张岳：“张老板，现在我是倾尽全力在帮助你。 但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我成功了，你可不能忘记许诺给我的好处。” 张岳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 就像我不理解，你一个外来者，为什么会将整个山田公司掌控在手里一样。 毕竟我手上也有不少企业。 比如国岳制药厂，又比如十月食品厂。 这些企业虽然我都不负责具体经营，但只要我一句话，这些企业的所有人都会无条件支持我，更不可能背叛我。” 说到这个，山田正泰立刻竖起大拇指：“这点我当然知道。 您和福原幸子完全不一样。 福原幸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为人比较抠，她在拿到公司的控制权后，第一时间就是把我给公司高工资的那些岗位的人全部撤掉。 然后换上自己信任的人。 只是，她想获得对方的信任，最重要的就是要给对方足够多的报酬。 想要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这怎么行？ 至于她所谓的心腹，其实也都是我的心腹。 这些人我一直在花大力气培养，而且同样给他们极高的待遇。 只是这些待遇大，部分都是以各种奇怪的名义，发到他们手中的。 所以福原幸子虽然把他们放到最重要的位置，而且还在他们原来工资的基础上加了加了一些。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些新人每个月得到的钱，其实是减少了不是增多了。 而且减少的幅度非常大，他们又怎么能忍受得了？ 尤其是他们得到的新岗位，本来工资是很高的，比他们原来还要高。 但现在福原幸子直接砍掉三分之二，只剩三分之一。 这些人没有怨言才奇怪。 因此我只是简单和他们联系一下，他们立刻就向我诉苦，并表示愿意配合我的工作。” 张岳再次竖起大拇指。 什么叫阴险？ 这才是阴险。 反正换成张岳自己，他绝对想不到这种方法。 于是，所有人都无比惊讶的是，市面上突然多出一种叫青春永驻丸的东西。 这种药据说是药膳可乐的升级版，而且药效是药膳可乐的好几倍。 总而言之，只要服用，对身体的改善要远比药膳可乐强得多。 尤其这种药还出自国岳制药厂，那就更没问题了。 于是不管是那些原本碍于面子，明面上说支持国岳制药厂，但一直在偷偷买药膳可乐。 还是一直都在买药膳可乐的人，很多都换成了青春永驻丸。 等他们验证过药效后，立刻又带动其他人购买青春永驻丸。 于是山田公司在药膳可乐上的业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 第一个月便直接腰斩，第二个月更是狂跌。 等到第三个月，已经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仅仅是这样，福原幸子直接宣布退出国际市场即可。 这段时间药膳可乐为她赚了不少钱。 就算及时收手，依旧处于盈利状态。 可问题是，福原幸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所有钱都砸到山田公司药膳可乐的扩张中。 比如之前米歇尔的药店，为了把整个县城所有药店都收购，简直花钱如流水。 本来只要拿下米歇尔，再开始大力推广药膳可乐，很快就能回本。 结果现在别说回本，想从市场上退出去都十分困难。 福原幸子愣愣的坐在办公室内。 因为之前的助理已经被她开除，所以现在她处于无助的状态。 其实助理已经没有必要了。 现在山田公司关于药膳可乐方面的业务，都处于停滞状态。 之前投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销售部经理。 看到对方的电话，福原幸子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得知对方背叛了自己后，福原幸子并没有声张。 毕竟当时为时已晚，自己如果大张旗鼓，山田公司只会死得更快。 “你有什么事？” “老板，现在有个大好事。 有人想购买咱们投资海外的那些不动产，而且给的价格还算不错。 你看……” 福原幸子立刻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山田正泰要买吧？” 第540章 十月食品厂面临的危机 销售经理闻言一愣：“您怎么知道？” 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您都知道了？” 福原幸子冷哼：“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又不傻。 真把我当瞎子了不成？” “这……” “好了，对方愿意出什么价？” “一个亿！” “什么一个亿？绝对不可能。” 福原幸子没有任何犹豫。 要知道为了扩张，自己之前可是一口气就砸进去三十五亿。 后来见效果不错，剩下的五个亿也都选择跟进。 整整四十亿现金，现在对方只愿意给一亿，这哪里是你给的价格不错？ 对方分明在打劫！ 销售经理无奈道：“我知道我对你来说，一个亿的确有些少。 可问题是那些药店，您当初全是溢价收购的。 而且为了快速占据整个市场，那四十个亿大部分都用到了商战上。 真正拿来购置房产的，只有十五个亿。” “你也说了这些房产价值十五个亿？ 一个亿就想全部买走，真把我当叫化子了？ 我就算亏本大甩卖，卖个五六亿也轻轻松松。” 销售经理淡淡开口：“老板，您误会了。 对方说的这一个亿，指的是美刀。” “这……”福原幸子脸上有些犹豫。 没错。 自己购买的那些房产的确花了十五个亿，但这些房产都是溢价购买的，而且为了快速收购，溢价基本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所以就算这些房产按照市场价卖出去，也就值十个亿。 打包出售的话，七个亿已经非常不错了。 只是…… 要买的人可是张岳和山田正泰，自己如果真的卖给他们，就是主动认输了。 输给别人福原幸子可以接受，但输给张岳和山田正泰，完全是在挑战她的心理底线。 销售经理闻言连忙劝道：“老板，其实我觉得对方给咱们这个价格已经非常不错。 如果您真的打包售卖，能不能卖到这个价不好说。 最关键的是，您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药店卖出去？ 如果咱们买的是纽约、华盛顿等这样的超级大城市的房产，当然不愁卖。 可问题是这些房产的位置，都是世界各地的小县城。 一个比一个偏僻。 对那些大财团大机构来说，他们根本不会对这些资产感兴趣。 说不定过上三五年，这些房产还在咱们手中。 可您等得了三五年吗？ 张岳和山田正泰之所以会买这些房产，是这些药店用来卖青春永驻丸非常合适。 再加上亲自从您手中把这些房子买走，他们可以正式宣告赢了你。 这对您来说的确有些受委屈。 可如果只是受委屈，就能帮助山田公司摆脱经济危机，在我看来一切都是划算的。 如果再拖下去，山田公司的资金链就会彻底断裂。 那样就真无力回天了。” 福原幸子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 沉默良久，她闭上眼睛：“行吧，你负责通知一下山田，让他做好接受这一房产的准备。” 销售经理挂断电话，扭头看向张岳和山田正泰，脸上全是笑意： “两位老板，搞定了。” 张岳笑着对山田正泰道：“恭喜啊！” 山田正泰点点头：“同喜同喜！” 两人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他们对福原幸子的处境报以同情。 事实上，对于这个老女人，两人恨不得直接把对方灭了。 之所以选择花钱收购，原因很简单。 福原幸子之前的一系列操作，把那些和自己合作的药店打压的不轻。 很多药店老板怨声载道，甚至有的人已经坚持不下去，把店铺给关了。 所以为了平息这些客户的怒火，张岳选择了忍让。 当然最关键的，而是经过一系列的推广，尤其是药膳可乐和药膳非凡可乐在世界各地的售卖，已经彻底让消费者认可了这种保健药。 现在大家听说，竟然有一种效果是药膳可乐好几倍的新品出现，那是挥舞着钞票迫不及待要买。 而刘月娥这边，也积累了大量库存。 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渠道，完成药品的销售。 虽然继续和福原幸子斗下去，张岳可以获得更多的胜利果实。 但和赚钱，以及世界各地的粉丝诉求相比，已经算不上什么。 扭头对山田正泰道：“对付福原幸子你绝对是专家，所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山田正泰点点头：“这点你尽管放心，现在山岳公司没了药膳可乐这块金子招牌，肯定会走下坡路。 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把山田公司收购，到时你依旧是执行总裁和最大的股东。” 张岳点点头。 之所以把青春永驻丸的事全部交给山田正泰，因为张岳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十月食品厂经过多年的经营，现在产品已经遍布全国各地。 就在两天前，他收到吴大川向他发来的申请。 对方表示想到其他国家开分公司，赚取外汇。 张岳同意了。 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绝味系列冒然进军海外，是否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其实关于发展国际餐饮业，张岳之前做过尝试。 那就是在巴黎开奥运会的时候，自己承包了运动员的就餐。 当时因为有杜志建的预制菜，以及修复运动员伤病的药膳红烧肉。 所以办的还算成功。 但是，该说不说，张岳虽然成功了，但也算失败了。 原因很简单，他提供的那些菜品因为功效特殊，在运动员中还是颇受欢迎的。 可受欢迎的仅仅是功效，至于口味，对不起，那些西方运动员真的吃不惯。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即使在华国，类似的情况同样非常常见。 就拿米饭来说，看起来很简单。 但真正喜欢吃的，只有那些可以种植大米的地域。 止于华国北方，也就是种植小麦的区域，那边的人平时吃的都是馒头和面条。 让他们吃米饭，偶尔一顿两顿还可以。 但时间一长，真的受不了。 吃米饭的地域也差不多，这些地方的人对于馒头同样敬谢不敏。 在他们眼中，馒头吃到嘴里卡喉咙。 他们很难相信，北方人怎么会喜欢吃这玩意。 至于菜品，那就更五花八门了。 粤省那边的人口味普遍偏清淡，他们根本不喜欢吃辣椒。 至于各大饭店会提供辣椒，原因是作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会，这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外地人。 外地人吃辣椒，作为饭店肯定要提供这项服务。 但对于真正的当地人来说，他们是不吃辣椒的。 但到了川渝地区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边的人全都无辣不欢，一顿没有辣椒的饭菜，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差不多。 俗话说，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 即使同一个地方的人，只要距离稍微远一点，生活习惯也都有很大区别。 回到十月食品厂，詹苏苏正在等自己。 张岳看到她：“这次你真要和我一起去？” 詹苏苏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张岳笑道：“行，当然行。 有你和我在一起，绝对是我的荣幸。” 之前有事需要出差，他曾数次邀请詹苏苏，但都被对方以工作太忙为理由拒绝了。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答应自己。 詹苏苏表情有些凝重：“这次十月食品厂进军海外，对咱们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张岳有些奇怪：“这么严格吗？ 我觉得没什么吧？” 他说的是心里话。 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完全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凭借着绝味系列，张岳做过计算，十月食品厂每天可以创造将近一个亿的纯利润。 这还是张岳把大部分盈利都当成工人工资发了下去，而且对于合作的摊主，也都给予非常高的优惠。 甚至可以这么说，现在就算自己的竞争对手同样拥有绝味配方，也没办法和自己竞争。 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利润。 而超高的销量，可以最大程度摊薄成本。 可以这么说，十月食品厂现在每卖出一公斤炸鸡，其实只赚一两毛钱。 要知道，哪怕是肉联厂，卖一公斤鸡肉都要有一两块钱的利润。 利润如此之低，别人又怎么可能竞争得过？ 所以张岳对十月食品厂充满了信心。 然而詹苏苏表情依旧无比悲观：“你错了。 十月食品厂看似强大，但里面的问题更多。” “问题？”张岳皱起眉头，他虽然现在是甩手掌柜，但并不代表他对自己手下的企业丝毫不关心。 尤其是十月食品厂和国岳制药厂，是张岳关注的重中之重。 如果十月食品厂真的有问题，他不可能不知道。 詹苏苏见张岳表情凝重，连忙笑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并非十月食品厂盈利不好。 相反，它太好了。 正因为太好了，才会有危机。”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觉得一家公司，要怎么样才能保持极高的竞争力？” 张岳下意识道：“一个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 “没错。其实一个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非常重要。 他虽然是对手，但同样是老师，时刻鞭笞着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实不相瞒，现在的十月食品厂人心有些涣散。 虽然你给大家提供了很高的工资，但是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一个人如果一个月的收入是三千，突然变成一万，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但如果他的收入一直是一个月一万，那他就会把这种收入当成理所当然。” 张岳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明白詹苏苏的意思了：“你是说，现在大家对自己的工资已经不满意了？” 詹苏苏摇摇头：“怎么可能不满意？ 离开十月食品厂，他们不管去哪里，都没有这个待遇。 大家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他们对现在的工作非常珍惜。 我的意思是，他们虽然很珍惜现在的工作，但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高。 这种情况短时间内还没什么，可时间一长，迟早会出问题。” 张岳看着詹苏苏：“所以你就想让我进军国外？” 詹苏苏点点头：“没错，和华国相比，国外的市场要大得多。 而且国外市场环境非常复杂，绝味系列突然杀过去，后果谁都不好说。 但若我没猜错，大概率会碰的头破血流。 不要质疑。 我这段时间，专门搜集了一下全世界的餐饮文化。 尤其是西方国家人的餐饮习惯。 在他们那边，平时吃什么都以甜食为主。 比如汉堡，里面必然会加沙拉和番茄酱。 这也是外国人很多都比较肥胖的原因。 但是绝味系列，却和烧烤油炸等烹饪方式相辅相成。 或者可以这么说，绝味系列对应的是麻辣鲜香。 它能在少放辣椒等刺激调味料的基础上，增加食物本身的香味。 而一旦在国外销售受阻，肯定会对十月食品厂产生巨大的影响。 比如高层，他们将不会再认为，绝味系列不管走到哪都是通杀。 比如底层员工，一旦国外销售受阻，他们的计件工资的单件费用，也会跟着降低。 等于他们工作一天制作同样的商品，拿到的钱却变少了。 这会让他们明白，他们想要拿高工资，首先要保证的是公司能赚钱。 如果公司都不赚钱，他们的理想薪酬，就犹如镜中花水中月。” 张岳听詹苏苏说完，眼角忍不住一跳。 虽然詹苏苏用词比较委婉，但张岳还是非常敏感的听出，十月食品厂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 这种严重，指的并不是公司员工工作不努力，也不是公司高层工作不上心。 而是他们养成的目空一切的自大。 遥想当年的诺基亚，在巅峰时期同样打遍天下无敌手。 其他任何手机和他相比都是弟弟。 张岳至今还记得，自己去买手机的时候，其他品牌的手机销售员那叫一个热情。 诺基亚手机的销售员，对顾客完全爱搭不理。 原因很简单，同样的价格，其他手机的质量和用户体验根本没法看。 而对于高端机，这个就更厉害了。 因为其他手机品牌压根就没有高端机。 想买高端机，只能选择诺基亚。 俗话说高处不胜寒。 正因为出现这种自大，后来水果和安卓横空出世，结果诺基亚却数次作出非常愚蠢的决定。 最终把自己玩死了。 第541章 十月食品厂的新员工 想到这里，张岳立刻问詹苏苏：“所以十月食品厂内部真出问题了？” 见詹苏苏犹豫，张岳道：“你知道我的性格，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不用藏着掖着。” 詹苏苏看了张岳一眼，最后点点头：“你猜的没错，十月食品厂的确有问题。 不过这种问题很难通过内部解决，虽然借助人事调整，可在短时间内起到效果。 但时间一长，还会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张岳有些无奈：“我让你说具体问题，你这么模棱两可，我听不出来呀！” 詹苏苏摊摊手：“但十月食品厂的问题就是这么模棱两可，如果问题真的表现在明面上，反而很好办。 这点根本不用你出手，吴大川自己就解决了。” 见张岳依旧皱起眉头，詹苏苏道：“你要真不明白，可以亲自你到厂里看看。 不过需要你亲自下基层，而且不能暴露身份。 如果你以十月食品厂大老板的名义过去考察，是什么都体会不到的。” 点点头，张岳自然明白这一点。 想了想，他给吴大川打电话。 很快吴大川就到了：“老板，你找我？” 张岳直接问：“我听说十月食品厂内部出了问题，此事你知道吗？” “出了问题？”吴大川皱起眉头，“你说的是哪方面？” 这下轮到张岳诧异了：“难道十月食品厂内部有很多问题？” 吴大川道：“当然，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内部方方面面都有问题。”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 现在的吴大川，虽然只是挂着车间主任的头衔，但他就是十月食品厂厂长。 十月食品厂有任何问题，他都难辞其咎。 本以为对方听到自己的话，会推委掩饰。 没想到他承认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利索。 张岳问：“你难道不怕我处罚你啊？” “处罚我？处罚什么？” “当然是管理不善，如果十月食品厂只有一两个小问题，那倒无所谓。 可现在你告诉我方方面面都有问题，这不是明显找罚吗？” 吴大川苦笑一声：“老板，你误会了。 现在的十月食品厂有问题很正常，没有问题才奇怪。 我已经在想办法全力解决，但有些东西根本解决不了。” “是吗？那你说说都有哪些问题？” 张岳立刻来了兴趣。 “首先是人。 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整个厂子总共也就几百名职工，后来虽然有所增加，也不过一两千人。 但现在的十月食品厂一共有五个厂区，每个厂区都有至少五千人。 也就是说，每天依靠十月食品厂吃饭的人多达三万。 这么一个庞大的群体，里面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岳愣住。 关于十月食品厂的人员数量，他当然知道。 吴大川招聘多少人，都会和张岳汇报。 不过对此张岳从来就没在意过，原因很简单。 不就是三万人吗？ 现在的天友建筑公司的员工数量已经突破十万大关。 虽然这十万人被分成了很多部门，人员也遍布全国各地。 但十万人却是实打实的。 和天友建筑公司相比，米多食品厂的业务更庞大。 只有三万人貌似也很正常。 但现在听吴大川这么说，张岳也发现了不对。 十月食品厂和天友建筑公司不同。 天友建筑公司属于工程队，也就是说，张岳这边只需要联系到足够的活，其他都不用管。 那些工人会自发组织起来，把任务完成。 但十月食品厂就不一样了。 作为一家标标准准的食品公司，十月食品厂对内部员工有着充足的掌控力。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非常厉害，但掌控力越高，所花费的管理成本也就最高。 就拿考勤来说，三万人每天统计考勤，就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 再加上工作性质，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其实和富士康没多大区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十月食品厂提供的薪资比较高。 但抛弃薪资，其他几乎都一样。 要知道富士康内部的人际关系，是非常混乱的。 很多人跑过去打工，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找对象。 没错，富士康的女工非常多。 这些人都是年轻群体，普遍二十一二岁。 这个年纪正是青春荷尔蒙爆发的时节，再加上平时工作压力就大，找个男女朋友处一下，再正常不过。 这其实和大学里的谈恋爱很相似，它和人的受教育程度其实没关系。 而是年纪到了，又没有初中学时代学校的约束，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如果说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在富士康还有很多已经结过婚的人，这些人的年纪有二十七八岁，也有三十来岁。 有男人，也有女人。 因为长时间和自己的另一半分居，这些人在平时工作的时候又每天都待在一起。 大家一来二去，很多，甚至比对自己的另一半还要熟。 于是，爱情的火花点燃了。 有的人自己媳妇儿跑到富士康打工，结果打着打着，媳妇跟人跑了。 也有的男人去富士康挣钱，结果一年前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两个人。 在面对家中的妻子，结果不言而喻。 所以十月食品厂有没有类似的现象？ 虽然张岳一直认为恋爱自由。 离婚和结婚也是各自的选择，外人不好干预，也没办法干预。 但问题是，如果类似事件在十月食品厂大范围发生。 一旦被曝光出来，影响将会非常大。 想到这，他立刻问吴大川。 吴大川道：“咱们厂里也有这种情况，不过比较少。 我三令五申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厂里谈恋爱，一旦发现直接开除。 十月食品厂员工工资又是同行业中最高的，他们害怕丢工作，所以明面上都不敢乱来。 至于背地里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 而且……” 说到这，吴大川道：“其实关于男女恋爱这种事，我认为没必要管的太严。 只要他们明面上不表现出来，暗地里干什么，是他们的自由。 再加上十月食品厂的工作强度非常大，这些人看似工资很高，但也很疲惫。 所以在精神上，并不适合在施加压力。” 张岳诧异地看吴大川一眼：“你说的这些好像是心理学的范畴吧？” 吴大川的点点头：“有一部分是，但不全是。” “那你可以呀，都开始研究心理学了？” 吴大川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 你把十月食品厂委托给我管理，而我又是个大老粗，管一个几十号人的车间没问题。 但现在十月食品厂可是有几万人。 几十号人和几万人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像当年的诸葛亮。 刘备最初三顾茅庐的时候，任命诸葛亮为军师。 诸葛亮在军队里事无巨细，包括粮草的发放都要他过问。 这本来没什么。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备手下的兵越来越多，地盘也越来越大。 按照这个规划，诸葛亮应该选择放权，然后高屋建瓴的指挥整个部队。 然而他依旧按照最开始的管理模式，再小的事都要亲自处理。 这就造成了两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第一，由于他管的实在太宽太广。 导致他手下的人，只需要按照他的命令从事即可。 虽然他下的命令非常合理，但正因为太合理了，导致他属下的人根本得不到应有的锻炼。 诸葛亮活着的时候倒没什么，后来他一死。 刘备创建的蜀国，不管内务，还是军队，水平瞬间降了好几个档次，出现非常严重的人才断层。 第二，诸葛亮因为管的太宽，导致他每天都要用大量时间去处理内务。 据说他每天的休息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如此拼命，硬生生把他的身体熬垮了。 以至于诸葛亮才五十岁，就英年早逝。 十月食品厂虽然没有办法和刘备相比，但情况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我现在管着三万多人，和诸葛亮管着整个蜀国差不多。 他那么聪明，都搞不定这些事。 我要比他笨多了，所以想要不辜负你的信任，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学习，多看书。” 张岳竖起大拇指：“说的太好了，继续保持。” 他又询问了吴大川不少关于十月食品厂内部的情况，结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按照吴大川的说法，十月食品厂的的确有不少问题。 可问题是这些问题，和詹苏苏说的问题好像又不太一样。 他将詹苏苏的话对吴大川说了，结果吴大川听得一脸茫然： “因为经营太好，导致食品厂所有员工包括高层盲目自信？ 这是什么问题？ 难道你自信一点不好吗？ 而且实事求是，十月食品厂出品的东西就是比其他食品公司更好。 这一点毋庸置疑。 尤其是咱们的销售价格，因为体量足够大，所以也非常优惠。 其他食品公司想和咱们竞争，根本就不是对手。” 詹苏苏见吴大川这么说，忍不住微笑的看向张岳：“现在你明白了吧？” 张岳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詹苏苏的心思，其实类似的问题，她应该向吴大川反馈过。 但吴大川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而吴大川说的问题，詹苏苏本人应该也知道。 但她同样不认为，对方说的问题是个问题。 所以事情有点难办。 心中想着，张岳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做好向国际进军的准备吧！ 如果在哪方面有需要，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会让负责国际方面的公司帮忙安排。” 接着又对吴大川道：“现在想要进十月食品厂，需要去哪投简历？” 吴大川一愣：“投简历？您想往食品厂安排人？ 直接让对方报到就行了，我到时候打个招呼。” 张岳摇摇头：“我不安排人，而是我自己要进十月食品厂。” “你自己进十月食品厂？” 吴大川傻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张岳把詹苏苏的提议说了，然后道：“关于十月食品厂的内部问题，我还是亲自看一下的好。 你就直接告诉我你到哪投简历就行。 我以普通面试者的身份过去上班。” 谁知吴大川摇摇头：“咱们十月食品厂没有投简历的地方。” “没有？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因为十月食品厂的岗位已经饱和了，而且场内离职率非常低，所以不需要招聘。 什么时候需要，会专门举行招聘会的。” 张岳一愣：“这样啊！那你还是给我安排一下。 找一个离的比较远的厂区，最好是没人认识我的那种。” 谁知吴大川果断摇摇头：“找离得比较远的厂区比较简单，但没人认识你不太可能！ 十月食品厂名气很大，你在互联网上的名气，比十月食品厂还要大。 说的夸张点，大家一眼就能把你认出来。” “这样啊！”张岳皱起眉头，正想着要不要放弃，詹苏苏道： “其实你想让大家不认识你很简单。” “很简单？”张岳皱起眉头。 “对，你只要换个发型，基本就没人能把你认出来了。” “真的假的？”张岳有点不敢相信。 却听吴大川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 老板，我建议你剪个发。 剪过头发之后，像我们这些对你非常熟悉的人，肯定认识你。 但换成那些对你不熟悉的，想认出你就有些困难了。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把头发剪短，也可以把头发变长。 只不过这么做比较麻烦，需要一根一根把头发接起来。” 张岳立刻道：“这样啊？ 那我还是直接剪头发吧！” 第二天。 张岳出现在十月食品厂高新分厂门口。 “你好，我叫张广田，是来报到的。” 在张岳面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他微微一笑：“你好，昨天吴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跟我来吧！” 说完在前面带路，张岳连忙跟上。 两人东拐西拐，男子，也是张岳现在的领导马文松道：“这里就是你的宿舍。” 张岳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一个小房间。 房间可为四个人同时提供住宿。 上面是床，下面是柜子，还有一个电脑桌。 这让张岳有些意外：“这住宿条件可以啊！” 第542章 买房吧，零首付直接入住 张岳曾经在大学期间，为了给自己挣点零花钱，专门跑到富士康干了两个月的暑假工。 那边是提供员工宿舍的，一个宿舍十二个床位。 左右两边各三个上下铺，可以这么说，整个房间内属于个人的，除了一张床，以及一个小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住宿条件可想而知。 但现在的十月食品厂，一间宿舍只住四个人。 虽然从条件看，依旧有点艰苦。 但这是集体宿舍。 你可以这么说，即使放眼全国，各种宿舍都可以称之为良心宿舍。 毕竟十月食品厂和那些小公司不同，厂里职工多达三万人。 其中百分之九十都需要安排住宿。 如果都是这种四人间，起码需要七八千套房。 也就是说，十月食品厂除了经营食品，还拥有大量房产资源？ 想到这里，他问马文松：“组长，咱们所有人都住四人间吗？” 没想到马文松摇摇头：“都住四人间，怎么可能？” 张岳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 谁知马文松道：“也就像你这种新员工才会给你安排四人间。 如果你能在厂里干够三个月转正，就会帮你升级成两人间。” 张岳瞬间愣住：“等等……升级成两人间？ 那要按你这么说，那些组长岂不是每个人都会住单间？” 马文松摇摇头：“这个你就想错了。 十月食品厂的组长没有单间安排。” “这样啊！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搞特殊。” “不是，你误会了。 本来按照咱们大老板的意思，是给所有组长都安排个人宿舍的。 但后来计划取销了。” 张岳皱起眉头：“咱们大老板的意思，大老板是谁？” “不会吧，你连咱们食品厂的大老板都不知道？ 他是张岳呀！ 你不是吴主任安排进来的关系户吗？难不成吴主任没和你说？” 张岳打了个哈哈：“其实我和吴主任不是特别熟。 他是我表哥的二舅的三叔的大侄子。 上次他带我来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马文松有点懵：“表哥的二舅的三叔的大侄子？ 这到底属于什么关系？ 算了，无所谓。 不过我有点奇怪，吴主任一般很少主动往厂里安插人。 之前听说他媳妇准备把他小舅子安排进去，都被他拒绝了。 你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竟然能让他帮忙，不得不说真是个奇迹。” 张岳再次升起好奇心：“等等，你说对方连小舅子都不安排，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主要是情况特殊。 他那位小舅子不学无术，人品也非常差，每天除了游手好闲，就是啥事不干。 他怕影响厂里的风气，就拒绝了。 而正因为这件事，吴主任就再也没往厂里介绍过人。” 张岳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刚才说给组长以上级别的员工提供个人单间，是张岳的主意。 为什么这件事我没有印象？” 马文松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为什么要你有印象？” 张岳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有点不对。 他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来之前，专门对咱们公司的章程了解了一些。 尤其是宿舍分配问题，我还做了重点关注。 所以才觉得奇怪。” “那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要问张老板本人。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张老板做事一向非常大方，给大家安排舒服的员工宿舍再正常不过。 至于他这个想法并没有被最终实行，也很简单。 因为十月食品厂的所有组长以上员工，都在中州购买了自己的房产。 你想想，一位组长的月薪至少两万，一般都在三万以上。 一个月三万，一年就是三十六万。 再加上丰厚的年终奖，及时扣除日常花销，一年积攒四十万问题不大。 现在房价又十分便宜，也就是说，所有组长都完全有能力买房。” “这样啊，那咱们厂的福利待遇真好。” “可不是嘛！其实不只组长，普通员工买房的也大有人在。 本来当初买房子，计划的是所有人都住四人间。 但因为大量员工自己买房，就把一部分房子腾了出来。” 说到这里，马文松拍拍张岳肩膀：“所以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干。 一个月不说多吧，起码得能挣个一万五。 这样你一年就有十八万，两年后直接首付买房。 你再干个四五年，还清剩余房贷没有任何问题。 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张岳点点头。 而仿佛为了验证自己话的真实性，马文松拉着张岳走到窗户边，然后指着外面： “看到那边没有？” 张岳：“看到了，这里是西门吧？” 他是从南门进来的，所以对西门并不熟悉。 只是当张岳看到西门外面的场景后，却有些奇怪。 因为这里竟然沿着马路搭了两排帐篷。 帐篷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放的是桌子，有不少人坐在桌子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岳忍不住问：“那些都是卖食物的小摊贩？” 十月食品厂的客户都是路边摊和小吃店的摊主。 所以每次看到这些小摊贩，张岳就感觉格外亲切。 谁知马文松摇摇头：“错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小摊贩。 他们全都是各个房产公司的中介。” 张岳瞬间有点懵：“等等，你说什么各个房产公司的中介？ 他们不到自己公司守着，又或者去见客户，在这里干什么？” 他是真的奇怪。 如果十月食品厂西门有一大堆摆摊的摊贩，这非常好理解。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所有人都需要吃饭。 虽然十月食品厂内部提供员工工作餐，但工作餐这东西懂的都懂。 刚开始吃几次没问题，但时间一长，哪怕再好吃的山珍海味都会吃腻。 所以只要是人员比较多的工厂，大门口都会有类似摆摊的摊贩。 只要东西做的物美价廉，干净卫生，生意都特别好。 马文松仿佛知道张岳会这么问，他微微一笑：“不懂了吧？ 对这些房产中介来说，咱们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就是他们最大的客户。 现在房地产行业不景气，炒房的人不敢入手，而刚需因为手头拮据，买房子也会考虑再三。 毕竟哪怕一套价值百万的房子，月供也要四千多。 而随随便便租一个一百二十平的三室一厅，月租金也才两千多点。 所以到底哪个更划算，一目了然。 但中州的房子每年都能卖出去不少，你觉得都有哪些人群，在现在这种大环境下还愿意花钱买房？” 张岳脱口而出：“肯定是没有房子的高收入人群。” “没错，正是没有房子的高收入人群。 虽然房子的价格一直在跌，买房对普通人来说非常不划算。 但不得不承认，只要你手上有房子，就是身份的象征。 而且租的房子虽然看起来便宜，但大多数把房子租出去的人，房里的配置都不高。 这就导致居住体验下降好几个层次。 咱们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工资，年收入都是二十万起步。 可以这么说，厂里的任何人员，都是有足够能力买房的。 包括你自己。” 张岳愣住：“我自己？不会吧？ 实不相瞒。 我现在兜里只有一千多块钱，如果再不工作，最多一个月我都得饿死。 这样的穷鬼别说我付首付了，我连定金都拿不出来。 他们也敢把房子卖给我？” “当然敢了，为什么不敢。走，我带你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张岳狐疑的看着马文松：“这个不好啊，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您要不先给我介绍一下，我需要做哪些工作？ 等下班之后，我再过去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然而马文松哈哈一笑：“看来你对咱们厂里的风气还不了解。 作为新人，你今天第一天来，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习。 至于学什么，厂里没有规定，一切都由我安排。 而在我看来，去那边和那些中介沟通一下，就是另外一种学习。” 张岳又看了马文松一眼。 好嘛！ 怪不得詹苏苏说十月食品厂里面问题很大，就拿这个马文松来说，你不用心教导一下我这个新人，刚来就拉着我往大门口跑。 说的好听点，这叫摸鱼，说的不好听点，这完全是渎职。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张岳并没有说什么。 他也想看看马文松到底搞什么鬼。 把自己的东西找一个位置放过去，张岳跟着马文松来到大门口。 而两人刚出来，那些帐篷下面原本无所事事的人立刻站起身。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嗖的一下就出现在张岳和马文松面前。 “两位先生，请问房子买了吗？” 马文松立刻道：“不好意思，我有房子。 而且未来一段时间内，不打算再买房。” “这样啊，那您呢？”对方问的自然是张岳。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哪有钱买房呀！ 你们忙自己的事吧，你就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然而面前小伙子却依旧不肯放弃：“是吗？那你是不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 张岳点点头：“我的确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不过今天才刚入职。 因为洗漱用品没准备齐，现在打算去买一点。” “真的？那可太好了。 不是……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需要哪些洗漱用品，直接和我说一声，我帮你买好就是。” 张岳愕然看着对方：“你除了卖房子，还做代买业务？” 心里想的却是，现在的房地产行业也太不景气了吧？ 看看人家房产销售，自己都主动开始做兼职了。 不过他摆手拒绝：“不好意思呀，一点洗漱用品而已，我自己去买就行了。 而且我这个人比较特殊。 碰到我自己喜欢的，哪怕再贵都愿意出手买。 碰到我不喜欢的，就算再便宜再实惠，我也不会多看哪怕一眼。” 对方闻言立刻笑道：“先生，您误会了。 我说愿意帮你买洗漱用品，并不是我要帮您代买。 而是不管您需要什么，只要说出来。 我们房产公司会专门买回来，免费赠送给您。” 张岳愕然：“免费送我，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不只是洗漱用品，您需要我们提供哪方面的服务，只要开口，而且价格不是特别贵。 我们房产公司都可以提供。 当然，您在享受这些服务的时候，只需跟着我看一下房子就行。 不需要购买，只需看一下。” 然而他话刚说完，旁边一个年轻女性就开口：“这位先生，我们房产公司同样提供类似的服务。 比如您如果住宿的地方离十月食品厂比较远，也可以在我这登记一下。 我们会专门安排人接送您上下班。” 听到这句话，张岳的嘴巴直接张大。 按时上下班接送都能负责，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然而这还仅仅是开始。 就听第三个人道：“除了上下班，您周末的时候想去哪里玩，我们也都可以帮您定好形成。 如果您去的地方在中州，我们不仅可以把您送过去，还可以提供门票。” “门票？你们真的买呀？如果我想去方特呢？” 方特是中州东部地区一个大型游乐场，一张门票三四百，突出一个昂贵。 张岳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对方肯定会犹豫。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刚才那人开口道：“想去方特对吧？很简单！ 我们公司有那边的会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到时候亲自开车送你。” “……” 这些人越说表情越夸张，最后听得张岳直摇头：“我说各位，你们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话说回来，本人在中州没有房产，买一套也没什么。 但绝不是现在。 不是我不愿意买，而是我手上根本没有钱。” 他这么说之后，本以为这些人会放弃。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这些人立刻道：“你没钱不要紧。 我们的房子现在搞了一个零首付活动。 也就是说，你一分钱不用花，看中哪套房子了，只要点点头。 这套房子就直接归你了。 当然，我也不骗你，这个零首付的首付款，是我们公司帮你提前垫付出来的。 您只需要在三到五年内还清即可。” 第543章 对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张岳愕然看着对方：“你们帮我垫付首付？ 真的假的？” 他有点不敢置信。 房子的首付款可是一大笔钱，也是让大部份人放弃买房的关键。 毕竟几十万一般人是拿不出来的，还要找亲戚朋友借一点。 再加上月供，想把借的钱还给对方，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那些亲戚朋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除非关系特别近，一般人是不愿意借的。 如果房价一直增长倒没什么，咬着牙借一点，过上几年，房子价格噌噌噌直接涨上去。 如此一来，就算真的还不上月供，转手把房子一卖，也能赚一大笔钱。 而亲戚朋友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钱直接打水漂。 现在不一样了。 房价的低迷，导致大量买房人负债累累，成为老赖。 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对方还你钱？ 现在开发商竟然主动愿意把这笔钱垫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买房的人还不上？ 对方见张岳疑惑，立刻笑道：“先生，您误会了。 我们公司愿意垫付首付，只针对十月食品厂的员工。 换成其他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 因为您有足够的偿还能力。 当然，如果你真想买房，需要提供您在十月食品厂工作的用工合同。 这个合同需要作为抵押物，交给我们保管。” 张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同时又有些感慨，这帮卖房的人真的无孔不入。 竟然连十月食品厂员工的预支工资都算计到了。 其实这很正常，在房产销售不景气的前提下，任何事都可以妥协。 而且对房产开发商来说，提前垫付首付款，并非他们要拿出这笔钱。 因为首付款原本就是交给他们的，这笔钱他们只是晚几年收到而已。 张岳笑道：“明白了，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此事让我再考虑考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对方见张岳这么说，有些不想放弃。 只是张岳态度坚持，最后他只好道：“那行吧！ 咱们先加个微信，我把附近最好的房源信息给您发过去。 您对那套房感兴趣，可以直接联系我。 不是和你吹牛，我手上的房源是最全的。 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户型，什么样的小区，我都可以想办法帮您找到。” 陈剑点点头，再次表示感谢。 其他房产中介等双方交谈完，也都凑过来，开始自吹自擂。 不管谁和张岳说话，音乐都微笑应对，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他才和马文松离开。 马文松看张岳的眼神直愣愣的，基本上张岳有些奇怪： “怎么了？” 马文松道：“能说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张岳笑道：“为什么我这么问，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是一名大学生，毕业后连续找了好几个工作，但都不太理想。 所以这次专门通过吴主任的关系，才进入十月食品厂。” 结果马文松摇摇头：“不太对。” “不太对，哪里不对？” “你的气质。 我感觉你应该不是那种普通打工人。” “你说这个呀，恭喜你猜对了。 我个人是十分优秀的，之前到其他地方工作，一般情况下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混成领导。 带上几个人，做点小项目，也算顺风顺水。 如果不是对方提供的待遇实在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也不会辞职另找出路。” 然而马文松继续摇头：“还是不对。 小领导我见过，包括我自己也是组长。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平日里虽然有些威严，但这种威严和你完全不一样。 你是那种不怒自威，又有种平易近人的气质。 这种气质，我只在咱们大老板身上见到过。 咦，等等。 我怎么感觉，你和咱们大老板长得有点像？” 张岳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是吧？你不会以为我就是你的大老板吧？ 要真是这样，我做梦都有可能笑醒。” 马文松一拍脑袋：“也对，你看我这记性。 张老板是什么人？ 除了十月食品厂，他手上的企业多如牛毛，而且每一家都能给他创造巨大的利润。 他每天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怎么会跑到咱们这个小地方微服私房？ 而且你只是猛一看有点像他，不管眼睛还是其他地方，都有不少区别。 是我想多了。” 张岳摇摇头：“不，你没有想多。 我就是张岳，你的大老板。” 马文松傻眼：“啊？不会吧，你真是张岳张老板？” “必须的。 这样，作为大老板，我是不是应该拥有一些特权？ 现在马上要吃饭了，你帮我打点饭，给我送到我的宿舍。 昨天晚上玩游戏玩到凌晨两点，现在都快困死了，我要去睡会。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遇见马文松，一巴掌拍到张岳脑门上，只见他眼睛一瞪：“你小子耍我是不是？ 还想让我帮你打饭，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你领导。 也就咱们食品厂风气比较开放，我才对你这么客气。 换成其他公司，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十米远。” 张岳连忙道：“信信信我错了，行了吧？ 这样，今天的午饭我去给你打。 你想吃什么直接说一声，我保证给你送到宿舍。” “不用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还没养成让人帮我打饭的坏毛病。” 两人相互瞎扯着，张岳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他按照詹苏苏的建议，把头发剪了一下。 换发型后，自己的整个气质瞬间就变了。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对比，还是能发现自己身份的。 但詹苏苏再次出手，她动用自己的化妆术，把张岳的脸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 比如让他的皮肤变黑，就比如通过画眼睫毛，让他的眼睛变得更大。 总而言之，现在的张岳，哪怕比较熟悉他的人，都不一定能把他认出来。 更不要说马文松这样的陌生人了。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马文松表情再次郑重起来：“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无可救药？当然是工作激情呀！ 刚才那些房产中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可以这么说，当你加入十月食品厂的瞬间，你这辈子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与普通人千难万难的房子和车子，对于你，绝对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买房买车。 到时再娶个漂亮媳妇儿，妥妥的人生赢家。” 张岳连忙对马文松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 同时他心里想的却是，十月食品厂现在的风气不错呀！ 虽然组长这块他只接触过马文松。 相同的跟工作岗位，负责人都是有相同之处的。 马文松能有这种行为和魄力，其他组长绝对差不到哪去。 当然，心里这么想，张岳嘴上可不会说出来。 跟着马文松来到车间，这里有不少工人正在忙活。 突然一个胖子道：“马哥来了！” 马文松点点头。 胖子看着张岳：“这是咱们组新来的员工？” 马文松道：“这是陈剑。” 张岳连忙道：“这位大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您叫我小陈就行。” 对方笑着摆摆手：“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彼此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我名字比较长，就不透露了，你叫我胖子就成。” 张岳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胖子突然走到马文松旁边，小声问： “马哥，不是说咱们食品厂近期没有招人计划吗？” 马文松点点头：“的确没有。” “可为什么他能进来？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啊，主要是我表弟也想来这里工作。 他和我从小玩到大，人品好，做事勤快。 让他进来干活，绝对省心省力。 所以您帮帮忙，只要事情成了，中州所有餐馆您随便挑，我请客。” 马文松无奈看他一眼：“我说胖子，你表弟人的确不错。 我也很想让他来十月食品厂上班，但问题是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胖子瞬间愣住：“什么意思？” 马文松偷偷看了张岳一眼：“你觉得我有资格把他安排进来吗？” “这……” “算了，实话告诉你。 陈剑是吴主任亲自带着过来的，而且吴主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把他当成普通员工对待，不能因为他的关系，对对方另眼相看。” 胖子闻言有些失落：“这样啊？那行吧！ 人家能请动吴主任，还亲子把他送过来，可见关系有多到位。 看来我表弟是真没戏了。 等等，有点不对劲。 你刚才说吴主任特意要求，把他当成普通员工对待。 能进十月食品厂干活的人，不都是普通员工吗？” 马文松眼睛一翻：“你平时挺聪明的呀，怎么现在突然变傻了？ 没错，吴主任是再三强调要把对方当成普通员工。 可问题是，吴主任以前也没少往十月食品厂送人。 可不管他送谁，都只有简单两句话。 你什么时候听他说这么多，并且反复再三强调的？” 胖子一拍额头：“所以对方身份绝对不简单，这才让吴主任不得不再三强调，要把他当成普通员工？” 马文松竖起大拇指：“你总算聪明了一点。 没错，虽然吴主任嘴上这么说，但有些东西想隐藏是隐藏不住的。 而且你看对方的眉眼，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谁呀？ 看不出来。 说实话，我现在认识的男明星有不少，脸型没一个和对方相似的。”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笨，谁告诉你他看起来像某位明星了，而且他长得像明星有用吗！ 我说的是咱们大老板张岳，你看他像不像咱们大老板。” 胖子眼皮一跳：“别说，照你这么一分析，看起来的确有点像。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是咱们大老板的亲戚。 只不过大老板平时太忙，所以才让吴主任把他送过来？” “悟性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 毕竟吴主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往食品厂安排人。 现在突然安排这么一位，有点违背常理。 现在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胖子立刻点点头：“明白，看来我表弟能不能进来，还得着落在对方身上。 从现在开始，我保证把他伺候好了。” 马文松拍拍对方肩膀：“明白就好，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明白，谢谢。” 两人的讨论，张岳自然没听到。 此刻的他正站在旁边观看其他人干活。 其实也是没什么可看的，张岳现在所在的是分拣车间。 也就是近来的鸡肉通过处理后进行分类，而马文松手下小组人员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肉中的不合格品挑出来。 保证销售出去的鸡肉的品质。 而这项工作非常简单，只需要三五天的熟悉，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小陈，现在有什么感觉？” 张岳转过头，发现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胖子。 他笑道：“挺好的。” “挺好就好，马哥刚才让你先跟着我学习，这样，我给你讲一遍操作要领，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张岳点点头，虽然刚才他在看其他人分拣，但具体怎么做他还真不清楚。 胖子开始讲述，对方的话虽然有一点点啰嗦，但张岳还是听懂了。 他笑道：“要不让我试一试，你看我做的行不行。” “没问题，你试吧！” 张岳开始操作，结果他刚拿起夹子，夹起一块肉，就因为不熟练，导致这块肉从传送带上滚下来，掉到地上。 而肉掉到地上的一瞬间，胖子直接开始用力鼓掌：“好，太好了，简直神操作。” 张岳：“……” 他表情无比怪异的看着对方，我肉都掉地上了，你竟然说我做的好？ 这是标准的反讽吗？ 可问题是看对方的表情又不像。 难不成对方真的在夸自己？ 如果这样，那就也太离谱了点。 胖子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不合适。 他弯腰将地上的肉捡起来，然后走到旁边的水龙头前冲刷一下，最后扔进不合格品的塑料箱子。 张岳奇怪问：“你扔箱子里干什么？直接放传送带上不好吗？” 那块肉是标准的合格品，而且十月视频上车间地上拖得非常干净。 所以在张岳看来，肉掉到地上后，只需要简单冲洗一下即可。 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扔进了不合格品里面。 第544章 十月食品厂的美女偶像 胖子神情严肃道：“这块肉已经掉到地上，就算咱们的地面非常干净，又用水冲洗过。 但它依然属于不合格品。 我知道你有疑惑，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在吃饭的时候，有块肉直接掉到地上，你会捡起来用水冲洗后继续吃吗？” 张岳看对方一眼：“肯定会呀！ 咱们要爱惜粮食，俗话说得好，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就算是大米饭都不能轻易浪费，更不要说肉了。” 胖子立刻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说的好，我们的确不能轻易浪费粮食。 我吃饭的时候碰到有块肉掉地上，我也会捡起来重新吃掉。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你是在和一群不太熟悉的人坐在一块吃饭，你肉掉到地上又捡起来重新吃了，你认为其他人会怎么看你？” 张岳愣住，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他人肯定会看不起我。 就算他们脸上不表露出来，心里也会看不起。 但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别人看起看不起自己，那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无关。 如果连这些都要在意，活着肯定非常累。” 胖子笑道：“说得好，别人看起看不起自己，那是别人的事。 但问题是咱们十月食品厂生产肉类食品，是给广大消费者生产的，又不是咱们自己吃。 你觉得如果刚才像你想的那样，我把那块肉捡起来到旁边冲洗一下，重新放到传送带上的一幕暴光出来，大家会怎么看咱们十月食品厂？” 张岳愣住：“你的意思是？” “没错！ 作为一家企业，对产品的要求，一定要比个人高得多才行。 就像刚才那块肉，如果是个人捡起来吃掉没什么。 但对于食品厂，那是绝对不能捡的。 因为这样做，很有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前两天网上传播的，某龙辣条缺斤短两的事，你应该听过吧？” 张岳点点头。 “这就是对方对工人生产要求不严格导致。 还拿刚才那块肉来说，对很多工厂来说，这块肉掉到地上，他们捡起来能冲洗一下放上传送带，就已经非常良心。 但更多的情况是，工人看到掉到地上的肉，直接捡起来就放到传送带上。 如果这块肉掉的地面很干净，卖给顾客后吃不出来也没什么。 但如果那块地面不太干净，肉就可能粘上沙子。 这样的肉被包装好送到顾客的餐桌上，顾客一吃，发现自己吃到一嘴沙子。 一旦对方将此事曝光出来，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张岳沉默。 他终于听明白了胖子的意思。 对于一家食品厂来说，想要生产出好产品，必须拥有非常严格的纪律。 哪怕这种纪律异常苛刻，苛刻到变态的地步，让人难以理解。 但正因为这种苛刻，才是生产合格食品的保证。 原因很简单，人都有惰性。 而这种惰性往往会在不知道的角落被无限放大。 尤其是那些具体干活的工人，只要稍微有漏洞可以钻，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想到这里，陈剑不禁有些佩服吴大川。 因为车间里所有生产事宜，都是对方统筹规划的。 要是没有吴大川，说不定现在的十月食品厂早就乱的不像样。 毕竟在这里，大家的工资主要是计件。 而计件工资往往讲究速度。 但速度越快，质量就越差。 所以想要工人保质保量完成生产任务，没点本事可不行。 点点头，张岳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教我。” 胖子摆摆手：“你明白就好，赶紧干活吧！ 虽然前五天只有基本工资，但这并不表示你就可以偷懒。 因为你要在这五天内把自己的工作练熟、练通、练会。 不然等开始计件的时候，我们一天能挣六七百，你只有一两百。 那样就太丢人了。” 张岳点点头：“谢谢，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他开始按照胖子教他的干活。 刚开始张岳还有些不熟练，不过分拣肉类并不麻烦，只训练一个小时，他就做的有模有样。 与此同时，张岳也在观察其他工人，这是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不过张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问题。 其他工人做的工作和张岳一样，双方唯一的区别是，张岳动作比较慢。 其他人的双手犹如穿花蝴蝶，三两下就把传送带上的肉分拣完成。 而张岳虽然不至于手忙脚乱，但却需要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传送带上。 即使如此，他还会有不少疏漏。 不过这些疏漏，都会由教他的胖子帮他完成。 三个小时后，张岳已经累的胳膊有些抽筋。 没办法，他以前从来就没干过这种活，累一点很正常。 胖子这时笑着问：“是不是很辛苦？” 张岳摇摇头：“还行吧！ 这里工资挺高的，只要能挣到钱，苦点累点又算什么？” 胖子听到张岳的话，忍不住感慨：“你说的对。 是呀，只要能挣到钱，苦点累点又算什么？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有的。 有的人做梦想进来干活，都没有机会。” 张岳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这……我怎么听起来像话里有话？” 胖子哈哈一笑：“被你听出来了？不好意思。 我就是感慨一下。 其实我自己能来这里干活，就算走了狗屎运，至于家里其他人…… 算了，不说了。” 但对方不说，张岳反而更加好奇：“说说呗，难道你家里有人也想来这干活？” 胖子看了张岳一眼，忽然叹了口气：“是我表弟。 我表弟家庭情况比我差多了，关键他不仅性格好，也比我更能干。 你不知道当他得知我在这里的待遇后，那叫一个羡慕。 因为这件事，对方几乎天天缠着我，希望我能帮他一把。 我也好几次向马哥反馈，结果每次去说，对方都直接表示不行。 我能理解他的难处，十月食品厂的待遇，别说全省，即使放眼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咱们厂里那么多员工，谁没有个亲戚朋友？ 如果是亲戚朋友都能安排进来，那来的人的亲戚朋友要不要也安排？ 岗位就那么多，根本用不了太多人。 所以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否则就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张岳看着胖子：“没想到你这么有觉悟？” 胖子不好意思一笑：“不是我有觉悟，而是这是事实。” 见张岳神色平静，他有些失望。 要知道马文松之前已经和他说过，眼前这个叫陈剑的人关系不一般。 自己想让表弟来干活，对方或许可以帮忙。 所以他在和对方的交流中，多少都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 如果张岳真能帮忙，应该会有个态度。 可现在……大概率没戏。 谁知张岳忽然拍拍胖子肩膀：“如果你虽然说的对，但万事无绝对。 让你表弟不要放弃希望，万一呢？” 胖子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神，再次爆发出一丝光芒：“真的？ 难道你有门路？” 张岳看着胖子：“为什么这么问？” 胖子不好意思一笑：“我听马哥说，你是吴主任亲自领过来的。 你有吴主任的关系，帮忙安排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放心，不让你白帮忙。 只要这件事能办成，我这边有重谢！” 张岳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事你找我真找错人了。 我之所以能进来，是我这边情况比较特殊。 你知道大老板张岳吧？” 胖子立刻点点头：“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张老板？” “我其实是张老板安排进来的，你有没有觉得，我的长相和张老板有点类似？” 胖子点点头：“猛一看的确有些像，但仔细观察，还是有很大不同。” “对了。 我是张老板的粉丝，平时经常看他直播。 可以这么说，对方只要直播，我都会观看并打赏。 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他在现实中见面了。 当时他正在搞一个活动，我恰好参加，还帮了他一个小忙。 再加上长相问题，张老板就认为和我有缘。 他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我就把自己想来十月食品厂干活的事和他说了。 毕竟十月食品厂的待遇大家都知道，我本人有没有多少文化，做不了太消耗脑力的事，在这干活刚刚好。 然后他就给吴主任打个电话，让我找他报到。” 说完看着胖子：“我自己能进来都是靠运气，这方面真帮不了你。 所以非常抱歉。” 胖子连忙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哪有抱歉不抱歉的。 如果你能有机会认识张老板，真的非常幸运。” “可不是嘛，我就见他一面。 如果再次见到他，大概率他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发现越聊越是投机。 胖子也放下请张岳帮忙的事。 虽然他非常想帮自己老表一把，但问题是自己也得有这方面的能力才行。 “走，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张岳点点头：“那赶紧吧，我早饿了。” 两人来到十月食品厂的食堂。 因为这是十月食品厂的一家分公司，所以对这边的食堂，张岳还真是第一次来。 不得不说，食堂的环境真的不错。 胖子拿出一张磁卡，走过去刷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张岳：“愣着干什么？刷卡呀！” “刷卡？” “对，咱们餐厅里的饭是免费的，但仅限于厂里的工人。 所以需要刷卡才行。” 张岳刚来的时候，马文松的确给了他一张卡。 他拿起来刷了一下，然后跟胖子走了进去。 胖子笑着指着面前的一排窗口道：“看吧，喜欢什么直接过去盛就行。” 看着眼前的窗口，张岳却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些窗口隐约有些熟悉，对了，这不是自己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学生餐厅布局吗？ 当年张岳为了鼓励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专门对学校餐厅进行大改。 经过张岳的一系列改动，让原本的大伙饭，瞬间变的不一样起来。 尤其是饭菜的口味，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只是张岳没想到，十月食品厂竟然把那边的餐厅原封不动，直接搬了过来。 打好饭，和胖子坐在一块，张岳开口问：“这个餐厅好像和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餐厅有点像。” 胖子瞬间竖起大拇指：“好眼力！ 没错，这就是一比一搬过来的，说到食堂，还得感谢一个人。 是对方认为，我们这些员工想要有体力干活，就必须吃好喝好。 要知道，以前的食品厂饭菜虽然还过得去，但根本没办法和现在比。 而且那时候是收费的，现在全部改成免费，也是一项非常好的福利。 所以努力干活吧！ 在其他地方，你想要成功，除了努力拼搏，还要有精准的眼光，和无与伦比的运气。 但在这里完全不需要。 只要你肯努力，成功一定属于你。” 张岳连忙打断对方的心灵鼓劲鸡汤：“停，这主意是谁出的？不会是吴大川吧？” 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老吴，竟然私自给员工送福利。 看我下次见到你，怎么把你批到无地自容。 谁知胖子摇摇头：“吴主任虽然有能力，但改变餐厅格局这种大事，他可做不了主。” 张岳一愣：“是吗？难不成这么做的人是张老板？” “也不是张老板，虽然张老板知道后一定会赞同。 但他每天那么忙，哪有闲心管这种小事。 主持餐厅改变的是…… 看那边，看到了吗？就是她的主意。” 张岳抬起头，只见詹苏苏拿着餐盘打了一份饭，然后四处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到张岳身上。 接着她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胖子看到詹苏苏的动作，立刻无比紧张道：“詹经理好像要过来了，不会是真的吧？”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对方过来就过来呗，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胖子摇摇头：“你不懂。 詹经理现在可是咱们食品厂的女神。 她不仅改变了餐厅的饭菜，还对整个食品厂的生产流程进行了优化设计。 可以这么说，以前我在厂里拼了命的干活，一个月也就挣个一万八。 但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她的改良，我一个月两万块钱很轻松。 如果努努力，一个月挣个两万三四都很正常。 是她凭借一己之力，让我每个月的收入高出一大截。” 第545章 我再信你的话就是狗 听了胖子的诉说，张岳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动手改良十月食品厂的人竟然是詹苏苏。 “等等！”张岳疑惑的问，“如果我没记错，对方好像只管食品厂的财务吧？ 怎么会改良餐厅和生产线？” 听到这个，胖子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 你觉得詹经理为什么能管十月食品厂的财务？” 张岳笑道：“肯定是老板对她非常信任。” “信任是必须的，但如果仅仅只是信任，詹经理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权力？” 说到这个，胖子的声音忽然压低：“至于原因很简单，她是咱们的老板娘。” 张岳愕然：“啊，这个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嘘，不说了，对方来了。” 去见詹苏苏已经走到张岳面前。 看了张岳一眼，詹苏苏在他旁边坐下，还调皮的朝张岳眨了眨眼睛。 张岳有些无奈。 为了方便隐藏身份，他和詹苏苏是互不认识的。 所以自己不能主动和对方说话。 只是，既然咱俩要表现出相互不认识，你直接找个地方吃饭不就行了，坐我旁边干什么？ 她分明是想看自己笑话。 想到这里，张岳无奈摇摇头，开始吃自己的饭。 过了片刻，詹苏苏忽然站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见对方离开，胖子瞬间长呼一口气：“她终于走了，刚才吓死我了。” 张岳一脸奇怪看着对方：“什么意思？对方很可怕吗？” “当然可怕。”胖子道，“现在十月食品厂基本由詹经理一个人说了算。 或者可以这么说，吴主任想做什么事，还需要找张老板请示。 但詹经理不需要，只要她点头，事情就算成了。” 张岳看着胖子：“真的假的？这么利害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张岳微微一笑。 也难怪对方误解，主要是以詹苏苏和自己的关系，除非特殊情况，两人每天都会见面。 就算不见面，也会通过电话聊聊十月食品厂的情况。 詹苏苏有什么想法，都会和自己商量。 比如十月食品厂厨房改造这件事，对方就和张岳说过。 包括生产线的改良，张岳也见过詹苏苏给自己的图纸。 只不过因为事情太多，张岳看了后，直接就同意了。 而时间一长，他又把这些事给忘了。 这也导致张岳明明知道十月食品厂改革的事，但胖子和他说起来，他却感觉十分陌生的缘故。 当然，这种事张岳可不会向胖子解释。 想了想，他对胖子道：“即便如此，你也不用这么怕对方吧？” 胖子听到这个，忽然身体抖了一下。 他有些心有余悸：“我怎么可能不怕？ 詹经理可是十月食品厂唯一一个会开除员工的人。 她经常巡视厂区，如果发现有人偷懒，又或者做其他不利于食品厂发展的事。 那么恭喜你，可以直接收拾包袱走人了。” 张岳一愣：“这么严格吗？” “当然严格，别看她很少来咱们这边。 但只要她来，肯定没好事。 比如现在，难道你没发现，所有人看到詹苏苏经理后，都在心惊胆战吗？” 张岳一愣，发现胖子说的好像真是这样。 不过很快他就理解了胖子的想法。 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待遇，从自己刚才去西门，被那些房产中介巴结伺候，就能看出来。 在这里工作，那是普通人眼中的金领。 所以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失去手上的工作。 尤其是胖子这种普通车间工人，他们学历普遍较低，想找一份高收入的长期稳定工作，难度不是一般大。 而詹苏苏的喜怒无常，肯定让他们胆战心惊。 毕竟谁要是因为一件小事，被对方从十月食品厂开除，那才真的冤枉。 关键你想喊冤，也申诉无门。 十月食品厂开除员工，是严格按照国家规定执行的。 需要赔偿多少损失，半点都不含糊。 你再狡辩也没用。 可问题是虽然被开除，可以多领两个月工资。 但和一份高收入的稳定工作相比，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不过胖子不知道的是，詹苏苏从来不会无故开人。 她每开除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查账。 一般来说，詹苏苏会通过查账，发现十月食品厂内部出现的问题。 然后再根据问题查找原因，最后锁定到某个人身上。 证据确凿之下，她还会专门找到自己，让自己签署裁人命令。 不过这些事都是在幕后进行的，然后由詹苏苏去实施。 本来此事应该由吴大川来做，但詹苏苏考虑到吴大川在员工心中的形象，便主动代劳了。 只是张岳万万没想到，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对于员工的管理，就和古代打仗的时候一样，需要恩威并施。 给大家好处，让他们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你干。 但又要制定规矩，并给予严格惩罚，让士兵不敢胡来乱来。 沉吟片刻，张岳对胖子道：“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偏了。 詹经理绝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而且你不是想介绍你表弟进来工作吗？ 如果真如你所说，詹经理掌握着十月食品厂的生杀大权。 那么你若能和她搞好关系，安排一个人对她来说应该很轻松。” 胖子闻言有些心动，不过下一刻他还是摇摇头：“算了吧！ 万一我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逆鳞，让她把我开了，那才得不偿失。” “可你不想管你表弟了吗？你不是说你表弟做梦都想来十月食品厂上班？” “我知道，如果有机会把我表弟安排进来，我当然愿意。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个人不能有事。 如果因为想让他进来，导致我被开，我肯定不愿意。 毕竟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表弟来不来对我影响不大，反正他挣的钱也不会分给我！ 最多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聚在一块，他和我说了几句感激话。” 张岳：“……” 想了想，他觉得这样被对詹苏苏不太好。 毕竟作为十月食品厂的关键管理层，一旦被孤立……好像影响也不大。 拍拍胖子肩膀，张岳道：“既然这件事你不好意思做，那就交给我。 不就是帮你把你表弟安排进来吗？ 此事包在我身上。” 两人正说着，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詹苏苏。 对方再次坐在张岳旁边，开始低头吃饭。 张岳等了片刻，忽然笑意盈盈对对方道：“请问是詹经理吗？” 詹苏苏吃饭的动作一停，然后抬起头看向张岳：“你是？” “哦，我叫陈剑，是刚来的员工。 之前听我们车间的老员工，说你对十月食品厂的发展做了极为突出的贡献。 比如现在这个餐厅的饮食，就是因为你才得到极大改善。 您这样为员工，为厂里考虑的好领导，是我模仿学习的榜样。 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像你这样，能力强，办事认真，有魄力有魅力的五好员工。” 詹苏苏看着张岳，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 没想到这家伙拍马屁的本事这么高。 “是吗？你叫陈剑？工号多少？让我查一下。” “1352……”张岳输了一串数字，詹苏苏点点头，拿着手机开始输入。 最后她道：“原来你是今天才入职的，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学习，认真工作，不要辜负老板不付给你的薪资。” “放心吧，我一定努力！” 张岳说完拿出手机，“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以后遇到问题可以向你请教。” 旁边胖子的眼角砰砰直跳。 刚才张岳竟然主动和詹苏苏说话，差点没把他吓死。 其实张岳自己作不作死和他没关系，可问题是，自己现在名义上是对方师傅。 如果自己的徒弟刚上班第一天就被领导开除，那是不是说明自己这个师傅没有教好？ 好在詹苏苏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这让胖子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就听张岳竟然主动加对方微信。 胖子瞬间就急了。 人家詹经理的微信，是你可以随便加的吗？ 谁知他刚这么想，就见詹苏苏点点头：“加微信是吧？没问题。” 然后拿起手机，扫码。 很快两人就成了好友。 张岳见状笑道：“好了，以后常联系。” 詹苏苏点点头：“可以。” 胖子此刻脑子都懵了，这样也行？ 想了想，他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对詹苏苏道： “詹经理你好，我是马文松马组长的员工。 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犹如江海之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来。 以后我也想多听听您的指示，您看能不能加一下您的微信？” 结果就见詹苏苏看着他：“加我微信？你上个月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生产线停运半个小时。 虽然时间比较短，但依旧给食品厂造成不小的损失。 此时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胖子的脸瞬间就白了：“我……詹经理，我真不是故意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开除我。 以后我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保证不会犯任何错误。 你……” 说到这里，他额头已经全是冷汗。 就听詹苏苏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开除你了？ 上次的事只是你的无心之失，而你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不过以后注意，如果再犯类似的错误……” “我懂我懂，只要我再犯错误，不用您开口，我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明白就好。” 说完她站起身，端着餐盘慢慢离开。 直到詹苏苏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胖子才长出一口气，身体开始不断发抖。 张岳见状立刻道：“大哥，虽然你得到了詹经理的鼓励，但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不过也难怪，詹经理平时应该很少鼓励人。 能得到她的肯定，绝对比多拿几万块钱的奖金更值得高兴。” 谁知就见胖子一脸无语的看着张岳。 刚才詹苏苏是在鼓励自己吗？ 你耳朵能不能不要幻听？ 最关键的，还是自己被眼前这家伙蛊惑，才头脑一热找詹苏苏搭讪。 还说什么詹苏苏脾气很好，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 他想怼张岳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胖子又不傻，从詹苏苏对自己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看，眼前这个叫陈剑的家伙，在詹苏苏心目中显然不一般。 而且对方说了，自己表弟能不能安排进来，詹苏苏很关键。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把张岳伺候好了。 吃完饭，两人再次回到车间。 因为之前已经熟悉了操作流程，所以张岳现在已经能独立完成工作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在生产线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然而张岳却迷茫了。 因为这几天下来，他发现十月食品厂经营状况非常不错。 员工工作也充满激情，而且没有为了多挣点计件工资，就偷工减料。 甚至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还要比公司规定的更高。 难道詹苏苏特意让自己来，是为了让自己吃几天苦？ 很有可能！ 张岳这段时间有点得瑟，不管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和当年凭借一己之力，单挑所有竞争对手的豪迈简直千差万别。 尤其是在对山田公司上面，各种犹豫不决。 不然以张岳的实力，区区一家日国公司，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想给詹苏苏打电话放出心中疑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如果自己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发现，最后却被詹苏苏指出来。 那场面简直不要太尴尬。 终于，这天是周六。 张岳对胖子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不如出去散散心？” 然而胖子却面色诧异看了张岳一眼：“出去散心，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难道不能出去散心？” “当然可以出去，但问题是你出去散心的话，就挣不到钱了。 知道你昨天赚了多少吗？” “463元！”张岳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一天都能挣七八百，唯独自己最少。 结果就听胖子道：“一天就赚四百多，你舍得出去散心吗？ 这么多钱，可不是一般人能赚到的。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干活，不要拖延。” 张岳眼皮一跳，好像发现问题在哪了。 第546章 所以自己要拿多少钱？ 张岳问胖子：“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干活的吗？ 我的意思是周末也不休息，一个月最多休息一两天。” 胖子点点头：“差不多，不过有一句话你还是说错了。 我们一个月除非家里有事实在没办法，一般是不休息的。” “什么？一天都不休息吗？” “对呀！ 你想想，在这里干活一天就能赚七八百。 虽然你现在还达不到这个水平，但俗话说熟能生巧。 相信只要给你一段时间，同样可以做到现在做不到的事。 实不相瞒，我刚来十月食品厂的时候效率比你还差。 一天连四百块钱都挣不到，大部分的时候只有两百多。 毕竟我身材比较胖，干什么都不够灵活。 所以当我看别人一天七八百，甚至可以赚到上千块时，我心里有多羡慕。 于是我痛定思痛，开始拼了命的努力。 终于，第一个月过去，我一天的工作量就突破到四百。 也就是和你现在差不多的水平。 然后等到第二个月，我的工作量再次突破，多的能达到六百，少的也有五百。 第三个月已经可以保底六百，冲击八百了。 可惜我天赋有限，即使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而你就不一样了，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我相信你绝对可以超过我，甚至超过咱们车间里的大多数人。” 张岳沉默。 一个月一天都不休息。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毕竟对很多人来说，也是全年无休。 可问题是，这些工人每天的劳动强度是十二个小时。 也就是所谓的两班倒。 而这十二个小时，两只手是没有任何休息时间的。 这种劳动状态短时间内还可以忍受，但只要时间一长，你肯定会出问题。 张岳一直有些奇怪，因为他发现，车间这些工人虽然看起来精力旺盛。 从他们瞳孔深处却能看出深深的疲惫。 詹苏苏应该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而且意识到这样做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 因为长时间的劳动，不仅对人的肉体还有精神，都是一种巨大的摧残。 就拿富士康来说。 最开始富士康也一直提倡加班。 加班有加班费，周末的加班费更高。 于是在富士康就有一个现象，那就是大家像钉子一样钉在车间，不停的干活。 早上打螺丝，中午打螺丝，晚上打螺丝，总之每天都有打不完的螺丝。 有的人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状态，然后就出事了。 富士康立刻发现不对，及时做出了调整。 那就是所有工人一周至少要休息一天，一个月至少要休息四天。 而且平时也不再主张工人加班，你愿意工作八个小时就工作八个小时，愿意工作十二个小时就工作十二个小时。 如果十月食品厂不进行改变，很可能重蹈覆辙。 现在之所以看起来很正常，员工也没有有压力的迹象，全靠自己给他们发的高工资撑着。 毕竟只要有钱拿，压力大点算什么？ 这也是詹苏苏不好开口阻止的原因。 因为十月食品厂从来就不主动让员工强制加班。 甚至也没规定员工一定要干够八个小时。 这里是计件制，你每天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 虽然也有基本工资，但基本工资只有几百块。 所以不管是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是一个月一天都不休息，都是这些工人自愿的。 如果詹苏苏强行介入这件事，很可能会起到逆反效果。 这也是不和自己说情况，而是让自己主动乔装打扮过来看的原因。 毕竟这种事有它好的一面，也有它坏的一面。 甚至可以这么说，连詹苏苏本人都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 毕竟压力这东西，完全可以拿金钱来缓解。 只要钱够，再大的压力都不算事。 相反，如果你不让我干活挣钱，才是给我施加最大的压力。 张岳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最终他抬起头，无奈叹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对这件事也很难抉择。 到底该不该出手？出手后是起到正面效果还是反效果，都不确定。 万一把事情搞砸了，反而得不偿失。 就在他继续想事情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巴掌，是胖子。 张岳疑惑抬起头：“你干什么？” 胖子无奈看着他：“我说你怎么发起呆了？ 刚才我和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仿佛根本没听到。” 张岳微微一笑，忽然开口：“胖哥，我决定明天休息。” 胖子一愣，一脸疑惑：“明天休息，你不想挣钱了？” “钱随时都可以挣，但明天对我来说比较重要，我得把自己的事情办完。 怎么，难道咱们公司不允许员工请假休息吗？” 胖子摇摇头：“怎么可能？ 不管吴大川主任，还是詹苏苏经理，都鼓励大家每个月给自己放几天假，还说什么劳逸结合才能长久。 所以无论是谁，都可以随时随地休息，任何人不能阻拦。” 张岳点点头，忽然道：“胖哥，要不你明天也休息一天，陪我一起去？” 胖子一愣：“陪你一起去？干什么？”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我昨天约了詹苏苏詹经理一起去公园玩。 你不是想把自己表弟安排进来吗，这可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一旦错过，想再见到詹经理，就比较难了。” 胖子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岳，忽然，他一把抓住张岳的衣领。 张岳一愣，有些不明白对方的行为：“你干什么？” 胖子开口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张岳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当然是你和詹苏苏詹经理什么关系？ 告诉你啊，詹经理和咱们老板那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你小子可不能胡乱打主意，明白了没有？” 张岳没想到胖子竟然会这么说，他笑道：“你误会了，我这次之所以和詹经理一起出去，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想向她请教。 而且还是她主动约我出去的，我推了好几次，都没有推掉。 这不实在没办法才只能赴约。 至于让你和我一块过去，实不相瞒，我心里也害怕呀！ 万一詹经理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有你在，我也能全身而退。 所以你看你要不要…… 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单刀赴会。 而且我这人其他优点没有，但跑得非常快。 一旦苗头不对，我就直接跑路，想必对方应该拿我没有办法。” 胖子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岳，良久，他才道：“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和你一起。” 说到这，他眼睛一瞪：“告诉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岳连忙点头表示没问题，同时在胖子不注意的角落，暗暗撇了撇嘴。 自己和詹苏苏有没有情侣关系，自己都不是特别确定。 结果看胖子的样子，好想比自己还要重视，也是没谁了。 想了想，陈剑又道：“对了，你把你表弟也叫过去，让詹经理好好看看。 同时你也叮嘱你表弟一声，让他努力表现一下。 想让詹经理推荐他进入十月食品厂，肯定得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空口白牙去说，没有见到真人，谁知道这人行不行？” 胖子立刻点点头：“明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第二天早上九点，人民公园。 詹苏苏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然后她皱起眉头。 今天张岳约自己在这里见面，虽然对方没说找自己什么事，但看到他的神情好像非常重要。 所以哪怕詹苏苏特别忙，依旧答应了张岳的请求。 只是对方说好的早上九点，现在都过去一分钟了，还没见到对方的影子。 詹苏苏倒不介意张岳迟到，只是在她的印象中，张岳这个人虽然平时比较懒。 可像这种约定见面时间的事，对方从来没迟到过。 所以对方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尤其是张岳开车来的，最近这段时间交通事故发生的比较频繁。 万一…… 不对，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张岳这家伙对某些人来说，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 所以他一定没事。 正想着，就见远方一个人影迈步而来。 看到对方的神情，詹苏苏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 对方正是张岳。 不过现在的张岳，还是自己和他化过妆之后的样子。 虽然化过妆后没有原来的张岳长得帅气，可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莫名的滑稽。 所以每次看到对方，詹苏苏都忍不住想笑。 这也是她最近频繁出入，张岳所在的十月食品厂分厂的原因。 因为她是过去看笑话的。 “我说你今天怎么还是这一副妆……” 詹苏苏说着，忽然住了口。 因为他发现张岳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他比较熟悉，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 另外一个人詹苏苏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张岳的朋友？ 在詹苏苏看张岳的同时，张岳也看向詹苏苏。 然后张岳笑了：“詹经理，不好意思呀，我迟到了。 主要是路上公交车堵车了，而且这里又没有直达的地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丁志刚，你可以叫他胖子。 他和我一样都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我们俩现在在一个车间。 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我师父。 我现在一直在跟着他学习。” 詹苏苏看着胖子，点点头：“你好。” 胖子有些受宠若惊：“詹经理你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詹苏苏摇摇头，然后指着张岳：“他能跟着你学技术，才是他的荣幸。” 胖子一愣，他不太明白詹苏苏的意思，只好用笑容掩饰尴尬。 张岳又指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这个是小白，胖子的表弟。 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能进十月食品厂工作。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到现在都没能如愿。 但他从来就没有放弃，现在正在努力学习，提高自己。 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十月食品厂工作。” 詹苏苏表情奇怪的看着张岳，不明白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毕竟安排一个人进入食品厂，就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就听张岳继续道：“当然，至于怎么才能进入十月食品厂，小白自己也有些迷茫。 现在听说有你这位公司高层在，就想过来跟在旁边聆听学习一下，希望可以能从你的言行举止中，感悟出一些东西。” 小白连忙点点头：“詹经理好，您放心，我一定认真学习，努力做事。 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詹苏苏这下更迷茫了。 虽然他明白张岳现在是以十月食品厂一名普通车间工人的身份和自己对话。 可问题是，你和我对话就和我对话呗，把这两个人带过来干什么？ 毕竟只论身份，自己和张岳是上下级。 如果汇报工作，也应该是张岳一个人向自己汇报。 想了想，她不动声色对小白道：“你愿意学习是好事，只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教你什么，所以一切都要看你的悟性。” 她故意这么说的模棱两可，既然张岳和自己玩猜谜游戏，那自己奉陪到底就是。 谁知詹苏苏话音刚落，就见胖子和小白眼中有些兴奋。 尤其是小白。 之前表哥让自己过来，说见一下十月食品厂一位非常重要的高层，让自己好好表现。 如果表现得好，说不定有机会进入十月食品厂。 然而当小白问自己表哥自己到底该怎么表现时，表哥却又说让自己自由发挥。 所以他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见机行事。 现在听詹苏苏说要看自己的悟性，那事情就简单了。 悟性嘛，当然是送礼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詹苏苏手上，应该有几个进入十月食品厂的名额。 而这些名额，是她作为高层得到的特权。 这种名额特权一般有两种用法。 第一，就是安排自己的亲戚朋友进十月食品厂工作。 第二，那就是把名额卖出去。 像十月食品厂的名额，一个人最少要十万，多的甚至可以卖到五十万。 别看五十万虽然多，但只要在十月食品厂努力两年，大概率就能回本。 就算表现再差，第三年便可以赚钱。 所以自己要拿多少，才能打动眼前这个美女？ 第547章 并不简单的小白 心中犹豫不定，小白只好看向自己表哥。 胖子自然能明白小白的心思，不过到底要送多少钱，他自己也不确定。 最后他把目光看向张岳。 今天是对方带自己来的，而看张岳和詹苏苏之间的关系，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熟悉。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涉及到送礼问题，相信张岳应该能够给出一个中肯的意见。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定，然后看了小白一眼，示意他不要着急。 小白看到胖子的神情，也跟着点点头。 三人在自己面前打眼色，詹苏苏虽然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看的只是表面，到底什么意思就不明白了。 不过没关系，她今天来见张岳，可不是因为这种事。 詹苏苏笑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张岳点点头：“是这样，我觉得食品厂的员工都太拼了。 短时间内还好，长此下去，对他们的健康十分不利。 今天来，就是要向你反馈这种情况。” 此话一出，不管胖子还是小白，都愣住了。 尤其是胖子。 之前陈剑带着自己过来，说是要向詹苏苏汇报工作。 自己本以为，对方是想以此为借口讨好詹苏苏。 从而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不管十月食品厂评优评先，还是需要提拔新人，都会优先考虑张岳。 结果你竟然说大家加班时间太长？ 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加班不管对员工还是十月食品厂，都是双赢的局面。 因为是计件工资，员工干得越多，挣得就越多。 所以大家加班的积极情绪都非常高。 而员工干的越多，在不愁销路的前提下，就等于为十月食品厂挣更多的钱。 十月食品厂需要为销路的是发愁吗？完全不需要。 因为哪怕十月食品厂现在的销售渠道已经饱和，生产车间也扩大了几十倍。 但生产出来的食品依旧供不应求。 而且自己还听说，公司最近这段时间计划进军海外。 如此一来，那就更需要加班加点生产了。 所以你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让员工不要加班。 这不等于找死吗？ 而且是食品厂和员工两方面都得罪。 他小心翼翼看詹苏苏一眼，生怕对方生气。 然而詹苏苏神色平静：“是吗？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张岳笑了。 他对詹苏苏非常了解。 如果自己说的话是错的，又或者不符合对方心意。 詹苏苏会顾左右而言他，绝不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不过张岳也头疼起来。 正如胖子所想，这件事非常棘手。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肯定会有人受不了这种状态，而选择做一些极端行为。 如果强行给员工放假，又会引来员工的逆反心理。 甚至还会让员工觉得，十月食品厂的发展，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若因此闹得人心惶惶，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他又把皮球踢给詹苏苏：“我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主动过来问你。 你觉得该怎么办？” 詹苏苏忍不住无奈看张岳一眼，沉吟片刻，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问题是你提出来的，应该由你想办法才对。 如果你只会提出问题，而不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只会认为，作为普通员工，你这是在哗众取宠，没有真才实学。” 张岳有点郁闷。 不得不承认，现在詹苏苏踢皮球的能力见长。 轻轻松松一两句话，就把自己给问住了。 要知道两人刚认识那段时间，对方可没有这么灵活的思维。 眼看场面有点僵，张岳眼睛一亮。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胖子：“胖哥，你在十月食品厂待的时间比我长，又是我师傅。 想必这个问题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要不当着詹经理的面说说，如果能得到他她的认可，以后升职加薪简直不要太简单。 胖子：“……” 说实话，此刻的胖子有点懵。 什么情况？ 我就是跟着你过来，顺带带一下我表弟，给他创造一个可能近十月食品厂的机会。 结果你不仅问出如此逆天的问题，还问我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肯定不能同意呀！ 就听他神情忽然变得严肃：“报告詹苏苏经理，我认为关于普通员工加班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算个问题。 因为劳动是每一个十月食品厂工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十月食品厂给我们那么好的待遇，我们为食品厂奉献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是应该的。 更何况十月食品厂也没有亏待我们。 这和那些让员工义务加班的牛马公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总之我加班，我骄傲，我加班，我自豪。 没有人能阻止我努力加班的脚步。” 此话一出，詹苏苏和张岳都愣了。 尤其是张岳，自己刚才把皮球突然踢给胖子，只是觉得比较好玩。 他也想听听自己这位师傅，对这件事怎么看。 谁知不问不知道，一问竟成了对方的表演秀。 尤其是对方口号喊的，让他在十月食品厂当一个小组长，真的屈才了。 只是胖子虽然反应比较快，但说了等于白说。 张岳忍不住皱起眉头。 以前自己手上的公司遇到任何困境，他都能想出应对的方法。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是公司内部问题，而且是进退两难的内部问题。 不管自己怎么做，好像都讨不了好。 见气氛陷入沉默，忽然一个声音问道：“张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是小白。 张岳点点头：“可以啊，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小白道：“我虽然不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但关于十月食品厂，我已经向我表哥打听过无数遍。 尤其是大家的加班。 因为周末食品厂给大家一点五倍的加班费，也就是说，一名员工平时干一天能挣六七百。 等到星期天干同样的活，他却能赚一千。 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当然，对于十月食品厂来说。 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毕竟要多支出一部分人工成本。 所以您提出刚才那个问题，是想给十月食品厂节省成本吗？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直接取销多出来的加班工资就行。” 张岳看着小白：“直接取消？这好像不符合劳动法吧？” 劳动法规定，员工每天的工作时间是八个小时。 八小时之外，以及周六和周末这种法定节假日，是需要支付员工额外工资的。 当然，对中州大部分企业来说，这条规定形同虚设。 哪怕极有良心的企业，能给你按普通工资发就不错了，至于加班工资，想都不要想。 这也是大家一起抢破头皮，都想进入十月食品厂的原因。 十月食品厂不仅工资高，加班费也严格按照国家规定标准。 这样的企业谁又能不喜欢？ 小白微微一笑：“我知道这不符合劳动法，但咱们可以换一个方式，那就是调休。” “调休？” “对。劳动法规定，对于一些性质特殊的单位，如果无法遵循周一周五上班，周六周日休息的规律，可以调休。 也就是说，员工在周六周日上班，但只需要在周一和周五这五天，任选两天时间休息。 这样是不需要额外多发加班费的。”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我知道。 比如超市员工采用的就是这种调休方式。 周六周日所有超市员工除非例外，一律不得请假。 周一到周五，这些员工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分别休息，但每天必须保证超市中员工的上班人数。” 他手上有国岳超市，而且国岳超市的调休制度是张岳亲自参与定制的。 因此他对这些并不陌生。 小白笑了：“咱们可以变通一下。 允许员工周六周日上班，然后根据个人情况调休。 不过这种调休不一定非要在当周修完，可以积攒起来。 比如谁家有突发事件需要去办，便可以利用自己的调休请一个长假。 也可以在过年的时候提前回老家。 这对员工同样是好事，大家也都乐意。 当然，对那些一门心思挣钱的人来说，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调休攒起来不用。 咱们十月食品厂便可以采用这种措施。 鼓励大家调休，鼓励大家劳逸结合，不要累到身体。 但这只是明面上的，如果对方执意不休息，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省掉周末节假日需要支付的额外工资。 您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说完他一脸希翼的看着张岳。 自己的方法，好像完美解决了一切问题。 既不耽误工人挣钱，又帮十月食品厂节约了成本，妥妥的一箭双雕。 谁知张岳面色古怪的看到他：“小白呀，我承认你很聪明。 但有一点你忘了，有一种聪明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意图他们不会看不出来？ 公司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其实是在削减自己的工资。 这种行为太不要脸了，所以我坚决反对。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我也是一名普通员工呀，我也想在周末赚一点五倍的加班费啊？ 现在你给出这样一个解决方案，我要是采用了，岂不等于我每周周末能多挣六七百块钱。 结果却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这六七百块钱没有了？ 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小白有些尴尬：“这个……您提这种意见，不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好能在以后升职加薪吗？ 十月食品厂的中层领导，薪资可是普通员工的一倍还多。 您虽然失去了每周周末的加班费，但工资反而翻了一番。 所以根本不存在自己背刺自己的情况。” 张岳看着他，良久才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小白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是什么人才，就是出点馊主意而已。” 胖子这时突然开口：“这主意的确够馊的，告诉你，十月食品厂不会这么干的。 尤其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取消减工人工资，绝对不可能。” 这下轮到张岳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十月食品厂不会削减工人工资？” “很简单，因为我相信张老板。 和其他食品厂不同，十月食品厂建立之初，采用的就是高工资模式。 至于原因，当然是张老板的慷慨。 毕竟如果他想削减大家的工资，其他根本不用说，只需要降低每一件的计件单价即可。 就想我检测一块肉是两毛三，张老板只需将其降低到一毛五，我的日收入就会少三分之一。 可他没有这么做。 十月食品厂从成立到现在，计件单价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涨了四次。 张老板甚至不需要降低单价，他只要不涨价，就能达到节约成本的效果。 而且张老板手上不只有十月食品厂，还有制药厂、超市、包括承包的土地和山林。 这些每一项都能帮他转到大量金钱。 你觉得对这样一个富豪来说，他会在意那点加班费吗？” 这下张岳更意外了。 和胖子认识这么久，张岳只是觉得对方为人实在本分。 没想到他对自己，竟然有如此精妙的看法。 干得漂亮！ 他笑着对小白道：“现在明白了吧？所以你的方案根本就不可取。 而且我向詹经理说这件事，是我担心大家工作时间过长，导致身体疲惫，甚至心理抑郁。 所以我才想着取消周末加班，让所有人都休息一下，释放释放压力。 不然时间一长，迟早会出问题。 现在明白了吧？” 小白有点懵。 自己明明在全心全意为十月食品厂着想啊？ 怎么眼前这两个人都说自己错了？ 沉吟片刻，小白又道：“如果是这样，我也有办法。” 这下张岳真的好奇起来：“你还有办法，什么办法？” “很简单，学习。 如果只是为了让员工能够劳逸结合，延缓长时间工作带来的压力。 而他们自己又不愿意主动休息，那就打着学习的口号，从而变相帮他们释放压力。 比如你可以在周一选一部分人，让他们到公园集合。 再安排一个讲师，给大家聊聊天，鼓鼓劲，再在公园转悠转悠。 这同样是一种休息方式。 至于休息这天，给大家发多少工资，可以看张老板的意思。 他想照常发就照常发，想发基本工资就发基本工资。 随心就好。” 第548章 对方不会是骗子吧？ 张岳看着小白，眼中光芒闪动。 没想到对方还是个人才。 自己只不过简单说两句，他就能给出对应的方案。 而且这些方案都有不错的可行性。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做管理的料，让他到车间干活，反而有点屈才了。 心里想着，张岳问詹苏苏：“怎么样詹经理，我们反映的情况这还算合理吧？” 詹苏苏点点头：“不错，我会把你说的都记下来，然后放到董事会讨论。 但具体执不执行，还得看张老板的意见。” 张岳忍不住朝詹苏苏竖起大拇指。 自己把皮球踢给对方，没想到对方反手又踢了过来。 他笑着道：“既然工作已经汇报完，咱们不如趁着还有时间逛一下公园？ 人民公园还是挺不错的，多在里面转悠转悠，对身心发展有好处。” 胖子听了张岳的话，忍不住为他捏了把冷汗。 对方竟然邀请詹苏苏逛公园？ 你一个普通员工，就算有吴主任那边的关系，邀请詹苏苏也有些过份了。 看来这家伙，是真不怕别人给自己穿小鞋啊！ 心中想着，他正准备一会离开的时候，怎么劝劝对方。 谁知就听詹苏苏点点头：“好呀！ 里面的牡丹花开了，正好过去看看。” 胖子闻言直接瞪大眼睛，深情全是惊愕。 他刚才想过好几种情况，詹苏苏要么严词拒绝，要么委婉拒绝，要么根本不予理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詹苏苏竟然选择答应。 而张岳对此貌似也不意外：“那赶紧去，我也想看看牡丹花到底长什么样。” 这下轮到詹苏苏诧异了：“你没有见过牡丹花？” “应该见过，不过就看过一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那正好一起去看看。” 胖子和小白跟在后面，两人面面相觑。 小白忍不住问：“表哥，你不是说陈剑只是一名普通员工吗？ 他怎么会和詹经理如此熟悉？ 我看他俩与其说是同事，不如说更像情侣。” 谁知话音刚落，就被胖子捂住嘴巴。 瞪了自己表弟一眼，胖子道：“这话可不能瞎说。 詹经理是张老板的人，虽然她和张老板现在还没结婚，但那是迟早的事。 所以记住，有些东西必须烂到肚子里。” 见表哥神情严肃，小白连忙点点头：“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然而胖子却根本不管表弟说什么，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张岳的背影，嘴里喃喃：“出事了，出大事了。” 人民公园景色不错，张岳和詹苏苏在里面转了一个小时，发现了不少好地方。 就在两人准备再接再厉时，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 “詹经理，不好意思呀，我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 张岳扭头，发现说话的是小白。 看对方脸上隐隐露出来的急切，张岳忍不住问：“家里有事，什么事？” 小白脸一红：“我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回去相亲。” 对于年轻的男子来说，牵扯到相亲，总是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现在流行的是自由恋爱，凭借自己找到人生中的另一半才算本事。 一旦沦落到相亲的地步，起码也是半个失败者。 张岳点点头：“相亲？这可是终身大事。 你赶紧我回去吧，别耽误了。” 小白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张岳道：“等等，你家离这里远吗？” 小白道：“有十来公里，不过没关系，我打个车就行。” 张岳：“打什么车呀，我送你吧！” 小白连忙摇头：“这怎么好意思？你今天已经帮了我不少忙，就不麻烦你了。” 张岳却不由分说，跑到旁边开车。 他开的是一辆法拉利，炫酷的造型，流畅的线条。 每一个细节都彰显出这款超级超跑的豪车风采。 小白见状直接睁大眼睛：“你这车……” 他也是喜欢车的人，当然知道法拉利代表着什么。 之前自己就觉得张岳看起来不简单，没想到真的如此枯燥朴实无华。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这辆车是一个朋友送我的，现在不是流行小米SU7吗？ 我本来再犹豫要不要换一下车，但想想还是算了。 一辆小米SU7要二十多万，这辆破车还是将就着开吧！” 张岳说的是实话。 因为这辆法拉利的确不是他买的，可能是杜志建送给他的。 和常见的法拉利是两座不同，这辆法拉利有四个座。 与其说是跑车，不如说是商务车。 而且它虽然有天窗，却不是敞篷，没有半点跑车应该有了优越感。 张岳将那辆依维柯送给老爸开后，自己又买了辆二十多万的代步车。 杜志建做了两次，觉得这车完全配不上张岳的身份和气质。 加上他赚到钱后，想换辆法拉利出的最新款豪华超跑，就把自己原来因为不懂买的商务法拉利，送给了张岳。 张岳平时不怎么开这辆车，因为他更习惯开那辆二十多万的代步车。 至于原因，是那辆二十多万的代步车比较省油。 只是这辆法拉利在车库里放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如果不开出去遛遛弯，很可能里面的零件，会因为长时间不使用而废掉。 所以张岳才选择把它开出来溜达溜达。 但小白显然不这么想。 那法拉利和小米相比，不得不说，张岳还挺幽默的。 詹苏苏自然而然的坐进副驾驶室，胖子和小白坐后面。 张岳开着车走了大约十五公里，小白连忙指着前方道：“再拐一个路口就是我家。” 他刚说完，张岳一打方向盘，就将自己的车停到一个水果店门口。 小白疑惑问：“咱们停到这里干什么？ 明白了，做人还是得低调点，要是让女方看到我做法拉利，一定会认为我爱慕虚荣。” 张岳无奈看他一眼：“我说兄弟，不要搞这么多内心戏，稍等一下。” 他跑到水果店，很快就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出来。 塑料袋里面放着七八种水果，有榴莲、车厘子、菠萝等。 这些水果大部分都非常贵，小白平时也逛水果店，但这些水果他每次都是看看，从来不买。 尤其是榴莲，一个榴莲要两三百，里面果肉却没多少。 虽然这东西风味独特，香甜可口，但真吃起来，总有股当冤大头的即视感。 毕竟花同样的钱，至少可以买十个大西瓜。 论口感，西瓜可半点都不比榴莲差。 当然，他不会这么想，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己足够穷。 小白忍不住问：“你买这么多水果，应该吃不完吧？” 张岳笑道：“你不是要相亲吗？ 这些水果是给你买的，你拿过去给女方尝尝，说不定能增加成功几率。” 小白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相亲这件事主要看缘分。 如果我不讨厌她，她也不讨厌我，那样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如果有一方没相中对方，不管在别人眼中双方如何般配，依旧没必要继续。” 张岳一脸惊愕的看着对方，然后竖起大拇指：“兄弟，你这话精辟。” 然而小白去摇摇头，嘴角全是苦涩：“精辟什么，这都是我用大量血泪经验总结出来的。 实不相瞒，我今年二十九岁，相过亲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很多人见自己的相亲对象长得十分漂亮，就甘心做舔狗。 殊不知，这完全是做无用功。 至于原因，很简单。 那些长相漂亮，还需要和人相亲的女人，都有很大问题。 要么她们心高气傲，看不上所有男人。 要么她们已经有男朋友了，只不过因为家庭原因，才不得不过来走个过场。” 张岳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 小白点点头：“没错，我以前相亲的时候，碰到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当我看到对方的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 于是我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没事就和她聊天。 天天嘘寒问暖，约她出来吃饭。 结果呢，当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她对我的态度有些改变后。 对方消失了。” “消失？什么意思？” “她去了漂亮国，她的一个闺蜜告诉我，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国外看看。 感受一下国外的风土人情，尤其是最发达的漂亮国，那里一定是所有人的天堂。 至于我，只是因为对方那段时间死活拿不到去漂亮国的签证，心灰意冷之下，才把我当成她排泄郁闷情绪的宣泄口。” 说到这里，小白有些沮丧：“如果她没看中我，直接说就是。 我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如果不是感觉自己有希望，也不可能天天缠着对方。 从那以后，我就不太相信爱情了。 至于相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反正强扭的瓜肯定不会甜。” 见小白还要滔滔不绝讲下去，张岳拉住他：“行了，咱们已经迟到了二十多分钟，真来不及了。 所以赶紧走！” 十分钟后，一行四人来到小白家门口。 小白看了张岳一眼，又看了一眼詹苏苏。 说实话，虽然张岳答应送自己回来，但在他看来，张岳能把自己送到家门口就行。 谁知对方不仅把自己送到地方，还要和自己一起进去。 这就有点尴尬，毕竟他和张岳、詹苏苏都不太熟。 尤其是詹苏苏，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主动跑来为自己加油助阵，是不是有点离谱？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稍微一想，就打开自家大门。 不管怎样，人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而且以詹苏苏的身份，原来来自己家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别人绝对求都求不来。 “哎呀，我说你这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出发了。 刚才你大姨还给我打电话，人家姑娘都到了快半个小时了。 本来作为男方，咱们就应该早点出发，结果现在不仅迟到，还迟到这么久。 咦，胖子也在啊？他们是？” 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她正疑惑的看着张岳和詹苏苏。 两人的气质都不同寻常，尤其是詹苏苏，不仅长得漂亮，还隐隐有一种压迫感。 小白连忙介绍：“妈，他们是我表哥的同事。 我这次和表哥一起出去，就是去找他们玩的。 他们听说我要回来相亲，专门开车把我送了回来。 要不是他们，我还要更晚才能到家。” “这样啊！”小白母亲道，“那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张岳笑道：“阿姨，您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不知道小白今天要相亲，不然也不会耽误他这么久。” 小白立刻抱怨：“是啊，这事你们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一听到你给我打电话就急急忙忙回来了。 结果你竟然还嫌我慢。” 小白母亲白了自己儿子一眼：“行了，一天天的，就你的理由多。 快点换衣服，咱们出发了。” 等小白换衣服的功夫，张岳开口问小白母亲：“阿姨，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以前也相过亲，都是男女双方提前联系好，趁双方都有时间的时候再见面。 现在突然打电话让回来，也太着急了点吧？” 詹苏苏立刻扭头看向张岳，这家伙也相过亲？ 自己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小白母亲也有点茫然：“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才小白大姨给我打电话，说女方希望现在见小白一面。 我把他出去玩的事说了，看能不能再找个时间。 小白出门前告诉我，他这次出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我轻易也不想打扰他。 可他大姨说，女方那边只有今天才有时间，过了今天，想再约就约不上了。 而且她觉得双方能走到一起的概率很大，让我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小白马上就要三十了，他虽然不着急，但我心里着急啊！ 所以我就试探着给小白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回来一趟。” 张岳有点奇怪：“女方今天才有时间？过了今天都约不上了？ 对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实不相瞒，以我的经验看，男女最后想要走到一起，必须双方都有时间去培养感情。 如果对方连相亲都这么赶，八成成不了事。”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我问小白大姨，她只是我让带小白去，其他啥都没有说。” 张岳忍不住道：“这么神秘吗？对方不会是骗子吧？” 第549章 知是故人来 张岳看着小白母亲：“对方什么信息都不透露，不会是骗子吧？” 小白母亲一愣：“骗子？应该不会。 毕竟是小白大姨介绍的，他大姨很细心，如果不是知根知底，根本不会开这个口。” 张岳依旧疑惑：“可问题是，你见过哪个女孩愿意主动等男方这么长时间？ 我知道在你眼中，你儿子是最完美的。 但您应该知道，别人肯定不会这么想。 所以还是防着点好。” 小白母亲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应该保持警惕。” 双方约定的见面地点叫秦氏饭庄，离小白家并不远。 二楼，包间。 当小白走上去，只见一个长相和小白母亲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在那等着。 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小白大姨了。 果然看到小白，对方立刻走过来问：“不是让你快点吗？怎么现在才来，人家都等急了。” 然后不由分说拉住小白就朝包间里走。 结果刚拉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 只见小白站在原地，表情有些羞涩：“大姨，你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这突然把我叫过来，我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点慌呀！” 小白大姨无奈：“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见个人而已，人家姑娘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可是……” 他还没说完，就听小白母亲道：“要不你还是说说具体情况吧？ 小白天生内向，见了生人几乎说不出话。 你多少透露两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不然一会儿进去，万一表现不好，又白白错过一段姻缘。” 见自己姐姐如此护自己儿子，小白大姨只好道：“那行，这个女孩是我一个同学的女儿。 我和他妈妈初中的时候是同桌，两个人关系特别好。 上次因为机缘巧合，我俩再次相遇，然后就开始聊各自的情况。 结果说着说着，我才得知她女儿今年三十岁，现在还是单身。 于是这不就想起了小白。 本来我只是透露一下口风，看看对方的态度。 而对方听完后也没多大反应，这是表示回去后给女儿说一下，看看她的意思。” 小白母亲一愣：“等等，你说对方姑娘今年都三十了？” 小白大姨点点头：“对呀，怎么了？” “三十的话，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小白大姨有些无奈：“我说大姐，您儿子虽然没三十，但也二十九了。 两人总共才差一岁，结果你竟然嫌弃人家年纪大。 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人家不嫌弃你儿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还在这挑三拣四的。 不是我说你，天天把你儿子当成宝贝似的养着。 可他呢，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干啥啥不行，躺平第一名。 但凡他稍微有点出息，也不至于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小白母亲被自己妹妹这么一说，表情有些尴尬：“小白挺好的呀？ 他又不是找不到工作，只是运气比较差。 之前他可在天成整整干了八年，每年都是那里的优秀员工。 最后甚至做到了经理位置，除了他们老板，公司所有事都是他说了算。 只不过这家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小白这叫被迫失业，没办法。” 小白大姨无奈：“被迫失业？ 这世上哪有被迫失业的？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他在的那家破公司压根就不行，让他尽早离职。 一个总经理，一个月工资连五千块钱都到不了。 这样的公司能有什么前途？ 可他呢？偏要认死理。 也不想想，你表现的再优秀，为公司赚的再多，也架不住老板抠门呀！ 他就是不涨工资，你在努力，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唉，算了，不说这个了。 小白你也别生气，我就是随便吐槽两句，你除了不懂变通，其他还是优秀的。 而且我告诉你，这次是人家姑娘自己主动来见你的。 所以不管你有没有看上人家，必须客客气气的，明白了吧？” 小白一愣：“等等，你说什么？ 对方姑娘主动要来见我？” “对呀，我把你的情况和他妈妈说了后，他妈其实也没当回事。 因为她女儿不仅长得好看，还特别挑剔。 这些年她见过的相亲对象半点都不比你少。 他妈妈本以为和女儿说了你后，他女儿会和以前一样，表现的十分不耐烦。 却没想到，当对方听到你的名字，并一反常态表示可以见见。 当然，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按照她妈妈的意思，她女儿应该是年纪大了，意识到了危机，才在这方面积极主动起来的。” 小白本来听了自己大姨的话，精神有些振奋。 然而等到了最后一句，情绪又瞬间平复下来： “行，我知道了。” 他跟着自己大姨朝包厢走去，神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 忽然，最后有人拍他一巴掌。 是张岳。 小白有些疑惑。 张岳笑道：“我觉得你应该振奋一下，把最好的精神状态拿出来。 相亲不易，人家愿意见你，不管怎样，都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有种预感，你能不能脱单，就看今天了。” 不等小白开口，小白大姨就道：“你是？” 张岳笑道：“阿姨您好，我是小白的朋友。 这不听说他相亲，就陪着过来看看。 我觉得小白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够主动。 如果能改变一下，情况绝对能好很多。” 小白大姨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可不是嘛，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格我心里非常清楚。” 小白听了张岳的话，也苦笑道：“我不是不主动，而是见到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是我的情商比较低吧？” “你岂止情商低？你说话能把人噎死知不知道？”小白大姨吐槽。 张岳想了想：“要不这样，一会儿我打头阵，你呢，跟在我后面看我眼色行事。 情商低不要紧，关键是得有对比。 如果有人情商比你更低，这样就会显得你比较聪明。” 小白愣住，他正想问问张岳什么意思，却见张岳已经提着东西进入包间。 包间门打开，里面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另外一个看起来年纪和小白差不多。 而当张岳看到对方的瞬间，表情有些惊愕。 他发现这个女孩虽然颜值没办法和詹苏苏相比，但依旧属于非常漂亮的范畴。 尤其是对方的神态举止，一看就知道属于那种事业有成的女强人。 小白虽然聪明，可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张岳感觉他有点降不住。 而张岳进来的同时，两人也看到了他。 女孩母亲有些疑惑：“你是谁？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张岳连忙微微一笑：“没错，我是小白的朋友。 这不听说他要过来相亲嘛，就也跟着来了。 来来来，阿姨您吃水果。” 张岳将手上的果盘拿出来，很快就摆了一桌子。 见张岳这么有礼貌，对方神色稍缓：“这样啊，谢谢你了小伙子。” “不用谢，你倒是吃呀，这榴莲可是我专门到精品店买的，味道老好了。” 张岳说着，拿起一块就往对方嘴里送。 女人一愣，下意识躲开，然后无奈看着张岳，心想这小伙子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喂自己吃东西的。 张岳见自己投喂失败也不生气，随手把榴莲朝年轻女人嘴里塞： “来，你也吃！” 他这次动作非常快，女人来不及反应，榴莲就到了她嘴边。 下意识的她张开嘴，一股香甜的气息从舌尖传入全身。 只是，女人有点懵。 什么情况？ 自己竟然被投喂了？ 这家伙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连忙将榴莲从嘴里拿出来，抬头看着张岳：“小白人呢？ 既然你已经来了，他应该也到了吧？” 张岳疑惑朝身后看去，发现除了自己，其他人竟然都没进来。 他有些无奈，转身打开门，只见小白表情僵硬的站在门口。 其他人都在他身后等着。 “你怎么不进来呀？你这是怎么了？” 小白此刻脸色有点白，他吞吞吐吐道：“我紧张。” “紧张？”张岳无奈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然后声音突然降低：“那个女人有点不简单，不过我已经重挫了她的锐气。 一会你正常发挥就行。”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他拉了进来。 小白此时也看到了包间内的两个人，发自内心的羞涩，促使他快速低下头。 只是下一刻，他愣住了，然后猛然将头抬起来，看着对面的年轻女人：“你是……静静？” 在小白看到年轻女人的同时，年轻女人也看着他。 不过和小白的震惊惊讶相比，这个叫静静的女人却十分平静。 只见她站起身，神色淡然的对小白道：“好久不见！” 小白此刻也已经回过神，他张大嘴巴：“真的是你？” “怎么，看样子你已经把我忘了？ 那就有点不够意思了，老同学。” 张岳在旁边一直注意观察两个人的表情，现在听这位叫静静的女孩的话，忍不住道：“你们之前认识呀？” 小白连忙点点头：“她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两个三年都在一个班。 而且我和她同桌的整整一年。” 张岳笑了：“没想到这么巧，看来你们倒挺有缘的。” 见到熟人，小白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拘谨。 他连忙道：“快坐，来，吃水果…… 啊，你已经开始吃了？” 静静有点尴尬，她看了张岳一眼。 张岳连忙道：“是这样，我刚才见你迟迟没有进来，怕场面尴尬，就邀请你这位同学吃水果。 当时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现在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客气了。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菜点了没有？” 最后这句问的是小白大姨。 小白大姨摇摇头：“还没点呢！ 我不知道小白啥时候能到，静静也说不着急，所以就一直在等。” 接着她问静静：“你想吃点什么？” 静静则看向小白：“你呢？想吃什么？” 小白没想到静静会这么问，以前他相亲，都是以女方爱好为主。 “什么都行，不过我记得你上学那会，最喜欢吃学校门口的包子对吧？” 静静听到他的话，立刻笑道：“原来你还记得这件事。 没错，咱们学校门口那家的包子，的确非常好吃。” 张岳道：“这样啊，那你喜欢吃什么馅的？ 这家饭店也有包子，而且手艺非常不错。” 谁知静静又看了小白一眼：“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馅儿吗？” 这下小白终于皱起眉头：“啊？你喜欢吃什么馅儿？ 我记得当时你说，只要是那家的包子你都喜欢。” 结果静静摇摇头：“你错了，我当时说的是，只要你请客，其他我都不介意。” 张岳一拍额头：“明白了，你们等着吧，我去点菜。”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不仅仅是老同学，而且上学的时候关系绝对不一般。 而且他终于弄清楚，为什么这个叫静静的女孩，在听到自己的相亲对象是小白后，甘愿在这里干等着，也要见见对方。 说不定两人上学的时候，就已经你侬我侬眉来眼去。 现在说是相亲，倒不如说旧情复燃更加贴切。 既然这样，那点什么菜就不重要了。 包间内。 大家坐下来，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 小白和静静自然坐在一块。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那个时候的事，你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 两人聊了一会儿，但都是静静在说，小白在听。 很多他早就忘掉的事，经对方一提醒，瞬间便想了起来。 静静笑道：“我这人记性一向不错，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变化蛮大的。” “是吗？我有什么变化？” “还有什么变化，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可是相当活跃。 每天拉着这个讲故事，给那个说笑话。 现在反而不苟言笑了一起来。” 小白摇摇头：“其实我一直都没变，只是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现在却多了很多烦恼。 所以我特别羡慕你，到现在都不忘初心。” “谁说的，我现在同样变了很多。 尤其是生活所迫。” “是啊，生活所迫。” 第550章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两人说着，同时愣住了。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彼此竟有一种独特的默契。 或者说心有灵犀。 想了想，小白拿起手机：“要不要加个微信？ 平时有时间多聊聊天？” 静静笑了：“当然要加微信，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等你半个小时？” “那可真的太感谢你了。 你不知道，当我得知竟然有女孩愿意等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心里那叫一个奇怪，什么时候竟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有魅力了。” 静静看着他：“不是吧，你现在这么低调吗？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不仅活泼开朗，而且意气风发。 每一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我拼命学拼命学，也只能和别人一起争第二。” 小白摆摆手：“学习好有什么用？ 这些年我在社会上打拼，才发现做人真的不能太实在。 就像我这样，哪怕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一直都是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但结果呢？ 大学毕业，我入职一家公司，每天拼了命的做事。 把这家公司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到市值过亿。 结果却因为老板是香江赌王，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无以为继。 而我离开之后，竟因为手头拮据，连房子都租不起了，只能在家啃老。 人生啊人生！” 静静面色古怪的看着小白：“你真这么坦诚啊？” 小白点点头：“为什么不能坦诚？ 俗话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咱俩是同学，那就更没必要瞒着你了。” “可问题是咱俩在相亲，难道你不应该装做很有钱的样子，让我对你一见倾心吗？” 小白表情有些古怪：“让你对我一见倾心？ 我说老同学，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要是咱俩之间还藏着掖着，就太没意思了。 更何况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应该挺成功的。” 静静点点头：“只能算成功一半吧！ 我也是打工人，只不过待遇比你高了那么一点点。” “是吗？我离职之前一个月六千五，现在收入直接为零。 你一个月能比我多多少？” “也多不了多少，差不多五百多一点吧？” “能不能给个准数？” “一万七。” “所以你这一点指的是一万？” “不行吗？” “行，当然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尤其是小白，他神色从容，虽然说的是自己生活拮据的事。 可面对静静，却没有半点自卑和不好意思。 至于原因，很简单。 当他得知静静是自己老同学后，更多的是故人人见面的欣喜。 至于两人最终能否走到一起，还是算了吧！ 倒不是他对静静没有想法，而是他这几年见过的相亲对象实在太多了。 像静静这种情况，两人走到一起的概率为零。 如果放在五年前，他肯定会患得患失。 毕竟当年上学的时候，他和静静属于标准的青梅竹马。 而等两人分开后的好几年，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对方。 当然，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工作八年。 这么长时间，尤其是这些年的经历，让小白明白一件事。 学生时代和步入社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那个时候的相互吸引，和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自己心存幻想，以后只会露得一地鸡毛。 所以人还是要学会面对现实。 果然，两人正说着，静静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有任何犹豫，她按了一下音量键。 虽然手机还显示正在拨打中，但她已经将其塞入口袋。 小白疑惑问：“是你朋友吗？ 直接接呗，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静静摇摇头：“没事的，不用管他。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你失业之后都在家干什么，能不能和我讲讲？” 小白有些疑惑：“失忆后当然什么都不干，这有什么可讲的？” 然而静静摇摇头：“行了，就别骗我了。 我还不了解你，从小就争强好胜，事事都要拿第一。 你虽然属于被迫离职，心里肯定不甘心，对吧？” 小白点点头：“被你猜出来了，没错，我的确非常不甘心。 而且经历过这件事后，我内心非是非常抗拒为别人打工的。 那句话说得好，作为打工人，我们绝对不能摆烂，而是要虚心学习，努力进取，把公司当成自己家。 只要你肯努力，最多一年，你的老板就能把奥拓换成奥迪。” 静静瞬间竖起大拇指：“你还是这么有趣。” 小白嘿嘿一笑，刚要说话，结果有人敲门。 大家还以为是张岳，结果当门打开，只见一个穿着紧身西服的男子站在门口。 他看着静静，手上捧着一大束鲜花：“静静，原来你真的在这。 给，送给你。” 静静愕然看着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 哦，忘解释了。 这段时间得知你请假，我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恨不得马上见到你。 于是我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非常惊喜？” 小白大姨看着眼前的西装男子，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是谁呀？” 西装男子回头：“阿姨你好，我叫杨伟，是静静的同事。 请问你是？” 小白大姨没好气道：“你没有经过允许，就私自闯进来不合适吧？” “怎么就不合适了？” 小白大姨指着小白：“难道你不知道，静静现在在相亲吗？ 这可是终身大事，要是因为你，让他们两人心生嫌隙，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你的罪过就大了。 所以请赶紧离开。 不管你找静静有什么事，也请你们私下里说。” 杨伟一愣，然后看着静静：“你真在相亲呀？” 静静点点头，指着小白道：“他叫小白，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 因为年龄问题，我们父母催的都比较急。 所以我也不打算再拖了，准备一个月后和他结婚。 到时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然后又对小白道：“这是我们公司老板的儿子，也是我的同事。” 小白看看静静，又看看杨伟，沉吟片刻，他站起身：“你好。 听静静说，她入职之后多蒙你的照顾。 在这里，我要以个人的名义向你表示感谢。” 杨伟听了静静的话，却没有任何意外。 他嘿嘿一笑：“是吗？ 不过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看你的衣着打扮，经济应该不宽裕吧？ 实不相瞒，静静可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员工，也是最好的产品经理。 我爸的公司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全都靠她。 所以在我眼中，他的另一半应该是哪种事业有成、英姿勃勃成功男士。 事先声明，我不是质疑你。 而是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还不如自己的妻子优秀，那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小白点点头：“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一个成功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但问题来了，难道那些不够优秀的人，就只能蹲到桌子底下不敢见人吗？ 现在是现代社会，早就不应该有所谓的大男子主义。 而且很多时候，夫妻两个人都非常优秀未必是好事。 因为居家过日子，只能有一个话事人。 静静优秀，那我和她结婚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当家庭妇男。 每天给她洗衣做饭，以后有了孩子还可以带孩子。 从而最大程度地解决她的后顾之忧，让她可以更加安心的在公司上班，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但相反，如果我和他一样优秀，也在一家公司当总经理。 那么我们一旦结婚，反而会产生不可调和的家庭矛盾。 比如谁洗衣？谁做饭？ 现在她一个月挣一万八，而我就按一个月五万计算。 她的一万八就会显得有些少。 这样为了家庭能够和睦，她就只能被迫辞职，在家洗衣做饭。 你说静静这么优秀，如果一味的在家带孩子，相信用不了几年，她就会泯然于众人，成为一个斤斤计较的家庭主妇。 我想这一点也是你绝不想见到的，对吧？” 杨伟听小白说完，整个人直接就沉默了。 没错，他刚才之所以先给静静打电话，又强行闯进来。 是他知道，静静在和人相亲。 虽然心里清楚，以静静的骄傲，绝对不会看上男方。 她的相亲，只是从某种程度上，去照顾父母的心情。 可问题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 结果没想到，静静的相亲对象竟然如此奇葩。 别的男人碰到静静这样的美女，肯定会拼了命的展现自己，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而自己一讽刺，就会让他惊慌失措，进退失据。 谁曾想…… 他只好看向静静：“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静静点点头：“不行吗？我觉得他挺好的？” “挺好的？”杨伟的脸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搐，“你竟然把这种一心想做家庭妇男的穷光蛋看成宝？ 拜托，如果你真打算一意孤行，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时就真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虽然大家都能看出这家伙对静静的心思。 但不管你和静静到底什么关系，也不该在现在这种场合闹事。 这是规矩。 就在大家思考该如何反驳的时候，忽然门打开。 是回来的张岳。 他笑着对小白道：“聊的怎么样？马上就到午餐时间了，要不要现在上菜？” “上菜？好啊！ 静静以前在公司，最喜欢吃的就是龙虾。 不知道这家饭店有没有？” 说话的是杨伟。 张岳疑惑看着他：“咦，我刚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刚来吗？” 他见对方和静静坐的比较近，一脸恍然道：“你是静静的弟弟对不对？ 今天小白请客，一会一定要吃好喝好。 不然就是我们招待不周？” 杨伟看着张岳：“真的？ 按你的意思，我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了？” 张岳点点头：“当然，既然请客，今天就必须满足所有人的要求。 所以大家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那我要吃龙虾，而且必须是大龙虾，一只不能低于两斤。” 杨伟立刻道，同时心中得意。 就你们这寒酸样，还硬着头皮摆阔气？ 看我怎么让你们原形毕露。 他已经在心中打好主意，等服务员过来，自己就专门捡最贵的点。 一顿饭起码吃个好几万，这么多钱，那个叫小白的穷光蛋肯定不愿意当冤大头。 到时自己就可以拼命讥讽对方，等对方颜面扫地后，再故作大方，替对方把钱付了。 这样静静就能直接看清楚这个家伙的真面目了。 试想一个连请客都付不起钱的人，静静又怎么可能看上他？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见张岳摇摇头：“两斤一个的大龙虾还是算了吧！ 这玩意个头太小，吃着也不过瘾。 最关键的是，这家饭店也没这么大的。” 小白立刻看向张岳：“他们没两斤一只的大龙虾？” “我刚才问了，的确没有。” 小白看向静静：“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吃大龙虾。 有时间我请你吃，保证管够。” 杨伟听他这么说，再次嗤笑起来。 他发现这家伙的脸皮真够厚的。 正要讽刺两句，忽然有人敲门。 接着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漂亮服务员走进来：“先生，你们的菜到了。” 然后将一个大盘子放到桌子上。 而杨伟看到盘子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盘子上面此刻有一只大龙虾。 这个龙虾有脸盆那么大，目测最少也有十斤。 刚才自己虽然叫嚣着要吃龙虾，但他的话才刚说不久。 饭店不可能因为他，才把这份龙虾端上来。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菜是谁点的？ 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张岳。 而张岳则神态淡然：“两斤一只的龙虾，这家饭店的确没有。 他们只有这种十二三斤一只的，虽然个头一般，但没办法。 更大一点的，他们这也没有。 所以大家将就着吃。” 然后看了还在发呆的小白一眼：“愣着干什么，赶紧给静静女士剥虾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指望她能看中你？” 第551章 来，吃饭，都别客气 小白听到张岳的话，连忙点头：“好的。” 然后问静静：“你想吃哪一部分？” 静静看看小白，又看看张岳，脸上全是疑惑。 经过刚才和小白的聊天，她知道自己这位老同学经济并不宽裕。 尤其是最近还处于失业状态。 这只龙虾这么大，饭店最少也得卖好几千。 而现场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只点这一道菜。 所以问题来了，小白很可能会因为这顿饭直接破产，甚至还要背负巨额债务。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勉强笑了笑，静静开口：“我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吃龙虾。 不止龙虾，我对海鲜都不是特别感冒。 咱们吃点家常菜就行。” 静静母亲也跟着点点头：“是呀，不用搞得太复杂，随便吃点即可。” 小白大姨是自己好友，她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硬。 然而杨伟看了静静一眼：“等等，不对呀！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自己最喜欢吃的就是海鲜了。 尤其是龙虾，那是百吃不厌。 当然，这只龙虾比咱们平时吃的要大不少。 但越大的龙虾，口感就越好。 你真不吃吗？不吃那我吃了。” 说完就要去拿，却被张岳拦住：“等等，我刚才怎么没见到你呀？ 你是谁？” 杨伟看了张岳一眼，然后白眼一翻：“我是谁和你有关系吗？” 张岳摇摇头：“你是谁当然和我没关系，但和我白哥有关系。” 张岳指着小白：“实不相瞒，今天是我白哥的大日子。 为了能请静静姑娘吃饭，他专门安排了最高规格的午餐。 这顿饭并不欢迎外人蹭饭。 所以这位先生，不好意思。 请你立刻离开。” 杨伟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脸瞬间就红了。 毕竟一般场合下，除非特殊情况，请客的东家不会轻易撵人。 因为大家都顾着自己的面子。 而像张岳这样直接开口，还说的理所当然的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见杨伟发呆，张岳又重复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杨伟一脸不服，“我凭什么走？ 你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 我是静静的同事，今天专门过来找她。 我也没想到会有人请她吃饭，因为原本是我自己打算请客的。” 他扭头看向小白：“哥们，我呢，恰好有些饿，也不想临时换地方。 要不这样，今天你请客，让我坐在旁边吃一点。 当然我也不白吃你的，饭钱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其实说到一人一半，杨伟是有些吃亏的。 但他自己突然到访，本来就有些理亏。 而且在杨伟看来，自己出一半钱，除了自己吃饭，静静的饭钱也由他来请。 这样静静就不用欠对方的人情了。 他了解静静的性格，如果真的欠了对方人情，肯定会想办法还回去。 而两人现在可是在相亲，在看静静的表现，好像对对方并不排斥。 这让他深深感受到了危机感。 如果再让静静主动找对方还人情，两人一来二去，说不定就要擦出爱情的火花。 那样自己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白有些呆愣。 对方要和自己平摊一半菜金？ 以他豪爽的性格，既然自己请客，那就请好了。 多一个人完全无所谓。 只是他虽然好爽，却并不傻。 杨伟这次来，本就没带什么好意。 甚至他就是来破坏自己相亲的。 如果换做以前，对方改这么挑衅自己，自己的拳头早就招呼上了。 但经过这几年的社会打磨，以及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静静之间充其量，就是老同学叙叙旧。 至于更进一步像恋人那样发展，根本不可能。 首先，两人的工作就不在一个城市。 真要谈恋爱，那也是异地恋。 如果是自由恋爱，异地恋还能凭借双方的感情，勉强维持一段时间。 但相亲就算了吧！ 异地恋的相亲，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其次，就是经济问题。 自己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存款也快花的差不多。 属于标准的朝不保夕，在这样下去，成为着名的三和大神都不是不可能。 而静静虽然没说自己在干什么，但从她的神态举止以及穿着打扮上看，她应该有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 再加上她美丽的外表，身边根本不缺男人追求。 这个杨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惟一的优势，就是和对方是同学。 但这种初中时代的同学关系，又能给自己加多少分呢？ 所以，对于和静静之间的关系，小白从一开始都表现得很淡然。 想到这，他点点头：“可以呀！ 你愿意付一半餐费，就坐下来吃好了。”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张岳一眼。 刚才张岳说的那番话，完全是在为自己出头。 可自己答应杨伟，等于当面拆张岳的台。 虽然自己无所谓，但张岳的面子还是要照顾到的。 结果张岳却去偷偷朝小白竖起大拇指，然后嘴唇微动。 虽然他没有发出声音，但小白还是能看出他要说的话： 干得漂亮！ 小白：“？” 什么情况？自己答应对方支付一半餐费，就算干得漂亮了？ 有点不太理解。 不过他很快就放下心。 不管怎样，张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怪罪。 他喜欢交朋友，只要张岳这边没事，那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静静开口：“喂，你不是要给我剥龙虾吗？动手呀！” 小白愣住：“你刚才不是说…… 哦，明白了，稍等。” 他伸手将龙虾抓起来，然后用力一撕，硕大的龙虾就被撕成两截。 小白拿起勺子，将龙虾的虾黄舀出来放到静静的盘子里：“尝尝。” 静静点点头，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接着脸上全是陶醉。 她朝小白竖起大拇指：“这只龙虾是现场宰杀的，真好吃。” “你喜欢就行。”小白又看向其他人，“大家别客气，吃呀！” 然后将一个龙虾钳子递给静静母亲，又将另外一个递给给自己大姨。 最后吃龙虾身体。 用筷子将里面的肉掏出来，给母亲、詹苏苏、张岳等每人一份。 等差不多分完，只剩下他和杨伟。 小白有点不好意思，加起两根龙虾爪子递给杨伟：“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杨伟：“……” 合着那么大一个龙虾，你每人都分一份，刚好到我这里没了是吧？ 还让我吃龙虾腿？ 这玩意儿有肉吗？ 不对，好像有点肉。 想到自己出了一半钱，要一口都不吃真的太亏了。 于是他开始和龙虾腿做斗争。 正吃着，又有服务员过来。 这次对方端着一个超级大螃蟹。 也就是手机上常见的帝王蟹。 不过这只螃蟹的体型同样非常巨大，只这么一只，就占了小半个桌子。 杨伟眼睛一亮，刚要动手。 龙虾自己吃不到，但吃帝王蟹还是没问题的。 尤其是这么大的帝王蟹，哪怕以他的身家，也是第一次见。 想必一定很好吃！ 然而他刚要动手，一只手就将这只帝王蟹拉到一边。 是张岳。 他笑呵呵的把帝王蟹的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蟹黄。 只是帝王蟹和普通螃蟹不一样，它的蟹黄不多。 这么大一只，打开后也只有一点点。 张岳将帝王蟹的蟹黄挖出来放到詹苏苏盘子里：“来，女士优先，詹经理您吃。” 詹苏苏看了张岳一眼，因为此刻所有人都盯着她。 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然而张岳表情不变，他对众人道：“你们不还知道詹经理，那就让我介绍一下。 詹经理是十月食品厂的财务经理，同时也监管国岳制药厂的财务。 而我作为十月食品厂的普通员工，虽然地位一般，但詹经理还是非常信任我的。 刚才我们之所以迟到，就是詹经理想参观人民公园，但不熟悉路。 我们就选择陪她一块去。 至于小白，则是想加入十月食品厂，所以才跟过去，希望能在詹经理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而詹经理经过对小白的考察，觉得他能力非常出众，完全有资格进入十月食品厂。 小白，现在给你个机会。 你愿意加盟十月食品厂吗？” 小白有些愣神，不过他的反应非常快：“当然愿意。 十月食品厂是我最理想的工作场所，如果能在里面工作，这辈子我就没遗憾了。” 张岳立刻朝对方竖起大拇指：“说的好！ 十月食品厂就喜欢你这种，做人坦诚有理想，有目标，敢打敢拼，估计个人宠辱的年轻人。 所以欢迎加入十月食品厂。” 说完他伸出手。 小白下意识和张岳握手：“谢谢！ 我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詹经理的信任。” 张岳点点头，然后对杨伟道：“这位现在是小白的上级领导，你还有疑惑吗？” 杨伟摇摇头。 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疑惑？ 张岳嘿嘿一笑，拿起一个帝王蟹的钳子放到自己盘子里，又给了小白母亲一个。 接着开始给其他人分，等分的差不多，最后剩下杨伟。 而张岳手中，同样只有一根螃蟹腿，还是最小的那根。 他将螃蟹腿不放到杨伟盘子里：“来，兄弟，我见你刚才蛮喜欢吃腿的。 所以不要客气，尽管造！” 杨伟：“……” 此时此刻，他很想说：你他丫的才喜欢吃腿，你们全家都喜欢吃腿。 但为了保持自身风度，他选择微笑应对。 接着服务员上第三道菜。 第三道菜叫佛跳墙。 盛装佛跳墙的是一个个白色的碗。 只不过这种碗要比普通的瓷碗大上不少。 看到服务员端菜后，张岳连忙站起来，先拿出两个递给小白。 小白会意，将两个一个递给静静，一个递给静静母亲。 而此时，张岳已经将佛跳墙分给了小白大姨、小白母亲、詹苏苏等等。 直到分到最后一人，也就是杨伟，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佛跳墙少了一个。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我刚才不知道你突然会来，所以是按人数要的。 不过没关系，服务员，再给我们上一份。”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啊，张先生！ 佛跳墙因为工序比较多，准备起来非常麻烦。 这些已经是我们店里今天所有的佛跳墙，如果真想吃，最早也要等到明天。” 说完一脸古怪的看着张岳。 对方刚才点菜的时候，问还有多少佛跳墙。 然后非常豪爽的表示他全包了，让服务员按照人数每人盛一大碗。 这也是现在用的碗，比普通瓷碗要大的原因。 你自己都买完了，还朝我们要，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张岳显然也愣了一下：“这样啊？那不好意思！ 你们这有鸡蛋酸汤没？” “您如果要可以现做的。” “那给这位先生来一碗。” 张岳笑着指着杨伟，服务员点点头：“好的，请稍等。” 等服务员离开，张岳对杨伟道：“你是第一次来豫省吧？ 实不相瞒，在我们遇上有一道非常经典的汤。 它用蒜黄、豆腐、鸡蛋等材料制作而成，既有胡椒的辣又有醋的酸。 非常好喝解腻。 我们这边一般摆酒宴，都必须上这碗汤。 加上它总是以最后一道菜的身份出现，又因为里面有打散的鸡蛋花，所以我们又叫它滚蛋汤。 意思是，这已经是最后一道菜了，吃完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杨伟眼皮跳了一下，他怀疑对方这么说，是故意点自己。 只是他没有证据。 接下来服务委员继续上菜，而经过刚才的三道菜，菜品终于正常起来。 比如第四道就是一份凉拌牛肉。 杨伟终于能正常吃饭了。 然而好景不长，第五道菜是清蒸大生蚝。 张岳还是按照人数点的，依旧没有杨伟的份。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张岳大手一挥，让服务员再做两份给杨伟。 蒸生蚝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端上来。 然而杨伟却已经没了吃的心情。 看眼前这些人吃的一个比一个兴奋，他却只能坐在那干等。 即使一会生蚝端上来，依旧让他有种吃剩饭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岳点的菜陆续出现在餐桌上。 只是原本还其乐融融的氛围，场面多少有点冷。 原因很简单，张岳点的这些菜，要么食材非常难得，要么制作工序复杂。 而不管哪一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贵。 所以吃这样一顿饭需要多少钱？ 第552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对此，张岳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他依旧嘿嘿笑着招呼大家吃饭。 态度很热情，手脚很勤快，让所有人都宾至如归。 和张岳一样镇定的，自然是詹苏苏。 别说这种规格的饭局，比这个更高的，她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 当然，还有胖子。 十月食品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搞员工聚餐。 而每次聚餐，菜品都特别丰盛。 如果让胖子花钱，他肯定特别心疼。 不过单论这些食材本身，已经吓不住他。 小白最开始也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 不就是一顿饭吗？ 自己混的再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只有杨伟的脸色越来越白。 刚开始因为张岳故意搞怪，所以杨伟想吃菜，但根本轮不到他。 后来随着上来的菜越来越多，一些胃口小的女士已经吃的差不多。 这时候杨伟完全可以敞开了吃。 然而他却早就没了吃饭的心情。 因为服务员每上一份菜，他都在心中将菜金悄悄算进去。 而这顿饭截止到现在，已经花了十二万。 而且看服务员上菜的速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所以这家伙到底点了多少菜？ 终于，一个服务员走进来：“张先生您好，您的酒已经帮您醒好了。 您看现在要不要喝？” 张岳摆摆手：“端上来端上来，早就等着了。 然后服务员推进来一辆餐车，餐车放着六瓶红酒。 而每瓶红酒的盖子都已经打开，红酒旁边是一圈透明玻璃杯。 红色酒液已经倒了进去，酒液犹如鲜亮的玫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是八二年的拉菲？”杨伟再也忍不住失声惊呼。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如果说到红酒的牌子，现场众人大部分都没听过。 但如果说到八二年的拉菲，绝对家喻户晓。 因为在那些影视剧中，这种酒就是身份和尊贵的代名词。 不管是谁，不管在任何场合，只要说一句来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就一定是全场最靓的仔。 当然，怎么才能展示自己的尊贵和身份地位？ 必须是钱！ 所以八二年拉菲另外一个代名词，那就是贵。 贵到离谱，贵到普通人哪怕喝上一口，都得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杨伟再也忍不住：“这酒多少钱一瓶？” 张岳看向服务员：“这酒有多少钱一瓶来着？” 服务员微微一笑：“几位先生好！ 我们饭店这种酒，标准售价是一瓶二十四万。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红酒价格大跌，尤其是高端酒的跌幅更大。 再加上以我们老板和张先生的关系，这些酒我们收个成本价即可。”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 到底多少钱一瓶直接说不就行了？ 不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我们又不是付不起钱。” “不好意思，这种酒张先生买的话，一瓶只需八万即可。” 听到八万两个字，杨伟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瓶酒八万？ 这也太离谱了吧？ 哪怕他是八二年的拉菲，八万块钱依旧很贵。 尤其是张岳这家伙，你开一瓶不就行了，竟然直接开六瓶。 一瓶是八万，六瓶就是四十八万。 自己分一半，二十四万直接没了。 这时，一杯酒放到杨伟面前。 是张岳。 看着杨伟，张岳的笑容里充满诚意。 然后他举起酒杯：“本来这种红酒我感觉有点小贵，所以总共才点了两瓶。 但现在杨先生愿意支付一半的钱。 那还犹豫什么，必须敞开了喝。 这六瓶如果不够，那就再让服务员开六瓶。 总之，必须过瘾。” 结果他话刚说完，一脸幽怨看他的，已经不是杨伟自己。 还有小白，以及小白的母亲和大姨。 虽然张岳通过话术，让杨伟主动分摊了一半饭钱。 可问题是，另外一半也需要自己承担呀！ 光这六瓶酒就二十四万，而这一大桌子菜估计也得有十来万。 平均下来，哪怕两人平摊，小白也得拿三十万出来。 三十万他们家倒是有，但这笔钱是他们一家人的全部积蓄。 是等小白结婚的时候，给他买房子用的。 结果一顿饭就被张岳给吃没了，你这得多败家呀！ 而张岳说完，直接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做出一副非常豪爽的样子。 得，这下想退也退不了了。 就在这时，杨伟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 然后站起身，三两步就走出包间。 胖子突然开口：“这家伙不会吓跑了吧？” 詹苏苏点点头：“很有可能，我见他刚才跑的蛮快的。 说不定现在已经冲到楼下了。” 说完她一脸促狭地看着张岳。 没错，以她对张岳的了解，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因为张岳早就把菜点好了，而他正要回来，就看到了刚要进门的杨伟。 简单听对方说几句话，张岳就大致猜出对方的目的。 然后他扭头又回到前台，把刚才订的菜全部取销，接着将这家饭店所有最好的菜都安排上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不是富二代吗？ 那我给你一个装富二代的机会，一顿饭直接花掉六十万，就问你开不开心？ 果然，哪怕已经帮他砍掉一半，杨伟依旧没能顶住压力，果断逃走了。 对此张岳并不在意。 对别人来说，六十万绝对是天文数字。 可放在张岳面前，也就是一串数字。 相信杨伟这么一跑，以后估计就再也不敢在静静面前充大款了。 而小白就可以奋起直追，虽然不一定能把对方追到手。 但不管怎样，张岳已经把机会给他创造出来。 自己把握不住，就算神仙来了都没有办法。 “吃啊，都愣着干什么？ 尤其是这种菌子汤，用的全是野山菌。 平时想吃都吃不到。” 他拿起勺子给自己盛的一大碗，吃的那叫一个香。 突然，小白哈哈一笑：“对，大家尽管吃，千万别客气。 这么好吃的饭菜，如果浪费就太可惜了。” 张岳看了小白一眼。 他既然知道杨伟的心思，自然也能猜出小白的心思。 六十万的菜金两人对半分，杨伟分三十万，小白当然也得分三十万。 所以从压力上看，小白半点不比杨伟少，再加上家境原因，更是没办法和对方比。 结果却没想到，仅仅这一顿饭，就足以让自己倾家荡产的小白，反而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大气魄。 至于杨伟，算了，还是不提了。 不过小白放得开，小白母亲和大姨可没这么放开了。 让人一会儿对视一眼，一会儿又看向张岳，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张岳并不知道，杨伟离开包厢后没有跑路，而是径直走进卫生间。 然后他拨通一个电话：“三叔，我是阿伟！ 对，是这样，我想向你借点钱，可以吗？ 不多，二十万吧！”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二十万？没问题，你稍等一下，我立刻给你转过去。” “谢谢三叔。”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我的钱也就是你的钱。 对了，你要这二十万干什么？ 用来零花，还是想买东西，又或者拿来投资？” 结果就听杨伟摇头道：“都不是，我请人吃了顿饭，然后和其中一个人，一人一半支付饭钱。” 杨伟三叔点点头：“可以呀！ 如果下次请客的时候你自己请就行了，没必要和其他人一起，这样你既花了钱，也得不到别人的感激，完全鸡飞蛋打。” “我明白。” “等等，不对吧？ 就算你要请客，也没必要直接花二十万吧？ 放眼整个中州，就没有一顿饭要花这么多钱的酒店。” 杨伟苦笑：“你说的我都懂，可问题是这顿饭我们吃了六十万。 我支付三十万，是完全合情合理合法的。” “什么？你要支付三十万菜钱？” 谁知三叔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你小子是不是被人用仙人跳给骗了？ 什么饭局能有三十万规格？” 杨伟苦笑：“对方叫秦氏庄园。” “我知道这个地方，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 记住，在我到之前你不允许给别人，哪怕一分钱。 明白了吗？” “明白了。” “明白就好，最后一件事，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冲动和意气用事。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我多问一句，你肯定被他们坑惨了，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就好。” 三叔的动作非常快，杨伟只等了七八分钟，就见一辆车快速开到楼下。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杨伟的三叔。 对方穿着黑色西服，脖子上挂着两个手链，秃头，嘴里还有一根雪茄。 看他的穿着打扮，说不定当年也是江湖人士。 杨伟连忙过去迎接，看到自己侄子，杨伟叔叔显得非常开心。 他摸摸杨伟的脑袋：“走，跟我进去，我倒想看看对方是何神圣。” 杨伟立刻道：“没问题，我之前好像听他们说，有一个十月食品厂的经理在。” 杨伟三叔原本矫健的步步伐下意识一顿，然后他扭头看向杨伟：“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对方有个经理。” “不是，前面那句，她是哪个地方的经理？” “中州本地，而且是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经理。” “难道真是她？” “三叔，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意外。能说说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这不我大姨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嘛！ 我当时有点小事，本不想麻烦对方。 但詹经理却非常热心，竟然主动把我送到自己家门口。 甚至还过来帮我撑场子。” 然而杨伟三叔却长长松了口气，他看了自己侄子一眼：“进去吧，对方绝对不可能是詹苏苏詹经理。” “为什么不是？”杨伟有些不解。 “很简单，你一没背景，二没实力，以詹苏苏的身份，凭什么花这么长时间，去推举一个人。 所以今天来的这个人，要么是个冒牌货，要么自己工作的地方也叫十月食品厂。 但绝对和我知道的十月食品厂完全不同。 走，看我怎么把对方揭穿。” 说完他迈步而入，脸上全是微笑：“大家好啊！ 不好意思，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众人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了杨伟和杨伟三叔。 然后他们就愣住了。 杨伟不是因为这顿饭太贵，吓跑了吗？ 怎么会突然回来？ 而且他不仅回来了，还带了另外一个人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白母亲，她连忙站起身：“不打扰不打扰。 这位先生快坐，吃饭没有，我再让服务员上两个菜。” 当她得知张岳点的这六瓶酒价值四十八万后，整个人都懵了。 要知道这些酒可是要儿子出钱的啊！ 其实当她听张岳说，这些酒一瓶六万后，瞬间就像站起来和张岳理论。 是了解她性格的小白赶紧拉住她，让她稍安勿躁，她这才能坐到现在。 虽然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如此淡定，但既然儿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小白母亲是看着儿子长大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儿子有多优秀。 而当她听杨伟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的时候，小白母亲瞬间洞悉了一切。 为什么这位自称是杨伟三叔的人会主动来这里？ 当然是要给这桌菜买单。 至于原因，很简单。 虽然这桌菜的菜金对自己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那些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刚才儿子那位同事挑衅杨伟的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杨伟能败退吗？ 肯定不能啊！ 可他有没有这么多钱怎么办？当然是搬救兵。 他三叔就是他的救兵。 对这样来救命的土豪，自己必须欢迎。 杨伟三叔对小白母亲的表现很满意，他大喇喇坐下，然后道：“饭就不吃了，我是吃饱后过来的。” 小白母亲笑道：“这样啊？你可真客气。 其实我们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要不咱们直接结账走？” 杨伟三叔见小白母亲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表情有点惊愕。 对方什么意思？不会是让自己帮她结账吧？ 他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下一刻，他长大嘴巴，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第553章 你真想去十月食品厂干活 杨伟三叔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是詹经理？” 詹苏苏有些奇怪的看着杨伟三叔：“你是？” 杨伟三叔连忙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叫杨大刚，是钢铁烧烤店的老板。” 詹苏苏依旧疑惑：“你是十月食品厂的客户吗？ 不好意思，我真没印象了。” 杨大刚连忙道：“没关系，你对我没印象很正常。 我的钢铁烧烤店在粤省那边，因为离中州比较远，所以我只来过一次。” 杨大刚记得很清楚。 当时十月食品厂召开客户大会，一起来的客户有将近五千人。 吴大川带着十月食品厂的高层和他们见面时，所有人都主动过去搭讪。 包括自己。 只是当时自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吴大川身上。 至于詹苏苏，由于人数太多，自己只能隔着很远看了对方一眼。 所以对方对自己没多大印象，自己却对对方印象深刻。 詹苏苏愣了一下，随即想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钢铁烧烤店的老板啊！ 我虽然没见过你，但对你的店可是印象深刻。 你现在应该已经开了一百三十七家连锁店吧？” 杨大刚立刻竖起大拇指：“没错，我的确已经开了一百三十七家连锁店，没想到你连这个都记得。” 杨大刚的连锁店数量，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包括杨伟。 原因很简单，并不是他想故意隐瞒。 而是自己的连锁店扩张太快了，每隔几天就要开一家。 如果不是他每天都要盘账，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店铺。 可詹苏苏却记得如此准确，对方在这方面绝对花了不少心思。 旁边，杨伟看到这一幕，瞬间就愣住了。 什么情况？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詹苏苏？ 这也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他把自己三叔叫过来，是要给自己撑场面的。 这种撑场面，可不是帮自己付账这么简单。 还要故意针对詹苏苏，以及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可现在对方竟然真是詹苏苏，也太离谱了吧？ 当然，如果詹苏苏是其他企业高管，以三叔护短的性格，肯定还会偏向自己。 但偏偏是十月食品厂。 三叔的钢铁烧烤店，之所以能把门店开一百多家，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功不可没。 可以这么说，三叔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而且日进斗金，全是十月食品厂的功劳。 原因也很简单。 杨家世世代代都是生意人，三叔也不例外。 所以他从十八岁就开始做生意。 刚开始是小生意，然后越做越大。 结果不管三叔做什么生意，一律都在赔钱。 尤其是餐饮。 他用十年时间，开了二十多家店。 可以这么说，放眼国内，任何形式的餐饮店，他都开了一遍。 比如火锅、私房菜、农家菜等各地特色菜。 包括各种小吃，米线馆、凉面、热干面等。 前前后后亏了将近三百万。 因为这件事，把杨伟爷爷愁的，白头发都多出一大片。 要不是自己家底殷实，足够对方折腾。 按照杨大刚的风格，杨家早就破产了。 就在杨伟以为，自己三叔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一次机缘巧合，他开了一家烧烤店。 三叔开这家烧烤店纯属偶然。 他只是那段时间迷上了烧烤小啤酒，买着吃不过瘾，还想着开个小店娱乐一下。 已经失败了太多次，早就麻木了，同时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所以他已经开始摆烂。 可没想到，三叔选择的材料供应商，竟然是十月食品厂。 当时十月食品厂的一名销售跑到粤省谈业务，偶然遇到三叔。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三叔扛着鱼竿，准备秀一下自己的钓鱼技巧。 而那位业务经理同样喜欢钓鱼。 两人通过交流，都很佩服对方的钓鱼经验。 一来二去，彼此就熟悉了。 三叔为人很讲义气，知道对方在推销食品，直接就和他签订了供货合同。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份合同，直接改变了他一生。 钢铁烧烤店开起来后，生意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一天准备的食材，连半天都不到，就彻底卖空了。 三叔本以为这是特例，毕竟那天他开业大酬宾，所有食材一律半价。 可等到第二天，钢铁烧烤店的客流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至少一倍。 这些人都是冲着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来的。 没办法，绝味系列实在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来。 对于普通店主，碰到这种事自然欣喜若狂。 可在三叔眼中就不一样了。 他找到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没有犹豫，他直接找到杨伟爷爷，向对方要了一百万，开了五家门店。 刚开始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包括杨伟的父亲在内，都觉得他这样太激进了。 完全是拿钱打水漂。 可事实却证明，杨伟三叔的判断非常准确。 这五家连锁烧烤店开业后，生意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不仅客流量爆满，员工更是想辞职。 至于原因，是太累了。 从早上忙到晚上，一天恨不得忙十八个小时。 直到三人叔当场给这些服务员将工资翻倍，才稳住局面。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三叔是绝对离不开十月食品厂的。 一旦十月食品厂停止给他供货，那他这一百多家连锁店，惟一的下场就是关门大吉。 就在这时，詹苏苏指着杨伟：“他是你侄子吗？” 杨伟三叔脸色一变，然后连忙陪笑：“没错，他的确是我侄子。 我侄子太不争气，竟然跑到中州胡闹。 尤其是和你们一起吃饭，明明说好了要付一半钱。 结果竟然偷偷跑了，完全是在丢我们老杨家的人。 所以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詹经理你也在。 这样，为了给大家赔罪，也为了惩罚我管教无方。 今天这顿饭我请。 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千万别和我客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方竟然愿意把所有饭钱都拿出来，这也太豪爽了吧！ 要知道这可是六十万，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才赚这么多。 尤其是小白母亲，她起身朝杨伟三叔竖起大拇指： “杨先生，太感谢了。 我们正因为这些菜的菜前发愁，没想到您一句话就解决了问题。” 小白大姨也道：“感谢杨老板，祝你以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 然而对于这些吹捧，杨伟三叔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神情忐忑的看着詹苏苏，只希望对方不要计较。 詹苏苏看了杨伟三叔一眼：“既然这样，那就谢谢你了。 如果你只需要付一半菜钱就行，剩下的一半我这边来付。” “那怎么成？必须我全部支付。 几十万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不由分说，拿起卡片就刷卡，同时心中松了口气。 看詹苏苏的样子，应该是不打算和自己计较。 这就太好了。 等把账付完，扭头见杨伟还站在餐桌前，他一把拉住对方就往外走。 杨伟有些愣神：“三叔，你干什么？ 我还没吃饱呢，让我吃点再说。” 杨伟三叔没好气的瞪着自己侄子：“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天天就知道吃吃吃。 警告你啊，那个叫什么静静的，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和她来往。” “这……有点过分了吧？ 哎哟，别打别打，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杨伟脸上全是委屈。 他当然知道三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尤其是那个小白，听意思对方好像也要加入十月食品厂。 十月食品厂可是三叔的金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对三叔来说，和事业相比，牺牲一下侄子的终身幸福非常划算。 所以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见杨伟三叔拉着杨伟离开，包厢内，张岳笑道： “各位，既然已经吃的差不多，要不咱们散了？” 但此刻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小白母亲，小白大姨，静静母亲，三个女人全都震惊的盯着詹苏苏。 尤其是小白母亲，之前她只是觉得詹苏苏长得很漂亮，儿子能认识她，绝对非常幸运。 说不定对方是看自己儿子看顺眼了，知道他来相亲，所以才跟过来看看。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詹苏苏的表情。 万一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个二女抢一夫，那乐子就大了。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因为她发现，这个叫詹苏苏的姑娘，注意力都在她旁边那个小伙子身上。 至于自己儿子，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哪怕一眼。 而旁边那个叫陈剑的小伙子，只对自己儿子非常看好，好几次都主动帮忙。 所以她才猜测，詹苏苏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那个小伙子。 可她万万没想到，詹苏苏竟然有这么巨大的能量。 而小白母亲也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旁边那个小伙子说儿子可以去十月食品厂上班。 对于十月食品厂，她之前只是听儿子提过一两句，也没在意。 但现在嘛…… 能让杨伟三叔直接服软，又让儿子一直念念不忘，这家食品厂看起来很不简单。 所以她问：“詹经理，我儿子真能去十月食品厂上班吗？” 詹苏苏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白先生不管应变能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他能到十月食品厂上班，是食品厂的荣幸。” “真的，太好了。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随便问。” “我儿子去上班的话，一个月不知道能拿多少钱？” “妈！”小白的脸瞬间就红了。 自己能去进十月食品厂，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至于工资待遇，入职后肯定会知道。 而且十月食品厂向来以高福利，高待遇着称。 所以这事根本没必要问。 然而小白母亲却不乐意了，她瞪了儿子一眼： “你小子懂什么？咱们给人干活不就是为了钱吗？ 这有什么可遮掩的？” 她扭头看向詹苏苏：“姑娘，你说是吧？” 詹苏苏点点头：“阿姨说的对，员工入职，待遇肯定要讲清楚。” “就是。 实不相瞒，我儿子当年我可是985毕业的高材生。 他工作后，仅仅一个半月，就被提拔成组长。 半年后直接成了经理。 在他们公司，除了老板，剩下的就是他说的算。” 詹苏苏竖起大拇指：“白先生的能力，我一直都是非常认可的。” “你认可就好，不知他的待遇……” 詹苏苏道：“我知道白先生很优秀，不过我们十月食品厂有个规矩。 那就是无论任何人，都要从基层做起。 基层员工的薪资待遇要比领导层低一点，但没关系，只要白先生展露出自己的才能，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 至于基层员工，因为是计件工资，所以您儿子一个月能赚多少并不好说。 不过应该不低于一万五。” 此话一出，小白母亲瞬间就愣住了：“等等，你说多少？” “不低于一万五。” “真的？” “当然。 十月食品厂上个月给员工发工资，低于一万的两人，低于一万五的六人。 这八个人之所以工资低，是他们家中有事，主动请假的缘故。 只要不请假，或者说请假时间低于三天，工资都在一万五以上。” 说完她扭头看向胖子：“他也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你如果不信，可以向他核实。” 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詹经理说的对，但不全对。 因为在十月食品厂，月工资的最低标准是一万八。 如果你一个月挣的钱少于这个数，就说明偷懒了。 而偷懒，是会被组长警告的。” 小白母亲坐在那愣了半天神，忽然她抬起头问詹苏苏：“詹经理，你的十月食品厂还招人吗？ 你看我能不能也去干活？ 你放心，我很勤快的。 以前我在电子厂上班，整个车间我都是冠军。” 詹苏苏看着对方：“真的？那你好厉害。” 然后看向张岳。 十月食品厂是张岳的，具体怎么办也都由张岳说了算。 她虽然给人的气场较大，但也就是个传声筒。 旁边，目睹全过程的张岳笑了。 他问小白母亲：“阿姨，你真想去十月食品厂干活？” 第554章 你怎么真的来了？ 小白母亲立刻道：“肯定啊！ 你不知道，我在电子厂上班，哪怕拼了老命，一个月也才挣一万多点。 可就这一万多点，我也领了一次，下一个月就被开除了。” 张岳一愣：“被开除了？为什么啊？ 是你违反人家厂里的纪律了吗？” “怎么会？我这人平时没事的时候虽然喜欢和人聊天。 但只要是上班，从来就不说话。 至于原因，很简单，我所在的电子厂凭的是多劳多得。 你干的多，挣的就越多。 我和人聊天，多影响挣钱啊！ 至于被开的原因，是我干活干的太多了。” 张岳：“？” 他有些奇怪：“干活干得多也能被开除啊？” “可不是嘛！ 开除我的是我那个组长，我们是做小夜灯的。 安装一个零件一毛五，我一天最多能安装两千五六百个。 但和我一起干活的人一天只能装七八百。 我一天三百多，他们一天只有一百二。 组长不用干活，一个月有六千。 其他人辛苦一个月，最多也就挣四千块钱，他心里很平衡。 但我过去后，第四个月就挣一万多。 他心里立刻不平衡了，领完工资后边，就告诉我明天不用上班了。” 张岳愕然道：“这样啊？那他也太嫉贤妒能了。 难道你就这样算了？” 小白母亲道：“怎么可能？我心里不服气，直接去厂长办公室找厂长。 厂长得知这个消息后，把我们组长狠狠批了一顿。” 张岳奇怪问：“是吗？那你怎么还要离开？” “我不是说了我被开除了啊！” 张岳：“？” 他有点不太理解。 小白母亲无奈道：“虽然我找厂长把我们组长告了，但他也就挨了一顿批，依旧是组长。 至于原因，他是厂长的小舅子，人家关系硬，没办法啊！” “是吗？那也不能把你开除啊！ 毕竟亲戚归亲戚，你是帮他挣钱的。 他脑子有病才会开除你这个财神爷。” 小白母亲道：“你不懂，他会开除我，是我从电子厂离开后，他就把计件的单价涨了。 之前安装一个电子件给一毛五，现在只给一毛。 至于理由，他的意思是，既然我一天能安装两千多个，别人肯定也能。 所以他把计件单价定的太高了，必须调一下。” 张岳愣住：“是吗？那这样一来，其他工人原本一天只能挣一百二，调整之后就变成了八十？ 一个月才两千多块钱，没人愿意给他干活吧？” 小白母亲无奈：“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正等着看老板笑话。 可你猜怎么着？ 其他工人为了能多挣钱，自觉开始加班了。 每天加两个小时班，干够一百二十块钱收工。” 张岳：“……草！” 饶是他自诩涵养很好，依旧爆了句粗口。 一拍桌子，张岳道：“阿姨，只要你愿意，和小白一样去十月食品厂上班。 你放心，十月食品厂从来不会无故开除员工，更不会搞降低工作量单价的花活。 你在那里只需要安心挣钱就行。”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我到了十月食品厂一定好好干，给我儿子攒结婚用的钱。” 旁边。 两人说的话胖子全程都在听。 小白母亲是他大姨，大姨之前到电子厂打工的遭遇，他已经不知听过多少遍。 所以张岳听起来很震惊，他却早就习以为常。 而当小白母亲表示自己也想进十月食品厂的时候，他内心全是不屑。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进入十月食品厂有多难。 小白能进来，就多亏了自己厚着脸皮找詹苏苏求情。 但人家詹经理愿意安排一个人，就已经非常够意思，怎么可能把小白母亲也安排进去？ 根本不可能。 事实也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詹经理听了小白母亲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往下说。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小白母亲却不死心，继续开始诉说自己的前尘往事。 但你说就说了，和詹苏苏说不行吗？ 非得拉着一个普通员工在那墨墨迹迹。 他能做得了主。 然而胖子听着听着，就听这个普通员工竟然让对方明天去十月食品厂报导。 不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大言不惭的？ 他刚想劝阻两句，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就住了口。 詹苏苏还在旁边，对方都没有发话，自己开口，就成了越俎代庖。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朝詹苏苏看去。 却见詹苏苏只是站在旁边，神色平静，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这种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讽。 摇摇头，算了，让大姨高兴一会吧！ 等她自己发现不对，自己再和她解释。 反正小白已经确定能进十月食品厂，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管怎么说，大姨都应该高兴才对。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 小白和静静虽然是同学，但两人这次的相亲也算成功了。 所以大家就给两人创造机会，让他们单独聊聊天。 当然，最后能不能成还得看缘分。 胖子回到家，打开门，就见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那里玩积木。 见到胖子，小女孩眼睛一亮：“爸爸，你回来了？” 胖子笑道：“回来了，你妈呢？” 话刚说完，就见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来：“我刚做好饭，赶紧洗手吃饭了。” 胖子一愣：“不是说了让你们提前吃，不用等我吗？ 我已经吃过饭了。” 胖子媳妇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怕你没吃饱吗？ 而且现在才下午一点多点儿，不算晚。” 胖子无奈道：“我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对了，这是我带回来的一些剩菜，你们可以热一下一起吃。” 胖子媳妇一愣：“剩菜？不是不让你打包剩菜回来吗？ 我知道你平时比较节俭，但和你同事一起吃饭，还是要注重一下身份。 你现在可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丢人的可不止你自己，还有十月食品厂。” 胖子无奈看了妻子一眼。 以前两夫妻过日子，生活中没少闹矛盾。 每次他都是被批判的对象。 比如袜子不是每天都洗，睡觉打呼噜，洗一次澡不超过五分钟，在家中随意抽烟等等。 总之，在他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小事，在他媳妇眼中就是罄竹难书。 这种情况直到他入职十月食品厂，第一个月拿回一万六千块钱的工资后。 他的待遇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各种毛病瞬间不再是毛病，很多反而成了优点。 尤其是当他第二个月月收入两万，第三个月拿到两万五后。 他媳妇的态度又升级了。 这次不仅各种毛病全无，甚至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给他开绿灯。 自己想喝酒，媳妇直接买好。 想抽烟，媳妇不仅给他买好，还给他点上。 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不管做什么，都必须注意自己的体面。 尤其是十月食品厂的体面。 至于原因，用媳妇的话说，就是这份好工作来之不易，必须珍惜。 万一因为自己做事不检点，导致丢了工作，那才冤枉。 胖子也深以为然。 十月食品厂的工作有多难得，他比任何都清楚。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十月食品厂有过详细的了解后，他觉得媳妇有点过于紧张了。 因为除非你个人实在不像话，十月食品厂根本不会主动开除人。 尤其是现在。 他将手中的一次性餐盒放到桌子上，笑道：“你自己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它带回来了。” 胖子媳妇疑惑接过，等她打开餐盒，瞬间就愣住了。 “这是蓝鳍金枪鱼的肉？” 胖子立刻竖起大拇指：“不错嘛，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来，尝尝，这可是最顶级的海鲜。” 胖子媳妇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平时喜欢刷短视频，没少看和金枪鱼有关的素材。 但素材归素材，她却从没吃过。 不是她不想吃，而是这种海鱼的肉实在太贵了。 虽然自己老公最近这段时间赚了一些钱，但两人家庭并不富裕，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必须省着点花。 对着眼前鲜红的肉块犹豫半天，忽然，她抬起头：“这玩意应该怎么吃啊？” 胖子笑道：“怎么吃都行，可以吃生的，也可以用油煎熟了吃。 你怎么选？” 胖子媳妇果断道：“肯定是熟的，生的我接受不了。” 对于媳妇的回答，胖子没有半点意外。 他端起金枪鱼肉进入厨房，等他再次出来，手上的鱼肉已经有一大半被煎熟。 “来，尝尝！” 胖子媳妇夹起一块，正要往嘴里送，忽然她想起什么，将其递给女儿：“来，豆豆，你先吃。” 女儿豆豆早就等待多时，听到妈妈的话，连忙咬了一口。 下一刻，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妈妈，这肉好好吃啊，我还要吃。” 胖子嘿嘿一笑：“别急，多的是，来，吃这块。” 胖子媳妇见女儿吃的香甜，也夹起一块放到嘴里。 然后，她愣住了。 她以前从没吃过金枪鱼，但看别人都说好吃，她下意识想象这种鱼到底什么味道。 很多时候她还有些不屑，觉得是这些吃鱼的人哗众取宠。 不就是一种鱼肉吗？有那么好吃？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这种金枪鱼的味道很特殊，它的肉质很像牛肉，但却有海鲜独有的口感。 牛肉，一直是陆地动物中肉质最紧致，也最耐吃的肉类。 尤其是古代，这是最顶级的奢侈品。 至于现代，虽然它已经没有那么珍贵，但并不意味着牛肉不好吃。 相反，现代牛肉价格便宜，只是养牛的人多了，牛肉被现代工业养殖方法打下来了。 说到肉质，它依旧是肉类中最顶级的，没有之一。 而海鲜自不必说，这种独有的咸鲜味，任何人只要吃上一口，就会深深的喜欢上它。 这是发自人类基因深处的热爱，无法阻挡。 金枪鱼既有牛肉的筋道肉质，又有海鲜的鲜，再加上它本身所独有的口感。 胖子媳妇儿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会那么追捧金枪鱼了。 这种鱼，就仿佛是上帝专门为人类味蕾设计的食物。 吃了几块后，胖子媳妇忍不住感慨：“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做有钱人，有钱的感觉真好。” 一家人在分享蓝鳍金枪鱼鱼肉时，胖子已经把今天的事简单和媳妇说了。 胖子媳妇终于知道自己丈夫今天吃了一顿什么样的豪华大餐。 只是刚感慨两句，她又忍不住道：“虽然这种金枪鱼味道真的非常好吃，但我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吃生的。” 胖子微微一笑，夹起一块生肉，然后放入各种佐料，最后又挤上去一些芥末： “如果只是吃生肉，哪怕是蓝鳍金枪鱼的肉，味道也不好吃。 真正的蓝鳍金枪鱼肉吃法，必须配上佐料，尤其是芥末这种增辣去腥的关键。 喏，你再尝尝。” 胖子媳妇带着疑惑吃了一口，接着她眼睛就亮了：“你别说，真的很好吃。 我听说日国人喜欢吃生鱼片，应该也是这种吃法吧？” “对。就像咱们国内很多人喜欢吃生腌，其实原理都差不多。” 他越说越兴奋，今天这顿饭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让他增加了不少见识。 这才是最难得的。 接着胖子又将餐盒内其他菜品打开，里面龙虾鲍鱼应有尽有。 他一边讲解，一边让媳妇和女儿品尝。 很快，客厅里便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第二天一早，胖子来到十月食品厂上班。 虽然依旧是重复的工作，但他却干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道：“以后你就在这吧！ 胖子，过来招呼一下，咱们组又来了一位新人。” 说话的是组长马文松。 胖子抬头笑道：“好的，你尽管放……” 然而他话说到一半，直接就愣住了。 因为马文松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他再熟悉不过，不是小白母亲又是谁？ 只是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想起来了，昨自己也想进十月食品厂，结果陈剑就和她攀谈起来。 两人越说越投机，最后陈剑表示随时欢迎小白母亲到十月食品厂上班。 只是当时不是开玩笑的吗？ 小白母亲怎么进来的？ 第555章 放松就是要全世界都看看 小白母亲看到胖子同样有些意外，不过她的反应很快：“咦，胖，你也在这里啊？” “对，我就在这个车间。” 马文松听到两人的话，忍不住问：“你俩认识？” 胖子立刻道：“对，这是我大姨。” “哟，那还挺巧。既然是自己人，我就不多介绍了，你好好教一下。” 说完就要离开。 谁知胖子连忙拉住他：“马哥，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啊？” 马文松奇怪的看着他：“什么什么情况？” “我大姨怎么会在这？” “你大姨？这我哪知道。” “啊，你不知道？” “对啊！” “那她……你不是说咱们十月食品厂近期都不打算招人吗？” “对啊！” “那她为什么会被招进来？” “我不知道。” 胖子：“……” 他有点懵圈，自己问了半天，合着问了等于白问了？ 马文松拍拍胖子肩膀：“行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早上我刚上班，大老板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然后让我把你大姨带过来。 虽然我有些奇怪厂里又给我派人，但领导发话，作为小兵，咱们执行就行，那还用问那么多？” “大老板？那个大老板？”胖子一愣。 马文松道：“还能是哪个大老板？当然是张岳张老板了。 咱们十月食品厂只有这么一个老板。” “张……岳？”胖子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本以为让大姨来上班的人是詹苏苏，毕竟昨天对方虽然没有明确表态。 但也没有直接反对。 而且十月食品厂对普通人来说，想进来千难万难。 但对詹苏苏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安排一个人进来也就一句话的事。 只是…… 无奈摇摇头，虽然心中疑惑，但马文松说的对。 不管自己大姨是怎么进来的，作为小兵，自己按领导命令执行即可。 马文松走后，他来到小白母亲面前：“姨，小白呢？ 他没来咱们车间啊？” 小白母亲道：“哦，他没来，你们老板把他叫过去，让他策划什么文旅部。 反正我是不太懂。” “什么？文旅部？”胖子瞬间想起昨天表弟提出的那个让十月食品厂员工节假日培训的方案。 当时詹苏苏可是说会将其拿到董事会上讨论的。 明白了。 一定是昨天自己等人吃完饭后，詹苏苏将这个主意告诉了张岳。 而张岳听到后觉得不错，直接把本来要来车间实习的小白，任命为新成立的文旅部经理，专门负责工人因为长时间工作，导致的身体疲惫。 想到这，胖子心中更加佩服。 要知道昨天小白提意见的时候，他在旁边听完心里是十分不屑的。 原因很简单。 工人加班多挣钱，老板也能多赚钱。 这是一种标准的互利共赢。 结果你非要让大家休息一天，这不是和所有人对着干嘛？ 没想到张岳不仅执行了，还执行的这么快，堪称雷厉风行。 或许这也是十月食品厂能取得成功的关键原因吧？ 摇摇头，胖子开始认真叫大姨怎么干活。 而小白母亲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仅学东西快，也很心灵手巧。 只用了五分钟，就掌握了操作技巧。 半小时后，她的速度就上来了，丝毫不比胖子慢。 看的胖子一脸震惊，要知道他这种手速足足练了三个月才练成。 而他自己还是快的，要知道陈剑之前跟着自己学习的时候，用了半天才弄清楚怎么操作。 直到半个月才熟练掌握。 等等……陈剑呢？ 他这才发现，今天陈剑好像根本就没来。 不会吧？今天可是周一，周一不来属于矿工。 十月食品厂虽然对员工十分宽松，但绝不包括无故矿工。 一次无故旷工直接扣半个月工资，第二次无故矿工直接开除。 这是自己入职后马文松三令五申强调的。 想到这，他连忙拿起手机给对方打电话，结果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打通。 这让他有些无奈。 本来我还想帮你一把，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啊！ 小白母亲见胖子拿着手机一脸焦灼的样子，忍不住问：“胖，你咋了？家里有急事啊？” 胖子无奈道：“不是家里的事，你还记得昨天和咱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年轻人吗？ 他今天没来上班，这下完了。” 小白母亲疑惑道：“怎么没来，他不是已经来了吗？” “来了？那他在哪呢？”胖子东张西望半天，还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白母亲道：“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吧？ 你想找他可以直接去，他办公室离这里又不远。” 胖子一愣：“等等，办……公室？他哪来的办公室？” 小白母亲：“废话，他可是大老板，怎么可能连个办公室都没有。” 胖子：“大……老板？” “对啊，你不知道？他就是张岳啊，你们的大老板。” 对于张岳的身份，小白母亲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但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 怪不得对方昨天会点那么贵的菜，原来他不是故意想坑自己儿子，而是这么贵的菜对对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然而胖子整个人都傻了：“他是张岳？不可能吧？” 下意识的，他还是回忆和张岳相处的种种。 尤其是对方进来之后各种奇怪的表现，以及他每次不管说什么，都总喜欢站在高屋建瓴的角度。 害的自己还以为对方的脑子有问题。 现在他才知道，真正脑子有问题的是自己。 办公室内，张岳并不知道胖子得知自己身份后的震惊。 他把小白母亲安排过去，是想让对方接自己的工位。 发现十月食品厂的问题后，他自然没时间把精力继续浪费到车间里。 笑着看向小白，张岳问：“怎么样？有想法了吗？” 旁边，小白正在沉思。 张岳问他的，当然是选时间培训十月食品厂员工的事。 当然，说是培训，实际上是希望员工不要一个月三十天都一直呆在车间。 这样虽然可是挣到更多的钱，但时间一长，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容易出问题。 适当的劳逸结合，从长远上看更有助于工人的身心健康。 听到张岳的话，小白抬起头，问：“张总，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笑道：“什么问题？” “如果安排工人参加培训，工资你打算怎么给他们发？” 张岳道：“你说这个啊，既然是十月食品厂组织的培训，肯定照发了。 食品厂工人的工资因为主要是计件，所以每天都不一样。 财务那边会取对方培训前十天的平均值，作为当天的工钱。 这样应该还算合理。” 小白有点呆愣的看着张岳，不得不说，这位张老板真的很大方啊！ 关于工资的事，小白其实一直都谨小慎微。 不仅是他母亲因为高工资被开除，小白自己也由于钱的问题，数次让自己陷入非常不利的地位。 在他看来，张岳搞员工培训，完全可以只发基本工资。 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基本工资现在是一个月一千五，也就是说，每个人一天只有五十块钱。 但加上计件就不一样了。 在这里，只要你踏踏实实干一天，赚五百块钱没有任何问题。 而大部分人，一天都能赚六七百。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要知道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可是有将近两万人，即使按照每人五百块钱计算，每安排一次员工培训，张岳就要损失一千万。 按照张岳的打算，这样的培训一个月最少要搞四天。 四天，四千万直接没了。 但如果张岳不搞，让工人按照原来的计划上班，这些工人每天差不多能给张岳两千万。 四天就是八千万，这一来一回，直接损失一个亿。 不对，是损失一亿两千万。 换成自己，谁要让自己亏这么多钱，他肯定和对方拼命。 很快，他就回过神。 不管怎样，老板大方对员工来说都是好事。 想了想，他道：“张总，既然你培训的目的是让工人劳逸结合，这个其实很简单，给他们换一下生活环境即可。” “生活环境？” “对，这些工人现在每天都闷在车间干活，千篇一律的生产线，密闭幽暗的车间，压抑沉闷的工作环境，时间一长，肯定会对心里造成影响。 所以我不建议让他们继续坐在会议室里听讲。 咱们最好给他们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比如公园、田野、大山、河流等等都行。” 张岳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融入大自然。 到公园转转，去农家乐采摘水果，爬爬山，坐坐船。 总之就是旅游。 明白了，现在很多城里人只要碰到节假日，都会到处游玩，并非他们贪图享乐，而是想换个环境。 毕竟这些人也是天天坐到办公室里，抬头天花板低头电脑的，工作压力特别大。 换换环境有助于释放压抑情绪，让自己的心灵重新回归。 让我想想啊，现在是夏天，爬山的话太热了。 要不先安排一场漂流怎么样？ 让我查查啊，清远古龙峡漂流、湘西猛洞河漂流、千岛湖漂流、天目山漂流、楠溪江漂流…… 哎呀，好多。 当然，咱们十月食品厂的工人也多，这样，你给规划一下，让他们以小组为单位，分时间，分批次去不同的地方。 毕竟现在去漂流的人比较多，大家要都挤在一块，那就不是去漂流，而是去找罪受。” 小白的眼睛忍不住跳了一下。 去……漂流？ 要知道他虽然提议把培训放到户外进行，但依旧以培训为主，顺带让工人感受一下大自然，换个环境。 中州虽然是豫省的省会，但附近有山有水，公园田野更不必说。 而十月食品厂也有专门的大巴车，选那些车程在一小时以内的，一去一回来也很方便。 至于培训，还可以在大巴车上进行，总之不耽误事。 结果张岳开口就让去漂流？ 而且他选的这些地方，都是国内最着名的漂流景点。 比如清远古龙峡漂流就是粤省极具刺激和知名度的漂流胜地。 它位于QY市清新县，距粤省68公里，漂流全程6063米，落差高达378米，最快时速可达72公里，被誉为“浪尖上的过山车”。 比如最刺激的河段“神龙回首”，拥有180度的大转角，两岸壁仞千尺，形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而湘西猛洞河漂流位于XXTJZMZ治州，全长47公里。 这里两岸原始次生林茂密，水流湍急且清澈。游客可以体验到108处急流险滩和20处大小瀑布，刺激异常。 千岛湖漂流、天目山漂流、楠溪江漂流等也都差不多，一个比一个好玩刺激。 当然，好玩刺激的同时，游玩成本也相当不菲。 门票倒不是特别贵，也就两三百块钱，可问题是，人过去的路费高啊！ 从中州到粤省，跑个来回要上千块，加上距离较远，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加上中间的住宿和用餐，成本就更高了。 想到这里，小白忙把自己的顾虑说了，然后道：“张总，粤省离咱们这实在太远了。 而且咱们这种培训学习一个月要进行四次，不仅时间紧，预算高，还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划算。” 张岳点点头：“说的有道理，一天时间的确不够。 不过你可以调整一下，没必要每个星期都培训。 咱们可以两个星期合并起来，这样不是就可以玩两天了？ 至于粤省这种距离太远的，将一个月的四天全部合并，来个月中或月末四日游，肯定玩的很爽。” 小白：“？” 他很想问问张岳，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费用高、费时间，结果你却在担心工人玩的不尽兴？ 他只好强调道：“张总，去粤省很费钱的，尤其是连续四天。 因为是食品厂组织的，来往路费，中间的住宿和就餐都应该由厂里承担。 而且四天差不多要玩两个景点，没三千块钱根本下不来。” 谁知张岳道：“我正是因为担心费钱，才建议一口去过去直接玩四天的。 尤其是路费。 如果只去两天，差不多就要两千块，但四天才花三千，简直不要太划算。 咱们先在国内玩，等过上几个月，国内玩腻了，还可以去国外。 放松嘛，不把全世界各地都看看，算什么放松？” 小白：“……” 第556章 斗志昂扬的小白 小白看着张岳，整个人都傻了。 同时，他也对张岳的性格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明白了张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安排，让大家更好的休息和放松。” 然而张岳却摇摇头：“别，你保证没用，必须把工作落到实处。 所以接下来说说你的待遇问题。 作为文旅部负责人，你的工资目前定为一个月两千八，转正后三千五，没问题吧？” “呃……”小白眼皮跳了一下。 实习工资两千八，这也太少了吧？ 就算转正后也才三千五，要知道他之前的工作虽然坑，但一个月也有六七千。 “好啊！”但想了想，小白还是答应下来。 张岳对生产车间的工人那么慷慨，自己只要好好干，以后不是没有机会进入车间。 这应该是对方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张岳接着道：“至于绩效，因为你情况比较特殊，我是这样想的。 十月食品厂的所有工人，每人每个月都有四天的旅游学习名额。 这四天你可以根据情况让他们分批次学习，也可以集中到一起旅游。 等他们将当月的旅游学习名额用光，十月食品厂会给一个打分表。 工人会对当月旅游学习的满意度进行打分。 分值从零到五，最低零分，最高五分。 如果一个工人给你打三分，你就有三块钱的绩效工资，怎么样？” 小白愣住：“有人给我打三分，我有三块钱的绩效工资？” 说实话，他有点不明白。 张岳诧异道：“很难理解吗？ 十月食品厂现在一共有18736名工人，如果这些人每人给你打一分，那你这个月的绩效工资就是18736块钱。 如果这些人每人给你打两分，你的绩效工资就在18736的基础上乘以2。” 小白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我……”他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用工人打出来的分值作为自己绩效工资的参考标准？ 不得不说，这个操作真秀啊！ 要知道十月食品厂可是有18736名工人，如果这些工人每个人都给自己评五分，那自己当月理论上就能拿到93680块钱。 再加上基本工资，月入奖金十万？ 刚开始因为工资低十分失落的小白，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这哪里是工资低？ 这工资已经高到，即使用世界五百强高管的位置和自己换，自己也不换啊！ 张岳自然也注意到小白情绪上的变化。 他微微一笑：“你先别急着高兴，关于打分，咱们的工人可不是上学的时候给老师打分的学生。 只要是自己老师全部给满分，哪怕再不喜欢这个老师也会给四分。 他们干活做事都是实打实的，你的安排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给你打零分都有可能。” 小白连忙道：“张总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把所有人服务好。 不过预算方面……” 张岳道：“你说这个呀！ 预算根据具体情况实报实销，但原则是每人每天不超过一千块。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你再单独找我审批。” 小白再次愣住。 一个人一人一天的预算标准？ 这个标准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见小白愣愣的发呆，张岳拍拍他的肩膀：“还有问题吗？” 小白摇摇头：“没有了。” 张岳道：“那行，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开始策划吧！ 现在是十号，距离月底还有二十天时间。 我知道你这边筹备也需要一段时间，那这个月工人的有学习就暂定为两天。 你本月的绩效工资也对应减半。 加油，我看好你。” 小白点点头：“张总放心，我必须定竭尽全力。” 张岳给小白安排的办公室就在张岳隔壁。 这间办公室装修的非常豪华，红木办公桌、真皮座椅，墙上还挂了两幅油画。 据说这两幅油画是现代一位顶级油画大师画的，价值不菲。 但小白却没有半点心思理会这些，他坐在办公椅上，皱眉沉思。 不得不说，张岳真的很大度。 不管是对车间里的那些工人，还是对自己。 就拿这个月来说，本来张岳可以以自己工作不熟悉为借口，拒绝发自己绩效工资的。 包括转正之前，他都可以一分不给自己。 因为其他公司都是这么干的，实习工资固定，只有转正之后，才能多出一点点绩效。 而这点绩效也不多，再加上转正后扣的保险，基本可有可无。 哪像张岳这边，基本工资和绩效简直天壤之别。 这才是有良心，有责任心的好公司！ 感慨完，小白开始思考和工作有关的事。 虽然张岳说的非常慷慨，但老板慷慨是老板仁慈，作为员工，尤其是深得张岳新人的文旅部负责人，自己必须为张岳着想。 而这方面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成本。 一个人一千块钱的确有点多，但如果花费太少，那些工人肯定不满意。 所以也不能太少，一个人一天五百块钱应该就可以了。 五百块钱足够这些工人吃好、玩好，乘兴而至，尽兴而归。 越想越满意，不过下一个问题就让他为难起来。 那就是安排这些工人去哪里玩。 张岳说的那几处适合飘流的地方的确不错。 可问题是，距离有点太远了，并不太合适。 这倒不是小白嫌麻烦，而是十月食品厂足足有两万名工人。 以自己的时间和能力，最多只能联系五个漂流点。 也就是说，每一个漂流点差不多要过去四千人。 因为天气炎热，这些漂流点原本就人满为患。 在冒然过去四千人，哪怕能安排过来，也会大大降低这些工人的游玩体验。 而且还有一点，作为文旅部负责人，小白的责任虽然是帮助食品厂里面的工人解压和学习。 但如果仅仅是解压和学习，随便换个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就能做到，根本凸显不出自己的价值。 所以自己还应该给这种旅游赋予一些新的东西。 比如塑造十月食品厂的企业文化，以及帮食品厂做宣传，提高企业知名度。 虽然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名气已经十分大，几乎人人皆知。 但人人皆知是一回事，交口称赞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拿恒太来说，曾经的国内第一房企，名气足够大吧？ 但这家公司现在给人的印象全部都是坏名声，标准的人人喊打。 反观华为就不一样了，虽然这家公司有爱国营销和道德绑架的嫌疑。 但他们顶着各种压力，打破技术垄断，独立制造出世界最先进手机这件事，永远激励着华国人奋勇向前。 所以哪怕十月食品厂名气依旧很大，但外界的质疑声也不小。 因此打造品牌形象，塑造企业内核同样非常重要。 所以自己该怎么办？ 小白想了半天，最后脑袋都想炸了，也没找到一个让他满意的方案。 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手机，打开快抖，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灵感。 发了几条信息，忽然，一条短视频映入眼帘。 这是小白平时关注的一个主播，对方是做健身的，叫华哥。 就见华哥对着屏幕，脸上全是不屑： “哈哈哈哈，老孙这小子笑死我了。 还信誓旦旦的向我表示，这次去一定要把大冰箱扛回来。 结果呢？连第二关都没有闯过去。 这简直就是我们健身界的耻辱。 所以现在我宣布，明天，我也要参加快乐向前冲。 你们都给我看着，看到时候我是如何轻松过关，把大冰箱扛回来的。 还是那句话，健美界的大旗我来扛！” 看完这一幕，小白心脏一跳。 这是干什么？整活吗？ 老孙他知道，对方同样是一位健美教练，只不过在快手的名气不如华哥。 小白也很少看他的视频。 当然很少看归很少看，但作为吃瓜群众，只要有人整活，他还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就在他想搜索一下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手指滑动，小白进入了华哥的个人主页。 然后他发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条视频，并不是对方发布的最新视频。 这条视频已经出现了将近一周。 而这条视频之后，是另外一条点赞量超过二十万的视频。 这让小白的眼皮一跳。 华哥虽然是圈内最知名的健身主播之一，但他的粉丝量也只有一百来万。 毕竟健身非常小众，远无法和美食之类的大众话题相比。 所以华哥发布的视频，大部分点赞量只有两三万，最好的也才七八万。 这种二十万的点赞量，已经能够称得上爆款。 带着好奇，他点开。 结果发现华哥站在那里，脸上全是颓丧： “各位粉丝，各位老铁，求求你们，我错了。 我知道，如果任由这件事传播，我将得到大量的关注和粉丝，粉丝量突破两百万问题不大。 但是，这样的流量我真的不想要呀！ 所以各位不要艾特我了，也不要给我发私信，更不要把这件事往外宣传。 就让它慢慢沉下去，让大家都把这件事忘了好不好？ 谢谢你们，非常感谢，我给你们鞠躬了！” 说完他深深弯腰，态度无比诚恳。 小白都懵了。 这是啥情况？ 要知道在他眼中，华哥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哗众取宠，各种整活，各种晒自己。 为的就是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注。 可现在…… 想了想，他开始搜索。 不得不说，互联网真的非常强大。 用了五分钟，小白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事情源头是一款叫快乐向前冲的综艺节目。 这个综艺节目已经举办了十来年，本来不温不火，关注度也不高。 可没成想，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尤其是以快抖为首的短视频平台的崛起。 很多出了名的网红为了博取热度赚流量，都选择参加快乐向前冲。 这种闯关游戏原本就非常有看点，加上粉丝对网红的喜爱，瞬间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于是那几个健美圈的博主，也盯上了这条赛道。 粉丝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至于原因，很简单。 健美圈的所有博主，都拥有大肌肉。 他们单手举起一个一百公斤的杠铃轻轻松松，甚至还发起对应的挑战。 只要谁能像他们一样把同等重量的杠铃举起来，就可以得到一万块钱。 大家纷纷尝试，然而成功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所以这些健身博主就成了强大的代名词，堪称超级赛亚人，人类力量之巨。 现在这些人去参加快乐向前冲，对于节目组设计的关卡，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 所以当他们开始比赛的时候，大家都守着直播间，准备欣赏大神的精彩发挥。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老孙，也就是孙良轩，第一次上第一关的跑步机，结果刚跑没几步直接就摔倒了。 然后被快速转动的传送带直接推进水里。 他不服气，又排队来了一次。 这次第一关终于过了，然后是第二关旋转方块。 结果他刚站上去走了两步，然后脚下一滑，再次掉进水里。 此事一出，粉丝们全是不敢置信。 这么水的吗？ 然后大家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和他一起去的刚哥身上。 刚哥的名气要比老孙大不少，尤其是他发布的视频，亲和力很高。 刚哥出发了，过跑步机传送带没有任何问题。 不得不说他很稳健，毕竟论肌肉线条，刚哥比老李要强很多。 就在大家以为刚哥可以为健美圈证明时，让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他开始闯第二关的旋转方块，然后脚刚踩上去，人就掉水里了。 刚哥同样获得了第二次机会。 这一次他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一定能过。 然后又死在了第二关。 这也是华哥发第一条视频，表示要扛起健美圈大旗的原因。 然后他参加了比赛。 至于结果，他也获得了两次机会。 第一次，他刚站上传送带，然后就滑倒了，直接被推进水里。 第二次，他在传送带上走了两步，然后就滑倒了，直接又被推进水里。 真真的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 事后，网友的评论也炸了锅。 有人留言，健美圈用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澄清了健美都是死肌肉这个谣言。 结果被这几个人几分钟就给毁了。 当然，还有各种恶搞图片，总之除了嘲笑还是嘲笑。 一时间，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小白浏览完全过程，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已经想好了十月食品厂车间工人的行程安排。 第557章 你们老板脑子一定有问题 马文松看着小白母亲，脸上全是佩服：“阿姨，你真利害！” 他说的是真心话。 小白母亲一共来了十天，手速越来越快。 到现在，整个十月食品厂能超过她的人绝不会超过百人。 要知道这可是拥有将近两万名工人的十月食品厂啊！ 而且每个人为了能多挣点绩效都在拼命干活，所以在这里手速大神比比皆是。 这还是小白母亲不是特别熟练的缘故。 一旦再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就算她拿不到整个十月食品厂车间的手速冠军，也能轻松进前十。 尤其是小白母亲已经五十多岁，身体完全没办法和年轻人比。 小白母亲笑道：“厉害什么？我一直就这样，再快也快不了，但要慢也慢不下来。” 胖子在旁边道：“大姨，你就别谦虚了。” 他对马文松道：“马哥，这可不是我大姨的真实水平，以前她干活的时候我见过，根本看不清她的手指在哪。” 马文松瞪了胖子一眼：“停，你还好意思说？ 瞅瞅这几天你的绩效，越来越差，在这样下去，这个月的工资估计连两万块钱都拿不到。 到时看你怎么和你媳妇交代。” 胖子苦笑：“我知道我最近慢了，我也想提速，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提不起来。 马哥，你来的时间长，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马文松一愣，然后道：“这样啊，看来你是遇到瓶颈了。” “瓶颈？”胖子一愣，“是武侠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吗？ 武林高手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陷入瓶颈。 这种瓶颈或许持续几天，或许持续几个月，或者几年。 但只要打破这种瓶颈，就能更上一层楼。” 谁知马文松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对，你这种情况在咱们食品厂有很多，只要工作超过半年都会出现。 但这绝对不是好事，原因很简单，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工作效率就会下滑，人也会变得特别僵硬。 最郁闷的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恢复，最严重的，日收入能下跌五成。 有的人为了能让自己重回巅峰，想了很多种方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以至于他们天天因收入极具下滑变得有些神经质。” 此话一出，胖子愣住：“你说什么？日收入下跌五成？ 这也太吓人了吧？” 他现在的日收有六百，虽然比最多时候的七百多跌了一些，但勉强还能接受。 但若直接腰斩，变成三百多，他同样也会崩溃。 毕竟现在媳妇可是自己为偶像，一个日收三百的偶像，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对方。 马文松见状忙道：“你不用担心，日收下滑五成的人特别少，大部分人日收最多下滑三成。” “那也不行啊！”胖子的脸没有半点好转，“我上个月月工资两万三，如果下降三成，等于少了将近七千块钱。 这可是七千块钱，直接秒杀中州大部分人的月收入。” “行了，你哪那么多抱怨？预期天天逼叨逼叨，不如多干点活。” “我知道，我虽然和你说这话，但我手可没停。” 马文松点点头：“对了，明天咱们小组的人就不用来车间上班了。”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陷入一片安静。 胖子立刻问：“为什么不来车间，马哥，不会是车间没活了吧？” 其他人心脏也跟着一跳。 他们这种以计件工资为主要工资的工人，并不怕吃苦，他们怕的是没活。 尤其是在其他电子厂待过的人，更清楚这种情况的严重性。 车间没活，短时间内还好说，时间一长，面临的就是裁员，甚至大规模裁员。 在这里工作的机会有多珍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因此被裁，是所有人都不愿接受的。 然而此话一出，马文松的脸瞬间就黑了：“我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赶紧掌自己的嘴。 告诉你，这里可是十月食品厂，咱们生产的产品从来就不愁卖。 哪怕现在有两万名员工，很多县城乡镇级别的烧烤摊，想卖咱们得产品根本就抢不到货。 更何况前段时间公司高层专门开过会，并确定了向海外进军的计划。 咱们国家有十四亿人口，听起来不少吧？ 但全世界可是有八十亿人，是咱们国家人口的5.7倍。 也就是说，理论上讲，咱们十月食品厂的规模还可以扩大将近六倍。 即使排除非洲、印度等地方的贫困人口，扩大个三四倍还是没问题的。” 胖子闻言连忙用力打自己两个嘴巴：“是我多嘴了，抱歉抱歉。” 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没活了就好。 下一刻，他又好奇起来：“马哥，既然不是没活了，那是什么原因？” 马文松道：“是文旅部那边发来的通知，对方让咱们车间的人明天和后天参加外出学习培训。” “学习培训？”胖子一愣，下意识道，“这玩意能不参加吗？” 马文松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这个……嘿嘿……我没其他一起，这不是影响挣钱嘛！ 我现在虽然手速骤减，但一天好歹也有六百块钱。 两天就是一千二。 我知道厂里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提高一下个人素质。 但我一个大老粗，天天除了分拣肉，还是分拣肉，有什么提高的。” “是吗？”马文松看他一眼，语气古怪：“你确定自己不想参加？” “这……”胖子心中莫名有点虚。 就听马文松道：“文旅部那边的要求并不是员工一定要参加，也可是不参加。 但是，不参加的人同样不能到车间干活。” “不能到车间干活？那我去哪？” “在家休息。” “啊？”胖子瞬间慌了，“别呀，我不想在家休息。 那我参加培训行了吧？”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的想法和胖子是一样的，在家休息，说不定休着休着就被十月食品厂除名了。 要真是这样，那才是妥妥的大冤种。 马文松笑着看着众人：“你们可都想好了，我没有强迫任何人外出学习深造。” “绝对没有强迫，这点我可以作证！”还是胖子。 “行了。”马文松又道，“现在再给你们说一件高兴的事。 你们外出培训学习，同样有工资，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因为学习的事，影响自身收入。” “等等，外出培训学习有工资？基本工资吗？” “什么基本工资？是日收入。 文旅部那边是这样说的，你们培训那两天的收入，是你们培训前十天工作量的平均值。 比如胖子，你前十天的平均收入是675.8元。 也就是说，你明天和后天的收入都是这个数。” 胖子呆住了，好半天，他才欢呼一声：“卧槽，这也太爽了吧？” 其他人也一个比一个振奋，他们担心的是外出培训学习没有钱拿。 现在厂里直接把他们的绩效工资算出来，并且补偿给自己。 小小的外出培训学习根本不算事。 果然，就听胖子拍着胸脯：“马哥放心，我一定认真参加培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其他人也纷纷发言，表示自己一定努力。 忽然胖子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小白母亲：“大姨，咱们食品厂文旅部好像是小白负责吧？” 小白母亲点点头：“对，他是十月食品厂文旅部经理。” “那咱们这次外出培训主要学习什么？ 我回家后找找相关资料，先预习一下。 老板愿意出钱给咱们创造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磨洋工。” 其他人纷纷点头看着小白母亲。 谁知小白母亲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小白也没和我说。” “不是吧？这事他连你都没告诉？” 谁知小白母亲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可是咱们十月食品厂的机密，该知道的一定会让你知道，不知道的就算你关系再好也不能知道。 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长着一双大嘴巴乱说，从而泄露常理的关键信息怎么办？” 胖子嘴角跳了两下，瞬间低头不说话。 这口黑锅太大，可不是他能背的。 马文松宣布完此事，众人下班。 小白母亲因为距离不远，很快就回到自家小区。 突然，旁边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出现：“咦，小白妈，我好像有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说话的是小白母亲的邻居，叫李桂芬。 小白母亲笑了笑：“是呀，好几天都没见了。” 李桂芬拉住她的手：“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还能干什么？挣钱呗！ 我又不像你命那么好，有个好老公，再不干活，家里连菜都买不起了。 何况我儿子没结婚，必须攒钱给他买房子。 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回去休息了。” 忙了一天，她干活最多，但同样也最累。 不过不想和李桂芬说话，倒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她和李桂芬关系很微妙。 两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小区，还是邻居。 但小白母亲住的是高层，李桂芬住的却是旁边的别墅。 高层一套房子不到一百万，但一栋别墅打底五百万起步。 关键小白母亲的这套房子，办的是三十年的按揭付款，到现在还有十来年的房贷没有还。 但李桂芬的别墅却是全款买的，没有任何房贷压力。 平时两人聊天，李桂芬总喜欢用旁敲侧击的语言彰显自己的贵气。 比如“家里的床垫睡了快一年，该联系厂家的人过来清洗杀菌了”。 没错，对方卧室一个床垫买的时候一万多。 这种床垫不仅睡得舒服，还有非常不错的售后服务。 比如每年床垫厂家，都会专门安排工作人员过来清洗除螨。 而小白母亲家的床垫，则是最普通的棕垫。 如果不是李桂芬经常在她面前提床垫的事，她都不记的得床上还有这东西。 当然李桂芬的炫富是方方面面的，比如她用的什么什么化妆品，背的什么什么包。 小白母亲性格和善，和谁都相处的来。 所以哪怕两人经济差距较大，但关系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但那是以前小白母亲失业的时候，她那平时没什么事，对方喜欢炫富，她就在旁边默默听着，然后陪笑几句。 现在嘛…… 我一天挣八百多，谁有那闲工夫听你在这逗咳嗽？ 所以她只想赶紧回家，简单吃完饭后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干活。 毕竟年纪大了，休息不够会影响工作效率。 李桂芬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等小白母亲，哪能这么让她走？ 她连忙拦住对方：“姐，你先别急，我有个小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你以前不是平衡性特别好吗？而且怎么转都转不晕。 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见小白母亲一脸茫然，她连忙解释：“是这样，我明天准备和两个闺蜜一起参加快乐向前冲。 就是你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综艺节目。 虽然我知道自己肯定拿不到大冰箱，但多点经验多闯几关也是好的。” 说完她一脸希翼的看着小白母亲，同时脸上全是傲娇。 快乐向前冲，这可是闻名全国的综艺。 虽然所有人都可以报名，而且完全免费。 但因为参加活动所产生的额外费用都必须由个人承担，比如路费、住宿、餐饮、保险等等。 所以距离近点的还好，距离一远普通人真的玩不了。 毕竟大家平时都忙着挣钱，可没闲工夫倒贴各种费用，然后让别人欣赏自己落水的英姿。 小白母亲听对方这么说，虽然身心俱疲，但还是勉强笑道：“真的？还是你会享受呀！ 至于技巧，这个我真教不了你，因为我也不是特别懂。 不过你平时多练练，到时表现肯定能好不少。” 李桂芬找小白母亲本来就不是向她请教经验，而是秀优越感的。 现在目的达到，她感觉自己瞬间高贵了不少： “这样啊，明白了。 对了，你现在这么忙，到底在哪干活呀？ 难道还是给别人叠纸箱？” 小白母亲平时没事找过几个给人叠纸箱的零工，一天只有二三十块钱。 这同样是李桂芬秀自我感觉优越的点。 小白母亲摇摇头：“我现在在十月食品厂。” “十月食品厂？这个名字取得好随意，具体干什么的？” “做食品的，我现在的工作室分拣肉的品类。” “是吗？那你们公司有没有组织员工出去玩的活动？ 有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的，当然，费用我自己出。” “没有，不过明天和后天厂里组织学习和培训，不用干活。” “是吗？”李桂芬有些意外，“去哪培训？” “不知道，据说是户外，可能会在附近找个山爬一下吧！” “爬山？”李桂芬表情古怪，“这么热的天去爬山？难不成你们老板的脑子有问题？” 第558章 突然上车的张岳 听李桂芬说自己老板的脑子有问题，小白母亲的脸有点黑。 她心地善良，平时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她都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包括别人说她惟一的宝贝儿子小白，她也不会发脾气。 可现在对方却说张岳。 之前自己儿子相亲，为了给儿子撑面子，张岳不惜成本，把饭店里最好的菜全上了一遍。 虽然钱最后是杨伟三叔付的，但事后小白母亲知道，张岳已经和那家饭店的老板打过招呼。 杨伟叔侄如果主动付账就收，如果不付账，就全算成张岳的。 张岳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在之前的聊天中，对方非常欣赏儿子的才华。 仅仅欣赏就一掷千金，如此大方豪爽，想不敬佩都难。 更不要说她在十月食品厂呆的这段时间，对张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绝对是为万年难得一见的好老板。 想到这，她忍不住道：“桂芬，我们老板不傻，你可不要乱说别人的坏话。” 李桂芬没想到，自己平时怎么显摆嘚瑟都安静倾听的小白母亲竟然会反驳自己，不禁有些尴尬。 她道：“我怎么说别人坏话了？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明天天气预报最高温度将近40c，最低温度也有26c。 这么热的天，让你们出来搞户外培训，分明是想故意折腾你们，从而显摆自己的地位。 要知道别的公司搞学习培训，都是在室内。 空调吹着，椅子坐着，简直不要太舒服。 我敢打赌，像这样的老板公司肯定干不长久，说不定过两天就黄了。” “你……”小白母亲看着李桂芬，此时此刻，她从没觉得对方是如此讨厌。 只是让她反驳，嘴有点笨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只是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 咱们改天再聊。” 然后不由分说快步离开。 李桂芬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想和小白母亲显摆，最后却显摆了个寂寞，脸不由有些黑： “神气什么？不就是找了个待遇好点的新工作吗？ 一天不挣二十改挣五十，就认为自己老板是最好的老板？ 切，一副没见过钱的土包子。 不想听算了，等老娘从快乐向前冲回来，看不嫉妒死你。” 说完又恨恨道：“本来想着等我拿个第一，把赢来的冰柜送你呢！ 几百块钱东西老娘既看不上又没地方放，既然你不领情，我就扔地下室吃灰去。” 然后优雅转身，一走三摇的离开了。 小白母亲第二天依旧到的很早，不过她没有去车间，而是按照昨天约定好的在十月食品厂大门口集合。 只是她到的早，还有人比她到的更早。 此事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为首一人穿着白色衬衫，手拿话筒，正是儿子小白。 他正和其他人聊天，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见到母亲，他忙道：“妈，你来了。” 旁边其他人也纷纷和小白母亲打招呼。 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是和她同一车间的，彼此已经熟悉。 至于其他车间的人，虽然陌生，但都十分友善。 小白母亲不干活的时候是很健谈的，她呵呵一笑，不一会就融入到欢乐的聊天大军中。 又过去十分钟，小白道：“好了，人齐了，大家赶快上车，咱们马上出发。” 等大家都坐上车，小白的脸瞬间严肃起来：“各位，既然上了车，咱们的培训就正式开始。 接下来大家认真听，我会随时随地抽查。 如果回答不上我的问题，将扣除绩效点。” 如此做的话一出，众人瞬间紧张起来。 因为绩效点就是他们的绩效工资。 一个绩效点等于一块钱。 如果自己回答不出问题被扣了钱，那才叫冤枉。 只是很多人有些为难。 要知道他们文化程度并不高，如果小白问的问题比较刁钻，哪怕他们认真听，也不一定能答对。 小白却不管这些，他微微一笑：“大家不用紧张，咱们的培训非常简单，而且主要和咱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有关。 首先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觉得咱们十月食品厂能有今天的地位，最重要的是什么？ 谁来回答？”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场面有些尴尬，小白母亲主动站起来：“我说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瞬间长出一口气。 有小白母亲主动站出来，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绩效积分被扣了。 而且以小白母亲和小白经理的关系，小白经理应该也不会为难。 小白点点头，正要开口。 突然一个声音道：“别急，等我一下。” 众人一愣，又见大巴外面，一个男子和一个女人快步跑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的爬上车，然后道：“不好意思，迟到了，没耽误你们的事吧？” 众人一愣。 因为两人正是张岳和詹苏苏。 老板怎么来了？ 不过很快大家就打消疑虑，这是培训老板过来旁听很正常。 坐在前面的马文松连忙战其身：“张总，你坐我的位置。” 张岳摆摆手：“别，我坐后面就行。” 说完就要和詹苏苏坐最后一排。 然而他还没说完，马文松就主动跑到大巴最后面，同时还拉了一下他旁边的胖子。 胖子会意，也跟着马文松朝后排走去。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和詹苏苏一起坐下。 坐在最后一排的马文松脸上全是得意，他对胖子道：“怎么样？我刚才的反应快不快？” 胖子连忙点头：“太快了，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马哥您情商高，怪不得咱俩一起入的职，你却能当我的领导。” 马文松得意一笑。 谁知小白母亲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你还情商高呢？ 张老板和詹经理坐最后一排是想说点私密话，两人感情虽好，但终究还没结婚。 你侬我侬是浪漫。 可你俩呢？硬生生把最中间最暴露的位置让了出来。 没错，那个位置虽然最舒服。 但张老板想要舒服，完全没必要做咱们这辆大巴车。 你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我也算服了你。” 此话一出，马文松的脸瞬间就白了：“阿姨，我……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我还以为他俩和我和我媳妇儿一样，出个门都要保持两人宽的距离。” 