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猎人》 第1章 又抓到日谍了 【脑子寄存处。】 1936 年夏天,上海复兴社特务处内气氛紧张。 陈恪站在一群特务面前,目光冷峻地指着地上一名男子,对身后的几个特务下令道:“把这个人给我带到审讯室,等会我亲自来‘招待’。” 陈恪的声音响亮而坚定,毫不掩饰地展示出他的决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无情的气息,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他最想摧毁的敌人。 说完后,陈恪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与他擦肩而过,好奇地问道:“陈科长,这是什么人啊?” 陈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个男人,脸上露出笑容,回答说:“亚辉通讯报社的一个记者,整天在报纸上发表亲日言论。我怀疑他是日本间谍,所以带回来审问一下。” 听到这话,那个中年男人皱起眉头,担忧地提醒道:“陈科长,陈站长不在的时候,你就这样随便抓一个记者回来,要是查不出问题,你怎么跟上面交代呢?毕竟人家可是个记者。” 陈恪冷笑一声,瞪着那个男人,语气严厉地回应道:“顾主任,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啊!难道你跟那名日本间谍是一伙的吗?” 那个被称为顾主任的男人连忙摆手,尴尬地笑道:“得,算我多嘴,是我自讨没趣了。” 陈恪哼了一声,转身继续朝办公室走去。 顾慎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真是没办法,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这么冲动。”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还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副站长王世安拦住。 王世安笑着拍了拍顾慎言的肩膀,邀请道:“老顾,走,去我那儿喝两杯。” “行呀,我去拿酒。”顾慎言笑着回复道。 “哪能让你拿酒,我那有。” 两人来到王世安的办公室。 “老顾,刚刚怎么回事?” 顾慎言无奈地摇摇头,“他又抓了一个日谍,还是记者,我提醒他一下,毕竟是个记者,处理不好,别报道出来,影响不好,结果你也看到了。” “没大没小,你也是特务处的老人了,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回头开会要好好批评他。” “算了,算了,他的脾气就这样,你也知道,他上面是谁,没必要。” “也就是他上头有人,搁到别人身上,革职都是轻的,刚来一个月,这是第几个了,他说谁是日谍,谁就是日谍呀,人都让他审死,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顾慎言和王世安碰了一下酒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日谍科科长办公室。 陈恪回到办公室,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 这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利用职务之便,抓捕了四个日谍。 前三个都被他审死了,今天这个是第四个。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日谍,是因为他有外挂。 【猎谍系统】每天可以抽奖一次,奖品不定。 目前抽到的最大的奖品就是下面两个,其他的都是些小玩意。 【真实之眼1.0】可升级,可以看到所有人的真实姓名。 【随身空间1.0】一立方米,可升级,只要接触就可以放进空间,活物除外。 取出则根据空间大小,确定位置。当前可以放置在周围一米距离内的任意位置。 陈恪抽完烟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烟头掐灭,起身走向审讯室。 当他走进审讯室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胡道义,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审讯室要保持干净卫生吗? 陈恪不悦地问道。 胡道义急忙走到门口,低头回答道:陈科长,刚刚审完一个地下党,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算了,以后审完犯人要及时清理。 陈恪挥了挥手,表示不满。 胡道义连忙应道。 那个日谍怎么样了? 陈恪接着问道。 他一直在嚷嚷,声称自己是冤枉的,坚称自己只是一名记者,并威胁要向我们提出投诉和曝光我们。 胡道义解释道。 抓捕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吧? 陈恪担心地问。 放心吧,科长,绝对没人知道。 胡道义保证道。 好,做得很好。走吧,我们去会会他。 陈恪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胡道义带路。 胡道义领着陈恪来到第二审讯室。 被绑在刑架上的亚辉通讯社记者钟泽源看到他们进来后,立刻大声嚷嚷起来: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是一名记者,我犯了什么罪? 陈恪抠了抠耳朵,随意地走到审讯桌旁,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太吵了,让他安静一会儿吧。” 胡道义立刻应道:“好嘞!”随后,他拿起旁边的鞭子,走到钟泽源身边,用力地抽了几下。钟泽源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陈恪看着钟泽源,轻声说道:“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就让他继续抽。” 钟泽源恶狠狠地盯着陈恪,但还是闭上了嘴。 陈恪对此并不在意,笑了笑说:“你看,早点这样配合不是很好吗?也免得遭受这些皮肉之苦。” 陈恪说完,站起身来,靠在桌子上点燃了一支烟,然后轻声问道:“钟泽源,哦不,我应该叫你中泽元纪,对吧?” 被绑在刑架上的中泽元纪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后迅速恢复正常,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恪依旧平淡地说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应该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到我手里的日谍没有一个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你可以选择现在说,也可以选择将这里的刑具都尝试一遍之后再说。没事,我等得起。” 陈恪收完之后吸了一口烟,将烟弹飞出去,继续说道:“现在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之后陈恪就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的秒针缓缓地跳动。 此时审讯室里异常的安静,甚至能听到秒针跳动的声音。 十秒钟过后,中泽元纪没有丝毫要招的意思,陈恪挥了挥手,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陈恪虽然很痛恨小鬼子,但亲眼看到皮鞭落在鬼子的身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他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和恶心。 所以通常情况下审讯的时候,他都让别人来做,自己只需要等待结果即可。 陈恪刚刚离开审讯室,就看到陈默群的汽车从外面缓缓驶来。 副站长王世安匆匆忙忙地从办公室跑出来,快步走到门口迎接陈默群。 陈默群从车上下来,身后紧跟着一个年轻的身影。 王世安热情地迎上去,满脸笑容地向陈默群打招呼。 陈默群微笑着回应,并向王世安介绍身边的年轻人:“这是我从南京培训班带回来的学员林楠笙。” 接着,他又转头对林楠笙说:“这位是我们的副站长王世安。” 林楠笙立刻挺直腰板儿,恭敬地向王世安敬礼,大声喊道:“王副站长好!” 王世安看到林楠笙后,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伙子看起来真是精神啊!” 他转过头,对着陈默群说道:“我们一直都在等着您回来呢,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王世安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楠笙。 陈默群表情平静地回应道:“没关系,你说吧。” 王世安接着汇报道:“之前逃跑的那个地下党,也就是江苏省委的联络员王志,已经在南京被卫戍司令部的稽查处抓住了。” 陈默群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问道:“确定身份了吗?” 王世安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从中抽出一张王志的照片递给陈默群,“经过核实,确实是王志本人。” 陈默群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人物形象。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把这个人带回来。”陈默群语气坚定地说道。 王世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我会尽快安排行动。” 说完,王世安转过身去,准备与南京方面联系并请求将王志押回上海。 就在这时,陈默群突然补充道:“在押送王志的过程中,一定要确保绝对保密。一旦王志到达上海,立即与我交接,并且不得告知任何其他人。” 王世安停下脚步,认真地回答道:“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 陈恪看到他们谈完之后,才从审讯室大门口走了过来。 陈默群看到陈恪走过来之后,笑着说道:“从审讯室里出来,又抓到日谍了。” 第2章 林楠笙入职 “亚辉通讯社新来的记者,我一眼就知道他是日谍,放心吧站长,没人知道。”陈恪自信满满地对陈默群说,并投以坚定的目光。 陈默群感到一阵无语,他试图向陈恪解释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但陈恪似乎并没有理解到。 陈默群微笑着说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起了吧,之前的三个人你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结果却将他们折磨致死。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也无法向上级交代啊。” 陈恪立刻反驳道:“站长,正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才更能够证明这些人确实是日本间谍! 普通老百姓面对我们强大的审讯手段和技巧,怎么可能不招供呢? 而我抓到的那几个日本间谍,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这显然是日本间谍中的死硬派啊! 而且,当那些人失踪之后,竟然没有人报案,也没有人去寻找,这不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吗?” 陈默群听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虽然陈恪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缺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一时之间,他也难以确定到底是什么。 他思考片刻对陈恪说道:“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儿,一定要有证据,这次这一个,没有招工之前,别再弄死了。” “是,站长。” 陈默群说完之后,就带着林楠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之后,陈默群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上,对林楠笙说道:“在这里你只听命于我,除了我,你不必向任何人交代你所负责的事情。 任何人也都无权询问你,一旦他向你提问,就证明这个人想知道,他无权知道的事情。” 林楠笙挺直腰板回道:“是。” 林楠笙回答完之后,犹豫了一下问道:“站长,我来上海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陈默群对林楠笙的态度很满意,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然后从档案袋中,抽出了很多人员档案挨个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说道:“三四年的时候,我们站出过重大的泄密,我一直怀疑地下党,在我们内部安插了内线,但是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 前几天在抓捕江苏省委联络员王志时,他提前得到消息脱逃,他虽然是脱逃了,但我也找到了一些线索。 在咱们这里面可以接触到核心情报,都在这里了。 同时呢,我是采取了各种各样的防范措施,尽量地减少了可以接触到情报的人员范围。 尤其是这次抓捕王志的行动,我是第一时间带着人到他的住处,可是消息还是泄露了。” 林楠笙思索片刻说道:“时间短,范围小,泄密的方式应该十分受限,有没有可能是通过站里的电话。” 陈默群赞同道:“你说得对,当晚确实是有一个电话打出去,但是对方是意大利的洋行,里面全都是洋人,晚上呢从来都不上班,应该是搭线接了分机。什么都查不到。” 林楠笙表情严肃,“看来这个泄密的人十分狡猾。这种情况排查难度高背后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很容易功亏一篑,只能暗中调查。” 陈默群对林楠笙很是满意,平静地说道,“现在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了吧。” 林楠笙立刻站直,严肃地回道:“明白。” 