他这边再后悔，那边张岳坐好之后笑道：“你们继续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作为十月食品厂的一员，我今天也是来学习的。” 小白点点头，继续看向母亲。 小白母亲想起刚才的问题道：“我觉得十月食品厂有今天，最重要的是能拿高工资。 我现在每分拣一块肉，就在心里数又挣了多少钱，开心的不得了。”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全是古怪。 虽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你这么想归这么想，不能说出来呀！ 尤其还是当着老板的面。 本来大家想着小白母亲和小白的关系，就算她口不择言也没什么。 可现在…… 提问问题的小白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母亲会整这么一出，以至于不知该怎么接口。 因为不管他如何说，好想都不对。 终于，小白咬咬牙，对母亲道：“你说的没有错，但却没说到点子上。 高工资的确可以提高大家干活的积极性，但是……”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听张岳举手道：“等等，对于这个观点我有异议。 我认为阿姨说的没有错，十月食品厂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最关键的就是员工的高工资。 至于原因，并不是我心地善良，主动把绩效标准定低，从而保证大家的高收入。 相反，我和其他企业的老板一样，能多赚两块钱，我就不会只赚一块钱。 高工资的确从明面上降低了十月食品厂的利润率，但这只是明面上的。 对于消费者来说，一家食品厂最重要的，就是生产出保质保量的合格食品。 现有食品不合格或者出现问题，都会对十月食品厂的名声造成巨大影响。 就像前段时间的某啤酒厂，竟然有员工往发酵池中尿尿。 此事一出，该啤酒厂的口碑瞬间崩盘，名声一落千丈。 要知道这次的员工往发酵池中尿尿事件，只是曝光出来的。 而这种事这家啤酒厂肯定没少发生。 总不能你尿这么一次，刚好就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点点头。 张总说的没错，当一件事能够在网上曝光，说明这种情况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说不定那个工人所在的车间，有人想尿尿了，根本不去厕所，都是在发酵池解决的。 想到这里，大家原本已经淡忘的记忆再次苏醒，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这家啤酒厂啤酒。 张岳说完，继续道：“但反观咱们食品厂，大家不觉得会不会发现这种情况？” 所有人连忙摇头。 十月食品厂的生产车间，每一个环节都有人严格把关。 别说主动往里面尿尿，工作的时候没有消毒，都要被主管一顿大骂，然后扣绩效工资。 “对，肯定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至于原因，是我给了所有人高待遇。 大家能在这里赚到足够的钱，是不是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众人纷纷点头。 张岳说的没错，大家的确把十月食品厂当成家，甚至在他们心中，这里比家还要重要。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工作是多么难能可贵。 而想维持这份收入，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十月食品厂能蓬勃发展。 食品厂日子不好过，自己同样不会好过。 所以大家不允许任何人做损害食品厂利益的事。 一旦发现，根本不用马文松这样的组长开口，不过都会严厉制止。 这也导致，十月食品厂的产品质量差，以次充好的情况。 说到这里，张岳笑道：“现在大家明白了吧？ 食品企业最重要的就是食品质量，可能有些人认为，十月食品厂的发展主要靠绝味系列。 毕竟加入了绝味配方的食物，新鲜程度要比普通食物上升一个档次。 但配方不是绝对的，而且若我没猜错，其他食品厂应该已经研发出了类似的配方。 可能味道还不如绝味，但绝对差不了多少。 但他们为什么起不来？ 第一是价格，就是食品质量。 大家想想，如果有人去小吃摊点了一份烤鸡架，结果发现鸡屁股还在上面会是什么感觉？” 此话一出，大家瞬间开始哄笑。 马文松站起身：“老板，我纠正你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的确有食品厂研发出了和绝味相似的配方，而他们的食材也发给了那些路边摊。 但路边摊的摊主只和他们合作一次就不再合作了。 原因并不是顾客吃到了不好的东西，因为这些摊主在摆摊之前都会对食材进行处理。 但问题来了，咱们食品厂的产品，只需要放水里解冻就能直接售卖。 可这些食品厂的食材却需要摊主二次清洗，并摘除鸡肺、鸡屁股等影响生意的东西。 这一步看是简单，但因为路边摊摊主出货量大，收拾完至少也得两个小时。 每天多工作两个小时，就少赚两个小时的钱。 所以哪怕有些食品厂把食材比咱们卖的更便宜，那些路边摊摊主已拒绝和他们合作。” 张岳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看看，这就是高工资带来的好处。 当然，我也要感谢大家，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多发挥主人翁精神，将手上的工作做的又快又好。 至于待遇，这点完全不用担心。 我不是吝啬的人，十月食品厂发展的越好，你们赚的就会越多。” 掌声响起，犹如雷鸣，经久不息。 小白继续培训，他的语言通俗易懂，除了和大家积极互动，每说几句都会穿插一个小故事。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终于，大巴车停下。 小白见状，再次笑了起来：“好了，到地方了。” 此话一出，众人连忙隔着玻璃朝外面看去。 只见外面十分热闹，很多人站在那举起手机拍照录像。 而他们录像的方向，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上是一道道关卡。 小白母亲忍不住道：“这里怎么那么像快乐向前冲的节目现场。” 小白笑了：“没错，这里就是快乐向前冲。 我已经给你们报名了，一会儿大家准备闯关。” 第559章 走，我带你见见世面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愣住。 今天不是过来培训学习吗？参加快乐向前冲是什么鬼？ 快乐向前冲这个节目大家都看过，虽然所有人都可以报名，但它是有门坎的。 起码不是自己这种，天天在车间生产线上的工人能来玩的。 尤其是小白母亲，她非常喜欢这个节目，不然邻居李桂芬也不会向她显摆。 昨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小白母亲虽然不满对方的态度，但心里对她能来玩这个节目还是非常羡慕的。 甚至已经决定，等自己赚到足够的钱，又什么时候有时间，也要来玩一下，算是一个小小的愿望。 却没想到，这个愿望第二天就实现了。 抬起头，她疑惑问自己儿子：“你确定咱们是来参加快乐向前冲？别跑错地方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小白笑道：“放心吧，没有错。 这是我和张总商量后确定的。 不过咱们是以十月食品厂的名义参加快乐向前冲比赛的，所以比赛时会有一些特殊要求。 现在我说一下，大家等会别忘了。 第一，上场比赛前，必须穿带有咱们十月食品厂标志的马甲。 第二，一定要喊出咱们十月食品厂的口号，‘绝味十月，增重十斤’。” 众人：“？？？” 绝味十月，增重十斤？ 这是口号吗？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看到大家的表情，小白也有些无奈。 因为这个口号是张岳起的，他本来为了这个口号，苦思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写出几个他比较满意的。 比如“走进新‘十’代，精彩好‘食’光”“轻松时刻的咀嚼，美味停不了”“天然放心选，绝味放心吃”等等。 可张岳一看，就全否决了。 他本以为对方能有什么精彩句子，结果…… 但张岳是老板，他也只能听从命令。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关于口号，大家不用疑惑。 虽然这个口号听起来有点俗，但却非常好急。 你们想想，我是不是只说一遍你们就记住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这一点小白倒是没说错，这个口号的确非常好记。 “行了，下面我说第三点，咱们这次的培训，主要是培养大家的韧性、耐心和拼搏精神。 你们不要觉得来快乐向前冲是为了玩，先说好，这不是游戏，而是工作。 所以你们必须认真对待，知道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激动的心这才稍微平息一些。 谁知张岳忽然站起来：“行了白哥，今天就是出来玩的，没必要上纲上线。 各位，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一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总之四个字，必须开心。 如果谁玩的不开心，不尽兴，培训一律不合格。 小白，告诉大家，培训不合格是什么后果？” 小白立刻道：“不管是谁，只要培训不合格，今天绩效工资直接减半。” 张岳：“听到了吧？所以必须认真对待。” “听到了，张总，放心，我一定好好玩。” “没错，你说其他我不敢保证，但玩尽兴绝对是我最擅长的。” “对对，一会看我怎么轻轻松松把大冰箱领回来。” “还有我，我拿到大冰箱直接放咱们厂的客户接待室，再买点雪糕冰棍什么的放进去，客户来了可以随时打开冰箱拿着吃。” “等等，接待室不是有冰箱吗？你还把冰箱放接待室干什么？” “你不懂，接待室的确有冰箱，但那个冰箱就是个普通的冰箱。 但我赢的冰箱就不一样了，到时在上面写上这是咱们厂组织员工培训时，参加快乐向前冲赢的。 你觉得那些客户听了是什么感觉？” “肯定很羡慕。” “明白了吧，这是咱们公司福利待遇好的表现，也是对咱们公司最好的宣传。 等那些客户都知道了这件事，再让白经理组织他们也过来参加快乐向前冲。 不仅可以增加客户和咱们的亲密度，还能再宣传一拨。 大家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主意，没想到你挺聪明的嘛！” “就是，平时看你闷不吭只知道干活，我还以为你脑子缺根弦。” “一边去，我那是忙着挣钱，谁有功夫搭理你。” “……” 众人越说越开心，气氛十分热烈。 忽然，张岳道：“这位大哥的建议非常好，不过你如果真能把大冰箱赢回来，食品厂也不白要。 一台给你一万块钱。”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台冰箱给一万块钱？真的假的？ 立刻有人问：“张总，如果我也能给咱们厂赢个大冰箱回去呢？” 张岳：“那也给你一万块钱！” 说完，他看向所有人：“不管是谁，只要有这个本事，厂里都不会吝啬。 这不仅是冰箱本身的问题，还有咱们厂的名声和荣誉。 总之一句话，大家今天好好表现，小白会全程记录。 谁表现突出，能为咱们食品厂争光，都可以领到奖金。”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 不得不说，张老板做事真的太敞亮了。 尤其是有事没事，就喜欢拿钱砸，这种优点绝对百年难得一见。 车门打开，众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小白母亲走在最后，等她下车，然后愣住了。 她是坐十月食品厂的专用大巴车来的。 本以为大巴车只有一辆，谁知她坐的大巴车后面，还有四十九辆大巴车。 也就是说，今天一共来了五十辆大巴车。 五十辆大巴车排成一排，一眼望不到边，场面相当壮观。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十月食品厂一共有将近两万名员工，按照一个月三十天每人四天算，每天至少要安排两千六百六十七名员工出来培训学习才能轮一遍。 十月食品厂的大巴车是为培训学习专门购买的，一共一百辆，一辆车可以容纳六十人。 也就是说，如果把载人量拉满，一天可以安排六千人。 所以并不用担心运力的问题。 而今天是第一次尝试，小白安排了五十辆车，跟着车过来的一共有将近三千人。 所以，问题来了，三千人一起来玩快乐向前冲，这个规模有点吓人啊！ 而且这么多人，想要玩一遍，一天貌似根本不可能。 她正思考，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热情洋溢的走过来：“张总，你们来的好早。” 张岳就在小白母亲旁边，见状他笑道：“王台长，不好意思啊！ 你看我这兴师动众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你们十月食品厂是我们节目组的独家冠名商，给你们提供一点便利，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这边准备了十个赛道，一般来说，一个人的参赛时间是两分钟。 十个赛道加起来，一个小时能过三百人。 当然，实际操作会快不少，一小时四五百人还是没问题的。 咱们先尝试一下，实在不行，明天再加赛道，怎么样？” 张岳点点头：“不用加了，也没必要赶这么急。 我们虽然来了三千人，但最多留下一半。 剩下的一会将去日照那边看海。 还是那句话，我把工人带过来是来玩的，如果到这里还要紧张的不得了，真不如直接在工厂里干活。” “明白，那我一会和主持人说一下，让他们放慢节奏。” “行，你看着办即可。 咱们鲁省好玩的地方有很多，我们有车，随时可以带人离开。” “……” 张岳和男子谈事情，小白母亲和詹苏苏也聊起了天：“小苏，咱们食品厂冠名了快乐向前冲？这得花不少钱吧？” 詹苏苏笑道：“咱们的冠名权是快乐向前冲栏目组赠送的，没花钱。” 小白母亲愣住：“什么？赠送的，他们也太大方了吧？” 从王台长的语气看，他对十月食品厂这边的安排是相当配合。 要知道电视台对普通人来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除非你能搞出什么大新闻，否则你的要求对方根本不会理会。 詹苏苏解释：“其实也没什么，这位王台长欠张岳一个人情。 你也知道国岳制药厂的哪几种特效药，王台长一个亲人因为制药厂的药恢复了健康，所以他非常感激张岳。” “这样啊！”小白母亲忍不住感慨，“要说还是当医生好，尤其是张老板这样的顶级医生，到哪里都有关系人情。” “也不尽然。王台长虽然欠张岳人情，但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应该还是张岳给快乐向前冲捐了一个亿的活动资金。” 小白母亲：“……” 好吧！ 怪不得对方会送冠名权，原来还是张岳的钞能力。 即便事先已经安排的很好，但对小白来说，一次组织三千人，依旧让他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把工作分配完，让一部分大巴车顺利离开，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他拿出名单，开始出场名次。 小白母亲看着名单，心里有些不高兴。 因为她被安排到了一千名开外。 也就是说，等轮到她闯关，快也得到下午。 如果组织闯关的人是其他人就算了，可对方是自己儿子。 你个臭小子，就不能把我排的靠前一点？ 虽然心里不开心，但小白母亲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儿子这么做，应该是怕别人说闲话。 自己吐槽归吐槽，但心里还是要支持的。 而且快乐向前冲节目组，显然也考虑到十月食品厂人数众多的问题。 所以他们选的地点在半山腰。 因为海拔比较高，一天的最高温度也不超过二十五度，完全不用担心由于温度过高导致身体不适。 不仅如此，这里旁边有条河，河两边林木森森，还有一个溶洞。 所以大家不仅可以在旁边给参加比赛的人加油助威，还可以到其他地方参观游玩。 总之绝不会因为等待闲得无聊。 小白母亲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道：“喂，我说你们节目组到底怎么回事？ 我排了足足半个月的队，好不容易才轮到自己。 又坐了五百公里的车，紧赶慢赶才赶过来。 结果你竟然说今天能不能轮到我完全看运气？ 合着我的钱白交了是吧？” 小白母亲一愣，因为这声音她非常熟悉。 果然，等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邻居李桂芬。 对方怎么也来这了？ 这里的赛道，是快乐向前冲节目组专门给十月食品厂员工准备的。 按理不对外开放，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想，她走过去。 而此时，快乐向前冲的工作人员正一脸歉意的看着李桂芬： “李女士，非常抱歉！ 这里是我们节目组专门设置的豪华钻石分场。 而不在买票的时候，您应该看到了旁边的提醒。 上面有‘人数较多，能否参赛需要运气，请谨慎选择’的字样。 为了避免误会，我们还特意把这些字标红加粗了。 但您不用担心，如果真的因为人数过多，导致您无法参赛。 收取您的所有费用，我们会一分不少的退还到您的账户里。” “退还到账户？那我坐这么远的车又该怎么算？” “这……抱歉，车费只能由你自己承担了。 这一点我们也标注的很清楚。” “不行，我今天必须拿到参赛资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工作人员还想解释，小白母亲道：“桂芬，真的是你？” 李桂芬一愣，然后就看到了小白母亲。 她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小白母亲微微一笑：“我不是说我们公司今天组织人培训学习吗？ 我是来这里参加培训的？” 李桂芬：“参加培训？来这里？” “对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 “对了，你刚才说交了不少钱是怎么回事？快乐向前冲不是免费吗？” “那是普通赛道，我想要排上还得等两个月。 不过我运气好，他们在这里开了钻石分场，钻石分场是收费的。 当然，也幸亏他们收费，不然想来这，起码得等半年。 所以说还是有钱好，只有有了钱，你才能享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资源。” 小白母亲心有感触的点点头：“你说的太对了，现在这年头，有钱才是大爷，没钱什么都做不了。” 李桂芬听完，不知为什么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里虽然人多，却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就算排不上队，也不虚此行。 走，我带你好好逛逛，让你也见见世面，省得天天在别人面前跟个土包子似的，啥也不懂。” 第560章 你这沾光沾的不小呀！ “走，我带你见见世面，省的你在别人面前跟个土包子似的。” 李桂芬这话说的非常自傲，如果换成别人，心里肯定非常不舒服。 但小白母亲只是微微一笑，对此并不在意。 两人沿着河边向前走。 河流清彻见底，缓缓流淌，两侧的青草葱绿如新，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李桂芬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笑道：“这才是让人向往的生活啊，来到这里，整个人都是舒服的。 不像城里，空气污浊，到处都是汽车排出来的尾气。” 小白母亲点点头：“这里却是比城里舒服的多。” 李桂芬：“可不是嘛！所以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来转转。 最好一星期出来一次，到时咱俩一起，怎么样？” 小白母亲闻言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经常出来玩，但我还要干活，哪里有时间？” “也对。”李桂芬道，“那我只能自己出去了，或者找其他人。 不是我说你，你儿子好歹也是大学研究生，就不能出息点？ 这样你作为母亲，不仅不用每日操劳，还能享享清福。 毕竟你也五十多了，天天忙的晕头转向，老的很快的。 要不让他跟着我儿子学学金融，你不知道，我儿子现在一个月能挣两三万。 房子、车子，全都不用我操心。 而且他前段时间还谈了个女朋友，说不定马上就是儿媳妇了。” 小白母亲忙道：“我儿子哪能和你儿子比？ 他现在能有工作，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李桂芬嘴上说让小白跟她儿子学金融，但小白母亲知道，这话只是对方为了显摆自己儿子厉害的自夸之词。 自己绝对不能当真。 所以碰到这种情况，她都是谦虚两句，示意儿子不如对方。 果然，李桂芬听完小白母亲的话，脸上更得意了：“那行吧，人各有志，我就不勉强了。” 两人越聊越开心，至少李桂芬是这样认为的。 忽然，她愣住。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的路边，有人在那边摆摊。 摊位很长，足足两三百米，周围挂着彩旗和横幅，不少人围在旁边，看起来非常热闹。 带着好奇心，她连忙走过去，然后眼睛就亮了。 这些摊位五花八门，有各种零食快餐，比如糖葫芦、烤肉串、臭豆腐、烤面筋、冰激凌、冰粉粥等等。 也有玩的，套圈、工艺品等。 李桂芬站在一个烧烤摊前，闻着烧烤摊的烤肠道：“师傅，这东西怎么卖？” 然而摊主看她一眼，摇摇头：“不好意思啊，这是非卖品。” 李桂芬一愣：“非卖品？你别开玩笑了。” 附近有好几个人手上拿着这种烤肠在哪吃，怎么可能不卖？ 然而摊主看了小白母亲一眼，瞬间热情起来：“姐，要不要吃烤肠？很好吃的。” 小白母亲本想摇头，不过看了李桂芬一眼，又点点头：“给我来一根吧！” “好嘞！”摊主熟练的用竹签扎起一根递给小白母亲。 小白母亲笑着接过：“谢谢你啦！” “自己人不用客气，您慢走。” 两人离开，小白母亲将手上的烤肠递给李桂芬：“给你吃罢！” 李桂芬一愣：“等等，你好像还没给他钱。” 虽然她心气比较高，但不代表她是赖账的人。 相反，李桂芬干什么都喜欢用钱说话，拿别人的东西从来不会白拿。 小白母亲：“不用给钱的，随便吃，只要不浪费就行。” “啊？只要不浪费就行？”她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立刻再次走到摊主面前：“能不能麻烦你再给我一根。 你放心，我保证不浪费。” 她比较喜欢吃烤肠，一般买都是两根起步。 谁知摊主看她一眼，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的烤肠不卖。” “我知道，免费的嘛，你再给我拿一根，我不买。” 然而摊主根本不接她的话，扭头对另外一个路过的人笑道：“兄弟，吃烤肠不？刚烤好，热乎着呢！” 路过男子想了想：“给我来一根吧！” “一根够不够吃？要不给你拿两根？” “不用，一根就行，前面那么多好吃的，哪能光吃烤肠？” 摊主有些失望：“这样啊，那行吧！” 然后穿一根递给对方。 旁边，李桂芬看到这一幕，脸瞬间就黑了，她道：“喂，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把我当空气是吧？” 摊主招呼完男子，见附近没人，这才道：“我这烤肠是专供十月食品厂员工的，你又不是十月的人，所以不能给你。” “等等，你什么意思？”她正要发飙，小白母亲从她身后走过来，“桂芬，你怎么又拐回来了……你还想吃烤肠？ 师傅，再给我拿一根。” 摊主嘿嘿一笑：“稍等。” 很快，又将一根递给小白母亲。 小白母亲随手递给李桂芬：“喏，吃吧！” 见她一脸茫然，小白母亲这才解释：“这些摊位是我们厂特意设置的，只为厂里的员工服务。 你不是我们厂的员工，他才不会给你。” 李桂芬：“什么，你们厂特意设置的？” 她看着路两边排成的一条长龙，整个人有点懵。 小白母亲点点头：“对，我今天不是来学习培训吗？ 这些是厂里提供的培训福利。” “培训福利？”李桂芬终于反应过来，她指着面前犹如长龙一般的路边摊，“这些对你们厂里的人来说，都是免费的？” 旁边摊主终于忍不住道：“那是当然，不仅这边的步行一条街，里面的溶洞，山下的所有娱乐项目，都是我们食品厂自己搞出来的。 你能吃到烤肠，全是沾了这位大姐的光。” 李桂芬表情有些僵硬，自己竟然沾了小白母亲的光？ 要知道以前都是对方沾自己的光，什么时候本末倒置了？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 因为就在这时，一个橙色皮划艇顺着小溪蜿蜒而下。 上面坐着四个人，每个人都穿着救生衣，手中拿着滑水板，一边划水一边说笑，看起来非常开心。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来这里参加的是快乐向前冲，没听说还有漂流项目呀！ 深吸一口气，她对小白母亲道：“一会我请你漂流，咱俩租一条船，从上游滑下来，肯定非常好玩。” 得知自己能不能参加快乐向前冲还要凭运气，让她非常郁闷。 她来这里是度假的，快乐向前冲哪怕能参加，前后时间也不超过五分钟。 所以对她来说，参加这个节目，更多的是为了炫耀。 至于游玩体验，没来之前她都知道不可能太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这样的漂流活动，可以从上游漂到下游，肯定能度过大量的快乐时间。 至于请小白母亲游玩，自己沾光吃了她两根烤肠，必须要把面子赚回来。 小白母亲看到皮划艇，脸上同样非常向往。 她笑道：“那咱俩赶紧上去，我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东西呢！” 两人立刻加快脚步，穿过旁边的路边摊。 路边摊有不少非常好玩的东西，因为是免费，只要是感兴趣的，小白母亲都会停下来体验一下。 而有她在，李桂芬也能蹭一下游玩体验。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怎么看都是外人。 舔着老脸硬蹭，她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很快李桂芬就习惯了。 原因很简单，这些路边摊的摊主带得知李桂芬和小白母亲是好朋友后，对于她的蹭吃蹭喝蹭玩，不仅没有半点歧视，反而非常友好。 这让李桂芬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宾至如归。 终于，一小时后，两人终于来到漂流的出发点。 这里摆放着上百个皮划艇，统一的橙色看起来非常壮观。 李桂芬第一时间走过去问一个带着橙色帽子的中年人： “你们这皮划艇玩一趟多少钱？给我来一艘。” 对方转身，然后有点吃惊：“李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李桂芬也愣住了：“你是小白？” 对方点点头，然后也看到了李桂芬身后的小白母亲：“妈，你来了。” 小白母亲诧异地看着自己儿子：“你不是要去统筹全局吗？跑这里干什么？” 小白不好意思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可统筹的，厂里虽然人多，但大家都很有秩序。 而且不管是谁，有问题找他们自己的组长即可。 我在那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人专门跑来找我问问题，所以就来我这边帮忙了。” 小白母亲问：“这些皮划艇也是咱们的？ 之前你说注意事项的时候好像没有提。”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这些皮划艇是临时加的，张老板知道这边有一个小溪后，专门安排人买了两百个皮划艇。 因为是临时安排，人手有点不太够，我就过来负责了。” 小白母亲也把自己和李桂芬相遇的事和小白说了。 小白一拍额头，对李桂芬道：“阿姨，不好意思啊！ 我不知道你也要来，早知道的话直接送你个游玩名额好了。” 说完他拿出一个胸牌递给李桂芬：“这个你别到身上，这样我们厂的所有活动你都可以参加。 你们想玩皮划艇对吧，稍等，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不过要注意安全，这边的习水还是很冷的，千万不要冻感冒了。” 小白的表现非常热情，很快就把一切处理妥当。 而李桂芬和小白母亲也得到了一辆皮划艇。 不过因为皮划艇数量比较紧张，所以两人需要和另外两名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一起漂流。 对于和别人一起，李桂芬倒不在意。 此刻的她，呆呆的看着在远处忙碌的小白，然后问小白母亲：“小白不是和你一样，都在车间干活吗？ 怎么大家好像都听他的？” 小白和小白母亲都在十月食品厂工作的，是小白母亲和她说过。 当时她心里还有些鄙视，不管怎样，小白也是高学历大学生。 结果却主动到生产车间当线上工人，完全不顾及自己体面。 小白母亲笑道：“你说这个呀！ 本来小白是打算过去当工人的，他打算好好干，以后如果能当个组长，这辈子也就有着落了。 可没想到刚进厂，就得到张老板的赏识，直接让他负责旅游策划部。 咱们今天的这场活动，就是他全权策划的。” 李桂芬呆住：“等等，你说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小白搞出来的？” “对，是他打电话和快乐向前冲栏目组取得联系，因为张老板的关系，快乐向前冲栏目组那边也非常配合。 本来这边是没有赛道的，为了让我们食品厂的员工有一个更好的游玩体验，也不和其他选手有竞争，就专门加了新赛道。” 李桂芬：“……”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宁愿花钱也要来这体验一下快乐向前中的超级赛道，竟然是自己一直不怎么看得起的小白搞出来的？ 可问题是，这么搞也太奢侈了吧？ 小白母子坐在的十月食品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企业？ 她拿起手机搜了一下，结果越搜越吃惊。 因为她平时从来不吃路边摊，所以哪怕绝味系列名气很大，她也没听过。 可现在，这家食品厂竟然是国内目前最大的食品企业？ 也太厉害了吧！ 带着复杂的心情，他和小白母亲一起坐上皮划艇，从上游蜿蜒而下。 因为这里不是专门的漂流河道，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漂流体验。 但在这山清水秀的环境中，动手划划船，饿了还有岸边提供的烧烤零食。 只要招呼一声，那些摊主就会主动送过来，服务相当周到。 而有了小白送她的胸牌，摊主对她也一视同仁。 李桂芬再也没有了之前蹭吃蹭喝的穷窘迫感。 在水上玩了一会，对于能不能参加快乐向前冲，她已经不是很在意。 因为这里更好玩。 尤其是两人漂流到下游，那边还搞了一个自助餐。 可以选择的食物非常丰盛，即使在船上已经吃差不多，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加入到自助餐的选菜大军中。 终于，下午五点。 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 李桂芬接听，一个声音道：“李姐，刚才我把电话打给快乐向前冲的栏目组，他们说今天肯定排不上了。 想要排队，只能等下周。 所以我们就不过去了。” 打电话的是和李桂芬一起来的几个姐妹。 几人在得知今天能不能玩只能碰运气后，并没有在这里停留。 而是开车去了其他地方。 只有李桂芬不想走，才独自一人在这等待。 第561章 兄弟们，把弹幕打到公屏上 李桂芬闻言道：“这样啊，那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好，对了，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来找我们，咱们一起玩？” “不用了，我在这挺好的。” “挺好？桂芬，快乐向前冲那边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你就不要强撑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那已经干等一天了吧？ 其实你这人那点都好，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快乐向前冲参加不了就不参加呗，鲁省好玩的地方多的是，没必要死盯这一个。” “就是。”另一个声音道，“关键你坚持参加快乐向前冲只是为了给你那个穷人邻居看，好炫耀自己。 但这真没什么好炫耀的。 穷人和富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社会阶层，咱们和她们没有共同语言。 很多时候都是在对牛弹琴。” 李桂芬的脸瞬间红了，因为她的电话开着免提。 也就是说，小白母亲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别这么说，小白母亲人很好的，我来参加本来是想替她和我一起圆梦，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她还想再解释，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下面有请‘夕阳姐妹花’做好准备，马上该你们了。” 李桂芬一愣，忙道：“这样，该我参加快乐向前冲了，改天再联系。” 接着匆忙挂断，又对小白母亲道：“姐，你别介意啊，我那几个朋友嘴里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小白母亲笑道：“没事，你那几个朋友我又不是不知道。 她们和我说不来话，我和她们同样说不来话。 有的人啊，天生注定做不了朋友。” 见她对此并不在意，李桂芬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连忙朝舞台方向走去。 快乐向前冲的参赛方式是以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工号排序的。 因为有主持人采访环节，一般为了节省时间，都是五到十个人组成一组。 小白母亲本来是要和马文松、胖子等同一车间的人一组的，但由于李桂芬的到来，为了不至于冷落这位邻居姐妹，小白母亲就临时和李桂芬组了队。 至于李桂芬，本来她想参加快乐向前冲，需要凭个人运气。 而今天，她显然比较非酋，根本轮不到她。 但谁让她认识小白母子呢？ 小白母亲就算了，她在十月食品厂只有听安排的份，但小白不一样。 以他的身份，安排个人插一下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李桂芬并没有麻烦小白，她有对方送她的身份牌，只需到主办方那边报备一下就行。 两人听到通知，第一时间来到起跑点位置。 而此时，舞台上站着八个人，正是马文松、胖子等小白母亲车间的工友。 不过当小白母亲看到这几个人后，直接就愣住了。 因为她在这些人中发现了张岳和詹苏苏。 他俩也要参加快乐向前冲，还和马文松、胖子一起组队？ 不过下一刻，小白母亲就释然了。 张岳虽然是十月食品厂的大老板，但他性格平易近人，也没什么架子。 所以和大家打成一片很正常。 而且他原本就在马文松这一组干活，现在和他们一起参加很正常。 但小白母亲淡定，舞台上的主持人就没这么淡定了。 张岳和詹苏苏她是见过的，而且印象深刻。 当初王台长专门把她这位快乐向前冲的金牌主持人叫过去，还把其他策划这个节目的精英都叫了过去。 然后非常郑重其事的让自己这些人，策划一台快乐向前冲加强版。 并当场表示，一定要尽全力把这个加强版策划好，以后快乐向前冲能不能更进一步，大家能不能获得更多奖金，全靠这一次。 她当时非常奇怪。 快乐向前冲举办了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一套非常成熟的商业模式。 这种商业模式既锁定了快乐向前冲的下限，又标定了快乐向前冲上限。 也就是说，它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再好也不可能好太多。 前段时间因为网红经济的爆发，给快乐向前冲带来了一波不小的热度。 这股热度也的确让这个栏目更进一步，突破了自身极限，所有工作人员都多拿了一笔不小的奖金。 可即便如此，也没见王台长怎么样。 怎么现在他竟然如此紧张？ 谁知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很快电视台来了一男一女，见到这两个人，王台长前后态度大变。 尤其是见到那个男子后，他的笑容就没有变过。 等两人离开，王台长再也忍不住，笑声传遍了整个电视台办公大楼。 后来她才得知，男子叫张岳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王台长让自己等人筹画的这个特别版，就是对方提出来的。 而双方达成合作意向后，对方当场就捐了一个亿。 这让她的心情好长时间都没平复，同时也理解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可让主持人万万没想到，就是那个男人，现在竟然亲自站上快乐向前冲的舞台。 所以尽管她已经主持了无数次的开场采访，现在依旧十分紧张。 因为她非常害怕，一会儿自己万一说错话，导致对方不高兴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主持人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笑道： “大家好，你们的组合名字是叫十月十日吗？” 所有人都看向马文松，现在他是十月十日战队的队长。 马文松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们就是十月十日战队。” “是吗？那能不能说说这个战队的由来？ 十月十日，怎么说呢，我感觉既有点通俗，又有些高雅。 而且还和你们十月食品厂挂钩，反正很奇怪。” 马文松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这个名字是我们老板随口取的。” “随口取的？你们老板？” 虽然知道张岳的身份，但主持人并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暴露，所以采用了疑问的语气。 马文松扭头看向张岳，张岳微微一笑，主动向前走出一步： “大家好，我叫张岳，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本来这个战队的名字应该马队长来起，但他在得知我要和他一队后，非要把冠名权交给我。 所以我就随便起了这个名字。 不过名字不重要，开心才重要。” 此话一出，掌声瞬间此起彼伏。 现场百分之九十都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他们对张岳并不陌生。 所以看到张岳上台后，虽然大家都很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过现场平静，快乐向前冲的官方直播间可不平静。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张老板竟然亲自上台了？” “太不可思议了吧？作为一位日进斗金的大老板，你的日常生活开始坐在办公室，有事的时候文件上盖盖章，没事的时候和秘书聊聊天吗？ 怎么会参加这种节目？” “就是，关键还和手下员工一起组队，这也太掉价了吧？” “我说楼上你们什么思想？ 没错，张老板的确非常有钱。 可谁规定有钱人就不能参加快乐向前冲了？” “对，别忘了张老板除了老板这个身份，还是个网红。 快乐向前冲其他网红都去了，他为什么不能去？” “没错，至于他和手下员工组队，这不是很正常吗？ 张老板一直都非常平易近人，和员工一起更证明了他的人格魅力。” “……” 现场直播除了直播间的观众能看清楚快乐向前冲现场的情况。 快乐向前冲现场也有一个大型电子屏，所有人同样可以通过屏幕，去看直播间网友的互动。 大家的讨论，张岳自然看到了。 他笑着说道：“各位，大家千万别误会。 我之所以以十月十日队员的身份，参加快乐向前冲这个栏目。 是我原本就是这个小组的成员之一。 前段时间，我为了了解十月食品厂员工的工作和生活状态，专门来到车间干了大半个月的分拣工。 马文松马组长对我非常照顾，其他组员和我的关系也都很不错。 现在他们邀请我组队参加这个闯关游戏，我当然不能拒绝。” “等等，张老板刚才说什么？ 他亲自下一线去体验生产车间工人的生活？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张老板从不撒谎。 不过我有个疑惑，他为什么要去体验生活？ 难不成是觉得十月食品厂员工工资太高，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降一下大家的工资？” “降工资，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知道十月食品厂普通员工一个月现在赚多少钱吗？ 最少两万，多的甚至接近三万。 而十月食品厂现在据说有两万名工人。 所以光发工资，张老板一个月就要发四到六个亿。 如果他能从每个工人手中抠出五千块钱，一个月就能省下一个亿。 而即使少五千块钱，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一个月最少也有一万五，同样是高工资人群。 如果换成你们，会不会这么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如果换成自己，会不会这么做呢？ 像这种生产线比较有名的就是富士康。 而富士康的员工，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五六千。 连十月食品厂的零头都不到。 所以从工资标准上，十月食品厂已经不只是一般的高，不是特别高。 张岳想给工人降工资，合情又合理，谁都说不出什么。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马文松连忙道：“各位，大家千万别误会。 张老板从来就没有降低十月食品厂员工工资标准的想法。 他这次下车间的目的，是他收到反馈，十月食品厂员工为了能多赚工资，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上班。 周六周日也不休息。 虽然大家的工资涨上去了，但很多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不稳定情况。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将来很有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张老板才亲自下车间，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大家一定非常奇怪，为什么十月食品厂会和快乐向前冲栏目组合作，在这里专门搞了一个特别节目。 有人应该已经猜了出来，没错，这是张老板在了解过大家的工作状态后，专门想出来的解决方案。 我，以及所有十月食品厂员工，每个月至少有四天时间，必须参加类似快乐向前冲这样的活动来放松自己。 可以这么说，虽然表面上是我们和快乐向前冲合作。 但其实这是我们十月食品厂打着快乐向前中的名义，举办的团建活动。 而这个活动的所有经费，都由食品厂支付。 不仅如此，员工参加活动期间工资照发，并不会影响收入。” 此话一出，直播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张老板，你们十月食品厂还招人吗？ 本人手脚勤快，心灵手巧，天生就是为进生产车间而生的。” “还有我，我可以自降身价，一个月两万有点高，给我一万五就行。” “我只需一万。 实不相瞒，我现在是一名公务员，每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三千五。 只要张老板点头，我立刻把工作辞了投奔你。” “……” 快乐向前冲平时的在线人数差不多有两万人，结果张岳一出场，人数瞬间翻倍。 而现在更是直接突破十万人。 而评论区的弹幕越来越多，很快就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 主持人知道张岳人气比较高，可看到这一幕，还是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这才五分钟不到，而且快乐向前中也没有做任何和张岳有关的广告投放。 所以这一波流量完全是意外之喜。 忽然她心中一顿：“张老板，刚才我听十月食品厂其他员工说，只要闯关成功，拿到大冰箱，十月食品厂会按一万元一台的价格收购？”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十月食品厂不会收购员工的冰箱。 当然，如果员工愿意把自己赢的冰箱送给食品厂，食品厂会拿出一万块钱作为感谢。” 此话一出，直播间再次炸了： “不会吧？这么爽！” “张老板对自己的员工真的太好了。” “我现在特别非常十分想加入十月食品厂，怎么办？” “我也想加入。” “还有我。” “兄弟们，咱们一起发弹幕，把自己想加入十月食品厂的意愿表达出来。 相信张老板看到这个，肯定不会视若无睹的，怎么样？” “好主意，既如此，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字呀！” “别急，正在打了，你们复制粘贴就行。” 很快，快乐向前冲的直播间，就被同一条弹幕霸屏。 而现场，所有人都看向张岳，想知道他准备怎么办。 第562章 张岳的一系列操作 快乐向前冲特别版现场，所有人都看着舞台上的张岳。 大家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节目开始前的正常热场聊天，聊着聊着瞬间就成了十月食品厂的招聘现场。 真的有点离谱。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貌似也算合理，毕竟不管是谁，在得知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待遇后，都免不了会心动。 所以张岳会怎么做？ 主持人见现场气氛有点僵硬，心中一动。 之前在得知自己举报这场特别节目，是和十月食品厂合作后，她专门了解了一下十月食品厂，尤其是食品厂的员工。 她这么做，本来只是为了获得这些员工的工作生活状态，以便自己主持的时候，能用最合适的话术。 却意外得知，因为待遇丰厚，想要进十月食品厂上班难度非常大。 何况现在的十月食品厂，员工已经完全饱和，加上离职率几乎为零。 所以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对外招工。 因此直播网友的发言，等于是把张岳放到火上烤。 作为主持人，除了需要快速的临场反应能力，还要学会帮嘉宾解围。 想到这，她立刻笑道：“谢谢直播间网友对张老板的支持，和对十月食品厂的认可。 至于十月食品厂的招聘，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私下里询问十月食品厂的人事部门。 好了，因为时间关系，请各位选手做好准备，闯关马上开始。”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始佩服自己。 看看自己这反应，既帮张岳缓解了尴尬，又推进了节目进度，整个主持界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 说不定等这次节目结束，自己就升职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张岳就向前一步：“不好意思啊，耽误两分钟时间。 关于十月食品厂对外招工问题，我说几点。 首先，目前的十月食品厂的员工已经基本达到饱和，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招聘计划。 这一点我要向大家道歉。 其次，虽然十月食品厂暂时没有招工计划，但因为‘绝味系列’已经推出，就广受好评。 短短两年时间，不仅遍布全国各地，在国外超过三十个国家进行的小吃摊摆摊试点活动，也非常受外国人推崇。 所以十月食品厂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向海外进军。 全世界共有八十亿人口，是国内人口的五六倍。 如果一切顺利，在未来的几年中，十月食品厂还会继续扩张。 到时必然会有大量的用工需求。 以前十月食品厂虽然也在公开招聘，但知道的人并不多。 很多优秀人材想加入十月食品厂，却因为错过招聘时间无法如愿。 既然大家现在询问，那么我宣布，以后十月食品厂每年都会进行四次公开对外招聘。 这四次分别为每年的三月、六月、九月和十二月的一号。 而在公开招聘前的半个月，十月食品厂官网会发布招聘信息，包括招聘人数、应聘要求、工资待遇等等。 欢迎大家关注。” 说完，他轻轻鞠躬，以示诚意。 直播间网友瞬间愣住。 刚才大家在得知十月食品厂的待遇后，虽然纷纷表达了想入职的想法。 但他们这么说，主要是跟着起个哄。 毕竟十月食品厂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不是说想入职就能入职的。 可没想到，张岳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想入职难度依旧很大，但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完全不得其门而入。 甚至有些人已经暗暗下定决心，等到报名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报名。 这可是改变自己命运的难得机会，一旦成功，只要努力几年，房子车子都有了。 虽然到时候参加应聘的人一定很多，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张岳说完，又道：“当然，这只是以后的公开招聘计划。 如果只这么说，未免有敷衍大家的嫌疑。 所以我今天要拿出三千个入职资格，送给直播间所有支持我，支持十月食品厂的粉丝。” 此话一出，直播间众人再次愣住。 送三千个入职名额？真的假的？ 就听张岳继续道：“至于名额如何获取，很简单。 这是马文松，之前是我的组长。 我们小组除了舞台上的这些人，还有白阿姨以及她的一位朋友。 一会我们会分别闯关，大家可以猜一下，我们这一组，每一个人能闯到第几关。 猜中的朋友得一分，没猜中的朋友零分。 最后直播间的工作人员会对大家的分数进行统计，得分最高的三千人将拿到十月食品厂的入职资格。 当然，这个资格要求员工的年龄在十八到六十岁之间，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无犯罪记录。 如果拿到资格的人达不到要求，又或者本身有更好的工作，也可以推荐自己的亲人朋友入职。 所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请大家积极参与。 好了，话就说到这，直播间右上角已经发起我们组长马文松的闯关投票。 请在三分钟内完成。 三分钟一过，将失去竞猜资格。” 他话说完，扭头朝主持人笑道：“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主持人连忙道：“不耽误，一点都不耽误。” 说着她忽然有些犹豫，然后道： “这个投票，我可以参加吗？” 张岳点点头：“当然可以，任何人都能参加。” 主持人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快乐向前冲的直播间，点击投票。 对于马文松，凭借她的个人经验，只要对方稳健点，可以闯到第三关。 所以选三猜中的概率很大。 等她投完票，回到直播间主页，瞬间就愣住了。 因为快乐向前冲的官方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来到四十万。 四十万人，已经远远超出快乐向前冲的直播上限。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那怕前段时间健美四人组搞出那么大动静，最高在线人数也就三十五万人。 虽然这个数字对张岳的个人直播间上限来说并不算高，但别忘了，这个人数是张岳出场后才涨起来的。 在张岳出场之前，也就几万人。 等等，主持人再次愣住。 她愕然然发现，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又上涨了。 已经不是刚才的四十万，而是四十五万。 这好像才过去不到二十秒吧？ 忽然，她心中一动。 难道突然进来的人，是为了十月食品厂的入职名额来的？ 而接下来的弹幕，证实了她的猜想。 “我来了，已竞猜，早就想去十月食品厂上班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感谢张老板，同时也感谢快抖的推送。 刚才正刷其他视频呢，忽然收到一条十月食品厂的竞猜入职信息。 好在我认真看了一下，不然就真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了。” “还有我，老天保佑我今天欧皇附体。” “……” 很快，三分钟到了。 主持人连忙打起精神，走到马文松旁边：“马组长，直播间的情况相信你刚才也看到了，你觉得自己能够闯到第几关？” 马文松自信一笑，然后对着直播间招手：“各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家肯定选的是我能拿到大冰箱，对不对？ 那么恭喜，你们全猜对了。 今天这台大冰箱非我莫属。” 主持人笑道：“原来马组长这么自信，那我就期待你能闯到最后一关。” 但心里想的却是：“第四关，第四关，第四关，一定要闯到第四关，但也一定要死到第四关。 上天保佑，佛祖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好在她虽然心里这么念叨，表面却神色如常。 也不知如果马文松知道她的想法，会做什么感想。 马文松嘻嘻一笑，扭头走到第一关的传送带前。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直接跳到传送带上然后开始快速奔跑。 没有任何问题，第一关安全度过。 接着是第二关。 第二关是改良版平衡木，对于这一关，马良松非常自信。 没有任何犹豫，他助跑两下，直接跨了上去。 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跌进水里。 直播间： “各位，马组长又要开始了，你们觉得他能闯到第几关？” “我猜的是第四关。 马组长身材匀称，而且看他走路时四肢灵活，前三关难度应该不大。 至于第四关就有些悬了，这一关完全考验双臂的力量。 想要通过，只有经过长时间的上肢训练才有希望。 他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还是生产线工人。 每天干活就累得不得了，哪有时间训练两只胳膊。 所以第四关他肯定过不去。” “我选的也是第四关，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我也是第四关。” “只有我选的是第三关吗？” “我选的是第一关。” “什么，第一关？兄弟，你这得有多想不开？” “大家别说话，马组长开始了。” “你看我就说嘛，第一关顺利通过。”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他竟然在第二关折戟沉沙？ 不可能，第二关是所有关卡中最简单的。” “内幕一定有内幕。” “是啊，太黑暗了。” “……” 几乎在一瞬间，直播间就被弹幕霸屏。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第二关都过不去，这也太离谱了吧？ 主持人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毕竟她自己也猜错了，难不成真有黑幕？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主持人看了一下，发现给自己打电话的是技术部的同事。 滑动接听：“喂，有事？” “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主持人连忙道：“台长？你有事？” 就听台长道：“当然，咱们直播间现在已经冲到了热搜第一，尤其是弹幕数量，直接拿到了这个月的直播冠军。 你在接下来的主持过程中，务必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水平。 咱们的目标是冲击年度直播冠军。 只要能拿下，就可以获得平台的专项流量扶持。 这对于快乐向前冲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明白了吧？” 主持人连忙点头：“明白了，台长放心，我一定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挂断电话，她看向张岳，心里全是佩服。 之前张岳直接砸了一个亿，选择和快乐向前冲合作。 当她听说这个消息后，第一印象是张岳真有钱，第二印象是对方绝对是个好老板。 他手下的员工跟着他一定非常幸福。 怪不得对方能创建十月食品厂，并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将这家食品厂带到全国第一。 然而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还是小瞧了张岳。 张岳体恤员工不错，舍得花钱也不错。 但如果真把他当成乐善好施的善财童子，就大错特错了。 快乐向前冲直播间冲上热搜第一，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但对张岳和他的十月食品厂同样是好事。 又或者说，现在直播间这么多观众，全都是冲张岳以及十月食品厂来的。 一家企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名气和企业文化。 名气还好说，只要舍得砸钱打广告，众人皆知完全有可能。 但企业文化就不一样了，想成功塑造，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现在，张岳仅凭和快乐向前冲的合作，尤其是他刚才的一系列操作，不仅获得大量名气，也成功把十月食品厂的企业文化打造出来。 相信过了今天，十月食品厂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和十月食品厂的这次合作，最大的赢家就是张岳。 摇摇头，再次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有些事能想通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 所以自己还是按照台长的吩咐，做好本职工作吧！ 第二个出场的人是胖子，为了尽可能给直播间增加热度，她并没有直接让对方闯关，而是笑道： “这位先生，刚才马组长的意外落水，导致大多数人都猜错了。 甚至还有人认为这是内幕，对此你怎么看？” 胖子看着主持人：“我和大家一样，也觉得刚才老马的闯关有内幕。” 主持人一愣：“是吗？” “对呀！平时我和他在一个车间，低头不见抬头见。 以我对他的认知，他最大的可能是在第三关落水。 所以我猜的是第三关。 结果他第二关都没过去？不是内幕又是什么？” 此话一出，主持人眼皮跳了一下。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那你觉得自己能闯到第几关呢？” “第一关，传送带我肯定过不去。” 第563章 詹苏苏的过关绝技 主持人眼皮跳了一下。 第一关的传送带都过不去？ 那岂不是说，自己已经猜错了？ 要知道她根据胖子的体格，猜对方能到第二关。 胖子没多废话，直接冲上传送带。 然后他脚步一个踉蹡，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于是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传送带带到了水里。 主持人：“……” 好吧！ 自己刚才还以为对方说自己过不了第一关是谦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直播间瞬间骂声一片：“这死胖子也太水了吧？” “就是，亏我见他体格健壮，专门押他能过第四关。” “你还算好的，我直接压他能过第五关。” “……” “行了行了，愿赌服输，再说这一局失误，不代表下一局也失误。 马上该张老板了，大家觉得他能过第几关？” “这还用说，张老板是什么人？那是干什么都无敌的存在。 既然他选择参加快乐向前冲，肯定轻松通关。” “这倒也对，那我压他通关。” “我也压他通关。” “……” 詹苏苏看着直播间的评论，笑着扭头看向张岳：“没想到大家这么看好你。” 张岳笑道：“必须看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他们压我能赢，其他不敢保证，但拿到我这一分妥妥的。” “是吗？”詹苏苏朝张岳竖起大拇指：“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我也看好你，加油！” “谢谢，我会努力的。” 张岳说着站到传送带旁边，就见他抬头望天，一副我是绝世高手的样子。 这时开始的哨声响起，张岳两只脚踏上传送带。 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摔倒，然后落水。 直播间，包括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刚才张玉和詹苏苏的话，大家全程听在耳中。 就算你通不了关，过两三关意思一下也行啊！ 结果还没开始就落水了。 刚才那个胖子虽然同样是第一关落水，可对方好歹也在传送带上跑了两步。 你却是脚一碰直接凉凉。 虽然张岳的落水让所有人都很意外，但快乐向前冲节目并没有停。 张岳过后是詹苏苏。 “詹经理加油！” “詹经理，我看好你，你是最厉害的。” “……” 忽然现场有人大喊。 喊声越来越大，很快就盖过了其他声音。 论网络名气，詹苏苏虽然也当过一段时间的网红。 但自从遇到张岳，又应聘进入他创办的公司，詹苏苏就再也没直播过。 所以知道她身份的人很少。 但是现场就不一样了。 作为十月食品厂的财务经理，詹苏苏在食品厂中的名气丝毫不比张岳差。 尤其她工作非常认真，十月食品厂的账目在她手中，从来就没出过问题。 加上十月食品厂的工资一直都是公开化、透明化，为防止大家弄不清楚，所有新人入职之后，詹苏苏都会给他们进行绩效核算的培训。 绩效核算培训可以帮助工人自己核算自己的绩效工资，大大减轻核酸人员的工作量。 詹苏苏这么做，原本只是为了保证十月食品厂财务的快速高效运转。 但这些新人聆听过核算方式后，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自己的绩效工资上限竟然这么高？ 而詹苏苏在培训时，也会三令五申让他们不要算错。 这等于是说：你们的绩效工资就是这么高，千万不要算少了。 任何人对于那些愿意多给自己钱的人，都是非常有好感的。 再加上十月食品厂的创始人虽然是张岳，但张岳又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十月食品厂的大小事物，吴大川只要有问题，都会找詹苏苏请示。 时间一长，很多人眼中甚至只有詹苏苏。 现在她亲自闯关，加油声很快就传遍四面八方。 和张岳的无比得瑟相比，詹苏苏要稳健的多。 第一关传送带没有问题，第二关平衡木也没问题，第三关旋转风车虽然有点难度，但她还是平稳度过。 接下来是第四关。 旁边所有人的心都紧张起来。 第四关是吊绳，吊绳一共十根，每两根间隔一米。 选手需要单凭两只手的力量，轮换抓住吊绳前进。 这一关考察的是臂力，想要过关，臂力必须足够强大。 一般来说，男生的手臂力量要比女生大很多。 所以这一关男生的过关率也要比女生大得多。 可即便如此，男生的过关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更不要说女生了。 来参加快乐向前冲的人，大部分都挂在了这一关。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詹苏苏的表情也很凝重，就见她助跑两步，纵身一跳，两只手抓住第一根绳子。 虽然她抓住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抓的并不稳。 体验过这一关的人心中一凉，完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不是詹苏苏不够小心，而是她的臂力不够。 现在抓第一根绳子还能勉强支撑，等到伸手去抓第二根绳子，有很大概率会因为力量不够而落水。 果然，勉强稳定自己的身体后，詹苏苏伸出右手尝试去抓第二根绳子。 第二根绳子被她抓到，就在她左手去松第一根绳子时，身体突然开始下坠。 已经有人因为不敢看而闭上眼睛。 谁知下一刻，只见詹苏苏右腿轻轻上抬，左脚向下一勾，直接勾中第二根绳子。 就见这根绳子沿着詹苏苏抬起的右脚，从上到下顺时针传缠绕一圈。 然后詹苏苏的左脚用力踩住她自己的右脚，准确的说是踩住在她右脚上缠绕一圈的绳子。 接着她两腿用力一蹬，身体竟然神奇的稳定下来。 众人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詹苏苏用两只脚技巧性的勾住腿边的绳子，让原本无处借力的绳子多了一个临时脚蹬。 虽然这个脚蹬并不牢靠，但目前来说已经完全够用。 而有了脚蹬的绳子和没有脚蹬的绳子，过关难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有了这一次的成功尝试，詹苏苏开始去抓第三根绳子。 就见她像刚才一样，右腿上抬，左脚勾住绳子，让这根绳子沿着她的右脚缠绕一圈。 然后左脚用力踩在右脚脚面的绳子上，再次形成一个临时脚蹬。 接着是第四根绳子，第五根绳子…… 詹苏苏的动作很慢，而连续的前进也消耗了她很大体力，导致她身体高度比第一根绳子的时候降了将近一米。 但问题不大，因为此时她已经抓牢牢抓住第十根绳子。 身体微微用力，第十根绳子犹如秋千一样向前一荡。 詹苏苏的脚瞬间踩住前方的平台。 然后她慢慢挪动，最后安全站在平台上。 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在没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去过第四关，真的太厉害了。 至于第五关，也就是最后一关，反而简单的多。 詹苏苏拿起一个篮球，然后纵身一跃跳上蹦床，在蹦床弹力的作用下，她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 而篮筐就在她手边。 只见她手掌向前一举，篮球没有任何意外投进篮筐中。 成功过关！ 不过虽然过关，但因为关卡设计，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入水中。 但没关系，此时张岳已经在水下等着她。 拖着詹苏苏，两人游到岸上。 换好衣服后，张岳朝她竖起大拇指： “你也太厉害了吧？尤其是第四关，在脚上套圈的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得不说你就是个天才。” 詹苏苏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这种徒手攀爬软绳的技巧，是消防员必须掌握的技能。 包括军队，我以前看过一部和军人训练有关的综艺节目，里面详细讲了这种技巧。 自从知道你准备带着食品厂的工人参加快乐向前冲后，我专门报了一个健身班，对所有关卡都进行了模拟训练。 只是因为时间较短，能不能过去大部分依旧得靠运气。 好在我比较幸运。” 张岳再次朝她竖起大拇指：“怪不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别人建议勉强过关，只会认为你运气好。 殊不知你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好了，不说了，咱们走。” 詹苏苏诧异的看着他：“走，去哪呀？” “当然是去领冰箱。 我这次投进去那么多钱，到现在连冰箱长什么样都没见到。 要不是因为你，我恐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冰箱抱回家了。 愣着干啥？快点！” 詹苏苏有些无奈，你到底是有多缺冰箱呀！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依旧很开心。 张岳这么做，是对自己的充分认可。 要知道经过一天的比赛，虽然十月食品厂工人成功拿到冰箱的并不多，但还是有好几个。 对于这几人，张岳只是点点头，并未有其他表示。 和张岳在詹苏苏成功通关，两人一起去领冰箱，不再关注接下来的比赛不同。 小白母亲和李桂芬却越来越紧张。 因为马上就要轮到她俩了。 尤其是李桂芬，之前她可是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一定能成功通关。 但看过之前众人的落水表演，她的脸色无比尴尬。 这几项关卡也太难了点吧？ 只听主持人道：“下面欢迎下一个组合上台。” 两人走上去。 “两位请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小白母亲立刻把话筒让给李桂芬。 虽然李桂芬平时做事喜欢高高在上，但不得不承认，她的交际能力要比小白母亲强的多。 尤其是现在这种场合，小白母亲一上台，面对现场上千人的目光，脸瞬间就红了。 李桂芬虽然紧张，但起码表面还算镇定，思路也比较清晰。 深吸一口气，她微微一笑：“大家好，我姓李，我们两个是最好的闺蜜。 当然，事先声明，我不是十月食品厂的工人，今天能有机会参加快乐向前冲的闯关，主要是沾了我这位姐姐的光……” 她越说越流畅，很快神色就自信起来。 主持人笑道：“李女士太谦虚了。 虽然这次特别节目，是快乐向前冲和十月食品厂合作才有的。 但有资格参赛的可不只是十月食品厂的工人。 无论是谁，只要感兴趣，都可以线上报名参加。” 李桂芬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表达有问题。 今天我的确报名了，而且事先并不知道小白母亲也会来。 我俩是中途偶遇的。 我的名字原本被排到了后面，是小白母亲盛情相邀，还把参赛顺序往前提了提。” 说完和主持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真实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有些话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她只是爱表现，但不代表情商低。 主持人点点头，心里给李桂芬点了个赞，然后对小白母亲道：“阿姨，如果我没看错，您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小白母亲点点头：“今年刚好五十六岁。” “是吗？这么大年纪，您确定可以参加闯关？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小白母亲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年纪的确大了一点，这点关卡还难不到我。” 李桂芬也跟着道：“我比她小一岁，但我有信心闯到最后一关。” 主持人点点头，对着直播间道：“好了，两位阿姨的情况，想必直播间的朋友已经心中有数。 不知你们觉得她俩能闯到第几关？” 两人的闯关数量也在记分项目中，所以主持人挖掘的一些信息，对大家的猜测非常重要。 果然。 “不会吧？一个五十六岁，一个五十五岁也来参加游戏？ 节目组确定自己没有弄错？” “错倒是错不了，至于原因，作为内部人员，我可以透露一下。 这次十月食品厂和快乐向前冲的合作，是十月食品厂的文旅策划总监促成的。 他叫小白，是左边那个女人的儿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能带着闺蜜参加比赛。” “行了，人家有没有资格是人家的事，还是猜猜她们能闯到第几关吧！ 我到现在就挣了一分，能不能绝地反击，就看这两个人了。” “这还不简单，两位五十多岁的阿姨，要么凉在第一关，要么在第二关。” “说的好，那我就压一个第一关押一个第二关。 说不定能够全中。” “有道理，我也这样押。” “喂，我说你们别学我呀？就指着这个拉分呢！” “……” 舞台上。 “你俩谁先来？” 两人对视一眼，李桂芬开口：“我先来吧！” 第564章 我准备把它拉回自己家 李桂芬：“我先来吧！” 小白母亲听到她的话，立刻点头：“好啊，让李姐先来。” 李桂芬却是一愣，小白母亲语气自然，显然觉得把出场机会让给自己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只是自己能从早上一直快乐的玩到现在，都是小白母亲的功劳。 现在却还要和对方抢出场顺序，怎么想都不合适。 想到这，她忙道：“要不我还是第二个出场吧，让小白母亲先来。”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小白母亲推了出去。 对此小白母亲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就恢复正常：“好啊，我先来就我先来。” 说完走到跑道旁边。 此时小白忽然过来道：“妈，你小心点，实在不行直接放弃，千万别受伤了。” 小白母亲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会的。” 虽然对小白的叮嘱有点不以为然，你也太小看你老娘了。 不过儿子的关心，依旧让她很欣慰。 深吸一口气，她做好出发准备。 比赛哨声响起，小白母亲跳上传送带。 第一关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身体灵活，她甚至有些游刃有余。 第二关同样十分顺利，平衡木考察的是身体的平衡力，这一点难不倒她。 第三关大转盘，这一关她遇到了一点阻碍。 小白母亲弹跳力虽然不错，但跑道因为比较湿滑，加上她年纪大了，有点反应不过来，以至有些磕磕绊绊。 但还在还是通过了。 接着是第四关，吊绳。 这一关的难度非常大，小白母亲跳上去后，虽然抓住了绳子。 但她的身体很快就开始不稳定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她身体开始下滑。 小白在母亲开始闯关时，就主动跳到水里。 见母亲遇到阻碍，他连忙游过去。 当他来到母亲身体下方时，小白母亲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身体不有控制的落入水中。 小白刚好将其接住。 掌声再次响起，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 利害！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还是位女性，在从没进行过专项训练的前提下，能闯到这一关已经非常不容易。 因为在她出发前，大部分人都认为她最多只能闯到第二关。 小白母亲对此有点遗憾，她只需要把这一关过了，大冰箱就到手了。 可惜…… 接下来是李桂芬。 小白母亲的失利给她造成了不小压力，不过对于快乐向前冲的赛道，她从来就没有小瞧过。 所以真要说影响，影响也不大。 而且和小白母亲不同，她为了能在快乐向前冲节目中取得一个好名次，私底下没少训练。 第一关没有任何问题，传送带就是跑步机，只是速度快了一点而已。 第二个和第三关同样顺利，这也是训练的结果。 直到第四关。 李桂芬臂力一般，当她抓住绳子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妙。 因为想过这一关，不仅要把绳子牢牢抓住不脱落，还要能够向前移动。 她之前的确做过相对训练，可训练强度比现在这种真实场景还是要差不少。 不过李桂芬并没有就此放弃。 她腰部用力，尽可能让自己犹如钟摆一般飘荡起来，一下，两下。 就是现在。 在她的身体位于钟摆的最高点时，她抓住了第二根绳子。 忽然，李桂芬松了口气。 两只手臂抓住两根身子的强度，要比抓一根绳子轻一些。 正是这一点点轻，给了她喘息机会。 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 李桂芬的动作很慢，比詹苏苏还要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坚持不下去时，她却展现出了惊人的任性。 厉害，太厉害了。 随着李桂芬的慢慢前进，不知是谁开始鼓掌。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包括直播间。 “这位阿姨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要知道她今年已经五十五了，这个年纪一般都是上班摸鱼等退休。 又或者天天再加看孙子。 能想这位阿姨这样来参加快乐向前冲，真的非常了不起。” “阿姨加油，我看好你。” “加油加油！” 不知是直播间网友的加油声给了她力量，又或者李桂芬本来个人意志就足够强。 终于，虽然费尽波折，李桂芬还是来到第九根绳子前。 身体一荡，李桂芬再次摆出一个钟摆，脚掌踩住第五关边缘。 她成功了。 最后一关，蹦床篮球。 这一关对一般人很难，但对李桂芬反而很简单。 因为她平时经常玩蹦床，在蹦床上和平地几乎没有区别。 果然，篮球在她纵深一跃下，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投进篮筐中。 虽然最后她依旧落水，但这是主办方关卡设置的问题。 她成功通关了。 一个声音道：“你没事吧？” 是快乐向前冲的工作人员。 李桂芬摇摇头：“没事。” 她两只手臂挥舞，想要游到岸上。 游泳同样是她擅长的，她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学游泳，有将近三十年的泳龄。 别说这个不大的游泳池，就算游泳池再大十倍也难不倒她。 只是当她胳膊开始用力时，却发现不管她怎么划水，身体都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刚才的闯关已经耗尽了她所有体力。 现在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工作人员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对方连忙游到她旁边，架起她的两只胳膊，硬生生把她拖上岸。 等李桂芬来到岸上，第一个迎接她的并不是小白母亲，而是三个和李桂芬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桂芬，好样的。” “太厉害了，你不知道刚才在岸上看着你艰难前进，我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之前你说自己可以通关，我虽然表面赞成，但心里是不信的。 现在我承认自己小瞧了你。” “……” 李桂芬抬起头，发现这三人正是和她一起来这里报名参加快乐向前冲的好姐妹。 只是在得知今天不一定有机会参赛后，三人立刻开车去附近其他景点玩了。 她脸上全是诧异：“你们怎么在这？” 其中一人笑道：“你忘了刚才咱们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快要参加比赛了。 我们本来还不相信，结果打开快乐向前冲的官方直播间，果然看到了你上场的身影。 作为姐妹，你参赛，我们必须来给你加油啊！” “没错，不过我们还是来晚一步。 你过第四关的时候，我们刚刚从车上下来，没能亲眼见证你的英勇表现。”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是通过手机直播看的，而且已经截屏录了下来。 一会儿就发给你，你可以保存下来，没事的时候自己欣赏。” “……” 听三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李桂芬心里有些感动。 她笑道：“谢谢你们的支持！” “客气什么，都是好姐妹，我们肯定支持你啊！” “稍等，看看这是什么？” 李桂芬一愣，只见对方手中拿着一张卡片。 然而不等她回答，对方就道：“这是你刚才闯关成功得到的冰箱券。 走，咱们领冰箱去。” 三人说完，拉着李桂芬来到领奖品的地方。 这里已经围着一群人，当然主要是看热闹的。 见李桂芬过来，立刻有人开口：“就是这位大姐，刚才她第四关过的，一个字，绝。” “是啊，太厉害了。 以她的身体素质，本来是不可能通过第四关的。 没想到最后还是过了，这意志，这韧性，绝对吊打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夸奖，听到这些人的话，李桂芬脸上还是充满了骄傲。 “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一定再接再厉，争取下次还拿大冰箱。” 领冰箱的过程很顺利，因为成功过关的人不多，李桂芬只是在表格上签了字，就成功把冰箱拿到手。 将冰箱放到自己面前，立刻有不少人主动过来请求拍照，这让李桂芬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能被人主动过来请求拍照，要么是明星，要么是网红。 而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却有类似的待遇。 甚至找她拍照的人的数量，比那些百万网红还要多。 至于原因，自然得益于她刚才的精彩表现。 说不定等到明天，闯关的视频就会被剪辑到网上，直接拉起一波热度。 至于眼前的冰箱…… 好吧，与其说是冰箱，不如说是冰柜。 而且这种冰柜价值不高，一台还不到一千块钱。 看着这个有些笨重的大块头，有人忍不住道：“可惜了，李姐，你不是十月食品厂的人，不然你也可以把它卖给十月食品厂。 张老板刚才说了，谁能拿到冰箱，直接出一万块钱收购。” “兄弟，你说错了吧？ 张老板可从来就没有说要收购冰箱。 当时是有人表示，要把自己赢来的冰箱放到十月食品厂的贵宾接待室，向所有来谈业务的客户展示十月食品厂的精神风貌。 张老板感动之下，表示谁能赢冰箱，并自愿捐给食品厂，就奖励一万块钱。 这是奖励，不是收购！” “我知道呀，但这不一样嘛！” “怎么可能一样？二者性质简直天差地别好不好？” “反正我觉得一样。” 众人正在讨论，这时，就见一个年轻男子背着一个冰箱，笑意盈盈的从领奖处出来。 而他旁边跟着一个美女，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欢乐。 男子正是张岳。 看到他后，立刻有人打招呼：“张老板，你这是领到冰箱了？” 张岳点点头，脸上全是笑意：“我是帮詹经理领的。 她一个女孩子搬不动，我就帮她一把。” “是吗？詹经理太厉害了，尤其是你之前踩绳子的动作。 我看到快乐向前冲的关卡内容后，立刻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通关。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再练练，也不是没有机会。” “谢谢大家的夸奖！”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赞美之词，但詹苏苏依旧无比谦虚。 “张总，詹经理的冰箱交给我吧！ 我帮你们搬到接待室。” 是十月食品厂的工人，而且直接站出来好几个。 看他们身强力壮的样子，搬一台冰箱轻轻松松。 然而詹苏苏却摇摇头：“不用了，这台冰箱我准备拿回家自己用。”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什么？你搬回家自己用？ 把它捐到厂里，可是有一万块钱。” “是啊！有这一万块钱，你可以买更大更好的冰箱。 比如那种风冷的，食物放到里面只冷冻不起霜，保鲜效果特别好。 比这种傻大个冰柜强的多！” 然而詹苏苏依旧道：“谢谢大家的提醒，虽然将这台冰箱不捐给食品厂可以领到奖金。 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对我来说更重要。 所以就不用你们帮忙了。”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张岳，心中恍然。 原来如此。 对别人来说，拿一台价值不到一千元的冰柜，换一万块钱奖金，绝对非常划算。 但对于詹苏苏，一万块钱固然不错，可她现在的月薪最少也有三十万。 多的时候甚至超过五十万。 当一个人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重要的已经不是金钱本身，而是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更何况这台冰箱是张岳亲自搬出来的，意义绝不是一般的重大。 张岳自然明白詹苏苏话里的意思，他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 从我个人角度看，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把自己赢的冰箱捐给食品厂的。 但前提是尊重每个人的意愿。 当然，大家也不用担心食品厂收不到捐赠的冰箱，比如这台。” 他指着李桂芬面前的冰箱，对李桂芬道：“你直接给小白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把冰箱拉走。 至于奖金，直接找财务领即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有人忍不住提醒道：“张总，这位李女士不是咱们十月食品厂的人。” 张岳笑道：“我知道呀，她是小白母亲的朋友。 只要是朋友，不一定非得在十月食品厂工作，都可以把冰箱捐给我们。 而且李女士的这台冰箱，对我们来说反而更有意义。” 众人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 瞅瞅张老板这格局，换成其他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借口。 毕竟花一万块钱收价值不到一千块钱的冰箱，有一两台作为噱头就够了。 收的越多，赔的就越多。 但张岳对此却完全不在意。 大家纷纷一脸羡慕的看着李桂芬。 谁知李桂芬却摇摇头：“不好意思，这台冰箱对我来说同样非常有意义。 所以我准备把它拉回自己家。 谢谢！” 第565章 吴青山的条件 听到李桂芬的话，所有人有些愣神。 詹苏苏要把冰箱带走很正常，但眼前这位小白母亲的朋友，竟然也要把冰箱带走？ 这可是一万块钱啊！ 要知道，虽然张岳表现的很慷慨，却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只要赚到冰箱，就可以捐给十月食品厂赚奖金的。 如此难能可贵的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 张岳对此也有些诧异，不过下一刻他就恢复正常：“这样啊，也行。 你冰箱如果自己不好拉，可以让食品厂的车给你送到家门口。” “不用了，我开的是皮卡，拉一台冰箱还是没问题的。” 张岳点点头，不再说话。 其他人暗道可惜。 张岳都这么说了，李桂芬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但李桂芬却没有神色如常。 她本来就不缺钱，一万块钱对她来说虽然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 相反，这台冰箱就不一样了。 将它放到家里，无论谁过来，看到这台冰箱，她就可以说是参加快乐向前冲赢的。 冰箱本身的确不值钱，但作为快乐向前冲的战利品，意义对她来说，可不是区区一万块钱能代替的。 包括张岳也是。 一万块钱对普通工人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可对十月食品厂来说就不一样了。 将员工赢的冰箱放到接待室，再将十月食品厂组织员工参加快乐向前冲，并奖励通关员工一万块钱的事向客户一宣扬。 这效果，绝对比干巴巴的宣讲“绝味”系列有多好吃，拿来摆摊多么多么好卖更有震撼力。 拒绝张岳后，李桂芬正爱不释手的摸着自己赢的这台冰箱，旁边一个声音笑道： “桂芬，你真的太利害了，所有关卡全部通过。 换成我，别说最难的第四关，第二关我都过不去。” 说话的正是她刚才的闺蜜之一。 李桂芬立刻谦虚道：“哪里，我就是运气好。” 闺蜜刚才已经夸了她好几次，但听到对方的话，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有些得意。 谁知闺蜜话题一转：“这个，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李桂芬一愣：“什么事？” “你看，你都参加快乐向前冲了，还赢了一台大冰箱。 但我们仨千里迢迢的开车过来，却连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刚才那个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吧？ 你看你能不能和他说说，让他帮忙安排一下？” 旁边另外一个闺蜜立刻道：“对对，你就帮帮忙呗！ 我见这个张老板挺和善的，应该不会拒绝你。” “……”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但听在李桂芬耳中，就有点尴尬了。 因为她自己能参加快乐向前冲，就是靠小白母亲的面子。 即便如此，还是中间遇到了小白。 要是没有遇到小白，哪怕小白母亲在，她也没资格参加。 结果现在三人却求到自己这里，分明是难为人。 可若让她直接拒绝，她又开不了口。 要知道，她这三个闺蜜平时一个胜一个的骄傲，自己平时和她们攀比各种东西，都是赢少输多。 像今天这样，三人一起求自己，更是绝无仅有。 犹豫片刻，她只要道：“那我试试吧，不过事先说好，我也不一定能成功。 要是失败了，你们可别怪我。” “不会不会，我们怎么会怪你。” “就是，你尽力就好，反正我们本来就没机会，失败了也不算什么。” 此时张岳已经走远了，李桂芬正想追上去，却看到旁边的小白母亲。 她心中一动，对小白母亲道：“姐，你看她们三个也想体验一下快乐向前冲。 小白不是负责这么吗？你看你能不能和他说一下，让他帮忙打个招呼？” 说完，她的脸不禁有点红。 以前都是小白母亲主动向她示好，自己主动求对方还是第一次。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毕竟两人之前逛步行街时，都是小白母亲凭借自己的身份帮她拿吃的。 可见除非必要，她并不想麻烦自己儿子。 谁知小白母亲闻言，直接道：“好啊，没问题，我给小白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们安排。” 说完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小白的声音传来：“妈，你找我有事？” 小白母亲道：“你李阿姨还有三个朋友，也想体验一下快乐向前冲，你不是负责这件事吗，给主办方打个招呼呗！” 小白道：“这样啊，稍等一下，马上该287小组上场了。 你带她们过去，让她们跟着这个小组一去上台就行。” “好的。” 小白母亲挂断电话，对三人道：“行了，你们跟我来吧！” 三人一愣。 她们刚才让李桂芬帮忙说情，只是抱着试试的打算，根本没希望能成功。 毕竟论关系，三人就是纯路人。 而且为了参加这个节目，三人除了巨额报名费，结果等了半天，主办方宁愿把钱给她们退回来，也不她她们体验的机会。 所以此事应该非常难。 没想到…… “真的？太好了。” “姐，谢谢你，你可太厉害了。” “……” 三人连忙一阵吹捧，然后快步跟在小白母亲身后。 来到舞台下方，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阿姨，你终于来了。” 小白母亲疑惑：“你是？” “我是287小组的组长杨欢，刚才白经理给我打电话，让我临时加三个人。 结果我左等右等，都没找到你，还以为你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完又看向李桂芬的三个闺蜜：“是你们想体验吧？ 走，咱们赶紧上台，一会让你们先跑。” 三人大喜，其他不说，光是这位杨组长的态度，就让她们身心愉悦。 李桂芬认识的这个闺蜜，身份不简单啊！ 以后和她说话必须客气着点，千万不能得罪。 三人的参赛资格说起来麻烦，但真正体验时非常快。 而且她们和李桂芬不同，来这里就是为了玩。 所以正如她们所说，别说闯到难度最大的第四关，第三关都没人走到。 三人加在一起，总共也就用了不到两分钟。 但话虽如此，小白母亲的形象却在三人心中彻底立了起来。 甚至有成为大姐的趋势。 张岳并不知道小白母亲的经历。 对于他来说，今天会亲自参加快乐向前冲，主要还是想做个表率。 加上这个活动是第一次举办，具体什么效果张岳需要亲身体验一下。 一天逛完，让他非常满意。 尤其对小白，他排除组织员工去漂流的方案，转手举办快乐向前冲。 第一，是这个活动既不用和那些去漂流的人抢地方，位置也近，同样因为海拔和水上活动，效果比漂流半点不差。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小白想通过和快乐向前冲合作，在玩的同时，进一步去宣传一下十月食品厂。 毕竟一个部门想要长久存在下去，只靠厂里的补寄是不行的，必须能为厂里创造价值。 他不想让别人说他负责的文旅策划部只知道花钱。 张岳听了小白的思路，自然不会拒绝。 他的本意是让食品厂的员工轻松一下，避免因工作疲劳导致身体和精神出问题。 现在不仅可以达到目的，还能宣传十月食品厂，傻子才会拒绝。 将冰箱装上车，张岳和詹苏苏一起吃了顿晚餐，两人直接坐高铁回到中州。 他俩很忙的，不可能在鲁省浪费太多时间。 既然十月食品厂的内部隐患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绝味”进军海外的事。 张岳之前已经夸下开口，会每隔一段时间对外公开招聘十月食品厂的车间工人。 这话他可不是简单的说说，而是要付诸行动。 第二天一早，十月食品厂会议室。 詹苏苏、吴大川、吴青山等十月食品厂高层坐在一起。 张岳见人到齐，笑道：“怎么样？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咱们得‘绝味’系列该怎么走出国门？” 吴大川立刻道：“这还不简单，只要效仿国内的推广模式，把小吃摊在全世界铺开不就行了？” 然而詹苏苏却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不是咱们得‘绝味’系列不好，相反，‘绝味’系列在国外的试推广中，得到了大部分外国人的认可。 但是，这种任何只是暂时的，很难长久。” “很难长久？为什么？” 詹苏苏道：“因为生活习惯。 西方人的饮食和咱们国人完全不同，咱们喜欢吃炒菜、馒头、面条和米饭。 除了南方的粤省等少数地区，大部分口味偏咸。 可西方人不一样，他们更喜欢甜的东西。 就拿汉堡来说，西方人的汉堡，都会加入各种不同的糖。 比如芝士、奶油、巧克力、番茄酱等等。 可以这么说，没有这些东西，会让西方人很难受。 但咱们的‘绝味’系列，除了烧出来的糖色，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吴大川皱眉：“不应该吧？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对咱们的‘绝味’系列赞不绝口吗？怎么又突然变得不爱吃了？” 詹苏苏道：“这是上次张总和巴黎奥运会合作，承包运动员和工作人员饮食得到的数据。 当然，我们还在漂亮国、欧洲等国家尝试开了不少小吃店。 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客人一开始都会过去尝鲜，但吃一两次后，慢慢就不来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 她看着吴大川：“你喜欢吃汉堡吗？” 吴大川笑道：“喜欢啊，我这人不挑食，什么都吃。 而且和很多人不同，我觉得汉堡蛮好吃的。” “那如果让你每天都吃汉堡，你能接受吗？ 不考虑价格问题，你可以把汉堡当成馒头。” 吴大川想了想，摇摇头：“那可不成，我这人平时最喜欢吃面条和馒头。 让我天天吃这两样可以，但天天吃汉堡，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会变成汉堡。” 詹苏苏笑道：“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 其实即使不说国外，就拿咱们国人来说，南方和北方的饮食习惯都有很大不同。 比如南方人喜欢吃米饭，北方人喜欢吃面食。 对一个以吃面食长大的北方人来说，如果让他天天吃米饭，他都会崩溃。” 吴大川愣住。 詹苏苏说的虽然他没亲身体会过，但自从他加入十月食品厂后，没少去南方出差。 所以对个人的饮食习惯问题，他同样有深刻的认知。 詹苏苏说的没错，南方的食物刚开始吃的确非常不错。 可吃的时间一长，他还是更怀念家乡的食物。 甚至觉得家乡的食物才是最好吃的。 想到这里，吴大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问詹苏苏：“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如果真如詹苏苏所说，西方人很难适应绝味，导致推广受阻，绝对是个大麻烦。 严重者甚至会动摇十月食品厂的根基。 毕竟绝味系列的推广，是需要消耗大量资金的。 而且华国虽大，但和全世界相比，终究只占很小一部分。 单靠国人的消费，很难撑起国外的入不敷出。 十月食品厂走到现在非常不容易，也是保证他和其他两万名员工拥有优渥生活的顶级平台。 他可不想这个平台出任何问题。 听到吴大川的话，詹苏苏也皱起眉头。 此事的确比较棘手，而且她是财务，只是根据试点店那边发来的数据进行分析。 但关于大方向的规划，虽然有几个方案，可无论那个方案，对她来说都不太理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吴青山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把欧美放到一边，先主攻东南亚和日韩市场。” 詹苏苏一愣，然后看向吴青山。 吴青山道：“既然詹经理提到饮食差异，这个的确不好解决。 与其冒然杀入这个市场，不如先把目标放到周边地区。 虽然周边地区的饮食习惯和咱们同样有差异，但只需要加绝味系列稍微修改一下，打造成爆款没有任何问题。” 詹苏苏看着吴青山，不禁有些意外。 因为按照她的想法，是尝试改变绝味的口味，比如为了迎合西方人，向里面加入各种糖。 以前有人这么做过，也获得巨大成功。 但以前是以前，绝味系列改版后会是什么结果真不好说。 而正如吴大川思考的那样，她同样不敢冒险。 但吴青山的提议就不一样了。 如果只考虑东南亚和日韩地区，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忍不住看向张岳，想听听他的意见。 就见张岳笑着问吴青山：“这个主意不错。 没想到你对十月食品厂的发展这么上心，今年你的年终奖翻倍。” 然而吴青山摇摇头：“我不要年终奖，我有个请求，希望张总您能答应。” 第566章 你要成立旅游公司？ 听到吴青山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有条件？什么条件？” 吴青山道：“我想负责东南亚或日韩市场的产品推广。” 张岳看着他：“要负责产品推广？你在仓库做的挺好的啊？ 怎么要出去？是嫌我给你的工资低吗？” 他奇怪的看着吴青山。 十月食品厂的所有岗位，工资待遇都不低。 比如仓库管理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张岳还是让人做了一套工资标准。 虽然员工平均工资比生产车间低了一些，但这主要是这个部门不加班。 一天基本只工作八个小时，即使如此，一个月也有一万多。 更何况吴青山作为仓管负责人，工资是对标其他岗位高层的，月入最低也超过了十万。 这样的岗位，放到哪里都是香馍馍。 吴青山连忙摇头：“不是，你误会了。 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每天只需巡视一下仓库，有事情签一下子即可。 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就是因为太轻松了，对我来说缺乏挑战，我感觉自己现在缺乏前进的动力。” 张岳诧异的看着对方。 工作轻松安逸点不好吗？ 自己现在就很安逸，没事到处蹓跶一下，简直不要太开心。 见张岳愕然的看着自己，吴青山深吸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 “老板，实不相瞒，我主要觉得天天呆在仓库里没意思，就想出去转转。 你说作为一个大男人，如果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地方，那也太没劲了。 所以我想走出去，去东南亚，去日韩，去欧洲。 我知道在开拓市场这块我缺乏经验，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跟别人学。 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小兵就行，工作待遇也按小兵来，没关系的。”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真的？你可想好了，十月食品厂的销售工资虽然不低，但一个月绝对不会超过五万。 最差甚至连两万都到不了。 你去了，待遇可不只是腰斩，甚至可能只剩一个脚脖子。” 吴青山哈哈一笑：“没关系的，我在十月食品厂这两年，房子和车都有了，还是全款。 现在我也没结婚，标准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再说就算是最普通的销售员，工资待遇放到其他公司也是最顶尖的，根本不用担心生存问题。 而且我相信，普通销售只是我的起点，但绝对不是我的重点。 最多一年，我有信心让我的收入比现在更高。” 张岳瞬间超对方竖起大拇指：“好，有勇气。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肯定支持你。 那你想去东南亚，还是去日韩？” 吴青山立刻道：“我要去东南亚。” 张岳更差异了：“是吗？可日韩里咱们更近。 而且他们那边经济发达，民众消费能力强，更有利于咱们得发展。” 吴青山笑道：“我知道，但我觉得东南亚比日韩更有潜力。 别忘了，咱们的产品是‘绝味’，对标的客户是小吃摊。 日韩因为经济发达，在饮食上早就升级了好几次。 甚至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产品供应链。 比如日国，这里的饮食产品全都是农会供应的，而农会在日国，相当于咱们国内的银行。 那是独家生意，外人想进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棒国虽然好一点，但论在食品行业上的竞争，比日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反东南亚就不一样了。 咱们国家这些年和那边的关系一直不错，比如泰国，已经取代日韩，成为国人旅游的首选之地。 加上那边经济发展比咱们要落后不少。 相信绝味一过去，肯定非常能打，说不定能和当年肯德基入驻咱们国家一样，成为那边的标志性产业。” 张岳越听眼睛越亮，终于，他朝吴青山竖起大拇指： “不错嘛，没想到你对日韩和东南亚的情况这么了解。 实不相瞒，不管东南亚还是日韩，十月食品厂都开的有试营店。 本来我也以为，论生意的火爆程度和受欢迎程度，日韩那边绝对吊打东南亚。 结果事与愿违，日韩那边销量平平，东南亚反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听到张岳的话，吴青山精神一振。 对于东南亚和日韩的市场预估，是他凭借自己在仓库工作的经验，和对这两个地方经济发展的了解做出的判断。 但判断归判断，到底行不行他也心里没底。 现在得到张岳的肯定，瞬间吴青山就有了充足的信息。 想了想，张岳道：“既然你主动请缨，东南亚的市场我就交给你了。 你立刻准备一下，将仓库的工作进行交接，十天后出发。” 吴青山一愣，他有点疑惑：“啊，老板，让我负责东南亚市场？ 我怕我没有能力啊！ 咱们食品厂不是有专门的销售吗？你从中选一个表现优秀的，让我给他打下手吧！” 张岳拍拍吴青山肩膀：“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凭什么别人能行，你就不能行？ 记住，在十月食品厂，我看中的从来就不是工作经验，而是大局观和遭遇危机时的临场决断能力。 这两项你都是最优秀的。 至于经验，我会从市场部掉几个人给你打下手。” 听到张岳的话，吴青山精神一振，忙道：“老板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把东南亚市场给打下来。” 张岳点点头，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细节，才宣布散会。 等所有人都离开，詹苏苏看着张岳：“喂，你让吴青山负责东南亚的产品经理，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张岳点点头：“的确有点草率。” “啊？”詹苏苏一愣。 她刚才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了一句，在她看来，张岳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解。 没想到…… 张岳无奈：“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可能，我一定找个经验丰富的销售人员去东南亚。 但问题是，国内负责各地区销售的产品经理听了我的意见后，全都表示自己不想去。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非常民主，大家不乐意，我也不能硬派他们去。 所以才勉为其难选吴青山，至于销售经验，倒是有几个要么业绩不好，要么人缘不好的销售员表示愿意出国换个环境。 因此临时组建一只像模像样的销售团队还是没问题的。” 詹苏苏：“？” 她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原来你给吴青山找的人，都是销售部门淘汰下来的残次品。 如果让他知道，不知心里会怎么想。” 张岳无奈摊摊手：“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人我是给他了，他要什么我也会全力支持。 如果他不能帮我把东南亚市场打下来，我就把他扔到生产车间当分拣工人。 这小子不是觉得当仓库经理无聊嘛！ 那就天天盯着传送带上的肉块，生活肯定非常充实。” 詹苏苏摇摇头，问：“销售部门的那些销售精英为什么不愿意去东南亚啊？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更进一步的机会。” 十月食品厂的销售团队，除了销售总监，还分成五个大区，分别是华东、华南、华西、华北和华中。 这几个大区中的每一个，又细分成好几个省。 而每个省还分成不同的片区。 因为十月食品厂对接的是全国各个县城甚至乡镇的路边摊和小吃店，所以整个框架搭建的非常细腻。 张岳找的销售经理，都是以省为单位的，也叫省区经理。 东南亚包括老挝、缅甸、柬埔寨、越南、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家。 不管是总面积，还是总人口，管辖范围都超过五大区的大区经理。 所以这些人没有理由会拒接啊？ 张岳无奈：“很简单，都是为了利益。 十月食品厂现在每个省的销量都非常不错，省区经理的月收入最少也有十五万。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需要按部就班工作，年入两百万轻轻松松。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收入还会更高。 但东南亚就不一样了。 到那边后，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虽然这几个国家面积比较大，可人口密度比国内要差很多。 再加上那边虽然也是黄种人，但饮食习惯和国内的还是有不少差别。 绝味到底能不能打开销路，还是个未知数。 放着年薪两百万不去赚，偏要去冒险。 换成你，你会怎么选择？” 詹苏苏愣住。 是啊，这种情况换成自己该怎么选呢？ 答案很肯定，除非张岳强行要求，自己绝不会放弃两百万的年薪，转去搏一个充满变数的未来。 而且就算真成功了又怎么样？ 无非是将两百万变成三百万、四百万、五百万。 可就算一年有五百万，和年入两百万差别也不是很大。 起码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差别不大。 又或者说，这种差别不值得自己去冒险。 “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各省淘汰掉的销售员派过去呀？ 进军东南亚是咱们进军世界市场的第一步，成败非常关键。 如果因为这些销售员的问题导致折戟沉沙，后果将非常严重。” 张岳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这次我会跟着过去，至于那些销售员，算是我对吴青山的考察，同样也是对这些人的考察。” 说到这里，张岳神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我可以给手下员工高工资，各种福利也不会吝啬。 但这不代表我软弱可欺。 如果这些销售员还和以前一样混日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詹苏苏看着张岳，忽然笑了。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张老板，不管干什么全都向钱看。 之前他乐善好施，没事就大把大把的撒钱。 詹苏苏还以为他因为太过成功飘了，甚至还一度思考，要不要劝劝对方。 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当一个人的财富和地位积累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变得善良起来。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当你的身份达到这个程度，追随你的人就会特别多。 而这些人中的每一个，都是一个小利益体。 他们代表的是不同的声音，同时彼此也充满矛盾。 张岳要做的，除了带领自己的企业高速前进，就是尽可能缓和这些矛盾。 想要缓和，肯定要当和事佬，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他自己天天风声鹤唳，手下人的内卷就会更加严重。 当这种情况达到极限，就是张岳手上商业帝国崩盘的时候。 而且从他做的那些事，也能看出张岳的正确。 就拿之前的快乐向前冲节目来说，虽然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十月食品厂的知名度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截止到现在，十月食品厂的产品销量上升了百分之二十，甚至还在继续增长中。 张岳看似赔了不少钱，但他赚的更多。 和詹苏苏又说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敲门。 张岳抬起头，发现是小白。 “怎么，你有事？” 小白道：“老板，我突然有个想法。” 张岳：“什么想法？” “我想成立一家旅游公司。”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好像还没转正吧？ 你想开旅游公司我不反对，但我还是建议你能在十月食品厂待上几年。 积累一下人脉和资源，再赚点启动资金，毕竟开旅游公司不是开玩笑。 没有足够的钱，一旦倒闭，你想翻身就难了。” 对于小白，他是相当欣赏，尤其是对方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强大的执行能力。 总之有对方在，能让张岳省很多心。 这也是张岳建议对方多在十月食品厂待一段时间的原因。 十月食品厂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对方只要把关系理顺，再把框架搭起来。 到时哪怕找个能力不是特别强的，也能把小白的工作撑起来。 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小白一走，十月食品厂的文旅部直接就成了空壳子。 听到张岳的话，小白忙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单干，而是想以十月食品厂的名义成立一个旅游公司。 上次和快乐向前冲合作，我发现大家对咱们安排的漂流、步行街、自助餐等活动好评不断。 很多人私信我，表示想跟着咱们食品厂的工人体验一下，并愿意自付费用。 很多人甚至已经把钱打到了十月食品厂的对公账户上。 虽然让这些人跟团问题不大，但咱们最好能办一个旅游公司。 这样不仅显得专业，也能通过接待游客获取部分利润，从而补贴组织员工培训学习的花费。 您看怎么样？” 第567章 你会说汉语呀？ 张岳看着小白，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只是，在他看来，对方的想法虽然不错，但直接成立一家旅游公司还是有点抽象。 这几年随着他手上的生意越来越多，张岳也逐渐明白一个道理。 就是不管干什么，最好专精。 拿饭店来说，在同等规模下，最赚钱的饭店并不是菜品越多越好，而是越少越好。 比如有名的醉八仙烤鱼，这种店只卖烤鱼。 因为烤鱼烤的好吃，加上就餐环境良好，每天都能吸引无数食客来就餐。 即使偶尔客人少了，由于店里只卖现杀活鱼，几乎没有材料损失。 相反，很多餐厅提供各种菜品，生意好了还行。 一旦客流量降低，导致准备好的菜品用不完，就只能全部扔掉。 十月食品厂也一样。 在张岳看来，现在的十月食品厂经营的种类已经足够多，要是再把精力分出去搞旅游，有点得不偿失。 见张岳犹豫，小白忍不住问：“老板，您觉得不行？” 张岳点点头，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然后道：“我知道你想为公司创造利润，不愿意被说成是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蛀虫。 你完全不用顾虑这方面。 帮工人放松身心，让他们有足够的精力继续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就是最大的功劳。 有我在，每人敢对你指指点点。 我知道你会说，成立旅游公司和只为员工服务仅仅多了一个形式，二者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 但那真的不一样。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旦旅游公司成立，你就要接待大量游客。 可光是十月食品厂的员工你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分心照顾游客了。 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小白肯定会放弃自己的想法。 谁知他摇摇头：“老板，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听完我的话，您还坚持己见，就当我没说。” 张岳点点头：“那行，你说吧！” 小白道：“你知道在没有对外公开宣布咱们承办旅游服务时，十月食品厂的对公账户收了多少网友的预付金吗？” “多少？” “六百万。” “等等，你说多少？”张岳惊愕的长大嘴巴。 虽然六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若在没有任何宣传的前提下，就能收到这么多钱，真的不得了。 一般来说，一个人出去旅游，一星期的花费差不多在五千元。 但十月食品厂这次搞的员工外出交流学习活动，是两日游。 两日游的费用，也就在一千五百元左右。 所以小白一共收到了四千人的转账？ 看到陈剑的表情，小白笑了：“怎么样？现在觉得成立旅游公司的必要性吧？ 就这样就有四千人支持咱们，一旦咱们的旅游公司成立，公开对外服务，这个数量起码再翻十倍。 只要咱们能把这些游客成功接待，不仅可以弥补食品厂工人的培训学习费用，还能有一定结余。 这还只是刚开始，等旅游团站稳脚跟，就可以从十月食品厂独立出来，成为一家分公司。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十月旅游团。 到时候，您手上就能多出另外一个盈利项目。 而且您让我负责十月食品厂文旅部，是为了缓解十月食品厂工人高强度工作所带来的身体和心里压力。 那么除了十月食品厂，您手下其他公司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比如国岳制药厂，据我所知，那边的工人工资比十月食品厂更高，加班强度更大。 他们的情况理应更严重才对。 还有天友建筑集团。 天友建筑情况倒是好了点，毕竟那边的工人都是户外建筑为主，起码环境没那么压抑。 但他们的工作量一点都不少。” 小白说到这，顿了顿，总结道：“张总，你给自己名下所有产业的工人都开了高工资。 这对工人来说是好事，只是凡事无绝对。 他们的高工资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辛苦打拼出来的。 为了能多挣点钱，一个比一个拼命。 即使他们无法像十月食品厂这样，每个月有四天的旅游机会。 可一个月抽一天时间，让他们出来放松放松，对他们体力和精神状态的修复同样非常有帮助。” 张岳听到对方的话，瞬间愣住。 对于对方说的旅游可以盈利，张岳并不是很在意。 倒不是他不想挣钱，而是他手下的产业实在太多。 多一个盈利项目少一个盈利项目区别不大。 但小白说的，让自己手下其他企业的工人也可以享受旅游服务，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比如国岳制药厂。 这是张岳开的第一家企业，里面工人的工作状态他心里很清楚。 本来张岳的想法是，过上一段时间，等十月食品厂这边稳定后。 再把组织旅游学习的经验推广过去，在国岳制药厂也成立一个类似的部门。 大家各司其职，各玩各的，互不冲突。 只是这么做有个问题，那就是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能不能再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办这件事，也是个未知数。 但有了小白的提议就不一样了。 以小白为首，专门成立一个旅游公司，用来对接自己名下各个企业员工的外出旅游学习，既轻松又省力。 如果在组织这些活动中，还能有一些收入，更加再好不过。 看着小白张岳笑了，他拍拍对方肩膀：“很好，想法不错。 既然这样，你就大刀阔斧的干吧！ 有什么需要我这边提供帮助的，尽管开口。” 小白精神一振，连忙道：“老板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把十月旅游团搞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申请旅游经营资质。 我这就联系人，争取第一时间把相关证件办下来。” 这时詹苏苏开口道：“旅游经营资质？ 你是要国内的还是世界的？” 小白一愣：“都可以，不过世界的更好。 咱们十月食品厂不是马上要到东南亚不是拓展业务吗？ 我建议可以把旅行团也派过去。 咱们就可以在旅行的同时宣传十月食品厂的产品。 虽然不知道效果有多大，但肯定会造成一些影响。” 詹苏苏点点头：“那你一会儿跟我去一趟仓库，把经营牌照拿走。” 小白一愣：“去仓库拿牌照？咱们十月食品厂有旅游经营资质啊？” 詹苏苏笑道：“当然有，不止旅游资质，十月食品厂各行各业的经营资质都申请了。 食品房产不用不用说，包括矿产开采、钢铁冶炼等等，甚至电力经营咱们都有资格。 当然，电力这块主要是和国家电网合作。” 小白再一次诧异的看着张岳，不得不说张老板真是未雨绸缪，各种准备都提前做好，有什么想法直接开搞，根本不耽误事。 十天后。 飞机上。 张岳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神色平静。 但吴青山和小白就不一样了，说实话，两人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从刚开始的恐高，现在的满脸好奇，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终于，飞机降落在泰国机场。 没错，三人这次的目的地正是泰国。 之所以选这里，是泰国和华国的关系，在东南亚中属于最好的。 想把十月食品厂的产品在这里铺开，泰国肯定是首选。 “老板，这里！” 刚下来，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奋力朝这边招手。 张岳笑呵呵的走过去：“不错嘛！ 我还以为你来这这段时间，人肯定瘦了。 现在再看，你这最少胖了十斤。” 对方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这边的伙食好，我平时很注意节食和锻炼的，但还是控制不住身材。” 然后对小白和吴青山道：“吴经理，白经理，你们好。” 小白和吴青山朝对方点点头：“孙经理你好。” 对方叫孙志刚，以前在十月食品厂销售部。 张岳决定向海外扩张后，专门抽调了几个人做定点实验。 孙志刚就是其中之一，主要负责东南亚。 当然，因为只是打前站，所以现在整个东南亚只有孙志刚一个人。 双方寒暄几句，就听孙志刚道：“老板，来我给您介绍一个人。 这是米林，是泰国的龙婆坤。” 张岳早就注意到了孙志刚旁边的这个女人。 对方二十多岁，穿着泰国人最常见的服饰，像貌虽然算不上极美，但也十分清秀。 最关键的是，对方整个人有种特殊的出尘气息。 只要看她一眼，心中就能感觉到异常宁静。 他本以为，对方是孙志刚在泰国认识的女朋友。 可听到龙婆坤这三个字，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泰国是一个以佛教为主的国家，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信佛。 也就是说，佛在泰国人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泰国的国家大事，佛家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而龙婆坤，就是泰国佛家的得道高僧。 这个得到高僧可不仅仅是指对佛学佛理的领悟，还有身份地位。 也就是说，对方在泰国曼谷。应该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张岳终于明白，为什么孙志刚要把对方带过来了。 有这位米林大师的帮助，十月食品厂产品在泰国的推广，绝对要容易很多。 他连忙向对方点头问好，就听米林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长串话，听得张岳一脸茫然。 他只好扭头看向孙志刚，孙志刚连忙道：“老板，米林大师说，她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对你的大名早就耳熟能详。 她非常欢迎你能来泰国，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尽管向她开口。” 张岳连忙点点头，对孙志刚道：“你帮我翻译一下，就说我非常感谢她的帮忙。 有时间可以请她到华国玩，保证她玩的非常开心。” 双方交流几句，从机场出来。 吴青山看着周围的景色，忍不住啧啧称奇：“这里不错嘛！ 既干净卫生，又很热闹，看来我是来对了。” 说完他拿出一张卡片，笑着对孙志刚道：“小孙，这是我来之前做的旅游攻略。 有时间你带我到处转转，好让我熟悉一下环境。” 孙志刚一愣，然后扭头看向张岳。 不管怎样，张岳都是老板。 当着老板的面，直接说要去旅游是不是不太好？ 果然，就听张岳道：“我说老吴，咱们才刚来你就吵着要到处转悠，别忘了你的职责。” 吴青山脸一红：“老板放心，我就是你先和小孙说一下。 至于什么时候去，肯定要等工作忙完。” 张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孙志刚道：“听到了吧？ 吴经理要先忙工作，所以明天你先带我转。 等我转的差不多，再带他去。” 吴青山的脸瞬间就黑了：“老板，你这是假公济私。” 张岳得意道：“现在才看出来？知道什么是特权吗？这就是特权。” “那行吧！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旁边，孙志刚听了两人的话，不禁有些无奈。 他道：“老板，吴经理，要不你俩一起去？ 在泰国，消费的核心地一直都是各个景点。 包括我到来之后，也都以不同的景点作为我的工作考察地。 所以咱们既能见识一下泰国的风土人情，还能考察市场，标准的一举两得。” 张岳和吴青山对视一眼：“原来是这样，那咱俩一起去。” 吴青山也点点头：“那就一起。” 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旁边，孙志刚瞬间松了口气。 他已经听出，两人刚才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时，吴青山忽然朝孙志刚眨了眨眼睛： “小孙，问你个事，你照实回答我，不能隐瞒。” 孙志刚连忙道：“吴经理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青山点点头，看了你在前方带路的米林一眼：“这位米大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孙志刚一愣，下意识道：“米大师是女性龙婆坤。 虽然女性龙婆坤比较罕见，但并不是没有。 只要佛学造诣达到一定程度，就能获得这个封号。” 吴青山摇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质疑她的身份。 你也知道，泰国这边的男子喜欢给自己做手术。 而且据说长得越漂亮，手术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位米大师这么端庄秀丽，说不定在他成年之前，和咱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 谁知他话音一落，米林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道：“这位吴经理是吧？ 我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是女性，这一点从没变过。 至于你说的那些男孩，他们只是在成年之前服用了药物，不会做手术。” 吴青山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你会说汉语呀？” 第568章 来自东南亚的对手 米林的汉语说的非常流利，而且是最标准的普通话。 吴青山瞬间就懵了，饶是他脸皮比较厚，此刻也涨的通红通红。 太尴尬了。 之前米林和他们说话，用的全是泰语。 这让吴青山误以为对方不懂中文。 再加上米林虽然漂亮，但面容五官有点偏男性化。 他又对泰国人妖非常好奇，很想见识一下，才忍不住嘴碎了两句。 结果…… 见米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吴青山连忙打了个哈哈：“对不起啊，是我口不择言了。 也对，泰国的龙婆坤肯定是从小一心向佛的得道圣僧。 英明神武，精明睿智，佛法高深…… 总之非常利害。” 他越说越说不下去，因为从他说话开始，米林就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在审视罪大恶极的犯人。 等吴青山说完，米林开口了：“对不起？ 如果只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言语莽撞的过失，那未免也太简单了。” 此话一出，吴青山再次呆住。 他无奈的看着米林：“那你想怎样？” 这时，孙志刚连忙开口：“米林大师，是我位朋友口不择言，一定要接受惩罚。 不用您费心，我亲自动手。” 米林看了一眼孙志刚，见他义正辞严，这才点点头。 孙志刚扭头对吴青山道：“吴经理，对不起了。” 吴青山有点害怕，他结结巴巴的问孙志刚：“要接受惩罚？什么惩罚？ 不会是把我变成人妖吧？ 告诉你，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敢乱来，看我怎么削你。” 孙志刚摇头道：“吴经理误会了，人妖在泰国是奖赏，可不是惩罚。 只有你立下很大的功劳，才有资格在龙婆坤的佛光加持下成为人妖，甚至妖王。” 吴青山：“？” 他有点懵。 什么鬼？ 感情成为人妖还挺光荣？ 不过他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成为人妖都是奖励，可以想象犯错的惩罚有多恐怖。 深吸一口气，他鼓起全部勇气才问：“那要怎么罚我？” 只见孙志刚拿出一个榴莲，从里面拨下一团果肉递给吴青山：“吃了。” 吴青山疑惑接过塞进嘴里，咀嚼几下，最后吐出一个扁平的大果核。 孙志刚点点头：“好了。” 吴青山：“什么好了？” “惩罚啊！”孙志刚道。 吴青山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惩罚？你说的惩罚难道是吃榴莲？” “对啊，榴莲有一股独特的臭味，所以在泰国，如果口不择言，就必须以吃榴莲作为惩罚。 吃了榴莲，等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嘴很臭。” 说完，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吴经理，对不起啊！ 我对这位米林龙婆坤了解的也不多，更不知道竟然会汉语。” 谁知就听吴青山道：“小孙，早知道惩罚是这个，你就早点说啊！ 来。” 说着，他一把抢过孙志刚手上的榴莲，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道： “我有罪，我悔过，今天请务必狠狠惩罚我。” 眨眼之间，一个榴莲就被他吃完。 张岳看着这家伙，脸上全是无奈。 他扭头对米林道：“米林大师，今天的事非常抱歉。 我们十月食品厂愿意出资一百万，拿来修缮久林宫，以及帮助久林宫内生活艰难的僧侣。” 米林朝张岳点点头：“张先生心怀大义，我代表久林宫以及久林宫内的僧侣向你表示感谢！” 说完继续在前面带路。 吴青山看看张岳，又看看前面的米林，脸上全是疑惑：“老板，我不是已经接受惩罚了吗？ 你再捐款就没必要了吧！” 作为十月食品厂新任的东南亚市场负责人，吴青山来这可是带着无与伦比的雄心壮志。 现在倒好，刚来泰国，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还害得张岳赔了一百万。 他完全无法接受。 张岳无奈看他一眼：“你真以为犯了错误吃个榴莲就行了？ 实话告诉你，泰国这边的确有关于吃榴莲的惩罚。 但那是几百年前。 以前的榴莲可不像现在这样，结出来的果实虽然带着一股特殊臭味，但里面却软糯香甜。 那时的榴莲又臭又苦又涩，只要吃上一口，苦胆都能吐出来。 这才是惩罚。 现在再让你吃，就是走个形式。” “原来是这样，老板，你怎么懂这么多？” 张岳道：“因为我来之前专门查过资料，记住，想要成为一名顶级销售，仅仅关注市场和用户需求是不行的。 你要了解所在地区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 做的功夫越多，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尤其是咱们食品行业，每个地方的饮食结构都不相同，不多读点书怎么行？” 吴青山点点头，神色肃然道：“谢谢老板指点，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可是……”然而他依旧有些不甘心，“就算是这样，你直接拿出一百万也太大方了点吧？ 我觉得这钱完全不用出。” 张岳看着他：“你觉得我愿意拿出这笔钱，只是为了代你向对方道歉？” “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你应该知道佛家在泰国的地位，而且这里不比国内，想要做事畅通无阻，就不能死搬教条。 米林所在的久林宫虽然在泰国名声不显，但却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只要能得到她的支持，咱们在泰国进行商业推广，虽然不至于一路绿灯，但起码不用担心被掣肘。” 吴青山这才恍然：“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张岳一愣，扭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机场旁边，有两排人载歌载舞。 他们穿着舞狮用的专门服装，手上拿着铜锣不停的敲敲打打。 就听“咚咚咚”“咚咚咚”…… 张岳忍不住皱起眉头，要知道机场一直禁止喧哗。 他从下飞机开始到现在，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孙志刚本来也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但被他强制叫停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这还不守规矩。 他正想着，就见从飞机口下来一个中年人。 对方戴着墨镜，穿着唐装，一边走一边向四方招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国家的大佬过来访问。 然而孙志刚看到对方，脸瞬间就变了：“杜国强？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张岳一愣：“怎么，你认识他？” 孙志刚点点头：“对方和咱们一样，也是做食品的。 不过他不是华国人，而是来自马来西亚。” 张岳点点头，毫不在意道：“这样啊，怪不得！” 对于马来西亚，张岳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很多明星都来自这里，比如唱童话的光良，唱桃花朵朵开的阿牛，以及梁静茹等。 而且马来西亚因为社会福利优渥，政策宽松，吸引了很多有钱人移民。 当然，这些只是他从网上查到的资料。 他最熟悉的马来西亚人，是那位败者为王的李宗伟。 可以这么说，马来西亚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国家。 加上距离泰国比较近，所以有商人过来投资很正常。 然而孙志刚道：“杜国强这个人很厉害，而且为人嚣张霸道。 关键他的经营项目和咱们一样，是咱们在东南亚最大的竞争对手。” 张岳一愣：“咱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卖的是什么调味品？” “十三香。” “十三……香？” “对，就是十三香。只不过他的十三香，和国内的王守义十三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 最开始，杜国强靠卖燕窝起家。 这种奢侈品在九十年代的国内非常受欢迎，他也因此赚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随着医学的发展，燕窝被检测出含有亚硝酸盐、亚硫酸盐、重金属等对身体有毒有害的成分。 从此，这项顶级普补品的名声一落千丈，几乎销声匿迹。 杜国强当时赔了不少钱，其他同行都放弃了，但他却不甘心。 他组建一个研发团队，对燕窝的成分做了大量的科学研究。 最后总结出一套特殊的生产工艺，把燕窝所有的有毒有害成分都提取了出来。 可惜燕窝此时的名声已经臭掉，哪怕他花再多的心思去宣传，依旧无法让这种曾经的顶级补品重回巅峰。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杜国强的研究团队虽然失败，但却在研发的过程中得到一种配方。 这种配方成分不明，但加入食物中，却能让食物味道变得格外鲜美。” 吴青山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道：“让食物变得格外鲜美，这不是味精吗？ 又或者说是鸡精？ 没想到这家伙也蛮厉害的，发明个鸡精，都能在东南亚搞出点名堂。” 孙志刚闻言连忙轻咳一声：“吴经理，此事可没那么简单。 如果仅仅是味精或者鸡精，就能征服东南亚大部分人的味蕾，那食品行业未免也太好做了。 对方的十三香我尝过，和食物混合后，味道那叫一个绝。 怎么说呢，吃过佛跳墙吗？ 那东西和佛跳墙有七分相似，但比佛跳墙更鲜。”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佛跳墙虽然名贵，但在坐众人都吃过不下一次。 可以这么说，这道菜完全集山珍海味之大成，是味蕾释放的极致。 现在有人竟然研究出和佛跳墙口感相似的调料。 “这个十三香应该卖的比较贵吧？”吴青山继续问。 “不贵，当然也不便宜。 他们加工的是成品冷鲜肉，价格比咱们的绝味系列高出百分之三十。” 张岳一愣：“百分之三十？好像真的不贵。” 用绝味系列制作出来的冷鲜肉，和正常冷鲜肉差不多。 张岳经营，一直本着薄利多销的选择。 这也是十月食品厂的产品能够快速行销全国的原因。 如果他加价百分之三十，肯定同样受欢迎。 只不过扩张速度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快。 吴青山哈哈大笑道：“不就是佛跳墙吗？ 虽然这玩意听起来高大上，但吃着也就那么回事。 对方称霸东南亚，是咱们没来。 现在咱们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谁知孙志刚神色无比凝重：“吴经理，实不相瞒，我来泰国这段时间，没少和对方交锋。 每次交锋，咱们都吃了不少亏。 此人非常厉害，绝对不能大意。” 吴青山一愣：“等等，你说你连一个马来西亚人都打不过？也太水了吧？ 一会回酒店，你把手上的工作和我汇报一下。 看我怎么收拾他。” 对于吴青山话里的不屑，孙志刚没有露出半点不舒服。 相反，他松了口气：“太好了，我早就等你和张总来主持大局了。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只有张岳神情有些凝重。 孙志刚等几个到国外考察市场的销售员，是他和詹苏苏精挑细选选出来的。 对孙志刚的个人能力，张岳心里非常清楚。 能让他屡屡吃瘪，这个杜国强绝对不简单。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和吴青山跟着米林一起离开。 只是走着走着，孙志刚脸色一变，连忙小声对张岳道： “老板，有点不对劲。” 张岳一愣：“怎么了？” “咱们现在去的，好像不是宾馆方向的路。” 张岳皱起眉头，他看向前面正在开车的米林，声音平静道：“没关系，等着就好。” 孙志刚依旧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选择听张岳的。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下。 米林下车，笑着对张岳道：“张先生，里面请。” 张岳从车上下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久林宫大门口。 点点头，他跟着对方进入这座佛家宫殿。 路上遇到不少僧人，这些僧人见到米林，全都恭敬行礼。 米林也一一回礼。 终于，米林指着前方道：“你们以后可以住在这。 虽然曼谷的宾馆环境比这里更好，但论安全，还是这里更好一些。 希望你不要嫌弃。” 张岳点点头：“太感谢了，能住在这里是我的荣幸。” 两人又交谈几句，米林告辞离开。 她刚一走，孙志刚不就一脸不敢置信：“咱们竟然能住在久林宫专门提供的客房？ 这也太爽了吧？” 张岳一愣：“怎么？久林宫专门提供的客房很特别吗？” 第569章 物极必反，倒转阴阳 “怎么，久林宫专门提供的住房很特别吗？”张岳疑惑的问。 孙志刚道：“当然，你也知道佛教在泰国的特殊地位。 为了安全考虑，一般情况下，泰国规定外国人是不允许入住曼谷寺庙的。 有资格在曼谷寺庙居住的人，无一不是身份极其高贵的外宾。” 吴青山诧异道：“这有什么值得疑惑吗？ 老板在华国什么身份，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更何况咱们刚刚才给久林宫捐了一百万。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老板出这么多钱，在寺庙住很正常。” 杜国强摇摇头：“不，我说的身份高贵，指的是政治方面。 只有在一个国家身居要职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老板虽然有钱，但他就是个普通人。 至于捐的那一百万，泰国寺庙对捐款有另外的感谢方法，和能不能在寺庙居住并没有必然联系。” 吴青山还要再说，却被张岳打断：“行了，一个住宿而已，你俩猜来猜去无不无聊？ 有这时间多休息一会，又或者商量一下接下来绝味的推广方法。 实在没事干，看到那边的广场了吗？ 一个人过去跑二十圈，锻炼一下身体。” 此话一出，两人连忙缩缩脖子，不再说话。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张岳和吴青山带着孙志刚从久林宫出来。 “老板，就是这里。”孙志刚指着面前一家店铺道。 只见这家店铺上是一串泰文，翻译过来，是十月食品厂驻泰国分公司。 “萨瓦迪卡！”里面的两个店员连忙迎出来，笑着和孙志刚打招呼。 孙志刚用泰语和他们交流几句，几人瞬间看向张岳和吴青山，有点不敢置信。 接着，他俩开始叽里咕噜的说着，张岳和吴青山听的一脸茫然。 孙志刚连忙翻译：“老板，他俩早就听过你的名字，现在能见到你，是他俩的荣幸。” 张岳笑道：“是吗？那你告诉他们，我也很荣幸他们能成为十月食品厂泰国分厂的员工。” 孙志刚开始翻译。 然而听到他的话，两人却摇摇头，又叽里咕噜的开始说。 孙志刚道：“他俩说你误会了，他们崇拜你，并不是你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而是你发明了治疗癌症的药。 他们的亲人就是吃了你的药，才能活到现在。” 原来如此。 张岳微微一笑。 他没想到自己医药专家的名号，竟然传到了泰国。 但也正常。 国岳制药厂生产出来的药在国内已经过剩，尤其是最近半年，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产能都发到了国外。 而且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不同，因为饮食习惯差异，十月食品厂在国外的发展有些举步维艰。 但国岳制药厂的药品在生产之初，就有人偷偷将药品运到国外牟利。 甚至一度被炒成天价，根本不存在销售壁垒。 既然两人是自己的粉丝，张岳和他们的交流立刻顺畅了很多。 他笑着对两人道：“走，相逢就是有缘，大家好好聊聊。” 又对孙志刚道：“你来当翻译。” 谁知吴青山道：“翻译就不用了，给你这个。”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一套电子设备，吴青山笑道：“这是讯飞的翻译机，可以进行多国语言同步传译。 我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一箱，试试。” 张岳愣了一下，他将电子设备接过，按照吴青山说的放到耳边。 只听两名店员中的一人道：“张老板，你好，我叫金庭。” 张岳眼睛亮了：“金庭，好名字。” 对方不好意思一笑：“这个名字是我父亲给我起的，而且在泰国，叫这么名字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哪里好了？” 却是吴青山把翻译机也给了对方一部。 张岳和对方交流了几句，发现讯飞的这种翻译机不仅翻译的精准，而且速度很快。 对方一说完，对应的汉语就出来了。 关键音色也和对方非常相似，仿佛对方正在用汉语和自己对话。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玩意真好用，以后的学生考大学，一定不能报英语专业。 声音都能翻译，文字翻译更是不在话下。 学英语的毕业后除了销售，其他恐怕什么都做不了。” 金庭没想到张岳会突然开玩笑，有点不知所措。 张岳说完，又问另外一个店员，得知对方叫素查。 他笑着问两人道：“你们在这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觉得绝味系列怎么样啊？” 听到张岳的话，金庭有些为难：“张老板，你真让我说？” 张岳一愣，道：“当然，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隐瞒。” 金庭下意识看向孙志刚，孙志刚立刻道：“不要瞒老板，把你知道的都说了，老板自己会有判断。” 金庭点点头，一脸沮丧道：“情况恐怕不太好。 这段时间我和素查一直守在店里，绝味几乎没什么销量。” 张岳：“是吗？难道是你们国家的人不爱吃？” 泰国人喜欢吃咖喱饭，味道以咖喱至上。 绝味系列虽然在国内非常受欢迎，但在泰国水土不服很正常。 谁知金庭摇摇头：“那倒不是，自从十月食品厂的泰国分公司开起来，我们就分别在曼谷的不同地区搞试吃活动。 在试吃过程中，咱们得绝味系列还是很受欢迎的。” “是吗？”张岳一愣，然后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说情况不太好？” 谁知金庭面色忽然古怪起来：“正是因为绝味系列的味道太好了，才卖不出去。 至于原因，你也知道，我们泰国人都信佛，而佛家有八戒。 八戒主要为贪、嗔、痴，同样也是克制自己的欲望。 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让他吃到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是大忌。 很多人吃了后，立刻回家闭门思过，等他们再出来，看到我搞试吃，便会避而远之。” 张岳：“？” 他一脸无语。 不去吃绝味系列食物的原因竟然是这东西太好吃，这是什么鬼理由？ 吴青山瞬间忍耐不住：“小金，你不会故意编谎话忽悠我们吧？ 告诉你啊，你说的每一个字我全都不信。” 金庭被他训斥，也不生气，而是道：“吴经理，我理解你的想法。 因为每一个非泰国人都无法理解这种思维，但这是事实。 而且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味道越好越受欢迎，包括你们国家也一样。” 吴青山不解：“等等，你什么意思？ 我们国家哪种东西味道越好，反而不受欢迎了？” 金庭神情放松，只见他拿出一根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这个。” 吴青山：“胡说八道，烟在我们国家非常受欢迎的好不好？ 你觉得不好，只是你没见过我们国家的烟民。” 金庭摇摇头：“不，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香烟，而是……” 他继续做出一个吸食的动作，接着又露出满脸陶醉的神色。 吴青山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说的是……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对，有些东西在我们国家绝对碰不得。 不仅是我们国家，即使在全世界，也绝对碰不得…… 行吧，我相信你的话。 那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金庭摇摇头：“不知道，我想了很多办法，但泰国人是非常固执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固执。 既然绝味在这里不受欢迎，那么我建议你最好直接放弃泰国市场。” 张岳愣住。 放弃泰国市场？ 很快，他就摇摇头。 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想了想，他道：“走，你不是说一直在外面搞试吃吗？ 走，我和你一起看看。” 金庭点点头，起身去做准备。 一小时后，一个铁架车出现在曼谷街头。 就见金庭拿着一个大喇叭，对着街道处的人群道：“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容错过。 十月食品厂绝味美食开业大酬宾，现在有请大家免费品尝。” 张岳：“？” 他表情古怪的看着金庭，什么情况？ 这家伙的话怎么和国内那些地摊小贩似的？ 虽然十月食品厂对标的客户都是小摊贩，但绝味的定位却非常高大上。 平时搞活动，也会竭尽全力提升自己逼格。 等等！ 忽然，张岳想起什么。 因为他发现，自己能听到金庭的话，主要用的是讯飞的同声翻译。 所以自己听到的，未必就是金庭的原话。 只是翻译机，将它自动翻译成华国语言。 只是你这翻译的也太人性了吧？ 知道的知道你是在翻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请了两个华国小贩。 摇摇头，他再次看向四周，结果脸色一变。 原来就在金庭吆喝的时候，四周众人原本还有些好奇想过来围观。 结果等他们确定是金庭的车后，竟下意识开始后退。 很快，金庭四周就被隔离出一片无人区。 要不要这么夸张？ 他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发现金庭不管怎么努力推销，旁边人都谓之如蛇蝎。 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事。 终于，张岳忍耐不住走过去拉着一个路过的年轻人问： “这位兄弟，你为什么不愿意品尝我们的食物？ 这种食物的配料，是我们花费大量精力，好不容易才配出来的。 请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谁知对方看他一眼，表情全是不屑：“给你机会？ 你们制作出的食物就是魔鬼，我可不想死后坠入阿鼻地狱。 所以我帮不了你，除非你能征得佛祖的同意。” 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 张岳站在原地呆愣半天，最终他摇摇头，颓然站在旁边。 接下来依旧是金庭在吆喝，而且一边走，他一边改变自己的话术。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解说，路过的人全都避之如蛇蝎。 一小时后，张岳开口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咱们走吧！” 其实不用张岳说，金庭也已经打算放弃。 只不过碍于张岳在，他没好意思开口，才不得不原地强撑。 等再次回到公司，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张岳。 吴青山问：“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张岳皱起眉头，仿佛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问吴青山：“你还记不记得，刚才有个路过的年轻人，我让他品尝咱们的食物，却被他拒绝了。 他拒绝的时候说了什么？” 吴青山瞬间愣住：“啊？他说了什么？我没记住呀！” 张岳道：“不需要记全，说出大致意思就行。” “这样啊，稍等，让我想想。 他好像说咱们制造的食物是魔鬼，他吃了后会下地狱。” 张岳摇摇头：“不是这个，还有呢？” “还有？”吴青山开始挠头，“他好像没说其他的吧？ 反正就那么几句，除了挖苦就是讽刺，还让你去找佛祖求情。” 吴青山只是随便说的，结果张岳听到后，眼睛瞬间一亮： “让我找佛祖求情？原来如此，我找到解决困境的办法了。” 所有人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他们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张岳的想法。 张岳笑道：“其实解决这件事很简单。 泰国人不是信佛吗？他们之所以排斥咱们的绝味系列产品，就是因为佛家教条。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如此，只要咱们让佛家承认咱们的绝味系列没有问题不就行了？” 吴青山愣愣的看着他：“让佛家承认？怎么承认？”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当然是找泰国的德道高僧，最好是龙婆坤这个级别的。 咱们不就认识一位吗？让她帮一下忙，想必这样的小事她应该不会拒绝。” 金庭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表情全是呆滞。 尤其是金庭，他看张岳的眼神越来越亮。 竟然还能这样？ 作为张岳的粉丝，金庭之所以到十月食品厂泰国分公司上班，除了对方开出的高薪水，主要是他无比崇拜张岳。 所以绝味系列产品在推广的时候口碑受挫，让他非常焦虑。 一有时间，他就开始想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不管他怎么思考，情况都不容乐观。 以至于，此事他认为根本无法解决。 没想到…… 看着张岳，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老板，好主意！” 然而孙志刚却皱起眉头：“可米林大师恐怕很难说服，平时她根本不管俗家的事，普通人想见她一面都千难万难。 更不要说咱们还是外来者。” 第570章 米林提出的条件 听到孙志刚的话，张岳的表情全是诧异。 米林大师很难说服，而且不管俗家的事？ 米林他见过，虽然对方将自己送到久林宫后就消失不见。 但两人路上聊过几句，他觉得米林大师挺好说话的。 如果自己找她帮忙，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把心中疑惑问了，孙志刚道：“老板，这是你不了解米林大师。 她很重佛家礼仪，佛祖曰众生平等。 你来曼谷经商，是帮泰国发展经济，是朋友。 她以平常心接待很正常。 不仅是你，任何人只要来到久林宫的管辖范围，她都会认真接待。” 说到这里，孙志刚顿了顿：“可能你不信，米林出现在机场其实是我第一次见她。 也就是说，她见你的二十分钟前，我才知道她长什么样。” 张岳诧异问：“什么？你昨天竟然也是第一次见她？有点夸张了吧？” 孙志刚苦笑：“这是真的，其实我来这边的第二天，就主动登门拜访。 结果得到的恢复是米林大师在闭关，暂时不见外客。 咱们十月食品厂最注重礼节，加上米林大师在这一带的影响力，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十月食品厂的未来发展绝对能顺利很多。 虽然我知道很难，但我依旧每周都去拜访她。 但只要我去，对方都在闭关。 直到你出现，我把你的身份和来这里的时间通过久林宫的僧人同传给对方。 本以为对方依旧会以闭关为借口，对你的到来视而不见。 结果对方不仅出现了，还在机场外主动接你，有点出我的乎意料。 不过事后我想想也很正常。 你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也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 国岳制药厂在曼谷很有名的，而且销售不像在国内，人人都能买到。 很多人就是因为没有你的药，最后不治而亡。 如此一来，米林出现，并安排你住在久林宫就很正常了。” “这样啊！”张岳点点头，道：“我有点明白了。 不过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 如果能得到米林大师的支持更好，要是她真如你所说，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既然确定无人品尝，张岳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带着几人找个了饭店吃了顿当地特色，就回到久林宫。 守门僧人见张岳回来，连忙迎过来：“张先生，你回来了。” 张岳点点头：“对，米林大师在不在？我有点事找她。” 僧人点点头：“米林大师在客房接待客人，您直接过去即可。” 张岳一愣：“她在客房接待客人？我直接去是不是不太好？” 僧人摇头：“非也，米林大师常说终生平等。 你若真有事，就可以直接去。 等她忙完再去找她，便不符合众生平等这条规则。” 听完僧人的话，张岳有点懵。 什么鬼的众生平等？ 他很想问问眼前和尚，是不是对众生平等的礼节出现了偏差。 但话到嘴边却又强自忍住：“我知道了，谢谢师傅。” 接着他按照记忆，朝久林宫客房走去。 来到客房门口，就见两个人整坐在客房中间谈笑风生。 张岳一愣，因为他看到里面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正是米林大师，而另外一人张岳同样见过。 对方叫杜国强，竟是之前在机场遇到的，那位马来西亚的食品行业的老板，自己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看到张岳，米林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张先生来了，快请坐。” 张岳点点头，走过去在米林对面坐下：“米大师，我没有打扰你吧？” 米林摇摇头：“张先生很有慧根，你能来是我的荣幸，哪有什么打扰一说？” “米林大师客气了。” 两人客套两句，旁边杜国强突然道：“你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张岳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和自己说话，当然，他只是有点意外，本人并未在意：“是我。” 接着又看向米林：“米大师，昨天晚上多谢你的招待，我心里很是感激。 刚才有人和我推荐了一家专门做斋饭的私房菜。 不知你能否赏光？” 杜国强皱起眉头：“张先生，你这样就有点不太礼貌了吧？” 张岳一愣，有点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你是说我邀请米大师的行为很唐突？” 然后一脸惬意的看着米林：“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 因为刚来泰国，对这边的规矩也不太懂。 哪里做的不够周到，请务必说出来，我好改正。” 杜国强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在故意装傻？ 我承认，十月食品厂在华国发展的很好。 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目中无人。 而你在华国能轻松做到上百亿的体量，是我没有去。 一旦我的杜家十三香入驻，你的十月食品厂立刻就会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 张岳呆呆的看着对方，直到对方不再说话，他才问：“所以呢？” “所以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所以什么？” “啊？” 气氛有些尴尬。 杜国强盯着张岳，眼睛微微眯起来：“张老板，话都到这份上，就没必要装傻了吧？ 我不信你事先没有打听过我。” 张岳道：“你我当然听过，杜国强杜老板，马来西亚人，以前是做燕窝生意的，后来因为时代原因，不得不转行。 你在提纯燕窝的过程中，无意间研发了一种遇到极其特殊的十三香。 这种调料和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高度重合，但凡使用过这种调料的食材，味道直接上升好几个台阶。 我说的对吧？” “很对，你这不是都知道吗？” 张岳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所以什么？” 杜国强：“……” 此刻，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对于张岳，尤其是对方的十月食品厂，他专门派团队做了非常详细的了解。 孙志刚作为十月食品厂的代表，进军东南亚。 他专门搞了一些针对性措施。 这些针对性措施非常有效果，导致十月食品厂在东南亚的发展举步维艰。 现在又和张岳偶遇，他自然出言挑衅。 本以为会和张岳进行短暂的交锋，结果对方却表现的非常不屑。 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和路人甲差不多。 这让杜国强完全无法接受。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 作为竞争对手，语言与挑衅用处其实不大，主要还得看实力。 等我把你从东南亚挤兑走，到时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他正在做心理活动，对面，张岳看向米林，显然想知道对方对自己邀请的答复。 米林看着张岳：“多谢张先生，如果斋饭就不用了。 实不相瞒，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进餐。 你有事你直接说即可。”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我唐突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是这样……” 张岳把十月食品厂在泰国的试吃环节，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 然后道：“我没想到食物做的太好吃也会被排斥。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泰国这边都是佛教徒。 大家谨记佛家戒律，原本是好事。 但退一步说，这种行为并不利于泰国美食的发展。 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民以食为天。 好的食物不仅可以保持身心健康，还可以作为一种特殊文化。 我的绝味系列，不仅吃起来健康安全，只要店铺开起来，还可以给泰国民众创造不少就业机会。 当然，十月食品厂发展起来，也会为久林宫创造大量税收。 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所以还请米大师帮一下忙。” 米林能听完张岳的话，眼波一动：“这样啊，我不知张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你是曼谷最有名的龙婆坤，在泰国拥有巨大的声望。 如果您能主动站出来，表示绝味系列只是一种味道相对较好的食材，并不会像大家想象的那样，会给平时的生活造成恶劣影响。 这样，不能最大程度降低绝味在泰国推广的阻力。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忙。 以后十月食品厂在泰国经营的所有盈利，我愿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用来修缮久林宫寺庙，改善久林宫僧人的日常生活。” 此话一出，杜国强瞬间坐不住了。 因为他今天来找米林，同样是想让对方帮忙澄清杜家十三香无毒无害，食用安全。 没错，杜国强在泰国推广的过程中，遇到了和张岳同样的问题。 为了能够说服米林，他花费了大量心思。 结果却被张岳抢了先。 立刻站起身，杜国强道：“米大师，杜家十三香在推广过程中同样遇到了这种问题。 我这次来也是想请您帮忙澄清一下。 杜家十三香愿意拿出总盈利的百分之二十……五作为回报。” 说到这，他恨恨的看了张岳一眼。 因为按照他原来的计划，是准备拿百分之二十的盈利出来。 结果张岳直接开口百分之三十。 虽然他有信心，自己哪怕只有百分之二十，也比张岳的百分之三十钱多。 可在杜家十三香没有完成推广之前，一切都是空话。 因此他才当场又加了五个点。 这可是五个点啊！ 一旦杜家十三香发展到一定规模，可是一大笔钱。 光想想他现在就特别心疼。 最郁闷的是，哪怕自己加到百分之二十五，听起来也没张岳的多。 所以他现在只希望，米林能明察秋毫，知道你自己的百分之二十五和张岳的百分之三十，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米林看看张岳，又看看杜国强。 摇摇头，她一脸歉意道：“两位老板，不好意思。 虽然我是龙婆坤，但龙婆坤不是万能的。 尤其是泰国民众的信仰问题，我绝对不会参与。 所以你们请回吧！” 两人都是一愣，没想到米林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要知道她只需点点头，未来就能稳坐久林宫收钱。 这样的好事都能拒绝，哪怕她是得道高僧，也有点离谱。 毕竟德行再高的僧人也要吃饭，没有钱就只能饿肚子。 不过对方虽然拒绝，但张岳并不想放弃： “米大师，我想请您慎重思考一下，我这次来真的非常有诚意。 而且你完全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杜国强点点头：“是呀，请你三思。” 在这个立场上，两人竟然出奇的一致。 然而米林依旧摇头：“我说过，我不会强行干涉泰国民众的想法，尤其是关于佛家方面。” 张岳还要再劝，忽然一愣。 他问米林：“米大师，咱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我不是佛教徒，你和我打哑谜我听不懂呀！” 杜国强呆愣的看了张岳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 米林微微一笑：“看来张施主听出来了，如此高的悟性，你与佛非常有缘。 不知你可否愿意加入久林宫？ 只要你将佛法精研到一定地步，我可以收你为亲传弟子。”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像米林这样的龙婆坤，是不收亲传弟子的。 她的弟子要么是俗家弟子，要么是普通弟子。 只有亲传弟子才可以在将来继承米林的衣钵。 所以只要张岳答应，若干年后他就是久林宫的龙婆坤。 到时整个久林宫，以及方圆百里所有久林宫的管辖范围，都将归张岳一个人说了算。 张岳连忙摇头：“别，我可没有遁入空门的想法。 您想收亲传弟子，还是找其他人吧！” 米林有些遗憾，她道：“刚才我的话的确发自内心，你不用急着拒绝，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都能联系我。 至于你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的推广在泰国受阻的事，我只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岳不解：“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样，我给你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如果你能得到上万人认可，我就亲自出面帮绝味系列正名，怎么样？” 张岳皱起眉头：三个月内，让一万个人支持自己？ 说实话，他不太明白米林的意思。 这时，对面的杜国强道：“米林大师放心，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保证找到一万个支持我的人。” 米林看他一眼，点点头：“既如此，此事就这么说吧！” 然后闭上眼睛，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带着疑惑从米林住处出来，张岳立刻扭头问孙志刚：“刚才米林的话你也听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第571章 改变父母不如改变孩子 说实话，张岳虽然聪明，但对米林最后的话，他依旧没听懂。 尤其是为什么杜国强会开口答应，而米林在得到杜国强的许诺后，仿佛已经给出了解决问题的答案？ 孙志刚道：“你说这个啊，这其实是泰国佛家的一种传统。” “传统？” “对，泰国佛家讲究普度众生，地狱不空我不成佛。 所以在泰国，只要牵扯到佛教，都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方法，那就是造福一方。” 吴青山立刻问：“造福一方？这好像是政府官员的职责吧？” 虽然他学问不高，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还是知道的。 孙志刚道：“政府官员的确有造福一方的职责，或者说，身位官员，这是他们最大的使命。 但这并不是说，只有政府官员才能造福一方。 只要你能让老百姓享受到真正的实惠即可。” 吴青山点点头：“懂了，让老百姓享受到真正的实惠，就是让咱们捐钱搞慈善呗！ 拿出一笔钱，资助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搞定。 不过这位米林大师的胃口不小啊！ 资助一万人，如果一个人给一百块钱就是一百万。 而一百块钱对这些人显然不够，起码得一千，甚至三千五千。 如果按三千算，三千万没了。” 孙志刚继续摇头：“吴经理错了，如果普度终生、造福一方真如你所说的，给一些人一些钱就能搞定，未免也太简单了。” “这还简单？”吴青山愕然。 在他看来，拿出三千万巨款去买米林一个帮忙澄清绝味系列口碑的说法，简直不要太坑。 但孙志刚却说简单，他不明白真的难起来将有多难。 张岳也看着他，他同样不太明白。 孙志刚道：“要说此事并不难理解，咱们国内有句古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给一个生活困难的人三千块钱，的确可以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但三千块钱总有花完的一天，花完之后穷人依旧受穷，并没有改变生活现状。 也就是说，这三千块钱等于打了水漂。 所以你需要的不是给钱，而是教给这个人一种让他赖以生存的技能，又或者其他东西。 具体什么不定，但只要让他认为你的方法对提高他的生活品质有帮助即可。” “这样啊？”吴青山闻言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这么简单。” 他没有撒谎，如果说教会一个人一种生存技能，没有什么比十月食品厂更合适。 比如国内十月食品厂的工人，每一个都在十月食品厂的帮助下，从刚开始的一穷二白，变成现在的高收入者。 大家的精气神，绝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惟一的麻烦，就是米林说的是一万人。 创造一万名就业岗位在国内很简单，但在泰国，难度很大。 尤其是米林只给了三个月。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以张岳的能力，办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大家都看向张岳，想听听他的想法。 张岳则陷入沉思。 吴青山觉得此事简单，但他不这么认为。 十月食品厂虽然将海外推广的第一步定在东南亚，但只是推广，并不包括生产。 十月食品厂的生产总部还在国内。 至于原因，其中一项是为了配方保密，另外一点，是考虑到生产效率，他更相信国人。 张岳去过非洲，因为非洲气候适宜，土地肥沃，很容易就能得到食物。 这也早就了非洲人骨子里天生的懒惰，简单来说就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所以哪怕他在那边帮助了很多人，个人威望在当地也非常高。 但懒惰的本质却始终无法改变。 泰国张岳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情况应该差不多。 毕竟这里也紧挨赤道，种庄稼一年三熟。 比如榴莲，这种被誉为水果之王的水果，国人想要吃必须得花大价钱。 但在这里，只要把树种上，过几年就可以随便采摘。 说到授人以渔，张岳有很多方法可以让这里的人，通过自己的双手富裕起来。 但问题是，他们愿意听自己的吗？ 自己让他们干活，告诉他们你按照我说的，干一天可以挣一百块钱。 一百块钱一天，对还相对贫穷的泰国来说，已经很高了。 但张岳敢保证，他喊来一百个人，最少有七十个人赚不到这一百块。 至于原因，这些人最多干一个小时，就会因为忍不了辛苦而放弃。 毕竟对泰国人来说，他们可能赚不到太多钱。 但只要稍微动弹两下，就能轻松获得食物。 而有了吃的，为什么不直接摆烂？ 挣钱哪有休息舒服？ 当然，张岳这么说其实有些绝对。 因为不管在哪，都有愿意吃苦的人。 而对于那些懒汉，只要加以约束，并制定严苛的奖励规则，就能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 比如张岳就可以将工资定为计件制，干的多挣得多。 只要肯努力，就可以达到十月食品厂国内工人的薪资标准。 有钱能使鬼推磨，把绩效工资提高，扭转风气不是问题。 但张岳并不打算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他近期并没有在泰国建厂的打算。 没有工厂，这套模式很难实行。 加上泰国终究不是华国，张岳目前对这里还没有态度的认同感。 想了想，他扭头对吴青山道：“这样，关于十月食品厂的产品推广工作，你先放一放。 接下来我需要你的配合。” 吴青山点点头：“没问题，我需要做什么？” “收集附近所有中学的名单，把他们的教学质量由高到低进行排序。 记住，重点是那些教学质量很差的。” 吴青山一愣：“老板，你是想？” 张岳点点头：“没错，米林大师已经提出条件，咱们直接应对就是。 但改变一个成年人太难了，哪怕我费尽心思苦口婆心的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也不一定会听。 但孩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初中阶段。 这个阶段正是塑造他们正确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只要有方法选对，完全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俗话说望子成龙，对父母来说，让他们好不容易让他们的孩子好。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吴青山立刻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走两步，忽然回头：“您是打算效仿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方法？” 张岳笑着点点头：“不错，既然你也知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不得不说，吴青山的效率很高。 仅仅一天时间，他就拿到了久林宫辖区范围，内所有初中学校的名单。 大致浏览一遍，张岳忍不住皱起眉头。 因为他发现一个无奈的现象，久林宫辖区范围内一共有二十六所中学。 但真正好的学校只有两所，剩下二十四所成绩都特别差。 这一点从学校的招生情况就能看出来。 每年招生季，报考那两所中学的学生全都挤破头皮，这导致这两所学校的录取分数非常高。 当然，学校嘛，尤其是那些办的比较好的学校，都会想办法从学生手中赚取外快。 比如这两所学校，原本每个年级能容纳八百人。 但他们对外公开只招三百名平价生，然后再招三百名高价生。 至于另外两百名，则是贵族生。 平价生很简单，每年的学费不到一千块。 高价生就不一样了，基本都是两千起步，而且分等级。 最高等级一年要交八千。 高价生对学习成绩同样有要求，他们的考试分数只是比平价生少个两三分。 而贵族生则没有成绩要求，但他们的学费都是每年两万起步。 可即便如此，这两百个贵族名额依旧被抢得头破血流。 关键抢贵族名额的可不都是贵族子弟，相反，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穷人。 砸锅卖铁供孩子读书的那种。 至于贵族子弟，反而不怎么需要这两百个名额。 因为他们有特权和各种关系，上学反而不花钱。 这是两所好学校的情况，至于剩下的学校，问题一个比一个大。 点点头，张岳对吴青山道：“这样，你去和这些学校的校长谈谈。 就说我愿意免费给他们提供可以让学生上进的方法，如果他们有疑惑，你就把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情况和他们说一下。” 谁知听张岳这么说，吴青山一脸为难：“老板，此事恐怕不好办。”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吴青山道：“我在收集这些学校信息的过程中，找几个校长聊过。 也把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事和他们说了。 但他们大部分都表示不感兴趣，至于原因，这种改革需要咱们的人参与。 而且参与程度非常深，已经到了动摇学校制度的地步。 作为校长，他们的原则是宁错过不犯错。 只要不犯错，他们就能继续当校长。 可一旦犯错，或者在改革过程中，遭到了大量不明情况的家长的反对，都会酿成事故。 所以很难！” 张岳有些意外的看着吴青山。 倒不是他说的这些困难，而是吴青山的态度。 对方竟然能在自己开口吩咐前，提前想到这一步。 这种能力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 这和张岳认识的吴青山不一样，在他的印象中，吴青山就是个莽夫。 而且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能和人掐起来。 这也是张岳一直让他守仓库的原因。 仓库管理管的是人，脾气火爆再加上一些个人威望，可以让手下员工服服贴贴老老实实干活。 但出来做产品推广，和人打交道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吴青山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成熟。 他拍拍对方肩膀：“做的不错，不过没关系。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这二十四所中学全部合作。 一所学校一个年级八百人，三个年级就是两千四百人，我只要两个学校就行了。” 吴青山一愣：“两个学校？ 米林大师不是说至少要获得一万人的支持吗？” 张岳点点头：“没错，一个学校两千四百人，两个学校就是四千八百人。 一个孩子的爸爸妈妈可是两个人，这不就够了？ 当然，咱们的方法并不是对所有学生都有效。 但一个学生除了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到时候让学生父母，把自己所有的亲友团都拉上。 如果这都到不了一万人，咱们也没必要在泰国呆着。 直接打道回国完事。” 吴青山点点头：“我明白了，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虽然大部分学校的校长拒绝了他，但还是有个别人比较心动的。 毕竟改变虽然有风险，但只要成功，收益也很大。 吴青山这边去忙，张岳也没闲着。 他再次来到久林宫。 “米林大师，不好意思，我又来了。” 米林还是如之前那样云淡风轻：“张先生客气，不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张岳道：“你不是让我得到上万人的认可吗？ 此时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办，直到昨天……” 张岳随便编了个小故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道： “俗话说，十年育树百年育人。 在我看来，培养大人不如培养孩子。 这是我的教学理念过于先进，很多学校校长接受不了。 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沟通一下，不求多，两个学校就行。” 虽然吴青山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但凡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有米林这个现成的龙婆坤不用，才是真的傻。 米林闻言诧异的看了张岳一眼。 她之前提的条件，其实是想让张岳在附近建厂。 这对自己辖区范围内民计民生的发展都有很大好处。 却没想到，张岳竟然会把目标放到教育上。 一脸为难的看着对方，米林道：“张先生，此时恐怕不太好办。 泰国和你们华国不一样，即使在学校，依旧有非常浓郁的宗教氛围。 教学方法的改变，很多都和宗教教条有冲突。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真不能出手。” 张岳眼皮一跳，如果情况真如米林所说，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吴青山那边只是和那些学校校长进行初步交涉，并没有详谈。 如果让这些校长知道自己的计划，恐怕很难达成协议。 果然，就在他思考的功夫，吴青山的电话打过来：“老板，对不起。 我今天跑了十所学校，其中有七个校长之前的态度都很好。 可一听我的计划，所有人都无比干脆的拒绝了。”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无力，仅仅通过声音就能听出无限疲惫。 第572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岳听完吴青山的话，长叹一口气：“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吧，我再想想办法。” 吴青山先是一愣，接着摇摇头：“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再找找比较偏远的乡镇学校，看能不能和那边的校长达成协议。 乡镇学校的办学条件更差，教学质量自不用说。 运气好了，或许可以碰到一个。” 张岳闻言点点头：“你按自己想法做即可。 如果真的能成，回来我给你庆功。” 听到庆功，吴青山内心却没有半点波澜，他只是说了句好的就挂断电话。 失望的摇摇头，张岳准备离开久林宫。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走进来，看到米林，他脸上全是笑容： “哈哈哈哈，大侄女，我总算见到你了。 要说这段时间你也够忙的，我来了好几次，你寺里的僧人都说你不在。” 米林看到中年男子，眉头瞬间皱下来，表情甚至还有三分厌恶： “你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久林宫不能轻易进入吗？” 中年男子闻言却浑不在意：“我知道，久林宫普通人的确不能轻易进入，但问题是我不是普通人呀！ 我是你七叔，你爸爸的亲弟弟，血浓于水。 我说小米，虽然你现在是龙婆坤，但龙婆坤又怎么样？不要忘记根本。” 米林听到他的话，表情更厌烦了：“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现在很忙，马上要去参加一个佛会。” 中年男子立刻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其实也没其他事。 听说你给四中和十一中分别拨了二十万的教育基金？ 小米啊！ 教育这种事，研究的是一视同仁。 你不能老照顾四中和十一中，反而把我的第一中学弃之不顾。 毕竟不管怎样，第一中学都是久林宫辖下建校最早，教学质量最高的中学。 我也不要多，你同样给我二十万就行。” 米林皱起眉头：“四中和十一中的教育基金，是因为他们两个学校分别有一名学生被保送进朱拉隆功大学。 这笔钱是对两个学校以及那两个学生的奖励。 如果你的一中也有学生被保送进朱拉隆功大学，我同样给你拨二十万的教育基金。” 中年男子脸上全是为难：“你这话说的，一中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管基础建设还是师资力量，都远没办法和四中、十一中相比。 让学生保送进朱拉隆功大学，这不是为难人吗？” 谁知米林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而是淡淡道：“我现在还有事，等忙完再来找你。” 接着就要离开了。 旁边，张岳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也就是一中的校长，竟然是米林的七叔。 因为想发展教育，所以张岳这段时间，对久林宫附近的中学做了较为详细的了解。 其中四中和十一中，就是久林宫附近最好的两所中学。 这两所中学几乎抽走了方圆百里所有的尖子生，不管升学率，还是教学环境都是最好的。 但一中就不一样了。 这所学校虽然有第一中学的称号，可教育水平却相当烂。 至于烂到哪种程度，总之一句话，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家长，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一中念书。 但一中摆烂，并非古已有之，而是毕竟五年的事。 五年之前，一中才是久林宫辖区中学的扛把子。 不仅拥有最好的教育资源，也有整个久林宫辖区最优秀的学生。 那时的一中一家独大，根本就没四中和十一中什么事。 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据说是一中换了一位新校长。 也就是说，这位新校长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把一中从正数第一干到倒数第十。 如果不是地理位置比较好，连倒数第十的位置也保不住。 张岳一直非常奇怪，一个学校从盛到衰是需要过程的。 哪怕这个校长水平一般，维几年没有任何问题。 上任第一年就干倒一所学校，也是没谁了。 可就凭这种战绩，竟然还能继续在一中当校长，同样非常离奇。 直到现在，张岳才明白，原来这位一中的校长和米林是这种关系。 怪不得！ 见米林就要离开，张岳连忙道：“米林大师等一下！” 尽管想第一时间摆脱自己这位七叔，但听到张岳的话，她还是疑惑的扭过头。 张岳笑道：“关于找学校当试点的事，我知道你很为难。 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既然一中的校长是您七叔，不如让我和他合作怎么样？” 米林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她正要开口阻止，张岳又道：“至于他刚才说的二十万助学基金，我出了。” 中年男子听到张岳的话，先是有些惊愕，接着表情大喜：“真的？太好了？ 这位先生，你想和一中合作是吧？没有问题。 走走走，咱们具体商谈一下合作事宜。” 接着不由分说，拉着张岳就向外跑，根本不给米林说话的机会。 张岳则边跑边回头看向，然后向她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 离开久林宫，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看着张岳：“你好，我叫颂帕，是一中的校长。 你刚才说可以给一中捐二十万的教育基金？” 张岳点点头：“是的。 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岳，来自华国，是十月食品厂的老板。 泰国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却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国家。 之前在华国，我赚了不少钱，钱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花的。 将其拿来做教育有百利而无一害。” 听到张岳的话，颂帕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对，钱就该拿来做教育。” 说着他掏出一张银行卡：“你直接把钱打这张卡上就行。” 张岳看着他，眼皮一跳。 银行卡分成两种，一种是私人账户，一种是对公账户。 华国如此，泰国也不例外。 所以即使自己要捐款，也应该直接把钱转到一中的对公账户上，可眼前这位叫颂帕的米林七叔，拿出的却是一张私人银行卡。 怪不得一中在此人的操纵下，能瞬间从第一变成倒数第十。 感情他把久林宫拨给一中的钱，全都装进了自己的私人腰包。 张岳现在极度怀疑，一中的老师在这货的操作下，能不能拿到自己的工资。 微微一笑，张岳道：“颂帕校长，你先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之所以想资助教育，并不仅仅是为了捐钱。 如果只是这样，完全没必要让我亲自跑一趟。 在华国，我手上也有一所学校。 我最开始接手这所学校的时候，它很混乱，学生不喜欢学习，老师也没心思讲课。 了解过情况，我十分大胆的对这所学校进行了改革。 而这种改革也卓有成效，短短几个月，学生的成绩就一飞冲天，成为附近十公里内最好的中学。 所以我想把在华国的教育经验，分享给泰国的学校。 你看？” 颂帕看着张岳，有点不理解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张岳有些无奈，这家伙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想要你学校的临时指挥权，当然，我只要三个月。 三个月后学校还是你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觉得怎么样？” 颂帕愣愣的看着张岳，然后摇摇头：“不行。” 张岳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挺有原则。 看来想把颂帕当突破口这件事也行不通。 谁知颂帕道：“张老板是吧？ 既然你能进入久林宫找到米林，说明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 我向米林要二十万教育基金，可不是白要的。 我肯定要从中抽取一部分辛苦费。 一般来说，这二十万只有两万……五万用到学生身上。 剩下的十五万，都会由我暂时保管。 没错，就是暂时保管。 我要保管几年，把这钱拿来投资，等投资赚了钱，再把盈利反补给学校。 对，就是这样。 本金是投资，盈利归学校，和诺贝尔奖一样。 诺贝尔奖得主的奖金是贝尔当年的财富产生的利息，这样每年的诺贝尔奖得主，就能领到不菲的奖金用来搞研究和改善生活。 我这是在效仿诺贝尔。” 他越说越得意，同时暗暗后悔，自己一开始怎么没想到这套说辞。 不然这二十万都是自己的，根本不用多拿五万出来。 张岳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家伙。 他还以为此人多么有节操，竟然为了学校制度不被改变，而拒绝自己的二十万。 没想到竟然是听说自己想要学校的管辖权，担心自己把这二十万直接花给学生。 也是没谁了。 沉吟片刻，他笑道：“颂帕校长误会了。 这二十万我可以全部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上，你尽管拿来投资。 至于一中那边，做试点改革肯定会花钱，但这些钱将全部由我一个人承担。 不仅如此，一旦改革成功，给学校带来的所有收益也全归学校，我分文不取。 你看怎么样？” 颂帕一拍大腿：“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 早知道这样还费什么劲？ 一中从现在开始归你了，赶紧的，打钱！” 收到张岳的转账，颂帕嘿嘿一笑：“好了，明天早上九点你在一中门口等我。 到时我把你接手一中的事和另外几位副校长说一下。 那就先这样。” 说完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离开，看他着急的样子，显然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张岳摇摇头，转身回到宾馆。 他回来后两个小时，吴青山才回来。 此刻的吴青山风尘仆仆，脸上全是疲惫，不过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看到张岳，吴青山道：“老板今天运气不错，我成功说服了一位校长答应让咱们做试点。” 接着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原来吴青山碰壁后，先和张岳打电话说明情况，又按照计划走访那些偏远地区的中学。 可不管他询问谁，哪怕在穷困的地方，当吴青山把事情的经过说明白，全都被对方拒绝。 这让他非常郁闷，回来后并没有直接找张岳汇报情况，而是自己找了个酒吧，点了两杯酒排遣一下郁闷之情。 结果喝着喝着，旁边忽然有个美女主动和他聊天。 吴青山原本不想理会对方，但架不住对方语气太过温柔。 而且他现在满肚子话想倾诉，和对方聊了两句，就把心中的郁闷说了。 尤其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张岳的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在华国名气非常大。 很多地方求着张岳让他办学校，都被张岳以精力有效为由拒绝了。 所以现在张岳想在泰国开展这种教育模式，完全是泰国人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这帮人不感激就算了，反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想到这个，吴青山就气坏了。 喝完酒，发泄一通，最后他向那位美女道歉，准备离开。 他来喝酒只是心情不好，张岳还在等他，所以他必须尽快回来。 谁知就在这时，这位金发美女开口了。 吴青山看着张岳，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老板，你知道吗？ 和我聊天的女人，竟然是八中的校长。 听完我的话后，她直接表示可以让我在她的学校试试。” 怕张岳不信，他还特意拿出一张纸：“这是我和她签的合同，你可以看一下。”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吴青山：“对方为什么帮你？” 八中他知道，这个学校和其他比较差的学校不同。 虽然它的教学水平不如四中和十一中，但在久林宫管辖的区域却可以排第三。 之所以不如前面两位学校，并非这所学校管理不行，而是它的位置比较偏僻。 想招到好的生源比较难。 所以这是一所最不可能和张岳合作的学校，吴青山在电话沟通的时候，甚至就没和这所学校联系。 吴青山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我比较可怜？ 又或者说这个学校的校长教育理念和其他学校不同，知道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情况后就想试试。 毕竟对方能把八中拉到前三，肯定有超出常人的地方。” 张岳皱起眉头。 吴青山说的有道理，但张岳总感觉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从不相信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学校，会故意示好。 第573章 债多了真不用发愁 不过很快张岳就把这件事抛到一边。 不管怎样，能得到曼谷八中的支持都是好事。 曼谷一中最近几年虽然很差，但因为规模较大，也有三千名学生。 虽然三千名学生努努力，拉够一万名支持者应该能完成。 但多一所学校总归多一层保险。 拍拍吴青山肩膀，张岳把自己搞定一中的事和他说了，听得吴青山满脸愕然。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差点把腿跑断才搞定一所学校，就这还是凭运气。 结果张岳随随便便就把曼谷一中拿下了？ 张岳笑道：“好了，既然学校的事解决，接下来就该大展拳脚。 我现在认命你为曼谷一中和曼谷八中的教务主任，全面统管两所学校的教育改革问题。” 吴青山一愣：“什么？让我主抓教育？ 张总，不行啊，你让我卖绝味系列没问题，但教育这块我真做不到。” 张岳看着他：“不，你可以的。” 见张岳语气坚定，吴青山有点愣神：“真的？难道你看出了我是万中无一的教育管理奇才？”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任命你当教务处主任，是我没人可用，只能选你。 这叫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高。” 吴青山：“……” 曼谷一中。 当张岳和吴青山来到曼谷一中后，他发现这所学校和自己预想中完全不同。 干净整洁的教学楼，宽阔的操场，整齐的读书声，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的氛围很好呀？甚至比国内的大部分中学还要好，怎么会沦为倒数第十？ 张岳有点想不通。 一小时后，旁边吴青山忍不住道：“那个叫颂帕的校长怎么还没来？ 这都迟到半个多小时了。” 张岳拿出手机，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八分。 而两人约好的是上午九点。 这家伙不会是骗自己二十万跑路了吧？ 他正准备给对方打电话，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不好意思啊，迟到了一会。 主要是路上堵车。” 张岳扭过头，果然要看到了颂帕。 接着他眉头一皱，只见此刻的颂帕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表情全是憔悴。 尤其是他的眼神没有半点光采，昨天对方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起码精神还好。 所以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岳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颂帕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脯：“怎么可能有事？我身体好着呢！ 走，咱们进学校。” 跟着对方来到综合楼，这是一个长得有点像西游记中兔子精造型的女人都出现在楼梯口。 颂帕看到她，立刻道：“薄荷，你现在立刻通知学校所有高层到我办公室开会。” 对于薄荷这个名字，张岳并不意外。 泰国的女性喜欢以生活中见到的各种东西命名，翻译过来大都非常接地气。 比如张岳所住酒店的两名泰国服务员一个叫面粉，另外一个叫晴朗的天空。 和那两位相比，眼前这个女人叫薄荷还是挺不错的。 谁知薄荷看到颂帕，脸上没有半点好气：“你还知道回来呀？ 我还以为你死到哪个臭水沟里了呢！”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张岳看对方的表情全是古怪，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校长说话，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薄荷挺勇的。 而颂帕竟然不生气，他嘿嘿一笑：“你看看你，不管怎样，好歹我也是曼谷一中的校长。 不看和尚看木鱼，你也得给我留三分面子不是？” 薄荷眼睛一瞪：“给你留面子？好呀！ 我的工资呢？你已经拖欠了足足八个月，再不给我，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听到这句话，颂帕瞬间吓得一个机灵。 他哈哈干笑：“你看看你，俗话说，金钱乃身外之物，就凭咱俩的关系，你见面就谈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薄荷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手机：“石头，颂帕回学校了，你多喊几个人在大门口堵他……” 她话还没说完，颂帕连忙一把抢过手机挂断：“你看看你，怎么才说两句就冲动？ 我说过不给你工资吗？八个月的工资而已，对我来说就是毛毛雨。 我为什么让你把学校所有高层都叫过来？ 很简单，就是要给大家结算工资。” 薄荷诧异的看着他：“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那好！”薄荷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看她的手机界面，应该是往群里发信息。 很快，就有一堆人回复。 薄荷静静看着手机页面，然后走到一边打电话，估计是在联系那些没看到群信息的人。 颂帕见张岳面色古怪的盯着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学校经费一向短缺，老师之间难免会闹点小矛盾。 见笑了，见笑了。” 张岳忽然问：“既然你们学校有老师群，你自己直接在群里发信息不就行了？” 这正是他奇怪的地方。 颂帕只需通过群聊发消息，就能避免和薄荷发成口角，也不用平白挨对方一顿骂。 “这个，我不在群里。” “啊？不在群里？”张岳一愣，“他们把你踢出去了？” “那倒不是，我自己退群了。” “你自己退群？”张岳瞬间明白了什么。 估计颂帕因为拖欠老师工资的事，天天在群里被骂，为了图个清静，才不得不退群的。 当然，这是对方和学校的事，和自己无关，张岳也懒得多问。 几人来到校长办公室坐下，不一会有人敲门。 对方是个秃顶中年男子，看到颂帕，对方连忙笑道：“校长，你来了？” 颂帕点点头，扭头对张岳介绍：“这是黄之维，曼谷一中副校长。 一般情况下，曼谷一中的大小事物都由他负责统筹安排。” 张岳一愣，看秃顶男子的表情全是诧异。 很难想象在异国他乡，竟然能听到一个如此有艺术感的名字。 而看黄之维的外貌长相，绝对是土生土长的泰国人，并非华侨。 张岳连忙打招呼：“黄校长你好。” 不等黄之维说话，陆续又有人过来。 很快颂帕的办公室便集齐十来个人。 最后进来的是薄荷，她用力把门关上，然后看向颂帕。 颂帕哈哈一笑：“既然大家已经到齐，那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他一指张岳：“这位是张先生，一家食品厂的老板。 当然，张老板不仅食品做的好吃，在教育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心得。 之后的三个月，他就是咱们曼谷一中的校长了。 这三个月内，学校所有事都要听张校长安排。 总而言之，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明白了吧？” 张岳等他说完，立刻向前迈出一步：“大家好，我能来曼谷一中担任代校长是我的荣幸。 希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咱们能一起合作，把曼谷一中的教学质量提上去。” 然而听了他的话，眼前这十来个人全都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黄之维开口：“张老板是吧？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那个最近这段时间，把久林宫一带所有中学都联系一遍的那个人吧？” 张岳点点头：“没错，是我。” 黄之维道：“原来如此，不过很抱歉，我们拒绝配合。 至于原因，很简单。 曼谷一中有曼谷一中自己的教学理念和教学传统，尤其是教学传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说完又看像颂帕：“哪怕你有颂帕校长的支持也不行。” 张岳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忍不住道：“既然颂帕校长不行，那米林龙婆坤的支持呢？” “米林龙婆坤绝不可能支持你，哪怕颂帕是他的叔叔。” 张岳的心一沉，他发现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扭头看着颂帕，他正要说什么，谁知就听颂帕对眼前这些人道： “我说各位，都这时候了，就不要计较所谓的传统了。” 他看向黄之维：“如果我没记错，学校还有一年零三个月的工资没给你发，对不对？” 黄之维点点头：“怎么，你准备现在给我发工资？” 颂帕一摊手：“怎么可能？ 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钱发给你？ 但这位张老板就不一样了。 你们那点工资在他眼中也就是仨瓜俩枣，他随便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别说工资，年终奖都能给你们发齐。” 说完他看向所有人：“你们以前隔三差五就跑我家找我要工资，我不给还砸我们家玻璃。 现在我把能给你们发工资的人带过来了，你们可以不接受，但以后工资再发不下来，可不能怪我。”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面面相觑。 颂帕嘿嘿一笑，又说道：“现在谁若反对我的决定，可以直接离开。” 所有人全都看向黄之维，见他没有动，也都没动。 颂帕见状道：“既然这样，从现在开始，张老板你就是你们的校长了。” “等等！”黄之维再次打断。 “怎么，你还有疑问？” 黄之维道：“疑问倒是没有，但想让我们听话，必须先把工资结算清楚。” 颂帕嘿嘿一笑，扭头看向张岳：“张老板，你看？” 张岳点点头：“这个简单，颂帕校长，麻烦你把工资和他们结一下。” 颂帕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岳：“啊，你让我给他们结工资？” “对呀，咱们事先不是说好了，学校整改所产生的费用由我一力承担，我当校长的这三个月，还可以代发所有教职工的工资。 但并不包括我之前拖欠的。 总不能你欠他们每个人一百万，我就得多砸进去一两千万吧？” 颂帕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可问题是我现在没钱呀！” 张岳不解：“没钱，我昨天不是刚给你转过去二十万吗？” “你说那个呀！ 拿到你给我转的钱后，我就去场子里玩了几把，全输光了。” 张岳：“……” 他一脸黑线的看着这家伙。 怪不得之前见他的时候，对方脸色苍白，容颜憔悴。 敢情昨天一晚上没睡觉。 无奈叹了口气，张岳对黄之维道：“颂帕校长一共拖欠了你们多少工资？” 黄之维扭头看向薄荷，而薄荷则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学校要拖欠所有教职工的工资清单，里面有详细记录，你可以随便调查。” 张岳伸手接过，然后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因为所有工资加起来竟然高达八百多万。 这也不难理解，曼谷一中一共有一百多位教职工。 一名老师按五千一个月计算的话，拖欠一年就是六万。 一百名老师就是六百万。 见张岳陷入沉吟，所有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这可是八百万，大部分中小型公司的整个市值都没这么多。 张岳真的愿意出吗？ 终于张岳抬起头，他看着颂帕：“颂帕校长，你别告诉我，这八百多万全部被你赌输了？” 颂帕连忙尴尬一笑：“怎么可能？我最多输六百万。” “是吗？那剩余的两百万被你拿来买房子和车了。” “不是剩下的两百万是输多了产生的利息。” 张岳：“……” 怪不得黄之维这些人会跑你家催债，还砸你们家玻璃。 良久他才道：“抱歉，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愿意拿出二十万作为你们学校的教育基金，就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所以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他起身就要离开，颂帕连忙把他拉住：“别呀！ 张老板，我知道你有钱，区区几百万对你来说你就是洒洒水而已。 你务必帮帮忙，帮帮忙嘛！” 说完一脸警惕的看了黄之维等人一眼。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如果不把欠这些人工资的事解决了，自己绝对走不出这个办公室门。 张岳看着他：“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把这笔钱拿出来借你用一段时间。 但这个钱你要还的。” “放心，只要你帮我，我肯定把钱还你。”颂帕的语速飞快。 “可问题是你准备怎么还？” “这个……”颂帕愣住，刚才只是他的敷衍之词，他哪知道从哪筹这八百万给对方？ 想了想，忽然颂帕灵光一闪：“要不我把我侄女米林介绍给你？ 她可是久林宫的龙婆坤，德高望重，说一不二。 让她嫁给你，怎么也值八百万了吧？”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这家伙。 如果让米林知道她七叔说这种话，不知会不会直接找人把他打死。 第574章 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混？ 看到张岳的表情，颂帕连忙打了个哈哈。 龙婆坤在泰国虽然没有实权，但也是精神领袖。 甚至龙婆坤说的话，对普通民众来说，比政府官员还要好使。 别说自己侄女根本就不可能听自己的，就算她愿意听，也不可能嫁给张岳。 当然，这虽然是实情，但他可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 “张老板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可以说服我侄女。 我和他爸是最好的亲兄弟，我的话就等于他爸的话。 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实在不行，那就把曼谷一中抵押给你好了。”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张岳立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把曼谷一中抵押给我？这个可以。” “啊？”颂帕有些傻眼。 虽然他现在是曼谷一中的校长，可曼谷一中是泰国官方办的公立学校。 通俗的说，他只是一名高级打工人，根本就没有贩卖学校的权利。 “不是，张老板，刚才是我说错了，曼谷一中不能抵押的。 这样，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其他办法。” 张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笑道：“颂帕先生，我要的不是曼谷一中的所有权，而是管理权。 你是曼谷一中的校长，学校的大小事物都由你说的算，对吧？” 颂帕点点头，作为校长，他的权力非常大。 只不过因为他喜欢赌钱，一直拖欠全校教职工大量工资，为了躲债，他才没有行使这些权利。 张岳继续道：“以后你还是校长，但整个曼谷一中就必须由我说的算。 在我的领导下，曼谷一中一旦发展起来，就会有利润。 这些利润到时需要用来抵我借给你的这笔钱，以及这笔钱产生的利息。 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利息按照银行的标准利率来即可。 什么时候把我这八百多万还完，学校就什么时候还给你。 怎么样？” 颂帕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当然没问题。 从现在开始，曼谷一中从校长到保安全都听你的。 你尽管放心指挥，没有人敢挑刺。” 张岳又看向黄之维等人：“你们呢？有没有意见？” 黄之维等人面面相觑。 张岳和颂帕的交易完全不符合曼谷的办学政策，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极力反对。 可问题是，现在曼谷一中所有教职工都被颂帕拖欠了大量钱款。 比如他自己，就有将近五十万。 只要自己不同意，以颂帕不要脸的性格，绝对会以此为借口，继续拖欠下去。 至于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对方是个赌鬼，想要从赌鬼手中凑到钱，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一定能办到。 扭头看看其他人，发现大家的眼神差不多，显然想的也一样。 他模棱两可道：“颂帕是曼谷一中的校长，作为副校长，只要他的命令不违背基本原则，我都可以贯彻落实。” 黄之维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在工作上会以颂帕为中心。 张岳微微一笑，扭头继续对颂帕道：“既然没问题，那就签字吧！” 吴青山听完张岳的话，立刻着手拟定合同。 二十分钟后，看着颂帕不堪入目的字体，在乙方位置写下自己的名字，张岳笑着和他握手： “颂帕校长，合作愉快！” 颂帕连忙笑道：“合作愉快！” 见两人只顾寒暄，在旁边等待多时的薄荷忍不住开口道： “张老板是吧？既然你答应替颂帕归还欠我们的工资，不知什么时候能结算？” 张岳笑道：“你把曼谷一中的对公账户发给我。” 薄荷在曼谷一中做的是财务，听到张岳的话，立刻拿出一张带有曼谷一种信息的卡片。 张岳将其递给吴青山，吴青山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两分钟后，薄荷的手机响了。 她打开一看，瞬间愣住。 这是一条转账信息，转账金额正是颂帕拖欠全体教职工的工资。 薄荷呆愣的同时，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大家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张岳真把钱转过来了？ 忽然黄之维走到张岳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张先生，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慷慨，放心，以后曼谷一中就是你的家。 你想干什么，直接吩咐一声即可。” “对，听说你有非常丰富的教学管理经验，我们这些老师，只知道把知识灌输给学生，哪里懂什么管理？ 所以还得你多多指点才行。”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态度和刚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岳的瞬间就懵了，什么情况？ 自己好像只是把拖欠这些老师的钱还给他们，根本没做什么。 怎么…… 其实也不能怪张岳惊讶，实在是这些老师之前被颂帕坑的太狠了。 每次要工资都是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 怕耗尽心力，也没见过一分钱。 现在张岳说给就给，让他们非常不适应。 他们之前还以为，颂帕把张岳叫过来，其实是在大家面前演双簧。 将颂帕欠的钱转移到张岳身上，张岳再来一句过两天钱就会到账。 两人一唱一和，轻轻松松就能又拖欠很长一段时间。 误会解除，现场气氛立刻融洽起来。 薄荷开始给众人结算工资。 虽然大家知道钱已经到账，但当薄荷把工资转到他们银行卡上时，众人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于是所有人看张岳的表情再次变得不同。 黄之维问：“张老板，既然你想改革，不知准备从哪里下手？” 张岳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先在校园里转一转，了解一下情况。”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再加上曼谷和国内不同，很多地方肯定不一样。 所以不能一味的照搬照抄。 黄之维道：“那行，我陪你走走。”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然后就听到一声惊呼。 接着一个人影直接朝张岳转过来。 张岳连忙后退，可他快，那个人影更快。 两人瞬间就撞在一起。 好在张岳身体强壮，被对方一撞，他本人没事，对方倒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这时他才看清，撞他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他连忙走过去，把对方扶起来问：“同学，你没事吧？” 然后扭头对黄之维道：“医务室在哪？找个老师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因为是水泥地，加上男孩速度又快，以至他的额头和胳膊在摔倒时直接被擦去一层皮。 鲜血缓缓渗出，很快就流到脸颊上，看起来非常吓人。 然而黄之维看到对方，瞬间无比忿怒：“大象，又是你？ 上次你妈妈来学校，求我给你一次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了，可你不仅不知悔改，依旧在上课期间在学校东奔西算。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曼谷一中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男孩听到黄之维的话，原本因为摔倒就有些难看的脸，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他下意识向后躲，同时用力摇头：“校长，我没有四处乱窜，真的，你不要开除我。” 黄之维瞪他一眼：“是吗？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不在教室？” “我……”叫大象的男孩脸色时红时白，慢慢的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黄之维还想再训斥，却被张岳打断：“行了，黄校长。 这位同学刚才固然有过错，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还是找个老师先带他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等等，算了，还是我带他过去吧！” 说完拉住男孩就要走。 然而张岳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对方都站在那纹丝不动。 仿佛他小小的身躯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 这让张岳有些尴尬：“大象同学，你是脚不舒服吗？” 说完他有些别扭。 虽然知道泰国有很多人，都喜欢以各种动物当成自己的名字。 可这么瘦弱的一个男孩却叫大象，总感觉怪怪的。 男孩忽然抬起头而看着黄之维：“让我走可以，但你们不能开除我。” 黄之维闻言瞬间更愤怒了：“竟然敢和我讲条件？真把自己当瓣蒜了？ 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离开曼谷一中。” 张岳无奈打断他：“行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他不就是在学校走廊跑得快了点吗？又没犯什么大错。” 然后对男孩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有我在，谁都开除不了你。 走，咱们先去医务室。” 男孩去看着黄之维，发现对方态度有所缓和，才半推半就的被张岳拉走。 黄之维想跟上去，却被张岳阻止：“行了，我自己带他去医务室就行，你继续忙你的。 如果有事，我会联系你。” 曼谷一中的医务室在学校大门口，里面的值班医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看到男孩，女人没有半点意外：“你小子又受伤了？ 过来，我帮你擦擦。” 她的动作非常熟练，不一会，就将男孩受伤的部位用纱布包了起来。 女医生包扎的时候，张岳一直在旁边观看。 等她处理完，张岳才开口问：“你真的叫大象？是哪个班的？” 男孩看了张岳一眼。 张岳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来自华国。 从今天开始，曼谷一中的所有事物都归我管。 我对学生的教育理念是，不放弃任何一个人。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闪光点，只是这种长处闪光点还没有被发现。 所以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让你离开。 包括刚才的黄校长。” 男孩看着张岳，忽然道：“你骗人，曼谷一中的校长是颂帕。 他在曼谷一中当了五年校长，他侄女是久林宫的龙婆坤，背景非常深。 别说你一个华国人，即使是泰国本地那些大土豪，也不可能撼动他的位置。” 张岳一脸古怪的看着男孩，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要知道对学生来说，是很少关心学校领导私事的。 这个男孩绝对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正常情况下的确不行，但颂帕欠曼谷一中所有教职工八百多万的工资。 我答应帮他把这笔钱发给老师，条件是他把校长的位置给我让我过过瘾。” 男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倒有可能。” 张岳笑道：“我把我的事告诉了你，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情况也和我说说？” 男孩一愣：“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个人信息，包括你为什么会上课时间在外面疯跑，以及黄之维为什么要开除你？” 男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可以不说吗？” 张岳摇摇头，但语气依旧平和：“关于你的事，我完全可以去问黄之维，相信他也不会对我隐瞒。 所以你在顾忌什么？ 又或者说，你连介绍自己都不敢？” “谁说我不敢的？”男孩瞬间怒了，“我叫大象，来自七年级二班。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学校走廊奔跑，很简单，我们班一个同学给了我五十泰铢，让我帮他买两杯奶茶。 剩下的钱是我的跑腿费。 至于黄二狗为什么要开出我…… 曼谷一中所有不愿意学习的学生他都想开除。” 张岳看着他：“是吗？你确定没骗我？”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骗你干什么？” 张岳瞬间笑了：“原来如此。 如果我觉得你帮同学买奶茶是好事啊！ 这种行为不仅不能开除，相反还得表扬。” 男孩傻眼：“啊？真的？” 他有点不太理解张岳的思维。 要知道他在班上给其他同学干活赚钱的事，没少被老师批评教育。 黄之维之所以气的要把他开除，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自己带坏了整个曼谷一中的风气。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 现在你还不明白，不过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学生在学校的主要任务固然是学习知识，但这些知识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转化成金钱。 你直接跳过中间步骤，长大后绝对不简单。” 说完他拿出一百泰铢塞对方手里：“给，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希望你以后能再接再厉，把这个优点发扬光大。” “这……”看着手上的钱，男孩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张岳见对方没事，又道：“行了，你赶快回教室吧，如果在回去前，记得把奶茶给同学买好。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你给同学买奶茶赚钱这件事值得鼓励，但学生还是要遵守课堂纪律。 我说的对吧？” 男孩见张岳要走，忽然鼓起勇气站起身：“你真是一中的新校长？” “当然。” “那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混？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好，跟着你一定有前途。” 第575章 薄荷老师关于吃饭的要求 看着眼前这个叫大象的男孩，张岳表情古怪。 他刚才给对方一百泰铢，虽然嘴上说是奖励，但更多是见对方摔得头破血流，给的一点补偿。 虽然此事错在男孩自己，但张岳毕竟是曼谷一中现在的话事人，为人处事都要显示出足够的度量。 何况一百泰铢换算成人民币也就十七八块钱，男孩拿着也就能买点零食。 他叫着看着对方：“你确定要跟着我？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曼谷一中的校长。 作为学生，你最怕的不就是校长吗？” 男孩听到张岳的话，明显有些犹豫。 不过很快他就一脸坚定：“你和其他校长不一样，我愿意跟着你。” “是吗？”张岳想了想，道，“你想跟我混没问题，但能告诉我原因吗？” 男孩点点头：“我想挣钱。” “挣钱？你很缺钱？” “对。我爸爸两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妈妈，还有四个姐姐。 妈妈给人干活，每天挣的钱只够我们勉强吃饭。 前两个月妈妈病了，为了生活，她找人借了五千泰铢。 现在借钱的人天天来我家要钱。 妈妈为了还钱每天要做三份工，我不想她那么辛苦，所以……” 张岳看着他，忽然问：“黄校长之前三番两次要开除你，也是因为你挣其他同学钱？” 男孩点点头：“黄校长说，学生就应该努力学习，挣钱是大人的事。 他非常反感我们这么小就这么市侩。 我知道他说的对，可我真的很想帮我妈妈。” 张岳点点头，又从口袋中拿出五千泰铢：“我相信你说的话，这些钱给你，你拿回去帮你妈妈还债。 不过事先说好，这钱是我借你的，你以后要想办法还我。” 男孩呆呆看着眼前的钞票，用力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 他转身正准备离开，忽然又回过头，朝张岳深深鞠躬：“谢谢！” 张岳微微一笑，转身朝学校食堂走去。 关于男孩大象，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转眼他就将此事忘了。 学校食堂是张岳着手改革的重中之重，也是他必须要去的考察对象。 大象拿到张岳的前后，先去超市帮同学买好奶茶，然后老老实实坐到班级里听课。 这让他的代课老师感觉非常奇怪。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大象是班里典型的差生。 每天旷课非常正常，像这样认真听课反而比较罕见。 一直到放学，大象才从坐位上起身回家。 他的家距离学校并不远，十来分钟就来到家门口。 刚进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可可，你借的五千泰铢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现在该还我了吧？”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 你知道五千泰铢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初愿意借给你，还是看在山泰大哥的面上，当初你说好了最多用一个月，我才那么相信你。 没想到……” “巴扎兄弟，我现在真的没钱，求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 你放心，五千泰铢我绝对会归还，一分都不少。” “这个……可可。 我也不是非要找你要钱，你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也不容易。 你看我，今年都快四十了，依旧独身一人，每话的都没有。 要不明天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虽然我个头不如山泰大哥高，但也不算差。 而且我身体健康，有的是力气。 有我在，你和几个孩子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带着几个孩子挺好的。” “怎么不用？你要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不仅干活厉害，各方面都很厉害，包括那个。 不信晚上可以试试。” 可可快速后退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男人。 只见她向左边快走两步，拿起桌子上的剪刀。 巴扎眉头一皱，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脸也跟着黑了下来：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好还钱，你必须立刻归还。 不给的话，今天我就不走了。” “你……”可可的脸瞬间更加难看。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带有三分稚气的声音道：“你不是想要钱吗？给你！” 巴扎一愣，扭头看着大象以及他手上的一摞钱：“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象死死盯着对方：“你不是来要钱的吗？拿上你的钱，立刻滚蛋！” “小子怎么和我说话的？喂，你干什么？ 好好好，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他拿起桌子上的钱，头也不回的狼狈逃窜。 至于原因，大象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拎着铁锅。 看他眼睛瞪大，表情愤怒的模样，巴扎有种预感。 自己的动作稍慢一点，很可能会挂彩。 直到巴扎从视线中消失，大象才将锅和菜刀放到桌子上，然后扭头问母亲：“妈，你没事吧？” 可可摇摇头，忽然她看向自己儿子，脸上全是狐疑：“你的钱是哪来的？” 大象道：“借的。” 可可的脸瞬间变了：“借钱？谁让你借钱了？ 快说，从哪儿借的？对方要多少利息？” 她脸上全是担忧。 在泰国，有很多私人放贷组织。 这些放贷组织的利息高的吓人，甚至可以说是利滚利。 一旦找他们借钱，这辈子就等着永远还债吧！ 巴扎是自己丈夫生前最好的朋友。 只是丈夫死后，对方免不了就有一些小心思。 这点她早就清楚。 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可能开口找对方借钱。 可最后她还是开口了，和那些放贷的组织相比，巴扎的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天使。 大象当然明白母亲的心思，他笑道：“你放心，借给我钱的是我们学校的校长。 我会把钱还给他，你就不要管了。” 可可一愣：“你们学校的校长？是黄之维吗？” “怎么可能是黄之维？那家伙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清楚。 借我钱的人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新校长，对方人很好的。” 只是他越这么说，可可就越担心：“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大象就跑走了：“我的事你不用管，我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 看着儿子消失的身影，又看看桌子上的锅和菜刀，想起他刚才吓退巴扎的凶狠模样，可可也不知道自己该担心还是该高兴。 张岳来到学校食堂，只是很快他就皱起眉头。 来到一家餐厅的后厨，看着满地的白菜叶，他问旁边洗菜的女人： “你就给学生吃这个？” 不能怪他质疑，因为这些白菜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坏的。 尤其是表面的白菜叶泡在水里，被腐蚀的千疮千疮百孔不说，还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而洗菜的女人只是将其放到旁边的水缸里涮一涮，就开始用菜刀猛切。 切完之后往旁边的塑料盆里一推，搞定！ 这不禁让张岳想起小时候家里喂的猪，当时自己喂猪的时候，虽然操作和这个很相似，但用的白菜可都是好白菜。 妇女抬头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谁呀？管的还挺宽。” 张岳：“我现在是曼谷一中的代校长，曼谷一中的所有事现在都归我管。” 谁知听到张岳的话，妇女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露出咄咄逼人的表情： “哟，换新校长了？难道是颂帕那个龟儿子跑路了？” 张岳一愣：“你怎能这么说？”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忽然妇女将菜刀在空中挽出两个刀花，砰的一声刀尖插到案板上，“你以为我想给学生吃这些烂白菜？ 学生父母每天给孩子交一百泰铢的伙食费。 这钱本来就不多，可一过你们的手，只剩下二十泰铢。 三顿饭二十泰铢，这些学生能有烂白菜吃就不错了。” 张岳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几下。 他原本以为，颂帕只是拖欠教职工的工资，没想到他连学生的伙食费都克扣。 深吸一口气，张岳道：“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把这些烂菜扔进垃圾场，再找个人专门去采购。 以后学生的饭食，至少要保证四个菜，而且至少要有两个荤菜。 如果做不到，立刻收拾家伙走人，明白了吗？” 妇女却半点都不生气：“想给学生改善伙食？没问题！ 钱呢？ 只要有钱，别说两荤两素，哪怕你要山珍海味，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张岳扭头看向吴青山，吴青山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十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女人手机上。 又过去十分钟，女人看张岳的表情变了。 她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大兄弟，刚才我为我的话向你道歉，你比那个颂帕强的多。” 对于女人的恭维，张岳只是淡然的点点头：“先别说这些好听的。 我花钱给学生改善伙食，但这种改善不只是食材，还有口味。 如果你做的饭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么非常抱歉。” “我懂，你就瞧好吧！” 大象从家里出来，快速朝学校跑去。 至于回学校，当然是吃午饭。 虽然家里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拮据，但他的餐费一分都没少交。 就在他以为，自己回到学校，大家午饭应该吃的差不多时，却发现所有人都还在班里坐着。 带着疑惑，他问自己同桌：“吉米，这怎么回事？” 吉米摊摊手道：“不知道，刚才学校发通知，说午餐向后推迟一个小时，叫大家等着。” 说到这个，大象瞬间撇起嘴：“等一个小时？咱们学校的那帮厨子真是越来越飘了。 天天给咱们吃烂白菜叶子就算了，他喵的现在还摆起了架子。 我不管，下个月我的餐费打死都不交了，爱咋咋滴。” 吉米扭头，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他：“不交伙食费？ 你小子莫不是想造反？ 再说，没有你的伙食费，咱们校长拿什么打牌？ 竟然敢帮校长戒赌，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特么……” 两人打着嘴官司，对于学校的伙食早就不怎么在意。 倒不是他们慷慨，而是习惯了。 终于，一名女老师走进来，正是薄荷。 没错，他不仅管着财务，还是七二班的班主任。 看着自己乱哄哄的班级，薄荷皱起眉头：“都干什么呢？ 不就是晚吃一小时的饭吗？谁有意见直接站出来。” 众学生立刻老老实实低下头。 薄荷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她声音突然增大： “马上就要开饭了，不过开饭之前我需要强调几点，所有人都听好了。 首先，一会吃饭的时候全部排好队，绝不能像以前那样乱哄哄一片，更不允许插队。 食堂有老师值班，谁违反纪律，就跟着老师一起值班。 等其他同学吃完才能吃。 明白了吗？” 众学生点点头。 “第二，学校餐厅的宗旨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所以大家一会儿打饭的时候，能吃多少就打多少，绝对不允许浪费。 发现谁浪费，第一次全校通报。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第三，所有学生吃完饭，要把餐具放到指定位置……”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听大象道：“我说薄荷老师，不就是一顿中午饭吗？ 你这又是排队打饭，又是不能浪费的。 要不是我实在饿的受不了，餐厅那些狗都不吃的饭，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同桌吉米也跟着道：“没错，薄荷老师，虽然我信佛，但我以前从不辟谷。 可自从来到曼谷一中，我的辟谷已经修炼至大成。 从我入学第一天开始，那些饭我是一口都没吃过。 所以求求你，就别让我排队了。 至于不要浪费粮食这点，我敢这么说。 在曼谷一中，我称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因为我从不浪费粮食。” 啪啪…… 有人鼓掌。 但在薄荷老师的怒视下，掌声戛然而止。 薄荷指着大象和吉米：“又是你们两个，很好，既然你们不愿意吃，我也不勉强你们。 现在立刻起身，跟着我去食堂值班。” 说完还一人发了一个红袖章。 大象和吉米对此也不在意，相反，两人还有些得意洋洋。 要知道带着红袖章值班，可是难得的殊荣。 两人跟着薄荷，把班级的队伍正好，接着整齐划一地走进学校食堂。 然而刚来到食堂门口，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香味传入鼻孔。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海鲜？ 第576章 此事一点都不难 曼谷在泰国南部，这里紧邻泰国湾。 所以曼谷本地并不吃海鲜。 但这并不意味着海鲜在曼谷就便宜。 相反，作为泰国的首都，曼谷的海鲜泰国北部还要贵。 曼谷一中因为常年伙食费不足，学校餐厅惟一的海鲜就是花甲。 再加上厨师懈怠，制作花甲前并没有吐沙这个流程。 所以曼谷一中做出来的花甲不仅没多少海鲜的香味，反而里面全是沙子。 学生打点花甲，一般是把汤汁倒到米饭里提鲜，至于花甲本身，一律倒进垃圾桶。 所以大家在餐厅门口闻到海鲜味道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今天怎么又做花甲了？ 这玩意一周一次就可以，多了有点浪费啊！ 毕竟花甲在海鲜中比较便宜，可和蔬菜相比还是很贵的。 有这些钱你买点豆腐豆皮吃吃多好？ 然而等他们走进餐厅，却愣住了。 刚才在餐厅外闻到海鲜的味道很轻微，但现在却比刚才浓郁十倍不止。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龙虾？” “还有螃蟹，这螃蟹的个头貌似有点大呀！” “竟然是我最喜欢吃的八爪鱼炒蒜苔？” “各位，谁打我一巴掌？ 让我确定一下，这是咱们学校的食堂，而不是外面的精品饭店。 我靠，我就那么一说，你真打呀？” “……” 现场瞬间乱哄哄一片，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大家注意排好队。 不要插队，不要起哄。 谁如果不听话，立刻跟着我值班。”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老老实实按照薄荷说的排队，同时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学校餐厅会推迟一个小时开饭。 刚才薄荷老师为什么要在大家吃饭之前，和大家约法三章。 原来今天学校食堂有好吃的。 整理好队伍后，一个同学开始打饭。 一个胖胖的中年阿姨拿着勺子站在那，脸上全是不耐烦：“想吃哪个？” 同学有点犹豫：“我可以吃那个？” “吃哪个都行，但有个前提，吃多少打多少，绝对不能浪费。” “这样啊，那我吃完不够吃，还可以再过来打吗？” “可以，如果餐厅有时间限制。 今天下午三点过后停止午餐供应，你来晚了就没有了。” “明白，那我要这个虾，这个……” 他点了四五样，面前已经是满满一大盘。 “就这么多吧！” 接过盘子，他走到餐桌前坐下，用筷子夹起巴掌的龙虾咬了一口。 下一刻，他的眼睛直接睁大。 这味道，也太好吃了吧？ 这种龙虾他以前吃过，当然，因为比较贵，所以一年也难得吃上一两次。 龙虾是妈妈做的，妈妈的手艺很不错，做出的虾也非常好吃。 他一度以为那是最好吃的海鲜。 可和眼前的龙虾相比，妈妈做的龙虾直接差了一个档次。 难道学校请了某个五星级大厨？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味道？ 他心中想着，又夹了一块红烧肉。 红烧肉软糯香甜，入口即化，肥肉和肉瘦在口腔中混合，一起冲击他的味蕾。 太香了，还是比妈妈做的好吃。 不对，妈妈根本就不会做红烧肉。 以前自己吵着要吃红烧肉，妈妈尝试着做了一次，但做出来的肉非常油腻，他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从那以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做过。 如果她学习一下教程，做出来的红烧肉应该不比这个差吧？ 正想着，旁边一个声音道：“哇塞，这红烧茄子绝了。” 是他的同桌。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我说红烧茄子有什么好吃的？ 刚才猪大婶说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不要海鲜却要这玩意，没发烧吧？” 同桌无奈看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呀？ 也就你是第一个，猪大婶没有打饭经验，才让你随便挑。 等轮到我后，就变成了固定的四个菜。 两荤两素，吃什么由对方决定，我做不了主。” 他先是一愣，接着嘴巴张大：“不愧是脾气暴躁的猪大婶，我刚才还以为她转性了。” 同桌嘿嘿一笑，对自己饭菜被猪大婶安排这件事并不在意。 他指着自己餐盘中的烧茄子：“尝尝嘛，很好吃的。” “我说过了，我不吃。” 然而同桌却不由分说，夹起一块烧茄子放到他的餐盘里面。 他先是眉头一皱，不过表情还是舒缓下来，夹起那块烧茄子放进嘴里。 接着他的神色就变了。 这是红烧茄子？也太好吃了吧？ 他是标准的肉食主义者，平时最喜欢吃肉，对素食根本不感冒。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烧茄子，这味道，竟然比肉还要好吃的多。 正回味，忽然他看了同桌一眼，两人都愣住了。 同桌忍不住问：“你觉得这饭是谁做的？” “不知道，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 “要不咱们去问问猪大婶？” “可以，我去问。” 同桌起身快步跑过去：“大婶，今天的午餐太好吃了。 尤其是这道红烧茄子，能告诉我这是谁做的吗？” 猪大婶正在给其他同学打菜，闻言一脸不耐烦道：“你小子不老老实实吃你的饭，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怎么做的，回去让我妈给我做。 你不知道我妈做的茄子一吃一嘴油，味道也不怎么样。” 猪大婶抬头看他一眼：“这些菜是我做的。” “什么？你做的？怎么可能？” 同桌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这也不能怪他。 猪大婶的名字叫玉米，大家之所以叫她猪大婶，是她以前做的饭非常难吃。 或者说，这些饭就是拿来喂猪的。 可现在，望着眼前这些极品美味，他很难想象和以前的猪食，竟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没骗我？”他依旧不敢置信。 猪大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 “可为什么你以前做的茄子那么难吃？” 如果猪大婶做的饭能有现在饭菜的一半水准，大家也不会那么厌恶学校食堂。 猪大婶看着他：“想知道？” “当然。” “很简单，以前我也非常想把饭菜做的好吃，可问题是没钱呀！ 你们一天的伙食费只有二十泰铢，这些钱买米买菜都不够，更不要说各种调味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做饭的水平再高，没有调料我能有什么办法？ 行了，别在这儿问东问西了。 你想吃烧茄子简单，以后我每天都会做，保证你吃到再也不想吃。” 大象和吉米跟着薄荷老师在旁边巡逻，闻着打饭窗口的饭菜香气，以及吃的一个比一个香的同学。 两人急得抓耳挠腮。 大象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早知道打死自己也不当这出头鸟了。 他连忙对薄荷道：“老师，我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改正。” 吉米也连忙跟着道：“是呀老师，俗话说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原谅我俩一回吧！” 薄荷看着两人，表情似笑非笑：“现在知道错了？ 告诉你们，晚了。” “可是，我饿呀！”大象依旧不肯放弃，“你以前一直教导我们，上学要严格遵守两点一线。 而且吃饭要快速，再把所有利用的时间都用到学习中，这样才能称得上一名好学生。 所以请让我俩立刻吃饭，我们吃完饭立刻就回教室学习。” 薄荷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俩：“吃完饭立刻回学校学习？ 你们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好学生了吧？” “这个……” “行了，少废话。 你们想去吃饭没问题，但有个前提，抓住一个故意捣乱的学生来替你们。 否则就和我一起值班。 不要觉得委屈，老师我还没吃饭呢！”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大象指着一个女生：“你，站住！” 他蹭蹭蹭跑到对方面前，指着她的餐盘：“刚才我看到你把食物偷偷倒进了垃圾桶。 薄荷老师刚才还强调，一饭一粥当思来之不易。 所以你违反纪律了，走吧，去找薄荷老师。” 女生的脸瞬间就红了。 没错，她刚才的确到了剩饭。 原因很简单，今天的饭菜看起来实在太诱人了，所以她没忍住就多打了一点。 可吃着吃着，她就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饭量。 尽管今天的饭菜的确非常好吃，但她已经吃不下，便想着趁人不注意把饭菜倒掉。 没想到竟然被眼尖的大象看到了。 这家伙是属狗的吗？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他发现？ 将女生押到薄荷面前，大象笑道：“老师，那我去吃饭了。” 薄荷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开。 大象又看了吉米一眼，结果吉米一脸鄙视的瞪着他。 至于原因，刚才那个女生是自己班的班花，班级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都暗恋她。 对方倒剩饭的一幕，他刚才也看到了。 但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假装没看到。 没想到大象这个牲口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吃吧吃吧，当心噎死你！” 他愤愤的想。 这一幕同样看在张岳眼中，他站在食堂二楼的走廊位置，看着狼吞虎咽的学生，无奈叹了口气。 没错，在得知这些学生的餐费竟然被克扣了一大部分，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虽然这是泰国的学校，但在张岳看来，世界上所有孩子都一样。 以前他觉得颂帕虽然不怎么行，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可现在嘛，他的想法变了。 当然，颂帕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些学生的吃饭问题。 所以他专门拨了一大笔资金，让学校食堂抓紧时间采买各种食材。 本来他还想专门请几个大厨过来做饭，没想到被学生誉为猪大婶的中年妇女，竟然烧得一手好菜。 经询问得知，对方曾经也是四星级大厨。 后来特意辞去高薪工作，目的就是想给学生做好吃的食物。 结果却因为颂帕的骚操作，导致她有力无处使。 这也是张岳的第一次见她，她无比愤怒的原因。 了解过情况后，张岳当即任命对方为曼谷一中学校食堂的厨师长。 一切都在向他预料中的发展。 一小时后，学生已经吃的差不多。 张岳把学校所有值班的教职工都叫到一块，让他们在包间内坐下。 猪大婶将一盘盘美味菜肴端上来。 张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今天辛苦大家了。” 众人立刻站起来：“张校长客气，一点都不辛苦。” “是啊，我看到学生吃饭时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我也差不多，学校食堂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也很想帮他们。 只是……唉！” 他想说只是自己也自身难保，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些矫情，就没说出口。 张岳等众人吐槽完，开口道：“行了，大家赶紧吃。 在学校，学生固然重要，但老师更重要。 只有你们吃饱喝好，才有力气把学生教好。” 众人立刻会心一笑。 接下来自然其乐融融，这些老师拿到被拖欠了许久的工资后，本来就对张岳充满感激。 现在又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当然更加高兴。 吃饱喝足，张岳等众人平静下来，淡淡开口道： “各位，实不相瞒。 我这次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才当上曼谷一中校长，并不是做慈善。 我有我自己的目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紧张起来。 之前他们也很奇怪，像张岳这样的大老板，完全没必要来掺和曼谷一中的事。 对对方来说，这种事既吃力又不讨好。 他若真的想献爱心，随便捐点钱就行了。 薄荷开口问：“你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她心情有些忐忑。 张岳来曼谷一中后，一共做了两件事。 这两件事都非常得人心。 如果对方真的提出极其无理的要求，自己该怎么办？ 其他老师的心情也差不多。 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我有两个要求。 第一，把曼谷一中学生的学习成绩提上去。 当然，除了学习成绩，其他方面也行。 但这种提升必须能让人明显感觉出来。 第二，学生的成绩提升，必须让他们的家长知道。” 众人等了半天，见张岳不再说话，不禁一愣。 薄荷问：“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张岳摇摇头：“暂时就这么多，怎么，你们觉得很难做到？” 薄荷摇摇头：“此事一点都不难，你全交给我就行。” “” 第577章 因地制宜，张岳的新方案 听到薄荷的话，这下轮到陈剑呆愣了。 他疑惑问：“直接交给你就行？你确定？” 薄荷点点头：“对呀，怎么了？” 张岳道：“可能有件事你还没弄清楚，我这次之所以来曼谷一中，是之前我找到米林龙婆坤。 因为我手上十月食品厂生产出来的食物太过好吃，导致这种食物竟然被泰国人整体抵制。 我没有办法，才去请米林龙婆坤帮我正名。 结果米林龙婆坤告诉我，想要她帮我正名没问题，但有个前提，我必须得到上万名曼谷人的支持。 所以我才来到曼谷一中，希望通过帮助这些学生得到他们父母的认可。 现在你明白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了吧？” 张岳之所以再强调一遍，就是希望薄荷能慎重考虑，不要大包大揽。 谁知薄荷依旧面带微笑：“我知道，我说过，交给我就行。” 张岳：“……” 无奈摇摇头，他继续问：“那能不能说说你的方法？如果只凭一张嘴很难让人信服。” 薄荷道：“很简单，从今天开始学校食堂的饭菜会分成两种。 第一种是今天大家吃到的美食，第二种是他们以前吃的猪食。 谁表现优异，接下来能认真学习，就可以吃到和今天一样的饭菜。 如果不够努力，又或者上课捣乱，不好意思，他就等着常年以猪食为伴吧！” 此话一出，张岳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不得不承认，这位薄荷老师实在太狠了。 你要这样搞，傻子都得努力学习。 张岳朝她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想法非常不错，可以提倡。 不过我认为在细节方面还需要再优化一下。” 薄荷一愣，有点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优化细节？” 张岳点点头：“没错，如果只是以吃好吃的饭菜和不好吃的饭菜来区分，对学生的刺激不够明显。 所以除了食物，还需要给与金钱上的奖励。 我是这样想的，曼谷一中每个班有四十名学生。 你们每周进行一次周考，考试的后十名，下周一周都要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猪食。 二十一到三十名，可以吃今天大家吃到的美味食物。 十一名到二十名，除了可以享受美味食物外，每个人还会发五十泰铢的助学基金。 第一名到第十名，同样可以享受美味食物，助学基金上升到一百泰铢。 这个主意比你之前说的，效果会不会要好一点。” 薄荷听完张岳的话，瞬间就呆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直接给学生发钱，而且发的如此频繁，简直颠覆他的认知。 要知道在她看来，作为穷学生，能吃上一口好吃的就非常不错了。 张岳点点头：“当然，你就说这个方法怎么样吧！” “这个方法非常好，就是钱这一块……” “钱这一块你不用担心，我会出。 另外不止学生，老师也有奖励。 只要你所在班级的学生考得好，你同样可以拿到钱。 当然我说的这个教的好，并不是你的学生综合成绩排年级第一。 而是他们的进步有多大。 曼谷一中一个年级有十个班，进步最大的前三名每个老师奖一万泰铢。 第四名到第六名奖励五千泰铢。 至于后十名，不好意思，下次再接再厉。” 掌声瞬间在包间内响起，所有老师脸上全是激动。 只要能带领学生进步就有钱拿，这也太爽了吧！ 他们纷纷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就算拿不到一万泰铢，五千泰铢也行啊！ 绝对不能排后四名，那样不仅没有钱，脸都会丢光。 看着眼前这些老师，张岳微微一笑。 没错，他并没有按照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那样，从学生军训和组建学生社团开始。 因为华国的学生和泰国学生的情况完全不同。 对华国学生来说，因为大家的家庭条件都不是特别差，再加上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又是私立中学，家庭条件差的学生也没资格在那里读书。 所以这里的学生非常散漫，不管威逼还是利诱，对他们效果都不大。 于是张岳费尽全力找来军训教官，用绝对的武力锻炼这些学生的服从性。 然后再用学生感兴趣的社团提高和他们的积极性。 但曼谷一中的学生就不一样了。 这些学生大部分家庭条件都比较差，再加上颂帕之前的各种骚操作。 让这些学生能有一口好吃的就感激不尽。 既如此，张岳就直接点。 美食加现金奖励，不由得这些学生不心动。 当然这还只是开始，随着这些学生逐渐适应，他还会继续增加奖励条件。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你愿意努力学习，其他都不是事。 又安排交代几句，所有老师都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快速离开。 大象和吉米哼哼唧唧的回到教室，不哼唧没办法中午吃的实在太多了。 现在他们的肚子里全是美味佳肴。 作为班里最捣蛋的学生，他们自然不怕其他人笑话。 不过等他们能看到其他同学，发现大家的模样比他俩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平时那些矜持的女生，此刻模样也好不了多少。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两人刚准备小眯一会，就见班主任薄荷走进教室。 看到薄荷，大象第一个鼓掌，吉米第二个跟上。 其他同学愣了一下，也跟着鼓掌。 薄荷没好气的看他们一眼：“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都这么清闲吗？” 大象连忙举手：“报告，老师，你误会了。 我们鼓掌是向你表示感谢，多少年了，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所以真的非常感谢。” 说完他深深鞠躬，谁知动作刚完成一半，就打了个饱嗝。 这个饱嗝的声音很大，立刻便引来一片哄笑。 大象也不尴尬，继续站在那里我行我素。 薄荷看他一眼，声音平淡道：“行了，不用在这里耍宝。 你有这时间，还是好好珍惜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此话一出，大象一愣，接着脸色苍白：“薄荷老师，你别吓我啊！ 什么叫为数不多的日子，难道我得了不治之症，马上就要凉凉了？ 又或者学校觉得我学习比较差，准备把我开除？” 薄荷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什么叫你得了绝症？再瞎说，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清出去？ 至于开除你，学校还没小心眼到这地步。” 说完她扭头对学生道：“大家现在注意了……” 她把张岳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道：“你现在都听清楚了吧？ 下周一咱们将举行第一次周考。 成绩名列前茅，不仅顿顿可以吃好吃的，还有泰铢奖励。 如果某些学生还是倒数，那么对不起，你们将继续回归以前的生活。 而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拼了命的督促你们努力学习。 现在我只会帮那些愿意努力的人，因为我和你们一样也有考核。 你们的进步越大，我就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奖励。 那些不愿意进步的，对不起你，既然你们主动摆烂，我也没有义务帮你们。” 薄荷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她无比潇洒的背影，大象忍不住道：“薄荷老师真的越来越漂亮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吉米看他一眼：“所以你准备努力学习，好报答薄荷老师？” 大象不屑的摇摇头：“学习？可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学习。”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趴到桌子上，开始呼呼大睡。 吉米看他一眼，无奈摇摇头。 他拿起眼前的课本，开始翻书。 很快，曼谷一中一天的课程结束，吉米回到家。 妈妈看到他立刻笑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了好吃的，快来吃！” 因为有早晚自习，所以曼谷一中学生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学校解决的。 但吉米的妈妈知道学校的情况，所以哪怕已经是晚上九点，她依旧做好了饭菜等着自己儿子。 没想到吉米摇摇头：“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说完扭头回到房间。 吉米妈妈和丈夫对视一眼，吉米爸爸立刻小声问：“儿子今天什么情况？” 吉米妈妈摇摇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吉米爸爸心中一沉。 他们家境比较好，儿子也不是那种老好人性格，有时难免会和其他同学产生冲突。 每次发生这种事，两人就特别担心。 好在儿子知道克制自己，所以到现在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不过作为父母，儿子出现异常，他们自然不可能当做看不见。 吉米妈妈起身去敲儿子房门。 结果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动静。 她连忙看向吉米爸爸。 吉米爸爸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走过去抓起门把手，正准备强行破门而入。 谁知门把手被他轻轻一旋转，门就被推开了。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同时进入儿子房间。 此刻就见儿子吉米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眼前的平板电脑聚精会神的观看。 他耳朵戴着耳机，刚才没听见敲门，显然是没听到。 不过两人近来的动静太大，还是被吉米注意到了，他用诧异的转头看着自己父母： “爸妈，你们有事？” 两人一愣，接着笑道：“我们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他们看向儿子的平板，瞬间就愣住了。 因为平板上播放的，正是英语教学课程。 所以儿子其实是在学英语？ 泰国和华国一样，母语是泰语，第一外语是英语。 因为和国际交流比较多，所以英语也是他们的必考内容。 当然也有学校的第一语言是汉语，因为泰国在外贸上和华国的交流同样很频繁。 尤其是那些榴莲种植户，几乎人人都能够说几句汉语。 吉米父亲心直口快：“你刚才在听英语听力？” 吉米点点头：“对呀，怎么了？ 我英语比较差，尤其是听力，所以需要补一下。” 吉米父亲摇摇头：“没什么，你很棒，值得鼓励。” 吉米看着父母：“还有事吗？” 父母一愣，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吉米道：“你们要是没有其他事可以走了，不要影响我学习。 我的学习时间不多，不能浪费。” 两人连忙点点头，退出儿子的学习房间。 客厅内，夫妻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对方，表情全是怪异。 他们的儿子他们非常了解。 吉米虽然不是特别厌学，但也绝对称不上努力。 不过他们儿子有个特点，就是他学习就是学习，不学习就是不学习，从不会在两人面前装模作样。 所以像今天这种破天荒坐在那学英语，应该是真的在学。 只是……为什么儿子会出现这种变化？ 吉米妈妈看着丈夫：“你说要不要我联系一下薄荷老师？” 吉米爸爸摇摇头：“不用，恰好我过两天调休。 这样，我去他们学校一趟，找他们班主任谈谈。 吉米在曼谷一中这么长时间，作为父亲，我有责任我对他的情况做更详细的了解。” 谁知他话刚说完，就见妻子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问：“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妻子道：“你确定亲自去学校，看的是自己儿子，而不是他的美女班主任？” 吉米父亲表情有点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不知道是吧？ 吉米上小学的时候，他的班主任就非常漂亮。 然后你就隔三差五往学校跑，有好几次你去，根本就不问儿子的学习，而是和他那位班主任老师谈地，谈笑风生。” “胡说，我怎么就不问儿子的学习了？ 没错，我和他们班主任的确说了一些题外话。 但那是有些东西不好直接挑明，所以只能旁敲侧击。 你不要胡乱冤枉人。” 吉米母亲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那行，我就再信你一次。 你这次去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辞，如果再让我发现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算了，懒得和你争辩。 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完儿子的情况就离开，省得你在那说三道四。” 见妻子不在说话，他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好险，幸亏自己足够机智。 第578章 这个学生家长不怀好意 第二天，吉米父亲一大早就起来上班，等他忙完就到了晚上。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在哪都一样。 想要赚取一份工资，都要付出大量的汗水和精力。 如此连续两天，他才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 只是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他仍然无法休息。 儿子吉米这两天的表现越来越异常。 刚开始还只是晚上回来学一会。 可昨天他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先是背了一个小时英语，又背了一个小时课文。 就在吉米妈妈以为儿子早上会在家吃早餐时，结果他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学校。 理由是早读要开始了，自己绝对不能耽误。 曼谷一中的早读是早上七点到七点四十。 早读完毕后吃早餐，时间一共半个小时。 这让吉米父亲越来越担心。 儿子该不会是中了什么魔咒吧？ 虽然吉米愿意努力学习是好事，可他更担心儿子的心理问题。 曼谷一中门口，吉米父亲站在那里等待。 十分钟后，薄荷老师走过来。 吉米父亲见状，连忙拿出一朵花地过去：“送给你！” 薄荷一愣，脸上有些疑惑：“你是吉米的父亲？” 说实话，她的教师生涯虽然不长，但也不短。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学生家长给自己送花的，关键对方还是一位男家长。 吉米父亲微微一笑，让自己显得更加绅士：“没错，我儿子正是吉米。 我今天刚好有时间，所以过来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不会耽误你吧？” 薄荷摇摇头：“不会，请进！” 两人走在校园里，吉米父亲和薄荷老师并排而行。 就见他神色自信，目光炯炯有神。 这时一名老教师走过来，薄荷连忙和对方打招呼。 老教师点头笑着回应，然后指了指吉米父亲：“薄荷老师，这是你男朋友？” 薄荷一愣，接着连忙摇头：“您误会了。 这是我一名学生的父亲，今天过来了解一下儿子的情况。” 老教师一脸恍然：“原来是这样，既然你俩没关系，那我建议你还是注意点影响。” 薄荷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支玫瑰花。 关键吉米父亲的位置和自己几乎肩并肩。 这个距离，想不引起误会都难。 她连忙下意识移开一步，谁知两人告别老教师后，吉米父亲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和她肩并肩的位置。 薄荷老师的脸瞬间就红了，看吉米父亲的表情全是怪异。 在泰国，有关学生家长和老师关系不清不楚的报导经常发生。 难不成吉米父亲就是这种人？ 薄荷老师对这种事一直非常排斥，察觉到对方的异常后，她下意识去躲避。 谁知吉米父亲依旧我行我素，他倒是不对薄荷进行语言方面的骚扰。 只是薄荷走到哪，他就靠到哪。 两人肩膀的距离从不超过两厘米。 终于回到办公室。 薄荷邀请对方坐下，她指的位置明明是自己对面。 可吉米父亲偏偏要和她挨着坐，两人椅子扶手贴着椅子扶手，仿佛电影院里一起看电影的情侣。 这让薄荷非常无奈，她决定长话短说：“你想了解及吉米的哪方面？” 吉米父亲把儿子的异常说了，同时也说出自己的担心。 薄荷老师听到吉米父亲的话，瞬间笑了：“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担心，至于原因……” 薄荷老师刚要解释，忽然电话响起。 她拿起手机接听，片刻之后笑道：“吉米爸爸，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吉米父亲立刻站起身：“你有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想到吉米父亲的某种癖好，她连忙摇摇头：“不用了，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回来。” 薄荷老师走的快，回来的也快。 而在她身后，跟着十来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年纪也大小不一。 薄荷老师对吉米父亲道：“吉米爸爸，这些都是我们七二班的学生家长，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和你一样，也是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 这样吧，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 我的确可以把学校最近的变化告诉你们，但有些事还是你们自己亲自看一下印象更好。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午餐时间了。 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学校食堂，我请大家尝尝学校食堂的饭菜。” 听到薄荷老师的话，所有家长面面相觑。 他们有些无法理解。 自己只是过来问问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努力学习起来，结果你请我们吃食堂的饭菜是什么意思？ 不过大家虽然疑惑，但却没有人反驳。 时间过得很快，薄荷的站起身：“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众家长来到餐厅门口，闻着里面传出的浓郁海鲜味，也忍不住一愣。 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太多，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接着他们就呆住了：“这是海鲜？” “不会吧，竟然有这么多海鲜？” “薄荷老师，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海鲜的价格应该不便宜吧？ 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 不能怪他们这么想。 要知道泰国的物价虽然比华国便宜，但想要吃上一顿类似的海鲜大餐，一个人差不多也要一千泰铢。 自己给孩子交的伙食费，一天也就一百泰铢，更何况曼谷一中的学生刚好是长身体的时候。 他们吃的比成年男人还要多。 薄荷老师自然知道这些家长的疑虑，她微微一笑，将学校的近况说了出来。 包括颂帕苛扣学生伙食费的事。 听薄荷说完，所有家长的眼睛直接睁大：“等等，你说什么颂帕克扣学生的伙食费？ 对方现在在哪？让他我出来一下。” “就是，我说我儿子怎么一来曼谷一中，每天脸色苍白，少气无力。 原来他的伙食费被人从中间截留了。” “报警，必须报警。 像颂帕这样的人渣，就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众家长义愤填膺。 其实之前他们都听孩子回来后，向他们抱怨学校饭菜不太好吃。 不过他们并未在意，因为学校饭菜难吃是公认的。 自己小时候上学，看到学校食堂里的饭菜，同样一口都吃不下去。 现在听了薄荷老师的话，他们才明白是自己冤枉孩子了。 薄荷老师见所有家长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连忙开口劝阻： “各位先别着急，请听我说完。 虽然这件事是颂帕校长的不对，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但俗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现在的曼谷一中由张岳先生正式接手。 张岳先生的一系列措施你们也都看到了，包括你们孩子的改变。 相信在张岳先生的带领下，你们的孩子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迎来巨大蜕变。 加上张岳先生接管曼谷一中的手段比较特殊，如果因为你们的上诉，导致颂帕失去校长这个位置。 到时张岳先生也会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离开。 这样一来，真正受损失的还是你们自己。 毕竟你们的孩子苦已经吃了，而张岳先生提供的伙食补贴，也足以弥补之前的损失。 当然我的意思并非让你们就这么算了，而是请你们耐心等一段时间。 张岳先生能在曼谷一中待多久还是个未知数，等到他离开，曼谷一中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到时你们再找颂帕算账，如此也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你们说呢？” 众家长都不是傻子，刚才他们群情激愤，只是在得知自己孩子被克扣伙食费后下意识爆发的愤怒。 现在听薄荷老师这么一说，全都点点头： “我觉得薄荷老师说的对，咱们的孩子好不容易才碰到这么一位教育大师。 让他们跟着教育大师学习一段时间，对他们这一生都将拥有非常大的意义。” “不错，一个好老师有多重要，我相信大家都清楚。 而且咱们的孩子虽然之前吃了一些苦。 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有吃苦才能锻炼他们坚强的性格，和不屈的意志。 我建议咱们的孩子如果愿意改过自新就算了，若他们依旧不知悔改，那就让他们继续吃之前的饭菜。” “说的有道理，我不知道悔改，就只配吃一天二十泰铢的猪食。” 薄荷老师见他们这么说，立刻道：“感谢大家理解，学校提供的不仅有豪华海鲜大餐，同样也有之前的伙食标准。 而这些伙食标准，是给班级后十名的学生准备的，你们跟我来。” 说完迈步朝前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一个窗口前。 “大家看，这就是以前的伙食标准，我们昨天进行的周考，成绩已经出来了。 班级考试的后十名，只能来这里吃饭。” 说完，薄荷老师下意识后退一步。 因为她发现，吉米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自己旁边。 两人的姿势依旧非常亲密，以至于其他家长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好在家长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那些食物上。 而当看到这些食物的第一眼，这些家长的眼睛瞬间睁大。 没办法，实在是这些实物实在过于不堪入目。 没有一点油不说，茄子是老的，菜叶子上有不少虫眼，豆腐也散发出非常奇怪的颜色。 总而言之，虽然他们没有尝这些菜的味道，但还是一眼能看出它们非常难吃。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学生鱼贯而入，大家兴奋的拿着饭缸跑到学校餐厅排队。 不一会，每个人都乘着一缸子的山珍海味坐在那大块朵颐。 大家一边吃，一边兴奋的说着什么，模样非常开心。 薄荷老师见状解释：“大家看到了吧？ 现在过来吃饭的学生，都是每个班级的前三十名。 至于后十名，为了避免他们滥竽充数，现在都被留在教室里。 要等这些学生吃完，他们才能过来吃饭。” 听到薄荷的话，所有家长立刻目不转睛的去寻找自己孩子： “哇，我看到我儿子了。” “还有我女儿，等等，她怎么和一个男生在一块吃饭？ 你找一个男生就算了，但起码找帅一点的呀？ 结果你找一个小胖墩算怎么回事？ 不行等她回家后，我必须好好教育教育，和一个死胖子待在一块，永远不可能有前途。” “我这位家长，你口中说的那个死胖子是我儿子。” “啊，不好意思，口误口误。 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这么瘦，怎么把儿子养那么胖？ 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过于肥胖的话，很难活够五十岁吗？” “这位家长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儿子胖怎么了？ 你嫌弃我儿子之前，也不先看你自己女儿。 长得那么抽象，我儿子愿意搭理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俺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先嫌弃上……” 听着几个家长的话，吉米父亲无奈摇摇头。 他没有去寻找自己儿子，因为他知道，以儿子的学习成绩，哪怕这几天他非常努力，依旧应该在后十名之间。 不过不管怎样，儿子知道学习了就是好事。 等回家后自己多辅导辅导他的功课，相信很快他就能把自己的学习成绩提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爸爸，你怎么来了？” 吉米父亲一愣，然后就看到儿子正端着一个盛满海鲜的饭盆，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吃饭了？你们老师刚才说，只有班级前三十名才有资格过来吃饭。” 吉米无奈看着自己父亲：“我说老爸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谁告诉你我不能是班级前三十名？” 薄荷老师立刻补充：“吉米爸爸，吉米这次考得非常好。 不仅进入了班级前三十，甚至还进入班级前十，他是第九名。” 吉米父亲诧异的看着薄荷：“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确定儿子的确取得了好成绩后，吉米父亲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他走过去拉住薄荷老师的手：“薄荷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 吉米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靠你的认真教导。 谢谢！” 薄荷老师见对方抓住自己的手死死不松开，脸瞬间更红了。 她甚至怀疑吉米父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面上是感谢自己，其实暗地里是在占自己便宜。 不过嘛…… 她偷偷拿出手机，趁机吉米父亲不注意，把他拉自己手的一幕直接拍了下来。 然后找到班级群，果断转发给吉米母亲。 第579章 你和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赢 几个家长了解了学生的情况后，又继续参观。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那些班级后十名的学生。 这些学生全都无精打彩的走过来，尤其是看着那些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垃圾食物，瞬间就更无精打采了。 其实曼谷一中之前给学生提供的食物虽然难吃，但对一部分学生来说，还是可以吃下去的。 毕竟在曼谷，大部分学生家庭条件一般。 很多父母给孩子做的饭菜，未必就比学校好吃多少。 可问题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些学生刚吃了一周极其美味的海鲜大餐，结果现在突然变成原来的食物，他们是一口都吃不下。 所以他们虽然打了饭菜，但每个人都吃得非常慢。 突然，一个女生再也忍不住开始呜大哭： “我不要吃这些烂菜叶叶，我要吃海鲜，我要吃螃蟹，我要吃大龙虾！” 旁边一个男生抬头看她一眼，虽然他没说话，但从他脸上很容易看出，他的情绪并不比女生好多少。 女生说出第一句话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凭什么我这次考试连班级前三十名都进不去？ 我以前虽然学习成绩不是怎么好，但也没跌出过二十名。 可现在呢？ 我竟然在班级排第三十一，和第三十名只差一分。 只差一分呀！ 就这一分，对方就可以天天吃海鲜、红烧肉，各种好吃的。 而我却只能在这里受罪。” 对面男生忽然开口：“你这算什么？我上次还考到班级第九呢！ 可这次呢？直接第三十八名，全班倒数第三。 我长这么大就没考这么差过。” 女生听到男生的话，情绪瞬间缓和不少：“真的，那你比我还惨！” 谁知男生摇摇头：“这事主要怪我，这一星期我只顾吃好吃的了，根本没多少心思学习。 所以成绩下滑也在情理之中。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就算考的少一点，进班级前二十名问题应该不大。 可没想到，除了那两个最差的，其他平时水平不怎么一样的，这次都考得出乎意料的好。” “这样啊！”女生忽然小声道，“你说那些突然考的好的人是不是作弊了？ 不然他们凭什么获得这么大的进步？” 男生看着女生：“他们没有作弊，这次周考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有老师同时监考，而且学生都是打乱的，每个教室至少四个老师全程盯防。 教室内更不允许出现任何可以作弊的工具。 咱们班那几个原本较差的学生和我分在一起，从考试一开始，他们都在认真写题。 你知道吉米吗？就是那个喜欢让大象给他买吃的的富二代。 以前这家伙考试，都是糊弄糊弄完事。 可这次他不仅把所有题目都写完，数学更是检查了好几遍。 虽然有的题他还是不会做，可只要是他会的全都做对了。 而且我还听说，吉米这几天每天都学习学到半夜十二点，早上五点又起床了。 他本来就不是特别差，现在一上强度，考得好一点很正常。 吉米不是特例，咱们班像他一样努力的差生不在少数。” 女生沉默，良久，她忽然握紧拳头： “不就是努力学习嘛，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奋发图强。 我还就不信了，以及本姑娘的本事，还比不过之前那些差生？”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三个月时间过去。 张岳站在久林宫门口，和他一起的还有吴青山和孙志刚。 今天是米林承诺张岳帮他正名绝味系列的日子。 就在这时，几个男子走过来。 看到这几个男子，张岳的眼皮忍不住一跳。 这几个人他认识，为首一人正是那位来自马来西亚的杜国强。 看到张岳，杜国强脚步一顿，然后点燃一支烟： “张老板，好久不见！” 张岳微微一笑：“的确好久不见，看杜老板的样子，一定对自己很有信心。” 杜国强摇摇头：“张老板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而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张岳：“……” 好吧！ 他还以为对方会谦虚两句，没想到竟然被这家伙装了一下。 杜国强看着张岳，忽然笑了：“张老板，可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又或者说米林龙婆坤并没有向你点明。 虽然她答应只要三个月内，只要你我二人不管是谁有一万名拥护者，她就答应帮忙。 但你我之间他只会帮一个。 也就是说，就算咱们两个每个人都有一万个拥护者，他也只会帮一个人。 至于帮谁，就要看谁的拥护者更多了。” 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杜国强道：“不是我说的是真的，而是这是泰国佛家的规定。 你也知道泰国人都崇信佛教，对他们来说龙婆坤的话，要比那些官员更好使。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个龙婆坤自身也要遵守佛的教条。 其中有一条就是，每一个龙婆坤一年只能做一件违背佛家教条的事。 一年前，米林已经违反了一次教条。 这也是米林把时间放到三个月后，也就是今天的原因。 不是她之前不想帮你，而是不能。 现在你也想让她帮你正名，我也想让她帮我正名。 但咱们两个的事，其实是两件事。 你说她会怎么办？” “这个……”张岳皱起眉头。 突然，一个充满佛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张先生，杜先生，非常抱歉，我迟到了。” 张岳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正是米林。 “米林大师，你来了！” 米林点点头，又看了两人一眼，嘴上全是笑意：“不知道三个月前的承诺，两位先生完成了没有？” 张岳道：“应该完成了，就算差一点，也绝对差不了太多。” 杜国强则道：“米林大师的吩咐，我又怎么可能不重视？ 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一个月前，已经有上万人愿意支持我。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达到米林大师的要求就沾沾自喜，而是再接再厉。 截止到昨天，愿意支持我的人又增加了不少。 希望米林大师能看在我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帮我打消大家对杜家十三香的偏见。” 米林点点头：“谢谢两位的努力，虽然我很想帮你们两个，但非常抱歉。 你们中间我只能帮一个人。” 接着她开始解释，理由和杜国强说的大差不差。 最后她道：“所以这次我具体帮谁，就只能看你们谁的拥护者更多。 至于那个拥护者比较少的也不用担心。 不管你有没有获得一万个人的支持，明年的今天我都会出手我帮你正名。” 听完米林的话，杜国强立刻得意起来，还挑衅的看了张岳一眼。 而张岳神色平静，仿佛这件事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米林说完，点点头：“好了，原因我已经说清楚，咱们出发吧！” 她一挥手，立刻有八名僧人从久林宫走出来。 这八个人抬着一顶金色轿子，等米林坐上去，八人同时用力，直接把她抬了起来。 张岳和杜国强等人见状立刻跟上。 不一会众人便来到一个大型广场，而此刻广场上坐满了人。 这些人三五成群，每个人都穿着泰国佛教固有的服饰。 大家的表情非常严肃，尤其是当米林来到之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张岳能听出他们是在念诵佛经。 其实今天对泰国民众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佛祖的生日。 佛祖生日有点类似华国的春节和中秋节的结合体，只不过庆祝形式有些不太一样。 这一天，大家会聚在一起，在龙婆坤的主持下，举办一场和佛有关的祭祀活动。 张岳和杜国强虽然是跟着米林一起来的，但很快双方就分开。 米林要主持她的佛会，张岳则带着吴青山等人到处闲逛。 泰国的佛会非常热闹，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应有尽有。 比如现在，他就来到一个卖榴莲的人前。 对方坐在那，眼前放着一大片榴莲。 这些榴莲每一个都堪比篮球，远远的，那种独特味道便散发出来。 张岳闻了一口，脸上尽显陶醉。 孙志刚立刻解释道：“老板，这种榴莲是当地人自己种的，而且已经完全熟透。 您如果喜欢，可以买一些尝尝。” 张岳一愣：“真的？” “当然。” 张岳立刻走过去：“老板，你这榴莲怎么卖？” 国内的榴莲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能买到的全都只有七成熟。 至于原因，很简单。 全部熟透的榴莲因为不好保存，根本无法运到国内。 就算能运到，三五天也就坏了。 事实上超市的水果都差不多，不管桃子还是李子，又或者苹果，可能都不会等到果子彻底成熟才摘下来。 所以在超市买的水果，全部都是放熟的。 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水果的口感。 哪怕张岳的国岳超市也差不多，只不过国岳超市主打性价比，商品流动性强。 加上水果都是张岳自己承包的土地种出来的。 所以在国岳超市买到的水果，成熟度还是要比其他超市高不少。 老板看了张岳一眼，摇摇头：“不好意思，我这些榴莲不卖。” 张岳一愣：“不卖？” 老板点点头：“你想你吃可以，但只能通过套圈获得。” 说完他拿出一捆塑料圈在张岳面前晃了晃。 张岳这才发现老板的榴莲被摆放的横平竖直，和国内的套圈非常像。 只是国内的套圈都是各种布娃娃，以及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张岳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榴莲当成奖品套圈的。 关键对方的奖品只有榴莲。 好在他反应很快：“套圈呀？没问题！ 你这些塑料圈多少钱一个？” “一泰铢！” 一泰铢的确不贵，毕竟按照汇率，一泰铢差不多相当于人民币两毛钱。 两毛钱一个套圈，又怎么可能贵？ 他直接买了一百泰铢，将手中的塑料圈递给吴大川等人： “愣着干什么，帮忙呀！ 给你们个命令，今天必须帮我套到一个榴莲。 谁要做不到，套圈的钱从你们这个月的奖金里扣。” 吴青山立刻笑了：“老板放心，套圈我以前没少练，多了不敢说，三五个榴莲还是没问题的。” 张岳懒得听他吹牛，拿起一个塑料圈，对着离他最近的榴莲扔了过去。 结果自然是没中。 但他混不在意，继续扔第二个圈。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终于，当他扔了三十多个塑料圈后，一个榴莲终于被他套住。 张岳瞬间兴奋的跳了起来，而此时吴青山和孙志刚一个都没套中。 “你俩也太水了吧，尤其是你。” 他指着吴青山：“刚才我可听你说以前练过，现在你告诉我自己是怎么练的？” 吴青山一脸委屈：“他这塑料圈太小了，榴莲又太大了。 我套了好几次都差点套中，但都被反弹出来。” “行了，别解释了，赶紧的，继续套！” 半小时后。 张岳花了三千泰铢，一共套了八个榴莲。 其实三千泰铢已经相当于人民币五百多块。 这些钱在华国买了八个榴莲，肯定赚大了。 但在泰国则是标准的冤大头。 比如现在就有不少在旁边围观的泰国人，像看傻子似的看到他。 张岳对此浑不在意，他一边吃榴莲，一边叫着朝前走。 只要碰到有意思的都会停下来，要么光看一会，要么直接参与。 杜国强远远看着张岳和他的团队，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因为张岳好像完全不担心接下来两人的对决。 到底是他有恃无恐，还是明知道赢不了自己故意摆烂？ 他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助理对杜国强道：“老板，中午你想吃什么？” 杜国强下意识瞪了助理一眼：“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 难道你不知道今天对咱们有多重要吗？ 现在立刻通知食品厂的中层，让他们再给工人强调一遍。 只要他们主动站出来支持我，一人奖两百泰铢。” 助理见他发飙，连忙战战兢兢的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通知。” 看着助理离开，他这才松了口气，同时表情无比严肃。 自己今天一定要赢！ 终于，下午三点，今天的佛教活动圆满结束。 但米林却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杜国强立刻站起身，他知道自己和张岳的对决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580章 你拉票，我胜负已分 张岳自然注意到这一幕，虽然他正在带着吴青山两人吃喝玩乐，但还是快速走过来。 等两人都到了，广场内也围满了人，米林这才整了整衣服，走上舞台广场中央的讲台。 看到这一幕，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米林龙婆坤把咱们召集起来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她如此郑重其事，应该有重要事要宣布。” “米林龙婆坤是所有龙婆坤中最好的，正因为有她在，咱们这些年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很多。” “那也不一定。 你们别这么看我，我不是说米林龙婆坤不好，而是她那个叫颂帕的叔叔太差劲了。 仗着和米林的身份出任曼谷一中的校长。 结果上任后根本不知检点，把曼谷一中搞得乌烟瘴气。 你们别以为这是小事，一个民族想要繁荣富强，最重要的就是教育。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孩子代表的是社会的将来。 仅仅凭借这点，米林龙婆坤的功绩就得减少一半。” 谁知此话一出，立刻有个声音反驳道：“那可不一定！” 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人，刚才那人忍不住道：“吉米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吉米父亲正要解释，远处，米林开口了： “各位民众大家好，非常抱歉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现在请允许我介绍两个人。 这位是杜国强先生，杜国强先生来自新加坡，和咱们一直保持非常友好的关系。 当然，关于杜先生，我就不多介绍了。 你们当中肯定有不少人认识他。 还有这位先生，他叫张岳，来自华国。 华国和咱们的关系不用我多说，尤其是种植榴莲的人，对华国的了解更是远在我之上。 这两位先生在三个月前同时求我办一件事，但我只能答应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至于我该答应谁，我认为大家帮我决定更好。 所以请大家打开手机，找到你们的绿泡泡聊天软件，然后点击…… 好了，大家看到上面的蓝色图标了吗？ 蓝色图标代表的是杜国强先生。 如果你们认可杜先生，请点击蓝色图标然后提交。 注意，我说的是你们认可杜先生，这个认可可不是你们看他顺眼，而是在之前的三个月，他用某种方式得到了你们的认可和支持。 好了，我先说到这儿，如果谁听不明白我的话，可以向其他人询问。 没有问题的可以直接投票，投票会在十五分钟后截止。” 听完米林的话，现场众人并没有多么惊讶。 原因很简单，类似的事米林以前做过不止一次。 就算那些没经历过的，也听其他人说过。 只见一部份人果断拿起手机点击红色方块，然后提交。 吉米父亲看着旁边的年轻人：“波波，你认识这位杜先生？” 波波是他侄子，两人是一起来的。 刚才就是对方在质疑颂帕。 波波一脸诧异的看着吉米父亲：“三叔，你竟然不知道杜老板，真的假的？” 吉米父亲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知道？” “没什么？你不知道杜老板，但杜氏十三香应该听过吧？” “十三香？是一种调料吗？我只知道华国有一家王守义十三香。” “不会吧，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杜氏十三香是杜老板祖传的一种烤肉用的调料。 这种调料里面含有燕窝精华，用它烤出来的肉特别鲜美。 改天我拿给你一些，让你尝尝。 保证你吃了还想吃，怎么都吃不够？” 吉米父亲皱起眉头：“等等，你怎么对一种调料这么了解？” 波波笑了：“很简单，我现在就在杜老板的杜氏十三香生产车间上班。 你不知道，杜老板人可好了。 我之前的工作你也清楚，一个月才一万泰铢。 但现在你知道我一个月拿多少钱吗？ 两万泰铢！ 干同样的活，工资直接翻番。 现在米林龙婆坤让我支持杜老板，我怎么可能不支持？” 吉米父亲诧异的看着他：“你现在一个月真的有两万泰铢？”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好事呀，不知我能不能过去上班？ 如果能，那我也投他一票。” “这个，好像暂时不能。 杜老板的生产车间已经满了，而且看他的意思近期也没有招聘的想法。 不过你可以先投票，我把这件事记下来，等杜老板的生产车间开始招工，我找我们组长说说，肯定会优先录取你。” 谁知吉米父亲看他一眼：“不给我工作，还想让我先投票？ 那位杜老板也不太异想天开了吧？ 告诉你，不可能！” “不是，我刚才已经说了啊！ 你可以先投票，杜老板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你先拿出诚意，事后也好谈条件。 关键投票又不要钱，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那也不行！” 见自己这位叔叔如此较真，波波无奈摇摇头。 他知道叔叔的性格，也就没有再劝。 十五分钟后。 米林一抬手，投票系统自动关闭。 她拿出手机，扭头看向杜国强：“杜先生，你的票数已经出来了。” 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杜国强依旧有些激动：“我得了多少票？” 米林淡淡道：“三万两千五百七十六票，恭喜你！” 杜国强先是一愣，接着直接就兴奋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三万多票。 要知道他虽然在曼谷开了一家食品加工厂。 可这家食品加工厂现在只有五千名工人。 虽然他做出各种许诺，并保证如果自己能赢，肯定会大规模对外招工。 但许诺终究是许诺。 即使他给工人开的工资，是本地工厂的一倍。 但大家都是现实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所以自己最后能得多少票，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没想到…… 扭头看向张岳，他脸上全是自信：“张老板，虽然你在华国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你的十月食品厂也是食品行业的巨无霸。 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的绝味序列来泰国，很容易水土不服呀！” 张岳看着他：“说的有道理，绝味系列对泰国人来说的确有可能水土不服。 不过，水土不服的是十月食品厂的产品，可不是我。 而我，专治各种不服。” “你……”此话一出，杜建国的脸瞬间就黑了。 “那行，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两人大眼瞪小眼，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俩应该都已经死了无数遍。 米林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好了，接下来是张岳张先生。 请支持张先生的人给张先生投票，还是那个链接，不过你们这次需要点击红色方块。 时间和刚才一样也是十五分钟。” 说完她轻轻闭上眼睛安静等待。 台下。 波波听完米林的话，瞬间就笑了：“这位张老板是谁呀？怎么从未听过？ 杜老板真的多虑了，就他也想赢，杜老板根本不可能。”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旁边吉米父亲道：“波波，愣着干什么？快点打开手机给张老板投票。 不对，是给张校长投票。” 波波诧异的看着吉米父亲：“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帮个忙投个票，怎么，不行？” “不是，如果换成其他场合，你让我干什么，我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问题是，他是杜老板的竞争对手呀！ 如果我也投他一票，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是吗？可我听说你儿子明年就要上中学了？” “对，我儿子比我吉米弟弟小一岁，明年正好上七年级。” “如果你想让你儿子去曼谷一中上学的话，一定要把票投给张校长。” “什么？张校长？” “对，张岳张先生现在是曼谷一中的校长。 之前你不是说，米林龙婆坤把他叔叔颂帕安排到曼谷一中当校长，是挥之不去的污点吗？” “对，你之前还反驳我来着，结果被米林龙婆坤打断了。 难不成现在曼谷一中的情况比以前好了一些？” “岂止是好了一些，简直天上地下知不知道？ 知道你表弟吉米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多少分吗？” “多少分……难不成他能考及格了？ 如果现在的曼谷一中真能让他考及格，说明这所学校的确不简单。” “岂止是考及格，他语数英三个学科加起来一共考了257。” “什么？267？我记得七年级的语数英满分都是一百吧？ 那他的单科成绩，岂不是平均接近九十？” “对，他语文考了八十一，数学九十六，英语九十。” “不可能，吉米要是能考这么多，我直接输你一万泰铢。” “你确定？先说好，不能反悔！” “这个……我就随口一说，千万别当真呀！” 吉米父亲无奈看他一眼：“算你识相，不然你就等着出钱吧！” 波波直接愣住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表弟真考这么多分？ 他是怎么做到的？” 吉米父亲咳嗽一声，把自己在曼谷意中的所见所闻，加上自己儿子最近这段时间的改变简单说了。 听的波波一愣一愣的：“不会吧？还有这好事？”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让你给张校长投票了吧？ 这位张校长厉害着呢！ 尤其是他对学生心理的把握，简直妙到巅毫。 这也是我之前说米林龙婆坤，让她叔叔当曼谷一中校长是无比明智之举的原因。 因为如果她不让自己叔叔当校长，颂帕也不可能把校长位置让给张岳，我儿子更不可能吃到这一波红利。 你不知道，吉米现在的变化有多大。 以前的他从不喜欢学习，让他写个作业，他都推三阻四，然后拿着鼠标打游戏。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那股劲头，比他之前玩游戏时还疯狂。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表弟每天学习时间太长，把自己给累坏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投张校长一票。 如果张校长真的败给了姓杜的，曼谷一中就会再次恢复到以前模样。 而那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包括你也一样。 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上一个好一点的中学？” “当然想了，我明白了，现在我就投给这位张老板。 已经投了。 不行，光靠我一个人不带保险，稍等，我联系一下我的朋友……” 讲台上，米林微微睁开眼睛：“十五分钟到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后，整个人直接呆过。 搞半天，她才抬头看着张岳：“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岳一愣：“什么？” 米林又看他一眼，缓缓将手机旋转过来。 忽然，杜国强的眼睛直接睁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岳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多选票？一定有内幕！” 不能怪他激动，因为张岳的选票竟然高达十二万一千一百三十六。 如果张岳的最终得票是三四万票，哪怕比杜国强高一点，杜国强也能接受。 他能建一家食品厂讨好工人，以张岳的财力肯定也能办到，甚至做的比他更好。 他之所以有战胜张岳的把握，是他得知张岳并没有像他一样，在曼谷开食品加工厂。 可是…… 听到杜国强的话，米林的脸瞬间严肃起来：“难道杜老板怀疑我的公正性？” “这……”杜国强很想说我当然怀疑。 要知道张岳一来曼谷，就被米林接到久林宫居住。 如此殊荣，说两人关系不好肯定没人相信。 只是他心里非常清楚，米林在曼谷的地位。 得罪了对方，自己以后也就不用指望在曼谷混了。 可问题是，他不甘心呀！ 张岳看着他：“杜老板想确定我有没有作弊，直接下去问问现场那些人就知道了。 如果我没看错，今天广场来的人应该不到七万。 也就是说，除了个别人士，现场大部分人都投了我一票。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呼朋唤友，到处找关系帮我拉票。 大家都这么喜欢我，说实话，我现在非常受宠若惊。” 杜国强愣愣的看着张岳，忽然他扭头朝人群走去。 半小时后，他再次来到张岳面前。 不过和刚才的极其愤怒不同，此刻的他有些失魂落魄。 第581章 一万名游客是什么概念 张岳说的是真的，刚才杜国强问了几十个人。 结果这几十个人全都给张岳投了票，其中有不少还是他食品厂的工人。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把亲戚朋友都喊了一遍，让他们也帮忙投票。 至于原因，很简单。 自己的孩子在曼谷一中上学的，希望可以继续让张岳当校长。 这样他们的孩子就可以享受到更多的福利待遇。 一旦张岳竞争失败，很有可能离开泰国到其他地方发展，这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 而没有孩子去曼谷一中读书的，则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能过去读书。 为此他们呼叫了大量亲朋好友，让他们投票并截图，希望等曼谷一中以后招生的时候，凭借这个可以拿到一个入学名额。 至于家里没孩子的，他们的亲戚朋友总有人有孩子。 所以最终也被这些人情携裹着，投了自己宝贵的一票。 抬头看着张岳，杜国强长叹一口气，表情颓然：“你比我利害，我输了。 但我这次输，并不是我的杜氏十三香不如你的绝味系列，而是你比我更懂人心。” 这句话杜国强说的时候完全发自真心。 他建立食品厂给手下工人涨了工资，大家手上有了收入，对他自然感激不尽。 可问题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钱固然重要，但他们的孩子更重要。 很多人为了自己孩子能够进入一个好点的学校，甚至不惜拿出大半积蓄。 而一个好一点的学校，未必就能让他们的孩子取得多大的进步，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半点犹豫。 现在张岳整顿曼谷一中，又制定了十分严格的竞争制度，起到了超乎想象的效果。 看着自己孩子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不管孩子的父母，还是朋友亲人，都不可能没有半点触动。 所以杜国强别说只是给工人涨工资，就算把他们当大爷伺候起来，这些人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张岳。 张岳看着杜国强，笑道：“杜老板过谦了，我这也是运气好。” 他说的是真心话，其实张岳一开始准备以学校为切入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信心。 原因很简单，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虽然在张岳的大力整改下，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 但张岳从制定计划到聘请教官，最后再到学生彻底适应这种改变，足足用了两个多月。 等后来出成绩，又过去将近两个月。 也就是说，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名气打起来，其实用了四个月。 虽然有了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经验，在曼谷一中执行的时候，速度会快一点。 可到底能快多少，他真的没谱。 毕竟泰国和华国的国情不一样，在执行的时候遇到任何阻力都很正常。 现在之所以效果这么好，全都是颂帕的神助攻。 没有颂帕拼命压榨曼谷一中的学生，张岳的措施也不可能起到如此好的效果。 对于张岳的话，杜国强半点都不信。 他深吸一口气，依旧不服道：“张老板，虽然你这次赢了。 但你今天赢不代表永远能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转身离开。 张岳微微一笑，扭头看向米林。 米林则点点头，当着现场所有人把绝味系列可以放心食用这件事说了。 出乎张岳意料，人群并没有太大反应。 这不禁让张岳怀疑米林的话到底有没有效果。 如果等到第二天，他的疑虑就打消了。 第二天中午，孙志强和吴青山一脸惊喜的找到张岳： “老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咱们的绝味系列试吃彻底爆了。” 张岳看向二人：“怎么回事？”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原来他俩早上继续推着餐车找人试吃。 虽然昨天米林公布的时候，众人的反应有些差强人意，但总归还是要试一试。 刚开始身边依旧没什么人，直到他们把车子推到曼谷一中门口，立刻有大量人群围过来。 经打听才知道，这些人一早就在曼谷一中等待，为的就是品尝一下张岳的绝味系列。 毕竟张岳现在连实体店都没有，他们实在不知道去哪了光顾。 试吃自然非常成功，吴青山笑道：“老板，还是你厉害啊！ 大家吃了咱们的样品后，立刻询问能不能在他们家门口附近开店。 也有的人直接表示想和咱们合作，由咱们提供食材，他们来摆摊。 之前你在曼谷一中投了那么多钱，又辛苦经营三个月。 我一直认为你是在浪费时间，现在才知道你这招太高了。 虽然曼谷的饮食文化和咱们华国有相似之处，但从细节上还是有不少差异的。 比如他们最喜欢吃的是咖喱饭，而这玩意儿国人大部分都不吃。 所以就算绝味系列风味独特，想要顺利推广，依旧阻力很大。 可现在不一样了。 有曼谷一中为媒介，咱们的绝味系列在他们眼中，多了一种独特的意义。 就好比开水白菜对于国人。 虽然大部分国人都没吃过开水白菜，但通过媒体的宣扬，大家都知道这是顶级国宴，味道肯定差不了。” 见吴青山越说越兴奋。张岳摆摆手：“行了，既然没问题，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吴青山连忙点头保证没问题。 张岳已经帮他铲除了大部分主力，连道路都铺平了。 如果这样他依旧搞不定，那他也不用在这儿呆着，直接回生产车间做食品分拣才是正途。 然后他又问张岳：“老板，你现在要回国吗？用不用我帮你订好机票？” 张岳已经在泰国待了三个月，虽然他一直借助互联网处理国内公司的事务。 但这么长时间，他肯定需要回去一趟。 谁知张岳满脸无奈：“我倒是想回去，可关键是我回不去呀！” 见吴青山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张岳解释：“你还记得小白吗？” 吴青山点点头，小白是张岳特地招聘到十月食品厂的。 和大部分人从基层干起不同，小白一到十月食品厂，就被张岳委以重任，担任文旅策划部经理。 从职能上，和自己叔叔吴大川一个级别。 这难免引来不少人非议，不过很快小白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张岳没有用错人。 在他的努力下，十月食品厂员工的轮番外出旅游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尤其是选择和快乐向前冲合作，不仅让车间员工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重新焕发活力。 通过直播平台的宣传，也让十月食品厂的知名度再次上提高一个台阶。 如果仅仅是这样，只能证明小白做事认真，懂得思考。 这一点十月食品厂的高层大部分都能做到。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使小白通过这件事，竟然促成了开旅游公司的条件。 或者说，他的旅游公司还没开起来，就收到了大量报名费。 此番操作，和张岳这次在泰国从曼谷一中入手神来之笔何其相似？ 怪不得老板会重点提拔对方，或许这就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而这次张岳的曼谷之行小白也来了，对方准备将泰国当成十月旅游的国际首发站。 不过对方只来了半个月就独自回去了，后来怎么样，他因为一直跟着张岳忙曼谷一中的事，就不太清楚。 想到这里，吴青山忍不住问：“小白又要来了吗？” 张岳点点头：“没错，他明天到。” 吴青山立刻道：“那感情好，明天他来了我请他喝酒，倒是不醉不归。” 然而张岳摇摇头：“喝酒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现在应该没这个闲心和精力。 对方这次来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一个一万人的旅行团。” 此话一出，吴青山震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什么？他带了一万人过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能怪他这么说，一般的旅行团出国旅游，有五百名乘客来已经非常多。 一辆大巴车也差不多坐三十人，五百名乘客就是十七八辆大巴车。 这么多车浩浩荡荡，不管去哪都非常引人注目。 可现在小白直接带一万人，知道的知道他是来曼谷旅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这里占领。 “旅行团游客是十月食品厂的工人吗？ 虽然大家都想来泰国见见世面，但完全可以分批次。 一次来一万真的很夸张。” 张岳摇摇头：“不是十月食品厂的工人，我虽然给工人每人一个月四天的外出学习机会。 但因为工人数量太多，护照不好办理。 所以现在还不具备出国的条件。 这些人都是看过快乐向前冲直播的游客。 本来我也建议小白分批次组织他们过来，结果这些游客根本等不及，非要第一时间来泰国耍两把。 小白告诉他们，旅游公司现在载客量有限，尤其是这种国际旅游，每次最多只能安排三百人。 结果他们竟然表示行程这块咱们不用管。 他们会在曼谷的久林宫集合，到时只需要小白出面组织一下即可。” 吴青山愣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牛逼！” 张岳无奈：“这也是我要留在泰国的原因。 虽然小白能力很强，可仅凭他自己，到时恐怕镇不住场子。 万一出点什么乱子，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还是由我亲自出面，你帮他梳理一下各方面的关系。” 吴青山点点头：“明白，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我和手下那几名销售员二十四小时待命。” 张岳摆摆手：“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虽然小白那边的旅游组织很重要，但十月食品厂泰国分布更重要。 虽然杜国强败给了咱们，但他肯定不会甘心。 而且对方的杜氏十三香只是因为味道太好，才被曼谷民众本能排斥。 米林帮咱们正名之后，也相当于间接帮对方的杜氏十三香正了名。 就算效果没有咱们的绝味系列好，但因为他在曼谷开了食品厂，大家也不会像起初那样水火不容。” 吴青山点点头：“明白，我会注意对方的。” 第二天。 久林宫附近的居民出门后，明显发现不对劲。 因为久林宫门口的人数要比以前多的多，甚至还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拥挤。 这对他们来说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久林宫是佛家圣地，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在这里随意聚集。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些人全都说着自己不怎么能听懂的话，嘴里叽里咕噜嘟嘟囔囔，仿佛来了一群外星人。 这些人的数量越来越多，最后竟然直接把久林宫围了起来。 别说往来的车辆，就算人不行都已经无法正常通过。 就在这时，听见一阵尖锐的吹口哨的声音。 接着两排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冲过来，他们看着这些人嘴里大声呵斥着什么。 而久林宫门前聚集的这些人，则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些警察，没有半点惧怕的样子。 当然，这些警察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只是各自说了各自的话。 久林宫内。 米林站在阁楼上，看着大门外聚集的人群，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 她扭头问张岳：“这就是你说的华国来的游客？” 张岳点点头，笑道：“怎么样？人数不少吧！ 还是按原来商量好的那样，你把久林宫的僧人派出来，将这些人组织一下，然后分批带出去。 咱们以五百人为一个小组，把他们分成二十组，分别到曼谷各个地点参观。 最重要的是，路边各种小吃一定要准备好，尤其是那些具有当地特色的。 价格可以贵一点，这帮人绝对不差钱。 而且他们赚多少都是他们自己的，我一分不要。 怎么样？够意思吧？” 米林眼皮用力跳了几下。 之前她听张岳说，这次会来一万名游客。 听到这么多人，米林第一时间是高兴。 要知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想要创收，最简单也最经济实惠的就是发展旅游。 游客过来，一路吃喝拉撒，那可都是钱。 而对当地人来说，只需要接待好，付出点劳动力，就能把钞票赚到手。 米林作为龙婆坤，整个曼谷民众的精神领袖，其实压力也非常大。 要知道这个龙婆坤，可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而是你坐上这个位置后，必须为民众作出重大贡献。 张岳的旅游提议刚好符合她的心意。 只是你旅游就旅游，搞出这么大场面有点夸张了呀！ 第582章 佛宝交易会 见米林在那发呆，张岳忍不住问：“怎么？接待一万名游客有困难？ 真要有困难，我可以让导游安排一部分人去其他地方。 这里离柬埔寨和越南都不算远，租一艘大船沿着泰国湾过去。 先在海上玩几天，再到那两个国家玩几天，想必他们应该也很开心。” 米林眼皮一跳：“别，我之前已经说可以接待一万名游客，也是这么让人准备的。 现在你突然把人调走，我之前的准备不是白准备了吗？” 张岳看着她：“真的？你确定真做好了接待一万人的准备？ 其他还好说，尤其是就餐这块。 如果准备的东西不够吃，那会出大问题的。” “放心，肯定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你这边先安排着，我下去一趟。” 看着张岳离开，米林却有些紧张。 虽然她的确提前让人准备好了一万人的饭菜，但这些人都是曼谷各个地方的餐馆。 她只是下命令，具体执行了多少真不好说。 不过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张岳把这些游客带走。 一万名游客，按照一个人三千块钱的旅游经费算，就是三千万。 虽然曼谷最近这几年旅游业获得了蓬勃的发展，但三千万依旧不是个小数目。 更何况这是自己和张岳第一次合作。 对方说过来一万人就过来一万人，如此强大的号召力，足以吊打华国所有旅行团。 对她来说，张岳现在就是一棵摇钱树。 如果因为自己的怠慢，让对方认为自己接待能力不足，从而把旅游点转移到其他国家，是她绝对无法承受的。 张岳自然不知道米林的想法，此刻他已经来到久林宫门口。 “张老板，真的是你？” “不会吧，竟然见到真人了！” “活捉张老板一枚！” “……” 听到众人的话，张岳微微一笑：“大家好！ 感谢大家对十月旅游的支持！” “张老板客气了，我来这是为了玩。 反正报别的旅行团也是报，和你一起玩也是玩，都一样。” “没错，对了，张老板，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张岳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让我帮你签哪？ 写衣服上？这样可以吗？” “好字！能不能帮我也签一个？” “还有我！” “各位老铁，这里是凯凯直播间，我在泰国的曼谷，现在正在为你现场直播。 大家猜猜我见到了谁？没错，张老板。 怎么样？我的运气不错吧！” 直播间原本只有几百名观众，结果下一瞬间直接破千。 五分钟后，凯凯的直播间已经突破上万人。 “哇塞，真是张老板！” “活捉张老板一枚！” “早知道能见到张老板，我也报名十月旅游了，后悔！” “是啊，后悔死我了。” 就在这时，张岳突然走过来：“你在干什么？” 王凯文看着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心中那叫一个激动。 因为这么短时间，自己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竟然突破到五万。 要知道他做直播已经将近三年，虽然直播间内人流量起起伏伏，但最多也没超过三千人。 平时经常四五百。 其实作为一名主播，直播间能有四五百人已经算是不错。 如果带货的话，只要勤奋一点，粉丝粘性高一点，月入过万还是没问题的。 王凯文就是这样，他平时喜欢到处旅游，拍一些旅游的见闻。 然后每隔几天就直播带带货，和粉丝互动互动。 由于有一批忠实粉丝，他每个月收入经常破万。 就算低的时候，也有七八千。 虽然这个成绩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但王凯文还是非常羡慕那些网红大主播。 直播间随便一开就有好几万人，每天光打赏就能收几十万。 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一年，都不如对方开一场直播。 他曾经有无数次，希望自己也有直播间粉丝破万的时候。 但随着对这个行业了解加深，让他明白这几乎不可能。 可他万万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自己只是对着张岳拍了一会，立刻就有一大堆人涌进来。 虽然这点流量和张岳自己的直播间完全没法比，可对王凯文来说，已经是个奇迹。 尤其是很多粉丝看到张岳后就开始刷礼物。 小到六十六个小星星，大到嘉年华，几乎充满整个屏幕。 仅仅两分钟，王凯文就收到了价值上万的音浪。 谁知就在这时，张岳突然了走过来。 王凯文直接就慌了，要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严格来说，已经侵犯了张岳的肖像权。 如果张岳叫真，自己收到的礼物不仅要全部归对方，还要向对方道歉，甚至面临总礼物价值两到三倍的罚款。 只是张岳问，他不能不答。 “我在直播，我平时喜欢旅游，我的粉丝听说我跟着十月旅游来曼谷，就想通过直播间感受一下……” 他声音断断续续，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同时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 尤其是张岳看了他直播间屏幕上的满屏礼物。 “原来你真在直播，这样，你离我近一点，争取把我光明伟岸的形象拍出来。 不要隔着三道人墙拍，这样直播间的粉丝根本就看不到我。” 王凯文呆愣的看着张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方竟然让自己随便拍？这也太大气了吧！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好的，没问题，我保证把你拍成宇宙第一大帅哥！” 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张岳。 而张岳也朝摄像头挥挥手，为了突出自己的逼格，还仰头向天斜视四十五度。 “哇塞，张老板好帅！” “尤其是刚才那个姿势，无敌了。” “兄弟们，怎么这么多弹幕？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问刚才，是这样……” “明白，不得不说张老板也是出息了，现在都能和凯凯一起互动了。” “倒反天罡！” “……” 小白看到张岳，连忙走过来：“老板！” 张岳朝他点点头，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小白也没和张岳客气，让他帮忙整队。 毕竟这可是上万人的超大规模旅行团，如果不能把游客梳理清楚，很可能出问题。 张岳立刻照做，这些游客也十分给张岳面子。 不到半个小时，上万人就被久林宫的僧人分批次带走。 最后现场只剩下二三十人。 忽然张岳看到角落处一个人影，他立刻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詹苏苏笑着看着他：“怎么，我不能来？” “当然能！”张岳立刻意识到对方是对这一万名游客不放心，才跟着过来的。 只是自己刚才忙着安排游客，才把詹苏苏忽略了。 两人说笑的聊了几句，这是小白走过来，小声道： “老板，这二十四名游客是从一万名游客中抽奖抽出来的幸运儿。” 他有些不好意思：“您不是说自己要亲自带队吗？ 我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了，所有游客都想跟着你。 最后我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便采用了抽签的形式。” 张岳点点头，对这些游客道：“谢谢大家这么信任我，真的让我受宠若惊。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带队，如果哪方面做的不好，还请大家批评指正。” “张老板太客气了，能跟你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随便讲，以你的口才和学识，绝对让我受益匪浅。”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显然想法和此人差不多。 张岳点点头，又道：“大家能从那一万名游客中脱颖而出，说明咱们有缘。 我如果只是带着你们随便逛几个景点，讲解一下，这叫敷衍了事，也体现不出我们十月旅游的诚意。 这样，大家想去哪里玩，可以说出来。 只要我能做到，立刻安排。” 人群瞬间开始鼓掌：“不愧是张老板，做事就是大气。” “没错，向你学习。” “……” 只是大家吹捧了半到具体去哪玩，却都犯了愁。 他们来泰国旅游，一半是想来这里转转，另一半完全是因为张岳。 对于自己想到哪玩，那是真的不知道。 张岳自然能看出大家的心思，他扭头问詹苏苏：“你呢？你想去哪玩？” 詹苏苏摇摇头：“我是你的助手，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张岳无奈：“咱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公式化口吻？我让你选地方，你直接选就是，不用婆婆妈妈。” 詹苏苏无奈：“可我不知道呀！ 我今天才来曼谷，现在连方向都分不清，哪里知道去哪？” 张岳这下真无奈了。 就在他思考自己要不要通过抓阄决定目的地的时候，米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如果真不知道去哪？我可以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岳狐疑的看着对方：“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说完扭头在前方带路。 张岳看了詹苏苏一眼，又看向那些游客。 见所有人都一副为自己马首是瞻的模样，摇摇头，他选择跟在米林身后。 一行人坐上大巴车，很快大巴车向前行驶。 半小时后，米林下车：“到地方了！” 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尤其是路两边摆满佛教用品的路边摊，张岳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米林笑道：“这里是佛宝交易会。” “佛宝交易会？”张岳不解。 米林：“佛宝交易会在泰国非常常见，你也知道，泰国民众大都信佛。 所以他们平常经常会购买佛宝。 当然，佛宝档次有高有低，便宜的几十泰铢，贵的甚至要几百上千万泰铢。 至于佛宝的具体价格，要看给佛宝开光的佛陀对佛理的研究。 当然，国宝并不仅限于得到高僧开光。 很多高僧的遗物，也会出现在佛宝交易会上。 这里是泰国最大的佛宝交易会，每年都会吸引不少人过来购买佛宝。 这些人不仅有泰国各行各业的精英翘楚，还有来自全世界的顶尖人物。 作为久林宫的龙婆坤，我非常感谢张先生对曼谷旅游事业的支持。 这里的佛宝你可以免费任意挑选一件，算我送你的礼物。” “免费？”张岳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米林有些无奈。 谁知张岳指了指身后那二十四名游客：“我相信是真的。 不过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见者有份。 既然你都送我了，我身后这二十四名游客，是不是也一人送一件？” 米林眼皮跳了一下，她看着张岳：“给大家每人送一件当然没问题，但有个前提。 你们只能挑选有得到高僧开过光的佛宝，不能选那些得到高僧的遗物。 高僧遗物神圣不可侵犯，只能花钱购买，不能赠送。” 张岳看着她：“行了，你嫌贵不想送就直说，没必要拐这么大一个圈子，还说的冠冕堂皇。” 米林的脸直接就黑了，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张岳这么欠揍。 张岳嘿嘿一笑，扭头对其他游客道：“大家都听好了吗？ 每人一会都可以在这里选一件佛宝，当然，只能挑开过光的。 高僧遗物不能选，这东西是真正的宝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虽然久林宫这位米林龙婆坤手上有一些积蓄，但依旧出不起这些钱。 所以一会都悠着点啊！” 此话一出，那二十四名游客瞬间就乐了。 “张老板放心，我一定挑便宜的。” “我也是，好歹咱也是华国人，不能被小看了。” “不错！” 米林这下更尴尬了。 她万万没想到，张岳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拆她的台。 好在她经历过不少大世面，很快就恢复正常。 然后领着张岳等人在佛宝交易会转悠。 张岳逛了一会儿，忽然他发现这个佛宝交易会，有点像华国的潘家园。 只不过两者卖的东西不一样。 佛宝交易会只售卖佛教大师遗物，和开过光的佛宝。 佛教大师遗物等于潘家园的真品古董，至于普通开过光的佛宝，有点像到处都是的赝品。 张岳在里面转悠半天，也没想好自己要买什么。 突然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出现在眼中。 对着这个水晶球看了大半天，他扭头问米林：“这是什么？” 米林笑道：“这是高僧的舍利子，当然，因为真品舍利子非常珍贵，你看到的都是开过光的仿制品。” 仿制品？ 张岳的表情忽然古怪起来。 第583章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他再次看一向眼前这颗犹如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当他看到这颗水晶球时，一条价格曲线出现。 价格曲线显示这颗水晶球竟然价值三千万泰铢。 虽然泰铢没有人民币值钱，但三千万泰铢也有将近六百万人民币。 一个价值六百万的珠子，不是赝品的概率应该比较大吧？ 想到这，他问米林：“天珠是什么？” 米林一愣，诧异的看到他：“你竟然知道天珠？” 张岳还没开口，旁边一直用手机对着张岳直播的王凯文就大声道： “天珠又不是很希有，知道有什么奇怪？” 此刻的他满脸通红，仿佛帮张岳争辩了这一句是他最大的荣耀。 至于原因，他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十万。 而这一切，全部都靠张岳。 当然，如果仅仅是因为人数多，他虽然高兴，但也不至于兴奋。 主要是礼物打赏。 自从他开播到现在，礼物就没停过。 虽然中间大部分是小星星、粉丝灯牌等小礼物。 但林林总总加起来，依旧达到价值二十万人民币的音浪。 而这，还不到一个小时。 根据他和快抖平台的分成，他可以分十万块钱。 一个小时赚十万，这效率，简直是比抢钱还快。 当然，王凯文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收到这么多打赏，主要是张岳自己没有开直播间。 如果他也开直播间，别说价值二十万的音浪。 就算一万他都收不到。 当然，张岳要开直播间的话，以他的名气，也不止这么点礼物。 米林看着他：“你竟然也知道天珠？” “多稀罕！ 天珠是藏族喜欢用的特殊饰品，据说可以给人带来好运，代表庄严、圆满，主要成分是蚀花玉髓珠。 它生产于喜马拉雅山一带，历史悠久，源远流长。 后来虽然在全国传播，但喜欢玩这东西的依旧是少数人。” 说完，王凯文得意一笑。 他自己就有一个天珠手串，所以对这东西了解的比较多。 可惜这副手串自己这次并没有带过来，不然还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一下。 谁知听完他的话，米林摇摇头：“这位先生，你误会了。 我说的天珠和你们国家的天珠不是一个东西。 在我们这，天珠有点像佛家的舍利子。 不过它的意义，却比舍利子要有名气的多。 因为天珠不仅代表着好运，还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 “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张岳有些不理解。 米林微微一笑，她看了一眼王凯文的摄像头：“其实关于印度天珠的秘密，一直只在印度僧人中流传，普通民众并不知道，我们也很少向外传播。 不过今天既然你们问到了，我就解释一下。 大家都知道四大文明古国，分别是古埃及、古印度、古中国、古巴比伦。 这四大文明古国之所以被称作文明古国，是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历史文化。 其他三个文明古国先不说，我说一下古印度。 古印度之所以强大，是他们的佛教。 古印度的佛教佛学传播度非常广，包括你们华国的历史，佛家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佛教又和基督教伊斯兰教一样，是传播范围最广的三大教派之一。 可以这么说，佛教不仅历史悠久，而且易于传播。 你们有没有想过里面的原因？” 说完他看向张岳。 张岳皱起眉头。 对于佛教，他当然不陌生，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西游记。 可以这么说，在华国，虽然信佛的人不多，但知道佛教的人比比皆是。 至于佛教为什么流传度这么广，张岳还真没想过。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他：“佛家传播速度快，应该是教义的问题。 佛家讲究四大皆空，超然物外。 这对于那些饱受苦难，对人生充满疑惑的人很有吸引力。 当然，佛家精义也可以总结成两个字，那就是躺平。” 此话一出，直播间的粉丝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好！” “没错，就是躺平。 你们看看那些三和大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天三顿饭加在一起宁愿只吃十块钱的并在床上躺一天，也不要为了能吃上一口肉，辛辛苦苦去工厂打一天螺丝。 那些和尚也差不多，他们一天天的只知道敲木鱼，饿了就拿个碗到处化斋。 别人施舍馒头他们就吃馒头，别人试着面条他们就吃面条。 总之只要饿不死就行，甚至有的还能一边挨饿一边穷游。 但哪怕天天挨饿，他们也不愿意干活。 问就是出家人四大皆空。 什么？你说只要我干活就能有肉吃？ 不好意思，出家人戒荤腥，我压根就不吃肉，最多吃块豆腐。” “兄弟，你这个分析，精辟！” “岂止是精辟，简直绝了！” “不对吧，现代的和尚好像挺难的。 据说想成为一名僧人，还要拥有本科学历？” “我知道，但就算拥有本科学历，也不影响他们不干活呀！” “那倒也是。” 米林自然也听到了张岳的分析，她有些无奈： “张先生，虽然你不信佛，但尊重我们的佛教文化。 黑格尔说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佛教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当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张岳连忙点头：“你说的对，是我错了，向你道歉。” 米林摆摆手：“没关系，我刚才之所以说那么多，只是想纠正一个问题。 佛家不仅有与之匹配的各种经经义，还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比如它能改变未知，或者说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根据佛家理论，一个人从他出生的时候算起，他的一生就已经基本注定。 就像一个人被测出二十六岁会走桃花运，那他将在二十六岁这年结婚。 又比如，一个人会在三十五岁那年走财运。 那他三十五岁这年一定会发财。” 张岳越听越觉得不对：“等等，米林大师，我其实是非常尊重你龙婆坤这个身份的。 当然，仅限于尊重。 你有你的信仰，我会有我的理念，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你就不要给我灌输，你们佛家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米林脸上笑容不变：“神神叨叨？难道你不知道，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吗？ 别反驳，你应该知道薛定谔的猫吧？ 我刚才说的一个人的命理运势，和薛定谔的猫其实是一个道理。” 张岳愣住。 薛定谔的猫他知道，虽然这个科学实验表面看起来属于概率学，以及命理上的东西。 但究其实质，其实是量子力学理论的一种延伸。 量子力学对于光的研究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光具有的波粒二象性中，光的粒子性和波的性质是独立且不确定的。 当光拥有粒子性的时候，并不具备波的性质，它只是个粒子。 而当你去观察它，这个光子立刻就会变成一个波，呈现波的性质。 但你不去观察，它还是呈现粒子性。 就很奇妙。 以至于当张岳了解这个理论的时候，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科学。 现在再结合米林的话，难不成真如她所说的那样，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摇摇头，张岳道：“我还是无法相信你的说法，除非你能拿出实质的例子。” 米林微微一笑：“想要实质性例子是吧？很简单。” 她拿出一个骰子：“看到了吗？这上面有六个点。 一二三为小，四五六为大。 你手上有现金吗？” 张岳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还是拿出一沓钱。 这些钱一共一百张，都是一百泰铢一张的钞票。 米林见状，也拿出一沓钱：“来，咱俩现在赌一把。 事先声明，这个赌是真赌，你输了你的钱就成了我的，你赢了我的钱你拿走。 你选大还是选小？” 张岳想了想：“我选大。” “那我选小，由你来扔骰子。 如果你扔的数字是大，我就给你一百泰铢，如果你扔的是小，你就给我一百泰铢。 开始吧！” 张岳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还是选择照做。 他将手中的骰子扔出去，结果是四点，大。 米林微微一笑，拿出一百泰铢递给张岳：“你赢了，再来。” 张岳又扔了一次，结果是六点，还是大。 “恭喜你，又赢了。这一百泰铢是你的，来，继续。” 张岳继续扔第三次，不过这次扔的是两点，小。 张岳很自觉的还给对方一百泰铢。 “继续扔……” 就这样，米林不停指挥，张岳不停的扔。 等他扔了一百次，米林笑问：“现在你赢了多少钱？” 张岳无奈：“我哪里赢钱了？到现在还输了两百泰铢。” “那你想不想赢？” “废话，当然想了，我又不是傻子。” 米林拿出一张符纸递给张岳：“这是转运符，你把它贴在身上。” 张岳按照对方说的做。 “继续扔骰子。”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差不多了吧？这都扔一百次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米林声音平静：“你不是想知道科学的尽头，到底是不是神学吗？ 如果真想，尽管按照我说的。” 张岳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听米林的话。 第一次，五点，大。 第二次，三点，小。 第三次，五点，大。 第四次，四点，大。 刚开始他还不在意，结果扔着扔着就发现不对。 之前他扔骰子，一会儿输一会儿赢，基本和米林五五开。 其实这属于数学问题，当样本足够多时，点数的分布是均匀的。 尤其是超过一百次，张岳赢也赢不了多少，输也输不了多少。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扔了十次骰子，自己竟然赢了八次。 又扔了十次，这次竟然赢了七次。 再扔十次，结果十次全赢了。 等张岳扔够一百次，他已经赢了米林五千多泰铢。 直播间网友看到这一幕，震惊的一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靠，这也太神奇了吧？” “转运符无敌！” “能不能卖我一张，我最近手气特别差，需要这种转运符。” “……” 张岳也愕然的看着米林：“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认为这是米林的障眼法。 比如她把骰子换了，原本重量均衡的骰子，被换成灌有水银的骰子。 因为水银重量不同，这样扔出来的点数就会出现偏重。 但张岳很清楚，自己扔的骰子没有变。 他可以看见这些骰子的真正价值，一旦换上有问题的骰子，其价格肯定会出现变化。 包括它用来扔骰子的碗，也没有变化。 米林笑道：“很简单，是我给你的转运符的作用。 我这种转运符可以改变你的运势，让你从输赢参半，变成赢面巨大。 至于这种转运符的来历，就和天珠有关。 你看到的天珠虽然是赝品，但有真的。 这些真正的天珠，分布在五个泰国寺庙中。 其中一个在久林宫。 这种天珠全世界一共有七颗，他最早出现在古印度。 相传在八千六百年前，从天外落下一枚陨石。 这枚陨石非常特殊，它不像其他陨石呈黑色，而是通体透明。 接着有人把它捡到，并将其珍藏起来。 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捡到这枚陨石的人经常会走好运。 比如只要他走路，就一定可以捡到钱。 他出海打鱼，每次都可以打到很多鱼。 不仅如此，无论他做什么，好运都时刻伴随在他身边。 后来古印度动乱，他加入了起义军，最后凭借无敌的运气，竟然当上了起义军首领。 最后的最后，他成为古印度国的国王，并一统古印度，建立了辉煌一时的印度国。 知道自己能拥有现在的一切，主要归功于他捡的那块陨石。 所以这位国王就把这块陨石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给自己的孩子。 不过运气这东西也不是固定的。 几百年后，这块陨石一不小心被他的第十九代传人丢弃。 没有了气运的加持，很快这个国家就灭亡了。 至于这块陨石，其实是被埋葬在了一块土地上。 又过去几百年，这块土地长出了一颗参天菩提树。 再过去很多年，一个叫释迦牟尼的人坐在菩提树前。 很快，他悟道了。” 第584章 秘密被发现了？ 听着米林的话，张岳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佛祖释迦摩尼传说中的菩提树下悟道，源自那棵菩提树下有那块天外透明陨石？” 米林点点头：“不错，就是因为这块天外透明陨石，那棵菩提树竟然活了将近三千年。 要知道普通的菩提树，能活一两百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三千年的菩提树，简直就是奇迹。” 张岳也听的眼皮直跳：“真的假的？你不会是为了发展泰国的旅游业，故意讲故事逗我玩吧？” 米林淡淡道：“刚才的转运符你也看了，是不是逗你玩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这……”张岳再次愣住，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突然觉醒的眼睛异能。 可以看到商品价格的未来曲线图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离谱，张岳一直将其当做自己最大的秘密，他也一直以为这种神奇的事只有自己有。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之前或许想错了。 像自己这种突然觉醒眼睛异能的人，这世上应该不止他一个。 又或者说这世上还有其他神奇的东西，只不过自己之前并不知道。 而米林已经通过实际行动，验证了这个推测。 他问对方：“那释迦摩尼之所以最后建立佛教，是他通过这株存活了三千年的菩提树感悟到了生命的真谛，还是他吃了这棵菩提树的果子，忽然大彻大悟，成为一代得道高僧？” 谁知米林摇摇头：“都不是。 当年释迦摩尼在那棵菩提树下，本来只是想你休息一会，在那睡个午觉。 毕竟存活了三千年的菩提树，遮阴能力还是很强的。 结果他睡到一半就醒了，而且是被菩提树枝干砸醒的。 那棵菩提树因为年代久远，很多枝干内部已经变成空心。 所以只要大风，或者其他恶劣天气，都会有树枝断折。 本来这也没什么，被树枝砸一下就砸一下。 然而他的运气太差了，那棵树枝上刚好有一个马蜂窝。 等他被砸中后无数马蜂从马蜂窝里飞出来，然后密密麻麻爬到他头上。 因为马蜂窝被砸之后，里面的蜂蜜刚好有一大坨溅到他头上。”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真的？” “这是我从久林宫的佛家典籍中看的，上面这么记录。 但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张岳：“然后释迦摩尼就被蛰的满头包，后来佛祖的形象脸庞宽大，头顶全是疙瘩，其实是他被马蜂蛰后且没有恢复前的形象？” “是的，释迦摩尼当时是一个小国的王子，他身边跟着不少侍卫。 所以他这个形象很多人都看到了。 本来他对这个形象非常反感，不许任何人提。 然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传开了。 结果释迦摩尼发现，虽然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丑闻，但这个丑闻非常有利于传播他的声名。 后来他就半推半就，接受了这个形象。 等他最后创建佛教，信徒满天下，任何形象也被传承下来。 只不过和刚开始相比，那些信徒对他的形象进行了正能量化，各种吹捧让他变成了天赋异禀，天生慧根的代名词。”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怪不得都说黑粉也是粉，臭名远扬同样是另外一种名垂千古。 “释迦摩尼被马蜂咬的满头包后，勃然大怒。 于是他就让手下侍卫把那棵菩提树砍了。 结果菩提树下的透明陨石也被挖了出来。 看到这块透明陨石，释迦牟尼奉若至宝。 当然，也可能是这块透明陨石的运气价值，他后来创造佛教创造的非常成功。 释迦摩尼去世之前一直在研究这块透明陨石，终于，他研究出了一些心得。 然后他就安排能工巧匠，把这块透明陨石分成七块，并打磨成七颗浑然天成的珠子，也就是我说的天珠。 据说这七颗天珠制作完成后，当天晚上的月亮明亮如白昼。 它能改变人气运的事，也比最初的陨石状态都高了好几倍。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几千年。 那七颗天珠一直在印度佛教存放。 不知道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僧人得到了这七颗天珠。 但他却因为个人行为遭到印度佛家的排斥，无奈之下，便携带这七个天珠来到泰国。 现在泰国全民信佛，而印度的佛家文化反而开始式微，我觉得同样和天珠有关。” 张岳点点头：“这样啊！ 那现在这七颗天珠的下落呢？” “七颗天珠有五颗在泰国不同的寺庙中，比如我所在的久林宫就有一颗。 还有大皇宫、阿布林宫、斯坦佛寺、五谷书宫。” 张岳一愣，然后问：“所以你能画转运符，就是你自身有所谓的佛家法力，而是你有一颗天珠？” 米林点点头：“你猜对了，我的确有一颗天珠。” 两人说话的同时，直播间众网友也在发弹幕： “哇塞，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释迦牟尼菩提树下悟道的原型，是他想在那里午睡。” “我倒觉得还好，如果让我绷不住的是，释迦摩尼的疙瘩头竟然是被马蜂蛰的。” “同样绷不住，这也太离谱了。” “天珠这么神奇的吗？不仅可以决定一个宗教的兴衰，还可以让一张符纸拥有特殊的神秘力量？” “能不能让我看看天珠到底长什么样，特别想看。” “这有什么好奇的，地摊上不是有很多仿制品吗？” “大哥，你也说了这是仿制品。 仿制品和真品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好不好？” “我也很想看看，说不定看一眼我同样可以获得神力。” “同意！” 不知道是张岳感应到了直播间粉丝的请求，还是他自己想看。 于是张岳问米林：“那你能不能把天珠拿出来，让我观摩膜拜一下？” 米林摇摇头：“非常抱歉，天珠是我们久林宫的至宝，不会对外展示。” 张岳对此倒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既然各大寺庙里有五颗，另外两颗呢？” “丢了。” “丢了？” “对，其实这七颗天珠原本在七座庙宇中。 但你也知道泰国的历史，我们这里曾经是殖民地。 虽然所有庙宇的龙婆坤，都在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天珠。 但还是有两个寺庙的天珠失踪了。 据说这两颗天珠被人带到了欧洲，但此事没有证据，天珠的下落也都只是猜测。” 张岳点点头，走到一个摊位前问摊主：“你这天珠怎么卖？” 摊主微微一笑：“这可是我们佛家至高无上的宝贝，一颗一万泰铢。” 张岳面不改色：“便宜点，一百泰铢一颗，我直接买十颗。” 对方的脸瞬间就黑了：“这位老板，可是天珠。 一百泰铢一颗我成本都不够。” 然而张岳根本不理他，他原地起身就走。 摊主连忙道：“行行行，一百泰铢一颗，就一百泰铢一颗。 你要十颗是吧？我给你！” 张岳微微一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完他又走到第二个摊主前：“你这天珠怎么卖？” 第二个摊主的眼皮跳了一下，要知道张岳和第一个摊住杀价的全过程他可都在旁边看着。 不过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的：“一万泰铢一颗！” 张岳继续还价：“一百泰铢一颗，你卖的话我直接买十颗。” “老板，你这不好吧，我这些天珠可都是真正的天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好好好，一百泰铢一颗卖给你。” “稍等！” “干什么？你还想还价？ 不可能更便宜了我告诉你，毕竟这玩意儿的制造成本在这。” 谁知张岳摇摇头：“价钱都说好了还价干什么，不过我要自己挑。” 第二个天珠对此自然没意见。 他的天珠都在一块堆着，本来就可以随便挑。 张岳选了十个放入口袋，然后又走向第三个摊主。 同样一番讨价还价，他又买了十颗天珠。 第一个摊主见状忍不住道：“这位老板，你要买天珠为什么不直接从我这里买？ 要是担心货不够的话，我这有好几百颗呢！” 张岳微微一笑：“抱歉，我买的不是天珠，而是讨价还价的快乐。 全部找你买，只能讨价还价一次。 找三个人买，却能讨价还价三次，我赚大了。” 摊主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神经病，要不是旁边有米林跟着，他肯定会嘲讽对方一波。 张岳也不理他，伸手将口袋中的天珠掏出来，给那二十四名跟着自己的游客一人一颗： “来来来，相逢即是有缘。 天珠的故事刚才你们也都听了，现在一人送一颗。 虽然这东西是仿制品，但还是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好运。” 二十四名游客听张岳这么说，瞬间高兴起来。 他们接过天珠开始观察，发现此物晶莹剔透，宛若水晶。 拿在手中美轮美奂，仿佛价值连城的珠宝。 只是忽然有人道：“等等，这好像是玻璃球吧？” “应该是玻璃球，不过它做的不够专业呀！ 玻璃球中应该有不同的花色，那样看起来还漂亮，也可以用作跳棋的棋子。” “有没有花色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张老板又上当了。” “好像是真的。 这样的玻璃珠虽然比跳棋大很多，但撑死了一个也就一块钱。 虽然从一万泰铢还价到一百泰铢，看似打了个狠折。 但一百泰铢也有将近二十块钱。 一块钱的成本甚至不到，结果直接卖二十。 二十倍的利润简直逆天！” “是啊，现在我都想来泰国卖天珠了，这钱真好赚。” 张岳此刻却没心思听这些游客的讨论，三十颗天珠他送出去二十四颗，还有六颗。 而这六颗中的一颗，正是他看到的那颗价值三千万泰铢的天珠。 想了想，他拿出一颗递给小白：“送给你，祝你好运！” “谢谢张总。” 张岳点点头，又走到詹苏苏面前，将一颗天珠递给她：“送给你，祝你好运。” 詹苏苏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惊喜：“谢谢！” 她接过天珠，忽然表情一愣。 因为此刻张岳在她的手掌心画了一个圆圈。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掌收回，同时将那颗天珠放入口袋。 张岳又送了一颗天珠给王凯文。 虽然王凯文是游客，但自从张岳同意他直播后，他就一直以张岳的摄影师自居。 张岳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突出一个形影不离。 见没有漏过其他人，张岳对那些游客道：“大家现在休息半个小时。 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人想买这里的佛家纪念品，我也非常支持大家购买。 不过还是提醒各位注意节制，纪念品够用就行了，没必要买太多。” 众游客点点头，他们其实早就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张岳没开口，他们也不好意思主动离开。 就在这时，米林走到张岳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张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奇怪抬起头：“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会突然对天珠感兴趣？ 要知道天珠这东西在泰国佛教并不存在。 甚至各大寺庙的普通僧人都不知道，真正知道的只有各个寺庙的龙婆坤，以及少数被龙婆跟信任的人。” 张岳奇怪道：“我是觉得那些珠子的样式很特别，就开口问了句。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解释？” “啊？”张岳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很简单，如果你没有问题，当我问你的时候，你是不需要解释的。 可你偏偏就解释了。” 张岳眼皮一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不是还有三颗天珠吗？我想看一看。 毕竟刚才我也说了，还有两颗天珠至今下落不明。 至于它们到底去了欧洲还是流落街头，谁都不知道。” 张岳后退一步，表情全是警惕：“我为什么要让你看？那三颗天珠是我的东西。 等等，你不会以为我买的那三十颗天珠工艺品中，有真正的天珠吧？ 我要是能有这运气，还不得直接上天？” 米林忽然笑了：“是吗？ 可现在你已经上天了。 据我所知，张老板你也是苦出身，结果短短几年就创造出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简直就是奇迹。 根据佛经记载，很多得道高僧的转世，可以突然觉醒某种特殊能力。 这种能力千奇百怪，只能与常人所不能。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其实第一眼就通过自己的能力发现了那颗天珠。 至于后来的问题，都是你故意问的？” 第585章 狸猫换太子 张岳呆呆的看着米林，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所谓的觉醒特殊能力的人？” 米林淡淡说道：“是不是觉醒特殊能力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张岳不置可否：“这样啊！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是你说的觉醒特殊能力的人怎么样，不是你说的觉醒特殊能力的人又怎么样？ 这对你来说，好像并没有多大区别。” 谁知米林摇摇头：“你错了。 任何一个觉醒特殊能力的人都非常罕见，他的概率连五百亿分之一都不到。 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注定是天之骄子，而我们泰国佛教一直在找寻这样的人。 一旦确定某个人有这种能力，那此人就是我们的教主，受所有佛教徒的膜拜与供养。” 张岳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不过你们选教主的行为也太草率了吧？ 就凭对方有些特殊能力，甘愿被对方驱使。 换成是我肯定不服。” 米林点点头：“你说的对，这样的人当教主，肯定无人信服。” 张岳：“？” 此刻他有点懵，米林的话好像有些前后矛盾呀？ 忽然他灵光一闪。 碰到有异能的人必须信奉对方为佛祖，但让一个陌生人直接当佛祖，他们心里又不服气。 这种情况怎么办？ 很简单，只要这个人死了，一切万事大吉。 所以米林想要自己的命？！ 张岳的心脏砰砰直跳，敏锐的直觉让他发现了潜在的危险。 对着米林尴尬一笑，张岳：“米林龙婆坤，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真不是你所谓的异能者，至于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其实很简单。 你别看表面只有我一个人，但其实我身后有一个团队。 我只是这个团队的推出来的代表人物，又或者说是挡箭牌。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米林看张岳一脸紧张的样子：“你心虚了？” “怎么可能？我说的都是真的。 比如国岳制药厂，没错，我的确推出了好几款功能非常神奇的药物。 但是这些药物可都是中药，而我们国内很多顶级医学家，一直在做和中药有关的研究。 只不过有些东西以官方的名义推出来，会产生严重的国际矛盾。 但以我为代表的民间组织就不一样了。 民间组织吗，听起来就可有可无，就算偶尔做出一点出格的事也无所谓，你说对吧？” 米林声音平静：“张先生，我非常愿意相信你。 不过有一点我想你误会了，我愿意相信你没有用，我不相信你同样也没有用。” “什么意思？” “很简单，证据。 你把那三颗天珠拿出来吧！ 如果三颗天珠全都是赝品，你自然没有问题。 如果三颗天珠中有一颗甚至两颗，是真正的天珠。 不好意思，你说再多都没用。” 张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将手伸进口袋。 他的动作非常慢，仿佛拿出来的不是三颗普通的珠子，而是他的性命。 终于，他将天珠托在手上，递到米林面前。 而米林伸手接过这三颗珠子，然后摸向头部。 米林虽然是僧人，但他可不是尼姑。 事实上，泰国虽然拥有大量的僧人，但这些僧人只是穿着和尚的衣服，至于个人发型，完全看他们自己的心情。 所以米林有一头披肩秀发。 她将自己的头发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簪子。 这颗簪子非常奇怪，它并没有像普通簪子一样插在米林头上，而是藏在她的头发里。 簪子中间鼓起，大小犹如鸡蛋。 米林对着鸡蛋的位置轻轻操作，接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球状物被打开，里面一颗珠子出现。 米林微微一笑，对张岳道：“天珠其实和普通的玻璃球差不多，又或者说它就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球。 只不过玻璃球可以用铁砸碎，但天珠比金刚石更坚硬，在现有的已知条件下，还无法将其毁坏。 而除了硬度，想要鉴别天珠，只能将其他天珠和它接触。 当两个天珠接触的瞬间，二者就会发出绚烂的白光。” 说着她将自己手中的天珠，和张岳给她的三颗珠子碰撞。 然而令她难以置信的现象发生了。 张岳给她的三颗珠子竟然没有半点变化。 所以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张岳笑呵呵的看着她：“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说了我真是无辜的。” 忽然米林看向詹苏苏：“这位女士，请把你手中的那颗珠子拿过来。” 张岳的脸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这三颗天珠你已经验证过了，就是普通的玻璃珠。” 米林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如果我没猜错，你和这位詹苏苏的女士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刚才我花那么长时间去讲述天珠的用途，万一你英雄爱美人，把那颗真天珠送给她当礼物呢？” “你…… 告诉你，绝对不行！ 这份礼物代表的是我对詹苏苏的一片心意。 如果被检测来检测去，我会认为这是你对我的蔑视。” 米林正要说话，詹苏苏忽然笑道：“既然米林大师想检查，那就让她检查吧！ 清者自清，我相信米林大师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她将手中的玻璃珠拿出来递给米林，米林显然被詹苏苏的态度搞的有些愣神。 不过沉吟片刻，她还是走过去，将自己手中的天珠和对方的珠子进行触碰。 结果两颗珠子依旧还是原来的两个珠子，什么都没发生。 米林正要将詹苏苏的那颗珠子还给对方，就听詹苏苏道： “米林大师，说句心里话，刚才您的故事讲的特别好。 您的这颗天珠能不能让我看看？” 米林下意识皱起眉头：“这不好吧？” 詹苏苏道：“米林大师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要看我的珠子时，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给了您。 可现在我只是想看两眼，你就不同意。 难不成你还会觉得，我拿到你的天珠转身就跑？” 米林一愣，就见詹苏苏伸手就去抓她手上的珠子。 米林连忙后退两步，将珠子牢牢抓在手中，脸上全是警惕：“你想干什么？” 詹苏苏轻轻一笑：“不干什么，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是不是刚才被吓住了？ 刚才你就是这样下张岳的，现在咱俩扯平了。” 米林愣愣地看着詹苏苏，忽然微微一笑：“你很不错。” 然后又看向张岳：“希望从今天开始，你能够好好珍惜眼前人。” 张岳点点头，表情不悲不喜：“米林大师尽管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因为刚才的事件，米林和张岳的关系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两人带着游客又玩了两个景点，米林这才道：“张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需要失陪一下。” 张岳笑道：“米林大师尽管去忙即可。” 米林走后，张岳继续带着游客游玩。 终于，到了晚上。 把游客安排好，张岳、詹苏苏和小白回到住处。 三人进入一个房间，小白连忙拉上窗帘，确定房间里面没有监控后，即可掏出自己手上的珠子： “老板，给你。” 张岳笑着朝小白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小白嘿嘿一笑：“一般一般，还是老把你的计策好。” 詹苏苏诧异地看着两人，忽然她对张岳道： “你竟然真的发现了一颗天珠。 而在你知道天珠的功能后，你既没有交给我，也没有自己留下来，而是把它给了小白？” 张岳点点头：“怎么样？我聪明吧？” 然而詹苏苏的脸色却没有半点好转：“你聪明什么？如果米林检验过我手上那颗珠子后，然后去检验小白的。 那问题就大了。” 小白笑道：“詹经理，这件事您多虑了。 当张老板发现这颗天珠后，不管米林找谁测试，都不可能找到这颗天珠。 至于原因，很简单。” 他双手一晃的，手中又多出一颗天珠。 詹苏苏看的有点懵：“这是？” 小白道：“很简单，老板先是询问米林大师有关天珠的事。 到关键线索后，又开始找三个不同的摊主买天珠。 他神态认真，但购买时以后装做不怎么在意。 种种迹象表明他有所发现。 不过真正的天珠，其实并不在那三十颗天珠中，甚至不在那三个摊主手里。 真正的天珠在这三个摊主旁边的一个摊主那。 老板故意和那三个摊主聊天，就是为了吸引旁边那位真正摊主的注意力。 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后，老板不动声色就将他手上的天珠顺走了。 而这颗天珠老板也没放自己身上，而是转手交给我让我帮忙保存。 至于老板购买那三十颗天珠，并将其中一颗交给我，却是之后的事了。” 詹苏苏看张岳的表情再次变得不同。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米林都盯着张岳，却不知道，这家伙早就暗度陈仓了。 所以即使米林真的找到小白做验证，真正的也一定是那颗赝品天珠。 将天珠在手上晃了晃，忽然张岳手上多出一柄铁锤。 就见他将天珠放到地上，用铁锤狠狠砸了上去。 然后就听叮的一声翠响，那颗天珠直接被砸飞了出去。 张岳笑着摇摇头：“也不怎么样嘛，我还以为它真如米林说的那样厉害。” 然而下一刻，小白一脸呆滞的指着那颗天珠滚落的位置： “老板，你看。” 张岳一愣，带着疑惑走过去。 于是他就发现，这颗被自己砸过的天珠虽然蹦出去很远，但却毫发未损。 而他手上的锤子，却因为用力过猛，出现了一个很小的豁口。 “这玩意真这么结实？”张岳看手上珠子的眼神终于正视起来。 然而他观察半天，发现这颗天珠除了足够坚硬，看起来就是最普通的玻璃珠。 或许米林知道它怎么用，张岳很清楚，如果自己去问的话，对方绝对不会告诉自己。 摇摇头，张岳对小白和詹苏苏道：“行了，你俩先去休息吧！ 这玩意我再研究研究，如果真的发现他的神奇，到时再让你俩过来验证。” 小白点点头，转身离开。 詹苏苏却留了下来。 张岳扭头疑惑的看着她：“你不走吗？” 詹苏苏摇摇头：“我不走。” 张岳瞬间高兴起来：“太好了，来，咱俩今天晚上就彻底聊聊理想。” 说完就要去拉詹苏苏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老实了？” 张岳一愣：“有吗？ 不对，不是我不老实，而是你不老实。 你故意留下来想干什么，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詹苏苏微微一笑：“那颗天珠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张岳递过去，这下轮到詹苏苏奇怪了：“你就这么放心让我看？” “为什么不放心？一颗珠子而已，不能吃不能喝的。 他真能给人带来好运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运气来劫持自己了。 而且白天我之所以当着米林的面，把这个天珠从她眼皮底下偷走，就是想将其送给你。” 詹苏苏接过，将天珠对着自己的眼睛不断观察。 忽然她手掌一翻，另外一颗珠子出现在她掌心中。 张岳刚想问对方怎么把那颗假珠子拿出来，谁知詹苏苏将两颗天珠触碰到一块。 接着一道璀璨的白光直接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詹苏苏连忙将两个珠子分开，亮如白昼耳光也瞬间消失不见。 张岳好半天才回过神，他呆呆看着詹苏苏：“你把米林那颗天珠偷过来了？” 詹苏苏微微一笑：“当然。” “不是，你偷她的天珠干什么？” 张岳有些奇怪，詹苏苏瞬间一脸不开心：“我为什么不能把她的天珠偷过来？ 她白天那么对你，我偷一颗天珠，已经算是非常给她面子了。” 张岳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这颗天珠你是怎么偷到手的？我记得全程你好像都没有接触过这颗天珠吧？” 詹苏苏笑着点点头：“我的确没有接触过，但谁规定没有接触就不能偷了？ 至于怎么做到…… 你是怎么从对方眼皮子底下得到一颗天珠，我也差不多。” 张岳忽然想起，米林拿到自己给她的那三颗假天珠后，就开始进行比对。 而当时詹苏苏就站在她旁边，当时她的两只手都虚握，很明显里面应该都有东西。 现在想想，这一定是对方像自己一样，从摊主那顺走两颗珠子。 然后随机应变，不知什么时候就完成了狸猫换太子。 第586章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詹苏苏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你要知道我曾做过一段时间的主播。 当时为了帮村里人推广他们的农产品，我想了很多办法。 不少主播在直播间表演魔术，常常吸引很多人观看。 我就专门学了一段时间，尤其是三仙归洞，还曾拼命苦练过。 那位米林龙婆坤虽然非常聪明，但她应该对魔术了解不多。 她拿着你给她的那三颗珠子做实验，因为珠子比较多，她握着不太方便。 我就好心过去帮忙，并趁她走神的时候，故意转移了一下她的注意力。 然后她手中真正的天珠就被我调换了。” 张岳朝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然后将那颗天珠还给对方。 詹苏苏摇摇头：“这颗天珠是我送你的，你不用给我。” 张岳看她一眼：“我知道，你的那颗在我手上。 我给你的这颗，是我自己的。 难道你能送我一颗天珠，我就不能送你一颗天珠吗？” 詹苏苏万万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附近有些愣神：“伱送我天珠干什么？” 她只是下意识这么问，却听张岳道：“当然是求婚了。” 詹苏苏表情有些慌乱：“啊，你说什么？这……不合适吧？” 张岳笑道：“怎么不合适？我觉得特别合适。 之前米林龙婆公不是说了吗？咱们两个是天生注定的缘分。 我很早就想向你求婚了，只不过不知道该用什么当求婚礼物。 钱吧，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会显得你很拜金。 钻戒倒是有点意义，但现在钻戒贬值的厉害。 一枚价值上百万的钻戒，回收价甚至只有几千块钱，妥妥的血亏。 直到得到这两颗天珠。 这两颗天珠可以给人带来好运，你送我一颗，我送你一颗，以后咱俩的运气肯定会越来越好。 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詹苏苏愣愣的听着，然后点点头：“送一颗可以改变人气运的珠子，的确很浪漫。” “那还愣着干什么，拿着呀！”张岳将手中的天珠再次递过去。 詹苏苏伸手接过。 张岳朝他摆摆手：“好了，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 詹苏苏却感觉有些不对劲，忽然，她看向自己手上的天珠。 自己好像根本没答应对方的求婚吧？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拿了张岳的东西？ 不过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她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米林回到久林宫。 坐在椅子上，回忆今天的事情，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具体不对劲的地方，她又说不出来。 摇摇头，她站起身走进自己卧室。 米林的卧室除了她自己，久林宫的僧人未经允许，一律不得入内。 这倒不是说她是位女性，而是这是久林宫历代的规矩。 无论哪位龙婆坤的卧室都是绝对私密的。 因为在这间卧室内，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她来到一面梳妆台前。 梳妆台要比米林大得多，上面能非常清澈的照出她的倒影。 只是此刻的米林却没有任何心情关注这一点。 她走到镜子旁边，手掌按住一个按钮。 下一刻，面前的那面镜子开始向侧方缓缓移动。 很快一个洞就露出来。 米林打开手电，洞内部是一排向下的台阶。 顺着台阶，米林来到一个地下室内。 她按动开关，无数地下室灯光亮起，将里面照的亮如白昼。 这个地下室的轮廓也显现出来，它非常宽敞，四周墙壁上全是玻璃柜，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不同佛像。 米林对这些佛像毫不关心，此刻她的眼睛盯着地下室正中央的一只蛤蟆。 这是一只癞蛤蟆，不过不是真的，而是由黄铜铸造而成。 蛤蟆张着大嘴，斜斜对着天空的北斗七星方向。 慢慢走过去，米林从头发中将那只簪子拿出来。 打开中间的机关，露出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正是久林宫的天珠。 将天珠轻轻放到癞蛤蟆的嘴巴上，米林微微一笑。 只是这幅笑容下一刻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 这只铜蛤蟆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却是久林宫的创始佛陀留下来的宝物。 将天珠放到蛤蟆嘴中，天珠就会发出亮如白昼的光，把整个地下室都照亮。 可现在，那颗天珠却没有半点动静。 是铜蛤蟆出问题了？ 不对，铜蛤蟆不可能出问题，这间地下室是久林宫的根基，周围遍布机关，除了米林自己，其他人根本进不来。 所以是天珠有问题。 再想起白天发生的事，米林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的天珠被调包了。 快速地下室出来，米林看向天空。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米林可以很轻松看到北斗七星。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北斗七星中的两颗星星，竟然格外明亮。 北斗七星像一个勺子，这两颗星星一个在北斗七星的异端，一个在北斗七星的另一端，仿佛在遥相呼应。 米林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北斗七星观看。 放大镜放大，北斗七星瞬间被看得更加清楚。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刚才那两颗明亮的星星，现在竟然呈现诡异的紫色。 将放大镜塞到怀里，米林转身朝客房走去。 路过的和尚见到她纷纷行礼，但米林却顾不得管这些。 她走到张岳居住的房间门口，用力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只是不管她如何用力，房门都一动不动。 忽然一个和尚走过来：“龙婆坤，你找张岳张先生？” 米林点点头：“没错，我喊了半天门都没回应，难道张岳还没回来？” 虽然她作为一名女性，半夜突然来到这里，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但此时此刻她却顾不得了。 和尚轻声说道：“张先生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米林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 当时张先生准备回国，就让我们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 只不过他的行程突然发生变化，我当时询问他是否要继续居住，结果却被他拒绝了。 他表示住在久林宫不太方便，就选择了外面的酒店。” 米林看着他：“此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张先生不让告诉你的，他说只是一个房间，住不住事情都不大。 而且和之前跟着他一起来的都是男性不同，这次还有一名女性。 所以……” 所以后面是什么和尚没说，但米林心里很清楚。 虽然泰国佛教不禁止男女之事，但久林宫毕竟是佛门圣地，还是有些忌讳的。 这种忌讳不仅包括行动，还包括言论。 因此很多人碰到这种事，都心照不宣。 “那你知道张岳现在住在哪吗？” 和尚摇摇头：“我没有问，不过你真的着急找他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说完他拿出手机：“要不要我帮您拨一下？” 米林摇摇头：“不用了，你继续做自己的事即可。”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张岳电话。 很快对方接听。 米林也没废话：“你现在在哪？” 半小时后，米林出现在张岳所在宾馆的门口。 打开门，看着米林，张岳有些奇怪：“你找我有事？ 有话电话里说即可，没必要专门跑一趟。” 米林看着他：“久林宫的那颗天珠是不是在你手上？” 张岳一愣，然后不高兴起来：“米林大师，有些话咱可不能乱说呀！ 什么叫久林宫的天珠是不是在我手上？ 那是你们的宝贝，自然由你们负责保管。” 米林摇摇头，拿出一颗透明玻璃珠，然后往地上用力一摔。 就听啪的一声，透明玻璃珠砸到地上，直接被打成两半。 上面还有不少星星点点。 “这是我的那颗天珠，天珠是世界上最硬的物质，截止到目前为止，人类的科技根本无法毁坏。 旦这颗天珠却碎了，而且碎的无比彻底，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张岳继续呆愣的看着她，“你拿一颗玻璃珠就过来找我兴师问罪，谁知道这颗玻璃珠是不是你故意在路边摊前买的赝品？” 米林声音平静：“行了，不用狡辩。 我不仅知道你拿走了我的那颗天珠，还知道你今天其实找到了一颗天珠。 也就是说，现在你手上有两颗天珠。 不仅如此，你还按照我的方法，将这两颗天珠触碰到一起，并看到了发出的白光。 我说的可对？”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解释也不反驳，这样总可以了吧？” 米林点点头：“不反驳就好，把我的天珠还给我吧！” “我扔了。” “扔了？扔哪儿了？” “泰国湾，我用一个无人机拉着这颗天珠，一直往印度湾方向飞。 至于他飞到哪，最终做决定的并不是我，打架无人机的电量。 你可以派人到海里搜寻那架无人机，只要找到天珠的距离就不远了。” 见张岳在那边胡扯，米林再次抬头看向天空。 忽然，她对张岳道：“你跟我来。” 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张岳没有跟上来，她立刻转过头： “怎么，胆子变小了？” 张岳想了想，还是选择跟在对方身后。 让张岳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带自己离开宾馆，而是坐着电梯来到顶层。 接着两人上了天台。 张岳看着米林，连忙道：“我说米林大师，不就是一颗天珠吗，这没必要吧？” 米林奇怪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天珠虽然很好，不过再好也就是一颗珠子。 丢了也就丢了，跳楼以谢天下真的非常愚蠢。” 米林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谁说我要跳楼了？” “啊？”张岳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想继续和你聊一聊有关天珠的事。 其实天珠还有很多秘密我没说，首先，被释迦摩尼老祖打磨出的七颗珠子，其实是和天上的北斗七星一一对应的。 一旦两颗天珠相触碰，不仅两颗珠子会发出炫目的白光，天上的北斗七星也将格外明亮。 这也是我认为你偷走了我的天珠，以及你白天真的找到一颗天珠的原因。” 张岳听她这么说，眼皮忍不住狂跳。 他万万没想到，尽管自己和詹苏苏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没想到还是露出了破绽。 关键这个破绽非常离谱，打破自己的脑袋自己都想不出来。 就在张岳犹豫要不要承认的时候，米林又开口了： “如果仅仅是你拿走了我的那颗天珠，我最多从明天开始想办法，将这颗天珠从你手上拿回来。 但现在你却将两颗天珠处碰到一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能看到天上的北斗七星，其他四个宫殿的龙婆坤自然也能看到。 而两颗天珠碰撞，所爆发的威力要比一颗天珠强了一倍不止。 而多出的这颗天珠，很有可能改变泰国寺庙分布的格局。 你觉得那些龙婆坤知道此事后会怎么做？” 张岳挠挠头：“你说他们会过来强行把我绑走，然后逼我交出天珠？” 米林点点头：“所以虽然那颗天珠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但为了自身安全，请务必把天珠给我。” 张岳看着她，片刻之后：“米林大师，你真误会了，我真没你的天珠。 要不这样，我拿出一千万泰铢作为悬赏，无论是谁，只要找到你的天珠，都可以从我手上拿走这笔钱。 够意思吧？” 米林闭上眼睛，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油盐不进。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配合，到时候你若真出了危险，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张岳呆呆的看着对方，最终，他摇摇头。 自己又不是吓大的，这个女人想通过这个话术糊弄自己，不可能！ 他刚想转身回去睡觉，突然意识到不对。 万一米林被自己拒绝后恼羞成怒，专门派人过来找自己麻烦怎么办？ 对方可是知道自己居住的宾馆。 沉吟片刻，他走到詹苏苏房门口敲门。 接着听到里面一个声音道：“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天再见！” 张岳立刻意识到对方误会了，毕竟自己刚表白，说不定要趁热打铁。 深吸一口气，张岳道：“你快开门，这里有危险，咱们需要换一个地方住。” 第587章 我先躲一下 下一瞬间，门被打开。 只见詹苏苏站在那，一脸惊愕的看着张岳：“到底怎么回事。” 和张岳认识这么久，她太了解对方了。 既然张岳说这里不安全，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岳苦笑道：“刚才米林来找我了。” 他将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詹苏苏皱起眉头：“没想到她发现的这么快。” 张岳无奈道：“对方一定有检测真假天珠的其他方法，而白天她只和咱们接触过，怀疑到咱们身上很正常。 不过对方应该没有证据，不然她已经动粗了。 咱们还是躲着点的好。” 詹苏苏一脸歉意：“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偷对方天珠的。” 她心里十分后悔。 天珠固然可以给人带来好运，但好运这东西对张岳来说用处其实不大。 对方建造出现在这样一个商业帝国，平时只需要无忧无虑的数钱即可。 至于他依旧东奔西走，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 可因为自己的任性，却给他带来了麻烦。 张岳笑道：“什么对不起？ 你做的很对，没有你偷的那颗天珠，我从哪去找向你表白的信物？ 而且临时换地方也挺好的，一会儿我开可以让酒店装做剩余房间不足，给咱俩订一个房间。 这么浪漫的事，可是用多少金钱都换不来。” 詹苏苏点点头：“既然这样，为了避免一夜长梦多，咱们赶紧出发吧！” 收拾好东西后，两人进入电梯。 忽然，詹苏苏想起什么：“小白呢？他怎么没跟过来？” 张岳奇怪道：“让他跟着干什么？他是导游，明天还要负责那二十四名游客的游玩。 他要是不在，那些游客还不得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詹苏苏：“可是米林不会找他麻烦吗？” 张岳摇摇头：“应该不会，不管怎样，米林都是久林宫的龙婆坤。 那些游客包括小白，都是通过合法途径来到泰国的。 她必须想办法保证这些游客的安全。 一旦这些游客出事，担负最大责任的不是我，而是她。 咱们两个之所以成为目标，是咱俩手上有天珠。 行了，别磨叽了，赶紧走。” 这时电梯门打开，两人快速朝酒店大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 他看到张岳，立刻叫道：“张老板，你们这是？” 对方正是王凯文，他白天对着张岳直播了一天，收到了价值将近四十万的音浪。 除去和平台分成，相当于他一天净赚二十万。 这么高的收入，可把王凯文兴奋坏了。 他刚才正在打国际电话，向父母报喜。 没想到刚把电话挂断，就看到了张岳。 等他看到张岳旁边的詹苏苏，瞬间明白了什么：“您二位忙，我就不打扰了。” 见王凯文要走，张岳忽然心中一动：“喂，你不是要直播吗？晚上播不播？” 王凯文一愣：“啊，晚上我也可以播？” “你这话问的，晚上你能不能播取决于你，和我没关系。” 王凯文立刻道：“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直播，这不是怕打扰您休息吗？” 说完还朝詹苏苏所在的方向打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 谁知张岳道：“打扰什么？你尽管放心直播，而且我最喜欢你晚上直播了。 何况白天大家虽然到处玩，看起来挺热闹，但无非是参观参观各处景点，买点小吃尝一下。 但晚上就不一样了。 在晚上，尤其是泰国的晚上，可以拍到很多非常劲爆的内容。 愣着干啥？走呀！” 劲爆的内容…… 王凯文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难道张老板有那种癖好？喜欢把自己的隐私给直播间的粉丝欣赏？ 自己以前经常听人说，那些有钱人的心理都很变态。 他一直不怎么相信，但现在想要不信都不行了。 连忙拿出手机又检查自己的背包，里面有他刚买的十块充电宝。 这是为了方便直播临时买的，没想到立刻就派上了用场。 打开直播间，不一会，直播间就涌进来一大堆人。 “咦，小王开播了？” “这是想播什么？旅行团和张老板都休息了。” “肯定是直播带货，现在的主播都这样。 偶然间火了，肯定想快速变现。 毕竟热度一过，流量没了，到时想喝口汤都喝不到。 更何况他能火起来全靠张老板。 等他和张老板分开，谁还会认识他？” “有道理！” “那咱们要支持一波吗？” “支持个锤子，我白天打赏两百块钱，全是看张老板面子。 本来这个钱可以不打赏的，毕竟这家伙又不是张老板。 如果事后想想还是给了。 他的直播是张老板认可的，如果直播间连打赏都没有，那张老板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我才随便给两百意思意思。” “谁不是呢！ 以前只要张老板直播，我最少一千块钱起步。 而今天我打赏了五十块钱，同样是给张老板正面子。” “大家先不要着急，看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卖货的。 如果他卖的是张老板的产品，肯定要买一些。 如果他卖的不是张老板的产品，但一边买一边说张老板的好话，同样可以考虑购买。 反正只要有张老板，只要能和张老板扯上关系，我都愿意买账。” “兄弟你说的太好了，刚才是我考虑不周。 没错，只要和张老板有关，花点钱根本不算事。” 看着众粉丝发的弹幕，王凯文的眼睛瞬间睁大。 因为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原来不需要张岳出镜，只要自己卖一下对方旗下的产品，就有人买单。 甚至哪怕不卖对方的产品，只需要说几句对方的好话，都能收到礼物。 还有比这个更爽的事吗？ 他连忙道：“各位粉丝兄弟，我知道大家一定对我现在开播非常奇怪。 首先我要声明一下，本人不会轻易带货，就算带货，也只售卖张老板的产品。 当然因为张老板的产品渠道在国内，大家想通过我的直播间买到张老板旗下的产品，只能等我回国后再说。 至于现在，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张老板。 经过张老板同意，我可以继续以他为主人公进行直播。 现在大家想不想知道张老板晚上会干什么？ 提前透露一下，这件事非常劲爆。 所以在直播的时候，我可能随时打上马赛克，以防止直播间播放敏感内容而被屏蔽。 好了，先说到这里，咱们看张老板。” 说完他镜头一转，直接对准张岳，以及张岳身边的詹苏苏。 看到两人，直播间的粉丝都震惊了：“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张老板这是准备干啥？和詹经理约会吗？” “不得不说，张老板真够浪漫的！” “这好像不奇怪吧？张老板和詹经理的关系一直都处于半透明状态。 他俩晚上出去约会很正常，不约会才奇怪。” “我知道，我也不是奇怪这个。 而是奇怪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事，张老板竟然会要求让人现场直播。” “啊，张老板的要求让人现场直播？不会吧？ 刚才小王不是说，是他向张老板请求，张老板只是没拒绝吗？” “你傻呀？这只是那个小王为了照顾张老板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没有张老板主动示好，对方见他和詹经理在一起，敢提这件事吗？” “这倒也是。” “所以若我没猜错，今天晚上的内容一定非常劲爆，请大家注意观看，千万别滑走。 只要错过，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张岳没想到，直播间的众粉丝只是凭借王凯文的三言两语，就推测出这么多。 现在的他，正拉着詹苏苏朝隔壁的宾馆走。 两人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就来到酒店前台。 张岳问对方：“你们这最好的房间一晚上多少钱？” “先生，我们最好的房间是按照五星级大酒店标准装修的。 标间的话一晚上是一万泰铢。” 一万泰铢不到两千块钱，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张岳点点头：“那好，给我开两间房。” 谁知去被詹苏苏阻止：“开一间吧！” 见张岳诧异地看着自己，詹苏苏笑道：“刚才你不是说要和我睡一个房间吗？怎么现在想反悔？” 两人的话是用中文说的，直播间听得清清楚楚。 “哇塞，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 “是啊，能让美女主动，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我说兄弟们，你们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张老板是谁？那可是神一样的男人。 碰到美女主动一点很正常，美女不主动才奇怪。” “有道理，我也是美女，我也想主动，可惜张老板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张岳看了一眼詹苏苏，忽然笑了：“我知道呀，咱们两个肯定得睡一个房间，至于另外一个房间……” 他一指王凯文：“这是给他准备的。” 詹苏苏没好气的白了张岳一眼：“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咱们赶紧走，不要长时间站在大厅里。” 说完还朝外面警惕的看了一眼，当然并没有任何发现。 米林劝说张岳无果后，再次回到久林宫。 这时一个僧人走过来：“宫主，你找我？” 米林点点头，看着自己这位亲信：“久林宫的天珠被人换走了，我怀疑是张岳干的。 现在你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对方，一旦有发现，立刻通知我。” 僧人愣住：“什么？对方偷走了天珠？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让他交出天珠？” 米林摇摇头：“我倒想这么做，只是对方身份比较特殊。 而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证据。 如果贸然和对方动粗，找到天珠就算了，万一找不到，事情会很麻烦。” 僧人皱起眉头，显然米林的理由让他不太理解。 天珠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就算张岳身份再特殊，米林也不该投鼠忌器才对。 不过现在久林宫的主人是米林，作为心腹，他必须奉命行事。 见对方离开，米林叹了口气，忽然，惨叫声响起。 她立刻站起身，快速朝门外冲去。 然而刚走两步，就感觉身体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接着她脸色大变，扭头看向房间内点燃的香炉。 这个香炉有问题。 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米林师妹，好久不见。”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推开门，看米林的神色全是笑容。 米林脸色难看的看着他：“金刚，你不在大皇宫，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不然是想让你奉我为佛主。” 米林皱起眉头：“你想当佛主？我看你还是先把大皇宫管好再说吧！” 胖大僧人，也就是金刚嘿嘿一笑：“我为什么不能当佛主？” “很简单，想要成为佛主必须收集够七颗天珠。 没有天珠，你再厉害也不行。”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什么意思？”米林一脸不解。 金刚挥挥手，他身后立刻走出四个僧人。 这四个僧人每人都捧着一个盒子，他们将盒子打开，露出四个纯洁无瑕的透明玻璃珠。 金刚转身将这四颗玻璃珠拿在手中，然后将其中两颗触碰。 璀璨的白光瞬间照亮整座宫殿，堪比人造小太阳。 接着金刚又尝试将其他玻璃珠触碰。 每次触碰，都有璀璨的白光亮起。 米林再也坐不住了：“你竟然把其他三座寺庙的天珠都抢到了手中？” 金刚笑着点点头：“是不是很意外？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很意外。 十年前，我成功被大皇宫选中成为里面的一名普通僧人。 这十年里，我凭借优异的表现在大皇宫的地位越来越高。 而随着我身份的变化，我渐渐接触到天珠。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可以改变人生气运的绝世宝贝，你们竟然将其当成吉祥物，放在不同的佛家宫殿让人跪拜上香。 简直暴殄天物！ 既然你们迂腐，此事不如就让我来做。 我倒要看看，将七颗天珠融合在一块，会不会像传说中的那样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运。 将其他三家的天珠拿到手后，我本想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第二颗天珠，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把这个女人抓住，我当上佛主，正好缺一个佛后。 米林师妹，蕙质兰心，人比花娇，给我当佛后刚好合适。” 第588章 快走，一刻都不要停留 半夜两点。 张岳和詹苏苏坐在窗户前，透过玻璃这里可以看到宾馆对面的情景。 这样一来，只要米林出现，张岳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只是，张岳皱起眉头看着詹苏苏：“对方会不会不来了？” 按照张岳的想法，米林今天晚上肯定会派人过来偷袭。 这也是他主动拉着詹苏苏，跑到对面宾馆住的原因。 甚至保险起见，还把王凯文带过来全程直播。 虽然直播有可能暴露自己，但作为华国公民，尤其是像张岳这种身份特殊的，只要出问题，就能得到国内的援助。 而且王凯文用的是国内的直播软件，这种软件外国人用不了。 所以即使是直播，泰国这边的人也很难知道。 詹苏苏看着张岳，赞同的点点头：“对方应该不会来了，你的判断完全不对。” 她说的是真心话，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如果米林想有行动，现在应该已经动手。 张岳无奈：“那行吧，接下来你说咱们怎么办？” 詹苏苏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休息。 我长这么大，还没睡这么晚过。 现在眼皮已经打了好几次架。” 张岳：“不是，你误会了。 接下来当然要休息，我的意思是你准备睡我左边还是右边？” 詹苏苏脸一红：“什么左边右边？不是有两张床吗？ 咱俩必须一人睡一张床。”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呀！ 所以我才问你，你睡我左边还是右边。 我如果睡左边那张床，你就相当于睡我右边。 我如果睡右边那张床，你相当于睡我左边。” 詹苏苏看着这家伙得意的样子，脸上全是无奈：“玩语言游戏有意思吗？ 快点，让你先选，你睡哪张床？” 张岳也困的不行，他不再给詹苏苏开玩笑，而是指着左边那张床：“这个……” 谁知话没说完，脸色再次大变：“她来了。” 詹苏苏下意识问：“谁来……” 但只说两个字，便看到张岳的目光正朝窗外看去。 詹苏苏也连忙向外望，接着脸上全是震惊。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米林！ 只不过现在的米林和白天的宝象庄严完全不同。 她快速从远方跑过来，而且脚步踉踉跄跄，刚跑几步，突然身形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但很快她就重新爬起来继续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向后看，仿佛后面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在追她。 而米林跑过的身后，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鲜血洒在地上，显然米林受伤了。 她连忙道：“她的状况应该很不好，快下去救人！” 说完就朝房间门口走去，只是刚走两步，又发现不对。 张岳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任何想帮对方的意思。 她也忽然想起什么：“对方这么做是想故意引咱俩上钩吗？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张岳摇摇头：“她可能真的受伤了。” 詹苏苏一愣：“是吗？那怎么办？” 张岳有些犹豫。 他曾前后两次去过非洲，在那里经历过大量危险。 所以和普通人不同，张岳只一眼就能看出米林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 她的身体甚至已经接近极限。 这也是张岳奇怪的地方。 如果米林真的想收回属于她自己的那颗天珠，以对方在泰国的地位，只需要偷偷安排一些人手，等到晚上摸到自己住处。 不管是搜查还是逼迫自己，都能把那颗天珠要回去。 甚至自己送给詹苏苏的那颗天珠，对方也能轻易要回。 哪怕考虑到国际影响，她不能对自己怎么样，但要回天珠依旧非常简单。 所以米林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要不要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张岳正犹豫，附件距离对面宾馆门口还有五十米的米林再次摔倒在地。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成功。 终于，米林脸上全是绝望。 她颤颤巍巍拿出一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张岳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米林。 沉吟片刻，他还是选择接听：“喂？” 这声音带着三分困意，三分不耐，仿佛刚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谁呀？” “是……我，米……林。” 米林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 张岳：“原来是米林大师，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都已经睡着了。” 经过这片刻的休息，米林的中气已经比刚才足了一些。 她道：“张岳，可能我的话你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现在的你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漩涡。 现在请务必离开你的住处，跑得越远越好。 最好直接离开泰国，回到你们国内。 这样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张岳眼角一跳：“是吗？ 那我在离开之前，要不要把那两颗天珠还给你？” “千万不要，这两颗天珠请你务必好好保存，绝对不能落到金刚的手里。 不然的话这对泰国，甚至全世界，都将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灾难。 当然，保险起见，你最好能够在回国的路上，将其中一颗天珠扔进大海。 如此一来，金刚就不可能凑齐七颗天珠。 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做，所以你还是务必把那两颗天珠保存好，然后永远不要出国。 起码不要带着那两颗天珠出国。 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接着直接挂断电话。 张岳站在窗前，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米林。 片刻的沉默，他果断转身下楼。 詹苏苏连忙跟上：“你干什么？” 张岳道：“救人。” 詹苏苏点点头，刚才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么样，她都尊重张岳的选择。 而在两人出门的同时，王凯文就举着手机跟了过来。 刚才他就待在张岳给他订好的房间，虽然张岳允许他全程直播。 但允许归允许，王凯文可不傻。 两人进入房间，那是绝对不能播的。 他原本以为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都准备睡觉了。 没想到刚张岳刚才给他发了一条，让他继续直播的信息。 这让王凯文再次精神一阵。 要知道刚才播那一段虽然时间多长，但他还是收到将近一万块钱的音浪打赏。 也就是说，短短片刻，自己又赚了五千块钱外快。 如此高效率的赚钱方式，别说只是晚上加班直播。 就算让他一边播一边上刀山，他都不会皱半点眉头。 张岳并不知道王凯文的想法，此时他也顾不上。 从宾馆出来，他快速跑到米林面前。 此时的米林已经奄奄一息。 张岳连忙问：“你怎么了？” 忽然他感觉手上黏黏的，是鲜血。 借着宾馆窗户传来的光，张岳看到对方的后背衣服上，有一个长长的口子。 他将衣服拉开，接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米林的后背，有一道大约二十公分的伤口。 虽然伤口已经处于结痂状态，依旧有鲜血缓缓渗出来。 他拿起手机，正要拨打急救电话。 忽然米林开口了：“不要求救，快点走！ 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岳咬咬牙，弯腰把米林扶起来，扭头对詹苏苏道：“你帮忙把她扶到我的背上，我把她背回去。” 詹苏苏点点头。 张岳又对王凯文道：“别录了，你现在立刻去诊所买一些治伤的药。” 王凯文转身就走，宾馆附近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这件事办起来很简单。 米林听到张岳的话，立刻道：“不要管我，你赶紧走！” 张岳诧异地看着她：“米林大师，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的情况更加紧急。 再说，虽然我长得比较帅，有非常强大的个人魅力。 但你真不用这么关心我的。” 米林没好气的看着他：“谁关心你了，我关心的是那两颗天珠。 你现在赶紧带着天珠离开。 喂，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然而张岳根本不理她。 将米林背到自己现在的住处，刚把她放好，王凯文就带着大包小包的紧急医疗设备回来了。 “老板，给！” 说完又好心提醒：“这是麻药，抹到伤口上可以减缓疼痛。” 张岳点点头，一边做治疗前的准备，一边对米林道：“我这还是第一次救人，可能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你忍着点。” 米林还想再说，但现在的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将麻药抹到对方背上，张岳开始工作。 他先用酒精将对方的伤口冲洗干净，又抹上治伤的药，最后拿出针线开始缝合。 其实张岳虽然是第一次救人，但对医学这一套，他并不陌生。 张岳手上除了拥有国岳制药厂，还有一家凯安医院。 而且凯安医院在他接手之前内部管理特别混乱，张岳曾着手大力整治。 在整治过程中，他也了解了一些紧急急救方法。 十分钟后，张岳长吐一口气：“好了，她的伤虽然严重，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说完对王凯文道：“你帮忙看着她输血。 这一袋子鲜血输完，最好再输一袋子。 这样才能有效的预防因紧急失血过多导致的一系列后遗症。” 王凯文连忙点头：“张老板您放心，我一定看好米林大师。” 他越说越兴奋，因为此刻的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到了五万。 可别小看这五万个人，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睡觉，直播间的人大部分都是上夜班的工作者。 这些人本来就少，能集齐五万人，甚至比白天集齐五十万人还要难得。 而这一切，自然是因为米林受伤，张岳不顾一切救对方，并帮对方缝合伤口的一系列事件。 “兄弟们，这好像是宾馆吧，发生了什么？” “是啊，我刚来就看到有人输血。 等等，这不是那位米林龙婆坤吗？ 她怎么会受伤？ 到底是谁干的？米林龙婆坤这么漂亮，敢动手伤他，简直丧尽天良。” “……” “原来如此，明白了。” “不得不说，还是张老板利害。 从出手救人到现在，总共也就二十分钟。 尤其是他给米林缝合伤口的动作，作为一名医学工作者，我能看出他是新手。 换成我，速度肯定要比他快。 但正因为张老板是新手，他现在做的，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 不愧是能创建国岳制药厂的张老板。” “行了，别在这尬吹了。 刚才张老板问了米林好几次，对方都不说到底什么情况。 兄弟们可以猜一下，为什么米林会受伤？” “……” 伴随着大家的评论，各种礼物也没断过。 王凯文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而张岳，此刻依旧坐在米林面前。 忽然，处于昏迷状态的米林睁开眼睛。 因为张岳给她输了血，所以米林现在的状态还好。 她看着张岳，表情极度复杂：“你应该听我的话，第一时间从这里离开，而不是救我。” 张岳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想要天珠吗？为什么不直接派人过来抢，而用如此笨的方法？ 告诉你，虽然你故意把自己伤的这么严重，但我不会有半点同情。 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米林摇摇头：“你误会了。 我之前的确想向你要回那两颗天珠，但既然这两颗天珠已经被你得到，那它们就是你的。 所以请你现在立刻带着这两颗天珠离开。” 见张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米林只好道：“你是担心我欲擒故纵？ 没关系，你可以把那两颗天珠交给两个我不认识的人，然后让他俩悄悄离开。 但有一点你务必记住，离开的速度必须要快，中间不能有任何停留。” 见米林越说越快，连牵动伤口都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张岳只好无奈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可能有行动的。” 米林看着他，忽然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不瞒你了。 你也知道天珠的功效，一旦七颗天珠汇聚到一起，它所产生的能力，足以让一个最普通的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所以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想集齐七颗天珠。 现在已经有人集齐了四颗，他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你手上的第五和第六颗。 所以我才让你快点跑。” 第589章 天珠的另外一个妙用 听到米林的话，张岳愣住了：“有人已经集齐了四颗天珠？ 谁呀？” “金刚。” “金刚是谁？” “他是大皇宫的龙婆坤，此人精明睿智，杀伐果断，是佛家千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 从小他的野心就很大，尤其是当他得知天珠的作用后，就一直在寻找丢失的那两颗天珠。 我知道，他除了想得到那两颗天珠，同样想得到我们四人手上的天珠。 因此我一直在提防对方，生怕为他所趁。 可我没想到，他早就把其他三颗天珠收集到手，正准备对我动手。 结果你却提前发现了第六颗天珠，就顺走了我的第五颗天珠。 二者接触后，导致天上北斗七星出现异常。 金刚以为第六颗天珠被我得到了，便选择提前动手。 为了万无一失，他甚至使用了我们佛门的迷幻药。 如果不是我体质特殊，迷魂药对我没有作用，就趁他不备偷袭了他。 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应该就是金刚了。” 听米林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张岳眉头紧皱。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毕竟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可和张岳一起来的，还有那一万名游客。 这些游客因为人数较多，现在正分散在泰国的不同地方。 一旦金刚以这些游客威胁自己，为了他们的安全，自己也只能妥协。 摇摇头，他开口安慰米林：“你先别着急，既然知道是金刚的问题，让我想想如何应对。 久林宫的那些僧人，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如果能联系上，麻烦让他们代为转告那些游客，就说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本次旅游暂时取销。 因为这件事给大家带来的损失，将由我个人一力承担。” 结果米林无奈看着张岳：“我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而且天珠在你手上，只有你离开，才能保证那些游客的安全。” 张岳摇摇头：“那可不行，这些游客是冲着我来的，就算要走，也应该是他们先走。 至于我自己，你不用担心。 我现在已经换了新的宾馆，别说对方暂时还不知道天珠在我手上，你就算他知道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 米林：“谁说对方找不到你的？ 若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甚至已经把你所住的宾馆包围了。” 张岳连忙朝窗外看去，果然看到道路两侧的影子中，有不少人朝这边靠过来。 他神色瞬间大变：“我说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等等，不对，你是知道对方一直跟着你的。 那你别往我这边跑呀，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多好。 至于我这边，你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米林看着张岳：“谁告诉你是我把他们引过来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们是自己找到这里的。” 张岳脸上全是不信：“我说都这时候了，就没有必要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了吧？ 我在这里居住，登记的是别人的身份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天晚上会在这儿住，那个金刚又怎么可能知道？” 张岳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金刚没有跟踪米林，就算对方知道天珠在自己手上，他包围的也应该是对面的宾馆。 可看楼下这些人的架势，完全是冲着自己现在居住的宾馆来的。 米林道：“对方能找到你，是因为你手上的天珠，和我没关系。” 张岳一愣：“我手上的天珠？不可能吧？” 他将一颗珠子拿出来，放在眼前照了照：“你看，纯净透明，里面根本不可能有定位器。” 米林道：“是吗？那我问你，天珠最大的功能是什么？” “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运。” “不错，它的效果你已经见识到了。 其实天珠还有一个功能，它分为休眠态和激活态。 休眠态的天珠，所展示的功效非常低微。 可一旦进入激活态，就变得异常活跃。 属于激活态的天珠，改变气运的能力是休眠态的十倍还要多。 而且激活态的天珠还可以彼此定位。 也就是说，你手持其中任何一颗处于激活态的天珠，都可以轻松找到其他处于激活态的天珠。 至于如何激活，很简单，只需要将两颗天珠接触即可。” 张岳的眼皮跳了一下：“不会吧，这么玄幻？” 米林道：“这是事实，不然我为何让你立刻离开？ 并且在路上将天珠扔到海里。 这是天珠被激活后，唯一一种不被金刚找到的方法。 算了，现在和你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逃跑时机。” 她轻轻闭上眼睛，仿佛一切已经认命。 张岳无奈：“我说你能不能让我把问题问完？ 既然你说激活的天珠可以轻松找到其他激活的天珠，你知道该怎么寻找吗？” 因为伤势，米林尽管非常不想回答张岳的问题，但她还是道： “很简单，你只需要手握一颗天珠，然后脱下一只鞋子就行。” 张岳照做：“然后呢？” “扔鞋子。” 张岳：“？” 他完全无法理解米林的话。 米林轻轻睁开眼睛：“你直接扔，等到鞋子落地，鞋尖所指的方向，就是另外被激活的天珠的方向。” 张岳傻眼：“真的假的？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米林道：“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被激活的天珠改变气运的能力是休眠状态天珠的十倍还要多。 这种气运也就是运气。 你心中冥想要找其他被激活的天珠，然后默念鞋子扔出去后，鞋尖的方向就是那颗天珠所在的位置。 那么这个方向，就一定是那颗天珠所在的位置。” 张岳惊讶的张大嘴巴：“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能够想出这种方法的人，绝对是个奇才。” 旁边，詹苏苏一直在听两人的对话。 这时她道：“不对吧？ 如果只是凭运气，完全可以手拿已经激活的天珠，然后让它帮找没有激活的天珠。 这样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米林道：“怎么可能会一样？ 两颗被激活的天珠，冥冥之中有一种特殊的感应。 所以只需要扔鞋子，就能准确判定另外一颗天珠的方向。 换成寻找其他东西，会产生一定的误差。 当二者的距离足够长，随便偏上一点，都有可能相差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 所以这种寻找其他体积较小物品的方法，目前只适合两颗同时被激活的天珠。” 詹苏苏点点头，她这么问，其实只是帮张岳问的。 这样可以帮张岳更好的做决断。 果然，张岳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天珠被激活后，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总不能只要一激活，就永远处于激活状态吧？” “具体多长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根据记载，应该是三天三夜。” 点点头，张岳转身对詹苏苏道：“把你的天珠给我。” 詹苏苏没有任何犹豫，随手将天珠放到张岳手上。 张岳道：“我出去引开他们，你在这照顾米林大师。” 詹苏苏一愣：“要不还是你来照顾她吧？ 我不懂医术，万一她伤情反复就麻烦了。” 张岳摇摇头：“没事，万一米林情况变糟糕，你直接打救援电话就行。” 接着不由分说，转身就离开了。 他快速跑到走廊另一侧，然后找到窗户，将一个塑料梳子放到窗户上。 这个塑料梳子是他离开之前，在房间里顺手拿的。 他不仅拿了梳子，还拿了一个纸盒。 此时的纸盒的顶面被他挖了两个洞。 将手中的两颗天珠放进去，张岳开始操作纸盒和梳子。 片刻之后，他松开手。 只见此时纸盒和梳子处于垂直的位置。 纸盒在下，梳子在上。 梳子刚好把纸盒压住，纸盒放天珠的一端处于悬空状态。 他又将一部手机小心翼翼放到梳子上，确定没问题后，才转身离开。 他先是走到电梯旁边，正想从电梯下去，去发现此时电梯正在一楼。 隔着电梯缝隙，张岳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人声。 有大量人在上电梯。 没有任何犹豫，张岳转身走到步梯口，他现在在的位置是五楼，很快他就下到四楼。 四楼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张岳继续下三楼。 三楼同样没人，张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来到二楼，接着脸上一片狂喜。 因为此刻二楼正有一位阿姨在打扫卫生。 张岳连忙走过去，对阿姨道：“阿姨，忙着呢？” 阿姨看到张岳，有些愣神。 张岳拿出房卡：“我是五楼的客人，要不晚上睡不着就下来转转。” 阿姨连忙笑道：“这样啊，现在可是凌晨四点，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张岳点点头：“可不是嘛！ 我是华国人，来这里是为了做生意。 没想到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这边的情况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差，可能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来泰国了。” “这样啊！其实你也不用气馁，人生哪能没有挫折，只要过去就好了。” “谢谢你！阿姨你也不容易，都这时候了还要打扫卫生。” “这不都是为了客人服务嘛！ 这里可是五星级宾馆，主打一个贴心。 我们的宗旨是一切都为客人着想。 我把整栋楼打扫干净，客人明天起床，看着干净整洁的大厅和走廊，心情肯定更舒畅。 而且我也没什么辛苦的，只是打扫一下卫生而已，最多是熬夜。 老板给的工资很高，螃蟹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只要习惯了，晚上工作甚至比白天还要舒服。” 张岳点点头：“说的对，只要工资高，其他根本就不是事。” 两人越聊越投机，忽然张岳道：“阿姨，要不这卫生让我帮你打扫吧！” 阿姨一愣，连忙摆手：“别，还是我自己做吧！ 这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张岳道：“我知道，但我现在心情很差，总想干点什么让自己放松下来。 而且这事还不能和工作有关。 像你这种打扫卫生的工作就很不错。” 见阿姨还想拒绝，张岳又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酒店的服务宗旨，是为了让所有客人满意吗？ 我也是你们酒店的客人，现在我想打扫卫生，你可不能拒绝我。” 阿姨看张岳一眼，然后笑了：“这位老板你可真有意思。 让你帮我打扫卫生也行，但如果有人看到，你得帮我解释清楚。” 张岳立刻点头：“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这是你的工作服对吧？你不知道我穿会不会小。” “肯定不会，这种工作服本来设计的就大。 虽然你个子比我高了很多，但穿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稍等，我工作间有一件新工作服，我给你拿过来。” 张岳摇摇头：“不用了，这个就行。” 他将衣服穿上，推着推车就朝电梯口走去。 阿姨见状跟在张岳后面。 此时电梯还在一楼，张岳也不着急，站着安静的等待。 一楼。 金刚带着二三十人，正在到处搜查。 前台两名年轻服务员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 金刚搜查的方式非常简单，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也不进去，而是一手握着一颗天珠，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 他转动罗盘，指针迅速旋转，等指针再次静止，指针所指的方向不是房间门，他就确定自己要找的天珠，并不在这间房间。 然后他走到第二间房间门口，按照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 就这样，第三个房间，第四个房间…… 很快，一楼四十个房间就被他检查完毕。 自己要找的东西不在一楼。 没有犹豫，金刚走进电梯。 而此刻的电梯，有几个僧人在里面等着。 其中一人问金刚：“咱们去几楼？” “先去二楼，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说不要嫌麻烦。 而且既然确定对方就在这一家宾馆，他就跑不掉。” 僧人点点头，众人来到二楼。 电梯门打开，然后金刚就看到了张岳，以及那位打扫卫生的阿姨。 而张岳和打扫卫生的阿姨同样也看到了他，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僧人。 看到金刚后，张岳连忙后退，把位置给对方让出来。 这是服务员碰到客人后的常见动作，并不突兀奇怪。 第590章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张岳来到二楼，先和打扫卫生的阿姨攀谈片刻，又找了个理由说帮她打扫卫生。 然后两人来到二楼楼梯口等待。 等了一小会，电梯门打开。 张岳就看到电梯内站着七八个僧人，中间那个僧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尤其是一双眼睛，只看张岳一眼，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看到对方，张岳连忙和打扫卫生的阿姨后退两步。 这是酒店工作人员见到客人后的正常反应，并不突兀。 而金刚看了张岳和阿姨两眼，便径直走出楼梯，朝走廊走去。 其他僧人也从电梯内出来跟在他身后。 张岳和阿姨推着车子正要进去，忽然金刚转过头：“站住！” 张岳扭头看向他，脸上笑容依旧：“先生，请问您有事？” 金刚看看张岳，又看看阿姨，突然他拿出天珠和他手上的罗盘。 将罗盘放到地上，金刚用手转动，随着罗盘的旋转，他口中念念有词。 张岳的眼皮跳了两下，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的紧张一点都不小。 终于，指针缓缓停住，所指的方向是张岳和阿姨中间的缝隙。 金刚沉思片刻，又一次转动指针。 这次的指针速度要快不少，不过等它彻底停下，方向又变了。 金刚继续尝试第三次，第三次的方向和前两次截然不同。 摇摇头，他朝两人挥挥手：“好了，没你们的事了，可以走了。” 张岳点点头：“好的，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酒店前台。 我们收到信息，会立刻为您提供服务。” 他将车推进电梯，和阿姨一起下到一楼。 看着电梯门打开，他瞬间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之前他听米林介绍天珠的用法后，立刻就察觉到一个破绽。 虽然金刚手持天珠，可以用罗盘或者鞋子之类，准确定位自己那两颗天珠的位置。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不管罗盘也好，鞋子也好，都必须和天珠在同一平面上。 如果天珠在罗盘的正上方，罗盘再利害，指针也不可能直接弯曲九十度，继续准确指向天珠的位置。 不然天珠改变的就不再仅仅是气运了，而是神话。 如此一来，只要金刚没上五楼，他就无法准确确定天珠到底在哪。 而自己只需两手空空，就能非常轻松的从对方包围圈中离开。 事实果然如此。 这时，他电话响了。 张岳接听，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他一脸看着打扫卫生的阿姨： “不好意思啊，本来想帮你打扫一下卫生的。 但我有点急事儿，只能先离开。” 打扫卫生的阿姨连忙道：“没关系先生，您尽管忙自己的事。 反正这就是我的工作，您帮忙虽好，但我自己做反而更安心。” 她说的是真心话。 不管怎样，张岳都是客人。 让客人帮自己干活，这是违反纪律的。 哪怕张岳愿意帮自己解释，也会很麻烦。 与其如此，真不如自己去做。 张岳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千泰铢塞到阿姨手里：“一点小心意，给你拿着奶茶喝。” 阿姨正要拒绝，但张岳已经转身走远。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钱收好，忙自己的去了。 张岳离开阿姨后，快速朝宾馆的另外一端走去。 是不是宾馆的一面墙，上面有一排五个窗户。 隔着月色，能隐隐看出最上面的那个窗户的窗户台上有个小东西。 张岳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下一刻，电话接通。 与此同时，五楼，张岳刚才放天珠的地方。 他用来压梳子的手机忽然响了，因为是振动模式，手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而随着手机的振动，带动下面的梳子也开始震动。 放有天珠的和梳子垂直的竹板本来在张岳的摆设下，已经有要掉下去的趋势。 经这么一折腾，两颗天珠连带着主板直接跌落下来。 就听啪啪两声。 两颗珠子落到地上，和水泥地面碰撞。 如果是普通玻璃球，遇到如此强度的撞击，肯定碎成好几块。 但这两颗天珠的结实程度远超张岳想象。 他们只是在地上滚了滚，就落到距离张岳不太远的位置。 张岳连忙弯腰将其捡起，接着快速跑到公路上。 公路一侧有辆车，这是张岳在泰国以十月食品厂的名义购买的。 他坐上车一踩油门，整个人就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这辆车就消失在黑暗中。 金刚很快检查完二楼，然后去三楼。 只是等他登上三楼，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他继续检测，三楼自然没有任何发现。 接着是四楼。 对于四楼，金刚搜查的格外仔细。 因为这家酒店最好的楼层就是这个，不仅位置高，也不用像五楼那样，被太阳晒的整个房间都是热的。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金刚把整个四楼都搜索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终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方不会真的住五楼吧？ 要知道泰国处于赤道地区，这里一年四季都很热。 所以泰国对层数较高的顶楼都非常不友好。 虽然宾馆里装的有空调，因为白天被晒得太热，空调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不过不管怎样，金刚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等他来到五楼，开始用罗盘测试，结果让他十分奇怪。 因为五楼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不甘心之下，他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排查。 只是金刚并不知道，当他来到五零六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里的人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因为米林现在就躺在这个房间，旁边还有詹苏苏在照顾。 一旦让金刚发现不对，就会陷入非常大的麻烦。 好在两个人的担心是多余的。 金刚只是在五零六门前做了一次罗盘测试。 发现罗盘的指针并没有指这个房间，就离开了。 十分钟后，金刚得出结论，五楼同样没有问题。 不对呀！ 自己明明通过天珠测试，找到了另外两颗天珠就在这栋宾馆内。 可自己现在从一楼搜索到五楼，半点线索都没发现。 如果是白天，携带天珠的人可能在他们搜查的时候，刚好下楼离开。 可现在是凌晨四点半，这个时间宾馆走廊根本就没人。 等等，不对！ 金刚眼睛直接睁大，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在二楼碰到的那两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 服务员一男一女，态度都很有礼貌。 可问题是，一般的酒店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值班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两个人。 毕竟晚上最多就是趁所有人都睡下后，将走廊和楼梯打扫一遍。 而这个时间有好几个小时，一个人绝对可以搞定。 若让两个人值班，那是对人员的浪费。 更何况自己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对方虽然神色平和，言情举止也像一位服务员。 仔细想想，里面还是有不少破绽的。 比如对方的话拥有比较严重的华国口音。 而且金刚作为大皇宫的龙婆坤，这些年见过不少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和普通人虽然看起来很像，看他们却拥有一种独特的特质。 而那个年轻人身上同样也有这种特质。 所以他一定不是服务员。 想到这，金刚顾不得其他，连忙快速从楼梯口下来。 而此时那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就在一楼工作。 他走过去问：“刚才那个年轻人呢？” 阿姨一愣：“你问那个来自华国的老板？他有事走了。” “有事走了？对方和你认识吗？” 阿姨摇摇头，并将自己和张岳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金刚听的眼皮直跳，忽然他走向前台：“帮我查一查，刚才离开的那个年轻人。” 前台小姐姐知道金刚龙婆坤的身份，所以听到对方的话，她没有半点犹豫开始操作。 最后，小姐姐说道：“对方叫扎古，是曼谷本地人。 你找他有事吗？” 金刚好奇的看着被调出来的资料，结果越看越迷茫。 他确定自己从来就没听过这样一个人。 或者说在他认识的社交圈子里，这个叫扎古的人根本不存在。 不甘心下，他将酒店内所有监控都看了一遍，最后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家酒店是正规酒店，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只有在走廊或者大厅有摄像头。 再加上张岳离开的时候，故意遮挡了自己的脸。 现在他给金刚的印象，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以及之前在二楼偶遇的时候，那个稍微有些英俊的脸庞。 最终，金刚决定不再纠结这个。 此时的他，就开始使用天珠和罗盘。 这下罗盘的方向不再像之前大楼内那样飘忽不定。 而是他非常精准的定位出一个方向。 虽然罗盘的使用需要和寻找的天珠在同一水平面。 但只要二者距离远，楼盘指引的方向将变得无比准确。 深吸一口气，金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所有人跟着我追。 哼哼，真以为自己可以成功逃走吗？ 当你激活天珠的瞬间，不好意思，你就已经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说着他驱车离开，方向正是张岳离开的方向。 楼上，看到这一幕，詹苏苏脸上全是担心：“他们追张岳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米林躺在床上，虽然十分虚弱，但她眼睛里的光芒依旧存在： “你确定对方真的走了？” 詹苏苏点点头。 米林：“那好，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咱们立刻离开。” 见詹苏苏诧异地看着自己，米林解释：“金刚追张岳走得非常匆忙，也让他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 那就是咱们一直和张岳在一起。 也就是说，只要金刚刚才稍微聪明点，应该把所有和张岳有关的视频记录都调出来。 这样他就能发现你的存在，继而发现我的存在。 有了我们两个，张岳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把天珠交出来。” 詹苏苏点点头。 米林的意思她当然明白，而且正如对方所说，自己现在需要的是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一旦金刚找不到张岳，说不定他会继续回来调监控。 一旦自己暴露，那将真的是个大麻烦。 只是米林的伤非常严重，已经到了无法正常行走的地步。 想要带对方离开，只能背着她。 可自己一个女生，先不说背得动背不动的问题。 就算真的能背动，万一扯到对方的伤口，导致对方伤势复发，麻烦依旧不小。 她正犹豫，忽然有人敲门。 詹苏苏瞬间警觉起来。 她走到卫生间，从里面拿出拖把来到门口：“谁呀？” 接着一个声音道：“快开门，是我！” 詹苏苏吓了一跳，连忙把拖把扔了，把门打开。 门外正站着张岳。 “你怎么又回来了？金刚那些人不是去追你了吗？” 张岳嘿嘿一笑：“我知道，但兵不厌诈。 我只是借天珠把他们引开，然后回来接应你们。 如果真的逃跑，而对方又能确定我淘宝的方向，就彻底成浪迹天涯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你赶快走。 万一金刚发现不对，派人过来查看，那才真的麻烦。” 詹苏苏立刻看向米林。 张岳的话和米林的话差不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所见略同？ 张岳自然不知道两人刚才的对话，他走到米林旁边： “你还好吧？” 米林点点头：“感觉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张岳道：“行，我现在背着你离开。” 说完拉住对方胳膊，就把她扛了起来。 米林的伤势在后背，胸前并没有伤口。 所以张岳背着她，只要动作不太大，保证她伤口不复发还是没问题的。 等彻底把米林放到自己背上，张岳却眉头一皱。 詹苏苏见状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 张岳扭头古怪的看了米林一眼：“我说米林大师，若我没看错，你今年应该最多二十出头吧？ 尤其是你的身材，感觉应该不到一百斤。 但现在这哪里是一百斤，一百二十斤你起码。” 米林的脸瞬间红了，她万万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候，张岳还会说这个。 米林哼道：“我一百二十斤怎么了，这和你有关系吗？” 张岳摇摇头：“本来和我没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 我感觉有点背不动。 尤其你胸前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那么硬？” 第591章 被调查与张岳的反击 这话一出，饶是气氛非常紧张，米林和詹苏苏依旧面色古怪的看过来。 尤其是詹苏苏，她脸色微红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张岳抬起头：“我怎么不正经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然后看向米林：“你胸前到底什么东西啊，赶紧拿出来。 不然我今天的清白，怎么估计都洗不清楚了。” 米林看了张岳一眼，忽然伸出手往胸口处掏了一下。 等她手再伸出来，竟然多出一个圆弧形铁片。 张岳立刻对詹苏苏道：“就是这个，现在明白了吧？” 詹苏苏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张岳嘿嘿一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 说完背着米林朝宾馆门口走去。 是刚走两步，身体忽然一僵。 因为他感觉背部软软的，和刚才的坚硬触感完全不同。 透过宾馆门口的玻璃，只见米林的身材从之前的平平无奇，变得凸凹有致。 这分明是个身材丰腴的美女。 张岳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在身上塞一件弧形铁片了。 作为久林宫的龙婆坤，如果以她现在的身材见人，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从而影响她的威严。 从宾馆离开，张岳将米林放到车上，很快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金刚带着手下僧人，按照手上罗盘的指示开始追击。 然而追着追着，金刚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因为他发现，对方好像在故意绕圈子。 比如现在对方在自己的东方，但半小时前，对方却在自己的西方。 而一小时前，对方又在他的东方。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哪有像这样不停绕来绕去的。 金刚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对方大概率发现了自己的存在，毕竟已经知道了天珠的作用。 虽然天珠可以通过幸运值，来确定其他激活天珠的方向，从而帮自己找到那颗天珠。 但却有个问题，那就是这种寻找其实是非常模糊的。 自己想要精准锁定目标，还需要接近天珠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所以问题来了，一旦对方知道自己在找他，只需要带着天珠不停的绕圈圈即可。 只要对方不停下来，永远也无法锁定对方位置。 哪怕拥有天珠的人，在自己面前走过，自己都不会知道。 除非对方走过的瞬间，自己刚好用罗盘测试。 而罗盘的指针又精准的指向那个人。 摇摇头，插队开车的僧人道：“行了，到路边停一下吧！” 僧人虽然不明白金刚的意思，但还是选择照做。 车停稳后，金刚把自己的推测和跟着自己的僧人说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不需要避讳。 而金刚也需要这些人集思广益，帮自己想想办法。 果然一名僧人道：“师傅，如果真如你所说，对方已经知道了情况，咱们这么做等于在做无用功。” 一名僧人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傻子都知道这么做是在做无用功好不好？” 那名僧人声音平淡：“麻烦你等我把话说完。 想要找到对方其实也不难，只要确定带走天珠人的身份即可。 天珠是活的，人却是死的，跑得了和尚他跑不了庙。” “这就更废话了，咱们要是知道对方是谁，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费劲？” “我说你能不能等我把话彻底说完？ 一直这样插嘴，我的思绪会变得很不连贯好吧？” 金刚瞪了刚才那名僧人一眼：“你先别插话。” 然后又看向这名僧人：“你继续说。” 这名僧人嘿嘿一笑，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咱们不知道拿走天珠的人的身份，但有个地方知道。 咱们只需要过去查一下，一切就清楚了。” 金刚眼睛一亮，立刻道：“回刚才的宾馆。” 半小时后，一行人再次会出现到宾馆的前台。 接着金刚开始调监控，这次他看得非常仔细，而且把所有有摄像头的地方都查了一遍。 忽然，金刚道：“停一下，把画面放大。” 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因为金刚从画面中看到了米林。 一名男子将米林抱进了宾馆。 所以米林在这个宾馆内？ 他刚准备再一次来个全面搜查，突然想到什么，问前台小姐姐： “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人离开？ 对方是三个人，一男两女。” 服务员小姐姐对金刚非常尊敬，听到他的话立刻道： “有的，就在五分钟前，他们离开了宾馆。 其中一个女人受伤了，被那个男子背着。” 金刚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按照小姐姐的话调监控，果然找到张岳背着米林离开的一幕。 五分钟……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的反应稍微快一点，就能把米林堵在宾馆。 纷纷摇摇头，他继续搜查。 有了张岳背着米林离开的视频，其他就好说了。 很快，金刚就通过视频给出的线索，推测出张岳的整体行动。 所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视频监控中，张岳为了掩盖身份，一直都戴着一顶帽子。 而这顶帽子刚好盖住他的脸。 再加上他穿的又是泰国人最常穿的服装，很难通过这个把此人锁定。 突然他再次看向刚才那个出主意的僧人：“此事你怎么看？” 僧人一直在皱眉思索，听到金刚的话，他摇摇头： “视频我看了，对方非常利害，想通过这个找到线索很难。 如果咱们可以换一个角度。 米林受伤后，并没有躲起来养伤，而是出现在这，本身就非常奇怪。 她为什么要过来？ 咱们原本以为天珠在他手上，所以直接去找她。 作为久林宫的龙婆坤，对方有的是手段干扰咱们通过罗盘确定天珠所在的方位。 可最后咱们却什么都没发现，证明天珠根本就不在米林手上。 天珠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为什么她不随身携带？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将天珠送人了。” 金刚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将天珠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证明此人在米林心中非常重要。 再结合米林二十岁的年纪，正直对爱情向往的时候。 所以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这个男人，大概率是对方的如意郎君。 长吐一口气，他道：“立刻调查米林最近这段时间的所有动向。 她平时都在和谁接触，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总之我要一切和她有关的信息。” 不得不说，金刚的手下做事效率非常快。 半天后，他就收到了汇报：“已经调查清楚了，米林最近这段时间接触的人最多的，是一个来自华国的商人。” 金刚一愣：“来自华国的商人，还有呢？” “没有了。” “什么，让你调查米林的动静，你说一个华国商人干什么？ 难不成你会觉得，对方会看上一个华国人？ 华国人可不怎么信佛。” 手下道：“虽然这个看起来有些离谱，但根据情报，米林手中天珠的失踪，大概率和这名华人有关。 这名华人来到曼谷后，得到了米林的热情接待，并将他安排住进久林宫。” 金刚的眼皮跳了一下。 能够在久林宫居住，可以想象对方在米林心中的地位。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对方住到久林宫后，突然成为曼谷一中的校长。 曼谷一中的校长一直是由米林的叔叔颂帕担任的。 但颂帕这个人不学无术，平时最喜欢赌钱。 他接手曼谷一中后，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所有人怨声载道。 而这个华人一接手，立刻大刀阔斧的改革。 在他的管理下，曼谷一中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脱胎换骨。 不仅教师兢兢业业，学生也奋发图强。 因为这件事，米林大力支持对方。 此人也因为米林的支持，彻底在曼谷扎稳脚跟。 他的产品还没开始销售，就已经引来一大波热度。” “是吗？对方是谁？” “张岳，此人在华国非常有名。 您应该有听过华国最近公布的，专门用来抵抗癌症的特效药吧？ 这种特效药就出自张岳的手笔。 不仅如此……” 金刚全神贯注的听着，而且越听越眼睛越亮。 终于，他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既然此事和张岳有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岳把米林带走后，先给她治疗伤势。 其实米林的伤并不严重，只不过受伤后并没有安心休养，导致伤口破裂。 经过张岳的初步治疗，他已经没有多大问题，只需要安静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恢复。 米林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张岳：“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谢谢你。” 张岳却有些不好意思：“千万别谢，我本不该偷你的天珠。 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米林摆摆手，示意张岳不要再说。 她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虽然咱们已经成功离开，但我想告诉你，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虽然金刚无法通过监控锁定你的身份，也找不到你手上的那两颗天珠。 但对方在没有线索的前提下，肯定会对我大量调查。 而这段时间你有和我走的特别近，所以对方很容易锁定你。” 张岳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跟牛皮糖似的阴魂不散？” 他并不怀疑米林的话，事实上根本不用米林提醒，张岳自己也能猜出来。 想了想，他对米林说道：“既然对方已经图穷匕见，咱们如果还被动防守，迟早被对方拿捏。 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米林一愣，诧异的看着张岳：“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集齐所有天珠，就可以成为泰国的佛主吗？ 咱们可以把金刚手中的那四个天珠抢过来，再结合咱们自己手上的两颗天珠。 这样天珠的数量就能够达到六颗。 虽然还差最后一颗，但没关系。 拥有六颗天珠，依旧可以成为泰国的无冕之王。” 说完他看向米林：“到时你发达了，可得多多照顾我。 最起码不能被别人欺负。” 米林无奈看着他：“从金刚手中抢夺天珠，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张岳笑了：“开玩笑？是你在开玩笑的好不好？ 既然他可以从我手中抢夺天珠，那我为什么不能从他手中抢夺天珠？ 难不成只是他当和尚当的时间比较久？” 米林摇摇头：“不可能的，如果真这么容易，金刚的四颗天珠早就到我手上了。” 张岳忽然笑了：“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个金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意思？” “别问这个，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此人的野心非常大，而且相当自负。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本人同样拥有非常强大的个人魅力，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让其他僧人听话，成为大皇宫的龙婆坤。 你也知道大皇宫，这可是泰国佛教的标志性建筑。 而且大皇宫里的僧人也隐隐比其他佛教宫殿僧人的地位更高。” 张岳点点头：“说得非常好，那金刚会无条件的相信别人吗？ 又或者说，他会将那自己得到的那四颗天珠，交给别人帮他保管吗？” “让别人保管天珠，怎么可能？ 天珠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直接说金刚不会这么做，我都不会这么做。 因为在久林宫，除了我自己，别人根本不知道我的那颗天珠藏在哪。 只有我主动将它拿出来，别人才能侥幸一睹真容。” 张岳笑了：“既然这样，金刚的那四颗天珠现在大概率就在他身上。 如此就好办了。” 他立刻给王凯文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王凯文的声音有些少气无力： “张老板，你找我？” “现在你那边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呀！昨天晚上我按照你的话，拿着那两颗珠子坐上一辆出租车。 让出租车随便往前开，并且每开一段距离就转弯。 我在车上坐一个小时，立刻换车。 现在我已经换了五辆车，正准备换第六辆。 是不是情况有变？” 张岳点点头：“没错，情况的确变了。 我给你发了个地址，你现在立刻让出租车司机掉头去那里。” “好的，明白，我马上按照你的话去做。” 第592章 对方竟然一直在直播？ 米林和詹苏苏都呆呆的看着张岳，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张岳也不解释，只是让她俩待在这，自己径直离开。 等张岳走后，米林立刻问詹苏苏：“他不会是想找金刚麻烦吧？” 詹苏苏点点头：“以我对张岳的了解，大概率是这样。 他不是那种习惯被动防守的人，只要有机会，一定会主动出击。” 如果是以前的张岳，碰到这种情况还有可能怂一波。 可后来他去了一趟欧洲，尤其是在肯尼亚组建了国岳保安大队这样一个三千人的武装。 张岳做事就霸气起来，或者可以这么说，现在的他在肯尼亚，说一方军阀都不为过。 现在来到泰国，却被人如此追击，张岳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只是，詹苏苏心里又十分担忧。 不管怎样，这里都是泰国。 张岳一个人没有任何根基，更不可能有自己的武装。 而他的对手金刚，却是泰国标准的土皇帝。 两人斗起来，张岳获胜的概率非常小。 果然就听米林一脸焦急道：“一定要阻止他，金刚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真那么好对付，我又怎么可能受伤？” 只是詹苏苏摇摇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张岳怎么做我管不了，也没法管。” 米林怔怔的躺在那，内心无比焦灼。 如果张岳选择退避，只要他按照自己说的，将那两颗天珠藏起来。 这样即使金刚已经收集到四颗天珠，他依旧是只能是大皇宫的龙婆坤。 但一旦让对方得到另外两颗天珠，形势立刻就会大变。 因为根据史书记载，当六颗天珠全部集齐后，虽然像七颗天珠那样让人拥有成为超级霸主的顶级气运。 但六颗天珠同样可以产生一些变化。 虽然米林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 见米林如此焦急，詹苏苏想了想，拿出手机：“虽然咱们帮不了张岳，但可以看看他正在干什么。” 米林一愣，不太明白詹苏苏的意思。 詹苏苏已经打开直播间，果然，王凯文正在直播： “各位老铁，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 张老板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一个地方等他。 现在我就过去，现在我的坐标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不过大家可以看我手机上的定位地图。 这个位置距离目的地还有二十分钟。” 直播间此时再次突破十万，众粉丝纷纷评论： “小王优秀啊！” “坐着出租车不断转圈，然后通过位置的不断变化来躲避追击，一个字，惊险刺激。” “兄弟们，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像是在演的啊！ 真不是我不相信张老板。 几个珠子而已，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神奇的变化？” “小王依旧有人不相信你说的话，你说该怎么办吧？” 王凯文微微一笑：“大家不要着急，想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老规矩，再等七分钟。” “七分钟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当然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七分钟过去。 王凯文轻轻咳嗽一声：“好了，时间到。 刚才有兄弟提出质疑，现在我将用实际行动为大家解答。 请注意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完他手中拿着两颗透明珠子，然后将两颗珠子接触。 璀璨的光芒瞬间亮起，直播间所有人都看到了。 “不会吧，这是什么？” “好强的白光，只是这是什么原理？” “魔术呗，将两个东西接触后发出白光，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会真的相信这是魔术吧？ 注意看他的手，只有两颗珠子。 而且这两颗珠子是全部透明的，什么都没有，里面更不可能存在灯灯泡之类的东西。” “关键他还坐在出租车上，身上不存在任何装备。” “我知道你们说的对，但魔术这东西不就是因为看不出破绽才叫魔术吗？ 一旦看出破绽，那就是杂耍表演。” “……” 王凯文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家肯定心存疑惑，接下来我再做一件事。 看到我手上这些骰子了没？ 一共三十三颗，我把它放到旁边的沙发座椅上。 请注意我的表演。” 说着他一只手手握天珠，另一只手念念有词。 很快，他抓起一把沙发上的骰子扔到前方的一个透明盒子里。 骰子进入透明盒子因为碰撞开始转动。 就听呼呼啦啦一阵乱响，接着这些骰子竟然全部呈现出清一色的三点。 王凯文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神奇？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还说明不了什么，所以请继续往下看。” 刚才王凯文只是随便抓了一把，大约有七八颗骰子的样子。 所以他旁边的座椅上还有二十多颗。 他又抓起一把扔进透明盒子。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又落入透明盒子的骰子，停止跳动后显示出的数量依旧是三点。 王凯文继续扔骰子，直到把沙发上的所有骰子全扔进透明盒子。 结果透明盒子里的骰子显示的数字全都是三点。 直播间所有观众都震惊了。 “不要告诉我这玩意儿也是魔术，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这根本就不科学。” 大家之所以这么说，是王凯文扔完骰子后，又对透明盒子里的骰子重新做了检查，并证明这些骰子没有任何问题。 很多提出质疑的人沉默了，显然他们已经相信王凯文说的天珠的神奇。 至于那些一直在直播间的人，早就通过张岳证明了这一切。 当然，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其实也不好说。 但不得不承认，王凯文的表演非常炸裂。 就这一会儿，他便收到了大量的打赏。 手机屏幕前，詹苏苏和米林面面相觑。 尤其是米林，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詹苏苏：“所以今天的事，你们一直在现场直播？” 她感觉不可思议。 要知道天珠可是泰国佛家最大的秘密。 不管自己也好，金刚也好，又或者其他龙婆坤，都对此事秘而不宣。 没想到张岳说暴光就曝光，甚至直接现场直播。 先不说天珠的秘密所带来的轰动，就说他正处在被金刚追杀的状态，所以他是真的不怕死吗？ 詹苏苏扭头道：“我知道这件事你有些无法接受，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但对张岳来说，现场直播有两个好处。 首先是确保这次来泰国旅游游客的安全。 金刚很厉害，也在泰国很有实力和势力。 因此张岳并没有把握也可以挡住对方的追击。 而且我们虽然暂时骗过了金刚，但只要他回过神，通过调查就能调查出我们的身份。 如此一来，我们就危险了。 但现场直播就不一样，一旦我们在直播的过程中出事，就会引起轰动，从而由一次小的追击事件，变成国与国之间的外交纠纷。 到时考虑到国际影响，金刚最多收回天珠并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这是给我们的失败增加一道保险。 可一旦成功，直播对我们的好处同样有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次来，除了建立十月食品厂分部，还要把十月旅游的渠道搭建完整。 一次惊险刺激的冒险，以及天珠所代表的泰国佛教文化的传奇，都非常吸引眼球。 相信此事过后，一定会有大量游客愿意来泰国游玩。 到时十月旅游发展绝对会迈出一个大台阶。” 米林呆呆的听詹苏苏说着，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办法，实在是张岳的方法太奇葩了。 终于，她收回思绪：“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这么做的风险？ 失败先不说，就算你们赢了，无非是张岳手上多出两颗天珠。 和金刚相比，他在泰国依旧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 到时即使华国有游客愿意过来，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吧？” 詹苏苏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担心，如果张岳真的胜利了，他肯定会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 当然此事以后再说，王凯文已经到地方了，咱们先看视频。” 果然王凯文已经按照张岳发给他的地址，抵达目的地。 只是看着眼前荒凉一片，他还有一些愣神。 这是哪？ 就在王凯文犹豫的时候，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他吓得一个机灵连忙转身，却见张岳正笑着看着他。 “张老板，你来了。给你！” 他将天珠放到张岳手中，张岳点点头，径直朝前走去。 眼前是一片废墟，看到这一幕的粉丝忍不住问： “大家知道这里是哪吗？” “张老板选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这个地方我之前到泰国旅游的时候好像去过，它是一个废弃的油田。” “等等，废弃的油田是什么鬼？ 这里可是曼谷，虽然此地是曼谷的郊区，但废弃油田真的很离谱好吧！”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张老板选这个地方，应该是想借机把金刚引过来。 毕竟金刚可以通过他手上的天珠，确定张老板现在所在的位置。 如果在曼谷市区，大家都看着，他不好下手。 但这里就不一样了，只需要准备一根木棍，等对方一来直接砸头上。 金刚不再厉害，也不可能挡住。 到时候想怎么样还不是张老板说了算。” “如此张老板就能收集六颗天珠，再找到最后一颗，七颗天珠全部聚集，那样便能召唤真龙了。” “哥们，你好像串台了。 这是天珠，不是七龙珠。 七颗集齐后，更不可能召唤神龙。” “……” 张岳自然不知道直播间内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他，不停在眼前的废墟中寻找。 终于他停下脚步，王凯文也拿着手机走过来。 前面是一口废弃的枯井，张岳观察片刻，拿出一根绳子。 将绳子的一端绑到旁边一个石墩上，接着拉住绳子对王凯文道： “我下去一趟，你在上面准备接应我。” 此话一出，王凯文瞬间愣了：“你真要下去？” 这个枯井深不见底，起码几十米。 万一有个闪失，后果非常严重。 张岳微微一笑：“放心吧，俗话说富贵险中求。 咱们能不能成功，就看这口井了。” 做好防护措施，直接跳进井里。 透过手机屏幕，网友再次震惊： “我看到了什么？这也太刺激了吧？” “感觉已经堪比好莱坞大片。” “好莱坞大片现在已经不行了，请换个比喻方式。” “所以这口井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个井？” “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油井，以前做过石油勘探。 这口井应该就是以前打出来的油井。 不要再继续问油井的事了，实在不懂可以想想阿三哥。” “好吧，虽然亲眼所见，但我还是不敢相信。” “……” 张岳下去的快，但出来的更快。 在大家不担心他会遇到危险时，他已经从油井中爬了出来。 拍拍身上的土，张岳对王凯文道：“咱们走。” 王凯文一愣：“那两颗天珠被你藏到这口井里了？” 张岳点点头：“怎么了？ 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 金刚通过天珠的确可以确定那两颗天珠的位置。 但这种方法有它的局限性。 我将天珠放到井里，就算对方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 “那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张岳微微一笑：“当然是等，等对方出现。” 大皇宫。 确定张岳的身份后，金刚已经回来。 当然，他虽然回来，但依旧在派人到处找张岳。 尤其是十月旅游，已经被他彻底监控。 只要张岳敢露面，绝对逃不出他的眼睛。 然而一天过去，张岳也没出现。 这让金刚有些烦躁，很快又过去两天，依旧没有看到张岳的身影。 算算时间，天珠被激活后的被寻找功能已经消失了。 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张岳。 只是……这家伙不会偷偷潜回国了吧？ 真这样就麻烦了。 就在金刚无比焦虑的时候，他的心腹僧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师傅，发现线索了，张岳现在还在泰国。” 金刚精神一振：“什么线索？” 心腹僧人拿出一部手机：“看这个直播间。” 二十分钟后，金刚的眼睛直接睁大：“咱们千辛万苦找对方这么久，对方竟然一直在直播？” 第593章 我也没有任何发现 说实话，此刻的金刚都懵了。 他感觉到了赤裸裸的嘲笑，或者讥讽。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寻找天珠的下落，结果又追了对方整整一夜。 结果却因为摸不着头脑不得不中途放弃，就在他费尽心思调查对方到底是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时。 竟发现线索一直在网上。 虽然对方用的是华国直播软件，以至于自己短时间内并未发现。 可对方的行为，依旧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一挥手，金刚沉声道：“现在通知所有人集合。” 半小时后，他面前站了整整上百名僧人。 看着这些僧人，金刚一挥手，道：“出发！” 路上，一名心腹僧人小声对金刚说道：“师傅，咱们就这么直接过去？” 金刚扭头看着他：“怎么？不行吗？” 心腹僧人道：“对方这么做会不会有诈？” “有诈？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对方现场直播虽然看起来明目张胆。 但他直播给出来的信息，其实对于咱们来说，大部分都是无效的。 比如那个叫王凯文的人，是此人一直在直播，但从咱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却是张岳。 两人根本就不在一起。 张岳逃跑的过程，为什么对方没有直播？ 后来虽然王凯文一边直播，一边检验那两颗天珠，看似暴露自己。 其实对方一直处于运动状态，也就是说，哪怕咱们知道对方的位置，除非全城封堵，也根本不可能抓住他。 由此可见，咱们通过直播间看到的，应该只是对方想让咱们看到的。 比如张岳把天珠藏到井里，他真藏在里面了吗？ 这会不会是对方的障眼法？ 又或者里面是不是存在某种阴谋？ 不仅如此，虽然张岳看似在直播，表现的很嚣张。 但他却等于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咱们这次的行动确实见不得光的，一旦真的出现冲突，导致张岳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将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金刚愣住，因为他发现对方说的对。 这一切到底是张岳的狂妄无知，还是早有预谋？ 应该是早有预谋。 要知道张岳在华国，虽然算不上首富，但也是动动手大地都能抖三抖的人物。 而且此人人气极高，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能做到这地步，他又怎么可能是傻子？ 只是金刚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张岳的能力，完全可以带着那两颗天珠轻松离开泰国。 只要他回到华国，就算自己明知道天珠在对方手上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华国不是这里，自己就算追过去，也是人生地不熟。 加上语言不通，不要说抢夺天珠，能不饿死就不错了。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僧人：“此事你怎么看？” 僧人声音平静的开口：“很简单，水来降挡，兵来土掩。” 金刚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对方不是正在直播吗？ 咱们就按照原计划直接行动好了。” 金刚愕然：“所以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等于白说？” 心腹僧人点点头：“我就是随便发两句感慨…… 不，我其实是提醒您务必小心行事，不要着了对方的道。” 金刚看了一眼，对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出发。” 很快众人来到目的地，这里的确是一个废弃的油田。 站在原地沉思片刻，金刚伸出手拿出一颗天珠，就请出自己的罗盘。 罗盘转动，很快停止。 而指针所指向的，正是张岳直播间展示的那口天井的位置。 所以对方真的把天珠放到了里面？ 金刚有些激动。 他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到刚才那个僧人的话，扭头说道： “大家注意警戒，尤其是方圆百米之内，任何人不准靠近。 一旦有人闯入，格杀无论。” 这些僧人点点头，手摸向腰间。 而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看其外形，应该带的是枪。 相信如果真有人不长眼，想冒然出来偷袭，绝对死得非常凄惨。 想到这里，金刚冷冷一笑。 他可不傻，自然能猜出张岳这么做，很可能没安好心。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伎俩都没用。 他走到那个油井旁边，又用天珠测了一下。 而罗盘的指示，说明天珠真在这里。 想了想，他对一个僧人道：“绳子。” 僧人按照吩咐将绳子的一端绑到柱子上，另外一端放到油井里。 只是接下来他又愣住了。 因为这口油井非常深，足足上百米。 如此距离，一旦下去有个闪失，直接掉到里面绝对凉凉。 扭头看向旁边的心腹僧人，他对对方道：“你先下去看看。” 按理说下去寻找天珠，应该是他自己亲自去做。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最好不要假手于人。 然而这口油井实在过于危险，更何况人心不古。 虽然其他僧人以自己为首，可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天知道。 万一自己下去的过程，有人直接砍断绳子。 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关键这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大，金刚平时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难保有人怀恨在心。 所以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让自己这位心腹帮自己。 因为自己最信任的就是对方。 只是听到金刚的话，心腹僧人却有些犹豫：“师傅，你确定天珠真的在里面？ 万一是对方留下的陷井呢？” 金刚看着他：“怎么？你有疑惑？” “这……反正我觉得还是谨慎点好。” 金刚道：“不管是不是对方布置的陷阱，下去查看都很有必要。 你注意一下安全，应该不会有事。” “那……行吧！” 心服僧人有点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点头照做。 他沿着绳子往下攀爬，越爬越深，越爬越深。 十分钟后，看着头顶昏暗的光，以及依旧深不见底的深井，心腹僧人迷茫了。 虽然张岳直播间显示，对方的确把天珠藏到了井里。 可到底是不是障眼法，谁都不知道。 反正他感觉这一定是障眼法。 也就是说，自己再努力寻找，也都是做无用功。 而金刚显然相信对方一定把天珠放到了里面。 所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拿起手电筒，在墙壁上看了一会，向下看看，又向上看看。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终于他回过神，抱着绳子向上攀爬。 不一会儿他就爬了出来。 金刚看着他：“有什么发现吗？” 他摇摇头：“我一直向下，大约下了上百米。 而每下一段距离，我都用强光手电看周围的情况，没有任何发现。” 金刚：“是不是你搜的不够仔细？” 心腹僧人想了想：“可能吧，地下不仅黑暗，而且十分压抑。 我在下面难免心慌意乱，说不定会错过什么线索。” “那就再下去一趟！” 心腹僧人有些犹豫：“不如安排其他人下去再看看。 我其实搜的还算仔细，就算真错过了关键线索，再下去一趟也很难保证会有发现。 其他人观察角度不同，说不定可以查漏补缺。” 金刚摇摇头：“不行，其他人我信不过，只相信你。 你还是再下去一趟吧？” 心腹僧人道：“那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刚才顺着绳子一直向下攀爬，非常耗体力。 我现在全身使不上劲。” 金刚眼睛一瞪：“连你也学会偷懒了吗？ 你一共下去了不到二十分钟，而以你的能力，曾经可是一口气直接爬上过一座大山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好像花了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你都没事，现在二十分钟就有事了？” 心腹僧人表情有些艰难，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终于他无奈道：“那我就再下去一趟。” 很快他沿着绳子向下攀爬，刚开始还好。 但随着向下深入，那种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全身。 没错，正是这种感觉，才让体力强劲的他变得无比虚弱。 难不成这口井里有毒？ 是了！ 张岳敢现场直播表演把两颗天珠放到这口井里，肯定有恃无恐。 而有恃无恐的原因，大概率是对方偷偷往井里投放了大量毒素。 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待着，说不定就上不去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向上攀爬。 可想到金刚的态度，又犹豫起来。 虽然作为金刚的心腹，他表面上是对对方最忠心的。 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之所以衷心，是想得到更好的待遇。 而他的聪明才智一向被金刚赞赏。 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过衣食无忧的日子，没想到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金刚却让自己以身犯险。 这分明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 想到这，他用力咬咬牙。 作为聪明人，他是非常懂变通的，尤其是现在。 既然前方危险，回去又会被金刚质疑，不如直接磨洋工。 于是他从身上拿出一根绳子，将其中的一端绑住强光手电，然后慢慢将强光手电往下放。 因为距离金刚足够远，对方不可能看清自己在井下干什么。 他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强光手电。 所以只要强光手电向下移动，对方就会认为自己是在向下爬。 这样自己只需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上去交差了，简直完美。 他手上的绳子非常细，拉开之后足足有五百米。 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假装下到地下五百米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非常有耐心。 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不一直向下，那种无力感就不会加重。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 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他慢慢把向下的手电往上收。 很快，手电就被收了回来。 他开始继续向上攀爬，又过去二十分钟，他终于爬了上来了。 此刻的他气喘吁吁，额头冒汗，脸色苍白。 金刚见状，连忙把他拉上去：“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他继续摇头：“还是没有发现。” 金刚的脸瞬间就黑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去找？ 天珠就在下面，怎么可能找不到？” 他一脸无辜：“我真没发现啊！ 这次我为了能够找到线索，足足向下爬了差不多三百米。 可如此深的距离，依旧没有看到尽头。” 谁知此话一出，金刚的眼睛直接眯了起来：“你真的向下跑了三百米？” “当然！” “你说谎！”金刚直接就怒了，他一把拉住心腹僧人的衣领，“所以我刚才还无比担心你，没想到你竟然骗我！ 像这样的深井，人越向下走，空气就越稀薄。 又或者说下面的二氧化碳浓度会升高。 一旦下降，深度超过五十米，身体素质再好的人都会头晕目眩。 想继续向下，只能背着氧气瓶。 这也是你第一次只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就全身无力的原因。 可你这次却在里面待了三个多小时，又谎称自己可以下前三百米。 我严重怀疑你在故意骗我！” 心腹僧人额头冷汗汩汩而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不过俗话说得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三年。 所以有些事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能承认。 深吸一口气，他开口道：“我真的下潜了三百米。 至于你说的二氧化碳什么的我也不太懂，而且我刚开始深入的时候，的确有胸闷气短的感觉。 如果随着我继续向下，这种感觉反而有所好转。 虽然觉得依旧气闷，但已经不是不能忍受。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安排其他人下去试试。” 金刚愣愣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他不说话，用沉默表达一切。 金刚忽然扭头看向另外一名僧人：“你，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僧人点点头，然后向下攀爬。 金刚连忙朝井下看去，顺着灯光，他看到僧人一路向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心腹僧人不禁紧张起来。 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方上来，自己就露馅了。 而以金刚的性格，自己的下场大概率不会怎么好。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他感觉有点不对。 如果真如金刚所说，对方持续下潜超过五十米，肯定会因为氧气浓度过低而昏厥。 可现在…… 终于，僧人爬上来，对金刚道：“下面的情况和珈愣说的差不多，我刚开始感觉有点胸闷气短，很快就正常了。 虽然难受，却完全可以忍受。 我也没有任何发现。” 第594章 磨洋工到底哪家强 金刚愣愣的看着对方，下意识皱起眉头。 情况和他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为什么这口深井那么深，两人竟然都没事？ 忽然，他想到什么，难不成…… 看来应该是的。 这口深井当初被挖掘的时候，应该考虑过安全方面的问题。 所以在油井的底部设置有通风口，这种通风口可以让深井底部的空气保持清新，从而保证井下人员的安全。 他继续问那名僧人：“你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发现？” 僧人点点头，有些羞愧道：“下面太黑暗了，虽然我拿着强光手电，但也难保不会有漏看的地方。 尤其是这口深井的深度足足有几百米，想要一点不差的全搜一遍，难度特别大。 要不我再下去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金刚点点头，正要同意。 那名心腹僧人道：“我觉得还是再换个人吧！ 这口深井虽然下面的空气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它真的太深了。 长时间待在下面搜寻天珠，不仅身体无比疲惫，对精神也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如果他再下去，生命安全将很难得到保障。 而且他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之前精神好的时候都找不到天珠，现在找到的概率更小。” 金刚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然后对第三名僧人道：“你下去找。” 刚才那名僧人立刻感激的看了心腹僧人一眼，多亏对方帮自己说话。 不然若自己真再下去一趟，他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平安无事的上来。 第三名僧人显然有些犹豫。 虽然这口深井已经被证明没有危险，可它太深了。 而自己又有些恐高，所以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只是金刚已经开口，而对方又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如果自己敢反驳，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就在这时，心腹僧人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你下的时候小心点就是。 如果真的累了，就原地稍微休息一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天珠应该被张岳在油井墙壁上挖了一个很深的洞，藏进去后又非常小心的修补好。 以至于看上去和正常墙壁没有任何区别。 想要找到他藏匿的位置，没有精神可不行。” 说完在金刚看不到的角度朝他眨眨眼睛。 僧人连忙点点头：“谢谢提醒，我一定会注意。” 然后看向金刚：“请师傅放心，我一定帮您把天珠找回来。” 他拿着绳子小心翼翼滑到油井里，和心腹僧人速度较快不同，他的动作很慢。 一只手紧紧抓住绳子，另一只手轻轻在井壁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他缓缓下沉，敲击声渐渐微弱起来，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见。 而此时下面的僧人确定上面无法看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立刻停止了敲击动作。 只见他拿出一柄刀，准备找一面墙壁挖个洞，然后两只脚踩进去，这样才能更舒服的休息。 没错，他刚才已经看懂了心腹僧人的意思。 对方暗示自己磨洋工。 想到这，他心中充满感激。 和金刚的残暴无情相比，心腹僧人的行为就太暖心了。 知道自己恐高，就帮自己想到这样一个方法。 他瞬间有些羞愧，因为金刚一直非常信任心腹僧人，自己虽然同样陪在金刚身边，但地位要差很多。 这让他内心充满嫉妒，甚至还有过把心腹僧人杀死或者撵走，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 等自己从井里出来，一定要请对方好好吃顿饭。 正想着，忽然他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对于自己想要在墙壁上挖坑的位置不远处，已经有两个凹坑。 这两个凹坑刚好可以将两只脚放进去，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很大力气，自己也不用费力挖。 等等！ 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坑？ 他连忙检查，结果发现这两个坑竟然是新的，时间不超过一天。 一天内，除了刚才两名僧人，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 所以这两个坑，是那两名僧人的其中之一挖出来的？ 也就是说，其中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选择在这里长时间休息。 等休息的差不多再爬上去，然后向金刚交差。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应该是提醒自己的那名心腹僧人，不然自己和对方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当然，这个念头只稍微一想，就懒得再管。 反正自己肯定要把事情糊弄过去，至于谁和自己一样，这个并不重要。 于是他把两只脚踩到两个坑里，这样果然舒服了许多。 只是下一刻他又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他发现这两个坑貌似有点小，自己的脚只能踩进去一半。 也就是说，虽然他已经省了一些力气，但只需要将两个坑稍微挖大一点，就能舒服很多。 为什么之前偷懒的那个僧人没有这么做呢？ 既然你不把这两个深坑挖大，那就让我来吧！ 他将自己又向下放了一截，这样角度才更舒服。 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不对。 因为这两个深坑放脚有点小，但放手却刚刚合适。 难道它是用来放手而不是放脚的？ 心中一动，他的两只脚开始在墙壁上探索。 果然下一刻他又发现两个深坑。 这两个深坑在油井侧面墙壁上，距离放手的两个深坑刚好一人高。 而且坑比较大，放两只脚刚好合适。 也就是说自己不仅两只脚可以放进去轻松休息，两只手也有借力的地方，更容易帮他节省体力。 不得不说，证明偷懒的僧人还是非常有想法的。 只是，他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放两只脚的深坑里面的形状，和放两只手深坑的形状完全不同。 其中一个面积很大，但挖的没有那么深。 另外一个面积相对较小，但挖的很深。 所以用来放两只脚的深坑和用来放两只手的深坑，应该不是一个人挖的。 因为人和人的习惯不一样，以至于挖出来的坑也不一样。 想到这，他瞬间明白，原来偷懒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等等！ 既然两个人都偷懒了，说明他们的话都是编造的。 那么这口深井下面真的很安全吗？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还好自己比较听劝，不然今天大概率会死在这。 上面，金刚正在等待。 他表面看起来非常安静，内心到底怎么想谁都不知道。 就过去三个小时，第三名僧人慢慢爬出来。 然后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虽然细节上和之前两人有不少出入，但大体是一样的。 这口深井非常深，但下面很安全。 自己没有任何发现。 这让金刚的脸色非常难看，难道真要自己亲自下去？ 摇摇头，他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刚才三个人已经再三确定没问题，但这口井实在太黑了，他不想下去。 然后他又命令第四名僧人，然后是第五名僧人，第六名僧人…… 让他失望的是，这些人虽然全部都平安上来，可依旧没有人有发现。 终于，当第十名僧人爬上来，说了同样的话。 金刚的脸色直接难看到了极致。 原因很简单，这十名僧人是他的全部心腹。 现在所有人都搜了一遍，他已经没有其他人可用。 两只脚在地上不停来回走动，终于，他咬咬牙，对刚才那名心腹僧人道： “你再下去一趟！” 心腹僧人一愣：“现在下去吗？” 金刚点点头：“没错，就是现在。” 心腹僧人脸上全是为难：“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等我养足精神再一下去搜索。” 金刚瞪他一眼：“难道你没有休息够吗？” 他摇摇头：“不是，我的确休息够了。 现在体力上没有任何问题。 但从咱们开始搜寻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三十个小时，整整一天一夜还要多。 这段时间我一直守在这，已经困的不行。 不是我矫情，而是我就算再下去，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大概率依旧没有收获。” 金刚看着他：“谁说就这么让你直接下去的？” 对方一愣，不太明白他话的意思。 金刚伸出手，他掌心多出一颗天珠。 将天珠放到心腹僧人手中，金刚又将罗盘交给对方： “你下去，只要一只手握紧天珠，另一只手转动罗盘。 只要罗盘连续三次转动指针指的都是一个位置，那么这个位置有很大概率，就是张岳藏的那两颗天珠所在的地方。 有这件神器在手，你根本不用耗费精神搜索。 好了，现在下去吧！” 心腹僧人有些无奈，不过还是选择照做。 他开始下潜，而且每向下一段距离，都按照金刚说的使用罗盘搜索。 只是他已经深入下去三十米，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他正要继续向下，忽然开始胸闷气短。 糟糕，下面的空气质量已经开始污浊。 自己如果继续，很可能有危险。 金刚不知道井下怎么回事，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其他僧人的做法肯定和自己一样都在磨洋工。 毕竟他们十个人都非常了解彼此，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会对方的意思。 所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心腹僧人发现他陷入一个困境。 金刚把天珠和罗盘给了自己，自己就一定要将张岳藏的那两颗天珠找出来。 可问题是，如果对方藏得足够深，自己就算找到，也得拿命去拼。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但自己放弃上去，金刚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轻轻闭上眼睛，他开始思考。 最终，他还是把眼睛睁开，然后思考。 如果张岳真的把天珠藏到了井里，因为安全问题，他藏的绝对不够深。 说不定自己多下去一点，就会有所发现。 想到这里，他继续下潜。 忽然，把手中罗盘一个颤动，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虽然自己只尝试了一次，但他心中那叫一个兴奋。 因为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找到了。 沿着罗盘所指的方向，拿出工具开始敲击。 果然只敲了两下，一块墙砖就被他砸了下来，露出一个深洞。 他将强光手电照进去，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盒子。 将盒子打开，两颗天珠果然在里面。 所以张岳真的把天珠藏在这了？ 他感觉不可思议。 手中捏着两颗天珠，他忍不住仔细打量。 要知道金刚为了找这两颗天珠，可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结果直到现在，才算发现它们。 只是看着看着，他发现不对劲。 因为这两颗天珠中的一颗，竟然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下意识舔一下嘴唇，现在他很想将这颗天珠吃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摇摇头。 自己的任务是寻找，可不是据为己有。 拉了拉绳子，他正准备上去。 结果又下意识看向手中的那两颗天珠。 尤其是其中散发无穷香味的一颗，他将其放到嘴边，轻轻舔了一下。 接着一股淡淡的冰流，顺着他的舌尖流向四肢百骸。 那种通透的感觉，让他无比陶醉。 这是？ 此时此刻，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 拳头紧紧握住，他用力砸向墙壁。 只听砰的一声，墙壁上的砖竟直接被他砸碎了。 这也太利害了吧！ 他的心跳再也没有停止过。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颗天珠绝对不简单。 尤其是他想起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小说有一种叫内力的东西。 只要修炼，可以以一当十，打的别人无路可逃。 而这种内力除了勤学苦练，还有一个速成方法。 那就是吃一些灵果灵药。 不少主角都是通过吃这些灵果灵药，让自己获得无与伦比的浑厚内力，成为人中翘楚。 反而现在，自己也拥有怎么这样一次机会。 所以要不要把这颗天珠吃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天珠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说来也奇怪，原本质地无比坚硬的天珠，被他牙齿一咬，竟然像咬橡皮糖一样，直接将天珠咬成两半。 其中一半在他口中，很快就化成一股浓郁的清凉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直接感觉自己的力气又大了不少，甚至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由分说，他直接将另外一半也吃了。 强大的冰流在他体内翻腾，他只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忽然，他一拳打向墙壁。 原本无比结实的墙壁，竟直接被他打出一个深达二十厘米的洞。 第595章 这绝对是意外惊喜 看着自己的拳头，他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很快他就兴奋起来。 泰国佛教的僧人可不仅仅是研究佛理佛法，还有武术。 泰国佛教的武术讲究的是速度和力量，比如泰拳，就和泰国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从小就在练拳，只是限于天赋，他的拳术拳法虽然取得一点成就，但和其他人比一直很一般。 尤其是金刚，对方能成为大皇宫的龙婆坤，靠的主要是一身无与伦比的横练功夫。 而自己现在的力量，已经半点不比对方差。 他又尝试一番，最终确定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让他更加兴奋。 只是很快他就兴奋不起来了。 自己能拥有现在的一切，主要是因为那颗摸起来非常柔软的天珠。 天珠对金刚有多重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可自己竟然把其中一颗吃了，一旦让金刚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虽然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原本应该坚硬如铁的天珠会突然变得柔软并且可食用。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疑惑抛到一边。 毕竟没有谁规定天珠一定是坚硬的，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起码有八十米深。 加上周围如此潮湿，发生点变化再正常不过。 所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要向金刚直接坦白吗？ 他连忙摇摇头，绝对不行。 看来只有尽可能隐瞒，走一步看一步。 深吸一口气，他开始向上攀爬。 半小时后，他从油井中爬出来。 金刚看到他，立刻走过去问：“怎么样？有发现吗？”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两颗天珠递过去：“找到了。” 金刚脸上全是狂喜：“真的？太好了！” 他接过两颗天珠，仔细比对，然后拿出其中一颗：“这个是我刚才给你的。” 又拿出另外一颗：“这个是你找到的。” 他点点头。 金刚却问：“还有一颗呢？”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把下面搜了一个遍，就发现这么一颗。 我感觉应该是那个张岳只藏了一个，另外一个并不在这里。” 由于天珠的特殊搜寻方法，只能确定这口油井下面有天珠，但并不能确定这口油井下面的天珠数量。 金刚愣住：“是这样吗？” 他一手握着天珠，一手拿着罗盘。 罗盘转动，忽然停下，而指针正指着他所在的方向。 金刚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冷笑着看着这名心腹僧人，伸出手： “好了，把天珠拿过来吧！” 心腹僧人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天珠吃了，罗盘还能通过痕迹找到自己。 如果他身上真的有天珠，肯定会毫不犹豫将其拿出来。 可问题是自己没有啊！ 总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 再次看向金刚，他声音艰难，手慢慢伸向口袋，装做要掏天珠的样子。 忽然他身形移动，拳头直接朝金刚砸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金刚发现对方藏有天珠时，神情已经在戒备。 见对方突袭，他并不意外，而是冷笑道：“好啊，你这是出息……” 然而话没说完，身体连忙快速后退。 没办法，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快。 快到他已经有些看不清对方的拳头。 所以金刚只来得及将身体向后稍微倾斜，就被一拳打中小腹。 他连退两步，只感觉小腹一阵剧痛。 而这时，心腹僧人的拳头又一次打过来。 金刚又被打中两下，不过这两下一个是胸口，一个是手臂。 因为他身体拥有非常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这两下虽然很疼，但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耽搁，已经给了金刚一丝喘息机会。 只见他拳头紧握，直接打向对方的拳头。 就听砰的一声，两个拳头撞击，金刚后退两步。 而心腹僧人只是后退一步。 金刚的脸色非常难看：“你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心腹僧人却根本不回答，他拳头再次朝金刚攻击过去，速度比刚才更加凌厉。 砰砰砰！ 金刚自然不会示弱。 两人越打越快，越打越让人吃惊。 尤其是金刚，他发现对方的拳头犹如雨点，不仅又快又狠，而且仿佛根本不知疲倦。 反观他自己，却已经有些累了。 忽然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打出两拳把对方逼退，然后扭头看向其他人： “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然而没有人动。 显然这些僧人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又或者说他们回过神了，但态度模棱两可。 心腹僧人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他刚才与金刚对打，虽然占据上风，但心中反而十分焦虑。 原因很简单，现场一共十一人，自己再厉害，也会寡不敌众。 一旦其他九人出手，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却不一样了，只要其他僧人两不相帮，他就有机会。 想到这，他正准备继续攻击，突然脸色一变。 原来金刚趁着自己停顿的功夫，竟从腰间拔出了配枪。 几乎条件反射一般，他身体斜向左扑倒。 而扑倒的同时，他也掏出配枪，对着金刚就是一梭子。 只听砰砰砰砰砰…… 一颗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而金刚的身体已经被炸出好几个血洞。 接着金刚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睁大，一动不动。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金刚的眼神全是不敢置信。 对方就这么死了？ 刚才两人对决，金刚虽然拔枪的动作更快。 但他在这方面经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别人拔枪攻击自己该怎么办，更是早就形成条件反射。 而金刚作为龙婆坤，平时练枪只是在靶场练一下，并不会进行系统的完善的训练。 于是他才能后发先至，将对方干掉。 将手枪扔到一边，他看向剩余九名僧人，长叹一口气：“你们动手吧！” 原来这九名僧人在两人交火时，也都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被九个枪口对着，他知道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成功活下来。 九名僧人正正的看着他，忽然，其中一人将枪收起，又对其他八人道：“你们动手吧，金鸣大哥曾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对他动手！” 他话说完，又过去片刻，另外一名也收起枪：“金鸣，虽然你没救过我，但平时你对我非常照顾。 我跟着金刚没少犯错，有几次非常严重，都是你帮我隐瞒下来。 我同样不能对你动手。” 然后是第三人、第四人…… 最后九名僧人全都放下了武器。 他们和心腹僧人，也就是金鸣在一起的时间比金刚都多。 如果说金刚是他们的师傅，那么金鸣就是他们的大师兄。 而大师兄很多时候，更受师弟们的欢迎。 金鸣也没想到其他人会这么做，这让他有些愣神。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朝九人抱抱拳：“多谢各位，既然这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准备离开。 外围有不少僧人巡逻，这些人都同样以金刚为首。 如果知道金鸣出手杀死了金刚，可不会像这九人一样手下留情。 但没关系。 金鸣的手枪装的有消音器，所以动静并不大。 再加上他是金刚的第一心腹，现在离开不会有人怀疑。 然而他刚转身，身后一人就道：“金鸣，你不能走！” 金鸣一愣，不解的看着对方。 那人见其他人都看向自己，连忙道：“各位别误会，我只是想说，如果金鸣走了，咱们师傅的死怎么办？ 虽然师傅是金鸣死的，但咱们就这么让金鸣离开，肯定有包庇嫌疑。 到时大概率会被追责。” 其他人点点头，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那咱们怎么办？” “很简单，既然师傅已经死了，我建议把他扔到油井里。 这口油井非常深，加上下面充斥着大量有毒有害气体，只要将他扔下去，想再找到几乎不可能。 对外咱们就说是师傅一下去寻找天珠时，突然失去信息，大概率是吸到了井下的有毒气体直接坠落。 如此咱们便能瞒天过海，这件事也能平稳过渡过去。” 其他僧人眼睛一亮，这显然是个不错的主意。 接着所有人又看向金鸣。 金鸣有些愣神，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动手吧！” 他走到金刚面前，本想伸手去拿对方身上的天珠，可最终还是没有动。 只见他拖着金刚的两条腿来到油井旁边。 就在他用力准备将对方扔下去时，还是刚才那名僧人道： “金鸣师兄，你可以把师傅身上的天珠拿出来。” 其他僧人也跟着点点头。 他们是知道天珠用法的，现在金刚身上有五颗天珠，金鸣身上有一颗。 他只要将这五颗天珠拿到手，便拥有六颗天珠。 虽然他们对天珠的理解并不多，不知道六颗天珠集齐后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但天珠象征着大皇宫最高的权力，一旦金鸣有六颗天珠，他就能接替金刚，成为大皇宫的龙婆坤。 谁知金鸣摇摇头：“我对天珠不感兴趣，你们谁想要可以过来拿走。” 此话一出，九人不禁有些心动。 只是他们看了金鸣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这谁都没有动。 金鸣也不勉强，他抓住金刚的腿，直接把他连人带天珠全都扔进油井。 “好了，咱们走吧！” 其他人点点头，跟着金鸣离开。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便碰到外来巡逻的僧人。 这些僧人看到他们，连忙跑过来：“金鸣师兄，各位师兄，师傅呢？” 金鸣摇摇头，轻轻闭上眼睛：“师傅为了寻找天珠以身犯险。 我们在井边等了足足半天，发现井下依旧没有动静。 便按照师傅的吩咐，向外拉绳子。 可等我们把绳子拉出来，发现空空如也。 如果没猜错，师傅应该失足落入了油井底部。” 此话一出，那些僧人连忙闭上眼睛，口中默默念诵着什么。 这是印度佛教的固有礼仪，也是僧人死亡后的常见做法。 对于他们来说，死亡等于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是功德与圆满的表现。 所以并没有普通人那样，表现出无与伦比的悲伤。 将所有僧人聚集到一起，把这件事公布出来，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 最后众人拥簇着金鸣回到大皇宫。 只是当其他人推荐他当龙婆坤时，金鸣怎么都不愿意。 至于原因，自然是修为不够，希望能有得到高僧主持大局。 其他九名僧人这才明白他的心意，同时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这样，自己就应该把金刚身上的那五颗天珠拿到手。 如此自己就可以接替金刚，成为下一代的龙婆坤。 而现在到底选谁，只能经过一系列竞争激烈的角逐。 看着手机屏幕，张岳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金刚竟然死了。 没错，他将那两颗天珠放到油井里，自然不是坐以待毙。 他想把金刚等人引过来，然后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 比如那两颗天珠，其中一个是真的，另外一个是他制作出来的仿品。 仿品天珠虽然是假的，但其价值同样非常高。 因为这个仿品天珠，张岳加入了一点蛋白玉冰髓。 没错，就是那种可以改善人体机能，帮人彻底杀死癌症的好东西。 而蛋白玉冰髓的功效可不仅仅是杀死癌症，还有对人体生理机能的改善。 比如金鸣吃掉那颗赝品天珠后，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是蛋白玉冰髓的功效。 当然，张岳也吃过蛋白玉冰髓，但效果根本没法与金鸣相比。 如果没猜错，对方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夸张，主要是他身体底子好。 而张岳这么做，的确是他猜出金刚不可能以身犯险，一定会让属下僧人代劳。 而属下僧人找到天珠后，大概率抵挡不住那颗赝品天珠的诱惑，从而与金刚决裂。 当然，张岳知道这名僧人肯定不是金刚的对手。 不过没关系，这只是张岳计划中的第一步。 先坑死一名僧人，让金刚从内部失去威信。 自己再进行第二步、第三步，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肯定能成功。