林楠笙开始认真地查看桌子上的档案,他将桌子上的档案看完一遍之后,疑惑地问道:“这里面没有,刚刚在门口见到的那个人。” 陈默群平静地说道:“他叫陈恪,日谍科的科长,他刚到咱们站里一个月。” “那他也有机会接触到情报和有时间打电话吧。” “有倒是有,你怀疑他?” 就在这时,陈默群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林楠笙快速地将手中的档案塞进档案袋里放好,然后默默地退到一边。 看到林楠笙站好之后,陈默群才平静地对外说道:“进。” 顾慎言拿着一个文件笑呵呵地进来说道:“回来了,站长。” “嗯,刚到。” 顾慎言来到陈默群身边将文件递了过去,说道:“来签个字,走之前就该签了。” 顾慎言将文件递给陈默群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楠笙。 林楠笙立刻挺直腰板,大声说道:“长官好。” “好,小伙子刚分来的。” 陈默群笑着说道:“我亲自挑的,今天起正式在咱们站工作。” 然后给林楠笙介绍道:“这是咱们上海区档案室的主任,顾慎言。” 林楠笙再次敬礼,“顾主任。” 顾慎言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理,“小伙子看着不错,到我们档案室吧,我们那儿正缺人呢。” 陈默群起身说道:“他来呀,有大用处。” “有大用处,什么用处?” “咱们站里边儿最近不太平?” “怎么啦?” “有好几次,抓捕地下党的行动都失败了,我觉得咱们站里,有地下党的奸细,所以调他来。” 顾慎言听后立刻摆手道:“这话您别跟我说,听了麻烦就多了。”然后看向林楠笙笑着说道:“你要查第一个查我,早查早安生。” 陈默群笑着说道:“那可不行,这是我黄埔的同学,还给何部长当过侍卫长,不能查。” 顾慎言说道:“你现在是上峰,得一视同仁。” “你也能当长官,当时有功劳你不抢。偏钻到档案室,你怨谁啊。” 顾慎言立刻大笑道:“人各有志,人各有志,那我先走了。” 说完拿起陈默群刚刚签完的文件,准备离开陈默群的办公室。 陈默群又叫住了,他将林楠笙的档案交给顾慎言。 顾慎言接到档案之后说道:“他归到哪个科室。” “不用归到哪个科室,受我直接领导。” “是。” 顾慎言说完之后,就离开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顾慎言离开之后,林楠笙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 陈默群问道:“顾慎言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看的资料里面也没有顾主任的。” “记忆力还不错,刚刚算是认识顾主任了,我该怀疑他吗?” 林楠笙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不能算是认识,只能算是见过,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他是我的战友,如果我相信他忠诚呢?” “如果绝对忠诚就不怕被怀疑。” “他只是一个档案室的主任,接触的也都是一些过时的情报。” “那他也可以通过别的……”林楠笙说到这里,看到陈默群严肃的表情停了下来。 然后低下头道歉道:“对不起,站长,我是不是说多了。” 陈默群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说得很好,你记住了,永远没有百分百可以信任的人。” 陈默群说完之后,又从抽屉里将陈恪和顾慎言的档案拿了出来。 另一边陈恪在办公室里歇了一会儿,想到陈默群的话,觉得还是不能让人把这个日谍给打死了,于是起身来到了审讯室。 第3章 被扒衣服的鬼子 陈恪刚走到审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中泽元纪痛苦的哀嚎声,那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断气一般。 陈恪快步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对着正在行刑的特务说道:“行了,停下,休息会儿。” 说着将身上的半包烟扔给了特务。 特务接过烟笑着说道:“谢谢,陈科长。” 陈恪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先出去吧,等会儿回来继续,这次下手注意点,别再给老子整死了。” 特务连忙回答:“放心吧,陈科长,这次您要他什么时候死,他什么时候死。” 陈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随后摆了摆手,示意特务可以出去了。 此时的中泽元纪已经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不成人形。 陈恪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恶心,于是便没有靠近。 他随意地坐在审讯桌上,用手撑着头,看着中泽元纪说道:“中泽君,感觉怎么样啊?招了吧,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应该也没怎么吃过苦吧。” 中泽元纪虚弱地抬起头来,看了陈恪一眼,但并没有说话。 陈恪继续说道:“不错嘛,这根鞭子还是有些成果的,最起码不大喊大叫了。” 中泽元纪心中明了,无论自己如何解释或辩解都是徒劳无功,于是他选择沉默不语,进入这个地方后,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正在此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默群带着林楠笙走进来。 陈默群注意到审讯室中仅有陈恪一人时,满脸狐疑地询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其他人去哪儿了?” 陈恪神色镇定,回答道:“小李他们挥鞭抽得太累了,我让他们稍作歇息。” 陈默群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赞赏地说:“看来你现在有了显着的进步啊,竟然能够独自审讯了。” 陈恪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还好啦,我只能与他远距离交谈几句而已。我可以向您提出一个请求吗?我希望拥有一间独立的审讯室。目前的审讯方式过于残忍,实在缺乏文明。” 陈默群听到陈恪的话,不禁大笑起来:“你都折磨致死三个人了,还跟我说不文明?” “哎,站长你可别冤枉我,那三个人又不是我整死的,从头到尾我只在审讯室门口看一眼,好吧。” “你少来这一套,没有你的命令,胡道义敢把人整死呀。” “那也不能怪我呀,还是审讯手段太血腥了,给我批一个单独的审讯室,我一定文明审讯,将这些日谍治理得服服帖帖。” “行,我批准了。” “谢谢,站长。” 陈恪和陈默群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被中泽元记听了进去。 中泽元纪也知道了陈默群的身份,他是特务处的站长,是陈恪的顶头上司。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光芒,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他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量对着陈默群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是一名记者,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声音中带着绝望和不屈。 陈默群一脸无语地看着陈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失望。 仿佛在说:“这就是你的审讯结果?简直是一塌糊涂!一个日谍竟然还有力气大喊大叫。” 陈恪也感到非常冤枉,他并没有动手,完全是小李的问题。 他暗自咒骂小李用力太小,竟然让这个日谍还有力气大声呼喊。 在门外抽烟的小李听到中泽元纪的喊话声后,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迅速扔掉手中的香烟,脚步匆匆地跑回房间。 一进门,他便立刻向陈默群和陈恪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让他闭嘴。”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中泽元纪的身上,嘴里还念叨着:“叫你瞎嚷嚷,叫你瞎嚷嚷。 ”啪啪几声清脆的鞭响过后,中泽元纪终于安静了下来。 随后,小李又抽了两鞭子,恶狠狠地警告道:“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问到的话就别乱说。” 看到中泽元纪老实下来之后,小李他默默地退了下来站到一旁。 陈默群看到中泽元纪安静下来之后,带着林楠笙走到他的身前。 “刚刚带你看的是地下党,这个是日谍,他们从表面上看都看不出什么,以后你打交道多了就知道了。” 这是林楠笙今天见到的第二个血肉模糊的人,盯了一会儿之后,林楠笙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陈默群平静地说道:“早晚都要过这一晚,睁开眼睛。” 陈恪在审讯桌上说道:“上来就开大,你也不怕吓到他,我来一个月了都没适应。” 陈默群听到陈恪拆台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陈默群训完陈恪之后看向林楠笙又说道:“睁开眼睛,这是命令。” 林楠笙睁开眼睛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中泽元纪,双手微微颤抖。 “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吧,凡事都有第一次,这些特工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这些的,习惯就好。” 林楠笙颤抖地说道:“站长,万一他不是呢。” “你都说是万一了,还有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可能是,所以我们才费这么大力气审讯他。” 陈恪在背后说道:“新来的我让你长长见识,不然,你还以为我草菅人命呢。” 说完之后对一旁的小李说道:“你找人把他身上的所有衣服给我扒干净。” “是。” 小李听完之后立刻叫来两个人,把中泽元纪从刑架上放下来。 然后脱掉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又重新地将他绑在行架上。 陈恪一直侧着身子,没有看刑架上光秃秃的小鬼子。 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新来的,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呀。” 陈默群敏锐地察看到了,日谍身上的不同。 但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林南笙。 林楠笙此时虽然有些紧张,害怕,但目光一直盯着中泽元纪的身体试图找出明显的特征。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特征。 林楠笙看完之后摇了摇头。 陈恪在门口解释道:“想要分清这个人是不是鬼子,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看脚趾,他的大脚趾要比普通的脚趾宽大,这是常年穿木屐所致。 还有就是内裤,鬼子是不穿内裤的,他们只是随便拿了一条布裹了起来,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其次便是口音,不过这个鬼子明显是从东北过来的,口音上很难分辨出来。 不过一些细微的生活习惯还没有改掉,应该是刚从东北调过来没多久。 这些都只是小儿科,鬼子的间谍无处不在,有的甚至从小生长在中国,那样的间谍更难发掘。 行了,你慢慢学习吧,我先走了,对了等你学习完,让小李他们给鬼子洗干净,送到第三审讯室,以后我要开始文明审讯了。” 陈恪离开审讯室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至于审讯室里陈默群怎么训练林楠笙就不关他的事了。 陈恪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王世安就敲门走了进来。 陈恪疑惑地看着王世安问道:“王副站长有什么事吗?” “接到线报,明天在火车站有人要刺杀即将来沪的鬼子议员河村。” “这是好事儿啊,杀就杀呗。” 第4章 新任务 王世安立刻小声说道:“小陈,可不能这么说。” 王世安说完之后,走到门口将房门关闭。 关完门之后,王世安再一次来到陈恪的身边,轻声说道:“这个鬼子河村议员,是一个主和派,这一次来上海是为了和南京派来的高官池梅亭秘密商谈国事,他绝不能死在上海,不然鬼子的主战派必然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对我们发难。” 虽然这个世界里边的很多人物和自己熟知的历史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几个顶层的领导人还是熟知的那些人。 那么国家大势,就不可能随意改变。 熟知历史轨迹的陈恪无所谓地说道:“发难就发难呗,我们和小鬼子迟早会有一战,我推测就在这一两年之内。” 王世安听后立刻坐到了陈恪的身边,“小陈,你来这儿一个月,老哥我对你怎么样。” 陈恪不明白王世安为什么这个态度,不过想了想,这近一个月王世安对他还是不错的。 虽然王世安这个人贪恋权财,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这种人在当下的社会好像是很常见的。 陈恪对于王世安个人的人品并不怎么在意,只要不是汉奸,陈恪的包容心还是很大的。 “王副站长,你对我挺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王世安小心谨慎地问道:“陈老弟,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家长辈告诉你了什么?” 陈恪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都是我个人推测。” 王世安听完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可吓死我了,以后这种没有证据的推测你可不要说了,影响不好。” “行,知道了。” “跟你说正事,这个河村议员,一定不能在上海出事,保护河村议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王副站长我忙着呢,再说我是谍科干不了保护人这活儿。” “我也是没办法呀,站长亲自下的命令。” 陈恪无奈地说道:“行吧,什么时候?” “后天上午10点,上海北站。” “行,我知道了,行动队的人给我留着。” “放心,行动队全权听你指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就过去了啊。”王世安说完之后离开了陈恪的办公室。 转头就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站长,陈恪已经答应了。” 陈默群笑着说道:“好。你去忙吧,抓紧时间联系南京,把王志送过来。” “是。” 陈默群之所以让陈恪执行这次任务,是他知道这次任务绝对是吃力不讨好,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得罪一些人。 陈恪上头有靠山,真要是出了问题,上头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上海闸北区一间破旧的仓库中,独行杀手高天行按照约定独自一人来到仓库。 进入仓库之后,高天行看到除了联系人刀疤之外,雇主居然也在,而且身边还带了很多打手。 高天行直接掏出手枪瞄准雇主,“刀疤,你坏了规矩。” 刀疤立刻连忙解释道:“高爷,都是误会,白爷他……” 白爷摆了摆手,阻止了刀疤说话,“高老弟,要怪就怪我吧,想一睹高老弟的风采,这可不能怪刀疤兄弟呀。” 刀疤立刻补充道:“我们白爷在上海滩,那可是仁义之人,而且啊。” 白爷再一次打断了刀疤,“哎,我说过很多次了,吃我们这碗饭的,谁都别招惹,咱们弟兄只要站住这条底线,谁打日本人,谁就是爷们儿。” 高天行当杀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吧,直说吧要关谁的灯。” “痛快!”白爷称赞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高天行。 高天行看了一眼照片,平静地问道:“他是什么人?” 白爷说道:“他是个日本的名字叫河村,是一个议员。” 高天行收起照片准备向外走,白爷一看立刻激将说道:“怎么,怕了。” 高天行停住脚步,说道:“人,我记下了。时间,地点?” “后天上午10点,上海北站。” 与此同时,上海静安区一个破旧的寺庙内显得格外宁静和神秘。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冷酷的男子——杀手任海龙,小心翼翼地走进这座庙宇。 他的眼神警惕而敏锐,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进入庙宇后,任海龙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或埋伏,然后迅速跳上佛像。 他熟练地伸手探入佛像背后的暗处,摸索着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布袋。 布袋沉甸甸的,似乎装着重要的物品。 任海龙轻轻拿起布袋,小心地解开绳子,里面露出了几根闪闪发光的金条和一封密封的信件。 他快速扫视了一遍信件的内容,然后将它揣进怀里。 做完这些,他再次环顾四周,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随后便悄然离去。 任海龙脚步轻盈地走出破庙,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自己开设的一家医馆门前。医馆的门半掩着,透露出一股宁静的气息。 进入医馆后,任海龙看到了坐在屋里的秦心蓝。 秦心蓝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某个事情感到困扰。 任海龙轻声问道:“非常,人呢?” 秦心蓝无奈地回答道:“郑婶儿说他在家无聊,出去走走。二爹,你得说说我哥,这上海就是个花花世界里,就像被大染缸染似的,能把男人染成红红绿绿。” 任海龙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是啊,这上海滩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充满了危险与危机。” 秦心蓝有些不解地回应道:“我可没有火眼金睛,看不穿这些。” 任海龙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心蓝,缓缓说道:“看不见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说完,任海龙打开从破庙中取出的信件。 信封中除了一封信之外,还夹着一张迟梅亭的照片。 照片中的迟梅亭神情严肃,目光坚定。任海龙静静地凝视着照片,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秦心蓝看着照片说道:“这人是谁呀?” “恶人,如果没有了恶人,这个世道也就用不着我们了。” 第5章 意外发现 在上海复兴社特务处内,陈恪接到命令后再次来到档案室,仔细查阅有关迟梅亭和日本河村议员的资料。 令他失望的是,档案室中的记录相当有限,仅有寥寥数语提及他们,甚至连一张鬼子河村议员的照片都没有。 于是,他决定再次寻找王世安寻求帮助。 当王世安见到陈恪时,关切地问道:“小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恪解释道:“我查阅了我们的档案资料,但关于鬼子议员的信息实在太少,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因此,我希望能找到向我们提供情报的那位线人,以便了解更多详细情况。” 王世安爽快地回答:“好的,没问题。我会立即与他取得联系,并安排你们见面。” 陈恪提醒道:“要尽快啊,后天人就要来了。” 王世安毫不犹豫地说:“放心吧,我马上打电话。” 次日夜晚,陈恪带领两名特务前往与线人约定的地点——百老汇歌舞厅。 这个地方充满了繁华与喧嚣,音乐声和人群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陈恪等人进入舞厅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百老汇的舞台上,一个舞女下去之后,另一个舞女走了上来。 这个舞女应该是这里的头牌,他一上来底下的客人都呼喊着:“满优,满优。” 陈恪看着舞台上的满优露出了笑容。 满优,真名吉满优子,看着名字妥妥的一个日谍呀。 陈恪没想到今天来见线人,还能碰到日谍,真是意外之喜。 这时一个特务带着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刀疤被带到陈恪面前之后,立刻拱手打招呼道:“陈科长好,小的就是王站长的线人,江湖人称刀疤。” 陈恪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刺杀河村的人了解多少?” 刀疤露出一脸为难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陈科长,您知道的,道上的规矩……” 陈恪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少废话!”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根小金鱼,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刀疤的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立刻笑着将小金鱼收了起来,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说道:“刺山河村的雇主是白爷,道上非常有名,杀手是一个独行侠,名字叫高天行。” 陈恪微微皱眉,继续追问:“白爷为什么要杀河村?” 刀疤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听白爷说他是不满小鬼子,所以才买凶杀人的。” 陈恪冷笑一声,质疑道:“这话你信吗?现在上海有多少小鬼子?他为什么别人不杀,偏偏要杀河村。” 刀疤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陈科长,这你就难为我了,我就是一个中间人,其他的我也不敢问啊。” “陈天行怎么确认要杀害的人?” “白爷给他提供了一张河村的照片。” 陈恪听完后,心中暗自思忖,此事绝不简单。 要知道,就连他们复兴社特务处都没有河村的照片,而这位神秘的白爷却能如此周全地准备,甚至连照片都能搞到手。 这说明白爷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支持,要想查清此事,还需日后再做打算。 接着,陈恪问道:“你有何村和高天行的照片吗?” 刀疤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陈恪挥了挥手,示意刀疤可以离开了。 待刀疤走后,陈恪叫来了跟班的特务,并吩咐道:“你去后台问问老板,这个满优是否愿意出台?” 跟班的特务点了点头,便朝着百老汇的后台走去。 没过多久,特务就从后台回来了,向陈恪汇报说:“科长,老板说满优只卖艺不卖身。” 陈恪听后,回应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找个座位坐下休息,点点儿吃的、喝的,但不要喝酒,过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 说完,陈恪便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谢谢,科长。” 这个满优既然不出台,陈恪只能用老办法,秘密地将人带回到特务处了。 满优演出结束之后,从员工通道离开。 陈恪马上招呼两个特务跟了过去。 满优出了百老汇就拦了一辆黄包车,陈恪他们则开着轿车关掉灯光,远远地跟着黄包车。 “科长,你看上这个舞女了,喜欢的话直接亮身份啊,就您这身份,什么女人拿不下。” 陈恪看着两个特务严肃地说道:“这是个日谍,小心点儿,别跟丢了。” 两个特务一听是日谍,立刻严肃了起来。 他们的科长平时非常好说话,有好处也会与弟兄们平分,但是有一点就是在抓捕日谍上,不能有丝毫懈怠。 很快,陈恪跟着满优来到了一个酒馆儿。 “你们两个在车上等我。”陈恪说完之后脱掉自己的外套,从后备厢中拿了一顶帽子,和一件长衫换上。 然后走进酒馆儿,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满优的位置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喝一壶酒。 满优安静地坐在酒馆大厅的里侧,周围没有其他人陪伴,显得有些孤单。 她不时抬起手,轻轻瞥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个秃顶的中老年男子走进了酒馆。 他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脸上挂着笑容,径直走向满优。 走到近前,他微微鞠躬,抱歉地说道:“满优小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恪迅速观察这个男人,发现他名叫王大壮,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中国人。 再看他的衣着和举止,可以判断出他是一名商人。 此时,店小二正准备给满优所在的8号桌送餐,但突然被另一桌的客人拦住了。 陈恪转头望去,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色皮衣,手中把玩着一把蝴蝶刀,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陈恪立即查看他的名字,得知他叫任非常。 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关于他的信息,但从他的装扮和气质来看,应该是个江湖人士。 陈恪决定回去后让刀疤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第6章 鬼子要杀满优 任非常拦下了8号桌的菜,那是一盘白萝卜丝。 然后他又让店小二给他上了一根白萝卜。 店小二疑惑地问道:“您是要炒的还是凉拌的。” “就要一整根儿萝卜。” 店小二十分不解惊讶地说道:“整根儿。” 任非常不耐烦地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顾客就是上帝,店小二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说道:“哎,好嘞。” 然后立刻回厨房,给任非常拿了一根白萝卜。 任非常拿到白萝卜之后,打发了店小二,开始用自己手中的蝴蝶刀,在白萝卜身上快速地飞舞着。 陈恪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旁边这个任非常是个高手呀。 没一会儿任非常就在白萝卜上,雕刻出了一个美女头像。 任非常雕刻白萝卜的时候一直盯着满优看,作为职业间谍的满优,自然察觉到了他这边的情况。 不过满优也只是简单地回头瞥了一眼,然后要专心应付着眼前的男人。 任非常雕刻完成之后,让店小二给满优送了过去。 陈恪此时才知道,任非常这是看上满优了,有任非常在,陈恪想悄无声息地把满优带走,难度大大增加。 任非常给满优上了一个雕像萝卜,立刻引起了王大壮的不满。 王大壮拿起萝卜对店小二说道:“你怎么上的菜啊?这样的萝卜能吃吗?” 任非常听到之后,立刻起身甩手将蝴蝶刀插在了萝卜上。 刚刚还嚣张的王大壮立刻怂了下来。 任非常来到他们桌前,将蝴蝶刀拔下来嚣张地说道:“爷的东西,不要乱碰。” 王大壮害怕地说道:“是,是。” 任非常对着满优挑衅地一笑,然后就离开了酒馆儿。 陈恪现在分析着这个王大壮到底是什么人,就他这样的怂样,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一个鬼子的女间谍深夜陪她吃饭。 没一会儿王大壮就和满优从酒馆里出来。 王大壮想给满优来一辆黄包车,但是所有黄包车都在忙碌。 王大壮无奈地说道:“平时日子都紧巴巴的,怎么打起黄包车来比谁的舍得。” 满优善解人意地说道:“有穷就有富嘛,何况是上海,不如我们走走吧?也就两条街。” 王大壮笑着说道:“那就委屈满优小姐了。” 酒馆的陈恪看到满悠和王大壮离开之后才从酒馆里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陈大壮和满优的身后跟了三个人,一个是刚刚在酒馆的任非常,还有两个是鬼子。 陈恪立刻来到车边,前面的路很窄,不利于汽车跟踪,于是把车里的两个特务叫了下来。 快速跟了过去。 陈恪知道任非常不是普通人,没有让特务跟得太近。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任非常听到枪声后,如猎豹一般迅速冲向声音的来源处。 