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容易。 来到那口油井旁，张岳拿出绳索，他准备自己下去。 第596章 他当龙婆坤怎么样？ 绳索垂入井中，张岳沿着绳索缓缓而下。 不过他只是下去不到两米就停下来了，然后对着油井旁边的墙壁开始挖。 墙壁很快就被他掏出一个洞，而洞里有一个按钮。 张岳按动按钮，接着快速爬上来。 就听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大约过去五分钟，一张网缓缓从井底升了上来。 如果金鸣看到这一幕，一定非常不可思议。 这口直接改变他命运的井，下面怎么会有一张网？ 网上，金刚的尸体正斜着躺在上面。 张岳走过去，先是小心翼翼探查一番，接着开始搜寻。 没错，他要找的自然是天珠。 这并不难找，很快，五颗天珠就被张岳找到。 他没有犹豫，拿起刀对着网的边缘就是一刀。 金刚的尸体瞬间掉进井里，这次是真的想找都找不到了。 看着手上的天珠，张岳神色复杂。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现在就是！ 其实张岳在布局的时候，他考虑到了很多情况。 金鸣突然出手并反杀金刚，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依旧在他掌握之中。 只是金鸣反杀金刚后，对他身上的天珠视而不见，并把金刚直接扔进井里的行为很不理解。 对于印度佛教来说，天珠就相当于是聚宝盆。 有了它就能拥有极其崇高的地位。 金鸣反杀金刚，冒着极大的风险。 而这些天珠就是他的收获，结果…… 摇摇头，他有些庆幸。 油井下面的那张网，包括拉伸网的电动起重机，都是当年勘探油井的工程队制造出来的。 目的是防止有人在油井中施工，一个不慎摔下去。 有这张网在，可以救人一命。 张岳花费大力气找这张网，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 毕竟他也要下到井中，将天珠藏到里面。 万一失手把自己摔死，那才叫真的冤枉。 所以他不仅给了当年的工程队不少钱买这个消息，还花钱把机关和网重新修补好了。 没想到虽然自己没用上，却接住了金刚的尸体，从而得到这五颗天珠。 想到这，他又拿出遥控器开始操作。 很快，一辆无人机从天空俯冲而下，最后落到他面前。 张岳走过去，将无人机的盖子打开，一颗天珠出现在里面，正是第六颗天珠。 没错，张岳并没有把两颗天珠放到一块，而是一颗放到油井里，另外用无人机放到天空。 这个巴掌大小的无人机是他专门定制的，花了上百万。 虽然价格很高，但性能也是最顶级的。 它最高可以飞到八千米的高空，并可以在高空中应对各种恶劣自然环境导致的突发状况。 但这台无人机长只有三十厘米，一旦起飞，哪怕只飞高上千米，人在地面就什么都看不到。 不仅如此，它还搭载一台超高清摄像头，通过摄像头采集的图象，张岳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的一切。 这也是金刚使用罗盘寻找第二颗天珠时，罗盘指向心腹僧人金鸣的原因。 天珠自然不在金鸣身上，而是无人机被张岳操控着飞到金鸣身后的高空中。 张岳预判金刚大概率会用罗盘去定位天珠，所以在心腹僧人金鸣从井里出来后，就提前操控无人机飞到指定位置。 六颗天珠集齐后，陈剑当它们放到一个盒子里，当所有天珠彼此接触。 几乎在一瞬间，璀璨的白光将周围直接照亮。 张岳心中一动，他将手掌贴着天珠，然后看向东北方向。 那是第七颗天珠的位置！ 收集六颗天珠，真能感应第七颗天珠的位置，这也太奇幻了吧？ 张岳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下一刻，他表情又古怪起来。 因为他对第七颗天珠的感应非常模糊，这种模糊说明这颗天珠距离自己现在的位置非常非常远。 但具体有多远，他又说不太清楚。 起码不在泰国境内。 等等，不在泰国境内？ 张岳瞬间想起，华国就在泰国的东北方向。 而二者的距离，又和他感应的距离非常相似。 所以第七颗天珠其实在华国？ 摇摇头，张岳将这个疑惑抛到脑后，又将天珠收了起来。 等张岳回到宾馆，詹苏苏连忙问：“怎么样了？” 张岳把自己的经历简单和对方说了。 詹苏苏听的目瞪口呆：“是吗？这也太离奇了吧？” 片刻之后，她又问张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关于天珠的事要公开吗？” 张岳被金刚追踪，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一直都让王凯文直播。 但并不包括金刚死后，他主动过去搜寻天珠。 倒不是他想刻意保密，对于天珠，尤其是收集七颗天珠就能创立一番丰功伟业这种事，张岳兴趣并不大。 可天珠的事不大，金刚死的事却是大事。 不管怎样，金刚都是大皇宫的龙婆坤，在泰国的地位非常高。 张岳出事会引发国际纠纷，金刚出事肯定也会引发国际纠纷。 一旦将其公布出去，即使张岳是此事的受害者，依旧会麻烦不断。 摇摇头，张岳道：“此事咱们就装作不知道，至于金刚的死，有金鸣那十名僧人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 咱们立刻买机票回国，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詹苏苏点点头，同意张岳的意见。 这几天她在这里很是担心受怕，回去是好事。 只是，她又问：“那十月旅游和十月食品厂分厂怎么办？” 此话一出，张岳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自己离开好办，可十月旅游和十月食品厂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尤其是十月旅游，上万名游客还在到处吃喝玩乐。 而且他们回来泰国，就是冲着自己的名号来的，其中一大部分人都是自己的铁粉。 自己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如果金刚没死，张岳能做的是想办法和对方对抗。 但现在金刚死了，局势瞬间扑朔迷离起来，反而不太好办。 “这样，我去找米林，问问她的意见。” 医院内。 米林躺在病床上，她的伤并不严重，休养了这段时间，已经恢复了不少。 看到张岳，她挣扎着坐起来：“你没事吧？现在什么情况？” 张岳看着她，忽然道：“金刚死了。” 米林一愣：“你说什么？金刚死了？真的假的？” 张岳没说话，而是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六颗天珠放在里面，散发出璀璨的白光。 米林呆呆的看着这六颗天珠，好半不出话。 张岳将自己知道的简单说了，见对方依旧沉默，张岳问：“此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米林在泰国的社会地位比金刚丝毫不差，久林宫虽然不如大皇宫有名，但这只是在知名度方面。 论职责，久林宫在很多方面比大皇宫甚至犹有过之。 米林抬起头，道：“我要去一趟大皇宫，你跟我一起去。” 张岳一愣，连忙摇头：“别，我就不去了吧？” 自己现在跑都来不及，这个时间去大皇宫，完全是羊入虎口。 米林看着他：“怎么，你怕了？” 张岳点点头：“废话，我当然害怕，这种事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说完，将那六颗天珠推给米林：“这东西还你。” 米林一愣：“你把天珠……给我？” “对啊，这本就是你们泰国佛教的东西，你又是龙婆坤，不给你给谁？” 米林：“那你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吗？” “知道啊，不就是可以提高人的气运嘛！ 七颗天珠连和起来，气运可以极致，并建立一番丰功伟业，成为一方地区的霸主。” 米林：“既然你知道，你还给我？” 张岳笑道：“正因为知道，我才给你的。 实不相瞒，之前我之所以偷偷从你身上顺走那颗天珠，是我能看出天珠价值不菲。 好东西嘛，谁都想要。 可没想到这东西的牵扯竟然那么大。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意外之财我能兜得住，但有些我真兜不住。 因此思虑再三，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当然，我将它还你，是有条件的，希望你能让我安全从泰国离开。 至于我手上的十月食品厂和十月旅游，如果可能，还请你帮忙照顾一下。” 这才是张岳真正的目的。 关于天珠的归属问题，他的确思考了很久。 通过六颗天珠的感性，他完全有希望找到第七颗天珠。 七珠合一，说不定真会迸发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就算找到第七颗天珠又怎么样？ 张岳现在的运气已经够好了，而且手上经营着那么多优秀企业，和土皇帝没有区别。 而且只要张岳愿意，完全可以将肯尼亚的国岳保安大队实力扩大。 他手上现在囤积了大量黄金，只要有钱，招兵买马还不是轻轻松松？ 非洲现在是标准的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算话。 凭借着那座金山，已经华国企业赚取的海量金钱，张岳完全可以在那边横着走。 但他却没这么做，因为没必要。 非洲那地方又晒又热，除非万不得已，张岳去都懒得去。 所以不如把这六颗天珠还给米林，有了这六颗天珠，米林成为泰国龙婆坤一姐已是板上钉钉。 让她照顾一下自己在这边的产业，对双方来说都是共赢。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泰国这地方同样很热。 张岳这次回去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不打算再来了。 米林再次看向张岳。 忽然，她摇摇头：“这六颗天珠我可以收下，但大皇宫你必须跟我去一趟。” 张岳的脸直接就黑了：“我说你……” 米林不等张岳把话说话，就打断道：“如果你不去，我就把你设计害死金刚的事公布出来。” 张岳：“……”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米林这个光头女人，简直堪比光头海底针。 “我说咱们为什么要去大皇宫呢？那里不仅对我来说很危险，对你同样很危险。 甚至那里的僧人对你的憎恨程度，还在我之上明白吗？” 只是不管张岳如何辩解，米林都不为所动。 张岳只好无奈道：“那行，去一趟就去一趟，当我舍命陪君子。” 米林的速度非常快，说要去大皇宫，竟然起身就走。 看她脸色苍白，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护着后背伤口的位置，张岳很无奈。 这个女人也太执着了点吧？ 大皇宫。 两名僧人正笔直的站在门口，神色严肃，目视前方。 忽然，道路道路尽头出现一只庞大的僧人队伍，他们穿着金色服装，举着仪仗，浩荡前行。 两名僧人脸色一变，这是龙婆坤出行的仪仗。 等他们看到这些僧人抬着的龙撵上的米林时，更是一脸愕然。 很快，米林的仪仗队已经来到大皇宫大门前。 一名僧人将手中请帖递过去道：“劳驾，还请代为禀报一声，久林宫龙婆坤到访。” 守门僧人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道：“米林……她怎么来了？” 那名僧人看着守门僧人，脸色瞬间愤怒起来：“米林是你能叫的吗？” 守门僧人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双手合十：“原来是久林宫龙婆坤到了，请稍等。” 十分钟后，一大群僧人迎了出来。 其中为首之人正是金鸣，在他身后，另外九名僧人就静静而立，神色肃然。 金鸣道：“恭迎久林宫龙婆坤，米林龙婆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米林点头示意。 金鸣请米林进入大皇宫。 大皇宫不愧是泰国最有名的寺庙，修建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但米林对这些却视而不见，她和金鸣来到大殿。 米林道：“我听说金刚龙婆坤出事了？” 金鸣看了米林一眼，神情复杂：“看来米林龙婆坤已经知道了。” 米林点点头，声音不悲不喜：“金刚去往极乐世界，也算功德圆满，获得超脱。 就是不知道大皇宫下一任龙婆坤的人选是谁？” 金鸣摇摇头：“现在还没确定，我们准备以对佛法的研究精深程度选人。” 米林一愣：“以佛法的研究精深程度？我觉得金鸣大师你悟性最好，也是最适合龙婆坤的人选。” 谁知金鸣道：“我学艺不精，能伴随在龙婆坤身边已经非常幸运，可没这个资格。” 米林忽然指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张岳：“你觉得让他当你们的龙婆坤怎么样？” 第597章 第七颗天珠所在的位置 此话一出，不仅金鸣愕然，张岳更是有些呆愣。 本来米林提出来大皇宫，他就不想来。 只是自己现在有把柄在米林手中，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所以他也在猜测，自己到大皇宫会发生什么，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当阶下囚的最坏想法。 当然，张岳并不怕当阶下囚。 虽然金刚的和他有关，但真正的真凶并不是他，而是金鸣。 现在金鸣是大皇宫的最高负责人，如果对方真的乱来，不介意把此事公布出去。 可张岳万万没想到，米林竟会提出让自己当大皇宫的龙婆坤。 简直离谱。 他立刻摇头拒绝：“米林大师，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虽然有点本事，但也只是商业方面。 止于佛教，那是半点不懂。” 金鸣也跟着点点头：“米林龙婆坤，我对你是非常幸福的。 当年你能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现在大皇宫群龙无首，如果你愿意过来这主持大局，我非常欢迎。 可换成这位张先生，即使我愿意，以他的资历也很难服众。” 米林看着他，摇摇头：“我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龙婆坤。 至于我为什么举荐张先生，自然有我的理由。” 说着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对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金鸣疑惑接过，等他将盒子打开，表情直接愣住：“这是……天珠？” 米林点点头：“没错，这正是大皇宫的天珠，现在物归原主。” “什么？你说这是大皇宫的天珠？” 这下金鸣的表情彻底变了，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不可能，大皇宫的天珠不是在那口深井里吗？” 他瞬间想到什么，指着张岳：“你……你……” 冷汗顺着张岳额头汩汩而下。 其实这次来大皇宫，他虽然有些心虚，但并不如何担心。 至于原因，虽然自己参与布局了金刚的死亡。 但大皇宫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了金刚死亡的全过程。 可没想到，米林的一个举措，直接把自己给暴露了。 对方这是标准的赤裸裸的坑队友！ 谁知米林笑容依旧平静，她轻声道：“按照大皇宫的规矩，谁帮忙找回遗失的天珠，谁就是大皇宫的龙婆坤。 现在你还有疑惑吗？” 金鸣扭头看向其他九名僧人，这九名僧人相互对视一眼，忽然点点头： “既然是这位张先生找回了天珠，那大皇宫的龙婆坤自然非他莫属。” 金鸣也跟着朝张岳行礼：“拜见龙婆坤！” 张岳下意识后退一步，他连忙道：“几位就别开玩笑了。 我能帮你们找回天珠，只是意外，这个龙婆坤的位置真的不敢坐。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开玩笑！ 一旦自己答应下来，那自己以后就得把大皇宫当成家。 金刚是怎么死的，现场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同样目睹了这一切。 所以为了保密，这帮和尚会怎么做，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 张岳可不想自己每天晚上睡得正香，结果脖子一疼，第二天整个泰国就收到大皇宫龙婆坤张岳，因为意外不幸圆寂的消息。 然而这些僧人根本不理会张岳的话，他们双手合十，同时向张岳行礼：“拜见龙婆坤！” 张岳只好看向米林。 然而米林神色平静的站在哪，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岳的眼神。 张岳无奈只好走过去：“我说咱们就别开玩笑了行不？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想让我早点死尽管直说，没必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然而米林摇摇头：“你错了，虽然金刚得死因你而起。 但对我们佛家弟子来说，人死如灯灭。 生是空，死亦是空。 无悲无喜，无愁无怨，无嗔无怒。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会遭人嫉恨。 这十位僧人是大皇宫的十大护法金刚，他们惟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大皇宫龙婆坤的人身安全。 金刚之前是龙婆坤，他们就负责保护金刚。 现在你是龙婆坤，他们就负责保护你。 当然，我知道以你的身份不可能一直待在大皇宫，甚至泰国。 不过没关系，龙婆坤的行程是自由的。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甚至永远不回来都没关系。 在泰国，龙婆坤虽然拥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但这个地位更像是一种荣誉。 如果你愿意做事，大家都会帮你。 如果你什么都不愿做，同样不会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 张岳愕然地看着米林：“你说的是真的？” 米林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谁知张岳嘿嘿一笑：“我不相信。” 虽然他来泰国的第一天，米林以最高规格接待了他。 后来两人的关系也一直相处的，还算融洽。 不过张岳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友善。 比如自己开十月食品厂分厂，就没少遭对方算计。 眼珠子一转，突然他嘿嘿一笑：“行，既然米林大师和诸位高僧都这么看好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一做大皇宫的龙婆坤。” 听到张岳的话，米林连忙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诵一段经文，然后道：“恭喜张岳龙婆坤归位！”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我还没死呢，这就提前让我归位了？ 果然好算计！ 而金鸣等其他僧人则直接跪了下来，然后整个身体紧紧贴住地面，对张岳来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张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礼，只好说：“不必多礼，众爱卿平身！” 金鸣等僧人这才慢慢站起身。 张岳看着他们，忽然笑道：“既然我现在是大皇宫的龙婆坤了，那大皇宫的一切事物是不是都由我说了算？” 金鸣等人立刻点点头：“请龙婆坤吩咐！” 张岳点点头：“那好，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龙婆坤这个职位，应该不是终生制吧？ 比如我做了两年，想让给别人是不是也可以？” 金鸣等人点点头：“当然可以，如果纵观大皇宫的千年历史，还没有人在圆寂之前，把龙婆坤位置让出去的，” 张岳笑道：“这个不重要，而且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四有新人，我们要敢为天下先。 所以我决定，现在把自己龙婆坤的位置让给金鸣。 从现在开始，金鸣就是大皇宫新的龙婆坤了。 大家鼓掌！” 众人愕然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 金鸣立刻道：“张岳龙婆坤，你这么做有点儿戏了吧？” 他和张岳之间并没有太多恩怨，之前主要是金刚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四处挑衅。 才会和张岳起冲突。 现在金刚死了，所有恩怨也都烟消云散。 他虽然是金刚的属下，但双方的矛盾其实比张岳更深。 所以从某方面说，两人属于同一战线。 而且作为佛教的忠实信徒，在他心中天大地大都没有佛大。 不管张岳用什么方法，总之他找回了大皇宫的天珠，那他就是新的龙婆坤。 作为佛家的护法金刚，自己只需要履行自己的守护职责即可。 却没想到他还没做好保护对方的准备，对方就辞去了龙婆坤职务，并将这一荣誉传给自己。 听到对方的话，张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可是不少武侠小说中的固有套路。 我本不想担任这个职位，无奈本人实在过于优秀，众望所归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任。 但没关系，我接任后还可以传给其他人呀！ 至于接任多长时间，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哥就干一分钟，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他神色严肃的看着金鸣：“什么叫儿戏，我可是龙婆坤，我的话也就是佛祖的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现在我把龙婆坤的位置让给你，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好了，从现在开始，大皇宫就交给你主持。 不过我有三个要求，希望你在继任龙婆坤的时间严格遵守。” 金鸣听张岳神情严肃，立刻点点头：“请龙婆坤吩咐！” 张岳道：“第一，心怀善念，第二，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第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要你谨遵这三条，以后一定会成为大皇宫最有名的得道高僧。” 金鸣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看着张岳脸上全是虔诚：“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行了，此事就到这里，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他刚来到大门口，金鸣再次开口把他拦住。 张岳无奈转身：“你又有什么事？” 谁知金鸣看张岳的目光全是狂热：“张先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很想能再次听从你的教诲。” 张岳摆摆手：“这个要看缘，有缘自会相见。” “明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担任龙婆坤后，是第一个在自己圆寂前把位置让出来的。 这种情况属于个例，不知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 张岳一脸无奈，不得不说这家伙好烦。 他随口道：“在我们国家，一般皇帝都是自己死后儿子才能接任。 但也有特例。 比如唐朝时的李渊，清朝时的乾隆。 咱们可以按照这个，你是大皇宫的龙婆坤，那我就是太上龙婆坤。 现在没问题了吧？” 金鸣神色一肃：“明白，谨遵太上龙婆坤法旨。” 然而张岳却呆住了，倒不是因为太上龙婆坤这个称呼。 而是当他告诉金鸣，自己是太上龙婆坤后。 张岳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 这种变化有点熟悉，但具体怎么熟悉，他又说不上来。 不过张岳也没多想，摆摆手不再理会对方转身离开。 而这次金鸣也没阻拦。 回到宾馆，张岳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三小时后，他和詹苏苏坐上回华国的飞机。 直到成功站在华国的土地上，他才长吐一口气。 太吓人了。 尤其是最后和米林一起去大皇宫，张岳感觉自己稍微反应有些慢，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詹苏苏看着他：“我说你是不是有些惊弓之鸟？” “什么惊弓之鸟？” “当然是米林大师，以及大皇宫的那些僧人。 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 张岳立刻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大皇宫那些僧人就不说了，鬼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至于米林这个女光头，别看她整天笑眯眯，坑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好不容易搜集够六颗天珠，本想着全部给她，卖她一个人情。 让她能照顾一下十月食品厂和十月旅游。 可结果她倒好，竟然带我去大皇宫，把天珠还给对方。 她分明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詹苏苏道：“你这有些偏激了吧？” 张岳冷冷一笑：“偏激？ 你知道六颗天珠放到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还可以大幅度提高人的气运，还能感应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 我把这样的好宝贝送给她，是多大的机缘啊？ 可她宁愿放弃这些机缘，也要坑我一把。 你觉得她可能是好人吗？” 詹苏苏沉默，见张岳如此执着，她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然而张岳说完，忽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詹苏苏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张岳忽然道：“奇怪，我怎么突然感应到，第七颗天珠就在附近？” “什么？”詹苏苏愕然。 张岳在泰国经历了一切她都知道。 本以为张岳把那六颗天珠给米林，关于天珠的事已经告一段落。 可现在…… 她忍不住问：“这是不是你的错觉？” 张岳苦笑道：“我也想是错觉，可现实告诉我，我真的能感应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 而且这个位置距离咱们还不到一百公里。” 忽然他看向西方偏南的位置：“在那个方向！” 詹苏苏忽然想起什么，脸色突然一变：“你确定在这个方向？”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有问题吗？” “岂止是有问题，问题大了。” 说完她拿出手机，打开高德地图，然后递给张岳道： “你自己看看西方偏南方向，距离咱们这不到一百公里是什么地方？” 张岳接过手机，眼睛直接睁大。 不会吧？ 自己感应到的第七颗天珠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少林寺？ 第598章 天友建筑集团竟然要上市了？ 不过关于张岳能感应第七颗天珠所在位置的事，他并没有多想。 六颗天珠他已经还给了米林，虽然换了个大皇宫太上龙婆坤的名号。 但这对他说，完全是在开玩笑。 而且张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着前来接机的罗铁军，张岳问：“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罗铁军笑道：“已经全都准备好，明天是终审。 只要通过，天友建筑集团就能在A股成功上市了。” 张岳点点头：“做得不错。” 没错，张岳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天友建筑集团上市的问题。 张岳手上除了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最有名的就是天友建筑集团了。 当年他成立这家建筑公司完全是意外。 结果配合眼睛异能，以及华国房产刺破泡沫导致资金链断裂以及大量工人失业，张岳巧妙运用教育这个杠杆，反而从中分了一杯羹。 现在天友建筑集团的规模，已经超过十月食品厂和国岳制药厂。 尤其是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人，已经突破十三万大关。 于是在罗铁军和石曼曼的主导下准备上市。 上市可以说是一家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后的终极目标。 拿出一部分股分投放到股市，公司就能得到一大笔钱用来发展。 而只要投入的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五十，张岳依旧是天友建筑公司的实际控股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拿到股民的钱后，张岳也可以根据公司的发展，来决定是否给股民分红。 所以只要张岳愿意，完全可以五年、十年都不给股民分红。 这等于是拿着股民的钱随便用，支付任何利息，比找银行贷款还要爽。 毕竟银行的钱的利息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都成为压死那些经营状况一般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不给股民分红，张岳只是想一想。 事实上，大部分上市公司都是这么干的。 比如某个卖空调的，可谓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明明是空调行业的龙头，赚的钱比其他空调品牌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 可就是以公司发展为由，十年不给股民分红，就这还天天标榜自己多牛多牛。 还有一些高新科技产业，其市值每年一个样，短短几年就成功跻身世界五百强。 老板天天在媒体面前乱晃，但说到给股民分红…… 对不起，本公司从成立到现在，虽然规模越来越大，但一直处于亏本状态。 截止到现在我已经亏了一千多个亿，哪有钱给你们？ 其实以上两种公司还好，虽然股民拿不到分红的钱，但起码公司还在。 而且股民炒股，也不是为了赚这点分红。 最坑的就是那些房地产公司。 不给股民分红就算了，还玩各种花式骚操作，直接把公司给整没了。 本来股民在股市已经很惨，肉已被全部割完，只剩下一点骨头。 结果他们连骨头都不给股民留。 本来按照张岳的想法，是不准备上市的。 他手上拥有大量资金，就算天友房产集团经营不善，单靠张岳自己也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很多事，张岳自己也做不了主。 天友建筑公司虽然是张岳的产业，但他当初作为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时，联合其他房地产公司，建造完成了一大部分中州的烂尾楼。 没错，张岳只完成了一部分，而非全部。 至于原因，他担任这个复建总指挥过程中，被人恶意指责，不得不引咎离职。 最后只让他负责高新区的楼盘建造。 虽然后来对方被啪啪打脸，但张岳并未继任复建总指挥一职。 以至于很多楼盘到现在还处于烂尾状态。 但即使是一大部分，也让张岳名扬天下，继而他也和中州的房地产行业牢牢绑定在一起。 比如这次上市，就是中州房管局那边牵头，希望张岳的天友建筑公司可以入驻A股。 只要成功，便能给中州萎靡的房地产带来一剂强心针，帮助提振市场信心。 为此哪怕张岳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泰国，余姚依旧每天好几个电话。 而且一个电话一打至少半个小时，总之一句话，希望天友建筑公司上市。 张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反正天友上市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而且一旦融到大量资金，天友建筑集团就有了继续扩张，甚至进军海外的资本。 现在的天友虽然运营状况良好，可它的工人实在太多了。 一招不慎，就可能导致全面崩盘。 罗铁军也提出了好几个降低风险的方案，但这些方案都需要大量资金支持，起码得上百亿。 而且这些钱砸进去有没有效，只有天知道。 张岳现在虽然有钱，平时花钱也算大手大脚，但可没想过拿上百亿去打水漂。 因为这些钱要真没了，对他同样伤筋动骨。 万一再出点系统性风险，张岳有很大概率再次成为穷光蛋。 虽然他有眼睛异能，但他并不想从头再来。 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股民的钱，张岳就可以大胆投资整改，而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反正只要像东哥那样，对外公布一下连年亏损即可。 拍拍罗铁军肩膀，张岳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祝咱们明天旗开得胜。” 罗铁军道：“张总放心，我专门调查过，明天一共有五十二家公司进行终审。 虽然名额只有二十一个，还不到一半。 但不管规模还是盈利能力，又或者是对社会的贡献，咱们天友建筑集团都遥遥领先。 可以这么说，就算咱们的人不到场，凭借名气都能赢。” 张岳点点头。 第二天。 证监会大厅。 当张岳带着罗铁军、詹苏苏和石曼曼等人赶到的时候，余姚已经在那里等待。 “余老，多日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 张岳连忙走过去和对方握手。 余姚哈哈一笑：“我已经老了，哪能和你们年轻人比？ 听说你最近又火了？” 张岳一愣：“火，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吧，你在泰国搞旅行团直播的事，已经上热搜了。 很多人说，这绝对是今年最成功的旅游营销案例。” 张岳一愣：“旅游营销案例？怎么说？” 这事他真不知道。 余姚无奈摇摇头：“你啊，天天就知道装傻。 接着直播，宣传泰国的佛教文化，还搞出了什么天珠的传说。 那段介绍天珠功能的视频已经传遍了，根据专家解读，这已经不能用魔术的范畴去解释。 总而言之，我现在都想去泰国烧一炷香，让那边的佛保佑我心想事成。” 张岳拿出手机，打开短视频。 接着就愣住了。 他当时因为天珠搞现场直播，主要是为了自己和十月旅游所有游客的人身安全。 后来金刚一死，直播就终止了。 当然，张岳让王凯文停止直播后，就没再管这件事。 但王凯文不同，因为自己的直播只进行了一半，关于天珠的归属，以及一些前期挖的坑都没有填。 于是他便绞尽脑汁想了不少主意。 最后又改编一下，总之结果是张岳通过自己的卓越智慧打败了金刚。 金刚失败后，被张岳感化，不仅把龙婆坤的位置让了出来，还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 用王凯文的原话，是对方准备在这红尘中磨炼自己的佛心。 不成功，永不为佛。 而张岳在胜利后，又把天珠还给了泰国的各个寺庙，用一己之力保卫了泰国的和平与安定。 他编造的故事跌宕起伏，有危险有高潮，看起来非常刺激。 虽然最终结果和米林把所有天珠都还回去一样，但给国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九年前，一部唐人街探案拉动了泰国旅游热。 后来因为口罩病的关系，泰国已经渐渐被国人忘记。 现在经过这一翻操作，让大家再次唤起到泰国旅游的热情。 而且这次收益的却是张岳的十月旅游，简直赚大了。 小白刚接待两万人，还没回来，再次报名的人数已经突破七万五，涨了将近四倍。 见余姚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己，张岳有些无奈。 这次十月旅游能成为受益方，真和他没多少关系。 主要是王凯文。 当然，张岳并没有打算向余姚解释真相。 他笑着寒暄几句，问：“余叔，今天什么情况啊，咱们的胜算大不？” 余姚哈哈一笑：“放心吧，有我给你担保，你想失败都不可能。” 张岳点点头。 一行人进入大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等待。 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坐着，显然和张岳一样实在等待结果。 其实这种资格审核和不一样， 张岳显得很轻松，这种审核和拍卖会不一样。 拍卖会是现场竞价，不管拍卖什么都是价高者得。 但这种审核不一样，所有资料都已经提前上交，而且结果已经出来了。 现在之所以来这，只是和查高考成绩一样，知道自己通过了没有。 或者可以这么说，张岳其实完全可以不用来。 因为他来不来，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有过去吃大约二十分钟，大厅们打开。 十来个穿着西服，文质彬彬的男女鱼贯而入。 大厅内原本稍微有些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这些是证监会的人，今天这二十个家公司谁能通过，谁不能通过，由他们说的算。 看着他们，张岳的身体微微坐直。 面对官方人员，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毕竟张岳自己也是在编人员。 给人面子就是给自己面子。 这些人坐好后，抬头轻轻扫了众人一眼，为首一个中年男子道：“各位老板好，首先我代表A股证监会欢迎大家对我们平台的支持和信任。 在这里，我也要向大家表示感谢。 可以这么说，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证监会根本不会存在……” 他说了很多，总之很低调、很客气、很谦虚。 等他说完，现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对方道：“好了，知道各位老板都很忙，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现在我宣布这次关于公司申请上市的最终通过结果。 这次一共有二百三十七家公司报名，一轮、二轮淘汰后，剩余五十二家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公司。 奈何我们能提供的资源非常有限，因此只能优中选优，从里面选出二十一家最优秀的公司。 这二十一家公司分别是天天食品有限责任公司、久光影视音乐服务有限公司……” 他一家一家的念诵，被念到的公司瞬间喜气洋洋，甚至有这些人已经开始手舞足蹈。 不能怪他们惊喜，实在是通过终审后，他们已经算准上市公司。 而上市，代表的是海量的资金。 曾经有一家公司，公司市值原本只有四个亿。 结果上市后，公司估价一直飙升，最后被拉高二十多倍，股价来到八十七亿。 这是什么概念？ 这家公司的老板本来持有18%的股份，个人资产7200万。 现在直接翻了将近二十二倍，个人资产直接飙升到将近17亿。 可以说短短几个月，就从一名千万富翁，直接变成17亿富翁。 妥妥的一夜暴富。 中年男子念出一个又一个公司。 终于，他道：“好了，这就是今天通过终审的二十一家公司，恭喜你们成功加入A股。 至于剩下没被选中的也不要气馁，A股每个三个月就会重新开放申请通道。 只要你们用心经营，把公司业绩提上去，相信下次申请时，一定由你们的一席之地。” 说完，他们还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张岳想了想，忽然看向罗铁军：“他好像没有念天友建筑集团的名字吧？” 罗铁军此刻脸色非常难看：“没有。” 张岳道：“哦，那就是咱们没被选中，没关系，刚才那位老师不是说了嘛！ 以后再接再厉，相信下次一定能成功。 好了，回去吧！” 天友建筑公司没被选中的是张岳虽然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 毕竟这种事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行。 关键他虽然朋友遍天下，但在证监真的没关系。 而且在张岳看来，能选中最好，选不中也没关系。 反正说真的，他并不太缺股民的那点钱。 只是张岳无所谓，余姚可坐不住了。 他直接站起身，对刚才说话的男子道：“王经理，天友建筑集团为什么会落选？ 我需要你对此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599章 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余姚看着王经理，表情全是质疑。 这让张岳有些意外。 他连忙走过来劝道：“叔，没评上就没评上吧，不要紧的。 虽然咱们对自己很有信心，但这次参与评选的公司都非常优秀，比咱们强的同样有很多。 而且这位王经理刚才也说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接下来的时间我其他事都不管，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天友建筑集团上。 相信下次咱们一定能通过终审。” 说完拉着余姚就走。 他和余姚认识这么多年，知道老先生的倔犟。 那是认准一件事，就一条道走到黑的主。 如果是其他地方，张岳或许不会管。 但这里可是证监会，国家财富的聚集处，也是各个公司的财神爷。 其身份地位，连银行都要低一头。 除非万不得已，张岳并不想和对方起冲突。 余姚听到张岳的话，神色有些犹豫。 终于他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走。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你可说了，三个月后一定保证天友建筑集团上市。 如果食言，别怪我不客气。” 张岳连忙笑道：“您放心，区区上市还不是小菜一碟。 之前主要是我从没关注过这个，才没有准备。 还是那句话，不管任何事，只要我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他拍着胸脯打包票，不管怎样，只要老先生听劝就好。 至于三个月后能否入选，等三个月后再说就是。 然而两人刚走出大门，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叫张岳是吧？” 张岳转身，发现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王经理。 他微微一笑：“是我，请问你有事？” 王经理跳了跳眼角：“事情倒没有，不过我想劝你一句，关于天友建筑集团上市的事，你还是放弃吧！” 张岳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 天友建筑公司是绝对不可能上市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姚再也忍不住大声问：“站住，你什么意思？快说清楚！” 然而王经理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余姚的话。 就见他径直走到一辆宝马车前，伸手打开车门坐进去。 汽车开动向前走了十米，突然又停下，接着车门打开，王经理探出头。 只见他点燃一根烟，轻蔑的朝张岳和余姚所在的方向吹了口气，又一踩油门跑走了。 把余姚气的，恨不得直接跑过去把对方的车玻璃砸了，最后被张岳强行拉住。 余姚扭头看向张岳：“你刚才拉我干什么？” 张岳笑道：“算了吧，你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还要咬回去？ 咱们是文明人，不和他一般计较。” 结果余姚怒火不减：“你说的倒好听，刚才那个姓王的什么意思？ 他凭什么说天友建筑集团不能上市？ 我知道你是因为他是证监会的人而有所顾忌。 但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证监会是证监会，他是他。 他代表不了证监会。”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本来这次的新股上市的负责人周立明，我的老同学。 他告诉我，天友建筑集团不管盈利管理还是其他方面，都是行业标杆。 所以只要咱们申请，通过终审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结果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证监会那边的负责人却突然换成了姓王的。 这非常奇怪。 要知道姓王的在证监会一直都是边缘人物，即使要换人也轮不到他。 我曾问过周立明，但周立明只表示这是上面的安排，其他都不愿多说。 我当时询问只是出于关心，也没想其他的。 见他不像有事，就没多想。 谁知……原来他们这么做，针对的竟然是咱们。 老周属于无辜躺枪。” 张岳听余姚说完，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时，余姚道：“不行，我得去老周那问问，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张岳道：“要不就算了吧！ 天友建筑集团上不上市关系都不大，只要用心经营，同样可以做得很好。” 余姚眼睛一瞪：“我当然知道你的本事。 可这次咱们明显被人算计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坑你的吗？ 我印象中的小张，可不是这样的人。” 张岳愣住，忽然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叔，你说的对，刚才的确是我的错。 咱们都被人算计了，如果连去了解一下情况都不敢，那也太窝囊了。” 说完，他不禁有些诧异。 自己到底怎么了？ 怎么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忍让？难不成和之前的泰国之行有关？ 余姚听到他的话，立刻哈哈大笑：“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张岳。 走，咱们去找老周。” 然而不出张岳意料的是，周立明竟然在医院。 张岳和余姚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对方的位置。 打开病房门，只见病房的角落躺着一个人。 他的头上缠满白布，腿也被石膏裹得严严实实，并用纱布吊在半空。 余姚看了对方半天，才一脸惊愕的走过去：“老周？真的是你？ 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周立明扭头，等他看到是余姚，脸色瞬间就变了：“老余，怎么是你？ 你快点走！ 快走！ 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几句话他说的既紧张又惶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张岳的眼皮狂跳几下，在看到周立明的第一眼，他就认出对方身上的伤是被人打的。 再结合对方刚才的话，他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余姚自然不会轻易离开，他想询问情况。 然而周立明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不断敦促他快跑。 就在这时，两名护士人员出现在门口。 看到张岳和余姚，立刻呵斥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张岳连忙走过去赔笑道：“对不起呀，我们是周先生的朋友，听说他受伤了，就过来看看他。 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大吼大叫，把我们也吓住了。” 护士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赶紧出去。 病人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短时间内不能见外人。 你们想要探视，等他安静后再来吧！” 张岳点点头：“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看情况，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也可能三个月。 你们有事可以联系他的家属，好了，就这样吧！” 张岳和余姚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两人面面相觑。 余姚突然道：“老周的情况不对劲。 我了解他，他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除非……” 张岳平静道：“除非他受伤的事和咱们有关。” 余姚点点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岳道：“想知道可以问问他的亲人，比如他妻子。” 余姚有些无奈：“我早就给他的妻子打过电话了，包括他女儿。 但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要不是我认识他一个同事，也不知道他在这里住院。” 张岳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想了想，他转身走出医院，等他再次回来，手上拎着两个塑料袋。 余姚看着他：“这是什么？” 张岳没有解释，而是转身来到护士站。 刚才那个呵斥两人的护士正在那忙，看到张岳，立刻开口问：“你有事？” 张岳微微一笑：“是这样，我俩是周先生的朋友，偶然听说他受伤了，就过来探视一下。 可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一见我俩就大吼大叫。 我俩给他妻子女儿打电话，全都无法接通。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护士摇摇头：“这位先生，非常抱歉。 我只负责看护病人，至于病人的其他情况，我也不清楚。” 然而张岳微微一笑，打开塑料袋：“这位姐姐，我俩远道来，也不知道给周叔带点什么好，就随便买了一些。 不过看他现在的情况，应该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吧！” 护士摇摇头：“对不起，这位先生，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然而他话没说完，眼睛就直接睁大。 因为张岳拿出来的，竟然是两盒青春永驻丸。 作为护士，她对药品非常敏感，当然知道青春永驻丸。 这是国岳制药厂推出来的新产品，长期服用，可以减缓人体心脑血管的老化，提高身体活性，从而保持青春活力。 国岳制药厂的名气如日中天，他们有两款拳头产品，分别是清瘟益气散和活血通络丹。 当然，后来他们还研发出来了特效抗癌药，效果非常不错。 可这三种产品虽然名气大，但受欢迎程度，都无法和青春永驻丸相比。 至于原因，很简单。 前三种药只有患者才会使用，而不管癌症患者，还是脑溢血患者，在庞大的人口基数前都属于极少数。 可青春永驻丸不一样，这是人人都能使用的药品，或者说保健品。 所以经证实安全有效后，一经推出，就直接成为爆款。 药店里的货一直供不应求，普通人根本买不到。 最夸张的是，现在一粒药竟然已经被炒到两千块钱，就这还得有关系才行。 现在张岳竟直接拿出两盒，这样的盒子，一盒里面是一大瓶，一共一百粒药。 虽然这是国岳制药厂出品的标准药瓶，可按照现在的市场情况，都是拆开一粒一粒卖的。 一整瓶的话，就算一粒按两千块计算，一瓶就是二十万。 两瓶放在一起，直接四十万。 这也太土豪了吧？ 然而张岳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他热情地将两盒药递到对方手里： “这种青春永驻丸长期服用，对身体非常有好处。” 护士犹豫一下，还是把两盒药抓在手里。 不管是这两盒药的实际价值，还是它们的作用，所带来的诱惑都不是她能抵挡的。 而且张岳将两盒药递给她的时候，专门用身体挡住了医院的摄像头。 再加上这两盒药是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即使别人看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拉开电脑下方的抽屉，她若无其事的将药放到里面，仿佛那只是两瓶普通的钙片。 抬起头，护士小姐姐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先生您是想问周先生的情况对吧？ 据我所知，周先生的伤是被人打的。” 张岳对此并不意外：“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听周先生的家属说，对方是一家私募机构。” 张岳一愣：“私募机构？” 私募机构通俗意义上讲也属于股民。 只不过对股票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手上的资金越多，在这个市场上赚到钱的概率就越大。 于是有人便专门成立一家公司。 这家公司会请几个专业的操盘手，再向社会以基金的形式募集资金，然后将募集到的钱投入股票市场，再将赚到的钱给买他们基金的人。 一般来说，购买基金比直接购买股票赚钱的概率要大很多，再加上私募机构的操盘手应对风险能力较强，能将风险大幅度降低，很受投资人青睐。 只是按照刚才的情况，周立明之所以被打，大概率是因为自己的天友建筑集团。 他本以为出手的人会是其他房产开发商。 毕竟天友建筑公司的突然崛起，损害了不少开发商的利益。 而且张岳为了帮那些农民工讨要工资，曾经好几次和那些开发商对线。 再加上很多开发商都有灰色背景，现在得知天友建筑集团准备上市，出手阻挠很正常。 结果却出乎意料，对方竟然是私募机构？ 有点离谱呀！ 想了想，他又问护士：“刚才你说这个消息是周先生家人提供的，那您知道他的家人现在在哪吗？” 以周立明现在的状态，应该有家人在旁边陪护才对。 可他和余姚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根本没见到周立明的家人。 关键余姚给对方家人打电话也打不通。 说到这个，护士小姐姐道：“他的家人已经去国外了。” 张岳呆住：“什么？他的家人去国外？都去了吗？” “对。” “为什么？” “是周先生让他们去的，昨天周先生被送进医院，在医院昏迷到凌晨两点突然苏醒。 他把妻子和女儿叫到一边，让她们立刻买飞往国外的飞机。” 他妻子女儿本来不答应，但不知道周先生说了些什么，两人便哭着走了。 今天中午我听周先生和妻子打电话，听他的语气，周先生的家人应该已经全部安全抵达漂亮国。 第600章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 张岳看着余姚，两人都沉默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张岳面前走过。 张岳一愣，突然道：“站住！” 然而对方脸色一变，快步向电梯口跑去。 张岳连忙去追，那人来到电梯前，结果发现有一大堆人在等电梯。 这里是医院，电梯使用非常紧张。 大部分时间都是上一层楼都要停一下。 那人急了，转身来到楼梯口，顺着步梯往下冲。 张岳看着对方，慢慢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片刻之后，余姚追过来问：“怎么了？刚才那人是谁？” 张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刚才对方从周先生的病房出来。” 余姚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周立明的病房只有他一个病人，而他的家属又因未知的原因去了国外。 那么来的人到底是谁，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这时张岳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接听，然后道：“知道了，我现在就下去。” 接着对余姚道：“对方已经抓住了，咱们一起看看。” 两人下楼，只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罗铁军正带着几个人把刚才那个年轻人围在中间。 张岳走过去，还不等他开口，年轻人就道： “张老板，不关我的事啊！ 我只是拿钱办事，没有想和你作对。” 张岳眉毛一条，看着他：“说说吧，你是谁？来医院干什么？和周立明又是什么关系？” 那人连忙道：“我叫李水，来医院是牛哥的安排。 他让我过来警告周立明，让他不许乱说话，不然就小心自己的家人。” 张岳见他半天不吭声：“还有呢？” 那人摇摇头：“没了。” “什么？没了？你不会是想故意骗我吧？” 那人连忙苦笑：“我怎么敢？我真的只是过来传句话。”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和一盒烟：“这是牛哥给我的。 只要我把话带到，它们就归我了。” “是吗？那周立明的伤是谁打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我就是过来传个话，牛哥只是告诉我病人所在的病房床号。 我把话说完就走了。” “那你见到我为什么要跑？你认识我？” 对方苦着脸：“当然认识，我在网上天天刷到你，我还给你打赏过礼物呢！ 牛哥让我来传话，我知道说不定会有危险，就提前过来踩点。 结果看到你进入周立明的病房。 本来我想等你离开再进去的，可我等了半天，你都没有走的意思。 牛哥那边又不断催促，我没有办法，便趁着你和刚才那个护士小姐姐聊天的时候偷偷闪进去。 本以为能避过你的视线，结果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真不是故意想和你作对，主要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岳看到他，忽然笑了：“人在江湖？你属于哪个江湖？ 又或者说你那个牛哥是混哪个地方的？ 我对你们这些社会人比较感兴趣，带我去见见你的牛哥。” 对方连忙摆手：“别，你误会了。 我们可不是社会人，牛哥是早安证券的保安队长。 我刚入职早安证券半个月，是标准的新人。” 张岳一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等等，你说什么？早安证券？” 对方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不信你可以看看。 本来我不想来的，毕竟来威胁人不犯法，为了两百块钱不值得。 但牛哥向我保证说一定不会有事，还说就算真出问题，他会一力承担。 我不答应的工作肯定没了，才不得不冒险试一下。 张老板，我真不知道此事和你有关，不然说什么都不会接。 我是你的粉丝，我舅姥爷的病就是吃你的药吃好的……” 张岳摆摆手：“行了，你走吧！” 对方眼睛一亮：“真的？” 张岳道：“让你走你就走，再不走的话，直接把你送派出所了。” “别，我走，我马上就走。” 他转身朝外面跑去，跑了一段距离，见张岳没有派人拦他，速度瞬间更快了。 眨眼就消失在前方路口。 余姚见状忍不住问：“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张岳点点头：“他就是个传话的，为难他没用。” 说完看着余姚：“您对早安证券了解多少？” 余姚道：“早安证券是一家私募机构，名气只能说一般。” 结果张岳一愣：“等等，早安证券是私募而不是券商？” 余姚点点头：“那是当然。 券商和私募不一样，早安证券刚开始也想走券商的路子。 但券商的资格证想要通过审批非常难，比咱们通过上市资格认证难多了。 他们没办法你只好走私募的路子。 当然对方的老板非常有能力，据我所知，早安证券之是他手下产业之一。 他手上还有好几家私募公司，这些公司如果联合起来，实力非常强大。” 张岳点点头。 他对罗铁军道：“你现在重点查一下早安证券，以及早安证券幕后老板的信息。” 罗铁军点点头，转身去忙了。 张岳扭头看向前方的医院大楼，对于余姚道：“周先生这边我想安排几个人在这守着。 不管他的事是不是因咱们而起，现在他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咱们不能不管。” 余姚点点头：“这样最好。 别让我查出幕后真凶是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岳又吩咐一会，才和余姚一起离开。 两人向前走了两个路口，突然冲出一个年轻人。 张岳看到对方，瞬间一愣：“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对方正是刚才被张岳抓住的那个年轻人李水。 李水忽然表情严肃：“张老板，我刚才思考半天，知道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你放我离开是你大气，可我要真走，就是我不识趣了。 你应该想查那位周先生的情况吧？ 给我点时间，我把资料给你送过来。” 说完转身就跑，因为跑得太快，还差点撞到一个路过的行人。 张岳摇摇头，和余姚一起离开。 对于李水，他并未当回事。 对方充其量就是个小保安，就算你知道一点事，也不会知道太多。 谁知第二天一早，张岳刚出门，就见李水站在那等自己。 看到张岳，他连忙将一个包裹递过来：“张老板，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然后不等张岳反应就跑走了。 张岳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是个硬盘。 他转身回家打开电脑，发现硬盘里竟然有好几个T的资料。 其中大部分都是早安证券的各种经营数据。 张岳看了一会，发现自己看的不怎么懂，就放弃了。 他又搜索片刻，最后找到一个全是视频的文件夹。 张岳点，发现这个文件夹中的视频每一条都有好几十个g。 他点开其中一个，发现竟然是监控录相。 又点开一个，还是监控录像。 张岳瞬间明白那个李水昨天答应自己后，应该是趁人不注意，把早安证券的监控录像拷贝了下来。 他又跑到公司高层的办公室，把里面的资料也详细拷贝了一遍。 总之就是胡子眉毛一把抓。 但这也不能怪对方，不管怎样，对方都只是一个新去不久小保安，对公司又不熟悉，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难得了。 想了想，张岳带着硬盘来到天友建筑集团，把罗铁军等人都叫过来，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罗铁军眼睛瞬间放光：“老板，昨天那哥们够意思呀！ 当时你把他放走，我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现在才明白，还是您高瞻远瞩，我实在是太佩服了。” 张岳摆摆手：“行了，少拍马屁。 找几个人把这些资料处理一下，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罗铁军立刻照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小时后，罗铁军快速跑过来：“老板，有重大发现。” 张岳疑惑的抬起头，他连忙将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点击播放。 这是一个视频，里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六十多岁，是个秃头，另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 然而看到三十多岁的男子，张岳就愣住了。 对方不是证券会的那个王经理吗？ 他怎么会在早安证券里？ 只见秃头男子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王经理手里：“这里有一百万，是给你的辛苦费。” 王经理伸手接过，脸上全是笑意：“谢谢赵总。” 秃头男子摆摆手：“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这次天友建筑集团申请进上市失败，多亏了你帮忙。” 王经理微微一笑：“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谁知秃头男子摇摇头：“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大事。 当年萎靡不振好几年的房地产行业突然出现利好消息。 我们立刻将大量资金投入房地产，本以为可以借此大赚一笔。 就在我们集中所有力量，通过散布大量然后是利好信息，准备把房地产板块的股票拉起来时。 结果房地产板块瞬间下跌，股民纷纷跟风抛售。 我们见事不妙，想出逃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操盘给我们带来至少两百亿的经济损失。 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是张岳通过卑鄙手段，大量收购那些房地产开发商手中的股份。 然后直接高点套现，并让股民彻底丧失了对房地产板块上涨的信心。 我们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用，最后只能放弃。 如果张岳一直经营实体，不考虑上市，我们拿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但现在他竟然主动接触金融，当然得让他好看。 而且我知道他失败后肯定不甘心。 但这只是第一步，算是警告。 他如果识趣准备灰溜溜做人就算了，要不识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张岳看完视频，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原来如此。 没想到自己当初从其他房产开发商手中买的那些垃圾股票，转手卖掉赚笔外快的事竟然会得罪人。 其实对这件事，张岳印象十分深刻。 在这之前，他虽然已经赚了不少钱。 可最多只是优秀创业者。 正因为这些股票，还让张岳转到百亿身家，瞬间成为资本大鳄。 当时他还有些奇怪，虽然自己接手中州烂尾楼盘，并将中州楼市的口碑提上去，的确有助于促进股市房地产板块价格增长。 可那一波涨的的确有点多，现在才知道，是有私募机构从中推波助澜。 只是这位赵老板把所有过错都怪到自己身上，真的有点离谱。 毕竟这属于对方想投机赚钱，结果却意外和自己撞车，从而导致资金亏损。 股市向来都是涨涨跌跌，今天赚明天赔，愿赌服输。 现在对方却把矛头指向自己，这是标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他正思考，旁边一个声音愤怒道：“不要脸，真的太不要脸了。” 正是余姚。 他看着这段视频，尤其是赵老板给王经理钱的那幕，差点没把他气死。 自己这段时间辛辛苦苦，就是希望能让天友建筑集团上市。 为此天天熬夜到凌晨一两点，整个人瘦了十来斤。 却因为这些小人功败垂成。 “我要举报他们，一定要举报他们。” 张岳见状连忙拦住：“叔，你先着急。 对方敢明目张胆的让天友建筑集团无法通过终审，自然有万全的准备。 虽然咱们拿到证据，可就算将其捅出来，无非是把王经理从证券会撵走，再罚点钱。 你觉得这位赵老板缺钱吗？” 余姚一愣，他发现张岳说的对。 虽然可以借助这段视频把王经理搞下来，可那又怎么样？ 根本无法弥补自己的损失。 毕竟上市公司名额已经确定，这是无法更改的。 天友建筑集团再冤枉，也只能等三个月后。 他看着张岳：“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岳微微一笑：“很简单，对方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一个字，钱！ 如果让他们把手上的钱全亏进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余姚眼睛一亮，他太知道这些有钱人失去财富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绝对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只是…… 他脸上全是犹豫：“小张，这些私募机构可都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 让他们失去所有财富，我总感觉不现实。 你有多少把握？” 第601章 江湖永远藏龙卧虎 张岳摇摇头：“我不知道。” 余姚愣了：“啊，不知道？那你……” 张岳笑道：“没什么，试试呗！” 他问罗铁军：“我刚才见那些资料里，大部分都是早安证券的经营信息吧？” 罗铁军点点头：“对，对方拷贝的，是早安证券老总赵平安的电脑。 上面不仅有早安证券的经营状况，还有他们的近日操盘计划。” 听到这个，余姚眼睛直接睁大：“什么？近日操盘计划？” 他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对于私募公司的操盘计划一直都是绝密。 有些私募公司开始运作一只股票时，对操盘手的人身自由都有严格要求。 外人想知道具体信息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张岳也有些意外，他看着罗铁军：“你说的是真的？” 罗铁军点点头：“至少资料上是这么写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太确定。 如果我让人对上面的数据进行了专业分析，应该不属于伪造。” 张岳想了想，对罗铁军道：“你再去找一下那个李水，就说我想见见他。” 李水就是把资料送给张岳的那个年轻人。 罗铁军点点头，就听张岳又道：“一定要对人家客气点。” 罗铁军忙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水刚刚下班。 活动活动筋骨，他换好衣服回家。 骑上电瓶车，他刚走一个路口，接着脸色一变，双手急忙捏刹车。 结果因为用力过猛，电瓶车差点摔倒，好在还是勉强稳住了。 他连忙从电瓶车上下来，双手抱头蹲下，一脸陪笑：“几位大哥，你们动手的时候能不能轻点？ 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说完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那个面向最凶的人。 果然对方朝他走过来，就在李水认为自己马上就要挨揍时，却见对方弯下腰，双手把他扶起来： “李水兄弟这是干什么？ 之前在医院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当时没把你吓着吧？” 李水摇摇头：“没有，我这……” 他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罗铁军微微一笑：“走，跟我来。” “啊，去哪？” “我们老板想见你。” “你说的是张老板？”李水愣了一下，然后赔笑：“张老板想见我打个招呼就行了。 哪敢劳烦几位大哥亲自过来？” 罗铁军：“没事，你跟我来吧！” 说完朝不远处一指。 那里停着一辆车。 看到这辆车的瞬间，李水的眼皮便跳了一下。 这是……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 李水扭头问罗铁军，一脸不敢置信道：“我坐这辆车？” 罗铁军点点头：“对，来，试试感觉。” 李水瞬间兴奋起来，他连忙走过去。 旁边一个穿着西服带着墨镜的男子帮他把车门拉开，李水钻进去，开始左右打量。 这还是李水第一次坐这种加长豪车，只见里面空间非常大，人坐在里面，和坐在房子里差不多。 旁边还有一个小冰箱，里面放着各种酒水饮料。 李水想去拿，但最终也没敢动手。 罗铁军也跟上来，见状笑着打开小冰箱：“想喝点什么？” “冰红茶！”李水忙道，这是他最喜欢的饮料。 罗铁军递给他，他打开喝了一口，脸上全是满足：“好喝。” 冰红茶冰冰凉凉，现在又是夏天，喝到胃里非常舒服。 当然，李水更享受的是车上的环境。 他对劳斯莱斯幻影的认知是周润发当年拍的赌王，看过那部电影之后，这种车就成了他最大的梦想。 只不过后来又看了唐人街探案二，唐仁的猥琐表演让他对这种豪车的观感直接降低一半。 但观感是一回事，坐上享受又是一回事。 靠着后背的真皮座椅，李水感觉人生从未如此快乐过。 车辆缓缓行驶，很快，罗铁军道：“到了。” 李水跟着下车，发现眼前是一栋别墅。 他跟着罗铁军进去，忽然一愣。 李水原本以为这处别墅应该是张岳的家，可没想到里面竟是一个饭店。 金碧辉煌的大厅，古色古香的风格，文质彬彬的客人，均能彰显出这家饭店的档次。 来到二楼一间包间，李水推开门，发现张岳正在那里等待。 看到李水，张岳笑道：“李兄弟来了？快坐。” 然后朝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点点头，转身去忙。 李水则有些拘谨，不知道该干什么。 罗铁军拉开凳子坐下，笑道：“坐呀，都是自己兄弟，不用客气。” 其他几个跟着罗铁军一起来的人也都坐下，李水这才小心翼翼坐在门口。 很快服务员小姐姐就再次进来，很快桌子就上满了菜。 看着这些菜，李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太丰盛了！ 龙虾、帝王蟹、鲍鱼以及各种说得上名字的，说不上名字的，很快就摆满一大桌。 它们被装在各色造型的盘子里，或者以冰镇之，或者以鲜花点缀。 与其说是菜肴，更不如说是一件件艺术品。 张岳给李水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大家不要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不够了再点。” 说完拿起蒜蓉龙虾就开吃。 其他人也不客气，纷纷大快朵颐。 见气氛烘托到这，李水已放下刚才的拘谨。 半小时后，众人已经吃的差不多。 张岳又敬了李水一杯酒，然后笑道：“李水兄弟，这次多亏了你。 你给我的那个硬盘，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李水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张岳请自己吃饭的目的。 他笑着道：“能帮到张老板是我的荣幸。 真要说道歉，也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张岳摇摇头：“你那也是无心之失，而且单论重要性，根本无法和你给我的资料相比。” 见张岳反复提到这些资料，李水忍不住问：“这些资料真的很重要吗？” 张岳点点头。 他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也不枉我偷偷溜进我们老板的办公室，又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功夫打开他的保险柜。” 张岳一愣：“保险柜？这个硬盘是他保险柜里的东西？” 李水点点头：“他保险柜里也放着一个硬盘，我给你的那个硬盘是我自己另买的，我把他那个硬盘里的资料拷贝了一下。” “你是怎么打开他的保险柜的？这玩意儿除了本人，别人可不好开。” 李水嘿嘿一笑：“张老板，我也不怕您笑话。 我们家是祖传的小偷世家，我爷爷当年号称鬼影手，仅凭两根手指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 我爸继承了他的衣钵，他对开锁特别有研究，尤其是保险柜。 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保险柜，在他手上根本坚持不了五分钟。 我比他俩就差远了，不管偷东西的技巧还是开锁技巧，都只学了点皮毛。 不过我比他俩强的是，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碰这个行业。 这也是我去早安证券当保安的原因。” 张岳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李水兄弟不仅手艺利害，人品更是没得说。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值得所有人学习。 而且我也要向你道歉，因为我让你破例了。” 谁知李水摇摇头：“张老板千万别这么说，我也不是因为你破例。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混迹在火车站一带，天天以偷东西为生。 后来之所以转行，并非我良心发现，而是现在都是网络支付，根本没钱可偷。 其实我打算改行偷手机的，可不管水果手机还是国产手机，都有自动定位功能。 不开机没问题，只要开机就会暴露。 我是实在没办法，还不得不去当保安的。” 听完对方的叙述，张岳有些哭笑不得。 最无奈的是，对方的话他竟不知道该怎么接。 于是众人只好继续吃饭，酒足饭饱，李水继续坐上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罗铁军把他送回家，等对方下车正要离开，他把对方叫住，一个黑色塑料袋塞到他手里：“拿着吧，张老板给你的。” 李水正要拒绝，劳斯莱斯幻影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他将黑色塑料袋打开，直接就愣住了。 只见里面是厚厚一大捆人民币，目测差不多有十万。 第二天。 张岳、余姚和罗铁军再次聚到一起。 听完张岳的诉说昨天的事，余姚表情怪异。 他万万没想到，两人抓住的那个年轻人还是个神偷。 看着张岳，他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张岳微微一笑，朝罗铁军招招手。 罗铁军将一份文件拿过来，余姚接到手中，然后就愣住了。 只见上面写着“恭喜发财私募基金”。 “你成立了一个私募？” 张岳点点头：“既然咱们有了对方的操盘计划，自然要针对一下。 对方不是因为上次咱们让他损失惨重，才故意为难咱们的吗？ 既然这样，就再让他损失惨重一次。” 见余姚面露难色，张岳忍不住问：“怎么？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合适？” 余姚连忙摇头：“怎么会？ 周立明不仅是我老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现在被对方逼成这样，我恨不得把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只是私募机构想要做起来，必须拥有足够的公信力。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量，而是你想募集资金，就必须向社会公示。 可若我没猜错，那个赵平安以及他的团伙，时时刻刻都在监督你的行动。 只要你有动作，立刻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张岳微微一笑：“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压根就没打算用别人的钱。 我已经往恭喜发财私募基金里注入十个亿，后面还可以随时追加。 所以你不用担心资金不够的问题。” 然而余姚连连摆手：“用你自己的钱？绝对不行！ 小张，你上次能在股市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主要是靠运气。 这个行业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得多。 不要说你有对方的操盘计划，操盘计划这东西是人制作出来的。 人不是机器，一旦股票价格走势超出他们掌控，原来的操盘计划就会直接作废。 到时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凭宰割。 所以咱们还是稳着点，这两天我一直在疏通关系。 阻挠天友建筑集团上市的主要是那个王经理，只要成功将对方扳倒，咱们就赢了。” 他脸上全是担心。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张岳虽然做生意厉害，不代表他在金融市场上也能如鱼得水。 尤其他还只是一个菜鸟，更容易阴沟里翻船。 看着余姚，张岳笑了：“你放心，我对金融股票的确不在行，不过那又怎么样？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只要我不害怕，害怕的就是对方。” 见张岳表情坚定，余姚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二楼会议室。 此刻这里已经做了改造，几台电脑被摆放在中间，每台电脑坐着一个男子。 这些人正是张岳专门花钱请来的操盘手。 罗铁军看看时间，对张岳道：“老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张岳看着电脑上红红绿绿的柱形图，点点头：“按照原计划，直接买进。” 罗铁军一挥手，四个操盘手对着电脑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余姚在旁边看的眼皮直跳：“你要把十个亿全部投进去？” 张岳点点头：“怎么，不行？” 余姚苦着脸：“废话，当然不行。 我虽然对股票了解的比较少，但也知道仓位。 你要先建仓，然后再根据股票的涨跌加仓或者减仓。 股票涨了你就卖出去一点，跌了你就买进去一点。 小涨小卖，大涨大卖，小跌小买，大跌大买。 只要按照这个套路，基本都能赚钱。” 谁知他刚说完，张岳就表情古怪的看过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可问题是，早安证券一共有两百多亿的资金。 我才十个亿，如果还要分仓位，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他的钱赚到手？” 余姚愣住。 虽然觉得张岳完全是在瞎搞，但为什么听起来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这时，操盘手汇报：“已经买好了。” 张岳点点头：“那行，今天下班，走，咱们去吃饭。 不对，这个点还不到开饭时间。 那就找地方娱乐一下。” 然后笑着对余姚道：“没想到炒股这么简单，早知当初我就不做实体了，直接玩这个多好？” 第602章 所有人都看不透的张老板 见张岳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无法无天的模样，余姚摇摇头。 虽然张岳这几年不管做什么都非常成功，但他终究是年轻人。 年轻人就免不了心浮气躁，缺乏耐心。 尤其是张岳，之前他太成功了，这会让他更加目中无人。 现在也好，让他借此吸取点教训，明白一下世间的险恶。 否则以后肯定会吃大亏。 想到这里，余姚也就不再多劝，而是笑道：“那好，咱们就找个地方娱乐一下。 要不去钓鱼怎么样？ 知道个地方，里面有三十斤以上的大鱼，钓起来非常过瘾。” 张岳点点头：“都行，你把看着安排即可。” 说做就做，一行人坐上车，来到余姚说的地方。 这是一个大水库，周边专门修葺过，有专门的钓鱼台，还有其他配套的钓鱼设施。 不仅如此，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 牌子上的字很多，除了基本的钓鱼条件，还有一个特别声明。 无论是谁，只要钓到三十斤以上的大鱼，可以得到一千块钱的奖励。 正因为这个声明，这里钓鱼的人非常多。 大家神情专注，表情兴奋，想必应该是在幻想自己钓到三十斤以上大鱼后的场景。 余姚招呼众人挑选鱼具。 钓鱼的过程，倒没什么可说的。 该怎么钓就怎么钓，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早安证券公司，四楼。 这是一个大办公室，一排排电脑整齐的摆放着。 二十多名操盘手坐在电脑面前，有的按照赵平安的指示买卖，有的在进行数据分析。 忽然，一个男子拿着一份报告匆匆来到赵平安面前：“赵总，根据数据监测，刚才半小时内有大量资金涌入咱们提前布局的股票。” 赵平安一愣：“你确定？” “对。” “是哪只股票？” “不是具体哪支，而是咱们操控的所有股票。 我估算了一下，大约有十个亿。 但平摊到每只股票里，每只股票差不多一两千万。” 赵平安听完，不在意的摆摆手：“这样啊，不用管它，继续按原计划进行。” 刚开始他还吓了一跳，听完对方的讲述，立刻放下心。 虽然一两千万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放倒一只股票中，根本掀不起多少波澜。 然而男子却皱起眉头：“可问题是这些资金只涌进了咱们布局的股票里，其他股票却没有动静。 我怀疑这可能是有人专门针对咱们搞出来的一次狙击行动。” 赵平安眉头一皱，随即笑道：“好了，此事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他根本不在意。 至于原因，很简单。 自己现在可是操控这两百多亿的庞大资金。 这些资金布局了将近一百只股票。 如果真有人针对自己，应该会集中力量选自己重仓持股的那几支，而不是针对这上百只股票全面开火。 毕竟对大型机构来说，把力量用到一点，要比分散开有效的多。 毕竟分散了就等于是散户，对购买的股票没有半点掌控能力。 而大资金想要在股市赚钱，最重要的就是对股价的控制。 所以他认为，这十有八九是属下故意搞出来的风声鹤唳。 毕竟对他们来说，发现异常就必须汇报，这样才不用担责任。 不然万一出事，可能直接就得卷着铺盖滚蛋。 属下点点头。 其实他的想法和赵平安差不多，也认为这是个乌龙。 只是拿人钱归人管，小心总没大错。 张岳带着几名操盘手和罗铁军，陪着余姚钓了一天鱼。 收获倒是有收获，不过钓到的都是那些两三斤重的。 别说三十斤以上，超过五斤的都没有。 但张岳完全不在意，他看着桶里的鱼，乐呵呵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走，咱们找个饭店把这些鱼给炖了。 今天必须狠狠补充一下营养。” 有了张岳这句话，晚上自然是大餐。 第二天众人再次来到那间会议室。 早上九点，所有人表情严肃起来。 虽然昨天张岳带着他们放松了一天，可张岳是张岳，他们可做不到如此淡定。 要知道这可是足足十个亿，哪怕亏一个点，一千万就没了。 只有张岳神色平静：“都愣着干什么，来，喝饮料，喝饮料。” 在他的带动下，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九点半准时开盘。 大家立刻忙碌起来，看价格的看价格，算数据的算数据。 一直折腾到上午收盘才结束。 张岳摆摆手：“行了，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打发人走，张岳拉着余姚和罗铁军去食堂吃饭。 余姚看着张岳，好几次欲言又止。 张岳看着他，有些无奈：“叔，你有话直说呗！ 都是自己人，不用藏着掖着。” 余姚看他一眼：“上午有几只股票拉升，你怎么不在高点抛掉？” 这是他最郁闷的。 昨天见张岳在半小时内全部梭哈，他可是你担心了整整一天。 万一让赵平安发现不对，改变原来的计划，开始反复不断的洗盘。 那样张岳就难受了。 还好并没有出现意外，股价虽然有波动，但依旧按照早安证券的计划在走。 而根据对方的计划，几只股票上午完全可以抛掉。 但张岳却视而不见，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张岳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也就几只股票而已，抛来抛去多耽误事呀！ 要买全部一起卖，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然后就可以去玩。 省心省力。” 余姚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家伙岂止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分明就是在瞎搞！ 就这样又过去一下午。 中间又有几次抛售获利的机会，但张岳都放弃了。 那些操盘手忍不住看向张岳，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他们也不会多问。 毕竟对方是老板，他们是打工的，老板让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好了。 下午三点，股市停盘。 张岳的抬起头，朝众人招招手：“行了，下班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记得明天不要迟到。” 罗铁军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老板，要不让他们复一下盘吧？ 对于操盘手来说，复盘非常重要。 只有把今天的涨势变化分析清楚，才能有的放矢。 即使遇到最不利的情况，也能够从容应对，尽可能避免市场变化所带来的损失。” 那些操盘手纷纷点头。 张岳请他们过来花费的代价不低，结果他们在这里两天，好像什么都没干。 虽然能休息一下是好事，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太不像话了也不好。 谁知张岳眼睛一瞪：“你这家伙哪来那么多事？ 我说下班就下班，你儿子好像还不到两岁吧？ 赶紧回去照顾一下，做爸爸要有做爸爸的样子。” 被张岳一顿训斥，罗铁军无奈摇摇头，只好挥手让众人离开。 第三天的情况也差不多。 这些操盘手都坐在电脑前，看起来非常忙碌。 结果等到下午收盘，他们才郁闷的发现，自己依旧什么都没做。 接着是第四天、第五天…… 好吧！ 第四天和第五天的确和第二天第三天有所不同。 因为这两天张岳只让他们上半天班，至于剩下的半天，直接跑到之前的那个钓场钓鱼。 而每次钓鱼都有收获，只不过依旧是两三斤的小鱼，根本没有三十斤以上的大鱼。 这让大家以为，这个水库根本就没有大鱼。 一切只是调查老板为了吸引眼球搞出来的噱头。 接下来是周六和周日，张岳让所有人放假。 下周一，大家继续准时准点过来上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会继续延续上周五的节奏，上午摸半天鱼，下午直接去钓鱼。 张岳以改之前满不在乎的神色。 他站起身，看着所有人：“现在，把所有股票全部卖掉。” 众人愕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然后撸起袖子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操作。 虽然上周很轻松，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据老板的吩咐进行交易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 自己就是靠这个挣钱的，也只有不断交易，才能让他们心里得到安慰。 终于，罗铁军站起身来到张岳面前：“已经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卖掉了。” 张岳点点头：“干得漂亮，怎么样？赚了多少钱？” 罗铁军表情有些古怪：“八个亿。” 听到这个数字，旁边余姚直接吓了一跳：“等等，你说多少？” “八个亿？” “真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张岳总共才投入了十个亿，这才一星期不到就赚了百分之八十。 这已经不是在炒股，而是在抢钱。 看着罗铁军的表情，他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 所以张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些操盘手也一脸茫然。 因为他们完全看不透张岳的做法，又或者说，这种技巧和他们认知中的完全不同。 对此，张岳并没有解释。 他只是挥挥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走，咱们去钓鱼。” 钓鱼对所有人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大家今天却神思不属。 只有张岳乐呵呵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拿起鱼竿，上午钓到下午。 今天比较奇怪，竟然一条上钩的鱼都没有。 要知道之前张岳钓鱼，虽然钓不到大鱼，但总是间接不断的有小鱼上钩。 当然，大家并不关心有没有鱼。 他们只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鱼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张岳看着秒针，笑着站起来：“好了，下班吧！ 明天千万不要迟到。” 众人点点头，对于张岳的话已经麻木。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余姚指着水面：“有鱼上钩了！” 是张岳的鱼竿。 他连忙抓住用力往外拉，结果下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传过来。 张岳双手一个不稳，差点被拉进水里。 好在他及时稳住，双手死死拽着鱼竿。 罗铁军连忙过来帮忙，其他操盘手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过来抓住鱼竿往外面拉。 他们却小瞧了这条鱼，它的力量比想象中的都大。 余姚忽然道：“都别着急，先把鱼遛一遛，等他没有力气了再说。” 众人连忙点头。 经过这几天的钓鱼，他们已经知道了钓鱼的大致流程。 只不过因为平时没有掉过才艺，时间有些慌乱。 大家按照余姚的话，开始和这条鱼打持久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半小时后，水里的那条鱼明显没有力气了。 于是在众人的努力下，这条鱼终于浮出水面。 看到这条鱼的瞬间，罗铁军的眼睛直接睁大：“不会吧？ 这条鱼……”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这条鱼竟然有一米多长，目测至少也有五十斤。 说句没见过世面的话，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 下一瞬间，罗铁军就笑了。 他朝张岳竖起大拇指：“老板还是你厉害呀！” 张岳嘿嘿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今天辛苦大家了，每人一万块钱的奖金。”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忍不住欢呼起来。 一天奖一万块钱，这简直不要太爽。 只有余姚皱起眉头。 因为以他对张岳的了解，对方给大家奖钱，并不是今天赚了八个亿。 但是张岳钓到了这条五十斤重的大鱼。 谁知张岳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指着这条鱼：“走，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吃全鱼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晚上自然又是一场开心，大家推杯换盏，一片其乐融融。 早安证券。 上周二。 和张岳那边气氛相对轻松不同，这里气氛无比凝重。 尤其是赵平安。 他把自己的助理叫过来，然后吩咐：“今天你盯紧那几只计划拉升的股票，一旦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助理点点头。 他知道，虽然赵平安看似完全不在意，但那只是表面现象。 有没有被人狙击，今天应该就能见分晓。 很快，一天过去。 助理再次找到赵平安：“老板，没有发现明显的动静，那笔突然涌进来的资金应该还在。” 赵平安长吐一口气：“明白了，做的不错。” 助理点点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赵平安微微一笑：“把这几只股票的价格打下去，然后一直洗盘。” 第603章 原始资金积累阶段 听到赵平安的话，助力立刻转身去忙。 接下来的两天，那几只被拉升的股票沉沉浮浮，一会冲高，一会暴跌。 如果有人重仓，心脏绝对会跟着七上八下。 一直到周五，助力再次汇报：“这两天那几只股票的成交量比较大，不过并未出现大额资金交易。 不知道对方是分散着跑了，还是一直持股。 不过从数据分析上看，应该是后者。” 赵平安笑了：“看来对方很执着呀！” 助理也跟着笑了。 他明白赵平安的意思。 面对周一突然涌进的大量资金，看似是在狙击早安证券。 但对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谁都无法确定。 或许此人是新手，想来股市试试水。 又或者说对方见自己布局的那些股票价格相对较低，所以才大量买进，准备做个中长线。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很多股票价格一直在低位不断横盘，大概率是大资金故意控制股价吸筹。 所以当一只股票在低位不断横盘的时间越长，就说明这只股票被大资金洗盘洗的越充分。 只要买入并坚持一段时间，就会迎来股价的飞速上涨，从而赚取利润。 早安证券操纵的这些股票大部分都是这个情况，被人故意进来捡便宜再正常不过。 这两天通过不断的洗盘，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这说明对方不是玩短线或者超短线的狙击手。 所以乱入是大概率。 既然已经弄明白，那就好罢了。 周一。 赵平安下达了他的第一个命令：“所有操盘手注意，今天拉升之前全部在低位横盘吸筹的股票。 最少拉八个点，如果没有大量卖盘，直接封涨停。” 众人点点头，开始噼里啪啦操作。 两小时后，就在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助理突然站起身： “老板，糟了，咱们持股的所有股票出现大量卖盘。” 赵平安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助理重复：“咱们持股的股票出现大量卖盘，刚才好不容易才拉升上去的股价，现在又重新跌了回去。” 赵平安连忙看向电脑屏幕，就见他不断用鼠标切换上面的股票，脸越来越黑。 原来就在二十分钟前，大量资金趁着自己拉升股票的时机，直接获利走人。 如果只是这样倒没什么，对方的钱并不多，影响不了大局。 这个问题是，这些卖盘惊动了其他持股的股民。 大家见势不妙，跟着快速抛售。 毕竟股票已经拉起来，落袋为安要比拿在手中，看着它不断下跌这个更保险。 结果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你也卖我也卖。 不一会，原本拉升到百分之八或者直接涨停的股票，瞬间跌到百分之五以下。 于是大家跑得更快了，以至于又过去半个小时。 股价已经回到开盘时的水准。 虽然不少，还是有小幅度上涨，但还有一些已经见绿。 这正是赵平安气愤的地方。 要知道拉升股票需要耗费大量资金。 如果把股票价格拉上去倒没什么，他已经重仓持股。 只要把股价稳住，又或者继续拉升。 再缓缓抛售之前低价吸到的筹码，不仅刚才拉升造成的损失能弥补回来，还能赚不少。 结果就因为对方故意捣乱，他今天砸进去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而且股价一旦产生剧烈波动，短时间内已经不能再大范围拉升了。 赵平安需要继续控制股价不停的上下震荡，洗掉那些趁虚而入的人的同时掩盖自己的目的。 而这种洗盘短则半个月，长甚至要一个月。 所以综合计算，刚才那一波给他造成的损失简直难以估量。 吃完全鱼宴，张岳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他笑着对余姚道：“虽然我不懂钓鱼，但也知道想钓到大鱼必须要有耐心。 不信你看，今天不就钓着了？” 余姚朝他竖起大拇指：“利害！” 他说的是真心话。 之前张岳的行为一直让他很不解，或者说在他眼中，对方完全属于不按套路出牌。 当然，现在在他看来也是这样。 但有的时候，乱拳往往能打死老师傅。 张岳的胡搞瞎搞，打乱了赵平安的节奏，也让他出现了错误判断。 最离谱的是，张岳布局的那些股票，百分之九十都是在最高点完成套现。 再加上上周的五天，赵平安手上的股票虽然没有出现大动静。 但不少都在缓一缓上涨，最高涨幅甚至超过百分之七。 以至于张岳一出手，便赚了八个亿。 不过…… 他再次看向张岳：“虽然第一次交锋你赢了。 但同样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接下来你怎么办？ 不是我故意贬低你，而是炒股和长跑很像。 前一百米领先不代表你就是第一，而且刚开始跑得越快，以后越容易体力不支。” 张岳有些无奈：“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什么炒股长得像长跑？ 咱们这几天能吃吃喝喝，简直不要太快乐。 你哪里看出我体力不支了？” 没想到张岳完全不服自己，他摊摊手：“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都是你的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岳扭头看向罗铁军：“继续吧，按原计划进行。” 罗铁军点点头，安排那些操盘手开始操作。 余姚愕然：“等等，什么叫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 张岳拿出手上的硬盘：“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哪只股票拉到什么价格，哪只股票需要等利好消息，哪只股票还需要继续吸筹……” “可问题是，赵平安已经有警觉了。 你还按照来的思路，很可能会被对方坑。” 张岳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你相信那位赵总的执行能力。” 余姚再次沉默。 张岳却不再理会他，他等操盘手完成手上的工作，继续招呼：“走，一起钓鱼去。 我出一百万，谁这次能钓到三十斤以上的大鱼，这一百万就是他的。” 原本那些操盘手听到张岳的话还不怎么在意。 结果…… “张总，你说的是真的？” “不会骗我们吧？毕竟这可是一百万。” “我说兄弟，为什么你会怀疑张老板的公正性？ 别说区区一百万，就算一千万他都不会眨眼睛。 当年我看他直播给粉丝送房子，从抽奖到把钥匙交给中奖者，一点儿都不含糊。” “对，我们要相信张老板。 而且这次操盘，咱们足足帮他赚了八个亿。 他拿出一百万奖励一下大家再正常不过。” “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这次操盘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通俗的说，他们就是搬砖的。 可那也得看看给谁搬砖。 帮建筑队搬，最多取出一面墙。 但帮张老板搬砖，却能搬出八个亿。 老板赚钱了，自然不会吝啬。 于是这些人乐呵呵的跟着张岳继续钓鱼去了。 只有余姚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过得很开心。 张岳和其他私募老板不同。 其他私募老板让他们做事，首先是封闭式管理。 任务不完成，谁都别想和外界联系。 然后是进行数据分析，每天都要整理大量公式制作各种表格。 除了开盘的时候轻松一点，只需要买卖。 其他时间，不是复盘就是总结。 总之突出一个烧脑。 可张岳完全不同。 他请自己当操盘手，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操盘手。 自己只需要按照他的操作，把股票买进卖出即可。 而且只要完成任务，剩下的就是各种哈皮。 钓钓鱼，吃吃饭，他们竟然有点乐不思蜀。 而且在钓鱼过程中，有两个人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其他，竟然真的钓到了三十斤以上的大鱼。 张岳也不含糊，一百万奖金直接到账。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们或许还不觉得有什么。 最多把张岳当成穷极无聊的富豪，故意找点乐子耍一下。 这个问题是，这几天随着不断的买卖。 他们愕然发现，张岳的操作，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在赚钱。 而且都是大赚。 当然也有亏本的，但和赚到的钱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终于，又过去两周。 今天，张岳一反常态和大家嘻嘻哈哈，而是神情专注的盯着电脑。 就在大家不明白到底怎么会回事时，就听张岳突然道： “所有人把自己手上的股票全部卖出去，一股都不要留。”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开始听他的话，开始操作。 因为不是全仓持股，所以他们的动作非常快。 仅仅过去十分钟，所有人都完成了张岳的任务。 旁边，余姚看着张岳：“你想干什么？” 张岳笑着看着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要不您老指点我几句？” 余姚连忙摆手：“别，你就不用寒碜我了。 我老了，对股票又不是特别懂。 所以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几句话他说的心服口服。 之前他一直担心张岳在胡搞，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有机会都会劝几句。 余姚愕然发现，这家伙每天看似不着调的买买卖卖，结果每天至少能赚一个亿。 多的甚至超过五个亿。 也就是说，这两周过去，张岳在股市中的资产，已经突破到五十六亿。 十个亿的成本，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净赚四十六亿。 如此高效，堪称恐怖。 要知道股市这个交易市场，向来是资金越多，赚钱就越难。 你有十万，全部买入一只股票。 结果运气爆棚，这只股票开始疯狂上涨。 短短半个月，就出现翻倍行情。 那么你的资金就从十万变成二十万。 但如果你有十个亿，然后全部买入一只股票。 那么不好意思，这只股票虽然有可能上涨，但绝对不可能出现翻倍行情。 毕竟那些大资金又不是傻子，你的十个亿一入场他们就发现了，根本不可能傻乎乎的给你送钱。 当然，如果有人有十个亿，那么他大概率就是大资金。 这种体量想要赚钱，就要先砸盘，然后震荡吸筹，接着开始拉升。 等拉出百分之五十或者百分之百的涨幅，再继续高位震荡，慢慢抛出手上的筹码，让那些追高的沙雕在那站岗。 而这一系列操作，有至少百分之三十都是亏钱的。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虽然赚钱，相互抵消之下，真正赚钱的只有百分之四十甚至更少。 也是很多股票在低位横盘很长一段时间后，至少也会拉升百分之五十的原因。 从表面上看，拉升百分之五十等于赚了百分之五十。 扣除掉砸盘，震荡吸筹和拉升成本，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已经非常可观。 如果再遇到意外，比如上市公司经营出问题，或者行业方向变动。 之前所有的努力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而且那些散户也不是傻子，他们因为资金小，跑的也快。 有时候你一拉升，立刻就会有大量卖盘，让你的操作大打折扣。 这也是很多大资金明明手上的筹码已经足够，就是按兵不动。 只有出现行业利好消息，才开始操作的原因。 因为行业利好消息可以稳住一部分散户不会快速抛盘，同时又可以吸引那些喜欢看消息面的散户追高。 总之各种套路各种坑。 虽然的确能赚到钱，但心也很累。 所以在余姚看来，张岳的十亿资金看似比较多，但很有可能会成为累赘。 毕竟作为新手，对方可没有那些私募老鸟的一万个心眼。 结果现实却非常打脸。 张岳一通操作，硬生生把自己一个拥有十亿大资金的大佬，完成了只有十万块钱的小散。 只是让余姚奇怪的是，张岳明明操作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难不成这家伙又想搞出什么新花样？ 果然，只有听张岳道：“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 大家找到平安证券，然后全部买入。”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平安证券是a股盘子最大的股票之一，其市值高达七千六百亿。 如此庞大的交易量，意味着这支股票很难出现较大涨幅。 再加上这样的大盘股，一直是各大机构的天下。 小资金根本玩不转。 比如张岳，他现在的这点钱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第604章 赵平安的愤怒和幸运股 余姚看着张岳：“你确定要把所有的钱都买入平安证券？” 不能怪他再三质疑，实在是张岳的这种行为实在太疯狂了，简直和找死差不多。 张岳则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不是已经说好几遍了吗？ 就这么办，不要怀疑！” 余姚点点头：“那行，你有把握即可。” 和余姚不同，罗铁军听到张岳的话，立刻就开始安排人干活。 其他操盘手自然更加没意见。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们已经见证了张岳的强大判断力，跟着对方走肯定没错。 因为只买入平安证券，虽然为了保持低调，大家手中的资金都被拆散开。 但他们的速度依旧很快。 只用了十分钟，所有人就完成了任务。 大家再次抬头看向张岳。 张岳嘿嘿一笑：“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走啊，还是老规矩，先钓鱼再吃饭。 谁钓到三十斤以上的鱼，谁就是百万富翁。” 办公室内瞬间一片欢呼。 只有余姚皱起眉头，原因很简单。 张岳邀请的这些操盘手，和其他私募公司的操盘手完全不同。 其他私募公司的操盘手除了要买买交易股票，还要对股市行情进行详细分析。 那只股票最有可能赚钱，大只股票有大量资金进入，成交量处于什么位置，均线承受的压力是多少，等等。 拥有这些数据，他们才能帮助老板尽可能避免因为意外所带来的风险。 要知道股市并不是某一家私募公司，或者某一家机构的一言堂，而是鱼龙混杂，各有山头。 你看重这支股票，我也看中这支股票，就比谁的钱更多，谁对市场更敏感，谁的背景更强，谁执行的更坚决！ 可张岳手中的这些操盘手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张岳让他们买他们就买，张岳让他们卖他们就卖。 完全是机器人。 对于这种行为，余姚并不反感。 只要张岳自己有能力，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张岳的自由。 可问题是，你把所有工作都承担了，直接把这些操盘手当成普通员工就行。 他们拿他们的工资，你赚你的钱。 可张岳拉着这帮人，天天大鱼大肉，时不时的还有奖励。 有的人甚至已经从他手上拿到了百万大奖。 如此高的待遇，张岳手下公司的员工百分之九十九都达不到。 要知道张岳对员工影响十分大方，而他手下的员工也都以高工资闻名。 所以他不止一次的想劝说，毕竟如果让其他员工知道了，肯定会对他有意见。 说不定还会起到一些逆反心理。 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就是。 可余姚最终还是没开口，张岳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或许这次也一样？ 余姚在这边纠结，却不知赵平安比他更纠结。 上次被人暗中狠狠坑了一把，导致他损失惨重。 赵平安直接大怒，把所有工作人员都叫到一块狠狠批了一顿。 又勒令这些人每人写一万字的检讨。 以至于未来几天的工作气氛十分紧张。 赵平安这才松了口气，按照惯例，自己发一通火后，那些员工肯定会爆发出自身潜力。 而在这无力量的加持下，应该很快可以稳住局面。 谁知等到周五，把报告交在他手上时，他的眼睛直接睁大，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你没有搞错吧？这是真的？” 助理苦笑着点点头：“我再三核对三遍，没有错！” 啪的一下，赵平安直接把手上的报告摔到地上：“饭桶，一群饭桶，全都tmd是饭桶！” 不能怪他忿怒，因为突然发现，短短五天时间，自己的资金竟然又亏了五个亿。 简直离谱！ 早知道上次被对方坑那么一下，导致他损失将近二十亿。 本以为要通过这五天的不断洗盘，高抛低吸，以挽回一些损失。 结果没挽回就不说了，竟然又亏五个亿。 也就是说，他一天等于损失一个亿。 一般情况下，像这种大跌之下的不断快速洗盘，虽然赚的比较少，还是可以盈利的。 保守估计一天也能进账五千万，正常情况下，差不多可以赚到一个亿。 所以自己每天损失的不是一个亿，而是两个亿。 赵平安一向赏罚分明，他大手一挥：“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不一会儿那些操盘手和分析师，就低着头来到他的办公室。 然后赵平安便开始发火，各种训斥强调命令，于是整个办公室都是他愤怒的声音。 终于，两小时后，这些人再次领到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作业，然后回家写作业去了。 从办公室出来，大家松了口气。 在知道这周造成的损失后，他们已经做好了挨叼的准备。 所以虽然赵平安骂的特别凶，大部分人都没听进去。 有的人甚至一出办公室，脸上立刻挂起笑容： “兄弟们，刀削面和馄饨面都吃完了，大家都散了吧！” “别呀，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一起吃个饭呗！” “不要了吧？刚挨完批，大家还是低调点。 而且晚上还得写作业，五千字呢！ 一个小时一千字，差不多得忙活五个小时。” “你就不能写快点，手速快的话，一小时能写两千字，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你以为我不想写快？ 这种检讨赵总是要检查的，所以认识必须深刻，反省必须有力。 尤其是要把失利原因写清楚写详细。 而且还不能写快，必须保证字迹工整。 一旦写的潦草，赵总肯定急于发火，说不定还得再写五千字。” “说的有道理，又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字写慢点没法办，但分析可以找网上的抄一下。 反正赵总擅长数据分析，咱们把原因写的深奥点，他肯定看不出来。” “好主意，不过到底该怎么写才能显得比较深奥，我不太会。” “这个简单，电脑里有十来篇范文，一会儿发给你一个，你比个葫芦画个瓢就行。”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兄弟！ 有你的模板，那就轻松太多了。” “王哥，我把也发我一份呗，兄弟也不懂怎么深奥。” “还有我，还有我！” “哈哈哈哈，没问题，电脑中的资料多的是，一会儿一人一份。” “谢谢王哥！” “王哥，走，兄弟请你吃饭。 你想去哪，想吃什么随便点。” “小吴，就算要请王哥吃饭，也应该是我请，有你什么事？一边去一边去。” “啥意思？看不起人是吧？” “你俩就别吵了，要不这样，反正今天大家伙的心情都不好，不如找个地方聚一下，咱们不醉不归。 至于饭钱，除了王哥那份，其他人AA怎么样？” “你的意见很好，可我还是觉得今天聚餐不合适。 毕竟这周咱们确确实实亏了不少钱。”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 没错，咱们的确亏钱了，可问题是，咱们要亏的又不是咱们自己的钱。 那是赵总的钱，以及那些买早安证券基金的人的钱。 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咱们的操作的确有失误，可咱们已经挨过骂了。 只要再写一份检讨，这事就过去了，明白不？” “这……明白！” “明白就好，行了，别发呆了，走，吃饭去。” 其他人纷纷点头。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早安证券出来，然后各自开着各自的车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 饭店的规格并不高档，菜也都是普通的鸡鸭鱼肉，新鲜菜蔬。 但这帮人却吃得异常开心，仿佛工作上的势力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这些赵平安是注定看不到的。 如果他心中的怒火并没有消散，至于原因…… 下一周周五，他再次收到助理的周报。 这次周报竟然显示自己又赔了，而且赔的不是五个亿，而是八个亿。 以至于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文件，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终于，半小时后。 所有员工再次被他叫过来。 这次这些员工被他批评了，足足四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十点才下班。 结果和上周不同。 这些员工刚从公司出来，就开始哈哈大笑： “王哥，走，吃饭去，我请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家一起都去，还是上周的那个饭店怎么样？ 我觉得那个饭店的菜还是很不错的。” “没问题，依旧是老规矩，王哥不出钱，剩下的大家AA。” “走了走了……” 和上周大家意见不同不同，这一周众人几乎没有犹豫，就再一次聚到了一起。 他们一直吃喝到凌晨两点，才各自回家。 至于检讨报告，让他见鬼去吧！ 不过等到周一，所有人还是把自己的检讨报告放到赵平安面前。 至于原因，很简单。 虽然他们周五没晚上没写，但周六和周日写了。 不过对这些检讨报告，赵平安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此刻的他，缓缓坐到众人中间。 没错，这周他决定亲自分析盘面，亲子指挥交易和买卖。 时间再次来到周五。 看着助理送来的调查报告，赵平安沉默了。 这周依然巨亏，而且亏损额度达到十八个亿，简直离谱。 忽然他看向自己助理：“我是不是很差？” 助理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是赵平安的心腹，赵平安问他什么话，他向来实话实说。 可现在…… 斟酌着语气，他开口道：“赵总，事实你也明白了。 这几周的连续亏损，原因并不是咱们的操盘手。 他们依旧和以前一样优秀。 他们之所以失利，是咱们的对手太厉害了。 我一直在做数据分析，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感觉咱们的所有动作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对方的手段就像一只蜘蛛网，牢牢的把我们网起来。 我们想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 赵平安无力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大意了。” 助理脸上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道：“要不让我带着咱们的操盘手去吃顿饭？ 这段时间他们心里肯定很憋屈，一起吃顿饭缓和一下，有助于帮他们排解压力。” 他虽然说的很委婉，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清楚。 赵平安错怪了大家，理应给大家赔个不是。 谁知赵平安眼睛一瞪：“吃什么饭？被对手打的抱头鼠窜还想有好吃的好喝的？ 也太美了吧？ 这周我没把他们叫过来一顿批评，并让他们写检讨已经很不错了。 那他们就偷着乐吧！” 赵平安很愤怒，其实他也知道，应该请大家吃顿饭，稳定一下军心。 只是这周自己可是赔了足足十八个亿。 虽然其中一部分是基金的钱，可他也是有股份的。 早安证券他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他自己也损失了将近三个亿。 亏了这么多钱，他哪有心情去吃饭？ 助理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等到第四周，赵平安又把决定权交给那些操盘手。 而这些操盘手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等到周五结算，一周他们才亏了七个亿。 好吧，一周亏损七个亿竟然值得庆幸，赵平安发现自己的心态变强了。 轻轻闭上眼睛，忽然他对所有操盘手道：“现在听我命令，把手上所有股票全部抛掉，然后买入平安证券。” 那些操盘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经过这四个月和那位神秘对手的巅峰对决，他们已经找到了对方的操盘规律。 也就是说，如果持续下去，依然不一定打得过对方，起码不会像以前那么被动。 又或者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些反击的余力。 可现在赵平安去让他们直接退出，他们有些无法接受。 如果所有人还是按照赵平安的吩咐操作。 因为还是那句话，这又不是自己的钱，赵平安想干什么随便他就是。 自己只要听话不挨骂即可。 等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话完成操作，赵平安松了一口气。 他的行为看似莽撞，但绝不是无敌放矢。 因为平安证券是赵平安的幸运股票。 以前他每次失利的时候，都会拿出一部分钱买入平安证券。 而只要他买入，平安证券就会拉升。 他不仅可以从中赚到一些钱，还能够改变自己倒霉的运气。 他相信这次自己的行动也不会例外。 第605章 保安李水露出的破绽 买完平安证券，赵平安没有理会众人，转身回家。 到家之后，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个菜，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 很快，外卖员把菜送到。 他也把啤酒打开，拿起筷子开始吃吃喝喝。 以前赵平安是喝白酒的，他可以喝一斤依旧能让头脑保持清醒。 最高纪录他自己喝过三斤半，当然，那次是他的极限。 后来他就把白酒戒了，因为白酒太伤脑子，啤酒也不经常喝。 只是这几天他太压抑了，而酒精可以让他忘却烦恼。 果然，两瓶啤酒下去，他的精神已经出现轻微的麻木。 又喝了两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一些。 因为巨额亏损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已经缓和很多。 抬起头，他看着墙上的钟表。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 赵平安并没有继续喝酒，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放松只是暂时的。 他不是喜欢吃亏的人，之前吃了多少亏，接下来得把场子找回来。 周一。 张岳和赵平安的人都坐在各自的工作室内。 上午九点半，股票开盘。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除了张岳。 现在的他十分镇定，或者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过去一个小时，罗铁军忽然大叫：“老板，涨了，平安证券涨了！” 其他操盘手全都一脸佩服的看着张岳。 要知道平安证券涨价，可是万年难得一见。 结果张岳刚指挥买入，今天价格就涨了起来。 这已经不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了。 张岳微微一笑：“急什么，才刚刚开始而已。” 果然如他所说，平安证券冲高之后开始横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现在是出货的最好时机，结果到了下午两点。 这支股票又再次冲高，然后直接封死涨停。 一个操盘手来到张岳面前：“您也太利害了吧？” 张岳笑着看着他：“厉害？哪里厉害？” 对方拿出手机，将屏幕对着张岳。 只见上面是一则消息，是国家关于金融方面的调控政策。 从业务范围上看，平安证券是这条调控政策的最大赢家。 这也是这只市值七八千亿的超级大盘股，破天荒封死涨停的原因。 或许有人会说，A股那么多股票，每天涨停的足足有几十个。 即使碰到大股灾，依旧有个别股票强势封涨停。 虽然对普通人来说，想要抓一只涨停板非常难。 但张岳这段时间的惊艳表现已经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位抓涨停的高手。 所以针对平安证券，最多也就是一次常规操作。 其实不然。 张岳手上的资金已经突破五十亿。 如此大的资金体量，想要实现资金的快速增长几乎不可能。 他只能将资金分散到每只股票中，而且至少要分一百到两百个。 就算当天所有涨停股都被张岳抓住，其他他买入的股票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上涨。 综合起来，张岳最多也就百分之三的利润。 可通过平安证券，却让他的资产暴涨百分之十。 等于张岳一天之内到手五个多亿。 而看平安证券的涨幅，起码明天还有五个点的利润。 也就是说，张岳的一番操作，等于其他操盘手忙忙碌碌折腾一个星期。 这位操盘手之前已经见证了张岳的神奇，他本以为这是对方的极限。 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瞧着这位张老板。 于是他便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张岳微微一笑：“行了，我知道大家都很佩服我。 和你们一样，我也特别佩服我自己。” 众人再次笑了起来。 然而赵平安那边，气氛却截然相反。 所有操盘手看着赵平安，神情尴尬。 之前赵平安好几次发怒，他们看似低头认真听训，但心理都很不服。 如果不是为了那点工资，他们早就不伺候了。 可今天对方的一系列操作，向他们证明了，自己之前被严厉批评，真的只是自己很菜。 要知道赵平安这次把手上所有资金都砸了进去，放在一起一共一百六十亿。 也就是说仅今天一天，他就赚了十六个亿。 而根据刚刚发布的利好消息，明天至少还有十个亿的利润。 所以仅凭这次操作，赵平安就挽回了二十六亿的损失。 虽然依旧亏了不少，但起码可以向那些买他们基金的人交代。 看着眼前这些操盘手，赵平安嘿嘿一笑：“怎么样？ 以前天天让你们多看、多想、多思考。 结果你们一个个都当成耳旁风，没事这个饭店吃一顿，那个饭店吃一顿。 还所有人一起去吃？ 怎么？不大吃大喝一番，就不能说明你们是饭桶还是怎么着？ ……” 下面的操盘手瞬间更郁闷了。 他们没想到之前赔钱被骂，现在赚钱了还要被骂。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且根据赵平安的话，自己这些人之前组队吃饭的事竟然被发现了？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想到一种可能：他们的队伍中有奸细！ 于是今天晚上，这帮人罕见的没有提出去聚餐。 第二天上午，不出所有人所料，平安证券继续大涨。 而且涨幅格外的猛，仅仅两个小时，再次逼近涨停。 不会吧？ 难不成今天还要继续封涨停？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疯狂了！ 平安证券市值六千五百亿，一次涨停就多出六百五十亿的利润。 如果两次，那就是一千三百亿。 这么大一笔钱，却在两天内实现，即使放在a股所有历史中都非常罕见。 谁知就在大家激动的看着盘面时，张岳忽然开口：“所有人，手上的平安证券股票全部卖掉。” 众人一愣，不过他们的反应很快，拿起电脑噼里啪啦就是移动操作。 和买的时候不同，为了保持低调，他们都是把手上的资金拆成几百份甚至上千份。 以至于一通操作下去，两只胳膊都是麻的。 可现在不同，他们只需要把卖价挂低点，就能快速出货。 尤其是这种即将封涨停的情况，市场上堆着大量的买盘。 所以成交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搞定！ 大家再次佩服的看着张岳。 昨天跟着他赚了五个多亿，今天这番操作又赚六个多亿。 唯一的遗憾是张岳卖的太快，不然说不定明天还能再赚一笔。 他们心里想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看向电脑。 结果不看不打紧，只见原本要封死涨停的平安证券股票，竟然开始出现断崖式下跌。 仅仅十分钟，就跌了百分之三。 接着它在这个位置横盘了半天。 下午开盘，该股票一改之前的颓势，继续往上冲。 等上升两个点后，再次掉头急转直下。 等到下午收盘，只剩下百分之二的涨幅。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 所有操盘手看着张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也太厉害了吧？ 因为通过复盘，他们发现张岳手上的股票，全都是在最高点实现的套现。 如果稍微犹豫五分钟，虽然依旧会赚钱，但将少赚四个点。 可别小看这四个点，张岳手上可是有六十亿资金。 一个点就是六千万，四个点是两亿四千万。 谁敢说两亿四千万是个小数目？ 张岳微微一笑，今天的表现好像并不在意。 他招招手：“走，继续钓鱼去。” 早安证券。 好吧，这里的气氛依旧无比凝重。 尤其是赵平安，此刻他脸上全是黑线。 和张岳一样，当看到平安证券即将封死涨停时，他立刻让手下的操盘手开始出货。 只是和张岳的操盘手令行禁止不同，他们已经被赵平安指挥的麻木。 听到对方的话，虽然整个办公室都是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 但其实并没有卖多少。 平安证券的股价就开始下跌。 等跌下去四个点，赵平安手上的股票也才卖出去不到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有一百亿少赚了四个点，四个亿没了。 好在下午这只股票又开始上涨，赵平安赶紧吩咐所有操盘手卖卖卖。 这些人也不再迟疑，帮他挽回了一点损失。 这两天账户上多出来的资金，赵平安微微一笑，然后目光无比坚定。 幕后黑手，不管你是谁，今天咱们不死不休。 他继续指挥操盘手买卖，本以为经过平安证券事件，自己手上的股票可以一改之前的颓势实现盈利。 等到周五助理把报表拿出来后，赵平安的脸再次变了。 什么情况？怎么又亏了五个亿？ 他完全无法接受！ 用力一拍桌子，赵平安再也忍不住：“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一天天干什么吃的？ 除了亏钱就是亏钱，不想干的全部滚蛋。” 他的声音非常大，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操盘手都听到了。 等他们打开门，果然看到赵平安那双眼睛仿佛要吃人。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周可是只有三天，结果三天就亏这么多，你们是真不把我的钱当成钱呀！” 众操盘手沉默，终于，离赵平安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子抬起头： “老板，真不是我们无能。 我们跟你这么久，什么水平您心里应该也清楚。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让我奇怪的是，咱们如何行动，对手都好像能提前知道似的。 现在我怀疑，咱们的操盘计划是不是泄露了？” 赵平安一愣：“你说什么？计划泄露？” “对！ 虽然中间出现一些波折后，我们进行了一些调整。 可这些调整只是短暂的，总体上依旧是按咱们原来的操盘计划来执行。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 只要我们开始调整，虽然依旧被动，但是情况就能好很多。 可一回到原来的计划，就会再次陷入被动。 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其他操盘手连忙点头：“对呀老板，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不管我怎么做，都感觉有一柄剑在指着我。 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力，压的我精神都快崩溃了。” “我也是，尤其是当我开始拉涨停的时候。 对方就像早有准备一样，我只要拉他就卖，我再拉他再卖。 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拉。” “……” 听大家这么说，助理也忍不住道：“老板，操盘计划只有您一个人有。 会不会是你那边出了问题？” 赵平安闻言立刻站起身，然后快速走到保险柜前。 把弯下腰，输入一串密码。 接着保险会被打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还在原来的位置，他松了口气，然后看一下那些操盘手：“你们自己不行，就不要找借口了。 难不成你们还觉得，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打开我的保险柜？” 他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皱起眉头，忽然他道：“老板，有没有人动过您的保险柜，仅凭肉眼可看不出来。 如果对方真的做贼心虚，完全可以把您的东西放回原位。” 赵平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吗，既然这样，请你拿出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乱污蔑的好。” 中年人想了想，转身从办公室离开。 等他回来，手中已经多出一个红外线遥感温度计。 赵平安有些无奈：“你拿这玩意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通过测温度的方式，看看我保险柜里的东西被动过没有？ 没错，拷贝资料的确可以导致移动硬盘发热。 但这种热量很低，而且很快就会恢复到常温。” 中年男子摇摇头：“这不是红外线遥感温度计，而是指纹识别枪。 它的原理和指纹锁差不多，可以精准捕捉到留在物体上的指纹。 老板，您能否确定您的移动硬盘最近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用过？” 赵平安点点头：“这块移动硬盘是我专门买的，用完就一直锁进保险柜。” “所以这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了？” 中年男子将指纹枪对着移动硬盘一顿扫射，很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对，我的指纹枪扫描到了十六枚指纹。 也就是说除了您自己，至少还有另外一个人摸过这个硬盘。” 赵平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吗？立刻报警，我倒想看看多出来的指纹到底是谁的。” 中年男子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如果有人动这个硬盘，大概率是公司内部的人。 只要把公司打卡机里的指纹调出来，对比一下即可。” 第606章 只要有心，处处都是破绽 看着中年男子，赵平安点点头。 中年男子找到打卡机，然后联接电脑开始操作。 赵平安立刻站过来观看。 不一会，中年男子点点头：“好了。” 他点击鼠标，下一刻屏幕一亮。 中年男子一脸兴奋：“找到了，果然是公司内部的人。 此人叫李水。” 听到这个中年男子的话，赵平安一愣：“李水？公司有这个人吗？” 中年男子点开李水的个人信息，然后道：“此人是保安队的，他是咱们公司的保安。” 赵平安愕然。 其实在结果出来前，他一直在猜测对方的身份。 比如对方可能是自己的助理。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助理动过自己的移动硬盘，但自己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 万一有一次需要拷贝东西，自己让助理临时用一下呢？ 当然还有那些操盘手。 因为需要写工作计划，而赵平安平时又比较懒，很多事都喜欢让这些人去做。 所以这些人也有可能使用这块移动硬盘。 可他万万没想到，移动硬盘上的指纹竟然属于一个保安。 他敢绝对肯定，自己这块硬盘保安一定没有动。 虽然保安负责的是公司的安全问题，但他们只能巡逻公共区域。 别说打开保险柜拿移动硬盘，他们连进自己的办公室都不允许。 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名叫李水的保安是偷偷进来，偷偷打开自己的保险柜，窃取里面资料的。 “老板，现在咱们怎么办？” 其他操盘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他们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虽然亏的钱都是老板的，和他们没关系。 但他们始终是早安证券的员工，心里还是有一些集体荣誉感的。 就算没有集体荣誉感，天天被老板训斥也受不了呀。 现在好了，原来这段时间的失利和自己没关系，而是有内鬼。 也难怪，自己是谁？ 全国最厉害的操盘手之一，虽然不说天下无敌，但绝不比其他私募公司的操盘手差。 结果被人打那么惨，根本就不科学。 见赵平安沉默，助理忽然开口：“老板，要不报警吧！ 把对方抓起来，再动用点关系，判他个十年八年，不然难消咱们心中这口气！” 赵平安却摇摇头：“报警？ 你觉得咱们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可以挽回那几十亿的损失吗？” 助理不说话。 钱是通过股市公平交易出去的，就算真的确定有内鬼，可以通过司法程序挽回一些损失。 但数量绝对不多。 毕竟对方敢这么做，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同样也可以请自己的律师团队和自己打官司。 阴谋？ 难道自己亏钱的那些交易全都是阴谋吗？ 那可不一定。 毕竟在交易过程中，很多交易都是根据市场形势判断的。 而操盘计划只是一个大纲，关键这个大纲并不固定。 它会随着市场情况的变化而变化。 比如自己硬盘中的那些股票，有很多并没有按照计划走。 又或者它执行了，但只执行了一部分。 反正这种事到最后肯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夹缠不清。 将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说了，大家再次沉默。 赵平安说的很对，虽然那个李水非常可恶，应该将其抓起来直接枪毙五分钟。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 对方死不死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之前造成的损失，依旧挽回不回来。 “赵总，那您觉得？” 赵平安忽然嘿嘿一笑：“其实非常简单。 那个李水不是对方派过来的间谍吗？ 既然是间谍，肯定会把消息传递过去。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给对方来个釜底抽薪，让他猝不及防。” 众人一愣，接着眼睛一亮：“老板，好主意呀！” “就是，把假消息传递过去，他们以为咱们要拉升股票。 等对方全仓买入，咱们再直接砸盘。 到时对方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没错，咱们还可以把一只股票拉高，然后放出假消息让对方接盘。 我特别想见他们在高位站岗的样子。”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异常兴奋。 平时他们买卖股票，都要进行大量的数据分析。 而分析的数据即使在对，想赚钱依旧有一部分的运气在里面。 但现在不一样了。 自己提前先布好局，再把假消息放给对方，只需要等待对方主动上钩，简直不要太轻松。 赵平安点点头：“既然这样，现在每人写一篇计划。 把你们的想法融入进去，然后递交给我。 我再把资料更新的消息泄露出去，相信那个李水肯定会再次光顾。 到时大家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众人连忙点点头，同时表情无比兴奋。 他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坑人，那种感觉没有亲身经历，根本无法形容。 见大家士气不错，赵平安微微一笑，然后提醒道： “对了这种方法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对方发现上当，肯定知道李水这边出了问题。 所以你们一定好要认真考虑，争取将利益最大化。” 众人再次点头。 李水正在办公室值班，这段时间他值的是夜班。 对于夜班，李水还是非常满意的。 因为他只需要巡逻到半夜十二点，确保没有潜在的危险，就可以在保安室休息。 而且晚上公司没有人，他想做什么都没人管，简直不要太舒服。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因为他发现赵平安的办公室一直亮着。 按照往常这个点，对方早就回家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办公室的灯关了，赵平安从里面出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助理。 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 就听助理松了口气道：“老板，新的操盘计划终于弄好了，您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赵平安点点头：“你说的对，的确需要多休息休息。 话说这段时间也够倒霉的，之前的操盘计划根本达不到预期。 那些操盘手一个比一个蠢，简直就是一群猪。” 助理笑道：“他们当然不可能比老板您更聪明。 现在好了，新的操盘计划是您亲自参与制定的。 其中很多方法和细节，就算我把那头皮想过都想不出来。 有您的神来之笔，以后肯定万无一失。” 赵平安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 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肯定也有人能看出我的手段。 不过对方能看出一种或者两种已经很不错，想要全部看出来绝对不可能。” “还是老板您英明神武，连这都能预料到。 有您主持早安证券的操作，想不赚钱都不可能。” “……”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声音从大到小，最后已经完全听不见。 在保安室正襟危坐的李水，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换操盘计划了？ 而且听两人的意思，他们之前没少吃亏。 也就是说自己送给张岳的资料都是有用的？ 轻轻闭上眼睛，李水很快就睡着了。 这是他之前当小偷的那段时间锻炼出来的绝技。 随时都能睡着，也随时都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果然凌晨三点，他准时睁开眼睛，然后拿起手电筒就开始巡逻。 他走得非常平静，而且左看看右看看，脸上全是认真。 直到他靠近赵平安的办公室，然后他手中的手电筒直接灭了。 扭头看向前方的摄像头，他一个侧身重摄像头的监控死角处悄悄绕过去，接着熟练打开赵平安办公室的门。 轻车熟路的走到保险柜前，他开始破解密码。 上次李水破解密码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而这次他仅仅用了五分钟，就听叮的一声，保险柜门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移动硬盘。 熟练的将其拿起来，又熟练的走到赵平安的电脑前，打开对方电脑。 半小时后所有资料都已经拷贝好。 接着他又将移动硬盘轻轻放回去。 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转身走出办公室门来到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四张卫生纸。 用卫生纸将移动硬盘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擦了擦保险柜的把手和锁。 包括房间内所有自己动过的东西都擦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疏漏，才放心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早上八点，值白班的人过来接班，他交接后匆匆离开。 八点半，赵平安来上班，同时助理也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进入赵平安的办公室。 拿出指纹扫描仪，赵平安开始扫描保险柜的把手。 片刻之后，结果出来，上面显示没有指纹。 助理眉头一皱：“不对吧，难道对方昨天没有潜进来？” 赵平安没说话，他将保险柜门打开，又扫描那块还是在原来位置的移动硬盘。 扫描仪同样显示没有指纹。 他又扫描电脑开关和鼠标，结果都一样。 助理再也忍不住开口：“咱们的判断不会错了吧？” 谁知赵平安微微一笑：“对方昨天果然来了，不过他这次够谨慎的，竟然知道把指纹给擦掉。” 见助理疑惑，他开口解释：“很简单，不管是保险柜的门把手还是那块移动硬盘，又或者我的电脑鼠标。 我昨天都动过。 也就是说如果用指纹检测仪检测的话，应该能够检测到我的指纹才对。 可上面现在一个指纹都没有。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刻意把这三项东西都专门擦拭了一遍。” 助理一拍巴掌：“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 他脸上有些沮丧。 赵平安微微一笑：“不用妄自菲薄，其实想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来还有其他方法。 而且非常简单。” 助理一愣：“简单？” 见对方疑惑的样子，赵平安更高兴了：“你现在打开我的电脑，然后按照我说的操作。 对，点开属性。 再点击那个绿色图标…… 现在明白了吧？” 助理脸上全是佩服，因为此时赵平安的电脑界面显示的是上次开机时间。 这是微软系统的一个小功能，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没想到竟然立了大功。 他正要在赞扬赵平安几句，谁知对方又道：“其实赵水还有破绽。” “什么，还有破绽？”助理的眉头一次皱了起来。 赵平安这次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徐徐善诱：“这个破绽非常简单，随便一个普通人就能想到。” 助理表情有些尴尬。 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想到？ 可为什么我却不得要领？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突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监控！” 赵平安点点头：“孺子可教！” 助理连忙操作赵平安的电脑，作为公司老板，他的电脑是可以随时调取监控的。 助理将监控调到保安室，接着开始快进。 他发现李水在两人离开后直接就睡着了，接着一直睡一直睡。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一直睡下去时，凌晨三点，对方突然睁开眼睛。 接着他就看到对方拿着手电筒开始巡逻。 而手电动桶的光，在距离赵平安的办公室很近时，突然灭了。 这一灭就是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手电筒的光再次亮起，李水将整个公司巡查完继续回去睡觉。 虽然赵平安办公室的监控没有任何发现，但答案已经非常明显。 对方为什么会突然熄灭手电筒，并消失半个小时？ 而且一般的夜班保安巡逻公司，都是在半夜十二点之前。 可这家伙偏偏在凌晨三点，也就是所有人最困的时候。 因此只需要稍微联想，就能猜出对方在干什么。 想到这里，助理的脸忍不住一红。 如果事先不知道李水有问题，以对方的谨慎，想发现破绽非常难。 就拿保险柜上的指纹来说，由于不知情，赵平安来到办公室，只需要动手打开一下保险柜，就可以再次留下自己的指纹。 还有电脑，微软的系统只能查询上一次的开机时间。 多开两次电脑，一切痕迹自然会消失。 包括监控也是，李水完全可以说，那半个小时自己肚子不舒服上厕所了。 凌晨三点值班，也可以被认为是有责任心。 可知道有问题后，以有心算无心，对方的手段再高明依旧无可遁形。 确定李水就是奸细后，赵平安冷冷一笑，开始摩拳擦掌。 第607章 张岳的胸怀 自从在平安证券大赚一笔后，张岳的资金已经来到六十八亿。 看着账户上一大串眼花的数字，他微微一笑。 不得不说，这钱赚着真过瘾！ 那些操盘手看他的眼神更加崇拜，因为昨天大家吃完饭后，为了表示感谢，给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不对，不是一个大红包，而是一大捆红包。 每个人一大捆，里面是二十万现金。 二十万，就这么无比随意的发给自己，以至于他们都有些受之有愧。 毕竟他们心里也清楚，在张岳的操盘过程中，他们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换句话说，他们的工作随便找一个敲键盘敲的快的人都能完成。 结果张岳从来不说这些，而是一味表彰他们的功劳。 以至于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立功了。 再加上张岳的随和，他们现在和张岳打招呼，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而是和老朋友差不多。 “张哥，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是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是我媳妇出国旅游，从欧洲那边带回来的点心。 你尝尝好吃不好吃？” “……” 对于大家的热情，张岳自然笑着一一回应：“谢谢大家，休息就算了，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 如果一味的睡大觉，会显得我很不专业。” 众人有些不好意思，是呀，自己刚才有些热情过头了。 结果只见张岳语气一转：“不过吃的可以拿过来。 上班时间睡觉不像话，不但上班时间吃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吃不饱哪有力气工作？” 众人立刻哈哈一笑，也明白刚才张岳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大家正说着，忽然罗铁军走过来：“老板，李水现在在楼下，说有事找你。” 张岳一愣：“李水是谁？” 罗铁军解释：“就是上次那个把移动硬盘给你拷过来的保安。” 张岳一拍额头：“还是他呀，你看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客人给忘了。 愣着干什么，快请他上来呀！” 罗铁军连忙点点头，正准备打电话。 张岳瞪他一眼：“亲自下去接，人家第一次来咱们这里，根本不知道路怎么走。 再说，打电话能显示出你的诚意吗？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接吧！” 说完转身离开。 那些操盘手看到张岳的态度，脸上瞬间更加佩服。 刚才经过罗铁军的介绍，他们已经知道李水的身份。 说句不好听的，对于这样的人，他们其实是很不屑的。 一个不得台面的小偷，对方把情报带过来，那也是想故意讨好自己。 这种人随便给点钱打发走了事。 可张岳不仅没有半点嫌弃，反而主动下去迎接。 光这份胸怀就值得他们学习。 李水在楼下安静的等待，又或者说他一边等，一边看着自己的电话。 罗铁军已经上去找张岳汇报了，他对张岳很了解，对方一定会答应见自己。 所以自己只需安静的等待即可。 只是左等右等，依旧没有罗铁军的电话打进来。 难道张岳改主意了？ 又或者对方对自己以前的职业很歧视，所以想和自己保持距离？ 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又该怎么把手上的资料交给对方呢？ 交给罗铁军他可不放心，李水只相信张岳，根本不相信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 正犹豫，忽然电梯门打开，就见张岳一脸微笑的走过来：“李兄弟不好意思啊！ 不知道你要来，所以也没准备。 下次你提前打个电话，好让我能在门口接你。” 李水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行！ 您平时那么忙，我一个小保安，可没资格让你等我。” 张岳摆摆手：“见外了不是，告诉你，在我眼里可从来就没有职业歧视。 保安怎么了？保安做得好，照样是冠军。 实不相瞒，当年我的十月食品厂差点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好在多亏了一位保安大哥认真负责，将这个消息提前通知我，还让我保住了仓库。 十月食品厂才会有今天。 不然如果那把真烧起来，绝对不堪设想。 我很可能因为此事直接破产，然后拿着螺丝刀非常苦逼的给人打工。” 李水嘿嘿一笑：“张老板说笑了，您天生就是当老板的料，不像我这辈子如果不重操旧业，恐怕就只能当保安了。” 张岳忽然道：“你若真喜欢保安这个工作，到我这边干的怎么样？ 我这边的待遇绝对比你现在好不少，当然，我这边对保安的要求也要高很多，可能会比较辛苦。” 李水有些感动：“谢谢张老板，只要你不嫌弃，当然愿意跳槽过来。 不过不是现在，您不是要对付早安证券吗？ 等你把对方打败了再说！” 张岳点点头：“行，那就听你的。 走走，先不说这个，我带你上去见几个人。”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对方就走。 等来到楼上，先用力拍了两巴掌，把所有操盘手都招呼过来，然后笑着开口： “兄弟们，别先别忙活了，给你们介绍一位兄弟。 这位是小李，虽然你们之前没见过他，但他在咱们的团队中可是出过大力的。 或者可以这么说，你们这段时间得到的奖金，至少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劳。” 这些操盘手先是一愣，接着开始热烈鼓掌，然后纷纷和李水打招呼。 之前他们的确有些看不起这个三只手，可现在知道他竟然是自己的财神爷，哪里还能不热情？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最少也从张岳这里转到了差不多五十万奖金。 最多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伙，他非常幸运的钓到了两条三十斤以上的鱼。 总奖金竟然足足有两百五十万，以至于在几人中有了二百五的称号。 但他对这个明显骂人的称号不仅不反感，反而非常高兴。 毕竟无论是谁，得到这个称号的原因是自己赚了二百五十万，也一定会欣然接受。 李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如此高的待遇。 因为是在私募公司工作，所以他对股市也有不少的了解。 虽然自己把赵平安的操盘计划透露给了张岳，可计划是计划，实际行动是实际行动。 如果简单的认为，有了计划就无所不能，那也太傻了。 因此张岳这么说，完全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张岳介绍完，又将一个盒子递过去：“来，尝尝这种从西方带回来的点心，看看你能不能吃习惯。 很多人并不喜欢这种洋人的玩意，但我却觉得挺好的。” 李水捏起一块尝了一口，接着连忙点头：“很好吃。” 张岳笑道：“好吃就好，你孩子今年有三岁了吧？ 把这东西带回去给他尝尝。” 李水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岳。 上次他和张岳聊天时，只是提到自己结婚有孩子的事，没想到对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他鼻子一酸，立刻点头道：“我替孩子谢谢你。 对了，这个给你。” 他将一块移动硬盘递到张岳手中，也不说是什么。 毕竟现场人比较多，有些话说出来不合适。 张岳笑着点点头：“这次又辛苦你了。” 说完将一张银行卡递到对方手里：“拿着，密码六个六。” 李水连忙摇头：“不用了，张老板，我给你帮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呀！ 不过你再心甘情愿，硬盘的钱总得拿回去吧？ 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会白要你两个硬盘？” 李水一愣，张岳已经将银行卡塞进他的口袋。 李水只好点点头：“那行，我就收着了。” 接着又道：“那张老板你们先忙，昨天晚上我上了一晚上夜班，现在回去休息了。” 张岳微微一笑：“行，走，我送你！” 李水不慌忙道：“不用了，我认识路，自己走就可以。” 说完连忙快步跑下楼，为了防止张岳追上自己，直接走的楼梯。 等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已经是一小时后。 妻子已经做好早饭等着他，看到李水连忙道：“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李水轻声道：“办一点自己的私事。” 妻子点点头：“这样啊，下次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你不回来，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李水抬头看着妻子，轻声说道：“谢谢！” 自己的妻子非常温柔贤慧，当年自己遇到她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 对方坐公交车的时候包被偷了，里面有非常重要的文件。 她急的大哭，看起来是那么无助。 李水见状有些不忍心，当即出手找到了那个偷东西的人。 普通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偷的，但李水可是贼的老祖宗。 他一上那辆公交车，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对劲。 在李水的帮助下，妻子成功拿到了自己的东西。 她对李水自然千恩万谢，李水却不觉得有什么。 谁知公交车停下，两人却同时从车上下来。 原来他俩要去的地方距离并不远。 妻子主动和李水说话，只是因为顾忌身份，李水反而主动和对方保持距离。 结果两人刚走出一条街，立刻被六个小混混包围了。 其中一人正是在公交车上偷东西的那个小偷，原来他不甘心好事被李水破坏，专门叫了几个帮手。 李水妻子当时很害怕，李水却凛然不惧。 像这种江湖纠纷，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 别说面对六个人，就算六十个人的场面他都经历过。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旁边有个年轻女人。 他转身对对方小声道：“你记住，一会我说跑，你就全力往后跑。 记住，跑的越快越好，绝对不要回头。” 和电视里的狗血镜头不同，妻子非常听话。 然后她跑了，跑得非常快。 而李水为了给对方争取跑走的时间，和六个小混混展开了一番拉锯战。 感觉时间差不多，他突然一个发力，然后也跑了。 废话，对方人多势众，不跑绝对是傻子。 他冲进了一个商场，借助商场的人多把六人甩开。 等回到安全地带，忽然愣住了。 因为那个女人竟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并把他送到了医院。 没错，李水当时受伤了。 对方带的有刀，他的胳膊和后背都被划了一下。 他受伤的那段时间，女孩一直在照顾自己。 两人的关系也在快速升温。 这让李水非常纠结，对方是个好女孩，他也明白对方的心意。 可问题是，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 不过他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找到一个机会，他和对方坦白了自己的过去。 就在李水以为，对方会离自己而去时，对方却表示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过去。 这让李水大为感动，并决定从前往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后来两人结婚，婚后生活也一直非常和谐。 妻子挣的钱要比他一个保安多不少，可却从来没责怪过他。 包括李水有时一声不吭做一些事，对方也从不质疑自己是否重蹈覆辙。 只是像今天这样关心自己的安全。 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放心，以后我不会了。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段时间我可能会换个工作。” “换个工作？什么工作？” “当然是你继续当保安，我除了保安也不会做别的。 不过从待遇上，要比现在能好不少。” 妻子立刻道：“你不要有压力，其实钱挣多挣少无所谓，只要人健康平安就好。” 李水哈哈一笑：“你误会了，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碰到了一位贵人。 好了，先不说了。 这里有张银行卡，里面应该会有一些钱。 密码是六个六，你拿着把它存起来。 放心，这钱来的很干净，不会有问题。” 妻子点点头：“那行！” 她转身拿起手机，登录丈夫的银行账户。 这张银行卡是以李水的名义办的，她很容易就登了上去。 然而等查询账户余额的时候，眼睛直接睁大。 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你从哪里弄了这么多钱？” 李水一愣：“里面的钱很多吗？” 妻子有些无奈：“如果一百万还不叫多，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多？” 李水连忙走过去，等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一传长长的数字时，瞬间也呆住了。 张岳竟然直接给了自己一百万？ 第608章 到底谁算计谁？ 妻子看着李水站在那发呆，忍不住问：“这钱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吧？” 说完她立刻拉住丈夫的手：“跟我来！” 李水疑惑问：“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警察局自首了。 你别怕，到了地方老实交待自己的错误，并把钱退还给人家，争取宽大处理。 不管最后你要在里面待多少年，我都会等你。” 李水眼中全是感动，他苦笑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也不是有意的。” 他将自己经历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该这么做。 走，咱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谁知走了两步，却被妻子拉住。 就见妻子瞪他一眼：“走什么走？你又没有干坏事，为什么要去自首？” 李水有些懵。 虽然他的初衷是帮张岳，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偷了东西。 所以应该找警察事情交代清楚才对。 妻子眼睛一瞪：“如果你帮的是别人，就算不愿意找警察，我也会拉你过去。 但你帮的却是张老板。 张老板是什么人？那可是咱们中州的英雄。 我姑姑家的儿子以前不学无术，天天把我姑姑姑父气的跳脚。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他所在的食品厂被张老板收购，又改名为十月食品厂。 接着我那老表整个人就变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本来枯燥的车间作业，在他嘴中却成了最快乐的事。 我刚开始有些不解，后来才知道，之所以这样，是张老板给他开了很高的计件工资。 他只需要努力的工作一天，赚七八百块。 连我听了都特别羡慕，不管怎样，我都是名牌学校毕业的高材生。 结果挣的还没有他多，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仅如此，我姑姑、姑父的态度也变了。 以前提到自己儿子，他们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可现在完全不同。 他俩现在一见人，就说自己的儿子多么出息，多么出息。 可以这么说，张老板完全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了我姑姑一家人的命运。 他是一个好老板，他要对付你们的公司的那个赵总，那个赵总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帮张老板偷对方的资料，不仅不是犯罪，反而是一位英雄。” 李水听完妻子的话，瞬间就笑了：“谢谢你理解我，太感谢了。” 妻子微微一笑，表示没事。 李水忽然指着她手中的那张银行卡：“这东西还是还给张老板吧，它太贵重了，咱们不能要。” 本以为妻子会同意，谁知她连忙快速将银行卡揣到自己兜里，然后看着李水： “这是咱们的东西，为什么要返回去？” “啊？”李水有些不明白妻子的意思。 妻子哼道：“啊什么啊？这是张老板给你的酬劳，是你冒着巨大风险赚到的。 他给别人发酬劳，也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发，别人都接受了，为什么咱们不能接受？ 更何况这些钱对咱们来说非常多，但在他眼里也就是九牛一毛。 最重要的是，你以前那点工资不觉得寒碜吗？ 我倒是不在意你挣的少，可现在好不容易多赚点钱却又要还回去，合着我死心塌地的嫁给你，就该一辈子受穷是吧？” 李水额头不断开始冒汗，他没想到你妻子发起飙来会如此厉害。 好在他的反应非常快：“这钱如果是我肯定直接就收下了，不是怕你说我贪心才这么做嘛！” “什么意思？合着是我贪心了？” “误会，都是我贪心。 如果我不贪心，又怎么可能会把这张银行卡带回来。 总之一切怪我。” 妻子瞬间笑了：“这还差不多，其实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 以前孩子小就算了，你女儿正在快速长大，咱们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 这房子虽然住着也行，但柜子太少了。 很多东西根本没地方放。 如果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咱们就可以好好规划一下，肯定更舒心。” 李水立刻点头道：“你说的对，这个鸟地方我也早就助力了。 走，咱们现在就找房子去。 有了这一百万，你想选多大的房子就选多大的房子，随便挑！” 妻子白了他一眼：“行了，就别吹牛了。 我当然知道这些钱付首付没问题，但别忘了还有贷款。 那些大一点的房子，每个月光贷款就得上万。 如果咱俩的收入全部拿出来还贷，以后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李水笑了：“你看，我就说你忘性大吧？ 我之前已经告诉你了，我过段时间打算换工作。” 妻子一愣，忽然有些不敢置信：“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张老板那？” 李水点点头：“没错，张老板说了，我到那边基本工资两万起步。 如果公司的效益好，还有奖金。 怎么样，知道我的本事了吧？” “我真的太厉害了。” 两人越说越开心，因为晚上值班已经提前休息过，所以李水也不需要休息。 匆匆吃过饭，他就和妻子一起去了房屋中介。 等晚上回来，两人更是有说有笑。 今天的收获不错，两人有好几处都比较满意。 之所以没有当场决定，主要是妻子的原因。 李水看到什么都说好，在他看来，今天看到的那几套房子都比自己现在住的好多了。 闭着眼睛选一个都能让他满意。 只有妻子，挑挑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眼睛看的都有点花。 而李水又完全听对方的，以至于定不下来。 这让他叹了口气，因为以他对妻子的了解，对方大概率要和自己讨论到半夜。 其实随便选一套不就行了，他最烦的就是讨论来讨论去。 可两人结婚这几年，妻子一直在照顾他的情绪。 因此，即使心中很不情愿，他还是要参与其中，而且还得表现的非常积极，不能让对方看出问题。 就在李水痛并快乐着的时候，赵平安那边却肃杀一片。 看着电脑上的盘面，他冷冷一笑，开始进行初步试探。 其实试探很简单，就是根据自己放出来的假计划操作，看看对方会不会上当。 虽然已经笃定，李水已经把消息偷了出去。 可对方有没有收到，收到了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都决定了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那些操盘手收到他的命令后，立刻开始操作。 只见键盘噼里啪啦一顿乱响，然后助理抬起头，笑着对赵平安道：“老板已经完成了。” 赵平安连忙走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盘面。 对方是否跟进就看接下来的了。 只是等了足足一个上午，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让赵平安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对方没有选择跟上？ 又或者说消息的传递错了，那个对手根本就没有收到自己的信息？ 助理看着他：“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赵平安轻轻闭上眼睛：“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 如果对方不上当，对他来说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所以他的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却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总让人感觉非常不甘心。 下午开盘，他再次坐到电脑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数据。 然后赵平安无奈的发现，自己又白做了一个下午。 这让他的心又沉下去不少。 以至于晚上赵平安都失眠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是谁。 对对方没有任何了解，自己出招了，对方又不接招，他就相当于一拳打到了空处。 那种难受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根本感觉不到。 尤其是对方前前后后一共共坑了自己几十个亿的前提下。 第二天，大盘继续运行。 他又盯着电脑的盘面，只不过和最开始相比，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用心。 然后一天过去，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接着是第三天。 第三天赵平安已经不怎么关注盘面，只是在收盘的时候看了一眼。 结果和昨天差不多。 摇摇头，他已经彻底死心。 看来自己的估计是错的，又或者说，这次自己虽然大败亏输。 但导致自己亏输的，其实是操盘手的擅离职守，又或者直接是自己的运气不太好。 而自己想象中的那个非常厉害的对手，根本就不存在。 又过去一天，赵平安准备把所有操盘手拉过去开会，然后探讨新的计划。 已然对方不上当，他也没有必要一直在这里耗着。 然而就在这时，助理快速跑进来，脸上全是激动和兴奋：“老板老板，好消息，对方终于出手了。” 赵平安一愣，一脸惊愕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对方终于出手了，就在刚才，大盘的成交量突然大幅度上升。 而股价的波动又很低微，是我非常异常。 然后我立刻开始对刚才那个时间段的交易进行数据分析。 结果发现对方的操作习惯，和之前咱们遇到的那个对手非常相似。 所以我敢的笃定，二者就是一个人。” 赵平安也终于回过神，连忙打开电脑观察数据。 果然发现今天的成交量，要比前两天大的多。 也就是说，刚才有大部分资金进来。 确定消息属实后，他常常吐了一口气，脸上全是冷笑。 对方终于上当了，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只是很快他又发现不对。 为什么对方要等这么多天才出手？ 要知道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李水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全是得意。 而且他还专门把其他保安叫过来，从侧面打听李水的情况。 之后得知这家伙最近正在到处看房，一副准备买房的架势。 这说明一件事，对方最近应该得到了一大笔钱。 这些钱的数量，再加上李水以前的存款，足够他支付一套房子的首付。 那么这笔钱从哪里来？ 当然是对方把偷自己的情报卖给了那个人，对方支付他的奖励。 也就是说，李水早就把情报给了对方。 助理忽然道：“会不会对方因为上次赚了咱们不少钱，怀疑可能已经引起了咱们的警觉。 为了防止暴露，才故意打个时间差？” 赵平安点点头：“很有可能，不得不说，对方还是很聪明的。” 助理嘿嘿一笑：“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对不起，我不是说您，我的意思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和您相比，对方就像那跳梁小丑，根本上不了台面。” 赵平安反而不介意助理的话：“你随便怎么说都行，咱们这次能坑对方一个狠的就是胜利。 现在通知所有人，按计划行事！” 不用助手吩咐，其他操盘手已经开始操作。 其实对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布局几只股票，然后吸引对方跟着布局。 等不及的差不多，他开始拉升。 等股价最后被拉上去，开始抛售获利。 其实说起来和普通的操盘差不多，但区别在于什么时候抛售。 只要赵平安提前把股票卖出去，对方就只能在高位站岗。 又或者说，对方可能选择继续操盘，从而避免损失并盈利。 但不管怎么做，赵平安已经提前把钱赚到了，而且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两周之后，看着赵平安，助理道：“已经完成布局了，而且根据数据分析，对方的钱也都加入了进来。” 赵平安点点头：“既然这样，开始拉升。” 于是这一天，无意间买到这支股票的股民非常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股票竟然犹如坐火箭一般直接拉涨停。 他们本以为只有这一波，都已经做好了明天获利出逃的准备。 谁知第二天，自己买的股票竟然再次涨停。 其操作之疯狂，让这些股民忍不住大叫：干得漂亮！ 然后是第三天依然涨停。 第四天继续涨停。 如此疯狂的操作，哪怕平时不关注这支股票的人都惊呆了。 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网上开始散发铺天盖地的消息。 这只股票所属的公司遇到了非常大的利好政策。 很多人都开始鼓吹，现在的涨停，只是这种利好政策的前期释放。 它还会继续持续上涨，最少也有五倍利润。 说不定可以直接翻十倍。 第609章 怎么又上当了 十月食品厂。 罗铁军走过来笑道：“不得不说，那个赵平安真利害。 一个平平无奇的股票，竟硬生生能被他炒成爆品。 这只股票所对应的公司我调查过，虽然市值有七八百亿，但因为属于传统产业，这几年几乎没有发展。 至于未来，能不退步就已经非常不错，怎么可能有利好消息？” 张岳笑道：“你的意思是，这其实是对方和那家公司串通好的，合起伙来一起坑股民？” 罗铁军摇摇头：“也不一定。 消息面这东西，有真的也有假的。 如果是我，直接放假消息就行。 毕竟和公司联合不仅风险大，还要分对方一杯羹，有点得不偿失。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单干。 而且这家公司也不会傻到主动站出来辟谣，毕竟这种事对他们有好处。 尤其是公司的那些大股东，说不定还可以趁机套现一笔钱。” 张岳点点头：“反正不管什么情况，都是大股东逗小股东玩。” 罗铁军嘿嘿一笑：“这话说的精辟。” 张岳：“为什么我感觉你有点像屁精？” 罗铁军哈哈一笑：“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无所谓。” 然而就在这时，张岳忽然对那些操盘手道：“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开始出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罗铁军：“老板，现在就出货吗？ 赵平安的计划不是还准备再拉三个涨停吗？” 张岳抬头笑着看着他：“你相信了？” 罗铁军愣住：“什么意思？ 等等，你是说李水传送过来的情报是假的！ 他奶奶个腿，我现在我就找他去。”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张岳立刻把他叫住：“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找李水算账，这家伙竟敢传递假情报骗咱们，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李水没有骗咱们。” 罗铁军脸上全是不解：“李水没骗咱们？那你怎么说他传过来的情报是假的？”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只要情报是假的，就一定是李水的原因？” “啊？”罗铁军直接傻眼，显然不太明白张岳的话。 张岳笑着解释：“难道你没想过一个问题，咱们之前凭借李水的情报赚了五十多个亿，赵平安就没有半点怀疑？” 罗铁军：“你的意思是？” 张岳点点头：“其实当我看到李水把新的情报送过来后，就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正常情况下，对方之前的操作失利后，肯定会更改操盘方式。 而为了避免前车之鉴，这种操盘方式肯定会被列入绝密。 又或者说，即使他再傻，也不可能继续把操盘方式放到原来的移动硬盘，并塞入原来的保险柜吧？” 罗铁军连忙点头：“对方是故意的？ 之前的失利让对方意识到消息可能泄露了，于是他便把监控调出来仔细查看。 虽然李水以前是梁上君子，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但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对方应该能通过某个细节发现了他露出的破绽。 但对方并没有直接揭发他，而是故意将自己更换操盘计划的消息传到李水耳中。 李水得知后，立刻第一时间将移动硬盘偷了出来。 赵平安想凭借这个，故意坑咱们一把。” 张岳点点头：“没错。” 忽然，一名操盘手道：“不对吧，张老板。 虽然对方的确有可能存在阴谋，但这只能可能。 而且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分析这支股票的数据，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就是说对方的操盘计划也有可能是真的。 你现在主动退出，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如果放到最开始，他是绝对不敢这么质疑张岳的。 作为操盘手，最大的忌讳，就是质疑老板的行为。 毕竟钱是老板的，自己只是打工的。 老板怎么做，自己怎么干就是。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张岳带着大家吃吃喝喝，不仅到处玩，还不间断的给大家发钱。 所以你在他们眼中，已经彻底把张岳当成了朋友。 现在这么问，更多的是出于对朋友利益的考虑。 张岳闻言嘿嘿一笑：“你说的都对，如果我手上的钱比较少，肯定会再等一等，看看情况。 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我的钱已经被拆分成二十多份，但每一份也有三四个亿的资金。 这么多钱想快速卖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旦发现有问题，再出手就已经晚了。 你以为赵平安是吃干饭的？ 他发给咱们的假计划已经充分考虑到这点。 也就是说现在离开还是最好时机。 否则只要能出现片刻犹豫，到时就是万劫不复。” 操盘手还是有些不服气，他正想反驳。 罗铁军忽然笑道：“老板说的没错，咱们的确没有必要冒险。 毕竟现在股价已经涨了差不多一倍。 也就是说只要现在出掉，六十多亿立刻就会变成一百三十亿。 我虽然不是很懂炒股，但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 见好就收才是能长久的核心秘诀。” 张岳立刻朝罗铁军竖起大拇指：“这话说的好，没错，不管对方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只要咱们自己不贪，就永远利于不败之地。” 忽然，旁边另外一位操盘手道：“我觉得张老板说的对。 你看这支股票，如果对方从现在这个价位开始抛售。 只要他的动作稍微小一点，资金量有没有那么大，很容易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光速离开。 一旦他在资金撤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把剩余的钱不要命的砸盘。 这只股票立刻就会因为数据问题，跌破二十日均线。 二十日均线使股票短线操作的生命线，一旦跌破，就会出现大量卖盘，接着形成踩踏效应。 到时候咱们再想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名操盘手的眉头瞬间皱起来：“你这种分析的确有可能，如果我觉得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我知道，但是不在股市，最不可能的可能往往才是最可能的可能。 而且还有个细节，不知你发现了没有。 刚才张老板问罗经理，赵平安是不是和这支股票所属的公司联合了起来。 罗经理说大概率不会，他这么说可不是凭感觉，而是经过大量的数据分析得出来的。 我同样研究过那些消息，这些消息其实非常粗糙，有一些甚至自相矛盾。 如果二者真的联合了，肯定会把数据做得更加精细。 既然二者没有联合，那么赵平安就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他释放那么多假消息，虽然这支股票左手的公司不会揭穿他，但还有证监会。 证监会的人可不是素的，他们一定会严查这只消息的来源。 一旦发现交易异常，大概率会冻结交易异常的账户。 所以赵平安一定会快速出逃。 反观咱们，如果跑得慢一点，咱们的钱很容易就会被证监会锁定并冻结。 那样的话不仅血本无归，还要面临天价罚款。 虽然此事和咱们无关，但牵扯到大量资金的异常交易，有理都说不清。” 那位操盘手点点头：“你说的也对，现在出逃的确是最保险的选择。 如果我还是决定保留自己的意见。” 张岳哈哈一笑：“行了，就别讨论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会儿就能见分晓。 现在听我命令，所有资金全部抛掉。” 办公室内，又是一片键盘的快速敲击声。 很快，操盘手就笑着对张岳道：“搞定。 这只股票咱们之前一共投入了三点九个亿，现在买了七点二亿。 也就是说，本次操作一共获利三点三亿！” 张岳点点头。 忽然又有其他操盘手汇报交易完成。 其他股票的情况，虽然不如这支股票的表现那么精彩绝艳。 但结果其实差不多。 这一波张岳直接赚了六十多亿，可以说是超级大丰收。 大家瞬间欢呼起来，这是他们在这间办公室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获得如此大的胜利，必须庆祝一下。 张岳也没有磨蹭，直接表示奖金钓鱼聚餐一条龙。 只有刚才那位保留意见的操盘手，此刻正盯着眼前的盘面。 因为他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在被自己手上的资金成功出逃后，虽然会出现价格下跌的情况。 但一定能在最短时间稳住局势，然后缓缓横盘，直到消化掉这次的卖盘。 然后再根据原计划继续拉升。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就和刚才那位操盘手预测的一样。 片刻后，价格曲线果然开始慢慢下跌，不过跌幅不大。 操盘手瞬间就笑了。 因为这种情况更符合他自己的预料。 谁知他的笑容还没有彻底展开，忽然价格曲线急转直下，然后直逼二十日均线。 虽然从中间有一波回调，但仅仅半个小时，就不再次下跌。 仅仅五分钟，二十日均线就被打破。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 刚才那位操盘手的预测是对的，最不可能的可能成了最可能的可能。 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是张岳。 张岳笑着道：“怎么样？我就说还是保险一点吧！” 他苦笑一声：“你是对的，这果然是对方的阴谋。 以后我再也不质疑了。” 谁知张岳摇摇头：“不，你的质疑非常好。 我这人和别人不一样，喜欢听不同的声音。 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说不定就能帮到我。” 操盘手一愣。 和其他行业喜欢的开展头脑风暴不同，私募这个行业只有一个大脑。 其他人只能提供数据，以及对应的数据分析。 但不能表明带有自己主观意见的意见。 因为这种主观意见即使是对的，也会影响主操盘手的判断。 一但判断出了问题，节奏就会陷入混乱。 然后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是…… 虽然不知道张岳到底怎么想的，但他还是点点头：“那好，我以后会积极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就对了，还愣着干什么，钓鱼去！” 众人再次欢呼起来。 和张岳这边群情鼎沸不同，早安证券。 赵平安看着忽然急转直下的价格曲线，脸色无比难看。 助手立刻跑过来问：“老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快速出逃？ 只要跑得快，应该还来得及。” 赵平安摇摇头：“跑什么跑，等着资金被锁定吗？” 助理瞬间不说话。 不得不说，此刻的赵平安还是很清醒的。 尤其是他释放假消息这件事，早就考虑清楚的后果。 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保证资金安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股票下跌，而不能有半点动作。 想要交易，最快也要等一个月后。 其实能想到这一点，并不是赵平安有多聪明。 而是当初布局的时候，他已经考虑过这种情况。 只不过按照他的设计，不得不在高位站岗的，是自己那个对手。 而自己，在事情出来后，早已经逃之夭夭。 没想到双方竟然换了一下位置。 只是，为什么对方的动作这么快？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立刻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询问对象自然是他那位助理。 助理有些犹豫：“老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 “咱们和对方斗到现在，好像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赵平安愣住了。 是呀，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到底是谁？ 他忍不住陷入沉思。 他所在的这个圈子很大，但同样也很小。 尤其是那些大机构、大私募，有实力和自己对抗的，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可他翻来想去，还是没想出来。 摇摇头，他拿起电话：“是我，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些信息。 对，一会我把疑似对方交易的数据给你。 没问题，只要有结果，你钱立刻就给你转过去。 那行，就这样。” 挂断电话，赵平安闭上眼睛。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两小时后，电话铃声响起。 他立刻接听。 下一刻。 “等等，你说什么？ 这是一家新的私募机构，对方的注册资金只有十个亿？ 他们的法人代表是谁？ 张岳？ 怎么可能？ 对方对股市根本不感兴趣。” 第610章 难得大气的赵老板 不过赵平安接受事物的能力非常快，仅仅五分钟他就回过神。 接着表情锐利如刀。 张岳！ 竟然是张岳！ 他当然明白张岳为什么这么做。 当年张岳借助天友建筑集团，收购了大量房地产公司的股票。 自己当时手握大量资金，在得知中州房管局和天友建筑集团合作，并从银行那边带到了大量的建筑款，准备重建那些烂尾楼后。 他立刻要察觉到其中的商机。 作为一家私募机构的老板，赵平安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想要发财，一定要跟着国家的步骤走。 国家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国家反对什么你就远离什么。 他正是凭借这一点，还成功让早安证券从原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私募公司，成长为现在的超级巨无霸。 所以他没有半点犹豫，就将自己手上的钱全部投入房地产行业。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一共投入了五百个亿。 一旦自己成功，不说资产翻倍，赚个两三百亿轻轻松松。 这也是他成立早安证券之后，投入资金最多的操盘。 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事情后来的发展，和他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在天友建筑集团不懈的努力下，尤其是张岳将其他房产开发商拉到一起。 所有人齐心协力，将中州烂尾楼的建造进度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虽然中间出了点波折，张岳的总指挥位置被挤兑掉。 但对方却剑走偏锋，以教育为杠杆，成功把高新区的房地产价格撬了起来。 接着又带动其他各区的房地产从衰败，走向光明。 然后大盘中的楼市板块爆了，一连好几个涨停板，不仅电脑的颜色是红的，所有人的眼睛也都是红的。 就在赵平安准备再接再砺，把房地产股市的价格往上推一推，然后获利出逃时。 张岳提前出手了。 对方将秘密收集到的股票放到二级市场来个大倾销。 总之三个字，卖卖卖！ 如果张岳只是卖掉自己手上的股票也没什么，可这家伙卖掉之后并不消停。 而是将自己赚到钱的事到处宣扬，甚至还呼吁大家不要盲目追高。 因为房地产的红火只是情况比较特殊，未来房地产的发展只会趋于平稳。 此话一出，那些准备追高的股民瞬间清醒过来。 手上握有房地产股票的股民，也连忙将手里的票卖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房地产股票价格大跌，甚至一度跌破最低点。 赵平安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就开始控制资金出逃。 只是他的钱太多了，即使比其他股民的反应更快，但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大量股票价格跌到自己的成本以下。 等他把手上的股票全部卖出去，再一算账，亏了将近两百个亿。 以至于他自己都快自闭了。 直到好几个月后，他才慢慢从失利中走出来。 当时赵平安就想报一箭之仇，结果无奈发现，张岳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 其他不说，光是对方建成那些烂尾楼，就已经可以让他在中州横着走。 不管是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比如张岳每次直播都能收到大量打赏。 这些打赏加在一起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 很多人认为，张岳能收到这么多钱，主要是有超级土豪粉丝。 动则一连串大火箭，各种嘉年华。 其实不然。 张岳虽然每次直播，都能收到不少大火箭和嘉年华，但这些钱加在一起也就一二十万。 他收到最多的其实是小爱心。 每一次直播，爱心的总数量都在五百万以上。 一个小爱心一毛钱，五百万个小爱心就是五十万。 而这些小爱心，有很多都是买到烂尾楼，因为张岳的原因，成功拿到房子的普通居民。 他们对张岳的忠实程度，丝毫不比那些服用过国岳制药厂的药物恢复健康的人差。 如果自己以其他方式对付张岳，说不定还没出手，就被对方发现了。 无奈之下，赵平安只好强制忍耐。 他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成功报仇。 直到张岳的天友建筑公司准备上市。 赵平安瞬间笑了。 如果对方不上是他，的确拿对方没有办法。 和现在不一样了。 股市是他的领域，他对这个市场的了解，可不是张岳这样的新手能比的。 最关键的是，股市的总部在沪上，而张岳的根基在中州。 对方对沪上并不熟悉，手掌更伸不进证监会。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赵平安就准备给对方来一下狠的。 当然，他对张岳还是十分忌惮的。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遭到对方报复。 他刻意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并且花重金打点了不少相关人员。 对于那些不愿意给自己面子的，他也丝毫不留情。 各种手段一起上，甚至不惜动用武力。 本以为此事已经天衣无缝，没想到现在还是被张岳发现了。 而张岳的针对方式让他既庆幸又郁闷。 庆幸的是，张岳并没有不动用自己的关系刻意针对自己。 如果对方用了，自己的私募机构肯定第二天就得关门歇业。 他经营早安证券这么多年，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凭实力。 但更大一部分时候，会动用很多小手段。 这些小手段根本经不起检查。 至于郁闷。 他没想到张岳如此厉害，不仅拿到了自己最开始的操盘计划。 又识破了自己准备将计就计的计谋，并作出针对。 以至于到现在，他原本的三百亿资产直接缩水一半，只剩下一百五十亿。 也就是说，从资金体量上看，张岳已经几乎和他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轻轻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他再次睁开，瞳孔中目光如炬。 张岳，既然你想用这种方式挑战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之前我之所以被你吊打，只是你以有心算无心，故意坑我。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气，那么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深吸一口气，他对面前的那些操盘手道：“各位，我找到咱们的对手了……” 他把张岳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然后微微鞠躬道： “之前是我错怪了大家，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亏钱、亏钱、再亏钱，情绪难免有些不稳定。 在这里我要向你们道歉。 之所以这样，完全是我的原因，和你们无关。 当然，这种事光靠嘴上说是不行的。 所以我决定，之前不扣除你们的奖金全部按时发放。 不仅如此，每个人我再多加一万块钱，当成是对你们精神损失的补偿。 也算我的一片小小心意，谢谢大家！”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原本因为他连续发怒，导致有些低迷的事情瞬间振奋起来。 毕竟对这些操盘手来说，来给赵平安工作，主要是为了钱。 可这段时间因为他们的频频失误，奖金几乎被扣光了。 虽然他们心里无比憋屈，但因为知道是经过自己的手，还导致老板亏钱。 所以他们也无话可说。 现在误会全部澄清，老板又非常大气的把所有钱还给自己，甚至还给予了补偿。 这可是相当的提士气。 “赵老板，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对方识破了你的计划，但我们这边也有责任。 毕竟作为操盘手，要对市场变化非常敏感。 但我们却完全被对方打懵了，以至于最后进退失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呀，而且老板你也太大气了。 自己亏了那么多钱，还想着补偿我们的奖金。 尤其是那一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我们感觉受之有愧。” “……” 赵平安闻言微微一笑：“是吗？既然你们感觉受之有愧，那我就不发好了。” 此话一出，所有操盘手的神情变了。 他们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说不定直接就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赵平安见状哈哈大笑：“行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表情，都成什么了。 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许诺的一万块钱肯定会发到你们手里。 不过因为现在资金比较紧张，你们的奖金包括这一万块钱，会分成三次发放。 下个月、下下个月和下下下个月。 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众人立刻点头，表示没关系。 反正钱最后能到手就行了，迟几天，晚几天都能接受。 忽然其中一名叫阿彬的操盘手道：“老板，如果咱们的对手真是那个张岳，我有一个兄弟刚好在为对方工作。” 赵平安一愣：“你的一个兄弟，对方也是操盘手？” 阿彬点点头：“对方叫王发财，是我的发小。 他之所以能成为操盘手，还是受我的影响。 而不管是操盘技巧，还是数据分析，他也都低我一个段位。 所以平时没事的时候，对方都会主动联系我，请我吃饭，并向我请教问题。 我机会趁机点拨对方一下。 当然，也并不全是我指导他，有时候他也会帮我。” 赵平安陷入沉思：“你那个发小可靠吗？” 阿彬笑道：“我肯定可靠呀！ 我俩是一起长大的，对他是相当了解。 要不这样，改天我约他一下，我们一起吃个饭。 到时我问问那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如果真能从对方的话中得知对方的一些操盘机密，应该对老板您有帮助。” 赵平安沉吟片刻，突然拉住阿彬的手：“既然这样，那你就把对方约出来。 请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帮咱们，我肯定不会亏待。 稍等！” 说着他转身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万块钱放到阿彬手中：“这一万块钱就作为你的活动经费。 只要对方点头，那就把钱给他。 然后告诉他事成之后，可以再给他一万。” 阿彬握住手上的钞票，用力点点头：“老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王发财今天特别高兴。 因为他今天见证了一个奇迹。 那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打脸版。 没错，他今天遇到了两件好事。 第一，老板张岳直接奖励了他二十万。 第二，他在钓鱼过程中，仅仅用了五分钟，就钓到一条三十斤以上的大鱼。 能把鱼的成功捞出来，张岳立刻信守承诺，将一百万打到他的账户上。 然后王发财继续钓鱼，然后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没错！ 因为王发财又钓到了一条三十斤以上的大鱼。 然后他又从张岳那里赚到一百万。 也就是说今天他一共收入两百二十万。 虽然有两个二字，可依旧无法掩盖他的兴奋。 什么叫逆天，这就叫逆天。 至于为什么王发财认为自己遇到了两件好事，而不是三件。 因为第一件，张岳给他发二十万奖金的事，直接被他忽略了。 有了一百万入账，二十万还能叫好事吗？ 肯定不能叫。 看着银行账户上多出来的一连串数字，他走路都是蹦的。 以至于路过的人看到他，还以为碰到了超级玛丽。 忽然他收到一个电话。 然后王发财愣住了，是自己的好朋友阿彬。 只是对方找自己干什么？ 要知道就在一个月前，阿彬找到他并告诉他，三个月内双方不要联系。 至于原因，对方接到了一个大活。 这个大活会给阿彬带来不菲的收入。 不过具体是什么，他问了对方好几次，对方都不说。 这让王发财有些无奈，当然，他也能理解。 毕竟大家都是给那些大老板打工的，拿人钱归人管，自然要为对方保密。 可这好像才过去一个多月吧？他怎么突然联系自己了，难道就不怕违反纪律？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接听。 电话那头果然是阿彬的声音：“发财，最近干什么呢？” 说到这个，王发财瞬间就笑了：“还能干什么，挣钱养活自己呗！ 你怎么突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阿彬道：“想你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咱俩一起吃个饭。” “当然有时间，正好我也就是想和你分享一下。 你决定吧，去哪？” “老地方怎么样？” “没问题。” 挂断电话，王发财嘿嘿一笑。 没错，他也想找阿彬聊聊，说说自己这段时间的奇遇。 以前自己一直不如对方，天天被对方各种秀。 现在应该轮到自己了。 第611章 一万块钱就想让我当间谍？ 阿彬说是老地方，其实就是一家普通菜馆。 装修一般，菜品一般，卫生一般，反正就是各种一般。 但这却是两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的饭菜很便宜。 凉菜一份七块，热菜十二。 如果再愿意加五块钱，还能要一份猪头肉。 配着两块钱一杯的散装白酒，吃的简直不要太开心。 毕竟两人挣的都不多，能省一点自然要多多节省。 当王发财到达目的地，阿彬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而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一桌酒菜。 “快坐下，想喝什么尽管开口。” 王发财面色古怪的盯着对方，因为今天的菜肴非常丰盛。 “哥，你这是发财了？” 阿彬哈哈一笑：“也不能算是发财吧，只能说赚了一丁点小钱。” 王发财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利害，不像我每天就知道混日子，到现在依旧一穷二白。” 他说的非常诚恳，因为就在刚才他改主意了。 本想着和对方炫耀一下，说自己赚了多少多少钱。 可看阿彬兴奋的样子，他还是决定隐瞒下去。 毕竟对方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就愿意花钱请自己吃饭，自己还是不要打击对方了。 尤其是自己进入这个行业以来，对方一直在照顾自己。 所以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自己都应该照顾一下对方的面子。 他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朝服务员招招手：“给我俩一人来一瓶劲酒，再来一瓶二锅头。 全部要那种二两的。” 阿彬笑着看着他：“哟，这是打算给我省钱呀？ 我还以为你会点天之蓝、海之蓝之类的高端酒。” 王发财连忙摆手：“那种酒还是算了吧！ 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一瓶，贵的要三四百。 你我都是个粗人，能喝劲酒兑二锅头已经非常奢侈。 而且大家都知道，不管什么酒，其实都是用酒精勾兑出来的。 喝到肚子里都差不多，有多出来的钱，买只烧鸡啃啃不香吗？” 阿彬笑着竖起大拇指：“你说的对，就咱俩这品味，吃太好的东西的确浪费。” 这时服务员把酒拿上来，两人熟练地把劲酒和二锅头勾兑到一起。 这是他们很久以前学会的喝法，劲酒作为药酒，药味太重了，喝着难受。 二锅头作为低端酒，除了辣还是辣，也不怎么好喝。 但把两种酒勾兑到一起就不一样了。 既没有劲酒那么浓烈的中药味，二锅头的辛辣口感也缓和很多。 总之勾兑出来的新酒，味道半点不比三四百块钱一瓶的差。 两人也不客气，一边吃菜一边碰杯，不一会儿在酒精的作用下，都有些兴奋。 王发财这时笑着道：“哥，你今天找兄弟到底什么事啊？” 阿彬也放下吃菜的筷子：“我听说你现在在十月食品厂的张老板我手下做事？” 王发财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不错张老板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对股票起了兴趣，就把我招过去帮忙。” 说到这儿，他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虽然已经决定不告诉对方自己的待遇，但不告诉归不告诉，高兴却是与之俱来的。 阿彬道：“那恭喜你啊，我听说张老板出手一向非常大方，你的待遇应该不低吧？” 王发财点点头，不可置否道：“的确比给其他老板干高了一点，但也只能说是一般。 和其他的私募公司不同，张老板对股票非常精通。 股票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都是他说的算。 我们这些操盘手充其量就是个工具人，所以待遇和期望值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阿彬忽然冷笑一声：“看来全天下的老板都一样，能少发一分钱，就绝不会多发一分。 我之前还觉得张岳是个例外，现在看来也差不多。 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王发财连忙道：“千万别这么说，张老板和其他私募老板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他不嫌弃，我愿意永远跟在他身后做事。 可惜我知道这不可能。” 啪的一下，阿彬一巴掌拍到王发财肩膀上：“兄弟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实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你。 我现在的老板是早安证券的赵平安。” 此话一出，王发财瞬间就愣了。 他一脸呆滞的看着阿彬，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彬见状，得意一笑：“没想到吧，咱俩的老板其实是死对头。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老板都可被你的张老板坑惨了。 各种阴招连续不断，防不胜防。 截止到昨天，他一共赔了一百五十个亿。” 见王发财沉默，阿彬嘿嘿一笑：“怎么这个表情？ 他俩斗他的是他俩的事，又不影响咱俩的关系。 就像我明知道你在给张岳张老板做事，不还是专门过来请你吃饭吗？” 王发财也跟着笑了：“你说的对，咱们老板之间的恩怨和咱俩的确没关系。 毕竟都是为了糊口，总不能因为这个连钱都不挣吧！” 见王发财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阿彬更高兴了：“你能想通就好。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你为我们老板做事的。” 王发财一愣，接着表情就阴沉下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 我们赵老板得知一直和他作对的人是张岳，又得知咱俩的关系，就想请你帮点小忙。 你放心，只是一点小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当然，这个忙也不让你白帮。” 说着他将光有一万块钱的信封，递到王发财手中： “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候，将张老板的计划能发给我即可。 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酬劳，是不是特别简单？” 王发财看着他，忽然开口：“那你准备让我给你发几次信息？” “什么几次信息？”阿彬有点愣神，好在他的反应非常快，“你误会了，不是几次信息。 而是只要张老板在操盘过程中有动作，你都需要发短信过来。” 王发财的脸瞬间就黑了：“只要张老板有动作，就要给你发信息？ 你这一万块钱有点少了吧？” 阿彬一愣：“什么？一万块钱你都嫌少？ 兄弟，咱俩这才几天没见面，你胃口竟然长这么大？ 一万块钱真的不少了，你也就是动动手指而已。” 说到这，他忽然小声道：“本来这事我们老板不让我现在告诉你，而是要等你真正帮了我们再说。 以咱俩的关系，我也就我不隐瞒了。 如果你发的信息真的对我们赵老板有用，除了这一万块钱，事成之后他还会再给你加一万。” 那谁知话刚说完，就像王发财把手中的信封直接拍到阿彬手中： “行啦，哥！ 看在你帮我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还叫你一声哥。 但这个忙我真帮不了，如果你非要我帮忙，那么不好意思。 以后咱俩也就没必要再来这里吃饭了。” 阿彬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万万没想到，王发财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 他有些无奈：“看来大家都说张老板非常具有个人魅力。 他手上的员工都愿意无条件支持他，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不过，兄弟，情分是情分，金钱是金钱。 放着白花花的钞票不赚，却记挂着和张老板的感情。 你真以为他把你当亲兄弟吗？ 他只是把你当成他操盘的工具人。 一旦此事结束，你还是原来的你。 在大街上碰到，他看都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王发财点点头：“你说的对，如果我和张老板在街上遇到，他肯定看不到我。 但有一点你错了，我之所以这么维护他，除了他自己的独特个人魅力，更重要的是金钱。 知道我跟着他一天的工资是多少吗？” “多少？”阿彬一愣，“等等，难道你的工资不是按月计算的？” 王发财摇摇头：“肯定不能按月，连张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次操盘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说不定明天就搞定，也有可能还要继续好几个月。 再加上按月计算工资比较麻烦，所以一天一发才是最合理的。” 阿彬立刻笑了：“我就说你比较实在吧，你还不信。 按月发工资，是一个月三十天。 不管发生什么，月工资都不会改变。 但按天发工资就不一样了，只有周一到周五才有钱，周六周日是没有钱的。 而且对方随时都有可能辞退你，加上也没有五险一金。 总而言之，按天结算就是临时工，没有任何地位不说，收入也没有保障。” 谁知王发财诧异地看着他：“谁说我只有星期一到星期五才有钱的，我星期六和星期天同样有钱。” 阿彬一愣：“是吗？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我周六周日是真的有钱。” “明白了，原来你周六周日也要上班。 没想到张老板表面看起来无比大气，谁知暗地里心却这么黑。 周六周日都不放假，那不是纯粹要把人累死吗？” 谁知王发财再次诧异地看着他：“我周六周日放假呀！ 不仅周六周日放假，有时候周一到周五也会放假。 反正只要张老板不操盘，或者他把所有钱都买成股票，那我们就没事了。 想回家可以直接回家，想和他一起去钓鱼的，就和他一起钓鱼。 总之非常自由。” 阿彬听完他的话，直接呆住了：“等等，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一天有多少钱？” “也不多，没有额外收入的话，一千块。” “什么，一千块？你确定是一天而不是一个月？” “怎么可能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只有一千块钱，那我岂不是早饿死了。 一天一千，只要我不主动离开，每天都能收到转账。 我在那边工作了二十八天，一直到现在已经赚了两万八。 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转账记录。” 他把手机拿出来，点了几下屏幕后放到阿彬面前：“你自己看吧！” 阿彬接过，向下滑拉了一会儿，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全是一天一千块钱的转账。 他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 要知道他跟着赵平安，一个月也就六千块钱。 有时候做错事，还要被扣掉一部分。 比如上个月，因为连续赔钱，他的工资只发了一千八。 虽然赵平安已经表示，你可以把之前扣掉的钱再补回来，但却要分三次。 也就是说，被对方扣掉的四千多块钱，他需要三个月才能全部领齐。 当然，赵平安还许诺了一些奖金。 这些奖金有五六千，再加上一万块钱的补偿。 所以他一个月能领到的补助款有六七千。 这也是当时赵平安说分三个月付清，大家并没有反对的原因。 一个月多六七千块钱，再加上自己原来六七千块钱的工资。 这样一个月就有一万三，已经非常之多。 为此阿彬还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现在和王发财一个月三万一比，瞬间就不香了。 深吸一口气，他竭力让自己情绪变得平和：“没想到张老板如此大气，刚才是我误会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啊！ 你可以既领着张老板的钱，又拿赵老板的奖金。 这样你一个月就能赚到四万，简直不要太爽。” 谁知王发财声音平静道：“刚才只是基本工资，我还没说奖金呢！” “什么，你竟然还有奖金？真的假的？” 王发财再次拿出手机：“本来今天我见你高兴，这事不想告诉你的。 可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再隐瞒就显得不太合适。 自己看吧！” 阿彬接过对方的手机，等他看清王发财银行卡上的账户余额，眼睛直接睁大： “三百多万？你从哪弄了这么多钱？不会是抢银行了吧？” 王发财看着他：“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些是我这段时间的奖金。” “奖金？三百多万？” “对。当然，也不能算全队。 其实张老板真正因为操盘奖励给我的，只有一百万多一点。 还有两百万是我跟着他钓鱼赚到的。” “钓鱼？” “嗯，张老板找了一家鱼塘，里面有三十斤以上的大鱼。 我们几个操盘手，不管是谁，只要钓出来一条，就奖一百万。”(本章完) 第612章 老板和老板的差距真不是一般大 “张老板找了个鱼塘，谁钓出一条三十斤以上的大鱼，就奖一百万。 其实昨天以前，我这张卡里只有一百万多一点。 但今天我运气超好，连续两次钓到两条三十斤以上的鱼。 本来我以为张老板会反悔，没想到他看起来特别高兴，直接就把钱转到我的账上。” 阿彬沉默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这话他百分之百不会相信。 可面前是王发财，他最好的兄弟。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平时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隐瞒。 更何况对方直接把转账记录放到他面前。 三百万多万的数字可不是假的。 就拿今，即使没有那两百万的钓鱼奖励，张岳奖励王发财二十万。 如此拼命送钱，即使换成自己，谁要敢说张岳坏话，他都会和对方拼命。 赵平安的性格比他还要偏激，现在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和自己聊天，完全是两人关系好。 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打了起来。 再联想赵平安竟然准备拿两万块钱收买对方，这是何其可笑？ 想到这里，阿彬站起身，举起一杯酒一口喝干：“发财，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来找你，现在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接着又连续喝了两杯才坐下，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王发财原本有些生气，但听阿彬这么说，心中的气已经消散大半。 其实这件事并不能怪对方，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要知道王发财以前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块钱，少的时候连两千都不到。 如果没有张岳，两万块钱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只要阿彬提出来，他大概率会答应。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张岳在，别说阿彬给他两万，就算两千万，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王发财是一个知足的人，张岳毫不犹豫将上百万的巨款转到他的账户上，除了豪爽，还有信任。 对方就是自己的知己。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 有张岳这样的好老板，王发财根本没有跳槽的想法。 微微一笑，他也给自己倒了三杯酒，然后一口气喝完： “行了，大家都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来来，吃菜，不要客气。 今天我请客。” 王发财就做好了请客的打算，只不过刚才阿彬不停吹嘘，他才没有打断。 阿彬点点头，也没和对方客气，就让店老板上了两道，他最想吃但又舍不得吃的菜。 很快，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人心中那点本就不多的不愉快，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王发财笑着问对方：“我这边的情况已经说过了，你那边到底怎么样呀？ 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我跟着张老板着实没少赚钱。 股市这东西有人赚肯定有人陪，你们老板应该赔了不少吧？” 阿彬苦笑一声：“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们老板最近这段时间，赔了整整一百五十个亿。” 谁知王发财一愣：“什么？才一百五十个亿？” 阿彬不解问：“一百五十个亿还少吗？ 实不相瞒，我们老板在股市纵横百合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王发财笑道：“当然少了。 虽然张老板平时从来不让我们计算盘上的那些数据。 可他不让计算，我可不能不当一回事。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万一张老板哪天失手了，我或许还能给他提点意见。 结果通过我的计算，你那个赵平安老板在张老板的狙击下，应该赔了至少一百八十亿。 他才赔一百五十亿，别看只有三十亿的差额。 但一正一反，其实是六十亿。 也就是说在张老板的疯狂狙击下，他相当于赚了六十亿。 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壮举。” 阿彬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别说你们老板呀，你自己呢？你们老板赔了这么多钱，就没有发火？” “岂止是发火，你不知道我们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他把在早安证券的情况详细说了，听的王发财目瞪口呆：“你们真可怜。” 忽然，阿彬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我们老板故意通过一个小偷传递了一个假消息。 我们本以为张老板会上当，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计就计，反而坑了我没下狠的。 你知道他是怎么识破的吗？” 王发财笑道：“你说的那个小偷是李水吧？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他拿到那个移动硬盘后，第一时间就跑到我们公司楼下。 然后罗铁军经理上来向老板汇报，本来按照罗经理的意思是想给他发个信息，让他自己上来的。 但却被张老板制止了，他亲自下去把对方接上来，又把他介绍给我们，还请他吃好吃的。 待遇之高，恐怕当年的周公吐哺都比不上。” “是吗？张老板做事可真大气。” “岂止是大气。 他还当场给了对方一张银行卡，让他仔细收好。 虽然我不知道那张银行卡上的具体数字，但凭我的感觉，最少也有一百万。” 听到这个阿彬瞬间愣住。 如果说王发财只是猜测，那阿彬敢肯定张岳最少给了李水一百万。 因为得知这家伙是间谍后，每次阿彬走到大门口，都会多注意这家伙几眼。 结果不注意还没什么，这一注意，让他知道了不少信息。 比如李水前几天正在到处看房，最后房子已经敲定下来。 据说是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的洋房。 洋房在中州可是高端住宅，起步都要两百万。 所以当阿彬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的反应是不信。 一个保安花两百万买一套房子，这个不是开玩笑吗？ 可现在当他看到王发财手机的账户余额后，已经不由得他不信。 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这，他已经不再想讲自己在早安证券经历的事。 不过看着王发财好奇的表情，他还是简单说了。 王发财脸上全是愕然：“你的意思是，这几个月你根本就没领到多少工资？ 后来那位赵老板发现他误会了你们后，既然决定补偿你们，结果还要分成三个月？” 阿彬点点头。 王发财立刻道：“哥，不是小弟我说你。 就这待遇，你还跟他干个毛线。 干脆辞职算了。” 阿彬摇摇头：“辞职？那可不行！ 虽然我现在没拿到钱，但马上就要拿到钱了。 而且是一个月一万三，这么高的工资，傻子才会离开。 所以我如果真的要走，也要等到我们老板把欠我的钱，全部还给我再说。” 王发财点点头：“那倒也对，现在的确不能走。 而且张老板对其他老板来说只是个例，像你们那位赵老板，才是老板中的常态。 总之一句话，我只是最近运气比较好。” 阿彬点点头：“算了，不说这个了，来，吃饭。 吃完了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至于这一万块钱……” 说到这，阿彬忽然愣住，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知道他来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想赵平安许了诺。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的发小王发财，根本就看不上这点钱。 王发财看不上倒没什么，可自己回去该怎么向老板交待？ 如果告诉他失败了，赵平安的性格，大概率会直接把自己开除。 如此自己根本不可能要回对方，拖欠自己的那三个月工资。 王发财瞬间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怎么了？有心事？” 阿彬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方说了。 王发财听完也皱起眉头：“也对，我倒是忘了这件事儿了。 要不你等一下。” 阿彬奇怪问：“怎么了？” “我问一下张老板，看看他有解决办法没有。” 阿彬连忙道：“还是不要问了吧？这种事惊动他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的是心里话，毕竟自己是来劝降的。 结果遇到麻烦后，还要问敌人的首领，光听听就特别尴尬。 谁知王发财哈哈一笑：“没事，我们老板性格非常随和。 而且我和他现在是兄弟，那种最亲的兄弟。 所以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秘密。” 很快电话打通，那边正是张岳。 王发财立刻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然后问：“老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就在阿彬以为，王发财大概率会被张岳骂的时候。 就听张岳的声音响起：“这还不简单，对方不是许诺给你两万块钱吗？你把钱收了不就行了。 至于汇报消息，你该汇报汇报，把知道的都告诉对方即可。” 王发财愣住：“啊，你的意思是让我当间谍。” “对呀，有钱不赚是傻子，你没必要拒绝。” 王发财突然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叫碟中谍，依旧将计就计。 老板还是你反应快，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也不至于几十年一事无成。” 张岳笑道：“孺子可教也。 当然话又说回来，既然你要当间谍，就得干一行爱一行。 所以咱们也不能完全传递假消息，最起码刚开始的时候可以传递一些真消息。 你那个发小叫什么？阿彬是吧？ 让他和我说两句话。” 阿彬连忙开口道：“张老板，我是阿彬！” “小伙子，你很不错，可能被赵平安招募到麾下，肯定是个人才。” 阿彬羞涩一笑：“张老板您太客气了，和您相比，我啥也不是。” “你千万别这么说，这样，刚开始王发财会给你传递一些真消息。 你拿到这些真消息后，就可以向赵平安交差。 证明你的能力没有问题。 至于之后，你收到的消息已经不那么真实，这个也很好解释。” 阿彬立刻道：“我明白，王发财连续传的真消息，导致你这边频频失利，已经引起了你的警觉。 所以你立刻改变战法，然后出奇制胜。” 张岳笑道：“聪明！就这么办。 这样，王发财，你给你这位发小转十万块钱。 等明天你到公司，再去找财务报销。” 阿彬一愣，连忙问：“张老板，你给我钱干什么？” “当然是你帮我做事的报酬呀！ 既然赵平安的计谋已经被我们识破，你又愿意帮助我们演戏。 这相当于现在你成了我们的间谍，也就是自己人。 我这人虽然说不上好，但绝不亏待自己人。 当然，这十万块钱只是第一步，剩下的就要看你的表现。 如果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当然也不会吝啬。 怎么样？” 阿彬的心脏砰砰乱跳，脸上的欢喜你再也掩盖不住：“谢谢张老板，太感谢了。 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谁要是敢阻拦你赚钱，就是和我过不去。” 阿彬拿着他的十万块钱走了，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气兮不复返的气魄。 当然，等他第二天来到早安证券，已经换了另外一副表情。 他走到赵平安面前，恭恭敬敬道：“赵总。” 赵平安看了他一眼：“怎么样？对方答应了吗？” 阿彬连忙点点头：“答应了。 我请他吃了顿饭，又把那一万块钱拿出来。 他刚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在我的劝说下我还是将钱装了起来。” 赵平安皱起眉头：“只是装了起来？他没有说什么？” 阿彬一脸疑惑：“没有呀！ 他只是让我放心，说等他消息即可。” “那他什么时候会把消息传递过来？”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 毕竟张岳那边怎么操盘的并不确定。 他只有收集到关键信息，才会联系我。” 谁知赵平安摇摇头：“那可不行！ 只是有关键信息的时候，才把消息传递过来，这钱挣的未免也太容易了。 你现在告诉他，让他每天都要把当天的情况向你汇报一遍。” 阿彬的脸色有些难看：“老板，这个不好吧？ 不管怎样，王发财都不是咱们的人，他愿意帮忙已经很不错，如果再像我们那样每天都复盘，容易引起对方反感。” “什么叫引起对方反感？咱们是出了钱的。 他既然拿了钱，那就得按照我的话做事。 告诉他，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然我就把他收钱这件事告诉张岳，到时看他怎么办。” 阿彬沉默。 本来他对和王发财一起背刺赵平安还有些愧疚。 可现在，他已经彻底认清了这位赵老板的嘴脸。 尖酸刻薄，心胸狭窄。 这样的人活该被坑死。 第613章 我的工作报告是不是写的特别好？ 深吸一口气，阿彬对赵平安道：“那等今天下班吧！ 今天下班我和他联系一下，看看他那边怎么说。” 赵平安眼睛一瞪：“什么等今天下班，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什么？现在打电话？”阿彬有些傻眼，“对方现在很可能就在张岳的办公室。 直接和他联系，会不会给他造成麻烦？” 见阿彬在那吞吞吐吐，赵平安忍不住道：“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磨叽？ 你要不愿意给他打，那就让我来。” 接着他不由分说，把阿彬的手机抢过来，找到王发财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很快对方接听：“喂，阿彬，怎么现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赵平安开口道：“你好，我是阿彬的老板。” 王发财一愣：“哦，你好，请问有事吗？” “你那边方便不方便说话？” “方便的，你随便说。” 赵平安一愣：“等等，我好像听到你那边的声音有点不对，你现在在哪呢？” 王发财笑道：“我现在在钓鱼呢，怎么了？” 赵平安脸色瞬间古怪起来：“现在？钓鱼？ 现在不是马上要开盘吗？难道你没有上班？” “上班了，不过我是一边钓鱼一边上班。 哎呀，有鱼上钩了，稍等啊！” …… 电话那头立刻响起一片喧闹声： “哇塞，真的有鱼。” “好大一条，发财，你这家伙不会又掉到三十斤以上的大鱼了吧？” “很有可能，你看他的吊杆，都弯成什么样了。” “遛鱼、遛鱼，我说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啊？来，让我帮你。” “哇塞，这条鱼挺大的，不过就是有点可惜。” “是呀，二十八斤，还差两斤。” “……” 随着一片惋惜声中，王发财再次拿起电话：“赵老板，我这边已经好了，有事您说。” 赵平安的情绪已经有些不连贯，他问对方：“你怎么会钓鱼？” “你说这个呀？是这样，我小的时候家附近有条河。 河里的鱼非常多，我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个鱼钩，再将橡胶袋里的尼龙绳拆出来当成鱼线。 就这样就能钓到不少鱼。 虽然是野路子，但钓的多了也会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所以我现在的钓鱼技术虽然不是顶尖，但还是不错的。 就比如今天，一共才钓了半个小时，就钓到三条大鱼。 惟一可惜的是，最大的那条不到三十斤……” 听这家伙絮絮叨叨，赵平安的脸已经彻底黑了：“谁问你的钓鱼技术了？ 我问的是现在明明是上班时间，你为什么要钓鱼？” 王发财脸上全是疑惑：“为什么上班时间不能钓鱼？” “你……好了，我懒得和你废话。 从今天开始，你要把你那边的情况如实向我汇报，听明白了吗？” 王发财一愣：“汇报情况？你说的是汇报哪些？” “当然是和你工作有关的内容。” 王发财点点头：“没问题，你是要简单点的还是详细点的。” “当然是越详细越好。” “明白，我肯定写的非常详细。” 挂断电话，赵平安看着阿彬：“你看，现在不是已经搞定了吗？ 告诉你，不管做人做事，一定要强势一点。 像你这么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成大器？” 阿彬点点头：“老板说的对，我一定积极改正。” “知道改正就好，行了，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咱们先开会。 开完会之后再积极发言。”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等到第二天，阿彬再次来早安证券上班。 看着阿彬，赵平安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阿彬连忙走到他旁边。 赵平安问：“那个王发财那边什么情况啊？” 阿彬一愣：“什么什么情况？” “他不是说要详细汇报吗？报告呢？” 阿彬摇摇头：“我不知道呀，他没有发给我。” 赵平安的脸瞬间就黑了：“什么意思，怎么叫没有发给你？ 作为他的好朋友兼推荐人，难道你不应该及时督促他吗？” 阿彬神色有些无奈：“这事你也没说呀？” 赵平安气坏了：“什么叫这事我也没说？ 你也是老员工了，难道还需要我时刻提醒你？” 阿彬硬着头皮道：“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那还愣着干什么！” 阿彬连忙把电话给王发财打过去，片刻之后，他面色古怪的看着赵平安：“赵总，对方说他已经发给你了。” 赵平安皱起眉头：“什么？发给我？我怎么没有收到？” “他说他昨天加了你的好友，然后为了让你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直接给你发了过去。” 赵平安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打开一看，果然一个叫胖墩墩的人有一条新消息提示。 对方是昨天加的他的好友，他当时点击了同意。 因为每天应酬的关系，加他好友的人特别多。 所以一般只要对方不给自己发言，他都不会理会。 而王发财加他好友，既没有注明，也没有发信息说明自己的身份。 他就把对方当成了骗子，没想到…… 连忙将消息点开，果然是一封Word文档。 点击文档，上面是一篇格式工整的工作汇报。 而且左上角显示竟然有五千字，这让赵平安忍不住感慨： 瞅瞅对方这个工作态度，一篇日报就能整这么多字。 再看看自己手下的一些员工，别说日报了，让他们写个周报都不超过两百字。 如此一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等他看到日报上的内容，却傻眼了： “今天早上八点半，我准时到公司上班。 然后老板把我们集合起来，说最近几天大家有些累，那可以先放松一下。 然后问我们去哪里放松，经过大家的一致投票决定，还是去钓鱼。 毕竟钓鱼不仅有意思，运气好了还有奖金可以领。 我当然也非常高兴，然后收拾好渔具，来到钓鱼地点。 接着我一杆下去，仅仅五分钟就有一条鱼上钩。 这是一条清江鱼，大约三斤多重。 不过别看它个头小，但力量却非常大。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条鱼成功抓上来。 张老板见我是第一个上鱼的，非常高兴，不仅拍肩膀鼓励我，还让我再接再厉。 并表示只要今天我钓的鱼数量比昨天多，晚上就让我决定大家到哪里吃饭。 我非常高兴，因为我早就想去吃火锅了。 而且是那种海鲜自助火锅，里面都是各种海鲜，龙虾鲍鱼什么的。 虽然这段时间我已经吃了不少龙虾和鲍鱼，但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最好吃。 然后我开始钓第二条鱼，这次我的运气没有第一次那么好，差不多掉了十八分钟，鱼钩才开始有动静。 这是一条鲤鱼，整条鱼是红色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赵平安越看脸越黑，因为他发现对方写的这五千字，全是这种流水账。 尤其是他钓鱼的全过程，可以说描写得非常详细。 这家伙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我让你汇报那边的工作情况，结果你给我整这么多这玩意干什么？ 不过虽然对方啰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看剧。 终于在四千五百字的时候，对方写到了今天的操盘情况。 “今天我们选了八支股票，分别是…… 老板让我们把这八只股票用笔记下来，并做好准备。 我连忙把这八只股票记住，我写的非常认真，而且为了让这八支股票的股票代码看起来更漂亮。 我还专门买了最好的黑色签字笔。 一支笔二十多块钱，真的是太贵了，不过不得不说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么好的东西，写起字来也真的非常流畅，而且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点。 这支笔上面有不少独特的彩色花纹，这些花纹彩色部分非常漂亮，就像天上的彩虹。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小米的彩虹电池，应该说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赵平安看的满脸黑线。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篇五千个字的报告，有四千九百五十个字都是废话。 要知道自己可是给了对方一万块钱，结果一万块钱就买了个这？ 他立刻给王发财打电话。 很快王发财接听：“赵老板，有什么事？ 昨天的工作汇报已经发给你了，你看一下，如果哪方面有问题可以给我指出来，我好改正。” 赵平安再也忍不住：“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看来看去没有一处是有用的。” 王发财一愣：“怎么会，我写的非常认真呀？ 而且那些字都是我琢磨了好几遍，才动手打出来的，怎么可能没用？” “是吗？那你告诉我，最开始的钓鱼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呀？我写的不是很清楚吗？ 首先我用非常自如的语气，叙述上午的经过。 这说明我们办公室的工作气氛和同事关系非常融洽。 其次，我重点强调了，我们所有人刚开始都在办公室，然后才出去钓鱼。 这说明我们非常有组织纪律性，而不是一片散沙。 第三，在我们钓鱼过程中，张老板不断鼓励我们。 这说明虽然我们看似是在调节和休息，但我们其实是在工作。 尤其是张老板，他非常关心我们的生活和心理状态。 如果我们有谁不开心，他都会鼓励。 有谁做的好，他也会给予奖励。 所以我们现在是万众一心，全心全意围绕着张老板。 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赵平安听对方喋喋不休，额头太阳穴再也忍不住疯狂跳动。 他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不过赵平安还是强制忍耐：“那后面呢？ 尤其是那八只股票，你好像只告诉了我这八只股票的名字，并没有说太多？” 王发财点点头：“原来你疑惑的是这个，我之所以这么做起，主要是我今天一天只记了这八只股票的对应代码，其他什么都没做。 既没有数据分析，也没有操盘计划。 可你又让我把工作写详细点，所以我只能把生活上的一些细节补充在里面。 不过虽然是补充的，但我还是想说，其实我写的每一个字都非常有意义。 所以请您仔细阅读几遍，应该能看出我字里行间想要表达的东西。” 赵平安无力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你接下来再写日报的时候，尽量简单点吧。 只要把核心内容表达出来即可。” “好的，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挂断电话，赵平安再次把那份五千多字的稿件拿出来。 然后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对口无奈的闭上眼睛。 现在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那个叫王发财的家伙太能扯了。 又是繁忙的一天。 很快到了下午六点。 早安证券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 没错，没有人下班。 虽然大盘已经停了，但操盘手的工作反而更多。 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赵平安也没下班，忽然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王发财给他发的工作汇报。 不得不说，对方的效率是真的高。 昨天发五千字的时候是晚上八点。 现在让他简单写，六点就发过来了。 赵平安估计对方现在应该还没吃饭。 瞅瞅这工作态度，再对比自己的手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自己的手下也在工作，但那是自己强制他们工作的。 赵平安敢保证如果自己不强制的话，这帮家伙肯定一到下班就溜之大吉。 然而等他点开对方发的报告，整个人再次傻眼。 只见上面写着：“今天继续钓鱼，下午三点，老板让我们记下十二支股票，分别是…… 最后五点下班。” 赵平安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对方只写了这几个字。 这也太难了吧？关键那上面除了那十二只股票的代码，其他什么都没有。 赵平安想看的是对方的操盘计划。 就算没有操盘计划，你最起码把这十二支股票为什么要记下来，准备怎么操作写清楚啊？ 可你却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他气愤之下，再次打电话给对方打了过去。 王发财快速接听：“赵老板，我的工作报告你应该看了吧？ 我写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精炼？” 第614章 运气这种事真的很难说 “老板，怎么样？我的工作报告是不是特别精炼？” 赵平安本来就很生气，听到对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你的工作报告是不是特别精炼？ 你那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 他一顿疯狂输出，最后声音都变了。 王发财有些奇怪：“我写的不好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写？” 赵平安无语了：“我哪知道你该怎么写？ 总之你要把你的工作情况详详细细向我表述出来。” “这样啊，那行吧！” 晚上下班，阿彬再次和王发财聚在一起。 王发财看着阿彬：“哥，怎么办呀？你们老板也太难伺候了。 他让我写详细点，我把一天事无巨细都仔细描述了一遍。 结果他嫌我啰嗦。 然后我又尽量按照简单的写，可是他又说我偷工减料。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彬看着王发财，脸上全是无奈：“兄弟，我知道咱俩是间谍，身在曹营心在汉。 可间谍也要有自己的职业素养。 你最起码的态度端正吧？” 王发财诧异地看着他：“我态度怎么不端正了？” “别告诉我，你连工作报告都不会写。” 王发财有些无奈：“我当然会写工作报告，而且写得非常专业。 可问题是，张老板这两天什么都没让我们做。 只是让我们记住那些代码。 所以我正是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才把真实情况汇报过去。 如果写的太多太详细，就只能造假了。” 阿彬皱起眉头，他知道王发财说的是事实。 可问题是我相信你没造假有什么用？ 得让赵平安相信才行啊！ 他把心里话说出来，然后道：“要不这样，你现在不是每记一些股票代码吗？ 你把这些股票具体分析一下，再加上你的见解，尽量整专业点就行。” 王发财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问题是我的想法不代表我们老板的想法，万一错了呢？” “你怎么这么笨？张老板既然让你认真去记，肯定对这些股票非常看好。 所以你只需要分析他们哪里好就行，肯定误不了事。” 王发财点点头：“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第二天，当赵平安再次收到王发财给他的报告后，脸上总算露出笑容： “你这才对嘛！ 之前对方分明是在故意糊弄事，必须得给他上点眼药才能让他长记性。” 说完看向阿彬：“现在多学着点，还好我发现的及时，让你那位发小明白咱们的钱不是白拿的。 不然都像你那样什么都不管，信不信等到了关键时候，他肯定糊弄事？” 阿彬连忙笑道：“您说的对，我以后还需要多多学习。” 心里却无奈摇摇头，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本来他和王发财对联合起来坑赵平安，还有些多少有些内疚。 甚至王发财还考虑要不要手下留情。 不过现在嘛…… 对不起了。 我们出手但凡犹豫一点，那就是我们太善。 张岳这段时间的确让自己手下那些操盘手休息，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毕竟张岳成立私募基金，主要是针对赵平安。 而他的致胜法宝，既不是李水给他的赵平安的操盘计划，也不是他所谓的对市场的敏锐判断力。 而是眼睛异能。 通过眼睛异能，张岳可以很轻松的知道哪只股票明天要涨，哪只股票明天要跌。 当然，也不能说李水给他的资料没有半点帮助。 最起码他可以知道，赵平安在操盘哪些股票，然后进行针对。 现在赵平安已经把所有资金汇聚到一块，对方不出手，张岳自然没有出手的必要。 所以他就带着大家一起玩，然后等玩的差不多，再随便抄几只股票代码，让大家记一下完事。 之所以抄代码，主要是张岳觉得一天什么都不干也不太好。 与其如此，不如意思一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抄写的代码，会被赵平安视若珍宝的研究。 如此过去十来天，忽然张岳眼睛一亮，他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然后开始一一下命令。 他手下的那些操盘手连忙打起精神。 这段时间张岳带着他们到处玩，从来不提工作的事。 再加上他们拿的工资又不低，以至于他们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张岳终于下命令了，让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兴奋？ 不过即便如此，张岳的动作还是非常快。 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操作。 接下来自然又是放松时间。 与此同时，赵平安这边同样无比兴奋。 因为他也出手了。 经过这段时间研究张岳，还真让他研究出了一些名堂。 张岳选的那些股票，都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这些股票的成交量非常低。 成交量低意味着股票没有活性，一般来说，没有活性的股票是不受股民青睐的。 但这种股票也有它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偷偷布局不被发现。 要知道A股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有几十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的历练，让民间也诞生了很多高手。 这些的高手手中资金量不大，但他们通过学习，总结了大量的理论实战知识。 这些人非常难对付，甚至很多大资金大私募，都栽在他们手里。 所以很多股民都有一个误区，那就是手上资金量越大，越容易赚钱。 其实不然。 手上的资金越多，的确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操纵股票的价格。 但这些操纵都是有代价的。 一不小心，那些大资金也会翻车。 比如当年的京城四大公子，尤其是某位知名影星的老公，那叫一个有钱。 可最后却因为方向错误，不仅直接崩盘，还欠了一屁股债。 因此像自己这样的私募基金，在布局的时候也会尽可能的避开那些民间高手。 不然一旦被那帮家伙发现蛛丝马迹，那就成了妥妥的散财童子。 所以说还是张岳高明。 他一开始指挥操盘手布局。 当然，和张岳的直接梭哈不同，他的操作非常精细。 第一天买入多少，第二天买入多少，第三天根据情况，到底是买还是卖，都非常有讲究。 随着不断的操作，赵平安越来越顺畅。 因为他发现自己再次找到了当年那种叱咤风云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始佩服张岳。 对方虽然这些年一直不再做实体，但对股市的敏感程度绝对是顶级高手。 想到这，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对方如此利害，自己一定能赢吗？ 张岳坐在办公室，听着王发财的汇报： “老板，那边已经动手了。” 张岳点点头：“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能忍，我还以为他要再等一段时间呢！ 对了，你觉得他选的这几只股票怎么样？” 虽然张岳不懂股市，但他可是非常爱学习的。 尤其是跟着这帮职业操盘手。 大家平时玩归玩，但也会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 张岳听的多了，自然就懂了一些。 比如一只股票的好坏，包含各种各样的因素。 而一名优秀的操盘手，最重要的就是要会选股票。 选对了事半功倍，选错了举步维艰。 所以他现在想知道赵平安的选股水平。 谁知王发财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老板，对方用的都是你选的股票呀！” 张岳愣住：“等等！ 你什么意思？我选的？我什么时候选股票了？” 王发财：“就是你前段时间，每天给我们报几只股票，让我们记住。 然后我就把这几只股票，外加上我自己的分析给对方发了过去。 本来我就是想糊弄一下事，省得那位赵老板整天给我打电话骚扰。 可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些股票以及我的分析当了真。 我算了一下，这次您一共选了两百八十八只股票。 而他一共买了两百六十一只，这两百六十一支全都是你选的那两百八十八只里面的。” 张岳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不会吧？这家伙那么头铁？ 要知道这些股票都是我闭着眼睛挑出来的，甚至有不少我只是按照股票代码的规律随手写了几个代码，连它们代表哪只股票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不仅王发财一脸愕然，连带着其他操盘手也傻眼了。 其中一人道：“老板，你没和我们开玩笑吧？” 张岳奇怪的看着他：“和你们开玩笑？我和你们开玩笑干什么？” “实不相瞒，在得知赵平安操纵的股票代码之后，我对这些股票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发现这些股票全都非常不错，适合提前布局。”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骗您干什么？您选的这些股票全都是优质股。 除了您选的，我还特意挑选了其他股票进行对比。 发现二者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脸上全是崇拜。 随便选都能选出这么好的股票，只能说张老板天赋异禀。 张岳沉默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赵平安并不知道王发财现在是双面间谍，但对方不是傻子。 尤其是上过两次当后，就算他真的有点傻，现在也应该学精了。 所以王发财的传给他的那些股票，他肯定不会直接相信，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 然后的确定没有问题，还会真正的入手操作。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随便选的那些股票，都是有用的。 可问题是，自己的眼睛一能看的，是某件商品的未来价格曲线。 他的眼睛并不会给他带来非常好的运气，而自己的这次选股，反而证明了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这让杨泽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泰国之行。 尤其是那些可以改变自身气运的天珠，让张岳印象深刻。 而且有件事张岳很不理解，他明明已经把这些天珠还给了米林。 可事后自己依旧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 甚至他回国后，还发现第七颗天珠大概率在少林寺。 当然，张岳对所谓的天珠并不感兴趣，更不想称王称霸。 所以他直接把这件事忽略了。 可现在…… 难不成自己集齐六颗天珠后，也获得了这六颗天珠的部分能力？ 摇摇头，他将这些想法抛到一边。 现在对张岳来说，当务之急是如何针对赵平安。 虽然前段时间坑了对方几下狠的，让他的资产直接缩水一半。 但张岳认为，自己不出手就算了，现在出手，必须要痛打落水狗。 不把他打到没有翻身机会，说不定过段时间对方依旧会变本加厉找自己麻烦。 微微一笑，张岳开始指挥。 然后手下这些操盘手再次见证了张岳的神奇操作。 因为他每下一道命令，都刚好卡到关键点上。 而且不出意外，第二天张岳买的股票有百分之八十都会起飞。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虽然表现平平，但也不拉胯。 当然也有赔钱的时候，每到这时，张岳的脸色就会变得难看，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而在这些操盘手看来，这才正常。 毕竟人不是神，不可能永远都赚钱。 如果张岳每次出击就一定有斩获，那才叫奇怪。 时间慢慢流逝，半个月后，张岳又赚了将近二十个亿。 反观赵平安那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刚开始一切都正常，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发现不对劲。 王发财的报告把张岳的所有操作都写的很详细，他自认为可以轻松拿捏对方。 事实上他的确也拿捏了。 因为王发财第二天就会告诉他，张岳赔了多少钱。 没有什么事比张岳赔钱更值得他高兴了。 结果等到周末复盘，赵平安才发现，不仅张岳赔钱了，自己也赔钱了，而且赔的还不少。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赵平安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这些股票据目前来看，只有他和张岳在操作。 所以又怎么可能两人都赔钱？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自己被王发财骗了，对方并没有因为那一万块钱就被自己收买。 相反，他很有可能把自己收买他的事告诉了张岳。 然后两人开始研究怎么针对自己。 可怜自己自认为精明，反而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第615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 拳头紧紧握住，赵平安忿怒的想吃人。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电脑，他表情全是冷笑。 赵平安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 作为早安证券的老板，为了能够尽可能多的赚到钱，赵平安平时很喜欢搞各种阴谋诡计。 比如释放假消息，就比如与其他人联合起来坑人。 就像股市中比较常见的击鼓传花，他就没少玩。 击鼓传花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几个人因为个人资金不足，便联合起来。 他们针对一只股票，今天你拉一次涨停，第二天换我拉一次涨停，第三天又换成第三个人。 以此类推。 拉过涨停之后的人就把股票卖掉，获利离场。 直到只剩最后那一个。 等他拉完涨停之后，会尽可能把价格稳住，然后想办法出货。 当然，这种情况最后那个人一般是很难赚到钱，甚至还会赔一些。 不过没关系，因为这是几个人联合操作。 就算最后一个人赔了，其他几个人都赚了。 他们会把这些钱平分，最后所有人都会赚钱。 而且这么操作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同一个股票大家一起玩，就算证监会那边发现异常也没事。 毕竟法不责众，我就拉一个涨停，你不能说我操纵股价吧？ 可问题是，这些对现在的赵平安来说都没用。 没错，自己的确可以刷很多阴招。 但是这些阴招也得看分谁。 张岳是什么人？ 不能说手眼通天，起码也是在方方面面都有很大的话语权。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这家伙，拥有非常强大的人格魅力。 挥金如土，豪爽大方。 他总能非常轻易的就获得人心。 而这个人心，还是所有人的人心。 张岳认识某个大人物并不可怕，对方哪怕一手遮天，赵平安依旧有办法应对。 可对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身边任何人，毫不犹豫的背叛自己，这才是最可怕的。 想赢这样的对手，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硬实力。 而硬实力这块，赵平安虽然不是最顶级的。 可他在私募行业混迹这么多年，比他厉害的人并不多。 反观张岳，肯定不如自己。 既如此，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岳这天依旧非常淡然的观察盘面，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以前他操纵股票，眼睛异能可以非常轻松的看到了股票的价格波动趋势。 但现在，这种情况彻底变了。 因为他再看那些价格曲线，发现这些曲线飘飘荡荡，摇摆不定。 到底什么情况？ 扭头看一下王发财，张岳指挥：“这支股票你买一千万进去。” 王发财连忙点点头，兴致勃勃的开始操作。 他对张岳充满信心，只要对方开口，肯定能赚钱。 而且大概率是大赚特赚。 比如现在，他已经把一千万全部买了进去。 接着王发财伸了个懒腰，又给自己泡了杯茶，坐等股票拉升。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眼睛直接睁大。 怎么可能？ 王发财愕然发现，自己买的这只股票，竟然下跌了。 而且短短二十分钟就跌了三个点。 不过他丝毫不慌，因为这种情况他以前也见过。 按照惯例，应该再买进去一千万。 如果对方继续跌，那就继续买。 总而言之，只需要尽可能摊低成本，等对方拉伸。 之前被套住的钱就可以解脱出来。 只是就在他等张岳下命令的时候，张岳却摇摇头：“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大家回去休息。”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张岳，以前张岳也有随时让大家休息的习惯。 只不过那种休息要么是去钓鱼，要么是去吃饭。 现在让所有人都回去，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众人只是愣了一下，就起身离开。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听命令行事，张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从来不会多问。 等所有人散去，罗铁军立刻问：“老板，怎么了？” 他非常敏感的发现张岳不对劲。 余姚也诧异的看过来。 张岳皱起眉头，仿佛有什么事想不通。 忽然他拿起电话，给阿彬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喂，张老板？” 张岳开口道：“阿彬，你现在在哪？” 阿彬苦笑：“张老板，对不起，我被开除了。” 张岳一愣，不过他的反应很快：“这样啊，我明白了。 你有时间吗？来我这里一趟。” 阿彬点点头：“您稍等，我现在就过去。” 半小时后，阿彬出现在张岳面前。 张岳看着他：“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阿彬摊摊手：“其实也没什么，昨天赵老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然后告诉我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去上班了。 然后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讲。 我猜测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又没有证据，才做出这种决定。” 阿彬顿了顿，又补充道：“昨天公司进行的周报汇总，老板又赔了将近二十亿。 他现在手上的钱只剩下一百三十亿不到。” 张岳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从明天开始，你来了我这里上班，待遇和其他人一样。” 阿彬眼前一亮，脸上全是兴奋：“谢谢老板，谢谢！” 让对方先回去，张岳已经大致猜出原因。 他的眼睛的确可以看清楚物品的价格变化曲线，但有个前提。 那就是这种价格变化必须是已知的。 而股票价格完全不同。 它可以通过人为的操纵出现变化。 之前赵平安因为各种原因，都在走固定套路。 所以张岳可以轻松拿捏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方决定凭借自己的实力和经验操盘，自己的眼睛性能就失去了作用。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张岳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毕竟赵平安的资产已经从原来的三百亿，变成现在的一百三十亿。 足足缩水一大半。 能让对方亏损一百七十亿，再大的仇都算报了。 可问题是，张岳有些不甘心。 一百七十亿虽然多，可对赵平安这样的人来说，别说一百三十亿了，就算三十亿，他依旧可以凭借自己的绝对实力翻身。 所以想要彻底把对方打垮，最好的办法就是痛打落水狗，直接一棍子把对方打死。 想到这，他抬起头，对罗铁军和余姚道： “对方已经发现了咱们的小动作，而论对金融市场的敏感度，我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再和他死磕下去，吃亏的就是咱们了。” 罗铁军和余姚沉默。 他俩当然明白张岳的意思。 罗铁军道：“老板，要我说咱们还是见好就收。 这次您出资十个亿，咱们的资产来到一百六十亿。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您一共赚了一百五十个亿。 而那个赵平安都亏的更多。 所以……” 他的观点和张岳一样。 张岳看向余姚。 余姚抬头望天，忽然长叹一口气，对张岳道：“你看着办吧！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 张岳继续沉默。 罗铁军道：“老板，其实我觉得，您如果还不想放手，可以花钱请一些操盘高手过来。 咱们打不过对方，这些高手应该可以。 当然保险起见，咱们可以先让这些高手和赵平安掰掰手腕。 如果对方能赢，就加大资金投入。 如果不行，就再换一批人。 不过这样做太麻烦了。” 张岳点点头。 这一点其实他也想到了，之所以犹豫，是张岳知道，万事无绝对。 就算自己真的找到一个操盘高手，对方也有可能翻车。 那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赚的这一百多亿，最后又全赔进去。 那样就真成了给赵平安送菜。 “好了，此事我知道了。 你俩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再考虑一下看看怎么办。” 再次回到十月食品厂。 詹苏苏看着他：“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开心？” 张岳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现在进展的很不顺利。 我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放弃。” 詹苏苏看着他：“能具体说说吗？”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听完张岳的话，詹苏苏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你说你用了短短三个月，就赚了对方一百五十个亿？” 张岳点点头：“差不多吧，虽然对方赔的更多。” 詹苏苏有些无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愁眉苦脸？ 换成别人做梦都得笑醒。” 张岳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必要沮丧。 真正应该沮丧的是赵平安，如果他知道我已经不和他玩了，绝对可以把他气死。” 詹苏苏点点头：“你看看，你自己不是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而且对方上次打击你，只是没让天友建筑集团上市。 如果天友建筑集团成功上市，对方的心情肯定同样不会好。” 张岳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我反而钻牛角尖了。 既如此，此事就告一段落。 至于天友建筑集团上市的事，简单。”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很快张岳挂断，然后笑着对詹苏苏道：“搞定。” 他说的搞定，自然是把自己手上赵平安和证监会那位工作人员勾结的证据进行举报。 事实确凿之下，对方想反驳也不可能。 当然，张岳可不仅仅只是递交了举报材料，为防万一，他还塞了一些好处。 这些好处之大，让负责这件事的人根本没法拒绝。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证监会那边人事变动的消息。 紧接着，罗铁军就一脸狂喜的打来电话：“老板，咱们的天友建筑集团已经通过了终审。 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等到新股发行，咱们就是上市公司了。” 张岳微微一笑，此事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赵平安怎么样了？ 赵平安看着电脑的盘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他发现，当自己准备拿出真本事后，自己操控的那几只股票任由他怎么试探，都没半点反应。 不对，有一次是有那么一丁点反应。 对方好像注入了一千万左右的资金。 他立刻动用自己的技术，把对方的钱吃掉三分之一。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对方割肉跑了。 赵平安当时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并未在意。 因为炒股最忌讳急躁，想要赚钱，可不是天天盯着那几只股票涨停。 而是要偷偷蛰伏起来，静静等待时机，然后一击毙命。 很多人死得快，就是没有耐心的原因。 可随后他就郁闷的发现，自己再有耐心又怎么样？ 对方直接不陪自己玩了。 尤其是当他听到，自己在证监会的那位盟友被调到其他部门的消息。 这说明张岳已经开始收尾。 自己再怎么出招，他都不可能接招了。 轻轻闭上眼睛，赵平安竭尽全力压下躁动不安的心脏。 憋屈、郁闷、窝火，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这么烦恼过。 要知道他可是天之骄子，不管做什么都能成功。 “老板，怎么办？要不咱们放弃？” 助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平安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全是冷笑：“想让我放弃，不可能！ 对方以为自己撤出股市就没事了？ 天真！ 他的天友建筑集团不是上市了吗，只要上市，我就有对付他的办法。” 助理一愣：“你是想做空天友建筑集团，让对方股价大跌。” 赵平安不可置否道：“我想怎么样不重要，要看张岳的态度。 如果不管他什么态度，只要他参与，我就有办法。” 张岳再次清闲起来，虽然这段时间罗铁军和余姚都很忙。 两人当然是在忙天友建筑集团上市，不过张岳对此并不在意，所以便任由两人折腾。 很快，就到了正式上市的这一天。 罗铁军和余姚再次聚集在张岳的办公室，并将电脑打开。 张岳无奈的看着二人，不过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所以他就没多说。 “好了，开始了，正在拉升。 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四十四。 太好了，恭喜老板，您在天友建筑集团的财富，直接上涨百分之四十四。” 张岳有些无奈：“这个涨幅是不是听起来不太吉利？”(本章完) 第616章 卧龙凤雏的私自操作 经过半年的努力，天友建筑集团终于成功上市。 而上市第一天，其股票涨幅就高达百分之四十四。 虽然张岳吐槽，觉得这个比例不太吉利。 但这终究是好事。 按照证券会的预估，天友建筑集团的市值是五百亿。 上涨百分之四十四，相当于仅仅一天，就多出两百二十亿的财富，直接赚麻了。 不过张岳本人并没有赚这么多。 他手上的天友建筑集团的股分，只有百分之七十。 剩下的都被他以股权激励的形式，分给了各个部门的大小高管。 比如罗铁军，别看他天天跟在张岳身后，跟小弟一样到处转悠。 其实，他可是亿万富翁。 还有其他人也都赚到了相对可观的财富。 罗铁军最高兴。 因为他知道，新股上市可不只有当天涨停。 在之后的半个月到一个月，同样会被连续拉涨停。 很多新股甚至出现十倍的超级行情。 比如一个市值二十亿的公司，很可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变成两百亿。 当然，天友建筑集团肯定做不到这一点。 它的盘子有点大，五百个亿不可能翻十倍。 不过翻个三五倍还是没问题的。 如此一来，天友建筑公司就能成为一家市值差不多两千亿的大型超级公司。 两千亿呀！ 罗铁军根本不敢想。 而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忙活都值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和罗铁军想的差不多。 天友建筑集团的市值一路飙升，最后直接突破两千五百亿。 当然，这里说的是总盘。 真正的流通股只有百分之三十。 这百分之三十是张岳拿出来的，他手上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一，用来控股天友建筑集团。 所以目前市场上各可交易的总额，只有八百亿。 谁知罗铁军脸上的笑意刚露出来，紧接着就再次垮下去。 原来当天友建筑公司的市值飙升到两千五百亿后，接着便急转直下，当天就跌了八个点。 第二天虽然早上拉回了一些，但下午依旧继续跌。 第三天情况差不多，总之一天不如一天。 两个月后，让罗铁军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竟然直接跌破发行价，只剩下四百多亿。 至于流通股就更少了，一百多亿多点。 罗铁军直接找到张岳，脸上全是焦虑：“老板，这不行呀！ 别人的股票上市，都大赚特赚。 结果到咱们这，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还赔了二三十亿。” 张岳看着他，笑道：“赔钱不是更好吗？这样就不用给股东分红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不用分红。” 虽然只剩下不到五百亿，流通股只有一百多亿。 这一百多亿，却是实实在在被转入到了天友建筑公司的账上，可以随便用。 其实之前账户上有八百多亿，因为股票下跌，所以也出现了大幅度缩水。 见罗铁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劝说神情有所缓和。 张岳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行了，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现在正常吗？” 罗铁军摇摇头：“肯定不正常啊！” “这不就结了，有人在故意搞鬼。 不过不用理他，反正天友建筑集团才上市没多久，咱们手上的股票也没法卖。 加上公司目前又不怎么缺钱，就让它随便跌吧！ 最好将公司的市值跌到一百亿以下。” 罗铁军愣住，他不太明白张岳的话：“为什么要跌到一百亿以下？” 张岳道：“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天友建筑公司其实就是个小公司。 我发现自己最近太高调了，应该低调收敛一下。” 罗铁军：“……” 这时余姚也找了过来：“小张，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十分不对劲，你发现了没？”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怎么了？” “还怎么了？这可是你自己的公司。 很明显股价跌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幕后搞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率是那个赵平安。 所以咱们可不能束手待毙。” 张岳笑了：“那你想怎么办？” 余姚诧异地看着他：“什么叫我想怎么办？” “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找上来，可不是您老人家的惯用风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应该带着大量资金吧？” 余姚朝张岳竖起大拇指：“都说你小子精明，我之前还不信，现在再看，你比我想的聪明多了。” 谁知张岳摇摇头：“算了吧，既然天友建筑集团已经上市，那它股票的涨落完全由市场决定即可。 咱们没必要横插一脚。 而且作为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我要自己炒自己的股票，那得多想不开？” 张岳说的是真心话。 他当然知道暗地操作的人是赵平安，想要对付对方，张岳也有办法。 可他不愿意这么做。 当然，倒不是他心善，而是赵平安有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方式，让张岳的眼睛异能失效了。 没有了眼睛异能，他就是个瞎子。 张岳可不认为自己能战胜对方。 余姚又劝了好几次，全都被张岳拒绝了。 等从张岳这里离开，余姚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以前一直对他唯命是从的张岳，现在竟然变得油盐不进。 旁边，罗铁军看着余姚：“余老，要不就算了吧！ 张老板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咱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然而余姚的脸色依旧黑如锅底：“不是我非要多管闲事，而是天友建筑公司是中州房地产行业最大的排面。 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房产的价格走势，依旧举步维艰。 而我的压力可比你想象中大得多。 现在唯一有希望提振房地产的，只有天友建筑集团。 三个月前，天友建筑集团的市值来到两千五百亿时。 中州的房地产已经出现了一波小涨。 可现在这股势头再次被压灭。 不仅如此，当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跌破发行价，原本涨上去的那些房子，再次跌下来。” 余姚越说越叹气。 作为房地产行业的话事人，对他来说自然是房价越高越好。 虽然因为政策原因，只能维稳。 可问题是，现在连稳都稳不住了。 其实中州因为之前张岳的操作，情况要比其他地市好很多。 尤其是大量烂尾楼交房，也给买房者不少信心。 然而对余姚来说远远不够。 他现在需要的，是把天友建筑集团打造成明星企业，从而让中州的房地产行业稳中有升。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次我准备了足足三百个亿，本以为能帮张岳打一个翻身仗。 没想到他竟然连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罗铁军愕然看着他：“等等，您说您准备了多少钱？” “三百亿啊，怎么了？” 罗铁军一拍巴掌：“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有这么多钱，直接全部买进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天友建筑集团的流通值随随便便也能突破四百亿。 这样一来，天友建筑集团的总市值便能达到一千两百亿。 我还是比较保守，毕竟咱们往里砸钱，股票价格肯定会上升。 大家看到涨了，钱同样会跟着流入进去。 到时说不定还能走出翻倍行情，甚至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重回高峰。” 余姚看着一脸兴奋的罗铁军：“你确认？” 罗铁军点点头：“当然确认，这段时间我跟着王发财等操盘手学到了不少东西。 其实股市听起来复杂，但说起来非常简单。 只要你有钱，想让它涨他就涨，想让它跌它就跌。 更何况张老板雇佣的那几个操盘手现在还在，唯一的麻烦是没有资金。 依然你把钱带过来了，咱们直接操作一波即可。” 余姚沉吟片刻，突然道：“让我投钱没问题，但赚钱了最后算谁的？” 三百亿资金砸进去，肯定会把天友建筑公司的股价拉升一个大台阶。 到时余姚只需要卖掉一部分，就能成功获利。 罗铁军哈哈一笑：“我当您老有什么顾虑呢，原来是这个。 您放心，您用你自己的钱赚的钱，肯定属于你啊！ 我保证一分钱都不会要。 至于那些操盘手，张老板给他们开的有工资。 您赚钱了多少发点奖金即可，或者不发也没关系。” 余姚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罗经理，我这是先小人后君子，你别见怪。 毕竟这三百亿可不是我的钱，如果用了之后有盈利，肯定也得把盈利还回去。 不然大家还会认为赚的钱被我自己一个人拿了。” 罗铁军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不用您解释。” 带着余姚来到会议室，王发财等操盘手，看到两人连忙站起来： “罗经理，余主任，您二位来了？” 罗铁军点点头，把自己和余姚商量的简单说了，然后问众人： “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有多少把握？” 王发财皱起眉头：“罗经理，此事我觉得还是和张老板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如果张老板觉得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 如果他认为不行，咱们还是保险点好。” 罗铁军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的话不好使了对吧？” 王发财连忙摇头：“您千万别误会，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而且当初是你花钱把我雇佣过来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听您的话。” 罗铁军这才微微一笑：“你心里明白就好，所以认真干活，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明白。” “你不明白。” 见王发财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罗铁军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这三百亿完全交给你来操作。 我相信你的水平，当然对你的要求也不高。 你可以不赚钱，但绝对不能赔钱，明白了吗？” 说到这个，王发财立刻点点头：“您放心，我懂，三百个亿肯定不会亏。” 说完他看了旁边阿彬一眼。 有阿彬在，自己这个团队的实力空前强大。 可以这么说，资金占优的前提下，赔钱根本不可能。 很快众人聚在一起，开始商讨对策。 其实对他们来说这一幕非常熟练，以前他们给别人当操盘手的时候，经常会进行类似的讨论。 只有跟着张岳，对方把所有的工作大包大揽，他们虽然也进行了简单分析，但基本派不上用场。 终于，半天过去。 王发财将一叠资料交给罗铁军和余姚：“这是我们拟定的大致计划，您看看怎么样？” 罗铁军接过看了片刻，又将其递给余姚：“您觉得呢？” 余姚点点头：“可以，暂时先按这个来吧！” 王发财的计划非常详细，就算给他一百亿，余姚感觉对方就能赢。 更不要说现在自己手上有三百亿。 这么多钱，可以大幅度提高对方的获胜概率。 总之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好。 既然计划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操作。 王发财和阿彬不愧是在这个行业混了很多年的老手。 在两人的指挥下，计划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天友建筑集团的流通股从一百亿慢慢涨到两百亿，又慢慢涨到三百亿。 等两人完成重仓，已经突破到七百亿。 也就是说，天友建筑集团的总市值，再次达到两千亿。 然而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原本正在缓慢上涨的股价，突然开始出现大量抛盘。 这些抛盘缓慢且坚定，仅仅一天就砸下去百分之八。 王发财皱起眉头：“赵平安终于出手了。” 余姚连忙问：“现在怎么办？” 王发财突然冷冷一笑：“当然是凉拌。 他卖多少，咱们就吃掉多少。 只要稳住股价，肯定还会有继续增长的空间。” 说完他继续操作，终于，大量资金进场后，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稳住了。 阿彬拿出一张表格，脸上全是兴奋：“根据资金变化，赵平安已经全部被咱们洗掉。 股票可以继续拉升。” 余姚和罗铁军瞬间兴奋起来。 在两人的命令下，王发财等人继续买买买。 很快又过去一个月。 此时天友建筑集团的总市值，已经来到四千亿。 这可是个无比庞大且让人欣喜的数字，当然，更让人欣喜的是，这下赚钱了。 只要将手上的股票卖掉一部分，就能套现获利离场。(本章完) 第617章 初入少林寺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又开始疯狂下跌。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大量卖盘就将跌停彻底封死。 其他人想逃都逃不掉。 余姚和罗铁军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余姚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罗铁军摇摇头：“没有啊？ 公司现在一切运转正常，前两天我还听各部门的人汇报，业绩又涨了一大截。” “那到底怎么回事？” 罗铁军摆摆手：“算了，先不管它。 不就是突然来了个跌停吗？ 就算再来一个跌停，咱们依旧有的赚。” 余姚点点头：“你说的对，咱们的成本比较低，咱们不怕。” 果然，第二天虽然刚开盘的时候，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继续下跌。 但这种下跌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就开始缓缓拉伸，很快由绿转红。 罗铁军立刻道：“好了，咱们卖掉一些吧？” 谁知余姚摇摇头：“现在卖好像有点亏，不如等它的价格在往上拉升一些。 昨天的跌停有些反常，应该是意外。 如果我没猜错，今天很可能会涨上去。” 罗铁军点点头：“你说的对，那就听你的。” 然而到了下午，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再次下跌。 虽然这次没有封涨停，但也跌了百分之六。 罗铁军继续问余姚：“要不要卖？” 余姚的脸上全是心疼，要知道上午明明还是红的，结果下午又跌了这么多。 一来一回，自己亏损了差不多二十个亿。 余姚咬咬牙：“不行，现在不能卖，再等等。” 罗铁军也跟着点头，其实他也很不忍心，毕竟亏的太多了。 然而等到第三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继续阴跌。 这一跌，直接跌了百分之八。 余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扭头问王发财：“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发财脸上全是犹豫：“按照常理，碰到这种情况，是应该加仓的。 不管天友建筑集团为什么跌，但肯定有人砸盘。 只要咱们见机抄底，可以摊低成本。” 余姚脸上全是无奈：“可问题是咱们手上已经没钱了。” 王发财道：“要不卖出去一部份，把资金空出来？ 然后再看对方的动作。 如果对方继续打盘，咱们就有钱抄底了。 如果对方调头拉升，咱们就继续卖。” 余姚点点头：“有道理，那就卖掉一部分。” “那卖多少？” “二十个亿吧！” “没问题。” 很快二十个亿的资金到账，这让余姚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只要手里有子弹，就能主动一些。 然而等到第四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继续下跌，仿佛的没有尽头一般。 余姚问王发财：“现在应该抄底？” 王发财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那就抄，我还就不信了，它不会永远跌下去。” 然而还真让余姚说准了。 天友建筑集团真的在不停下跌，而且越跌越快。 于是余姚和罗铁军，眼睁睁的看着这只股票的价格，跌到他们的成本价以下。 也就是说，两人被套牢了。 “余主任，怎么办？” 余姚的拳头紧紧握住：“一定是赵平安搞的鬼，一定是那家伙。 可问题是对方手上不是只有一百多个亿吗？ 他哪来这么多钱？” 罗铁军摇摇头，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所以咱们要卖吗？” 余姚脸色难看：“现在卖的话，我会亏钱的。” “那，再等等？” “等吧，现在也只能等待了。” 只是两人左等右等，等了足足半个月。 天友建筑集团不仅没有丝毫拉升的意思，反而又跌了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余姚投进去的三百个亿，现在只剩下两百个亿。 余姚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百个亿呀，说没了就没了。 这不是一百万，也不是一千万，甚至不是十个亿。 这是一百个亿。 如果这笔钱拿不回来，肯定要出大事。 忽然，他看向罗铁军：“现在咱们怎么办？” 罗铁军沉默片刻，最后无奈长叹一口气：“走，去找张老板吧！ 现在估计应该只有他有办法了。” 余姚点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 当张岳看着两人，听他俩说完股票被套牢的事，表情瞬间全是古怪。 “你们的意思是，这才一个多月，你们就赔了一百个亿？” 两人点点头。 张岳无奈：“两位，这我真帮不了你们呀！ 之前我已经和你们说了，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我不能碰。 只要碰就是死。 可你们却偏偏不听。” 余姚和罗铁军直接傻眼：“为什么呀？ 你的炒股技术有目共睹，只要你愿意出手，别说收回成本，甚至还能大赚一笔。” 张岳看着二人，心说你们也太高看我了。 尤其是这次，虽然不知道赵平安怎么做到的，但很明显，这就是对方专门布置的陷阱。 再加上自己的眼睛异能失灵，想对付对方很难。 见张岳准备离开，忽然余姚拉住他的手：“张兄弟，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 那三百亿是我好不容易才筹集到的，而且里面的关系很大。 如果我真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岳愕然看着他：“这些不会都是房地产里的钱吧？” 余姚点点头。 张岳的眼角跳了一下。 他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三百个亿，亏损一百个亿，如果此事曝光出来，对于中州的房地产来说，绝对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灾难。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这样吧，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此话一出，余姚连忙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 张岳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等两人离开，詹苏苏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办？” 张岳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 张岳道：“是呀！之前我能赢赵平安，完全是靠双方之间不对等的信息。 现在对方不耍阴招，准备和我真刀真枪的干。 我不是他的对手。” 詹苏苏忽然开口：“是吗？ 既然实力比不过，为什么不和他比运气呢？” 张岳一愣：“什么？比运气？” 詹苏苏点点头：“没错，就是比运气。 还记得泰国的那些天珠吗？ 这些天珠就是运气最好的代表。” 说到这，她语气顿了顿：“就在前两天，我还和米林在电话中聊天。 她说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就是她手上的那颗天珠好像出问题了。 这颗天珠并不能给米林运气加成。 也就是说，她手上的天珠，和普通珠子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张岳一愣：“你的意思是？” 詹苏苏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虽然你把那六颗天珠还给了那些龙婆坤。 但是这六颗天珠所附加的，可以增加运气的功能，好像依旧在你身上。 不然你又怎么可能敏锐察觉到，第七个天珠在少林寺。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这个问题不大。 所以我建议你去一趟少林寺，把第七颗天珠找到。” 张岳沉默。 因为他突然发现，詹苏苏说的应该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吸收掉那六颗天出的气运，别人不清楚，他却猜测应该是自己的眼睛异能。 自己的眼睛异能来的本就非常突兀，张岳怀疑它可能出自某个外星人。 虽然这种猜测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却是最合理的答案。 毕竟地球本来就非常神秘。 有人猜测，地球包括太阳系在内，很可能是某个外星人的实验室。 其中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曾经有一块陨石从天外飞来。 眼看马上就要砸到地球上，结果却毫无征兆的被一个物体撞击，最后碎成粉末。 而运气和眼睛异能，虽然看起来不可捉摸。 但如果仔细分析，其实并不神秘。 比如运气，很多人都有过体验。 如果某一天自己遇到一件好事，很有可能自己这一天都会碰到各种好事。 如果某一天自己比较倒霉，那么这一天就会连续不断碰到倒霉的事。 而大部分时间，人并不会感受到好运或者坏运。 所以运气这东西，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以人类目前的科技还无法理解。 而眼睛异能就要好理解的多。 它可以看成是一种未来的超级计算机。 通过现在获得的信息进行大量运算，从而感知未来的一些变化。 因为功能太过强大，所以准确率非常高。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理解了。 泰国的天珠应该也是外星人用来收集运气的先进科技，而且和自己的眼睛异能同根同源。 或者说自己的眼睛异能是一个计算机，而泰国的天珠像是一个移动硬盘。 自己接触后，就相当于把这个移动硬盘插到了电脑上。 接着自己把天珠的收集运气的功能剪切下来，然后粘贴到自己身上。 非常合理。 既如此，如果自己找到第七颗天珠，就等于把七颗天珠的所有功能都收集全。 那时自然会由量变引起质变。 想到这里，张岳扭头对詹苏苏道：“既如此，咱们就去一趟少林寺！” 詹苏苏点点头，笑道：“那我收拾好东西，立刻出发。 听说少林寺很好玩的，里面不仅可以烧香，还有武术表演。 少林寺后山的景色也非常漂亮，咱们可以去爬山。” 张岳忽然表情古怪的看着她：“你不会早就想去那边玩了吧？” 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詹苏苏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少林寺在嵩山，距离中州并不远。 所以张岳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当他准备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需要买门票。 一个人一百块钱。 这让张岳有些郁闷：“一百块钱是不是有点贵了？” 詹苏苏有些无奈：“我说你差这点钱吗？” “不是差这点钱，而是我总觉得这里是佛门圣地，要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詹苏苏还没说话，忽然一个声音道：“这位施主，话不能这么说。 少林寺其实是佛家的清净之地，一般来说是不接待外来客人的。 只不过我们念在很多人一心向佛，才将少林寺开放，让他们可以进去上香、祈福。 施主如果不信佛，大可不必进去。” 张岳扭头，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个和尚。 和尚只有二十多岁，穿着普通的僧袍。 不过看他的容貌气质，和一般僧侣有很大不同。 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位师傅，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 对方摇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少林寺前也请尽量不要开玩笑。 我知道张施主你不信玄学，但对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还是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张岳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张，你认识我？” 对方点点头：“张施主的名气国内现在尽人皆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贫僧悟空，对张施主你是非常佩服的。 贫僧是你的粉丝，你直播的时候还为你打赏过火箭。” 张岳这下更不好意思了：“你看看这事，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对了，你叫悟空？” “是的。” “那你是不是姓孙？” “张施主不要开玩笑，我从出家开始就没有了姓氏。 而出家之前我姓李，和那个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没有任何关系。” 张岳和对方聊了几句，他发现自己和对方交流好像并没有障碍。 这位悟空大师除了称呼上有点特殊，其他地方和普通人差不多。 反正和电视上演的完全不同。 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去买门票。” 悟空大师却摇摇头：“不用了，你俩跟我进去就行。 你们是我们少林寺的贵客，你不用买门票。” 这下张岳更不好意思了：“那可不行，这是我的诚意，你不能不接受。” 买门票的速度很快。 自从有了二维码支付后，只需扫一下码，然后直接付账即可。 根本不用排队等待。 三人进入少林寺，悟空大师开始介绍沿途的风景。 “这里是少林寺当年武僧练功的地方。 比如这些洞，练的就是一指禅。” 张岳看着眼前石头上，差不多三厘米深的指洞，完全可以想象在这里练功的那个人有多厉害。(本章完) 第618章 少林超级高手悟空大师 詹苏苏同样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洞：“一指禅真的存在吗？” 悟空大师点点头：“这是我们佛门的正宗功夫，从古至今都有。 包括我自己，也练过一段时间的一指禅。” 说完他伸出手，张岳这才看到对方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要比其他指头粗一大截。 就见一个后空翻，接着双脚朝上头朝下，两根食指竟硬生生撑起他的身体。 只见他纹丝不动，神情淡然，仿佛做这种高难度动作是最简单的事。 杨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这也太利害了吧？” 然而悟空大师忽然左手食指慢慢悬空，只剩下右手食指撑着地面。 虽然他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但明显看起来要比刚才吃力很多。 啪啪啪！ 张岳连忙鼓掌：“中华武术出少林，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悟空大师身体稍微用力，整个人向前轻轻一翻，脸面带笑容的站在那里。 “这种水平的功夫只能说一般吧！ 其实少林寺最厉害的还是内力的修炼，可惜我这方面造诣不高，顶多表面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内力修炼？”张岳看着他，“内力不是武侠小说故意杜撰出来的吗？ 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 悟空大师摇摇头：“那是你对武术了解的太少。 内力一直都在，只不过内力和武侠小说中的那种真气并不相同。 真正的内力是一种内心，也可以理解为发力技巧。 而那种只靠吸收别人内力，就会变得力大无穷的说法，自然是假的。 比如大力金刚掌，想要练成，就需要内力的配合。 不然人仅凭双手，怎么可能在石头上留下自己的掌印。” 他说着，忽然抬起左手，对着旁边的石块用力拍出。 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悟空大师的手掌和石头撞击在一起。 然后张岳嘴巴直接睁大。 因为他发现，悟空大师的手掌竟然拍到了石头里。 虽然拍的不深，但还是留下一个非常清晰的掌印。 他低头观察半天，发现这块石头就是路边很常见的青石。 其质地非常坚硬，想要通过击打让其改变形状，可不是普通手掌能做到的。 张岳再看悟空大师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刚才对方说自己不懂武术，也练不出内力。 他还以为是真的。 现在再看，对方分明是谦虚。 张岳连忙双手抱拳：“悟空大师神功无敌，像你这样的武林高手，恐怕没有人能在你手上走一两招。” 他说的是真心话。 关于战斗力这方面，杨泽觉得最厉害的是拳击。 比如当年的拳皇泰森，据说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可张岳觉得，让泰森站在悟空大师面前，绝对会被悟空大师吊打。 忽然，前方出现一间寺庙。 本来张岳对寺庙并不感兴趣，现在再看，他发现这些寺庙瞬间无比神秘。 走过去后，张岳第一时间开始排队。 这个队伍是游客用来上香的。 而且和其他地方上一炷香，开口就是二三十块钱不同。 在少林寺，给多少钱全凭游客心意。 一毛两毛不少，十块八块不多。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给一块钱，然后拿起三炷香点上。 而旁边的少林寺僧人不管游客给多少钱，都微笑从容应对。 很快轮到张岳。 他也给了一块钱，拿起香认真朝拜。 拜完之后，再次回到悟空大师面前。 詹苏苏无奈看他一眼：“我说你也太小气了吧？ 悟空大师亲自带你过来，结果你就出一块钱，都不够大师的导游费。” 悟空大师连忙道：“詹施主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和张施主聊天，主要是我俩一见如故，和他上香上多少钱没关系。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施主这么做，应该有自己的目的吧？” 张岳微微一笑：“没想到被悟空大师你看出来了。 不错，我这么做，的确有自己的目的。” 然后对詹苏苏道：“你看那些游客，大家所有人都给一块钱然后上香。 一块钱多吗？不多。 为什么不能多给一点？ 很简单，这是大家的从众心理。 毕竟不管是谁，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也给一块，我也给一块，既没多花钱，又满足了上香的心愿，何乐而不为？ 我的确可以拿出一百块钱上一炷香。 但我后面的人看到我出这么多钱，你觉得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詹苏苏愣住：“这……” 悟空大师微微一笑：“不愧是张施主。 你能为自己身后的人着想，而不是仗着有钱故意卖弄，的确非常难能可贵。 包括佛祖也一样。 我自从学习佛法，首先学的就是戒贪、戒嗔、戒吃。 而贪指的便是钱财。 所以少林寺而从不鼓励游客为了上香多出钱。 毕竟大家来了主要是祈求平安，这只是一个心愿。 而如果将心愿强行和金钱挂钩，那就没有意义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少林寺能成为闻名天下的千年古寺，果然没有浪得虚名。 我记得有一次去开封相国寺，那边只有几间小庙，门票就要八十块钱。 我只用了十分钟就转了一遍，想上一炷香，对方开口就是三十，简直在宰人。”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向前走。 不得不承认，少林寺给张岳的印象就是大。 他走了差不多2公里路，前面依旧可以看到寺庙。 而且路上还有各种表演，简直不要太好玩。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跑过来：“悟空师叔，慧杰师侄受伤了。” 悟空眉头一皱：“受伤？他又和人打拳了？” 僧人点点头。 悟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不是告诉过你们，咱们僧人习武，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 但你们却用少林寺教你们的武术，到处和人打拳挣钱。 我们修的是心，可不是钱。” 中年僧人点点头：“你说的对，慧杰师侄的确不该这样。 之前你劝说了他一次，他已经记住了。 但这次并不能全怪他，因为有人主动过来砸场子。 对方很嚣张，慧杰师侄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忍不下去。 所以他头脑一热就站了出来。” 悟空大师摇摇头：“那也不能这么冲动。 想挑衅少林寺的人多了，难不成无论是谁，我们都得做出回应？” “可对方是日国人啊，他们不仅挑衅，还将一个东亚病夫的条幅扯出来。 慧杰师侄实在是忍无可忍，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悟空大师的眼睛直接睁大：“等等，你说对方是哪国人？” “日国人！” 悟空大师脸上全是愤怒：“他奶奶个腿，这些日国人要上天是吧？ 竟敢嘲讽我是东亚病夫。” 说着，他快步跟着中年松人朝前跑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张岳道： “张施主，你要和我一起，还是自己游历少林寺？” 张岳笑道：“还是和你一起吧，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到底哪个日国人竟然这么嚣张。” 要知道华国可不是一百年前的华国。 一百年前，当日国人拿出东亚病夫这四个字出来，敢于站出来挑战的只有霍元甲。 可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日国人再敢像一百年以前那样，绝对是故意找打。 当然张岳更奇怪的是悟空大师。 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一点。 可刚才那个中年僧人竟然喊了师叔。 看来对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悟空大师要到的地方并不是少林寺的那些寺庙，而是一个独立的小院。 这个小院是少林寺僧人居住的地方。 只见七八个穿着和服的日国人站在那，其中一人头上还扎着膏药绷带，一脸挑衅的看着前方。 张岳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此人身材极为壮硕，加上一米八的个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而对面，一个只有一米六的瘦子被两名僧人围起来。 此刻他脸色苍白，目光无神。 尤其是嘴角还有鲜血，看起来非常可怜。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那个慧杰了。 日本武士嘴里呜呜啦啦的说了什么，反正一句都听不懂。 悟空大师走过去，其他僧人看到他，连忙行礼。 悟空大师摆摆手，让他们不用多礼。 接着他抓住慧杰的脉搏，然后轻轻闭上眼睛。 很快悟空大师的神色放松下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休息一下就好。” 接着伸手抓住对方胳膊用力一拧。 就听咔嚓一声，慧杰原本有些变形的胳膊，直接恢复原状。 而因为这一下，慧杰的精神瞬间正常很多。 看到悟空，他连忙道：“悟空师祖，对不起，我没能维护好少林寺的声誉。” 悟空大师摇摇头：“此事不怪你，好好休息吧！” 然后他转身，问面前几个日国人：“刚才你们几个谁动的手？” 张岳眼睛直接睁大，因为他发现悟空大师说的竟然是日语？ 对面那位日本武士显然也非常意外。 他看着悟空大师，说道：“你的日语怎么这么熟练？你是日国人吗？” 悟空大师看着他：“为什么我的日语熟练，就一定是日国人？ 那我还会英语和法语，难道也是英国人和法国人？” 日本武士脸上有些奇怪：“那你的日语怎么和北海道日语的口音一模一样？ 我从小在北海道长大，绝不会听错。” 悟空大师嘿嘿一笑：“很简单，因为我以前去过北海道。” “是吗？那你觉得北海道怎么样？漂不漂亮？” 悟空大师不置可否道：“漂不漂亮我不知道，北海道给我的最大印象，是那边的空手道一个比一个菜。 我当时不是去挑战的，结果打了三天，越打越没精神，最后我都快睡着了。” 日本武士的眼睛忽然睁大，接着他哈哈大笑：“原来那个人是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早就想挑战你了，今天这个机会绝不能放过。” 说完他弓起腰，两只拳头紧紧握住。 谁知悟空大师看他一眼，慢慢摇摇头。 对方道：“怎么你不敢应战吗？ 三年前你那么嚣张，难不成三年过去，你的锐气已经被抹平了？” 悟空大师摇摇头：“你错了，我之所以摇头，不是不想和你打。 而是我觉得你太菜了，所以想让你和你的这些队友一起上。”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身后那些人。 这些人点点头，然后分散开将悟空大师围住。 詹苏苏忍不住开口：“你们这么多人打悟空大师一个，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 谁知他刚说完，就见悟空大师看着她：“张女士，刚才你说错了。 他们这些人打我一个，的确胜之不武。 不过胜之不武的不是他们，而是我。 以我的水平，一只手最少可以打他们十个。 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个人同时对我出手，我们才能勉强算势均力敌。 可现在对方只有七个人，不是胜之不武又是什么？” 张岳朝他竖起大拇指。 而且他刚才见过悟空大师出手，所以知道对方并非吹牛。 但刚才那个日本武士已经彻底忍不住。 他握紧拳头就朝悟空大师砸过去。 而悟空大师只是轻轻一闪，接着手指头往前用了一捅。 看到这一幕的杨泽，眼皮瞬间跳了一下。 他想起之前悟空大师，一根手指做倒立的情景。 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对方这一指力量有多大。 果然，手指刚刚碰到日本武士，对方身体直接僵直。 然后他嘴巴慢慢张大，双眼无神，整个人直挺挺躺倒在地。 其他日本武士也都懵了。 好在他们反应很快，正想群起而攻之。 但悟空大师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只见他手指连连挥舞，犹如穿花蝴蝶。 很快，这些日国武士就全部躺倒在地。 悟空大师拍拍手，脸上全是不屑：“我还以为你们能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然后一脸鄙视的看着慧杰：“你这也不行啊？ 几个小小的卡拉米就把你揍成这样，这点本事还是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了。 老老实实呆在寺里练功才是正经。” 慧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面对悟空大师，他也只好点头表示知道。 而此时张岳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几个日国武士身上。 这几个人现在明明是清醒的，但他们却依旧一动不动。 难不成是被点了穴？(本章完) 第619章 少林寺绝技的科学原理 说到点穴，张岳瞬间兴奋起来。 他年轻的时候看过不少武侠小说，其中最让他羡慕的有两个。 第一是超级无敌的内力，第二就是点穴。 不过他后来长大，才知道二者都是假的。 首先是内力，要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那人类早就无敌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至于点穴，那就更夸张了。 随便在对方身上轻轻戳两下，对方就一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这比最好笑的笑话还要搞笑。 当然，还有一点。 武侠小说上说，武林高手的点穴靠的是内力。 通过内力进入对方身体的穴位，从而限制对方的行动。 而且学同样需要运转内力，把身体里来自其他人的内力驱逐出去。 内力本身就不存在，点穴自然更加不会存在。 可现在却是杨泽亲眼看到，悟空大师动手点对方。 而对方的身体被悟空大师点了两下，就只能躺在那干瞪眼。 这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了，如果不是张岳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做梦，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见张岳看着自己，悟空大师微微一笑：“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是不是感觉非常神奇？” 张岳点点头：“太神奇了，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世上真的有内力吗？” 以前他完全不信，不过现在嘛，只能说事实胜于雄辩。 悟空大师声音平静：“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 不管内力还是点穴，都是真实存在的。 包括可以飞檐走壁的轻功。 但是他们都没有武侠小说中那样夸张。 内力其实就是人体内的气，你也可以理解为以气为基础的发力技巧。 点穴虽然神奇，但它是通过击打人体的神经和经脉，让人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张岳摇摇头：“关于内力，我好像有点理解。 但点穴是完全不懂。” 悟空大师想了想，然后道：“你现在伸出手。” 张岳按照对方说的做，将手掌平伸。 “现在你把胳膊抬起来。” 张岳抬胳膊。 悟空大师问：“现在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胳膊为什么可以抬起来？” 张岳想了想：“是我手臂上肌肉的作用，对了，还有筋骨。” 悟空大师点点头：“主要是筋骨，它就和弓箭的弦一样。 肌肉发力作用到筋上，然后产生一个拉力，让手臂可以运动。 而所谓的点穴，就是通过大力，让筋受伤。 筋受伤了，虽然肌肉依旧好好的，但却发不出力，手臂自然无法动弹。 当然受伤的还有神经系统。 神经系统可以让人的大脑感知身体和外界的接触。 神经系统受伤，身体就会失去知觉。 而我们中医通常说的经脉，就是神经系统和筋骨的综合物。” 张岳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 有些事说起来神秘，其实非常简单，只不过他平时很少接触到。 想到这，张岳忍不住问：“那悟空大师，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学习点穴？” 悟空大师笑着点点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学习。” 然而年轻僧人慧杰却撇撇嘴：“你想学当然没问题，就怕你吃不了那么多苦，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张岳诧异的看着对方：“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想要学会点穴，首先要练力量。 这是练武之人的基本功。 你先扎三年马步，再站三年桩，最后练三年指法。 当你什么时候可以用两根食指倒立十五分钟一动不动，说明已经有小成。 接着就是认穴，再学习人的身体结构，以及击打哪个穴位需要用到的力量。 这个力量非常重要，如果用力比较小，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果用力比较大，会直接把人打残废。 现代社会不是武侠小说，你伤了人不仅要赔钱，严重了还要被关进去。 甚至你把人打残了，对方的妻子孩子无人照顾，你还得帮忙照顾。 总之一句话，习武之人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出手。” 张岳心中立刻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他呆呆的看着对方：“这样啊？ 那我要练成这门点穴功夫，需要多长时间？” 慧杰微微一笑：“这就要看你的天赋和悟性了。 我们少林寺最利害的天才就是悟空师祖。 他三岁开始练功，到现在已经练了二十一年。 他的点穴功夫九年前有小成，两年前才练到大成。 至于第二名，练到小成用了二十三年，大成用了三十九年。 第三名时间就更长了，具体说起来比较麻烦，你只需要知道，他将点穴这门功夫发挥自如，已经六十三岁。” 张岳听着听着，额头冷汗汩汩而下。 因为他瞬间想到一个场景，那就是鹿鼎记中韦小宝在少林寺里的一幕。 一门功夫想要练成，少则二十年，多的甚至要三四十年。 这说明什么？ 说明很多东西会失传，都是有道理的。 不过张岳最后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他看向悟空大师：“你觉得我的练武天赋和你相比怎么样？” 他已经决定，如果自己真是传说中的，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修炼一天顶悟空大师修炼十天，那他就练一练。 对方二十一年才有大成，自己坚持两年应该差不多了。 吃两年苦，换来一位近战无敌的武林高手，简直不要太划算。 谁知悟空大师看着他：“你能不能练会点穴需要凭运气。” 张岳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是我这个人的运气比较好吗？” 其实运气这东西张岳一直是不信的，直到泰国之行，才让他知道这世上真有这东西。 自己的天赋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凭借无与伦比的运气，说不定可以做到别人不敢想的事。 谁知悟空大师摇摇头：“你误会了，我说的凭运气，是根据你的资质，差不多要等到八十岁才能有小成。 虽然有钱人的寿命都比较长，但能不能活到八十岁很难说。 毕竟人有旦夕祸福，万一你只能活到七十八，那不好意思。 即使你再努力，也注定成不了点穴高手。” 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合着我的资质就那么差？ 还凭运气能不能活到八十岁，就算我可以活到八十岁，练也练成了点穴功夫，好像也没用吧？ 毕竟那时自己走路都费劲，手指想点别人穴道，结果发现指头伸出去了，两条腿却追不上对方。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尴尬，而是非常尴尬。 于是张岳彻底放弃了成为一名超级武林高手的想法。 看着地上的几个日国人，经过这段时间，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 其中一个人甚至已经慢慢坐了起来。 张岳扭头对悟空大师道：“要不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你再帮他们把穴道解了？” 从这几人被点穴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 等他们彻底恢复，估计还得再等半个小时。 张岳可没那么多时间。 谁知悟空大师摇摇头：“你又误会了，点穴是让人的筋骨和神经受伤，是无法解开的，只能等对方慢慢恢复。 当然，如果你愿意帮他揉搓受伤的部位，从而缓解疼痛。 他们站起来的时间会缩短一些。” 张岳看着几人头上的膏药旗，最后还是忍住没动。 当然，其他人也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所以张岳等人又等了半个小时，这几人才彻底恢复。 还是刚才那位日本武士，他盯着悟空大师：“你果然非常厉害，我们老师要向你发起挑战。” 悟空大师摇摇头：“很抱歉，出家人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好勇斗狠。 你们几个人的功夫还是不错的，都是练武的好苗子。 虽然大家立场不同，还是那句话，冤家易解不易结。 所以各位请回吧，同时也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 日本武士对悟空大师的话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轻声开口： “我们师傅要出一百万，如果你能打败他，这一百万就是你的。” 说完还补充道：“我指的是一百万人民币，而不是日元。” 张岳本来和悟空大师聊得很开心，没想到却被这几个日国人打败。 他脸上有些不耐烦：“我说你们几个，悟空大师不是已经让你们离开了吗？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走？ 再不走就撵人了。” 那谁知他话刚说完，去见悟空大师的眼睛瞬间亮了：“你说如果我赢了你师傅就给我一百万？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出来的话也不能不算数。” 日本武士哈哈一笑：“放心吧！ 我们老师虽然是个武痴，但他的家境一点都不差。 你别说拿出一百万，就是两百万都轻轻松松。 只不过没有经过他同意，我才不敢说太多。” 悟空大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出这一百万？” 日本武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接着他开始乌拉乌拉乌拉。 反正说的什么，张岳完全听不懂。 片刻后，日本武士抬头看向悟空大师：“我老师同意了，不过他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如果你输了，也要给他一百万。” 悟空大师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只要他能打败我，别说区区一百万，他要多少钱我就可以给他多少钱。” “那行！”日本武士挂断电话，“你这两天把钱准备一下，咱们三天后见。” 谁知悟空大师一愣：“什么，还要带着钱过去？” 日本武士点点头：“你这不是废话吗？ 万一你嘴上答应的很好，但却没有钱。 等到被我老师打败便开始耍无赖，那我们找谁说理去？” 悟空大师连忙道：“我的功夫刚才你也见识了，我不可能输的。 所以就没必要验资了吧？” 谁知日本武士轻蔑一笑：“不可能输，那你知道我老师有多厉害吗？ 我们这些人不管是谁，都在他手上走不了一招。 再说如果我老师没有赢你的把握，他又怎么会和你打赌？ 好了，先说到这吧！ 其实我老师现在就在附近，之所以把时间放到两天后，就是给你筹钱的机会。 如果你现在筹到钱，他现在就可以进来。” 悟空大师的笑容有点僵，他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你先走吧！ 等我什么时候准备好钱就联系你。” 日本武士走了，悟空大师的脸却垮了下来。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悟空大师无奈摊摊手：“还能怎么？没钱呗！ 本来想赚一百万，缓解一下生活压力。 现在看来，钱真没那么好挣。 看来我以后还是继续粗茶淡饭吧！”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等等？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少林寺的辈分应该不低吧？” 悟空大师点点头：“除了我师兄，其他人都是我的晚辈。” 张岳：“既然这样，对你来说，筹够一百万应该不难呀！” 少林寺因为地方比较大，所以里面景点的可玩性，要比其他地方好的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少林寺很穷。 其他不说，单是一个人一百块钱的门票，就足以让少林寺积累起大量的财富。 毕竟当年李连杰的一部电影，带火了这座千年古刹。 当然，还有金庸的小说，也帮这里打足了广告。 所以少林寺的游客接待率，是全省所有景点中最高的。 因此别人都可以哭穷，唯独悟空大师不能。 仿佛早已猜出张岳的想法，悟空大师无奈道： “少林寺的确有钱，把少林寺的钱是少林寺的，和我没关系。 我只是少林寺的僧人，每个月拿寺里给我发的工资。 虽然我的工资要比其他人高出不少，但扣除平时花费，基本等于坐吃山空。 别说一百万了，一万块钱我都拿不出来。” 张岳再次愕然。 这家伙花钱这么猛吗？ 想了想，他问：“那你想不想和对方比试一下？ 如果你想，这一百万我可以帮你出。” 悟空大师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事先声明，如果我输了，我可没有钱还你。” 张岳笑道：“不用还，咱俩一见如故，帮一下忙是应该的。” “那行。 不过我也不占你便宜。 如果我赢了，你赚的一百万，咱俩一人一半。” “没问题！”张岳同样没意见。(本章完) 第620章 咱俩比比谁的声音更好听 听到张岳和悟空大师的对话，詹苏苏无奈看他一眼。 她很想提醒张岳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张岳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见，除非万不得已，詹苏苏并不想干扰他的判断。 得到张岳的许诺，悟空大师非常兴奋。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那名日国武士拨了过去。 对方没想到悟空大师这么快就筹集到了钱，显然也有些意外。 不过此人并未多说，而是告诉悟空大师一个地址。 挂断电话，悟空大师笑着对张岳道：“搞定，走，咱们快点过去。” 张岳皱起眉头：“现在吗？” 悟空大师点头：“对，对方把地址选在大雷音寺，离这里有将近一公里。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去的晚了很可能会错过午饭的饭点。” 张岳无奈看他一眼，他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吃货。 只是…… 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张岳知道，因为刚才他还在那边上过香。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到底不对在哪，他又说不上来。 一千米的距离如果跑步，三四分钟就到了。 当然走的话要慢一些，再加上这次同行的，还有少林寺的其他僧人。 人一多自然就更慢了。 直到二十分钟后，众人才赶到大雷音寺。 下一刻，张岳却呆住了。 因为现在的大雷音寺全是游客，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一起。 还有人不断大声说着什么，看起来群情激奋。 带着疑惑，张岳走过去。 他拉住一个个头高大的男子：“这位大哥，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高大男子脸上全是忿怒：“还能怎么？这些日国人也太嚣张了吧？竟然当众挑衅。” 张岳正要在问，一个声音响起：“各位，我知道你们此刻心中一定非常愤怒，恨不得一起上，把我们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说句心里话，我其实非常希望你们这么做。 因为这说明你们内心充满恐惧。 一百年前，我们日国有一位勇士，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然后摆出擂台，希望能和华国的武术高手一较高下。 但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 他在擂台上站了整整七天，竟愣是没人敢站出来。 当时和他一起的，还有七个来自西方的洋人。 这七个洋人见状，忍不住大声嘲笑，说华夏人啥也不是，标准的东亚病夫。 没错，东亚病夫这四个字就是这么来的。 只有我们国家那位勇士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华国人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只不过大家平时做事比较低调，不爱出头。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找一张白色的布，在上面写下东亚病夫四个字画到擂台上。 并表示如果看到这块白布，还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那华夏人就真的是东亚病夫。 事实上，华夏人并没有让他失望。 看到这块白布，立刻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向他挑战。 这位武士和所有挑战的人交手，他一共打了十三场，结果十三场全胜。 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充分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道精神。 又是七天过去，已经没有人再找他挑战。 因为大家都知道不是这位勇士的对手。 但这位勇士并没有放弃，他离开少林寺，带着那块写有东亚病夫的白布，从南一直打到北。 直到一个叫霍元甲的人出现。 霍元甲很厉害，他只用了三招，就将这位勇士打的，再也站不起来。 然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华功夫。” 台下众游客听了日国武士的诉说，刚开始一个个愤怒不已。 因为日国武士一直在说华夏功夫不行，直到霍元甲出现，并且三招制敌。 大家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一个声音道：“那是当然，我们的武术高手多了去了，又怎么可能连你们日国都比不过？ 刚开始不是对手，只是出手的人水平太差，可不代表中华武术不行。” “没错，这也是霍元甲一出手，就顷刻打败对方的原因。 不过当时霍元甲并不厉害，在华国，他的战斗力连一万名都排不进去。”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看过来： “我说兄弟，你没睡着吧，竟然说霍元甲不厉害？” “像霍元甲这样的武术高手，怎么可能连一万名都排不到？ 我敢这么说，放眼当时的社会，能够打败霍元甲的人屈指可数。” 刚才那人见自己被群嘲，直接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霍元甲真的不厉害。 至于原因，一个连一万名都排不进去的三流高手，随便三招就能打败那名日国武士，这说明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回过味来。 原来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霍元甲在当时的华国是武林第一高手，那么他打败那名日国武士好像也没多么厉害。 可他如果连三流高手都排不上，再将那名日国武士轻松打败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这位大哥说的不错，霍元甲一点都不厉害。” “岂止是不厉害，他根本不会武功。” “霍元甲就是个农民，每天挥舞着锄头种地，力气大了一点而已。” “而且他出手的时候还没吃饭，这才用了三招，才将那名日国武士拿下。 如果他吃饱喝足，又怎么可能用到第三招？ 最多一招就赢了。” “……” 大家开始使劲吹捧，结果在电视剧中战斗力无敌的霍元甲，瞬间啥也不是。 听到众人的话，那名日国武士只是微微一笑。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他才开口：“各位说的对，华夏武术博大精深，远不是我们那个偏僻岛国可以比的。 不过那是一百年前，现在可不一样了。 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个人，他叫坂田一郎，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们日国最近几年最厉害的空手道高手。 在国内打败其他空手道成员后，他决定来华国挑战。 来之前，有人告诉我们让我们不要来。 因为他说现在的华国根本不重视身体锻炼。 每个人都很弱，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在坂田一郎手下走三招。” 此话一出，原本情绪已经有所缓和的游客，表情再次难看起来。 至于原因，当然是这个日国武士，和他那位坂田一郎老师太嚣张了。 还不可能有人在你手上走三招，你的脸皮比你当年那位老祖宗还要厚！ 只是他们也只能表面愤怒，原因很简单。 这些人只是游客，平时最多跑跑步，举举哑铃什么的。 说到武术，那是真不会。 看到众人的表情，日国武士神色依旧平静。 他指着身后那块写着东亚病夫的布：“我知道你们此刻一定非常生气。 但生气没有用，想要证明你们不弱于你们一百年前的老祖宗，就拿拳头说话。 打败我老是坂田一郎，我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磕头认错。 不仅如此，我还愿意拿出一百万，送给那个打败我老师的勇士作为酬谢。”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愣住。 他们立刻看向坂田一郎，一个只有一米六的小个子。 把这家伙打败就有一百万，也太爽了吧？ 只是大家想归想，却没人站出来。 原因很简单，虽然坂田一郎个头不高，但他的身体却极为壮硕。 看起来有点像练百米短跑的运动员。 尤其是他的胳膊，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 所以别说对方还是空手道高手，就算什么都不会，凭借他的体格，自己大概率也不是对手。 对于众游客的反应，日国武士早在预料之中。 他微微一笑：“当然，如果没人能把我师父打败。 那不好意思，这块白布就只能永远挂在这了。” 现场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忽然一个声音道：“咱们这些人不会武功，自然打不过他，可这里是少林寺呀！ 天下武功出少林，而且少林寺还有武校，里面的学生也一个比一个能打。 找一个厉害的，让这几个小日子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其他人纷纷点头。 大家正讨论怎么去喊人，早在旁边等待多时的悟空大师再也忍不住： “各位，请让一让！”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看过来。 等他们看到悟空大师的光头，连忙给他让出一条路。 悟空大师慢慢走上擂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名日国武士： “你说比武就比武，没必要如此虚张声势吧？” 他本以为，坂田一郎向自己发起挑战，只是习武之人之间的切磋。 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心要把事情搞大。 日国武士闻言嘿嘿一笑：“悟空大师，我们日国可不像你们华夏。 你们不管做什么都喜欢低调，讲究中庸，不愿意当出头鸟。 但我们不一样。 俗话说大丈夫无事不可对人言。 到底是你们少林寺的武功厉害，还是我们日国的空手道厉害，为什么就不能让大家知道？” 说完他看向之前的游客：“你们说对吧？” 这些游客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经大致猜出怎么回事。 虽然觉得这名日国武士态度有点嚣张，但他们还是点点头： “你说的对，咱们华夏人光明磊落，不用隐瞒。” “而且大丈夫无事不可对人言这句话，同样出自华国。 所以这位大师，请务必当面把那个叫坂田一郎的家伙打败。” “对，一定要亲手打败他！” 悟空大师点点头，笑着对众人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他走到擂台上，抬头看着坂田一郎：“你先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此话一出，下面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不少人竖起大拇指：“厉害！” “让对方三招，妥妥的武林高手风范。” “要不大师你让他十招好了，对付小日子，如果和他公平对决，真的显不出咱们泱泱华夏大国的风范。” 悟空大师忽然扭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这位兄弟，坂田一郎很厉害的。 让他三招已经是我的极限，结果你竟然让我让他十招。 难道你想让我被他打死吗？” 这话他说的非常调皮，以至于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悟空大师再次扭头看向坂田一郎：“好了，你出手吧！” 坂田一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冷哼一声：“咱俩战斗公平公正，不用你让我。” 悟空大师正要说话，谁知坂田一郎，突然招招手。 刚才那名日国武士连忙点头。 接着他将一个木人桩搬到擂台上。 木人桩就是练武之人打拳的时候用的，一个主木桩，上面有很多分叉。 这个木人桩要比普通的木人桩大很多。 坂田一郎看到木人桩，忽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上身的衣服脱下来，露出胸前后背处的肌肉。 接着他大吼一声，对着木人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忽然，砰！ 坂田一郎一拳打出，木人桩上钉死的木棍直接断成两截。 接着他一拳又一拳，很快木人桩只剩下一根粗大的主干。 台下观众都沉默了。 刚才坂田一郎的一通表演，让他们意识到这个日本武士真的有两把刷子。 尤其是力量，大到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这还没完。 那名日本武士随即搬出十块砖。 坂田一郎走过去，将这十块砖摞在一起，接着大吼一声，掌刀挥出。 十块砖瞬间断成二十块。 接着他又拿出一块铁板，对着一端用力一砍，铁板没有断，但却弯成了九十度。 坂田一郎逐渐展示自己的绝技，四周观众的脸色也随着他的展示越来越难看。 忽然，一个声音道：“悟空大师，要不还是算了吧！” 其他人也跟着开口：“对，咱们别打了。 打架是野蛮人才干的事，作为文明人，要不咱们和他比试一下诗词歌赋？ 恰好我会写诗，那个坂田一郎，咱俩比拼一下诗词怎么样？ 古代诗、现代诗、五言七言你随便挑。 又或者说你不会写诗，也可以比其他文体。 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什么的。 你们国家不是有个文豪叫川端康城吗？ 所以我知道你们的文化底蕴也不弱。 来来来，咱俩先对个对子。” “我觉得你说的这些太高深了，要不比唱歌吧！ 你们日国的甩葱歌比较有名，你就唱这个。 我唱外婆的澎湖湾，看看咱俩谁的声音更好听。” (本章完) 第621章 少林游击队出击 悟空大师听到众人的话，眼睛瞬间就亮了：“你们说比唱歌？这个主意好。” 然后看见坂田一郎：“那咱俩就比唱歌。” 坂田一郎表情怪异地看着他：“和尚，你怕了？” 悟空大师一愣：“怕？什么意思？” “我练的是跆拳道，空手道，忍术。 可不是所谓的唱歌。 你要怕挨揍，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跪到地上叫我三声爸爸，这次的事就算了。” 悟空大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说不和你比武呀？” 坂田一郎一愣：“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俩一边唱歌一边比武，看好了。” 说着他迈步而出，左手手指一指禅，快速朝坂田一郎胸口点去。 接着他嘴里唱道：“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仇敌。” 坂田一郎见对方突然发起攻击，下意识后退。 关于悟空大师当年纵横北海道的事，他是听说过的，所以知道对方的手指特别利害。 他又不是傻子，即使对自己的身体抗击打能力非常自信，也不敢应接。 于是电光火花之间，板田一良侧身，然后长得快如闪电，砍向悟空大师手臂。 谁知就在这时，悟空大师变招。 他纵身一跃，整个人一个翻转，右脚朝坂田一郎踢过去。 因为他的动作非常轻灵，所以在半空中可以明显感到，他的身体会出现短暂的滞空。 与此同时，悟空大师再次唱道：“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坂田一郎面对突如其来的飞踢，只能再次闪避。 周围观众瞬间乐了：“唉呀，我还以为这个日国人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 除了会躲避，还是会躲避，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缩头乌龟形容的好，形象又贴切。 我觉得要不让他改个名字算了。 别叫坂田一郎了，叫坂田缩头怎么样？” “坂田缩头？这个名字起得好。 不过为什么不叫坂田乌龟呢？这个绝对更贴切。” “兄弟，咱们是中华礼仪之邦。 虽然和日国人以前有仇恨，但是现在已经建交了，而且经常有贸易往来。 所以咱们还是要拿出大国风范，起码不能骂人。 因此我觉得还是坂田缩头更好。” “这样啊！ 可为什么我觉得坂田缩头是在骂人，坂田乌龟听起来好像还好点？” “咳咳咳咳，怎么说呢，这种事儿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反正不管哪个称呼，都比他原来坂田一郎这个名字好。” “那倒也是。” 听着台下众人的讥讽，坂田一郎的脸瞬间黑了。 躲过悟空大师的飞踢，他突然大吼一声，化守为攻。 只见坂田一郎双手双脚并用，力大无穷的拳头犹如暴风雨一般，朝悟空大师打过去。 悟空大师立刻转攻为守，就见他身形快速后退，两只胳膊不断左挡右挡。 因为发力技巧比较巧妙，所以不管坂田一郎如何攻击，都打不穿他的防守。 给人的感觉是，恐怕是就像一座坚固的城池。 坂田一郎的攻击虽然犀利，但更多的是在给他挠痒痒。 “悟空大师厉害！” “如此防守，完全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 “大师收徒弟吗？我是打拳击的，每次和人比赛都被人揍的跟孙子似的。 与力量又不大，打人没有攻击性，只能以防守为主。 所以我想跟你学习防守。” “……” 悟空大师闻言哈哈大笑：“谢谢大家的鼓励。 在秘密的树林里，到处都有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两人打了半天，由于坂田一郎一直在攻击，所以对身体消耗比较大。 忽然他后退一步，拿出一管能量胶放到嘴里补充能量。 悟空大师见状一愣，接着不满道：“我说咱俩打架就打架，哪有我中间补充能量的，你这完全是耍赖。” 坂田一郎瞪他一眼，不说话。 悟空大师忽然伸出手：“把你的能量胶给我一管，我也要补充能量。” 坂田一郎后退一步，显然不想给。 悟空大师怒了，他快步向前，双手快如闪电朝坂田一郎的脸招呼过去。 坂田一郎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悟空大师的速度好快。 尤其是对方的两只手，只能看到淡淡的残影。 下意识的，他两只手臂弯曲，放到眼前格挡。 没想到悟空大师刚才只是虚招，见坂田一郎防守，把双手突然转向，攻击坂田一郎腰部。 冷汗顺着坂田一郎的后背汩汩流下。 没办法，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他想转向防守，却已经来不及。 如果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他并没有感受到来自悟空大师的攻击。 相反，悟空大师双手只是碰了他一下，就再次退回去。 接着坂田一郎的眼睛直接睁大。 只见悟空大师此刻手上正拿着一管能量胶，咬开之后吃的正香。 坂田一郎愕然：“你刚才出手偷袭，只是为了抢这东西？” 悟空大师点点头，一脸得意地唱道：“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其中一个声音道：“我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到现在，悟空大师就没认真和对方打。 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和《游击队歌》，这首歌的歌词相呼应。” “好像真是这样，尤其是为了引出这句‘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他竟然硬生生防守了对方将近半个小时，就是为了让坂田一郎没有力气，不得不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这样他才好动手去抢。” 坂田一郎的脸色同样难看，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虽然自己战斗力爆表，但大概率不是眼前这个和尚的对手。 忽然他手腕一动，一个钢铁制作的拳套被套在手上。 接着一拳挥出，动作快如闪电。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纷纷破口大骂：“这家伙竟然偷袭，太不要脸了吧？” “偷袭就算了，关键他竟然使用拳套。 一旦打中悟空大师的身体，不死也得重伤。” “悟空大师快后退，不要和他比了。” “就是，和这样的人比试，完全在浪费时间。” 大家越说越担忧。 刚才悟空大师的防守滴水不漏，但那只是在坂田一郎没有带钢铁拳套的前提下。 现在对方带着钢铁拳套，悟空大师想要再展示刚才那样的防守已经不可能。 除非他主动攻击，进一步将对方打倒。 可问题是攻击同样有风险。 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和一个带着钢铁拳套的人对打，战斗力先天就降了一半。 悟空大师退了两步，见坂田一郎的攻击到了，他突然伸手抓住坂田一郎的手腕。 坂田一郎冷冷一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手腕用力，就准备挣脱对方，然后给对方致命一击。 谁知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原来悟空大师抓住他手腕的力量非常大。 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简直离谱。 要知道不管他刚才打木人桩，还是展示拳术，都展现出了强大绝伦的力量。 而人的手腕想要用手抓住，抓人的人力量最少要比对方大一倍才行。 这简直不可思议。 坂田一郎内心一阵绝望，接着他手掌一空，发现手上的拳套不见了。 而此时悟空大师手上多出一个拳套。 慢慢将拳套戴在手上，悟空大师突然看向四周观众。 四周观众心领神会，就听他们同时唱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悟空大师哈哈大笑：“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遍地是知音。 谢谢大家明白我的心意。” 接着又看向坂田一郎，表情微微冷笑：“你会游击队歌吗？” 坂田一郎有些愣神，他当然不知道这首在三十年前很流行的歌曲。 悟空大师摆摆手：“不会没关系，我可以唱给你听。 下面是最后两句，注意了。” 他踩着脚下地面，一步一步向前走，走的十分坚定稳健，仿佛留恋着什么：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接着表情再次锐利起来：“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拳头如风，带着钢铁般的拳套，快速朝坂田一郎身上砸去： “哪怕日本强盗凶，我们的兄弟打起仗来更英勇。 哪怕敌人枪炮狠，也找不到我们的人和影。 ……” 砰砰砰砰！ 悟空大师越打越快，刚开始坂田一郎还能勉强招架。 奈何他竭尽全力挡住悟空大师的拳头，也挡不住他手上的钢铁拳套。 犹如雨点般的重击不仅让他身体剧痛，大脑也昏昏沉沉。 最后，悟空大师大吼一声：“我们越打越坚强，日本强盗一定走向灭亡！” 砰！ 他踹出一脚，坂田一郎直接被他踢飞了出去。 然后重重摔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悟空大师双手合十：“看最后胜利日，世界和平现曙光！”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 “大师，你这一手太帅了！” “岂止是帅？简直无敌。” “还收徒弟不？我想跟你学唱歌。” “什么，学唱歌？不应该跟着大师学武术吗？” “兄弟，你是不是傻了？ 这位大师的确武艺高强，但问题是武术这东西讲究夏练三暑，冬练三伏。 没有五年基本功，想小成基本不可能。 至于成为像大师这样的高手，我估计起码也得三十年。 你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吗？” “没有。” “这就对了，反观跟大师学习唱歌就不一样了。 刚才大师唱的这首游击队歌，充其量只有业余三流水平。 有好几句音准都不对。 只要你虚心跟着他学习，用不了几天就能达到他的水平，甚至超过他。 你想，这位大师是咱们国内最厉害的武、音双绝。 我们学会其中一个，并超过他，以后出门就有了吹嘘的资本。 现在你告诉我你会选哪个？” “肯定是唱歌呀，明白了，谢谢兄弟点拨。” “不用客气。”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非常开心。 当然，至于拜师学艺之类，都是开玩笑。 悟空大师听着众人的吹捧，微微一笑，来到那位自称是坂田一郎学生的日本武士面前： “看什么看，拿来吧！” 对方下意识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悟空大师瞬间就不高兴了：“什么意思？想耍赖是吧？ 一百万！ 告诉你一分钱都不能少。 不然你今天别想走出少林寺。” 日本武士瞬间长出一口气：“原来你是想要钱呀！ 早点说，我还以为你想打我呢！” 坂田一郎有多厉害，他心里非常清楚。 结果对方在此人手上，竟然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可见悟空大师有多强大。 很快他的账户就收到一百万的转账。 看着多出来的钱，悟空大师嘴上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住。 想了想，他问日本武士：“你们国内还有比坂田一郎更厉害的武术高手没？” 日本武士一愣：“什么意思？” “当然是过来挑战我呀！ 咱们再赌一百万怎么样？这块写着东亚病夫的白布你拿着，先把仇恨拉起来，我再出手把你们打倒。 不仅可以弘扬正义，还有钱赚，简直不要太爽。” 日本武士连忙后退：“不用了，坂田一郎老师已经是我们国内最厉害的高手。 你打败他，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原来是这样。”悟空大师有些失望，他走到张岳面前，“张老板，给，按照咱们原来说的，这些钱咱俩一人一半。” 张岳对钱倒不在意，他呆呆看着悟空大师。 之前见对方展示一指禅绝技，张岳知道悟空大师一定很厉害。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厉害。 三两下就将对方打倒。 关键他至始至终都没使用一指禅神通，甚至只展露了最粗浅的拳脚手段。 所以对方到底有多厉害？ 等等！ 忽然，张岳眉头一皱，接着朝左前方看去。 因为就在刚才，他竟然感到第七颗天珠正在快速移动。 悟空大师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张岳朝前一指：“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那边？少林寺后山啊，怎么了？” “后山？”张岳一愣。 “对，后山现在是风景区，当然，还是我们少林寺历代高僧圆寂之地。”(本章完) 第622章 天珠其实是舍利子？ 少林寺历代高僧圆寂之地？ 张岳眉头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悟空大师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问：“怎么了？” 张岳道：“你们少林寺后山有没有比较贵重的东西？” 悟空大师一愣：“比较贵重的东西？什么东西？” 张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悟空大师有些无奈：“张老板，咱说话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说一半留一半，原本是我们这些少林和尚的专长。 你可比我利害多了。” 张岳不好意思一笑。 自己刚才的话说的的确有些莫名其妙，别说悟空大师了，如果不是心有感应，他自己都听不懂。 想了想，他忽然道：“你觉得那个坂田一郎怎么样？” “坂田一郎，我的那个手下败将？” 悟空大师摊了摊手：“怎么样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吗？” 张岳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对方的实力和我的预期有很大出入。” 悟空大师瞬间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合着你觉得我就应该被他打败呗？ 告诉你，虽然我这人平时既低调又谦虚，但在武术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想当年我拿着一把水果刀，从南天门杀到蓬莱东路……” 张岳连忙咳嗽两声，提醒对方串词了。 悟空大师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有些事意思表达清楚即可，这是他的一向宗旨。 谁知张岳四处看看，忽然将目光移向刚才的擂台。 接着他走上去，但在被坂田一郎打坏的木人桩前。 木人桩的组装已经被对方拉走了，但被坂田一郎打断的木棍还在。 他捡起一根仔细观察。 悟空大师这时也跟过来，忽然他轻咦一声。 张岳扭头问：“怎么了？” 悟空大师皱起眉头：“对方的木人桩有问题。” 他指着木棍中间的位置：“你看这是空的。 空心木棍的抗击打能力，要比实心木棍差得多。 想要打断这么粗的实心木棍，绝不是仅凭苦练就能做到的。 它需要天赋、毅力和恒心。 尤其是天赋，要求对方有超强的肌肉爆发力和超强的耐力。 再加上二三十年的苦练就能做到。 但这种空心的就不一样了，随便找一个身体正常的普通人练五六年硬功即可。” 说到这，詹苏苏忽然笑着问：“那不知道悟空大师你，算不算得上你自己说的有天赋？” 悟空大师摇摇头：“我当然算不上有天赋。” 谁知他语气忽然一转：“我属于超级有天赋，因为我不仅拥有超强的肌肉爆发力，超强的耐力。 还拥有超强的反应能力，超强的领悟能力，以及超强的帅气。 尤其是超强的帅气，这个天赋放眼天下，绝对无人能出其右。 当然，张老板你也挺帅的，咱俩算是半斤八两吧！” 想到银行卡上刚刚到账的五十万，悟空大师还是决定给张岳点面子。 詹苏苏自然看出他的心思，忍不住笑道：“我觉得你与其说张岳挺帅，不如说他拥有超强的钞能力。” 悟空大师点点头：“有道理，贫僧收回刚才自己说的话。” 两人说说笑笑，却没发现张岳的表情异常凝重。 忽然他道：“悟空大师，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个坂田一郎的战斗力，应该很一般。” 悟空大师点点头：“的确很一般。 他最开始打木人桩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当时差点被吓住。 按照我的估计，就算我最后能赢他也是惨胜。 但接下来等到真正比试的时，我却发现他脚不虚浮，拳头远没有想象中的有力。 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藏拙，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他是真的很菜。 习武之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个真正的高手基本功肯定非常扎实。 但从他的动作细节上，我能看出他根本没有系统的练过基本功。 或者说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张岳忽然问：“那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奇怪什么？” “奇怪，他为什么要拿出一百万找你比武？” 悟空大师嘿嘿一笑：“还能为什么？人傻钱多呗！ 你不知道，这些日本武士都特别傲慢，而且脑子还有点轴。 他们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人送钱，尤其是给比较帅的人送钱。 比如咱俩。” 张岳摇摇头：“我可不这么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对方真是日国万中无一的武术高手，他千里迢迢来挑战很正常。 为了怕你不出手，直接拿出一百万作为赌注也很正常。 但他却是个菜鸟，尤其是在听过，你曾经在北海道闯出的偌大名气后，依旧不惜重金，义无反顾的向你挑战，就有点不正常了。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当年霍元甲播出，东亚病夫这四个字在国人心中的印象根深蒂固。 或者说，任何一个日国人，要是敢把这四个字拿出来，最有可能换来的，是大家一拥而上，直接送他去见天皇。 所以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根本不可能这么干。” 悟空大师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你是说这极有可能是对方的阴谋？” 张岳点点头：“或者说是对方的调虎离山。 如果我没猜错，少林寺应该只有你这么一位高手吧？ 对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某件特别重要的东西。 但这个东西因为有你守护，他们没有太大把握。 所以才专门演了这出闹剧，为的就是把你拖住。 如果我没猜错，对方现在大概率应该已经得手了。” 悟空大师的身体直接僵住，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完了。” 说完扭头就朝少林寺的后山方向跑去。 张岳连忙拦住他：“等一等。” 悟空大师转头着急道：“有话咱俩改，现在情况紧急，等我把事情处理好。” 张岳无奈：“东西都被偷走了，你现在跑过去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一点还是有用的。 如果坂田一郎在丢东西的位置写上‘坂田一郎到此一游’，嘲讽效果的肯定特别到位。” 悟空大师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他又何尝不明白张岳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尽可能去挽救。 忽然，他想到什么：“对了，我记得刚才你问过我少林寺后山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宝物是不是？” 张岳点点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张岳道：“没错，其实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不知道你去没有去过泰国？” “泰国？”悟空大师眼睛一亮，“当然去过，那里老好了。 不仅寺庙漂亮，人妖跳舞也非常不错。 当时我一口气看了好几场，一个字，绝。” 张岳无奈看他一眼，心想这位可真是大师啊！ 轻轻咳嗽两声，张岳道：“关于跳舞的事现在还是不说了吧！ 你有没有听过泰国的天珠？” 悟空大师点点头：“听过，据说这玩意挺神奇的。 我当时去的是大皇宫，告诉对方的龙婆坤说想见识见识。 结果直接被对方以捣乱为由轰出去了。 你说他们有什么可神气的？不就是一颗舍利子吗？ 咱们少林寺这样的舍利子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咱们少林寺高僧的舍利子又大又圆，还是五彩琉璃舍利，比他们的透明舍利漂亮多了。” 张岳愕然：“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天珠是透明的，他们不是不让你看吗？” 那五大寺庙对天珠的态度杨泽再清楚不过，那是一个比一个宝贝。 而且为了防止别人偷走，一个个的恨不得藏的连自己都找不到。 更不要说悟空大师还是个外人。 悟空大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的确不愿意让我看。 但我是谁，亿万年难得一见的绝顶高手，纵横天上地下无敌。 所以只要是我想看的东西，就一定可以看到。 我偷偷潜入到大皇宫，跟着他们的龙婆坤，就是那个叫金刚的家伙。 对方的卧室有个隐藏地下室，地下室放着对方最宝贵的东西。 他的天珠就在里面。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金刚的天珠不止一个，而是四个。 被他装在一个盒子里，看起来非常漂亮。” 张岳愕然：“然后呢？” “然后？”悟空大师一愣，“什么然后？” 张岳：“你看到金刚的天珠，没有拿走吗？” 悟空大师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 没错，对方的天珠的确非常漂亮。 但那是对方的东西，我平白无故拿走这是偷知道吗？ 不告而取是为贼，我悟空最讨厌的就是贼。” 张岳看着对方，半话。 想当初金刚为了获得那四颗天珠，废了多少功夫力气？ 最后甚至死在了天珠上。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天珠，竟然被人偷偷找到并看过，不知会作何感想。 张岳道：“既然你知道天珠，那我也不瞒你。 泰国的天珠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张岳将自己对天珠的认知，以及亲身经历过的种种迹象简单说了，听的悟空大是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天珠可以改变人的气运？” 张岳点点头：“没错，这一点我已经亲自验证过，的确有效。 据说天珠一共有七颗，如果将这七颗天珠汇集到一块，就会由量变引起质变。 它对人体气运的改变将是颠覆性的。 我因为机缘巧合，得到过其中六颗天珠。 后来考虑到这些天珠对泰国佛教的重要性，就又还给了他们。 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天珠里面的气运好像有一部分加持到了我身上，现在的我不管做什么，运气都要比以前好很多。 不仅如此，通过那六颗天珠，我还能隐隐感应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 说完他抬头看着悟空大师：“第七颗天珠就在少林寺。” 悟空大师的脸瞬间变了：“少林寺？不会吧？ 难道达摩祖师的那颗舍利子，竟然是第七颗天珠？” 张岳看着他：“达摩祖师的舍利子？” 悟空大师点点头：“没错。 达摩祖师的故事你应该也听过。 有一种说法是对方是印度人，后来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来到咱们国内传教，然后就有了佛教。 当然，第二种说法是对方是国内人，但他去过印度，从那里学会了佛法，最后又带回来。 这和唐僧取经的故事有些像，又或者说唐僧取经的故事就是以这件事为原型改编的。” 张岳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好解释了。 天珠原本就是印度的，后来被分成七份后，其中一份被达摩祖师得到，然后带到国内。 怪不得泰国佛教的历代僧人穷尽毕生之力，都找不到第七颗天珠，原来第七颗天珠自始至终都不在泰国。 张岳又道：“不仅如此，我还能隐约感觉到，第七颗天珠所在的位置。 这也是我今天来少林寺的原因。 我遇到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想借助一下第七颗天珠的气运。 而就在刚才这颗天珠所在的位置变了，现在正在往少林寺门口快速移动。 这也是我问你少林寺后山有没有放珍贵东西的原因。” 悟空大师看着张岳，好半天都一动不动：“你能感应到达摩祖师舍利子的位置？太离谱了吧？ 没错，少林寺后山的确放着达摩祖师的舍利子。 这颗舍利子是我们少林寺的镇寺之宝，正因为有这颗舍利子，才能保证少林寺屹立千年不倒。 这枚舍利子一直由我负责看守，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偷舍利子的人，应该和坂田一郎是一伙的。” 张岳点点头：“既然这样，咱们速度快点，应该可以在对方离开少林寺之前把他们拦住。” 一行人快速出发，很快就来到少林寺门口。 然后几人就傻眼了。 因为少林寺门口现在聚集了大量的游客，这些游客进进出出，不下千人。 悟空大师皱起眉头：“这个怎么找偷舍利子的人？” 然后看一下张岳：“你不是能感应到舍利子吗？快点感应一下。” 然而张岳也呆住了。 他的确可以感应到第七颗天珠所在的位置。 可问题是，这种定位是有误差的。 如果在空旷地带还好，这么密集的人群，他根本分不清谁跟谁。 (本章完) 第623章 测试气运是否改变的方法 将情况和悟空大师一说，悟空大师也皱起眉头。 张岳说的没错，这里的人的确太多了。 想要精准找到对方，难度非常大。 总不能把所有游客都拦住，然后挨个搜身吧？ 忽然，张岳眉头一皱：“对方到了。” 悟空大师神情一紧，连忙朝身后大门看去。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詹苏苏这时道：“如果对方真的和坂田一郎是一伙的，他们会不会一起下来？” 悟空大师眼睛一亮。 对啊，如果张岳的猜测没错，自己只需要找到坂田一郎就行了。 然而他左看右看，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也没发现坂田一郎的身影。 无奈摇摇头，悟空大师长叹一口气。 对方的警觉性很高，既然费那么大精力把自己引开，又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如果没猜错的话，坂田一郎应该还在山上。 就在这时，张岳又道：“对方已经离开了。” 悟空大师拳头紧握：“别让我知道偷东西的人是谁，否则我一定把他的翔打出来。” 詹苏苏这时笑道：“悟空大师，你别着急，既然张岳能感应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咱们就在后面跟着。 少林寺人比较多，咱们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对方总有落单的时候，只要他们身边没人，咱们便可以把对方锁定。 以您的战斗力，抓住对方绝对不难。” 悟空大师闻言立刻笑了：“你说的对，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们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对咱们来说，他们手上的天珠自带定位。 嘿嘿，我这两根手指的已经好几年都没开荤了。 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尝尝，大力金刚指的绝妙滋味。” 然而话刚说完，就见张岳皱起眉头：“好像不太对劲。” 悟空大师一愣，然后疑惑的看着他：“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张岳愕然：“我好像感受不到天珠的位置了。” “什么？感受不到天珠的位置？” 悟空大师呆呆的看着他：“你别和我开玩笑。” 张岳苦笑：“这么大的事，我和你开玩笑干什么？” 悟空大师忽然不停的围着张岳绕圈，一边走一边看，最后看的张岳心里直发毛： “大师，你干啥呢？” 不是张岳胆子小，实在是对方的表情真的很不对劲。 悟空大师嘿嘿冷笑：“张老板，为什么我感觉你想吃独食？” 张岳一愣：“吃独食？吃什么独食？” 他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 悟空大师道：“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你来这里应该就是为了那第七颗天珠吧？ 现在有人将天珠偷走，虽然这种行为让人不耻，但反而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不动声色偷偷跟着对方，就能把天珠抢走并据为己有。 如此还不用背负任何道德的舆论压力，简直一举多得。 我说的可对？” 张岳一脸无奈的看着对方：“大师，你这话说的，我比窦娥都冤呀！ 如果我真有这样的想法，根本就不会把我感应到天珠位置的事情告诉你。 这样岂不是比你说的更安全更隐蔽？” “这……”悟空大师愣住，“你真的感应不到天珠的位置了？” 张岳点点头，脸上也非常沮丧。 难不成只有天珠放在少林寺内部，自己才能感觉到？ 一旦出了这座千年古刹，天珠就会如鱼入大海一般消失无踪？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算付出再大代价，也应该把对方堵到少林寺里。 就在他愁眉不解的时候，詹苏苏忽然问：“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 张岳诧异地看着她：“感觉自己有所不同？ 好像还真有。” 詹苏苏连忙问：“什么？” “我有点饿了，肚子非常不舒服。 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把肚子吃饱了再说。” 悟空大师立刻点点头：“你说的对，虽然舍利子丢了让人沮丧，但更重要的是吃饭。 我知道一个饭店，里面的菜味道非常不错，咱们一起去尝尝，我请客。” 张岳连忙点头：“好呀，快点走。 你不用担心天珠的事，虽然被偷了，但只要认真搜，绝对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现在不比以往，找到嫌疑人立刻就能将其锁定。 到时就算对方插上翅膀也跑不掉。 实在不行咱们就拿钱砸。 我直接悬赏一个亿，肯定会有不少人心动。” 悟空大师眼睛一亮：“一个亿？真的？” 张岳道：“当然，只要能找到天珠，别说花一个亿，就算两个亿都不亏。” 悟空大师摇摇头：“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把天珠找到，你能不能把这一个亿给我？” 张岳：“？” 见张岳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悟空大师嘿嘿一笑：“别这样，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反正你都要拿出一个亿了，给谁不是给？ 而且我也不白要，现在我就下山把人抓住。 以我的本事，想要找某个人，还没有找不到的。” 说完转身就要往山下走，看他的样子，竟然连饭也不吃了。 詹苏苏无奈看着两人：“我说你俩能不能正常点？” 她对张岳道：“我问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我说的是天珠。 我问你，除了第七颗天毒，感应到其他六颗天珠的位置吗？” 张岳摇摇头：“感应不到，我知道那六个天珠都在泰国的各大寺庙。” “谁问你它们的具体位置了，这个我也知道。” 詹苏苏道：“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 七颗天珠被分开后，按照常理，彼此之间应该没什么不同。 你既然能感应到第一颗天幕的位置，其他六颗天珠应该也能感应到。 可现在其他六颗天珠的位置和第七颗天珠一样全都消失了，这说明什么？” 张岳皱起眉头：“好像说明不了什么吧？ 另外六颗天珠我从一开始都对它们没有任何感应。 所以你的猜测应该是错的，这七颗天珠虽然都是天珠，但还是有区别的。 尤其是少林寺的这颗天珠，绝对和其他天珠不同。” 詹苏苏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我专门问过米林，她表示七颗天珠是一样的。 而且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第一次能感应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是什么时候？” 张岳皱起眉头：“那谁能记得住？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詹苏苏道：“但我记得很清楚，你说自己能感应到第七颗天珠，是你将其他六颗天珠全部集齐时。 米林大师曾经说过，当一个人把六颗天珠集齐，就会量变引起质变，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你的感应能力，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我没猜错，你当初应该可以同时感应到七颗天珠的位置。 只不过另外六颗天珠在你手上，所以你才没有注意。” 张岳一拍额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没错，当时我的确可以感觉到七颗天珠的位置。 只不过那六颗天珠在我手上待了一段时间后，我能感应到它们位置的能力渐渐消失了。 我当时也没在意，就没细想。 现在回忆，那六颗天珠位置消失的情景，和第七颗天珠非常相似。 这到底啥情况？” 詹苏苏道：“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什么猜测？” “难道你没发现，自从你从泰国回来之后，自己的运气突然好了很多吗？” 张岳一愣：“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有，还记得那天你骑电瓶车去上班，结果刚到一个路口，车子忽然坏了。 你无奈之下停一下车检查，然后等了两分钟，车子突然又好了。 接着你继续上班，然后向前走不远，看到一个白衣服男子被一辆车撞了一下。” 听到这个，张岳连忙点头：“的确有这件事，当时把我吓了一跳。 那辆撞人的车因为司机酒驾，直接把白衣服男子的电瓶车车轮撞成了直角。 还好他反应快，千钧一发之际从车上跳了下来。 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詹苏苏道：“我当时的震惊不比你小。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在你的车出问题之前，你一直走在那个白衣服男子的前面。 你俩已经以同样的速度走了三个路口。 如果你的车不坏，在事故发生时，你应该还在对方前面不远。 为此我特意查了一下监控，发现如果按照我的推测，你若正常行驶，被那辆车撞倒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而且以你的位置，几乎不可能像那位白衣服男子一样安全逃脱。” 冷汗顺着额头慢慢流下，张岳脸上全是愕然：“你的意思是？” 詹苏苏点点头，一想到那件事，她都有些后怕：“你能成功躲过那次灾难，我觉得大概率是你运气变好的原故。 而且此事并非特例，有一次咱俩周末去逛街，超市搞活动买多少钱可以抽奖。 当时你领到六张奖券，让我抽了五张，你自己抽一张。 结果我五张抽到的全是卫生纸，但你只抽了一次，却中了特等奖，一辆电瓶车。” 张岳点点头。 自己的确中过电瓶车，不过那辆电瓶车性能一般，张岳本身并不缺车，所以就将其送给了旁边一位行动不便的环卫工老大爷。 为此还引来了满堂喝彩。 因为那位环卫工老大爷由于身体问题生活非常艰难，张岳的那辆电瓶车，对他的帮助非常大。 接下来詹苏苏又说了好几件事。 每说一件，张岳就点一次头。 最后他愕然道：“你还别说，我这段时间的运气好像真的不错。” 其实这事张岳自己也隐隐有些察觉，不过他并未在意。 因为这种好运气对张岳来说可有可无。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所谓的好运是多挣一些钱，吃点好吃的等。 当你拥有足够数量的金钱，运气好坏其实并不重要。 就像张岳送那个老大爷的电瓶车来说，普通人抽奖抽到一辆电瓶车，肯定会高兴好多天。 但对于张岳，这辆车就是鸡肋。 平时基本用不上，还占地方。 他问詹苏苏：“所以你的意思是？” 詹苏苏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感应不到第七颗天珠，主要是你把第七颗天珠的气运吸走了。 现在那颗天珠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 泰国那六颗天珠的情况也差不多，我前两天和米林打电话，她的天珠增加人气运的能力依旧处于丧失状态，而且没有半点恢复迹象。 从某方面说，你能感应到第七颗天珠的位置，感应的并不是天珠本身，而是里面的气运。” 此话一出，张岳皱起眉头：“不会吧？这么玄乎？ 可问题是，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呀！” 詹苏苏微微一笑：“想知道我的判断对不对，做个实验就行了。” “什么实验？” “你跟我来！” 张岳詹苏苏和悟空大师从少林寺出来，最后开车来到登封市。 看着前方有一张彩票店，詹苏苏走过去。 张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让我买彩票？” 詹苏苏点点头：“这是验证你气运的最好机会。” 张岳无奈：“要不还是算了吧，彩票这东西真不靠谱。” 倒不是张岳故意拒绝，而是关于买彩票，他回国之后专门尝试过。 本以为可以凭借自身的好运大杀四方，谁知的确中奖了。 他花一百块钱买了二十张刮刮乐，一共中了八张，八十六块钱。 按照正常概率，刮刮乐的奖金额度是百分之四十。 也就是说一百块钱的彩票大约能中四十元。 张岳能中八十六，运气提高一倍。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赔十四。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相信彩票了。 气运之子都不行，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彩票店里有一对小情侣，此刻，情侣中的女孩手上拿了厚厚一沓刮刮乐，正在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在上面快速刮动。 而且一边刮一边默念：“中大奖，中大奖，中大奖！” 结果下一刻，她脸上全是沮丧：“哎呀，又没有中。” 然后开始刮第二张，同样的操作步骤，同样的口诀。 忽然女子眼睛一亮，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中奖了，我中奖了，还是超级大奖！” (本章完) 第624章 气运这种事就是这么离谱 听到超级大奖四个字，张岳心中一动，连忙扭头去看。 然后忍不住汗了一个。 因为女孩中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就是超级大奖？ 前不久才中了一辆电瓶车的张岳忍不住心中鄙视。 不过他鄙视归鄙视，对面女孩可不这么想。 将奖券递给彩票店老板，女孩喜笑颜开：“快，给我兑钱！” 彩票店老板道：“要不你把奖券刮完再兑？ 这次中奖说明你运气好，而运气这东西很玄妙。 你再刮还有很大概率中奖，但如果直接兑换，可能会改变运势，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女孩一愣：“是吗？还有这种说法？” 旁边的男朋友忙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听一下彩票店老板的。 他天天在这儿卖彩票，经验肯定非常丰富。” 女孩点点头：“那行，我就继续刮。” 接着就要用指甲开始刮下一张彩票。 谁知却被她男朋友拦住。 女孩疑惑问：“你干什么？” 男朋友道：“你先别慌，既然现在你有钱，咱们一定要把气运最大化。” “气运最大化？”女孩更迷茫了。 男朋友得意一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从里面拿出三根，用打火机点燃。 不知道彩票店老板是真的有自己的信仰，还是单纯的想为自己讨个彩头。 彩票店旁边墙上供奉着一个关公像。 男朋友拿起烟，走到关公像面前，对着关公拜了三拜，然后口中默念道： “关二爷，小弟是你最忠诚的粉丝，从小就特别喜欢您。 相传您义薄云天，豪气盖世，小弟，想请您保佑一下，就我和我女朋友今天能发财。” 说完他竟直挺挺跪到地上，手中香烟拜了三拜。 态度之虔诚，语气之恭敬，让人不禁想起关二爷当年桃园三结义。 终于，男朋友拜完，再次回到女孩身边：“行了，现在可以刮了。” 结果女孩愣愣的看着他。 男朋友见状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关二爷挺灵的，我家就供奉着关二爷的雕像，我每天都要给他上三炷香烟。 以关二爷无与伦比的霸气，如果他活在现代，肯定也喜欢抽烟。 因此在我数十年如一日的供奉下，你刚才那张彩票有很大可能就是他的保佑。” 女孩沉默片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嘲笑自己男朋友沙雕时，却见她突然伸出手：“拿过来。” 男朋友一愣：“拿过来？拿什么？” “当然是香烟呀！ 你不是说用香烟拜关二爷可以得到他的保佑吗？ 我也要拜一拜。” 男朋友这才回过神，他连忙将烟递过去。 女孩接过，学着男朋友的样子，先把烟点燃又下跪祭拜。 终于，仪式完成。 接着这对小情侣继续刮奖。 所有人都看懵了。 尤其是彩票店老板，虽然他天天鼓吹气运什么的，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为了推销彩票。 他的关公下当然也有人拜，为此他还准备了一些线香。 只要在彩票店内消费超过十块钱，都可以给关二爷上三炷香。 但像小情侣这样，直接用香烟上香还跪到地方和磕头的，真是第一次见。 无奈摇摇头，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发财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忽然，正在刮彩票的女孩愣住了。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奖券，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我中奖了？真中奖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扭头看向关二爷，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谢谢关二爷保佑你，谢谢，太感谢了！ 等我回去后，一定也给您老人家摆一个排位，每天都上三根香烟。” 见她如此激动，彩票店老板脸上全是愕然。 就在这时，女孩将奖券递到他面前：“老板，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中奖了？” 彩票店老板有些无奈，心想你中奖就中奖呗，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刮刮乐和体育彩票不一样，这玩意儿中奖非常常见。 只要你买一百块钱彩票，大概率可以中四十块钱。 只有那种运气特别差的人，才会一毛钱都不中。 他接过奖券，看到上面的内容，然后眼睛瞬间瞪大。 “这……”脸上的愕然好半天都挥之不去，因为他吃惊的发现，女孩竟然中了五万块。 五万块钱的大奖？ 也太离谱了吧？ 说实话，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彩票店，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中五万块钱的刮刮乐。 他甚至一度以为，刮刮乐公司根本就没有五万块钱的大奖。 不过彩票店老板的反应很快，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他笑着对女孩道：“恭喜你真的中奖了。 稍等，我现在就给你兑奖。” 他正准备操作，却被女孩拒绝了。 摇摇头，女孩指着剩下的一大摞奖卷：“现在我有关二爷保佑，等我把这些奖券刮完再兑奖。” 彩票店老板点点头，这是对方的自由。 女孩继续刮奖，不知是不是运气用光了，还是其他原因。 接下来的四张奖券都是空的。 但女孩并不在意，继续刮。 其实这很正常，所有买彩票的人都知道彩票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刮不中很正常，中了才是意外。 然而等女孩挂第五张彩票的时候，表情再次愕然：“这……好像又中奖了？” 彩票店老板笑道：“恭喜你啊，果然好事不断。 虽然中的不多，但彩头很关键。 这说明你还有气运在身上，应该再接再砺。” 谁知女孩抬头看着他：“不多？没错，这张彩票的中奖金额的确不如刚才那张。 但我觉得并不少啊！” “不少，那你中了多少钱？” “八千。” “什么？”这下彩票店老板彻底坐不住了。 他一把拿过女孩手上的彩票，确认的确中了八千块钱后，整个人都麻了。 这女孩不会真是天命之子吧？ 一张刮刮乐中五万，第二张又中八千。 如此强大的气运，简直逆天。 再次扭头看向自己的关公像，难不成关二爷真显灵了。 女孩继续刮奖，一小时后，她手上的奖券全部刮完。 然后彩票店老板的三观被彻底颠覆。 因为他吃惊的发现，女孩一共刮了四十多张奖券，结果有二十多张都中奖了。 虽然除了那张五万的和那张八千的，其他都是小奖。 但如此高的中奖率，依旧非常离谱。 兑完奖后，彩票店老板忙笑着道：“要不再买一打试试运气？ 我觉得今天是你们的幸运日，买的越多，中的就越多了。” 彩票不管中多少钱都是彩票公司出，和他没关系。 相反能多卖出去一张彩票，对他来说才是实实在在的实惠。 所以他依旧非常卖力推销。 然而这对小情侣中的女孩却摇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见好就收吧！ 本来买彩票就是为了碰运气，现在运气碰到了，如果还不知足，把中的钱再次买成彩票，等于失去了买彩票本身你的意义。” 女孩的男朋友也跟着点点头：“说的对。 关二爷虽然特别讲义气，但他也特别讨厌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 如果不知足，关二爷肯定不高兴。” 彩票店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我说的好，现在这社会，能像你俩这么清醒的人真的不多。” 这对小情侣点点头，欢欢喜喜的走了。 彩票店老板看的那叫一个羡慕。 两人买了两百块钱的彩票，结果中了三万。 标准的一本万利。 以至于他自己都想来几张碰碰运气，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白白往里扔钱？ 扭头看向张岳等人，彩票店老板笑道：“几位，准备买点什么？ 咱们这各种彩票都有，体彩、福彩、大乐透、刮刮乐等等。” 张岳看他一眼：刮刮乐吧！” “好的，您准备要多少张？五百块钱的？” 张岳点点头：“可以。” 这下轮到店老板愣住了。 刚才他的话只是他用来推销的小技巧。 一般自己碰到顾客，说买多少钱的彩票时，都会往高处说。 比如五百块钱，一千块钱。 事实上大部分顾客也就是买两张玩玩，愿意像刚才那对小情侣一样，一次买一摞都非常罕见。 但不管对方打算买多少，自己只需要把价格报的高一点，就会产生一种错误的心理暗示。 那就是大部分来这里买彩票的人，都是好几百好几百的买。 顾客得到心理乱说，原本只打算买十块钱的，就有可能变成二十或者五十。 当然，也有不少心智坚定的人，原本计划买多少最后还是买多少，不会被他所影响。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也只是自己多说一句话。 标准的稳赚不赔。 没想到以前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子，竟然直接答应了。 对方应该是见刚才那对小情侣中了将近三万块钱，所以也想发一笔财。 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多说点。 将五百块钱的彩票拿出来放到张岳面前：“老板这是您的东西，您是在这里直接刮，还是带走？” 张岳笑道：“直接刮吧！” 自己果然猜对了。 彩票店老板拿出一个专门刮奖的刀片递过来，然后又指着墙上的关公像： “要不要拜一拜关爷？ 关二爷很灵的，拜你一下说不定直接就能中大奖。” 张岳笑了：“可以呀！ 你这里有香烟没？” 彩票店老板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我这里只提供拜关二爷的线香，你看行不行？” 张岳乐道：“肯定不行呀！ 刚才你没听见吗？现代的关二爷喜欢抽烟，不喜欢香火。 如果我用香火祭拜，他肯定不高兴。” “这……”彩票店老板有些为难。 如果是一般顾客，对方爱拜不拜，他根本就不会管。 但张岳不同，人家可是直接买了五百块钱的彩票。 像这样的大客户，只是想要三根香烟，自己应该满足。 他站起身：“要不这样，你先等我一下，我到对面超市买一盒。” 这是悟空大师开口：“不用了，香烟是吧？我这里有。” 说完拿出一盒华子，从里面抽出三根递给张岳。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有香烟？” 悟空大师嘿嘿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有香烟？ 出家人有八戒，但可没规定要戒烟。” 张岳汗了一个，不得不说对方的清规戒律守的真好。 接过烟点燃，张岳对着关二爷的雕像拜了几拜。 当然他并没有像那对小情侣一样跪下磕头，而是直接来到彩票前，将第一个刮开。 上面什么都没有。 张岳也不在意，直接挂第二张，依旧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不断的开刮，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五百块钱的刮刮乐，竟然没有一张中奖。 难不成气运都被刚才那对小情侣给吸光了。 张岳手中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张彩票。 无奈摇摇头，他准备直接扔掉。 刮了这么多彩票，手都累酸了。 而且张岳已经验证了，第七个天珠的气运，加持到自己身上这个想法是错的。 完全没必要再做无用功。 结果只见詹苏苏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刮了？动手呀！” 张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詹苏苏道：“这不是还剩一张吗？ 不管猜测是否正确，做事总要有始有终。 你这样属于半途而废。” 张岳一想也对，他拿起最后一张彩票，用小刀轻轻刮开。 忽然他愣住了。 看着彩票上的数字，张岳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我中奖了。” 悟空大师此时正在观摩墙上的关二爷雕塑，能听到张岳的话笑道： “中奖就中奖呗，五百块钱的彩票要是一张都不中，彩票公司的心未免也太黑了。” 张岳摇摇头：“不是，我中了二十万。” “什么？”悟空大师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他扭头一把抢过张岳手中的奖券。 等确定张岳真的中了大奖，他一脸惊愕：“难道你真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 彩票店老板也懵了。 怎么回事？ 如果说刚才那对小情侣，中三万块钱他还能接受。 可现在张岳直接中二十万，简直不可思议。 他再也忍不住，拿出一摞彩票开始刮。 虽然明知道彩票就是逗人玩，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刮几张，真的对不起自己。 没中、没中、还是没中。 等等！ 忽然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彩票，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 第625章 天珠气运的吸收与凝聚 彩票老板看着自己手上的彩票，整个人都呆住了。 自己竟然中奖了？ 不可思议。 他中的不多，五千块。 等等，为什么自己会感觉，一张五块钱的彩票中五千块钱不多？ 要知道这种情况，自己的彩票店三个月都遇不到一次好不好？ 再次看向张岳中的那二十万，他瞬间明白了原因。 见张岳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随便玩一下，没想到我也中奖了。 只能说运气还行。” 张岳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奖券，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利害，恭喜你了！” “不是你恭喜我，而是我恭喜你。 我这才五千块钱，你可是中了二十万。” 张岳微微一笑，也没解释什么，带着詹苏苏和悟空大师离开。 一出彩票店，詹苏苏立刻道：“看来我的猜想没错，你的气运果然变强了。 而且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的多。” 张岳笑着点点头：“必须强呀，随随便便买几张彩票就能中二十万。 如果让别人知道，眼睛肯定比兔子还要红。” 谁知詹苏苏摇摇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这次的气运变强，并不只有你自己，还带动了其他人。” 张岳一愣：“其他人？” 接着他一拍额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不管那对年轻小情侣，又或者彩票店老板都不正常。 如果他们两个，只有其中一个中大奖，也可以理解为对方运气真的好。 可那他们两个人同时中奖就不一样了。 应该是自己的气运影响到了他们，导致那两个人的气运也增加了。 张岳又想到那位得到天珠的印度人，最后成就无上霸业的事。 如果七颗天珠的气运加起来，不仅可以改变自身气运，还能改变身边人的气运。 那么成就无上霸业，也就算是合理了。 想通之后，张岳看向悟空大师：“大师，抱歉，我也没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说的当然是自己吸收第七颗天珠气运的事。 谁知悟空大师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什么抱歉的，佛家讲究缘分。 既然舍利的气运被你得到了，那就说明你和这个东西有缘。” 张岳诧异的看着对方，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和尚竟如此通情达理。 反正类似的情况如果换成自己，肯定非常不爽。 谁知悟空大师突然语气一转：“张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行不行？” 张岳开口问：“什么忙？你尽管说。” 悟空大师微微一笑：“我还知道另外一家彩票店，这样你跟我过去，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气运，买一万块钱的彩票。 我的要求不高，和你一样赚二十万就行。” 张岳：“……” 当三人再次回到少林寺，已经到了下午。 悟空大师脸上全是兴奋，早就没有了之前那副得到高僧的模样。 没错，刚才他拉着张岳买了一大摞彩票。 最后在张岳独特气运的加持下，中了将近五十万。 再加上今天比挣的五十万，一天之内他就成了百万富翁，简直不要太爽。 三人刚来到大雄宝殿，这时一个僧人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悟空师叔，不好了。 咱们供奉的真佛舍利子被偷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那毕竟是张岳的猜测。 现在得到真实消息，悟空大师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问：“怎么回事？真佛舍利子怎么会丢？” 僧人脸上全是愧疚：“都怪我，上午我原本正在看守真佛舍利，结果慧明师弟给我打电话说后山有游客出事了。 我连忙赶过去，发现是游客自己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了下去。 好在人没有大碍，我帮忙将对方送到医院后，再回去，瞬间发现有些不对。 虽然真佛舍利还在，但和之前却有很大不同。 我连忙过去查看，结果发现舍利子竟然是假的。 有人趁我不在时故意掉了包。” 说完，他看这悟空大师：“悟空师叔，您一定要把真佛舍利找回来啊！ 这是咱们少林寺的镇寺之宝，也是少林寺传承千年而不倒的神物。 如果丢了，那真的麻烦了。” 张岳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问：“舍利子是你们少林寺的镇寺之宝？还有这种说法？” 僧人点点头：“对，这是我们所有少林寺僧人的共识。 从少林寺建寺开始到现在，一共经历了几十次浩劫。 这些浩劫有大有小，但不管大小，每一次都会给少林寺带来严重的灾难。 比如唐代的时候，佛教曾有个一段及其鼎盛的时期。 但所有事物往往都是盛极而衰。 后来武宗灭佛，大量寺庙被拆除，少林寺作为当时的第一大寺，自然也不例外。 根据当时的僧人记载，少林寺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大家四散而逃，各自寻找出路。 结果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僧人都因为这件事还俗的还俗，参军的参军。 直到十年后，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和尚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个贵人，然后在对方的帮助下重回少林寺，成为少林寺新的主持。 当时大家只是觉得他运气好，但这个小和尚却说，自己能够做到这一切，是当年他离开少林寺的时候，把他一直供奉的舍利子带走了。 这枚舍利子拥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让他在数次危难时逢凶化吉。 其他人对他的话并没有在意，毕竟僧人需要信仰。 而舍离子又是佛教的宝物，通过宣传这件宝物，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少林寺的名声，从而有助于传播少林文化。 如果此事真的是个巧合，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一般了。 宋朝、元朝、明朝、清朝，包括近代。 少林寺经历了无数劫难，但不管哪种艰难，都能平安度过。 而每次带领大家度过劫难的僧人，不管他身份是高是低，都是携带那枚舍利子的人。 时间一长，大家再次想到唐代那名僧人的话，便知道这枚舍利子不简单……” 听完僧人的叙述，张岳扭头看向悟空大师。 关于舍利子，也就是第七颗天珠的事，他已经和对方说都很详细了。 所以就算将第七颗天珠找回，这颗珠子也没有了原本的能力。 悟空大师皱起眉头，他现在也很为难。 沉吟片刻，他对僧人道：“此事我知道了，不过暂时不用着急。 舍利子的确可以增加气运，但是这种气运已经消失了。 那颗舍利子也就是一颗最普通的石头。” 僧人一愣，忍不住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会骗你？” 僧人连忙摇摇头：“悟空师叔自然不会骗小僧，不过您能告诉小僧，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他虽然一口一个悟空师说，但年纪起码有四十岁。 而悟空大师才二十多岁，所以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别扭 但悟空大师对此却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他淡淡看了僧人一眼：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方丈的关门弟子，辈分比你们所有人都要高吗？” 僧人立刻道：“很简单，十四年前方丈大师把您带回少林寺。 说您天赋异禀，与佛有缘，不管是佛法悟性还是少林武术，都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少林寺未来一百年内的发展都要指望你。” 悟空大师点点头：“没错，方丈师父的判断很准确，我的确与佛有缘。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我在少林寺后山闭关，突然心生感应，觉醒了一种非常特殊的能力。 那就是我可以感应到气运的存在。” 僧人一愣：“您是在供奉娜美舍利子的时候，觉醒的这种特殊能力吗？” 悟空大师点点头。 僧人瞬间恍然：“也就是说您在觉醒这种特殊能力的同时，把那颗舍利子的气运吸到了自己身上？” 悟空大师眼睛一亮：“不错嘛，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 没错，我现在的确是气运之子，集万千运势于一身的超级幸运。 实不相瞒，刚才我开着车到登封市区买彩票，直接中了五十万大奖。 这才是气运真正的魅力。 那些偷舍利子的人应该也听过这一点，才处心积虑的把舍利子偷走了。 可惜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竟然被我提前一步。 所以他们注定是做无用功。” 僧人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 忽然，张岳开口：“等等，这位大师，你怎么知道舍利子的气运可以被人吸收走？” 他非常奇怪。 要知道天珠气运可以被人体吸收这件事，除了詹苏苏，张岳只告诉了悟空大师。 眼前这个和尚是怎么知道的？ 僧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岳：“舍利子的气运本来就可以被人吸收呀？ 不过能吸收舍利子气运的人，体质都非常特殊，而且要拥有独特的能力。 这一点少林寺的历代古籍同样有记载。 比如宋代的时候，就有一名僧人，此人天赋独特，他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到少林寺后山供奉舍利子，就将舍利子的气运吸收走了。 明朝也有一位僧人，各位僧人的耳朵可以能听到正常人听不到的东西。 比如有人在一公里外说话，他都能听到具体的内容。 甚至他还能听出一个人的身体是否健康。 有一次他说另外一名僧人的身体出问题了，对方根本不信。 结果不到一个月，那名僧人的身体就开始渐渐变的虚弱，最后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最终圆寂。 这名僧人同样吸收了舍利子的气运。” 张岳的眼皮跳了一下，再联想到自己的眼睛异能。 所以这名僧人说的是真的？ 只是…… 张岳又问：“既然气运都被吸收了，为什么舍利子中还有气运？ 难不成这东西能还回去？” 这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如果真能把气运还回去，自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可张岳身上的气运他自己根本就感应不到。 僧人摇摇头：“被吸走的气运自然还不回去，吸收了就是吸收了。 而且舍利子的气运被吸收走之后，短时间内会变成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头。 只有过上三五年，新的气运才会慢慢聚集。 想要全部恢复，差不多需要六十年。” 张岳诧异：“你的意思是，舍利子本身并不具有气运，而是有凝聚气运的作用？ 它能将天地间的气运聚集起来，让拥有它的人的运气变好？ 如果碰到某些体质特殊的，还会将这些气运转移过去？” 僧人点点头：“对。 气运这个东西，天地之间本来就有。 只不过我们人类截止到目前为止并不会利用，所以看起来才比较神秘。 真佛舍利是目前发现的一种可以聚集气运的材料。 当然，其他东西也有类似的作用，比如用沉香木或红木制成的珠串。 不过珠串吸收气运的能力非常弱，对人帮助不大，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 张岳长吐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在得知自己吸收了少林寺争佛舍利的气运后，他心里非常愧疚。 毕竟少林寺作为千年古寺，能流传到现在非常难得。 如果因为自己的盲目吸收，导致少林寺到运转出现问题，完全是自己的责任。 好在问题不大。 詹苏苏这时开口：“照你这么说，那吸收舍离子气运的人，身上的气运会不会慢慢消失啊？” 僧人摇摇头：“应该不会。 虽然少林寺的古籍中并没有专门提到这个，但是那些吸收的气运的僧人，终极一生都在用自己身上的气运保护少林寺的安全。 如果他们身上的气运消失，导致少林寺出现危机，肯定会有记载。” 詹苏苏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 说完还看了张岳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张岳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气运，但她却非常在乎。 尤其是见识到这种气运的强大后，她更不愿意张岳失去这项能力。 这时悟空大师道：“既然真佛舍里内的气运可以重聚，那么咱们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东西找回来？” 僧人点点头：“肯定要找回来。 现在短时间内还好说，时间一长，等舍利子内的气运再次聚集，那个盗走舍利子的人很可能会借此为非作歹。 那样咱们就成了真正的罪人了。” 第626章 我的法号叫悟财 只是接下来众人又开始头疼。 现在没了张岳对真佛舍利的感应，想把丢失的舍利子找回来难度不是一般大。 詹苏苏道：“既然坂田一郎和偷舍利子的人是一伙的，我觉得咱们可以以坂田一郎为线索，有很大概率将对方找到。” 悟空大师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我找到坂田一郎，把这家伙狠狠揍一顿，就不信他不老实交待。” 杨泽摇摇头：“我觉得你根本找不到坂田一郎。” “找不到？怎么可能？”悟空大师冷冷一笑，“只要对方还在登封市，他就跑不了。” 说完他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有警察，也有登封市的三教九流。 看的张岳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对方就是个普通和尚，现在看来，这位大师隐藏的很深呀！ 打完电话，悟空大师笑道：“咱们稍等一会，最多半个小时，坂田那小子就得老老实实现行。” 众人左等右等，两个小时过去，悟空大师依旧没收到半点和对方有关的信息。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酒店、旅馆，任何显眼的地方都没有。 难不成对方直接从世上蒸发了？” 杨泽摇摇头：“不是蒸发，而是对方大概率不叫坂田一郎。” 悟空大师不解：“什么意思？” 杨泽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这位日本武士其实根本不是日本人？” “不是日本人？”悟空大师问，“那他是什么？” 张岳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反正他的身份大概率有问题。 因为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 东亚病夫这四个字起源最早是东方病夫，他来自一篇文章。 写这篇文章的人是个英国人。 当时举办柏林奥运会，咱们国家申报了将近三十个参赛项目，派出了六十九人的代表团。 在所有参赛项目中，除了撑杆跳高选手进入复赛，其他人都在初赛中被淘汰，最终全军覆没。 后来李小龙主演了一部叫精武门的电影，向全世界宣告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引来数亿国人热血沸腾。 李小龙拍摄这部电影的时间为一九七二年。 他将东亚病夫这四个字，和国人与日国的仇恨结合起来。 比如里面有段电影情节，是李小龙扛了一块东亚病夫的招牌，到日国人的武道馆踢馆，并当着日国人的面将这块招牌砸烂。 这部电影这么拍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却给国人造成一个错误的印象。 就是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外号，是日本人说的。 但对日本人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更不知道，拿着一张写有东亚病夫的白布可以把国人激怒。 知道这件事的，其实只有咱们国人。” 悟空大师愣愣的张大嘴巴，忽然，他一拍额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我在日国待过几年，那里的人虽然有的听过东亚病夫，但基本没什么反应。 更不要说拿着这四个字专门过来挑衅了。 等等，还是不对。 如果这伙人不是日国人，那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当年在北海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光辉事迹？” 张岳笑了：“这个很简单。 既然这些人有自己的目的，他们来之前肯定会调查你。 尤其是你去北海道到处踢馆的事，他们肯定重点关注。” 悟空大师的脸直接黑了：“这样啊？这帮家伙真够狡猾的。 只是他们如果真是国人的话，根本无法寻找。” 这一点悟空大师说的没错，在登封找几个外国人容易，但如果找国人那就太难了。 更别说对方还故意隐姓埋名。 忽然，那名僧人开口道：“悟空叔叔，其实想找到对方并不难。” 悟空大师一愣：“真的？那你说怎么找？” “当然是碰运气。” 悟空大师的脸瞬间就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故意拿我开涮？ 像这种找人的活，是简单的碰运气能完成的？” 僧人连忙道：“您误会了，如果是普通人，想碰运气找到对方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悟空师说您不一样，您可是吸收了舍利子气运的人。 只要您利用自己的独特气味，找到对方易如反掌。” 悟空大师看着他：“这样啊，那你告诉我怎么找？” “很简单，扔筷子。” 僧人解释：“拿着一根筷子在其中一端标一个箭头，然后随便扔出去。 接着咱们按照箭头指示的方向走，走上一段距离，再重新扔筷子。 就这样不断的扔，不断的走。 凭借你的逆天气运，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对方。” 悟空大师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会吧，还能这么玩？ 这也太逆天了。” 僧人道：“这同样是古籍的记载，真佛舍利曾经也丢失过，那些吸收了真佛舍利气运的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找到的。 不过这种方法好归好，但由于定位太过模糊，往往会出现一定的误差。 你也知道，世界很大。 想要精准定位一个方向，哪怕出现一丁点的误差，实际都有可能相差几十甚至上百公里。” 悟空大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扭头看向张岳：“张老弟，要不你试试？” 见僧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悟空大师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刚才我是骗你的。 其实吸收真佛舍利气运的人不是我，而是张老板。” 僧人看看张岳，又看看悟空大师，然后念了个佛号：“原来张施主也和我佛有缘。 不如你来少林寺做个俗家弟子怎么样？” 张岳：“做俗家弟子？没问题啊！” 他自然明白僧人的意思。 真佛舍利是少林寺的至宝，现在却被自己这个外人意外吸收了。 这是少林弟子无法接受的。 但自己如果愿意加入少林寺，那就成了自己人，不管自己以后在不在少林寺呆着，起码表面上大家都过得去。 不得不说，眼前这名僧人处理事情的能力要比悟空大师高一大截。 但这种情况很正常。 悟空大师虽然拥有极高的天赋，但终究和自己是同龄人。 由于缺乏历练，考虑事情自然差一些。 僧人见张岳点头，立刻把这条消息反馈到少林寺总部。 片刻之后，僧人笑着对张岳道：“张先生，请跟我来吧！” 张岳没想到对方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但他也没多说，跟着僧人一路向前，最后来到大雄宝殿。 大型宝殿是少林寺的核心建筑，因为旅游业的发展，平时这里到处都是游客。 但张岳发现，之前的游客全都不见了。 大雄宝殿大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雄壮的僧人。 两人浓眉虎目，一人手拿青龙偃月刀，另外一人带着方便铲，看起来非常威武霸气。 看到张岳走过来，两人立刻双手合十，朝张岳点头示意。 张岳一愣。 他倒不是惊讶，这两名僧人会对自己行礼。 而是悟空大师一直走在他前面，对方通过大门的时候，这两个僧人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这是针对新加入少林寺僧人的专属礼仪？ 不过我好像只答应做一名俗家弟子，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摇摇头，他朝两人回礼，接着进入大雄宝殿。 然而他越走越震惊。 只见大雄宝殿内部站满了僧人，这些人有着穿着普通的僧袍，也有的穿着大红袈裟。 年龄也有大有小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 忽然，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僧走过来，脸上充满笑意：“张施主愿意加入少林寺，我少林寺真是蓬荜生辉。” 悟空大师在旁边介绍：“这位是我师兄悟饭。” 张岳愣了一下。 尤其是想到悟饭这个和饭桶关系很大的名字，竟然属于眼前这位德道高僧，可谓非常抽象。 悟饭大师自然能看出张岳的心思：“名字只是代号，代表不了什么。 而且对于我们这些僧人来说，从加入少林寺的那天开始，我们的符号就已经定了下来，不会更改。 我十四岁进入少林寺，那时候我叫悟饭，而今年我八十四岁，同样还是叫悟饭。 当然，当时师傅之所以给我起名悟饭，就是我比较能吃。 直到我六十岁的时候，我一顿还能吃四个馒头。 可惜现在年纪实在大了，只能喝些稀粥，对于馒头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着对方豁达的话，张岳也笑了： “您老太谦虚了。 从养生上讲，喝粥要比吃馒头更健康，这也是您这么大年纪，身体依旧康健的原因。” 悟饭点点头：“这倒也是，我虽然年纪大，但到现在几乎没生过病。 上次我专门问了一下佛祖，佛祖说我坚持使用这种养生方法，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 两人越说越兴奋，张岳看着大雄宝殿的建筑，忽然道： “悟饭大师，刚才我和悟空大师一路走来，发现咱们少林寺因为每天都要接待大量游客，导致很多地方都有些破败啊！” 此话一出，很多僧人的脸色变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张岳会主动提这个。 关于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自从少林寺的名气被影视剧，以及各种武侠小说带火候，每天都能吸引大量游客，尤其是武术爱好者过来游玩。 这是少林寺最近这些年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他们拥有相对富裕物质生活的基本保障。 如果因为这个关闭游客通道，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的。 悟饭大师却神色自然：“这一点你说的很对，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但说无妨。” 张岳道：“建议不敢当，想法倒是有一点。 让游客来咱们这体验佛教文化是好事，但少林寺的大部分建筑同样需要维护。 当然，维护需要花钱。 所以我想拿出一个亿，用来修复那些因为时间较长，导致破损的佛像、墙面以及路面。 您觉得怎么样？”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张岳在找茬，没想到却是要捐钱。 这事你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 同时看悟饭的表情全是佩服。 如果换成自己，听到张岳的话，肯定会下意识阴阳对方两句。 比如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之类。 要是真的那样，再得知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捐款，那就太尴尬了。 还好，还好！ 悟饭大师依旧波澜不惊：“张施主，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因为拥有征服舍利的气运，所以即使你只是俗家弟子，也应该拥有独特的地位。 在少林寺没人有资格做你师傅，那我就代替我的老师收你为弟子，怎么样？” 张岳点点头：“一切由您安排即可。” “那好，你和我，还有悟空，都是悟字辈的。 你又拥有万贯家财，不如叫悟财，怎么样？” 悟财？ 张岳的表情全是古怪，为什么自己感觉这个名字更像是旺财？ 当然，吐槽归吐槽，张岳还是点点头。 悟财就悟财吧，起码比悟饭好听一点。 接下来就是举办加入仪式。 张岳按照提示，先朝悟饭行礼，对方是自己的大师兄。 接着又朝悟空行礼，这是自己的二师兄。 然后是其他僧人向他行礼。 良久，张岳才回过神。 他小声问悟空：“少林寺辈分和咱们一样的，只有悟饭师兄咱们三个人？” 悟空大师点点头：“没错。 所以你以后来少林寺，就相当于来自己家。 而且除了悟饭师兄的话，其他人没人有资格管你。 其实按理来说，悟饭师兄同样没资格管你，只不过他年纪比较大，说什么咱们听着就是。 当然，除非万不得已，他一般也不会说什么。” 张岳松了口气。 仪式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结束，最后悟饭大师拍拍张岳肩膀： “关于寻找丢失的真佛舍利这件事，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张岳点点头。 关于用气运找人，他并不陌生。 当初金刚就是用这种方法，寻找自己手中那两颗天珠的。 只不过自己因为事先已经知道，所以进行了有效规避。 但现在嘛！ 张岳拿起一根筷子，对自己有充实足的信心。 就见他闭上眼睛，口中默默念诵警句，然后将筷子一扔。 等他睁开眼睛，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根筷子刚好卡在砖缝里，画有箭头的一端斜指着半空。 第627章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一看到眼前的筷子，张岳都懵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筷子会被卡到砖缝里？ 这和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选择扔硬币，然后正面怎么做，反面又怎么做，结果硬币却立了起来何其相似？ 难不成是上天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正准备考虑要不要重来一次，詹苏苏忽然抬起头：“这根筷子指的好像是少林寺后山。” 张岳心中一动：“少林寺后山？ 难道真佛舍利还在少林寺？ 不对吧？ 自己可是亲眼看到有人把舍利子带了出去。” 詹苏苏知道张岳的疑惑，她轻声开口： “真佛舍利到底在不在后山，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岳点点头。 三人沿着筷子所指的方向走，等到达目的地，发现这是一处断崖。 前方的崖壁上有很多人工挖出来的坑，坑里面有各种佛像，酷似龙门石窟。 这同样是少林寺的特色之一。 其实在悬崖峭壁上雕刻佛像，只是古代僧人，又或者佛教徒彰显自己虔诚的一种手段。 龙门石窟由于被历朝历代的皇家贵族青睐，名声才更大。 悟空大师忍不住道：“难道真佛舍利真在这里？” 张岳想了想，又把那根筷子拿出来，接着往半空中一抛。 因为脚下道路比较崎岖，那筷子碰到地面后，滚了几下，再次斜斜指向一个方向。 那里是一个小石洞，悟空大师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里面有个巴掌大小的佛像。 想了想，他伸手往佛像后面一摸。 接着就愣住了。 等他把手收回，掌心多了一颗圆溜溜的珠子。 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和玻璃珠没有太大区别。 又或者说，这就是一个玻璃珠。 但悟空大师大师却惊呆了。 真佛舍利？ 尽管张岳已经说了自己拥有大气运，可听说又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张岳仅凭扔两下筷子，就精准找到丢失的舍利，简直不可思议。 他再次看向张岳，心情极其复杂。 自从自己加入少林寺以来，一直就被任命为天选之子。 而事实也差不多。 自己不管是修习佛经还是练武，都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悟性。 尤其是练武，放眼整个少林寺的历史，能和自己相比的一个都没有。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这些能力和张岳相比，完全就是弟弟。 你再利害，也架不住对方运气好呀！ 尤其是张岳买彩票中了二十万后，简直已经无敌！ 不止悟空大师震惊，张岳自己同样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他想起当年金刚追踪自己时，对方也是用罗盘搜寻方向。 可他只能在平面搜索，自己当时躲在大楼中，就成功逃出了对方包围。 但自己现在使用的筷子却是三维的，可以无视高空误差。 如果当初金刚有这个能力，打死自己都不可能从他手上逃脱。 张岳笑着对悟空大师道：“既然找到天珠，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有些私事要办，等忙完之后咱们再一起聚聚。” 他的确急着回去。 罗铁军和余姚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尤其是余姚，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都会给自己打一个电话问情况。 如果不把他的事情解决，张岳估计老先生很可能精力耗尽导致身体出问题。 悟空大师听张岳这么说，忍不住道：“现在就要走？这么着急吗？” 张岳点点头，也没隐瞒，把罗铁军和余姚的情况简单说了。 悟空大师听完眼前一亮：“你说你获得气运之力的目的，是为了和别人打金融战？ 带我一把怎么样？” 说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这是我赚的那一百万，我的要求不高，你帮我把一百万变成一千万就行！” 张岳汗了一个。 把一百万变成一千万还算要求不高？ 他笑着开口：“你想参与没问题，但事先声明。 投资有风险，如果赔钱了可不能怪我。” 悟空大师笑着摆摆手：“放心吧，这点我心里清楚。 如果你真的赔了，那我认栽。” 三人准备离开，忽然詹苏苏开口：“等等，这是什么？” 张岳按照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一棵树下，有一个徽章。 他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指尖金融”四个字。 张岳笑道：“这应该是这个叫指尖金融的金融公司的员工来少林寺玩，不小心扔在这里的。” 少林寺作为所有国人心中的武林圣地，每天来参观游玩的游客五花八门。 人多了，在地上捡到任何东西都很正常。 然而詹苏苏摇摇头：“可问题是，你刚才扔的那根筷子刚好在这枚徽章上面。” 张岳看着她：“什么意思？” 詹苏苏道：“虽然真佛舍利找到了，但你就没想过，偷真佛手里的人到底是谁？ 咱们找到东西不假，可我觉得抓住偷东西的人，比找到真佛舍利更重要。” 张岳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点，只是张岳现在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所以下意识便将此事忽略了。 现在詹苏苏提出来，张岳开口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詹苏苏指着找到舍利子的那个佛像：“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应该是故意把舍利子放到这里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既然此人费那么大力气把舍利子偷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大概率还会回来将此物拿走。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以真佛舍利为诱饵，再暗中设下埋伏。 对方不来就算了，只要他来，就一定跑不了。” 以真佛舍利作为诱饵？ 张岳有些为难，他扭头看向悟空大师。 真佛舍利作为少林寺的镇寺之宝，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以自己的感应能力可以轻松将其找到，但万一呢？ 如果对方决定鱼死网破，直接将舍离子扔大海里，或者随便找个火山口丢进去。 那问题就大了。 悟空大师也跟着摇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要用真佛舍利冒险了吧？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咱们到时就成了少林寺的千古罪人。” 张岳点点头，正要说话。 就听詹苏苏道：“我说咱们可以以真佛舍利为诱饵，但又没有说必须要用真正的真佛舍利。”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詹苏苏轻轻一笑：“真佛舍利从外表看就是个玻璃球。 咱们找一个外表差不多的放到这，能抓住对方自然是好事，即使抓不住，对咱们来说也没损失。” 张岳眼睛一亮，他看詹苏苏的表情全是赞赏：“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然后看一下悟空大师。 悟空大师嘿嘿一笑：“如果用假的，我肯定没意见。” 说完他忽然冷哼道：“我倒想看看谁那么大胆，竟然敢跑到少林寺偷东西。” 两天后。 晚上。 一个黑影悄悄潜入少林寺，只见他熟练的沿着路边的阴影快速前进，不一会就来到后山。 很快，他就找到那片石窟。 看着左上方那个不起眼的小型佛像，他伸手朝里摸去。 下一刻，黑影掏出一颗珠子，对着月光一照，确定没有问题，转身快速下山。 山脚下有一辆摩托车，他坐上后将车发动，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夜色之中。 登封市。 黑影从车上下来，最后进入一家宾馆，最后来到二零七房间。 一个中年男子看到黑影，语气有些欣喜：“回来了？” 黑影点点头，将那颗珠子拿出来：“幸不如命！” 中年男子接过珠子，放到掌心端详。 越看他越是满意：“好，好，很好。 本来对于要不要入股早安证券我还有些犹豫，但现在有这个宝贝，那就放心了。” 忽然他又问黑影：“你回来的路上安全吗？有没有人注意？” 黑影摇摇头：“你说悟空？ 他虽然厉害，但我估计就算想破脑子，也猜不出我会杀个回马枪。 而且我放舍利子的位置，是离悟空平时活动范围最远的。 那他就说武功太高，也不可能察觉。” 中年男子点点头：“只要安全就好。 这样，你回去休息，咱们明天一早离开……” 忽然，中年男子心中一动：“还是别休息了，咱们尽早走。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感觉不太踏实。” 黑影对此倒没意见，两人简单收拾一下，很快消失不见。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消失后片刻，一个身影从窗户外翻进来。 稍微打量了下四周，他走到墙角，拿出一个摄像设备。 确定设备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录了下来，此人嘿嘿一笑，同样转身离开。 少林寺。 所有人都在等待，包括张岳。 不一会，悟空大师走进来。 他将手中的摄像设备放到桌子上：“幸不辱命。” 没错，最后进入宾馆的那个人正是悟空大师。 确定了詹苏苏的方案后，张岳找了一颗假的真佛舍利放到佛像后面，又在远处架起摄像设备。 这种摄像设备是自带红外线遥感报警的，只要有人出现在摄像头前，就会触发警报。 果然等了两天，对方终于出现了。 将里面的内存卡取出来，张岳放到电脑上播放。 接着在宾馆发生的一幕，就被完美还原出来。 看到中年男子，一名僧人眼睛直接睁大：“五味子？真的是他？” 见张岳奇怪的看着自己，中年男子解释道：“五味子是我们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也是少林寺曾经最厉害的武僧。 你们都知道武林风吧？” 张岳点点头。 武林风他当然听过，这是豫省电视台为了弘扬中华武术专门举办的一个综艺节目。 也可以看成是另类的拳击比赛。 “那时武林风刚刚创办，为了吸引眼球就来到少林寺，希望可以邀请寺里的僧人参加比赛。 对方给出了一场比赛五千块钱的出场费，但却被悟饭师叔拒绝了。 少林寺的武术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打打杀杀违背了少林寺的核心宗旨。 但武林风栏目组的人却不甘心放弃，僧人他们请不到，就把主意打到俗家弟子身上。 五味子立刻就心动了。 不仅能赚钱，还能增加自己的名气，他没有理由拒绝。 而他在少林寺学的武艺也不是白学的，短短半年，就连续打败国内各大高手，成为第一个武林风盟主。 以因为这个，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就在所有人以为，五味子会继续打擂台时，他却淡出了大众视线，改行经商。 所有人对他的选择都不看好，包括少林寺的僧人。 然而大家发现自己眼拙了，五味子进入商界后，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 短短几年，便赚到亿万身家。 接着他又成立了指尖金融，成为指尖金融的董事长。” 听到对方的话，张岳忍不住问：“所以对方一直都知道，真佛舍利可以增加人的气运？” 僧人点点头：“没错，虽然知道这个的人不多，但刚好有五味子。 有段时间，他被安排到后山看护真佛舍利，加上此人天生善于交际，所以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而且若我没猜错，他之后之所以放弃和武林风合作，继而选择经商，其中一部分原因就和真佛舍利有关。 虽然此人没办法吸收真佛舍利的气运，但只要和真佛舍利长时间接触，也会从一定程度上增加自己的幸运值。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舍利子偷走。” 说到这，僧人脸上全是愤怒。 听着僧人的话，张岳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也解答了他之前的所有疑虑。 其实自己早就该想到，真佛舍利除了自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偷真佛舍利的人大概率是少林寺内部的人。 至于对方为什么去而复返，同样也很好解释。 五味子肯定知道悟空大师的厉害，所以他猜测悟空大师发现真佛舍利丢失后，大概率会查到他头上。 为了避免人赃俱获，他才又将真佛舍利藏到少林寺后山。 这样就能最大程度洗清自己的嫌疑。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后，再将真佛舍利取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五味子万万没想到，张岳会通过无敌的气运之力，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找到藏真佛舍利的地方。 并借此查到他的行踪。 忽然，张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指尖金融和早安证券合作？ 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628章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悟空大师问张岳：“你的意思是，五味子和赵平安是一伙的。 他们两个连起手来对付你？” 张岳点点头：“若我没太多，应该不止这两个人。 仅凭他俩的钱，还不足以把余姚和罗铁军彻底套牢。 赵平安应该把他社会上的人脉全部号召到了一起。 五味子只是其中之一，他为了防止自己的钱打水漂，又或者想多赚点，才大非周折的来少林寺偷真佛舍利。” 悟空大师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联合起来，看看到底谁的钱更多，谁更利害。” 罗铁军将一杯茶递给余姚：“余老师，来，喝茶，这是上好的铁观音！” 余姚看他一眼，不说话。 罗铁军就将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来，余老师，喝咖啡，这是上好的拿铁。” 余姚又看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罗铁军再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来，余老师，喝酒，这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台子。” 余姚终于一脸不耐烦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安静一会？ 不停的喝这个喝那个，你是饭桶吗？” 罗铁军一脸无奈：“我这不是怕你心理焦虑吗？ 其实你也不用着急，张老板已经去想办法了。 有他出手，肯定马到功成。” 余姚再也忍不住道：“什么马到功成？ 这家伙不是说去一趟少林寺，当天就回来吗？ 这都过去几天了，我看他分明是把我的事给忘了。” “怎么会，张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罗铁军试图解释，但余姚哪里听得进去？ 之前他只是被套住了一百亿，结果这才几天，又有七十多亿不见了。 也就是说，余姚现在手上的钱，连一百三十亿都不到。 可问题是这笔钱不是他的，也不是房管局的，而是四处拆借的。 按照合同规定，需要三个月内把钱还上。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还剩一个月。 到时若拿不出钱，肯定会出大事。 而且余姚估计自己已经很难等到那个时候，因为自己赔钱的事已经泄露了出去。 当初那些拿钱给自己的人，现在一个比一个慌。 他们不断给自己打电话，不断询问自己这边的情况。 虽然还没有开口谈钱的事，但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好在自己脸皮比较厚，还能暂时扛住。 但到底能坚持多少天，他自己也不确定。 不行！ 余姚再也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张岳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但却没有人接。 余姚瞬间更加烦躁：“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打电话也不接，人也看不到。 他不会是带着詹苏苏度蜜月去了吧？” 话刚说完，就听到张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余老师，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我和苏苏还没结婚，哪来的度蜜月？ 所以我俩充其量就是见少林寺风景不错，在那里多玩了几天。” 余姚看到张岳，先是一阵高兴，接着脸又黑了下来：“你小子故意拿我老人家开心是不是？ 想到解决方法了没？想到了赶紧用出来，我都快急死了。” 张岳摇摇头：“我没有解决方法。” “什么？你没有，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余姚的脾气越发暴躁。 张岳摊摊手：“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没问题。 少林寺有大大小小上千个佛像，我一共才拜了不到一百个。 你等我两个月，等我把所有佛像都拜完再回来。” “你……”余姚当然知道张岳是在拿他开涮，“行了，是我老人家不对，可以吧？ 赶紧过来帮忙，赵平安那个王八蛋，这段时间坑了我一百多个亿。 我老人家现在差点被他气出心脏病。” 张岳摊了摊手：“你别这么说，我是真没办法，也帮不了你。” “你……” 见余姚又要着急，张岳连忙道：“好了，不逗你了。 我的确没有对付赵平安的方法，不过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什么意思？” 张岳指着詹苏苏：“方法是她想出来的，你有问题可以问她。” 余姚到嘴边的话再次卡住。 他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要知道自己刚才还在说张岳和詹苏苏的坏话。 张岳一个大男人可以不介意，但詹苏苏不一样。 詹苏苏微微一笑：“余主任，其实你完全不用慌。 这次的出手针对你的，除了赵平安，还有另外七家私募机构。 他们八家共同针对你，你能成功你才奇怪。” “你说什么？八家私募机构共同针对我？” 余姚嘴巴直接张大。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表情颓丧，语气后悔：“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听小张的，不那么冲动。” 他又不傻，当然明白对方苦心故意做局，是想针对张岳。 而张岳借助自己的聪明才智完美避开，本来是又耍了对方一道。 可自己偏偏好死不死的一头扎进去，就和傻子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抬头问詹苏苏：“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阿弥陀佛，余老先生想知道怎么做非常简单。 你只需领悟出‘四大皆空’这四个字的真谛即可。” 余姚扭头，发现说话的人是个小和尚。 他愕然看着对方：“你是？” 说话的自然是悟空大师。 看着余姚，悟空大师神秘一笑：“我和你一样，是准备跟着张老板一起发财的。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半小时后，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余姚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他无奈看着张岳：“既然你现在是气运之子，那么直接凭借气运吊打对方不就行了？” 然而张岳摇摇头：“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本来三天前我们就该回来的，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三个人对我身上所谓的气运，又仔细进行了研究。 结果发现一件非常怪异的事。” “什么事？” “就是我身上的气运不是万能的。 它的确可以触发我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让他们获得好运。 但这种触发是不可控制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但随时也有可能消失。 就拿当时我去买彩票，刚开始的那些一张都没有中。 就在我以为自己完全中不了时，结果却中了一张二十万的大奖。 后来我又去买，一百张中了三张。 这三张有一张两万的，一张五千的，一张五块的。 剩下的全部都是空奖。 也就是说只有我中奖的瞬间，那种气运之力才会被触发。 剩下的时间都平平无奇，甚至运气还不如普通人。” 余姚再次沉默。 他知道张岳说的对。 运气这东西虚无飘渺，一切都只靠运气的话，很有可能翻车。 想到这，他看向詹苏苏：“你有什么想法？” 詹苏苏道：“其实我最开始和张岳一样，觉得只要运气足够好，就能稳操胜券。 但后来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虽然股票市场价格变化飘渺不定，赚钱赔钱有不少运气成分。 可如果分析本质，会发现虚拟市场和实体行业其实差不多。 商品稀缺，价格就会上涨。 商品泛滥，价格就会大跌。 只不过大家看不到实物，才感觉比较虚幻。” 余姚点点头。 虽然他对金融行业并不是特别精通，但一些基本知识还是知道的。 股票价格上涨，肯定有大量买盘。 下跌则是大家争先恐后出售导致。 詹苏苏继续道：“既然符合市场规律，集资金的进进出出。 那么这个市场绝对不可能仅凭运气。 所以即使张岳继承了七颗天珠的全部气运，借助这个发点小财没问题。 可涉及到成百上千亿的大资金，运气作用将变得微乎其微。 所以稳妥起见，咱们还需要在操作上占据主动，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余姚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可问题是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占据主动呢？” 詹苏苏微微一笑：“很简单，让对方进入咱们的节奏。” “咱们的节奏？” “对，赵平安最擅长的是什么？操控股市。 他以及他手下那些分析师，个个都是行业顶尖人才。 张岳虽然花钱聚拢了一批人，但实话实说，和对方相比还是要差不少。 所以如果只在股市上和对方比拼，由于对方的钱更多，咱们想赢非常难。” 余姚点点头：“有道理，那怎么才能把对方擅长的，变成咱们自己擅长的？” “很简单，走实业。” “走实业？”余姚有些茫然，“这该怎么走？” 詹苏苏微微一笑：“你忘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你和赵平安的对决地点在天友建筑集团。 如果你们选的是其他企业的股票，想要赢对方难度非常大。 但天友建筑集团不同，这是咱们自己的企业，该怎么运营完全由咱们说了算。” 余姚恍然：“你指的是消息面？ 我明白了，咱们只需要放出一些利好消息，就能给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增加市场信心。 市场信心有了，大家纷纷买入，股价自然会上涨。” 他越说越兴奋，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 赵平安那边的资金再多又怎么样？ 只要张岳这边随便放出点消息，还不是轻松吊打对方？ 他立刻对张岳道：“愣着干啥？快去披露利好消息呀！ 等等，不对。 天友建筑集团现在不归你管。” 他又看向罗铁军：“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放着你这尊大神不用，偏要和对方拼谁的钱多。 对方钱再多，也比不上你随随便便放几个好消息啊！ 赶紧准备文件。” 罗铁军无奈看着他：“叔，天友建筑集团最重要的是信誉。 有好消息就是有好消息，没有好消息就是没有好消息，这东西可不是人编造出来的。” “我知道，但特殊问题要特殊对待。 现在都这样了，你那边完全可以灵活操作。” “绝对不行，此事你就不要想了。 天友建筑公司是我的命根子，只要我是总经理你就绝不允许有人乱来。 除非老板把我撤了。” 罗铁军说的义正词严。 其实余姚的钱被套牢后，他就想出了这种解套方法。 之所以不说也不做，就是考虑到天友建筑集团的信誉问题。 罗铁军不管其他公司是怎么干的，他有自己的原则。 余姚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倔强，脸瞬间就黑了。 他正想劝说几句，张岳的声音响起：“天友建筑集团既然选择上市，就必须为所有股东负责。 不管对方是大股东，还是小股东。 所以我们绝不披露任何虚假消息。” 余姚看了张岳一眼。 他可以指挥罗铁军，但可指挥不了张岳。 张岳既然不愿意披露虚假消息，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看了余姚一眼，张岳微微一笑：“我不愿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你觉得赵平安这个人脑子有没有问题？” 余姚摇摇头：“有问题？怎么可能？ 这家伙精明着的，如果不是最开始被你打了个猝不及防，你基本不可能从他手中赚到钱。” 张岳点点头：“说的对。 既然赵平安不傻，他又把战场放到天友建筑集团，你觉得他会想不到咱们会用假消息对付他？” “这……你是说……”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余姚瞬间明白了张岳的意思。 以赵平安各方面的人脉，只要天友建筑集团披露的消息有问题，对方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披露假消息是什么后果？ 那曾经的某龙头地产行业，就是这个原因，被罚了几十个亿。 如果只是罚钱，问题还不大。 最怕的是证监会直接把该公司从a股市场清理出去。 到时不管经济损失，还是名义损失都难以估量。 说不定原本欣欣向荣的天友建筑，从此一蹶不振，甚至破产倒闭。 詹苏苏这时道：“您能想明白就好。 我甚至怀疑赵平安之所以这么做，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你那三百亿。 而是想借此让张岳犯错，从而一鼓作气把他踢出局。” 余姚长吐一口气：“明白了，那咱们怎么办？ 我被套牢的钱是有还款期限的，如果到时还不上，才是真的大麻烦。” 张岳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不愿披露假消息。 但没有假消息，咱们可以披露真消息啊！ 而且真消息比假消息更有用，带来的影响也更大。” 第629章 实事求是的散财童子张岳 听到张岳的话，余姚再次呆住：“等等，真消息？ 什么真消息？ 难道天友建筑集团又搞出了什么大项目？ 我没听说呀？” 不仅余姚，詹苏苏和罗铁军也都诧异的看着他。 尤其是罗铁军。 作为天友建筑集团的实际负责人，他对天友建筑了若指掌。 在张岳的推动和他的规划下，天友建筑集团正在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向前走。 开发房地产、修桥、铺路等等，所有项目都有条不紊。 集团目前并没有与其他公司的合作计划，也不需要合作。 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 而想要有效推动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起码也得是两个相同级别和公司的战略合作。 又或者说，官方出台和天友建筑公司有关的重大战略决策。 但这个的希望，比自己主动找别人合作更不靠谱。 他问出心中疑惑，谁知张岳微微一笑：“谁告诉你利好消息必须要和别人合作，或者官方出台相关政策的？” “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张岳自信一笑，“想要点燃市场热情，还有一个方法。 我问你，你觉得的大家炒股的目的是什么？” 罗铁军毫不犹豫：“当然是赚钱啊！” 张岳点点头：“没错，炒股就是为了赚钱。 而股票的赚钱方式有两种，第一是高买低卖，第二是股票分红。 其实股票诞生之初，是一个人有一个赚钱的项目，但他却没有资金。 而另外几个人有钱却没有好的项目。 于是双方合作，有项目的出项目，有钱的出钱。 最后成功将这个项目孵化了出来。 后来随着社会的变革，以及金融市场的成熟，就有了现在的股票。 但究其本质，出项目的那个人，就是现在的上市公司。 而出钱的那些人，是现在的股东。 股民购买股票，真正的目的是上市公司的盈利分红。 可惜由于股价波动，导致所有人忘记了这个初衷，然后一味的追求高买低卖。 当然，这个也和那些不要脸的上市公司五年不分红，十年不分红的骚操作有关。 如果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给股民分红，你们觉得这算不算是利好消息？” “这……”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然张岳说的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 给股民分红，这的确是个利好消息。 只是…… 余姚摇摇头：“想法是不错，其实a股上市这么多年，并不是所有上市公司都不给股东分红。 不少人还是很坚持原则的。 而只要分红消息出来，不会引起该公司股票价格的上涨。 但这种上涨往往只有一两天，很快便会打回原形。 究其原因，还是大家觉得光靠上市分公司的分红来钱太慢了。 我投一百万到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良好，一年赚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相当于我一年赚了二十万。 虽然看起来不错，和高买低卖相比，还是挣的太少。 哪怕大部份人高买低卖一年，不仅没赚钱，反而赔了几十万。 但对他们来说，股东分红依旧没有高买低买来的更有吸引力。 再加上你之前所说的，大部分上市公司并不会给股民分红。 所以别说年收益百分之二十更像是一个笑话。” 张岳点点头：“你说的对，但如果我公开承诺，天友建筑公司每年都会拿出至少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分给大家呢？” “这……”余姚愣住。 每年至少拿出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他觉得张岳疯了。 为什么绝大多数公司都挤破头皮想上市？ 很简单！ 上市可以白嫖股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不用支付利息。 简直不要太爽！ 举一个例子，如果一家公司上市之后融资一个亿。 这笔钱对方即使不拿来扩张，随便往银行一存，或者找个理财机构合作。 一年赚百分之八，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相当于你啥事不干，直接到账八百万。 而融资一个亿对上市公司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寒酸。 大部分公司融资上百亿还是没问题的。 一些夸张的超级大型公司，比如银行，甚至可以融到上万亿。 也就是说，一家公司如果能在股市融资一百亿。 那他什么都不干，一年也能净赚八个亿。 但这有个前提，就是不给股民分红。 套用一句比较流行的话就是，老子凭本事借来的钱，凭什么要还？ 但给股民分红就不一样了。 更不要说还许诺每年都给股民分红。 天友建筑公司作为张岳手上的王牌企业之一，每年的收益起码超过百分之二百。 也就是说，股民买一万块钱的股票放在手里一年，可以赚两万块钱。 就算张岳按最低标准百分之五十，也有一万块钱的收益。 简直就是散财童子。 余姚本想反对，可牵扯到自己被套牢的资金，最终还是没开口。 至于詹苏苏和罗铁军更不会说什么。 而且在两人看来，既然天友建筑公司用了股民的钱，给股民分红是应该的。 更何况张岳只是拿出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还可以用来扩张，完全是两全其美。 摆摆手，张岳得意一笑：“好了，既然已经决定，接下来按照计划执行即可。” 又对罗铁军道：“你这边准备一下，把咱们的资料给证监会报过去。” 罗铁军点点头。 张岳又道：“如果不出意外，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接下来的一个月肯定会大涨。 谁想赚钱的赶快买了，否则等股价涨上去，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悟空大师立刻道：“稍等！” 说完拿出手机一番操作，脸上全是得意：“已经买入一百万，坐等发财。” 张岳又朝王发财招招手。 王发财连忙跑过来，此时的他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余姚那三百亿之所以被套牢，全是听从他的建议。 虽然余姚至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他心里依旧无比愧疚。 “老板！” 张岳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拍拍对方肩膀：“垂头丧气干什么？ 没错，余主任听从你的建议的确被坑了一下。 但坑你的人又不是他。 最关键的是赔钱的人是余主任，和你又没关系。 你顶多少赚点奖金而已。 难不成你没帮他赚到钱，还想让他把奖金一分不少的全发给你？ 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王发财的脸瞬间红了：“老板您说笑了，我这个……我……” “好了，别废话了。 赶紧把人都叫过来，然后把我账户上的钱全部买入天友建筑集团。 你只有今天一天时间，赶紧行动吧！” 王发财的精神一阵：“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快速跑过去操作了。 同时忍不住心中感慨，还是跟着张老板好。 啥心都不用操，赚的还多，也没有心理包袱。 早安证券。 赵平安的办公室此时坐着六个人。 这六个人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胖有瘦。 但无一例外，这六个人从穿着打扮上看起来都非常有钱。 比如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中年男子，正叼着雪茄，一口一个烟圈。 说他不是大老板，都没人相信。 片刻之后，赵平安进入办公室。 看着六个人，他脸上全是激动：“各位，好消息。 根据监测，天友建筑集团刚刚流入了大量资金，目测不低于一百五十亿。 也就是说，张岳终于出手了。” 听到这个所有人精神一振：“真的？” “没想到张岳还挺能沉住气。” “听说他前两天去少林寺求神拜佛了，估计是想让少林寺的佛祖保佑他发财吧！” “把发财和求神拜佛联系上，不得不说，张岳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 “真以为他在实体行业赚了些钱，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这次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金融高手。” “……” 大家越说越得意，每个人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除了那个抽雪茄的花格子男子。 他皱起眉头，显然少林寺三个字触动了他的神经。 不过片刻之后，摸了摸脖子上挂的那颗舍利子，一切疑惑全都烟消云散。 大家再次看向赵平安：“赵老板，既然张岳已经出手，咱们也不能再闲着了。 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赵平安微微一笑：“还能怎么办？凉拌！ 张岳不是想把股价炒上去嘛，那咱们就把股价打下来。 我倒要看看，公平竞争下我俩到底谁更厉害。” 其他人纷纷点头，既然是巅峰对决，自然是站在对方的对立面。 忽然有人问：“等等，如果是单纯的和张岳比谁的钱多，我一点都不怕。 但别忘了，天友建筑公司是张岳的。 他完全可以通过散发内部消息，来控制天友建筑公司的股价。 那样一来，咱们就会很被动。” 其他人听完纷纷点头。 赵平安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大家放心，我专门研究过天友建筑公司。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公司在未来半年内，都不会有重大消息出现。 除非张岳造假。” “这样啊，可问题是他真造假了呢？” 赵平安笑了，笑容里非常残酷：“如果他敢造假，第一天证券公司就会以此为借口，罚他至少十个亿。 接着他的天友建筑集团就会被证券会彻底除名。 然后天友建筑集团的口碑就会崩塌。 虽然张岳一直在努力营造自己善良淳朴的人设。 但人设这东西，崩起来可比树立起来快多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成为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原来如此。” “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 赵平安接听，接着他就愣住了。 众人见他表情不对劲，立刻开口问：“你怎么了？” 赵平安表情非常精彩：“张岳的确披露了利好消息。 但他披露的利好消息是给股民分红。”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傻眼：“什么？给股民分红？ 这家伙脑子不会出问题了吧？” “就是，简直倒反天罡。” “这不是倒反天罡，而是吃力不讨好。 给股民分红，的确可以短时间内拉高股价，但撑死了也就一两天。 可以天友建筑公司的体量，随随随便便一次分红也得拿出几十个亿。 这可都是钱呀！” 摇摇头，赵平安道：“既然他有钱没处花，那就由他去吧！ 这样的败家子，早晚有一天得倾家荡产。” 花格子衬衫的中年人正是决明子，他问：“既然对方有利好消息，咱们的操盘策略是不是应该变一变？” 赵平安点点头：“肯定要变一下，这两天先休息，等过两。” 大家自然没意见。 明知道股票价格要涨，还非要头铁的硬来，那是傻子。 果然第二天，有消息披露出来。 接着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果然开始上涨，第一天涨了八个点，第二天又涨了五个点，然后趋于稳定。 赵平安见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看来也就是三板斧。 既然他的斧头已经挥完，接下来就该我了。” 说着看向决明子等人。 决明子等人点点头，纷纷开始操作。 就见决明子拨出一个号码：“周经理，是我，对你之前和你说好的，拆借天友建筑集团股票我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不对，我准备了一百个亿。 没问题啊，那就好。” 挂断电话，朝赵平安做一个搞定的手势。 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 没错，他们这次联合起来，真正的目的是做空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其实对普通股民来说，炒股只有股票价格上涨的时候才会赚钱。 一旦股票价格下跌，自己就等于被套住。 如果卖掉，只能赔钱。 但对那些大型私募机构不一样。 这些人不仅可以做多，还可以做空。 比如他们预感到，某只股票的价格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会下降。 然后他们会找专门的做空机构拆借股票。 假如一只股票售价十块钱，他们拿出一块钱的保证金，这只股票就会被这家机构卖掉。 卖的钱会转给做空者，做空者拿到了钱，但欠拆借公司一只股票。 如果半个月后，这只股票的价格降到了八块。 他就可以出八块钱，把这支股票从市场上买回来，然后还给拆借公司。 如此这位做空者就赚了两块钱。 现在张岳想拉高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他们准备做空，等于双方彻底站在了对方的对立面。 (本章完) 第630章 黑粉不一定必须骂人 赵平安开始做空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后，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开始下跌。 第一天下跌百分之六，第二天下跌百分之三。 第三天虽然飘红，但涨幅不大，第四天又开始回落，但跌幅同样不大。 之后的几天一直在这个位置不停横盘，看起来有些焦灼。 余姚表情着急：“小张，这样下去不行呀！ 距离我那边的最后期限只剩二十天，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到时裤子都得赔干净。” 张岳无奈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 股票的涨跌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我是人又不是神，别说二十天，就算四十天，你亏的那些钱也回不了本。” “什么？回不了本儿，那怎么办？” 余姚瞬间急了。 本来他的全部希望都在张岳身上，现在张岳亲口这么说，等于直接把他判了死刑。 张岳道：“你那三百个亿，真的要在二十天后一分不少的还回去？” 余姚点点头：“肯定呀，不然我至于这么着急吗？” 张岳：“可问题是当初你拿这么多钱过来帮我，不能真的只用三个月吧？ 虽然三个月的时间说起来不短，可问题是对理财来说它也不长呀！ 起码你得能用个一年两年的，毕竟金融市场随时都有风险。 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三个月内一定能赚钱。” 说到这个，余姚有些不好意思：“也不一定真是三个月。 但问题是，得让那些人三个月后看到赚钱的希望。 虽然不一定必须赚钱，但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亏损接近三分之二。” 张岳问：“那要亏损多少才算达标？” 余姚想了想：“起码得保证剩余的钱有两百亿吧！” 张岳笑了：“这样啊，那简单，你就安心坐在那里等待即可！” 余姚还是不太放心：“你确定？ 想要二十天后让我的钱超过两百亿，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起码得上涨百分之七十才行。 如果一直像这样涨涨跌跌，别说百分之七十了，不赔钱我都得烧高香。” 张岳拿出手机：“当然确定，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我就露一手让你瞧瞧。” 说完他要打开录相功能，然后对着摄像头招招手：“兄弟们，我是张岳，好久没有发短视频了。 今天发一个，告诉你们别忘了我的同时，也向你们汇报一下我的近况。 我可能有的人已经听说了，没错，我手上的天友建筑公司上市了。 我的信誉大家都是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一些意外，天友建筑公司的股价不太景气。 所以哪位兄弟有条件，希望可以来支持一下。 好的，就这样。” 说完直接发送。 余姚呆呆的看着他：“就这？” 张岳奇怪：“怎么，不行吗？” “肯定不行呀！ 我知道你现在名气很大，也颇得大家信任。 你发一段视频，也肯定会有人支持你。 但想得到支持，起码得拿出一定的诚意。 比如你接下来准备操作，市场前景是什么。 尤其是你的优势，比如你每年都会给股东分红，等等。 可这些你一句都不说，只表示让大家支持你。 股票不比其他，少则十来万，多的甚至要成百上千万。 这不是几百上千块钱的打赏，大家给了也就给了。 这是他们的家底，如果你不能明确表示带他们赚钱，你觉得他们会傻到跟着你无脑向前冲？” 张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问题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如果搞直播带货，我肯定会卖力宣传，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 但正如你所说，想要购买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动辄也得几十万。 所以这种事绝对不能强求。 我简单说一句，那些愿意相信我手上又有钱还有一定承受能力的人，自然会支持我。 但因为我说的不太详细，那些从来不投资股票，手上也没多少存款的兄弟自然不会特意进入这个赛道。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余姚一脸无奈，他当然明白张岳的意思。 可问题是，这种事明白归明白，但牵扯到自己，他又怎么能释怀？ 果然，此视频一发布，评论区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什么，天友建筑集团竟然上市了？我怎么不知道？” “楼上的兄弟，已经上市好几个月了，你的信息未免也太闭塞了吧？” “好像的确挺闭塞，而且我不怎么懂股票，哪位兄弟能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张老板遇到麻烦了呗！ 天友建筑公司上市后，作为新股一般都会连续拉一波涨停，算是股民打新的福利。 加上天友建筑公司最近两年的蓬勃发展，大家对张老板非常看好。 没想到，就在天友建筑公司股价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掉头急转直下。 短短半个月便逼近发行价，情况那叫一个惨。 你们都知道，一家公司的股价代表的是它的市值。 或者说，代表的是该公司能从股民手里拿到多少钱。 天友建筑公司的流通盘发行价是五百亿，最高飙升到将近三千亿。 结果由于股价疯狂下跌，现在只剩下七百亿多点。 如果换成你，三千亿和七百亿你会怎么选？” “你的意思是，张老板接受不了二者的落差，所以想发动咱们买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 “当然。 毕竟股票和银行贷款不同，银行贷款是要支付利息的。 一年三千亿，你觉得需要多少利息？ 但股民的钱就不一样了，随便用，而且还是合理合法的的用，谁都不能说什么。” “我觉得张老板不是这种人，天友建筑集团是他的心血。 现在见天友建筑公司股价下跌，求人帮忙很正常。” “楼上，对于你的话，我只能表示呵呵……” “我倒觉得这位兄弟说的对，张老板肯定不是这种人。 但有个问题，如果咱们真的花钱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是不是等于白白把钱拿给张老板用？ 如果一年后，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不仅没有增长，反而下跌了。 就意味着咱们赔钱了？” “是的。” “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把钱存银行，起码还能吃点利息。” “可以，但你买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等于支持张老板啊！ 张老板帮大家那么多忙，支持他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肯定应该，不过我觉得有时候还是要看一下情况。 如果张老板真的缺钱了，咱们支持他没问题。 但如果他别有用心，还是要再仔细掂量掂量。” “有道理。” 下面的评论还有很多。 当然，大部分对张岳的行为虽然持平和态度。 但这些人话里话外，都不赞同听张岳的话，购买天友建筑集团公司的股票。 余姚一条一条看着这些评论，越看脸色越难看。 之前张岳发表那条视频，他虽然持反对态度，觉得大家不可能支持张岳。 可现在他发现，情况比自己预料中的还要糟糕的多。 张岳在网上的人气他是知道的，由于足够良心，大家几乎都是一股脑的支持他。 就算偶有反对者，也都淹没在人潮的大海中。 所以张岳这条视频，他虽然感觉会有反对者。 但支持者同样也有不少，二者之间应该占五五之数。 说不定大家吵着吵着，还能引来一场精彩纷呈的骂战。 可现在这些人几乎清一色的反对张岳，难道这家伙最近做了什么犯天条的事，直接众叛亲离了？ 不然不可能这样啊？ 正想着，忽然一个声音道：“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余姚抬起头发现说话的人是罗铁军。 罗铁军道：“这些发言的一定不是老板的粉丝，老板的粉丝绝对不会这样。” 余姚无奈看着他：“行了，你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 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是张岳的粉丝？” 罗铁军依旧不服：“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张岳的粉丝？” 余姚语气平静：“很简单，如果这些人不是张岳的粉丝，想故意抹黑张岳或者带节奏，他们一定会污言秽语，各种谩骂。 最起码也得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一番。 但你看这些人说话的语气，虽然不支持购买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但语气却非常谦虚。 而且明里暗里都表达了自己对张岳的支持和喜爱，甚至有的人还打赏了。 他们只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身家全部砸进去去赌。” 罗铁军愣住。 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道？ 水军、黑子和粉丝用的话术是很容易分辨的。 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愿意承认而已。 余姚叹了口气，脸上全是颓丧：“完了，我本以为这次靠张岳可以起死回生，现在看来，老夫我注定要晚节不保呀！” 罗铁军看了他一眼，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余主任，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你真的东窗事发了，就安心的进去踩缝纫机吧！ 家里的事不用担心，尽管交给我即可。 我会把你媳妇照顾好的。” 余姚的脸瞬间就黑了：“你小子欠揍是不是？还照顾我媳妇，告诉你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想占我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 罗铁军连忙大叫冤枉：“误会呀！ 我哪里想占你便宜了？ 你媳妇儿今年都六十多了，年纪比我妈都大。 我的意思是把她接过来，让他和我妈作伴。 我以后就把她当成我妈来照顾。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一个老太太感兴趣吧？” 余姚愤愤的瞪他一眼：“那也不行，就算我真进去了，我媳妇儿也有我儿子照顾，哪里轮得到你？” “这样啊，那行吧！ 不过逢年过节我一定会去看看阿姨，到她那慰问慰问。” 余姚：“……” 他轻轻闭上眼睛。 这小子一定是在故意气自己，一定是的。 两人并不知道，早安证券总裁办公室，赵平安坐在椅子上，一边刷短视频一边笑： “看看，我就知道张岳一定会发布短视频，号召他的粉丝购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这种把戏我几百年前就玩烂了。” 旁边，决明子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赵总你有先见之明。 更绝的是，你花钱攻陷他的评论区，并没有使用那些恶意指责、诽谤、谩骂的话术。 而是完全冒充对方粉丝的语气，只是委婉的点一下，花巨资购买天友建筑集团股票存在的风险。 这样一来，张岳一定会以为，说这种话的是他的粉丝。 不仅他会上当受骗，他的粉丝也会上当受骗。 就像现在的股价，和之前比虽然略有波动，但并不大。 说明大家并没有因为他的号召丧失理智。” 赵平安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一点小策略而已，不算什么。 更何况好戏还在后面，咱们到时走着瞧即可。” 陈聪聪此时也在看着自己的手机，忽然他咬咬牙，对旁边的妻子道： “媳妇，前两天交通银行的刘经理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陈聪聪媳妇抬起头：“对，他想问我办理不办理贷款，怎么了？” “我想贷点钱出来。” “贷款？”陈聪聪媳妇儿眼睛直接睁大，“你要干什么？” 她看自己老公的表情全是紧张。 那位刘经理之所以给自己打电话，是夫妻二人手上有一套房产。 这套房产买的时候一百四十万，两人连首付连分期差不多还了七十万。 也就是说，现在还欠银行一半，当然，如果算上利息的话，还需要还一百四十万。 不过对此她并不担心。 原因很简单，自己的这套房子因为紧挨中州外国语国际学校，房价已经飙升到两百三十万。 所以扣除欠银行的七十万，两人的资产竟然达到了一百六十万。 这可是非常难得。 毕竟最近几年房地产不景气，她有一个闺蜜，当时花一百六十万买了中州的另外一套房。 结果现在这套房子连一百万都卖不了，净赔六十多万。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差，正是因为张岳张老板。 遥想三年前，她可没有现在这么舒心的日子。 因为她买的这套房子烂尾了，工人彻底停工，交房时间一拖再拖。 就在她已经下定决心断供时，张岳出手了。 对方直接接手了这栋楼盘，然后天友建筑集团入驻。 仅仅两个月，她就收到了以张岳的名义发来的收房通知书。 (本章完) 第631章 相信张岳的人肯定不会吃亏 陈聪聪妻子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收到收房通知书时的欣喜若狂。 收房了。 终于能收房了。 要知道，她15年买的房子，合同上写的是18年交房。 结果开发商从18年拖到19年，又拖到21年。 整整三年的辛苦等待，交房遥遥依旧无期。 在这期间，夫妻两个不止一次跑到现场观看。 结果每去一次，心里就绝望一次。 工地上刚开始还有一些工人，结果越来越少，最后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后来迫于官方压力，开发商派了几个人过去。 但这几个人到工地上后，每天要么打牌，要么玩游戏，就是不干活。 看他们如此糊弄事儿，陈聪聪夫妻内心瞬间更绝望了。 所以得知可以收房后，他们的心情，没有亲身经历，是绝对无法理解的。 从那之后，陈聪聪妻子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然而好事并没有结束。 夫妻两人收到房子后的一个半月，他们的房子竟然涨价了。 而且不是小涨，而是像坐火箭一样，直接从一百四十万飙升到两百万，最后稳定在两百三十万。 不到两个月直接赚九十万是什么心情？ 妥妥的人生赢家。 从那以后，陈聪聪妻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她生活简朴，不注重梳妆打扮。 所以她虽然是大学生，在别人眼中和到城里打拼的村姑差不多。 要文化没文化，要魅力没魅力。 但现在不同。 虽然她的生活依旧简朴，可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自信，轻松力压其他注重个人形象的女同事。 这也是听到自己丈夫，想把房子抵押出去贷款后，陈聪聪妻子心情无比紧张的原因。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套房子，她最大的希望，是早点攒够七十万，把房子贷款还完。 这样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结果贷款还没还清，丈夫又要贷款。 难道丈夫迷上了赌博或者彩票，想玩一把大的？ 绝对不行！ 过惯了提心吊胆日子的妻子，真的不想再过那种债务缠身却看不到希望的痛苦生活了。 见妻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陈聪聪将手机递给他。 然后陈聪聪妻子就看到了，张岳发的那条视频。 陈聪聪道：“我关注了张老板那么久，他平时直播都是笑呵呵的，人也特别实在。 可这条视频却很不对，我猜测他应该遇到了麻烦，才不得不发这条视频。 评论区那些人的评论我也看到了，冒然拿钱购买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的确有风险。 但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们能有今天，全靠张老板当初接手烂尾房，把咱们的房子盖起来。 包括中原外国语国际中学的崛起，也是因为他。 现在他遇到了难处，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我知道咱们两个还有七十万的外债，再贷款会让咱们的生活雪上加霜。 这样，我不准备贷多，五十万吧！ 时间一年。 这样差不多要还不到两万块钱的利息。 我以后下班出去做兼职，不说多，一个月挣三千块钱问题不大。 这样一年咱们就能多三万六。 我坚持三年，十万块钱有了。 除去两万块钱的利息，还有八万。 这五十万咱们全部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股价上涨先不说，一旦它的下跌幅度超过百分之十六，咱们就卖掉。 也就是说，即使赔钱，就赔八万块钱。 你手上不是攒了十万块钱的现金吗？ 这笔钱留着暂时不要动，等一年后拿来填补空缺。 怎么样？” 陈聪聪妻子呆呆看着自己丈夫。 自己丈夫做人最讲情义，当初得知能成功收房，都是因为张岳后。 张岳的每次直播他都会看，而且还会刷礼物。 少则两三百，多了直接一个嘉年华。 要知道丈夫平时的生活极其节俭，不仅不抽烟不喝酒，连衣服都舍不得买。 除非穿到实在没法穿，才会考虑买新的，而且买的都是网上那种几十块钱的便宜货。 可现在…… 陈聪聪妻子摇摇头：“我不同意！” 陈聪聪瞬间急了：“为什么？ 我知道你手上那十万块钱是咱们拿来应急的，但我向你保证。 给我三年时间，除了原来的收入保持不变，我肯定再多挣十万块钱给你。 而且我的分析都是最差的情况，万一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没有下跌，反而涨了。 那你不仅有我多挣的十万块钱，还能赚上一笔。” 陈聪聪妻子看着自己丈夫，忽然笑了：“我说我不同意你贷款五十万，是我觉得五十万有点少。” “什么？有点少？” 陈聪聪妻子点点头：“没错，咱们如果决心支持张老板，五十万肯定不够。 所以我建议直接贷款一百万，然后全部买入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这样一年差不多要还四万块钱的利息。 咱们两个的收入，除了还房贷，每年还能攒十万块钱。 也再加上我手上的十万，一年之后咱们两个能有二十万。 扣掉四万块钱的利息，还有十六万。 正如你所说，咱们购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后，只要它的跌幅超过百分之十六，就立刻止损。 这样一年后咱们也不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让自己陷入窘境。 至于你准备做兼职，我的态度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也没关系。 毕竟你现在的工作已经让你很累了，没必要再摧残自己的身体。” 见丈夫呆呆的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帮张老板，毕竟他是你的恩人。 但张老板同样是我的恩人呀！ 你都能帮他，为什么我不能？” 陈聪聪看着自己妻子，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的理解，谢谢！” 然后两人开始联系那位李经理。 因为有房子做担保，所以贷款非常顺利。 仅仅三天，陈聪聪就收到了这笔钱。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开通了股票账号。 周一上午九点半，在妻子的见证下，他将这一百万直接无脑买入天友建筑集团。 接着就继续上班工作了。 多了这笔负债，匆匆的工作更加认真。 而且兼职也被他搞了起来。 他是做工程的，主要做工程设计。 而他接的兼职的活，也是设计图纸。 这个可以在家完成，最多就是辛苦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二天后，妻子对他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应该是天友建筑集团给股东发红利的日子，说不定咱们还能赚点钱。” 陈聪聪听到妻子的话，忍不住笑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这笔钱和咱们没关系。” “没关系？”陈聪聪妻子一脸疑惑。 “对，就是没关系。 因为咱们买的股票是溢价买的，当初天友建筑集团公布这个利好消息的时候，股价是一股十二块钱。 这个利好消息一出，直接变成了十五，多了百分之二十五。 但实际上它的股价还是十二，多的这三块钱就是利润。 咱们买的时候是十五块五，等于提前把那三块钱给了之前的人，明白吗？” 妻子摇摇头：“好像不对吧？ 这种给股民分红的事，不应该等到分红那天吗？ 怎么会提前有溢价？ 而且天友建筑公司并没有说给大家的分红是多少，所以这个百分之二十五是怎么来的？” 陈聪聪道：“百分之二十五是预估，是证券会和天友建筑集团沟通后给的大致数据。 其实按照常理，分红就应该分红当天拿到红利，而不应该有溢价。 但这种情况非常不利于股票的交易和流通。 毕竟证券会赚的是股票买卖过程中的印花税，如果一家公司在五月份宣布十一月份会给大家分红。 难不成为了这点红利，大家都不交易了？ 于是证监会就搞了一个骚操作，他们会在这个公司明确表示会给股民分红后，根据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提前算出大致利润。 然后对这家公司的股票进行溢价销售。 大家见有溢价，就会在需要的时候提前卖掉，而不是仅仅拿在手里苦苦等待。 所以明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在天友建筑集团支付红利后会发生变动。 不再是现在的十五块五，而是在十二块钱的基础上加上红利。 可能他是十五块钱，也可能是十六块钱。 当然，我仅仅举一个例子，具体多少还不确定。 但如果预算没错，应该和十五块大差不差。” 妻子点点头。 丈夫解释的简单明了，也就是说明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会有变动。 但这个变动并不是股民之间的交易，而是官方调整。 不过由于官方已经提前调整了股价，所以具体价格应该和现在的十五块五大差不差。 虽然惊喜消散，但陈聪聪妻子也没多少感觉。 当初和丈夫一起购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目的是为了支持张岳。 她原本就没想着赚钱，有钱赚属于意外之喜，赚不到钱也无所谓。 第二天她正常上班，而且今天她很高兴。 因为今天是周四，再过一天就可以休息了。 而且周末她准备和丈夫一起回一趟老家，因为周六是母亲的生日。 她已经提前订好了大蛋糕，到时一定是非常快乐且难忘的时光。 上午九点半。 她正在整理一份文件，忽然旁边一个女孩忍不住道：“哇塞，天友建筑集团这也太生猛了吧？ 竟然给股民发一点四倍的分红，谁要买了这家公司的股票，肯定赚麻了。” 陈聪聪妻子下意识抬起头：“什么一点四倍？” 女同事朝她摆摆手：“姐，这个和你没关系，你又不懂股票。 可惜呀，早知道我应该无脑买天友建筑集团的。 别人都赚麻了，只有我赔了好几千。” 陈聪聪妻子没有继续问，她默默拿出手机，打开股票软件，然后点击登录。 在她的个人界面，只有一只股票，即天友建筑集团。 只是原本这支股票的股价是十五块四，结果现在竟然成了二十八块八。 陈聪聪妻子的心忍不住剧烈跳了两下，她下意识点开这支股票，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资产： 一百八十五万八千！ 她连忙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自己这是赚了八十五万八？ 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连忙截图发给自己丈夫。 虽然提议买股票是丈夫的主意，但开通股票账户却用的她的身份证。 所以账户余额只有她可以看到，丈夫那边却看不见。 她之所以将截图发过去，就是想和丈夫确认一下。 她是个股票小白，对这些根本不懂。 片刻之后，丈夫打来电话，声音里全是激动：“媳妇，咱们又赚钱了，赚了八十多万。” 她一脸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早该预料到的，张老板对人一向慷慨。 他虽然公开说让大家支持他，但所有支持他的人都得到了很大好处。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妻子呆呆问：“是吗？可你之前不是说，证监会那边已经把溢价加上去了吗？ 你怎么现实和预估差距那么大？” 说到这里，陈聪聪嘿嘿一笑：“很简单，这一切都是张老板故意的。 他在决定给大家分红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如果直接说有一点四倍的分红。 那么得利的，就是之前购买天友建筑集团股票的投机者，而不是真正支持他的人。 于是他就把那条短视频发到网上，而且故意含糊其词，就是想误导那些表面上支持张老板，但暗地里使绊子的家伙。 你没发现吗？张老板在网上的口碑一直很高，但他这条视频的评论区去全是贬低他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和张老板不对付，故意找人刷差评。 甚至刷差评的人，就是那些故意做空天友建筑集团私募机构。 所以只有咱们这种真正支持他的，才能吃到这波红利。” 妻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感谢张老板。” “的确要感谢张老板，不过咱俩还得感谢咱们自己。 尤其是我得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支持我贷款购买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咱们根本不可能赚到钱。 如果不是你拍板，将原来的五十万加到一百万，咱们最多只能赚四十多万。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 不过既然咱们现在赚到钱了，要不要把手上的股票卖掉，落袋为安？” 陈聪聪连忙阻止：“绝对不能卖，如果我没猜错，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还会继续上涨。” 第632章 不忘初心，顺势而为 妻子一愣：“什么？还会上涨？怎么可能？” 她有些不敢相信。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直接从十五块四飙升到二十八块八，已经非常不可思议。 如果再继续上涨，那还不要疯了？ 陈聪聪笑道：“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看看盘面就知道了。” 妻子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界面。 下一刻，她就呆住了。 只见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已经从二十八块八，飙升到了三十块二。 直接上涨4.6%，而且还在持续上涨中。 二十分钟后，更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封死涨停。 她整个人都懵了。 又涨了百分之十，意味着她的资产从原来的一百八十五万八，变成现在的两百零四万四千，又赚了十八万五。 一天时间，不对，是不到半天时间赚了十八万五！ 太疯狂了。 要知道她和丈夫辛辛苦苦一年，总收入也才这么多。 陈聪聪这时笑问：“怎么样，你现在还想不想卖了？” 妻子瞪他一眼：“你傻啊？去卖已经涨停的股票？” 她虽然是股票小白，但自从决定买股票支持张岳后，对股票市场还是有了些了解。 比如涨停。 一般来说，一只股票涨停都是有原因的。 比如公司除了重大利好，又或者有资金看好该股票，注入大量资金。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该股票涨停，第二天大概率会继续上涨，只要也有百分之五的涨幅。 所以就算要卖，也是明天卖。 接下来的一天，陈聪聪妻子虽然一直在上班，但早就心思不属。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她都忍不住看一眼手机，看看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是不是还封着涨停。 她最怕某个时间段，自己买的股票又跌了下来。 还在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知道是真的这个利好消息对大家刺激很大，还是张岳本身人品过硬。 天友建筑集团一直到停盘，都依旧封死着涨停。 下了班，陈聪聪妻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她看到路边的紫燕百味鸡，心中一动。 走进去，她对店员道：“来一只鸡！” 店员点点头：“好的，稍等，一共四十二。” 陈聪聪妻子不禁有些心疼，可她还是付了钱，拿着店员切好的鸡肉回家。 没错，她这是第一次到紫燕百味鸡的店里买对方的鸡。 其实紫燕百味鸡她去过不少次，但每次去，一般都是买里面的豆皮等素菜。 有时候还会买对方的鸭子，一次买半只。 至于鸡……这是紫燕百味鸡的招牌，但它卖的太贵了。 因为紫燕百味鸡的鸡是那种专用鸡，个头很小，只有普通肉鸡的一半。 但这种鸡一只的价格在四五十之间。 可去普通店里买鸡，同样一只鸡，个头还要大很多，但也就三十来块钱。 所以陈聪聪妻子每次来，都会问一问百味鸡的价格，然后要么买千张豆皮，要么买半只鸭子。 原因是不管千张豆皮还是鸭子，都要实惠很多。 千张豆皮十块钱就够了。 半只鸭子二十块钱，含肉量等于一只百味鸡。 关键不管紫燕百味鸡的千张豆皮，还是鸭子，都非常好吃。 有这种便宜有好吃的菜，真没必要多花钱买百味鸡。 而且比起鸡肉来说，陈聪聪妻子更喜欢肥而不腻的鸭子肉。 可问题是，等她第N次光顾这里，忽然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这家店，自己竟然不知道它的招盘菜品是什么味。 所以她不止一次的想买一只尝尝。 然而这个愿望到现在都没实现，有好几次她都要买了，但都在最后一刻变卦了。 而变卦原因，是旁边的鸭子更实惠。 今天正好趁着赚了大钱奢侈一把，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东西吗？ 姑奶奶我一天收入小二十万，奢侈一把怎么了？ 等她回到所住小区，发现一个男人正一走三晃，非常得瑟的飘过来。 而他手上还提个着一个塑料袋。 看到对方，陈聪聪妻子瞬间就笑了。 男子正是丈夫陈聪聪，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丈夫如此走路。 看到妻子，陈聪聪笑得眉眼不见：“走走走，回家。 我买了好吃的，咱们回家一起吃。” 说完晃晃手中塑料袋：“这是我攒了很长时间才攒的私房钱，一直舍不得花。 今天正好拿出来，好多年没这么高兴了。” 妻子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刚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聪聪下意识道：“我说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钱……” 接着他意识到不对，表情有点尴尬：“我刚才说话了吗？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对，我什么话都没说，一定出现幻听了。” 妻子看着他的手提袋：“那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陈聪聪晃了晃：“当然是吃的。” “所以你哪来的钱？” “这个……是我在路上捡的。 没错，就是剪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刚从公司大门出来，往前走了五六步。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地上有两百块钱。 你说我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好，出了门就能见到钱……” 见丈夫越说越心虚，妻子突然笑了：“行了，有私房钱就有私房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以为你那个小金库我不知道呀？” 陈聪聪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先不说这个了，走，赶紧回家。” 客厅里，夫妻两人一人拿着一只鸡腿吃的很香。 陈聪聪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脸上全是满足： “太舒服了，没有负债的日子就是惬意。” 妻子一愣：“没有负债？什么意思？” 陈聪聪微微一笑：“很简单呀！ 你看，咱们现在在股市上的资产已经突破两百万。 扣掉一百万的贷款，咱们等于赚了了一百万。 现在咱们还欠银行七十万的房贷，如果还给银行，还有三十万的结余。 这不正是所谓的无债一身轻吗？” 说到这里，他更得意了：“以后谁要问我有多少钱，我就告诉他，我是三十万富豪。 你再看咱们邻居，天天看起来人模狗样，但那只是表面光。 一问负债八十万。 我现在不工作，在家躺三年都饿不死。 可对方呢，你让他一天不工作试试？” 妻子无奈看丈夫一眼，心想你得瑟什么，一个月前你和他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这次两人之所以能赚这么多钱，虽然有自己大力支持的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丈夫的主意。 如果不是陈聪聪表示想帮张岳，以自己的见识阅历，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一小时后夫妻两人吃饱喝足，神态惬意。 忽然陈聪聪妻子问丈夫：“你说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咱们什么时候卖？” 陈聪聪一愣，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他对妻子的道：“我不想立刻把股票卖掉。” 陈聪聪妻子疑惑问：“什么意思？” 陈聪聪道：“咱们贷款买股票本来就是为了支持张老板。 虽然不知道张老板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拿出一点四倍的利润分给股民，进而促使股票直接涨停。 这一系列操作看似简单，但应该就是他和其他人的资金博弈。 也就是说，未来一段时间，这样的资金博弈应该还有很多次。 咱们购买股票，就是站在张老板这一方。 如果把股票卖掉，就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虽然这样咱们可以赚到百万利润，却等于捅了张老板一刀。” 说完看了妻子一眼：“本来以我的性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买股票的。 但如果张老板和对方的博弈，以他失败而告终，那么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还会跌下去。 如果咱们坚持持有，别说现在赚的一百万没了，甚至还会赔钱。 所以我想让你来决定。” 妻子看着他，半话。 陈聪聪苦笑道：“你不要被我影响，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告诉你，我的心现在很乱。 毕竟有了现在的一百万，咱们两个后半生等于有了保障。 如果真的赔了，那你我就只能打工，一直打到退休，甚至到时候还要再想办法挣钱。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妻子点点头。 和丈夫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沉吟片刻，妻子开口道：“如果你真的全部交给我决定，那我告诉你，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咱俩一直拿着。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然不是君子，但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既然咱们支持张老板，那就支持到底。” 陈聪聪点点头：“明白了，谢谢！” 早安证券。 看着天友建筑集团在二十分钟内直接拉涨停，赵平安、决明子等人全都沉默了。 决明子忍不住道：“张岳对自己真狠！” 此话一出，其他人立刻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直接拿出一点四倍的利润给大家分红，这是何等疯狂的举动？ 要知道天有建筑集团的股票市值是八百亿。 一点四倍，相当于张岳拿出了一千一百多亿分给大家。 如此多的钱直接打了水漂，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赵老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大家看一下赵平安。 张岳疯狂归疯狂，但他这一手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们做空股票的资金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亿，这一次涨零，直接一百五十亿没了。 所以张岳往里面扔钱，他们也不好过。 而且在金融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们很清楚张岳这一招有多可怕。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一定会增长。 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两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 不要小瞧股民的盲目热情，尤其天友建筑公司的老板还是张岳。 张岳这几年为自己积累了非常恐怖的名气。 之前他的那个短视频，之所以没把大家购买股票的积极性拉起来， 一是自己反应很快，直接刷了几万条差评，给人一种买股票等于往里砸钱的错误印象。 二是张岳的那条做视频实在太过粗糙，仿佛只是他随口一提，对此事并不重视。 但经历过这次的分红事件，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起来。 说不定现在就有大量的粉丝正在筹钱，然后一股脑直接杀进股市。 自己这些人做空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可不是无限期的。 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三个月之内，自己之前拆借的股票必须还回去。 如果不还就是违约，自己之前交的保证金就没了。 三个月看似很长，其实很短。 作为大型私募机构，想要影响一只股票的价格，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实现的。 从布局到砸盘，再加上释放假消息等一系列盘外招，最少也得半个月。 正常情况下要一个月甚至更多。 如果放任不管，任由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肆意增长，到时候就彻底来不及了。 赵平安皱起眉头，良久，他开口道：“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增长已是板上钉钉，我估计至少也会有百分之五十的上升空间。 这是大势，没有人可以违背，咱们也不行。 如果强行做空，等于是找死。 所以我建议咱们顺势而为。” 决明子的脸直接黑了：“什么顺势而为？老子这次可是砸进去了足足一百个亿。 就这一次涨停，我十个亿没了，结果你还让它继续涨。 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是吧？” 赵平安连忙开口：“你先别急。 我问你，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一定会增长，你没意见吧？” 决明子摇摇头。 他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 他只是接受不了赵平安的话。 赵平安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听我说。 我的意思是，咱们把天友建筑集团上涨的趋势直接提前。 原本三个月的涨幅，让它在一周内完成。 咱们由做空变成做多，直接拉四个涨停，把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推起来。 到时再卖出去，吃掉这波红利。” 决明子一拍巴掌，佩服道：“好一个空转多，利害呀！ 没错，大势所趋势不可挡，咱们没必要挡。 之前是我陷入思维误区了，如今顺势而为，等于是张岳给咱们送钱。” 其他人也点点头，开始按照赵平安的话操作。 于是第二天，本来增长已经停滞的天友建筑公司，再次封死涨停。 第633章 资金的巅峰博弈 第三天，继续封死涨停。 第四天，依旧封死涨停。 第五天…… 好吧，第五天是周六。 等到下周一继续涨停，直到周二涨停才打开，但也上涨了百分之七。 也就是说，短短几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从最初的二十八块八，直接上涨百分之七十。 陈聪聪妻子本来以为，自己听丈夫的话赚了一百万，非常幸运。 而且因为她坚持不卖股票，这一百万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所以第二天，看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上涨了百分之七，并在这个位置横盘了两个小时后，她内心那叫一个痛苦挣扎。 因为根据经验，如果再不卖的话，接下来就会跌回去。 她有好几次都试图出手，但还是忍住了。 她时刻告戒自己，这是在支持张老板，还他把烂尾楼建好交给自己的恩情，而不是赚钱。 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上午十一点零八分，天友建筑集团突然涌入大量资金，接着直接封死涨停。 看着大量买盘横到那里，今天的涨停大概率不会打开，陈聪聪妻子心情复杂。 然而惊喜还在后面，涨停、涨停、涨停！ 接下来的几天，天友建筑集团没有任何犹豫，都是五分钟内封死涨停。 根本不给你犹豫挣扎的机会。 直到下周二，经过一天百分之七的横盘，陈聪聪妻子才确定这一波强势拉升到此结束了。 而她的资产也从两百万飙升到三百二十万，净赚两百二十万。 太疯狂了，太暴力了，太爽了。 一百万对陈聪聪和其妻子来说，只能让两人没有债务压力且稍有存款。 但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两人如果不工作的话，很快就会坐吃山空。 所以他们还要继续工作，只是不用害怕突然失业。 可现在不一样了，两百二十万还掉七十万的贷款，还有一百五十万。 这笔钱只要不浪费，哪怕两人现在直接辞职，依旧可以保证衣食无忧。 陈聪聪看着妻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股票卖掉？” 如果说之前陈聪聪只是犹豫，现在他是真的心动了。 谁知妻子看他一眼：“卖什么卖，不是说好了支持张老板吗？ 既然选择支持，那就把支持进行到底。” “可是……”陈聪聪忍不住反驳，“现在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已经上涨到一个高度，未来只会下跌，不可能再增长。 也就是说，咱们如果坚持持股的话，只能赔钱。” 谁知妻子不屑的看他一眼：“赔什么钱？咱们不是已经赚了两百二十万吗？ 难不成这些钱会全部赔进去？” “那倒不会，但我估计赔个一百多万还是没问题的。” 陈聪聪妻子微微一笑：“不就是一百多万吗？我赔得起。 你别忘了，咱们这套房子是张老板给的。 现在咱们又赚了两百二十万，也是张老板给的。 所以就算赔一百多万又怎么样？ 我完全可以接受。 既然选择支持，咱俩就要支持到底，中间不能有任何退缩。” “这……那好吧！” 忽然，妻子话题一转：“不过也不是不能卖。 这样，咱们不是欠银行七十万的房贷吗？ 还有你从银行借那一百万的利息。 加在一起一共负债一百七十四万。 咱们这样，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咱俩拿着，等它一直下跌。 什么时候剩下一百八十万就出手，这样不仅可以还掉所有欠款，还有五六万剩余。 虽然有点改变初衷，我真不想背着一身债务过日子，怎么样？” 陈聪聪一愣，接着竖起大拇指：“说的太好了。 那就听你的，咱们一直拿着，要么等一年后出手，要么等跌到一百八十万出手。” 说到这里，他也忽然通畅起来。 妻子的主意很棒，自己既不用两面三刀背叛张老板，这次贷款也不算白忙活。 总之怎么都是赚。 之后，他便不再关心这件事，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工作中。 之前接的兼职还在做，虽然现在有钱了，但能多挣钱还是要多挣一点。 毕竟生活品质有高有低，想要过高品质的生活，必须多挣钱。 