陈恪也不甘示弱,立刻吩咐身边的两名特务跟上查看情况,并叮嘱他们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许轻易开枪。 而他自己,则快步走进街边的一家店铺,借用店里的电话拨打给上海警察厅。 在不远处的小巷里,几名手持枪械的鬼子特务正将枪口对准王大壮,无情地扣动扳机。 王大壮倒在了血泊之中,生命垂危。 带头的正是黑龙会会长秋山和夫的得力助手藤田。 藤田冷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身边的手下下令道:“一个不留!” 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留下的特务们举起手枪,瞄准了正在惊恐尖叫的满优,准备结束她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的蝴蝶刀如闪电般飞来,准确无误地插入了一名特务的手背。 紧接着,任非常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满优,赤手空拳与两名持枪的特务展开激烈搏斗。 转眼间,两名特务被打得倒地不起。 刚刚走出不远的藤田听到动静,立刻停下脚步,回头命令其他特务:“干掉他们!” 说着又留下两个鬼子特务,执行灭口计划。 他则带着一个特务火速撤离了这里。 打完电话的陈恪,听到这边枪声不断,立刻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 看到自己带过来的两个特务守在路口,他焦急地问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名特务回答道:“科长,里面有一群人将舞女旁边的那个男人杀死,然后准备对舞女灭口时,有一个人出手将舞女救了下来。现在凶手人数占优,火力强大,舞女和救她的人一直被压制着,我们要出手吗?” 陈恪思考片刻后说道:“再等等,我已经给警察打过电话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是。”两名特务齐声应道。 陈恪心中暗自思索,他可以肯定这些凶手一定是小鬼子,但他他们为何连自己人的间谍满优都要灭口呢? 这实在让人费解。 而最令他困惑的还是王大壮的身份,先是满优主动接近他,现在又有鬼子的特务直接灭口。显然,王大壮身上或手中必定有鬼子极为在意的东西。 此时,小巷内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着。 尽管任非常被鬼子特务的强大火力压制得无法抬头,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机会反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任非常迅速从箱子后面窜了出来,他捡起刚刚被打死的那两个特务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开始还击。 另外的两个鬼子特务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瞬间就被任非常击中倒地。 这个时候,陈恪知道自己该登场了。 他领着两个特务走进巷子,此时的任非常正准备安慰满优。 刚刚被任非常打倒的特务中的一个突然苏醒过来,捡起手枪,准备向任非常他们开枪。 陈恪身后的特务眼疾手快,迅速拔出枪,果断地将鬼子特务击毙。 任非常听到枪声后,迅速转身,警惕地盯着陈恪他们三个人。 陈恪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本警察证件,对着任非常和满优说道:“我们是警察,不要乱动。” 接着,他对身后的特务下令道:“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活口。” 身后的两名特务迅速行动起来,仔细检查完地上的人后回来汇报。 “一人死亡,三人重伤,还有一个昏迷。” 第7章 布置安保 陈恪瞥了一眼,那个死亡的是王大壮三个重伤的和那个昏迷的都是鬼子特务。 陈恪听完报告之后,来到满优他们前面说道:“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任非常将满优护在身后,说道:“这几个人,要杀这位小姐,还有他旁边的先生,然后我及时出手将这个小姐救了下来。” 陈恪听完任非常的话后转头看样满优,问道:“是这样吗?这位小姐。” 满优此时还在假装害怕,用惊魂未定的语气说道:“是的,要不是这位先生,我就被他们杀死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你。” 满优害怕地说道:“我不知道。” 这时,陈恪呼叫的警察赶了过来,将现场包围。 看到警察来了之后,陈恪对他们两个人说到两位跟我去警局做录个口供。 陈恪根本就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就让警察带着他们坐上警车。 陈恪摆了摆手,让那两个特务偷偷地将那一个昏迷的鬼子特务,带回复兴社特务处。 上海警察局内,陈恪将任非常的基本资料搞到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本来陈恪打算叫满优直接带回复兴社特务处,不过想到今天的场景,鬼子连她都杀,要么是满优隐藏得太深,要么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现在将满优直接带回去,那就无法搞清这里面的情况。 而且陈恪最近比较忙,也没有时间顾及这些,而且已经知道了满优的基本资料想要找到她很容易。 另一边,藤田回到黑龙会的办事处,就被秋山和夫训斥了一顿。 “为什么这么鲁莽?当街杀人,如果传出去的话,只会给军部增加麻烦,知道吗。” 藤田不服气地说道:“上海迟早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再说我也没有让他们留下活口。” 秋山和夫继续说道:“明天何村一员就要到上海来,难道你想让他看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在上海胡作非为吗。” 藤田有些惊讶地说道:“河村要来?” 秋田和夫:“河村亲华,他来上海,军部一定不高兴?” “这些议员只会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议论是非。” “不要说了,准备迎接河村议员吧。下去!” “是。” 藤田刚离开秋山和夫的办公室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秋山和夫迅速接起电话,听到对方说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低沉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然后目光凝视着门口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随后,他再次拨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与对方交谈了几句,最后挂断电话并重新坐回椅子上。 与此同时,在上海警察局内,陈恪忙碌完毕后驾车返回特务处。 当他到达时,却发现那两个负责押送鬼子特务的跟班儿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他匆忙赶到审讯室,但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陈恪顿时感到不妙,立即从审讯室出来,并召集正在值班的行动队员,将他们分成三组,分别去寻找那两个失踪的复兴社特务。 没过多久,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那两个复兴社的特务已经壮烈牺牲了! 陈恪得知这个消息时,愤怒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心中明白,上海警察厅里肯定存在着鬼子的奸细。 这一笔账,陈恪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任海龙的医馆后院内。 任海龙看着任非常说道:“去哪鬼混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干什么,无聊出去转转。”说完转头看向桌上的照片,问道:“这人是谁呀?” “这是南京政府派来的高官迟梅亭,过来和鬼子谈判,签订卖国条约的。” “爹,你不是说江湖人,只管江湖事吗,这要是把迟梅亭杀了,你不怕得罪南京政府吗?” “怕了,你不是要显摆吗,这单活儿你去吧。” 任非常一听,这活儿交给了他,立刻笑着说道:“好,爹,让他们尝尝我蝴蝶刀的厉害。” 而一直在客厅里的秦心蓝说道:“二爹,那我呢。” 任海龙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留在家里。” 秦心蓝不服气地说道:“我也要去。” “别去了。” “二爹,我知道你和我哥担心我出事儿,但总不能让我躲在你们身后,这样我永远也成不了女杀手。” 任非常站出来说道:“妹子,这有我和爹在让你去,那是丢脸,杀个人,我闭着眼就干了。” 秦心蓝不服气地说道:“这个人来头肯定不小,身边一定有不少保镖。我可以给你望个风,做个侧应,打个下手,这是应该的。” 任海龙说道:“行了,心蓝,非常不是要显摆嘛,这回是个好机会。他是怕你抢了他的风头。” 秦心蓝坐回到椅子上,生气地说道:“就是不想让我去。” 任非常来到任海龙的身旁坐了下来,笑呵呵地说道:“这单活怎么说也得有几根大黄鱼吧。” 任海龙反驳道:“你眼里除了钱,还有别的吗?” “眼里没钱,那是傻子,我们可是提着脑袋在干活。” 任海龙教训道:“记住,杀手只是杀人的机器,而刺客不是。” 任非常不服气地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取人性命吗?” “扯淡,刺客心中有义,杀手……” 任海龙还没有说完,任非常就接话道:“眼里才有钱。” ****** 第二天一早,陈恪就带着行动队,来到了上海北站。 对于保护人这种事情陈恪并不在行,不过好在他前世看过不少影视剧,有一些经验。 陈恪来到火车站之后,立刻让行动队的人检查附近三百米内的制高点,并在制高点上留两名枪手,观察火车站内的情况。 也可以防止杀手在制高点上远距离狙击。 同时配合警察做好安保工作,所有出入口都设置检查点,杜绝人员带武器进入火车站。 同时他亲自带领一小队行动队,穿着便衣在火车站内分散巡逻。 布置完之后已经是9点多钟,火车即将进站。 第8章 顺利完成保卫任务 即将到达上海的火车上,迟梅亭坐在自己的隔间里,品尝着进口的红酒。 迟梅亭的保镖敲门走进来,“先生,我们快到上海了。” 迟梅亭点了点头,问道:“对面隔间是什么人?” “好像是鬼子国会的一个议员。” “难怪。”迟梅亭说话的语气并不好。 保镖关心道:“您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叽里呱啦的日语,能休息好才怪呢,就像枕头旁边睡了一只老虎。” “可是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见鬼子的呀。” 迟梅亭叹了一口气,“国家孱弱与其抗战,无异于从虎嘴里送食,我迟梅亭,也算是英雄一世,宦海沉浮,从大清,北洋,民国,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次委曲求全和鬼子谈判,是对是错历史自有公论。” 与此同时,池梅亭隔间的对面,河村的同行人员对河村说道:“河村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已经联系了秋山和夫,他说他会到车站来保护您。” 河村听到秋山和夫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说道:“这个秋山和夫,以前就是黑龙会的一个堂主,自从到了上海,到了大上海步入了政坛,还呼风唤雨,用这样的人保护我,这并不是光彩的事。” “可是他对您十分尊重啊。” “凡是和政治挂钩的人,都是好演员,这心里明明是黑的,可说出的话句句那么漂亮。如果没有一点变色龙的本事,他在政界混那只能是身败名裂。他秋山和夫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上海火车北站,秋山和夫带着一队人来到火车站。 这些人都是日本军队中的精英,他们身穿黑色西装,手持武器,神情严肃,目光锐利。 当他们试图进入火车站时,却被陈恪布置的警察拦了下来。警察们身穿警服,手持手枪,拦住了秋山和夫等人的去路。 其中一名警察严厉地说道:“你们不能带着武器进入火车站。” 腾田看到警察这样,心中十分不满。 于是,他立刻拔出手枪对准警察说道:“八嘎,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敢拦我的路?” 行动队的人看到这边情况之后,迅速跑了过来。 他们手持长枪,将秋山和夫等人包围起来。 秋山和夫和腾田见状,也纷纷拔出武器,与行动队对峙起来。 与此同时,车站内的人也迅速来到陈恪面前汇报。 这辆火车上乘坐的是鬼子的议员,而秋山和夫等人则是负责保护这位议员安全的人。 按照常理来说,鬼子派人来保护自己国家的议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由于这火车站的安保工作由陈恪负责,所以如果鬼子想要在火车站内携带武器,必须要事先通知陈恪。 这次鬼子并没有事先通知,所以陈恪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很快,陈恪就从车站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秋山和夫。 陈恪早就想搞秋山和夫了,但是秋山和夫除了是黑龙会上海分会的会长之外,还是鬼子政界的人物,想要暗中把他搞到复兴社特务处难如登天。 陈恪走到秋山和夫面前,冷冷地说道:“秋山先生,你们不能带武器进火车站。” 秋山和夫见到陈恪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但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他微笑着对陈恪说道:“陈科长,我们只是负责保护议员大人的安全,希望你能理解。” 陈恪皱了皱眉,说道:“秋山先生,你们可以不带武器进去,我保证议员大人的安全。但如果你们坚持要带武器进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秋山和夫听了陈恪的话,心中有些不悦。 他觉得陈恪太过傲慢,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是,他决定给陈恪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秋山和夫冷笑一声,说道:“陈队长,如果你不让我们带武器进去,那我只好向上面报告,说你阻碍我们执行任务。到时候,恐怕你也不好交代吧。” 陈恪听了秋山和夫的威胁,心中不禁一怒。 他没想到秋山和夫竟然如此嚣张,敢用这种方式威胁他。于是,他决定给秋山和夫一点颜色看看。 陈恪微微一笑,说道:“秋山先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想提醒你,这里是中国的领土,不是你们日本的地盘。在这里,我说了算。” 说完,陈恪转身离开了现场。 “陈科长,等一下。”秋山和夫继续笑着说道:“我国的议员河村先生,乘坐的火车即将进站,我们有权进站保护。” 陈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巧,我们得到消息,你们的军方主战派,派遣杀手准备刺杀你们的河村议员,你确定是去保护的吗。” 这时秋山和夫旁边的藤田出来说道:“八嘎,你这是污蔑。” 陈恪没有理会藤田的狗叫,而是转头看向秋山,“那我就放你们进去了,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陈恪说完,对过来负责安检的警察说道:“放行让他们过去。” 与此同时过来刺杀河村的杀手高天行,看到警戒的火车站之后眉头紧皱。 今天的火车站安检十分严格,想要带着手枪进去难如登天。 正门进不去之后高天行立刻绕到了其他地方,准备翻墙而入。 而来刺杀迟梅亭的任非常打扮成一个黄包车师傅,直接买票进入了火车站,他的身上并没有带枪械,只有一把蝴蝶刀。 而且他隐藏得很好,检查时并没有发现,被他顺利地混入了火车站内。 火车缓缓进站,停稳之后,陈恪立刻让火车站的人,堵住每一个下车口,禁止任何人下车。 然后快速找到迟梅亭和河村所在的车厢,让他们优先下车。 虽然没有下车的乘客非常不满,但是在警察的枪械下,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 迟梅亭和河村下车之后,陈恪立刻让人给他的保镖送来了几把伞。 让他们的保镖护卫着他们,快速地离开火车站。 同时进站的秋山和夫也快速地来到了,河村的身边,保护着河村向出站口走去。 此时的任天行也已经偷偷混入了车站内部,拿着手枪寻找着河村的身影。 但是河村被保镖包围着,而且四面都围了伞,根本看不到他具体在哪个位置。 而任非常也已经混到了人群中,手里紧握着蝴蝶刀,准备给迟梅亭致命一击。 但他还是错估了迟梅亭的安保措施,在重重的保护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近身。 很快迟梅亭和河村就被双方的人护送出了火车站,坐上汽车快速地离开。 陈恪等他们离开之后,也撤销了对火车站的布控,火车站恢复正常。 陈恪带领着行动队回到复兴社特务处的时候。 刚进门就被陈默群叫到了办公室。 陈恪一进办公室陈默群就气得站了起来,“你今天在火车站干什么了,一上午我的电话就没停过,上海商会,还有市政府,都过来投诉我,滥用职权。” 陈恪疑惑地说道:“我也没干什么呀,我不就是按照你的命令,保护鬼子的河村吗,现在我已经成功地,将他安全地交给了鬼子方面的人啊。” 第9章 非常及时的系统道具 “谁给你的权利堵住乘客不让下车的,你知道车上都是什么人吗,政府官员,巨贾富商,你说不让人家下车,就不让人家下车,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陈恪解释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保护河村和迟梅亭吗。” 陈默群听后,低声训斥道:“谁让你保护迟梅亭了。” 陈恪惊讶地看着陈默群,“什么意思?” “我什么也没说,迟梅亭的安全轮不到我们复兴社负责,河村那边还要继续盯着,绝对不能让他死在上海。” “我都已经将他完好地交接给秋山那个鬼子了,他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 “天真,你以为杀手在火车站没机会下手后,就会放弃刺杀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暗中保护那个老鬼子。” “行了出去吧,这件事绝对不能大意。” “是。” 陈恪回到办公室,越想越不舒服,既然鬼子想要杀鬼子,那就让他杀好了。 不就是利用舆论吗,谁不会呀。 想通这些之后,陈恪的心情就好多了,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召集人手,去河村下榻的酒店盯梢。 刚走到大厅,就看到陈默群的司机和新来的林楠笙抬着一个箱子,从楼上下来。 顾慎言和王世安和他们打个照面。 顾慎言看到后随口问道:“老黄和小林这是有任务。” 老黄回道:“我们出趟外勤。” 顾慎言笑呵呵提醒道:“以后站里提东西,要在总务处留个档,要不然到我那里就麻烦了。” 王世安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时心情不怎么美丽,听到顾慎言的话后,说道:“老黄是站长的司机,他能不懂。” 顾慎言依旧笑呵呵说道:“我这不是给小林提个醒吗。” 林楠笙立刻说道:“多谢顾主任关心。” 老黄看着王世安脸上不好,直接说道:“那我们就现在走了。” 顾慎言说道:“你们忙。”说完就跟着王世安去了他的办公室。 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林楠笙他们。 陈恪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顾慎言有问题,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从这一个月的接触来看,不像是鬼子的奸细。 至于其他的,陈恪也不在乎。 陈恪一脸严肃地带着几个特务,气势汹汹地来到河村下榻的酒店。 当他们到达时,陈恪正准备直接去找河村,却突然被秋山和夫的人拦住了。 陈恪并没有生气或愤怒,反而迅速露出了笑容,并礼貌地退了出来。 随后,陈恪找到了他叫来的记者,询问道:“刚才的情景都拍下来了吧?” 记者纷纷点头表示已经拍下了全部画面。 名记者自信满满地回答说:“陈科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如实报道。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有日本右翼分子企图刺杀河村,目的是破坏中日之间的友好关系。 而我方得知后,立即派遣人员前往保护河村议员,但遭到了日方的无理拒绝。” 陈恪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这位记者的肩膀,微笑着问道:“做得很好,不过你想要想要更震撼的新闻,比如说,关于右翼分子刺杀河村的现场照片。” 听到这话,那位记者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地回答道:“陈科长,作为一名有操守的记者,我坚决不会报道虚假新闻。” 陈恪迅速地从兜里掏出一卷钞票,塞进了记者的手里,满脸堆笑地说:“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报道假新闻的。 你看,现在我们进不去,万一河村被鬼子的右翼分子刺杀了,又没证据,到时候鬼子反咬一口,我们不就成了冤大头吗?” 记者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说得没错,但问题是酒店里有鬼子守着,我根本进不去啊! 就算进去了,也没办法拍照,而且万一那些鬼子的右翼分子并没有刺杀行动,而我却偷偷潜进去,被当成刺客抓起来,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陈恪连忙摆摆手,安慰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呢?照片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先回去写稿,记得准备两份哦。 一份是关于右翼分子准备刺杀的稿子,另一份则是他们已经刺杀成功的稿子。 如果河村真的被刺杀了,我一定会尽快搞到第一手的现场照片,然后送到你手上; 但如果今晚他没有被刺杀,你就直接发布第一篇稿子就行啦。” 听到这里,记者终于放下心来,连连点头:“好嘞,没问题,我马上回去写稿子。” 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去。 将记者送走之后,陈恪开始安排行动队的人在酒店附近蹲守,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要立即向他报告。 完成任务部署后,陈恪独自一人回到车内。 过去几天一直忙于工作,甚至忘记了每天一次的抽奖机会。 他打开猎谍抽奖系统,惊喜地发现上面显示着三次抽奖机会。 之前他并没有仔细研究过抽奖规则,现在才了解到,如果当天没有使用抽奖机会,可以累积到第二天继续使用。 那么,连续抽取三次会得到什么呢?怀着期待的心情,陈恪默默念叨:“抽奖!” 随着虚拟轮盘的快速转动,三张卡片出现在他的手中。 第一张是一张技能卡,名为“手枪射击精通”。 技能介绍非常诱人:“五十米内固定靶,百发百中;二十米内移动靶,百发百中。”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陈恪毫不犹豫地默念提取,卡片瞬间化作一道金色光芒,融入他的脑海之中。 紧接着,大量关于手枪射击技巧和训练方法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就好像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真实。 这些记忆让他对自己的射击技术充满信心,相信自己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出色。 现在的他只要摸到手枪就会肌肉记忆,能够随心随意地使用手枪,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 融合完技能卡之后,陈恪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卡片,然后又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第二张卡片。 这张卡片同样闪烁着金色光芒,上面印着“物资卡”三个字,而卡片下面则是“防弹衣”三个大字。 陈恪心中暗自高兴:“这个也不错啊!虽然我在抓鬼子的时候总是躲在最后面,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抗日的形势会变得越来越严峻,有一件防弹衣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陈恪默默地念出了“提取”两个字,只见手中的卡片瞬间变成了一套崭新的防弹衣。 当陈恪看清这套防弹衣的样子时,不禁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会是那种传统的凯夫拉防弹背心,没想到这套防弹衣竟然是一整套衣服,而且样式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秋衣秋裤。 陈恪好奇地拿起防弹衣,仔细观察起来。 他发现这套防弹衣的材质非常特殊,摸上去十分柔软舒适,但却有着很强的韧性和弹性。 陈恪迫不及待地将防弹衣换上,感受着它带来的安全感。 尽管现在是夏天,但穿上这件防弹衣后并没有感觉到闷热,反而有一种凉爽的感觉。 陈恪心中暗喜:“不愧是系统出品,果然不同凡响。” 换好防弹衣后,陈恪又看了看自己的其他物品,确认没有遗漏后,才放心地将它们放回系统空间。 现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张卡片了,心中充满了期待。 陈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祈祷道:“希望这张卡片也是个好东西吧……”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慢慢打开手掌,看向那张卡片。 卡片上同样闪烁着金色光芒,上面印着“物资卡”三个字,而卡片下方则是一行小字——“一次性道具,胶卷航拍无人机,可拍摄一分钟胶卷视频,十张照片。” 陈恪看到这行字,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哇,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正愁用什么方式潜入到河村的房间,拍到他被刺杀时照片呢,现在有了这个,完全可以从窗外拍。 第10章 鬼子还是自己动手了 在上海繁华的街道上,一座不起眼的小楼隐藏在众多建筑之间,这便是黑龙会的上海总部。秋山和夫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目光凝重地盯着手中的文件。 他的助手藤田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指示。 秋山和夫抬起头,将一份精心撰写的文章递给藤田。 藤田接过文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明天文章一见报,就能造成刺杀是中国人所为的事实了。” 秋山和夫点点头,表示满意:“很好,这样一来,帝国的声誉就能得到维护。刺杀的人手准备好了吗?” 藤田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准备好了,我亲自带队,一定会保证万无一失。” 秋山和夫微笑着说:“很好,让河村成为一个对帝国有用的人吧。明天的报纸会说得很清楚,这个锅就让中国人来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上海的街头弥漫着繁华与喧嚣。 在一家豪华酒店内,气氛却异常紧张。这里正是河村所下榻的地方。 河村的房间位于酒店的高层,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但他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面临巨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一个名叫高天行的杀手正悄悄潜入酒店。 他动作敏捷而悄无声息的观察着酒店的防守情况,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接近河村的房间。 经过一番侦查,高天行终于锁定了河村的房间位置。 酒店内的防守严密,让他难以找到下手的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好离开酒店,决定从外面爬墙潜入河村的房间进行刺杀。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 他是复兴社的特务,一直潜伏在酒店附近。 