天友建筑集团总部。 余姚看着电脑前的股票价格，嘴巴张大，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在张岳给股东分红，以及接下来几天的连续涨停下。 他的一百二十四亿资产，竟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涨到三百九十六亿。 将近四百亿！ 也就是说，不仅之前的三百亿回来了，还净赚一百亿。 再次看向张岳，余姚的表情变了：“小张，还是你厉害呀！ 简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当初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听你的。 如果听你的，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语气非常真诚。 自己手中的这四百亿，只有一百二十四亿硬生生长上来的。 如果自己当初没胡乱操作，而是听张岳的，那么自己的原始资金就不是一百二十四亿，而是三百亿。 这样的话，自己现在的资产已经突破九百亿。 也就是说，自己相当于少赚了五百亿。 五百亿啊！ 虽然属于理想情况，可一想到这茬，他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然而张岳却皱起眉头。 余姚见状问：“怎么了？” 张岳道：“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天友建筑集团被我分红后，虽然股价会飙升，但绝不可能升这么快。” “什么意思？”余姚皱起眉头。 张岳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赵平安发现我的意图后，从原来的做空瞬间变成做多。” 余姚的表情瞬间变了：“你的意思是，现在市场上的所有资金都在买盘上？” 张岳点点头。 “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出货？” 如果张岳的分析是真的，那么赵平安等人做多天友建筑集团，就是想一口吃掉张岳派发的那一千多亿红利。 现在这笔钱到手，对方肯定会拼命做空。 而其他股民见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已经上涨到如此高度，肯定也会跟着卖。 墙倒众人推之下，后果可想而知。 余姚已经经历过一次被套牢的极致痛苦，这种痛苦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 张岳看他一眼，摇摇头：“绝对不能出货。” “啊？不能出货？为什么？”余姚不解。 虽然天友建筑集团是张岳的公司，但炒股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君不见那些上市公司的大老板，见自己公司股票上涨，直接减持套现。 等到股价跌下去，再低价买回来。 所以张岳完全没必要死抱着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不放。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张岳笑道：“余老，你误会了。 我不是不想卖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而是根本卖不掉。” “卖不掉？什么意思？” “很简单，赵平安那些人既然已经把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拉了上去，现在肯定会出货。 他们的资金量非常庞大，再加上咱们的资金，差不多能占天友建筑集团的一半，甚至更多。 如果咱们也跟着出货，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冷汗顺着余姚额头汩汩而下。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将直接崩塌，甚至造成股灾。 “可是……”虽然知道，余姚还是无法接受。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动不动，现在赚的这一百亿就没了。 张岳却直接笑了：“余老，你相不相信我？” 余姚一愣，然后点点头：“当然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你觉得我还能信谁？” 自从自己独自行动失利后，他已经决定以后关于商业方面的事，不管干什么，都无脑听张岳的。 张岳朝他抱抱拳：“谢谢，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动，稳坐钓鱼台即可。” 深吸一口气，余姚表情郑重：“那行，既然你有信心，我听你的。” 只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第二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直接变绿，开盘就跌了三个点。 下午的时候虽然刚开始有所回升，但很快就跌到五个点以下。 截至到收盘，下跌百分之六。 他连忙对张岳道：“这跌的有点厉害啊，还差一点，昨天一天的利润就没了。” 谁知张岳笑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啊？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张岳。 张岳道：“本来我以为今天会跌停，没想到只跌了百分之六。” 余姚有点懵，他不明白张岳话里的意思。 张岳扭头对詹苏苏道：“咱们手上还有多少钱？” 詹苏苏道：“将近两千个亿。” 听到詹苏苏的话，余姚差点跳了起来：“什么？两千个亿？ 你把国岳制药厂卖了？” 谁知张岳奇怪的看着他：“两千个亿很多吗？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积攒的现金。” 他说的是实话。 不管国岳制药厂还是十月食品厂，包括天友建筑集团本身，每一家都是堪比印钞机的存在。 加上张岳平时为人大方，给工人发工资大手大脚。 这看起来败家，其实不然。 因为张岳发的这些工资，除了管理层，剩下的都是计件。 也就是说，那些工人的工钱，全是他们凭借自己的勤劳和辛苦挣来的。 这和小时工计费不一样。 小时工的工人，往那站一天，不管干没干活，都有这么多钱。 如果他偷懒休息，等于老板往里贴钱。 而计件工人却是工人挣一块钱，老板也会跟着挣一块钱甚至更多。 加上张岳的企业完全不需要担心销路，工人在高薪刺激下又拼命的帮他赚钱。 不知不觉，他就积累了这么多财富。 就这还是张岳给股民分了一千多亿的分红，不然他能动动用的资金将达到三千亿以上。 其实张岳在海外的甘地土木工程建筑公司的钱一点都不比这个少。 尤其是那座金山发现之后，随着黄金价格蹭蹭上涨，张岳让他们加快黄金的开采进度。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尤其是国岳安保大队的日渐成熟，已经完全不怕别人的武力威胁。 大量黄金被开采出来，全部被他兑换成欧元和美刀作为外汇储备。 张岳没用的原因，第一是资金量太大，转移过来比较麻烦。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目前还不需要。 轻轻一笑，他对王发财道：“明天先买入五百亿的天友建筑集团股票。 赵平安他们不是想获利出逃吗？我给他机会。” 王发财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果然，第二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继续开始上涨。 一天下来，上涨了三个点，不多。 但成交量却非常吓人，一千两百个亿！ 余姚看着他：“小张，你这……”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今天张岳一天什么都没干，就是不停的买买买。 本来一口气砸进去这么多钱，完全可以拉涨停的。 结果才涨了这么一点，可见卖盘的力量有多大。 再像今天这样持续几天，张岳肯定顶不住。 谁知张岳反而笑了：“我还以为赵平安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可不是他故意安慰人，今天张岳准备了五百个亿。 按照他的预算，五百个亿大概率不够，可能要八百个亿才能对冲掉赵平安等其他股民的卖盘。 可一天下来他发现五百个亿竟然没用完，王发财一共买了四百二十亿的股票就稳住颓势。 这说明什么？ 说明除了张岳自己，还有其他人，大家齐心协力吃掉了那一千两百亿的卖盘。 这如果在五天前还可以理解。 但现在不同，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已经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高位，只要脑子正常，都不会买买买。 而且张岳发现，这卖掉的一千两百亿，有一千亿都是大额交易。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它应该出自赵平安团伙。 剩下两百亿才是其他散户。 这同样不可思议。 千万不要小瞧那些散户。 在股市，除了刚入行一两年的新手小白，大部分人都非常精明。 他们或许看不透那些很深奥的东西，但像天友建筑集团这种摆在明面上的资金变化，还是能看懂的。 也就是说，哪怕明知道天友建筑集团股价已经处于高位，而且有大资金快速出逃。 大部分散户依旧选择持股？ (本章完) 第634章 超级资金之一万两千亿！ 詹苏苏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她笑道：“你的魅力不小啊，随便发一个短视频，大家都这么支持你。” 她说的是上次张岳在快抖上发视频的事。 张岳无奈：“千万别误会，那条视频的评论区你又不是没看。 全是各种阴阳我的，这些人怎么可能支持我？” 说到这个，张岳有些尴尬。 自己发短视频的目的是想让大家支持自己一下。 在他想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每个人都搭一把手，打败赵平安还不是轻轻松松？ 结果看到评论区的讨论，张岳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炒股不是直播打赏，直播打赏也就几十上百块，自己的粉丝都能轻松拿出来。 但炒股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 自己现在虽然有钱，和自己的粉丝大部分还是普通人。 而且大家萍水相逢，让他们拿出全部家底来支持自己，的确不现实。 詹苏苏笑道：“是吗？ 既然不是这样，那你觉得为什么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都这么高了，为什么除了赵平安团伙，其他人都不怎么愿意卖，反而有更多的人几乎丧失理智一般的买买买？” 张岳：“应该是我拿出一千两百亿给大家分红吧！ 毕竟像我这么厚道的人，在股市可不多见。” “是吗？”詹苏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张岳沉默。 詹苏苏说的没错，他自己的确不太信。 自己给股民分红，虽然分的钱的确是按天友建筑集团盈利计算的。 但话又说回来，天友建筑集团上市时间还不到半年，自己就算不分红，也完全符合规定。 所以他更多的目的是稳住天友建筑集团的价格和人心，从而在之后的拉升过程中降低阻力。 没想到这一招直接被赵平安识破了。 对方反手一个做多，就将自己的计划全部打乱。 也就是说，在之前的双方博弈中，张岳属于吃亏的一方。 虽然他暂时没有赔钱，股民失去了信心，接下来的形势绝对急转直下。 没想到…… 摆摆手，张岳道：“不管什么原因，今天的情况对于咱们来说都是好事。 具体等明天再看吧！” 早安证券总裁办公室。 助手来到赵平安面前：“赵总好消息。 咱们手上的股票已经卖掉了一千一百亿，获利将近五百亿。” 赵平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净获利五百亿，这是什么概念？ 从他决定从原来的落空，反手变成做多到现在只过去了九天。 九天五百亿，这速度，绝对是他私募生涯以来最辉煌的战绩。 尤其是今天的高位出逃，比他想象的要顺利的多。 要知道在赵平安看来，自己一旦出逃，其他散户，包括杨泽那边也会跟着出逃。 说不定大家你推我几之下，直接就会封死跌停。 到时一个人都跑不掉。 所以一整天他都是非常紧张的。 没想到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不管自己卖多少，都有人接盘。 以至于他的计划原本是出个一两百亿试试水，看看资金情绪。 结果不知不觉就卖掉了一千一百亿。 决明子看赵平安的眼神全是佩服：“还是赵总利害。 我之前自己单干，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挣钱了。 可挣钱速度就跟挤牙膏似的，费尽力气挤出那么一点，也只勉强够刷牙。 但我跟着你就不一样了，别说用麻袋装钱，就算我开着的卡车拉都拉不过来。 决定了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你可得带带我。” 赵平安哈哈大笑，他拍拍决明子的肩膀：“放心吧，经过这一次的合作，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 水浒传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 走，今天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哈哈笑着勾肩搭背离开了。 第二天，赵平安早上六点就到了办公室。 虽然昨天喝了不少，但丝毫挡不住他内心的兴奋之情。 昨天出了一千一百亿，他持有的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已经出了一半。 剩下一半能不能出掉，就看今天的情况了。 早上九点十五，集合竞价开始。 和其他股票大家在勾心斗角相比，天友建筑集团犹如一往清水端平静。 只有一个人挂了一百手买盘，价格比昨天收盘价多了两毛。 但赵平安能感觉到，这汪清水内部，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果然，九点半开始，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一路上扬。 五分钟后就上涨了百分之一，十点涨到百分之三，然后在这个位置不断震荡。 决明子看着赵平安：“赵老板怎么样？要不要卖？” 赵平安点点头：“当然要卖，所有操盘手注意开始出货。” 坐在电脑前的操盘手点点头，开始噼里啪啦的打键盘。 赵平安连忙盯着盘面，尤其是成交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 很快助手过来汇报：“已经卖出去了五百亿。” 赵平安一愣，因为他发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只是稍微下跌。 “张岳真坚强呀！ 昨天吃了我那么多股票，今天竟然还吃。 既然这样，那我倒想看看你一共准备了多少钱！ 所有人注意，加大出货力度，把手上的股票全部卖掉。” 办公室内瞬间一静，接着敲击键盘的声音更响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每一声响都代表着大量的金钱。 终于，如此疯狂倾泻下，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终于由红转绿，最后跌了三个点。 助理再次走过来：“所有股票已经全部出掉。” “哈哈哈哈”赵平安脸上的得意再也掩盖不住。 当然掩盖不住的还有决明子等其他人。 因为这次操作，众人加起来的盈利，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一千四百亿。 整整十天时间，一千四百一。 即使他们已见惯了钱，对眼前的事依旧不敢想。 赵平安大手一挥：“好了，分钱了。” 然后看向决明子：“你一共投入一百亿，赚了差不多七十四亿。 恭喜！” 决明子有些不好意思：“同喜，同喜。” 赵平安又对另外一个胖子道：“你这次又投了三百亿，净赚两百二十亿，一共五百二十亿，查收一下。” 胖子呵呵一笑：“全靠赵老板带我发财，谢谢了。” 不一会，所有的钱都被赵平安分完。 赵平安站起身：“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咱们好好休息一下，改天再战。” 此话一出，却没有人动。 决明子立刻忍不住开口：“下一步？赵老板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 刚才决明子还无比得意，可等赵平安念了一圈人后，他才郁闷的发现，自己赚的钱竟然是最少的。 而赚的最多的是赵平安。 对方手上虽然只有一百五十亿的本金，但他直接加了五倍杠杆，总基金达到七百五十亿。 也就是说，赵平安直接赚了五百五十亿。 对方最巅峰时的资金都不到五百亿，而仅凭这十天的操作，盈利就不超过他的所有财富。 决明子又怎么可能不羡慕？ 而事实已经证明，和赵平安合作，再加上自己手上的真佛舍利，百分之百赚钱。 因此必须趁着这个机会，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其他人也都看着赵平安。 赵平安此刻正志得意满，他知道众人的心情，然后笑道： “接下来自然是做空。 天友建筑集团的利好已消息已经被彻底消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天咱们大量抛盘，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却没有明显下跌，说明咱们的钱有一部分被张岳吃掉了。 所以这种明显强撑的场面，主要靠张岳一个人维持。 只要咱们这边开始做空，天就能很轻松把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打下去。 到时必然又是一次轻松愉快的收割。” 决明子皱起眉头：“不对吧？如果咱们的股票真的全部被张岳买走了，那么他手上就拥有大量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愿意降价，天友建筑集团股票的价格是不可能下跌的。 如此一来，咱们做空的风险是不是会无限制增大？”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 谁知赵平安嘿嘿一笑，然后打开电脑：“你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卖的股票只有一部分被张岳吃了，但张岳只吃了三分之一。 不行你们过来看。” 决明子看着赵平安打开的表格，目瞪口呆问：“这是什么？” “购买天友建筑集团股票股民的股民资料。” 决明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赵老板，厉害呀！” 他这话说的全是佩服。 因为赵平安展示的资料，不仅有股民的基本信息，还有他们购买股票的方式和地点。 数据显示，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最近两天的总成交量为四千三百亿。 而购买股票最多的，来自中州一个营业部，加到一起一共一千四百亿。 剩下的两千九百亿，分别来自全国各地。 而且分布的非常零散，大家有的几十万，有的上百万。 如果单看股民账户的买卖情况，的确很容易出现误判。 比如张岳可以准备一万张身份证，并开通一万个账户。 这样他的千亿资金平均分到每个账户上，就剩下一千万左右，容易混淆视听。 但看归属地就不一样了。 张岳的操作玩的再花，他可以在一个归属地，两个归属地，甚至十个归属地交易。 但绝不可能在一千、一万个归属地交易。 所以剩下的只可能是全国各地的散户。 房间里的人都是此道高手，看到赵平安拿出表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友建筑集团的流通股市值现在接近九千亿。 张岳现在虽然持有部分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但总体加起来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完全影响不了大势。 也就是说，自己这边做空，只要能吸引其他散户跟着砸盘，张岳就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决明子忽然问：“赵老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平安笑道：“什么问题？” “你这些数据是从哪里弄来的？”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跟着集中到这里，关于股民的身份信息和交易记录都是绝密中的绝密。 赵平安一个私募机构的老板竟然知道，委实有点离谱。 赵平安微微一笑：“大家放心，这份文件来的绝对真实。 我在证监会那边到处是朋友，要一份资料问题不大。 当然，这种资料并不是白要的，但没关系，就当我请客了。” 说完他拇指搓搓中指和食指，那是数钱的动作。 决明子瞬间恍然，他朝赵平安竖起大拇指：“还是赵老板厉害，打死我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门路。 既如此，我听你的。”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表态。 赵平安微微一笑，这些人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忽然，决明子犹豫道：“赵老板，我手上现在一共有本两百亿，我能多筹一些钱吗？” 赵平安看着他：“你想出多少？” “一千亿！” 赵平安有些愕然：“那可真不少。” 决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确多了点，要不我再减点？” 谁知赵平安道：“为什么要减？ 既然咱们是合伙赚钱，当然是想拿多少拿多少。 而且张岳这个人你们都知道，他绝对比想象中的更难缠。 咱们每多一个亿，胜算就大一分。 虽然你出钱多，会多分一些红利。 但若我限制你的资金数量，导致咱们最后因为钱不够输了，才是真的麻烦。” 说完，他看向所有人：“你们也一样，愿意出多少钱就出多少钱。 而且我的原则是越多越好，我不怕你们多赚钱，就怕钱不够最后大败亏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张老板大气！” “赵老板说笑了，以你的能力，咱们怎么可能输？” “这次我赚了两百多亿，再加上本金三百亿，一共五百二十亿。 现在我就去找拆借公司拆借，不说多，两千个亿还是没问题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两天后。 大家再次聚在一起。 听说众人报出自己的资金数目，赵平安激动的身体不停颤抖。 因为大家的所有钱加起来，竟然达到惊人的一万三千亿！ 有这么多钱拿来做空，自己怎么可能会输？ 第635章 助力自己的人找到了 和赵平安的志得意满相比，张岳的心情有些紧张。 第一天，赵平安疯狂抛盘，为了稳定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张岳花了五百个亿。 但张岳知道，真正决定生死的不是第一天，而是第二天。 赵平安手上的股票虽多，但和广大散户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经过一天的角逐，情况远远好于预期。 可有个问题。 天友建筑集团的成交量猛增发生的非常突然，很可能是股民没反应过来。 毕竟对他们来说，股票的价格基本没变。 至于成交量这种隐藏数据，很多人可能注意不到。 但盘中注意不到，交易结束后就不一样了。 比如张岳现在就在同花顺的官网上看到一条顶置消息。 “妖股天友建筑集团五天连续涨停后，未来何去何从？ ——一手成交量教你如何看股市基本盘。” 至于文章内容，对天友建筑集团进行了大量数据分析。 而最后这位作者表示，今天的巨额成交量已经说明，之前潜伏在天友建筑集团的大资金正在高位出逃，并警惕购买天友建筑集团股票的股民注意警惕。 而这条帖子下面仍然有上万条回复。 这些回复全是赞同此人理论的。 张岳继续往下翻，发现类似的评论密密麻麻一片。 不仅同花顺，其他证券公司app的情况也差不多。 也就是说，只要股民稍微关注哪怕一丁点消息，都会知道这件事。 而股民平时最喜欢做的，就是看各种消息面，看新闻联播，甚至对各种小道消息都乐此不疲。 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因此哪怕张岳现在手中资金足够，他依旧没有半点信心。 第二天早上，张岳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看着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曲线，他双眼一阵模糊。 这说明天友建筑集团股票的未来价格走势，是不确定的。 自己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王发财静静站在他旁边，神态同样干净。 上午九点半。 不出意料，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开始下滑，很快就跌了三个点。 王发财立刻问张岳：“老板，怎么办？” 张岳沉吟片刻：“先买进十个亿看看情况。” 王发财点点头，忽然愣住了：“老板，天友建筑集团股票的价格开始回升。” 张岳连忙看过去，果然如王发财所说，刚才还全线飘绿的界面，此刻这一路上扬。 十五分钟后，不仅之前跌下去的百分之三消失不见，还上涨了百分之二。 不过张岳表情依旧平静。 因为上涨这一波出手的可能是赵平安。 对方现在还有大量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所以若无休无止的下跌，也不符合对方的利益。 所以需要拉一波先稳定住军心，然后再开始卖卖卖。 见到余姚罗铁军等人也看向自己，张岳微微一笑：“不用紧张，出不了大事。” 他对王发财道：“你现在盯着盘面，一旦股票价格跌到百分之二，就直接买买买。 只要不触碰这条底线，暂时不要动。” 王发财点点头：“明白。” 张岳不再管他，而是扭头来到自己办公室。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自己亲自坐镇，但张岳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脆弱的。 以前不管大事小事，他都表现的无比镇定，甚至乐观。 张岳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水波不惊，笑看风云的地步。 直到现在，直到涉及到千亿规模的超大型资金比拼，他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这就好比一个人有一百万存款，他买五块钱一斤的葡萄，还是六块钱一斤的葡萄根本不会太在意。 可如果让他买价值上百万的房子，那就不一样了。 这次筹集到的钱是张岳这么多年在国内积攒的全部家底。 如果全都赔进去，绝对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最终，张岳选择眼不见为净。 打开电脑，他开始打游戏。 最近黑悟空比较火，虽然张岳早就加上这个游戏买了下来，如果一直没时间玩。 现在正好玩两把。 两小时后，看着自己被那个大头打死了将近五十次，张岳有些怀疑人生。 自己不是有运气加成吗？怎么干什么都不顺？ 不行，就这个大头，自己必须打死他。 深吸一口气，张岳继续和对方硬刚，连中午饭都是让人送进来的。 直到晚上六点半，看着依旧无比嚣张的大头，张岳破防了。 把将鼠标一扔，关上电脑准备离开。 谁知打开办公室门，发现大家都在。 他一脸疑惑：“你们怎么都没下班？” 余姚有些无奈：“你是老板，你都没有下班，我们怎么好意思下班？” 张岳摆摆手：“那行，现在下班了，都回家了。 还有以后如果需要加班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们。 绝不允许像今天这样，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加班费支付给你们。” 然而依旧没有人动。 这时王发财走过来，声音低沉：“老板，今天的情况不太妙呀！”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不太妙，哪里不太妙？” “我从早上一直到下午收盘，一共才买了一百三十亿的天友建筑集团股票，远远没达到预期。” 张岳一愣：“等等，你说什么？一共才买了一百三十亿？真的？” “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你。” “那今天的成交量是多少？” “比昨天多，有一千六百亿。” 张岳彻底懵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不管是成交量还是其他方面，都说明赵平安今天依旧在疯狂出货。 可问题是，对方疯狂出货的同时，想要维持天友建筑集团股票价格不变，自己这边必须有大量的买盘。 张岳预测王发财最少要花出一千亿，甚至自己准备的资金都不够。 可没想到最后连两百亿都不到，有点离谱呀！ 他连忙打开盘面，发现情况和王发财说的一模一样。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杨泽沉默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目前看来，好像并不是特别坏。 毕竟自己的目的是想办法稳住股价，起码要扛住赵平安的冲击。 而想稳住股价，就需要大量资金。 如果自己没猜错，赵平安等人套利出逃后，肯定会反手做空。 到时来自对方的冲击绝对更加猛烈。 所以现在能少花点钱，肯定是好事。 再次看向众人，张岳笑道：“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今天的情况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得多。 大家的表现都很棒，所以赶紧回家吧，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明天还要继续战斗，别到时正上班呢，你打瞌睡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笑了。 从办公室离开，杨泽走在天友建筑集团厂区。 因为是做建筑的，加上天友建筑集团独特的管理模式，所以厂区内有不少农民工。 看到张岳，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张老板！” “张老板还没下班呀！” “张老板辛苦了。” 张岳一一笑着回应，他和这些工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尤其张岳还是网红，即使平时很少在厂区出现，大家还是认识他的。 “你们吃饭了没？如果我没记错，现在食堂应该已经开饭了吧？” 张岳问一个头发略微花白的男子。 对方微微一笑：“刚吃过，今天晚上是黄豆猪脚饭，味道不错。 张老板要不要吃？要吃的话我帮你打一份。” 张岳有些犹豫，因为他也没想好晚饭在哪解决。 对方却以为张岳想让自己帮他打饭，但却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他道：“张老板，你先在凉亭这边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张岳想阻止，发现对方已经跑远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坐着等待。 凉亭内有几个人也在休息，见张岳坐下，想和他聊起了天。 双方聊的主要是各自的生活，比如这几个人最近在哪个工程。 那边情况怎么样？吃的好不好。 张岳这边也说了一些自己前往泰国的事。 忽然，其中一人问：“张老板，你觉得咱们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接下来会涨还是会跌？” 张岳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说这个。 他微微一笑：“怎么，你对股市也有研究？”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我哪里懂这个，也就最近多关注了一点。 比如成交量，均线什么的。 别人都说的头头是道，只有我一知半解。” 张岳忽然看到他：“兄弟，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就不要玩这东西。 咱们天友建筑集团给大家的工资开的都不低。 只要你认认真真干活，不说大富大贵，但在城里安家买房，供孩子上学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不准备在城里安家，也可以把钱攒起来到老家盖房子。 那样花费更少，你的日子也更舒服。 有一大笔存款，将来孩子不管结婚还是做其他事，你都不为难。 但如果拿来炒股，一旦赔了，你辛辛苦苦努力这么多年，都将付诸东流。” 对方连忙道：“张老板，你误会了。 我自己有多少水平自己哪能不清楚？ 平常算个账都算不明白，哪里能玩得了股票这种东西？ 我主要是前天买了六十万咱们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 这不心里没多少底，就想问问你情况。” 张岳愕然：“等等，你说什么？ 你买了多少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 “六十万呀！ 这是我在咱们天友建筑集团打三年工攒下来的。” “不是。”张岳有点懵，“既然你不懂股票，为什么要把这么多钱全部砸进去？ 尤其还是现在这么高的位置。 你不怕赔的血本无归吗？” 这下反而轮到对方奇怪的看着张岳：“不是你建议大家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的吗？ 我们只是按照你的建议去做，结果你现在反而质疑我们。 所以到底我们是买比较好，还是不买比较好？ 你搞得我有点乱呀！” 旁边几人也跟着点头：“就是，大家都在按你的话去做，结果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的还是你。 难道之前你发的那个视频是假的？” 张岳看向另外几人：“你们也买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了？” 几人点点头：“不止我们买，几乎所有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人都买了。 不过大家买的数量不一样，像我买了差不多两百万。 小李就少一些，还不到三十万。 当然主要是他来天友建筑集团来的比较晚，手上没多少积蓄。” 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钱，尤其是和我弟相比。 我弟弟在国岳制药厂，他是和我差不多同时间工作的。 但他却买了足足八十万。” 旁边那人道：“行了，别说这个了。 那可是国岳制药厂，张老板手上王牌中的王牌。 任何一款产品都是世界级的，生产出来多少都供不应求。 咱们天友建筑集团待遇虽然不错，但大家纯靠苦力吃饭。 你当初就应该好好学习，直接考个医学博士，这样就能去国岳制药厂工作了。 而不是像现在，来咱们天友建筑集团，还得请你弟弟托关系。 唉，我要是能去国岳制药厂就好了。 据说他们那边，每个入职时间超过一年的老员工，都买了至少一百万的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三年以上的骨灰级员工，有的甚至可能买五百万。 什么是差距？ 这就是差距。” 张岳看着他们，良久不说话。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天自己花的钱，比预期中的少那么多。 感情都是自己手下的工人在买。 只是这帮家伙也太疯狂了吧？ 天友建筑集团的待遇虽然不错，但普通员工一年收入撑死了也就三十万。 所以这些人买股票的钱，除了自己的工资，应该还有自己的积蓄。 等等，不对呀！ 虽然天友建筑集团的工人很多，即使再加上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等企业。 把所有员工的财富加起来，也撑不住最近两天的资金盘。 应该还有其他散户出手才对。 忽然，他心中一动。 因为张岳再次想起自己发的那个视频。 那个视频表面看起来反响一般，评论区口碑也很差。 但事实真和自己想的一样吗？ 第636章 不就是一万亿吗？我也有 张岳突然重新恢复斗志。 因为他发现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有成千上万信任和支持自己的人。 赵平安纠结了一大批财团大佬又怎么样？ 你们能挡得住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给樱井美袋子拨了过去。 “张老板，你这是想我了？” 樱井美代子语气轻快，但张岳还是能从对方嘴里听到深深的疲惫。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你在干什么呢？听起来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樱井美代子有些无奈：“还能干什么？给你打工呗！” 张岳一愣：“不会吧？给我打工能将你累成这样？” 甘地土木工程一直由樱井美代子打理，不过这个日本女人可不是诸葛亮，干什么都事必躬亲。 她只负责把控大局，以及处理些重要事物。 说到工作量，简直比自己还要轻松。 樱井美代子道：“看来你是不信了？ 没错，如果只有甘地土木工程的内部事务，的确很舒服。 可问题是你肯尼亚的那个金矿。” “金矿？”张岳道，“金矿的事我知道呀？前段时间我让他们增加开采进度。 只是稍微提高一点工作量而已，也不至于吧？” “可问题是他们挖着挖着，山内部的黄金含量突然增高。 知道吗？ 有人竟然直接从里面挖出一块二十三公斤重的天然黄金，黄金含量超过百分之八十。” 张岳的脸色也变了：“问题严重吗？” 虽然张岳看出那座山的黄金含量非常高，却以为这些黄金是均匀分布的。 开采黄金有严格的开采流程，每个人只负责其中一个小环节。 为了保证黄金安全，甘地土木工程黄金开采队还被分在好几个地点。 所以张岳并不担心。 可樱井美代子汇报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开采区发现大量成型金块，负责开采的工人肯定会动歪心思。 二十三公斤一块的黄金，即使纯度只有百分之八十，价值也接近千万。 一千万呀！ 只要将其据为己有，一辈子吃喝不愁。 所以即使周围有国岳保安大队守护，也肯定会出问题。 樱井美代子听到张岳的话，知道他已经猜了出来： “有点严重，但还在控制内。 多亏你增强了国岳保安大队，而保安大队的人又绝对忠诚可靠。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此时也有好处，你发财了。” 张岳：“发财？发了多少？” “也不是很多，将近一千亿吧！” 张岳说道：“那的确不多。” 这下轮到樱井美代子的表情古怪了：“我说大哥，咱能不能别开玩笑？ 一千亿还不多？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张岳瞬间反应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呀，你的功劳大大的，一千亿怎么可能不多，我做梦都能笑醒。 主要是最近正在和人打金融战，花钱如流水。 所以听到百亿千亿这种数字已经麻木了。” 樱井美代子疑惑：“和人打金融战？千亿级别的吗？” 张岳点点头。 “那要不要我出手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张岳连忙阻止。 他知道樱井尾代子说的是自己在日国的产业。 只要樱井美代子愿意，拿出几千亿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这忙可不是白帮的，对方出多少钱，等到赚钱了，也得给对方按比例分红。 倒不是张岳小气，而是对方的身份比较敏感。 如果让大家知道自己和日本人合作赚国人的钱，那自己绝对被唾沫星子淹死。 说不定还要背一个汉奸的骂名。 沉吟片刻，张岳问：“我想把甘地土木工程的钱抽掉过来一部分，你看可以操作吗？” 其实他原本不想动国外的钱的。 一是怕麻烦，二是万一自己在国内的钱全亏了，还有海外的钱做保底。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大家的支持，张岳子必须倾尽全力。 而如果自己没猜错，赵平安将手上股票卖完后，肯定会反手做空。 而他这次赚了那么多，如果找配资公司配资，所拉来的资金将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所以还是把自己所有能筹集到的钱，全部拉过来。 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樱井美代子道：“当然可以操作，把你在国内的账号发给我就行。 对了，你想要多少？” 张岳问：“你那边有多少？最多可以给我转多少？ 不要勉强，必须留足够的钱维持甘地土木工程的正常运营。” 樱井美代子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多留一些吧！ 给你转一万亿怎么样？” 张岳吓了一跳：“等等，你说多少？一万亿？你没开玩笑吧？” 樱井美代子疑惑：“什么开玩笑？我说能给你转一万亿，就可以转一万亿。 如果一万亿不够，我还能再帮你筹个两千亿。” “不是，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记得两个月前你不是说，甘地土木工程的账上只有三四千亿吗？” 樱井美代子点点头：“那个时候的确只有不到四千亿，但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 那肯尼亚的那个黄金矿山发现了大量高纯度黄金。” “我知道，可高纯度黄金不是才一千亿吗？” “我说的是美金。” 张岳眼皮跳了两下。 美金…… 好吧！ 想了想，他道：“那你最近这几天把钱汇过来。 我用一段时间，等把钱抽出来后再给你转过去。” 樱井美代子笑道：“给我转什么？这原本就是你的钱。 你想在哪里花就在哪里花，不需要向我请示。” 挂断电话，张岳呆呆的看着天空，久久沉默不语。 之前他因为意外去了肯尼亚，说实话，那段时间给他的体验并不好。 如果不是自己动用钞能力，用最短时间组建了一个坦克护卫队。 说不定小命都得交待在那。 结果自己在国内拼命赚的钱，加在一块还不如肯尼亚那边的一半。 怪不得别人都说非洲遍地是黄金。 第三天。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成交量锐减，看着盘面，张岳知道赵平安已经出货出的差不多了。 余姚见状忍不住道：“那个姓赵的，这一波差不多能赚两千亿吧？” 张岳点点头：“最少两千亿！” 这是从盘面上分析出来的，而且不需要太高深的技巧。 罗铁军道：“如果他现在收手，就占了大便宜了。” 余姚脸色一变：“不会吧？他真要收手？” 自从得知暗算自己朋友的人是这家伙，余姚就对他恼的牙痒痒，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如果对方现在撤离，余姚感觉自己会被气死。 詹苏苏这时忽然道：“他若收手反而是好事。” “好事？”余姚一脸疑惑。 詹苏苏点点头：“对方收手了，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就能稳住。 只要张岳从不主动抛盘，就不会出事。 但若赵平安坚持反手做空，咱们如果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后果会特别严重。” 大家看向张岳。 张岳点点头：“苏苏说的没错，股票原本就是双赢的事。 企业缺资金，股民投资，双方合作把盘子做大，最后一起赚钱。 可偏偏有些人忘记了这一理念，把其他股民当成自己的鱼饵，总想着将其吃掉。 如果赵平安及时收手，就算他这次赚了两千个亿，我也不会和他计较。 毕竟天友建筑集团是我的企业，我有责任让任何购买天友建筑集团股票的人赚到钱。”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豪迈万千。 张岳这么说，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事实证明，人性永远贪得无厌。 四天后，周一。 早上九点半。 一切十分平静。 又过去半小时，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忽然急转直下，仅仅五分钟就跌了百分之五。 王发财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扭头看着张岳：“老板，对方出手了。” 张岳点点头，这一幕他也看到了。 以天友建筑集团现在的资金规模，想要下跌百分之五，起码也需要百亿以上的大资金。 “立刻买入，对方卖多少咱们就买多少。 必须把价格拉上来。” “好的！”王发财点点头，开始带领其他操盘手交易。 在他的努力下，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开始回升，很快就拉上去三个点。 然而不等王发财松一口气，一个上千亿的卖盘直接砸了下去。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直接跌到百分之八。 王发财再也不淡定了：“怎么办？” 张岳的神色平静：“什么怎么办？买呀！ 不管多少钱，全都给我买进去。 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直接翻上天。” 王发财点点头，将这一千亿的卖盘吃掉。 情况终于缓和了一些，价格继续回升，等到上午十一点，已经由绿转红。 然而又过去五分钟，对方又一个上千亿的卖盘砸下去。 王发财只好再次看向张岳。 这下张岳也犹豫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忽然道：“我今天给你一批三千亿的额度。 至于怎么买你自己看着办，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就是下午停盘的时候不能是跌停。” 张岳心里很清楚，论操盘能力，自己不如王发财这种专业操盘手。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给对方一定的权限，而不是把王发财当成提线的木偶。 虽然股票同样讲究大力出奇迹，只要你的钱足够多，就可以控制股价的走向。 但一味的运用蛮力，并不能让自己的钱利益最大化。 如果只从赚钱角度出发，一定的操盘技巧非常重要。 能听到张岳的话，王发财原本紧张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操盘手应该有的精灵睿智。 他点点头对张岳道：“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拿去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十分钟后，他对其他操盘手道：“大家过来，咱们开个短会！” 其他操盘手点点头，连忙围着王发财坐下。 接着众人开始小声讨论，你一句我一句，关于某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终于，上午十一点半，所有人散去。 王发财坐在电脑前，目光专注地盯着盘面。 这让张岳有些意外。 他记得王发财只是个新人，自己当时招聘操盘手时，有很多人过来面试。 因为自己的眼睛异能，所以张岳不需要那些水平较高经验丰富的。 加上这些人眼光毒辣，容易怀疑自己的操作动机，所以他选的全是菜鸟新手。 王发财在这些菜鸟新手中，属于标准的只有更菜没有最菜。 他对这家伙印象最深刻的有两件事，第一是他一天之内连续掉了两条大鱼，直接获得两百万奖金。 第二就是他一个朋友在找平安的证券公司工作，本来想挖他，却被他倒反天罡，把对方挖了过来。 张岳去了一趟少林寺，明白了气运加成对自己的重要。 王发财所表现出的所有的一切，又全部和气运有关。 所以张岳便任命他为操盘组长，负责管理其他操盘手。 他这个任命相当儿戏，加上王发财本人又很老实。 因此张岳以为他这个操盘组长大概率是做不好的。 但现在张岳发现自己错了。 王发财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在王发财等人开会的时候，已经下跌到逼近跌停板。 现在正处于不断跌停又不断打开的状态。 这种操作有些古怪。 一般来说，不管股票跌停还是涨停，最多几分钟就会牢牢封死。 就算买盘或抛盘压力大很难封死，也会瞬间打开。 起码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不停在跌停的位置试探。 看来这是赵平安对自己的试探，想看看自己这边的底线。 但王发财对此却无动于衷，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 直到中午，他都没有交易。 下午一点半，盘面重开。 这下对方不试探了，直接封死跌停。 王发财依旧一动不动，直到两点零八分，他忽然抬起头：“兄弟们行动！” 其他操盘手立刻抱着键盘，再次开始噼里啪啦。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瞬间被吃掉，接着一路上扬，仅仅五分钟，就暂时由绿转红。 最后如离弦之箭，没有任何犹豫的封死涨停板。 大量买盘挂在上面，仿佛一堵坚实的城墙，挡住所有试图做空的人。 (本章完) 第637章 依旧是龙争虎斗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被王发财的气势吓到了，还是其他原因。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一直到下午收盘，都处于封死涨停状态。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王发财笑了。 他起身对张岳道：“老板，幸不如命！” 张岳看着他：“不错嘛，竟然能让对方认怂。” 王发财微微一笑：“没什么，商场如战场，兵法有云要必其功于一役。 股市也是这样，绝对不能用添油战术。 把所有钱都砸进去，效果绝对比一点一点的买好的多。 而且股市信心最重要，虽然现在大家都支持咱们，但并不代表他们对盘面视而不见。 如果一味让其处于跌停状态，虽然可以以更低的价格买到股票，但信心没了，造成的后果将非常严重。” 说到这，他抬头看了张岳一眼，显然担心对方责怪自己强行拉涨停。 毕竟如果自己低价购买，可以帮张岳节省百分之二十的资金。 张岳哈哈一笑：“具体怎么操作我不管，也不用告诉我。 你只需做到我交给你的任务即可。” 得到张岳的认可，王发财松了口气，同时也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其实他虽然这么说，但张岳并没有多花钱。 下午他突然把资金全部砸进去，吃掉的是赵平安挂在跌停板的卖盘。 后来直接拉涨停，对方见他气势如虹，只是象征性的攻击几下就放弃了。 剩下的钱都在涨停位置挂着，并没有成交。 再加上市场信心带来的潜在作用，可以说是张岳赢麻了。 第二天，早上开盘。 因为没有王发财的买盘，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再一次下跌。 只不过和昨天的大开大合相比，今天就要平静的多。 足足两个小时，才跌了三个点。 然而王发财却皱起眉头，他对张岳道：“老板，情况不太对！”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刚才已经买了差不多五百亿，可不管我砸进去多少钱，都会被瞬间吃掉。 但对方并没有快速砸盘，显然做好了和咱们打持久战的准备。” 越说王发财表情越凝重。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昨天的大开大合，其实更多的是对方的试探。 但今天不一样了，表面的平静代表的是内部更加风起云涌。 张岳显然也看出了这点，他慢慢从椅子上坐直：“没事，昨天对方是试探，我何尝又不是试探？ 既然他想直接见真章，那就直接见真章吧！ 不要犹豫，直接买。 有多少买多少，我倒想看看对方准备了多少钱。” 王发财点点头，开始逐层加码。 陈聪聪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虽然他和媳妇儿已经确定，除非跌到一百八十万，一年内不会卖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看盘。 相反，每到上午九点半，陈聪聪就会下意识打开手机。 不扫上两眼，他混身都不舒服。 看着盘面由红转绿，虽然早有所料，但陈聪聪依旧无比心疼。 这都是钱呀！ 尤其是上午直接触及跌停板时，更是心疼的无法呼吸。 他的账面资金已经超过三百万，这一个跌停三十多万没了。 自己在公司奋斗两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平静！平静！必须平静！ 陈聪聪如此告诫自己，然而说归说，没有亲身经历，他的心情是很难理解的。 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上午自己是怎么过去的。 中午吃饭时，左思右想，他还是把电话给妻子打了过去。 妻子熟悉的声音传来：“有事吗？” 陈聪聪道：“你看大盘了没？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跌了。” 妻子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平静？”陈聪聪忍不住问。 妻子诧异道：“为什么不能平静？” “啊？”陈聪聪有点懵。 妻子无奈：“你之前不是已经预感到要跌吗？现在跌下去很正常，如果一直横盘才不正常。 咱们之前已经做好了计划，严格按计划来即可。 你这样患得患失，只会自己给自己增加烦恼。” 陈聪聪沉默。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我明白了，谢谢你，媳妇。” 结束聊天后，他的心情好多了。 是啊，明明已经做好了计划，为什么心要乱？ 必须淡定。 我就当自己现在只有一百八十万，而大盘上的账面资金是两百七十万。 也就是说，我还赚了九十万好不？ 下午继续上班，有了刚才的心理建设，他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打开电脑看着未完成的工程图纸，陈聪聪深吸一口气。 上午因为走神，几乎没怎么干活。 现在心结去除，又重燃斗志，必须猛起。 于是他按住键盘，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操作。 一小时后，看着已经完成的图纸，陈聪聪长舒一口气。 爽！ 一个小时把一天的活全部干完，就问你秀不秀？ 当然，这话他只是在心里说说。 陈聪聪是个内敛的男人，内敛男人的标志是不喜欢说话的。 下意识的，他打开手机上的炒股软件。 准备看看天友建筑集团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封死跌停。 然而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怎么可能？ 天友建筑集团不仅没有封死跌停，反而涨停了？ 看着手机屏幕红彤彤的一片，聪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悲喜两重天。 上午还赔了三十万，结果现在不仅没赔，反而赚了三十万。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今天开盘的时候，把所有股票全部卖掉，等它逼近跌停再买回来，就能赚六十万！ 想到这里，陈聪聪忍不住羡慕那些做t的。 这完全是相当于捡钱。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然后苦笑。 还好自己不会做t，如果真做了，也绝不会在开盘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卖掉，更不可能在其接近跌停时再买回来。 也就是说，如果让自己操作，大概率是看它快速下跌至跌停，忍不住割肉出逃，然后完美错过下午的涨停机会。 那样等于自己一天时间六十万没了。 摇摇头，晚上回到家，他又买了几个小菜，准备犒劳一下自己。 其实今天的庆祝理由比较勉强。 虽然赚了三十多万，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三十多万大概率是保不住的。 用不了几天，大概率会跌回去。 但他就是想庆祝，毫无理由的。 第二天开盘，陈聪聪明显已经淡定许多。 比如上午又跌了三个点，十万块钱没了。 不过他只是悄悄看了一眼，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整天下来，直到下午五点，他才收拾东西回家。 走在路上，随手打开手机。 现在的陈聪聪内心已经古澜无波，不管天友建筑集团什么情况，他都能保持淡定自若。 然而手机打开后，陈聪聪呆住了。 又上涨了？ 虽然涨得不多，但也有百分之二的涨幅。 摇摇头，他准备把手机关掉，突然整个人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下方的成交量，一个巨大的红柱拔地而起。 再看总值，竟然高达八千亿！ 这也太疯狂了吧？ 要知道，即使昨天的涨停，成交额也才两千亿不到。 今天比昨天多了四倍，完全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虽然不懂股票，也不了解情况，但他隐隐有种预感。 如此离谱的成交量，一定是张老板和某些人的资金博弈到了关键时刻。 深吸一口气，他嘴里念念有词，至于到底念的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三天，陈聪聪继续工作。 不过他今天的心思和昨天又不相同。 经过昨天的资金大战，今天大概率会分出胜负。 所以最后到底是张老板赢，还是对方赢？ 一个上午他看了三次盘面，股票价格变化不大，但成交量依旧高的吓人。 将近三千亿！ 到了下午，等他再次打开手机，陈聪聪立刻发现不对。 好安静！ 没错，就是安静。 双方的资金博弈好像停止了，直到收盘，成交量几乎没有变化。 所以到底谁赢了？ 这个问题张岳也想问。 自己赢了吗？ 经过两天的战斗，他手上的钱几乎全部砸了进去。 账面资金只剩下不到五百亿。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输了，谁知对方的攻势也停了下来。 双方仿佛早有默契般，演了一场绝世好戏。 但张岳知道这只是一种巧合。 自己没钱了，对方大概率也没钱了。 不然对方只需再加一把力，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绝对直接血崩。 皱起眉头，他陷入沉思。 接下来怎么办？ 詹苏苏突然道：“这两天有好几家银行联系我了。” 张岳诧异地看着她。 詹苏苏微微一笑：“那些银行表示可以贷款给咱们，你用手下任何一家产业做抵押，都能贷出一千个亿！ 像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天友建筑集团，至少可以贷出两千个亿。 赵平安的确厉害，但他再厉害也没办法和你相比。 你赢他简直不要太轻松。 张岳看着天空，忽然摇摇头。 詹苏苏一愣：“怎么？不行？” 张岳道：“贷款当然没问题，但风险太大。 如果不贷款，就算这次输了，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最多我这些年一分钱没赚，凭借这些企业，依旧可以风生水起。 可一旦贷了款，最后资金陷进去出不来，麻烦就大了。 难不成最后我需要将国岳制药厂拿出来做抵押？” 詹苏苏看着他：“你太谨慎了吧？ 赵平安再厉害，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再拿出来一万亿。 所以他必输无疑！”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赵平安当然赢不了我，可其他人呢？ 一万亿对大部分人来说的确很多，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想筹集到依旧十分轻松。 如果这些人看中了我的国岳制药厂，以及其他企业，只需稍微出手，后果不用想你也知道。” 詹苏苏脸色一变，然后点点头：“你是对的，咱们的确没必要冒险。” 张岳笑了：“没必要冒险只是一方面，关键对于股票市场，不应该单纯的以钱说话。 想要赢，还要回归产业本身。” “什么意思？”詹苏苏有些懵。 张岳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自己看吧！” 詹苏苏接过，看着文件上的文字，她先是有些惊疑，等彻底弄明白了张岳的意思，表情异常精彩：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早安证券。 赵平安坐在老板椅上，表情复杂。 决明子站在他旁边，神情同样难以置信：“张岳这么有钱吗？ 一万多亿砸进去，他也能全部接住？ 也太离谱了吧？” 赵平安忽然冷笑起来：“的确很离谱，不过张岳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怎么说？” “首先是盘面，如果他愿意，只要再加把劲，他就已经赢了。 没必要放咱们一条生路。 其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岳之所以能筹集到这么多的钱，应该是他把手下所有产业，都拿到银行做了抵押。 他的产业我专门找人计算过，的确可以抵押一万亿。 他这是拿命在和咱们拼。” 决明子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怎么办？” 虽然知道原因，但他脸上的担忧却一点没减。 自己筹集来的钱用光了，而且天友建筑集团现在的股价，比自己做空时上涨了百分之十一。 而自己的配资是五倍，也就是说，只要天友建筑集团再上涨百分之八，自己将直接爆仓。 如此一来，加上之前赚的钱，加上自己的成本，全都得赔进去。 决明子可不想变成穷光蛋。 赵平安却突然笑了：“怎么办？凉拌！ 张岳如果不抵押他自己的企业，最多把他的现金流亏掉。 我除了赚他点钱，拿他并没有太多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知道眼红他国岳制药厂的人有多少吗？ 信不信我只需一个电话，就会有大量源源不断的钱打过来？” 决明子眼睛一亮，瞬间竖起大拇指：“厉害，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 赵平安摆摆手：“基本操作而已。”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打了出去：“王老板，我小赵呀！ 是这样……等等，你说什么？ 张岳根本就没拿国岳制药厂做抵押？” 挂断电话，赵平安整个人都呆住了。(本章完) 第638章 张岳的致胜绝招 赵平安自从进入证券行业以来，一直都算无遗策。 除了之前在张岳手上吃了次大瘪，其他不说从未输过，但保底也能和对方打个平手。 这还是他第一次失算。 不可能！ 赵平安怎么都想不通，如果张岳没有拿他手上的企业抵押，怎么能筹到这么多钱？ 这可是一万亿啊！ 毫不夸张的说，这些钱拿出来，足以影响一个地方的经济。 决明子忽然道：“张岳会不会和咱们一样找了配资？” 赵平安一愣，接着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完全有可能。” 他估算过张岳的个人财富，全部筹集起来应该有两三千亿。 如果和自己一样选择五倍配资，同样可以筹集到一万亿。 想到这，他有些无奈。 本以为自己联合那么多私募大佬，能轻松吊打对方。 结果大家的钱加一块，又在赚了百分之七十的基础上进行五倍配资，也不过堪堪和张岳打成平手。 如果自己当初选择和张岳硬扛，绝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决明子见赵平安犹豫，忍不住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实不相瞒，我已经筹不到钱了，中间不可能再拿出额外的资金。” 其他人也点点头。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就算有人手上还有钱，但比起上万亿的规模，只是杯水车薪。 赵平安却笑了：“大家不用担心。 虽然咱们手上的钱不多，张岳那边同样也到了极限。 而现在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正处于较高位置，买盘意愿大于买盘。 也就是说，除非张岳再次注入大量资金，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不仅不会上涨，反而会自然下跌。 这股势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利害，从小流汇集成江河，最后变成湖海。 所以最后的赢家依旧是咱们。” 决明子：“你的意思是这将是压死张岳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错！” 赵平安微微一笑：“所以大家只需安静等待即可。” 其他人纷纷点头。 果然如赵平安所说，第二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开盘就跌了四个点。 接着一路阴跌，等到下午收盘，竟然逼近八个点。 决明子朝赵平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赵老板，还是你厉害呀！” 其他人纷纷点头。 之前他们拿出海量资金和张岳杀的血流成河，结果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不降反升，直接逼近他们的爆仓线。 以至于昨天晚上，现场在坐大部分投资人晚上都没睡着。 结果没想到一天过去，之前失去的地盘竟然自动收了回来。 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感慨，早知如此，就不和张岳拼的你死我活了。 赵平安拿出一把扇子，打开后在胸前扇了两下，一副诸葛亮指点江山的味道： “这只是股票市场的基本规律而已，而且就算张岳真的筹集到足够多的钱，想要再往上拉，同样没那么容易。 毕竟对一只股票来说，从十块变成二十块，和从一百变成一百一，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其他人再次点头表示同意，看赵平安的眼神更加崇拜。 殊不知赵平安此刻也无比心虚。 他昨，更多的只是为了稳定军心。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今天的变化。 而直接下跌将近百分之八，完全可以称得上意外之喜。 第二天，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再次下跌，截止到中午停盘又跌了四个点。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为他们已经扭亏为盈，虽然赚的不多，但对投资人来说，赚一毛钱和亏一毛钱，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等到下午开盘，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终于一改颓势，反弹了三个点。 他们再次变得亏钱。 但所有人都不再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股票价格跌到一定程度后的自然规律。 相信很快就会重新跌下去。 第三天，赵平安再次来到办公室。 “老板，重大消息，天友建筑集团停牌了。” 赵平安一愣，接着脸色大变：“你说停牌了，真的假的？” 助理拿出手机：“这是他们刚刚披露的消息。” 赵平安连忙伸手接过，果然，在证监会的官网上，又一条天友建筑集团因为重大事项暂时停牌的信息。 他连忙拿起电话，给证监会的人拨过去：“王总，我是赵平安。 对对，我想问一下天友建筑集团怎么会突然停牌？ 您说您也不知道？天友建筑集团那边并没有透露，只是说为了保护全体股民的利益，暂时保密？ 这应该不符合规定吧？ 如果连这都可以保密，那大家岂不都可以随意停牌？ 哦，您的意思是，对方只申请了三天，三天后会重新开盘？ 明白了，谢谢你啊王总！ 改天请您吃饭，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赵平安长吐了口气，心脏砰砰直跳。 刚才他收到天友建筑集团停牌的瞬间，差点吓死。 要知道自己做空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时间是三个月。 也就是说，三个月后，如果自己还没把拆借的股票卖出去，就会被强制平仓。 天友建筑工集团是张岳的，对方完全可以找个理由让股票停牌。 这个停牌期限可以是半个月，可以是一个月，可以是三个月，也可以是半年，甚至一年。 如果对方真的打算停一年，自己就彻底完了。 一年的时间，光是拆借股票所需要支付的保证金，就是一笔巨额数字。 而等到开盘当天，配资公司那边也会强制给自己平仓。 要知道因为他可是选的五倍配资，即使有盈利，赚的钱也不够支付保证金，甚至还得亏进去至少一半成本。 还好张岳只选了停牌三天。 三天，对于他来说基本无伤大雅。 当然，话又说回来。 如果张岳真要选择长时间停牌，停牌之前肯定得提交详细资料。 这样的话，自己也有充分的时间应对。 而不像现在，消息都出现了，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其他配资公司的老板也赶了过来，看他们神色匆匆的模样，显然也知道了这条消息。 他连忙把情况说了，然后道：“大家不要慌，这应该只是张岳的缓兵之计。 三天后，大盘开盘，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肯定会继续下跌。” 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决明子忽然道：“你说张岳这么做，是不是去筹钱了？ 我记得他除了国内，国外还有几家公司。 虽然国外公司的发展很比较一般，但筹集个一千亿问题不大。” 赵平安微微一笑：“这个我知道，虽然有句话说出来有点伤士气，但事以至此，我有啥说啥。 大家趁着这三天，再想办法找点钱。 当然，不要求数字，各自尽力就好。 我这边向你们许诺，会想办法筹一百亿。 而且现在天友建筑集团的盘面咱们占优，即使张岳的钱比咱们多，咱们获胜的概率依旧更大。” 其他人点点头，他们的想法其实和赵平安差不多。 达成了协议，接下来各自去忙。 很快三天时间过去，这些人再次聚集到一块。 “赵总，怎么样？”决明子微微一笑，“我这人比较穷，勉强凑够了二十个亿。” “我比你多一点，五十个亿。”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快资金就来到两百五十亿。 最后只剩下赵平安。 赵平安神色平静：“我拆借到了一百五十亿。” “什么？一百五十亿？厉害呀！” “就是，还是赵老板有办法。 我为了二十个亿，那是求爷爷告奶奶，差点给人磕头了。”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总共四百亿的资金，如果找配资公司进行五倍配资，就有两千个亿。 这两千个亿虽然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对付突发的情况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大盘开盘。 赵平安随手打开天友建筑集团的日线图，然后他呆住了。 天友建筑集团竟然涨停了？ 不仅涨停，还有大量买盘挂在上面。 这些买盘就像一面胜利的旗帜，迎风飘扬，红光璀璨。 接着便听到决明子难以置信的眼神：“不会吧？张岳把他手上的所有产业合并到一起了？” 赵平安连忙扭头看去，结果越看脸色越苍白。 这是天友建筑集团发布的一条公告。 公告的内容很简单，同时也是揭露之前三天的停牌原因。 经过慎重考虑，天友建筑集团已经和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等企业合并，组成一家新的大型集团公司。 当然公司的名字没有变一就叫天友建筑集团。 而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都成为它的分公司。 僵硬的抬起头，赵平安沉默。 张岳这招太狠了。 论公司价值，不管国岳制药厂还是十月食品厂，其规模都不比天友建筑集团差。 天友建筑集团只能排到第三。 也就是说只要张岳愿意，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完全可以单独上市。 尤其是国岳制药厂作为世界最顶级的制药企业，只要上市，起码也是万亿规模。 天友建筑集团原本股价较高，大盘资金是大于公司市值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另外两家超级巨无霸的加入，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只是刚刚开始。 怪不得开盘直接拉涨停，因为以现在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只要买到，就等于躺着赚钱。 决明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赵老板，现在怎么办？” 赵平安表情平静：“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决明子见状，连忙跑过去把他拦住：“赵老板，你什么意思？” 赵平安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然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了。 现在已经涨停，也就是说，咱们的钱差不多亏进去一半。 如果明天继续涨停，咱们绝对爆仓。” 赵平安摇摇头：“不是绝对会爆仓，而是咱们已经爆仓了。” “啊？已经……爆仓了？” 赵平安晃晃手机：“别告诉我你不明白这上面的意思。 按照预测，天友建筑集团起码还能走出翻倍行情。 别说咱们进行了五倍配资，就算没配资，只要做空，依旧会血本无归。” “可是……”决明子脸上全是犹豫，“咱们不是又筹集了两千亿吗？ 只要把这些钱砸进去……” 见赵平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他立刻住嘴不说话。 赵平安指了指自己所在的大楼道：“如果你不想从楼上跳下去的话，这些钱还是留着吧！ 下半辈子做事低调点，应该可以安然度过余生。” 见赵平安身影消失，决明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说话。 正如赵平安预料中的那般，第二天天友建筑集团继续封死涨停。 第三天，涨停依旧。 看着配资公司的人拿着合同过来，决明子整个人直接瘫在椅子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下意识的，他目光瞄向脖子上挂的舍利子。 晶莹璀璨的圆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这些光芒对决明子来说却那么讽刺。 他一把拿起珠子用力摔到地上，就听啪的一下。 浑圆的玻璃珠直接碎成好几块。 决明子眼睛下意识睁大。 这是……假的？ 和赵平安等人的哀鸿一片不同，天友建筑集团，余姚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小张，还是你这招厉害啊！” 余姚心里全是佩服。 张岳把手上所有企业合并到一起的方法绝了。 当股民知道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全都归到天友建筑集团旗下时，瞬间疯狂了。 三个超级巨无霸合体，代表的是张岳无与伦比的信誉。 再加上张岳承诺的，每年最少拿出百分之五十做的盈利给大家分红。 所以就算不赚差价，只持股，每年的收益都相当可观。 什么？ 你说国岳制药厂不赚钱？ 这不是骗傻子吗？ 除非人类科技获得质的突破，否则国岳制药厂永远是行业的巨无霸。 张岳对余姚道：“怎么样？现在解套了吧？” 余姚点点头：“早就解套了，我现在是标准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是吗？那不赶紧卖了套现？” 余姚看张岳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让我现在套现？ 你不会真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吧？” (本章完) 第639章 做人留一线 张岳微微一笑：“既然你不准备卖，那我卖了。” 余姚呆住：“什么？你卖？” 他有些不敢置信。 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能涨这么高，除了张岳把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等企业合并，关键里面还有张岳注入的大量资金。 他前前后后一共砸了一万多亿进去。 而这些钱也是天友建筑集团股价直接拉涨停的关键。 现在对方竟然要卖？ 张岳笑道：“当然要卖，我那可是一万多亿，即使放到银行，每年的利息都是极其庞大的数字。 我可不想将其放在股市吃灰。” 余姚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可问题是现在卖是不是有点亏呀？” 他当然知道张岳肯定会把自己的钱抽出来。 可现在市场行情这么劲爆，走出翻倍行情轻轻松松。 张岳完全可以等价格涨到最高时再卖。 张岳摇摇头：“不等了，最迟下周一就出货。” “你……”余姚没想到张岳态度竟然这么坚决，不禁有些无奈。 张岳卖股票对对方的自由，他说不了什么。 可问题是，自己的账户还有七百多亿呢！ 如果张岳现在跑路，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一定会下跌。 那自己的钱就保不住了。 余姚将自己的想法说了，道：“既然你要卖，我也就只能跟着你卖了。” 他十分遗憾。 当初自己投入三百亿，最多亏掉一百八十亿。 靠着张岳坚持到现在，总算翻了一倍多点。 虽然净赚四百亿已经不少，可人总是不那么容易满足。 张岳听到他的话，笑道：“你不用跟着我一起卖，想拿就拿着呗！” 余姚无奈：“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可不想赔钱。” 张岳摇摇头：“不会赔的，我之所以选择现在出货，不是我不想多赚钱，而是现在必须出货。 不然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很可能要出问题。” “出问题？”余姚愣住，他不太理解张岳的意思。 张岳点点头：“对，根据测算，赵平安这次一共拿出一万三千亿和咱们对赌。 这么多钱他全部做空了。 而且据我所知，对方这次用了五倍配资，明天只需一个涨停，他就会爆仓。 配资公司那边等他爆仓后，会第一时间平仓，即购入上万亿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补上缺额。 但问题是，现在所有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都在我手中，如果我不卖，他们就买不到对应的股票，那样事情就大了。” 余姚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张岳这次的对手是赵平安，如果他不卖股票，受牵联的绝对还有配资公司。 一万多亿，牵连的范围太大了，稍不注意就会引来大地震。 而事情一旦曝光，对张岳可不会有什么好处。 相反，他自己也有操控天友建筑集团股票价格的嫌疑。 俗话说的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岳把股票卖给配资公司，配资公司那边也好交差。 大家你好我好之下，倒霉的就只有赵平安一个人了。 所以为了稳健一点，张岳不仅要把手上的股票尽快卖掉，还要选一个合适的价格。 最起码不能让配资公司的人赔钱。 第二天，天友建筑公司的股票果然再次涨停。 等到第三天价格依旧强势，看买盘，不出意外，今天大概率还会拉涨停。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来了。 上午十点，张岳一个大单抛出去，原本逼近涨停的价格瞬间飞流直下三千尺。 短短几分钟不到，就跌了三个点。 然后价格再次缓缓向上，显然对涨停依旧有很强的执念。 张岳微微一笑，再一次跑出一个大单。 这下盘上的执念总算弱了一些，但依旧不算太弱。 不过弱不弱对方说的不算，张岳说的才算。 他又是好几个大单砸下去。 终于，这些资金总算消停了。 他们意识到不对，但也没有放弃。 于是天友建筑集团的价格被固定在上涨三个点的位置，然后在这个地方横盘了整整两个小时。 日进斗金配资公司。 老杨坐在电脑前，表情很不好看。 前段时间赵平安来自己配资，开口就是两千多亿。 虽然自己和赵平安的关系不错，可他依旧不愿意接这样生意。 原因很简单，赵平安的对手是张岳。 他和张岳虽然不认识，但对方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 而且那根据获得的情报，张岳所拥有的财富，吊打十个赵平安都不是问题。 所以赵平安根本不可能是张岳的对手。 不过到最后老杨还是勉强同意了。 一是和赵平安的友情，二也是最重要的。 他开门做生意，既然客户开了口，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如果拒绝了，这个行当以后也就不用做了。 把钱借出去后，老杨一直盯着盘面。 而随着股价的升降，他的心情也犹如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一周前，看着张岳和赵平安双双拼到弹尽粮绝，他还以为赵平安赢了，难免高看对方一眼。 谁知张岳转手一个王炸，直接翻盘。 把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和天友建筑集团合并，与其说是张岳的神来之笔，不如说是对方的绝对实力。 毕竟拥有这三家企业的张岳，只要他愿意，手上又怎么可能缺钱？ 他只不过没有选择常见的银行贷款，而是直接把企业拿出来和赵平安硬刚。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在绝对实力下，任何花里胡哨都没用。 然而，老杨万万没想到，双方的资金大战最后竟然波及到自己身上。 没错，按照现在的形势，他也要跟着倒霉了。 赵平安选择五倍配资做空，等于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上涨百分之二十就会爆仓。 爆仓只需要平仓可以保证自己不赔钱，可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现在直接拉涨停。 只要连续三个涨停，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就会超出赵平安的爆仓价。 而一旦涨停封死了，自己是买不到股票的。 所以他想强行平仓都不可能。 再加上赵平安手上盘子极大，今天只要涨停，他差不多要赔五百亿。 如果明天再涨停，那就是一千八百亿。 后天…… 老杨根本不敢想，一旦被这么强行拉上去，他的下场绝对比赵平安更惨。 而根据市场热度，连续涨停几乎是一定的。 轻轻闭上眼睛，他现在只能在心里求菩萨保佑。 “老板，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价格跌下去了。” 助手突然兴奋大叫。 老杨睁开眼睛，表情全是吃惊。 助手说的竟然是真的？ 可问题是…… 他正发呆，只见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飞流直下，最终在三个点的位置稳定下来。 三个点…… 老杨的眼睛直接亮了。 他发现这个位置刚好处于赵平安爆仓的点。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用这个价格把把股票买回来，刚好可以回本。 难道……是张岳的手笔？ 对方不想牵连无辜，所以才给自己一个机会？ 想到这，老杨试探性的抛出一个买盘，买盘数字为“1010216”。 这几个数字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里面暗藏玄机。 比如“10”，在罗马字母可以用x表示。 两个“10”，代表的是xx，也就是汉语中的谢谢。 至于“216”，代表的是“zlb”。 虽然看起来不是特别准确，但形状相似。 如果把这五个字母联合起来，就成了xxzlb。 按照首字母去读，可以理解为“谢谢张老板”。 这是一种数字语言，也是买卖双方通过大盘传递信息的方式。 类似的情况有很多，比如两家大资金打出火气，盘面上往往会看到“174174”，又或者“748748”等等。 反正就是一种暗语，至于谁发明的不知道，但大家都这么用。 虽然老杨发的信息看起来比较隐晦，但因为单量较大，张岳肯定会注意。 至于他能不能猜出来，杨老板就不知道了。 但想必比对方大概率可以猜出来吧！ 这个买单几乎在一瞬间就成交了。 老杨眼睛一亮。 要知道自己刚才的这个大单，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下的。 它需要上亿资金。 现在直接被秒，大概率是张岳出手。 想了想，老杨继续打出“1010216”，而且一连打了十个。 然后他的心情开始紧张。 如果张岳真看懂了自己的意思，他肯定会吃掉自己的单子。 如果没有快速被吃掉，大概率刚才那个只是个巧合。 五秒钟后。 助理立刻开口：“老板，咱们的单子没了。 等等，这上面有个卖盘，178178178。” 九个数字连到一块，意思再明显不过。 一起发，一起发，一起发，这绝对是张岳抛出来的大单，告诉自己一起发财。 老杨不再客气，直接将其吃掉。 确认交易后他笑了，不得不说张老板是个有意思的人。 而且和传说中的一样公私分明，豪迈大气。 既然这样，老杨不再犹豫，抛出大量买盘，而且价格刚好控制在自己不赔钱的点上。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不一会，就成交了上千亿资金。 等到下午收盘，老杨买了差不多八千亿的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 第二天，交易继续。 或许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天双方的交易更加默契。 这次下午收盘，老杨又买了一万亿的对冲股票。 第三天，天友建筑集团的成交量开始缩减。 这很正常。 因为老杨的股票卖完了。 看着之前拆借出去的股票已经全部归还，老杨松了口气，同时内心又有些庆幸。 因为今天下午最后五百亿的交易，张岳突然把价格降了两个点。 也就是说，最后的收尾帮自己节省了十个亿。 如果正常交易，自己这边只能说勉强做到收支平衡，说不定还会赔一点。 但有了这十个亿就不一样了。 不仅不会赔啊，反而能赚上一些。 显然那位张老板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故意这么做的。 只能说，仗义！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见对方，交个朋友。 老杨心里这么想。 和这边的暗自庆幸相比，张岳这边则一片喜气洋洋。 虽然张岳为了顾全大局，及时收手，但不代表他没赚钱。 这段时间的操作下来，张岳算了一下账，盈利接近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他一共赚了四千亿，等于赵平安以及他的合伙人的钱都进了张岳口袋。 再扣掉给股民分红的一千一，净利润三千亿。 如果股民分红不能这么算，这笔投入对张岳来说，最大的收获是市场信心。 张岳大手一挥：“兄弟们，走，晚上钓鱼去。 这次放宽条件，从现在开始的之后三天，无论是谁，只要钓到一条鱼就奖励一百万。 所以能拿多少奖金，就看你们的技术水平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兴奋起来。 他们这段时间跟着张岳，早就练出了一手钓鱼绝技。 只不过想钓到大鱼，除了技术，还需要碰运气。 但如果不限体重就简单了。 一个人随随便便一天也能钓个七八条。 运气好了，二三十条都有可能。 三天时间，奖金起码破千万。 只有余姚患得患失，他问张岳：“小张，你对天友建筑集团的未来股价走势怎么看？” 他并没有跟着张岳把手上的股票卖出去，按照张岳的分析，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肯定会上涨。 只不过到底能涨多少就不确定了。 可哪怕再肯定，都会有万一。 所以余姚需要从张岳这里找回信息。 张岳笑道：“如果你不是特别着急，我认为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可以长期持有。” “长期持有？” “对！”张岳说道，“虽然有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我还是想说，天友建筑集团绝对是所有股票中最值得价值投资的。 只要天友建筑集团、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不倒闭，它就一直会处于增长状态。 当然我说的是大趋势，偶尔一两天下跌很正常。 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姚点点头：“明白，那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我就暂时不卖了。” 这下反而轮到张岳奇怪了：“你的那三百亿不是筹借来的吗？ 等筹借期限到了，应该要还回去吧？” 余姚嘿嘿一笑：“这钱嘛，可以还。 当然，也可以不还。” 说完朝张岳眨眨眼睛，饱含深意。 第640章 来自张岳的礼物 张岳无奈看了余姚一眼。 看来老家伙以前的话有点不真实啊！ 说什么三百亿是自己拆借的，需要按时归还。 但仔细想想，发现问题有很多。 他若只是打着房管局的旗号，谁会借他三百亿？ 当然，对于余姚，张岳并不在意。 既然天友建筑集团选择上市，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自然谁都可以买。 至于什么时候卖，也是大家的自由。 张岳只会建议，并不干涉。 事实也如他预料的一般，张岳将手上的股票套现后，没了赵平安做空，再加上国岳制药厂等张岳的王牌企业合并后带来的市场信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一直都处于上涨状态。 今天涨两个点，明天涨一个点。 即使偶有下跌，但从未跌破过20日均线。 但这些已经和张岳无关，现在的他，心思也完全不在这上面。 看着詹苏苏，张岳笑道：“咱们什么时候去你家？” 詹苏苏有些无奈：“这个问题你别问我，我已经和家里说好几次了，可每次都是你没时间。” 这下轮到张岳尴尬了。 上次在泰国和詹苏苏表白后，两人算是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按照张岳的计划，本来回国后就准备去詹苏苏家的。 可他没想到，天友建筑集团的一个上市，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张岳连忙道歉：“我的错总行了吧，走，咱们现在就去。” 詹苏苏的家张岳之前去过，这次去也算轻车熟路。 然而等张岳来到地方，瞬间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你家？” 詹苏苏疑惑：“怎么了？” 张岳一脸羡慕道：“你家好有钱啊！” 他说的是心里话，詹苏苏的家境并不差，上次张岳来，还在这住了一晚上。 他记得那是农村自建的住房，虽然很新，但和周围邻居相比并没有太大区别。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自建房竟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极具现代化的小洋楼。 非常有设计感不说，关键是对玻璃的运用。 可以这么说，詹苏苏现在的家，整个南面的墙，几乎全由玻璃组成。 至于院子，更经过了精心设计。 之前詹苏苏家的院子只是简单了用水泥硬化了一下。 虽然停车干什么都方便，但总归少了一些绿意。 现在不一样。 原来的水泥硬化路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花圃。 绿草如菌、百花争艳，尤其是旁边的喷泉，泉水哗哗流淌，清新且自然。 张岳在中州也有房子，装修同样不差。 可和詹苏苏家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詹苏苏白了他一样：“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父母就该过穷日子？” 张岳连忙道：“别，误会，我可没这么说啊！” 他瞬间回过神。 自从将十月食品厂和国岳制药厂、天友建筑集团合并后，詹苏苏现在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财务总监，掌管着张岳旗下所有公司的财务往来。 即便刨除两人的特殊关系，詹苏苏的待遇在所有公司中都是最高的。 月薪少则百万，多则甚至超过千万。 比如张岳赢了和赵平安的巅峰对决后，其他人有奖金，詹苏苏更不能少。 除了自己直接给的一千万，她那三天一个钓了八十一条鱼，加在一起将近小一亿。 国人讲究安居乐业，一有钱第一时间就是买房。 所以詹苏苏出钱给家人盖新房子很正常，虽然在张岳看来，她家原来的那个房子完全可以住。 提着一堆礼盒，张岳和詹苏苏进门。 “哟，小张来了？”詹苏苏母亲笑着道。 “阿姨好！”张岳连忙打招呼，同时也放下心来。 他来之前一直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和詹苏苏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直到见到詹苏苏母亲，看对方和以前没有区别，他才松了口气。 “咦，姐夫，你今天带了什么礼物过来呀？” 正是詹蓉蓉。 多日不见，小姑娘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 她穿着时尚的紧身裙，头发烫成大波浪，比以前更加活泼。 接过张岳手上的礼盒，她打开第一个：“哇塞，你这也太小气了吧，第一次带礼物过来，竟然带根萝卜。” 此话一出，詹苏苏母亲忍不住道：“你个臭丫头，怎么说话呢？” 张岳微微一笑。 这自然不是什么萝卜，而是人参。 詹蓉蓉自然不可能连人参和萝卜都搞混，主要是这颗人参个头很大，从外表看已经有些萝卜的雏形。 张岳道：“这是送给叔叔的，听说可以拿来泡酒。 当然，如果使用的话，我建议最好先找个老中医咨询一下，省的误用。” 詹苏苏母亲连忙摆手：“别，这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苏苏他爸可用不了。” 詹蓉蓉立刻不乐意了：“为什么要带回去？这种老人参可珍贵了，平时买都买不到。 既然可以拿来泡酒，我现在就泡上。” 詹苏苏母亲瞬间急了：“我说你个臭丫头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正因为这种人参贵才不能要。 你看这个头，还有这根须，估计得值个好几万块。” 詹蓉蓉闻言瞬间乐了：“妈，这你可就错了。 这根人参别说几万块钱，就算几十万都买不到。” 詹苏苏母亲一愣：“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根人参竟然值几百万？ 你可不能瞎说，人参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能这么贵。” 詹蓉蓉将那根人参拿起来，放到称上称重，然后道：“一共421克。” 又拿出手机，递给自己母亲：“看看这条新闻，这根人参才重260克，就能卖到九百万。 我姐夫的这根人参重421克，比那根260克的重了一大截。 如果放到拍卖行，再差也是千万级别。” 詹苏苏母亲愕然的看着张岳：“这东西真这么贵？” 张岳微微一笑：“钱不算什么，主要是心意。 苏苏说叔叔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思来想去也不知该买点什么。 也是运气好，有人在长白山偶然挖到这么一株人参。 对方是我粉丝，直接卖给我的。 虽然不算便宜，但由于没竞价，也没蓉蓉说的那么夸张。” 这根人参的来历张岳没有隐瞒，的确是一个粉丝送来的。 但以张岳豪爽的性格，自然不会亏待对方。 可以这么说，卖给张岳人参的那位粉丝，已经彻底实现了财富自由。 当然，这话不能说的太细，所以张岳选择含糊其词。 詹蓉蓉正准备继续往下翻，却被詹苏苏拦住。 看着自己妹妹，詹苏苏无奈道：“你怎么这样？这些礼物又不是给你的，哪能任你乱看？” 詹蓉蓉嘻嘻一笑：“这不一样嘛！ 以咱爸咱妈的性格，他们的礼物也是我的。 就拿这根人参来说，我准备把它切成片，用来敷脸。” 詹苏苏看着她：“你确定？” “当然，听说用人参敷脸效果可好了。 我从小皮肤就没你白，肯定得好好保养一下。” 詹苏苏点点头，忽然开口：“这根人参价值两千八百万！” 詹蓉蓉眼睛直接睁大：“你说什么？这跟人参多少钱？” “两千八百万，现在你还要把它切成片敷脸吗？” 詹蓉蓉下巴差点掉下来：“这玩意怎么这么贵？ 两千八百万，把我卖了都不够呀！” 詹苏苏道：“刚才你不是也搜了，别人一株两百六十克的人参就能卖九百万，这株四百多克的卖两千八百万很正常。 而且那株两百六十克的人参是湿重，晒干后其实只有六十克。 这株人生的四百多克是干重，两千八百万绝对物超所值。” 詹蓉蓉依旧没回过神：“这株人参不是人工培育的吗？ 野山人参不可能长这么大。” 詹苏苏声音平静：“这是正宗的野山参，之所以能长这么大，有很大的运气成份在里面。” 詹蓉蓉只好看向张岳：“我姐说的是真的？” 张岳有些无奈。 他本不想提钱，却没想到詹苏苏还是说了。 点点头，张岳道：“钱不钱的问题不大，你也知道我手上生意多，挣钱相对容易点。 关键这株人生极其难得，别看表面干枯像老树皮，其实里面是红心的。 也就是常说的血参。 如果拿来泡酒养生，每次只能用一小节，多了会因为补过头伤害身体。” 詹蓉蓉沉默。 詹苏苏母亲连忙把人参递还给张岳：“小张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留给你爸喝吧！ 苏苏他爸皮糙肉厚，可享受不了有这种好处。” 张岳笑道：“我爸体质特殊，喝不了人参酒。 而且家里各种补品不少，光冬虫夏草就有一大缸，不需要这个。” 忽然詹蓉蓉一把将人参夺过，扭头道：“妈，你不要可以给我。 这东西我准备保存起来当传家宝，谁都别和我抢。” “你这孩子……”詹苏苏母亲正要发飙，詹蓉蓉连忙拿出一个红色礼盒递过去，“这个应该是你的礼物，你收好了。” 见自己母亲还要再说，詹苏苏连忙阻止：“这人参就收下吧，不用给张岳客气。” 詹苏苏母亲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拦着： “那行，这人参我帮你保存。” 说完一把将盒子从詹蓉蓉手上抢过。 詹蓉蓉虽然心里很不情愿，可见母亲狠狠瞪着自己，只好不说话。 詹苏苏母亲想的是，既然女儿让留下来，那自己就留下来。 等以后两人结婚，她再当成嫁妆送过去。 詹蓉蓉这时道：“妈，快看看你的礼物是什么？ 怎么说也不能比我爸的老人参便宜吧？ 毕竟你可比他难说话多了。” 詹苏苏母亲瞪了女儿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然后对张岳道：“小张，太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张岳笑道：“阿姨您误会了，这东西真不贵，不信你可以看看。” 詹苏苏母亲一愣，接着将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放着一对手镯，通体透绿，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映照出斑斓的色彩。 詹苏苏母亲眼睛一亮，将两个手镯拿出来套在手臂上：“好漂亮呀？ 这种绿色的玻璃手镯估计得好几百吧？” 张岳笑道：“的确不便宜，所以您在的时候千万小心点，不要磕着碰着。 不然这手镯就不值钱了。” “放心，我洗衣做饭的时候肯定取下来。” 詹苏苏母亲越看越满意，显然已经被这对手镯折服。 只有詹蓉蓉在旁边撇撇嘴。 她是懂珠宝的，明白翡翠和玻璃的区别。 虽然翡翠饰品只有国人认可，海外不怎么好出手。 但这并不代表翡翠不值钱。 相反，看这对手镯的质地，其价值绝对不亚于那颗人参。 想到这，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既然父母都有礼物，那自己肯定也得有呀！ 而且张岳给父母的礼物都出这么多钱，自己肯定不会差。 她连忙问詹苏苏：“我的东西呢？” 詹苏苏诧异地看着她：“什么东西？” “当然是礼物，别告诉我没有啊！” 詹苏苏笑了：“这个还真没有。” “你们……” 张岳道：“行了，别难为她了。” 然后将一个礼盒递过来：“自己看吧！” 詹蓉蓉一把抢到手里，和父母的礼盒是红色的不同，这个盒子是蓝色的。 虽然盒子很薄，但做工很精致。 满怀期待打开，然后詹蓉蓉愣住了。 因为里面只有一张卡片。 卡片同样是蓝色的，表面经过磨砂处理，非常有质感。 “这是什么？”她有些不解。 张岳道：“倾心美容会所的会员金卡，我听你姐姐说你天生爱美，就给你挑了这个，希望你能喜欢。” 谁知詹蓉蓉却满脸失望：“就是一张会员卡呀？ 能不能换个礼物？我不喜欢美容，尤其听说做美容还要动手术，特别吓人。” 詹苏苏母亲眼睛一瞪：“怎么说话呢？既然是小张送给你的，就是他的心意，你好好收着。” “可是……” 詹蓉蓉很想说，他送给你俩的一个比一个值钱，到我这却变成一张破卡片。 完全是区别对待。 不过这话在母亲的威慑下，还是没敢说出口。 毕竟论家庭地位，自己只能算个小透明，能有一张美容会员卡已经很不错了。 第641章 一人得道，全都沾光 当然，张岳这次带来的礼物还有很多。 詹苏苏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有。 其实若是普通人，去七大姑八大姨家走亲戚，随便买点牛奶水果饼干之类就行。 可张岳身份特殊，现在是标准的豫省第一富豪。 关键这个身份詹苏苏这边的亲戚都知道，如果带的东西过于普通，就有点不像话。 中午詹苏苏父亲回来了。 这还是张岳第一次见到詹苏苏父亲詹天雄。 上次他来给詹苏苏姥爷治病，对方那段时间刚好在外地打工。 詹天雄身高一米八，虎背熊腰，虽然已年过五十，但看起来依旧有九分帅。 “叔叔好！”张岳连忙打招呼。 詹天雄他见过詹苏苏提供的照片，并不至于认错。 不过见到真人，还是让他惊诧不已。 看了眼詹苏苏，张岳有些无奈。 之前正是对方告诉他詹天雄体虚，他才特意买那株人参的。 现在看对方哪里虚了？ 他比自己都健壮。 面对张岳的眼神之一，詹苏苏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詹天雄同样认识张岳，不过他是在直播间认识的。 张岳经常在直播间直播，很多时候詹苏苏也会出现在镜头前。 当然，詹天雄主要是支持女儿，才去看张岳的直播。 时间长了就熟悉了。 “小张来了，快坐，自家人不必客气。” 他声音醇厚大气，语气抑扬顿挫，颇有一番威严。 张岳和对方聊了几句，很快彼此就熟络起来。 不过很快张岳就发现詹天雄情绪不太高。 他忍不住看向詹苏苏。 詹苏苏瞬间明白了张岳的意思，她问：“爸，你怎么了？怎么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詹天雄一愣：“我情绪不太高，有吗？” 詹苏苏有些无奈：“你的情绪都写脸上了，以为我看不出来？” 詹天雄一拍额头：“你说这个呀？ 我所在的那家服装厂生意不太好，我已经三个月没领到工资了，心里自然有点烦。” 詹苏苏有些无奈：“不是说早就让你离开吗？ 怎么还在那呆着？ 一个服装厂而已，给你的待遇又不高。” 张岳也道：“是啊，叔叔。 不行就算了，你要实在在家呆不住，可以去中州。 你对哪个行业感兴趣尽管说，我手上的企业虽然不多，但方方面面都有涉猎。 房产、学校、食品、医药、土地、矿山…… 当然，服装厂的的确没有。 如果你若真喜欢服装，我可以开一家服装公司。 再去几个利害的服装设计师，相信打造出一个着名服装品牌问题不大。 至于待遇，虽然不一定很高，但应该还是比你现在要强的。” 詹天雄连忙摇头：“别，还是算了吧！ 我现在在那里待的挺好的，环境也熟悉。 如果换地方，我怕我会不适应。” 詹苏苏还要说话，却被张岳拉住。 中午自然少不了一顿大餐，吃饱喝足，张岳准备去厨房帮忙，却被詹苏苏母亲拦住。 张岳见状也没勉强，毕竟他今天身份不同，如果强行干活，反而让詹苏苏家人感觉不舒服。 坐在屋内，詹苏苏忽然问：“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 她说的自然是张岳不让她询问父亲詹天雄的事。 张岳笑道：“你觉得你家现在缺钱吗？” 詹苏苏没想到张岳会这么说，表情全是疑惑。 不过她的反应很快：“应该不缺吧？ 不算你，单说我自己，这几年也没少挣钱。 虽然大部分钱都由我自己放着，但在我妈的银行卡里，四五百万还是有的。 至于我爸，我逢年过节也会给他转钱。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有几十万。 虽然每次转钱，他都口口声声说不需要，但最后也都接受了。 所以别说几个月不发工资，就算他一分钱不挣，就单靠我给他的钱，也能过得特别滋润。” 张岳点点头：“这就是了。 虽然我对叔叔不太了解，但有你在，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应该为几个月不发工资而苦恼。 所以让他烦恼的，一定是其他事。” 詹苏苏立刻站起身。 张岳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当然是弄清楚我爸烦恼的原因。” 张岳连忙拉着她：“千万别。” 见詹苏苏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开口解释：“既然叔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作为子女，我觉得还是尽量尊重他的个人隐私比较好。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拉着他做个身体检查。 只要他身体健康，其他都是小事。” 詹苏苏点点头：“明白了，谢谢你！” 张岳有些奇怪：“谢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詹苏苏道：“当然是谢你心思细腻，知道为别人着想。 我大概明白我爸为什么烦恼了。” “什么？”张岳好奇问。 詹苏苏：“当然是钱了。 没错，我们家的确不需要为钱而发愁。 但这只是对我和我妹妹来说。 我不用解释，蓉蓉现在在药店当店长。 加上她还是国岳制药厂在淮阳县的医药代表，收入同样非常可观。 比如我家现在的房子，就是她出钱重新建造的。” 听到这话，张岳有些诧异：“什么？这房子是蓉蓉出的钱？不是你吗？” “当然不是，我现在每天都特别忙，几乎很少顾得上家里。 虽然平时给我妈转了不少钱，但从来没和她提过重新盖房子的事。 在我看来，原本那套房子就挺好的。 而且我爸当年为了建房，耗费了很多心血，也承载了我所有的童年回忆。 是蓉蓉嫌弃家里的房子不上档次，才推倒重建的。” 张岳听完，立刻竖起大拇指：“你妹妹绝对是女中豪杰，凭她自己一个人，就建一套这么漂亮的房子出来。 一般人绝对办不到。” 他说的是心里话。 自己父母那边虽然还经营着粮店，但张岳给他们的钱可不少。 因为有钱，家里的房子同样进行了推倒重建。 但父亲盖的房子他看了，虽然很新很漂亮，但论设计风格，和詹苏苏家的房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谁知詹苏苏无奈道：“她可不是什么巾帼英雄。 虽然盖房子的钱是她出的，但她却找了罗铁军和石曼曼。 知道我家盖房子，罗铁军把天友建筑集团的精英设计师全派了过来。 石曼曼那边也差不多。 在整个房子建造过程中，蓉蓉就打了两个电话，又等了一个月，房子便建成了。 但问题是，此时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打着咱俩得旗号偷偷动用公司资源，这个死妮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见张岳沉默，詹苏苏忍不住道：“对不起呀，此事我真不知道。” 谁知张岳抬起头：“我觉得蓉蓉这个办法很好。 稍等！” 他说着转身来到院子外面，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出去。 詹苏苏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发现张岳将照片发给了他爸张立国，然后又发了一条语音： “爸，这是苏苏的妹妹詹蓉蓉盖的房子。 她也不懂设计，就给天友建筑集团的人打电话，结果建成了这样。 你看可以不？可以的话我给你联系人，你把你盖的那破玩意推了，重新建一个。” 詹苏苏：“？” 她一脸无奈的看着张岳，这家伙也太败家了吧？ 张岳父亲张立国盖的那栋房子她见过，虽然不如自己家的洋气，但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和周围邻居相比，标准的鹤立鸡群。 关键这栋房子去年才盖成，到现在只过去七个月，标准的九九新。 结果你说推就推？ 很快，张立国回复：“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天天让老子把房子推了重建，知道我为了把房子盖起来废了多少功夫吗？ 三个月，足足收了四十斤！ 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岳莫名被骂了一顿，心里无比委屈。 他只好看向詹苏苏：“你给我评评理，我这可是关心他二老，想让他俩住上好房子。 结果……” 詹苏苏无奈看着他：“结果叔叔骂得对，你就是没事找事。” 张岳：“没事找事，难道我尽尽孝心也不行吗？” 詹苏苏摇摇头：“尽孝心也不是这样尽的。 你要想叔叔住新房子我理解，但不该推倒重建。 你为什么不在县城给他们买一套呢？” 张岳一拍额头：“有道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直接买房多好？的确没必要自己费力气去建。 还是你厉害，我这几天脑子不太灵光，感觉有点傻。” 两人说笑几句。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一直住在詹苏苏家。 两人白天去詹苏苏这边的亲戚家拜访，每去一家，张岳都是带四件常见礼品再加一件特殊礼物。 大家看到张岳，自然非常热情。 去过一遍后，张岳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农村真有钱啊，比那些城里人富裕多了。 不得不说，时代变化真快。 我决定了，过段时间我也回农村住，好好体验一下田园风光。” “噗嗤”一声！ 是詹蓉蓉。 张岳奇怪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詹蓉蓉调皮道：“姐夫，你对农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误解？没有啊！就是觉得大家现在手上都挺有钱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 张岳本以为，自己去的这几家亲戚家庭条件应该都很一般。 谁知道吃饭时，他们一端出来，直接惊掉了张岳的下巴。 桌子上竟然大部分都是海鲜，什么龙虾鲍鱼帝王蟹应有尽有。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从网上买的，价格相对优惠。 但再便宜也得两三千。 张岳最开始还以为，这些亲戚这么做，是得知自己要来刻意买的。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 因为这些人家里的很多东西，也都价值不菲。 比如他们的手机，要么是最新款的水果机，要么是国产折叠屏。 水果机就算了，那些折叠屏就没有低于一万的。 张岳自己甚至都没这么新潮过。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这下詹蓉蓉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这个呀？ 没错，咱家那些亲戚现在的确不差钱。 但这并不代表农村人有钱。 至于那些亲戚有钱的原因，全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张岳更疑惑了。 詹蓉蓉是国岳制药厂在淮阳县的医药代表他知道，本来国岳制药厂是没有医药代表这一个岗位的。 但詹蓉蓉因为情况特殊，再加上和詹苏苏的关系，张岳便特意给她设了这个岗位。 作为唯一的医药代表，国岳制药厂不管出什么药品，她都能第一时间拿到货。 仅仅凭借这个，就给詹蓉蓉带来巨额的收入。 据不完全统计，她每年都可以凭借这个岗位赚到上千万。 可詹蓉蓉只有一个，其他亲戚张岳可没有特殊照顾。 詹蓉蓉笑道：“你的确没有特殊照顾他们，不仅是你，我姐对他们也一视同仁。 但有一点例外。 他们中的任何人想出来打工，都会请我姐让他们安排工作。 不管怎样，大家都是亲戚，我姐总不能拒绝吧？” 张岳点点头：“当然不能拒绝，只要在能力范围内，必须得帮忙。” 詹蓉蓉笑了：“所以我姐就把他们安排到你手下的那些企业中。 有的在国岳制药厂，有的在十月食品厂，也有的在天友建筑集团。 对一个家庭来说，最少也有两个人能出来干活。 你给大家开的工资又高，因此只要他们努力干上两年，赚个一两百万很轻松。 农村人的消费和城里又不一样。 在城里，买一套差不多的房子起码也是百万级别。 但农村不一样，知道我这套房子建好花了多少钱吗？ 六十万！ 先声明啊！ 虽然房子是我找曼曼姐设计的，但设计费可一分没少。 包括其他建筑费用，也是严格按标准走的。” 张岳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詹蓉蓉的意思。 农村消费本就不高，这些亲戚又一个比一个能挣钱，生活自然比其他人上好几个档次。 这天张岳正坐在树下乘凉，詹天雄突然走过来。 看着张岳，詹天雄吞吞吐吐道：“小张，最近这段时间你忙吗？”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不忙，你有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如果需要去粤省。”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和苏苏说一声。” 谁知詹天雄连忙拦住：“别，这事不能告诉苏苏，最好只有咱俩知道。” 张岳忽然感觉不对。 (本章完) 第642章 詹天雄的往事 他看着詹天雄，神情全是疑惑。 詹天雄打了个哈哈：“我……这个……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再想办法。” 说完扭头准备离开。 张岳忽然开口道：“去粤城是吧？ 恰好我最近有点业务也要跑一趟，咱俩可以一起去。” 詹天雄点点头：“那行，咱们就一起。” 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得知张岳会帮忙后的喜悦。 而是患得患失，既高兴又担心，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无奈。 当詹苏苏得知张岳要离开时，忍不住疑惑问：“去粤省？到那边干什么？” 张岳笑道：“有点业务需要谈一下，你和不和我一起？” 詹苏苏刚想点头，接着还是道：“你自己去吧！ 现在天友建筑集团和其他公司合并，虽然还是各顾各的，但财务这块却汇笼到了一起。 我最近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将其梳理一遍，没有时间。” 说完她有些抱歉：“你要觉得一个人无聊，可以让蓉蓉和你一起去。” 张岳：“？” 他连忙摇头：“别，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吧，一个人挺好的。” 开玩笑。 自己刚才只是试探，他知道詹苏苏肯定没时间才这么说。 但如果换成詹蓉蓉…… 詹天雄既然不想让詹苏苏知道，肯定也不想让詹蓉蓉知道。 自己带着詹苏苏和詹蓉蓉又有什么区别？ 詹苏苏显然误会了：“怎么？怕我吃醋呀？ 你和詹蓉蓉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要连你俩都信不过，还能信过谁？ 难不成是你那些红颜知己？” 张岳摆摆手：“别，我一个人真的行，不需要别人和我作伴。” 詹苏苏神情也严肃起来：“我说的是真的，蓉蓉最近也要去粤省，她和你一块我更放心。” 张岳诧异的看着她：“她不是淮阳县的医药代表吗？ 去粤省干什么？” “学习呀！哦，忘了告诉你了。 蓉蓉考上了粤省大学医学专业，过几天我就去上大学。” “什么？上大学？”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詹蓉蓉好像是大专毕业吧？ 据说对方的成绩一直不太好，对学习也不感冒。 现在又有一份年入千万的工作，更应该把工作干好。 虽然继续上学比较上进，可大学不是万能的。 即使是粤省大学的学生，毕业后也很难找到一个月入超五万的工作。 很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顶不上詹蓉蓉两年的收入。 所以他不是很明白。 这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怎么？姐夫？我就不能努力一下？” 张岳转身，说话的正是詹蓉蓉。 他摇摇头：“你误会了。”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詹蓉蓉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 我虽然要去上大学，但同样可以当淮阳这边的医药代表呀！” 张岳一愣：“什么？还当淮阳的医药代表，能忙得过来吗？” “这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难道你不知道，给你当医药代表是最轻松的吗？ 你的那些药我根本不愁卖，那些药店每周五会将自己需要采购的医药数量上报给我。 而我呢，只需整理一下，转发给国岳制药厂即可。 除了一些紧急情况需要处理，每星期工作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且大学课程不比中学，有事情随时可以离开。 放心吧，上学只是我的兼职，当医药代表才是主业。 难道我脑子傻掉了，主动放弃一个年收入超千万的工作？” 张岳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当你手中有足够多的稀缺资源时，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大家只会哭着喊着找你买东西，完全不用担心销售。 再加上有国岳制药厂做后盾，更不用去处理闲杂事物。 所以詹蓉蓉这个医药代表，简直不要太轻松。 或者说，如果不是需要拿提成，詹蓉蓉可以让药店和国岳制药厂直接对接。 他笑道：“你把这么重要的商业机密说出来，不怕我撤你的职呀？” 詹蓉蓉笑了：“当然不怕，你不让我做淮阳的医药代表，那我就直接进国岳制药厂。 到时负责一个省只是几个省，你的损失只会更多。” 张岳有些无奈，他说道：“既然你要和我一起，那咱俩就一起吧！” 说完心中默默詹天雄道：“叔叔，对不起！ 我真的很想帮你，奈何现实不允许呀！” 谁知詹蓉蓉摇摇头：“我虽然要去粤省上学，但才不和你一起呢！” 然后朝詹苏苏做了个鬼脸：“除了我，玲玲也考上粤省大学了。 我已经和玲玲约好，我俩一起去报到。 所以你还是让姐夫自己一个人行动吧！” 詹苏苏有些无奈：“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岳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定好了去粤省的机票。 作为第一经济大省，张岳来这里的时间并不多。 而且在他看来，粤省和中州好像没多大区别。 甚至和中州相比，这里还有几分残破的味道。 詹天雄从地铁口出来，看着前方道：“就是那边。” 张岳抬头望去，这里是一片工厂，加工的什么的都有。 不过所有工厂规模都不大，很多只有几间房，看起来相当寒酸。 他跟着詹天雄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九栋，第三厂房。 机器的嗡嗡声响彻整个车间，张岳进去一看，发现车间很大。 几十名工人正在生产线上的快速忙碌，看到詹天雄，大家纷纷打招呼： “詹老板来了！” “老板好。” 张岳：“？” 什么情况？ 詹天雄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怎么成老板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 没错，对方的确在外面打工，但谁规定打工人不能当老板？ 更何况有詹苏苏和詹蓉蓉在，随随便便都能支援他几百万。 几百万虽然干不了太大的事，搞一个小工厂玩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詹苏苏知道，那就更好解释了。 赔钱了，脸皮薄，不怕被嘲笑呗！ 张岳有些无奈。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毕竟不是谁都和自己一样有眼睛异能。 自己若和对方一样，只是拿着几十万脑袋一热就去做生意，说不定比他还要惨。 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道：“爸，你回来了。” 张岳愕然回头，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一脸笑容的看过来。 詹天雄朝她点点头，然后指着张岳道：“这是张岳！” 对方连忙伸出手：“张老板你好，我叫詹青莲。 你和苏苏的事爸和我说过。” 张岳机械的伸出手：“你好！” 詹青莲笑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要办。 你先跟着我爸参观一下，晚上咱们再聚。” 张岳依旧机械的点头：“好啊！” 等对方离开，张岳愕然的看着詹天雄：“你有三个女儿？” 詹青莲的脸和詹天雄很像，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有血缘关系。 反倒是詹苏苏和詹蓉蓉，更像她们母亲。 只是张岳记得詹苏苏说她只有詹蓉蓉一个妹妹啊？ 怎么突然又多出一个？ 詹天雄无奈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两人进入办公室，见张岳看着自己，詹天雄解释：“青莲的确是我女儿，但她和苏苏蓉蓉不是一个母亲。” 张岳嘴巴慢慢张大，然后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叔叔利害！” 他真的非常佩服。 虽然这件事从道德上不怎么好听，可作为男人，那可是非常的优秀。 反正张岳是挺佩服的。 见张岳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詹天雄有些无奈： “你误会了，这件事说起来只能说是一种阴差阴错阳差的错误。 当年我十八岁，便孤身来粤省打工。 我力量大，到建筑队后很快便如鱼得水。 后来认识了几个朋友，大家一块创业。 当然，所谓的创业其实是几个人兑点钱，在粤省这边低价买一些电子产品。 然后背着包，跑到北方去卖。 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一块电子表进价五块钱，跑到北方可以卖到五十。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到一年我就赚了十来万。 当时我意气风发，要知道村里大部分人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有一次我跑到陕北卖货，碰到一个女人。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一幕，对方脸上全是伤痕，衣服凌乱不堪。 她在路上疯狂的跑，看到我后立刻求我救救她。 我正犹豫，后面突然出现十来个男人，他们拿着棍棒锄头，表情愤怒。 于是我拉着她就跑，我们沿着周围的树林左拐右拐，最后跑的一点力气都没了，才甩开那些人。 我询问对方什么情况，她告诉我她是被人贩子骗过去的。 她被对方卖到一个村里，刚才追她的人就是那个村的村民。 我当时血气方刚，听到这种事自然无比愤怒。 于是拉着她便准备报警。 但对方死活不愿意，非要跟着我。 我见她坚持，也就没说什么。” 说到这里，詹天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年轻人都是喜欢做梦的年纪。 我当时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书上说那些大侠行走江湖，一定会遇到和自己郎才女貌无比般配的女侠。 然后两人双宿双飞，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我觉得自己就是这种情况，而且对方长得也算漂亮。 于是接下来我就带着她到处跑，一起卖电子产品。 她能说会道、待人热情，不想我性格有些闷。 所以她加入之后，我电子产品的销售竟然涨了好几倍。 那一年我俩赚了五十万！” 说到这，詹天雄仿佛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都说日久生情，我和她也不例外，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情愫。 我都计划好了，等赚够一百万，就带她回来结婚。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一次意外，让我在公安局看到了关于她的通缉令。 原来她是个骗子，那些村民追赶她，是她骗了这些人的钱。 我当时勃然大怒，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不管怎么问，她都一声不吭。 我越发愤怒，直接和她分道扬镳。 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心灰意冷的回到家乡，之后再也没出来过。 直到两年后，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才渐渐消散。 我也在父母的操办下结婚生子。 当时家里条件很差，生活很苦。 别人都出去打工挣钱，我本不想出去，但为了让家人日子过得好点，只能再次来粤省打工。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十来年，忽然有一天，我碰到一个朋友。 对方正是我当初倒卖电子产品时的合作伙伴，我俩见面后都非常高兴，相约一起喝酒。 对方问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他，我选择沉默。 我不想勾起自己痛苦的回忆。 可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带着巧妹出现在我面前。 没错，巧妹就是她，我那位骗子红颜知己。 当时我的心情非常复杂，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放下了。 对于她，我也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 直到她将青莲带到我面前。 原来当初我和她分手时，她就已经怀孕了。 我离开那么多年，是她一手把孩子抚养长大的。” 说到这，詹天雄表情痛苦：“都怪我太年轻气盛。 如果当初我知道她有了孩子，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我非常愧疚，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巧妹却很善解人意，她告诉我她来找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而是不想让青莲没有父亲。 而且她并不恨我，反而十分感激我。 我虽然没有尽到抚养孩子的义务，但给她的那些钱，让她们母女一直衣食无忧。 不仅如此，她还开了一家服装厂，就是现在这家。” 詹天雄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陷入久久的沉思。 张岳听完对方的故事，有点震撼，他问：“那现在青莲的母亲呢？” “去世了。” “啊？”张岳有些意外，“去世了？” “对，后来我才知道，她之所以主动找我，是她被诊断出来患了绝症。 当时青莲还小，她一走，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而我作为她的亲生父亲，肯定不会不管。” 张岳沉默：“所以之后你就接管了这家服装厂？在这里当起了老板？” 第643章 你这件事有点不好办啊 詹天雄点点头：“此事我一直不敢和家里说，便这样慢慢耗着。 刚开始还行，青莲她母亲的服装厂运行状况良好，每年都能赚不少钱。 直到去年，服装行业越来越不好做，大家都在拼命的卷价格，这里也不例外。 今年二月份之前，虽然赚不到钱，起码不会赔本。 二月份之后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最近三个月，大量衣服积压在仓库根本卖不出去。” 说到这，他也有些羞愧：“本来我已经给青莲攒够了嫁妆，等她结婚后，再把这家服装厂陪嫁过去。 这边的事也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突然出了这种事，再加上我没有当机立断，在服装厂出现危机时，果断将其卖掉，而是咬牙维持。 以至于前几年赚的钱，都变成了货物。 包括员工工资，都是我用苏苏给我的钱发的。” 他看向张岳：“本来这事我怎么都不该告诉你，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 张岳点点头，他完全能理解詹天雄的心情。 他问：“你的仓库现在还有多少货？” “差不多八十万件吧！ 主要是上衣和裤子，当然也有一部份毛衣和羽绒服。” 张岳道：“也就是说，单件衣服差不多在三十万件？” 詹天雄点点头。 张岳笑了：“我当什么事呢！ 这些衣服直接配给我厂里的工人好了。 天友建筑集团现在有七八万人，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的人少一些，但两三万还是有的。 再加上其他员工，随随便便也能凑个十五万。 每人发两件，三十万件搞定。 这些衣服运过去后，我再和你签个合同。 以后你的服装厂就按时给我那些企业的员工定制工装。 春夏秋冬四个季度，每个季度每人发四套，十二个月正好十二套。 有了这笔订单，你的服装厂不仅不会倒闭，还得扩大规模。” 说完，他得意一笑。 什么叫人多力量大，这就是人多力量大。 自己的企业随随便便就能养活一家服装厂，简直不要太优秀。 只是，詹天雄摇摇头：“绝对不能给你那些企业供货！” 见张岳疑问，他解释：“这个方法我早就考虑过了，如果可行，我直接找苏苏说便是。 哪里需要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我不能！ 苏苏负责你手下企业的财务，一旦咱俩合作，绝对逃不出她的眼睛。 虽然只要小心点，的确可以隐瞒一段时间。 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张岳有些无奈：“不能和天友建筑集团合作？那你想怎么办？” 詹天雄摊摊手：“我的正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找你想办法的。 你手上那么多企业都被你办的非常漂亮，一个小型服装厂应该都很简单吧？” 张岳呆住了。 原来对方找自己的目的是这个？ 他很想告诉詹天雄：叔，我真不是万能的。 可这话却说不出口。 沉吟片刻，张岳道：“办法我可以帮你想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不成我也没办法。” 詹天雄点点头：“我知道，你帮我出个主意即可。” 张岳和詹天雄来到仓库，这里密密麻麻全是衣服。 张岳打开几件，表情瞬间怪异起来：“怎么全部都是女装？” 詹天雄：“当然是女装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吗？ 不过这种方案不是我定的，而是青莲母亲定的，我接手的时候就全部是女装。” 张岳陷入沉思。 忽然他问詹天雄：“现在的服装行业什么情况？ 是大家都比较卷，导致你的衣服滞销。 还是有部分衣服卖的好，只有你的衣服滞销？” “大部分衣服都滞销，不过也有卖的好的。 但那只是个例，对方有品牌效应，再加上一些特殊因素。 我试着研究过，最后发现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张岳点点头：“明白了，这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再研究研究。” 詹天雄不知道此事急不得，也就没再多说。 晚上詹青莲回来：“张老板，不好意思呀，今天情况特殊，怠慢你了。” 张岳笑道：“没事，能问一下你干什么去了吗？” 詹青莲：“我约了几个设计师，你也知道服装厂的情况。 咱们的衣服想要买的好，必须要有新颖的设计。 如果不创新，就算挺过这个难关，以后也不可能长久。” 这下反而让张岳疑惑了：“我觉得你们仓库里的衣服挺漂亮呀？ 额外再请设计师是不是多此一举？” 詹青莲一愣：“我们的衣服很漂亮？” 张岳点点头：“非常漂亮。 而且不仅漂亮，还很有特色，反正在我看来那是潮的很。” 詹青莲连忙道：“你就别夸我了，这些衣服根本卖不掉，哪里能和新潮扯上关系？” “等等，夸你？”张岳敏锐听出对方话里的关键词。 詹青莲点点头：“仓库里的衣服全都是我设计的。”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以前的衣服样式是我妈设计的，虽然不是卖的特别好，绝对不差。 我妈去世后，我便接手了服装设计工作。 明明我已经竭尽全力，也自信可以卖好。 然而事与愿违，按照我的方案制作出来的衣服，大家好像并不喜欢。” 詹天雄连忙安慰道：“你不要自责，你设计的衣服真的挺好的，我也觉得特别漂亮。 之所以销量下滑，还是市场原因。” 张岳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你妈以前设计的衣服还有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詹青莲点点头，很快拿了几件衣服出来：“这些都是样品。” 张岳接过，越看表情越诧异。 忽然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詹苏苏：“你觉得这两种衣服哪种更漂亮？” 虽然詹天雄不让和天友建筑集团合作，也不让詹苏苏知道这件事。 但只是发衣服图片，请对方品鉴还是没问题的。 詹苏苏很快回复：“怎么，想给我买衣服？ 今天太阳好像能冲西边出来了？” 张岳嘿嘿一笑：“那是必须得帮你买衣服呀，快说喜欢哪个，然后报出尺码，我直接下单。” 詹苏苏笑道：“第二个吧！” 张岳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第二件衣服正是詹青莲设计的。 “真的？能说说你为什么喜欢这种衣服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詹苏苏很聪明，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张岳嘿嘿一笑：“既然你开口问，我就不瞒你了。 我在这边遇到一个朋友，她是一名服装设计师。 你刚才说喜欢的就是她的衣服。 然而有件事非常奇怪，不仅你觉得这种衣服很漂亮，我也觉得这种衣服很漂亮。 可等这种衣服设计并生产出来后，销量根本不理想。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詹苏苏笑道：“这位设计师是个女人吧？” “废话，设计师当然是女人了。 尤其是给女人设计衣服的，更得是女人。 男人哪里懂这些？” 谁知詹苏苏道：“这你就错了。 世界上最优秀的女性衣服设计师是个男人。 世界上最优秀的男性衣服设计师是个女人。” 张岳愕然：“你的意思是最懂男人的是女人，最懂女人的是男人？” “没错，尤其是在穿着打扮方面。 女人穿衣服是给谁看的？男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男人的审美标准就是她们的审美标准。” 张岳点点头：“说的非常有道理，但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詹苏苏道：“我的确觉得这种衣服很漂亮，但它只代表我的个人审美，不代表全部。 如果将你发的两种衣服放到市场上，第一种衣服绝对比第二种衣服卖的好。” 张岳：“你好像说了句废话。” 詹苏苏无奈：“你不是问我的观点吗？这就是我的观点。 至于更深奥的东西，对不起，我的专业是财务，不是服装设计。” 张岳点点头：“明白了，你继续忙吧，再见！” 他有些无奈。 自己问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全都白问。 詹青莲见他一直在和詹苏苏聊天，忍不住好奇：“你们说的是什么？” 张岳将手机递给对方：“这是你妹妹对你服装设计能力的评价，你自己看吧！” 詹青莲连忙接过，等她将对话看完，表情全是沮丧：“原来果然是我自己的问题。” 张岳却忽然陷入沉思。 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不对，自己一定有疏漏的地方！ 他再次看向眼前的衣服，忽然想到詹苏苏的那句话： 最懂女人的是男人，最懂男人的是女人。 将其中一件上衣拿出来，张岳问詹青莲：“你们的试衣间在哪？” 詹青莲一愣：“你想试衣服？ 没问题，我现在就穿给你看。” 虽然以两人的关系，自己试新衣服让张岳评价有些奇怪。 可现在情况特殊，有些事没必要避讳。 她伸手就去拿，却被张岳躲开。 张岳道：“不是你试衣服，而是我试衣服！” 詹青莲瞬间愣住：“等等，你是说这衣服你要穿？ 可那它是女装呀！” 张岳笑道：“正因为是女装我才要穿，稍等！” 顾不得对方的目光，他转身进入试衣间，等出来后站在原地潇洒的向前走了几步： “怎么样？好看吗？” 詹青莲有些呆滞。 张岳见状，又扭头问詹天雄：“叔，你觉得呢？” 詹天雄眼睛也跟着睁大：“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这些衣服的确是女人衣服，一眼便能看出来，但是穿在你身上，好像又非常合理。” 张岳笑道：“这就对了，好了，你们立刻准备一下，咱们卖衣服。” “啊，卖衣服？怎么卖？” 张岳沉吟片刻：“你们不是在淘宝和拼多多开的都有网店吗？ 咱们先走一波线上。 另外我需要请几个男模特，用来展示咱们的衣服。” “男模特？”詹青莲反应最快，“你准备把这些衣服当男装卖？” 张岳点点头。 “可这能行吗？”詹青莲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被彻底颠覆。 张岳道：“正常男人肯定不行，如果换个角度应该可以。” “换个角度？”詹青莲这下更糊涂了。 张岳也没再解释，他打开快抖，搜索模特，很快就锁定一个人。 陆大仙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搓玉米，作为一名农村小伙，这是他每天必备的工作。 不过这个工作非常辛苦，他干了半天，累的胳膊都疼了。 于是将玉米一扔，坐在原地休息。 啪！ 就在他准备彻底放松时，忽然感觉后背一疼，却见一把扫把直接打到他身上。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你个小兔崽子，又偷懒是不是？” 陆大仙下了一跳：“妈，你这是干什么？ 别打别打，我干活还不行吗？” 中年女人看他一眼：“那还不赶紧坐起来。” “好的，好的。”路大仙起身，趁中年女人不注意，忽然迈步就跑。 中年女人怒了：“嘿，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路大仙依旧越跑越快，很快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呼哧呼哧！ 他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非常用力大口喘气。 不过很快他就笑了，然后打开手机，开启直播。 看着直播间自己的脸，他有些兴奋：“各位老铁大家好，我是路大仙。” 不一会，直播间就来了一二十人。 好吧，人的确不多。 不过这几个人却相当活跃：“哟，大仙来了？今天是准备走猫步，还是跳舞步啊？” 接着一个小心心出现在屏幕上。 路大仙无奈道：“今天什么都不想搞，刚才我在家掰玉米，刚躺下，就被我妈打了一顿，现在心里正郁闷呢！” “是吗？既然这样就更应该表现了。” 小米多多来到直播间。 小米多多：“咦，大仙直播了？大仙，我想看你的乡土模特秀。” “小米多多，多多，刚才大仙被打了。” “被打了？怎么回事？原来罪魁祸首是掰玉米。 大仙，现在讲究君子报仇，一秒都晚，你得立刻把场子找回来。” 路大仙一愣：“找场子？你说修理我妈一顿？我可不敢。” “谁让你干这个了？你挨揍是因为玉米，不如来一波玉米时装秀怎么样？” 路大仙眼睛一亮：“玉米时装秀？这个可以。” 没错，路大仙是个土生土长的乡村主播，他最大的爱好是当模特。 可惜正规模特门槛太高，远不是他这种农村娃能接触的。 所以他便经常靠直播走秀过一波当模特的瘾。本章完 第644章 我儿子这么优秀的吗 就见他起身沉吟片刻道：“大家稍等，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接着从镜头处消失，整个直播间空无一人。 有不小心滑进来而且不明情况的人一看，立刻发信息质问：“这是什么情况？没有人吗？” 然而根本没人答理他，直播间依旧三四十人。 不时有新人进来，然后又很快离开。 大约十分钟过去，屏幕一闪。 一个全身上下披着玉米叶子的人出现在镜头前。 不对，他是大部分身体披着玉米叶，脖子上还挂着两串玉米，看起来非常劲爆搞笑。 即刻有人评论：“哈哈，笑死我了。” “不得不说，这个操作真秀。” “岂止是秀，简直天秀好不好！” 然而，镜头前的陆大仙神情严肃，只见他迈着矫健的步伐，犹如时装模特秀一般由远及近。 最后站在原地，目光如炬般摆了个超级酷的造型。 不对，此刻的他就是时装模特，除了身上披的那层绿米叶着淡淡的土味，和真正的时装模特没有半点区别。 如果让他换上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奢侈品服装，完全有资格上巴黎时装秀。 “好！”有人鼓掌，接着送了个小心心。 “笑死我了，看赏！”又有人送了个棒棒糖。 陆大仙直播间的人虽少，但大家送礼物却很豪爽。 不一会就收到好几个墨镜，至于小星星和粉丝灯牌更是一大堆。 而随着玉米时装秀的成功，陆大仙更兴奋了。 他又去换了一身玉米杆，这次用玉米杆做的是个裙子，再加上他独特的艺术天分，虽然很浮夸，但却浑然天成。 很快，直播间的人就多了起来。 随着他的表演，各种礼物层出不穷。 一小时后，这场直播才结束。 看了眼礼物后台，陆大仙眼睛里全是兴奋。 今天这场直播，竟然收到了将近四百块钱的礼物。 平台分一半，自己还有两百块钱。 这虽然不是他开直播三个月收入最高的一天，但却是送礼人次最频繁的。 之前有个土豪一口气送了三个火箭，是他收入的巅峰。 可惜那也是他仅有的一次收到火箭。 虽然之后再也没收到过，可这三枚火箭却帮他打响了人气，之后每次直播，情况都越来越好。 想到这，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再坚持一段时间，自己就可以凭借直播养活自己，那样再也不用掰玉米了。 倒不是他不勤快，而是掰玉米真没前途。 陆大仙家有六亩地，收成好的话可以收八千斤玉米，差不多能卖一万块钱。 但这是一年的收入，还要算上种地成本。 即使人工全部免费，杂七杂八扣下来，也就剩六七千块钱。 六个月六七千块钱，六亩地的收入一个月只有一千块，关键还特别累。 正胡思乱想，忽然有人给自己发短信。 陆大仙眼睛一亮，连忙打开。 因为给他发短信的人叫老张。 别看这个名字起得很土，对方可是个土豪，那三个火箭就是他送的。 对方送完火箭后，陆大仙第一时间加对方好友表示感谢。 对方只是说没事，就是看自己的时装秀有意思，随手打赏一下。 后来两人也聊过几次天，但时间都很短。 对方好像特别忙，经常说上两句就消失了。 但仔细想想也对，对方那么有钱，又怎么可能不忙？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一般情况下，陆大仙轻易不会打扰对方。 就算有问题想聊几句，也仔细想清楚后才发问。 不过对方倒是挺和善，只要他有问题，一天之内肯定会有回复。 现在他主动联系自己，难道是看了自己的玉米服装秀，觉得有意思便想调侃两句？ 然而等他打开手机，看到对方的信息后却愣住了。 因为对方问的是：“你现在还在家里住吗？” 不过陆大仙的反应很快，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为什么问，他还是回复道： “哥，我一直都在家，你找我有事？” 对方：“我想和你见一面，就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当然方便，随时欢迎你来。 到地方了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看到对方“好的”的回复，陆大仙忍不住开始思考对方找自己的目的。 只是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最后干脆直接放弃，不管怎样对方都是土豪，他愿意找自己应该不是坏事。 中午回到家，老娘已经做好饭，是面条。 看着清汤寡水的面条以及几片青菜叶，陆大仙忍不住道： “能不能不要天天吃面条呀？我现在看到这玩意儿都想吐。 就算你做面条，好歹买点肉做成肉丝面。” 结果话音刚落，老娘就把面条端走：“你个小兔崽子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陆大仙很想说我今天赚了两百块，一天顶你忙活一星期。 然而这话还是没说出口。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知道这话说出来没用。 最后他还是非常郁闷的到厨房喝了碗面条。 面条还是那样难喝，但不管怎么样也比挨饿好。 然而让陆大仙万万没想到的是，下午两点，他就收到了自己榜一大哥老张的电话。 “喂，我到你们村村口了，你家在哪呢？” 陆大仙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个声音好年轻，和自己想象中的中年男子有所不同。 难道对方其实是个喜欢到处游山玩水的富二代？ 他连忙道：“稍等，我马上过去。” 接着快速出门，等他跑到村口，发现那里停着一辆车。 车旁边站着三个人，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 另外两个都很年轻，一男一女，男的很帅，女的很漂亮。 看到陆大仙，张岳朝对方招招手：“这里。” 没错，来人正是张岳、詹天雄和詹青莲。 陆大仙一愣，然后问：“你是老张？” 张岳点点头，正要说话，陆大仙忽然感觉不对：“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对了，你不是张老板吗？十月食品厂的张老板？” 张岳笑了：“十月食品厂的确是我的企业。” “唉呀！”陆大仙瞬间激动起来，“真的是你？ 太好了，你可是我的偶像。 十月食品厂的炸鸡我可没好事吃，那味道简直绝了。 你的直播我也看过。” 说完，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每次只是看直播，从来没打赏过。 等下次你再直播，我送你一个火箭。” 虽然自己很穷，但陆大仙却非常讲义气。 张岳送自己三个火箭，自己怎么也得还一个。 张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还就不用了，我今天来找你有点事，希望你能帮一下忙。” 陆大仙点点头：“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张岳笑笑：“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要不去你家谈？” 陆大仙一拍额头：“你看我这光顾高兴了，走，走。” 说完率先在前方带路。 等回到自己家，他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咱们去我屋吧！” 然而陆大仙很快就尴尬了，他的房间比外面还要乱，平时自己一个人倒没什么，现在来了客人，场面相当尴尬。 正不知所措，忽然一声轻咦，只见詹青莲走到墙边，看着上面挂的用玉米叶制作的上衣：“这是你设计出来的？” 陆大仙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我做的，主要是觉得好玩。” 面对一个大美女，他是相当拘谨。 詹青莲道：“那你能穿一下给我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陆大仙连忙把玉米叶衣服取下来，穿到身上。 然后道：“走，我出去给你们展示一下。” 接着打开门。 谁知刚出来，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不帮老娘干活，又在这瞎折腾是吧？ 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正是陆大仙老娘。 她拿着扫把，正要再次教训一下自己的不孝子，然后看到一个男子从儿子房间出来。 张岳笑着打招呼：“阿姨好！” 陆大仙母亲一愣，然后看一向自己儿子：“这是你朋友？” 陆大仙连忙点头。 陆大仙母亲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以后少交点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实在闲的没事干，就去电子厂打工。” 张岳：“” 好吧，自己竟然成狐朋狗友了。 陆大仙连忙道：“妈，你别乱说。 这是张老板，非常有名的大老板，是专程来看我的。” “大老板？”陆大仙母亲表情不屑，“你以为我会相信？” 陆大仙正要解释，张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阿姨，你误会了。 你儿子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而是非常优秀。 我今天特意过来，是找他谈合作的。” “合作？合作什么？” 张岳指着詹天雄：“这位是青莲服装厂的老板，他们现在紧缺一名时装模特。 您儿子不管服装设计，还是关于模特专业素养，都是国内最顶级的。 所以我想邀请他加入青莲服饰服装设计部。” 陆大仙母亲有些意外：“是吗？ 那他要是去了，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有没有到电子厂打工高？” 陆大仙连忙道：“妈，你怎么说话呢？ 张老板能看中我是我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 至于待遇，这个并不重要。 而且我去了他那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他没想到张岳来找自己，竟然是让自己做服装设计。 这是他的爱好，也是他喜欢的东西，他自然不愿拒绝。 陆大仙母亲有些失望：“这就是没多少钱了？我就说你这个做衣服的东西不怎么样吧！ 你呀，还是去电子厂打工吧！ 老老实实零几年螺丝，平时节约一点，把钱攒起来。 我手上还有些积蓄，到时把咱家的房子都翻新一下，再给你说门亲事，怎么都比你虚度光阴强。” 陆大仙还要辩解，张岳笑道：“青莲服装厂因为经营状况不太好，待遇方面的确有些差强人意。 我请陆大仙去虽然做的是服装设计总监，但一个月也就一万块钱。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青莲服装厂的绩效上来，作为管理层，他还能拿到股权激励。 具体多少说不准，不过肯定能让您满意。 就算青莲服装厂最后黄了，您也不用担心。 我手上还有其他岗位，总之绝对可以在城里安家。” 陆大仙母亲眼睛睁大：“等等，你说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张岳道：“实习期一万” 陆大仙母亲根本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回屋，等出来后，领手上拎着一个手提箱，对陆大仙道： “你现在就跟张老板走，平时没事儿不要回来。 如果过年需要加班，就留下来加班。 我如果想你了，就过去看你。 总之一定要跟着张老板好好干，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信任。” 看得出来，她非常兴奋。 作为农村人，去电子厂打工一个月虽然可以挣六七千。 但平时吃喝拉撒都要钱，能攒四千块钱就不错了。 现在张岳直接开一万，扣掉平时花费，随便也有七八千。 一个月按七千算，一年也能挣八九万。 三年下来，家里盖房子的钱就有了。 有了房子，相亲结婚就变的非常简单。 自己儿子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小子天生就好吃懒做，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自己天天让说让他去电子厂打工，但她心里很清楚，对方绝对干不长。 现在有人请他去设计衣服，而这恰好又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对方给的待遇又高，肯定得抓住这个极其难得的机会。 陆大仙也很诧异，他看着张岳：“张哥，一个月真有一万？” 张岳点点头：“这点你放心，你的工资由我这边单独发放。 不过现在服装厂那边由于产品滞销，会比较忙，需要随叫随到。 为了方便工作，你需要暂时住在厂里。 其他没什么了。” 陆大仙母亲问：“住厂里？那房租会不会便宜点？” 张岳笑道：“服装厂那边吃和住都是免费提供的，都住在厂里的，怎么还能单独收钱？” 这下陆大仙母亲更高兴了，管吃管住，那剩下的花费也就是平时买点日用品。 这样一个月起码连一千块钱都花不了。 对了，她又问：“既然你们是开服装厂的，那平时穿的衣服应该不用花钱买了吧？” 市场上一件衣服得好几百，如果能把买衣服的钱也省下来就更好了。 本章完 第645章 一切行动听指挥就好 听母亲这么说，陆大仙的脸瞬间就红了：“妈！ 我是去工作，到那好好干活就是。 而且张老板已经把待遇说的很清楚了，这些细节就不用问了吧？” 他有些无奈。 母亲眼睛一翻：“你懂什么？既然是去干活，肯定要问的详细点。 这叫先丑后不丑，不然你去后干了两天，发现不行再回来。 估计耽误你的事，也不耽误人家老板的事。 现在问清楚了，你去了就要踏踏实实的干，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对谁都好。 是吧？” 最后那句是和张岳说的。 张岳笑着点点头：“阿姨说的对，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我们那边只要能提供的都会提供，衣服也可以随便穿，不要钱。 不过每个月每个员工只有两套，再多就得花钱买了。 不然大家见衣服免费，全都几百成千套的往外拿，我们的服装厂得亏死。” 陆大仙母亲竖起大拇指：“瞅瞅，还是人家老板做事大气，要不是现在正在收玉米，我都想跟着出去打工了。” 陆大仙好不容易才摆脱母亲的纠缠，几人离开村里。 陆大仙脸上全是歉意：“不好意思呀，我妈他……” 张岳摆摆手：“没事，阿姨这么关心你这才是人之常情。 她要半点不关心，到时该焦虑的就是你了。” 陆大仙憨憨一笑，不说话。 詹青莲问：“接下来咱们去哪？” 张岳笑道：“还能去哪，人已经请到了，当然回去了。” “可是……”詹青莲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陆大仙没说话。 张岳：“怎么，你怀疑他的能力？” “这……”詹青莲的确是这么想的。 之前对方说自己想到办法了，詹青莲心里一直特别好奇。 毕竟以张岳现在的成就，只要他说有办法，便一定有办法。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请一个粉丝十万都不到的小网红。 没错，陆大仙的服装设计水平的确不错，而且特别有想法。 可那又怎样？ 如果自己只是招聘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对方肯定合格。 但问题是，自己需要的是一位拯救青莲服装厂于水火之中的超级天才，她不觉得陆大仙有这个能力。 见詹青莲不说话，张岳笑了：“相信我，他肯定行的。” 然后看向詹天雄。 詹天雄就要豪迈的多：“我相信小张的眼光，再说，有些事成与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 就算不成，青莲服装厂也不差多一个人吃饭。” 第二天。 青莲服装厂。 早上八点。 陆大仙来到服装设计办公室，看着里面悬挂的各式各样的衣服，他有一点点小心虚。 张岳笑着进来：“感觉这里怎么样？” 陆大仙连忙点头：“很好，特别好！” “真的假的？你不会专门忽悠我吧？” 陆大仙摇摇头：“怎么会？这比我在农村老家强多了。” 他的话绝对发自内心，在农村老家，早上是馒头咸菜，中午吃面条，晚上要么吃中午的剩面条，要么继续馒头盐菜。 偶尔地里的黄瓜、番茄熟了，也会拍个黄瓜，伴个洋葱什么的，没有任何新鲜感。 但在这里不同，青莲服装厂的早餐有肠粉、米粉、米线、包子、油条包子、豆浆、稀饭等林林总总十来样。 他站在餐厅里，几乎看花了眼睛。 现在来到服装设计室，就更不一样了。 各种各样的衣服新奇又好看，当然，旁边还有各种各样的素材方便随时选用。 而他在农村老家，惟一可以用的就是玉米杆，玉米叶，玉米等农产品。 关键还不能随便用，只要老娘看到自己掰扯的这些东西，就认定是不务正业。 这时詹青莲和詹天雄也跟着进来。 陆大仙连忙打招呼，尤其是詹青莲。 不知是不是昨天被质疑了，只要看到对方，他就有些莫名心虚。 尤其在得知青莲服装厂，就是以对方名字命名的后。 詹天雄看着陆大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就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谨。” 詹青莲也点点头，然后问张岳：“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张岳笑道：“很简单，直播带货！” “直播带货？”詹青莲有点懵。 在他看来，张岳去请陆大仙，是看中了对方的服装设计能力。 如果陆大仙能设计出一款爆火服装，青莲服装厂便能一改颓势，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如果陆大仙能设计出两款暴富服装，就能彻底解除青莲服装厂的销售危机。 现在却让对方直播带货，总感觉驴头不对马嘴。 詹天雄笑道：“那行，我现在就把设备搬过来。” 他对张岳的提议却没有意见，詹天雄是知道张岳本事的。 尤其是直播带货。 可以这么说，只要张岳愿意，他只需往摄像头前一站，青莲服装厂积压的衣服根本不愁卖。 很快一切就绪，张岳对陆大仙道：“你现在准备一下，咱们立刻开播。” 陆大仙有些慌：“开播？我不会呀！” 张岳摆摆手：“不需要你会，还记得以前的直播吗？ 你只需要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走个秀就行。 至于怎么穿搭，你自己看着办。” 陆大仙见张岳指着一条用地毯铺设的简易梯台，自信立刻就回来了： “只是走秀那我没问题。” 然后转身去准备。 张岳又对詹青莲：“青莲服装厂的直播间一直是你在负责吧？” 詹青莲点点头。 直播间的确是她搞出来的，最开始的时候她雄心勃勃，想将青莲服装厂打造成一款着名电商品牌。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张岳让她重操旧业倒是没问题，这方面她也熟练。 可没人买账就是没人买账，总不能多一个时装模特，就瞬间好起来了吧？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张岳笑道：“成不成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观众说的才算。 难道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詹青莲扭头就去调试机器。 张岳说的对，不管怎样自己都应该试试。 很快直播间开通。 詹青莲站在摄像头前，等张岳示意，便打开直播间。 她立刻笑道：“大家好，现在给大家介绍一款衣服……” 她说的很随意，这也是直播间的特色，随时都有人涌进来，也随时都有人离开。 所以直播内容都是碎片式的，主播基本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很快进来两个人，詹青莲精神一阵，说话的语气猛然提高三分。 结果下一刻，两人划走了。 她虽然笑容依旧，但情绪还是明显降了下来。 詹天雄有些无奈：“这根本就没人看啊！” 张岳摆摆手：“急什么，慢慢等着呗！ 总不能为了能多买两件衣服，让你女儿搞擦边吧？” 詹天雄连忙摇头：“绝对不能搞擦边。” 好在随着直播的进行，人数陆续开始增多，最后稳定在十来个人。 这是快抖平台为了提高主播的积极性，给直播间的最低流量。 张岳见状立刻招招手，就见陆大仙神色平静的站上后方t台。 看到他的装扮，詹天雄愣住了。 因为陆大仙此刻穿的，是青莲服装厂最常见的一款服装。 这种衣服本来没什么，可问题是它是女装啊！ 现在却穿到一个大老爷们身上，尤其下身还是条裙子，说有多古怪就多古怪。 詹青莲也呆住了，她的反应和詹天雄差不多，第一感觉就是张岳在乱搞。 不过因为正在主播，所以她只是表情稍微惊诧，就再次恢复正常。 只有张岳和陆大仙表情平静。 张岳是已经习惯了，陆大仙平时穿的衣服比这个还要奇葩。 别说裙子，就算比基尼他都能淡定自若。 只见他目光斜斜望天，身体一扭，以一种极其自信的步伐迈出红毯。 啪啪啪啪！ 原本专为女人设计的碎花裙，竟硬生生被他走出几分纯爷们的气魄。 詹青莲依旧在介绍产品：“这一款是……” 话没说完，就看到评论区有人发信息：“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如此骚气的衣服，是你们推出的新款型吗？” “的确够骚，让我回忆起了曾经的苏格兰风格。” “哈哈哈哈，虽然猛一看有点尴尬，可为什么越看我竟然越喜欢？” “我也是，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玩，回头率绝对爆表。” “……” 詹青莲呆呆的看着直播间，因为就在刚才，后台跳出一行提示，说有人下单了。 她连忙点开，发现对方下单的，正是詹青莲穿的款式。 这……有点离谱吧？ 而且下单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女人还好说，如果是男人，她有些不敢想象，对方真穿出去，会出现怎样一幕场景？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又有后台消息提示弹出。 另外一人也下单了，而且买的不是一件，而是五件。 然后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短短五分钟过去，就有十二人下单，一共卖了十九件衣服。 詹青莲倒吸一口凉气。 十九件衣服如果放在线下，是大部分小衣服店一天的销售额。 很多店面忙活一天，都卖不到十件。 虽然直播间的衣服价格相对比较便宜，可依旧十分厉害。 她的反应很快：“谢谢各位家人的支持，刚才展示的是我们小店的第一件衣服。 马上给大家展示第二件，第二件和第一件不同，它的穿搭更特别也更有品味。 好了，来了，请欣赏。” 詹青莲说完，陆大仙已经再次站到了t台上。 他迈着从容的步伐，身姿妩媚且妖娆。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詹青莲的眼角依旧跳了两下。 因为现在的陆大仙竟然一副女人的装扮，带着调皮的小帽，还扎着两个大辫子，嘴唇涂的红红的。 一副成功都市丽人模样。 他上身皮夹克、下身皮裤，双腿交错前行，硬生生走出别人都高攀不起的模样。 “哇塞，这位姐姐好有气质！” “她的腿好长呀！” “我要能有她的一半就好了，不行，我得向她学习。” “没错，而且我觉得她能这么有型，主要是一身衣服。 先买一件在家里练练，姑奶奶还就不信了，等我出关看我怎么震惊所有人！” 接着后台疯狂提示有人下单的消息，等詹青莲再次查看，这下竟然卖出七十多单。 五分钟……七十多单…… 詹青莲沉默。 突然，砰砰砰！ 有人敲桌子，她下意识抬起头，就见张岳一脸无奈看着她。 詹青莲这才意识到，陆大仙已经准备好第三件穿搭。 她自己却走神了。 连忙清咳一声，詹青莲继续笑着介绍。 得知张岳这个方法有效后，她现在的神情全是振奋，说话声音都难免激扬了很多。 等第三波走秀结束，统计后台，这次竟然卖出去将近两百单。 再看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人。 这同样是直播平台的机制。 平台给推荐看的是留存，你能留住人，就会进入下一个更大的流量池。 尤其是成交，这是直播平台变现最重要的方式。 你的成交量越大，带来的付费用户越多，就能获得更大的权重。 整整一个上午，詹青莲都在兴奋中度过。 半天时间，她足足卖了三千多件衣服。 这还是陆大仙走了几次t台后，在粉丝的请求下，詹青莲花了一些时间介绍对方，并展示了陆大仙乡村服装设计师身份的缘故。 如果不介绍，卖的绝对更多。 但詹青莲并不傻，想提高粉丝的忠诚度，绝对不能一味的带货。 而是要花一些时间建立双方粉丝粘性，这很有利于长期发展。 最后在依依不舍中关掉直播间，詹青莲再次看向张岳，神情复杂： “这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设计的那些衣服以前累死都卖不出去，可张岳随便找一个人，直接爆单。 虽然陆大仙的业务能力很强，走t台也非常专业。 但这种情况绝不是在台上走两步那么简单。 包括陆大仙也一样。 他之前做主播，展示的是类似的内容，也收获了不少粉丝，可根本无法和今天相比。 所以陆大仙知道，今天的战绩固然有他的功劳，但并不大。 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第646章 我觉得咱们可以承包三千座山 他们同时看向张岳。 从青莲服装厂产品滞销，到请陆大仙出山，又到产品大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岳在主导。 所以真要找原因，张岳一定知道。 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张岳微微一笑：“是不是很奇怪？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之前我和苏苏发信息询问此事，对方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她说最了解男人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是男人。” 詹青莲道：“你的意思是说，陆大仙作为男人，他穿女装更能展现女性的魅力？” 张岳点点头：“这只是其中一方面，但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少要的是你！” 詹青莲一愣：“我？” “对，难道你没发现，你设计的服装虽然是女装，但不管风格还是样式，都更偏向男性化吗？ 或者说，你的这些服装出去那些明显是女装才有的特殊装饰，就是标准的男装。” 詹青莲愣住，她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张岳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设计，可能是你的成长环境和所受教育有关。 但不管哪种原因，你的设计能力和艺术天赋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你设计的这些衣服，本身具有很高的商业潜力。 只是这种商业潜力，需要通过特殊的方式展示出来。 而这种方式，就是陆大仙。 陆大仙是个男子，但不管是他的个人形象，还是T台风格，都便女性化。 可他有事货真价实的男性，能将男人的阳刚之气完美展示出来。 正因为这种特点，刚好和你的设计风格匹配。 你找其他人当模特展示，对方把你设计的衣服穿在身上根本穿不出效果，自然没有人愿意下单。 陆大仙却不一样，不管男装还是女装，他都能将你的设计理念很好的诠释出来。 美这种东西是一瞬间出现的，而流行，则是因为大家发现了美。 不出意外，你设计的这些服装将成为今年以至明年的服装爆款。” 听完张岳的话，不管詹青莲还是陆大仙都愣住了。 张岳的解释很简单，两人都能听懂。 而结合陆大仙刚才展示的那些衣服款式，好像也真是这样。 两人都看出来，原本挂在衣服架上的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在陆大仙身上，瞬间就耐看了很多。 尤其这家伙长得并不好看，除了个子高点，属于天生的衣服架子，其他几乎一无是处。 事实也正如张岳所料，青莲服装厂的直播间很快就火了。 整整一个下午，詹青莲都在对着摄像头卖力的讲解。 一连四个小时，她却没有半分疲惫。 尤其是看着销售后台不停增加的单量，等到下午六点结束，一共卖了七千三百六十件衣服。 晚上，詹青莲又播了三个小时，等到下班，她已经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陆大仙也强不了多少，整整一天，他除了吃饭上厕所，都在穿衣服和走T台度过。 好在这是他喜欢的工作，而且为了给他鼓劲，在得知自己的想法没问题后，张岳立刻许诺。 以后直播每卖出一件衣服，他就有两块钱的提成。 两块钱看似不高，可今天一天下来，詹青莲足足卖了一万三千件衣服。 也就是说，他今天一天，就能拿到两万六千块钱的奖金。 这挣钱速度也是没谁了。 而最高兴的就是詹天雄，之前他请张岳帮忙，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毕竟这事不能让詹苏苏和自己妻子知道，也就意味着不能和张岳手上的那些知名企业合作。 这大大增加了事件的难度。 他猜测张岳有可能成功，毕竟对方可是超级商业天才。 但詹天雄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连一星期都不到，便将事情轻松解决。 于是当天晚上他准备了一顿奢华大餐来庆祝这件事。 举起酒杯，詹天雄朝张岳，竖起大拇指：“小张，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利害呀！ 我在青莲服装厂我待了差不多六年，结果还不如你来三天。 青莲这孩子不容易，以后遇到困难，还要请你多帮忙。” 张岳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青莲是苏苏的姐姐，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就好！”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张岳道：“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我明天就回去了。” 詹天雄一愣：“什么？明天就回去？在这儿多待两天呗！ 粤省这边好玩的地方不少，明天我开车带你四处转转，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张岳笑道：“谢谢叔叔的好意。 不过不是我非要回去，而是公司那边有些事需要我做决策。” 詹天雄：“这样啊！那我就不拦你了，有时间咱俩再聚。” 张岳点点头：“这个您放心，还有您有时间也得多回老家看看。 中州的经济发展虽然不如粤省这边，但作为中原地区，却有着独属于它的魅力。 而且苏苏在那边天天念叨你，你多看看她，想必她会很高兴。” 詹天雄刚要回答，忽然一愣，他发现张岳这句话看似普通，但却意有所指。 深吸一口气，他表情无比郑重：“我明白了，你放心，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以后我的大部分时间都会放到中州那边。” 张岳见自己的意思对方已经领会，也不再多说。 第二天，他便回到天友建筑集团。 张岳回来，自然是真的有事。 将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天友建筑集团等手上企业合并后，张岳的办公室就搬到了天友建筑集团总部。 这里专门建了一座办公楼，高十六层，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设计师，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特意设计的。 里面布局美轮美奂，非常漂亮。 办公室内，詹苏苏坐在张岳面前：“咱们账户上的资金，现在一共有一万六千亿。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 张岳有些头疼，他正是为这笔钱回来的。 昨天詹苏苏整理了所有的账目，最后得出这个数字。 按照张岳本来的想法，是准备把那一万亿还给樱井美代子，结果却被对方拒绝了。 樱井美代子的理由很简单，这本就是张岳的钱，没必要还回去。 而且因为资金数量太大，还给樱井美代子，对方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只是，你不知道该怎么花，难道我就知道要怎么花吗？ 他看向詹苏苏：“要不这些钱咱存到银行吃利息？ 我觉得放银行吃利息也挺好的，以前我的钱大部分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詹苏苏看他一眼，表情无奈：“以前只有几千亿，可即便如此，你知道我为了保证资金安全存了多少家银行吗？ 一百三十七家。” 张岳愣住：“等等？一百三十七家，咱们国家有这么多银行？” 他有些不解。 国内的银行的确不少，比如最着名的四大行，还有交通中信等等，反正都挺有名的。 可这些银行加起来顶多就十家吧，怎么瞬间就变成了一百多家？ 詹苏苏道：“大银行的确不是特别多，但国内每个省都有省内银行。 比如粤省的浦发，咱们省的中原银行等等。 当然，你的钱除了国内银行，世界银行我也存了不少，毕竟很多小银行的信誉实在堪忧。 为了资金安全，不得不舍弃。” 张岳笑道：“既如此，那就把这一万六千亿分别存给这些银行好了。 大不了每家银行多存点。” 詹苏苏无奈：“你知不知道一万六千亿是什么概念？ 说句不好听的，你往银行存一万块，银行都懒得搭理你。 你往银行存一个亿，银行会把你当大爷一样供着。 但当你往银行存一百个亿，就该你睡不着了。 这可是一百个亿，随随便便动一下，都能带来大量财富。 我倒不是说银行信誉有问题，咱们国家的银行由于有国家背书，在这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但银行没问题，不代表银行里的工作人员没问题。 你把一百个亿放到柜台，对方只需先在自己手里拿着，三天后再帮你入账。 知道这三天，对方能在正常支付你利息的前提下赚多少钱吗？” 张岳想了想：“应该有几百万？” 詹苏苏声音平静：“最少三千万！” 张岳挠挠头：“那倒的确蛮多的。” “所以问题来了，对方可以挪用三天，也可以挪用三个月，甚至挪用三年。 他挪用三天，大概率不会出问题，但挪用三个月，你敢保证你的钱不出问题？ 三年呢？说不定你的钱早就没了！ 等到你发现的时候，想追回就太晚了。 银行那边的确规定，像这种存款被私自挪用是可以拿到赔偿的。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银行也得有钱。 几百个亿，你觉得对方多长时间能帮你凑出来？” 张岳自然明白詹苏苏的意思。 对那些有钱人来说，他们会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分别存进银行、投入期货、购买房产等等。 总之这里搞一点，那里搞一点。 怕的就是其中一项出问题，导致自己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张岳自己现在也差不多，大量的金钱，无论放到哪都不安全，而且特别容易招人眼红。 至于分开配资，购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张岳来说用处也不大。 比如购买黄金。 现在张岳的保险柜里放的全都是这玩意，前两天他还拿来砸核桃来着。 看着詹苏苏，他问：“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詹苏苏道：“当然是投资，我建议你把钱投出去。” 顿了顿，她开口解释：“有句话说得好，不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只要达到一定规模就是原罪。 我已经尽可能把你的这些资产隐藏起来，但依旧收到了上百个电话。 打电话的人社会各阶层的都有，前前后后只有一句话： 咱们手上掌握这么多现金，反正也花不完，不如借给他们，他们会按市场价支付利息。 当然也有邀请你做慈善的，不过这些不用理会。 慈善咱们自己也一直在做，他们要钱，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张岳不禁头疼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钱多了也是缘分。 “这些钱都交税了没有？如果没交税，赶紧补上去，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进去住上几年。” 詹苏苏道：“税早就交了，包括甘地土木工程那边。 你的金矿开采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报给当地税务局。 我倒是想替你多交点税，毕竟税收等于为国家做贡献，非常光荣。 但没法交，因为就算你拿着钱去税务局，他们也不敢收。”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他瞬间明白了詹苏苏的意思。 盯着自己手上钱的人应该不简单，如果自己多交税，收自己税的那个人立刻就得被抓起来。 “那行吧！”无奈摊摊手，张岳问，“你觉得我该怎么投资？ 要不先搞一波陆游器？先订个一千万台，发给大家免费使用体验。 然后派一百艘船，全部装上涡轮发动机，从北极往阿拉善运冰山。 只要仔细检查一下船，确保上面没有北极熊即可。 实在不行那就出绝招，脂肪险。 花一块钱给自己的脂肪上保险，每减重一克，就赔一块钱，怎么样？” 詹苏苏一脸无奈看着他：“你这是投资呢，还是瞎搞？ 现在你是亿万富翁，比王多鱼他二爷还要富几十倍的超级亿万富翁。 而且我在和你说正经事，没有开玩笑。” 说完她拿出手机：“你看，就过去这么几分钟，又有七八个电话打进来，全是找咱们借钱的。” 张岳无奈道：“那行，那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我给你提几个投资建议吧！ 首先是房地产，这也是天友建筑公司的老本行。 之前咱们只开发了中州的楼盘，有了经验，我认为可以向其他城市进军。 不管一线城市还是超一线城市，咱们都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张岳闻言连忙摆手：“房地产绝对不能搞，虽然我曾担任过中州烂尾楼盘复建总指挥，但控制房价是基本国策。 虽然我钱多，但不代表我脑子有问题。 天友建筑集团在政策出现变化之前，不会大规模进军房地产。” 詹苏苏点点头，仿佛早有所料：“那还可以投资矿山，你在西疆不是有两个矿山吗？ 把钱砸出去，多承包几座，我建议把罗布泊附近的三千座山脉全部承包下来。” 第647章 恭喜发财投资公司成立 听到詹苏苏的话，张岳都懵了：“等等，为什么要承包三千座山？ 承包矿山没问题，毕竟只要里面有矿就可以赚钱，有的还能赚不少。 XJ那边的确有不少山里都有矿，可再多也不超过三十座。 结果到你手里直接承包三千大山。 难道你觉得我这个人比较适合去XJ当山大王？” 詹苏苏表情平静：“你适不适合当山大王我不知道，但三千座山每座山按承包六十年算，承包费大约为一个亿。 这样三千个亿就花出去了。 每座山我们在计划投资两个亿，又是六千个亿。 这样你的一万六千亿就能花掉一大半。 最后再拿出三千亿当备用金，以备不时之需。 剩下的几千亿再存银行，那就没问题了。” 张岳沉默。 他瞬间明白了詹苏苏的意思。 投资大山挖矿虽然听起来像开玩笑，但也从侧面说明，自己手上的钱太多的问题有多严重。 仔细想想也对，国家的基本国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一个人有钱了，下一步目标不是拿着钱在那得瑟，告诉别人我到底多有钱。 而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帮助那些能吃苦，又愿意为自己将来拼搏的人。 其实这一点张岳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手上企业的员工工资一直是同行业最高的。 以至于很多人都私下里叫他叫张爸爸。 结果这个称呼直接被张岳给否定了。 什么张爸爸？ 自己可不想像马爸爸那样，想当所有人的爸爸。 毕竟爸爸这两个字，从某种意义上看，早就多了几分讥讽的味道。 想了想，张岳看着詹苏苏：“关于到XJ承包大山挖矿的事，我个人没意见。 你要想做，随时都可以去做。 但有个前提，总花费不能超过一千亿。” “一千亿？”詹苏苏一愣，“这也太少了吧？” 张岳无奈：“你真把我当成王多鱼了？ 我的那些钱，全都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毛赚来的，可不能随便浪费。” 詹苏苏无奈：“可问题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手上的钱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现在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 一旦出任何披露，都会给你带来无休无止的麻烦。” 张岳摇摇头：“我当然明白你说的，不过有一点你错了。 不是我现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而是自从国岳制药厂的名气打出来，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很多人做梦都想着能抓住我的把柄，然后弄死我。 可惜他们盯了这么多年，依旧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善。” 詹苏苏：“？” 张岳哈哈大笑：“开个玩笑，我之所以能太平无事，除了本人遵纪守法，按时交税外。 关键是我手上的企业养活了大量工人。 我为这个社会的繁荣和发展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是一种光环，也是一种护身符。 只要有这个护身符在，任何人都拿我没办法。 所以你不要理会那些给你打电话的人，更不需要接受他们的威胁。” 说完拿起詹苏苏的手机，开始一顿操作。 詹苏苏愕然：“你干什么？” 原来张岳把所有给詹苏苏打电话，她又没接的全部加入黑名单。 “就是这样，不要理会这些骚扰者。 他们为什么只给你打电话，不直接来找我？ 两个字，心虚。 以后谁再问你这种事，你就让他直接和我沟通，我倒要看看，谁敢主动联系我。” 詹苏苏看着张岳，良久才低下头：“对不起呀，是我太紧张了。 自从咱们赢了赵平安后，各种各样的人都出现了。 一会儿这个长，一会儿那个长，我有点乱。” 张岳拍拍对方肩膀：“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他安慰对方几句，詹苏苏这才慢慢缓过来：“我明白了，以后只关心工作上的事，不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岳点点头：“明白就好，你预留一些钱，用来维持我手上现有企业的正常运行。 剩下的钱全都转给我。” 詹苏苏一愣：“转给你，你想干什么？” 张岳笑道：“你不是觉得钱太多放到手上心里慌吗？ 我帮你把它们全部花掉。” 詹苏苏愕然：“花掉？怎么花？” 张岳：“很简单，投资。” “投资？还是炒股吗？又或者投资期货？” 她很想告诉张岳，这么多钱不能全部放进金融市场，不然也会出问题。 但张岳笑道：“炒股干什么？金融市场就是个大坑。 而且这玩意除了按照正常投资理念投资的，和赌博其实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很多企业，完全把股市当成不需要支付利息的提款机。 难道我辛辛苦苦赚的钱，白白交给那些无良商人使用。 我准备投资实体行业，就像西虹市首富中的那样，任何有梦想的人，都可以找我投资。” 詹苏苏愣住：“这样啊，那你的钱岂不还会变的更多？” 她和张岳认识这么多年，对方的能力还是知道的。 尤其是在商业方面的天赋，放眼全国比他强的都不多。 所以在詹苏苏看来，以张岳的眼光，任何他看中的企业，都能赚到钱，甚至一份投入，十倍回报。 张岳诧异：“为什么这么说？我这次投资，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 “啊？不是为了赚钱，那是为什么什么？” 张岳笑道：“很简单，先富带动后富。” “什……什么？” 詹苏苏理解不了张岳的思维，不过别说詹苏苏，连张岳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他之所以决定当投资人，正是想到了那句话：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愿意做的人很少。 当然，这个少，指的是那些民营企业家，而非国营。 国营企业虽然也多少会存在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但他们的宗旨一直没变。 比如电费和燃气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 高速公路也一样，随着各项政策的出台，尤其是节假日免费。 除了那些需要经常出差的人，只要计算好行程，一般上高速都不用花钱。 现在张岳决定，自己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很快，他的恭喜发财投资公司成功成立。 至于公司成员，则有三个人。 第一自然是张岳，第二是罗铁军，第三是石曼曼。 这让张岳非常奇怪。 要知道罗铁军和石曼曼都是天友建筑集团的高层。 或者说，天友建筑集团。根本离不开他们两个。 所以张岳在公司内询问，谁愿意过来帮自己时，两人竟然毫不犹豫的都报了名。 至于原因，两人都表示在天友建筑集团工作压力太大，想换个环境轻松一下。 最后张岳还是选择尊重两人的意愿。 当然，天友建筑集团因为盘子太大，张岳曾专门组建了一个管理团队。 所以就算两人不在，也不会影响其正常运行。 罗铁军看着张岳，嘻嘻笑着问：“老板，咱们第一步投资什么？” 张岳无奈：“不知道。” “不知道？”罗铁军一脸茫然。 他之所以放弃天友建筑集团总经理职位，选择跟着张岳，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在天友建筑集团已经无法获得更大提高。 恰好张岳抽调了一万两千亿的资金，看起来就像是准备做大事的样子。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就决定跟着张岳，希望能再进一步。 本以为对方应该有自己的计划，结果你竟然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张岳笑道：“这样，你把咱们恭喜发财投资公司的招标文件发一下，让那些需要投资的人提交一下经营方案。 我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投资。” 罗铁军点点头：“好的，我立刻去做。” 石曼曼这时道：“那我呢？我需要干什么？” 在天友装修公司工作的这段时间，石曼曼变黑了不少，估计是工作强大过大导致。 张岳笑道：“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收发一下文件，有客户来了，给对方倒杯水。” 石曼曼：“还有呢？” 张岳摇摇头：“没了。” 石曼曼一愣：“这么简单？” “不然呢？”张岳道，“咱们公司目前一共就三个人，我是老板，罗铁军负责业务，你就只能负责助理和后勤了。 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会天友装修公司继续当你的总经理。” 他本以为石曼曼会因为太过简单起码抱怨两句，谁知对方一脸兴奋道：“真的，太好了，这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 说完就蹦蹦跳跳的忙活去了，只剩下张岳满脸愕然的看着她的背影。 两天后。 罗铁军一脸兴奋的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老板，这是第一批企业资料，你看看。” 张岳有些意外：“这么快？” 在他想来，恭喜发财投资公司想要正式运营，起码需要半个月，没想到罗铁军两天就搞定了。 沉吟片刻，他道：“拿来我看看。” 罗铁军精神一振，连忙将文件递到张岳面前。 张岳伸手接过，翻开第一份资料。 罗铁军连忙凑过来，这些资料他已经提前看过。 比如第一份，是关于无人机的。 无人机的应用国内最着名的应该是大疆，大疆无人机在农业上可谓大放异彩。 比如用无人机打药，既方便又高效。 还有电影制作，同样需要无人机辅助。 绑上一个摄像头，飞到高空，可以拍到很多其他方法拍不到的经典镜头。 当然，真正让无人机大放异彩、广为人知的，还要数军事当面。 大毛哥和二毛哥这段时间相互秀肌肉，第一次让大家见识到这玩意的恐怖。 甚至无人机已经被誉为单兵战士的绝对克星。 如果张岳愿意在这方面投入大量金钱，肯定拥有不错的前景。 而自己手上的创意是无人机飞行车，简单来说，就是将无人机喷洒农药进行改良，将其作成可以飞的汽车。 一旦成功，其所带来的商业价值将无法估量。 谁知张岳看完后，却皱起眉头：“这个项目想要投入使用，需要花多少钱？又能为多少人提供就业？” 罗铁军连忙道：“这个项目其实已经相对成熟了，不少车企都在研发这个。 咱们加入这个赛道，费不了多少钱。 至于就业问题，牵扯到空中飞行，会产生较大的安全隐患。 所以研发初期是无法提供过多人就业的。 或者说在国家没有建立安全的空中航线方案之前，它只能出现在实验室内。 但不能量产并不意味着无法盈利，咱们可以先研发，并大量申请专利。 而专利就是未来的印钞机，不管是谁，只要使用咱们的专利，咱们就可以收取一定量的专利费。 不仅如此，等航线方案成熟，咱们也可以率先入局。 总之，前期投入少，前景远大，如果做好了，完全由希望成为第二个国岳制药厂。” 他说的兴致勃勃，而且罗天友心里很清楚，张岳之所以成立恭喜发财投资公司，主要是手上钱多的花不完。 这种情况去投资那些眼前看不到回报，但有非常有前景的项目都非常合适。 说不定过个十年二十年，等到无人机飞行车开始普及，张岳就会和那些超级汽车大亨一样，成为无人机飞行车大亨。 谁知张岳摇摇头：“这个项目不行。” 罗铁军愣住：“不行，为什么？ 你觉得花钱少？这个简单，类似的高科技项目还有很多。 比如人工智能，仿真机器人，咱们甚至还可以研究卫星等等。 不需要成功，只要咱们把钱砸进去，手上能掌握几项专利即可。 比如卫星项目，这个虽然一直被国家垄断，但咱们可以从其中一个螺丝钉，或者一种航天涂料入手。 一旦成功，甚至还能被收编，从民营企业变成国防军工企业。 到时就彻底赢麻了。” 张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下翻看资料，一项又一项。 然而让罗铁军郁闷的是，好几个他看中的项目，张岳只扫了一眼就过去了。 现在剩下的，都是他拿来凑数的。 忽然，张岳翻到一个策划书，接着眼睛一亮。 第648章 我为什么感觉心里好虚 他指着手上的计划：“我觉得这个其实还蛮不错的。” 罗铁军连忙看过来，然后他呆住了。 这个计划他看过，至于发呆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对方的计划是建一个电子厂。 没错，就是和富士康一样的电子厂，专门给人做代工。 不过富士康做的是手机代工，对方的这个计划做的是汽车代工。 最近几年随着科技的发展，尤其是电池技术的发展。 新能源汽车以干净无污染、性能稳定、出行价格便宜等等一系列因素，逐渐蚕食燃油车市场。 尤其是出行价格便宜，这一点简直绝杀。 同样跑三百公里，燃油车需要加两三百块钱的油。 但新能源车充电也就七八十。 所以即使新能源车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依旧被大家广为追捧。 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当年日本车就是凭借省油，把欧美汽车打得溃不成军，成为汽车行业的霸主。 所以给人做汽车零部件代工，还是非常有前景的。 只是…… 罗铁军看着张岳：“老板，要不您再仔细考虑考虑？ 没错，汽车零部件代工只是看起来有前景。 事实上，大部分着名车企都有自己的加工厂。 咱们能接的单子，只有那些小型车企。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代工厂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 它的利润已经固定，而且非常吃定单需求，干什么都要看别人眼色。 吃力不讨好！ 咱们手上有钱，真没必要折腾这东西。” 张岳点点头：“说的有道理，下次别说了。” 罗铁军：“……” 张岳摆摆手：“放心，我这么做有自己的打算。 你呢？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即可。” 罗铁军忙问：“什么事？” “一切行动听指挥！” 郭子亮最近有些焦虑。 三个月前他辞职了，到现在没有任何收入。 之所以辞职，是郭子亮忽然发现，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给人干活，一个月连一万块钱都挣不到。 而自己的老板一天就能挣一万。 自己去年一年一共挣了八万块钱，自己老板一年挣了四百万。 对方把这四百万拿去理财，一天可以稳定赚五百，一个月一万五。 也就是说，对方什么都不需要干，赚的钱都比自己多。 所以自己每天忙里忙外，累得跟死狗似的，有什么意义？ 痛定思痛之下，郭子亮辞职了。 他也要当老板，因为只有当上了老板才能挣大钱，才能不必像现在这样每天辛辛苦苦，给人做牛做马。 然而他的辞职之后才发现，想要当老板并没有那么简单。 比如自己如果成立一家公司的话，要干什么？ 郭子亮初中都没上完，也就勉强认识几个字，会简单的数学题目，其他啥都不懂。 而他唯一拥有的工作经历，就是在汽车厂生产汽车零件。 所以思来想去，自己能做的好像只有开一家汽车零件生产公司，给别人生产汽车配件。 这个还算不错吧？ 应该不错。 毕竟自己老板去年一年就赚了四百万，自己水平并不比自己老板差，起码能挣五百万。 一年五百万，十年就是五千万。 自己今年四十岁，等到五十岁，就能拥有五千万的存款。 越想郭子亮越满意，五千万呀，只需要十年就能完成目标。 到时在大城市买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再买一辆价值百万的小汽车，剩下的钱存到银行吃利息，依旧可以拥有花不完的钱，简直不要太爽。 越想他越高兴，决定了，就这么干。 可很快他便再次陷入为难。 原因很简单，开一家汽车零件生产厂，前期需要投资一千万。 就这还是最小规模的，自己的老板拥有的那种零件生产厂，是三千万级别的。 可别说一千万了，他现在手上只有省吃俭用存的二十万。 二十万，连租地皮都不够，更不要说还得购买设备。 但郭子亮是一个异常执着的人，当他决定要干某件事时，便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经过再三打听和询问，还真让他找到了解决方法。 那就是找人给自己投资。 自己没钱不要紧，可以找那些有钱的人合作。 对方出钱自己出创意，挣的钱按比例分红。 当然这种情况对方肯定要占大头，自己分一小部分。 但没关系，把投资的规模的对应增大就可以了。 于是他兴致匆匆的写了一份企业规划书，对方占百分之六十，自己占百分之四十。 需要投资资金八千万，再结合自己原老板的汽车零件生产厂规模，自己能赚的钱只多不少。 完美！ 越看这个计划他越满意，花了五十块钱，去打印店把这个计划打了三十份，然后又花了三百块钱寄给了三十家投资公司。 郭子亮知道自己文化程度不高，自己的计划书大概率比不过那些大学生。 所以他采取的是漫天撒网政策。 一家看不上自己，两家看不上自己，三十家总能有一两家能看上自己吧？ 自己这人不贪，只要能拿到其中一家的投资即可。 然而他郁闷的发现，自己邮寄的企业计划书仿佛石沉大海，别说被人看中了，那是连个响都没有。 不过郭子亮并未放弃，而且他变聪明了。 企业计划书并不一定非要打成纸质文件，完全可以做成电子档，发到那些投资公司的公共邮箱。 于是他又花了五十块钱，找个人帮自己做了份电子文件。 不是他不愿意做，而是不会。 他不会打字，之前的计划书是他自己手写复印的，看起来有些乱。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没被看中，这方面应该占了一部分原因。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所以他专门找了一个在校大学生帮自己把文件重新整理了一下，最后做成了一个标准的pdf文件和一个ppt。 看着上面漂亮的文字和图片，两个字：完美！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再次投递，一家两家三家……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一共投递了上百家投资公司。 结果依旧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消息。 不甘心之下，他亲子跑到一家离自己最近的投资公司，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然后获得了对方老总的亲自接待。 对方很热情，对他的想法大加赞赏。 就在郭子亮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拿到投资时，对方问了他一句话： “你生产出来的汽车零件，目前和哪几家车企达成了初步的战略合作意向？” 郭子亮呆住了。 他开口表示目前还没有合作，不过等零件生产出来，自己可以拿着零件去那些汽车生产厂，挨家挨户的推销。 然后他就看到了投资公司老板充满讥讽的笑容。 不过对方并没有生气，而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要生产的这种汽车零件附带哪些技术专利？” 郭子亮又懵了。 生产汽车零件而已，只要有车床和原材料不就行了？ 要什么技术专利？ 接着对方又问出第三个问题：你开设的汽车零件生产厂，和其他汽车零件生产厂相比，最大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最后郭子亮被对方非常友好的请了出去。 他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拿到对方的投资。 原因很简单，他又花了一周时间，到处去听和投资有关的课程。 听了一周之后，郭子亮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有多大。 因为那些老师讲的课，他大半都听不懂。 尤其是数据分析这块，什么kpi，ktt之类，完全就是在听天书。 而在听课的过程中，他还结识了好几个人。 其中有名校博士大学生，有创业失败的老板，还有某世界五百强的高管。 当然所谓的结识，主要是自己厚着脸皮过去硬蹭，对方对自己属于那种爱搭不理的状态。 不过脸皮厚也有脸皮厚的好处，凭借着厚脸皮，郭子亮终于意识到，投资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你也可以理解。 如果自己手上有一个亿，突然有人跑过来想让自己给他投资，自己肯定要把对方的想法问清楚。 比如最关键的：你生产出来的东西卖给谁？ 就算对方已经信誓旦旦的表示，和那些大型汽车厂达成了战略合作。 自己都会将信将疑，担心对方是不是骗自己，说不得还得去那些大厂核实求证一番。 哪怕真的确定双方已经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依旧不怎么保险。 毕竟协议是可以撕毁的，到时东西真卖不出去，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从那之后，郭子亮再也没有投出那怕一份计划书。 因为他知道没用。 其他不说，就凭自己一个高中都没念的中学生，什么都不懂只会加工零件的行业小白，对方都不可能出钱。 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自己前老板的差距。 自己那位老板做事八面玲珑，不管见到谁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这才是天生的企业家，远不是自己这种看起来异常沉闷，话都说不太利索的人能比的。 即便如此，自己那位老板每天依旧我看起来十分焦虑，天天抱怨现在市场环境不行了，最近很长时间又没拿到订单了等等。 所以…… 长叹一口气，明白过来的郭子亮准备和前老板打个电话，问对方那边现在还缺不缺人。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以前老板是他见过的你最大方的老板。 同样的工作去其他地方一个月只有四千多点，去这位老板那能拿六千。 和钱相比，那点面子算什么？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时，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 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他表情疑惑。 谁找自己？ 下意识滑动接听，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郭经理吗？” 郭子亮有些茫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你好，我叫郭子亮，你是谁？” “郭经理你好，我叫石曼曼，来自恭喜发财投资公司。 您前几天提交的企业策划书，我们老板看了后觉得非常不错，想和你关于细节方面做进一步的商谈。 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郭子亮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太好了。 有时间，我一直都有时间。 你们公司在哪？我立刻过去。” 下午。 郭子亮夹着一件公文包，出现在天友建筑集团大门前。 看着前方高大宏伟的办公楼，他莫名一阵心虚。 尤其是得知自己非常菜之后，这种心虚的情绪就更剧烈了。 甚至他一度以为，那位叫石曼曼的女士打错了电话。 毕竟自己的方案什么情况自己心里很清楚，典型的烂到不能再烂。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还是要进去看看。 他走了几步，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站住，干什么的？” 是门口的保安，郭子亮连忙说明来意。 对方一愣，表情直接变了：“原来是石总邀请你的，进去吧！ 老板在顶楼，你直接坐总裁电梯上去。” 郭子亮愣住。 他瞬间发现保安语气不对劲。 石总？ 对方不是助理吗？怎么变成石总了？ 他连忙递上一根烟，问出心中疑惑。 门口保安见对方这么客气，也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这可是大老板亲自邀请的人，身份自然不简单。 他连忙道：“石总之前是我们天友建筑集团的副总经理，也是天友装修公司的总经理。 只不过最近我们大老板成立了一家恭喜发财投资公司，为了支持大老板的工作，石总就辞去了天友装修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全心协助他管理恭喜发财投资公司。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恭喜发财投资公司成立以来，第一个被邀请的客户。” 直到坐上总裁电梯，郭子亮依旧有些懵。 天友建筑集团他当然知道，这可是目前最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 天友装修公司他更熟悉，自己一个亲戚家房子的装修就是找的对方。 他专门去看过，装的那叫一个漂亮。 郭子亮到现在都记得，自己那家亲戚提到天友装修公司总经理时崇拜的表情。 那家亲戚是郭子亮所有亲戚中最有钱的，能被对方如此推崇，在郭子亮心中绝对是无比高大上的存在。 现在自己竟被邀请和对方谈合作计划，他突然无比心虚。 第649章 三口酒一套房，就问你离谱不？ 打开办公室门，看到里面豪华的设施，郭子亮更慌了。 “你好，是郭经理吧？” 只见一个穿着靓丽的都市精英女性站在那，笑靥如花。 郭子亮连忙点头：“对，我姓郭。” “郭经理你好，我是之前和你打电话的石曼曼。” “你好，你好！”郭子亮连忙打招呼。 石曼曼笑道：“您请坐，刚才老板突然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估计得半个小时。 可能需要你等一等。” 郭子亮摆摆手：“没事的，我有时间。” “那就好！” 石曼曼转身离开，郭子亮这才开始打两四周的环境。 结果越看越震惊，他文化程度不高，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两个字：豪华！ 没错，太豪华了。 自己要是什么时候能有一间这样的办公室，估计做梦都得笑醒。 片刻之后，就见石曼曼端出一个托盘，从里面拿出四个茶杯，一个茶壶。 石曼曼给茶杯倒上茶，端给郭子亮：“郭经理请品尝。” 她举止优雅，态度温和，像极了那些大餐厅的服务员。 大餐厅郭子亮是去过的，所以见到这一幕，原本的紧张瞬间消散不少。 也对，那个张老板不在，自己完全没必要紧张。 想到这，郭子亮稍微松了口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竖起大拇指： “好茶！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红茶吧？” 石曼曼笑道：“您好眼力，这是大红袍。 最好的大红袍来自武夷山的大红袍母树，口感清冽，唇齿留香。 只是那种茶叶太贵了，一克就要好几万。 这种大红袍价格虽然便宜很多，不过因为也是谷雨前后采摘的嫩茶，所以单论口感也差不了多少。” 郭子亮点点头：“的确不错。 对了，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周口那边的？” 石曼曼笑道：“这您都能听出来，也太利害了吧？ 我记得您好像来自信阳？” “我的确来自信阳，但不代表我听不出周口那边的口音。 之前我有个工友也是周口的，你的普通话虽然很标准，但有几个字和它发音相同，我才这么猜测。” 郭子亮充分发挥他的牛逼社交症，侃侃而谈。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石曼曼道：“谁呀？进来。” 接着另外一个身穿西服，脚踩高跟鞋、气场十足的女人迈步而来。 其身上带着一股自信到极致的气息。 郭子亮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识站起身，同时心里猜测女人的身份。 光看对方走路的架势，就知道对方起码也得是经理级别的。 谁知女人来到石曼曼面前，刚才的自信瞬间变成小心翼翼：“石总，这里有个项目需要你过目一下。” 石曼曼无奈看对方一眼：“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友装修公司的总裁了。 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即可。” 女人有些为难：“可火经理说，项目额度比较小的我们可以自行决定。 一旦过亿，还是得向您请示一下。 这次是咱们和九龙房产的第一次战略合作，初步合作资金为十四亿。 这么大的额度，您不点头，我们心里没谱啊！” 石曼曼无奈看她一眼，随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九龙的老朱有点小气呀！ 而且他的项目那么大，又在几百里之外的苏州，太折腾了。 这样，你告诉他，让他把预算再加一倍，咱们的人才能过去。” 女人愣住：“您说把项目提到二十八亿？会不会有点太大了？我怕他不同意。” 石曼曼道：“不同意就算了，现在是他求咱们，不是咱们求他。 十四亿……那咱们现在自己手上的活都忙不完，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女人连忙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去做。” 说完朝石曼曼轻轻鞠躬，转身离开。 等对方身影消失，石曼曼这才从刚才的严厉中恢复过来。 她笑着对郭子亮道：“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原本神色自信的郭子亮瞬间不自然起来。 他本以为石曼曼只是普通的接待员，可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几十亿的大合同。 而且看她的模样，对这种事还十分不屑。 再想想刚来的时候前台说石曼曼是天友装修公司总裁，郭子亮这下更慌了。 连带着石曼曼递过来的茶都不敢喝了。 现场气氛瞬间稍显冷清冷。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道：“听前台说，我邀请的郭老板已经来了？ 曼曼，不是告诉你，对方一到就给我打电话吗？ 你这是严重的不称职，知道不？” 郭子亮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站在那。 他剃着小平头，衣服也是随便穿搭的，除了眼睛有些亮，其他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过已经有了教训的郭子亮可不敢小瞧任何人，尤其对方还以这种语气和石曼曼说话。 他连忙站起来：“张老板你好，我是郭子亮。” 此人正是张岳。 他笑呵呵的走到郭子亮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好你好，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过来了。” 郭子亮有些茫然。 什么情况？自己好像没什么特别吧？ 而且从方案的专业度上讲，完全被其他创业者吊打。 即使是项目本身，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毕竟也就生产个汽车零件，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不说，挣的也完全是辛苦钱。 “张老板，我这个……” 张岳却打断他的话：“先不着急，咱们坐下慢慢谈。 来，喝茶！ 你喜欢喝哪种？红茶、绿茶、花茶？ 咱不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喜欢喝茶喝酒也行。 我这红酒、白酒、啤酒、黄酒、糯米酒，鸡尾酒也都挺全，要不尝尝？” 郭子亮听到酒，眼睛瞬间就亮了：“你这能喝酒？” “平时一般不喝，但你来了那就必须能整呀！” 张岳呵呵笑道，转身走到一面墙前。 侧面墙其实是打造的一整面柜子，因为柜门是实木的，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张岳将其打开，郭子亮瞬间呆住了。 就在柜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高低大小，长短不一，果然如张岳所说，里面什么酒都有。 张岳问：“喜欢喝哪种？要不来瓶台子？ 这瓶据说是七二年酿造的，口感比那种十年纯酿还好。 我买了两瓶，上次我爸来我俩喝了一瓶，感觉和普通台子也没多大区别，剩下一瓶也就没再喝。 我和我爸都不懂酒，喝也是浪费，要不你帮忙品鉴品鉴？” 郭子亮连忙摆手：“别，我一个大老粗哪里懂这些？ 平时都是喝二锅头，而且我酒量不行，属于标准的半斤就倒，就别浪费了。” 不是他不想喝，对于这种极品高端酒，他肯定想尝尝。 只是郭子亮之前和自己老板聊天时得知，普通的茅台一瓶一两千。 十年陈酿虽然因为种类不同，价格也有区别，但基本都是万元起步。 至于这种上了年份的老酒，没有几十万想都不要想。 而且钱还不是最重要的，普通人根本买不到。 自己前老板就说过，他想花八十八万买瓶七二年的茅台特供尝尝味，但托了好几个朋友问，结果依旧没买到。 郭子亮有自知之明，自己要辛辛苦苦给人干十年的活才能挣到这瓶酒，所以还是别浪费了。 但张岳还是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他将那瓶那台子拿出来，砰的一下打开，笑着对郭子亮道： “一瓶酒而已，喝了就喝了。 不懂酒没关系，谁规定一定要懂酒才有资格喝这种七二年陈酿了？ 只有像郭老板你这种胸怀大志、壮志凌云的大气魄人才有资格喝。” 郭子亮：“……” 他很想问问张岳，自己哪里胸怀大志了？ 但这个问题最终也没问出口。 两人坐下，张岳给郭子亮倒了一杯。 顷刻间，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酒香向四周飘散。 再看玻璃杯中的酒，竟然呈淡淡的琥珀色。 而且酒液和普通酒不同，它竟然和蜂蜜一样，有种浓稠的质感。 这是石曼曼端来六个盘子，又撕开包装好的花生米、海带丝、烤肠、酱香猪蹄等菜肴。 然后笑道：“抱歉，事先没做好准备，你们简单吃着。 我已经通知饭店，让他们做了几道硬菜，但要等一会才能送到。” 郭子亮闻言忙道：“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 张岳却道：“的确是随便吃点，不过该有的菜还是要有的。 咱俩是第一次见面，还可能是合作伙伴，必须拿出点诚意。 来，先不说废话，尝尝这酒口感怎么样！” 郭子亮举起酒杯和张岳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 接着一股淡淡酒香在口中不断萦绕，郭子亮平时虽然没少喝酒，但他只是简单的喝，好坏无所谓。 所以对他来说，不管一瓶十块、三十、五十，还是一百，好像都没有区别。 可现在，他只一口就品出这种酒的不同，同时心中感慨： 怪不得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喝好酒，原来好酒和普通酒真的不一样。 因为酒精的作用，郭子亮刚开始的拘谨慢慢消失不见。 他和张岳越聊越投机，越聊越开心。 等说到做生意赚钱，他就把自己的经历和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道： “张老板，这就是我悟出的道理。 大家都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觉得不对，一个人越能吃苦，就只能永远吃苦。 就像我所在的那个汽车厂，有个人叫老周。 此人手速非常快，别人一天只能做八百个零件，挣两百块钱。 但他一天能做一千六，挣四百。 一个月三十天，到手一万二，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多？ 所以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整整十五年，也就是说他足足吃了十五年的苦。 一天干一千六百个零件是什么概念？ 他的手都累变形了，腰也直不起来。 而他自己竟然还沾沾自喜，毕竟一个月一万二已经是标准的高工资了。 可是算过，他一天能挣四百不假，但他生产出来的这四百块钱的零件，我们老板转手一卖能挣四千。 啥都不用干，一天挣四千，一个月随随便便十二万。 现在你还觉得，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这分明是吃得苦中苦，富了人上人。 你说对不对？” 张岳点点头：“太对了，就是吃的苦中苦，富了人上人，一点都不差。 比如我，就是这么富起来的。” 郭子亮抬起头，愕然的看着张岳。 张岳见他不信，立刻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比如咱俩现在所在的这个天友建筑集团，我手上一共有八万名工人。 知道这些工人每个人一天的工资是多少吗？ 平均八百，多的可以达到一千。 他们挣一千，我能挣三千，关键还是这八万人同时帮我挣。 所以你算算，单凭天友建筑集团，我一天有多少收入？” 郭子亮眼皮跳了一下：“两亿四千万？” 一人一千，八万个人就是八千万，再乘以三，可不就是两亿四千万吗？ 张岳摇摇头：“没这么多，一天能挣一千的人只是少数，但一亿五千万还是有的。 所以我每天只需到处玩一下，和你喝喝酒，钱就轻轻松松到手了。 知道我现在最烦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郭子亮显然还没从张岳的财富中回过神。 “钱太多，不知道该怎么花。” 咳咳咳咳…… 郭子亮被一口酒呛得满脸通红，他竖起大拇指，想说什么，但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岳道：“我说的是真的，就拿这瓶酒来说，当时我买的时候好像花了一百八十万。 你这一小杯有一两多点，换算下来应该有二十万。 可那又怎么样？ 这种酒的口感虽然比普通酒好了一点，但真没这种酱猪蹄好吃。 所以有钱人的生活，大部分时候都是无聊、枯燥且寂寞的。” 郭子亮手忍不住一抖。 自己这杯酒竟然价值二十万？ 他刚才已经喝了三杯，也就是说，不知不觉间六十万已经进了肚子？ 郭子亮挣到钱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老家盖房子。 家里的房子非常漂亮，三层，全部沾满白瓷片、大窗户，还有一个漂亮的小院。 可这些加起来，也才花了不到五十万。 所以自己就用三口，便把自己的房子给喝没了？ 第650章 我有罪，我要悔过 被打击到的郭子亮，久久无法回过神。 张岳看着他：“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把手上的钱全部花掉。 因为我最近这段时间悟出了一个道理，即少量的金钱可以提高人的生活品质。 但一旦钱超过一定的体量，就成了灾难。” 他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尤其是詹苏苏的话和郭子亮数了一遍。 郭子亮听完，瞬间满脸通红道：“张老板，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没错，你的钱是多，但这些钱都是你自己挣的。 每一分、每一毛都干干净净，是你的合法收入。 他们有什么资格嫉妒？” 郭子亮越说越忿怒，张岳从最初的倒卖八角、大豆、茅台酒等小商品开始。 一步一步，兢兢业业。 他所做的一切，都合法合规。 既不像某些明星一样，挣到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偷税漏税，也不像某些网红一样，喜欢弄一些以次充好的商品糊弄消费者。 张岳挣到钱后，就成了税务局的常客。 中州税务局的局长脾气火爆的不得了，但每次见了他，都是无比亲切。 因为张岳每个月就要缴纳几十亿的税。 以前税务局是天天哭穷，毕竟各行各业每天都在向他要钱。 现在不仅不怕，还能经常奢侈一把，简直不要太爽。 至于以次充好，更是无稽之谈。 张岳手下企业生产的产品，品控做的一直是最好的。 而且张岳还做了一个规定，无论是谁，只要买到自己手下产品的质量有问题，直接一赔十。 这个一赔十，可不是买一件寄十件的骚操作。 而是直接赔钱。 比如有人花一百块买了十月食品厂的炸鸡，结果发现买到的炸鸡有变质现象。 那么他就可以拿着购买凭证，直接获得一千元的赔偿。 所以对很多人来说，他们甚至希望自己能买到有问题的产品，从而发笔小财。 可惜这种机会基本很难碰到。 张岳看着郭子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 最开始我听到这件事时，和你一样，心里也充满愤怒。 毕竟我可一度被誉为国内最有良心的企业家。 但事后仔细想想，发现的确是我错了。 或者说错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天友建筑集团总裁的身份。 你一定听过马太效应吧？” “马太效应？这是什么？”郭子亮一下意识问，接着脸一红，心里也特别虚。 只这一句话，就暴露出了自己不学无术的本质。 好在张岳对此并不在意，他笑道：“马太效应名字听起来洋气，简单来说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咱们国家有五千年的历史，经历了几十个王朝。 但每一个王朝最多存在三四百年就会灭亡，原因就是马太效应。 一个王朝建立初期，拥有大量的社会资源，经济会蓬勃发展。 这时候马太效应还不明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社会资源，尤其是土地资源，就会逐渐被兼并，慢慢落到大地主，大资本的手中。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这个。 而当马太效应进展到一定程度，不管穷人还是富人，都身不由己。 尤其对富人来说，你不去积累财富，就会被其他比你更富有的人吃掉。 就拿我来说，前段时间我和几个大资本就天友建筑集团的股价，进行了极其惨烈的厮杀。 最终我赢了，赚了将近三千个亿。 当时只要我稍微心慈手软，天友建筑集团加上国岳制药厂和十月食品厂就得崩盘。 轻则从此一蹶不振，重则这几家企业以后就和我没关系了。 我本以为，作为此次事件的最大胜利者，自己会很高兴。 其实不然。 或者可以这么说，不管是我，还是赵平安以及他的那些合伙人，我们都是输家。 被资本控制的输家。 真正的赢家只有资本，只有马太效应。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郭子亮愣愣的看着张岳，尤其是听完他的话。 终于，他在心里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你通过一波操盘赚了三千个亿，却告诉我说你是最大的输家？ 大哥，我也想和你一样成为输家。 而且输的越彻底越好！ 张岳明显注意到对方表情的变化：“你不信？ 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 经历过上次事件后，我手上的资金达到了一万六千亿。 这么多钱如果放到银行，你觉得我一天可以赚多少利息？” 郭子亮眼皮跳了一下。 一万六千亿…… 一般来说，一万块钱放到银行，如果存定期的话，赚一块钱轻轻松松。 那么一万亿存到银行，一天就能赚一个亿。 一万六千亿，仅仅靠吃利息，张岳一天就可以到账一点六亿。 “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什么都不干，就可以让银行每天都给我一点六亿，这还是少的。 如果我稍微斤斤计较一下，两个亿问题不大。 我一天赚两个亿，银行想要不赔钱，就得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赚两个亿甚至更多。 而我拿这两个亿，并没有从事任何的劳动，创造任何的价值。 能质量是守恒的，能量是守恒的，财富同样也是守恒的。 也就是说，人类一天创造的财富就那么多。 既不会凭空增加，也不会凭空减少。 因此我的两个亿，一定是从其他人的劳动成果中掠夺过来的。 你之前一直在社会的最底层，所以你应该清楚，需要多少人付出多么大的劳动，才能帮我赚到两个亿。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错吗？ 我只是把我的钱放到银行，吃点利息而已。 可这个没有错的举动，却吸走了无数人的劳动成果。 现在你还觉得我有没有错？” “这……”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郭子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瞬间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个老板。 对方一年什么都不干，就赚了四百万的财富。 自己之所以选择辞职去创业，就是眼红对方的不劳而获。 那么对方不劳而获获得的又是谁的劳动成果？ 当然是自己这些工人的。 而自己辞职去做生意的想法，目的和自己老板的不劳而获又有什么区别？ 突然，他看向张岳，脸上疼全是痛悔：“张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回去打工。 老老实实做事，认认真真做人。” 然后起身就要离开，张岳连忙拦住他：“等等，郭哥，你什么意思？” 郭子亮诧异的看着他：“你刚才说那么多，不就是告诫我不要好高骛远，试图去当资本家吗？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剥削人是不对的，毕竟咱们是社会主义。 当然，我也不会再去打工了，去打工就等于是被人剥削。 剥削别人肯定不对，但被别人剥削脸上也没多少光彩。 所以我决定回老家摆地摊，我会做饭，还拿过中级厨师资格证。 尤其是我烤出来的牛肉，味道特别地道。 如果我摆摊卖牛肉串，不敢说发多大的财，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张岳连忙起身拉住他：“郭哥，你误会了，我刚才真的只是说自己这段时间的感慨，并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我特意把你请过来，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你说开汽车零件生产加工厂？”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一个把手上的钱存银行，一天就能赚两个亿的人，费那么大力气把你请过来，只是为了开导你？” 郭子亮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以张岳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会只是因为想教育人，就把自己叫过来？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岳见他听了进去，笑道：“我刚才和你说那么多，其实是想和你达成一个共识。 就是咱俩合作开公司，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盈利，而是回馈社会。 至于原因，自然是我的钱太多了，多到给自己招灾招祸的地步。 所以我需要散财，把手上多余的钱送给大家。 但散财也是有技巧的，不能见谁顺眼，就给他一百万。 如果真的这样，以后我每次出门，身边肯定会围一群乞丐。 他们每天穿着让我觉得顺眼的衣服，把自己整的整整齐齐，不断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试图我大发善心。 那样我的日子也就没必要过了。” 郭子亮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给你投钱，你把你的车辆加工厂开起来，然后尽可能的多招人。 到时咱们给他们发工资，把各种福利待遇提高。 至于提高到哪种地步……就是咱们不赚钱。 扣除掉所有的隐形成本，工人通过劳动实际赚了多少，咱们就给他发多少。 怎么样？” 不等郭子亮开口，石曼曼就忍不住道：“既然你想赔钱，为什么不给他们多发点？ 比如一个人一天挣一千，你直接给他们发两千，这样你的一万多亿很快就能全部赔进去了。” 张岳一脸愕然的看着石曼曼，忽然他伸出手去摸对方额头。 石曼曼下意识后退，表情惊诧：“你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什么我有没有发烧，你神经病呀你？” 张岳瞪她一眼：“你才是神经病好不好？ 恭喜发财的投资公司是一家企业，作为一名投资人，我们的目的是盈利。 虽然我的理念和大部分投资人不太一样，但盈利这两个字并没有变。 比如我一年可以只赚一块钱。 但就算只有一块，依旧是盈利。 可故意赔钱就不一样了，那不是做企业而是做慈善。 如果我真的想赔钱，直接开一个慈善公司不就好了，全世界那么多吃不饱饭的儿童、妇女和老人都等待帮助。 我为什么不去帮助她们，而是帮助那些有手有脚，凭借自己的劳动就能养活家人的人？” 石曼曼愕然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做慈善呢？” 张岳道：“我为什么要做慈善？ 且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个硬道理，我手上的一亿六千万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点赚的。 那是我的钱，我可以不存银行，从而间接的剥削其他劳动者。 但我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别人。 我只是信佛，但我不是佛，明白不？” 石曼曼：“……你说的好有道理！” 张岳嘿嘿一笑：“有道理就对了。 慈善只会养懒人，养社会蛀虫。 我可不想自己做了一段时间的慈善，结果网上爆出一大堆喜欢炫富的郭美美。” 然后看向郭子亮：“你同意我的观点不？ 同意的话签合同，打钱！” 谁知郭子亮摇摇头：“抱歉啊，张老板，你的这个观点和我背道而驰，我没办法答应你。” 张岳一愣：“为什么？” “很简单，你不想当资本家我理解，毕竟你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 但我不一样，我现在还是个穷光蛋，不仅吃饭成问题，还要养活一家老小。 你一分钱不挣能活得很滋润，但我绝对会饿死。” 张岳很诧异的看着他：“谁说咱俩一分不挣的？” “啊？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创建的恭喜发财投资公司可以一分钱不挣，但不代表我自己一分钱不挣。 虽然我是恭喜发财投资公司的老板，但老板是老板，公司是公司，二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老板也是有工资的，我每天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如果一分钱都不给我发，那我就成了标准的被剥削者。 到时我肯定要起诉恭喜发财投资公司，不仅要拿回自己的薪水，还要把它告倒闭。” 郭子亮：“……” 他很想说：你的骚操作真多呀！ 刚才逼逼兜兜说说了一大堆，把自己装的跟圣人似的。 结果呢？还不是死要钱？ 就听张岳继续道：“所以我给自己定的年薪为一千万。 不要觉得高，那些一线明星拍部电影就敢开口要两千万。 我怎么也不比那些一线明星差吧？ 所以一年一千万完全是友情价。 至于郭老板你，我这人说话不太好听。 以你现在的能力、眼光、知识储备等一系列个人条件，是远远无法和我比的。 所以你的工资不能比我高。 一年两百万怎么样？ 就是你这一年啥也不用管，只要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就有两百万的报酬。” 第651章 我选人真不是瞎选的 郭子亮呆呆看着张岳：“一年两百万？真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不过你也别嫌少，这个两百万只是第一年的薪水，不代表永远都只有这么多。 如果以后做的好，可以涨工资。 三百万、四百万、五百万，看你个人能力。 甚至超过我也不是不可能。” 郭子亮忙道：“不少不少，一点都不少。” 虽然他的理想是前老板的年入四百万，但那只是理想。 经历过这段时间的挫折，郭子亮已经充分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异想天开。 所以别说张岳一年给自己两百万，就算二十万自己都不会拒绝。 张岳笑着伸出手：“既如此，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确定好合作关系后，张岳又道：“我看你的投资计划书上写的是，建立汽车零件加工厂前期需要投入三千万。 这个钱的数量有点……” 和张岳达成合作意向后，郭子亮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 一年净赚两百万……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传来。 他不仅没有任何任何痛苦，反而更兴奋了。 不是做梦！ 自己要发达了！ 兴奋的同时，他也在全神贯注聆听张岳的每一句话。 对于这个财神爷，那是绝对万万不能怠慢的。 不然对方一个不高兴，取销了和自己的合作，到时哭都来不及。 现在见张岳对自己的资金额度产生质疑，他连忙道：“三千万的确有点多，不过我是这么想的。 做生意要宽打细算，多出的钱可以放在那，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如果你实在觉得多，可以降到两千五百万，但不能再少了。 再少的话我这边真没法干，毕竟我要为企业负责。” 他说完，心中全是忐忑。 这对自己来说，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如果张岳因为报价太高选择放弃，那就太可惜了。 只是郭子亮也没办法，一家标准的汽车零件加工厂，从地皮到设备，再到人工，再到原材料。 每一项都不需要钱。 一旦资金不足导致资金链断裂，后果非常严重。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忙活几个月，一分钱没赚到，最后欠一屁股债。 谁知张岳摇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嫌投入的钱多，而是钱少。” “啊，钱少？”郭子亮有点呆滞，不过下一刻他就松了口气，“这样啊，那好办！ 我之前是按小型汽车零件加工厂做的预算，如果你这边愿意多投钱，咱们可以扩大规模。 如果你能投五千万，就可以建成中型汽车零件加工厂。 如果你能投入八千万，就可以建成大型汽车零件加工厂。 如果能破亿，甚至可以建成超大型汽车零件加工厂。” 张岳摇摇头：“一个亿还是太少了。 这样，我前期投入三千亿吧！ 你看着花，如果不够，后面还可以追加。 总之你就按照八千亿的预算搞，不要担心钱不够。” 郭子亮一脸震惊的抬起头：“你说你准备要投多少钱？” 张岳：“三千亿，怎么了？” 郭子亮傻眼：“张老板，咱没开玩笑吧？ 三千亿，这也太多了。” 一时间，郭子亮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一个标书计划三千万，结果你直接三千亿？ 他迅速在大脑中将自己的方案推演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不管怎么花三千亿都花不完。 总不能建厂的时候用黄金铺地砖吧？ 如果真这样做了，那自己建的就不是汽车零件加工厂，而是汽车零件工厂观光旅游区。 用黄金建造的工厂，不是旅游区又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郭子亮道：“三千亿真的花不完。 我本来是想一步一步走的，刚开始见到一个小型汽车零件加工厂。 等小型汽车零件加工厂盈利了，再扩大规模变成中型汽车零件加工厂，然后再扩大规模，做成大型汽车零件加工厂。 既然你愿意投钱，我可以一步到位，直接建造超大型汽车零件加工厂。 你给我投三十个亿，我先拿出十亿建造，剩下的二十亿做储备金，根据超大型汽车零件加工厂的发展进行改良。 因为储备金足够，所以就有大量的试错机会，从而增加成功率。 这样看似投的钱比较多，但可以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盈利。” 谁知张岳摇摇头：“三十个亿太少了，我没那闲工夫在这点钱上瞎耗。 所以要玩必须玩大的，三千个亿一分都不能少。 如果低于这个数，我宁愿换个项目。” 郭子亮：“……” 此刻他的大脑正嗡嗡作响，最少三千个亿？ 这么多钱怎么花呀？ 如果换成那些脑子一动就几百上千个心眼的人，听到张岳愿意投这么多钱，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 毕竟有人愿意多给钱，怎么看都是好事。 至于具体执行，管他呢！ 拿着记号笔可劲往大了画饼就是。 反正自己是高管，最后项目没搞成，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而且有这么多钱，随便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自己一辈子吃喝无忧了。 但郭子亮不同，他是一心一意做实业，把企业当成自己的前程来看。 多了就是多了，少了就是少了，从没想过画大饼的问题。 当然，主要是他也不会画饼。 难道就这么白白放弃？ 绝对不行！ 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拿来一份投资，最后却因为对方给的钱太多，导致自己花不完才结束合作，肯定得被笑掉大牙。 所以自己怎么办？ 要不扩大规模？ 郭子亮忽然心中一动，按照他的计划，是生产汽车的常见边缘化零件。 比如螺丝帽，车外壳，导线等等。 制作那种没技术含量的。 这种没技术含量的零件利润非常低，那些大型汽车厂自己一般不愿意做。 毕竟要做就要招人，还有引进设备。 工人的管理，设备的维修都是大麻烦。 与其劳心劳力不讨好，不如花点小钱找代工。 郭子亮之前是因为资金不足，才只考虑做这些配件的。 现在张岳给这么多钱，那么其他利润较高的配件同样可以做。 最多多花点钱，多挖几个技术工程师，多引进几种设备。 总之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自己手上握着大量资金，谁见了都得喊一声郭大爷。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张岳一说，张岳笑着点点头：“可以，要不你再计划一下，把需要的钱写清楚？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作为投资方，我需要看到你的方案，并判断可行后，才能和你合作。 不然这就是对我钱的极大不负责。” 郭子亮点点头：“我明白，您稍等。” 说完他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生产了这么多年汽车零件，他对每一个部位的造价，技术使用等一系列情况都很清楚。 所以即使计算的不够精确，但大致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等郭子亮算完，却又愣住了。 他惊愕的发现，即使自己把加工厂的规模开到最大，把所有能生产的零件都生产了。 最终的预算也只有六百亿，和张岳的三千亿差了整整五倍。 这倒不是说郭子亮不会花钱，关键是张岳的钱太多了。 可能有人会说，三千亿并不多呀？ 看看人家房地产商，随随便便就能欠两万亿。 三千亿连给对方还利息都不够。 但那是房地产。 他们之所以能欠那么多钱，是他们把全国大小城市的地皮全都买了一遍，然后全部盖成楼。 这些地皮加到一块，比西方很多小国的总面积还要大好几倍。 而汽车零件加工厂，就算再扩充，也无非是买上几千亩地，然后在地上盖房子，买设备，招工人。 所以对某些行业来说，钱再多都不够，但对于另外某些行业来说，钱多了是真花不完。 他苦笑着抬起头：“张老板，你给的钱真的太多了。 我的水平有限，我搞不定呀！” 张岳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你别着急，我觉得你主要是思路没有打开。 三千亿而已，随便花花就花出去了，怎么可能存在花不完的情况？” “这个……”郭子亮拼命挠头，“真花不出去呀！” “既然你决定生产汽车零件，为什么不把这些零件组合一下，拼接成一辆小汽车呢？ 这样你就可以直接买小汽车，而不是求爷爷告奶奶，找那些汽车生产商合作。 而且卖车的利润，也比买汽车零件更挣钱。 总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说对不对？” 谁知郭子亮果断摇摇头：“那可不行！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只对生产汽车零件熟悉。 从生产到加工到售卖，我对自己有着充足的信心。 尤其是工人管理这一块，我当过班长，拥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但拼装小汽车并售卖就不一样了。 首先卖这东西需要申请小汽车经营许可证，另外卖车也不是我擅长的。 不说国外那些名车，就说国内的汽车制造厂就有很多家。 大家每天都得拼个刺刀见红，其竞争之激烈，比卖汽车零件厉害多了。” 张岳诧异地看着对方，他万万没想到郭子亮会这么说：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郭子亮无奈：“我不知道呀！ 我擅长的是生产，就是那种生产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 这些人怎么管理，设备怎么操作等等。 我都可以手拿把掐。 不是和你吹，我最开始去南方打工，第一个工作就是到电子厂拧螺丝。 我在那干了半个月，就当班长了，管着十来个人。 自从我当上班长后，我那个班的生产效率，就没跌出过前五。 后来生产汽车零件也差不多，这一块我拥有丰富的经验和绝对的信心。” 他越说声音越大，眼中的光彩也越来越浓。 张岳忽然道：“等等，你刚才说自己进过电子厂？ 那个电子厂是生产什么的？” “还能生产什么？手机配件呗！ 主要生产水果手机，当然，我也生产过国产手机，不过说到挣钱，还得是水果。 实不相瞒，虽然水果手机现在被骂的厉害，但人家的生产线尤其是品控这块，做的真没得说。 我这一身本事，就是在水果手机的生产车间练出来的。” 他正滔滔不绝，张岳忽然开口道：“那如果让你开一个手机配件加工厂怎么样？ 就是专门和水果手机合作？ 这个完全可行。 虽然水果手机的最大合作者是富士康，但并不是唯一的合作者。 咱们国内也有很多小型电子设备加工厂，和水果手机也有合作。 而且这也是水果手机喜闻乐见的，毕竟电子设备加工厂越多，竞争就越激烈。 水果手机也更容易在中间纵横捭阖。 不然如果让富士康一家独大，很可能尾大不掉。” 郭子亮心中一动。 张岳说的没错，电子设备加工厂同样是个不错的思路。 毕竟自己面临的情况是钱太多。 点点头，郭子亮道：“这样吧，你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做一下市场调研。 之前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汽车零件加工厂上，至于电子设备这么快，把握还不是特别大。” 张岳见他说的认真，点点头：“没问题，这样，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你拿出一份方案。 不管你是做汽车零件加工也好，手机零配件加工也好，总之，起步起码得有三千亿的预算。” 郭子亮点点头，转身离开。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石曼曼忍不住道：“我说老板，这家伙到底靠谱不靠谱呀？ 让他生产汽车他都不敢，还说自己只擅长管理车间。 你要实在找不到人，不如把这个工作交给我。 我好歹也在天友装修公司积累了一些经验，虽然从未超过三千亿的超级大盘，但绝对比这个只会生产螺丝的家伙强。” 谁知张岳微微一笑：“这你可就错了。 如果刚才我提议让他自己生产一辆汽车售卖，他答应了。 那我会直接和他取消合作。 好在对方并没有让我失望。 从企业管理这块，他的确不如你。 说到做老板，尤其是一名老板身上所具有的特质，你不如他。” 石曼曼瞬间说不出话。 第652章 我要在富士康门口开电子厂 见石曼曼沉默，张岳笑道：“怎么？不信？” 石曼曼点点头：“我知道你是看重此人做事实在。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虽然没文化，但却有一股子拼劲。 没错，这些的确很重要。 但是做企业仅凭这些可不行。” 张岳笑了：“为什么不行？我觉得这些都挺好呀！” 石曼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什么为什么不行？ 很简单，因为他拥有的这些品质我都有。 我做事不实在吗？我做事没有拼劲吗？ 包括对方说的自己擅长管理。 虽然有自吹自擂嫌疑，但放眼整个天友建筑集团，我说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石曼曼十分愤愤不平，但这也不奇怪。 从最开始作为詹苏苏的闺蜜，跟着张岳混高工资，到现在执掌一家市值近百亿的企业。 石曼曼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她来恭喜发财投资公司，倒不是想要获得多高级的职位。 在天友装修公司这两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可休息归休息，面对张岳的瞎搞，她必须提出质疑。 张岳笑道：“我知道你很利害，但郭子亮真的比你更适合操控一家企业。 至于原因，以上都有，但以上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石曼曼一愣：“是吗？那什么最重要？” “保密！” “你……” 见石曼曼还想再说，张岳摆摆手：“我知道你是为我的钱着想，怕郭子亮联合其他人坑我。 想预防很简单，只要我将财务团队派过去即可。 郭子亮一心一意做企业，但钱却牢牢控制在咱们手里。 这样就算他有异心也搞不出大风浪。 我计划成立一个财务管理部，你过去当总裁，全面管理资金运作，怎么样？” 石曼曼忙道：“别，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繁杂事务中解脱出来，可不想再陷进去。 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吧！ 我现在给你当助理端个茶倒个水挺好的。” 张岳无奈：“那行吧，不过有个条件。 天友装修公司那边虽然你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但牵扯到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问题，还需要你来拍板决定。 至于薪酬待遇，还按照你当总裁的时候走。 现在的那个新总裁能力也很强，同样足以胜任总裁的工作。 但我不信任他。” 石曼曼点点头：“那行吧，我有时间会帮你把控方向的。” 郭子亮的速度比张岳预料中的还要快。 仅仅过了五天，他就将一份方案放到张岳面前。 张岳接过，快速浏览一遍，然后道：“挺好的。” 郭子亮瞬间松了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你认可就好。 因为时间比较短，这个方案还有很多细节处理不到位。 不过大致纲领就这些，剩下的需要慢慢完善。” 张岳点点头，然后指着石曼曼：“这个项目我同意了，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和石经理接洽即可。” 等郭子亮离开，石曼曼再次拿起那份合同。 看了半天，她忍不住道：“这也没什么吧，就是电子厂的前期标准方案。 我怀疑对方只是从网上下了几份资料模板，对着拼接了一下。” 张岳无奈看着她：“石总裁，我觉得你不应该带着偏见看人。 郭老板真的很不错，既然我选中他，你无条件配合就是。 以后你俩就是我在恭喜发财投资公司的左膀右臂，所以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团结点。” 谁知石曼曼摇摇头：“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针对郭老板，而是你。” “我？”张岳一愣，疑惑的看着对方。 石曼曼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中郭子亮，但对方提交的方案，你好歹认真看一下啊！ 刚才我就站在你身后，你只是拿起来象征性的一翻，就放了下去，根本没看。 这是我对你手上那一亿两千万的极端不负责。” 张岳：“谁说我没看了，我看的很认真好不好？ 只不过本人有项非常特殊的能力，即过目不忘。 所以我哪怕随便一扫，都顶你看两个小时。” “这样啊，那为什么你翻资料的时候，资料是倒立的？” “这……”张岳终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刚才我说错了，我的能力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倒背如流。” 石曼曼：“……” 没好气的瞪了这家伙一眼，她转身离开。 既然答应张岳接手部分天友装修公司的事务，石曼曼还是很尽责的。 只要是天友装修公司需要总裁决断的事，她都会浏览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所以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前几天那么清闲。 然而石曼曼刚从电梯下来，就看到郭子亮正在大厅等待。 看到石曼曼，他连忙凑过来：“石经理，你好。” 石曼曼看着他，忽然道：“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郭子亮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打扰你和张老板商量事，才在这里等着。 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石曼曼却答非所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下一楼？” 如果郭子亮真的有事找自己，完全可以给自己发个信息，而不是在这等。 毕竟天友建筑集团的办公楼太大了，而自己行踪又不确定，在这里等自己和古人刻舟求剑没什么区别。 郭子亮嘿嘿一笑：“之前我问过前台，她说你现在除了给张老板当助理，还要抽出时间忙天友装修公司的工作。 天友装修公司的办公楼在七层，张老板的办公楼在十八层。 为了防止普通员工和张老板抢电梯，通往十八楼的电梯只有一个。 所以你和张老板商量完我提交的电子厂的方案的可行性后，肯定要先坐电梯下一楼，再从一楼上去。 因此我只需在这等待，一定能等到你。” 石曼曼看郭子亮的眼神终于变得不同。 之前张岳完全不听自己的劝阻启用郭子亮，她一直很疑惑。 毕竟眼前这个中年人看起来的确不怎么样。 直到现在，她发现张岳或许真有他自己的道理。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想通之后，石曼曼微微一笑，态度瞬间改变了很多。 郭子亮道：“关于电子厂的厂址，我通过调查，觉得还是放在中州最好。 毕竟中州作为全国的交通枢纽，各方面条件都很便利。 我唯一疑惑的是工资问题。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给员工开的工资比富士康略高即可。 但之前张老板告诉我，他开电子厂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赚钱。 按照他的思路，薪资待遇肯定得提高。 但具体提高多少，我并不是很确定，所以想看看你这边是怎么想的。” 石曼曼皱起眉头：“在中州开电子厂，你确定？” “对呀，我方案不是写的很清楚吗？”郭子亮没想到石曼曼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石曼曼声音平静道：“方案是方案，实际是实际。 中州有全国最大的富士康分厂，它面对整个豫省招募工人，在行业内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富士康来中州之前，中州工人的薪资普遍只有一两千。 富士康一到，直接开出月入六千的待遇。 即使扣除吃喝和住宿，也有四千多。 于是大量工人开始向富士康流入，甚至包括一些技术岗位上的人员。 其他企业没办法，只能给工人涨工资。 你觉得你把电子厂放到中州，能竞争的过对方？” 郭子亮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竞争不过？ 我就是因为富士康在中州，才把电子厂的地址选在这。” “什么？”石曼曼愣住了，如果不是郭子亮一切看起来都正常，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郭子亮道：“你一定没去富士康工作过吧？ 如果你去过，一定不会这么想。 没错，富士康给的待遇的确很高。 即使是现在，依旧超过中州百分之八十的企业，而且从不拖欠工人工资。 但如果你把它当成打工人心中的圣地，就大错特错了。 相反，在富士康工作的工人，每天的工作强度都特别大。 而想要拿到六千块钱左右的工资，每天从早上到晚上，需要工作将近十二个小时。 再加上生产线上的活非常枯燥，时间久了，对人的精神是一种非常大的冲击。 其实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很简单，只需调整一下工人的工作方式即可。 但富士康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调整工作方式，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劳动效率。 所以我在旁边建一个电子厂，只需把流水线作业稍微改变一下，工人的工作体验就能好很多。” 说到这，郭子亮微微一笑：“当然，换成以前我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但上次张老板的谈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他说开电子厂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盈利。 这样的话，我能操作的空间就多了。 哪怕不给工人涨工资，只要稍微降低一下他们的劳动强度，大家也更愿意来咱们的电子厂干活。 有了这个优势，把厂址建在富士康旁边绝对是最完美的选择。 在富士康有大量的生产线熟练工，只要招工布告贴出来，很快就能招募到足够的工人。” 石曼曼看着滔滔不绝的郭子亮，眼睛瞬间绽放出灼灼的光彩。 如果之前她只是对对方的能力有所认可，现在在她眼中，她确定张岳真没看错人。 思路清晰，胆大心细，连富士康的墙角都敢挖。 说他不是人才石曼曼都不信。 想了想，石曼曼道：“关于工人工资这块，你自己看着办即可。 如果听我的意见，我建议前期最好不要开太高。 毕竟咱们对电子加工厂的操作模式不太熟，难免会出现错误。 而工人工资有个特性，刚开始你开的低一点，然后再慢慢上涨，工人会很高兴，干活也有劲。 但如果你刚开始就把工资定很高，到时发现超支了再降下来。 虽然下调后的工资依旧比其他企业多，但还是会打击工人干活的积极性。” 郭子亮点点头：“明白，那我就和富士康一样，对方开多少咱们也开多少。” 石曼曼看他一眼，有些无奈：“如果你开的钱和富士康一样，怎么从对方那里挖墙角？” “啊？”郭子亮呆住，“那我应该开多少钱？” “现在富士康给工人的月工资是多少？” “如果把班上满，就是晚上和周六都加班，周日不加班。 一个月有六千多，不到七千。” 石曼曼又问：“那电子厂的利润呢？平均到每个工人身上又有多少？” “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应该是工人工资的一倍，最多不超过一点五倍。 电子厂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工人工资一直占大头。 电子厂的收入虽然分到每个工人身上比例不高，但综合起来就多了。 这也是一旦富士康没有订单，就会大量裁员的原因。 没办法，他们支付不起多出来的工人工资。” 石曼曼点点头：“那咱们就暂时在对方工资的基础上加百分之五十。 至于剩下多出来的，等厂子稳定后再说。” 郭子亮呆住：“你说增加百分之五十？ 那岂不是一个工人一个月能挣上万块？” 石曼曼点点头：“对呀，怎么，有问题吗？” “不是，我感觉一万块钱有点多了。” 虽然郭子亮曾经做梦都希望，自己给人干活，一个月能拿一万块钱。 但现在他立场不同，考虑的问题自然不同。 一个工人月入一万，这将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支出。 如果电子厂成了还好说，要是最终失败，后果绝对无法想象。 石曼曼自然看出他心中的忧虑，笑道：“你不用担心。 万事有张老板给你兜底，他现在钱多的花不完，你帮他赔进去一些，他不仅不生气，说不定反而更高兴。 所以放心大胆的做吧，一个月不就是一万块钱吗？ 你知道张老板给他其他企业的工人一个月开多少吗？ 起步一万五，标准两万，高的话两万五甚至三万。 如果让那些工人知道你只把薪水定到一万，绝对会在心里骂你黑心资本家。” 郭子亮：“……” 从天友建筑集团离开，郭子亮心里十分兴奋。 有了石曼曼的话，他现在信心十足。 于是他兴致勃勃的跑到中州市政府，询问购买土地事宜。 结果却被告知，中州在未来十年内，并没有和电子厂相关的建设规划。 郭子亮瞬间傻眼。 第653章 你说这不巧了嘛 看着眼前的男子，郭子亮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男子三十多岁，叫杨红利，是中州市政府土地规划负责人。 “杨主任，来，抽烟，尝尝味。”郭子亮掏出一条华子，直接往对方手里塞。 杨红利见状连忙后退两步，一脸警惕：“抱歉，我不抽烟。” “明白！”郭子亮反应超级快，搬起两箱茅台就往对方车上放。 杨红利立刻阻止：“喂，你干什么？” “没什么啊！”郭子亮浑不在意道，“走，走，这马上就中午了，咱们找地方吃点饭。” 说着，顺带将车门帮对方关上。 看他的表情，仿佛从没往对方车上放过酒。 杨红利第一时间把车上的酒搬下来：“拿走，我不喝酒。” 郭子亮将一张银行卡塞进对方口袋的同时，又把酒帮对方搬上去：“杨主任，你给我酒干什么？ 我最近高血压，喝不了酒。 而且凭白无故的，我也不能要你的东西啊！ 这酒你买的是那种一箱六瓶的吧？ 六个九，有品位，够档次。” 说完，一脸若有深意的拍拍，对方衣服有银行卡的那个口袋。 杨红利：“……” 他直接被郭子亮给气笑了，这家伙的市侩气简直与生俱来。 关键脸皮还特别厚，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着对方把那两箱酒放到自己车上，自己车里也没茅台酒。 仅看对方的演技，他还真以为这酒是自己的。 从兜里掏出那张银行卡，杨红利道：“郭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是在中州建电子厂真的不行。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当时富士康入驻时，城市规划局和他们签好的合同。 如果给你审批了，就等于违约。 富士康只需一纸诉状，事情就大了。 别说我，即使咱们豫省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也不敢答应你。” 郭子亮呆住：“你说真的？” “废话，在中州开电子厂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如果可以，你都不用过来，只需打个电话，我直接把同意书送到你家门口。 这个真不行。” 郭子亮脸色有些难看。 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富士康是台企，算是标准的招商引资，所以各方面都能得到很大的优待。 一旦出现纠纷，必定会引来巨大的舆论效应。 所以此事真不是自己通过公关能搞定的。 见他为难，杨红利笑道：“你其实也不必为难，中州不行，其他地方没问题啊！ 比如汴京。 中州和汴京距离较近，现在两个城市又搞了个一体化。 所以在汴京建厂和在中州差不多，加上汴京土地更加便宜，也能帮你节省大量资金，算是一举两得。” 然而郭子亮摇摇头：“汴京不行，那边地方太小，达不到我的要求。” “地方太小？”杨红利一愣，“汴京很小吗？” “对，我这次前期计划投资三千亿，如此规模，对各方面要求都很高。 我不是看不上汴京，而是那里真的差点意思。” 杨红利眼睛直接瞪大：“等等，你说你前提计划投资多少钱？” “三千亿！” “郭老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郭子亮抬起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实不相瞒，我计划建造的光明电子厂，虽然名字是根据我的姓名演化出来的。 但真正的大老板并不是我，而是张岳。 天友建筑集团你听过吧？张岳也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 杨红利眼角跳了一下。 张岳他当然听说过，作为中州最有名的企业家，对方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万万没想到，计划开电子厂竟然是张岳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情况就复杂了。 想了想，杨红利对郭子亮道：“郭老板，要不你先回去，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郭子亮连忙点点头：“真的？那麻烦你了。” 说完又抱起那两箱茅台往杨红利车上放。 杨红利立刻阻止：“别这样，我们有规定。 如果你执意要送，关于建电子厂的事，就另请高明吧！” 从杨红利这离开，郭子亮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对方最后口头答应了，但作为老江湖，他当然能看出来，杨红利这么说只是看张岳的面子。 毕竟张岳在中州的影响力太大了，而且人脉极广。 他若请人办事，一般人就算帮不上忙，也不会直接拒绝。 杨红利就是这样，毕竟富士康的影响力太大了。 而想建电子厂，又绕不开富士康，几乎就是无解。 若最后真不能行，那也只能将就一下，把厂址放到汴梁。 杨红利回到办公室。 郭子亮头疼，他比郭子亮更头疼。 即使不说建电子厂的人是张岳，光对方愿意投入三千亿，就是极其难得的机会。 而且现在和以往不同，以前有房地产撑着，大家手上并不缺钱。 俗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干什么都很顺。 可现在不一样了，房地产泡沫被刺破后，中州的财政瞬间缩水一大半。 现在想做什么事，得到的唯一回应就是没钱。 想办事可以，钱这方面自己想办法。 杨红利已经向上面提交了二十多项建设规划书。 结果全部被驳回。 不是他的方案不行，而是没有钱，再好的项目都动不了呀！ 三千亿…… 杨红利忽然很想说一句话：“曾经有一个三千亿的机会放到我面前，而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正惆怅，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气冲冲的走进来。 他用力将手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怒气冲冲道：“混蛋，全都是混蛋！ 落井下石也不是这样落的，想当年我为了我请他们来，整整三个月我都没休息。 今天找领导要政策，明天和那些村民谈地皮，后天又要提供各种文字方案。 那段时间我足足瘦了二十斤，好不容易才把一切搞定。 这才过去几年就翻脸不认人了？ 岂有此理，简直……不要脸。” 杨红利看着对方，直到中年男子怒气减了大半，才小心翼翼问： “周主任，什么情况让您生这么大气啊？ 来，喝杯茶润润嗓子，万事好商量。” 周主任看了杨红利一眼，没好气道：“你小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能好好说，我至于吗我！” 杨红利笑道：“那您也不该生气。 以您的本事，什么事搞不定？ 当年富士康就是您引荐过来的，那时好几个省的代表你去争这个名额。 不管政策优惠，还是官方支持，又或者福利供应，咱们豫省都不是最好的。 可即便如此，您依旧凭借自己卓绝的智慧，和强大的个人魅力，让富士康落地中州。 富士康建成后，直接解决了豫省近十万人的就业问题，间接提高了上百万人的福利待遇。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您，现在的中州经济起码倒退五年！” 杨红利说的是实话。 引进富士康的确是周主任一力促成，当时对方还是个普通小科员。 正因为这件事直接连升三级，据说明年还能更进一步。 因此在杨红利看来，做到周主任这一步，已经注定了以后的平步青云。 他应该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稳如老狗才对。 谁知周主任不听他的话还好，一听瞬间更生气了：“别提富士康，我现在最烦的就是他们。 就在刚才，富士康中州分厂的厂长找到我，说他们打算搬迁。” “搬迁？”杨红利一脸茫然，“搬到哪？” 他真的呆住了。 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富士康当初选择中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里不仅有大量廉价劳动力，还是全国的交通枢纽。 周主任能说动富士康高层，凭的就是这个。 如果富士康想在其他地方建分厂，杨红利并不会奇怪。 和对方竟然要搬迁……他是真的想不通。 周主任黑着脸道：“还能搬到哪？印度呗！” 杨红利眼皮一跳，他瞬间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意图。 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最重要的成本就是人工。 以前华国穷的时候，大家对工资的要求并不高。 一个月一两千，做梦都能笑醒。 但现在不一样了，六千块钱都没人愿意干。 就算把工资开到八千，依旧有人张大嘴巴喊累。 杨红利去过富士康的招工现场，那里经常排着五十米的长队。 这个队伍不是来应聘工作的，而是来辞职的。 没错，富士康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辞职。 虽然辞职理由并不相同，但工资待遇不理想，绝对占很大一项。 只是…… 他问周主任：“富士康搬到印度未必就更好吧？ 虽然印度那边的人工的确低了不少，但众所周知，印度人也是出了名的懒。 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干活，难度不是一般大。” 这点杨红利倒没有瞎说，印度人的懒惰是出了名的，网上经常能刷到。 至于原因，也不是国人对印度有偏见，而是因为地理环境。 印度位于赤道地区，那里拥有着广阔无垠的平原。 不仅土地肥沃，而且种的庄稼都是一年三熟。 在华国，比如中州地区，一亩地可以收获六百公斤的冬小麦，和六百公斤的玉米，一共一千两百公斤。 这放在全国都是佼佼者，甚至被誉为国人最大的粮仓。 原因就是中州东部全是平原，加上很少有自然灾害，基本可以保证产量。 北边的东三省虽然同样有广阔的平原，但由于天气寒冷，只能一年一熟。 南方倒是热一点，但南方不是山就是水，并不适合耕种。 这也是古代的王侯将相，动不动就要逐鹿中原，问鼎中原的原因。 在农耕时代，中原地区实在太得天独厚了。 可即使是中州，依旧无法和印度相比。 印度那边的土地，随便撒点粮食在上面，什么都不用管，都能有不错的收获。 如果精耕细作，加上一年三熟，产量比中州这边差不多能高出一倍。 所以印度人在祖先还是原始人时，就不愁吃喝。 当然，不认真种地有时候的确会挨饿。 但最多也就是把一天三顿改成一天两顿，而且饿一饿还能减肥。 哪像华国，每当一个封建王朝到达末期，都会饿殍千里，尸横遍野，简直是人间地狱。 正因为此，华国人从骨子里就是勤奋的。 尤其是种地，已经刻到了骨子里面。 现在从种地变成拧螺丝，同样也是一把好手。 至于印度，指望那帮把种子随便往地里一撒，就饿不着的人干活，简直就是开玩笑。 周主任无奈摊摊手：“我也是这么和他们说的，可关键是对方根本不听。 而且……” 他眉头紧皱：“富士康已经在印度建了一家电子厂，反响还不错。 印度人的懒惰现象的确存在，但只要给予一定的工作激励，很多人都能适应那种工作节奏。 毕竟什么地方都有穷人，一个人都要饿死了，肯定会努力工作挣饭钱，那还顾得上偷懒？” 杨红利不说话。 关于印度的民风问题，他也是道听途说，具体怎么样并未见过，也不好过于武断。 周主任要经过刚才的情绪发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他突然叹了口气：“既然要走，那就走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可惜了那么大的一个厂子，以后恐怕就得荒废了。” 杨红利突然心中一动，随即声音有些兴奋：“周主任，你说富士康搬走后，厂子他们就不要了？” “废话，地是咱们的地，厂房都是他们帮他们建的。 至于里面的设备，设备的确是他们的。 不过这些设备用了那么多年，大部分已经老化，根本不值什么钱。 等等，我说你小子这么高兴干什么？幸灾乐祸是不是？” 杨红利连忙道：“不是，您误会了。 刚才有个姓郭的人找到我，他想在中州建电子厂，被我回绝了。 毕竟有富士康的合同在，这是不被允许的。 现在既然富士康要搬走，刚好可以让他接手。” 周主任抬起头：“找人接手，你没发烧吧？ 知不知道富士康有多大？那块地皮又值多少钱？ 一般人别说接手，连地皮他都买不起。” “对方前期计划投资三千亿，后面如果发展顺利，还会继续追加。” 第654章 能不能让我加一下兼职群 周主任一脸震惊的看着杨红利：“等等，你说对方计划投资多少钱？” 杨红利：“三千亿！” 他把郭子亮的情况和与张岳的关系简单说了。 只见周主任呆呆的站在那，半天都没动静。 杨红利心中不禁有些狐疑。 什么情况？ 难道周主任觉得让郭子亮接手富士康的厂房不合适？ 也对，当年的富士康入驻是周主任一力促成的，是周主任的功绩。 但郭子亮是自己介绍过来的，如果让对方接手富士康，等于自己硬抢周主任的功劳。 体制内最重要的是什么？ 能力突出吗？ 不！ 是人情世故。 作为自己的直系领导，以后自己能否升迁，对方的意见很重要。 所以自己之前说的话确实有点唐突了。 就算要说，起码应该委宛一点，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直接说出来。 就在他心里胡思乱想时，忽然，周主任一巴掌拍他肩膀上，表情激动： “小杨，干得漂亮！ 关于郭子亮接手富士康的事，我全权交给你了。 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一定能把此事办好。” 看着满脸兴奋的周主任，杨红利表情稍微尴尬。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看来人与人之间，有时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谁知周主任话题一转：“当然，关于郭子亮光明电子厂接手富士康厂址的问题，因为是你的项目，我本不该多说。 但有一点，我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你。 只是提醒啊，听不听还看你个人。” 杨红利连忙道：“周主任您说，你在城市规划局工作这么长时间，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绝不是我这种毛头小子能比的。 能得到您指点，是我最大的荣幸。” 周主任微微一笑，很满意杨红利的表现：“听你刚才说，这个叫郭子亮的人只是个农民工。 虽然他能力很强，颇得张岳信任。 但和张岳相比，不管影响力还是口碑，都要差不少。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建电子厂倒没什么。 可现在是接手富士康。 以富士康的规模和体量，如果仅仅是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接手，恐怕很难服众呀！” 杨红利：“您的意思是，请张岳亲自出山？” 周主任点点头：“张岳的威望在那摆着，如果他愿意出面，肯定手到擒来。 我知道对方由于前段时间风头太盛，最近在韬光养晦。 但只是露一下面，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杨红利的点点头：“明白了，我一定尽力沟通。” 张岳的确在韬光养晦，比如现在，他就决定带着詹苏苏去马尔代夫玩上三个月。 既然大家都不欢迎自己，那简单，我躲一下就是。 三个月不行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任何事都可以通过时间来弥补。 他已经收拾好东西，飞机票都买好了。 结果郭子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张老板张老板，咦，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张岳提着手提箱准备出门，他脸上全是疑惑。 张岳笑着把自己的行程说了，结果郭子亮瞬间大急：“张老板，走不得，你走不得呀！”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郭子亮连忙摆手：“怎么会，主要是光明电子厂的厂址的选择出了点状况。 我本想着在中州选个地方建厂的，结果城市规划局那边因为有和富士康签的竞业合同，死活都不同意。 我正不知该怎么办，然后又收到一个消息，中州的富士康正计划搬走。 然后城市规划局的人找到我，说咱们可以接受富士康的地皮和厂房。 而且价格上也给了很大优惠，和自己建造相比，基本等于白送。” 张岳点点头：“然后呢？” “啊，您不高兴？”郭子亮有点懵。 要知道接手富士康的厂房，起码能帮张岳节省上百亿的资金。 如果换成自己，肯定高兴的觉都睡不着。 可看对方表情，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张岳无奈：“我为什么要高兴？ 现在我最大的烦恼是手上的钱太多，本以为投资你建电子厂能多花一点。 结果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呢，建厂房和买地皮的钱用不上。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大家都说挣钱难、挣钱难。 可我的钱却跟有繁殖能力一样，越花越多越花越多。 我真的是……无语了。” 郭子亮呆呆看着张岳：“虽然你是我的投资人，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想说，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欠揍？ 不仅欠揍，我还很来气，恨不得直接给你一棒子。” 张岳愣了一下：“所以我接下来的台词，是不是应该推销脂肪险了？” 啪！ 郭子亮连忙给自己一巴掌：“哎呀，不好意思，我这个思路都被带歪了。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接手富士康。 城市规划局那边的确给了咱们不少实惠，不过他们表示，接手富士康事关重大。 以我的威望和能力，恐怕难以胜任，所以他们想请您出面。” 张岳连忙摇头：“别，这个我真我去不了。 你还是自己去吧！” 然后晃晃手上的箱子：“我要去马尔代夫。” 对于张岳的话，郭子亮却仿佛早有所料。 他笑道：“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无非是不想照面惹人关注。 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此事不一样。 首先，咱们建的虽然也是电子厂，但和富士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富士康最大的订单来自水果，咱们虽然也能接水果的一些业务。 但撑死了只能生产些边边角角。 如果把富士康比喻成正式工，咱们连临时工都算不上。 那么问题来了，富士康拥有那么大的厂区。 咱们接手后总不能让它空着吧？ 而且既然城市规划局把厂房给咱们，甚至政策优惠也照搬富士康，就是希望咱们能像富士康一样给豫省人提供就业。 所以只要开工，咱们必须要大量招募人手。 但人有了，而订单呢？ 没有订单，生产出来的东西只能堆进仓库。 因此您若接手富士康，可不是占了大便宜，而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您之前说，自己之所以有麻烦，是因为手上现金太多。 现在有富士康这个无底洞，刚好可以帮你遮掩之前的锋芒。 这只是其一。 其二，为什么富士康要搬到印度？ 很简单，咱们这边的人工成本提高了，印度那边只相当于咱们的九十年代。 只要搬过去就能大幅度降低生产成本，缓解资金压力。 当然，富士康搬走，还和咱们与漂亮国之间的贸易纠纷有关。 随着咱们的经济腾飞，漂亮国不想咱们继续发展壮大。 因此从某方面讲，富士康搬走还有部分民族情绪在里面。 在得知富士康准备离开后，我一直在关注网上的消息，结果发现大家都快吵翻了。 尤其是富士康的工人，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 您如果能站出来，绝对可以收获大量的人心。 没错，过多的金钱的确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人心不同，它可以给你提供最大程度的保护。 有了富士康那十万名员工，谁要找你麻烦，肯定得先掂量掂量。” 张岳愣愣地看着他：“所以我去接手富士康是好事？” “肯定是好事。” 张岳点点头：“那就听你的，什么时候需要我出面，你直接打个招呼。” 郭子亮笑道：“正好现在就需要。” “现在？” “对。”说到这个，郭子亮有些无奈，“您不知道，富士康自从决定搬走后，就陆续把高层撤了出去。 现在的电子厂已基本处于群龙无首状态。 再加上员工工资已经两个月没发，大家人心浮动，说不定随时都会闹出乱子。 虽然富士康还没正式交接，但不管地皮还是工人，都是咱们自己的。 杨红利之前也向我建议，希望我能提前过去安抚一下。” 张岳眼睛一亮：“真的？这是好事啊！ 咱们赶紧出发，越早解决越好。” 郭子亮一愣：“啊？” 显然有些不太适应张岳的态度大变。 张岳笑道：“这不是你说的吗，现在对我最有利的两件事，一是亏钱，二是拉拢人心。 富士康工人两个月没领到工资，实在太可怜了。 我必须去江湖救急。” 富士康位于中州东区，可以说是中州最繁华的地带。 张岳刚拐过路口，就听一个声音道：“日尼玛，给钱！” 接着是一群人愤怒的大喝：“给钱，给钱，给钱！” 张岳一看，就见百十人聚集在富士康门口。 他们举着一个“还我血汗钱”的白色旗，个个义愤填膺。 这是讨要工资的？ 他皱起眉头，不至于吧？ 如果仅仅因为两个月没发工资，就站在这抗议，未免也太暴躁了点。 而且富士康和那些即将倒闭的房地产老板不同。 那些房地产老板是真拿不出钱，富士康之所以不给工人发工资，主要牵扯到厂房和地皮的转让。 这笔转让费拿出来不仅可以足量支付工资，还有一定的结余。 富士康和城市管理局谈合同的时候，专门把此事提了出来。 不是他们不愿直接支付工资，而是将厂房搬到印度，等于和中州这边闹翻。 自己走后，大概率是拿不到土地转让费的。 可他们又不想承受这个损失，因此才不得不用这种方法。 只不过出于某些方面考虑，中州这边并没把事情点明，这才有些人心浮动。 但这种人心浮动一定是可控的，一旦超出某个范围，自然会有人出面。 所以张岳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当面抗议的地步。 他走过去，发现这些人中为首的是个光头男，脸上还有道不太明显的刀疤。 想了想，张岳十分自然的走进队伍里。 其他人此时正在大喝：“还钱！还钱！还钱！” 于是张岳也跟着喊：“还钱！还钱！还钱！” 他的声音很大，表情愤怒，一副深仇大恨模样。 谁知刚喊两声，光头男突然挥手让众人安静，然后指着张岳：“那个谁，谁让你进来的？” 张岳一愣，开口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光头男没好气道：“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赶紧出来，别在这里碍事。” 张岳瞬间不乐意了：“喂，你什么意思？ 富士康欠我两个月工资没发，我在这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怎么了？ 难不成只能你在这讨薪，我就不能？” 光头男脸一黑：“你要自己的工资自己想办法去，站我们队伍里干啥？” 这下张岳更不解了：“你们的队伍？ 这不是大家自发组织起来的吗？ 而且大家都是来要钱的，人越多声势越浩大。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更容易成功。” 光头男无奈：“你误会了，富士康并没有欠我们的钱，我们也不是真找富士康要钱。 而且多一个人，我还要多发一份薪水。 老板一共就给了三千八，你不走，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见张岳茫然，旁边一个人小声提醒道：“大兄弟，强哥是讨债公司的。 我们来之前人数已经统计好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你没排上号可以等一等，找其他兼职，没必要厚着脸皮来浑水摸鱼。” “讨债公司？兼职？”张岳更茫然了。 对方见解释不清楚，只好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群聊。 群聊不时有新信息弹出： 金明广场下午一点半需要两人，工资八十，工作时间四小时。 和福花园需要夜班工人六人，会手电钻，一百八十元，晚上八点之前集合。 …… 张岳终于明白了：“所以你们都是通过这个群叫过来的临时工？” 对方点点头：“我们已经连续来了两天，每天一百块钱。 强哥一共只喊了三十个人，结果第一天来了三十一个，第二天来了三十二个。 他人比较好，既然大老远来了就没让对方回去。 结果多一个人，他自己就要少赚一百。 所以为了防止再有人来蹭钱，他特意列了个名单，并在群里表示，只有名单上的人有钱。 其他人来了也是白来。” 张岳：“……” 他这才明白对方误会了。 张岳笑着对光头男道：“强哥，我真是来讨工资的，不知道你们只是兼职。 如果你这个兼职群不错，能不能让我加一下？” 第655章 所以小丑竟是我自己？ 强哥一脸无奈的看着张岳，过来白混工资不说，还想加群。 这是典型的吃拿卡要啊！ 张岳见状从兜里拿出一盒烟递到对方手里，笑道：“我真觉得你这个群不错，让我加一下嘛！” 强哥接过烟，眼皮下意识一跳。 张岳递给他的竟然是黄鹤楼。 一般人抽烟，都是开口华子，闭口华子，认为这种烟特别上档次，抽一口自己的身份也就跟着上来了。 可华子好一点的也就七八十，普通烟更是只有四五十。 但黄鹤楼不同，这烟标价就是一百。 也就是说，这一盒烟就顶自己请的这些临时演员忙一天。 几乎在一瞬间，强哥就明白自己误会张岳了。 至于原因，对方一出手就是一盒黄鹤楼，能不误会吗？ 他在这个行业混了七八年，平时没少吸别人的烟。 但大多数要么利群，要么红塔山，而且都是一两根。 从没人像张岳这样大气。 拿出手机，他笑道：“想加群是吧？简单。 来，扫这个二维码就行。 我有活都会在群里发布，你看中哪个直接给我私信。” 然后声音忽然变小：“碰到活轻松钱又高的，我直接给你留着。” 说完朝张岳眨眨眼睛，又晃晃手中的烟。 意思很明确：咱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有好事自然不会忘了你。 张岳嘿嘿一笑：“那谢谢了。” 强哥又拍拍张岳肩膀：“你不是来挣钱的吗？归队吧！ 站第一排最中间的几个位置，其他位置一天一百，那几个位置一天一百五。 等下了班我直接把钱发你。” 张岳连忙摆手：“别，你误会了，我真是富士康的工人，也的确被拖欠了两个月工资。 只是见有人讨薪，才想着来壮大一下队伍。” 强哥诧异的看着他：“真的？那你不知道富士康权益工会雇佣我们帮忙讨薪的事？ 这个消息每和工友群发的都有啊？” 张岳连忙打了个哈哈：“我的确不知道，之前的确加过工友群，不过后来觉得烦就退群了。” 强哥点点头：“那倒也是，现在到处是微信群，一个比一个烦。 我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肯定把所有群都屏蔽了图个清静。” 两人越聊越投机，忽然强哥问：“你不去上班吗？现在都九点了。” 富士康的交接班时间是早八点和晚八点，去晚了肯定会被扣工资。 张岳摆摆手：“不干了，两个月一分钱没减，我都要饿死了，哪还有力气干活？” “这样啊！”强哥心想你有钱抽一百块钱一盒的烟，却没钱吃饭也是离谱。 不过话自然不能这么说：“那你暂时跟我做兼职呗！ 咱们兼职工资是每天日结，虽然不高，但起码有口饭吃。” 张岳连忙点头：“没问题。 不过兼职我以前从没干过，也不熟悉流程。 要不这样，今天先让我跟一天队，熟悉熟悉。 至于工资，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发怎么样？” 强哥摇摇头：“那不行，我光头强做事最讲义气。 只要帮我干活，钱多钱少先不论，但绝不白干。 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张岳见他用力拍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只好道：“那行，我就听强哥的。” “好兄弟。” 有了承诺，张岳这次归队是归的名正言顺。 然后在强哥的带领下，一群人站在富士康的大门口，要么举着条幅，要么紧握拳头： “发工资！发工资！发工资！” “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只是过了一会，情况便有些不对。 其他工友全表情诧异的朝张岳这边看来。 原因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大家象征性的喊几句就可以休息了。 毕竟一天就一百块钱，谁都不愿太卖力。 可每次他们想休息时，张岳就会突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声音再次变大。 仿佛这货永远不知疲倦一般。 不仅如此，他还换着花样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拖欠工资，天理难容！” “要账难，要债难，十个债主九个烦。” “欠钱如同三结义，要钱难如上九天。” “从前有人欠我钱不还，后来他死了！” “借问何为者，人称催款人！” “天圆地方，宇宙洪荒，速还我钱，急急如律令！” 刚开始听着还正常，结果越听表情越古怪。 这都念起完全咒语了，是不是有点狠？ 只有强哥朝张岳竖起大拇指： “什么是专业？这就是专业，比自己强多了。” 终于在张岳的带动下，周围临时工只能被迫加班，对着大门表现出一个个受害者的忿怒。 终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 他看着众人，语气不善道：“喂，你们干什么呢？” 众人扭头看向强哥，强哥立刻走过去：“我们是来讨债的，你是谁？” 中年眼睛男推推自己的眼睛：“我是富士康中州分厂的副厂长左平阳。” “原来是左厂长，我叫刘光强，想问一下你们富士康拖欠我们两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左平阳皱起眉头：“这件事你们应该找中州城市规划局，而不是我们。 我们已经和城市规划局那边的人谈好，对方会把工资发给你们。” 强哥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正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就听一个声音道： “找中州城市规划局？左厂长是吧？难道你觉得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像傻子？ 又或者你真把我们当成了傻子？” 左平阳一愣：“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我们在富士康干活，起早贪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结果该发工资了，你们却说此事应该找城市规划局。 扯皮也没有这么扯的吧？” “就是，我们又没给城市规划局干活，无缘无故找他们干什么？ 你还不如干脆让我找漂亮国总统要钱！” 强哥立刻接口，然后赞赏的看了张岳一眼。 不得不说，这兄弟的反应真快。 左平阳道：“这是我们富士康和中州城市规划局签的合同。 至于原因，是中州富士康分厂计划搬迁，计划将地皮和厂房抵押给城市规划局。 抵押资金和你们的工资我刚好抵充。 你如果不信，我这边有合同。 至于为什么你们现在还没收到钱，我这边会和规划局那边沟通，让他们尽快发给你们。” 张岳眼睛一翻：“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你们和中州城市规划局有合同。 你们有合同是你们的事儿，和我们这些工人有什么关系？ 反正拖欠工资的是你们，就应该由你们给钱。” 左平阳无奈地看着张岳：“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 我又没说不给你们发工资，相信我，此事一定可以解决，你们只需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张岳忍不住冷笑：“等一段时间？ 的确，我本人是可以等，但我的肚子等不了呀？ 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难不成你们一个月不发工资，我还要再饿上一个月？ 你们两个月不发工资，那我就得饿上两个月？ 到时工资你们也不用转账了，直接到殡仪馆买两刀纸钱，给我一烧完事。” “你……”左平阳一脸黑线。 张岳满面红光，说话中气十足，哪像饿了两天的样子？ “别你我我你的，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今天必须见到钱，见不到钱我就不走了。 还有，你要说话不算话，就把你领导叫过来。 老子可没那功夫和你闲扯蛋。” 左平阳：“……” 他推推脸上的眼镜：“目前富士康高层管事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还是那句话，钱一定会发，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 “是吗？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我能收到钱？” “这……” “说不出来是吧？说不出来就说明你是故意敷衍我们。” “……” 两人唇枪舌剑，转眼就大战三百回合。 当然，出手……出口的主要是张岳，左平阳只是辩解。 而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张岳一个人在说。 “＊＃＆￥……” 终于，一小时后。 左平阳绿着脸道：“行了，不就是讨要工资吗？ 我现在就和中州城市管理局沟通，让他们给个明确回复。” 说转身去打电话了，看他愤怒的表情，显然被张岳说的有些破防。 忽然，一瓶水递到张岳面前，是强哥。 强哥笑呵呵的看着他：“兄弟，你也太厉害了，那些职业催债人都没你厉害。” 张岳接过水灌了几口，然后笑道：“一般吧！ 我才发挥了百分之三十的水平，信不信就那个小眼镜，我能怼他一天不重样。” “必须信！”强哥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富士康这边的催债计划是一周。 现在是第三天，还有四天。 剩下四天我都交给你负责，至于我自己就不来了。 当然，自己兄弟我也不亏待你。 一天给你五百块钱，怎么样？” 说完他解释：“如果人员只是满编，我一天能落七百。 我虽然剩了两百，但这两百是信息费，我总不能白忙活对吧？” 张岳连忙摆手：“强哥客气了，让我负责这里当然没问题，但五百块钱太多了。 其他人一天拿多少，你按这个标准给我就行。” “哪能按这个标准，一天必须五百，不然我生气了。” 两人掰扯了半天，最后在强哥的坚持下，张岳只好同意。 忽然，张岳的手机响了。 看了强哥一眼，他不好意思道：“我这个……接个电话。” 强哥笑着摆摆手：“没事，你先忙，这边由我维持秩序。” 张岳走到一边接听：“喂，请问你找谁？”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光明电子厂的张老板吗？” “是我，你有什么事？” 张岳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找自己的人都是通过天友建筑集团、国岳制药厂或者十月食品厂。 虽然光明电子厂也算自己的产业，但光明电子厂现在连个雏形都没有，而且负责人是郭子亮。 对方找自己就很奇怪。 对方听张岳承认，声音有些兴奋：“原来真是张老板，张老板你好，我是富士康中州分厂的副厂长左平阳。” 张岳：“？？？” 他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怪不得听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感情两人刚才还现场对线！ 想到着，他朝不远处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左平阳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拿着手机和自己说话。 不过由于角度问题，对方并没有看到自己。 “原来是左厂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张老板，是这样。 听说你想接手中州富士康的地皮和厂址？” 张岳点点头：“光明电子厂的确有这方面的计划，怎么了？” “我刚才打电话，和中州土地管理局的人沟通土地和厂房转让的资金问题。 因为这部分资金，是我们给富士康工人预留的工资。 中州土地管理局那边，也答应这笔钱到账后，我会转发给富士康的工人。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很多工人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有个人甚至已经饿了两天，差点因为血糖过低晕倒。 所以你们这边能不能尽快把钱转过来？ 就算一次无法全部结清，也可以先转一部分，起码先给工人发一点，我这边也能有个交代。” 张岳：“……” 他站在原地待了半天。 所以自己刚才费了那么大力气讨债，结果真正欠债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一时间，他有些接受不能。 左平阳见张岳这边不说话，只好道：“你这边很难筹到钱吗？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不容易，但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既然你打算接手富士康，总不能一分钱都没有吧？” 张岳连忙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啊左厂长，钱我这边的确有。 只不过现在还没正式和城市规划局那边签合同，所以就没转过去。 我对富士康还是很满意的，能接手是我的荣幸。 这样，我现在就派个人过去和中州土地规划局的人沟通一下，尽快把此事解决。” “真的？太好了，那我就静候你们的佳音。” 对方挂断电话，于是张岳就看到左平阳一脸喜色的走过来。 见此人眼神瞄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张岳眼睛一瞪，大声道：“日尼玛，还钱！” (本章完) 第656章 走，咱们随便去吃点饭，我请客 左平阳瞬间被张岳的一声大吼吓住。 他能成为富士康中州分厂的副厂长，靠的是先进的管理理念。 也就是说，他是标准的读书人。 碰到张岳这种愣头青，立刻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 “张先生，您先别着急，我已经和城市规划局那边都沟通过了。 还找到了准备接手地皮和厂房的光明电子厂。 对方老板表示，会尽快筹措资金把钱发给大家。 所以你们只需耐心等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领到钱了。” 张岳看他一眼：“是吗？那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不是很久。” “你在和我扯皮是不是？我问的是，到底要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你得给个具体数字，不然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我可能三年都见不到钱。” “怎么会三年见不到钱呢！” 左平阳擦擦额头冷汗，他倒是想给张岳一个日期。 可问题是，光明电子厂那边并没有给自己日期，自己没法说呀！ 这也是他没处理这方面经验的原故，毕竟富士康以前很少出现拖欠工人薪水的情况。 如果有经验，他完全可以直接说十天，或者八天。 先给个数字，到时候万一钱还没发下来，到时再说呗！ 反正都是推诿扯皮，只要把现在撑过去，其他的都不算事。 最多下次对方来找自己时，自己躲起来即可。 张岳继续看对方：“反正我不管，拿不到钱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然而左平阳忽然皱起眉头：“张先生，你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岳一愣，更加不高兴了：“怎么？顾左右而言他，想试图转移话题？ 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你今天……” 左平阳连忙打断：“不是，我真的觉得你的声音挺熟的，仿佛刚刚才听过。” “你这不废话吗？ 从你打电话之前咱俩就在说工资的事，那可不就是刚刚听过吗？ 找借口也不是你这么找的。” “那倒也是。”左平阳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可到底哪里不对，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忽然，左平阳道：“等等，你不是问我工资具体哪天能发到手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刚才我和光明电子厂张老板通话的时候，对方真没说具体日期。 但他已经说会派一个人出面解决，所以真用不了几天钱就能到位。 你如果不信，我手机有通话录音，咱们可以听听。” 说完拿出手机就要播放。 张岳眼皮跳了一下：“这个……要不算了吧！ 既然你说那个什么电子厂愿意出面，我就等几天好了。” 说完突然有些心虚，刚才对方就表示，自己的声音对方有些熟悉。 他应该是没反应过来。 毕竟左平阳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打电话协商要钱的那位张大老板，和眼前这个眼睛一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小年轻会是同一个人。 毕竟这得有多无聊才能干出这种事？ 但如果让对方打开的通话录音就不一样了。 一个通过通话录音说，一个当着他的面说，肯定直接穿帮。 到时场面就真的尴尬了，说不定自己还会因为故意拖欠的大家工资，被拉着锤一顿。 那情景，光想想就无比带感。 这下反而轮到左平阳疑惑了：“真的不用？” 张岳摆摆手：“不用，有句话说得好，人与人之间应该彼此信任。 你都开口了，我如果还喋喋不休，那不是显得我喜欢斤斤计较吗？” 左平阳：“……” 他心想之前你好像并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找麻烦的人是张岳，既然张岳已经不愿意斤斤计较，自己也没必要节外生枝。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你和其他人说一下，就先散了吧！” 谁知张岳继续摇头：“不行，我们既然来要钱，肯定得有始有终。 一天工资不发，我们就不会走。” 左平阳：“？？？” 他感觉自己突然有些混乱。 张岳拍拍他肩膀：“行了，你呢，该忙你的就去忙你的。 我们呢，该讨债讨债。 大家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见对方还在犹豫，张岳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都说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 赶紧走，不然一会我那些工友生气了，大家一起动手揍你。” 目送左平阳离开，强哥跟过来好奇问：“他怎么走了，不是说好了解决问题吗？” 张岳道：“我让他走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强哥一愣：“这么快？那富士康的工人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工资？” 张岳道：“四天后。” “四天后，这么快？” 张岳道：“其实还可以更快的，不过我让他四天后再把工资发下来。” 强哥愣住：“什么？还可以更快？ 那让他快点发呀！ 工资早一天到手，大家也更放心。” 张岳抬起头：“可问题是，富士康的工会雇佣了咱们七天。 现在只是第三天，还有四天时间。 如果明天工资就到账，剩下四天的钱咱们能拿到手吗？” 强哥直接道：“肯定不能呀！ 干一天活拿一天钱，这是规矩。 不干活怎么能向对方要钱呢？” 张岳笑着的摊摊手：“这不就结了。 兄弟们又不是富士康的工人，什么时候拿到钱和咱们又没关系。 总不能因为快点让他们拿多少钱，就让咱们少挣四天钱吧？” 强哥愣愣的看着张岳：“你这话……别说，听起来的确还很有道理。” 张岳嘿嘿一笑，那必然是非常有道理呀！ “等等，还是不对！ 我们不是富士康的工人，但你是呀！ 难道你就不想早点拿到钱？” 张岳语气平静：“我当然想。 如果今天之前，我恨不得立刻就能拿到工资。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在这待一天可是能挣五百。 四天两千块钱轻松到手。 我为富士康干活，辛辛苦苦一个月也才五千多点。 而富士康的钱又不是不发，多等两天就能多挣两千，我肯定愿意啊！” 强哥朝张岳竖起大拇指：“通透！” 接下来张岳和这些群众演员一起在富士康门口演了一天。 等到下午六点，强哥宣布下班。 所有人拿到工钱后准备离开，就听张岳道：“兄弟们，明了，让我带队过来继续讨要工资。 实不相瞒，我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十分紧张。 所以大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们吃顿饭，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一愣。 请自己吃饭？ 张岳见状连忙开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和各位大哥交流学习一下。 毕竟今天的兼职还是比较好玩的。 当然，如果谁没时间也可以不去，咱这个比较自由，就是家常便饭。” 强哥一愣，忍不住道：“兄弟，你真要请呀？” 张岳笑道：“那是当然，我既然开口，说话必定算话。” “那我去，不过先说好，菜不能太复杂，我喝碗面条就行。” “不复杂，不复杂。”张岳又看向其他人。 能听到强哥的话，其中一个大个子笑道：“小张请客，我肯定得捧场，不捧场就是不给面子。 不过我这人饭量大，一碗面条肯定不够喝，我起码得喝两碗。” 张岳笑道：“谢谢炮哥，放心吧，保证你能吃饱。” 大个子叫马三炮，今天一直站在张岳旁边。 两人没事时就聊天，所以关系是最熟悉的。 “那我也去，我在家也没事，正好和和你们玩一下。” “还有我。” “……” 众人纷纷响应，他们平时做兼职，都是挣上一笔就走。 加上工资较低，人员流量大，几乎不存在集体聚餐这种事。 顶多就是两三个关系不错的，一起吃顿饭。 当然也有几个表示要回去，至于他们是真有事，还是不想欠张岳人情就不知道了。 张岳也不在意，领着众人一路前行，拐了两个路口，指着前方说道： “就是这里，咱们到七楼。” 等众人跟着张岳上去，瞬间愣住。 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强哥小声问：“兄弟，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其他人也都满脸狐疑。 因为这家饭店的墙上，贴的全是各种海鲜图片。 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一个服务员推着一辆小车。 小车上是别人点的菜品，比如第一个是至少三十公分长的龙虾。 这些龙虾被切成两半，然后在盘子里摆成花型。 下面是冰，旁边是四样调料，蒜蓉、牛肉酱、辣酱、芝麻酱，中间还有各色鲜花点缀。 随着冰块的融化，淡淡的白色雾气盈盈而上，视觉效果堪比王母娘娘蟠桃会上的仙珍琼浆。 第二盘菜是帝王蟹，同样被厨师专业处理过。 造型、小料等应有尽有，给人的感觉依旧超出了一道菜的范畴。 它就像一幅画。 至于第三盘菜，这个倒是很普通。 当然，只是针对前两道菜比较普通。 因为里面是一盘类似牛肉的东西，但和牛肉又不相同。 只有强哥满脸震撼。 其他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作为临时工的中介，平时收入还是很高的。 所以他有幸尝过这种肉。 没错，这是蓝鳍金枪鱼的鱼肉。 别看这一盘不起眼，但放到这样的饭店中，少说也得上千块。 后面的菜都差不多，通通是平时没见过的。 见气氛陡然安静下来，张岳微微一笑：“就是这里，愣着干什么？走呀！” 忽然一个穿着西服的漂亮女人走过来，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没办法，实在是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了。 倒不是她漂亮，而是她这身打扮。 虽然她只是穿着西服，可这种西服却和平时他们见过的不一样。 怎么说呢，一看就很贵！ 当然，更贵的是女人的言行举止。 她每走一步，显然都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 神色恬静，面带笑容。 对于这些工友来说，他们平时吃一碗牛肉面，如果店老板一碗要他们三十。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宰了。 但如果碰到这个女人，同样是吃一碗牛肉面，对方向你要三百，你会觉得这碗牛肉面很便宜。 于是一种本能的驱使，让他们下意识远离，从而保护自己的钱包。 谁知女人压根没看他们，而是来到张岳面前，神态恭敬： “张先生，你来了。” 张岳点点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帮忙安排一下。” “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众人跟在张岳身后，最后来到一个角落。 这里放着一个椭圆长桌，看起来有点像迷你小火锅的吧台。 只不过看起来更上档次，也更加宽大。 众人在女人的招呼声中坐下。 他们二十多人坐好后，不仅没有任何拥挤的感觉，反而十分宽松。 将平板递到张岳面前，女人笑容依旧：“张先生，请点菜。” 张岳笑着摆摆手：“点菜就不用了，你就照着这个菜单，每一样先来五份。” 强哥连忙阻止道：“每样五份是不是太多了？” 他虽然没有看菜单的内容，但只看厚度就知道，里面差不多有三四十个菜。 如果来一份还可以接受，但直接上五份真的有点离谱。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菜每一样都不便宜，像张岳这样猛点海点，已经不是几万块钱能搞定的了。 张岳摆摆手：“没事，大家辛苦一天，必须吃好喝好。 每样菜五份看起来很多，但他们家饭店的菜属于标准的银样蜡枪头，中看不耐吃。 就比如刚才看见的那份大龙虾，一盘才两个，就算切成两半也就四个。 咱们今天一共来了二十六人，你说到底让谁吃，不让人谁吃？ 等等，四个好像也不够分，这不完犊子了吗？” 说着又对服务员道：“你把菜谱调整一下，直接上十份。 对于那些量比较少的，起码要保证能够一人一个。” 女人点点头：“您放心，我会安排。” 说完转身离开。 众人以为还要等上一会才能上菜，结果刚过去一分钟，就有六名服务员推着车子走过来。 他们将小推车的菜肴端到桌上，菜肴有大有小，颜色各异。 只看外形就让人直流口水，更不要说不断飘来的香气了。 (本章完) 第657章 不装了，摊牌了 等菜端到桌上，张岳立刻笑着道：“来来，都别客气。” 说着拿起半只龙虾就往嘴里塞。 然而现场气氛却有些尴尬，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能看得出来，他们对面前的美味佳肴垂涎三尺，但却没人敢动手。 张岳见状：“怎么了？是不是这些菜不合口味？” 依旧无人说话。 忽然，强哥一撸袖子，也跟着抓起半只龙虾：“既然是小张请咱们吃，咱们还客气什么？ 都动手呀，不动手就是不给小张面子。” 这话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其他人愣了一下，终于有人站了起来：“能吃就吃，我经常在网上刷到那些网红吃帝王蟹，经常馋的直流口水，但却从未吃过。 今天正好尝尝味。” “没错，这是海参吧？听说也不便宜。” “咦，这是什么汤？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还怪好喝。 比小野鸡炖蘑菇的汤还好喝。” “没见识了吧？这叫佛跳墙，里面全是山珍海味。 我以前看过电视，只有皇帝王爷吃得起。” “……” 有了人打头，其他人立刻兴奋起来。 不一会，大家就吃得满嘴流油，眼睛放光。 其实对于山珍海味，他们平时也都吃过。 比如蒜蓉小龙虾，海鲜自助什么的。 可和眼前的美味佳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忽然有人道：“要是有点酒就好了，这海鲜虽然好吃，但没酒总感觉少点什么。” 正在大快朵颐的张岳忽然一拍额头，脸上全是歉意：“不好意思呀，我平时酒喝的比较少，一时间没想起来。” 说完朝远处招招手。 刚才那个接待张岳的女人一直站在不远处等待，看到张岳连忙走过来。 强哥这时道：“要不算了吧，兄弟！ 这顿海鲜大餐已经非常丰盛了，而且喝酒误事。 关键这帮家伙一碰到酒就没完没了，说不定10个要喝醉8个。 不管怎样，这里都是高档餐厅。 要是躺下一大片，也不太好看。” 张岳笑着摆摆手：“没事，喝点酒而已，刚才的确是我失误了。 至于喝醉，那更不怕。 这家饭店有专门的接送服务，不管喝没喝醉，他们的专车都可以把咱们送到各自的家门口，突出一个方便。” 这时女人已经走过来，张岳道：“我在你们这存的酒还有多少？” 女人道：“还有439瓶，您想喝哪种，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拿。” 张岳：“每种都来一些吧，大家看自己的喜好，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然后对众人道：“今天突出一个开心，不强求。” 很快酒水上来，张岳问强哥：“你喜欢白的、红的，还是啤的？” 强哥听张岳在这里竟然存了几百瓶酒后，也就不再不好意思。 他看着服务员推过来的酒水推车问：“这些酒哪瓶最贵？ 我一个大老粗不懂得欣赏，就知道贵的肯定比便宜的好喝。” 谁知张岳无奈摊摊手：“这话你还真没问对人。 这些酒虽然是以我的名义存在这，但和我关系其实不大。 这是我手下公司的人存的，用来招待客户。” 然后问西服女人：“你是搞饭店招待的，你知道哪种酒最贵吗？” 女人笑容依旧：“张先生，您存的这些酒很多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比如这种酒，它是红酒，价值也不算高，不过却是用石榴酿造的。 而且选用了比较特殊的酿酒工艺，既有红酒的甘醇，又有石榴的清香。 前几天詹经理送了100瓶过来，已经喝了30多瓶。 你们主要拿来招待女客户，用来尝鲜。 还有这种奶酒，用的也不是常见的牛奶或羊奶，而是梅花鹿的奶。 有句无比霸气的成语叫逐鹿中原，金庸先生也写过一部叫鹿鼎记的小说。 包括白鹿原，也提到了鹿这种吉祥物。 而过去皇帝的御花园，养的最多的就是鹿。 所以从传统文化上讲，鹿是十分珍贵和尊贵的。 用梅花鹿的奶酿造出的奶酒，饮用时自然更能彰显身份。” 她又介绍了好几种酒，每一种都非常奇特。 比如从神农百草经中演化出来的独特药酒，采用谷雨那天的雨水、寒露那天的露珠、小雪那天的雪水酿造的百花酒等等。 听的强哥大开眼界，他忍不住道：“我以前只觉得有钱人不管干什么，只要无脑往里砸钱即可。 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张岳笑道：“的确，我以前的想法和你差不多。 直到我很幸运的挣到一些钱后，才发现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只是有钱人手上的钱比普通人多一些，并不意味着他们傻。 相反，这帮人聪明着呢！ 比如现在在国人心中，最有名以最值钱的酒是82年的拉菲。 一瓶几十万，甚至要上百万。 所以那些有钱人买到后，就直接喝了。 其实不然。 他们之所以买这种酒，第一是彰显自己的身份，第二是把这种酒存起来，几年后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其他人。 毕竟82年的拉菲只会越喝越少，价钱肯定越来越高。 当然，也有人会拆开喝掉。 把真正去喝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拿来宴请非常重要的客人。 第二，喝这种酒的人，是那种因为意外赚到一大笔钱的暴发户。 你知道什么是炫富吗？或者说什么人才会去炫富？” 强哥一愣：“炫富不就是通过疯狂花钱，向别人证明自己很有钱？ 至于什么人才会去炫富，而肯定是有钱人呗！” “你错了，炫富是炫耀自己有钱。 有钱人是不会特意向别人炫耀自己有钱的。 因为对他们来说，高品质的生活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没有必要炫耀。 真正会炫耀的，只有那些刚刚从穷人变成富人的人。 就像现在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一定会觉得我是在炫耀对不对？” 强哥有些不好意思：“我没这么想……” 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张岳也不计较：“但我真没炫耀，因为这顿海鲜大餐对于我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 惟一的差别是，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吃，现在我是和你们一起吃。” 强哥连忙道：“这个我倒是相信。” 如果说白天，他还以为张岳只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无业游民。 自从对方把自己带到这，先上一大堆海鲜大餐，又拿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各种酒水，便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而且仔细回想，也能从很多细节中发现一些东西。 比如从见到张岳开始，对方就表现的对钱不是特别感兴趣。 比如他随手递给自己的那盒烟，就比如自己说一天给他500块钱的高工资，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换成普通人，早就兴奋的两眼放光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岳笑道：“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谁？我在中州都混了将近8年，对那些有钱老板都略有所知。 但我却从没听过你的名字，难道你不是中州人？” 这下轮到张岳诧异了：“你真不知道我？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挺有名的呀！” “有名？”这下强哥更诧异了。 张岳有些无奈，自己虽然平时做事比较低调，但好歹也是个网红？ 难道这家伙平时压根不上网？ “你不刷快抖吗？” “刷呀！”强哥笑道，“我可是快抖的忠实用户，每天至少刷4个小时。 等等，难道你是网红？怪不得这么有钱。” “那你应该多少听过我啊？咱们可是同城。 我的粉丝量虽然不如那些超级大主播，但也不算差。 而且同城都有额外推送加成，刷到的概率相当大。” 强哥笑着摆摆手：“没事，以前没刷到，我关注你一下，以后不就刷到了。 你的快抖名字叫什么？” 张岳正要说，忽然看向对方的手机，接着一把拿在手中。 只见屏幕上，一个穿着暴露的小姐姐正在跳舞。 张岳向上滑了一下，又是一个小姐姐在跳舞。 这个小姐姐的穿着倒不暴露，但她的舞姿很暴露。 又刷，还是一个小姐姐。 再刷，又是一个小姐姐。 张岳刷了半天，大约翻了七八十个视频。 结果除了一个奥德彪拉香蕉，其他全是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小姐姐在跳舞。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强哥：“所以你平时玩快抖，目的就是为了看漂亮小姐姐在跳舞，对吧？” 怪不得这家伙从来没刷到过自己。 像快抖这样的网络短视频平台，给用户推荐的内容是有算法的，并非瞎推荐。 比如一个人喜欢哪种类型，这个类型的视频就能得到更多推荐。 如果你只浏览某种类型的视频，其他的只看两秒就直接划过。 那么短视频平台就会一直给你推这种类型，其他的几乎不会推送。 有人把这种行为叫做养号，号养的越好，视频内容就越纯粹，刷起来自然也更爽。 不得不说，强哥号养的不错。 强烈建议把那个奥德标视频删除！ 将手机还给对方，既然这样，报自己的网名就没必要了。 如果对方关注了自己，很可能把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号给废掉。 张岳笑道：“你没听过我的名字没关系，不过你应该听过我手下的公司。” “你手下的公司？是哪家企业？干什么的？” “国岳制药厂知道吧？” 强哥愣住，呆了好半天才开口：“……国岳制药厂？ 你不会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吧？” 张岳点点头：“当然，我叫张岳，我爸叫张立国。 国岳制药厂的名字就是从我和我爸名字中的两个字取的。” 强哥：“原来你就是那个张老板？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国岳超市、十月食品厂、天友建筑集团、天有装修公司……都是你旗下的产业？” 张岳点点头：“那些都是后来顺带开的，我主营业务还是国岳制药厂生产的药品。” 强哥这下彻底呆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张岳。 这可是中州目前风头最劲的人物，超级大佬中的超级大佬。 怪不得对方说请自己这些人吃饭不是炫富了。 因为没有必要。 就好像从来就没人说比尔盖茨、马斯克炫富一样。 想到这，他扭头对那个站在旁边等待的西服女人道：“美女，你过来一下。” 西服女人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强哥指着桌上的笼子道：“这个蟹黄包子你让后厨再做两份，一会我打包带走。” 说完笑着对张岳道：“我女儿特别喜欢吃包子。 上次我带她到海边玩，点了一笼蟹黄包。 结果她没吃够，哭着喊着还想吃。 只是那玩意太贵了，一个包子100块。 我心疼没舍得给她买，今天正好满足一下她的愿望。” 如果说之前强哥吃这顿饭还有些拘谨，现在得知对方的身份，他也就不再客气。 毕竟现在正是打土豪的最好时机，过了这个村也就没这个店了。 说完，他又理直气壮的补充：“这不能怪我呀！ 你每样菜都点了10份，现在桌上还剩这么多，肯定吃不完。 结果这帮家伙放着海参、龙虾、帝王蟹不吃，非要吃笼子里的包子。 十笼80个包子，硬生生被他们给吃完了。” 其他人瞬间不好意思一笑。 旁边的大个道：“强哥，你可不能怪我。 这些海鲜虽然好吃，但吃一会就腻了。 要说还是包子香，我妈用猪油和茄子包的大包子，我一口气能吃8个。 这种蟹黄包个头那么小，别说十笼，你就算再来十笼肯定也能吃完。” 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全说这桌子上的菜唯独蟹黄包子最好吃。 张岳笑着拍拍强哥肩膀：“这个很正常，咱们是北方人，对面食情有独钟。 尤其是蟹黄包，属于标准的极品南北大融合。 其实包子不仅咱们这，哪怕以大米为主食的南方同样非常受欢迎。 你女儿喜欢吃蟹黄包对吧？简单！ 以后她什么时候想吃，你就带她过来，吃多少全部算我的账上。” 强哥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必须是真的。” 说完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是，都可以带着孩子过来吃。 记住，必须带着孩子过来。 你们自己来我可不负责！” 听到张岳的话，众人的瞬间笑了。 “放心吧，我一定带我儿子过来。” “俺闺女早就想吃帝王蟹了，改天让她见识一下。” “……” 气现场气氛瞬间又上了一个台阶。 忽然，强哥问：“对了张老板，你今天怎么会我来富士康？” 张岳笑道：“很简单，你们不是来帮工人讨薪吗？ 欠富士康工人钱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本章完) 第658章 三个臭皮匠 众人听到张岳的话，瞬间就愣住了。 欠富士康工人工资的人竟然是张岳？ 有点离谱啊！ 张岳也没瞒着，把今天自己来富士康了解情况，然后看到众人讨薪，觉得好玩就加入的事说了。 众人听得面色古怪。 “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个富士康的左平阳左副厂长对线后，对方联系中州城市规划局的人。 然后又展转打给了你。 接着你电话里是欠债人，挂断电话又成了债主？” 张岳点点头：“是的。”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包括张岳自己。 “张老板，不得不说，你这招玩的真6。” “岂止是6，简直绝了。” “……” 对于光明电子厂，张岳本来就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他只是钱多的没地方花，才随便搞一下，怎么可能上心？ 比如今天走着走着，就加入了讨薪队伍，非常愉快的玩了一天。 而对这些人，他也没想打算隐瞒。 包括下班后请大家吃饭，也就图个热闹。 反正就是随心所欲，爱怎么搞怎么搞，想到一出是一出。 见众人依旧表情呆滞，张岳笑道：“行了，事情已经解释清楚，大家继续吃。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今天不管明天的事。” 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结果就听旁边一个人道：“你这话虽然说的不错，但我觉得里面有错误。” 张岳一愣，扭头看着对方：“里面有错误？什么错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明朝来明日愁，这话自然不错。 不过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只有我们这种穷人才需要为生活发愁，你那么有钱，哪里需要为这个烦恼。 所以应该更正为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而你，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有酒明朝继续醉。” 张岳看他一眼：“谁说的？ 我明天和你们一样，也要继续到富士康门口上班。 毕竟咱们可是有七天工期，现在才过去第三天，还得上四天班呢！” 对方一愣：“明天你真要来呀？” 张岳点点头：“肯定得来，那可是一天五百块。 你们一天才一百，我一个人顶你们五个人，傻子才不来。” 对方看着面前那一大桌海鲜大餐，要知道这些菜任何一个价值起码千元…… 他忍不住吐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扫完大街去酒吧，该赚赚该花花？” 张岳乐了：“这个比喻不错，而且对我来说，两件事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我去富士康门口讨要工钱，等于帮那些富士康的工人兄弟节省了时间。 算是创造了劳动价值。 我带着你们在这吃饭，又刺激了消费。 比如这几个服务员，还有这位大堂经理，都能通过咱们吃的饭，赚到他们的工资和奖金。 不仅如此，这些龙虾帝王蟹要么是沿海渔民养的，要么是捕捞的。 如果你不吃我也不吃，那那些渔民也就没了养殖或捕捞的动力，同样无法创造价值。 相反，如果我不这么做，而是把钱存到银行赚利息。 那就彻底成了这个社会的毒瘤。” 他又将自己手上因为钱太多花不完，结果给自己带来很大烦恼的事说了，听得众人面面相觑。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张岳的确很烦。 只是……能不能把这个烦恼送给我？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烦恼。 强哥却皱起眉头：“张老板，就算你钱多的没地方花，想用来开设一个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大型劳动密集型产业。 但你完全可以选其他的，没必要在电子行业死磕吧？ 实不相瞒，电子行业虽然属于高科技，未来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 但这个行业却非常吃技术。 尤其是富士康。” 张岳疑惑看着他：“难道富士康的科技含量很高？” “那倒不是，富士康没有技术含量。” 张岳：“……” 见对方误会了，强哥连忙解释：“虽然富士康没有技术含量，但它的合作伙伴有呀！ 比如水果，比如其他电子产品行业。 反正都很厉害，尤其是手机芯片，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造出来。 也就是说，对于电子厂，能不能盈利，看的不是消费者，而是下游企业。 你接手富士康，想好做谁的订单了吗？” 张岳摇摇头：“目前还没有，郭子亮正在筹备着去谈。” 强哥的表情瞬间变了：“什么？现在才想着去谈？有点太晚了吧？ 又或者说，这根本不是早晚的问题，而是到底能不能谈下来的问题。 富士康肯定和水果签的有协议，而且双方老板还选用了交叉持股的方式。 就是说富士康老板手上有一部分水果手机的股份，水果手机老板手上有一部分富士康的股份。 这次他们计划搬到印度，大概率是双方协商的结果，而不是富士康老板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所以富士康走了，订单也一定会跟着他们走。 你虽然拿到中州的地皮和厂房，但只有地皮和厂房根本没用。” “这样啊！”张岳挠挠头。 他发现自己好像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 最终，张岳无奈谈谈手：“可我合同已经签了，现在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然后看着强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强哥连忙摆摆手：“我一个粗人，最多没事了解点乱七八糟的信息，图个嘴快，哪有什么主意？” 谁知张岳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拾柴火焰高。 只要咱们集思广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说着他看向其他人：“你们呢？都别傻愣着。 把自己知道的说说，也不用害怕没用。” 接着朝那个西服女人招招手：“来一下。” 西服女人的笑意盈盈站在张岳身边。 张岳道：“你把你们饭店的会员卡拿过来，每个类型都要一张。” 女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后很快就回来。 此时她手上多了厚厚一摞卡片。 张岳伸手接过，又将这些卡片在掌心晃了晃：“兄弟们，你们觉得这家饭店的菜好不好吃？” 众人立刻点头。 这不废话吗？ 这可是超级海鲜大餐，而且不止有海鲜，还有其他珍馐美味。 比如佛跳墙，开水白菜等等。 张岳道：“那你们以后想不想天天来这吃饭？ 我说的是不带孩子过来的那种？” 众人再次点头。 张岳笑道：“那么机会来了。 这张卡片是这家饭店的白银会员卡。 凭借这张卡片，可以免费来这里吃一年。 我说的是一日三餐，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还有这张，是这个饭店的黄金会员卡。 凭借这张卡片，可以免费来这里吃三年。 规则和白银会员卡一样，爱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但仅限持卡人。 所以赶快帮我想主意，想到了就送白银会员，想得好就送黄金会员。 你们能不能海鲜自由，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听到张岳的话，所有人瞬间兴奋起来。 他们不能不兴奋啊！ 这里的海鲜大餐味道有多好，他们已经亲身体会过。 如果能在这里吃三年，不，只需吃一年。 那自己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这时有人问：“那我能让我媳妇过来吃吗？” 张岳笑着看着他：“不错呀！ 竟然知道心疼自己老婆，有前途。” 对方不好意思一笑：“也不是，主要海鲜这玩意吃一两顿没问题，但吃多了同样会腻。 我这顿吃完，下顿就让我媳妇儿来，这不就不浪费了吗？” 张岳点点头：“有道理！” 然后问西服女人：“怎么样？他说的行不？” 西服女人连忙道：“当然可以，不管是谁，只要拿着会员卡过来即可。 我们的会员卡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的费用都算上了。 这笔钱张先生已经提前支付过。 你们不来吃，我们反而要等会员卡过期后，把多出来的钱退还给他。 张岳道：“听见了吗？所以一定要可劲造，千万不要我想着帮我省钱。 我现在天天在为钱花不完而发愁，不想再愁上加愁。” “哈哈哈哈！”众人瞬间被他的话逗乐了。 强哥看着这帮人，无奈道：“我说各位，这么高兴干什么？ 能不能拿到张老板的会员卡，还得看你们各自的本事。 这可是投资了整整三千亿的电子厂，想要把整个厂子盘活，可没那么容易。” 众人立刻皱起眉头苦思。 忽然一人举起手：“我有主意了。” 张岳示意他说话，对方道：“张老板，想要充水果手机手中拿订单，的确非常难。 不过手机可不止水果一个，尤其是咱们的国产手机，数量庞大，种类繁多。 你完全可以从这些手机上着手。” 然而不等张岳开口，强哥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是个人都知道，水果手机合作不了，就找其他手机厂商合作。 可你不会真的以为，其他手机厂商的订单就好拿吧？ 现在我告诉你，你错了。 其他手机的订单，比水果手机还要难。 就拿大米手机来说，大米手机走的是性价比路线。 在保证质量前的前提下，为了尽可能提高利润。 大米手机每一个生产环节，都抠的非常严。 生产一个零件，可能你连一分钱都赚不到。 这一点水果手机反而要好一些。 毕竟水果赚钱是公认的，有了大量利润为基础，在很多细节上也不会太过计较。” 此人挠挠头：“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他一脸颓丧的坐下来，这个主意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但经强哥这么一分析，好像的确不怎么样。 谁知张岳直接将一张白银会员卡放到对方手中：“这个主意不错，这张卡归你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包括此人。 他看着张岳：“张老板，你这也太客气了，我那个主意的确不怎么样。” 张岳摆摆手：“不，你的主意非常好。 因为你的提示启发了我。 没错，人不能被尿憋死你。 既然我无法和水果手机合作，那么我还可以和其他手机合作。 其他手机的订单合同的确不好拿，但事在人为。 不好拿，并不意味着拿不到。 所以你的主意很好。”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这都行？ 他们看这家伙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同时又有些后悔。 早知张岳的要求这么低，我自己就说了，别让这家伙捡了个便宜。 他们连忙开始低头思考。 既然张岳要求低，自己完全可以说点其他主意。 太好的点子想不到，一般的应该没问题。 “我也有主意了。” 另外一人一拍桌子：“张老板，电子厂虽然制作手机的比较多，但还可以做其他电子产品呀！ 比如u盘，你完全可以做u盘。 和手机技术含量高相比，制作u盘基本有手就行。 而且有个小知识可能你还不知道，U盘其实是咱们国人发明的。 将硬盘缩小，再接一个usb口，就成了u盘。 所以你也能做这玩意。 现在的手机都支持内存卡扩展，你如果制作内存卡去卖，就能很好的补足这一环。” 张岳朝对方竖起大拇指：“说的好，电子厂不仅仅只有手机业务，还有其他方面的业务。 比如手机的配套设备，内存卡、耳机，包括电脑的配件设备，什么机箱、键盘、鼠标等等。” 说完拿出一张白银会员递给对方：“这是你的了。” 对方立刻笑的合不拢嘴：“谢谢张老板，谢谢。” 其他人的眼睛直接红了。 有人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你说的不管内存卡也好，其他配件也好，市场竞争都很激烈。 傻子都知道电子厂可以做这个，但能不能做和能不能挣到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强哥这时说道：“这位兄弟，话不能这么说。 市场激烈，不代表没有市场。 而且市场这东西，可不讲究先来后到。 而是什么东西受欢迎，消费者就选谁。 听过插线板吗？以前这个行业的老大是公牛。 后来大米研发了一款非常漂亮，而且有usb插口的插线板，然后直接卖爆。 含有电池，是不是很不起眼？ 但大米推出了一款彩虹电池，非常漂亮，同样成为爆品。 所以任何一件商品，只要你勇于创新，找到卖点，就能吊打一切，成为这个行业的霸主。” “说的好！”张岳将一张黄金会员递给他，“创新很重要，任何一件产品都需要创新，哪怕再不起眼。” 第659章 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天才 强哥没想到自己也能得到一张会员卡，而且是黄金会员卡。 要知道黄金会员卡是可以在这吃三年的，简直不要太爽。 他笑呵呵接过，将其放入口袋，笑着问：“我这第一张有了，能不能再来一张？ 虽然海鲜大餐很好吃，可一个人过来有点没意思。 我想和我媳妇一起来。” 张岳点点头：“当然没问题，别说两张，就算二十张都是小事。 这些会员卡可以自选激活时间。 也就是说，你明天来明天激活，后天来后天激活。 而日期是从激活那天开始算的。 你如果有两张黄金会员，可以选择两个人一起来，也可以选择一个人来六年。 总之非常灵活。” 强哥笑了：“真的，那可太好了。” 立刻有人调笑道：“强哥，你不会原来想着和嫂子一人一张，现在得到两张后，就打算继续一个人吃独食吧？” 强哥瞪他一眼：“滚蛋，我是那种人吗？” 众人瞬间笑出声来，同时再一次愁眉苦思。 张岳虽然开口让大家出主意，但要求貌似不高。 只需随便说说，听起来像那回事，就有一张白银会员卡。 如果说的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直接就是黄金会员。 他们已经明白，张岳虽然让他们帮忙出主意。 但这只是借口，真正目的是想每人送张会员给自己。 毕竟对方可是身价万亿的大老板，钱多的每天都为应该怎么花而发愁。 而且他手上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人材。 他想经营光明电子厂，随便找几个大学生、技术员什么的，肯定比自己强啊！ 于是他们更积极，更放松了。 “张老板，我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可以生产电池。” 张岳一愣：“生产电池？这个怎么说？” 其他人也道：“生产电池不行吧？手机电池生产的厂家多了去了。 这个行业竞争相当激烈，很难赚钱的，你可不要坑张老板。” 对方瞬间急了：“我哪里坑张老板了？你们千万不能胡说。 我是这样想的。 就拿我这部手机来说，里面的电池如果我用的时间比较短，差不多能用一天。 如果我用的比较频繁，一天是不够的，需要充两次电。 而且现在人都喜欢用手机刷短视频，基本都算频繁。 所以充一次电都很难用够一天。 但不知怎么回事，市面上不管是价格较贵的水果机，还是一千多块钱的手机，电池电量好像就这么多。 你如果能生产一块电量更多的电池，不要求高，只需多出一倍。 那么大家充一次电，就足够用一天了。 千万别小瞧这个，我觉得特别有用。 前两年不是流行共享吗？ 比如共享单车。 很多人开发了各种各样的脑洞来共享，但共享单车也好，其他共享产品也好，挣到钱的并不多。 但有一个共享产品却从所有共享产品中杀了出来，那就是共享充电宝。 一个共享充电宝充一次电少则两块，多则甚至要四五块。 而咱们买一个充电宝也就六七十块钱，成本比一辆共享单车低多了，但利润反而比共享单车更高。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大部分人手机一直是亏电的。 如果张老板能生产出一块电池，电量比现在的手机多一倍。 我敢肯定，这种手机绝对比那些提高芯片性能，或者搞成折叠屏的手机更受欢迎。” 此人说完，脸上全是自信。 其他人立刻嗤笑道：“我说兄弟，你这个主意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增大手机电量，你以为那些手机生产商都是傻子，连这个都不懂？ 实话告诉你，手机电池的电量问题，是一种能源的革新。 知道能源代表着什么吗？ 人类最先进的科技之一。 任何一个涉及手机行业的人都知道，生产一块电量高的电池的含金量。 只要有人将这种电池拿出来，立刻就能上新闻，说不定还能获得诺贝尔奖。 总之一个字：无敌！ 但为什么没人这么做呢？ 很简单，因为办不到。” 其他人纷纷点头。 没错，电池的电量问题的确非常难，甚至比手机芯片还要难。 毕竟手机芯片技术含量虽然高，但已经被造出来了。 十纳米、七纳米、五纳米、三纳米…… 越来越先进，越来越高端。 然而，对电池来说，一部手机的电量一直都没什么提升。 少则三四千毫安，多的四五千毫安。 六千毫安以上的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凤毛麟角。 强哥更是斩钉截铁道：“张老板，我觉得这个主意真不行，根本不值一个白银会员。 如果你非要给，那我也可以说让你制造手机芯片，造最高端的。 别人不是三纳米吗？那你就两纳米、一纳米、零点五纳米。 随便造。 至于能不能做到，和我又没关系，我才无所谓。” 刚才那人的脸瞬间红了：“谁说我说的那种电池造不出来的？ 没错，电池制造的确是最具有技术含量的高新科技产业。 想要将一块电池的电量提高一倍难如登天。 但这并不意味着做不到，相反，想做到不需要拥有任何技术含量。 哪怕我这种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人，都可以轻易实现。” 听到这话，其他人立刻诧异的看过来：“你都能实现？开什么玩笑？” “就是，别以为吃了顿超级海鲜大餐，就觉得自己真是大款了。 做梦呢！ 就算你戴两副眼镜，也成不了知识分子。” “滚蛋，我的方法很简单。 一部手机里一块电池的电量是五千毫安，如果再往里面装一块，那是不是就是一万毫安了？ 两块电池一万毫安，足以保证百分之九十的人用一天的电。 节省一点的，甚至可以用两天。 直接搞定！” “两块电池？”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事好像真的……可行？ “不对吧？如果两块电池可以，那么为什么那些手机厂商都不用？” “就是，一部手机中最占体积的就是电池。 手机就那么大，每个零部件都有每个零部件的位置。 哪里还有电池的地方？” 对方笑了，就见他拿出手机：“你们看，我这部手机的厚度怎么样？” 大家看了一眼，这部手机是那种不到两千块钱的普通手机。 说到厚度嘛，只能说，很薄！ 对方笑道：“它的厚度其实只有七毫米，不过我平时用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再加装一个手机壳。” 说完，将一个手机壳套在上面：“你们再感觉一下。” 其实不需要众人感觉，因为他们的情况都差不多。 手机很薄，再加一个手机壳，厚度瞬间就上来了。 此人笑道：“大家看我的手机壳，是不是非常厚？ 但我觉得它还是太薄了，如果再加厚一点，不需要多，只需要厚上一厘米，你们能不能接受？” 众人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思索。 虽然自己的手机厚度已经足够，但如果真的加上一厘米，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手机只需要再加一厘米，它里面的电池电量就能翻一翻，现在你们能接受吗？” 这下众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废话，当然能接受了。 别说增加一毫米，就算增加两毫米都没问题。 毕竟他们有没有强迫症，薄一点厚一点关系不大。 至于说厚了不方便，这没什么方不方便的。 因为对他们来说，为了防止手机亏电，出门除了带手机，还会带一个充电宝。 手机厚度增加一厘米，怎么都比带充电宝要强的多。 “不对呀兄弟，难道多出一毫米就有放电池的空间了？” “多出一毫米的确没有放电池的空间，但再加上手机壳呢？ 只需将电池做的大一点，薄一点，将它像手机壳一样贴到手机后面。 这样就能大幅度增加手机电量了。 再结合现代人的用电焦虑，只要推出，肯定大卖。” 众人眼睛忍不住一亮。 还别说，这个方法貌似的确可行。 只有强哥依旧摇头：“手机厚度增加一毫米我可以接受。 但若再加一个手机壳，就有点太厚了，完全就是板砖。” 对呀！ 其他人立刻回过神，差点就被这家伙给糊弄了过去。 你把手机壳的厚度算上去后，不代表手机壳就没有了。 毕竟对国人来说，手机壳的重要程度并不比电池差。 用电焦虑是一种焦虑，但手机被摔坏也同样也是一种焦虑。 “这个很好解决。”此人表情无比自信，“我们可以做一款电池手机壳。” “电池手机壳？” “对。平时咱们用的手机壳，保护手机的地方其实只有四个角，顶多再加上四个边框。 至于手机背面，一般是用不上的。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设计一下，将手机壳背面做成电池，做的厚一点套在手机上。 就像一个外接电池。 原本一部手机的电量是五千毫安，手机壳往上一套，直接变成一万毫安。” 众人诧异的抬起头，不得不说，这哥们的脑洞真大。 “你的想法不错，可问题又来了。 现在的手机自成一体，你把手机壳做成电池，先不说技术上能不能实现。 即使可以，手机套上壳，再取下来，再套上再取下来。 如此反反复复，电池的接口部位是不是很容易出问题？” 此人微微一笑：“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的手机上的手机壳，自从套到你的手机上，有多长时间没取下来了？” “这……”对方愣住。 自己的手机壳自从买到之后，除了中间贴几次屏保，好像从来就没取下来过。 “现在明白了吗？ 当然，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那就是将手机和手机壳做到一起。 也就是说，一部手机出厂的时候，就是带着手机壳的。 又或者说，一部手机只需要一个外壳。 我们把手机的外壳做出来，内壳就能省了。 而外壳的材料，只需要用质量相对较软的硅胶即可。 人都有一种习惯，如果你的手机外壳是光滑漂亮的金属，你就会再套一层软硅胶。 但如果你的手机外壳本来就是一层软硅胶，那你大概率就不会再另外买手机壳了。 当然，只有硅胶的话，手机强度或许不够。 那就在硅胶内层加一层金属。 总而言之，我觉得，根据国人的手机使用习惯，只需要找几个设计师用心设计一下。 是完全可以在不影响使用体验的基础上，将手机电量要提高一倍的。 你们觉得呢？” 此人越说越兴奋，显然经常饱受手机缺电之苦。 当然，从另外一方面也能看出，此人平时也的确认真思考了。 不然他也不可能提出，用电池替代手机壳的想法。 众人看向张岳，想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说刚开始，大家觉得此人的主意是馊主意。 现在这种看法变了。 哪怕这个主意根本无法实现，但起码证明还是很有想法的。 张岳看着对方，忽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站起身：“我叫陈有为。” 张岳笑了，他并没有给对方会员卡，而是问：“我觉得你特别有想法。 光明电子厂计划成立一个研发部，现在急缺人才。 如果你愿意，我想邀请你加入，怎么样？” 对方一愣，连忙道：“这……我恐怕干不了呀！ 我文化程度不高，什么都不懂，去了估计要给你添麻烦。” 张岳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谁规定必须懂技术才能搞研发？ 我觉得只要有想法就行。 那个叫什么的科学家说过，天才是由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组成的。 而百分之一的灵感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而你的想法就是这所谓的灵感，大家平时都用手机，也都套着手机壳。 但为什么只有你想到了将手机壳设计成电池？ 不懂技术可以学，但思维方式有问题，再努力都没用。 光明电子厂研发部员工的工资一律五万起步，有研究成果还能拿到分红。 我不喜欢强求人，你要不要来自己看着办吧！” “我去，必须去。” 对方瞬间激动了。 开玩笑，一个月五万，那岂不是说，自己一天能挣一千七？ 如果再扣掉周末休息的时间就更多了，不去才是浪费有问题。 第660章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听到对方的话，张岳并不意外。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你给的钱不够。 接着再将一张黄金会员卡递给对方：“你应得的。” 对方连忙接过，喜笑颜开的亲了一口。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个想法，不仅可以免费来这吃三年海鲜，连工作问题都解决了。 而且还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高薪工作，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对于自己的能力问题，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平时的确喜欢瞎想，但自己想出来的东西不是没有用，那是真没用呀！ 连自己都觉得没用的破玩意，想靠它挣钱，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张岳之所以邀请自己加入他的研发部，更多的是脑子一热。 当他回过神，自己能力不足的问题又暴露出来，到时就该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真的这样，自己起码也能凭借电池这个创意混上小半年。 一个月5万，6个月就是30万。 自己预估的再保守点，挣20万总可以吧？ 20万，像自己今天这样给别人做临时工，差不多要四五年才能挣到。 所以，不亏！ 他自己在那独自谦虚，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因为大家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问题回答的好，不仅可以拿到免费吃大餐的会员卡，还能找到一个高薪工作。 这也太爽了吧！ 如果别人向自己做这个承诺，自己大概率不会相信。 毕竟挣钱太难了，没有人是傻子。 但张岳不同。 对别人来说无比艰难的东西，放到他眼中，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所以自己必须抓住机会。 想到这，大家开始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变出一个创意，来帮助张岳的光明电子厂复活。 只是主意哪里那么好想？ 光一个电池就够难了，更不要说其他零部件，比如手机屏幕、主板、处理器…… 等等！ 忽然一个人一愣，接着他兴奋的抬起头：“张老板，我觉得手机屏幕咱们也可以生产。” 张岳诧异地看着对方：“你说什么？手机屏幕咱们也能生产，真的假的？” 不能怪他怀疑，而是这玩意和手机电池不一样。 手机电池在国内的研发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尤其是国家这些年一直在引导研发新能源产业。 比如电瓶车，新能源汽车等等，都已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这些电池和手机电池一样，都是锂电池。 既然大电池能生产出来，手机电池应该也不在话下。 张岳虽然没关注过这个行业，但却有绝对的信心。 可手机屏幕就不一样了，这玩意一直控制在漂亮国和棒子国手中。 我常见的屏幕有两种，第一种是ips屏，第二种是amd屏。 ips屏是一种相对比较老，也更成熟的手机屏幕。 早期的水果机用的都是这种屏幕，它的特点是像素点更密集，看起来视觉效果也更好，是高清屏的首选。 而amd屏幕是棒国四星研发的。 这种屏幕比ips屏的一个更大的优势是，它的像素点更亮，色采更多元化。 也就是说，用这种屏幕呈现出来的图片的光影效果，要比ips屏更好。 当然，这种屏幕也有自己的缺点，第一，它的像素点没有ips屏那么密集。 不过这个现在已经基本克服，四星的研发者用一种独特的像素排列方式，让它在像素点更少的前提下，呈现出堪比ips屏的效果。 第二就是amd屏幕生产的话，良品率更低。 关于这一点，水果和四星当初还闹翻过一阵子。 水果见识到四星的amd屏幕后，觉得这种屏幕效果要比自己用的ips屏更好。 于是他们就想和对方合作，将ips屏替换成amd屏，从而增加用户体验。 结果合同都签了，发现四星给他们发的amd屏幕效果比四星手机用的屏幕要差那么一点点。 他们立刻找四星理论，结果发现四星将自己生产出来的amd屏，最好的全都用到了自己的四星手机上。 发给水果的，全都是要差一些的屏幕。 把水果气的呀，果断放弃了和对方的合作，继续用自己的ips屏。 一用就是好些年。 直到后来四星屏幕的良品率上去了，双方才继续合作。 其实苹果并不想和对方合作，毕竟都被坑了一回。 但没办法，四星的amd屏幕实在太好用了。 而用户评价一部手机的好坏，第一眼就是看屏幕。 屏幕越漂亮，手机就越好，操作越丝滑，手机就越好。 至于所谓的芯片，这玩意虽然听起来挺高端。 但比前两者总是要差一些。 至于四星生产出来的，良品率较低的屏幕去哪了？ 没错，都被国产手机买走了。 这也是很多人拿着水果和四星手机与国产手机对比，发现国产手机的屏幕表现要差一些的原因。 不过国产手机同样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便宜。 一部水果手机便宜了七八千，贵的甚至要过万。 但国产手机大部分都是一两千，撑死了三千出头。 双方完全没有可比性。 即便是良品率不足的手机屏幕，国产手机想要购买，依旧要看四星的脸色。 当年大米手机陷入销售危机，就是因为手机的使用体验出了问题。 很多用户买到大米手机后，发现这种手机屏幕显示极差，以至于大米手机的销量瞬间跌出前五，差点凉凉。 之所以这样，就是大米手机的某位高管，在和四星的沟通过程中得罪了对方。 对方断掉了良品率更好一些的手机屏幕供应。 因为这件事，投资之神雷布斯不得不亲自出马，好几次跑到四星总部道歉，这才与对方取得和解。 他又亲自挂帅研发部，搞了一波创新，大米手机总算起死回生了。 这件事的根源，固然是大米手机的那位高管不对，对四星派过来的管理人员态度有些傲慢。 但是从产业结构上，四星只是零件生产商，类似于富士康。 大米手机才是品牌的建立者，理应占据主导地位。 结果最后却被四星轻松拿捏了，原因很简单，技术！ 放眼全球，说到手机屏幕，四星绝对是武林盟主般的存在。 没有人能和他们抗衡，包括张岳。 现在竟然有人说，自己可以生产手机屏幕，挑战四星的地位。 这不是开玩笑吗？ 关键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看向对方，问出自己的疑惑。 对方笑道：“张老板，我说的是真的。 没有错，在手机屏幕上，四星的确是霸主。 尤其是在最顶级屏幕的颜色表现上，至今仍然没有对手。 但这并不代表其他工厂生产的手机屏幕就不行。 比如京西方。 这家公司就是生产屏幕的，而且在这个行业沉淀了很多年。 只不过最早的时候，他们生产的是电视屏幕。 等他们的技术日渐成熟，随便开始研发手机屏幕。 他们研发出来的手机屏，设计理念半点不比四星差。 现在缺的只是技术迭代，只要给京西方机会，最多四年，他们就能追上并赶超四星。” 张岳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考察一下。 我本家一个侄子，现在就在京西方工作，是他告诉我的。 即使是现在，京西方生产出来的屏幕，效果已经超过大部分国产手机旗舰机的屏幕。 只不过现在没人敢用，导致他们根本卖不出去。” 张岳沉默。 他并不是怀疑此人的能力，相反，此人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论真正的顶尖技术，其实国内半点不比国外差。 就拿漂亮国来说，对方有的我们都有。 之所以前些年各方面都被对方压一头，主要是有这项技术是一回事，能不能商业化又是另外一回事。 商业化最重要的代表，就是能不能量产，其次是生产成本的控制，还有一种是合格率。 只有这三种全部实现，才算进入最基本的商业化进程。 而商业，尤其是现代商业，讲究先下手为强。 就拿手机屏幕来说，在四星屏幕全面覆盖市场的前提下，其他品牌想要杀出一条血路，简直难如登天。 因为屏幕这东西迭代太快了。 而想要推陈出新，不断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优化，需要大量的样本。 四星将屏幕投放到市场上，用户买到后一旦发现问题，立刻会找售后维修。 售后人员检测出问题，在保修期之内会直接换屏。 而换掉的问题屏幕，最终会回流到四星。 四星拿到这些屏幕，会根据暴露的问题进行优化，从而提高良品率。 而随着良品率的提高，生产成本就会进一步下降，从而达到一个良性循环。 其他品牌入局没问题，同样的屏幕，你生产出一块需要一千块。 但四星生产只需要一百块。 对方卖九百都能赚八百，你怎么和对方比？ 当年微软就研发出一款手机操作系统，以微软的实力，研发手机操作系统简直手到擒来。 但就因为入局晚了两年，导致整个系统生态残缺。 哪怕这个系统超级好用，可由于没有适配的软件，最后只能被淘汰。 看了此人一眼，张岳拿出一张黄金会员卡：“谢谢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张卡片送给你。 至于工作，研发部门你应该去不了。 但其他部门你都可以随便挑选一个，如果你选择光明电子厂，我可以许诺你一个组长职位。 当然，如果你觉得光明电子厂前景不行，也可以去我手下的其他产业。 不管国岳制药厂，十月食品厂，还是天友建筑集团都行。 只不过去了后需要从底层做起，后面能不能升迁，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对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张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笑着点点头：“肯定是真的，难不成我自己的公司，我连安排进去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要去国岳制药厂。” 对方说的斩钉截铁。 国岳制药厂的大名人人皆知，可以这么说，对中州很多人来说，能在这里当一名普通员工，甚至比直接进体制还要香。 工资高、待遇好，尤其是内部员工，每个月都会有一部分低价拿药的名额。 要知道国岳制药厂现在生产的药品，虽然很多已不再那么稀缺。 但放到二手市场，依旧供不应求。 光这个配额，都能给大家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很多人想买国岳制药厂的药品根本买不到。 话说皇帝都有三家穷亲戚，而人活一世，总少不了人情往来。 有了这个身份，那就是亲朋好友眼里的香饽饽。 以前大家对你爱搭不理，现在再看到你，肯定未语先笑。 这种精神上的满足，可不是挣多少钱能比的。 张岳对他的选择并不意外，作为国岳制药厂的老板，他当然知道国岳制药厂的情况。 而且关于给员工药品配额这件事，就是张岳提出来的。 它和逢年过节发的礼品一样，也属于员工福利的一种。 而这种福利由于其特殊性，更能提高公司员工的凝聚力。 张岳手上的企业，不管天友建筑集团也好，十月食品厂也好。 虽然他给的待遇都很高，但还是有离职的。 唯独国岳制药厂，一个走的都没有。 其工位之稳固，比公务员还要强。 他又扭头看向其他人，脸上全是笑意：“大家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千万不要客气。” 同时心里感慨，怪不得大家都说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自己虽然斥巨资开光明电子厂，但到底怎么做，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 张岳本来打算先不管结果，将电子厂莽出来再说。 可现在只不过请大家吃了顿海鲜大餐，瞬间就有思路了。 不得不说，这顿海鲜大餐请的真值。 其他人再次陷入沉思，陆续也有人提出其他意见。 不过这些意见基本都是泛泛而谈，约等于废话。 但无论是谁，只要开口并能自圆其说，张岳都会送一张会员卡。 直到接近晚上十二点，张岳才道：“行了，今天太晚了，先到这儿吧！ 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过大家私下里也可以再想想，或者求助一下亲朋好友。 只要有不错的主意，都可以和我说。 我其他没有，但会员卡多的是。” 第661章 张岳：我是有原则的 听到张岳的话，众人更兴奋了。 大家本以为，张岳这种送会员卡的行为，只是今天晚上的即兴节目，图一个乐呵。 没想到以后想到主意了，竟然还可以找他。 大家这才确信，张岳是真心想听自己的意见。 同时也暗下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认真思考。 毕竟张岳送卡是不限量的，多搞几张带着亲朋好友一起来吃海鲜，那才叫有面子。 等所有人离开，张岳扭头看向郭子亮：“怎么样？现在有想法了吧？” 郭子亮愣愣的看着张岳，忽然竖起大拇指：“张老板，还是你利害呀！” 他对张岳真的是佩服不已。 就今，他本来是和张岳到富士康考察的。 结果刚走到门口，对方就莫名其妙加入了讨薪队伍。 然后站在那直接一通瞎吆喝，郭子亮只能在旁边等待。 接下来张岳的行为就更离谱了，一会儿要加群，一会儿又和富士康的人谈条件，好不容易下了班，还要请这些工友吃饭。 再想想两人今天的目的，这得是多不务正业呀。 直到他听到这些工友出的主意，看张岳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什么是大老板？ 这才是大老板！ 要知道他对建电子厂一直是茫然的，尤其是未来的规划问题，更加两眼一抹黑。 尤其是要做的业务，在手机市场已经基本被各大巨头垄断的前提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干什么。 但经过今天的讨论，虽然还没有详细的规划，但起码有了大致方向。 而方向有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无非是自己多付出一些劳动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张岳每天都过来和这些工友讨薪，郭子亮时刻跟在他身边，很快和这些工友打成一片。 大家表面是扛着横幅过来找事，但更多时间都是坐在一起讨论。 比如富士康厂址的未来规划。 有人提议，富士康内部绿化程度有点低，不够美观。 所以建议把部分地方推了，修建成花坛。 还有人建议，富士康的食堂布局不太合理，需要重新调整一下。 结果路过的人看这帮家伙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富士康只是欠你们两个月工资，合着你们还准备把富士康收购了咋滴？ 终于，四天过去，讨薪计划结束。 当张岳收到强哥给他转的两千块钱后，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他对郭子亮道：“看到了吧？这才是我真正的劳动成果。 四天时间，两千块，虽然钱不多，但比我每天无所事事，就有好几个亿的分红到账爽多了。” 郭子亮眼皮跳了一下，心想又被这家伙装到了。 他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钱要直接给城市规划局打过去吗？” 张岳说四天后给富士康的工人发工资，郭子亮一直记得这事呢！ 同样是草根出身，他心里非常清楚工资对工人的重要性。 如果换成自己，两个月不发工资，说不定吃饭都要成问题。 将心比心，富士康那些兄弟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所以在可能的前提下，还是尽量将从工资发下去。 谁知张岳摇摇头。 郭子亮瞬间愣住：“啊，你的意思是不发吗？ 张老板，我知道按照合同，咱们现在不给对方转钱合情合理。 毕竟厂房和地皮咱们还没拿到。 但是按照我的计划，光明电子厂以后招工，主要目标就是富士康的工人。 如果能提前将工资发给他们，虽然现在吃点亏，但对以后的发展应该更有好处。” 见他有些焦急，张岳笑了：“我没说不发呀，你慌什么？” “这个……”郭子亮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 他想解释，可却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他就是这么想的。 张岳道：“我刚才阻止你，不是不打算给工人发工资。 你对我的性格应该已经有所了解，我这人什么都可以拖欠，但工人工资除外。 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到四天后，才给富士康的工人发钱吗？” 郭子亮愣住：“啊？你把时间向后拖四天，不是为了体验一下讨债的感觉？” 张岳有些无奈：“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为了区区两千块钱，竟然拖着几千万的工资不给？” 郭子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明白自己误会张岳了。 张岳语气忽然变得严肃：“我之所以要拖这四天，是咱们一起吃海鲜大餐的那天，我已经通知石曼曼，让她带人接手富士康的财务。 而这三天时间，双方已经全部交接清楚。 也就是说，现在的富士康虽然名义上还是富士康，但财政大权已经掌握在咱们手中。 富士康那边，已经在陆续安排撤离。 最多半个月，就能全部完成交接。” 郭子亮愣愣的看着张岳，现在的他，对眼前这位张老板已经佩服的心服口服。 自己还在跟着对方屁股后面瞎转的时候，对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事情。 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自己拍马都赶不上。 “至于富士康的员工工资，我这边已经和城市规划局那边达成协议，由我自己负责发放。 至于多出的那部分租金和地皮转让费，也在三天前，全部转到城市规划局的账上。” 说完，张岳笑道：“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钱了。 虽然大家都说欠债的才是大爷，但我更喜欢无债一身轻。 好了，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张岳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富士康的员工，说服他们不要离职，而是继续留下来上班。” 郭子亮点点头：“没问题，我会尽力挽留。” 张岳摇头道：“不是尽力挽留，而是争取把所有人都留下来。 我接手富士康，接手的并不仅仅是地皮厂房，还有员工。” 郭子亮瞬间为难起来：“争取把所有人都留下来？老板，这个有点难呀！ 不是我故意这么说，而是这是事实。 之前你应该也看到了，富士康人力资源部门口，每天都会排着上百米的长队。 这些人全部是办理离职手续的。 富士康自己都留不住人，更不要说他们了。” 谁知张岳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感觉咱们光明电子厂不如富士康呗？” 郭子亮的脸忍不住一红：“我没这么说，不过大家都是电子厂，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都差不多。 我虽然可以用一些方法，尽可能多留人，但像你说的，把所有人留住根本不可能办到。” 张岳看他一眼：“谁告诉你，咱们的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和富士康差不多的？” “啊，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说过，咱们要建的光明电子厂虽然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但真正的目的并非盈利。 而是创造一个平台，让大家都能通过这个平台，赚到自己的劳动成果。 所以富士康以前规定的那些制度，到了咱们手上就没用了。 咱们需要建立新的规章制度，而这个规章制度的核心有三点。 第一，缩短工人的工作时间。 第二，提高工人的薪资待遇。 第三，增加工人的人文关怀。 第一点第二点我就不过多解释了，关键是第三点。 我们要建造一个和谐、平等、轻松、愉快的工作环境。 让大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让所有人都有主人翁精神。” 郭子亮愣住：“啊，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很难吗？”张岳笑道，“其实我觉得特别简单。”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建造这样一个共同富裕的光明电子厂很难。 还记得以前大集体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采用的就是共同富裕的政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培养了一群懒汉，然后大家一起受穷。”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郭哥，你这不行呀！ 谁告诉你要走以前大集体的路子了？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至理名言？” “共同富裕不是平均富裕，劳动成果只能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不干活的人你不尽早让他滚蛋，还让他留下来干什么？ 记住，咱们是创造一个让大家能够发挥自己个人能力的平台，而不是做慈善。 可能我的话有些偏激，但我想说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在咱们国内如今这样的大环境下，如果有人依旧连饭都吃不饱，那一定是他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这个社会。 包括身体有残缺的人。 说到这个，我强调一下。 咱们光明电子厂对外招工一视同仁。 如果碰到身体有残缺的，要和普通工人一样对待，不能有歧视，明白了吗？” 郭子亮连忙道：“明白了，我一定不歧视身体有残缺的人。” 谁知张岳摇摇头：“不，你没有真正理解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身体残缺的人来咱们这里求职，你要像正常人一样对待他们。 既不能有歧视，更不要给予特殊照顾。 我说的这种特殊照顾，指的是，他们同样需要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获得他们应有的报酬。 当然，根据个人情况不同，在岗位上可以给予照顾。 但依旧需要多劳多得。” “明白！”这次郭子亮的语气瞬间郑重了许多。 孙铁锤从富士康厂房出来，看着灰暗的天空，忍不住长吐一口气。 他的身体很疲惫，其实这种疲惫对他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在这里待了八年，八年的时间，没有什么是无法习惯的。 可最近两天除外。 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发工资了，对于暂时拿不到工资，孙铁锤倒不觉得有什么。 他从农村老家来，家里有宅基地，并不需要像城里人那样每个月按时还房贷。 而宅基地的房子四年前已经盖了起来，三层小洋楼非常漂亮。 因此对他来说，除了日常吃喝，几乎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 所以别说两个月不发工资，就算一年不发，也不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只是…… 真正让孙铁锤在意的，是富士康要走的消息。 据说为了降低生产成本，中州富士康将搬到印度。 这让他无法接受，八年的时光，他早就融入到了这个大集体。 别人以为的让人崩溃的重复式机械化作业，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真的非常舍不得这里。 “二叔！”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孙铁锤转身，发现说话的是侄子大春。 “怎么，你有事？” 侄子大春眼睛一翻：“当然有事了，富士康要倒闭了你知不知道？” 孙大锤皱起眉头：“胡说什么了？对方只是计划搬走，而且搬走只是计划，并没有付诸行动。 所以你少在这故意制造谣言。” 大春眼睛一翻：“我哪里知道谣言了？这是真的。 不信你跟我来。” 说完在前方带路。 孙大锤皱着眉头跟在对方身后。 接着他发现前方围了一大堆人，这些人正在看公示栏。 难道？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迈步就要走过去，却被大春拦住：“二叔，不用看了，我手机上有。” 对方将手机递过来，孙大锤接过，这是一张通告。 上面说真的很客气，但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富士康因为战略布局，决定将生产地址搬迁到国外，并向大家道歉。 大春看着他：“现在确定了吧？” 孙大锤点点头。 就听大春阴阳怪气道：“二叔，你这也不行呀？ 三个月前，我请你帮我找个工作。 你把我介绍到这里来，结果那家伙把我累的，跟条狗似的。 不对，狗都没有我这么累。 我寻思着要不还是走吧，这里真伺候不了。 可想到你的关系，还是决定坚持一下。 没想到我倒是坚持了，可除了第一个月领了不到两千块钱，到现在一分钱没见着。 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以前我抽烟，再差也是玉溪。 可现在呢？我就敢抽红梅，而且每天顶多两根。 现在马上红梅都要抽不起了，我已经从拼夕夕上买了五块钱的烟丝，准备用纸卷着抽。 瞅瞅，跟着你我日子都过成啥样了？” 孙大锤瞅他一眼：“你小子能不能少抱怨两句？” 得知富士康真要搬迁的消息，孙大锤现在很烦。 “不是，我和你废话这么多，就是想知道啥时候发工资啊？ 就算厂里马上倒闭，没钱发不全，给一半也行呀！” 谁知他话音刚落，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所有人，到二号广场领工资了。” 第662章 钱专治各种不服 听到这条消息，大春一愣，接着整个人都兴奋了。 领工资！ 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 他对孙铁锤道：“叔，赶紧走呀！” 孙铁锤却一如既往的镇定：“急什么？ 上面通知的是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领。 咱们要等一个小时后。” 大春脸上全是不屑：“等等等，你就知道等。 算了，你在这儿等吧，我自己去。” 孙铁锤无奈看着他：“你去了就能直接领到工资了？” 大春无奈翻个白眼：“领不到我去看看热闹总成吧？” 孙铁锤本不想去，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还是不知不觉来到领工资的地点。 只见这里人山人海，大家排着长长的队伍，前面看不到头，后面也看不到头。 孙铁锤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一个小时后才轮到自己，可按照这个架式，就算等两个小时，估计依旧得排队。 早知道应该收到通知后就过来了。 心中想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二叔，这里！” 孙铁锤一愣，发现说话的人这是大春。 只见他正站在队伍非常靠前的位置，朝自己招手。 孙铁锤愕然的走过去：“你怎么排到这个位置的？” 虽然大春走的比较早，可和他也就前后脚的功夫。 难道就这么一会，差距就这么大？ 大春笑道：“我也来晚了，不过我朋友多呀！ 他们替我排的队。” 果然就见几个小年轻笑着朝孙铁锤招手：“孙叔！” 孙铁锤朝这几个小子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不得不说，论人际关系，大春这小子比自己强多了。 大春连忙道：“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 孙铁锤有些疑惑：“我？过去？” “对呀，这里有你的位置，快点，马上就轮到咱们了。” 孙铁锤看看后面长长的队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最后还是站到大春的前面。 上了一天班，他现在累得要死，可不想再排两三个小时的队。 前面进行的很快，不一会，孙铁锤就走了十来米。 这时已经有人领了工资，一脸兴奋的回来了。 大春连忙问：“兄弟，拿到钱了？” 对方点点头：“拿到了。” “拿到了多少？是全领还是领一部分？” 对方道：“当然是全领了，拖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再拖，还有人性吗？” “那倒也是。”对方似乎并不愿意多说，摸了摸胯上的包，急匆匆的走了。 大春脸上全是不屑：“这还故作神秘呢！ 不就是两个月工资吗？一万块钱都不到。 包捂那么紧，难道真怕有人打劫还是咋滴？” 孙铁锤无奈瞪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春眼睛一翻：“二叔，虽然你从小把我教育到大，但我告诉你，我不服你。 什么叫我少说两句没人把我当哑巴？ 我长一张嘴巴干什么？当然是除了吃就是说。 我可以一天不吃饭，但我不能一话。 我就说了，谁能把我怎么样？ 别这么看着我，本来我还以为你待在富士康，还混上了车间主任有多厉害。 我二婶都把你夸成了一朵花。 可现在看，这破地方啊，是爱谁待谁待，老子拿到工资后直接走人，不伺候了。” 说完对他那几个小伙伴道：“你们呢？走不走？” 几个小伙伴笑道：“当然走了。” “就是这破地方我就不该留下来。” “我更惨，竟然傻乎乎的在这干了半年的活。 半年呀，现在想想，真的觉得当初太傻了。” “……” 孙铁锤看着自己侄子，眼皮跳了两下：“这可是你说的，领到工资就走，可别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说的是，你凭关系给我升了个班长？ 没错，班长这个职位干起来的确挺爽的。 可以随便叼人，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通怼。 但那又怎样？ 你别说这个班长了，就是你把你车间主任的位置让给我，我的同样看都不看一眼。” 孙铁锤点点头：“行，我记住了。” 片刻后，前面已经没有人，孙铁锤对大春道：“好了，该你了，领工资去吧！” 大春嘿嘿一笑：“领就领，我先来。” 说完一走三晃的走过去。 负责发工资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的土了吧唧的，看起来像个老农民。 抬头看着大春，对方淡淡开口：“姓名？工号？” “孙大川，工号忘了。”孙大春眼睛一翻，一脸老子谁都不服的架势。 反正都要走了，也没必要给任何人面子。 至于眼前这个土包子，来富士康这么长时间，他知道对方就是个工具人，负责给大家发钱。 你态度好点他会给你发，你态度不好他同样会给你发。 所以没必要卑躬屈膝。 果然对方并不生气，而是用手指对着键盘不停敲打。 看他笨拙的样子，显然是个生手。 富士康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货过来？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对方琢磨了会，再次抬起头：“大春的大，是大头蒜的大吧？” 大春：“？” 他无奈点点头：“大小的大，你非要说我是大头蒜，那也算你对。” “那春呢？什么春？” “春天的春呀，大叔！你不会连春天都不知道吧？ 又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叫大蠢？” 对方神色平静：“我问的是拼音，春字应该怎么拼？ 这拼音输入法我刚学两天，不太熟。”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学拼音没学好。” 对方不禁皱起眉头。 大春忍不住道：“我说咱能不能快点，后面好多人排队呢！” 对方一脸无奈：“我也想快呀！ 可你又不记得自己的工号，我只能搜你的名字，查询你的个人信息。 你名字又起得那么古怪，你让我怎么办？” 大春：“咱们发工资不是按表格发吗？” “原本是准备按表格发的，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来。 但你看看你们排的这队，一会儿这个车间，一会儿那个车间，乱七八糟。 每个人我翻表格都得翻大半天，只能输入工号查信息。” “那行吧！98365241，查吧！” “你知道自己工号呀？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的工号都没记住呢！” 大春心想我故意装一下不行吗？ 当然，这话还是没说出口，太容易得罪人。 他怕眼前这位大叔直接拿键盘砸自己的脸。 有了工号，很快就有了结果。 大叔愣了一下，看着大春道：“哟，没想到你还是班长！” 大春无奈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一个破班长啥也不是。 赶紧发工资，我现在连买盒烟都没钱。” “班长一个月工资七千六，欠你两个月，一共一万五千二百。 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吧，方便！” “转过去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在这边签字。” 大春看着到账信息，按照对方的话写一下自己名字。 他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对面大叔道：“等等，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本来我不想和你说的。 不过既然你能当上班长，肯定有点本事。 富士康马上就要改名为光明电子厂，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换老板。 新老板想从富士康的老员工中筛选一批踏实肯干，性格积极向上的工人。 不知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大春刚要摆手说不必，但话到嘴边却成了：“想让我留下来？ 大叔，我在富士康可是精英，如果工资还和原来那样，我可不干啊！” 男子摇摇头：“肯定和原来的不一样，按照我们的计划，任何工人愿意留下，工资待遇比原来翻一倍。 你是班长，不仅可以享受到翻倍待遇，还能领到五万块钱的安家费。” 大春整个人都呆住了：“你说一个月我能领到多少钱？” “一万五千二百，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当然，有实习期。 实习期三个月，看你合不合格，如果你不合格，那么对不起，你只能去当普通工人。 普通工人的待遇要比班长差一些，目前一个月是一万一千零八百。” 这下大春更呆愣了：“什么？ 普通工人一个月都能领一万一千零八百，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你到底愿不愿意留下来？给句痛快话。” “愿意，当然愿意！”大春连忙答应。 对方点点头：“那行，在这张纸上签个字，签完字后，我把五万块钱的安家费转给你。” 大春愣住：“五万块钱的安家费，现在就给？” “当然，安家费肯定是立刻发的。 要是等到一年后再发，那就是奖金。” “签字是吧？那当然没问题。” 他拿起笔就要往纸上写，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不是说领到工资就走人吗？怎么又要留下来了？” 正是孙铁锤。 大春连忙笑道：“刚才我就随便那么一说，毕竟两个月没拿到工资，抱怨两句很正常嘛，所以不要当真。” 谁知孙铁锤道：“我可不这么觉得，你呀，要走赶紧走，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然后对发工资的男子道：“他在富士康虽然是班长，但这个班长全是水分。 实不相瞒，他是我侄子，是我把他介绍到富士康来干活的。 他平时表现其实一般，有段时间空出三个班长的岗位，本来怎么都轮不到他。 可这小子会钻营，他到处跑关系走路子，尤其还打着我的旗号。 这才从所有竞争者中杀了出来，勉强混个班长。 此事从头到尾我都被瞒在鼓里，直到班长名单宣布，我才算知道真相。 所以我认为他并不具备当班长的能力，就算他真要留下来，给个普通员工待遇就行了。” 大春瞬间急了：“二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坑我？ 什么叫我打着你的旗号到处钻营？” 说完扭头对发工资的土包子男子道：“大哥，你别信他的！ 我这个班长来的堂堂正正，是我通过努力得到的。 没错，我这人平时干活的确算不上优秀。 可谁规定一个人只有干活优秀才算有能力？ 我最擅长的是人际交往，看到身后这些人了吗？全都是我兄弟。 兄弟们，都举一下手。” 他话音刚落，身后瞬间有五六十人全部把手举了起来。 “现在明白了吧？凭我的号召力，你只要让我当班长，我保证把整个班管理的井井有条，绝不会出问题。” 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土包子中年人微微一笑：“签字吧！ 你有没有能力你说的不算，你这位二叔说的也不算，包括我。 真正算式的只有一个，你能顺利通过实习期。” 然后又看向孙铁锤：“你是孙主任吧？我能理解你想大义灭亲的心情。 不过呢，给所有以前的富士康班长发五万块钱安家费，是光明电子厂定好的计划。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不管他平时表现怎么样，只要他是班长，就有五万块钱。 这是光明电子厂的政策，希望你能理解。” 大春瞬间笑了：“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作为班长，这五万块必须是我的，谁都拿不走。” 接着他拍拍土包子男子：“谢谢了兄弟，你嘛，虽然水平不咋地，但勉强也算有眼力劲。 以后大家都是光明电子厂的同事了，我碰到问题直接过来找我，我罩着你。” 土包子男子微微一笑：“这样啊，那谢谢你了！你看起来是个人才。” “那当然，我不是人才谁还能是人才？ 来，加个微信，今天你忙完后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对方摇摇头：“加微信就不用了，这张名片你拿着存一下。 至于喝酒，今天我没时间。 改天吧，改天我会亲自请你喝。” 大春结果对方递来的名片，等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只见名片上写着：光明电子厂厂长郭子亮。 再抬头看向眼前的土包子男子，他的嘴角不停抽搐。 光明电子厂厂长？自己和他掰扯半天，还有些出言不逊？ 这下彻底完犊子了呀！ 孙铁锤当然也看到了名片上的内容，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郭子亮神色不变问孙铁锤：“孙主任，你的安家费是二十万，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 留下来的话把所有字都签了吧，我直接把钱全部给你转过去。” 第663章 吃闭门羹哪家强 对于富士康工人来说，今天是注定让他们难忘的一天。 原本富士康的搬迁，让他们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这对他们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再找工作只能背着行李去南方。 中州这样的城市，可容纳不了这么多底层打工者。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富士康走了，又来了个光明电子厂。 而光明电子厂只说了一句话：工资翻倍。 短短四个字，直接让这些神态委靡的打工人精神一震。 大家现在恨不得跃跃欲试，直接开启拧螺丝状态。 以前拧螺丝，所有人都是机械、呆滞、目光无神的。 一个月就那么点钱，早就疲惫了。 可现在不同，翻倍的工资犹如一剂强心针，让他们充满干劲。 只是所有和光明电子厂签了合同的人，却发现自己已经连续好几天无事可做。 每天上班除了培训还是培训，关键培训的，全是思想教育和生产纪律，一点技术都没有。 这不禁让他们有些焦急。 大家都不傻，当然知道自己想挣钱，得干活。 如果一直没活干，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肯定得出问题。 一些聪明人更是变得焦虑，他们敏感的意识到，大家之所以没活干，应该是光明电子厂接不到活。 毕竟光明电子厂不是富士康，没有水果的订单。 至于国内的那些手机品牌，因为之前并未合作，所以想接到订单同样十分困难。 如此的话，虽然自己的工资翻了一倍，但能不能挣到这个钱还真不好说。 这些工人只是心里想了想，可郭子亮却全是着急。 正面接手富士康后，他就在为光明电子厂接下来的经营方向做考虑。 虽然张岳已经帮他规划出一条清晰的路线，可路线有了，但牵扯到具体执行，依旧十分困难。 比如现在，他正站在张岳面前，一脸颓丧道：“张老板，我这两天一直在和月辉锂电池股份企业有限公司的人沟通。 按照我的想法，是打算和他们进行战略合作。 由他们帮咱们设计一款专用的电池，以及授权生产这款电池的技术专利。 可能对方拒绝了。” 说完，他脸上全是颓丧。 本来郭子亮信心十足，毕竟他手上持有大量现金。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自己的钱到位，其他都不是事。 可没想到，当自己挥舞着钞票找到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时，竟然连对方老板都没见到。 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亏张岳之前那么信任自己。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你连对方老板都没见到，不可能吧？” 如果之前郭子亮见不到月辉锂电池的老板，张岳还可以理解。 可现在对方手握三千亿现金，还有自己帮他撑腰，竟然依旧见不到。 这就有些离谱了。 想了想，张岳拍拍郭子亮肩膀：“老郭呀，有时候办事不能过于低调。 虽然你手上有钱，但对方不知道呀，你得让他知道你手上有钱才行。 别告诉我你拿三千亿甩他脸上，他依旧还是问都不问的，躲到办公室打游戏。” 郭子亮苦笑：“我没有低调，相反，我表现的十分高调。 你应该看过电影赌神吧？ 当时我出场的时候，可是完全模仿赌神的出场姿势。 头打发胶，叼着雪茄，尤其是身上的风衣，那叫一个快帅酷。” 张岳的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确定你是这么做的？” “肯定啊！我还用相机记录了下来，不信你可以看看。” 张岳连忙摆手：“看就不用了，我总感觉你的姿势比较辣眼睛。 你就直接告诉我，对方为什么不肯见你吧！” 说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 见不到对方老板没什么，但如果郭子亮不仅见不到对方老板，连见不到对方的原因都不知道。 那么杨泽就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郭子亮是否称职了。 郭子亮道：“我已经问清楚了，关于锂电池的生产技术，尤其是顶级技术，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而目前国内锂电池技术最好的，就是月辉锂电池公司。 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保障，属于非卖品，给再多钱都不行。 就像您的国岳制药厂一样，国岳制药厂生产的那些药，是您的独家秘方。 其他制药厂想生产，跑过来给你要授权。 不管对方给你多少授权费，你一定不会卖。” 张岳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样啊，那倒是有些麻烦。 你准备一下，改天我和你一起再去一趟。” 郭子亮想说什么，不过看了张岳一眼，还是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 看着前方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的大楼，张岳忍不住道：“这家公司不错嘛，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此话一出，郭子亮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何止是不错？简直好到爆。 作为一家高新科技公司，月辉锂电池的建筑充满了科幻感。 尤其是他们的总部办公大楼，外形竟然是一块电池。 还有大门，也设计的别具特色。 张岳走过去，立刻由保安站出来：“喂，你们干什么的？” 张岳看对方一眼：“我来拜访你们董事长。” 保安愣住，接着肃然起敬：“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开口闭口就是要见自己董事长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张岳摇摇头：“没有预约。 我又不认识你们董事长，怎么预约？” 保安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说这种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他朝张岳敬了一个礼：“不好意思啊，这位老板。 我们董事长平时工作繁忙，没有预约的话恕不接待，所以您请回吧！” 他说的彬彬有礼，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 这是一家大公司保安的基本素质。 张岳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而是拿出一张名片：“麻烦告诉你们董事长，就说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张岳想见他一面，聊一些合作的事。” 保安一愣，眼睛直接睁大：“国岳制药厂的老板？那您稍等，我现在就去通知。” 他半点都不敢怠慢，没办法，实在是国岳制药厂太有名了。 别说眼前这个男子是国岳制药厂的老板，即使是国岳制药厂的高层，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很快保安就将信息汇报上去，不出意外，他收到一条命令。 再次跑到张岳身边，保安亲手为他打开大门：“张先生，我们老板在总裁办公室，你跟我来吧！” 然后在前方带路。 张岳微微一笑，神色平静的跟在后面。 郭子亮看着这一幕，脸上全是佩服。 上次他也是这样来的，虽然也被很客气地请进去，但只是在会议时做了半个小时。 接待他的人是个副经理，虽然说话很礼貌，可态度很敷衍。 哪像张岳，直接报了下名字，就能见到对方董事长。 谁知张岳走了几步，忽然扭头对郭子亮道：“你一会跟在我身后认真聆听，咱们这次八成会失败。” 郭子亮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张岳的意思：“会失败，不可能吧？ 如果月辉锂电池的董事长不想和咱们合作，直接不见你就是了。” 张岳摇摇头：“你错了，以我目前的身份，只要报出名号，任何人都不敢将我拒之门外。 但见我也分很多情况，这两年不管我见谁，只要对方的态度稍微友善一点，都会亲自下楼迎接。 而不是让保安把他们带上去。 既然月辉锂电池的董事长这么做了，那么咱们吃闭门羹的概率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 郭子亮愣住。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张岳身份的影响力。 不过也难怪，其他不说，不光是一个国岳制药厂，就足以让国内任何人给他三分面子。 更不要说张岳手上还有其他赚钱企业，尤其他手上掌握有大量资金。 十七楼，电梯门打开。 张岳跟着保安来到一间写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保安敲门，听到请进两个字后，带着郭子亮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此刻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头顶有些秃，不过看起来精神很好。 看到张岳，对方连忙站起身，脸上全是陪笑：“张老板，不好意思啊！ 本来应该我亲自下楼接你的，只是事情太多，有怠慢的地方还请见谅。” 张岳摇摇头：“赵老板客气了，是我冒昧打扰，该赔礼也应该我向你赔礼才对。” “客气客气。” 张岳坐下，见赵老板坐在自己对面，连茶也不泡，便直接微笑道： “赵老板，我这人喜欢开门见山。 想必你对我来的目的已经有所猜测。 光明电子厂也是我投资创办的，这位郭子亮是光明电子厂现在的负责人。 之前他在你这吃了闭门羹，我才亲自过来。 我们光明电子厂的确想生产一块大容量特殊电池。 我知道电池行业技术壁垒很重，一般不会轻易授权。 不过我们只生产这种大容量大体积电池，并不会影响你们的常规生意。 而且在授权费方面，你直接开价即可。 总之我是非常有诚意的，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张岳说话的时候，赵老板一直在微笑倾听。 等张岳说完，赵老板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按理来说，既然张老板你亲自开口，我不无论如何都不该拒绝。 可问题是，月辉锂电池虽然是我创办的，但这是一家股份有限公司。 也就是说，像这样的大事，需要放到董事会上进行讨论。 你放心，此事我已经记录下来，等下次开董事会，我一定会当众提出。 如果董事会那边没问题，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了。” 张岳看他一眼：“是吗？不知你们的董事会什么时候开？” “差不多还有八个月吧！” “八个月？我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要不你以董事长的身份，直接把所有股东召集到一块商量一下？ 三天怎么样？ 三天后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实不相瞒，我的光明电子厂现在有将近四万名工人等着开工。 这些人每天光是工资，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这……不好意思呀张老板，月辉锂电池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除非发生不可抗拒的大事，一般不会改变原则。” 张岳看着对方，而对方则笑意盈盈的和张岳对视。 片刻之后，张岳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了，你先忙！” “哎呀，你看，要不你坐下歇会儿？ 中午我已经安排好了饭，咱们一起吃点。” 张岳摇摇头：“能吃就不用了，我没时间。” 等张岳离开，赵老板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这时一个中年人走进来：“老板，你拒绝他了？” 赵老板点点头，冷哼一声：“当然要拒绝，想要我的专利授权，门都没有。” “可是……”中年人有些犹豫，“张岳的影响力太大了，如果得罪他，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 “但他这是想和咱们抢饭碗，难道咱们就只能束手待毙？” “我不是这个意思。”中年人道，“张岳只是想要咱们的专利授权，而且还只是一种特殊电池。 我觉得给他也没关系。 而且咱们不是已经给水果专利授权了吗？还有四星。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只要他不生产咱们的主流电池型号即可。” 赵老板摇摇头：“绝对不行，授权给水果和四星，我那是没办法。 你也不看看，国产这些手机品牌，有哪个得到过我的授权？ 行了，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即可，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参与的不要参与。” 中年人心想你这是标准的欺软怕硬。 不过作为打工人，他更清楚打工人该有的立场。 “好的，我明白了。” 张岳从月辉锂电池公司离开，郭子亮跟在他身后，见四周没人，才开口问：“老板，怎么办？” 张岳看着他：“你说呢？” 郭子亮有些犹豫：“实不相瞒，月辉锂电池作为世界最好的锂电池公司，虽然很少对外进行专利授权，但并不绝对。 像水果和四星，就是自己生产电池，并用了月辉锂电池的技术。” 第664章 我拿我的企业股份和你们换怎么样？ 张岳一愣：“什么？水果和四星已经拿到了他的专利授权？” 郭子亮点点头：“此事很好打听，业内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截止到目前，拿到月辉锂电池技术授权的，只有这两家科技公司。” 张岳扭头看着他：“国内的手机公司呢？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包括有为。” 张岳沉默。 良久，他忍不住开口道：“这位赵老板有点不厚道呀！” 郭子亮点点头：“的确不厚道，他不愿意授权锂电池专利这可以理解。 毕竟不管是谁，都不愿意轻易将技术转让。 但他只转让给水果和四星，就太耐人寻味了。” 张岳抬起头：“我让你查月辉锂电池公司，你查的怎么样？” 郭子亮连忙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这家公司的全部资料，虽然不算特别详细，但该有的基本都有。” 张岳伸手接过，拿起来认真观看，忽然，他扭头问：“这位赵老板只有月辉锂电池百分之二十八的股分？” 郭子亮点点头：“本来他持有月辉锂电池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不过前段时间月辉锂电池出了几个利好消息，股票价格大涨。 所以赵老板就进行了减持，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会等到月辉锂电池的股价降下去后，再出钱将它们买回来。” 张岳点点头。 这是上市公司大老板的常规操作，股票价格上涨后抛售，下跌后赎回。 因为对公司内部的利好利空消息了如指掌，所以只需这样来回一对冲，自己持有的股份还是那么多，但却可以套到大量现金。 很多高科技公司一直在各种烧钱，各种亏损，但老板却赚的盆满钵满，靠的就是这个。 张岳继续往下看，忽然，他表情愕然：“月辉锂电池竟然有三十多家股东？” 郭子亮点点头：“月辉锂电池的技术是世界锂电池技术公司中最先进的。 所以他想拉投资非常容易。 你也知道，高科技公司在研发上的投入向来都是无底洞，动不动就要往里砸钱。 所以这些年，赵老板一直在积极和各个机构的投资人合作。 当然，这些投资人的占股比例并不多。 最少百分之一，最多的也不到百分之八，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张岳点点头：“这样，你把这些投资人帮我约一下，所有人你都通知到，就说国岳制药厂的老板想和他们见见。” 郭子亮：“嗯，没问题，我立刻就通知。” 三天后。 天友建筑集团，贵宾室。 “咦？蔡老板，你也来了？” “这不是李老板吗？好久不见。” “的确，咱们已经差不多小半年都没见面了吧？”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瞎忙呗！” “听说你最近投资赔了不少钱？” “什么赔不少钱，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哈哈哈，别生气嘛，我就是听了点小道消息。 再说，赔钱不是很正常吗？尤其是最近两年，经济形势一直不太好。 别说你赔钱，我也赔了。 知道这半年，我一共赔了多少吗？将近三十亿。 我奋斗了三十年，就攒一下这么些家底，全搭进去了。” “少来，你要真赔这么多，还会像现在这样笑呵呵？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呀天天就知道装穷。 就你的精明，所有人都赔钱，你也不可能赔。” “我真赔了，咱俩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这半年我赔了三个亿。” “真的，你确定？” “骗你干什么。” “唉，我还以为就我生意不好做，没想到大家都差不多。 从二月份到现在，我一共投资了十三家公司。 其中十二家都在赔钱，唯一的一家勉强做到收支平衡。” “……” 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免不了各种寒暄，聊一些关于投资的事。 忽然有人道：“你们知道张老板找咱们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问题，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难道他想找咱们投资？” 立刻有人眼睛一亮，张岳手上的公司他们都知道，几乎是做一个成一个。 现在在中州，张岳就是最有名的做生意的天才。 可惜张岳虽然喜欢做生意，但他基本不找银行贷款，也不找自己这些投资人投资。 因为说到现金流，张岳比他们还多。 自己想投资张岳的企业，根本就没机会。 难道对方真缺钱了？ 忽然一个声音道：“你们误会了，张岳找咱们并不是想让咱们投资，而是想要咱们手上月辉锂电池的股份。 你们不知道，他前段时间搞了一家光明电子厂，想进军高科技产业……” 众人听完，脸色瞬间就变了。 作为投资人，虽然在众人眼中是投资赚钱当大老板。 可里面的苦，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只要是投资就有风险，很多人投十家企业，能有两家盈利就已经非常不错。 当然，如果运气好，只需投中一家盈利企业就能一飞冲天。 可那只是理想状态，事实上，很多投资人从一入行就开始赔钱。 甚至投了好几年，依旧处于亏损状态。 那种心理上的折磨，没亲身经历完全感觉不到。 比如眼前这位蔡老板，最近八个月，他投资的所有公司都在亏损。 如果不是他的心脏足够强大，现在早就崩溃了。 知晓了这一行的残酷，也就更能理解投中一家盈利公司的不容易。 比如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 作为世界锂电池技术最先进的高科技公司之一，这家公司的股票是现场所有投资人心中最优质的资产，没有质疑。 现在听说张岳想要他们手上的股份，就等于是触碰他们的逆鳞。 当即就有两人站起来转身离开。 其他人见状，也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他们还是忍住了，虽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邀请自己的人毕竟是张岳。 俗话说多条朋友多条路。 以张岳如今的地位，就算不和对方绝交，但也不能得罪。 所以就算他今天把大家请过来，是想要自己手上月辉锂电池的股份，自己也不能轻易离开。 不过没走归没走，众人已经在心中思考一会该如何拒绝对方。 十分钟后，只见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走过来。 看到众人，他拱手抱拳：“各位，对不住，我来迟了。” 正是张岳。 众人连忙站起身：“张老板好！” “张老板，我可是你的粉丝，你以前每次直播我都会关注。” “还有我，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的药，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大家说的非常客气，张岳也都一一回应。 等客套话说完，张岳邀请大家坐下，然后道：“各位，我这人不管干什么，都喜欢雷厉风行。 既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我就直说了。 我知道各位手上都有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我想收购一部分，希望大家能割爱。” 此话一出，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但大家却没想到，张岳竟然如此直接。 忽然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张老板，你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蔡，叫蔡广进。” 张岳笑着点点头：“蔡老板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 蔡广进点点头：“既然张老板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 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是我的投资公司的王牌。 我从来就没想过将其转让，所以很抱歉，你的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 张岳笑了：“谢谢蔡老板，不过在你拒绝之前，能不能先听听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听说蔡老板你的主业是做食品的？” 蔡老板点点头：“没错，我比较侥幸，做食品做的比较早，最初赚了一些钱。” “可我听说，你现在的食品厂生意早就大不如前，经常入不敷出？” 蔡老板眼角一跳：“张老板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食品厂虽然生意不如前几年，但要说差也差不到哪去，所以就不用张老板费心了。” 张岳连忙摆手：“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的食品厂和我的十月食品厂业务上有不少重叠。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十月食品厂的股份，和你的月辉锂电池的股份做等价交换。 你现在不是有百分之八的月辉锂电池的股份吗？ 我不要多，只要百分之四，剩下百分之四你还可以继续持有。 而作为交换，我可以将绝味系列配方专利和你共享。 也就是说，你到食品厂以后，同样可以生产绝味系列。” 蔡老板愣住了，他看着张岳，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张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点点头：“当然，不过绝味系列我虽然可以和你共享，但是有条件的。 你在生产过程中，必须把品控做好，如果因为食品质量出问题，导致绝味系列名声受到影响。 我会严格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蔡老板连忙道：“张老板放心，我一定遵守。 不仅是质量，还有价格，绝不故意给绝味系列抹黑。” 他越说越激动。 张岳十月食品厂的绝味系列有多火爆，他作为同行，心里再清楚不过。 每每听完手下汇报，他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张岳完全就是在抢钱。 如果自己能拿到对方的专利授权，自己的食品厂就能彻底活过来。 刚才张岳说他的食品厂经营出了问题，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里面的问题有多大，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以这么说，自己的食品厂现在已经濒临破产边缘，马上就顶不住了。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一直投资失败，现在的蔡老板已经成了马上要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 但想改变这一切，只需要拿出一半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简直不要太爽。 别说一半了，张岳就算让他全部拿出来，只要将绝味系列授权给自己，自己都不可能拒绝。 想到这，他立刻站起身，语气飞速道：“转让合同呢？有没有？” 郭子亮将一份合同拿出来，他伸手接过，简单浏览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快速在上面签下自己名字。 仿佛慢一秒，张岳都会反悔似的。 张岳微微一笑，也签下自己的姓名，然后和蔡老板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蔡老板坐下，他又看向其他人，脸上笑容依旧：“各位，我知道你们听说我要月辉锂电池的股份，心里十分抗拒。 毕竟这是一家非常优质的产业，拿在手上坐等升值，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优质公司并不止这一家，比如我的国岳制药厂，以及天友建筑集团。 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以国岳制药厂，或者天友建筑集团的股票和你们等价交换。 至于换多少，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我的建议是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 怎么样？考虑一下！” 原本还极不情愿的众人，听到张岳的话，表情终于变了。 “张老板，月辉锂电池的股票，真的可以和国岳制药厂的股票等价交换？” 张岳笑道：“当然可以，我骗你们干什么？” “那我换了，换一半。” “还有我，我也换一半。” “我换三分之二可以吗？” “……” 不能怪他们激动。 虽然月辉锂电池很不错，可那也得看和谁比。 就拿国岳制药厂来说，二者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月辉锂电池起码差两个档次。 要知道国岳制药厂生产的药已经被纳入医保，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国岳制药厂就是金饭碗，未来几十年根本不用为钱而发愁。 他们专门计算过，同样价值的股份，假如月辉锂电池帮自己赚十块钱，国岳制药厂起码能帮自己赚五十。 碰到这么大的便宜，不占一下才是脑子有问题。 于是短短五分钟，现场氛围就由原来的紧张变得其乐融融。 等到达成合作的众人一起吃晚饭，更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大家围着张岳，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脸上的笑怎么都遮掩不住。 终于，直到下午四点，这些投资人才全部散去。 看着手上大量月辉锂电池的股份，张岳笑了。 第665章 大老板的话语权绝对相当的高 他扭头问郭子亮：“我这招怎么样？” 郭子亮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利害！” 这句话他绝对发自真心。 被赵老板拒绝后，郭子亮想过很多种方案。 这些方案有好有坏，可哪怕他认为的最好方案，也没办法和张岳的这招相比。 直接通过股份置换，成为月辉锂电池的大老板可还行？ 只是，他忍不住道：“这样做虽然没问题，但你很吃亏呀！” 那些投资人听到张岳的建议后，之所以第一时间签合同，就是因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他们占便宜，张岳自然吃亏。 而且以郭子亮对国岳制药厂的了解，张岳这亏吃大了。 张岳笑了：“我当然知道自己吃亏，不过很多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见郭子亮诧异地看着自己，张岳叹了口气道：“国岳制药厂一直由我个人全部控股。 后来虽然分给我爸一部分，但分和不分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这只是一家普通的小公司倒没什么，可国岳制药厂现在的规模和影响力你心里应该清楚。 俗话说树大招风，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眼红我，死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如果不是我一身正气，从没犯过关键性错误，现在大概率已经身败名裂。 即便如此，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息依旧让我不胜其扰。 现在我也想通了，做人要知足，我没必要个人全部控股国岳制药厂，包括十月食品厂，天友建筑集团也一样。 我只需持有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份即可。 至于将剩余股份置换给其他人，你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吗？ 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各个投行的投资人，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拥有极其复杂的社会背景。 现在我将他们绑到我的战车上，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会想尽办法帮我。 所以我看似亏了一些钱，但得到的却是超乎想象的人脉。 我和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郭子亮点点头，张岳说的这些他当然明白。 只不过因为身份到不了张岳这一步，所以有些事情感受不到而已。 赵老板这几天心情不错，因为月辉锂电池的研发部在技术上又取得了一项重大突破。 如果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赵老板有信心在未来三年内，让现在的手机锂电池质量上升一个大台阶。 现在的手机电池一般都是四千到五千毫安，用不了多久，大家都能使用六千，甚至七千毫安以上的电池了。 他正准备通知月辉锂电池所有高层聚到一起庆祝一下，忽然助理走进来： “老板，一个半小时后会召开月辉股东大会，您看您什么时候过去？” 赵老板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什么月辉股东大会，我怎么不知道？” 助理诧异的看着他：“这不是您发起的吗？” “我发起的？”赵老板没好气道，“我有毛病啊，平白无故发起股东大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小股东，每次开会对公司的运营，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一会儿这个不对，一会儿那个有疑惑，尤其是钱的问题。 我每用一毛钱，他们都恨不得问个清楚明白，简直烦死了。” 助理为难：“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不用理会，肯定是有人误传的消息。” “可问题是，咱们的那些股东都到了呀！” “他们都到了？”赵老板皱起眉头，良久他才开口：“既然这样，你负责安排一下。 正好我这边的研发进展也需要向他们汇报，就算他们不来，我也会在最近向他们说一下。” 一个半小时后。 当赵老板推开门，发现里面竟然坐满了人。 这些人他自然不陌生：“各位老板好，大家大驾光临月辉锂电池，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 如此突然袭击一下，我半点准备都没有。” 众人看着赵老板，不说话。 赵老板正纳闷，忽然看到会议是正中间坐着的张岳。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张老板，你来干什么？” 张岳微微一笑：“这不是要开月辉锂电池的股东大会吗？我来自然是参加一下了。” “参加？”赵老板表情越加不悦，“张老板不要开玩笑，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应该不是月辉锂电池的投资人吧？” 张岳点点头：“的确不是。” “既然这样，还请您离开。 我们月辉锂电池股东大会的会议内容牵扯到很多私密，暂不对外开放。” 张岳点点头：“我知道，如果有一点赵老板你误会了。 我虽然从未参加过月辉锂电池的投资，但不代表我不是月辉锂电池的股东。” 赵老板的表情瞬间黑了：“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 我通过一些方式，让在座的部分股东转让了一些股份给我。 所以现在我也算是股东一枚，你不想在这呆着可以自己走，但你没资格赶我走。” 赵老板：“……” 然而张岳根本不管他，而是看向其他人：“时间到了，月辉锂电池的所有股东我已经事先通知到。 而且事先已经说明，没有来的一律按弃权处理，所以现在不在等了。 现在由我向大家宣布几件事，第一，从现在开始，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将和光明电子厂，达成长期的战略友好合作协议。 这个协议包括但不限于专利共享、信息共享、资源共享等等。 反对的人请举手。”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张岳点点头：“很好，这项决议通过。” 赵老板听张岳说完，立刻忍不住道：“等等，你什么意思？” 张岳诧异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月辉锂电池是我的，我可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和光明电子厂合作。 张岳，不要以为你不知从哪里买到一点股份，就觉得可以操控一切了。 告诉你，不可能！” 张岳笑道：“是吗？拿给他看看。” 就见郭子亮将一份文件递到赵老板面前。 赵老板伸手接过，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上面写的很清楚，张岳竟然持有月辉锂电池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 这怎么可能？ 等他继续往下翻看，越看脸色越苍白。 因为他发现，月辉锂电池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东，都或多或少将手上月辉锂电池的股份转让给了张岳。 而且每个人至少转让一半，多的甚至超过百分之九十。 张岳站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主持这次股东大会？ 并和光明电子厂达成全方位的战略亲密合作？ 对了，还有一点忘告诉你了。 你在二级市场减持的那些股份，也被我买走了百分之十三。 所以我现在的持股率不是百分之五十八，而是百分之七十一，属于标准的大股东。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月辉锂电池的所有事物一律由我说的算。 你还有意见吗？” 冷汗顺着赵老板的额头汩汩而下，他反复看着手上的文件。 虽然依旧不敢相信，但上面的白纸黑字告诉他这是事实。 张岳不再管他，而是道：“下面我宣布第二件事。 经调查，原月辉锂电池董事长赵明泽，在担任月辉锂电池总裁过程中，涉嫌非法侵吞公司财产，非法转移公司资金等情况。 为了维护所有月辉锂电池股东的合法权益，现在我宣布，暂时撤去赵明泽在月辉锂电池公司的一切职务。 之后我会安排专业的财务团队，对月辉锂电池的所有账目进行彻查。 如果找到确实证据，月辉锂电池将依法追究前总裁赵明泽的刑事责任。” 赵老板瞬间怒了：“张岳，你什么意思？” 张岳差异的看着他：“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要不要我再给你说一遍？” “你……月辉锂电池股份有限公司是我的，你凭什么查我？” 此话一出，所有大小股东全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赵老板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错，月辉锂电池的确是他创立的。 可他创立之后，先后进行了数轮融资。 一旦融资完成，意味着他只是月辉锂电池的创始人，而非拥有者。 所以刚才那句话，已经引起这些投资人的不满。 好在赵老板反应很快，他连忙道：“抱歉，刚才是我口误。 张岳，没错，现在你的确是月辉锂电池的大股东。 可大股东做事也得有理有据，你说我涉嫌侵吞公司财产，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我可不可以以为，这只是你的借口，目的是拿到月辉锂电池的控制权？” 张岳笑了：“既然赵老板这么说，看来我不拿出点东西，恐怕难以服众了。” 说完，郭子亮立刻将厚厚一摞资料放到桌子上。 张岳将最上面的那页打开：“两年前，你在景月湾花了三千万买了一套别墅，而这套别墅是以月辉锂电池的名义买的。 但据我所致，这栋别墅从购买到现在，一直是你和你的家人在居住，对此你该怎么解释？” “这……”赵老板脸色一变，他万万没想到张岳会拿这个说事。 此事他做的非常隐蔽，对方怎么会知道？ 张岳神色不变：“还有你那辆宝马车，价值一百二十万，同样是以月辉锂电池的名义买的。 当然，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公司给总裁配一辆车很正常。 我也觉得很正常。 但是，你儿子现在开的那辆兰博基尼，依旧是以月辉锂电池的名义买的。 这辆超跑的价格高达一千五百万，赵老板，此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你儿子在月辉锂电池担任的职务只是销售部副经理，你给一个副经理配一辆一千五百万的车，多少有点离谱吧？” 此话一出，不等赵老板回答，立刻有股东站了起来：“赵老板，这是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的财务团队到公司查账，可没有这一项。” “……” 冷汗顺着赵老板额头汩汩而下，儿子买跑车这件事他当然知道。 他儿子是典型的富二代，每天除了到处玩就是四处玩，虽然在月辉锂电池有职务，但从未来上过一天班。 至于花一千五百万买跑车，当时他将这笔费用和其他业务做了冲抵，也就是俗话说的做假账。 不做假账没办法，其他投资人肯定不可能同意。 当然，赵老板自己是有钱给儿子买跑车的，毕竟一千五百万虽然多，但他并非拿不出来。 只不过让他花一千五百万太心疼了，才巧立名目薅公司一把羊毛。 “张岳，我儿子买跑车的钱是我自己出的，和公司没关系，你不要信口诬蔑。” 张岳笑了：“哟，还挺执着，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从文件堆里挑出一份文件：“2023年6月，你给研发部拨了六亿八千万的研发费用。 但实际到账只有四个亿，剩下的两亿八千万一直不见踪影。 而你的账目记录的，是这笔钱最终用在了实验耗材。 其中有一则实验，编号0788543，耗材一千五百万。 可能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这笔钱你是上午9:37通过公对公转到你的合作企业那里的，名义是材料购买。 但这笔钱对方收到后，直接就打到了你儿子的银行卡上。 别人侵吞公司财产，起码也会搞个离岸公司。 钱从海外转上一圈，再回来虽然依旧有问题，但起码查起来非常困难。 但你倒好，就这么硬生生的直接转账。 我只是跑银行查了一下，便拿到了完整的证据链，现在你怎么说？” “我……”赵老板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很不想承认，可张岳收集的证据太详细了，详细地他根本无法辩驳。 谁知张岳又扔了一个重磅炸弹：“还有，你儿子先后一共买了十三辆不同型号，不同款式的跑车。 这些跑车牵扯到的具体金额高达七千三百万，而且全部都是走的月辉锂电池的账目。 而且证据链我已经收集齐，现在你觉得，我到底该不该查月辉锂电池的账目？” “你……” 张岳：“放心，我这人很善良的，像你儿子这种情况，只要你提前积极退回侵吞公司的钱，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样他还能继续在外面潇洒。 可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等我一查到底，那么不好意思。 到时你的宝贝儿子就只能去里面，学习如何踩缝纫机了。” 第666章 有些看似很好的创意其实未必可行 听到张岳的话，赵老板神情不停变幻。 而从他不停抖动的左腿，可以看出他内心慌的一批。 因为张岳说的全是真的。 自己和儿子的确一直把月辉锂电池当成了自己的。 平时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全都走公司的账。 把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并非父子二人想坑其他股东。 而是借助公司的名义买买买，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甚至免去税收。 因为若将这些钱以工资或奖金的名义发到自己的账户上，需要报百分之四十五的个人所得税。 一千万，四百五十万直接没了，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走公司的账就不一样了。 公司税收本来就比个人所得税低很多，再加上月辉锂电池又是高科技公司，还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得到更大减免。 所以光是省下的税，就够自己和儿子逍遥了。 其实不只他，其他公司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给老板配一辆车用于公司事务合情合理，但这辆车使用起来，到底用在哪方面，所有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是人情社会，犯不着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 包括那些投资人，都不会抓着这一点不放。 比如在做这些投资人，儿子用公司的钱买跑车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 但从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原因很简单，月辉锂电池每年给大家的分红全是以亿起步。 少则三五亿，多则二三十亿。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大家都有钱赚，当然天下太平。 可赵老板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丧心病狂到出巨资，直接买下月辉锂电池将近百分之七十的股分。 要知道月辉可是一家市值接近六千亿的超级公司。 一口气买下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需要四千两百亿。 你有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何必和我过不去？ 再次看向张岳，赵老板内心五味杂陈。 他的声音艰难：“如果我现在同意和光明电子厂达成长期的战略亲密合作，此时可以就这么过去吗？” 赵老板虽然欺软怕硬还腹黑，但他不是傻子。 他其实早就知道张岳不好惹，却没想到对方会动真格的。 而一旦对方真出手了，自己大概率斗不过。 张岳笑着点点头：“当然，我不是说了嘛！ 只要你积极把侵吞月辉锂电池的钱全部退回，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样你还可以拿着手上剩余的股份坐等分红。 如果你手上没钱也没问题，可以用股份抵消债务。 几个亿而已，对你来说洒洒水了。” 张岳说的是真的。 虽然赵老板从创建月辉锂电池到现在，已经减持了好几次。 但他手上依旧有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 如果换算成钱，也有一千六七百亿。 所以别说他儿子只是买几辆价值千万的跑车，就算买辆高铁，依旧是洒洒水。 赵老板点点头：“那行，你让你的财务团队调查吧，查出多少钱，从我手上的股份直接扣即可。”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对方的背影，张岳表情古井无波。 此事他早有预料，唯一的意外，就是赵老板服软服的比想象中迅速的多。 但也并不奇怪。 像对方今时今日的地位，随便一句话就能推测出全局。 而且有钱人向来是最惜命的，手握几千亿资金，傻子才和张岳硬碰。 当然，至于赵老板离开后会不会心有不甘，又会不会搞出什么行动，张岳并不知道。 但他依旧不在意。 和现场其他股东寒暄几句，达成了早就已经达成的统一意向后，张岳和郭子亮来到月辉锂电池研发部。 研发部负责人吴明海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对方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是赵老板斥巨资挖过来的。 而张岳接收月辉锂电池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张老板，请坐！” 给张岳倒了杯茶，对于这种突然换负责人的事，吴明海的适应能力很强。 毕竟这种事在漂亮国非常常见，比如威名赫赫的乔布斯，就被人从他创立的水果公司赶了出去。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乔布斯这人太偏执了，他在水果公司那是说一不二。 他让干什么，所有人就得干什么，他说新设计的手机不行，研发人员就得全部推翻重做。 然后他就滚蛋了。 结果比较打脸的是，乔布斯一走，水果公司的业绩急转直下，短短几年，就从一开始的蒸蒸日上差点凉凉。 然后比较尴尬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把乔布斯赶走的人，只能厚着脸皮死乞白赖的再把他请回来。 而乔布斯再次执掌水果后，又开始了他的暴君风格。 各种折腾，各种训斥，将水果研发部的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而结果再次证明了乔布斯是正确的，水果公司不仅短时间内起死回生，哪怕到现在，依旧是手机行业的超级巨无霸。 所以眼前的张岳，到底能在月辉锂电池蹦达几天谁都不知道。 说不定现在他怎么把赵老板撵走，过段时间还得厚着脸皮再把对方给请回来。 张岳自然不知道吴明海的想法，他抿了一口茶，笑着对对方道： “吴经理的本事我早就如雷贯耳，可以这么说，月辉锂电池能发展到今天，你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功劳。” 这话张岳没有胡说。 月辉锂电池之所以能一直在全世界保持技术上的领先，就是有吴明海。 此人在电池研发上的天赋，堪比科学界的爱因斯坦。 很多打破传统观念的开创性建议，都是他提出来的。 吴明海微微一笑：“张老板客气了，我就是个打工人。 老板给我发工资，我帮他干活。 而且我的工资待遇不低，要是干不出点业绩，可对不起这份俸禄。” 这话他说的模棱两可，既不得罪赵老板，又不让张岳听起来反感。 可见此人不只研发技术一流，情商也不低。 张岳笑了：“这话说的好，你是打工人，我同样也是打工人。 咱们都属于为人民服务。” 两人聊了几句，气氛还算融洽。 这时吴明海拿出一叠资料：“张老板，这是研发部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计划，您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调整？” 谁知张岳根本不看，只是摆摆手：“你在这方面才是专家，以后研发部门的事你直接做主即可。 当然，我和赵老板之间的事你应该也听过一些。 所以我这边有个项目需要你帮忙。”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听的吴明海一脸愕然：“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斥巨资收购月辉锂电池，目的只是想让我们帮你设计一款容量超过一万毫安的电池，而且不限体积？” 张岳点点头：“怎么样？有问题吗？” 吴明海瞬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于他来说，最难的就是在体积有限的前提下，去增加电池的容量。 如果不限体积，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且这种不限体积的方案，不仅月辉锂电池，放眼全国，至少有一百家电池厂可以做。 既没有技术壁垒，也不存在竞争。 毕竟把手机主动做厚这种奇葩的想法，也只有张岳才愿意尝试。 再想赵老板就是因为这个，被张岳撵出月辉锂电池，吴明海都替他冤得慌。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包括张岳提出的，将锂电池做到手机后盖上，同样不难实现。 张岳笑了：“既然这样，改天我你把光明电子厂的研发人员派过来。 你们到时具体讨论一下，搞出一个成品给我。” 然而吴明海却皱起眉头，他看着张岳：“张老板，实不相瞒，你这个创意大概率不行。” 张岳一愣：“不行，为什么？” “很简单，黑格尔有句非常具有哲理的话，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市面上那么多手机，你见过谁把电池做厚的？” 张岳笑道：“这个我明白，但正因为没有人把电池做厚，才空出这样一个市场。 至于那些手机厂商为什么没这么做，很简单，没有人愿意承担这种风险。 毕竟一旦发售失利，面临的就是巨大的研发资金的资金损失。 难道你没见那些出门都拿着充电宝的人吗？ 既然他们愿意拿更加笨重的充电宝，换一个稍微厚点的手机肯定能接受。” 然而吴明海摇摇头：“可问题是，以前有手机厂商这么做过，结果对方凉了。” “啊？”张岳有些傻眼，“有手机厂商这么做过，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当然是真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至于你说的带充电宝出门，没错，很多人的确喜欢出来带着充电宝，从而避免缺电焦虑。 但问题是，他们只有出远门时才会带充电宝。 平时不管上班还是其他，都不会戴这东西。 所以充电宝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偶尔才用。 也有经常带充电宝的，可这类群体往往只占很少一部分。 你不信可以到路上观察一下，看看有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充电。 你知道共享充电宝为什么那么火吗？ 那是大家出来都不带充电宝。” 张岳沉默。 他不是那种固执的人，既然吴明海开口，作为锂电池方面的专家，对方的话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 所以盲目的在不考虑体积的前提下增大电池容量，未必就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吴明海忽然站起身：“你跟我来！” 说完朝一个房间走去，张岳跟在后面，等对方打开门，他的眼睛瞬间亮了。 因为这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锂电池，有大有小，形状不一。 张岳的眼睛瞬间就被一块锂电池吸引住了。 因为这块锂电池竟然和纸一样薄，拿在手中轻飘飘的，半点重量都没有。 吴明海见状笑道：“这个电池是我突然的一个想法。 本来我是想做成可折叠电池的，这样就能将其像表带一样带到手上。 可惜到现在依旧没能成功。” 张岳抬起头：“没能成功？是哪方面的技术出了问题？” 吴明海一愣，他有些不太理解张岳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毕竟将电池当成表带带到手上，虽然听起来很有创意，但用处其实不大。 因为这玩意是为电子手表准备的。 而电子手表因为屏幕问题，对电池电量的需求并不高。 所以只需在表内植入一小块电池就能搞定。 张岳道：“很简单呀！ 如果你真能研发成功，就可以制作一款皮带电池。 将电池和皮带结合起来，制作一个皮带充电宝。 大家出行有缺点焦虑，但携带充电宝又太笨重。 但换成皮带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手机缺电了，直接往皮带上一连，很快就能把电充满。” 吴明海愕然，那他万万没想到，张岳的脑洞竟然这么大。 不过用皮带做的充电宝，大家真的会喜欢吗？ 下意识摸摸腰间的皮带，吴明海突然觉得或许有门。 皮带是他的必需品，而他也经常会碰到用电焦虑的情况。 如果皮带里有块电池，从精神上就能放松很多。 想到这里，吴明海说道：“谢谢老板提醒了，关于电池折叠技术，想要攻克并不是特别难。 只不过考虑到不太实用，才会在研发到一半的前提下搁浅。 到时我申请点资金，看看能不能搞点花样出来。” 说完，他拿起一块电池放到张岳手上。 看到这块电池，张岳眼睛忍不住一亮。 因为这块电池的形状，就和他之前的想法很相似。 也就是说，只需要将这块电池稍微改良一下，应该就能投入使用了。 然而很快，张岳的眉头就重新皱了起来。 因为他突然发现，吴明海的话极有可能是对的。 这块电池装到手机上，增加的厚度他完全可以接受。 但问题是这么大一块电池太重了，重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再加上手机其他零件的重量，那就是标准的板砖。 吴明海看到张岳的表情，无奈道：“这种电池设计，对北方人来说其实还好一点。 因为他们冬天都会穿着大袄，手机放到口袋里感觉并不明显。 但到南方就不一样了。 南方人一年有十个月穿的都十分清凉，这么重的手机放到口袋里感觉会非常明显。 尤其对女人来说，她们很难接受这样一款超重手机。” 第667章 月辉的核心研发部门 张岳将电池装入口袋。 现在是夏天，他上身穿着一件短袖，下身是一件超薄西裤。 电池放西裤，瞬间就有一种很难受的鼓胀感。 他起身走了两步，每走一步，装电池的口袋都会下意识往下坠。 好在他的裤子是扎皮带的。 如果是那种松紧裤，要快跑两步，说不定裤子就会坠下来。 将电池从口袋中取出，张岳又将手机放到里面。 张岳的手机用的是国产的高端机，由于用料较足，本身并不轻，和那块电池其实差不多。 可他放入口袋后却没多少感觉，稍一思索，他便明白了原因。 自己之所以感觉舒服，是自己的这部手机很薄。 放在口袋中虽然有下坠感，却可以接受。 其实他这部手机因为用的是最新的超级防爆玻璃，是要比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手机都重的。 所以市面上的手机，肯定比他的手机轻，放入口袋已经没多少感觉。 想到这，张岳有些可惜。 他觉得增加手机厚度，从而提高电池电量的创意其实真的很不错。 仿佛察觉到他的心意，郭子亮道：“老板，其实你不用纠结。 这个创意不行，咱们再换一个就是。 比如这张薄如蝉翼的电池，咱们就可以大批量去生产。” 他说的很有自信。 如果放在以前，郭子亮肯定会为光明电子厂生产什么而发愁。 可现在不一样了，月辉锂电池股分有限公司已经是张岳的，其中包括所有和电池有关的专利。 所以张岳等于把除水果和四星以外的，所有锂电池的订单都接了过来。 甚至只要张岳愿意，还可以收回对水果和四星的授权。 那样张岳就一跃成为世界锂电池之王，所有需要这种电池的商家都得看他的眼色。 什么是垄断？ 垄断，可以随意定制商品的价格。 垄断，尤其是中间产业链的垄断，甚至可以决定一家企业的生死。 如果张岳拒绝向某家手机公司供货，这家手机公司就只能使用其他公司产的锂电池。 而其他公司生产的锂电池，因为很多专利被月辉垄断，导致生产的电池要么不耐用，要么有安全隐患。 最多一年，这家手机公司就会因为电池质量，失去消费者的信任直接凉凉。 比如当年四星为什么会退出华国市场？ 就是因为电池有问题。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你说生产这种超薄电池？没开玩笑？” 郭子亮点点头：“当然没开玩笑，这种超薄电池虽然只是件半成品，但它的用途要比超厚电池多多了。 比如这一块超薄电池的储电量是一千毫安，我们把四片并排放到一起，是不是是四千毫安？ 这样足以满足一部手机的用电需要。 那样咱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个超大屏幕的超薄手机？” 张岳愣了一下，忽然抬起头：“这不就是平板吗？ 当然，和普通平板不一样的是，它是一款超薄平板。 但这种平板手机和普通平板好像没太大区别吧？” “这……”郭子亮脸一红，张岳说的对，好像的确没多大区别。 谁知吴明海却忽然一拍额头，他看郭子亮的眼神全是惊讶：“郭厂长，你这个主意绝了呀！” 郭子亮一愣：“绝了？吴经理，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只是随便一说。” 当张岳提醒他的创意是平板后，郭子亮就已经回过神。 没错，自己的创意的确不咋样。 超薄平板虽然拿在手中比较炫酷，携带也更方便，但却有个致命问题，那就是太大。 手机之所以会研发全面屏，而不是继续放大本身体积，就是目前的手机，已经是携带方便的前提下能做到的极限。 再大就成了累赘。 吴明海笑了，他忽然转身来到一个柜子前，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不对，这不是纸，而是一张塑料，有点像医院拍片使用的胸片。 将其递给郭子亮：“看看这个。” 郭子亮诧异的接在手中，反复观看半天，表情全是不解：“这是什么？” “可折叠屏幕！” “啊？”郭子亮有点懵，倒不是他无法理解可折叠屏幕五个字，而是这种技术貌似有点离谱啊！ 吴明海微微一笑，将屏幕拿在手中，然后通上电。 只见屏幕亮起。 当然，因为缺少其他零部件，所以它虽然亮了，但屏幕上却只有一片蓝色。 就见吴明海在郭子亮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手中屏幕叠像纸一样叠了起来。 而且穿折的程度为一百八十度。 等它将屏幕展开，蓝色屏幕依旧是蓝色屏幕，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 当然，如果仔细看，还是可以看见屏幕折叠过后的淡淡痕迹。 但这是避免不了的。 毕竟那怕是最不怕叠的塑料布，折叠之后依旧会有痕迹。 而这种折痕，会在屏幕闪屏之后，因为力的作用慢慢消失。 看着郭子亮，吴明海笑道：“你现在明白了吧？” 郭子亮瞬间了然的点点头，如果用这种折叠屏幕，再配上这种超薄锂电池，完全可以设计出一款折叠手机。 折叠手机既增加了屏幕体积，又不方便携带，简直完美。 他接过那张折叠屏开始摆弄，折叠屏手机最简单的是两折。 但两折手机展开后，其屏幕还是不够大，如果能再折叠一次后再折叠一次，变成四折就好了。 不过很快郭子亮就发现这样做不行。 因为按照自己的思路，这种软屏的一个角就要叠两次。 这对屏幕本身来说问题不大，可屏幕后面除了要加电池，还要加各种零部件，尤其是手机边框。 所以第二次折叠根本无法进行。 等等！ 郭子亮忽然想起古代皇帝用的奏章。 这种奏章因为所有折痕都是平行线，而且每次翻折角度刚好相反，如此即使后面加上手机边框，只要设计的好，同样可以反复折叠。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吴明海的眼睛也亮了：“奏章手机？好创意！ 让我想想，根据电池的厚度，以及手机其他零部件的体积，咱们可以直接叠五次。 五次，已经和笔记本电脑差不多，这种屏幕拿出来看电影，简直不要太爽。” 他看郭子亮的眼神越发不同。 其实刚见张岳的时候，吴明海还是很骄傲的。 在他看来，张岳就是那种人傻钱多的土财主。 不然对方也不会傻乎乎的花几千亿将月辉锂电池买下来。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能在短短片刻，就研究出一种可行性建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庸才？ 他对张岳道：“老板，你打算研发这种折叠屏吗？ 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尝试着看看能不能设计出一款样机。” 张岳笑道：“可以呀，你尽管研究，不用怕花钱。 对了，之前那种加厚电池的手机也研发一下。” “啊，加厚电池也研发？”吴明海脸上全是不解。 这种方案已经被否定了，如果继续硬着头皮研究，等于在做无用功。 张岳道：“研发归研发，至于能不能投入市场，这个到时再看。 而且加厚锂电池不可取只是一种主观臆断，你怎么敢肯定就一定没人喜欢这东西？ 我个人觉得咱们可以生产个五千到一万台，将其放到市场上，从而满足某些特殊群体的特殊需求。” 听到张岳的话，吴明海点点头。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他其实是更愿意各种灵感创意都研发一遍。 只是月辉锂电池是私企，一切以利益为重，要为公司负责。 这才让他的想法受到束缚。 现在张岳都不介意，自己要反对才是脑子有问题。 张岳笑道：“好了，事情就这么多，牵扯到具体环节，老郭到时会和你接洽。 你这边有什么需求吗？有的话尽管提，不管资金还是人员，我都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 买下月辉锂电池虽然是为了光明电子厂，但月辉同样是张岳的企业。 作为一名有责任心的老板，张岳从来不厚此薄彼。 吴明海一愣，随即摇摇头：“人员和资金目前来说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增加。” 虽然赵老板为人孤傲，但他心里很清楚，月辉锂电池赖以生存的根本是什么。 所以其他部分他会有所克扣，但研发部除外。 不仅如此，只要吴明海有所要求，赵老板都会竭尽全力满足。 月辉锂电池能有今天，固然是吴明海能力强大，但同样离不开赵老板的强力支持。 张岳点点头，正要离开，忽然，吴明海道：“张总，要不我带您参观一下咱们的S部？” 张岳一愣，有些不解：“S部？这是什么？” 吴明海道：“S部是月辉锂电池研发部最核心也是最机密的部门，公司所有最先进的研发成果，都来自那里。 平时除了核心研发人员和赵老板，一般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 “是吗？”听对方说的这么神秘，张岳瞬间来了兴致，“走，过去瞧瞧。” 按照张岳的想法，既然S部门这么神秘，应该在某个地下室之类。 其实不然，月辉锂电池的S研发部，就在三号办公楼一楼，而且路边经常有人路过，可以说没有任何私密性。 他跟着吴明海进去，忽然愣住。 下一刻，他又快速退出来。 看着房间窗户上的玻璃，张岳瞬间明白了。 S研发部的玻璃，用的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膜玻璃。 这种玻璃从外面看，只能看到房间内昏沉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但从里面看外面，却看的清清楚楚。 关键这种玻璃丝毫不挡阳光，人在房间中，能感受到阳光非常舒服的照在身上。 而把实验室放在一楼，看似暴露，但正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别说其他人，连张岳都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月辉锂电池最机密的实验室。 房间内有六个人正在忙碌，他们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 吴明海进来，竟然没一个人抬头观看，而是继续做自己的事。 吴明海对张岳介绍道：“这里目前有三个项目。 第一个项目，就是如何在体积不变的前提下，提高锂电池的储能效率。 第二个项目，研究的是无线充电。 当然，目前的无线充电技术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熟，但距离终极形态还差得远。 因为充电的时候还需要介质。 等什么时间无线充电可以像蓝牙那样实现虚空连接，才算真正达到终点。 至于第三个技术，就是目前最热门的石墨烯了。 石墨烯是目前人类最有可能实现超导常温技术的材料，非常值得深入挖掘。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技术到现在为止依旧处于起步阶段。 虽然也有成果，但成果几乎等于隔靴搔痒。” 郭子亮闻言忍不住道：“就算实现石墨烯超导，对电池的作用好像也不大吧？” 见吴明海诧异的看着自己，他连忙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质疑的意思，就是以我的见识，有些问题理解不了。 我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上过，更不要说大学了。 就连初中学到的那点知识，也都全部还给了老师。” 吴明海笑道：“这个理解起来很简单，没错，石墨烯超导对电池本身来说的确不重要。 但是超导最大的特点，是减少能量损耗，提高能量利用率。 就拿手机电池来说，每次充放电，里面的能量要么被手机利用，要么变成热量流失。 你知道流失的热量能占多大比重吗？ 至少百分之五十，多的甚至达到百分之七十。” 郭子亮一愣：“这么多？” “当然，比如你用手机的时候，只要将亮度调高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就会感觉到手机发烫。 也有不烫的，但手机不烫，不代表手机电池利用率高，而是这些热量都被手机强大的散热系统散了出去。” 郭子亮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真能将石墨烯利用起来，哪怕手机锂电池的储电量不变，依旧可以延长至少一倍的时间？” 吴四海笑道：“没错，其实也不用完全达到超导状态，只要能在某种程度上降低热损耗，就算达到了目标。” 两人聊天时，张岳则四处好奇的观看。 忽然，他看向一个研究人员手上的一块电池材料，眼中突然出现一行字。 第668章 新的材料次超导体 “一硫合碳，非典型无机非金属材料，其氧化物可以在常温条件下，形成次超导体。” 张岳：“？？？” 一硫合碳？这是什么东西？ 他非常奇怪。 当然，更奇怪的是自己的眼睛异能。 自从自己的眼睛异能觉醒，张岳利用它赚到了足够的钱，接下来就很少使用。 不是张岳不愿意用，而是用不上。 因为他的眼睛显示的，大部分都是赚钱信息。 比如有一次他逛古玩市场，看到一个陶罐。 然后自己的眼睛异能显示，这个陶罐价值一百八十五万。 而卖陶罐的摊主标价是三千八，显然只是把该陶罐当成了一件相对高端的工艺品。 如果换成最初的张岳，肯定不动声色的猛砍一顿价格。 将三千八砍成三百八，然后转手一卖，净赚一百八十四万九千六百二。 轻松出手便成为百万富翁，换成普通人，肯定兴奋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可张岳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当做没看见。 没办法，一百八十多万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以算是鸡肋的不能再鸡肋。 他不是不喜欢钱，而是觉得为了这一百多万，还要和摊主磨半天嘴皮子不划算。 这种发财机会都无法打动张岳，更不要说其他小财了。 可现在……自己看到的这行字貌似有些不一样？ 他扭头问吴明海：“次超导体是什么？” 吴明海愣了一下，然后道：“我不是刚说过吗？” 张岳诧异：“刚说过，你说了吗？” “我没说吗？” “我没听到。” 吴明海有些无奈，只能再次解释：“次超导体和超导体的性质相近，只不过超导体没有电阻，电器件不会发热。 次超导体虽然电阻非常小，但还是有电阻的。 如果功率不大，这个电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如果用来制造那种超大功率电气设备，电机依旧会发热。 只不过热量较小，相对普通导体对电能的利用率也要高的多。” 张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 咱们研发部现在有多少种次超导体？” 吴明海的脸直接就黑了。 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他还是解释：“一种都没有。” “啊，不会吧？”张岳有些惊讶，忍不住又看了那名研发员手中的一硫合碳一眼。 吴明海的脸更红了。 他现在已经确定，张岳就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轻轻咳嗽一声，吴明海解释：“我说的一件都没有，是在常温条件下。 这个常温一般指零下二十度以上，五十度以下。 也就是咱们人类的生活的常见温度。 如果温度继续向下降，还是有不少次超导体的。 其实次超导体和超导体的最大区别就是温度。 理论上讲，任何一种物质，如果它的温度降到绝对零度，就是超导体。 当温度逐渐上升，超导体就会变成次超导体。 和对环境要求苛刻的超导体来说，次超导体对环境要求要低不少。 但这个所谓的低不少，依旧是相对的。 一般的金属物质，想要达到次超导体，对咱们人类来说依旧非常苛刻。 按照理论分析，在地球上，如果想将某种次超导体材料全部推广，最少也得五百年。 当然，在太空中就不一样了。 太空的温度非常寒冷，形成次超导体的环境要容易很多。 而且太空中没有氧气，物质也不会氧化。 所以只要咱们在太空建立一个空间站，由于空间站温度较低，在有生之年用上次超导体设备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如果人类移民到火星表面，由于温度更低，在一次超导体方面的应用……” 张岳连忙阻止滔滔不绝的吴明海：“吴经理，咱们征服太空、征服火星、征服宇宙的计划，还是先放一放。” 说完他走到刚才那名研究员面前，从他手中拿过那一小块一硫合碳材料。 那名研究员没想到张岳会突然动手，脸色瞬间就变了： “干什么？赶紧把我的材料还给我，不然老子以后让你永远用三条腿走路。”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对方，他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性格竟如此火爆。 吴明海连忙道：“小周，这是咱们现在的新老板张岳，你对他要客气点。” 谁知小周表情不变：“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老板，不把材料还我别怪我不客气。” 张岳笑了。 他将手中的材料晃了晃：“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 “当然了，这是我在一次实验中无意间得到的，当然是我的东西。” “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月辉锂电池研发部门所有人的研究成果，都属于月辉锂电池股分有限公司。 你竟然说这东西是你的，难道你不是月辉锂电池的员工？” 对方眼角跳了两下，无奈低下头不再说话。 但从他的眼神中，依旧对张岳手中的材料充满渴望。 吴明海连忙打圆场：“行了，张老板只是看看这块材料，一会肯定还你。 再说，既然这种材料而是你无意间合成出来的。 你合成出来第一次，当然也能合成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想要多少用来研究给我打个报告，我给你拨经费就是。” 然后看向张岳：“老板，别和这家伙一般见识，他就是一根筋，一着急就六亲不认。 不过这家伙的研发能力还是不错的，咱们实验室出的很多成果，都有他的功劳。” 张岳笑道：“我当然知道周工程师的研发能力，不然也合成不出一硫合碳这样的宝贝。” 这下不管那个小周，还是吴明海都傻眼了。 “一硫合碳，这是什么东西？” 张岳将手上的材料递给小周：“既然这东西是你制作出来的，你了解它吗？” 小周摇摇头：“不是很明白。”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按照计划做了八套实验，结果因为粗心，有一套实验的材料没取出来完，设备也没关。 等我今天早上来上班，才发现这个错误。” 谁知听到他的话，吴明海脸色一变：“你没有关的设备，不会是偏式离心机吧？” 小周点点头。 吴明海瞬间就怒了：“你干什么吃的？竟然不管偏是离心机？ 知道这玩意运转一夜有多危险吗？ 一旦它超出负荷，轻则整个实验室化为灰烬，严重者整个楼都会坍塌。” 听着吴明海的训斥，小周早没了刚才的孤傲，而是死死低下头任凭对方训斥。 张岳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周工程师也是无心之失。 而且他的这次失误，不仅不错，而且有功。 当然，以后还是要注意点。 毕竟失误后所造成的后果都是非常严重的。” 吴明海虽然看似在训斥小周，但同样也是对对方的一种维护。 毕竟如果张岳真要追究，小周是要承担责任的。 听到张岳的话，他连忙转移话题：“这一硫合碳到底有什么用？” 他知道四硫和碳和二硫和碳，但一硫合碳还是第一次听说。 张岳笑道：“一硫合碳没什么用，但如果将其放在酒精灯上灼烧，应该会产生一些有用的东西。” 小周听到张岳的话，立刻拿出酒精灯点燃。 然后将一硫合碳放在上面，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硫合碳本身是黑色的，但用用酒精灯灼烧之后，竟然慢慢变成红色，并带有非常特殊的蓝色纹路，尤其是表面的金属光泽，看起来非常漂亮。 “你这是啥玩意？”小周立刻看向张岳，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一硫合碳的燃烧会出现这种现象？” 虽然吴明海喊他小周，但他可是正统的清华化学系毕业，并在剑桥大学深造八年。 也就是说，论在化学和材料学方面的造诣，放眼整个世界，比他厉害的人也不多。 张岳能一语说出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按理说这样的人，自己应该听过才对。 吴明海连忙道：“小周，张老板不是咱们化学系统的。 但他的名气一点都不小，他擅长的是医学。” 小周忽然一拍额头：“您是国岳制药厂的张岳？” 张岳微微一笑：“没想到我的名气竟然这么大。” 小周脸一红：“张老板，对不起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张岳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对材料学也是一知半解。 至于知道一硫合碳极其氧化物，完全是运气。” 见小周疑惑的看着自己，张岳声音平静：“刚才我不是问什么是次超导体吗？ 这种一硫合碳的氧化物，常温下应该就属于一种次超导体。” 此话一出，不管吴明海，还是小周，眼睛均同时睁大： “你说的是真的？” “怎么可能？常温下怎么可能会有次超导体材料？这不科学。” 张岳微微一笑：“可不科学我不知道，但我只相信事实。” 而在张岳解释的同时，小周已经拿出几件实验设备。 就见他两只手犹如穿花蝴蝶一样不断翻飞，一边实验一边记录。 片刻后，看着纸上的实验数据，他呆愣半话：“这东西好像真是次超导体。” 吴明海更激动，他道：“快，检测这种物质的性质，尤其是其稳定性。” 小周点点头，继续忙碌。 郭子亮见状忍不住问：“怎么还要检测？不是已经验证这东西是次超导体了吗？” 虽然郭子亮文化不高，但导体和超导体还是知道的，也知道超导体的出现会对人类科技带来的改变。 可既然都有超导体了，就没必要检测了吧？ 吴明海一脸凝重的解释：“虽然一硫合碳的氧化物是次超导体，导电性非常强。 但导电性强并不代表它就可以取代导线，比如磷元素。 这种元素的导电性同样不差，可磷元素只要遇到氧气就会燃烧，是没有办法使用的。 不仅磷元素，很多物质也差不多。 比如石墨烯。 这种新型材料之所以迟迟无法应用于实际生活，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并非它很难大批量制备。 而是这东西遇到氧气会燃烧，想要使用，必须创造一个无氧环境。 可创造无氧环境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难度不是一般大。 尤其是一旦无氧环境被破坏，后果将非常严重。 你应该听过电池爆炸吧？” 郭子亮连忙点头，电池爆炸太吓人了，比如曾经的某手机。 而就算不爆炸，只要自燃，依旧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比如新能源车刚兴起的时候，经常会有车辆自燃的信息被曝光出来。 直到最近两年，随着电池技术的逐渐成熟，这种情况才被避免。 明白原因后，他再次看向小周。 因为小周已经完成检测实验，只见他两只眼睛爆发出灼灼的光： “吴经理，张老板，一硫合碳氧化物的性质非常稳定，常温下完全可以用。” “真的？我看看。”吴明海也不淡定了。 如果一硫合碳氧化物真能当成次超导体进行工业生产，所带来的市场价值将无法估量。 尤其是这种材料带来科技的变化，能加难以想象。 等他再次确认，看张岳的眼神已经满是崇拜：“老板，你太厉害了，咱们要发达了。” 然而张岳的神色却异常平淡：“行了，就是一种特殊材料而已。 你抽时间研究一下，把这种材料的功能列出来，尤其是对月辉锂电池和光明电子厂产品的作用。 还有，不要忘了申请专利。 别咱们辛辛苦苦发现的好东西，被别人摘了桃子就尴尬了。” “您放心，专利我现在就去申请。” 从月辉锂电池出来，张岳看着郭子亮，忽然停住脚步：“等等，咱俩来这里干什么来着？” “设计特殊电池，帮电子厂的工人争取生产订单！” “那咱们成功了吗？”张岳有点迷茫。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郭子亮的神情也差不多，毫无疑问，他和张岳这次来月辉锂电池收货很大。 包括设计特殊电池，吴明海也答应了。 但说到订单，好像还是没找落。 因为手机电池必须和手机相匹配，自己虽然有电池方案，可没有手机也不行啊！ 他只要问张岳：“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第669章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张岳无奈看着他：“这事应该我问你吧？” 郭子亮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是想去有为手机那边，和他们的相关负责人谈谈的。” 张岳道：“那就去谈呀？有什么可犹豫的？ 难不成还得我陪你去？ 要真是这样，我自己搞光明电子厂多好？ 起码一年还能省一百万的工资。” 郭子亮的脸瞬间红了：“张老板，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有为手机我已经去了，结果……” 看他表情尴尬，张岳笑道：“结果还是没见着人？” “那倒不是，有为手机的相关负责人还是很客气的。 听到我去了后，对方客客气气的陪了半天，还拿出了他们最好的茶叶。 可是听完我的叙述，对方说的也很委宛：不需要。” 张岳点点头：“你之前过去谈条件，对方肯定不需要啊！ 毕竟你要技术没技术，要设计没设计。 可现在不一样了。 咱们有次超导体制作的锂电池，性能比原来的锂电池提升了一大截。 你再去推销，他们肯定把你当成坐上宾。” 然而郭子亮一脸为难：“那也不一定，有为手机的所有零部件自主权都非常高。 比如锂电池。 国内其他手机厂商，都选择和月辉锂电池合作，只有有为手机例外。 他们用的锂电池是他们自主设计的。” 张岳有些诧异：“这么厉害？” 郭子亮点点头。 张岳摆摆手：“既然他们想自主设计，就让他们自主设计呗！ 这种拥有自主创新意识的企业并不多见，只要有这种精神，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们能一飞冲天。” 郭子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也是我希望能和他们合作的重要原因。” 张岳见他脸上全是犹豫之色，笑道：“到底要不要和对方合作，此事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想管，也懒得管。 还有光明电子厂的订单，我已经帮你做了第一步，后面你必须自己想办法。 如果再来求我出手，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了。” 郭子亮连忙道：“放心，你这么帮我，如果接下来还需要你出手，那我这个厂长也就不用干了。” 他说的非常诚恳，光明电子厂已经和月辉锂电池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 作为世界最优秀的锂电池公司，月辉锂电池从来就不缺订单。 相反，他们的订单大部分时候是生产不出来的。 比如网上很多新款手机发布，经常会出现买不到的情况。 这里面固然有商家的饥饿营销，但生产线产量不足同样也是环节之一。 所以郭子亮已经从月辉锂电池那拿到了几个代工单。 虽然只是临时代工，但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光明电子厂的工人无事可做。 和张岳分开后，他回到光明电子厂，也就是原来的富士康厂区。 坐在办公室内，郭子亮皱眉沉思。 良久，他抬起头。 郭子亮还是决定再去有回公司那里一趟，其实国内着名的手机公司不少。 比如大米，郭子亮就觉得非常不错。 而且大米不仅出手机，还出各种各样的小家电。 每一种小家电都独具特色，关键还十分便宜。 郭子亮甚至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当他需要某件东西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去大米商城看一看。 如果大米商城有，那就直接下单。 如果大米商城没有，再想办法通过其他渠道购买。 所以若想合作，作为米粉，郭子亮更倾向这家公司。 但是有一点让他非常无奈，那就是大米手机用到的所有零部件，都来自国外最顶尖的科技公司。 这样做固然保证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但作为供应商，自己很难拿到对方的订单。 反观有为手机就不一样了。 这家公司更倾向于自主研发，如果有不错的国产企业，他们也更愿意合作。 加上现在的自己已经和之前不一样，说不定真的有机会。 想到这里，他立刻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那边接通，一个普通话不是特别标准的声音传过来：“郭厂长，你有事？” 郭子亮精神一振：“余经理你好，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想问你有没有空？咱俩一起喝个茶。” 他声音有些激动。 论名声，有为手机是享誉全世界的大公司，自己的根本没办法与其相比。 所以在他看来，两人上次见面后，对方大概率已经把自己忘了。 可现在再看，他发现自己错了。 人家余经理根本没忘记自己。 “喝茶？好呀！ 恰好我刚买了两盒碧螺春，不过你也知道，我也是给人打工的，上班时间不好离岗。 要不晚上吧，今天晚上八点，我找个地方，咱哥俩好好聊聊。” “那行，就今天晚上八点，到时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郭子亮长舒一口气。 不得不说，那位余经理真心不错。 自己这么冒昧的开口，换成一般人，肯定会想办法推掉。 可对方不仅一口答应下来，反而考虑的非常周到。 心情愉快的巡视了一圈车间，郭子亮安心等待晚上的到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边，于经理挂断电话，抬头看着眼前的助理：“对方真是这么说的？” 助理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我敢骗您。 五通公司上午十点零八分发来的文件，表示咱们的最后一批订单完成后，将不再供货。 我立刻多方面求证，终于知道了原因。 出手的是水果，对方向五通施压，强行断掉咱们的手机主板来源。 我已经提出申诉，希望可以通过法律程序让对方改口。 但这件事显然对方早有预谋，水果公司固然是发起人，但五通公司自己未尝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余经理点点头：“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等助理离开，他立刻一脸疲惫的躺倒在椅子上。 自己早就预感到这一天会到来，没想到来的竟然这么快。 余经理自然知道，这两家高科技公司这么做的意图。 有为手机从成立之初，就一直非常重视研发。 每年在这方面都会投入大量资金。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手机都用安卓系统，唯独有为手机用起来和水果机一样流畅。 包括四星手机，在系统优化上都差了不止一筹。 而随着不断的创新，有为手机各方面的性能越来越好。 三年前，在高端手机的出货上已经超过了四星。 一年前，更是超过水果。 尤其是利润，以前水果一家公司就占据整个手机行业百分之七十的盈利，标准的一家独大。 现在随着有为手机的崛起，水果利润大幅度下跌，有为手机的盈利也成为整个有为公司最赚钱的部门。 长长叹了口气。 按照余经理的想法，对方就算出手，也应该再等个一两年。 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快到自己都还没准备好。 如果是其他行业，余经理一点都不担心。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到底你死还是我亡，就看谁的本事更高。 可这是手机行业，尤其还是手机主板这种科技含量拉满的东西。 余经理已经能看到，未来三年内，有为手机渐渐失去整个手机市场的情景。 虽然凭借现在的研发进度，三年后有为手机可以补足短板，有希望重回巅峰。 但这可是三年啊！ 谁又敢保证，这三年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坐在椅子上，他整个人陷入沉思。 忽然，闹钟响起，下班时间到了。 从办公室出来，他发现隔壁的办公室仍然坐满了人。 所有人并不是忙于工作，而是呆呆的坐着。 显然和五通公司取消合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沉吟片刻，他还是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他，连忙开口打招呼：“余经理好！” “余经理！” 余经理看了大家一眼：“该下班不下班，都干什么呢？ 想混公司的加班费啊？” 众人瞬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行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问，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 众人呆住，因为余经理的语气太自信了，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知不觉，大家内心的焦虑瞬间减轻了很多。 于经理把话说完，扭头离开办公室。 等对方身影消失，办公室立刻热闹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五通重新恢复了和咱们的合作？” “没有啊？截止到现在，我没有收到任何和这个有关的消息。” “那到底啥原因？不弄明白我心里真不踏实。” “我也是，本来手上的计划表下午就能完成，结果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写。” “我比你好点，我写了七个字。” 有为手机和其他手机公司不同，因为只要是有为手机的正式员工，都可以享受到一定程度的股权激励。 有为的老板将手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都分给员工当成福利。 所以在这里，任何人都非常有主人翁精神，真正把有为当成自己的家。 终于，大家的目光看向一个角落：“小赵，你在干啥呢？” 就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抬起头，一脸迷茫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难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没听到？” 小赵有些不好意思：“我正在设计一种手机的优化方案，精神比较集中。” “现在都这样了，还设计个锤子？” “……” 在大家的一片声讨中，小赵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不关心公司的事，而是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 老板和余经理肯定会想办法，他们怎么说，咱们照做就行。” “哟，你的心可真大！” “就是，我估计就算公司倒闭了，你也会收拾好东西笑呵呵的离开。” “……” 见大家越说越气愤，小赵连忙抱拳求饶：“各位大哥大姐，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了。” “这还差不多，现在给你一个任务，跟着余经理，并随时向我们汇报情况。” “啊？跟着余经理？现在？” “不然呢？” “可问题是他已经下班了呀？难不成我要跟着他回他家，这不合适吧？” 小赵觉得这帮人有些无理取闹。 “你觉得余经理现在会回家吗？” 小赵茫然：“他不是都走了吗？” “他是走了，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想办法去了。 所以你就跟在他身边，那他去哪你去哪。 直到他回家你再回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随时向我们汇报情况。” 小赵立刻就要拒绝，他觉得这帮人就是无理取闹。 下班时间跟着领导到处跑，这种馊主意得脑门被驴踢了多少下才能想出来？ 谁知下一刻：“放心，不让你白忙。 跟着余经理一晚上，我们给你五百块钱的好处费。” “真的？” “必须是真的，这钱从咱们组的公共经费出，只要你完成任务，组长直接给你发红包，没问题吧？” 其他人都点点头。 有为手机每个小组的经费都很充足，而余经理的动向他们现在非常关心。 所以这钱花的值。 小赵也兴奋了：“当然没问题，你们就瞧好吧！” 说完直接就冲了出去。 他性格活泼，和谁都相处的来，尤其和余经理关系特别好。 这也是大家让他打探消息的原因。 余经理来到停车场，刚打开车门，就听到身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余总，等等我！” 余经理扭头，然后一脸诧异：“小赵，你有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下班了不知该去哪？ 你现在回家吗？不回家的话，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学习一下？” 余经理笑了：“跟我学习？当然没问题。 恰好我约了个朋友一会喝茶，走，咱俩一起过去，我给你引荐引荐。” 小赵心中一动，瞬间想起刚才那些同事说的话。 难道这就是余经理的应对策略？ 看来自己来对了呀！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等待。 看到余经理，立刻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余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小赵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因为这个中年男子他认识。 (本章完) 第670章 无心摘柳柳成荫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叫郭子亮，是光明电子厂的厂长。 上次郭子亮就来过一趟有为手机，当时余经理临时有事，就是小赵负责接待的。 他给对方倒茶，陪着对方聊天，直到余经理忙完。 所以对郭子亮的事，他知道具体情况。 只是余经理不是在找应对的方法吗？ 怎么和郭子亮喝起茶了？ 不是他对郭子亮有意见，小赵对这位郭厂长还是很佩服的。 初中学历，汽车零部件加工出身，标准的草根。 可就是凭借一股冲劲和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竟让他硬生生和张岳搭上了关系。 不仅如此，他还拿到了张岳将近三千亿的投资。 如此大的体量，如此大的规模，哪怕小赵是哈佛的博士，也从来不敢想。 可问题是，对方的光明电子厂不仅不会给有为手机带来任何帮助，还要仰仗有为手机吃饭，相当于有为手机的累赘。 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反而还要给自己增加负担，所以小赵完全无法理解。 他这边想着，余经理已经和郭子亮寒暄起来： “郭厂长，不好意思呀，我来迟了。 本来我是计划好的，没想到突然有了点事。” 郭子亮哈哈一笑：“余经理太客气了，真要说道歉，也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毕竟是我冒昧打扰，你贵人事忙，愿意见我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 两人客套一番，郭子亮又对小赵道：“赵工程师也来了？怎么样？你研发的项目有进展吗？” 小赵脸忍不住一红。 上次接待对方，两人聊天时，他无意间抱怨了几句关于研发上的事，没想到对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本来没什么进展的，不过上次和郭厂长聊了几句，让我突然有了灵感，总算有所突破。 所以我还得多谢谢你。” 郭子亮立刻朝余经理竖起大拇指：“余经理，以前别人都说你们有为手机人才辈出，我还不太信。 现在才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是超级高手中的超级高手啊！” 郭子亮这是真的佩服。 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这位赵工程师脑子没灵感，结果和自己聊了两句天就突然有灵感了，怎么可能？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吹捧自己。 自从成为光明电子厂的厂长后，郭子亮没少被吹捧。 但被知识分子吹捧，还是第一次。 他已经有一些飘飘然。 余经理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来，郭厂长，喝茶！ 尝尝这种碧螺春，味道十分独特。” 郭子亮喝了一口：“的确是好茶！” 接下来两人开始闲聊，你一句我一句。 当然说起闲聊，其实是郭子亮在说，余经理在听。 小赵在旁边那叫一个坐立难安，因为他无奈发现，郭子亮说的都是他当年打工的事。 比如生产车间的工人都是怎么生产的，中间发生了哪些有意思的事……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在小赵耳中那是极其无聊的。 尤其郭子亮还喜欢把一件事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说，听得他都快吐了。 可反观余经理，不管郭子亮怎么表述，他脸上都保持和煦的微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一小时后，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 忽然，郭子亮话题一转：“余经理，我这人是个大老粗，而且向来喜欢有什么说什么。 其实今天把你请过来，还是想和你聊聊电池定单的事。 我知道你们有为手机的电池都是自己研发的，而且也是自己旗下的工厂生产，咱们想要全方位合作基本不可能。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不贪多，你们有为公司那么多品种，给我一个品种的单子就行。 至于质量这一块，你尽管可以放心。 因为现在的光明电子厂，已经和原来不同了。 我们老板斥巨资收购了月辉锂电池，也就是说，现在月辉锂电池也是我们家的。” 此话一出，不管余经理还是小赵都愣住了。 余经理：“你说什么？月辉锂电池是你家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郭子亮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不仅如此，我们还找到了一种可以在常温下使用的次超导体材料。 这种材料是可以最大程度的提高锂电池的电能利用率。 也就是说，如果你把订单委托给我们，我们生产的三千毫安的电池，要比你们自己生产的四千毫安的电池还要耐用。 而价格这块，由于那种次超导体只是普通材料，不仅不会比现在的电池贵，反而要便宜一些。” 余经理的眼睛直接睁大：“你说什么？你们研究出了次超导体的材料？真的假的？” 郭子亮脸上全是得意：“当然是真的，月辉锂电池已经申请了专利，你如果不信，可以登录专利网查看。 专利编号是NS83624……” 余经理连忙拿出手机搜索，片刻后，他整个人陷入长时间的沉思。 郭子亮说的竟然是真的？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他立刻站起身：“郭厂长，这个专利现在在谁手上？” “你说次超导体？不是告诉你了吗？在月辉锂电池那边。”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这个专利如果转让的话，谁才有资格拍板？” 郭子亮：“肯定是我们老板嗯，张岳呀！ 他现在拥有月辉锂电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是标准的大股东。 也就是说，月辉锂电池的所有事物，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而且那种次超导体材料，也是他发现的。 哪怕他把月辉锂电池给卖了，这个专利依旧是他的。” “那你能帮我引荐一下，让我见见张老板吗？” 郭子亮笑道：“见张老板肯定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那种次超导体关系重大，能否拿到他的授权，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余经理点点头：“我明白，你只需帮我引荐一下即可。” “那行，你什么时候有空直接去天友建筑集团，我带你去见张老板。” 两人约定好见面时间，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小赵一直跟在余经理身后，此刻的他，整个人都陷入呆滞之中。 之前他还奇怪，为什么有为手机都已经这样了，余经理还有心情找郭子亮喝茶。 现在才知道，领导就是领导，这一举一动，无不饱含深意。 没错，五通的确拒绝了和有为手机的合作。 可和次超导体这种材料相比，和五通的合作连个鸡毛都算不上。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小赵愣了一下，还是小声接听：“明哥？啥事？” 明哥是他办公室的同事，两人平时关系不错。 就听对方无奈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情况？我们问了你那么多次，你连个回复都没。 不会是故意偷懒回家睡觉了吧？” 小赵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出来是带着任务的。 他连忙道歉，跟着打开手机聊天群。 果然，就见群里密密麻麻全是聊天信息：“也不知道余经理想到应对的办法了吗？” “就是，我这心呀，到现在都七上八下的。 如果真没办法，那有为手机以后就难了。” “不只是难那么简单，按照这种情况，公司接下来肯定要裁员。” “裁员？不会吧？” “不然呢？咱们研发部门的工资那么高，全靠手机业务撑着。 如果手机赚不到钱，你觉得咱们的工资从哪来？ 难道把办公楼给卖了？” “卧槽，好像有道理，我还以为最多降一下年终奖。” “小赵那边啥情况？到现在都没信息，急死我了。” “对呀，我可不想被裁员。 咱们这个行业，有为手机给的待遇是最高的。 一旦离职，收起码要降一半。” “@小赵？？？” “小赵，你快出来！” “……” 小赵汗了一个，连忙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 尤其是次超导体专利的事。 看到他发的信息，群里瞬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 “次超导体？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已经查了相关专利，审批时间是今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 “这也太炸裂了吧？次超导体，我仿佛已经看到了第三次工业革命。” “第三次工业革命不是已经有了吗？就是信息技术的革命！” “那就是第四次工业革命又或者第五次工业革命。 不要纠结这个，反正我只知道，接下来的科技行业要变天了。” “那倒也是。” “所以余经理能拿到这种材料的授权吗？” 聊天群再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小赵，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没错，明天继续跟着余经理，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相关信息。” “等等，明天不是正常上班时间吗？” “那要不我自己去？就不用小赵了？这小子有点不靠谱。” “你去当然没问题，但你认识郭子亮吗？” “什么意思？” “郭子亮上次来咱们公司，是小赵负责接待的，两人的关系比余经理和他的关系还好。 所以你觉得你去了后，郭厂长会搭理你？” “啊？这个……那还是小赵去吧！” “这就对了，去吧，小赵，明天记得激灵点。 如果能拿到授权，我们一起向余经理申请，让你当咱们部门的副总经理。” “没错，虽然我一直相当这个副总经理，但只要你能办成，我直接给你让位。” “……” 看着这些回复，小赵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虽然他也相当副总经理，可问题是，他真没把握拿到次超导体的授权啊！ 和今天晚上迟到了将近十五分钟不同，余经理和小赵早上六点就已经来到天友建筑集团大门口。 两人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却没想到，当两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这里已经站满了人。 什么情况？ 忽然，余经理看到一个熟人。 而他看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 “余经理，你也来了？” “孙总，原来是你啊！”余经理立刻笑着打招呼。 只是他脸上看似充满和善，但内心却无比紧张。 这位孙总他并不陌生，对方是制作电脑主板的，其规模半点不比有为手机差。 它之所以没有有为手机有名，是对方公司的发展理念和有为手机不同。 有为手机最重视的是研发，每年都在这方面投入大量资金。 可对方公司注重的是销售和品牌打造。 其实在十年前，有为手机在对方面前根本排不上号。 毕竟那时搞研发很难，尤其是和外国的领先科技相比，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但随着国内科技的发展，尤其是各方面产业链的逐渐成熟，投入研发的性价比越来越高。 有为手机终于慢慢展露头角，到现在已经和对方平起平坐，甚至有隐隐压对方一头的架势。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三年，有为手机就能和对方拉开距离，让对方只能在身后远远看自己的尾气。 可现在不同了。 随着五通那边终止合作，有为手机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 而对方同样意识到投入研发的好处，也每天都在往这方面增加投入资金。 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到底谁能笑道最后还真不一定。 “孙总也是为月辉锂电池的次超导体来的？” “看来余经理已经才出来了，没错，我想拿到一硫合碳在电子科技方面的专利授权。” 此话一出，余经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电子科技方面的专利授权？对方好大的野心。 要知道手机主板也属于电子科技，如果真让他成功了，有为公司将彻底陷入被动。 而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这位孙总的能力非常强，尤其是公关能力，可以说放眼国内很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自己只是搞研发厉害点，公关并不擅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紧身小西服，装扮无比精致的都市丽人走过来。 孙总立刻凑过去：“石经理你好，我是天想公司的孙铁波，想见见张老板。” 余经理这些更紧张了，因为他认出，这个精致女人是石曼曼，天友建筑集团的绝对高层。 他刚想开口，忽然，身体被人一拉，整个人差点摔倒。 原来孙铁波动了的同时，其他在大门口等待的人也冲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他身上没被踩几个大脚印已经很不错了。 第671章 朝中有人好办事 “余经理你好，我是智多公司的老孙，想见见张总。” “余经理，张总之前和我一起吃过饭，他现在在哪？能不能帮我约一下？”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听起来乱烘烘一片。 石曼曼猝不及防被人围住，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 不过她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稳住心绪。 “大家想见张总是吧，没问题。 不过张总临时有事，恐怕见不到他人。” “见不到人没关系，我可以等。” “就是，我们当然知道张总日理万机，为了公司的稳定和发展殚精竭虑。 让他先忙着，我就在门口，等他忙完告诉他一声我在这即可。” “……” 众人又是一阵叫嚷，石曼曼更为难了：“可张总今天不在呀，你们等也是白等！ 要不这样，大家先回去，等张总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没关系的，张老板明天回来我就等到明天，后天回来我就等到后天。 只要他回来，我都可以等。” “我也是，我已经在隔壁酒店订了房间。 白天在这等着，晚上回酒店休息。 当然了，我等归等，但绝不会影响天友建筑集团的正常运行。 你要觉得我站在门口碍事，我可以到东边那条路上。” “……” 石曼曼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些人，终于她点点头： “那要不这样，你们先跟我回会议室坐着吧！ 我一会给张总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进展到哪一步了。 如果能快点忙完，就立刻让他回来。” “也行！” “麻烦你啦，石经理。” “……” 一群人拥簇着石曼曼进入天友建筑集团，小赵见余经理一动不动，忍不住问： “您怎么不走？” 余经理站在原地苦笑道：“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吗？” 小赵头皮同样一阵发麻，他那当然明白余经理的意思。 刚才那些人，有一多半的目的就是为了次超导体在高新电子科技方面的专利授权。 而以这些人的脸皮厚度，肯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加上余经理做事比较君子，在这些人中根本凸显不出自己。 去了大概率也是白去。 只是…… 小赵摊摊手：“我知道此事不好搞，咱们去了希望的确渺茫。 可希望再渺茫，总归还有一丝机会。 如果去都不去，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两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余经理，小赵，你们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两人一愣，扭头就看到了郭子亮。 “郭厂长，你怎么在这？”余经理下意识问。 这下反而轮到郭子亮奇怪了：“咱们不是约好今天来见张总吗？ 我本来寻思着自己来早点，好要接待一下你们。 没想到你们来的比我还要早。 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来了之后直接报我名字，会有人专门把你们带到我办公室。” 余经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了。 他不好意思一笑：“我这个……刚才在门口见到几个熟人，就打了个招呼。” “行了，咱们一起进去。 昨天你请我喝茶，恰好我前两天搞了点茶叶，也请你尝尝。” 说完拉着二人走了进去。 小赵跟在身后，路过大门口的保安亭时，忽然有些心虚。 他和余经理刚才试图从这里通过，谁知直接被拦了下来。 其他公司的人情况也差不多，他现在很担心再被拦住。 谁知刚这么想，就见里面的保安把门打开，还非常礼貌的朝三人敬了个礼。 而郭子亮却对此视而不见，直接把保安当空气。 三人来到十二楼，郭子亮打开门：“来，请坐！ 这个办公室是新收拾出来的，因为我经常有工作要来找张老板汇报，就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我有没多少精力打扫，看起来比较乱。” 说完给两人倒上茶：“你们先等一会，张老板一般要过九点才会到。 他虽然我昨天已经和他说了，他表示会提前一会。 但到底提前多少还得看情况。” 小赵闻言忍不住问：“张老板今天不是有事忙吗？” “什么有事忙？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挺闲的。” 小赵连忙把早上见到石曼曼的事说了。 郭子亮闻言哈哈大笑：“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呀！ 次超导体自从在专利局备案后，那些有这方面需求的公司都疯了。 每天都有海量电话打到月辉锂电池那边。 月辉锂电池的人又做不了主，只好询问张老板。 你们也知道，这种超新材料的事情太大了，答应谁不答应谁都有问题。 老板很无奈，在想到解决办法前只能先躲着。” 余经理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张老板他愿意见我……” 后面的话余经理没有说，既然自己同样是为这个专利来的，目的和其他人自然没什么不同。 张岳既然不愿意见其他人，自然也不愿意见自己才对。 郭子亮笑了：“其他人是其他人，张老板和他们又不熟，自然能避就避。 但余经理你不一样，咱们是自己人，不管专利的事成不成，见到张老板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 只见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石曼曼：“我听说余经理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呀，余经理，其实我早上七点就出门了，结果路上有点堵车。” 余经理连忙站起身：“张老板太客气了，你愿意见我，已经让我非常荣幸。” 接着又看了石曼曼一眼。 石曼曼朝他笑了笑，神态非常和善，与之前在大门口见到时完全不同。 这让他忍不住感慨，幸亏郭子亮到有为手机寻求合作时，自己没有怠慢。 否则哪能受到张岳的亲自接待？ 双方笑着寒暄几句，余经理道：“张老板，有为手机的事郭厂长应该已经和您说了。 实不相瞒，我们有为手机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 想要在重重打压中杀出重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您的次超导体材料。 所以我们有为手机，希望能拿到这种次超导体材料的部分授权。 至于条件，您这边尽管提。 只要有为手机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一硫合碳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虽然有为手机名气很大，但对方未必会买账。 谁知张岳微微一笑，竟然毫不在意道：“想要授权对吧？没问题，拿去即可。” 此话一出，余经理瞬间愣住：“你说的是真的？”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个专利授权不是垄断式的电子使用权。 而是你们的有为手机可以随便用，只需缴纳一些专利费就行。 但你的竞争对手，在得到我的授权后，同样可以使用这种专利。” 说完，张岳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余老板你开口，我怎么也该把手机制造方面的专利全部授权给你。 但一硫合碳这种科技的影响力太大了。 刚才大门口的情景你也见了，如果我只给你授权，那些人非闹翻天不可。 所以还请见谅。” 余经理连忙点头：“我明白，谢谢你啊，张老板！” 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其实想想也正常，像次超导体这种新型材料，不管发明者是谁，都不可能死死捂在手里吃独食。 它是属于全人类的，最多发明者收点专利费。 至于大家都能使用这种材料他也不怕，说到研发投入，有为手机在所有同行中一直是独一无二的。 就算起步相同，他也有信心跑到最前面。 张岳忽然问：“对了，五通公司那边单方面中止合作，你们以后应该就没有芯片了吧？ 虽然一硫合碳这种次超导体性能不错，可它充其量也就是一种材料，和芯片应该关系不大呀？” 余经理笑了：“张老板，这你就不懂了。 没错，五通公司中断合作后，我们的确处于缺芯状态。 但我们缺乏的，并不是所有手机芯片，而是高精度芯片。 其实在高精度芯片上的研发，放眼全世界，我们不比任何公司差。 不仅如此，我们还对高精度芯片做了很多优化设计。 影响芯片性能的原因有很多种，第一自然是精度。 在相同体积下，一片芯片容纳的电子元件越多，它的性能就越强大。 可精度虽然重要，却不是全部。 芯片的导热和散热同样很重要。 用铜在芯片上雕刻，和用次超导体在芯片上雕刻，看似差不多。 但因为铜容易发热，会极大程度的影响其工作效率。 而次超导体在这方面就要好很多。 关于超导体，我们同样有非常深入的研究。 如果用次超导体代替金属，同样工艺的芯片，其性能至少提高百分之三十。 没错，和五通公司相比，我们的制作精度的确不如对方。 可有一硫合碳在手，就能帮我们极大程度的弥补这个差距。 如果我们再特意优化一下，用我们专门研究的双螺旋排列矩阵，这种差距就能进一步降低。 那样的话，我们生产出来的芯片将丝毫不比对方差。 而一旦最难的芯片问题解决，其他就简单了。 最多半年，我们就能追上并超过对方。” 余经理越说越自信，有种舍我其谁的无敌气概。 张岳笑了：“原来是这样，那就恭喜余经理了。” 余经理点点头，忽然道：“张老板，我们有为手机想和你的光明电子厂合作。 因为以前一直使用的是五通的芯片，我们在这一块缺失很大。 包括生产车间，生产线，生产工人等等。 如果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想要把这一切建起来。 不仅要浪费巨大的精力，时间上也来不及。 你接手了富士康的厂房和设备，加上工人又是现成的。 所以只需把生产线拉出来，我们这边设计方案一定，立刻就能投入生产。 不知您是否有这方面的意向？” 张岳还没开口，郭子亮就急忙道：“有有有，当然有。 能和你们有为手机合作，是我们光明电子厂最大的荣幸。” 他不能不激动。 如果余经理选择合作的是其他项目，他最多只是稍微欣喜。 有了次超导体专利，现在的郭子亮已经不需要为订单发愁。 比如今天早上，他就收到好几个国产手机厂商打来的电话，希望彼此能进行一定程度的商业合作。 虽然他知道这些人主要是为了一硫合碳，但不管目的是什么，只要双方能合作就算成功。 可现在不同，余经理计划合作的竟然是手机芯片，而且是高级芯片。 高级芯片，这可是决定手机市场的重中之重。 甚至可以这么说，作为科技含量最高的电子商品，绝对是得芯片者得天下。 因为只要自己可以生产高端芯片，那么生产中端和低端芯片就不在话下。 不仅如此，高端芯片更像是一种标志，一种实力的象征。 你能生产高端芯片，大家才会认可你。 你连高端芯片都生产不了，其他东西做得再好，在大家眼中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山寨盗版。 余经理听到郭子亮的话，笑道：“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余经理离开，郭子亮连忙对张岳道：“老板，你可真的太厉害了。” 然而张岳却表情平静：“厉害？不见得吧？ 咱们能有机会和那些手机公司合作，只是因为一硫合碳。 论技术和创新，与之前的富士康还差得远。 就算有为手机答应让咱们生产电池又怎样？工具人而已。” 张岳这么说，其实只是想让郭子亮认清现实，以免他飘了。 若这家伙因为此事变得目中无人，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可不是张岳想见到的。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意思。 谁知郭子亮眼睛一亮：“老板，你说的对，咱们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有核心科技。 包括富士康也一样，他们虽然是世界最大的电子加工厂。 但依旧只是给人代工。 他们的技术革新，也是在计划如何降低人工成本，对工人进行更科学话的管理。 和科技没关系。 咱们的光明电子厂决不能走这条老路，我要把咱们得电子厂打造成科技和技术的超级核心。” 第672章 关键时刻要有人站出来 打造成科学与技术的核心？ 张岳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点拨两句，竟引发了郭子亮这么大的雄心壮志。 “你说的是和有为手机合作制造高端芯片吗？ 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但别忘了，就算双方合作，技术也是人家的技术。 难不成你觉得，有为手机会和你技术共享？ 就算余经理答应，有为手机的老板也不会答应。” 郭子亮笑了：“我当然知道有为手机不会答应。 没错，咱们若只是和有为手机合作，技术专利上肯定没话语权。 但咱们还可以和其他手机厂商合作，比如大米，比如瑞尔等等。” 这下张岳真愣住了，他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郭子亮得意道：“您还记得人类基因组计划吗？” 张岳点点头。 人类基因组是二十一世纪初，人类基因学最伟大的工程之一。 这项工程之所以伟大，是它集齐了全世界的力量。 所有生物学家坐在一块，不分国籍，不分种族，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一起完成这个壮举。 华国科学家自然也参与其中。 当然，限于当时的基因测绘技术，尤其是国外科学家对华国科学家实力的不信任，华国科学家只分到了百分之一的工程。 但没关系，不管是谁，只要参与其中，都是这项技术的所有者，可以无偿使用。 等等！ 张岳心中一动，他立刻明白了郭子亮的意思。 对方看样子是准备像人类基因组计划那样，将国内所有手机厂商都拉进来，共同研发手机芯片。 然后大家共享这项技术，所有参与者都可以无偿使用。 “可以呀，老郭！” 张岳看着对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脑子反应够快。 得亏他没怎么上过学，如果上学了，还不得一飞冲天？ “那行，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我支持你。” 谁知郭子亮表情严肃的摇摇头：“老板，这件事太大了，仅凭我自己肯定镇不住场子，所以还得您亲自出面。” “我亲自出面？”张岳有些为难。 倒不是他偷懒想推脱，而是自己现在必须保持低调，不能张扬。 而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也已经卓有成效。 以前张岳只要出门，都会有陌生人和自己打招呼。 现在哪怕他在大街上不停乱晃，大家依旧对他视而不见。 当然，这也有可能和张岳这段时间出门就坐车，从来不一个人上街有关。 但不管怎样，保持低调的路线不能变。 他说出自己的想法，谁知郭子亮摇摇头：“此事您如果不出面，是绝对镇不住场子的。 毕竟那些手机厂商全都是有名的商业大鳄。 我知道您的顾虑，不过这种事关科技前沿的高新产业能不能发展起来，关系到的不是一个人的荣辱，而是咱们国人的未来。 五通公司为什么要和有为手机解除合约？ 原因很简单，第一，有为手机要自己搞研发，第二，有为手机是咱们国人自己的产业。 如果有为手机的总部在漂亮国，五通公司别说取销合作，他根本就不敢开这个口。” 郭子亮说的斩钉截铁：“老板，鲁迅先生有云，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我老郭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个人荣辱在大义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如果是其他事，您的确可以袖手旁观，但这件事，必须由您出手。” 张岳无奈看着对方，我这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一套一套的？ 他摆摆手：“那行，我出面调解可以了吧？ 但事先声明，我只是出面，能不能成还得看天意。” 郭子亮瞬间笑了：“放心，我知道。 而且有老板您出手，肯定马到成功。” 会议室内，众手机厂商负责人正在焦急的等待。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剑拔弩张。 毕竟一硫合碳这种次超导体太重要了。 自己必须要拿到。 当然，就算自己万一拿不到，也不能让别人拿到。 这才是他们死缠烂打的原因。 如果这项技术大家都没有，最多手机市场维持现在的平衡不变。 可如果让别人拿到，产生的影响将是颠覆的。 到时自己就会像诺亚机那样，直接死到沙滩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一个男子站起来。 大家立刻看过去，神情紧张。 而且已经有人认出此人姓孙，是电脑主板行业的大佬。 难道…… 孙老板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去上个厕所，竟引来这么大的动静，连忙笑道： “各位别紧张，我就是突然有些尿急。 