当他发现高天行后,立即向陈恪汇报:“科长,我们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陈恪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复杂。 他迅速下令:“密切监视这个人的动向,如果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即汇报。” “是。” 陈恪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月黑风高杀人夜,杀手出现了。 陈恪从车上走下来,然后控制着无人机飞到了河村所住房间的窗户上,调整好镜头,对准河村。 等待着过来刺杀他的鬼子出现。 就在这时高天行悄悄地溜了过来,准备从外面直接爬墙上去。 陈恪立刻查看高天行的身份,刚看到他的名字是高天行的时候就知道,不是鬼子派来的杀手,是那个白爷派来的。 河村绝对不能死在中国人手里,于是陈恪掏出空间中的手电筒,对准正在爬墙的高天行。 陈恪对于这些拿钱办事的杀手,没有任何的好感,即便是那些嘴上说着只杀恶人的杀手,因为他们的标准全凭自己的道德认知而限定。 在现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根本就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杀手眼中的恶人可能是一个资本家,也可能是这个资本家压榨员工。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些资本家同时还养活了他们底下工人以及工人的家庭。 一个社会制度的改变从来不是靠杀一两个人而解决的。 而这些自以为正义的杀手,只会破坏这本来就不稳定的秩序,从而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高天行被手电筒锁定之后立刻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逃跑,肯定会被击中。 但陈恪并没有直接开枪将他打下来,因为他不想惊动其他人,更重要的是,如果把高天行打死了,那今晚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于是,陈恪用手电筒的灯光晃了几下,示意高天行下来。 高天行此时已经爬到了半空,根本无处可躲,只好无奈地顺着墙壁滑下。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当他刚一落地,立刻被行动队的人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手持武器,警惕地盯着高天行,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陈恪走到了高天行面前,轻声问道:“你就是高天行吧。” 听到这句话,高天行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 他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们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同时也带着一丝好奇。毕竟,在这个混乱的上海滩,能够叫出他名字的人并不多。 “我是复兴社特务处日谍科的科长陈恪,专杀鬼子间谍的。 我们调查到鬼子的间谍雇佣杀手,要刺杀反战人士河村,从而嫁祸给中国人挑起战争。 你替鬼子间谍刺杀反战人士,跟我们走一趟。” 陈恪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天行,双手背于身后,微微摇头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是敌人,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如果你配合,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但是如果你不合作,那么后果自负。” 陈恪说完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特务上前收缴高天行的手枪,并带回复兴社特务处。 高天行听完陈恪的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和愤怒。 他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作为一名杀手,他深知自己无法与这些官方人士抗衡,更无法解释清楚其中的误会。 就在行动队的特务逐渐靠近高天行时,他突然装作一副顺从的样子,表示愿意投降。 但当两名行动队的特务毫无防备地接近他时,高天行却迅速出手,将他们打倒在地。 随后,他以惊人的速度逃离现场。 剩下的行动队员们见状,纷纷掏出枪支,瞄准高天行准备射击。 陈恪却立即制止道:“不要开枪!” 因为他已经注意到高天行在刚刚的战斗中的身手矫健、动作迅猛,这表明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而且,高天行逃离时并未伤害任何一名行动队员,说明他下手极有分寸。 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己所用,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因此,陈恪决定放过高天行,以便将来能够再次相遇并深入交流。 高天行逃走之后,陈恪对行动处的特务说道:“扶着两个受伤的兄弟去车上休息,其余人继续监视着酒店。” “是。” 一直等到晚上11点多,秋山和夫的人才来到酒店,领头的就是秋山和夫的助手藤田。 行动队的人看到藤田来了之后,立刻来到陈恪的身边,“陈科长,有人过来了。” 等陈恪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藤田已经进入了酒店内。 陈恪立刻召集所有的行动队员,“一会儿听到枪声之后,所有人立刻冲进去,遇到反抗就地击毙,不留活口,听明白了吗。” “是。” 河村居住的房间窗外,陈恪通过无人机的视角一直留意着房间里的情况。 藤田带着人冲进房间,河村看着冲进来的藤田非常的愤怒:“谁让你进来的。” 藤田根本就没有任何废话,抬起手枪对准河村连开数枪。 然后摆了摆手,让一个手下去探查一下河村死透了没有。 那名手下确认河村已经死亡后,藤田这才带着其他手下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 就在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陈恪紧跟在行动队员的身后,迅速冲向河村所在的房间。 得益于手枪射击精通的技能加成,陈恪躲在行动队员的身后开枪,显得游刃有余。 他的枪法精准而迅速,每一发子弹都能击中目标,给敌人造成巨大压力。 很快,陈恪和行动队员成功地冲到了河村的房间门口。 藤田率领着一群鬼子特务,牢牢守住房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他们占据有利地形,使得攻击方难以突破。 藤田企图通过拖延时间来等待支援或者寻找机会逃脱。 藤田刚才在楼上看到冲上来的人是陈恪时,心中便产生了一个阴险的计划——嫁祸于人。 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将责任推到陈恪身上,以此来制造混乱并掩盖自己的罪行。 退缩在房间内的藤田对着门外大声喊道:“陈科长,我们可是日本军方的人!你们竟然敢公然杀害我们,难道不害怕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 藤田的喊话让一直在进攻的行动队员们迟疑了一下。 毕竟,这个罪名实在太重,他们谁也无法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听到藤田的喊话,行动队员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们知道,如果真的杀了这些日本军方的人,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陈恪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冷冷地回应道:“藤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现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 陈恪可没有打算留活口,立刻从空间中拿出之前抽奖抽到的鬼子的97式手雷。 拉下拉环在墙上磕了一下,直接扔了进去。 藤田没有想到陈恪他们居然有手雷,还是他们部队装备的。 当看到手雷进来的一瞬间,藤田立刻喊道:“手雷隐蔽。” 可是他话音未落,手雷就爆裂开来。 第11章 印刷厂里的日谍 手雷爆炸之后,陈恪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看到还有活口之后,果断开枪将他们全部击毙。 确认全部死亡之后,陈恪对行动的人说道:“去检查一下,外面刺杀河村议员的人,还有没有活口,确保全部灭口。” “是。” 复兴社的特务全部离开之后,陈恪立刻来到了窗外,打开窗户将无人机收进空间。 就在无人机进入空间的一瞬间化作金光消失。空间内只留下了两个胶卷,一个是录像交卷,一个是照片交卷。 酒店那一会儿枪声,一会儿爆炸的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没过多久,警察局的人,就带人包围了酒店。 陈恪留下两个特务,配合警察局的人处理现场。 他则快速地返回复兴社特务处,将照片洗印出来,给申报的记者送了过去。 当他将照片送到报社的时候记者已经将第一篇稿子递了上去。 记者看到照片激动地说道:“你怎么才来啊,文章我都已经递交上去了,现在都该到印刷厂了。” 陈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抱歉,耽误了一些时间。” 记者摆摆手,然后看着手中的照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喃喃自语道:“这么劲爆的新闻,如果不报道就太亏了。”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陈恪说:“我这就亲自去一趟印刷厂,将文章换下来,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陈恪点点头,他知道时间紧迫,但他相信这位记者有能力做到。 他说道:“我开车送你。” 时间紧急,记者也没有推辞,快速地上了陈恪的车,赶往印刷厂。 印刷厂内,一片繁忙景象。 机器轰鸣,纸张翻飞,工人们忙碌地操作着各种设备。 其中一名印刷工正偷偷地将之前藤田给他的文章,排版到明日的报纸上。 报纸到了印刷环节,已经印刷出了几份报纸。 就在这紧急时刻,带着记者来到了印刷厂,叫停了印刷。 记者立刻带着第二篇新闻稿和照片去排版室排版。 陈恪对这个时代的报纸印刷充满好奇,于是他来到印刷车间一探究竟。 当他走进车间时,发现原本忙碌的印刷机突然停止运转,许多印刷工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室外抽烟休息。 在众多印刷工人中,有一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个人焦虑地守候在印刷机前,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恪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他立刻运用真实之眼,想要一探究竟。 这个看似普通的印刷工竟然是一名日谍!这名间谍名叫山原浩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恪迅速恢复镇定,若无其事地走向山原浩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对方,并亲切地问道:“师傅,请问您贵姓?” 山原浩一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他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随后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暗示自己无法说话。 陈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微一笑,心里暗自琢磨着:装作哑巴确实是一种巧妙的隐藏口音的方法。 陈恪将香烟放回口袋,转身向门外走去。 途中,他遇到了一个正在抽烟的师傅,便趁机询问道:“里面那位哑巴师傅是什么时候来这里上班的?” 抽烟的师傅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袁浩,有一两年了吧,为人老实,干活也挺勤快,可惜是一个哑巴不然凭现在这份工作,娶个媳妇儿,完全没有问题。” 陈恪听后点了点头,给师傅递了一支烟回到了排版室。 这时印刷厂的负责人还在不停地吐槽着,“你说你我这都开始印刷了,你看看都印刷了这么多了,你才要叫停,多浪费呀。” 记者嘴上也不含糊,“我这次换上的可是大新闻,报纸肯定会比平时多卖上几千甚至上万份。” 陈恪并没有去打扰他们的讨论,而是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一份刚刚印刷出来的报纸翻阅着。 没过多久,他便察觉到一丝异样。 原来,在这份报纸的中页位置,竟然刊登着一篇同样关于河村遇刺事件的报道,但内容却与陈恪所安排的完全相悖。 文中竟将刺杀河村的罪责归咎于中国人,而鬼子则被描绘成无辜的受害者。 陈恪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狠狠地一巴掌将报纸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并冲着印刷厂的负责人怒吼道:“这就是你们印刷厂印出的报纸?!你们胆敢对上面的内容负责吗?” 印刷厂的负责人抬头看着愤怒的陈恪,一脸不屑地回应道:“你算什么东西?少来插手我们的事情。” 那位记者见状,生怕事态失控,急忙拉住了负责人。 “别冲动,他可是特务处的人。”记者低声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负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但他仍心有不甘,嘴里嘟囔着:“特务处又怎样,特务处也不能随意干涉新闻自由吧。” 陈恪听到负责人的话后,心中一阵愤怒。 他拿起报纸,找到了那篇引起争议的文章,用力地拍在了负责人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道:“你们所谓的新闻自由就是这样胡编乱造吗?