我知道你们不放心，要不这样，你们派两个代表在我后面跟着我？” 此话一出，众人有些无奈。 你要干其他事，让我们跟着你还行。 但你上个厕所也让我们跟着你，是不是有些离谱。 立刻有人不耐烦道：“赶紧去，真是懒人上磨屎尿多。 这才多大，一会就憋不住了。 你就不怕自己刚进厕所，张老板就来了。 到时我看你尿还是不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孙老板被众人调侃也不在意，他一步三晃正要离开，忽然脸色一变： “等等，不对呀！”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抬起头。 “你又怎么了？” “就是，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孙老板道：“你们看到有为手机的余经理了吗？” “有为手机的余经理？他应该没来吧？” 众人对余经理并不陌生，毕竟有为手机这两年可是出尽了风头。 “不对，余经理已经来了，刚才在大门口我还看到他。” “我好像也看到了，他人呢？不会知道希望渺茫放弃了吧？” 孙老板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你们觉得余经理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这……”众人皱起眉头。 余经理虽然性格温和，却不代表他意志不坚定。 相反，这家伙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所以别人都可能放弃，唯独他不会。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关键余经理此人特别有头脑，总能在不经意间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现在他突然失踪，最有可能的是，他用自己的方式见到了张岳。 想到这，有人忍不住道：“不会吧？张老板不是不在吗？” “那只是石经理的托词，你这都看不出来？ 咱们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张岳虽然强势，也不敢把咱们都得罪了。 所以才会故意推脱。” “那也不一定，你们不知道张老板的性格，我却非常清楚。 他非常实在，向来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断不会敷衍咱们。” “是吗？那你告诉我，余经理现在在哪？” “这……” “稍等，想知道张岳在不在很简单，他的车的车牌号是豫A·ZY999。 看看停车场有没有他的车就知道了。” “真的？那你不早说。” 立刻有两个人来到窗户边向外张望。 在他们前方，正是天友建筑集团的停车场，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豪车。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中州最有名的天友建筑公司。 据说天友建筑公司的员工不仅工资高，福利待遇也特别好。 现在看来，这是真的。 尤其是他们还看到，刚才给他们倒水的一名人事部普通专员，正进入停车场，然后开着一辆甲壳虫快速离开。 一辆甲壳虫将近三十万，很难想象这竟是一名普通员工的座驾。 这些高科技公司的公关经理已经算各自公司的高层，但他们平时也就开这个价位的车。 心中想着，众人忽然又为难起来。 因为按照他们的想法，只需在停车场内搜寻五十万以上的车，然后看车牌号即可。 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可现在这么多符合标准的车，关键有不少车因为角度问题，车牌号已经被挡住，根本看不到。 难道自己还要下去一个一个观察不成。 他们正苦恼，忽然一个声音笑道：“等等，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辆依维柯。 而且还是超级土鳖的深蓝色，这车怎么会出现在天友建筑集团的停车场？” “咦，好像是呀！ 难道是天友建筑集团的环卫工开着打扫卫生的。” “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厨房用车。 毕竟这种车拿来拉菜很方便。”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忽然，一个声音全是不敢置信：“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这辆依维柯的车牌号竟然是豫A·ZY999。” 其他人也愣住了。 “这不会真是张岳的车吧？” “应该是，这个车牌号太特殊了，也只有张岳能申请到。” 众人沉默，内心五味陈杂。 他们没想到，天友建筑公司最垃圾的车，竟然是他们大老板的车？ 就离谱。 忽然，一个声音道：“所以张岳已经回来了，对吧？” 其他人也都回过神，脸色不好看起来。 张岳开什么车对他们并不重要，但张岳明明在天友建筑集团，却避而不见对他们很重要。 在联想消失不见的余经理，难道双方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 众人再也坐不住了。 就当他们准备找石曼曼问个究竟时，会议室门突然打开。 就见张岳带着石曼曼和郭子亮走进来：“各位，不好意思呀，让大家久等了。 刚才石经理和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赶，对不住，对不住！” 众人刚才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不是张岳故意躲着不见自己，而是他也是刚刚回来。 孙经理第一个道：“张老板太客气了，我们这次来是求合作的。 多等你一会理所当然。 我是……” 他开始做自我介绍，顺带把自己公司也说了个大概，最后道： “我们公司听张老板研发出一硫合碳这种次超导体，直接惊为天人。 恰好这种材料对我们非常有用，所以希望咱们能够在战略上达成合作。” 孙老板开口时，其他人立刻忍不住暗骂又被这孙子抢先一步。 只是对方说话，自己冒然打断很不礼貌，也会给张岳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强忍着性子听着。 好不容易等对方说完，才连忙你一句我一句的自我介绍。 大家说话时，张岳的脸上一直保持微笑。 直到所有人说完，他才道：“各位，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 关于一硫合碳这种次超导体的材料专利授权，我是这样想的。 这种材料它不应该属于某个人，或者某家公司，甚至某个国家。 它应该属于全人类。 所以我决定用开放性授权的方式，也就是说，这种材料不管是谁都可以用。 我会制定一个收费标准，大家按这个标准收费即可。”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关于专利授权方式，他们早就考虑过。 他们也估计，张岳最后应该会用这种公开授权，而不是单独给某个人或某个企业。 只不过张岳之前没开口，谁也不敢拿自己公司的前途去赌。 现在好了。 他们正要说话，谁知张岳语气一转：“当然，公开授权虽然已经定好，但有个前提。 那就是，它将在我的一号研发项目完成后一年，才对外开放。”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还是孙老板先开口：“一号项目？那是什么？” “当然是手机研发，这种研发包含一部手机需要使用一硫合碳的全部零件。 包括芯片、主板、电池、摄像头、甚至充电线等等。” “这……” 众人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张岳的目的很明显，对方这是想杀进手机行业，并用自己材料方面的优势，在行业竞争中拔得头筹。 如果真成功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将举步维艰。 “张老板，你这样做有点过分了吧？” 张岳先发制人，他们当然不会再客气。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郭子亮忙道：“大家误会了，我们光明电子厂，包括月辉锂电池都不会生产手机。 张老板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他个人。 因为一号研发项目虽然立项的是我们，但真正参与研发的却是大家。” 众人一愣，有些不太明白郭子亮的意思。 郭子亮道：“你们应该都听过五通公司取消和有为手机合作的事吧？ 对方今天会取消和有为手机的合作，明天就会取消和其他手机厂商的合作。 所以张老板认为，咱们要有自己的手机研发核心技术。 但这项工程不是一家企业能完成的，他希望咱们能众志成城，将最赚钱的环节牢牢把握在咱们自己手上。 而不是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却在为他人做嫁衣上。” 第673章 完善制度，统一研发 听到郭子亮的话，众人沉默。 张岳也不着急，只是悠闲的坐在那。 会议室越来越安静，最后几乎针落可闻。 郭子亮是最耐不住性子的，等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道： “你们是不是对自己单独研发手机部件没信心？ 其实大可不必。 我们老板提的条件，有为手机也答应了。 你们应该知道有为手机的研发能力，有他们加入，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众人心脏一跳。 有为手机？ 没想到老余果然还是快人一步。 孙老板道：“郭厂长误会了。 手机核心部件的研发虽然难，但俗话说众志成城。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什么完不成的。 当然有有为手机加入，自然事半功倍。 我非常愿意跟着张老板一起搞研发。” 其他人纷纷点头。 有为手机的研发能力有多强，这些人无比清楚。 如果让对方单独得到一硫合碳这种次超导体，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别说张岳只是提出让大家共同研发，就算条件再苛刻一点，自己也不能拒绝。 张岳正要点头，谁知孙老板语气一转：“张老板，大家一起研发没问题。 但一家要派多少人？具体成果怎么分配，总该有个章程吧？ 难不成我派十个人，有为手机那边只派一个人，结果最后却是资源共享，那对我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张岳笑道：“你说这个呀？ 放心，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我是这样打算的。 我个人以一硫合碳这种次超导体专利，再加上我本人作为这个项目的牵头人为基本，占这个项目股分的百分之三十。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会根据各位派遣的研究人员的贡献或者研发资金按比例分配。 至于分多分少，就看各位的意愿了。 当然，原则上我这边是不投入研发资金和科研人员的。 但如果研发资金不够，或科研人员不足，我也会根据情况适当投入。 而投入多少，就有多少额外分红。 这个方案仅限于分红，它的成果属于所有参与人员。 至于使用，所有参与人员都可以随意使用这些成果。 但不管是谁，只要你用了，就必须缴纳专利费。 而专利费最终也会根据大家所占的股份再分配出去。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众人点点头，张岳虽然说的有点绕，但并不难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共同参与这个项目的研发，然后根据各自的贡献分专利费。 但大家又是这个专利的使用者，你用多少就出多少钱。 如果某家企业年终需要缴纳十个亿的专利费，而年终分红，它又能分到十个亿的利润，二者刚好抵消。 还是孙老板先开口：“我有几个疑惑。 首先，这个专利费什么时候交？ 作为一名生意人，我手上的资金是周期性的。 今年可能三月份回笼资金，但到了明年，或许会变成四月份。 而在回笼资金之前，我手上的资金会非常紧张，甚至需要到处拆借。 如果这个专利费需要按月缴纳，可能在某些月份上我会比较困难。” 这下轮到张岳诧异了：“啊？你的电脑公司市值不是早就突破万亿了吗？ 怎么还和穷光蛋似的，一说到钱就急眼？”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人立刻调侃：“张老板，你误会了。 老孙这家伙怎么可能缺钱？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每个月都交专利费而已。 毕竟大家手上的企业规模都很大，你这个项目若真能研发成功，随随便便不得交上几十上百亿？ 就拿一百个亿来说，这么多钱即使存银行，依旧能得到不菲的利息。 若一月份就开始交，而盈利又要等到十二月份才结算，那他就亏大了。 是不是呀，孙老板？” 孙老板脸一黑：“是又怎样？我这是在为所有人争取利益。 没错，我的确要交钱，但你们就不交钱了？ 包括张老板，他同样会使用这个技术，同样也得交钱。 如果年初就交的话，这个钱到底由谁保管？ 要不要算利息？怎么算？ 而如果算利息的话，这笔钱肯定得拿出去盈利，不然就是坐吃山空。 但盈利的话该由谁负责？赔了怎么办？ 总之会产生一系列问题，如果现在不提前解决，到时肯定一团糟。” 众人点点头，下意识看向张岳。 孙老板虽然说的正大光明，但只要不傻，就能听出他这是在含沙射影。 张岳是项目牵头人，就算交专利费也应该交给他。 这可是一笔不菲的隐形收入，张岳必须给个解释。 张岳笑了：“孙老板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 没错，此事对于那些小公司来说自然不算事。 但在座各位不管哪一家，起码也是百亿起步。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一起做生意。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最后的成果是专利共享，那个专利费就不单独收了。 大家统一在每年的九月份进行费用核算。 到时每家公司出一到两名核算人员对账目进行汇总。 将收入和支出进行抵消，剩下该交多少钱都给到我这。 我将钱收齐后，再进行分发。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从九月一号开始结算，最迟九月二十号全部结算清楚。 怎么样？” 众人点点头，这样的确是最公平的。 “那如果有人明明需要交钱，但却故意赖着不给呢？” 有人突然看向孙老板。 孙老板瞬间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对方却半点不怕：“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人喜欢赖账，我得提前问清楚。” 孙老板正要开口，却被张岳打断。 “这个很简单，九月二十号是最后交付日。 谁该交的钱如果没有交，我可以帮忙垫付出来。 但对方需要在一个月内，也就是十月二十号还给我。 不还也没关系，等过了十月二十号，对方欠的钱会从他占的股份中扣除，直到将股份扣完为止。 当然，这些股份会在确认扣除后拿出来认购。 认购资格由专利占股比例最少者优先。 还有疑问吗？” 众人摇摇头。 张岳的方案思路非常清晰，尤其是他愿意无偿提前垫付这件事，是很得人心的。 谁知他刚说完，孙老板再次举起手： “我还有第二个疑惑。 这个牵扯到研发，张老板，根据你的方案，任何参与研发的人，都有这项专利的使用资格。 这个使用资格定义的有点模糊啊？ 难不成我只出一块钱，也有这个资格？ 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 其他人再次点头。 虽然只是拥有专利资格，并不需要缴纳专利费。 但这个资格反而是最珍贵的，比如水果和四星，肯定没有这个资格。 这也是大家愿意花钱参与的关键。 张岳笑道：“一块钱肯定不行，这个项目不管是谁，只要参与，至少要指派一名科学家或者一个亿的研发资金。 当然，专利使用资格也不仅限于咱们这些参与者。 其他没有参与的科技公司，如果想使用也可以。 但对方想拥有这个资格，需要开全体股东大会，并获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支持率。 而且这个资格的有效期最长不超过三年。 三年后，必须重新获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东支持。” 众人再次点头。 除了水果和四星，国内或国外还有很多小型高科技电子企业。 如果不对他们开放，时间一长，同样会出问题。 张岳这个方案等于是查漏补缺。 当然，话又说回来。 一但真的研发成功，肯定是参与研发的人吃肉。 剩下那些小卡拉米，能有口汤喝就很不错了。 接下来大家又问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孙老板。 这家伙别看其貌不扬，但脑子特别好用。 研发还没开始，他就找出很多管理上的漏洞。 而他每提一个问题，张岳就给出对应的方案。 这些方案有好有坏，好的大家一致赞同，不好的其他人会提出修改意见。 最终，这场别开生面的股东见面会，最终以让所有人都相对满意的情况下结束。 而有了这场见面会，大家对张岳也有了新的认知。 不得不说，这位张老板真的很厉害，也很大度。 只要牵扯到利益，一旦纠缠不清，对方就大包大揽。 目的只有一个，不让其他人吃亏。 当然，张岳本人同样不吃亏。 他只是出了点小钱，却帮他稳固了这个负责人的身份。 以后如果有人不服他，肯定要拿出比张岳还要更让人信服的事。 否则必定被群起而攻之。 不过张岳本人却根本不在意这个。 他愿意出面把所有人拉到一块搞研发，主要是出于民族大义。 至于他本人，还是更倾向于低调。 而愿意帮大家垫钱，这是他的钱太多。 反正也花不完，他又不想存银行吃利息，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只要有借有还即可。 所以张岳也就当天露了一下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人。 而关于手机重要零部件的研发，一直由郭子亮负责出面维护。 这让其他高科技电子公司松了口气。 没办法，张岳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对方如果一直盯着整个研发进度，大家难免会有其他想法。 可现在不同，张岳不在，不管心理上，还是具体工作上，都要自由的多。 尤其是郭子亮，他虽然是张岳指定的代言人，又是光明电子厂的厂长。 但因为肚子里没多少学问，所以他对其他公司派来的研究员十分恭敬。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有求必应。 不管是谁，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不管向他要多少研发经费。 郭子亮一直就是：“好好好，行行行，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 这让这些科学工作者心中大爽。 他们之前服务于各大手机公司，这些公司每年的研究经费也不少。 但多归多，却不代表你可以乱花。 每个项目都要提前打申请，然后交给老板审批。 老板觉得没问题，还要找董事会讨论。 只有大家一致通过，钱财会发下来。 这样做固然不错，可问题是，你也审批，我也讨论，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过去了。 当然，因为有经验，大家都会提前申报项目，从而防止项目都开始了，钱却没到位。 从而影响项目进度。 这样做的确没问题，但是难免让人觉得繁琐复杂。 可现在不同，前一秒和郭子亮打招呼，甚至根本不用停，对方直接就把钱打到你卡上，然后还会十分关心的问够不够。 至于你提的意见是否合理，项目是否符合计划。 郭子亮从来不问，以至于不少研究人员都动起了小心思。 把自己平时的一些有趣想法，但公司不同意研究的，也都提了出来。 没有意外，他们一提，钱瞬间到位。 一时间，整个研发部门的气氛，直接上了一个高潮。 没办法，实在太爽了。 李鹏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自己的银行卡，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卡上竟然多出了二十个亿。 这可是二十个亿呀！ 原因是就在今天上午，他无意间向郭子亮提了一嘴，自己想搞一个手机系统。 关于手机系统，目前公认的有三种。 第一是水果的系统。 第二是安卓。 第三，是有为手机根据安卓研发的，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系统。 当然，这个系统说是独立，但在大家看来，更多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因为它看起来和安卓没有任何区别，起码对消费者来说是这样。 安卓能用的软件，这个系统都能用。 安卓不能用的软件，这个系统同样不能用。 当然，不管是三种系统还是两种系统都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些系统是别人的，要么自己不能用，要么受制于人。 就拿安卓来说，曾经大米手机搞创新，准备做全新的全面屏手机。 而想做这种手机，就得专门去找安卓的开发者，请他们帮忙适配符合全面屏比例的系统软件代码。 安卓答应得很痛快，没有任何波澜。 可问题是，如果对方不答应，你没有任何办法。 有基于此，李鹏就发了两句牢骚，意思是与其靠别人，不如大家自己搞个独属于自己的系统，这样用着才踏实。 郭子亮问他研发这东西需要多少钱。 他说差不多二十亿就够了。 然后郭子亮就给他转了二十个亿。 第674章 无极系统研发项目组成立 于是李鹏彻底懵了。 站在原地思索半天，他又一次找到郭子亮。 “李工程师，你有事？”郭子亮非常客气。 李鹏鼓起勇气道：“郭厂长，实不相瞒。 关于系统研发的事，我只是随口一提。 既没有计划，也没有相关人员。 所以那二十亿还是退还给你吧！” 刘鹏有些可惜，这是他鼓起莫大勇气，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做出的决定。 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真的很想把这个项目接下来。 毕竟做一个系统，那可是百亿以上的超级工程。 不管对他的成长还是资历，都非常有帮助。 如果真成了，自己回到公司就不再是普通研究员，而是项目经理。 项目经理的待遇，可不是普通研究员能比的。 但问题是，手机系统研发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鹏没有任何把握。 所以直到现在，他都十分矛盾。 好在已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谁知郭子亮表情诧异的看着他：“没有计划？ 那你写个计划不就行了？ 你本来就是软件方面的工程师，负责的也是系统维护。 不管水果还是安卓，你都十分了解，列个计划应该不难吧？” 刘鹏点点头：“这个倒是不难。” 说到自己的专业，他有着无穷的信心。 “这不就行了，只要有计划，剩下的无非是钱和人。 钱你直接找我就行。 而人，这次各大手机电子公司送来了将近三百位研发人员。 这么多人，你随便挑。 如果不够打个招呼，咱们去社会上招聘。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刘鹏都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郭子亮会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行。 其实手机系统研发并不难，难的是生态。 就是软件是否兼容系统。 就拿咱们常用的微信来说，里面其实有很多功能。 如果不兼容，或者兼容的不够好。 那么我们使用的时候，部份功能就是缺失的。” 郭子亮不解：“部分功能缺失？ 微信不就是用来聊天和发红包吗？难道还有其他功能？” 这下轮到刘鹏呆愣了：“微信功能很多的，他有视频号、直播、扫一扫、听一听、看一看、搜一搜、附近、购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程序。” 见郭子亮一脸茫然，他让对方打开手机，找到对应图标：“看到了吧，这些都是对应的功能，而且每一个功能都比你想象中的更强大，只不过你平时不用而已。 不信你看你微信占的手机内存，差不多有三十个G。 这里面除了你平时聊天，有不少就是因为有这些功能。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手机应该经常比较卡吧？ 来，我帮你清理一下。 你现在再试试，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郭子亮接过手机，然后划拉了两下，发现以前操作时的卡顿感消失不见，变得无比流畅丝滑。 他呆愣了半天，忽然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我手机之所以卡顿，主要是微信里面那些我根本没用过，但却真实存在的功能？” 刘鹏点点头：“差不多。 不过这种情况你用到的所有软件都有，比如支付宝，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小程序。 还有快抖这种短视频平台，它其实和微信一样，也能当聊天软件使用。 只不过大家因为习惯于用微信聊天，所以很少用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手机的各项配置，明明已经超过了电脑，反而经常会出现卡顿。 而电脑配置更低，却运行的非常流畅。 就是手机系统越做越臃肿。 这方面水果的系统要好很多，它会对某些无用功能进行优化，从而提高流畅度。 很多老牌果粉依旧坚持使用水果，冲的也正是这一点。 水果手机哪怕配置比安卓手机更低，但运行反而更流畅。” 郭子亮看着刘鹏：“照你这么说，咱们研发出一个新系统，因为适配问题，导致很多软件的部分功能不被支持，反而是好事了？” “啊？这个……”刘鹏没想到郭子亮会这么说，连忙解释：“二者不一样的。 这里面牵扯到的是兼容，是代码匹配度，还有……” 见他滔滔不绝的解释，郭子亮连忙打断：“好了，这些你不用说，说了我也听不懂。 我就问你，咱们如果研发一个新系统，常见的软件能不能正常安装？” “这个肯定没问题，就算装不了，咱们可以帮它适配一下。 这个工作量不大，可以轻松解决。 但如果想把所有功能都适配，难度就太大了。 所以咱们只能给出统一适配代码，要软件公司自己去适配。” 郭子亮笑了：“这就好了，只要有基础功能就行。 你去忙吧，争取尽快把计划列出来，我这边好帮你招人。” “不是。”刘鹏没想到郭子亮这么武断，“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那些软件有对应的功能但用户不用，和咱们的系统压根就不支持这个功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好比灭火器。 咱们平时是用不上这东西的，但每一个小区的每一个楼层都必须放，为的就是万一失火能派上用场。 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比如微信的朋友圈，你平时不用，我平时也不用。 但用这个功能的用户并不少。 如果咱们的系统不支持这个功能，那么平时经常使用的用户，就不会买带有咱们系统的手机。” 见郭子亮一脸迷茫，刘鹏道：“郭厂长，我真不是危言耸听。 知道当年诺基亚为什么会消失吗？ 就是他们和微软合作，研发了wp系统。 老实说，不管是诺基亚手机的硬件创意，还是wp系统本身，都非常的好用，非常的流畅。 可大家全都不买，就是这个系统不支持市场上常见软件的大部分功能。 比如支付宝。 这个程序里面有很多插件，这些插件虽然很乱，但对很多人来说却是必须的。 比如你坐公交地铁，就可以用支付宝扫码。 比如你想查询自己的社保信息，也可以用这个软件。 等等等等。 类似的例子有很多，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用，但绝不能没有。 因为用户哪怕一年只用一次，而这一次就能把你积攒多年的人品全部败光。” 郭子亮愣住。 尤其是刘鹏的反复诉说，让他意识到这好像的确是个问题。 虽然在他看来，这好像并不是问题。 手机嘛，能打电话，能微信聊天，能刷刷快抖不就行了嘛！ 其他功能有和没有根本没关系。 算了，遇事不决，当然是找张岳。 “你跟我来。” 郭子亮带着刘鹏来到张岳办公室。 张岳到是很热情，立刻给两人倒茶。 郭子亮把刘鹏说的话说了，然后问：“老板，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 张岳皱起眉头，忽然，他道：“我觉得刘工程师说的有道理。 任何一个软件的功能必须要全，客户可以不用，但咱不能没有。” 刘鹏下意识跟着点点头。 虽然张岳和他的观点一样，但此话由张岳说出来，比他说出来要有威信的多。 看来这个系统研发计划要泡汤了。 谁知张岳语气一转：“但老郭你的观点同样正确。 现在的手机系统，尤其是安卓手机的系统太臃肿了。 我的手机可是七千多的高端机，就这还经常会出现卡顿，以及内存不够用的情况。 更不要说那些普通的千元机了。 千元机我以前也用过，这种手机只能用两年，就已经完全不能用。 可这些手机的配置，往往比同时期的水果手机还要高。” 郭子亮道：“那该怎么办？” 张岳：“要不这样行不行，咱们把手机上的那些软件给切割开。” “切割开？” “对，我是这样想的，就拿微信来说，它除了聊天，转账，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功能。 比如朋有圈、直播、附近的人等等。 我一般不用微信直播，也不用它看直播，所以这个功能对我没有。 但它却一直安装在我的手机上。 但我会用到微信的朋有圈，来分享一些我的动态。 那么可不可以这样，我需要使用微信的朋有圈功能，就把这个功能装上。 我不需要直播功能，就把这个功能给卸载了？” 刘鹏听得直冒冷汗。 他本以为郭子亮就够不靠谱了，没想到张岳比他还不靠谱。 把一个软件的各种小功能拆分开？亏他想得出来。 “张老板，绝对不行啊！” 张岳诧异的看着他：“不行？” 他同样不懂技术，自然也不理解里面的门道。 刘鹏点点头：“对，怎么说呢，一个软件就相当于一个苹果。 你不吃可以一直放着，但决不能切开。 只要切开，就会破坏它的完整性，导致苹果短时间内氧化腐坏。” 张岳还没开口，郭子亮就道：“刘工程师，你这个比喻还是不太恰当吧？ 软件和苹果可不一样，而且我认为张老板的方法完全可行。 比如微信，这个软件刚诞生时是没有直播功能的。 直到直播行业兴起，它才加了上去。 而加的原因，是对方见直播行业比较火，所以想分一杯羹。 但和聊天软件一样，直播软件同样有虹吸效应。 别人已经做了起来，从而导致微信直播很鸡肋。” 张岳点点头：“老郭说的没错。既然它是后来加上去的，自然能删除。” 刘鹏道：“能删除是能删除，关键咱们不敢删除啊！ 您还记得当年的3Q大战吗？原因就是3屏蔽的Q的广告。 如果咱们敢这么搞，肯定把人给得罪完了。” 张岳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咱们其实是可以这么做的？” “对！” “那就做，不要怕得罪人。”张岳笑了，“你就按照这个思路研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如果需要让那些软件公司配合，就通知他们，不要怕得罪人。” “啊？”刘鹏这下更迷茫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张岳的思维。 张岳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他从没指望过刘鹏研发的手机系统能成功。 和郭子亮不同，张岳对手机的发展史了解的很深。 比如诺基亚的没落，又比如当年的千机大战。 可以这么说，这个行业很赚钱，比任何行业都赚钱。 但如果仅凭赚钱，就认为这个行业很好做，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行业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别看有为手机、大米、字母这些看起来风光。 但他们是踩着无数手机厂商的尸骨爬上来的。 比如罗锤子，就因为做手机赔了六个亿，到现在貌似债也没彻底还清。 还有做空调的董大姐，同样凉的快的很。 有为能起来，靠的是和运营商高度绑定，冲话费直接送手机。 字母手机能起来，靠的是把店铺铺到各个小县城。 靠招聘一群年轻美女忽悠那些不怎么懂手机的小镇村民。 大米更狠，别人一部手机买一两千，两三千，我就卖699。 关键我699块钱的手机，比你一两千的质量还要好，就问你怕不怕？ 可那又怎样？ 张岳研发手机系统，就没想过这个系统能发展起来。 他这么做，只是想报自己手机被强行填充各种无用功能的一箭之仇。 我就要把这些功能给你阉了，你能怎样？ 至于赚钱…… 张岳现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这样，老郭，刘工程师，关于手机系统研发，你们按照我的意思搞一个方案出来。 然后咱们开一个股东大会，把这个项目说一下，看看其他人的意见。 如果他们同意，那就和手机芯片一起研发。 如果不同意，你就从项目中撤出来，我单独给你立个项目，单独给你批钱。 到时这个系统的盈亏有我自己承担。” 刘鹏看了张岳半天，完全不明白这位张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既然这么说，他没有理由反对。 有人愿意出钱让自己搞研发，傻子才会拒绝。 于是他用一天时间搞了个方案出来，接着又如张岳所说，将这个项目和其他合作者说了。 不出意料，所有合作者全部反对。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胡闹。 于是张岳大笔一挥，把手机系统研发计划给到光明电子厂，还给这个手机系统起了个名字叫“无极”。 意思是，精简手机无用软件没有极限。 第675章 新型锂电池研发成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转眼，三个月过去。 三个月时间对普通人来说很漫长，因为它可能从炎热的夏季到硕果累累的秋天。 也可能是从寒风凛冽的冬天到温暖如春的四月。 但月辉锂电池繁星部的人来说，却转瞬即逝。 月辉锂电池繁星部，就是张岳集合国内所有手机电子大佬成立的那个综合研发部。 这个研发部门目前主要研究锂电池使用、手机芯片和无极手机系统。 其中压力最大的就是李鹏。 倒不是无极手机系统系统有多难研发，手机系统已有先例。 想要研发并不难，无非是为了和安卓、水果区分开，从新编写代码，并在功能上进行一些微创新。 这是一个力气活，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最终肯定能成功。 他压力的大，主要是张岳。 自从张岳批准了他的研发项目，尤其是这个项目最后被归到张岳名下后。 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张岳每天都会过来关心一下研发进度，并提一些修改意见。 关心研发进度就算了，毕竟对方是老板，肯定会防止自己偷懒。 他真正受不了的，是对方提的意见。 张岳提意见非常随机，今天想一出，明天又想一出。 总之每天都不太一样。 最离谱的是，有的时候，对方提的意见，前后是矛盾的。 比如他今天要把图标设计成圆形，明天就要把图标设计成方形。 有些李鹏可以据理力争，让张岳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有些张岳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他只能听从。 可这样一来，自己前一天就全白忙活了。 于是乎，李鹏无奈的发现，自己最近一个月，工作好像一点进展都没有。 一个月前是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终于，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忿怒：“张老板，你再这样，就另请高明吧，我真做不了。” 尽管独立研发一个手机系统是李鹏的毕生心愿，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即使对方是老板，而且愿意拼命往里砸钱也不行。 张岳没想到李鹏会这么说，在他的印象中，李鹏可是标准的老实人。 “李工程师，别这样嘛，我相信你的能力。” 李鹏道：“你相信我有什么用？这个项目现在又不归我管。 我不是不让你提意见，可你看看你提的都是些什么意见？ 让我模仿赛班系统的功能，塞班系统都过时多少年了，这玩意现在狗都不用。 你不知道诺基亚当年为什么被淘汰吗？” “这……”张岳有些尴尬。 其实他这么做，只是想过一把自己设计手机系统的瘾。 至于让李鹏模仿老塞班系统，也不是他觉得塞班系统的功能有多好用。 而是他以前用过塞班系统的手机，想让李鹏搞出同样的功能让他怀一下旧。 因为这段时间对手机系统的了解，张岳觉得李鹏研发出的这个系统大概率上不了市。 既然上不了市，那就随便玩呗。 现在张岳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只顾自己高兴，反而忽略了李鹏的感受。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捏了捏鼻子，张岳正想离开，忽然一个人迎冲进来，差点和张岳撞个满怀： “老板老板，好消息好消息，咱们的新型锂电池研发成功了。” 正是郭子亮。 张岳一愣，随即有些欣喜：“你说真的？” 郭子亮点点头。 “效果怎么样？” “远远超出预期。”郭子亮道，“这种锂电池经过次超导体的节电加成，其电量损耗降低了百分之七十。” 张岳愕然：“百分之七十？真的假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一块只有三千毫安电量的电池，竟然等于现在一万毫安电量的电池。 而市场上常见的手机电量，一般可以达到四千五百毫安。 这也就是说，如果这些手机装配自己的新电池，其手机电量能达到一万五千毫安。 一万五千毫安呀！ 使用寿命延长三倍可还行？ 他立刻拿出自己手机：“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且伟大的任务。” “什么？”郭子亮表情疑惑。 自己有手机，完全不需要用张岳的。 张岳有些无奈：“笨呀，当然是把我的手机电池换成最新研发的。 你不知道，我现在最痛苦的就是电量不够用。 不管走到哪，第一时间就是四处找和充电插孔。 而我又不愿意带充电宝，要多难受就多难受。 别愣着了，赶紧的。” 郭子亮连忙摇头：“老板，你的手机不行，不符合改装条件。” 张岳愣住：“不符合改装条件，什么意思？ 是电池型号不对吗？那你让那些研究员，根据我的手机重新设计电池型号不就行了？” 郭子亮：“不是电池型号的问题，而是手机主板。 你也知道，一部手机最耗电的地方有三个部分。 第一是芯片，第二是屏幕，第三就是主板。 本来大家的研究主要是电池本身。 可问题来了，锂电池中用到导体的地方并不多。 所以即使大家倾尽全力，也只能节省不到百分之五的电量消耗。 这种情况研发和不研发没有任何区别。 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将目光转到手机的重要部件上。 芯片和屏幕动不了，那就只剩下手机主板。 然后众人便对手机主板进行了优化。 本以为优化后虽然会有作用，但能节省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优化后的主板，效果仅出乎意料的好。 因为手机屏幕和手机芯片虽然同样耗电。 可手机芯片的功耗已经被优化到极致，而手机屏幕主要是发光，本身并不怎么发热。 真正发热的还是连接主板的导线。” 张岳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让我的手机电池寿命比较长，唯一的方法就是换新机了？” 郭子亮点点头。 “那行吧，那些手机厂商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郭子亮点点头：“知道了，因为他们每一家都有工程师在咱们这。 消息一出来，就各自向各家汇报了。” 张岳点点头：“那行，你和余经理说一下，他们研发出新机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一台。” 关于手机质量和创意，国内手机一直以有为手机为先。 而且那些手机厂商中，张岳又和有为手机的余经理最熟。 所以于情于理，他第一个找的就是对方。 谁知郭子亮摇摇头：“有为手机目前并不准备搭载这种新型电池和新主板。” 张岳一愣：“不准备搭载，为什么？” “因为没有芯片。” 郭子亮无奈：“他们的芯片断货了，而新的手机芯片到现在也没研发成功。 所以有为手机在等。” 张岳愕然：“等？难道他们就不怕被市场淘汰？” 郭子亮摇摇头：“当然怕，但他们没办法呀！ 而且我和余经理聊过，对方对他们的研发部门充满了信心。” 张岳点点头：“那哪家手机公司用这种电池？” “剩下的都用，如果我向你推荐大米。 大米手机准备出一个最新款，这部最新款手机采用新的特殊相机矩阵，拍照非常漂亮。 恰好我和他们的项目经理关系不错，等他们研发出来，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张岳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大米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 仅仅三天，郭子亮就将新手机送到他面前。 根据郭子亮所说，大米一共做出三部手机。 第一部用作实验，第二部给了他们雷老板，第三部就是张岳手上这部。 这让张岳非常高兴。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有钱人，还喜欢找各自大佬攀关系。 比如现在。 要知道按照常规，张岳只能等对方发售才能买。 不像现在，一有消息直接上手。 他离开开始畅玩，结果越玩越兴奋。 这电池果然耐用，张岳玩了一天，发现电量只用了一半。 要知道按照往常，自己这个用法已经差不多冲两次电了。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这部手机即使把屏幕点到最亮也不发热，运行也比想象中的更流畅。 张岳立刻得出一个结论：手机卡顿除了软件优化、芯片运行，还和主板电路有关。 真是个非常神奇的发现。 不过很快，他就对这东西失去了兴趣。 对张岳来说，换一个电量可以长时间续航的手机只是图个新鲜。 新鲜感一过，也就那样了。 他每天都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用手机的时间并不多。 一般来说，就算不换新电池，里面的电量也能用一天。 但他无所谓，对国内这些手机厂商就不一样了。 张岳能发现新型手机的好，这些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于是每家手机厂商的研发人员，开始了一个月如一日的超级加班。 三个月后。 欧洲，浪漫之都，巴黎。 作为全世界最浪漫的城市，巴黎人是最浪漫的一群人。 浪漫，也意味着时尚。 比如他们每个月都会有时尚发布会。 当然，这个月也不例外。 但对于所有巴黎人来说，他们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上面，而是今年新发布的手机。 对普通民众来说，唯一能享受到的最新高科技就是手机。 以前是电脑，只不过最近几年电脑的发展已经基本停滞，就算有更新，变化也不大。 而手机不同，每一年都会有不同的创新科技出现。 今年最为特殊。 比如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五通和有为手机终止合作的事。 这导致有为手机处于缺芯状态，这一点从有为手机向全世界发布公告，今年不会发布新手机便可见一斑。 没有了有为手机入场，今年一定非常热闹。 毕竟欧洲是有为手机崛起的地方，也是对方的大本营。 欧洲人已经习惯了使用有为手机，现在有为手机没了，那是很不习惯滴。 所以大家很想知道，除了有为手机，谁能满足自己的消费习惯。 没错，这正是欧洲人的想法。 在他们的思维中，只有别人迁就自己，而不是自己适应别人。 而明天，就是各大手机厂商发布心机的日子。 不知是不是他们商量好的，还是有意为之。 世界数的上来的大品牌手机，都选择在明天发售。 比如水果，比如四星，比如华国的大米、字母手机等等。 巴黎圣母院。 休息室。 库特看着手上的发布稿，脸上充满了自信。 有为手机缺席，给他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就是重新占领欧洲市场。 要知道最初的时候，欧洲市场可都是自己的。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顿离谱至极的操作，硬生生把水果手机从这片最大的消费市场上撵了出去。 如果有为手机是公平竞争的话，他还可以接受。 谁知对方的手段太不要脸了。 有为手机的主要业务最早并不是手机，而是路由器和宽带。 这家公司在宽带信号上搞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创新，导致用户只需要用一个很小的部件，就能接收到非常好的信号。 这个创新一出，便迅速占领了欧洲的宽带市场。 宽带信号接收器的市场属于谁，原本和自己并没有关系。 但有为手机却打着装宽带充值送手机的方法，将他们的手机半卖半送给了这些用户。 比如原本装宽带一个月需要五欧元。 现在你只需要每个月再加两欧元，就能免费得到一部手机。 欧洲人自然非常高兴。 毕竟水果手机虽然好，但想买得几百欧元。 太贵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土豪，大部分欧洲人民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这一招是不是很熟悉？ 没错，有为手机的绝招。 而经这么一搞，欧洲的用户已经习惯了有为手机的操作界面。 加上用着确实还不错，于是等有为出高端手机后，依旧成了大家的首选。 然后水果机就没人买了。 水果这边对有为是无可奈何。 有为手机可以半卖半送，但水果不行。 毕竟走的是高端路线，如果真在欧洲这样搞，那美洲和亚洲的消费者肯定不乐意。 现在好了，有为手机直接凉凉，你有本事再半卖半送啊？ 第676章 超快充电和超长待机的专属魅力 看着面前已经完成一个月的店员，库特问：“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信心？” 众人立刻点点头，他们当然有信心。 手机市场的高端品牌，一直是水果、四星和有为之间的竞争。 四星虽然强，但对方的手机拥有很强的局限性。 尤其是曾经因为电池事件，导致他们的口碑出现极其严重的两极分化。 喜欢的非常喜欢，不喜欢的非常不喜欢。 可以这么说，自己已经没了对手。 如果这样都还打不赢，那就直接买块豆腐撞死好了。 又强调几句，库特让大家去休息。 明天才是刺刀见红的关键时刻，必须养足精神。 果然，第二天，当库特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上午九点，他如约来到发布会现场。 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前面是各大媒体记者，后面是专门邀请的嘉宾以及水果的一些忠实粉丝。 看到库特，掌声瞬间排山倒海般响起。 一脸从容的享受着这一幕，库特自信的开始讲解。 新闻发布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去讲，流程早就无比熟悉。 再加上这几天的反复练习，说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情绪高涨。 两小时后，发布会结束。 很多人脸上依旧荡漾着兴奋。 今年水果手机为了抢占有为手机失去的市场，可谓下足了血本。 他们非常罕见的对水果的所有性能进行了升级，不再像以前的挤牙膏。 而这种升级，也增加了大家的购买欲望。 发布会这边已结束，那边专卖店边开始上新品。 但库特并没有掉以轻心，他将销售经理喊过来：“情况怎么样？” 销售经理知道他说的是四星，一想起刚才发布会的内容，他脸上就全是不屑：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上一代四星手机有的功能，这一代都有。 上一代四星手机没有的功能，这一代也没有。 他们比咱们还能挤牙膏。” 库特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销售经理眉头忽然一皱：“不过华国的大米、数字手机倒是做了不少创新。” 然而库特却根本不等对方说完，就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用管他们，一群小渣渣，就会哗众取宠。” 销售经理听完，也跟着点点头。 库特说的没错，在研发方面，大米和数字手机虽然每次都高喊着投入了大量费用。 但好像并没有太好的成效。 比如大米，虽然大米手机性价比很高，用很少的钱便能到手顶级配置。 可说到使用体验，简直烂的一批。 比如指纹解锁，有段时间因为优化不到位，导致这项已经完全成熟的功能，竟然没法用。 直到好几个月后，大米做了系统优化，才勉强正常起来。 这样的对手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接着便去了专卖店。 杰克是一个手机迷，他最喜欢玩各种手机，尤其是手机厂商发布的新机。 不管哪家有新产品，他都要第一时间玩一下。 比如今天。 等各大手机发布会结束，他就把所有手机都买了一遍，然后打开直播间。 没错，杰克不仅喜欢玩各种新手机，还喜欢和人分享。 而他的直播号，粉丝已经突破两千万。 两千万是什么概念，玩过手机的人都知道。 所以他一上线，在线观看人数就直接飙升到五十万。 “各位粉丝大家好，相信大家对目前各大厂商的新手机都非常期待。 好了，咱们现在拆机。 不知道你们最想让我拆哪个？” 直播间弹幕嗖的一下就飘了起来： “哇塞，不会是杰克，我还在排队呢，他竟然把所有手机都买齐了！” “利害，赶紧的，拆水果。 听说今年水果在手机上做了不少创新，包括外观也用了钛合金。” “没错，我也要看。 正好老手机已经不行了，改天买部新手机玩一下。” “……” 杰克微微一笑，把水果手机拆开，然后开始展示。 他的展示非常专业，流畅度，新功能，帧率，跑分等等等等。 而通过它的尝试，证明今年的水果机，的确是一部好手机。 “太棒了，我要买。” “我也要买！” “我倒是想买，可问题是它有点贵呀！ 最便宜的也要上千欧元，贵的甚至需要一千五百欧元。 我有点接受不了。 要不你把大米拆了，让我看看他们的机器？” “楼上的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有为手机好用，不代表所有华果手机都好用。 所以还请三思。” “我知道，但是大米的顶配也才不到五百欧元，比水果香得多。” “那你尽管试试，吃了亏不要抱怨。” 杰克见状连忙道：“大家别吵，到底大米手机好不好用，我说的不算，你们说的也不算。 咱们以事实说话。” 他将手机拆开后，以同样的方式开始展示。 片刻之后，杰克有些愣住：“兄弟们，你们有没有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什么情况？” “这部大米手机比想象中要流畅的多，好像一点都不比水果差。” “我觉得依旧还是不如水果，但的确比以前好多了。” 杰克笑道：“没错，大米手机的确给了我不少惊喜。 毕竟人家的价格在这放着，咱们不能要求太高。 稍等，大米今年在某些功能上也做了不少创新。 比如快速充电，这部手机可是支持一百二十瓦充电的。 经过我刚才的畅玩，现在还剩百分之六十的电。 现在我把充电器插上去，看看什么时候能充满。” 他一边操作一边和大家聊天。 不得不说，杰克是个非常合格的主播。 聊起手机的历史，那是头头是道，听得大家如痴如醉。 “现在五分钟过去，让我看看充了多少电。 卧槽！” 杰克瞬间瞪大眼睛，因为他发现，此刻眼前这部大米手机竟然已经冲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五分钟，从百分之六十冲到百分之九十五。 那岂不是说，一部手机只需十五分钟就能把电充满？ 有点离谱呀！ 要知道水果手机想要充满电，差不多得两个小时。 但话又说回来，毕竟水果机只支持十八瓦快充，这可是一百二十瓦。 感觉有点香！ “既然电已充满，那我玩把游戏，给大家测试一下综合数据。” 手机行不行，主要看游戏运行。 尤其对那些大型游戏，是最考验手机性能的。 杰克直接上号。 屏幕前有不少游戏迷，虽然杰克是在测试手机，但大家还是不断吐槽他的水平。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意识？ 你玩的是中路脆皮呀，大哥！” “坦克要上去扛伤害，可你呢，特喵的竟然躲射手后面。” “终于轮到你玩射手了，喂喂喂，射手要猥琐。 你跑的比辅助都快，能不被抓吗？” 一局又一局，大家似乎忘了这是在做手机测评。 毕竟撸呀撸作为目前最火的手游，那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等等！ 忽然有人意识到不对劲：“杰克，你好像已经玩两个小时了吧？” 杰克点点头：“差不多！” “那你手机怎么还有电？” 为了测试性能，杰克把所有参数都调到最高，屏幕也设置成最亮。 这种情况一般玩大型游戏，两个小时电基本就没了。 杰克笑道：“应该快用完了，大米手机和水果手机不同，这部手机的电量是五千毫安。 要更耐用一些。 稍等，我玩完这一局就看一下电量。” 只是让杰克没想到的是，这一局用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长。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相互拉扯之下，竟然足足玩了快五十分钟。 好不容易结束，杰克累的两眼一翻，手指都是僵的。 立刻有人提醒：“愣着干啥？快看电量呀！” “行了行了，知道了，就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 杰克有些无奈，他拿起手机，将游戏退出。 然后他愣住了，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兄弟们，我看到了什么？ 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百分之七十五的电？天哪，简直不可思议！ 我玩了三个小时，才用了百分之二十五的电，简直离谱！” 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要知道他们中有一部分，从杰克开直播间就进来了。 不管最开始的水果手机测试，还是后来用大米手机玩游戏，通通全程目睹。 所以杰克并没有造假。 可百分之二十五的电量，而且还是杰克把手机各项数据都拉满的前提下。 而正常人使用手机，一般不会这样做。 也就是说，如果正常使用，百分之二十五的电量可以坚持五个小时？ 还是在一直使用的情况下？ 怎么可能？ 忽然，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杰克，你的大米手机怎么不发热？ 是不是你玩游戏的时候，专门在手机壳上装了水冷？” 杰克满脸茫然：“在手机壳上装水冷，手机壳也能装水冷吗？”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在干玩？” “不然呢？我只是对手机感兴趣，其他高科技就算了吧！” “那问题来了，你的手机为什么不发热？ 别告诉我大米手机内部的冷却系统做的特别好，这根本不可能。 我是专门研究这一块的，对手机冷却的了解要比你们多得多。” 众人沉默。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手机冷却，但手机什么情况却很清楚。 在性能拉满的前提下，连续玩三个小时，依旧不发热的手机就根本不存在。 “稍等，让我查一查！” 杰克连忙拿出大米手机的说明书，开始翻阅。 他从第一行看去，芯片、屏幕…… 忽然，杰克眼睛一亮：“找到了，原来如此，大米牛叉！” 他连忙将说明书对准摄像头：“大家看到这行字了没？ 上面写得很清楚，这部手机的电池在满功耗的状态下，可以用十一个小时。 如果正常使用，可以用三天。 如果待机的话，最长可达到四十五天。 而原因，是他们用了一种非常新的次超导材料。 这种材料最大的作用，就是减少不必要的热量损失。 也就是说，不管手机屏幕芯片、主板，还是电池本身，都不会因为过度使用，造成大幅度的能量浪费。 这也是我玩了三个小时游戏，手机却不热的根本原因。” 众粉丝也愣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我不相信，这已经不是高科技了，而是科幻片。” “的确，科幻片我根本不敢这么拍。” “等等，貌似是真的。 刚才我特意看了一遍大米手机的发布会，对方特意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讲了这个方面的创新。 说的非常清楚。” “不会吧？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废话，我也不知道，咱们当时全在看水果的直播。” “这也太屌了吧？不行，我要买一部大米手机。” “我也想买，能连续用三天而且不发热的手机，简直就是神迹！” “还有我，我可不是图大米手机便宜，而是充电快。” “没错，十五分钟就能充满电，关键它用的插口和有为手机一样。 这样我的老充电线还能继续使用。” “……” 大米之家。 和国内大米之家开的遍地都是不同，欧洲这边因为市场占有率相对较低，所以大米之家的店也要稀疏得多。 店里的工作人员正满脸笑意的看着顾客尝试新的机型。 有些热心肠的，还会在对方尝试时在旁边小声介绍，力求增加对方的体验感。 至于购买…… 好吧，不得不说，单论高端旗舰版，大米的吸引力的确不如水果。 所以直到现在也没卖出去几台。 忽然一个人快步冲进店内：“你们的最新版手机呢，还有没有？” “有呀！您想体验吗？不过要排队。” “排什么队？我只问你，你们的旗舰手机，正常使用的话，充满一次电可以用多长时间。” “差不多三天，当然，这是有误差的。 因为我们的手机使用了次超导体这种新型材料。 这导致哪怕你将手机屏幕调到最亮，依旧可以用很长时间。 如果拿这个对比正常状态，正常状态的使用时间优势就要小很多。” “行了，我知道了，别啰嗦，赶紧给我拿一台。” “您是……直接买？” “废话，当然是直接买了，快点，快点！” 对方拿到手机付过钱后快速离开。 店员正奇怪此人为什么如此火急火燎，就发现好几个人从远处狂奔而来。 接着人越来越多，很快就排起了长队。 “我要买手机！” “我也要，买你们最新型的。” “……” 第677章 没有永远忠诚的粉丝 水果手机店。 库特正在四处蹓跶。 而且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他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脖子上也挂了个围巾。 现在天已经有些冷，挂围巾的人不少，所以他的打扮也不如何奇怪。 看着店外面排着的长长队伍，库特非常满意。 这甚至让他想起十年前。 当时乔老板还在，水果手机如日中天，经常一机难求。 大家为了能顺利买到手机，往往头一天都要来门口排队。 一排就是一夜。 欧洲还好一点，据说在亚洲那边卖的更好。 别说排一夜的队，排三天三夜都很常见。 甚至因为亚洲太穷，高昂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消费能力。 有人甚至将水果手机叫成肾机，意思是想要入手这种手机，需要把肾卖了。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也从侧面反映出这种手机的受欢迎程度。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乔老板的离世，水果手机慢慢进入了瓶颈。 尤其是华国各大手机厂商，尤其是有为手机的崛起，抢走了水果的大量市场。 每次新手机发售，那种昼夜排队的情景已经不见。 甚至根本看不到队伍。 好在现在一切又回来了。 沉吟片刻，他走到一个正在排队的年轻男子旁边：“小兄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男子诧异的回过头：“问问题？你是水果官方的人吧？” 库特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是记者，不属于水果官方。” 男子瞬间恍然：“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你随便问。” 然后他将身体站直，又整了整衣领。 面对记者，个人形象非常重要。 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主动塌方。 “能说说你为什么买水果手机吗？” 男子笑道：“很简单，我是水果手机的粉丝。 可能你不信，从水果手机出第一部我就开始用了。 当时那部手机只能算还可以吧，如果真比较的话，和诺基亚的王牌旗舰还是差了些。 但我非常喜欢。 后来水果又出了 iPhone四，这部手机就非常厉害了。 我用了整整六年，要不是后来实在太卡，也不会换新机……” 听对方滔滔不绝地说着水果的光荣使，库特非常欣慰。 谁知对方话题转：“不过自从乔老板去世后，在创新方面是越来越差。 除了把屏幕变大，将各个零部件升级，已经没有太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包括现在被广泛使用的全面屏，也是大米开的先河。 这一点水果需要反思。” “是吗？”库特声音下意识变小了很多。 乔老板去世后，水果手机就一直是自己接手。 所以对方的话等于直接打自己的脸。 “那你中间就换其他手机了吗？” 男子摇摇头：“没有，我一直在用水果，你从来没变过。” “这样呀，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毕竟你也说了，水果在创新方面，已经逐渐被其他手机厂商赶超。” 男子笑道：“水果手机很多方面的确被赶超了，比如典型的信号差。 但如果仔细想想，这种反超对水果来说，其实根本没用。 信号查是因为专利的问题，这一点水果已经在竭力做出改变。 虽然依旧差强人意，可话又说回来，在全世界所有发达地区，信号都非常强。 而使用水果手机的又都是精英人士，很少去没有信号的地方。 没错，有为手机的信号的确更好，可好的十分有限，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其他方面，比如全面屏。 不得不承认，全面屏的创意太棒了。 但没多久，水果也出了同样的全面屏。 不管设计，还是其他方面，都可圈可点。 以前大家虽然追捧全面屏，可对全面屏的定义十分模糊。 直到水果出手，全面屏才被定义为刘海屏。 这就是水果的真正厉害之处。 他不出手，其他都是杂牌。 他一出手，所做的任何改动，都是现象级，而且不容置疑。” 库特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水果的手机其实也一般了，当然，其他手机和它相比只有更差，没有最差。” 好吧！ 外国人和华人果然有区别，起码在不懂谦虚方面，一直是第一名。 男子瞬间被库特的话逗笑了：“你这么说我倒是特别赞成。 其实水果手机最被广为诟病的，就是配置跟不上。 毕竟配置低，成本就低，同时就能赚更多的钱。 可问题是，这根本就不是水果手机的短板。 通过强大的系统优化功能，水果手机可以非常流畅的运行任何一款软件。 没错，安卓手机的各项配置的确非常高，但那又怎样？ 大家平时使用手机，注重的是操作体验，而不是内部一系列只是听起来唬人的参数。 那些安卓机有本事也学水果呀！” 男子身后是个年轻女孩，男孩和库特聊天时，他一直在认真聆听。 说到手机配置，女孩立刻点头赞同：“这个很对。 安卓手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臃肿了。 里面这个也有，那个也有，非常吃配件。 这就好比以省油闻名的日本车。 同样跑一百公里，其他车可能要烧八十块钱的油。 但日本车就不一样了，他们只需要五十，甚至四十块钱的油，足足节省了一半。 这种车是怎么做到的？很简单，减重！ 欧美车一辆车重量一般在三吨左右。 而日本车却连两吨都不到，甚至只有一点五吨。 少一半重量，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流线型设计，肯定省油呀！ 水果手机也差不多。 它的配置的确低了点，但是通过系统优化，水果手机和日本车一样做到了对运算的减重。 而且做的比日本车还要高明。 日本车虽然通过减重，达到了省油的目的，却在一定程度上，抛弃了车本身的安全性和稳定性。 但水果手机不同。 良好的系统优化，不仅让手机更清爽，还降低了研发者的工作强度，简直一举两得。” “这位姑娘说的对，水果手机真的很不错。” “很多人诟病水果手机的原因，只是他们买不起。 信不信只要水果手机降价，他们肯定第一时间站出来说真香。” 其他人听完女人的话，也跟着开始发表意见。 大家越说越高兴，而且作为忠实果粉，他们对水果手机的性能了如指掌，尤其是很多非常实用的小功能，更让他们难掩兴奋。 以至于旁边的库特都听得飘飘然。 谁说水果手机在欧洲，被有为手机打的找不到北？ 这完全是错误消息。 水果手机一直都很强大，那些负面言论肯定是有为手机的污蔑。 正说着，忽然一个声音道：“卧槽，不会吧，这么屌？” 其他人一愣，扭头看向这名男子： “兄弟，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你想说水果手机强大，直接说就是。 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哗众取宠。” 谁知那名男子摇摇头：“你们误会了，我夸的不是水果手机，而是大米手机。” “大米手机？你不是在这排队买水果吗？和大米手机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刚才在看直播，有个博主把今天所有发行的手机都买了一部，然后做测评。 大米手机在电池上做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优化，我没忍住，就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 立刻有人不屑道：“什么？电池方面的优化？ 对方不会是把电池电量加到一万毫安了吧？ 不得不承认，华国的手机厂商真会玩，为了提高电量，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笑了。 原因很简单，水果手机在续航上，一直被广为诟病。 但真正用过水果手机的人都知道，水果手机的续航能力的确短了点。 可只要不重度使用，比如经常打游戏，坚持一天还是没问题的。 之所以将续航能力调这么低，并不是水果手机故意降低制造成本，从而赚更多的钱。 而是手机电池这东西，非常占空间。 别看三千五百毫安和四千毫安只差五百毫安，但在厚度上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且电池本身又很重，一旦增加容量，就会让手机变得更笨重。 水果手机以轻盈着称，即使是夏天，放在口袋中也几乎感觉不到。 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容量偏低的电池。 现场不少人都尝试过其他手机，可用习惯了水果的他们，根本接受不了其他手机犹如砖头般的重量。 现在大米手机加大电池容量，这玩意放入口袋，得笨重成什么样子？ 谁知刚才叫喊的男子摇摇头：“你们误会了，大米手机的电池容量并没有增加……” 他将杰克的测评说了一遍，这种人全都愣住。 “你说什么，大米手机的电池可以连续用两天？” “就算把屏幕开到最亮，依旧可以用一天？” “关键怎么用都不会发热，导致运行非常流畅，半点不比水果差？” “……” 男子见大家有些不敢相信，立刻道：“这应该是真的，不信你们看那边。” 众人按照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也排起了一个长队。 这支长队，甚至比水果手机的队伍还要长。 再看队伍最前方，正是大米手机专卖店。 这在非洲就是个奇迹。 要知道非洲市场的主流最开始是诺基亚，诺基亚式微后，水果手机雄起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四星就和它分庭抗礼。 不过这个时间很短，很快，有为手机就崛起了。 但不管哪个品牌雄霸欧洲市场，大米手机都和小透明差不多。 没想到…… 说话的男子忽然离开队伍，转身朝大米手机专卖店走去。 他身后那人忍不住问：“兄弟，你不排队了？” 对方摇摇头：“我去大米手机那看看他们的电池，到底有没有测评说的那么好用。” 此人一离开，其他人的不禁面面相觑。 人都有从众心理，一个人走，其他人就算不走，也有些人心惶惶。 突然，一个人拿出手机：“我看看对方到底怎么测评的？” 虽然男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但毕竟是转述。 想要知道真相，还是自己亲自看一下。 “卧槽？这也太强大了吧？” 此人看了五分钟，结果眼睛越睁越大。 然后他关掉屏幕，头也不回的朝大米手机专卖店方向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道：“我也去看看。” 此人看测评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看。 等此人转身离开，剩余人都开始犹豫。 忽然。 “我也过去瞅瞅。” “还有我！” “……” 眨眼之间，排队的人竟然走了十来个。 库特在旁边都看懵了，什么情况？ 他连忙拉住一个要走的人：“兄弟，你不买手机了？” 对方道：“当然买，不然我脑子有病啊，跑这么远来这排队？” “那你？” “哦，我过去看看再说。 没办法，实在是大米手机的创新太牛叉了，完全颠覆认知。 就和他们当年推出全面屏一样。 而且我感觉，这次的创新比当年的全面屏还要厉害。” “所以你更想买大米？”库特心中一紧。 “那倒也不是，看看再说呗！ 反正水果手机就在这，晚半天早半天入手区别不大。 等我看完就回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库特的表情异常难看，要知道大家聊这么长时间的天，已经排到了队伍最前方。 也就是说，最多五分钟，此人就能买到要买的水果机。 但如果重新排队，起码还得再等一个小时。 对方宁愿放弃触手可得的机器也要离开，其心思傻子都能猜出来。 忽然，第一个和库特说话的那个忠实老粉也离开了队伍。 库特再也忍不住道：“兄弟，一块续航超强的电池而已，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对方回头笑道：“如果对方的电池只有五千毫安，我根本不会考虑。 五千毫安电池的电量，使用体验并不比水果好多少。 可现在对方的电池却有一万五千毫安的效果，这就不同了。 难道你没体验过电量焦虑吗？ 尤其是手机电量只剩百分之十的时候。” 库特：“……” 冷汗不知不觉打湿了手掌心。 手机电量焦虑他当然体会过，可相比给手机减重，他觉得多少个可以舍弃。 毕竟大家的忍耐力很强。 直到现在库特才明白，大家的忍耐力虽然强，当然也是有限度的。 毕竟其他手机同样有电量焦虑问题。 既然都是焦虑，大哥自然不笑话二哥。 可现在不同了，有人把这种焦虑打破，瞬间量变引起质变。 (本章完) 第678章 团结就是力量就问你怕不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库特的眉头一直紧皱。 因为情况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好在问题不是特别大。 说到对大米的了解，库特自认为自己还是有发言权的。 大米的手机，好处有很多，但坏处也有不少。 比如他们的系统，尤其是对硬件的优化，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感觉。 所以凭借电池超强续航这方面的创新，的确可以帮大米抢回一些市场。 但不足为患。 当年大米的全面屏也炒得火热，一度成为爆款。 可依旧无法撼动水果的地位。 这次应该也一样。 就拿刚才来说，虽然有不少人选择离开。 但通过库特的细心观察，发现不少人离开后又回来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更多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一旦好奇心被满足，大米的吸引力也就荡然无存。 一天后。 助理过来汇报数据。 库特连忙制止他说话，而是道：“等一等，让我猜一猜，看我能不能猜对。 大米手机的销量应该上涨了，但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五。” 助理眼睛一亮：“您太利害了。 没错，大米手机销量的确增长了，但在欧洲只有百分之二十三点八。 根据他们的独特电池创意，并没有达到预期。” 库特笑了：“百分之二十三点八已经非常不错。 不得不佩服老雷这家伙，别看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 没想到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百分之二十三点八……要知道这可是购买力最足的欧洲市场。 凭借这部新手机，他最少能赚二十亿欧元。” 助理点点头：“应该比这个还要多一些。 据我得到的消息，对方手机使用的次超导体材料，成本非常低廉。 甚至比原来的材料还要便宜。” “这样呀？”库特有些意外，但还是不以为意。 成本降低又怎样？ 大米手机本来就是走性价比，定价本来就不高。 即使降低了一些成本，赚的也不多。 “那咱们的水果呢？增长了多少？有没有百分之九十？” 库特说得非常自信。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将有为手机从欧洲市场驱逐后，自己手机销量，起码能增加百分之一百二。 毕竟有为之前在欧洲的销量太好了，几乎是水果的两倍。 现在这个市场空出来，增长百分之九十还不是轻轻松松？ 谁知助理面色古怪道：“老板，水果手机的销量的确增长了，而且是所有手机品牌增长的第一。 不过咱们的增长率并没有百分之九十。” 库特眉头一皱：“没有百分之九十？那是多少？” 他有些无法接受。 要知道这可是欧洲市场，标准的高端手机的荒漠。 如果做不到在这里用麻袋捡钱，那他这个ceo就不合格。 “百分之四十七。” “什么？百分之四十七？你确定没有和我开玩笑？” 这下库特是真不淡定了。 如果助手说，增长率是百分之八十五或者百分之八十。 他虽然郁闷，但也不是没法接受。 毕竟论科技创新，自己虽然下了不少心思。 但真正在创新上吸睛的，却不是自己。 可只有百分之四十七，就太离谱了。 这等于根本没增长。 再想到自己花那么大力气到处沟通，才十分勉强的将有为撵走，完全得不偿失。 助理道：“这是真的，我刚开始也不敢相信，就让数据组又重新核算了两遍。 最后发现，真的只有这么多。” 库特沉默。 良久，他竖起大拇指：“四星果然厉害，是我小瞧对方了。” 作为安卓手机阵营中的老大，四星手机虽然因为意外失去了华国市场。 但这并不代表四星手机就不行了。 相反，因为没有了华国市场，四星手机把所有公关重点，都放到欧洲市场上。 现在终于迎来了大爆发。 然而这下助理的面色更古怪了：“四星手机是所有手机中销量增长率最低的一个，只有百分之八。” “什么？只有百分之八？ 那销量真正增长的都是谁？你不会是在拿我开涮吧？” 助理连忙摆手：“怎么会，我说的是真的。 至于这次在欧洲的销量增长，并不是其中一家手机，而是除四星之外的所有手机。 或者说，是所有的华国手机。 比如字母手机，魅力族，甚至空调机和锤子机都卖了不少。 当然，这些手机的销量都不如大米。 但架不住他们数量太多，你增长一些，我增长一些，最后加到一块就把市场抢完了。” 库特彻底傻眼：“空调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那个卖空调的女人造的吧？ 还有锤子手机，这架手机不是已经倒闭了吗？ 他们的老板都去搞直播带货了，怎么也掺和了一把？” 助理道：“很简单，这些手机全都用到了次超导体技术。 也就是说，他们将包括但不限于手机主板的所有金属导体，全都换成了最新的次超导体。 这不仅提高了他们手机的续航能力，性能也增加了一大截。 再加上这些手机都是贴牌生产，只要出个方案，并投入资金。 电子厂就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加工出来。 然后再随便一调试，就可以上市了。” “贴牌手机？你说锤子？” “对，还有空调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制作手机意味着什么吗？ 没错，只要委托代工厂，的确可以帮他将以补及其生产出来。 但真正决定手机性能的，还要看他们自己。 尤其是软件，怎么适配？怎么优化？怎么调整？ 这不是随随便便请几个技术员就能搞定的，而是靠技术积累。 没有三年五年，生产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坨翔。” 他越说越气愤。 就在这时，助理将一个箱子放到他面前。 库特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就是我说的那些手机，您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一看。” 库特打开箱子，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箱子里密密麻麻竟然放满了手机盒。 初步一算，竟然有十四种。 十四种不同品牌的手机？这么离谱吗？ 要知道华国经过千机大战后，能存活的手机品牌只有那么几个。 再去掉有为手机，就更少了。 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手机厂商？ 他拿起刀将第一个盒子划开。 等看到里面的手机外形后，库特茫然了。 这不是自己的水果机吗？ 再一看上面的标志，好吧，不是水果，而是蓝莓。 蓝莓手机？ 这到底是以前的黑莓改了名字，还是一家新手机？ 应该是新手机。 毕竟黑莓的老板是很要脸的，起码不会完全照抄自己的创意。 库特已经做好，一会儿就联系水果手机法务部，和这家手机的老板打官司的准备。 将手机打开，下一秒，库特的眼睛直接睁大。 因为他发现两件事。 第一，对方并没有抄袭自己。 这部手机只是看起来像水果手机，但一开机，就发现屏幕不一样。 自己的水果手机是刘海屏，中间被挖出来的那部分，装的是摄像头、感应器之类的部件。 但这部手机却是标准的全面屏，没有挖孔的那种。 而它的摄像头是弹出式的，在左上角。 只要自己打开前置摄像头，摄像头就会弹出。 所以哪怕这部手机的外表和苹果几乎一模一样，也构不成外观设计抄袭。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并非这个，而是这部手机的开机速度。 他发现自己只是随便按了一下，手机就打开了。 感觉和锁屏后打开没什么区别。 而库特确定，这部手机之前是关机的。 接着他开始操作，然后皱起眉头。 有点卡顿呀！ 程序部那帮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水果手机的看家本领就是优化吗？ 等等！ 他连忙打了自己一巴掌，差点忘了这不是水果手机，而是什么蓝莓。 没办法，实在是两部手机长得太像了，一不小心就会认错。 操作了一会，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蜗牛般的感觉。 库特摇摇头。 这部手机怎么说呢，一般吧！ 其实他的运行还算流畅，但和水果比还是要差了一点。 虽然差的这一点不是很明显，但如果用习惯了水果手机绝对非常难受。 至于耗电量，库特将屏幕点到最亮，又把功率调到最大，开始玩。 不得不说，对方的续航能力的确强到离谱。 他玩了七分钟，才掉了百分之一的电。 按照这个效率，一个小时差不多消耗百分之十的电量。 也就是说，这部手机即使是满功率状态，依旧可以撑十个小时。 不对，是使用十个小时。 如果用撑十个小时，容易引起歧义。 这部手机当然也有缺点，不知道是不是优化的问题，在满功率开启一下，库特可以感觉到，手机已经在发热。 差不多能达到五十度。 当然，也仅仅只达到了五十度，并没有升高。 怎么说呢？ 他之前体验过大米手机，这部手机和大米手机相比，要差不少。 库特又开始体验第二部手机。 这部手机的外形设计就没第一部那么流氓了，因为他抄的不是水果，而是四星。 好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至于四星的老板见到这部手机后，会不会破口大骂，库特就不知道了。 和刚才那部手机一样，他开始操作。 十五分钟后，关掉手机。 这部手机和刚才那部差不多，总体感觉要比刚才那部好一点。 起码自己玩的时候没有那么烫人。 然后是第三部，第四部，第五部。 两小时后，库特终于把所有手机都测试了一遍。 接着他沉默了。 抬头看向助理：“你确定这些手机全是没有技术积累的菜鸟？” 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手机虽然体验感和水果手机比差了一些。 可这是对他这种习惯了用高端机的人来说。 如果换成其他人，一定会大声呼唤：真香！ 毕竟这些手机的价格，连水果手机的一半都不到。 最便宜的竟然只有一千九百九十九。 不得不说，华国那帮家伙真的很卷。 而能做到这一步，没有技术积累是根本不可能的。 助理道：“这些手机的技术积累的确不多，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是这些手机都是光明电子厂生产的。” “光明电子厂？啥东西？” 库特有点茫然，他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厂家。 助理道：“光明电子厂的厂长叫郭子亮，这个人没什么本事。 真正厉害的是他的幕后老板，此人相比您不陌生。 因为他手下有一家非常知名的企业：国岳制药厂。” “你说张岳？”库特对张岳当然不陌生。 毕竟清瘟益气散的名气太大了，大到众人皆知。 而更众人皆知的是，有钱人比穷人要怕死多了。 接着助理开始讲述他收集到的全部信息，听的库特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说，张岳发现了一种叫一硫合碳的次超导体材料。 然后他特意申请了专利，接着又斥巨资，将工厂转移到印度的富士康中州分厂买了下来。 接着他以一硫合碳为跳板，将华国所有手机厂商联合起来共同搞研发。 于是在所有手机厂商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攻克了手机电池的续航问题？” 助理点点头：“没错，这正是张岳的厉害之处。 他将这项功能展示出来，原本已经对做手机根本不抱希望的企业，瞬间原地满血复活。 甚至有些土豪直接把手机公司开了起来。 至于难度最大的手机优化，这项技术并不在那些手机厂商手中，而是同样被张岳所掌握。 他自己专门成立了一个手机软件研发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现在集中了大量软件方面的人才。 他们会根据所有手机厂商的要求，在安卓手机系统上进行优化。 总之手机厂商让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最关键的性能和适配性调试，也由这个团队去完成。 总之最后要把调试做到所有人满意才算成功。” 库特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张岳…… 拳头紧紧握住，库特对助理道：“你现在密切监视光明电子厂的一举一动。 我要对方的第一手资料。” 对库特来说，除了有为手机，其他华国手机全都不足为患。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些手机厂商必须各自为战。 如果让他们联合起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现在有人做到了。 第679章 烦死了，还是我自己生产手机吧！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某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此刻，他正和其他手机厂的老板坐在一块。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气氛轻松又自在。 其实众人愿意坐在一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次新机发布会后，各自的手机销量。 以前这种事大家都各顾各的，毕竟从市场类型来说，他们各自才是彼此的竞争者。 毕竟水果只卖高端机，四星手机也被赶出华国市场。 大家彼此最讨厌的，其实是彼此。 但今天不一样。 首先这次发行的，是各个品牌的旗舰机，大家勉强能算得上是水果的对手。 其次，众人真正的目的，是抢占有为手机空出来的欧洲市场。 所以彼此之间的矛盾要缓和很多。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 那就是张岳通过牵桥引线的方式，将所有人的利益绑到一条船上。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走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张表格：“数据出来了。” 众人连忙站起身，表情非常紧张：“怎么样？销量如何？” 女人微微一笑：“恭喜大家，全都输给了水果。” 众人：“？” 雷老板忍不住道：“我说石经理，你就别开玩笑了。 什么叫恭喜大家全都输给了水果？ 输了就是输了，咱们本来就不是水果的对手，有什么可奇怪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关于这一点，众人都有心理准备。 输了没问题，但主要看输了多少。 又或者说，自己的销量有没有增长。 即使赢了水果又怎样？ 销量没有增长，同样不赚钱。 只有销量增长了，才是真正的真金白银。 石曼曼道：“这才是我恭喜大家的地方呀！ 没错，你们各自的手机销量的确没有赢水果，但如果加起来，已经赢了。 至于手机销量增长，那是肯定的。 毕竟咱们在电池的续航以及手机的发热，包括各方面的性能，都做了很大的优化和提升。 很多消费者表示，咱们的手机流畅度已经不比水果差多少。 如果不是担心手机质量，以及可能出现的某些不确定变化，现在绝对还能卖得更多。” 将数据分给众人。 当大家看到自己手机的增长幅度时，那叫一个两眼放光。 这也太意外了吧？ 因为上面的数据，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 石曼曼笑道：“大家先别激动，根据我的分析，咱们的手机销量其实是在增加的。 也就是说，水果应为自己独特的影响力，在手机发布之初，在口碑上占据了不少优势。 不过等过上一段时间，咱们的手机体验和性能口碑提上去后，会进一步缩短和水果手机的差距。 说不定还能后来者居上，将其远远甩到后面。” 众人点点头。 这一点就算石曼曼不说，他们心里也清楚。 大家聊天时，张岳一直坐在那静静聆听。 现在他站起身：“好了，既然大局已定，那就算了吧！” 然后扭头便准备离开。 说实话，张岳其实并不想来这。 他现在依旧在继续保持低调。 如果不是次超导体的影响实在太大，外加有为手机又被特意针对。 张岳甚至根本不想出面。 然而他刚走两步，肩膀就被人拉住，是雷老板。 他笑着对张岳道：“小张，年轻人不要这么毛躁。 更何况你这么有能力，更应该带领大家一起前进才对。” 对于雷老板，张岳还是非常佩服的。 他微微一笑：“带领大家前进什么的可不敢当，要我说，真正有资格这么做的，还得是您。” 张岳并没有撒谎。 虽然说到手机，国内一直是有为做领头羊。 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米就差。 或者说，大米手机在研发上或许不如有为，但从亲民上，却甩有为好几个台阶。 华国什么最多？ 普通人。 这些普通人的手机一般都在两千元以下。 这个价位去买有为，其实是买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但反观大米就不一样，只需花费两千元，就能获得和旗舰机相似的操作体验。 不过真正让张岳佩服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大米之家的所有产品。 这些产品包含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且全都主打性价比。 有句话说的好，价格一样的东西，大米的质量一定最好。 质量一样的东西，大米的一定最便宜。 而这些商品加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反观有为，他们的手机的确很出名，但除了路由器，以及其他几项业务。 其他没了。 至于数字手机，其产业结构还不如有为。 如果国内这些手机厂商，全部放弃手机业务。 数字等其他手机会直接凉凉。 有为好一点，但也少了半条命。 只有大米稍损元气，只需短时间的恢复，又将会生龙活虎。 雷老板自然明白张岳的意思，他连忙摆手：“行了，可不能这么说。 我利害的是我的商业模式和商业思路。 但想要把手机业务抓起来，光有商业模式和商业思路可不行。 还得是技术。 我听说你那个系统已经研发完成了？” 张岳点点头：“对，差不多了。” 这点没什么可隐瞒的。 因为帮张岳研发系统的，有不少都是大米的工程师。 当然还有其他手机的工程师，他们被调过来，本来做的是软件配置。 结果被张岳以制作系统的名义全拉走了。 “那要不咱们合作一下，我用一下你的手机系统？” 张岳一愣：“你说的是真的？” 见雷老板点点头，他连忙解释：“事先声明，我的系统是完全独立研发的，和安卓没有任何关系。 你前期只能把它当成微软的wp系统，至于后面会怎么发展，只有天知道。” 雷老板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将旗下手机全部用你的系统的。 毕竟我脑子又没抽，不至于犯傻。 我计划制作一个型号，然后生产个十万部，放到平台上卖一下看看效果。 如果可以，就继续扩大生产量。 如果不行，也就十万部手机而已，这点钱我完全赔得起。” 张岳看着对方，忽然竖起大拇指：“雷老板威武霸气，谢谢你的支持。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忠实粉丝。” 他说的是心里话。 自从自己的手机系统开始立项，郭子亮就到处找人谈合作。 然而截止到现在，依旧无人问津。 张岳都已经打算放弃了，没想到雷老板竟然会主动开口。 接着他又看向其他手机品牌的老板，眼中充满希翼。 毕竟有雷老板在先，其他人应该也会支持自己吧？ 然而事实证明张岳想多了。 这些手机老板看到张岳的目光，有的直接当做没看见，有的把脸扭向别处。 突出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岳无奈耸耸肩，对于这些人的态度，他并不介意。 毕竟是自己的系统不靠谱在先，大家不愿意用很正常。 因为这并不仅仅只是亏损几万部手机而已，还有口碑。 而且这些手机厂商，一直在水果和有为的夹击下艰难求存，有的甚至已经到达了破产的边缘。 他们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意外。 等回到光明电子厂，见到郭子亮后，他又为难起来。 把雷老板要使用无极手机系统的事说了，郭子亮也皱起眉头。 良久，他为难的看着张岳：“老板，要不还是算了吧！ 咱们将系统提供给大米手机倒没什么，但问题是，咱们的系统得适配呀！ 比如按照您的计划，是需要那些软件厂商来适配优化的。 可他们一听到咱们的系统，根本不予理会。 不是我畏难不愿去做工作，而是这事真的太难了。 再加上雷老板指生产十万部，如此少的销量，即使全卖出去，依旧没几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手机软件的后续升级维护怎么办？ 总不能一个版本从头用到尾吧？ 更不要说很多软件，随时会往里增加新功能。 而这些功能有非常必要。 比如支付宝和微信曾经的二维码支付。 如果没有这个功能，你手机做的再好也卖不出去。 ……” 张岳听郭子亮说完：“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的无极系统要推广也行，但必须有足够大的用户样本。 这样系统才能实现迭代，而那些软件公司也愿意适配，并更新维护？” 郭子亮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那行，不就是缺乏样本吗？ 十万台手机如果不够的话，那咱们就整一百万台，实在不行一千万台。 这样总可以吧？” “一千万台当然可以，但问题是，压根就没有手机愿意用咱们的系统呀！ 别说一百万台、一千万台了，就算再增加十万台都很困难。” “谁说的？”张岳忽然嘿嘿一笑，“我要能搞出一千万台呢？” “这……”郭子亮连忙道，“如果真有一千万台，我保证说服那些软件运营商，让他们适配咱们的无极系统。” 张岳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现在我宣布成立一家手机品牌公司，专门生产手机。 至于第一批次的生产，暂定为一千万台，并且全部加载无极系统。” 郭子亮整个人都懵了：“老板，你确定没和我开玩笑？” 张岳：“开玩笑干什么？不就是生产一千万台手机吗？多大点事。 一台手机的成本价就按两千块钱计算，一千万台也才两百亿，小意思了。” 郭子亮瞬间沉默。 他现在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但换成张岳这种超级大佬，也就一句话。 什么叫也才两百亿？ 听听，这是人话吗？ “那行吧，我现在就去安排。” 其实张岳手机公司并不难，尤其是他手上有光明电子厂，只要搞出一个样式，直接加工即可。 而且对于别人来说，最复杂的是系统制作和优化。 但对于张岳来说，系统他已经做了出来，优化也有专门的团队。 所以现在只要有手机的外观设计，就全部大功告成。 于是在张岳的疯狂砸钱下，仅仅用了半个月，他的新手机就已经新鲜出炉。 这部手机非常漂亮，首先是全面屏。 没错，张岳选用了绝对全面屏模式，然后安装了一个可弹出式摄像头。 其实这种创意，不管大米手机，还是数字手机都有过。 如果后来全放弃了。 张岳就买过一部，觉得很好用，等他那部手机坏了后想再买，却发现其他手机厂商已经不出了。 既如此，那就自己做。 郭子亮看着他：“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发售？” 这段时间郭子亮足足瘦了十斤。 为了让无极系统适配张岳的想法，他一直在和软件开发商沟通。 本来郭子亮信心满满，毕竟这可是一千万部手机。 然而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很多软件开发商根本连他的面都不见。 以至于截止到现在，他才谈妥了五个。 将这件事告诉张岳后，张岳并没有责怪他，而是给他拨了一大笔钱，让郭子亮组织一批技术员自己适配。 没错，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将原本适配安卓的程序修改后，再放到无极系统的应用商店上。 制作好一个，放上去一个，再制作好一个，再放上去。 这个工作量非常大，但张岳最不怕的就是工作量大。 大不了我多雇佣几个人就是。 所以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总算将市场上常见的软件，全部适配到了无极系统的应用商店上。 至于那些不常见的，只能以后再说。 张岳划拉了几下手机，越看越是满意：“当然是越快越好，明天吧，明天就发售！” “那咱们怎么发？要不要搞个充话费送手机？” 虽然当年充话费送手机的销售手段很不要脸，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真好用。 张岳摇摇头：“没必要，忘了我的身份了？ 咱可是网红。 直播带货是我的强项，一千万台手机而已，信不信我分分钟把它们卖光？” 郭子亮竖起大拇指：“我信，有您出手，肯定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行了，少拍马屁。 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开搞吧！” 于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所有关注过张岳的粉丝都收到一条推送： 张岳开播了。 大家连忙进入直播间，张老板好久都没在网上露脸了吧？ 不知道他这次又想搞什么。 嗯……不管怎样，总归都要支持一下。 第680章 张岳的人气依旧一如既往 “大家好！” 张岳笑着对着摄像头打招呼。 “张老板好。” “张老板，最近忙什么呢？” “上次你说，很快就会开播，结果我足足等了半年。” “能不能要一下你的签名？看到我的裙子了没吗？签到这里。” “楼上滚出去，真以为我看不到你腿上的腿毛吗？ 一个大老爷们装什么美女，还让张老板给你签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张老板的墨宝在黑市上起码能卖一万。” 张岳看着弹幕，眼睛直接睁大：“等等？我的签名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天天逛黑市，怎么没见人买张老板的签名啊？” “少听楼上胡说八道，毕竟胡说又不用负责任。” “谁胡说了？张老板的签名真这么值钱。 上次有人就拿着他的签字到国岳制药厂应聘，然后对国岳制药厂的人事经理说张老板让他去的。 于是他就成功入职了。” “不会吧？”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因为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是你？哟呵，小子你胆子不小呀？ 做了坏事竟然还敢当面承认？” “为什么不能承认，而且我也没假传圣旨。 上次我因为一次偶然见到张老板，就向他索要了他的签名。 接着又顺带问了他一句‘我想去国岳制药厂，不知该怎么进去？’ 然后张老板就告诉我先沿着航海路一直向前，等到了嵩山路向左拐，接着再向右拐，并往前走两百米。 这是张老板亲自告诉我的，我告诉他的人事经理，说张老板让我来的，还给他看了张老板的签名，然后我就被录取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 “卧槽，兄弟牛逼！” “真是big胆，决定了，以后我要向你学习，充分发挥不要脸的光荣精神。 见了张老板一定能蹭就蹭，他要是不让我蹭，那我就变着法子硬蹭。” “@张老板，强烈建议把刚才那家伙开除，此人鬼心眼极多，干活肯定偷懒。” 张岳立刻笑呵呵的回复：“这位兄弟的建议很不错，我一定会认真考虑。” “啊，这么严重的事难道不该立即执行？ 难道只是认真考虑一下？” 张岳去面色古怪道：“为什么要立即执行？ 我不知道刚才那位粉丝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难道你们不觉得对方很有能力吗？ 尤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要脸能力，简直就是一绝。 这样的人材，如果把他从国岳制药厂赶出去，才是我的损失。” “……张老板有格局！” “不愧是张老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创业失败了。 张老板总能看到一个人的闪光点，哪怕对方是个混蛋。 但我却只能看到一个人的缺点，哪怕对方拥有很强的能力。” “……” 张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家聊着，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开直播的目的。 直到有人提醒：“张老板，你平时那么忙，既然开播，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对对，想干什么直接说，不用这么客气。” 张岳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啊，你们不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 今天我开直播主要是为了带货。 是这样，我最近生产了一批手机，是我自己搞出来的品牌。 我试用了一下，感觉还行。 所以大家谁的手机该换了，不妨给个机会。” “啊？你不是卖药吗，怎么突然又开始卖手机了？” “这有什么稀奇？张老板除了卖药还卖食品，甚至还搞装修。 他现在卖手机，说不定再过几个月还会卖车。” “有道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链接。” 谁知张岳忙道：“大家别着急，先听我说完。 我之所以会生产手机，完全是意外。 前段时间……” 张岳也没隐瞒，将自己投资建光明电子厂，并收购富士康的事说了。 包括后来研发出次超导体，并单独制作了一个手机系统的事。 “现在大家明白了吧？我生产的这部手机，其内部搭载的系统是我让自己手下团队做的。 截止到现在，手机只支持安卓系统中的一部分软件。 还有一部分目前并不支持。 如果大家对某些特殊软件有使用要求，那这部手机就不能用。” 郭子亮在旁边越听越着急，他万万没想到，张岳竟然把实话说了出来。 尤其是软件适配问题，他完全可以隐瞒。 因为自己现在正在让工程师快速适配，大家每天都加班加点到半夜，并以每天配好两个软件的速度前进。 也就是说，某个软件今天还不能用，但明天就能用了。 可张岳…… 谁知立刻有人回复：“什么？新系统？真的假的？ 赶紧上链接，让我搞一台。 我现在每天用安卓都快烦死了，倒不是我的手机卡。 我买的是旗舰机，很少出现卡顿现象。 可问题是，我这部破手机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垃圾。 我用的是1个G的内存，兄弟们，你们敢相信吗？ 这么大的内存，我他喵的只用了不到一年，手机竟然满了。 尤其是微信和qq，那垃圾多的我怀疑人生。 比如我因为工作关系，一共加了有将近四十个群。 这些群每天的群聊天都会被我的手机接收，并储存起来。 虽然这些信息本身并不占空间，可问题是，架不住数量足够多呀！ 尤其是那帮孩子，拼命的在群里水呀水呀水。 我敢五分钟不看，信息直接变成99+，就问你们离谱不？ 我没有黑这两个软件的意思，事实上除了这两个软件，其他软件也差不多。 而且一个比一个流氓。 关键有些东西用常规的清理方式是清理不掉的，只能深入清理。 但我的手机还有不少和工作有关的重要信息，如果深入清理，这些信息也会被清理掉。 现在我一看见手机就头大。” “说的有道理，我的情况其实和你差不多。 只不过你有四十个工作群太夸张了。 我一共十个群，但我的手机内存没你的大。” “那还有我。” “杨老板愣着干啥？上链接呀！” “就是。” 张岳有些无奈：“各位兄弟，虽然我不懂手机软件，但我还是想说明一下。 你们的这种情况，和你们用什么手机系统没有关系。 就算换成我的手机，情况也差不多。 尤其是微信群，只要你选择接收消息，这些消息就会储存下来。 所以真要想解决问题，应该考虑的是你的工作方式，而不是手机系统。” “说得有道理，所以链接呢？” “就是，愣着干啥，麻溜的上呀！” 张岳朝郭子亮看了一眼，郭子亮连忙开始操作。 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好了，我上了一万台，应该可以卖一阵子。” 然而话刚说完，他就愣住了。 只见手机前方的购物车，由原来的明亮直接变暗。 难道…… 郭子亮连忙将购物车点开，果然发现一万部手机被抢空了。 而且这些人全都选择了付款。 愣愣看着屏幕，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而此时屏幕上又出现一连串弹幕：“咦，怎么抢不到？” “是呀，我也没抢到。” “张老板，你不是说生产了足足一千万台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黄牛？黄牛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出来！ 什么意思？合着水果手机炒价炒不动了，现在把心思打到张老板的手机上了是吧？” “就是，太不要脸了，我建议严厉打击黄牛。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老板的手机两千一百九十九一部，我再加五百块钱，能给我一部不？” “还有我，我也加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2！” “五百块钱+3！” “……” 等郭子亮回过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他对张岳的号召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 这可是手机呀！ 虽然自己的生产成本是两千，卖两千二只赚两百块钱，妥妥的性价比之王。 但是，归根结底，这就是一部杂牌机。 而且是一部杂牌系统的杂牌机。 结果大家买起来，就跟钱不算钱似的。 最让郭子亮不理解的是，如果张岳卖的手机是那种五六千块钱一部的旗舰机，大家抢着购买还算正常。 毕竟买旗舰机的都是土豪，而土豪花钱如流水，在手上有水果四星有为手机的前提下，再搞一部新的旗舰机玩一下很正常。 但这只是一部再普通不过的普通手机呀？ 性能配置各方面的体验，比旗舰级都差了不止一筹。 如果理解不了归理解不了，郭子亮的手可没闲着。 就见他噼里啪啦一顿操作，这次直接上了九万台手机。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是想上更多台的。 可问题是，因为产能有限，现在只生产了十万台。 虽然剩下的还在加紧生产中，但至少目前还不能卖。 不过九万台就九万台吧！ 张岳的直播间现在就五十多万人，就算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人买手机，暂时也够了。 当然，这只是理想情况，真正情况应该是，这九万台根本就卖不完。 他正想着，下一刻，直播间的购物车再次黯淡下来。 郭子亮的嘴巴直接张大。 不会吧？难道真卖光了？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点击购物车。 然后他就沉默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车，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知直播间又炸评了： “等等，怎么有没有了？” “就是，这好像才两分钟不到吧？九万部手机直接没了？ 我只想请问一下，咱们直播间到底有多少黄牛啊？ 简直离谱！” “不错，难道你们黄牛就不怕赔了？ 没错，张老板在医学药学上的建树的确无人能及，但这并不包括手机科技。 尤其是手机系统。 而且张老板刚才说的很明白，他的无极系统还不完善，很多软件都不适配。 所以你们的手机是不可能卖出去的。 但我是个好人，见不得黄牛哥哥受苦。 所以我再加五百块钱，请黄牛哥哥私信我，咱们单聊。” “还有我，我也加五百。” “五百+2！” “五百+3！” “……” 郭子亮：“？？？” 合着自己刚才上的那九万部手机完全白上了？ 也有人继续@张岳：“@张岳，张老板，还有手机吗？再给我上点呗！ 我手机不行，刚才卡了。” “我也是。” 张岳也没想到，自己生产出来的手机竟然这么火爆，简直颠覆认知。 只是，他无奈摊摊手：“不好意思啊，真的没了。 但大家请放心，工厂那边正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一天的产量差不多是一万部。 这样吧，每天中午十二点，我会挂一万部手机到平台上。 大家感兴趣的可以购买。 不过有个前提，手机这东西，有一部用着就行了。 而且鉴于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我更推荐大家使用安卓和水果系统的手机。 尤其是那些手机中有重要文件的人，尽量不要用无极系统。 不然万一重要文件丢失，哭都来不及。” “明白了。” “等等，我刚才好像对听张老板说，现在拥有无极系统手机的，除了张老板，大米那边也有？” “稍等，让我搜一下。 我靠，好像是真的，大米官方平台真的出了这样一部手机。” “大米的手机……也还凑合吧，我去买一台。” “还有我，我也去。” “……” 雷老板从国外回来，就一头扎进他的造车事业中。 和手机系统相比，这才是他工作的重中之重。 忙完一段时间，他坐在那休息。 “雷老板！” “周哥，你不忙了？” “不忙了，我就知道你在这，过来看看你。 我听说你最近和光明电子厂合作，生产了一种无极系统的手机？” “对，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还怎么了，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 要我说你的胆子可真大，连这玩意都干碰。 难道你就不怕得罪安卓？” 雷老板微微一笑：“周哥多虑了，我这次和光明电子厂合作，只是处于对张岳的赞赏，没有别的意思。 这一点从名字就能听出来。 大米的手机分成两个系列，一个是大米本身，另外一个是红米。 而这种手机是蓝米，从它出生就说明，这是个野孩子。” “反正我还是觉得你胆子大，就算安卓不在意，一旦无极系统出了问题，对大米的口碑也会有巨大的影响。 但话又说回来，可能也是我多虑了。 你生产的这十万部手机，很可能压根就卖不出去。” 第681章 请不要嫉妒我，就是这么有魅力 周老板越说越高兴，以至于最后脸都红了。 之所以这样，是他和雷老板已经认识了十来年。 两人都诞生于互联网时代之初，当时雷老板还在念大学，他已经开始创业。 凭借自己掌握的互联网知识，他很快便在业内崭露头角。 那时雷老板和他不同，对方属于是搞什么赔什么。 见了自己那是一口一个周哥喊个不停。 他也从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可几年之后，周老板忽然发现，雷老板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突然成功了。 而且成功的还是和自己一样的电脑杀毒行业。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难免不舒服。 对方分明是山寨自己。 尤其是当他听说，对方竟然把获得的股分卖了四十个亿后。 这可相当于自己的钱呀，就这么给对方了。 不过从那时起，他便再没把雷老板当成自己的对手。 毕竟雷老板将股份完全卖掉，这是证明他钱赚够了，准备拿这些钱享受生活。 一个只知道享受的人，又能有多少出息？ 可让周老板万万没想到，几年之后，对方竟再次宣布复出，而且表示要造手机。 这也太可笑了。 造手机？ 当时的手机还是诺基亚一家独大，国产手机属于垃圾的代名词。 不管性能质量，还是操作体验，都没办法和诺基亚相比。 结果他竟然想造手机？脑袋不会短路了吧？ 又或者说，他忘了自己当年是怎么失败的？ 然而没过去几年，周老板惊愕的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成功了！ 大米手机一经问世，就火爆全国。 不仅如此，大米手机一出，国内所有山寨杂牌机便销声匿迹。 可以这么说，大米手机仅仅用了一年，就一统山寨机江湖。 然后雷老板就一发不可收，大米手机的品牌影响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再加上诺基亚的凋零，以至于大米手机直接打到了世界前五。 不仅如此，雷老板还到处投资。 而他投资的企业成功率非常高，很快就构成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反关周老板，他从一开始是做杀毒，到现在还是杀毒。 虽然中间也有投资，但和雷老板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以至于，原本他不怎么看在眼里的年轻小伙，不仅对他进行了反超，甚至远远将其甩到身后。 尤其在杀毒软件日薄西山的情况下，现在他连对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当然，这只是商业上，私下里两人依旧是好友。 而且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其他原因，只要有机会，他都忍不住讥讽对方几句。 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得到一点心理安慰吧！ 雷老板显然也知道对方的心思，他没有生气，而是儒雅一笑： “可能的确是我欠考虑了，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吧！ 张岳帮我那么多，还让我拿到了这次欧洲总销量的第三，就算牺牲一点口碑，也非常划算。” 周老板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你呀，天天就会嘴犟。 手机卖不出去，就是卖不出去，不要找任何理由。” 说完他打开大米商城：“让我看看你的数据，蓝米是吧？ 哟，没想到你还真舍得下血本，竟然出高配。 一部手机三千九百九十九？ 我说你没弄错吧？这玩意你也敢搞旗舰机？” 雷老板笑道：“当然得是旗舰机，如果是普通手机，我怎么可能只生产十万台？ 起码一口气得生产一百万台才行。” “完了，那就更卖不出去了。” 周老板撇撇嘴，大米手机的旗舰机销量本来就一般。 结果你还专挑最不好卖的市场生产，这不是故意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点击刷新，下一刻就愣住了。 因为周老板发现，大米手机商城关于这款蓝米手机的销量，竟然有七万台？ 怎么可能？ 他诧异的看着雷老板：“你已经卖掉一多半了？” 雷老板也有些茫然：“卖掉一多半？不可能吧？ 这部手机好像今天早上九点才挂出来，这还不到一天呢，那怎么可能卖那么多！” 然而，等他看一下大米商城的数据后，同样也愣住了。 不过他看到的销量不是七万多台，而是八万多台。 而当他再次刷新，发现又多买了几百部。 雷老板眼角一跳：“不会吧？难道我被黄牛盯上了？” 周老板显然也注意到这个现象，他的表情呆滞：“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你也有被黄牛盯上的一天？ 不对，黄牛怎么突然就想起来光顾你了？ 你们应该好多年都没见面了吧？” 大米手机刚刚成立的时候，因为性价比远远超出预期，所以经常卖断货。 于是很多黄牛就打起了这方面的主意，他们守着大米商城，提前把这些手机买下来，然后加价两百块钱转出去。 因为极致的性价比，就算额外加两百块钱也很好卖。 只不过这种情况随着大米手机的逐渐成熟，以及不同系列手机的发布，渐渐已经很少有消费者愿意加钱购买。 毕竟市场上手机太多了，这个买不到可以买那个，而且性价比高的手机比比皆是，完全没必要当冤大头。 可现在…… 忽然，一个电话打到雷老板的手机上。 雷老板眉头一皱，然后接听。 一个声音响起：“老板，蓝米手机快买光了，咱们要不要继续投入生产。” 雷老板想了想：“要不再等等吧，看看这些黄牛买这些手机，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对方道：“咱们的手机不是黄牛买的。” “不是，你确定？” “当然，我最开始也有所怀疑。 于是我立刻让技术人员，查了一下这些购买手机的消费者的地址。 然后发现这些地址分散在全国各地，而且非常均匀。” 雷老板的眉头立刻皱起来。 黄牛购买手机又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这些手机的邮寄地址是一样的。 就算有差别，也一定在某个区域内。 现在分布这么广泛，的确是普通消费者的行为。 可问题是，到底为什么？ 张岳生产的手机用的明明是他自己搞出来的系统，这种新系统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稳定，而且生态应用不够。 顶多也就买回来玩一下尝尝鲜。 可问题是，买回来尝鲜应该不至于这么火爆吧？ 旁边，周老板都傻眼了。 要知道刚才他还讥讽雷老板来着，还信誓旦旦的说，对方的手机不可能卖掉。 结果现实打脸打的竟如此快。 雷老板直接把电话打到张岳那，下一个张岳接听。 “雷老板，找我有事？” 雷老板也没藏着掖着，将自己的疑惑问了。 听的张岳脸上全是惊讶：“不会吧，你的手机也卖光了？这么夸张吗？” 雷老板明显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什么叫我的手机也卖光了？ 等等，难道……” 张岳忙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然后道：“我也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 他们把我的手机抢光后，竟然又去抢你的。” 周老板忍不住隔着电话问：“不对呀，小张，你的名气大家都知道。 其他不说，就凭你国岳制药厂生产的那些药，你的粉丝也会无条件支持你。 可支持你不代表支持雷老板，而且雷老板的手机都是旗舰机，他们完全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周老板和张岳同样认识，只不过两人不是特别熟。 但张岳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原来周老板也在呀！ 我的粉丝支持我没错，所以他们会去大米直播间买蓝米手机很正常吧？ 大家真正想买的，是我的手机系统，和手机本身关系不大。 毕竟想要买手机，随随便便在网上下个单就行。” 周老板：“……”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吐槽。 最后他看向雷老板：“那你还会继续生产吗？” 雷老板笑了：“当然要继续生产。 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蓝米手机，如果我不趁机加班加点多生产一批，岂不说明我脑子有问题？ 我不仅要生产，还要提高生产量，直接生产五十万部。” “你够狠！”周老板竖起大拇指，不过从他的语气表情中，显然依旧不怎么看好蓝米。 大家购买手机，是为了支持并体验张岳搞出来的新系统。 就算前期爆单，随着热度的过去，也会慢慢冷静下来。 等到新系统缺点爆发，说不定还会有反噬。 李明是张岳的粉丝，当然，他喜欢张岳的原因和其他粉丝不一样。 其他粉丝支持张岳，是他们都是国岳制药厂的受益者。 但李明只是单纯的喜欢吃十月食品厂的食物。 当然，喜欢吃食品厂食物的粉丝，同样也是粉丝。 而且因为他的工作颇有收入，所以李明对张岳的支持力度，丝毫不比其他粉丝少。 比如这次大家哄抢手机，他也跟着抢了。 而且无比幸运的是，他竟然想抢到了。 甚至一抢就是两台，妥妥的无敌欧皇。 对此李明也没在意，付了款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结果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快递员给他打的电话，对方告诉他手机到了。 这让李明眼睛一亮。 他买手机也不单纯的只是为支持张岳，他很想体验一下张岳生产的这部手机的系统。 所以在收到手机后，他第一时间就将其拆了。 接着他眼睛就是一亮。 因为李明发现，张岳制造的这部手机外观非常漂亮。 而且最让他惊喜的是，这部手机的屏幕竟然是玻璃曲面屏。 这也太炸裂了吧？ 两千多块钱一部的曲面屏手机？ 要知道，市场上所有手机只要是曲面屏，都是四千起步，差不多的更是要七八千。 两千多块钱就能到手一部曲面屏手机，还要啥自行车啊？ 然后将手机打开，这下更让李明惊喜了。 因为这部手机的配置竟然是直接拉满的，最先进的骁龙芯片，最好用的四星屏幕。 还有其他所有主流旗舰手机的功能，可谓应有尽有。 尤其是电池，标准的光明电子厂生产的次超导电体电池。 充一次电用三天，再也没有电量焦虑，而且还不会发热…… 李明越想越兴奋，接着开始操作。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现在所有系统的确不同。 因为这种系统的软件APP竟然是方块磁贴，而不是安卓系统常用的圆形。 这些方块磁贴，和曾经诺基亚和微软合作生产的那种手机非常相似。 应该是张岳对曾经一代经典的致敬。 不过在方块磁贴上，这种手机也有创新。 诺基亚当年的手机磁贴，只有主页面有，等下滑到此页面，就成了一个搜索栏。 这个搜索栏和现在电脑系统的搜索栏很像，虽然当时看起来很新奇，但有一说一，丑的一匹。 但张岳在这方面做了创新，他取消了磁贴，所有应用全都选用磁贴方式。 而且大磁铁可以包含小磁贴，相互之间还能碰撞，非常有趣。 这系统不错。 李明想到张岳的介绍，直接打开微信。 这个原装的微信和安卓的微信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李明很快就将设置窗口打开。 和安卓手机的设置窗口只能调基础的字体、格式不同，这个窗口还有一个功能：小程序设置。 小程序设置，既可以将这些小程序删除，也能将这些小程序下载，非常方便。 没有任何犹豫，李明先将直播功能和短视频功能给删了。 倒不是他不喜欢刷直播和短视频，相反，李明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看一会。 但他一般只看快抖，或许是看多了顺眼，又或者快抖的内容比较丰富。 这是才是他的最爱。 至于微信的直播和短视频，他总感觉画面很难受，各种图标优化的很差劲。 而他每次打开微信聊天，就会有短视频不知不觉的跳出来，很烦。 现在好了，终于不用再为这个而烦恼了。 接着他便陷入了让自己无比兴奋的删删删之中，以前李明没少被这些垃圾小程序折磨。 既占内存，又会让手机卡顿。 本来一本手机64G的内存就够用了。 毕竟手机不比电脑，还需要存各种办公文件。 手机就是娱乐的，工作顶多用微信交流一下。 结果别说64G，特喵的512G都不够用。 要知道，电脑硬盘512G的内存，哪怕塞满重要文件，都能余下大半。 结果搞得手机比电脑要求都高，简直离谱。 不过现在好了，将所有应用中用不上的东西全部删干净，李明直接感觉神清气爽。 再看内存占用，已经从原来的28G变成了现在的4.8G。 爽！ 第682章 无极手机系统的妙用 李明尝试了一会，感觉越来越满意。 不愧是张老板，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用。 李明忍不住想起张岳手上的那些企业，每一个都以实惠着称，向来好评如潮。 他本以为在系统上会不太行，毕竟这么大的工程，想要做好，需要时间沉淀。 结果张岳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扭头看向另外一部手机，这让李明有些犹豫。 忽然，一个声音道：“爸，你在干什么呢？” 是儿子李小偏。 “不干什么！” “咦，你买新手机了？而且一买就是两部？ 我明白了，这手机是你给我买的对不对？” 李明瞪儿子一眼：“什么叫给你买的？你都有多少部手机了，还想着要新手机？” 他说的是事实。 儿子李小偏现在上大一，刚刚高考完，他就缠着自己给他买手机。 李明本来不想给他买，但实在纠缠不过，就给他买了部水果。 可等儿子的高考成绩一下来，他直接就后悔了。 因为儿子一共才考了三百二十分。 这么低的分数，根本就不值自己给他买手机的钱。 而他立刻勒令儿子去复读，再奋斗一年，争取考个好一点的学校。 不要求名牌大学，起码得上个本科吧！ 就算三本，那也是本科。 可不管他怎么动怒，儿子死活都不去复读，非报了一个大专，要跑去上大学。 差点没把他给气死了。 但后来他也想开了，大专就大专吧！ 毕竟儿子报的是中州大学的专科，作为省内最好的大学，即使上的是大专，应该也能找到一个差不多的工作。 而且李明心里也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就算让他复读一年又怎样？该成不了气还是成不了气。 多花钱不说，还浪费时间。 于是在李明的默认下，李小偏就成功成为一名大学生。 然后这小子不到半年，就换了三部手机。 第一部水果，他用了几信号不好，非要换成四星。 可问题是，四星手机早就退出了华国市场。 想要买到，要费不少事。 他以此为理由拒绝了儿子，没想到对方直接说不用他管。 只需给他补贴两千块钱，他就能把手机换了。 这瞬间让李明意动，在李明看来，如果儿子真有这么大本事，证明自己把他教的也不算特别废材。 所以他就按照儿子只说，把两千块钱给他转了过去。 而儿子也没让他失望，不到一周就将一部旗舰四星拿了过来。 据儿子所说，这是他通过亚马逊官网买到的。 亚马逊官网可以买到世界上所有你想买的电商产品，只不过因为在华国势微，所以需要额外支付几十块钱的邮费。 这小子出息了。 李明十分欣慰。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只过去一个月，李小偏就表示这个手机也不好用。 虽然屏幕色采比水果鲜艳一些，但因为在华国没有市场，所以系统维护跟不上。 各种软件使用起来经常卡顿。 于是他还要再换手机。 这次换的是遥遥领先，至于原因，当然是支持国产了。 李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表示想换手机没问题，但需要自己想办法。 至于什么办法，他不管也不想管。 然后儿子真的换了。 他把四星手机以九成新给卖了，卖掉的钱不仅买了一部遥遥领先，还多了一千块。 李明瞬间更加无语了。 他出生农村，是艰苦过来的。 虽然现在用的手机是旗舰产品，但一部手机起码要用五六年。 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不会更换。 如果不是这次为了支持张岳，又对他宣传的系统实在好奇，他根本不会购买。 忽然，李明心中一动，看向儿子：“你不是在用遥遥领先吗？ 怎么不用了，觉得不好？” “那倒不是。”李小偏摆摆手，“遥遥领先挺好的，丝毫不比水果和四星差。 尤其它是国产手机，很多细节上更符合咱们国人的使用习惯。 所以我很满意。 只不过手机这东西玩多了也就那样，要么刷刷视频，要么打打游戏。” 李明诧异的看儿子一眼，忽然问：“什么叫也就那样？ 你用手机的时间好像并不是特别长？” 这让他有些奇怪。 在李明的印象中，儿子就是个游戏迷。 高中时代要么抱着手机，要么对着电脑，只要有时间就打游戏。 不然他高考成绩也不会那么差。 可奇怪的是，按照李明的想法，儿子上大学后应该和高中一样，每天抱着电脑或手机不断疯玩。 然而结果却让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儿子除了非常浪费的不断换手机，对电子游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痴迷。 李小偏有些无奈：“我倒是想玩，可不知为什么，总是提不上劲。 要想我高中那会，恨不得整天泡在游戏里。 结果这才多久，就失去了那方面的兴趣。” 想了想，他总结道：“可能是堵不如疏吧！ 高中时候你越不让我玩，但我就偏偏越想玩。 可到了大学，没有人管我了，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于是我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我可以充分的去展现自我，哪还有时间玩游戏。” 李明朝儿子竖起大拇指：“说的好，原来你真的长大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看到这部手机了吗？它是我从网上买的，我用了一下，发现比较有意思……” 李明把这部手机，可以删掉应用程序中很多小功能的事说了。 李小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不会吧？真有这样的手机？” 李明微微一笑：“怎么样？想不想尝试一下？” “废话，当然想了。”李小偏有些激动。 作为一名年轻人，他现在最重的就是好奇心。 喜欢各种猎奇。 面对手机如此先进的功能，心动很正常，不心动才奇怪。 “那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这部手机给你，但你需要将你的遥遥领先给我。 二，你就当不知道我买了手机，以后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 李小偏没有任何犹豫：“这不是废话吗？我肯定选第一呀！ 要我的手机对吧？你先说好，你这部手机必须能用，而且没骗我。 不然你得把我手机还我。” “没问题，成交！” 说完李明将手机递给儿子，李小偏接过后，把他的手机和里面做了交换，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因为下午有课，他必须回学校上课。 半小时后。 中州大学计算机教室，一名年轻讲师正在讲课。 而李小偏，则坐在最后一排，偷偷研究手上的手机。 越操作他越兴奋，自己老爸说的没错，这部手机的确很特殊。 而且操作前所未有的流畅，自己没白换。 忽然，一个脑袋伸过来。 李小偏看他一眼：“干什么？” 对方嘿嘿一笑：“你又换手机啦？” “对呀！玩玩嘛，看看我的手机怎么样，漂不漂亮？” 说完将手机递给对方。 对方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惊讶道：“不会吧？这真是张老板的无极？” “无极？什么东西？”李小偏有些懵。 “你连无极都不知道？那为什么要买这部手机？” “我说大头，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神神叨叨的？ 知道你对手机呀，软件呀，这方面很在行。 但我又不懂这些东西。” 李明并没有给他说这部手机的来历，李小偏愿意和父亲交换，只是觉得这部手机比较好玩，也没想其他。 现在听大头这么说，难道这部手机真的很有名？ 大头笑着将这部手机的来历解释了一遍，听的李小偏目瞪口呆。 张老板他当然知道，只是对方的行为也太疯狂了吧？ 简直离谱。 大头忽然道：“你这手机能不能借我玩一下，我用我手机和你交换。 我不玩太长时间，半天就行。” 李小偏随意的摆摆手：“随便玩，至于你自己的手机，还是算了吧！ 一千多块钱的破烂玩意，打开个程序卡得我欲仙欲死。 有这功夫，我还不如躺床上歇会。” 大头听到他的话，也不再和对方客气。 他开始认真研究。 结果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 太厉害了，太牛了，简直无敌。 尤其是可以删除软件小程序这个功能，让他羡慕的两眼发红。 其实李小偏的这部手机，根本用不到这个功能。 因为它的性能足够强大，即使将负荷拉满，也不会有任何卡顿。 而真正需要用到这个系统的，是自己。 和李小偏是中州本地人不同，大头是外省人，老家在偏僻的农村。 因为经济条件限制，他只能使用一千多块钱的千元机。 这种手机看起来便宜，用起来也很流畅。 但那只是刚开始。 一旦使用时间超过三个月，就会出现轻微的老化。 而半年后，就会有明显的卡顿。 比如自己的手机，如果正常使用倒没什么。 但一旦开始玩游戏，简直让人欲仙欲死。 比如王者，别人的先进手机，加载速度最多七八秒就搞定。 可自己的手机，差不多得等三十秒。 每次准备好等待进入游戏，就是别人在等他。 如果和网友玩就算了，关键作为大学生，同寝室的人一起开黑是常事。 于是只要开黑，大头就成了众人吐槽的对象。 这让他一度非常尴尬，最尴尬的是，由于囊中羞涩，这种尴尬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等等！ 忽然，大头一愣。 因为此时，他打开了无极手机的设置功能栏。 将功能栏划到最底部，那个位置有个开发者选项。 他点开后，又出现一个状态栏，同时还弹出一条提示：“是否通过蓝牙将本系统转移到其他手机上。” 大头直接就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可以转移？ 他点了一下提示框，上面显示蓝牙搜索。 片刻后，搜索出六个手机蓝牙的信号。 而第一个就是他的手机。 稍微犹豫，大头点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蓝牙连接。 下一刻，一条提示框再次弹出来：“友情提示，转移本系统会提前将手机进行格式化。 所以请慎重选择，并在转移之前将重要资料拷贝，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没有犹豫，大头直接点同意。 他手机上唯一重要的就是通讯录。 而通讯录有云盘，只要登录一下即可。 接着大头手上的两部手机，同时出现了一个动画提示。 只不过区别为：一个是传输中，一个是接收中。 竟然真的可以？ 他的心脏忍不住怦怦跳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种传输只进行三十秒，系统就提示传输完成。 这么快？ 要知道这可是系统呀？占用内存差不多二十个G左右。 关键这么多的内存并不是一个大的压缩包，而是零零碎碎，各种各样的小文件。 这样的小文件传送难度，要比一个大的压缩包难多了。 没想到…… 下一刻，他自己的手机弹出一条提示：“准备安装无极系统，原系统是否备份？” 大头愣住了。 还可以备份？ 他当然选择是，然后手机又弹出一条提示信息： 想要恢复原系统，可点击手机设置中的手机信息一栏恢复。 这也太详细了吧？ 接下来大头开始操作，而他的操作宗旨很简单，就是不断的选择安装。 除了保留一个系统备份，其他的都没有要。 这次用时要比刚才长了不少。 整整二十分钟过去，大头的手机才显示安装完成。 接着手机陷入黑屏，八秒钟然后亮了一下，接着显示正常开机。 大头愣住了。 什么情况？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开机时间特别快。 以前他手机用安卓系统的时候，想要把机子打开，需要不断重复播放手机动画。 整个过程差不多得有十来秒。 可现在从开机动画闪亮到完全开机，最多不超过三秒。 这也太逆天了吧？ 带着疑惑，他开始体验自己的手机。 首先自然是打开微信。 作为手机卡顿的罪魁祸首，这个软件给大头的感觉是好烦。 所以现在一有机会，他就要把上面的附加功能全部给删了。 然而等大头将手机软件打开的时候，却无奈的发现。 新的微信的所有附加功能好像都没有。 什么情况？ 忽然，他看向李小偏的手机。 瞬间就明白了。 自己拷贝的是李小偏的手机程序，自然是最简单的阉割版。 他从里面退出来，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自己的那部千元机？操纵起来也太丝滑了吧？ 第683章 超级牛叉的无敌系统 没错，现在这部手机给大头的感觉就是丝滑。 无与伦比的丝滑，无与伦比的流畅。 有一种开着超跑，在高速公路上狂飙的感觉。 只是，为什么？ 大头心中生起一个疑惑。 如果他自己的手机，是新买的，这么丝滑理所当然。 可问题是他的手机已经买了很长时间了，从刚开始的流畅能用，慢慢变得卡顿。 然后越来越卡，越来越卡。 卡到他不得不卸载掉大部份软件，只留下几个经常用的。 而他的手机内存也被他尽可能的清理掉没用的部分，从而保持一定的空间。 这样可以让手机运行的更丝滑一些。 但即使他这么做了，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该卡顿的还是卡顿，改不流畅的还是不流畅。 最后，大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的手机因为使用的太久，主板老化了。 主板老化，芯片老化，导致原本一部新手机，就像一个垂暮老人。 走路都一晃一晃，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哪里能跑得快？ 而主板老化这种硬件问题，哪怕再厉害的人也没辙。 所以他现在只能默默忍受，然后攒钱准备买一个更好的手机。 可现在大头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自己的手机主板和芯片根本就没有老化。 有问题的是系统。 他以前用的是安卓系统，这个系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升级。 虽然不知道升级的是什么，但毋庸置疑。 这些升级会让系统越来越大，想要流畅运行，需要更高的硬件来支撑。 其实如果仔细想想也对。 同样品牌的手机，那些高端机就能用个三四年而不卡顿。 自己的手机才用了一年多点就卡的不行。 别人都没老化，自己的怎么可能老化。 其实大头的手机配置并不低，8G的运行内存，芯片堪比三年前旗舰手机的主流芯片。 这样的配置，如果用三年前的系统，玩个三四年轻轻松松。 可现在却不行了。 到底是谁的问题？答案昭然若揭。 不这样想还好，一这样想，大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并不差。 是有人想逼着自己换手机，所以暗中使了一些小动作。 不然如果系统一直用三年前的，不是照样流畅吗？ 当然，自己用的微信这三年升级了不少次，三年前的手机可能已经带不动。 但问题是，三年前的微信自己用什么功能，和现在好像并没有区别。 所以到底改变的是谁？ 随便体验了几个软件，大头越来越开心。 他发现自己赚大了。 他的这部手机，虽然之前用起来特别卡顿。 但由于平时保护的很好，没事就换换手机膜。 手机壳也是专门买的好的。 所以他的手机从外观上看起来，和新手机并没有多大区别。 现在换了新系统，更是流畅的一批。 这不等于直接买了个新手机吗？ 等他内心的激情稍稍平复下来，大头开始下载自己最喜欢玩的游戏，王者荣耀。 很快游戏下载成功。 他将游戏打开，然后表情微变。 因为他发现，换过系统后的第一次卡顿出现了。 不得不说，王者荣耀从开始到现在的不断更新，已经变得越来越臃肿。 忽然，他心中一动，打开设置栏。 然后大头惊喜的发现，这款游戏也可以删掉一部分功能。 甚至连模式都能删，这也太牛逼了吧？ 没二话，大头开始操作。 他平时只玩排位赛和对战，而且英雄只玩那么几个。 但王者荣耀里面却有几百个英雄的全部数据。 怎么办？当然是留下自己有用的，剩下的全部删掉。 还有模式，像什么全民电竞、万象天工，通通删掉。 还有社区、赛事……同样没用，一个字删。 包括好友系统，也被他给删了。 反正他感觉用不上的都不要，而且删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因为等哪个功能以后他需要了，还可以再安装。 总之先删完再说。 半小时后，大头震惊的发现，原本安装好后有将近20g的游戏，现在只剩2g。 他原本卡顿的不行的手机，现在运行起这款游戏来，流畅的一批。 这也太爽了吧！ 没二话，直接游戏走起。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玩了两个小时后，室友回来了。 “玩游戏呢？来来，咱俩双排一个。” 大头抬头看他一眼：“我的手机双排不了。” “什么？双排不了？”室友脸上全是嗤笑，“你小子不想和我一起玩直说？找这种理由有意思吗？ 又或者说，你直接把我当成了一个大傻子？” 大头无奈：“哥，真的双排不了。 你也知道，我的手机买的时候就一千块钱，用到现在已经卡得不得了。 所以我就把系统换了。” 室友听到他的话，直接就惊呆了：“等等，啥玩意？你把系统换了？ 老弟，别开玩笑了，这玩意也能换？” “当然。” “那你换的是那个刷机包？旧版的安卓，又或者以前的老诺基亚？ 你可得当心点，这种刷机包很考验技术。 一不小心手机就会变成砖头，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不是，是无极系统。”大头解释，“这个无极系统是无极手机自己研发的，使水果、安卓之外的第三大系统。” “你说那个呀，我知道！” 对方嘿嘿一笑，“张老板搞出来的新玩意，我是张老板的粉丝，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 据说这个系统非常强大，可以把应用程序里没必要的功能都给删了。 等等，不对呀，他的无极系统不是只装载了他的无极手机吗？ 不对，还有大米的蓝米手机。 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无极手机的刷机包，已经被人研究出来了？” 大头摇摇头：“不是。 这个系统安装起来很简单，只需要通过蓝牙传送就能安装。 而且速度也很快，半个小时就能装好。 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很有意思的？ 我的手机装过之后，现在运行起来流畅多了。” 对方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的手机是旗舰机，虽然已经用了两年，但现在依旧很好用。 万一换系统出现问题，导致我的手机变成砖头，到时哭都来不及。” 大头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换系统也属于无奈之举。 如果自己的手机也是高端旗舰机，根本没必要这么折腾。 就在这时，楼下有人喊大头。 他连忙顺着窗户往外看，发现是自己一个老乡，对方找他有点事。 这让大头很为难，因为他刚刚选完英雄，如果现在下去，这一局就算挂机。 到时肯定要被扣信誉分。 看了室友一眼，他忽然眼睛一亮，将手机给对方递过去：“来，帮帮忙，帮我玩一局。” 对方笑着将手机接过：“没问题，但丑话说在前头，这个英雄我用的不是特别熟，只要你不怕失败就行。” 大头当然无所谓，失败也比挂机强。 他跑下去。 老乡找他参加一个同学会，大头直接表示同意。 当然，两人好长时间没见，又叙了一会儿旧。 半小时后，告别自己的老乡，大头再次回到寝室。 室友已经将那一局游戏结束了，现在正拿着自己的手机观看。 大头连忙笑着问：“怎么样？赢了吗？” 虽然他表示输无所谓，但这是排位赛，如果能赢自然更好。 结果对方根本就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头，脸上全是疑惑： “你这手机确定是花一千块钱买的？” 大头点点头：“当然，难道你忘了，这部手机还是你通过你的手机商城帮我订购的。” 室友这下更加不淡定了：“不会吧？那为什么你的手机现在用起来，比我的手机还要流畅。 不对，不是比我手现在的手机流畅，而是比我手机刚买回来的时候还要流畅。 这也太离谱了吧？” 大头一愣：“比你的手机还流畅，真的假的？” “废话，我骗你干啥？不信你看。” 说完对方左手拿着大头的手机，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 然后两个手机同时点开王者荣耀游戏。 这个游戏从启动到进入主页面，中间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结果三秒过去，大头的手机已经成功完成这项操作。 而对方的手机又过了三四秒，才进入主页面。 从时间上看，竟然比大头的手机慢了整整一倍。 如果大头的手机也是三四千块钱的旗舰机，对方或许不会说什么。 可问题是，你一部一千多块钱的手机，比我三四千的还要牛。 这就说不过去了。 试验完之后，室友又将两部手机关机并重启。 两部手机操作的时间相同，然而大头的手机用了五秒钟就完成了所有操作。 这次室友的手机表现的好了点，但依旧用了七八秒。 这下不仅室友呆住了，大头也呆住了。 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不会吧，无极系统这么强？” 将自己的实验和室友说了，对方惊讶的张大嘴巴： “你的意思是，你的手机之所以变得这么流畅顺滑，是换成了无极手机系统？” 大头点点头：“当然，以前我手机卡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卧槽，不行，我也要换无极系统尝试一下。” 他立刻按照大头所说，通过连接蓝牙进行系统重装。 一小时后。 室友操纵着流畅到极致的手机界面，心中的激动之情半点都不比大头差。 就听他语气兴奋道：“之前我爸一直说，张老板就是神。 不管对方做什么，直接无脑支持即可。 我当时心里特别不服。 张老板的确挺厉害，可他再厉害，也没到不管他做什么，所有人都要无脑支持的地步吧？ 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 这必须得无脑呀！ 所以我决定，以后张老板无论做什么，我将第一个站起来为他摇旗呐喊。” 大头立刻道：“还有我，虽然我出自遥远偏僻的农村，但我的一腔热血半点都不比你少。” 两人说着说着，同时哈哈一笑。 没办法，实在是不说不痛快。 忽然，室友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打开一个聊天群： “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件惊天大事，你们猜我现在用的是什么手机系统……” 张岳此时非常悠闲，和郭子亮的满脸为难完全不同。 他对张岳道：“老板，不好了。” 张岳有些无奈：“什么不好了，告诉你多少遍，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淡定。 你看看你，着急忙慌的。” 郭子亮闻言，连忙吸一口气：“知道了，是这样。 咱们的手机系统被投诉了。” “投诉？怎么回事？”张岳有些奇怪。 “就是可以删除软件部分功能的事。 那些软件开发者现在纷纷抗议，要求咱们取消这个功能，不然就不给咱们授权。” “不授权？”张岳有些不太明白郭子亮的话。 “简单来说，就是不让咱们用了。” 张岳一愣：“不让用了？为什么？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他有些奇怪。 关于删除那些应用中部分功能的事，郭子亮专门找对方沟通过。 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好。 毕竟无限制的往软件中增加各种功能，可以提高自身竞争力。 比如微信中的短视频和直播功能，就是为了针对快抖，尽可能将用户留在微信。 现在自己把这个功能删了，那微信的软件工程师做了那么多努力就全白费了。 郭子亮苦笑道：“之前他们的确同意了，但这种同意基于两点。 第一，您的身份地位。 他们不想轻易得罪你，所以听你这么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们认为你的无级系统根本没人用。 既然没人用，自然更没必要因为这个得罪你。 就算大米手机生产了十万台，你自己也生产了一些手机，但影响并不大。 可问题是，他们没想到咱们的无极手机竟然卖那么好。 包括大米的蓝米，同样成为销售爆款。 如果现在不管不问，随着咱们的手机越卖越多，咱们的系统覆盖面也会越来越广。 那样就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 张岳点点头：“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所以你准备……” “准备什么？不用管他们。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提这些意见的，应该是那些小型软件公司吧？ 告诉他们，爱授权不授权，不授权直接终止合作。” “不是。”郭子亮一脸为难，“qq现在也不让咱们用了。” 第684章 踢皮球技术哪家强 张岳一脸愕然：“什么，qq都不让用了？啥情况？” 郭子亮道：“还能什么情况，影响了对方的利益呗！ 很多人用qq，只是为了在上面聊天。 而qq本身也有很多其他功能，这些功能是用来盈利的。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咱们现在等于是断了对方的财路。” 张岳沉默，忽然他抬头问：“这次是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郭子亮有些为难：“我哪里知道？对方明确表示不给咱们用，而且说的无比决绝。 你也知道qq，当年杀毒软件屏蔽了它的广告，双方就能杠起来。 咱们现在的行为比杀毒软件还要过份，他们不跳脚才怪。” 张岳摊了摊手：“所以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解决？” “我……”郭子亮脸一红。 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失职，毕竟他才是光明电子厂的厂长。 无极手机也是他负责牵头研发的，是真正的主持人。 至于张岳，对方的身份是投资人。 公司决策找投资人来解决，本来就不合理。 只不过张岳能力太强，之前又大包大揽，才让他养成习惯。 “对不起啊，只是这真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要不你帮我想想？ 实在不行，我把厂长位置让给你好了，我给你当副手。” 张岳后退一步，看他的眼神充满警惕：“你想干啥？ 告诉你，不可能！ 光明电子厂的厂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郭子亮忍不住挠挠头，表情尴尬。 他当然明白张岳的意思。 其实对方想当厂长，也就一句话的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开口相让。 可是…… 张岳道：“行了，此时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用找我。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等郭子亮离开，他连忙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不是张岳不愿意帮对方想办法，而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呀！ 毕竟对方可是qq，传说中的南山必胜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人家就没输过。 张岳可不认为自己可以赢。 既然没办法，那就一推二五六。 把压力给别人，自己瞬间就轻松了。 郭子亮当然不知道张岳的想法，现在的他，整个人都陷入纠结。 到底该怎么办？ 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主意。 就在这时，前面一个女人走过来。 是石曼曼。 看到石曼曼，郭子亮瞬间犹如见到了救星，他连忙跑过去： “石经理，石经理！” 石曼曼诧异地看着他：“郭厂长，你有事？” 郭子亮连忙笑道：“我现在有个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石曼曼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作为天友建筑集团副总裁，天友装修公司总经理，能力毋庸置疑。 说不定对方会有办法。 “是吗？什么事？” “是这样……”郭子亮把自己的为难说了，然后道，“刚才我去找张老板，结果张老板说此事不归他管，就把我轰了出去。 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处理一些小事还行，但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真的搞不定。” 石曼曼沉吟片刻：“此事处理起来的确挺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你也不知道？”郭子亮这下更难受了。 谁知石曼曼话题一转：“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思路。” 郭子亮精神一振，连忙开口道：“太好了，您快说，我洗耳恭听。” 石曼曼声音平静：“我问你几个问题。 首先，你会抛弃无极系统吗？” 郭子亮立刻道：“抛弃无极系统？怎么可能？ 为了研发这个系统，咱们前前后后一共投入了将近五百亿，加上外包的部分，前后动用了几万名工程师。 费这么大心血，如果说放弃就放弃，那我不就成罪人了。” 石曼曼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愿意放弃，那事情就解决了一半。 qq不是不配合吗？那你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想办法让他配合，第二，直接把他踢出去。” 郭子亮苦笑：“您说的我当然知道，可这根本就无解。 Qq的影响力太强大了，虽然在移动聊天领域不如微信，但同样不可或缺。 如果把对方踢出去，无极系统立刻就会举步维艰。 但想让对方配合，就更难了。 事关利益，他们怎么可能愿意配合？” 然而石曼曼根本没听郭子亮的絮叨，她忽然一拍额头： “等等，张老板刚才怎么说来着？” 郭子亮一愣：“他说他让我想办法。” 这话不是已经告诉石曼曼了吗？对方怎么又问一遍？ 石曼曼的眼睛亮了：“我知道了，张老板其实已经告诉了你解决方案，只不过你没有领悟到而已。” “告诉了我解决方案？”郭子亮无奈，“陈经理，我知道你很崇拜张老板，认为他无所不能。 不过我觉得，这次他之所以把这个问题丢给我，是他自己也没有主意，就给我踢皮球。” 石曼曼点点头：“你说的对，张岳的确是在踢皮球。 不过既然他能踢，为什么你不能踢呢？” “啊，我踢足球？踢给谁？” “谁难为你，你就踢给谁。” “你说qq？”郭子亮一拍额头，“我明白了，谢谢！” 马经理坐在办公室，悠闲的对着电脑打游戏。 没错，他现在正在摸鱼。 和其他程序员不同，他这个岗位比较特殊。 有事的时候能把人忙死，但没事的时候也的确清闲。 比如现在，他就挺清闲的。 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马经理有些不耐烦，不过他还是选择接听：“谁呀？” “马总，光明电子厂的郭厂长找您！” “郭厂长？你说研发出无极系统的那个？ 告诉他，就说我不在。” “啊？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到郭子亮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马经理，你用这种方法拒绝我，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咱俩之前还一起会所嫩模过，也勉强算是道友。 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马经理有些无奈：“我说老郭，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而是你们的行为太过分了，我如果同意，你是舒服了，那我得被唾沫星子骂死了。 所以，理解一下！” 郭子亮连忙道：“理解理解，当然理解。 马经理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给你添堵就是我的不对。 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都主动过来找你了，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吧？ 十分钟，就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后我直接走人，绝不耽误你打游戏，怎么样？” “你……”听到打游戏三个字，他脸色一变。 虽然自己比较清闲，可清闲并不代表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 这等于被对方抓到了把柄。 “那好吧，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五分钟后，郭子亮见到了马经理。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两人刚才的唇枪舌剑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表面上的虚套客气。 郭子亮道：“马经理，不好意思呀，又耽误您时间了。” 马经理摇摇头：“你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是合作伙伴。 尤其是次超导体的研发，你们绝对的遥遥领先。” 双方客套一阵，郭子亮道：“马经理，我知道qq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但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 而且商业将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希望你能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马经理摆摆手：“你瞧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 “一点都不客气，我是非常诚心的想和qq合作。 但具体怎么合作，你说的算。 你让怎么来就怎么来，这总可以吧？” 马经理瞬间笑了，显然对郭子亮的话非常满意： “郭经理高见，其实我们qq是非常友好的，从来就不愿意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用户。 包括你的无极系统。 其实你也要理解一下我的难处，毕竟qq养了那么多员工，大家也要吃饭。 你把我们所有程序都删了，包括游戏和广告。 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吧？ 咱们想继续合作也行，Qq可以适配无极系统，但不能删除任何功能。 必须原汁原味，一成不变的装载。” 说完他看着对方，神情淡然。 郭子亮点点头：“原汁原味安装是吧？没问题。 我现在向你保证，你的qq不会被卸载任何小程序。 你们研发出来什么呀，它在用户面前就是什么样！” 马经理点点头：“这就好，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看着郭子亮转身离开，马经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就是他的自信，没有人能让自己妥协。 其实如果换成其他人，马经理根本不会见对方。 就算见了，也会狠狠羞辱一番，再让对方滚蛋。 不过郭子亮不同。 次超导体有多强大，他心里很清楚。 除非发生意外，否则光明电子厂崛起是早晚的事。 对方将来一定能成为足以和自己比肩的巨无霸。 更何况，光明电子厂还有张岳撑腰。 作为国岳制药厂的创办者，张岳的影响力有多强，他心里更清楚。 所以对于那些不太好惹的人，还是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若真要死磕，对自己也没好处。 郭子亮离开后，瞬间长吐一口气。 好像是真的解决了，而且解决的还挺好。 没错，对郭子亮来说，这么解决也算符合他的预期。 不就是不让删除里面的小程序吗？那就不删除好了。 这根本不算事。 他将电话打给张岳：“老板，是我。” 张岳有些无奈：“干什么？不是已经告诉你，那件事我不管吗？” “我知道啊，这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张岳一愣。 郭子亮连忙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一遍，然后问：“您觉得这样的处理行吗？” 虽然自己挺满意，但是还是要听听张岳的意见。 张岳点点头：“挺好的，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 人家是猛龙，咱们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 行了，你赶紧回来，我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据数据部门监测，无极系统的用户已经突破百万。” “突破百万？真的？” 郭子亮也兴奋了，“那好，我现在就回去。” 他说完，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到公司。 能看到监测部门的数据，更加目瞪口呆。 没错，无极系统的使用人数的确已经突破百万。 猛一听很普通，但如果说这一百万有六十万，都是今天的新用户，就不简单了。 因为这说明，无极系统的新用户正在迎来巨大的井喷。 比如从和张岳通话到现在，竟然又多了五万人，简直离谱。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就不过去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电子行业一共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次超导体的发现并应用。 尤其是这种应用，对手机各方面性能的提升，简直就是颠覆性的。 第二件，则是一个叫无极的系统。 这个系统一经发布，由于支持所有手机刷机，瞬间便爆了。 当然它爆的原因，并不是它支持所有手机刷机，而是刷机装载这个系统后，手机变得特别流畅。 尤其是那些用了好几年，已经卡顿到步行的千元机，同样丝滑到犹如一匹奔驰的骏马。 刚开始刷机的人，还是那些对电子科技感兴趣的大学生。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风潮立刻在各行各业推广。 而网上也出现了专门的刷机包，以及详细的教程。 再加上刷机方式本就十分简单，以至于随便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大爷，都学会了这种操作。 尤其是老大爷发现，自己刷机后，竟然可以非常丝滑的通过聊天软件看老太太跳舞，瞬间更起劲了。 甚至那些手机性能还算不错的人，也会选择刷机。 至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让手机变得更加丝滑，而是要去掉那些，让他们烦到极点的无用功能。 尤其是微信。 这个聊天软件能占自己20g的内存，简直离谱。 等将这20g内存，删的只剩下2g后，心里都瞬间舒服了。 于是他们开始不停的删删人，没用的就删。 结果很快就有人发现，自己qq里面的一些程序竟然删不了。 一开始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确定这个真的删不了后，他们怒了。 第685章 张总，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当然，大家忿怒归愤怒，但最生气的人是大头。 和大部分人习惯用微信不同，大头是qq的重度用户。 毕竟微信习惯熟人聊天，qq更是和陌生人之间的网络交友。 因为在偏远农村长大，大头第一次来大城市上学，各方面都不是很自信。 所以对他来说，通过网络聊天交友，组成了最大的兴趣爱好。 但有个问题，因为他的手机配置较低，在使用qq聊天软件的时候，经常会出现比较明显的卡顿。 等他装载无极系统，将无用的小程序删除，瞬间变的无比流畅。 结果正用得开心的他，发现自己的qq忽然就用不了了。 他卸载重装后，就发现本来可以删除的无用程序，删除键消失了。 他尝试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删除键。 然后在网上一查，发现所有人的手机都一样。 他直接气坏了。 因为他现在的手机，其他软件都运行的很流畅，唯有qq一卡一卡的，仿佛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在奔跑。 看他在那里跳脚，李小偏笑道：“qq不能用就不能用呗，何必这么生气？ 再说，你看看你那些聊天对象。 表面上全是漂亮妹子，每天一个么么哒。 但你确定她们真的很漂亮吗？ 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见过哪个漂亮妹子，放着正经男朋友不谈，偏要去网上找精神慰藉的？ 真正沉迷于网络的，都是没人要的恐龙。 她们声音像林志玲，说不定长得比凤姐都抽象。” 说到这里，李小偏的声音忽然压低：“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和别人说。 之前我和你一样，也喜欢在网上和妹子聊天。 有一次我撩了一个，对方那家伙，又甜又糯又会关心人。 她每天早上六点，都会准时发信息喊我起床。 至于早餐，不管她吃什么，都会给我拍图片，说要和我一起吃。 有事没事总会和我聊两句，各种关心，没几天我就直接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段时间我是幸福的，做梦都能笑醒。 我终于体验到了恋爱的感觉，太甜、太美，简直无法形容。 差不多我过了三个月吧，我再也忍不住，就偷偷问她能不能线下见一面。 毕竟大家已经非常熟了，而且老在网上聊来聊去，虽然有意思，但总感觉少了一层窗户纸。 我已经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你不知道，我那叫一个兴奋，感觉自己真的遇到了爱情。 于是从来就不修边幅的我，破天荒地打扮了一番。 身穿西服，脚踏皮鞋，发型都整成刘德华的。 反正帅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 然后我俩见面了，你猜结果是什么？” 大头看对方面色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猜测道：“对方长得像恐龙？” 李小偏摇摇头：“如果真的只是长得像恐龙就好了。 在见对方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因为我知道，对方大概率没有我想象中的漂亮。 但你也知道，人嘛，要知足。 而且一个人真正有魅力的绝非绝世容颜，而是她的性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无一。 对方可能长得很丑，可能很胖，可能很矮，可能很黑，可能年纪比我大的多。 这些我通通都能接受。 毕竟爱情嘛，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 包括她的缺点，否则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谈爱。” “所以呢？”大头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 据他所知，李小偏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从来就没谈过女朋友。 既然他对女方没有太多要求，现在应该已经成双成对了才对。 就见李小平苦着脸道：“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男的。” 噗嗤！ 大头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他面色古怪的看着李小偏： “所以你人生的初恋，是那个一百块钱都不给我的绝世美男？” 李小偏眼睛一瞪：“我滚滚滚，我把你当兄弟，给你分享我心中最大的秘密。 结果你不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还嘲笑我。” 大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实在没绷住。” 谁知李小偏却笑了：“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 你呀，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就像你现在这些好友，他们在你心中，是不是一个比一个都美的冒泡。 但我告诉你，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都是男的，你信不信？” 大头脸色一变：“你别吓我？” “吓你干什么，这是真的。 你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正常人谁还没事就在网上和人瞎聊？ 以前大家都是qq的高度用户，只是那时互联网刚刚兴起，大家对网络聊天比较新奇。 现在没了折腾神秘面纱，剩下的多是心理有问题的。” 大头看了一眼李小偏，不知为什么，再看自己的那些聊天好友，那种朦胧的暧昧感已经消失大半。 李小偏拍拍他肩膀：“行了，既然qq不能用，咱就用微信。 而且微信都是实名制，上面写的是美女，大概率对方就是美女。 反正怎么也比qq强的多。” 然而大头摇摇头：“不行，我偏要用qq。 这是我生命的全部。” 李小偏有些无奈：“那行吧，这是你的自由。” 谁知大头道：“错，现在我不自由了。 其他软件都能卸载小程序，为什么qq不能？ 所以这不是张老板的原因，而是qq那边不同意。” “你这不废话吗，qq肯定不同意啊！ 和微信不同，qq是一个盈利软件。 你把它的小程序全卸了，它赚谁的钱？” 大头忽然看着李小偏：“我想去找张岳张老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李小偏一愣，然后看大头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什么？找张老板？ 你疯了？ 张老板是什么人？人家是超级大老板，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咱俩两个穷学生，哪有资格见对方？ 当然，我的话不是特别准确，金钱方面我比你要宽裕一些。 但在张老板眼里，咱俩其实差不多。” 大头声音平静道：“有没有资格见对方，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 只有尝试过才算。 万一对方愿意见咱俩呢？” 李小偏还要摇头，大头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李小偏一愣，最后还是咬咬牙：“既然你想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大头嘿嘿一笑：“这就对了。 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张老板现在的大部分时间，就在天友建筑集团。 你叫一辆去天友建筑集团的车。” 李小偏不解：“你自己为什么不叫我，非得让我叫？” “你不是比我有钱吗？再说，我要是舍得花车费，还把你拉过去干什么？ 我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李小偏的脸瞬间就黑了：“你小子……行，那我打车。” 于是两人坐着一辆出租车，瞬间就杀了过去。 如果他俩大学毕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两年，绝对不敢这么做。 毕竟一个手上掌握上万亿资产的超级商业大鳄，怎么可能去见两个小透明？ 但他俩是学生，而且是大学生。 在他们眼中，一个企业老总也就那样。 包括李小偏在内，他虽然说张岳地位很高。 但也就是嘴上说说，从骨子里，双方依旧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天友建筑集团大门口。 然后他们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你们找谁？” 大头有些怯场，反倒是李小偏主动站出来：“你好，我找你们张老板。” 保安一愣：“你说的是哪个张老板？” “废话，当然是张岳张老板了。 你们天友建筑集团不是只有一个老板吗？其他最多只能算高级打工仔。” 保安见李小偏神色淡定，忍不住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你是？” “哦，我是一名大学生，心里有些想法想和张老板谈谈。 麻烦你打个电话问一下，谢谢！” 保安看看对方：“你们没张老板的电话？” 李小偏正要实话实说，却听大头道：“以前张老板给过我们联系方式。 不过当时我们没存，一不小心就找不到了。 你有联系方式吗？把号码给我，让我给他打也行。” 保安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沉吟片刻还是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张岳懒洋洋的声音：“喂？有事？” 保安连忙说请情况。 张岳有些诧异，两名大学生找自己？ 讲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毕竟之前找他的，不是商界大鳄，就是官方人员。 像这种还是第一次。 沉吟片刻，他道：“你让他俩登记一下身份证，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和保安一样，张岳对大学生这三个字，天生就有一股好感。 尤其是他们那种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是张岳这些年商海浮浮早就被磨灭的。 而且他更好奇，两人找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大头和李小偏听保安说张岳竟然同意了，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尤其是李小偏，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离谱。 好在两人很快就放下心中所想，在保安的带领下，径直来到张岳办公室。 然后他们就看到，张岳正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玩游戏。 看到两人，张岳笑道：“哟，快坐，吃水果。 稍等一下，让我玩完这一局。” 说完继续专心打游戏。 两人打量着张岳的办公室，忍不住暗暗咋舌。 不愧是超级大老板，这装修，就是豪华。 但很快两人就失去了兴趣，而是来到张岳面前，发现张岳竟在玩王者荣耀。 李小偏看了一会儿，突然忍不住道：“你是射手，别老是往前冲啊！” 大头也道：“就是，关键你选的还是后羿这种站撸英雄。 你得躲在辅助后面。 而且你的辅助是刘禅，这个英雄全是控制。 你要紧贴着他，这样对面赵云过来切你，就能被刘禅控住。 然后你就开一技能，对着他狂射。 这样你想输都输不掉。” 张岳愣了一下，立刻按照两人所说的，不再冲那么靠前。 “对对，往后往后，让法师走你前面。” “卖典韦卖典韦，这条疯狗后期没什么用，死了也就死了。” “买一个复活甲，开狂暴，射射射。 哈哈，有复活甲切不死，对方傻眼了。 冲冲，很快，能一波。” “……” 在两人的指挥下，张岳的菜鸟后羿瞬间犹如神助，从前期的不停被抓，竟然真的发育起来。 最后更是凭借着超高伤害，以无敌的姿态一路平推过去。 一局结束，张岳看着两人：“不错呀？平时没少玩儿吧？” 两人嘿嘿一笑：“一般，我最高打进省服。 他还不如我，连市排名都没进去。 主要是你太菜了，连对英雄的基本理解都没有。” 张岳有些不好意思，他属于那种标准的人菜瘾大。 “听说你俩找我有事？” 两人点点头，大头开口道：“是这样，我手机装了你研发出来的无极系统，结果发现qq不能卸载小程序，所以想问问你啥情况？” 如果说在见到张岳之前，他还比较拘谨。 现在有了一起玩游戏的情谊，双方之间的隔阂瞬间小了很多。 起码大头是这么认为的。 张岳点点头：“qq的确有些特殊，但这是他们要求的，我也没办法。” 大头心道果然。 “张老板，我觉得qq这么做太不厚道了，而且已经惹得天怒人怨。 所以你为何不取而代之？” 李小偏也点点头：“大头说的没错。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苦qq久矣。 现在正是揭竿而起的黄金时刻。”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两人，这俩家伙够奇葩的。 我就一个小老板，怎么听起来还要争霸天下？ 他连忙道：“那还是算了吧，虽然qq卸载不了小程序，不是还有微信吗？ 能聊天就行。” “但问题是qq和微信是一家，现在qq敢为天下先，微信说不定下一刻就逼宫。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先下手为强。 而且你也有这能力。 现在无极系统的安装人数，应该已经破千万了吧？ 只要你推出一款和qq类似的聊天系统，肯定有不少人愿意使用。” 第686章 管他呢，莽就完了 张岳这下更无语了。 他看着两人：“我说二位，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推出一款和qq类似的聊天系统，你们知道qq这么多年能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吗？ 不是他们的聊天软件有多难开发，而是生态。 当大家习惯于用某个软件聊天时，一般很难改变。 因为就算一个人想走，他的朋友不走，他也走不了。 再说，qq提出来的方案合情合理。 而且解决方法也有了，并没有彻底闹崩。 所以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张总，你怕了？” 张岳无奈：“什么叫怕？我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 只不过我这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大头嘿嘿一笑：“但我觉得你还是怕了。 如果你不怕，为什么不试试呢？ 不试试永远不可能成功，但只要你尝试了，起码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和别人不同。 其他人不敢进入这条赛道，除了天时和地利，还有钱。 研发一款聊天软件需要几个亿，再加上推广，甚至得几十个亿。 完全得不偿失。 和你不同，你最近不是因为钱太多而烦恼吗？ 那为什么不尝试的花一些？” 李小偏也道：“对呀！ 你手上现在有大量的软件工程师，只要钱到位，立刻就能着手研发。” 张岳面色古怪的看着两人。 如果两人是那种成名已久的商业大鳄，过来和自己谈这个，他倒不怎么觉得奇怪。 可问题是，这两人只是两名普通的大一新生。 如此大胆，哪怕放眼全国都没几个。 他正犹豫，大头道：“张老板，我觉得此事真的可行。 要不这样，你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我帮你主导研发并推广。” 这下不仅张岳愕然，李小偏也都呆住了。 他面色古怪的看着大头，这小子什么话都敢说呀！ 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李小偏再清楚不过。 因为出身农村，大头虽然和自己读的都是计算机编程专业，可对方在上大学之前，对计算机语言完全是陌生的。 也就上大学这半年，他才学了一点基础知识。 可以这么说，对方现在的专业能力，还不到自己上大学时的一半。 自己都不敢大包大揽，他竟然直接拍胸脯？ “你确定自己能行？”张岳忍不住问。 “当然……”谁知大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疾手快的李小偏捂住嘴巴。 李小偏看着张岳，脸上全是歉意：“张老板，你别听这小子胡说。 他哪有资格当什么负责人？” 他将大头的底线三下五除二说了，然后道：“我俩真觉得这个方案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 但只是觉得，牵扯到具体操作，您还是请那些专业人员吧！ 如果您认为不行，放弃这个计划也没什么。” 谁知张岳诧异的看着大头：“他说的是真的？” 大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对编程这块的确不是很精通。 如果再给我几年时间，我肯定没问题。 但时机不等人，现在qq的行为，正惹得大家天怒人怨。 一旦事情过去，大家适应了这种情况，再去研发就不好说了。” 啪！ 张岳用力一拍巴掌，他指着大头：“就你了。 现在我任命你为无极畅聊的执行总监，全权负责这款聊天软件的开发和推广。”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包括大头。 他刚才说自己愿意担当大任，其实是想借此调动张岳的情绪。 因为他心里清楚，张岳绝不可能答应自己。 没想到…… 他连忙开口：“张老板，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的个人能力正如李小偏所说，的确差强人意。 您不妨找个利害的，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其他公司挖人。” 谁知张岳摇摇头：“不，你错了，我认为这个执行总监，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合适。 可能你的专业技术方面，现在还差些火候。 但是，谁规定执行总监一定要懂技术？ 不仅不需要懂技术，甚至你可以什么都不懂。 就拿我来说，我懂软件技术吗？ 但我现在是光明电子厂的幕后老板。 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你手上的项目充满信心。 对任何事来说，信心永远是最重要的。” 大头瞬间就明白了张岳的意思。 方案是自己提出来的，也是自己来找张岳的。 也就自己脑门一热，认为张岳出一款聊天软件可以取qq而代之。 换成其他人，一定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既如此，哪怕张岳找一个能力非常出众的人，来担任执行总监这个职务。 在对方潜意识中认为，自己不可能成功的前提下。 最后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 反观自己就不一样了。 自己的信心从头到尾都是坚定的，没有人可以动摇。 不过…… 他又无奈起来：“还是不行啊，我现在是学生，每天要上课，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张岳却浑不在意：“没时间就没时间呗，记住你是总监，是整个项目的一把手。 你需要做的不是事必躬亲，而是把手上所有任务都分配下去。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所有任务。 而你只需要盯着工程进度和推广进度即可。 这些完全可以在你不忙的时候完成。 比如我，我也很忙的。 每天除了天友建筑集团，还有其他公司的各种各样的事。 我都需要把握学习进度，以及一些重要事件的解决方案和解决方法。 但你知道，我处理这些事一共需要多长时间吗？ 不到两个小时。 那么多家公司，那么多项目，还有国外的。 加起来我用两个小时就能搞定。 你就这一个工程，随随便便拿出二十分钟，时间上都有富余。” 大头：“……” 张岳看着他：“反正这个项目我认为非你莫属。 至于要不要接，你自己看着办。 你接了，我就投资。 你如果不接，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再去找人。” 大头立刻站起来，脸上全是激动：“既然张老板这么信任我，如果我还是不识抬举，那就太自大了。 无极畅聊的项目我接了，张老板放心，我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把成果做出来，并推广出去。” 张岳哈哈一笑，朝对方竖起大拇指：“不错，有胆识，有魄力，有野心。 我果然没看错人。 这样，关于无极畅聊项目，我计划投资一百亿。 前期先给你划过去十个亿，你把班底组建起来。 至于剩下的钱，你这边什么时候花完了，直接找我申请即可。” 从张岳办公室出来，大头和李小偏走路都是飘的。 尤其是大头。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脑子一热，拉着李小偏过来找张岳。 竟然拿到一笔巨额投资，如果让其他同学知道了，绝对各种羡慕嫉妒恨。 不对！ 不只是自己那些同学，就算清北的计算机博士，以及很多有所成就的创业者，同样羡慕的直流口水。 李小偏倒是好一点，当然，他之所以没对方激动，是他觉得大头根本不可能成功。 虽然张岳许诺的资金已经到位，可拿在大头手中，大概里用不了几天，就会无疾而终。 比如招聘工程师。 张岳刚才已经说了，他手上的工程师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无法支援。 一切都需要大头自己来解决。 可问题是，这可是一个几十亿的超级大项目。 需要的工程师人数，都是以千为单位。 几千个人，甚至几万个人。 这么多人，到底该去哪找？ 如何检验对方的水平？ 如何确定方案？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出结果？ 大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对我没信心？” 看李小偏一脸不屑的神色，大头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李小偏也没隐瞒，把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说了。 最后问：“现在你告诉我这些你打算怎么办？” 大头挠挠头。 他忽然发现李小偏说的对，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切实的解决方法。 尤其还是在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前提下。 两人正发愁，忽然电梯门打开。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表情儒雅的男子走过来。 看到男子，两人都愣了。 因为男子他俩非常熟悉，不是大米手机的雷老板又是谁？ 这可是两人的偶像，因为雷老板也是学编程的，而且还是编程中的超级高手。 两人立刻打招呼：“雷老板！” 雷老板倒是挺和善：“咦？你们两个是哪个部门的？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两人连忙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你们是大学生呀？现在的大学生真的不得了。” 雷老板感叹几句。 他是知道张岳身份的，和自己不相上下。 两人敢直接过来找张岳，这份勇气…… 嗯，有自己当年的三份风采。 当然，他也就随便一说，朝两人点点头后，就准备离开。 大头见他走人，忽然心中一动，道：“雷老板，等等！” 雷老板扭头看过来：“有事？” “是这样，你的米说现在还有吗？” 雷老板眼皮跳了一下：“什么意思？” 米说是他当年耗费巨大心力的成果，比微信还要早。 后来在移动端也和微信打的有来有往，并牢牢占据上风。 结果没想到对方不讲武德，竟然直接投入qq的怀抱，凭借qq的强大用户群体，以近乎作弊的方式把自己赢了。 大头道：“如果米说的版权还在你手里，能不能卖给我？ 我出二十个亿，怎么样？” 雷老板皱起眉头：“你想把我的米说修改一下，然后再次上市？” 大头点点头。 这是他突然想到的主意。 如果让自己设计方案，并招聘工程师从头开始。 先不考虑其中的难度，想把聊天软件开发出来，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保守估计也得三个月。 这么长时间，很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但如果把雷老板的米说买下来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款非常成熟的软件，只需在上面的基础上修改一下。 让他适配一下无极系统，再换个皮肤，就能直接推广。 只要人员给力，三五天就能完成。 无极系统虽然是一个全新系统，但却能很好的兼容安卓的程序。 所以对于能适配安卓手机的软件，并不需要费太多时间去微调。 而且对雷老板来说，这同样是好事。 米说已经完全失败，与其放在角落里吃灰，不如卖给自己。 虽然对方不缺钱，可能白得二十亿，想必对方也不会拒绝。 雷老板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可以把米说给你。 但我不要二十亿，我要股权。” “股权？” “没错，就是股权，你们一共计划投资多少个亿？” 大头也没隐瞒，把张岳的话说了。 雷老板点点头：“那我就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没问题吧？” “我得问问张老板的意思。” 这种事他可做不了主。 “那行，你搞定之后直接来找我。” 目送雷老板离开，大头再次来到张岳的办公室。 张岳有些意外：“雷老板想合作？ 没问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给他，只要他不怕赔钱就成。” 得到张岳的首肯，大头很顺利就拿到米说的授权。 而且和张岳啥都不管不同，雷老板不仅将程序交给他，还给他派了两个之前参与研发米说的工程师。 这可把大头高兴坏了。 有了这两个工程师，自己再招聘一些，项目很快就能启动。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仅仅过去一周，新的无极畅聊就研发成功。 办公室内。 大头和李小偏，还有几个人坐在一块。 软件研发成功，后面的就是推广。 可到底该怎么推，去又成了难题。 因为随着这几天过去，qq不能删除小程序的事，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沸沸扬扬。 这无疑增加了推广难度。 看向李小偏，大头无奈道：“说说呀，别老傻站着。 你现在可是销售经理。” 大头被张岳委以重任后，做为股肱之臣，李小偏直接把销售经理的位置拿下。 因为他觉得自己挺能说的，完全有资格当销售经理。 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把他难住了。 不过他同样不是甘愿服输的人：“要不这样，咱们强行把无极畅聊内置到无极系统里。 就和安卓手机内置的那些系统一样，就算不使用，也无法删除。” 第687章 有时候思路一定要打开 大头看着他：“强行内置，无法删除？ 这和qq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李小偏道，“咱们虽然软件无法删除，但里面的小程序可以呀！ 无极畅聊里面的小程序半点不比qq少，有很多大家也用不上。 他们不用，那就删了呗！” 然而大头依旧在犹豫，他认为这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李小偏有些无奈：“我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磨磨唧唧？ 行就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果骂声比较大，咱们再把删除权限还给消费者即可。 再说，无极系统一经推出，就立刻饱受好评。 张老板为了研发这款系统，耗费了几十个亿。 现在免费给他们用，只是让他们无法删除一个聊天软件。 要这还有意见，我觉得这帮人就是一群白眼狼。” 他说的振振有词，然而大头依旧难以抉择。 旁边有人忍不住道：“我说你俩别争执了，遇事不决问张老板。 此时问一下张老板的意见不就可以了？” 大头眼睛一亮：“对呀，可以问问张老板。” 他立刻起身来到张岳的办公室。 张岳看着大头笑问：“怎么样？你成功了吗？” 大头点点头，接着说出心中疑惑：“老板，此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岳道：“这还不简单，直接加进去呗！” “啊？直接加？”他有点懵。 虽然知道张岳有可能同意，却没想到张岳竟然同意的如此干净利落。 毕竟在他眼中，张岳之所以出钱研发无极系统，就是因为手机上到处是流氓软件。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是原则性问题，尤其张岳在消费者心中风评一直不错。 大家愿意买他的手机，大部分也是冲他这个人。 张岳自然知道大头心中所想，他笑道：“其实你现在陷入了一个误区。 没错，我研发无极系统的初衷，的确是烦那些流氓软件。 可现在咱们推广的目的，同样是针对某款流氓软件。 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 如果咱们还没出手就束手束脚，干脆直接认输好了。 至于流氓…… 等咱们赢了，再把权限还给客户即可。 相信大家也会理解，你觉得呢？” 大头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谢谢老板点拨。” 然而张岳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 “啊？”这下他是真不懂了。 张岳道：“既然咱们决定以恶治恶，那不妨再不要脸一点。 你将无极畅聊内置到咱们的系统中后，只要用户打开手机，就给他的推广消息。 比如他用着用着，突然出现一个弹窗广告。 只要他触碰到这个广告，无极畅聊就会打开。” 大头闻言瞬间傻眼：“弹窗广告？没必要吧？” “完全有必要，知道对于开发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用户的使用时长。 对方用的越久，对咱们就越有利。 可能刚开始用户会反感，但人都是有适应能力的。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就不反感了？”大头开始想象那种场景。 谁知张岳摇摇头：“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更加反感。” 大头：“……” 他还要再问，却听张岳摆摆手：“行了，你就这样吧！ 你先去忙。 还有，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轻易过来打扰我。” 从张岳办公室离开，大头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他见到李小偏。 李小偏立刻好奇问：“老板怎么说？” 大头把张岳的话详细说了，这下李小偏也懵了。 他刚才提让大头把无极畅聊内置到系统里，只是因为自己平时玩电脑时，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弹窗。 这些弹窗让他烦不胜烦，可他想尽办法，依旧还是关不掉。 虽然对李小偏来说，这种弹窗广告没有任何效果。 但是，黑格尔有句至理名言，叫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既然这么多年过去，弹窗广告依旧经久不衰。 那说明这种广告方式肯定有用。 既然有用，那就拿出来应付一下呗！ 起码不会显得自己这个销售经理尸位素餐。 却没想到，张岳竟然会同意自己的方案。 甚至他不仅同意了，反而变本加厉。 轻轻咳嗽两声，他拍拍大头肩膀：“听到了吧？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我这么聪明的人提出的方案，张老板这么大的老板鼎力支持，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少年，放手去干吧，不要有任何顾忌。” 大头摇摇头，虽然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事已至此，好像也没有太好的选择。 他把所有工程师都叫到一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果不其然，大家听到他的话后，一个比一个惊愕。 大头无奈长叹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这是老板亲自下的决定，咱们只管执行即可。” 然而面前依旧鸦雀无声。 他正想再说两句宽慰的话给大家打打气，谁知其中一名工程师忽然一拍桌子：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大头诧异的看着他：“明白了，明白什么？” “明白张老板的意思了，他说作为一名开发者，最重要的，就是用户在线时长。 咱们不停推弹框广告，肯定比不推要强。” 大头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 谁知对方话题一转：“那么咱们为什么不举一反三，在弹窗广告的基础上，进一步吸引客户留存呢？” “啥意思？” “当然是在弹窗广告上做些文章。” 李小偏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咱们不能只发弹窗广告，还要做内容。 比如找陈小春给咱们做代言，不让他来个： 是兄弟就来聊天！ 是兄弟就来聊天！ 是兄弟就来聊天！ 又或者找一些擦边图片，配上一个撩人的录音： 今天晚上小妹睡不着，咱们一起聊到天亮哟！ 今天晚上小妹睡不着，咱们一起聊到天亮哟！ 今天晚上小妹睡不着，咱们一起聊到天亮哟！” 大头脸上全是黑线：“我说，一句话你能不能不要重复说三遍？” 李小偏无奈摊摊手：“这不能怪我，人家广告就是这么打的。 我这么说，只是想把真实情景还原出来而已。” 再一次看向刚才那名工程师。 那名工程师朝李小偏竖起大拇指：“李经理的主意很好，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再延伸一下。 用户被咱们的弹窗广告吸引过去后，肯定想聊天。 可到底找谁聊呢？如果没有人，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退出。 这样咱们的广告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我觉得，不妨往无极畅聊软件中加一些功能。 比如ai。 让Ai陪用户聊天，这样聊着聊着，留存率不就上来了吗？” 大头看了对方一眼：“你确定ai能行？” “当然，现在的ai功能已经很先进了，可以满足大部分用户的简单需求。 而且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想，用户不需要一直和ai聊。 他们只需要聊五分钟，这样咱们是不是就能留他五分钟？ 如果他能聊十分钟，那就更好了。” 大头无奈：“你要这么想，还不如再把短视频也加进去。 这样客户点进去后，不仅可以聊天，还能够看短视频，一举多得。” 工程师一拍大腿：“加入短视频功能？好主意！ 稍等给我一天时间，我立刻带人安排。” 大头：“……” 他很想问问对方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 不过这话最终还是没开口。 他虽然被张岳指定为负责人，但眼前这些工程师随便一个，都能当他的老师。 所以即使大头现在是领导，见到这些人也都客客气气。 无奈摆摆手：“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大家众志成城，团结一心，肯定能成功。” 等众人离开，他也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没办法，实在太难了。 他最后答应那些工程师，并不是大头觉得这种方案可行，而是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完全在摆烂。 当然，大头这边颓废，那些工程师并不颓废。 短短几天时间，新的无极畅聊就已开发完成。 张岳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之所以让大头不要来打扰自己，是他真的有事。 因为天友建筑集团养老院成立了。 没错。 这对大部份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把在张岳眼中，却是大事。 因为天友建筑集团养老院，收纳的全是他手下员工的年迈父母。 因为性质原因，天友建筑集团大多以农民工为主。 这些农民工和普通的建筑工人不同。 他们的工作地点，自己根本无法决定。 比如今天在这个城市，过两天就会跑到另外一个城市。 而且不出意外，轻易是不能请假的。 一是天友建筑集团给工人发的高工资，二，也是路途过于遥远，来来回回不方便。 本来这没什么，毕竟作为打工人，四海为家再正常不过。 可随着时间一长，一个关键性问题就暴露出来。 就是这些工人的父母又不少年事已高。 如果父母都健在还好一点，问题是那种单身老人，再加上身体也不好，一个人在家实在不放心。 可因为国人的传统观念，也不能把老人送到敬老院，就很尴尬。 不少人便因为这个左右为难。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岳本来对此并未在意，他的父母正值壮年，根本没这方面的烦恼。 直到石曼曼和他说了这种情况，张岳立刻重视起来。 于是他便专门在天友建筑集团总部旁边，买了一块地。 然后把这块地建造成一个大型公寓。 并规定，只要是天友建筑集团的员工，包括他手上其他企业的员工。 无论是谁，只要父母因为身体不便，不方便照顾，或者年纪较大，都可以接到这里居住。 当然，这个居住不是无偿的。 每个月需要缴纳一千块钱的各项费用。 这个钱，对于农村人来说其实比较高。 哪怕在城里同样不低。 但是，这个敬老院刚正式运行，就收了将近八百人。 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至于原因，一是大家对张岳的信任，二是虽然张岳收费很高，但这种高只是相对的。 因为张岳承诺，任何老人只要成功入住，所有费用都由敬老院一律承担。 这个费用包含看病，以及请护工的钱。 没错，所有治疗费用加专业护工护理，一个月只要一千块。 还有比这更便宜的吗？ 关键愿意来这里的，都是行动能力有问题的老人。 但凡老人能生活自理，也不会来这。 今天是天友建筑集团敬老院成立一个月的好日子。 张岳和詹苏苏一起，来到这里看望老人。 刚一进来，他就看到两个老人在那下象棋。 “走马！” “架炮！” “走马！” “架炮！” “……” 张岳看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位老人抬起头，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张岳连忙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主要是想提醒你们，你们这么下象棋，就算过去十年也分不出胜负。” 原来两人一直在走同样一步棋。 一个人向前跳马，另外一个人就用炮把他挡住。 而棋盘上还有很多子，两人却视而不见。 其中一位老人白了张岳一眼：“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提醒呀？” “啊？你知道？” “废话，不仅他知道，我也知道。 还有，不要以为这个养老院是你建的，就觉得可以操控我俩的真珑棋局。 我们的棋局，只有我们自己可以操控。” 张岳愕然：“你们知道我是谁？” “多稀罕，我儿子都把你夸成花了，天天拿你的照片让我看。” “我也差不多，不过我看的不是照片，而是录像。 你给他们训话的录像。” 张岳这下更尴尬了。 噗嗤一声！ 旁边，詹苏苏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对两位老人道：“老爷子，你们别生气，张岳其实也是好心。” “还是你这个女娃娃懂事，我当然知道他是好心。 而且你觉得我俩真不想好好下棋吗？ 错，我俩比任何人都想下。 只不过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无奈之下，才不得不用这种方法自娱自乐。” 另外一人道：“我其实更想和你们年轻人一样，用手机冒充十八岁的英俊小帅哥，找个妹子聊聊天。 可关键是我不认字儿呀！” 张岳一愣，连忙笑道：“这样啊？其实不会聊天不要紧，可以学。 你有手机吗？ 我最近开发了一款聊天软件，要不我教你怎么用？” 第688章 不要小瞧任何一位大爷 大爷连忙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真学不来。” “真的很简单，你就学一下呗！” “我……” “只要你愿意学，中午我让厨房给你加个鸡腿。” “那好吧！” 大爷掏出自己的手机。 这虽然是一款智能机，但却是一款货真价实的老年机。 不仅卡的不行，外壳也都出包浆了。 张岳拿在手中，艰难的操控半天，才打开主界面。 “不好意思啊，大爷，你这个操作系统不太行，需要换一下。 可能你得多等一会儿。” 大爷笑道：“没事，我现在啥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别说等一会，等一天都没问题。” 张岳点点头，开始给对方换系统。 一小时后，新系统更换完毕。 本来更换系统需要两个小时，但昨天开发组的人又对系统做了优化，现在一个小时就能完成。 然后张岳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无极畅聊。 他将聊天软件打开，然后对大爷道：“你想和多大年纪的美女聊天？” 大爷没有任何犹豫：“十八岁。” 干嘛！ 就见张岳按住聊天框的一个圆球道：“给我找十个十八岁的漂亮妹子。” 下一刻，圆球旋转，很快，大爷的无极畅聊就多了十个好友。 这十个好友的头像是十个花枝招展的美女，不仅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各具特色。 张岳笑着对大爷说道：“好了。” 大爷在张岳操作的时候，已经低着头看过来。 他一脸惊奇的问：“这就把好友加上了？” “不然呢？你想怎么和她们聊？” “什么怎么和她们聊？我一不会打字，二，眼睛也有些花。 就算能把字打出来也看不清楚啊！” “那就播语音呗，又或者直接视频。” 大爷一愣：“还能视频？” “当然，你这不是有摄像头吗？ 不过事先声明，你要选择开视频，你能看到对方，对方自然也能看到你。” 大爷笑了：“看到就看到呗，我的声音这么苍老，就算用语音聊天，对方也能根据这个猜出我的年纪。” 张岳摇摇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个聊天软件有变脸和变声功能。 你可以把你的脸变成十八岁，也能把你的声音变成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 不过这个只能变脸，所以你要不想被对方看出你年纪大，最好在视频通话之前，换一身年轻点的衣服。” “这样啊，那你稍等！” 看着大爷起身离开，说实话，张岳懵了。 他说那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劝大爷先用语音通话试试。 等熟悉了，再改成视频聊天。 没想到大爷竟如此急不可耐。 十五分钟后，张岳就看见刚才的大爷此时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除了脸上依旧布满褶皱，头发也是白的，其他完全就是个精神小伙。 见张岳看自己，他不好意思一笑：“这套行头是我儿子的，怎么样？还凑合吧？” 张岳竖起大拇指：“这可不是凑合，而是完美，太完美了。” 他教大爷如何调变脸，就见他还是按住刚才那个旋转的圆球：“把我变成一个十八岁的帅哥。” 接着摄像头打开，屏幕中立刻露出张岳和大爷的脸。 然后就见光线一闪，两人瞬间便年轻了很多。 尤其是大爷，一张酷似刘德华，帅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大爷瞬间就乐了，他对张岳道：“你这软件可以呀？ 不仅好操控，而且还原出了我年轻时的三分风采。” 张岳一愣：“等等，你年轻时有这么帅？” “比这个帅多了。”大爷脸上全是得意，“我可告诉你，想当年我可是我们村第一帅哥。 别的人到了结婚的年纪，天天和这个相亲，那个相亲。 但我不用。 因为隔壁村的村花直接住到我家，撵都撵不走。” 张岳心想您可真不要脸，当然，他可不会傻到揭穿，而是点击视频通话。 接通的时间有些长，大爷突然紧张起来：“小张，这个没事吧？” 张岳一愣：“什么没事？”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穿帮？你也知道，我这上面的脸是假……” 然而不等他说完，屏幕一闪，对面一个美女出现。 接着大爷的眼睛直接就直了。 因为这个美女竟然在海边。 如果她只是在海边也没什么，关键她还穿着比基尼。 连张岳看上一眼，心脏都忍不住怦怦跳跳，更不要说大爷了。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对面的漂亮女生到时候落落大方：“哇塞，原来是个帅哥呀！ 帅哥，你好帅！” 张岳本以为大爷会呆滞，没想到对方竟然微微一笑： “一般吧，一副皮囊而已。 俗话说英俊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与其让你觉得我长得帅，我更愿意你能欣赏我有趣的灵魂。” “嘻嘻嘻嘻，帅哥你可真幽默，我喜欢。” 大爷脸上微笑不变：“美女，你现在在海边吗？”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看看我后面，是不是特别漂亮？” 美女说着，还站在原地转了个圈，摆出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 “的确非常漂亮，实不相瞒，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还长什么样呢！” “不会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然后摄像头对着海边转了个圈：“看到了吗？” “看到了，不得不说，大海是真的辽阔，我都想吟诗一首了。” “啊，你还会作诗？难不成你是个才子？” “才子不敢当，咳咳，听好了。 啊，大海呀，你全是水！ 啊，骏马呀，你四条腿！ 啊，姑娘啊，你真的美，鼻子下面竟然长着嘴！” “哈哈哈哈，帅哥，你真幽默。” “一般吧！ 刚才我见你舞姿不错，你会跳舞吗？” “会一点点。” “那能不能跳一下，我最喜欢看美女跳舞了。” “嗯，可以吧，但如果我跳的不好，你可不能笑我。” “怎么可能，只要是美女跳的，肯定怎么跳怎么好看。” “这话我喜欢。” “……” “……” 张岳站在旁边，看着大爷和美女聊天，一脸汗颜。 不得不说，在撩妹这方面，自己和大爷相比差远了。瞅瞅人家，啥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视频没接通前还战战兢兢。 结果一看到面前的美女，状态直接拉满。 尤其是他说的那些梗，按理早就老掉牙了。 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竟然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他扭头看向郭子亮，结果就见郭子亮露出一抹只有两人材懂得坏笑。 没错，张岳和郭子亮都在坏笑。 至于原因，很简单，和大爷聊天的那个美女是假的，对方是人工智能合成的。 最近这两年，人工智能技术已经逐渐发展成熟。 比如生成一个漂亮美女，有一定的话术和人聊天，就已经可以做到。 其实刚才那个美女，在和大爷聊天的过程中，还是有一些破绽的。 如果换成年轻人，肯定能看出来。 但这位大爷都七十多岁，不仅眼睛不好使，反应也比较迟钝。 因此张岳看出的破绽，对方根本没有反应。 或许这对大爷来说，也算是一种好事。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佩服大头。 不得不说，那个小伙子的脑洞真大。 一个普通的聊天软件，在它加入各种功能后，竟然逐渐变得神奇起来。 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手机递到张岳面前。 就见另外一个也参与下棋的大爷，一脸兴奋的看着张岳： “小张，你把我的手机也整一下呗！ 我也想和美女聊天。” 他这话完全发自肺腑。 其实张岳刚才和另外一位大爷调试手机时，他心里是非常不屑的。 他和刚才那个大爷不同，刚才那个大爷喜欢和人聊天，而他则喜欢安静。 再加上自己嘴比较拙，一旦说的多了，就要遭嫌弃。 于是他就更不想说话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刚才那个大爷的网络好友，竟然是个穿着比基尼的妹子。 那可是比基尼呀，别说聊天了，即使看上一眼，都让人眼馋。 更何况美女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动听，尤其还特别善解人意。 让对方跳舞对方就跳舞，让对方展示海景，对方就展示海景。 既然这样，那自己也行。 张岳有些愣神，这还上瘾了？ 想了想，他开口道：“现在马上开饭了。 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吃饭。 等吃完饭我再帮你安装行吗？” 安装一个系统需要一个多小时，必须吃饱了再说。 谁知大爷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见你刚才安装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 你可以先安装着，等不需要等待的功夫再吃饭。 这样等你吃完饭，手机也装好了。” 张岳看着大爷，心想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连这都知道。 郭子亮见状，忙笑着把大爷的手机接过来道：“大爷，装机的事交给我吧！ 您和老板先去吃饭，您放心，等你吃完饭，我这边肯定帮您装好。” 大爷点点头：“那行，就拜托你了。” 说完朝前方走去。 张岳立刻道：“等等！” 大爷回头。 张岳道：“敬老院食堂在这边。” 大爷：“我知道，这不是去宿舍换新衣服嘛！ 对了，我儿子没有西装，我穿运动装行不行？” 张岳：“……”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一顿饭的功夫，来找自己的老人就有三四十个。 这些人全是让张岳帮他们安装无极畅聊的。 原因是刚才那个和比基尼美女聊天的大爷，在餐厅来了一波和美女视频通话之现场直播。 其他大爷瞬间坐不住了，竟然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不玩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整整一天，张岳都在帮这些大爷装机。 他本以为，自己第二天还得继续，却没想到等到第二天，一个来找他的人都没有。 啥情况？ 一小时后，他才弄明白一切。 原来自己昨天给人装机的时候，有人就在旁边观看。 他装了两次，对方就学会了。 而且学会的人不止一个。 然后根本不需张岳出手，他们就你帮我，我帮他，以最短的时间把所有手机都换成无极系统。 等大头再次见到张岳，已经是两天后。 看到大头，张岳立刻朝他竖起大拇指：“无极畅聊开发的不错，非常受欢迎。” 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简单说了，听得大头一脸愕然： “啊？真的？” “不然呢？等等，你不知道？” 大头苦着脸：“当然不知道呀！ 我最初没想加ai来着，是您的工程师非要加。 他们不仅加了ai功能，还加了可以看短视频的功能。 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就是个大杂烩。” “那使用情况呢？用无极畅聊的人现在多不多？” 大头摇摇头：“应该不多，虽然无极畅聊被咱们强制绑定到系统上，但很多人已经习惯了用qq，根本不用这个。” 张岳见他一脸沮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慢慢来嘛，已经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而且我已经帮你发展了好几千个用户，相信在他们的带动下，用无极畅聊的人肯定越来越多。” 大头点点头。 两人来到工程部，看到张岳，众工程师纷纷点头。 张岳走到一个年轻女人面前：“莉莉，现在畅聊有多少用户？” 莉莉是管数据的，她抬起头：“截止到刚才，已经突破一百三十万。” 张岳：“？？？” 他一脸古怪的看着对方：“你说多少？” “一百三十万呀！” 张岳扭头看向大头，直接竖起大拇指。 这才不到一星期，就发展了一百三十万用户，简直神速好不好？ 可大头竟然说没多少人。 现在的年轻人，心气未免也太高了。 张岳并不知道，此刻的大头心中全是震惊。 一百三十万用户？真的假的？ 自己明明记得，昨天好像也才不到两万人呀？ 怎么突然变这么多？ “莉莉姐，是不是弄错了？” 莉莉微微一笑：“没有错，从昨天到现在的确增长了一百多万人。 不信你看，刚才还一百三十多万，现在已经一百四十万了。” “啊？”这下大头更懵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张老板发展的那些老爷爷用户，把自己儿子也拉来玩畅聊？ 那人数也不对呀？ 第689章 业绩增长的莫名奇妙 大头不是那种喜欢冒然领功劳的人。 又或者说，作为大一新生的他，眼神还是清彻且愚蠢的。 于是他将实际情况和张岳说了：“张老板，实不相瞒，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岳一愣，正要说话，忽然郭子亮道：“老板，这会不会是米聊以前的用户复苏了？” “复苏？不可能吧？” 无极畅聊是基于雷老板的米聊改编过来的。 也就是说，它的皮肤虽然看起来和米聊没有任何关系，但双方用的却是同一个内核。 所以，理论上说，以前的米聊用户复苏，完全有可能。 大头摇摇头：“不对！ 雷老板的确把之前米聊的用户也复制了过来，但我并没有开启激活权限。 也就是说，就算那些米聊用户，想用以前的老账号登录无极畅聊，依旧不可能。” 张岳见他疑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咱们来说都是好事。 当然，此事还是要调查一下的。 毕竟无论成功的经验，还是失败的经验，都是经验。 咱们要把这些经验总结出来，并学以致用。” 大头点点头：“您放心，我明白。” “明白就好，这个任务交给你了，给你七天时间。 七天后记得告诉我原因。” “没问题。” 拿到杨泽的任务，大头和李小偏立刻开始着手调查。 然而两人无奈的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两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两人借助服务器开始做信息检索，也就是将使用无极畅聊的人的信息提取出来，然后进行智能归类。 最后把出现最多的信息反馈到两人手中，并通过这些信息，去寻找用户数量暴涨的原因。 结果两人郁闷的发现，这些信息的确提取出来了。 可当两人看到这些信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信息非常乱，比如最多的一条竟然是： “一加一等于几，等于二。” 第二条多的是： “小鱼小鱼有礼貌，见了jqx就脱帽。” 至于第三条： “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 第四条、第五条同样非常抽象。 抽象到两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李小偏抓抓脑袋：“哎呀呀，烦死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大头无奈看他一眼：“我说咱就不能安静会？ 没看我正在分析数据吗？” 李小偏却根本不予理会：“分析数据？行了，别装了。 我还不知道你，表面上是对着电脑，其实心里不知道在想啥呢！” “你什么意思？”大头立刻不高兴了，因为他是真的在分析数据。 李小偏连忙打了个哈哈：“和你开个玩笑嘛，你看看你。 行了，我觉得咱俩这么干坐着也没用。 要不这样，咱们去做个市场调查，当面问问那些使用人怎么回事。” 大头一脸无奈：“你以为我不想问呀？ 我已经问过了。” “是吗？那什么结果？” “不知道。” “不知道？” “对！” 大头表情有些迷茫，“本来我以为咱们的那些用户是大学生。 毕竟大学生的思想比较先进，也有好奇心。 装载无极系统后，尝试一下无极畅聊完全有可能。 毕竟qq的行为搞得天怒人怨，已经有不少人表示要换聊天工具。 可这两天我走访了好几个大学，结果发现大部分人用的依旧是qq和微信。 至于无极畅聊，他们也知道。 但因为没有转账功能，所以用的人并不多。 即使有人用，也是随便玩一下。 他们主要用的依旧是qq和微信。” 李小偏点点头：“这倒是事实。 而且大学生由于比较追求手机配置，所以他们的手机大部分都是两千元以上的。 即使有千元机，他们也会选择大米的高性价比机型。 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无法删除Qq里的小程序，依旧不影响他们正常使用。” 大头点点头：“有道理，可问题是，既然不是那些大学生，那到底是谁呢？” “行了，你别想了。 这段时间咱俩忙的脚不沾地，也该你休息一下了。” “休息？”大头表情古怪道，“我说你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吧？ 关于用户暴涨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竟然想直接撂挑子？” 李小偏瞬间不服气道：“谁说我撂挑子了？ 无极畅聊的开发，你说哪个环节我没参与？ 等到后来发行，你什么时候睡觉，我就什么时候陪着你睡觉。 结果你竟然说我撂挑子？ 这两天无极畅聊的用户继续暴涨，已经突破五百万人。 知道五百万人是什么概念吗？ 咱们的无极畅聊已经成功了，有这么多用户打底，将来只会越来越好。 也就是说，以前的聊天软件只有qq和微信，现在又多了一个无极畅聊。 知道这件事有多伟大吗？ 而作为伟大中的你和我，为什么就不能在成功之后稍微休息一下？ 没错，咱们的确还没有找到用户数量暴涨的原因。 可此事并不重要，又或者说，咱们完全没必要短时间内把这件事弄明白。 我知道你这么着急，是因为张老板给你下了命令。 但在我看来，也就是张老板随口一说。 信不信你现在直接告诉他没有结果，他最多只是嘿嘿一笑？” 大头沉默。 他当然知道李小偏说的是事实，只是他这人做事喜欢雷厉风行。 要么不干，要干就要一口气干好。 “行了，既然你想休息，那就休息吧！” 李小偏眼睛一瞪：“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不休息吗？” “我想再找找原因，你不用管我，自己休息好就行。” “不可能，要休息也是咱俩一块休息。 而且我决定咱俩这次一起去你家玩。 没有你带路，难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吗？” 大头愣住：“什么？去我家？” “不行吗？你不是经常说，你们家那边有山又有水？ 我早就想去爬山了，但景区的山又没什么意思。 当然，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不是，主要我根本没心理准备…… 那行，既然你想去，我就带着你好好玩玩。” 李小偏瞬间笑了：“这还差不多。”一天后。 两人坐着车，来到大头老家所在的村庄。 看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山道，李小偏发出无比震惊的感叹：“这也太漂亮了吧？” 大头嘿嘿一笑：“废话，大山肯定漂亮啊！” “如果我能永远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谁知大头面色古怪的看他一眼：“行了，那是你没在这儿生活过。 你要真在这儿住几天，下次让你来你都不来。” “我不信！” “不信，那你试试就知道了。” 李小偏在大头的带领下，来到一个用红砖垒出来的房子前。 大头说道：“这就是我家。” 李小偏呆呆看了半天，忽然开口：“等等，你以前不是经常告诉我，你家很穷吗？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穷？” 不能怪他这么说，实在是大头的家太大了。 两层气派的砖瓦房，前面还有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是用石头铺出来的路，两边有两块田地。 还有一道山泉水从院子下面穿过去。 李小偏家庭条件不差，比如他住的就是别墅。 可自己家的别墅和眼前这个根本没法比。 就这条小溪，那就不是单纯的用钱能换来的。 大头摊摊手：“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家真的很穷。 你知道这套房子，我爸当年盖起来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吗？ 八万。” “八万？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两层红砖房而已。 因为不需要打地基，我爸只是买了一些砖和钢筋水泥，找了几个工人花了半个月就完成了。 至于这个院子，是我和我爸用了半年时间才一点一点整好的。 它看起来漂亮，但根本没花钱。” “原来是这样。” 两人说着，忽然大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 大头道：“妈，我回来了。 这是我同学李小偏。” 李小偏连忙打招呼：“阿姨好。” 大头的母亲非常热情：“这么客气干什么，快进来。 大头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和我说了，他在学校多亏有你照顾。” 李小偏不好意思一笑：“阿姨客气了，不是我照顾他，而是他照顾我。” 相互客套一阵，李小偏跟着二人进屋。 然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头说自己家比较穷了。 因为房间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十分陈旧，而且没有任何装修倒痕迹。 除了墙刷了一层大白，地面竟然是水泥拉的地平。 这和城里的房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他也只是心里这么一想，可不会主动说出来。 不仅没说，还对里面的东西一顿夸赞：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用来腌咸菜的大水缸？ 也太霸气了吧？” “这是什么椅子竟然这么结实？不会是红木吧？” “……” 他越说越夸张，就在这时，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道： “我家的东西当然全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这个，特别好用。” 李小偏扭头，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小男孩长得和大头有五六分像，应该是对方的弟弟明明。 而此时明明正把左胳膊举起来，向他展示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李小偏笑道：“这是什么表，智能的吗？” “当然是智能的，还能打电话呢！” 明明显然非常得意，“这是我哥前两天给我买的，你不知道，这东西可好用了。” “是吗？”对此李小偏并不意外。 和以前不同，现在的大头已经攒了不少积蓄。 别说一块手表，买部高端手机都不算什么。 “那你带着这块手表去学校，是不是你们学校最靓的仔？” 谁知明明摇摇头：“什么最靓的仔？我一点都不靓好不好？” 李小偏一愣：“这还不靓？不可能吧？ 让我看看，这可是大米智能电话手表，一个差不多得三百块呢！” 其实大米的智能电话手表已经很便宜了，有为的手表更贵，起码得六七百。 但为了照顾明明的心灵，他才不会说。 谁知明明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我说大哥，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 不就是一块智能电话手表吗？我们班的学生可是一人一个。” 李小偏瞬间愣住：“什么？一人一个？” 如果明明在城里上学，他这话李小偏绝对不会怀疑。 可这里可是农村，而且属于山村。 看大头的家就知道这个家根本不富裕，而其他村民应该也差不多。 既如此，大家完全没必要给孩子买电话手表啊？ 如果需要看时间，一块廉价电子表也就几块钱而已。 大头看出他心中的疑惑，笑道：“不懂了吧？ 如果是其他地方，大家绝对舍不得花钱。 但这种电话手表例外，原因很简单。 这里是山里，由于上学时无人接送，经常会有小孩走失。 一旦有小孩丢了，便要发动全村人寻找，非常累。 现在有了电话手表就不一样了，随时有定位监控，就算小孩走失，也能根据监控找到。 省心又省力。 我们这里虽然穷，但年轻村民都会去外地打工。 虽然打工挣钱不多，可给孩子买个电话手表还是没问题的。 据说电话手表现在已经在所有农村孩子中普及了。” 李小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如果单论功能，农村的孩子的确更需要电话手表。 他笑着对明明道：“那你的电话手表能不能让我玩玩？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电话手表呢，特别好奇！” 明明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给你。” 李小偏接过，他这么做主要是想满足一下明明的虚荣心。 谁知当他将电话手表拿在手中，却愣住了。 “这是无极系统？” 明明的电话手表装的竟然是无极系统？不可思议。 大头笑道：“那是当然，咱们的无极系统因为优化的比较彻底，可以支持配置较低的任何设备。 比如这块电话手表，内存虽然只有1G，同样可以流畅运行。” “那也太帅了吧？ 咦，我看到了什么？无极畅聊？ 明明，你也用无极畅聊聊天啊？” 谁知明明一脸不屑的看着李小偏：“拜托大哥，瞧你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当然用无极畅聊了。 不仅是我，我们所有同学都用无极畅聊。” “等等，你说什么？”李小偏瞬间发现不对劲。 第690章 原因终于找到了 “你们所有同学都用无极畅聊？” 明明点点头：“对啊，都用啊，很好用的。 你是不是不会，来，我教你。” 李小偏：“好啊，你来告诉我怎么用。” 李小偏当然不可能不会用无极畅聊，因为这个软件就是他和大头一起组织开发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对无极畅聊最了解，他绝对是其中之一。 但李小偏却从未见过，在电话手表上使用无极畅聊大的情况。 所以，他真的是在认真学。 不仅李小偏，包括大头也走了过来。 大头也不知道电话手表竟然可以用无极畅聊聊天。 明明开始讲述具体操作，只说了片刻，李小偏和大头就明白了。 和手机不同，电话手表的配置普遍偏低。 所以一般的电话手表，只能运行内存不高的小软件。 而像QQ这种聊天软件，除了那种配置特别高的，普通电话手表是不支持的。 但无极畅聊不同，因为可以删掉里面的小程序，导致它甚至都可以在当年的诺基亚塞班系统中运行。 明明的电话手表自然也不再话下。 “怎么样？利害吧！” 教会了李小偏和哥哥大头，明明表情得意。 要知道李小偏和哥哥都是大学生，自己却能教他俩怎么使用电子产品，等回到学校一定要在其他同学面前吹嘘一番。 李小偏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 刚才你说你们班学生都使用无极畅聊聊天，你们老师不制止吗？” 明明奇怪的抬起头：“制止？制止什么？ 无极畅聊，就是我们老师让我们用的呀！ 而且还是每个人都必须使用。” 李小偏这下直接愣住了。 每个人都必须使用？ 在他的印象中，中小学老师为了不影响学生学习，好像都明令禁止这种互联网产品的使用吧？ 怎么换成明明的老师，反而反着来？ 他连忙问出心中的疑惑，就见明明摇摇头：“不知道，反正老师说必须用。 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出去玩了。” 说完从房间里出来，一溜烟消失不见。 李小偏和大头面面相觑。 李小偏道：“有点不太对劲呀，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个老师，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大头道：“想问就去问呗，走，咱俩一起去。” 李小偏愣住：“一起去？你说现在？” “对呀，赶早不赶晚，快点。” 李小偏道：“这个不太好吧？我觉得咱们还是找个时间，再去买点礼物。” 大头笑了：“问几个问题而已，那用得着那么麻烦。 快走啦！”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李小偏就出门。 五分钟后，李小偏愕然看着面前的大门：“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明明老师的家？” 不能怪他疑惑。 实在是明明老师的家，就住在大头家隔壁，二者相差不到五十米。 大头笑道：“是不是特别意外？ 还有更意外的，我和他老师还是同学呢！” 说着他开始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不一会，大门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后。 大头见到她，立刻笑了：“秀秀，好久不见。” 年轻女孩，也就是秀秀看到大头后，先是一愣。 接着立刻惊喜道：“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了，你不是在上大学吗？ 现在又不是寒暑假，你应该没放假吧？” 大头笑道：“当然没放假。 不过这是大学，时间比较自由，所以想回来就回来了。” 然后指着李小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 李小偏连忙和对方打招呼：“秀秀老师你好！” “你好，快请进。 来，吃水果。” 看着秀秀不停忙碌，李小偏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大头神色如常，在这里仿佛是在自己家。 双方含蓄几句，大头就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秀秀，我听明明说，你要求他们班所有学生，都必须使用无极畅聊。 有这回事吗？” 秀秀点点头：“怎么了？” “不是，如果我没记错，学生应该不建议使用这种聊天软件吧？” 秀秀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难道明明没和你说？” “说什么？” “无极畅聊虽然是聊天软件，但它同样具有学习功能。 用这种手表可以帮助孩子听读语文和英语，包括理科公式同样也能使用。 而且和手机不同，电话手表因为屏幕较小，功能不多，孩子并不能拿来玩网络游戏。 也就是说，它的实用性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那些学习机。 毕竟那些学习机虽然使用起来更方便，但因为具有游戏功能，对某些孩子来说使用起来是弊大于利的。” 大头都懵了：“等等，你的意思是，无极畅聊其实是一个学习软件？ 我怎么不知道？” 秀秀嘻嘻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不信我给你演示一下。” 她拿出电话手表，在上面操作几下，然后就听到一个富有感情的声音在念诵：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优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接着又在上面划拉了一下，一股熟练的英语播放而出。 秀秀笑道：“现在明白了吧？ 我要求那些孩子在回家的路上，要么播放语文课文，要么播放英语课文。 他们从家走到学校，差不多要二十分钟。 也就是说，凭借手上的电话手表，他们每天都可以多学习四十分钟。 以前我给他们上课，需要背诵的语文课文他们总是背不会。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种播放方式，哪怕学习再差的学生，持续听上半个月也能把课文背下来。 英语也差不多。 唯一可惜的是，无极畅聊上线的时间太晚了。 如果能上线的早一点，孩子们的学习成绩肯定会更好。” 大头都懵了：“不会吧，还能这么用？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李小偏也点点头：“咱俩的感觉差不多，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傻的。 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结果咱俩却在教育行业发光发热你敢信？” 大头点点头：“怪不得大家都说，打败你的人不一定是同行，而是跨界。我不过是随便折腾了一下，结果竟然把学习机给灭了。” 秀秀无奈看着两人：“我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李小偏笑道：“秀秀老师，你还不知道吧？ 大头就是无极畅聊的设计和开发者。” 秀秀一愣：“你是无极畅聊的设计和开发者，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比qq还要好用的聊天软件，想要开发，起码要花个几十亿。 你哪有那么多钱？ 再说，虽然你比我强，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 但你的大学是怎么考上的难道我不知道吗？ 不是我小瞧你，你的能力绝对达不到，起码现在达不到。” 大头瞬间笑了：“秀秀，这件事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 是这样的……” 大头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最后道：“明白了吧？ 一个人想要开发一个软件，并不一定非要懂软件开发，也不一定非要有很多钱。 而是看他能不能遇到自己的贵人。 就像我，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这么多年依旧一事无成。 但它影响我成功了吗？” 秀秀看着一脸得瑟的大头，忍不住道：“原来你真的走了狗屎运。 能有希望把qq干掉，你的名字注定会载入史册。” “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大头正飘飘然，旁边李小偏却发现不对：“等等，你说无极畅聊有希望干掉qq？ 太夸张了吧？” “没有夸张呀？现在大家都在用无极畅聊，连微信都不怎么用了，更不用说更加式微的qq。” 这下不仅李小偏，连大头都懵了： “你说大家都不用微信和qq了？怎么可能？我们都在用呀？” 秀秀忽然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 我的意思是，作为老师，我们以前给学生布置作业，都是通过微信群。 现在无极畅聊不仅有微信的全部功能，还有一套比较完善的学习系统。 所以大家已经转移了阵地，不仅和学生家长交流换成无极畅聊，老师之间的沟通用的也是这个。 当然，微信我也在用，但主要是用于平时生活，已经和工作完全剥离。 其实这也挺好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虽然都是通过互联网，但有区分起码能让人舒服些。” 大头忍不住道：“你的手机能让我看看吗？” 秀秀笑道：“当然没问题了，给你。” 大头伸手接过，然后打开无极畅聊，果然看到这里非常活跃。 有各个家长分享孩子的学习视频，还有一些聊天信息。 忽然，大头表情一愣：“这是你们教研会成立的群？” “对呀，怎么了？” “所以使用无极畅聊的不只是你们学校，而是整个教育系统都在使用？” “对！刚开始的确只有个别学校在用。 不过大家发现这个软件不错后，就专门做了推广。 现在据说全国的学校，至少一半用的都是这个。” 大头和李小偏对视一眼，两人终于明白，无极畅聊为什么短时间内用户增长那么多了。 如果只靠个人传播，就算增长比较快，也需要时间慢慢沉淀。 但由学校牵头，进行集体推广就不一样了。 更不要说，还是大面积大范围的去推广。 又详细了解了一些情况，大头和李小偏选择告辞。 从秀秀家出来，两人面色古怪。 忽然，他俩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两人现在的心情的确很畅快。 没想到只是为了散心来了趟大头老家，竟然找到了许久都找不到的，无极畅聊用户暴涨的原因。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李小偏忽然道。 大头点点头：“当然，随便问。” “你和秀秀不是同学吗？ 为什么她都已经开始当老师了，你还在上大学，甚至还是大一？” “呃……”大头道，“她上的大学学校一般，只是个二本。” “我知道啊，刚才秀秀已经说了。但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最多只能证明秀秀的成绩没你好而已。” 大头有些无奈：“兄弟，你问这个就没意思了。 俗话说的好，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揭人伤疤吧？” “我不懂。” “我承认复读了还不行吗？有什么？只要能考上好大学就是胜利。” “所以你最少复读了四年？” “不是四年，而是六年，秀秀已经做了两年的老师。” “终于明白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终于明白吗？直接就明白了好不好。” “不是，我是说，我终于明白了雷老板说的那句话： 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上天。 比如你。” “李小偏，你什么意思？老子和你拼了。” 张岳听到这个信息后，已经又过去了两天。 看着大头和李小偏，他笑着拍拍两人的肩膀：“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看好你们。” 大头有些不好意思：“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张岳一愣：“什么怎么办？” “就是无极畅聊啊！ 其实它能火起来，完全是意外。 当时开发这个程序的时候，我只是本着兼容并包的方案，让它尽可能多兼容一些小程序。 没想到却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现在那些工程师已经没太多事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在这方面再努力一下。 因为在小程序的兼容上还不够完善，不少应用都用不了。 如果能优化优化，用户肯定还能增加。” 张岳点点头：“没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但不管你怎么开发，有个原则不能变。 那就是无极畅聊的所有小程序是否安装，必须由用户决定。 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小程序卸载不了。” 大头点点头：“明白，那无极畅聊本身呢？用户能不能从无极系统中卸载？” “肯定不行啊，这是咱们的基本盘，谁都不能动！” 大头：“……” 大头这边开始庆贺，殊不知qq的马经理却一脸不敢置信。 他看着助理：“你说什么？ 这才半个月，咱们用户的活跃度竟然少了30%？” 第691章 成功，需要考虑用户的感受 助理点点头：“没错，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用户活跃度的衰减越来越严重。 也就是说，百分之三十应该不是终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据还会增加。” 顿了顿，助理强调：“大幅度增加。” 马经理沉默。 用户活跃度是衡量一个软件商业价值的重要指标。 以前在聊天领域，Qq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后来有了微信，Qq的用户活跃度直接腰斩，到现在甚至只剩下最高峰的百分之三十。 虽然qq和微信隶属一家公司，但那只是对股东来说。 牵扯到工作人员，还是各顾各的。 比如马经理，他的绩效奖金的多少，看的就是qq的业绩。 Qq巅峰的时候，他一年光奖金就有几千万，是标准的打工皇帝。 但自从qq的业绩下滑，他的年终奖也缩水到几百万。 现在会所嫩模，点的都是最低标准的套餐。 最离谱的是，微信当年能起来，全靠qq这边给推流。 也就是说，马经理等于把自己的业绩，硬生生给推了出去。 他当初可是非常的不情愿，但这是老板和全体股东的意思，他不能不做。 然后他的收入就锐减了百分之七十，这找谁说理去？ 坐在办公室内，马老板皱眉沉思。 难道又是微信搞出来了什么新动作？ 也不能怪他这么想。 即时聊天软件有一个特性，就是用户的唯一性。 一名用户平时习惯用哪个软件聊天，他就会一直用这个软件，甚至只用这一个账号。 而且当这种聊天软件达到一定规模后，就会自动筑起自己的护城河。 别的聊天软件想要冲击，固然可以吸引一部份，喜欢追求新颖的人过去尝鲜。 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过去，用不了多久，他还会灰溜溜的回来。 即时聊天，没有人，你和谁聊天？ 包括马经理自己，虽然从内心他特别讨厌微信，但他依旧不得不使用这个软件。 因为他的亲朋好友都通过微信给他发信息，他总不能在qq上回复吧？ 所以qq的用户活跃度降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微信那边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样。 助理连忙道：“我拿到数据后，第一时间也怀疑微信。 于是我就把微信的所有功能，都仔细核查了一遍。 结果并没有什么新发现。 微信还是原来那个微信，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马经理沉吟片刻，忽然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阿龙呀，你小子好久不见又吃胖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马哥，你就别挖苦我了。 我现在正在努力减肥，可问题是根本减不下去啊！” “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问你，你们微信到底怎么回事？ 我都把用户主动送给你们了，现在你们还不满足，又疯狂往我这里吸血。 话说咱不能太坏良心，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要再这样，信不信以后我就跑到你那，吃你的喝你的，而且不走了。” 电话那头，阿龙愣了：“马哥，你这是啥意思？ 什么叫吃相不能太难看？你得和我说清楚，可不能冤枉人。” “明知故问对吧？行，那我问你。 你到底搞了什么，又让我的qq用户活跃度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阿龙声音里全是委屈：“冤枉啊，马哥，你的qq用户活跃度降低真和我没关系。 实不相瞒，我微信的用户活跃度也降低了。 虽然没有你的多，但也有百分之二十。” “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干什么？你要不信，可以直接来我这边看数据。”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这不正安排人查嘛！ 而且如果只是降低百分之二十还好，可现在的问题是，微信这边的用户活跃度还在快速下降。 如果这股势头止不住，最多一个月就能超过你了。” 挂断电话，马经理陷入沉思。 忽然他听到“滴滴”“滴滴”“滴滴”。 疑惑抬起头，他看着助理：“什么声音？” 助理一惊，然后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呀，可能是老师给孩子布置的作业，我忘关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手指操纵了两下，正要把手机关掉，结果却是一愣，忍不住道： “现在的家长也太没素质了吧？ 孩子参加个集体外出活动，也就不到两百块钱，就这还能有意见。” 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把手机关掉。 “马经理，对不起啊，一时激动没忍住。” 虽然是马经理的助理，但助理知道马经理的性格，所以双方之间并不是那种严格的上下级关系。 有时也会相互开开玩笑。 果然，就听马经理道：“现在的学生家长事情的确比较多，随便一点小破事，都能在那掰扯半天。 等等，还是不对。 刚才那个声音，好像不是微信的推送消息。 而且微信群推送消息，在没有特意设置的前提下，应该是没有声音的吧？” 助理点点头：“的确不是危险，而是无极畅聊。 就是无极系统推出的一款他们自己研发的社交软件。 这个社交软件因为功能独特，非常方便用于教学，所以现在学校都用这个。” “无极系统的无极畅聊软件？他们什么时候推出的？” 马经理立刻发现不对。 虽然他对无极畅聊不熟，但对无极系统可是印象深刻。 之前无极系统将他的qq切割分化，把里面的所有功能全部设置为可卸载模式。 比如qq空间，qq游戏，甚至qq会员充值系统都可以卸载。 导致他的qq只剩下简单的聊天功能。 而这个功能一上线，Qq的收入直接降了百分之八。 可别小瞧这百分之八，Qq的体量非常大，这百分之八一年下来可有好几个亿。 尤其百分之八只是刚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字还会继续增大。 所以马经理当机立断，凭借qq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强大护城河，强行逼迫对方妥协。 如果不是张岳这家伙身份地位太高，手上又掌握有次超导体的专利。 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和对方善罢甘休。 现在对方竟然也推出了一款聊天软件，还抢走了微信的客户？ 带着疑惑，他拿出自己的手机。 因为装载的不是无极系统，所以手机上并没有这款软件。 不过问题不大。 马经理很快就在手机的系统商城中找到这款软件。 下载，安装，打开。当他看到这款聊天软件的瞬间，就愣住了。 因为这款聊天软件非常简洁，除了主要的聊天框和好友栏，以及几个小工具，其他什么都没有。 当然，简洁不代表简单。 相反，无极畅聊显然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美术团队。 这个团队将无极畅聊的页面优化的非常漂亮，给人一种简单，却又无比大气的感觉。 这倒不是说，无极畅聊的页面已经超过了qq。 qq的美术团队同样不差，做出来的页面也同样漂亮。 可问题是，qq的美术团队已经成立了好多年了。 现在拥有的画面，是经过千锤百炼才优化出来的。 但无极畅聊才刚上线就有这效果，这不等于自己这么多年的积累，全白费了？ 他扭头问助理：“这么简单的界面，怎么会更适合学生使用？有点不对吧？” 马经理虽然不是老师，但也知道，任何一款软件想要适合学生使用，并得到老师的认可，一定要对学生的学习有帮助。 助理笑道：“你点开我的主页，上面有小程序。 你搜索学生就能找到，这个需要自己单独安装的。” 马经理按照他的指点，打开主页，然后他就愣住了。 只见主页面下方的小程序密密麻麻，竟然不下百种。 怎么这么多？ 要知道，微信就是号称小程序最多的，即便如此，也不过五六十个而已。 等他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小程序虽然多，但其实对应的功能qq都有。 只不过对方把qq里的功能拆散了而已。 比如qq空间，这里是无极空间。 只不过qq空间可以直接使用，而无极空间需要安装。 还有qq短视频，qq邮箱，qq文档等等，这些全都是对应的小程序。 最离谱的是，连手机通讯录和搜索功能，都需要重新下载。 马经理并没有直接下载和学习有关的软件，他先下载的是手机通讯录，并开放加好友权限。 下一刻，滴滴滴滴~ 一大堆消息弹出，密密麻麻的加好友信息直接布满整个屏幕。 上面还有个一键全部同意功能。 他点击同意。 下一刻： “咦，马经理也来玩畅聊了？” “马经理，好久不见。” “马经理……” 一大堆和自己打招呼的声音，还有人邀请自己进群。 这个一个钓鱼群，邀请他的是他的一个鱼友。 他点击同意。 “滴滴，哟，马经理竟然也玩畅聊？我还以为你不会加入呢！” “对啊，人家毕竟是qq的负责人，如果负责人也投入竞争对手的怀抱，那性质就严重了。” “可现在马经理不是也来了吗？” “不一样，马经理来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他肯定是来卧底的。” “这话没毛病，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看来qq马上就要有大动作了。”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马哥加油，干翻无极畅聊，你行的。” “……” 看着这些人的聊天记录，马经理有点懵。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现在异常活跃。 关键这种活跃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他们头像的位置都有一个活跃值。 这个数字越高，在群里发言就越多。 不要问马经理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功能就是qq发明的。 而且还会给一段时间内，那个发言最积极的人灌注以龙王的称号。 再看这帮子人，他们每个人的级别都不低。 要知道，这些人以前都是在qq群聊天，可即使在qq群，也没见他们如此活跃啊？ 到底怎么回事？ 马经理问出心中的疑惑。 “哦，你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在这里聊两句。” “我也是，没事就聊聊天，可开心了。” “……” 马经理：“？” 这是什么话？连自己为什么喜欢在这聊天都不知道？ “咳咳，我倒是知道一点原因，就怕说出来，马经理你不爱听啊？” 马经理连忙回复：“尽管说，我这个人没那么心胸狭窄。 不对，我非常欢迎大家积极给我提意见。 不仅如此，说的好还有红包。” “真的？那我可就说了。 其实很简单，大家之所以会在这聊天，原因比较多。” “比较多？” “对，准确来说，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 比如我，我这人喜欢简洁，甚至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追究。 就是我只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留下来，剩下的全部都要扔掉。 这一点在电脑和手机这种电子设备上格外明显。 比如电脑，对于那些很少用或者几乎不用的软件，我都会删掉。 桌面也会收拾的整整齐齐，除了几个必须要用的快捷方式，其他都不会要。” 马经理点点头，他自己也有这样的习惯。 “手机也差不多，我以前比较喜欢玩快抖，现在也不怎么完了。 原因很简单，快抖现在的功能太多了，乱七八糟的。 尤其是它们的推送机制，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广告，很难受。 qq也差不多，它的聊天功能很好用，但其他功能我完全用不上。 每次看到这些功能就烦，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选择在上面聊天的。 难受。 可现在的无极畅聊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可以只保留聊天功能，剩下的全部不安装。 当然，我喜欢钓鱼，然后发现无极畅聊出了一个和钓鱼有关的小程序。 我试着装了一下，发现竟然不错。 然后我现在没事就上来逛逛，碰到让自己满意的，便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咱们得钓鱼群会转移到这里，也是这个原因。” “对对，我同意这个观点。 无极畅聊之所以受欢迎，就是他给了用户非常大的自由度。 其实他里面拥有各种各样的小程序，丰富度丝毫不亚于支付宝、微信和快抖。 但它并不是把这些功能全部加进来，而是让用户自己选择。 我平时喜欢钓鱼，还喜欢刷短视频，所以我就下载了短视频功能。 现在我已经不用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