你们真以为自己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印刷报社的负责人看着报纸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不,不可能!这不是我审核过的文章啊……” 陈恪看着负责人惊恐的表情,心中便已猜到了八九分。 这肯定是那个日谍搞的鬼,目的就是要破坏他们的计划。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恪深吸一口气,对负责人说:“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这篇文章找出来,删掉它!” 说完,陈恪转身走到电话旁边,迅速拨通了复兴社特务处行动队的电话。 他语气严肃地对着话筒说道:“通知值班的弟兄,立刻来申报印刷厂这边抓人。” 挂掉电话后,陈恪转过身来,却发现那个报社的负责人正跪在他的脚边,满脸惊恐与悔恨。 “长官,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知道这件事会变成这样。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错吧!”负责人泪流满面地哀求着。 陈恪看了他一眼,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挥了挥手道:“先起来再说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尽快解决问题才行。” 负责人感激涕零地站起身来,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全力配合陈恪的工作。 行动队的人来得很快,在报纸还没有排版好之前,就已经来到了印刷厂。 陈恪带着行动队的人,来到印刷车间,指着山原浩一说道:“把他带走。” 印刷厂的几个和他平时交好的工人,看到他被抓走之后立刻来到排版室。 “主任,主任,袁浩被人抓走了。” 这时陈恪也跟着走了过来,“他就是调换文章的凶手。” 其中一个印刷工人说道:“长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陈恪笑着对那个工人说道:“不是他,难道是你。” 印刷厂的负责人以为陈恪是随便找一个哑巴向上面交差,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没敢反驳。 陈恪一看就猜出了负责人的想法,关于山原浩一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要保密的,直接解释道:“他是一个日谍,名字叫山原浩一,干了什么你也清楚。我带走他有问题吗?” 负责人一听是日谍,心中释然。 但又想到自己厂里居然出了日谍,感到有些后怕。 如果让这个间谍继续潜伏下去,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那你们可得好好查查,我们厂子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日谍啊!”负责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陈恪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的。不过在此期间,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合调查。” 负责人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全力支持。 陈恪看了一眼周围的工人们,严肃地说:“大家不要惊慌,只要你们没有做过亏心事,就不用担心。我们的目标只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陈恪说完打算离开,然后那个记者叫住了陈恪,“陈科长,那个我能对这个山原浩一,做一个报道吗。” 第12章 这就招了 陈恪回头笑道:“当然可以,明天可以直接去特务处。” “谢谢,陈科长。” 复兴社特务处第三审讯室内。 山原浩一被绑在刑架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绝望。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间审讯室是专门为陈恪准备的,非常的干净,没有丝毫的血腥味儿。 陈恪缓缓走进来,他的目光锐利而冰冷,注视着被绑在刑架上的山原浩一。 陈恪走到山原浩一面前,看着他说道:“山原浩一,我知道你不是哑巴,招了吧,你应该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只要你乖乖合作,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 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山原浩一却依旧假装哑巴,呜呜啊啊地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抗议或者求情。 但陈恪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山原浩一,刚好让他试试新的刑罚手段。 陈恪转身对旁边的人说:“小李,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负责审讯室审讯的小李立刻回答道:“科长,都准备好了。” 听到这句话,陈恪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山原浩一,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那就开始吧。”陈恪的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压力让人不寒而栗。 “好嘞。”小李应了一声,随即走到山原浩一的身旁,将他的刑架放平。 然后,他从一旁拿出一张桑皮纸,小心翼翼地贴在山原浩一的脸上。 陈恪此时开始给山原浩一介绍道:“你既然在报社工作,那么应该对中国文化有一些了解,在中国刑罚中有一种刑罚叫做贴加官。 相传是明朝时期明太祖朱元璋发明的,用来对付那些贪官罪犯。 其实操作也非常简单,就是将桑皮纸打湿贴在你的脸上,一层纸就叫做一加官,正常情况下,七加官就会窒息而亡。 不过你是这个审讯室里第一次尝试这个刑罚的人,可能会让你多尝试几次,让我们行刑的人练练手。 小李开始吧,别搞死了。” “是,科长。” 小李听到话后,一只手扶住纸,另一只手拿着水直接浇了上去。 正如陈恪所说,小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行刑经验,水浇得太多纸张浸透,纸张一下就和脸部贴合。 导致山原浩一瞬间就无法呼吸,然后他疯狂地转头,试图想将脸上的纸晃下来。 小李见状立即摁住他的头,然后又在他的脸上贴了一张纸。 陈恪一直在盯着手表,正常人闭气4~6分钟之后可能就会死亡。 他现在只是想让这个鬼子的间谍试试刑法,可不能让他轻易地死亡。 小李这边不停地在往山原浩一的脸上贴着纸,山原浩一也在不停地挣扎着,越来越厉害。 陈恪看表大约三分钟的时候,对,小李说道:“行了,把所有的纸拿下来吧。” 小李听到命令之后,将山原浩一脸上的纸拿了下来。 拿下的一瞬间,山原浩一脸上憋得通红,然后疯狂地呼吸着空气。 陈恪没有问山原浩一,而是平静地问小李,“刚刚贴了几张。” “科长,刚刚贴了四张。” 陈恪点了点头说道:“贴得太多了,下一次贴慢一点,回头在审讯室装个表,一分钟贴一张。” “好嘞,陈科长。” “那个你继续贴,掌握好节奏,这一次贴了四张,我看他应该还能多撑几张,那下一次就贴五张,慢慢儿地试验,看看他能撑到第几张。” “是。” “行吧,你慢慢弄我回去休息了,注意点节奏,别把人搞死了。” “你放心吧,科长。” 陈恪离开后,小李立刻喊来了其他一同审讯犯人的特务。 因为这种刑罚在他们特务处还是第一次,所以他们要相互学习,这样以后才能更高效地审讯犯人,更好地完成任务,替领导分忧。 小李毕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于是他又重新做了一遍,边做边给几个同事讲解,几个同事都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听着。 等到贴到第五张的时候,小李才把贴在山原浩一脸上的纸揭下来。 此时的山原浩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只听小李说道:“怎么样,刚刚都看明白了吧?老王,要不这一次你来试试。” 老王早就有些跃跃欲试,闻言立刻走过来,兴奋地说道:“好,我来试试!看起来挺简单的嘛。” 说着,他拿起一张纸,来到山原浩一面前。 还没等他开始,山原浩一就迫不及待地大喊道:“我招,我都招,别再贴了,求求你们了。” 审讯室里的几个特务顿时面面相觑,十分不解。 这就招了?之前抓的那些日本间谍,就算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没见他们这么快就招供啊。 这也没干什么呀,怎么就招了呢。 老王有些失望地将纸放了回去,然后叫来书记员,给山原浩一口供。 山原浩一并不是鬼子经过系统培训的间谍,而是从鬼子本土过来的侨民,后来被黑龙会看中,经过短暂的培训之后进入了报纸印刷厂。 这一次调换文章,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执行间谍任务,所以在他换完文章之后神情非常紧张。 他没有下线,他只有一个上级,就是秋山和夫的助手藤田。 与此同时,上海黑龙会总部内,秋田和夫接到了上海警察局内线的电话。 河村议员和他手下的人全部被陈恪带人打死。 对于藤田和他手下人的死,秋田和夫非常痛心,但是一想到他们全死在陈恪之手,又觉得非常值得。 河村议员已经死亡,而他的手下也全部被陈恪灭口,明天报纸一登南京政府将彻底无法反驳。 第二天一早,报童就开始大街小巷地呼喊着卖报。 “卖报卖报,岛国鬼子自导自演刺杀自家议员。” “卖报,卖报,岛国鬼子拒绝我方保护,当晚毙命。” “卖报,卖报,复兴社特工勇闯酒店击毙所有刺杀河村议员的杀手。” 上海黑龙会总部内,秋山和夫看完报纸后气得脸色铁青,他一把将报纸撕碎,嘴里骂道:“八嘎!” 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秋山和夫不耐烦地拿起听筒,怒吼道:“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蠢货!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还让大日本帝国丢尽脸面!那个报社记者,不管他是谁,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写的任何文章!” 秋山和夫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是,我马上派人杀了他。” 对方恶狠狠地警告:“这次一定要做得干干净净,不要再让人抓住把柄!如果再出岔子,你就立刻给我滚回岛国!” 秋山和夫连忙应道:“是。” 挂掉电话后,秋山和夫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该死的申报记者!” 与此同时,高天行在家中忐忑不安,昨天逃回家里后,他一直觉得心神不宁。 今天看到报纸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联系了中间介绍人刀疤,想要问个清楚。 高天行看到刀疤之后,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报纸,指着他说道:“这就是你让我杀的人。” 刀疤立刻害怕地说道:“高爷,误会,误会,高爷。” 第13章 真实之眼升级 高天行拿着枪指着刀疤愤怒地说道:“露馅了,你说是误会,如果报纸没有披露这些内幕的话,你还会说这是误会吗?” 刀疤解释道:“高爷,您想呀,如果我知道内情还敢来见您吗,早躲起来了。” 高天行依旧愤怒:“你觉得你能躲得了吗。” 刀疤立刻说道:“当然不能,但是高爷你想想看,你是杀手,杀人是你的本分,我是中间人,我只是牵个线搭个桥,这生意成不成在于您呢。” 高天行严肃地说道:“有些人我是一定要杀的,有些人是我一定不能杀的。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你知道吗。” 刀疤立刻认怂道:“高爷,您看咱俩合作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啊,高爷我真的没有骗你啊。” 高天行的表情有些松动,再次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内情?” “我真的不知道,高爷,您看这把枪是不是挪开呀。总不能因为这个你把我也划在该杀的人堆儿里呀。” 高天行听到之后将手枪收了起来,继续说道:“刀疤你告诉我,是不是小白鞋搞的鬼。” 刀疤无奈地说道:“别提了,我接了这单买卖左右不是人,这不小白鞋也约我见面,估计也是兴师问罪的。” 刀疤的话音刚落,包间门就被敲响。 高天行立刻拔出手枪对准门口。 刀疤立刻说道:“高爷,你可不能这样,要是这样你可是坏了道上的规矩。” 高天行收起手枪快速地躲到屏风之后。 刀疤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包间门打开。 小白鞋白爷带着两个人,一脸愤怒地走了进来。 刀疤客气地喊了一声,“白爷。” 白爷带来的两个人死死地盯着刀疤,这种一言不合就要将刀疤处理的架势。 刀疤硬气地说道:“白爷,你这样做有些过分了吧,我刀疤论辈分虽然不如你,但是在江湖上,我也是有地位的人吧。” 小白鞋听后,挥了挥手,让那两个人出去,顺手将包间门关上。 两人出去之后,小白鞋将报纸扔到桌子上。 “不是你请的人得手的。” “要是我的人得手,恐怕我的脑袋也落地了。” “你以为这样就不会落地了吗,江湖规矩,男人钱财与人消灾。” “白爷,这报纸上明明写着,是鬼子杀死了鬼子,他们还想诬陷中国人,要是我的人真的成了,那这一盆脏水就会泼到中国人的头上。你说这个买卖我们能做吗?”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既然人不是你们杀的,我给的定金就要退回来。” 刀疤听完之后立刻将定金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白爷给。” 小白鞋看了一眼定金说道:“怎么少了一根儿。” “白爷这定金是给杀手的,杀手没完成,我自然会退给你,但是我刀疤吃的哪碗饭你应该清楚,我总不能白跑腿吧。” “江湖规矩,你的事儿没办完,你还想拿钱。” “白爷你应该是给小鬼子做事儿吧,这叫助纣为虐,如果传出去我想白爷,也不能在江湖混了吧。” 小白鞋虽然生气,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刀疤看到小白鞋的模样说道:“白爷,你把这退的定金收好,咱们好聚好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小白鞋生气地收好定金,转身离开了包间。 小白鞋走后,高天行从屏风后出来,刀疤立刻说道:“高爷你都听清楚了吧,我是清白的。” “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子弹会直接先射向你的脑袋。” “是,是,是,是。” 刀疤看到高天行离开包间,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陈恪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毕后,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伸手点开了系统界面。 随着一道光芒闪过,一张卡片出现在他手中。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升级卡。 这张卡片可以让技能或空间提升一级。 陈恪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目前一立方米的空间已经足够当前使用了,于是决定将升级卡用在真实之眼技能上。 瞬间,真实之眼升级到了2.0版本。 现在,这个技能不仅能够看到目标人物的姓名,还能看到他们的隐藏身份。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让陈恪更有信心应对可能出现的日谍。 陈恪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 他离开家,来到复兴社特务处。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申报的记者正从里面走出来。 那位记者看到陈恪,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笑容,快步向他走来,并大声喊道:“陈科长,您来了!” 陈恪微笑着回应道:“杜大记者啊,今天收获如何?” 记者激动地说道:“今天真是收获颇丰啊!我刚刚看完了昨天在报社印刷厂抓到的那个日谍的口供,简直太震撼了!这些证据完全可以再写一篇文章,揭露小鬼子的阴谋。” 陈恪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高兴。 这样一来,就能让更多人了解鬼子的阴谋和罪恶行径。 他鼓励道:“那就好,希望你的报道能够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让大家都提高警惕。我就不打扰你了,提醒你这段时间多注意安全。” “多谢陈科长提醒,那我就先走了。” 陈恪说完就往特务处里面走,还没进入大楼就被小李拦了下来。 小李将文件递到陈恪的手中,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高兴地说道:“陈科长,昨天从报社印刷厂带回来的那个日谍招了,这是口供。” 陈恪接过文件,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点头,说:“行,把他先关在收押室,然后等站长有空之后,再走流程。” 小李连忙答应道:“是。” 陈恪走进特务处的大楼之后,拿着文件夹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门口。 他刚要抬手敲门,陈默群的秘书却突然从一旁走了过来,轻声说道:“陈科长,站长这会儿不在。” 陈恪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平静,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既然陈默群不在,那去找王世安也是一样的,毕竟王世安分管行动队,这几天抓人都是用的行动队的人。 于是,陈恪转身走向王世安的办公室。 当他来到王世安办公室门口时,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 陈恪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行动队的人都在这几天都在他的手底下忙活,也不知道这两位站长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 陈恪无奈只能拿着文件,先回自己的办公室。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顾慎言一手扶着头,一手捂着肚子趴在墙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时陈默群的司机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顾慎言之后,立刻走过来关心地问道:“顾主任,您这是怎么了?” 顾慎言虚弱地抬起头看到老黄说道:“老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一起来,人就觉得不怎么舒服。 刚刚又陪了王副站长喝了几杯,现在感觉更难受了。不过没事,无大碍。我回去吃点儿药,睡一觉就好了。” 老黄一看顾慎言的状态就知道他非常不舒服,于是说道:“顾主任,您这样不太好,要不还是我开车送您吧。” 顾慎言连忙摇头道:“不合适,不合适。,不用麻烦你。你还有其他工作要忙呢。” 老黄坚持道:“没关系的,顾主任。您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而且我也没什么事情,站长一时半会也不找我。” 顾慎言感激地看着老黄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老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能有个人送我回家,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黄笑着说:“别客气,顾主任。我们都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您稍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说完,老黄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第14章 书店暴露 陈恪最近一直觉得站内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他发现顾慎言的行为有些异常,便决定用真实之眼观察一下。 果然,他看到了一个隐藏的身份:地下党,代号邮差。 这个人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天他的表现略有不同寻常,陈恪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此刻的举动与他平日里低调的形象大相径庭,甚至生病时让陈默群的司机送他回家。 这看似合理的安排,实际上却显得不太正常,除非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一个证人来证明他的不在场。 联想到近日神秘莫测的陈默群,陈恪推测应该是陈默群手中掌握了一些关于地下党的秘密,这使得这位平时深藏不露的档案室主任频繁采取行动。 以陈恪目前的身份和立场,加入地下党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但他认为保持一定的合作关系还是可行的。 未来敌后隐秘战线形势必然极为错综复杂,与地下党保持必要的合作,无疑是有益无害的。 此刻他所负责之事,基本上已经完成,只差站长或副站长的签字确认。 那么不如去瞧瞧,看顾慎言究竟意欲何为。 陈恪驾车一路紧跟顾慎言的车子,直至老黄将顾慎言送回住处。 待顾慎言归家后,老黄便驾驶着顾慎言的座驾离去。 而老黄刚一离开,顾慎言旋即换上一套衣裳,从家中出来并拦下一辆黄包车。 陈恪远远地跟在黄包车后方,然而不知是顾慎言有所觉察还是出于本能,他竟让黄包车走入诸多汽车难以通行的狭窄小巷。 陈恪难以跟进,很快便失去了顾慎言的踪迹。 在跟踪与反跟踪这一方面,陈恪确实存在许多不足之处。 既然人已跟丢,继续寻找恐怕也是徒劳无功,陈恪决定返回复兴社特务处。 现在收押室里还关着一个没有审问出来的日谍呢,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着,河村的事情都快把他忘了。 就在车辆掉头往回走的时候,申江大学门口,看到一个身穿长袍,戴着礼帽,手拿公文包的人从校园中走出。 陈恪对于这种身穿长袍,戴着眼镜,戴着帽子的人天然地敏感。 尤其是这个人走路的时候下意识地压低帽檐,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样貌。 陈恪立刻用真实之眼查看。 “纪中原,隐藏身份,地下党代号渔夫。” 陈恪根据纪中原的步伐,就知道他是遇到了急事,联想到今天遇到的顾慎言。 陈恪猜测是不是他要和顾慎言秘密接头。 于是开车跟了过去。 纪中原明显没有顾慎言小心,他并没有往后查看是否有人跟踪,显然对自己隐藏的身份很有信心。 陈恪一直跟着纪中原来到了福佑路的新元书店。 陈恪并没有停留,因为他察觉到书店的周围,有很多的暗哨像是在监视着书店。 陈恪意识到情况不对后,立刻使用真实之眼查看那些监视书店的人,结果发现他们竟然全都是淞沪警备司令部侦查大队的成员。 他心中不禁升起疑问: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人为何会盯上一家小小的书店? 这太不正常了! 抓捕地下党应该是特务处的任务才对啊。 紧接着,陈恪又联想到最近几天站长和副站长的异常行为,以及特务处行动队一直跟随着自己忙碌的情景。 他猜测,也许是因为陈默群让特务处行动队参与保护河村的任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才选择借用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力量。 至于具体原因,陈恪还没有想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书店绝对是地下党的一处重要联络点。 此刻最重要的问题是,顾慎言是否在书店里呢? 时间紧迫,陈恪来不及细想,迅速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走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请帮我转接福佑路新元书店。 不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这里是新元书店。 陈恪开门见山地道:“书店已经暴露了,现在书店外面全是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人,立刻乔装撤离。” 陈恪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从公用电话亭回到车上,启动汽车返回特务处。 万一让警备司令部的人,看到他在这里经过,到时候很难解释。 尤其是陈默群那个非常多疑的人,虽然他不是地下党,但是要是被陈默群盯上,也是很烦人的。 新元书店内,纪中原来到之后,立刻跟着书店老板阿木来到里边的隔间。 纪中原焦急地问道:“怎么启用了,紧急联络方式,出什么事了?” 阿木神情凝重道:“邮差传来消息说我们一个同志在南京被捕,现在已经押送到上海了。” 纪中原皱眉道:“在南京被捕,为什么要移送到上海?” 阿木摇了摇头道:“这也是邮差,觉得蹊跷的地方,让我们抓紧时间核实。” 纪中原想了一下道:“先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上级吧,看看他们有什么指示。” 阿木点头道:“好,我马上安排。” 两人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铃声打破了宁静,响了几声之后,阿木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新元书店。” 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但眼神却紧紧盯着门口。 阿木听到对面的话后,表情一惊,原本放松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放下电话,快步走到纪中原身边,低声说道:“我这里暴露了,外面有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人,你先离开。” 纪中原立刻点头说道:“好。”他迅速戴上帽子,又从桌子上拿了两本书,动作自然流畅,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书店。 与此同时,林楠笙开着车,带着陈默群来到了书店斜对面的路口停下。 车子停稳后,他们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便衣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敏捷地钻进车里。 陈默群介绍道:“徐斌,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副队长。” 林楠笙点头打招呼道:“徐队长好。”他的目光锐利,审视着眼前的人。 陈默群继续介绍道:“林楠笙上海区新到的同事。” 徐斌点头示意,然后向陈默群汇报情况。 “十分钟之前,我带着人抵达福佑路,现在分成了两组,一组在书店的前后门警戒待命,一组在周围摸排情况。 估计十分钟之后能有周围情况的详细信息。书店的内部情况还不清楚,等待指示。” 陈默群小心地瞄了一眼书店前门的情况后,谨慎地说道:“告诉守在前门的兄弟,要保持低调,绝对不能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让他们全都待在车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下车擅自行动。 另外,后门一定要派人严密把守。等去摸排周围情况的兄弟们回来后,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明白!”徐斌连忙点头应道。 “从现在开始,所有进出书店的人都必须被控制起来带回站里。”陈默群继续下达指令。 “好的。”徐斌再次答应。 就在陈默群仔细叮嘱徐斌时,纪中原已经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书店。 此刻,书店内只剩下阿木一个人。 他动作迅速而熟练,从暗格中取出两颗手榴弹,紧紧地绑在自己身上。 接着,他迅速换上一件长袍,戴上一顶帽子,手里还拿着几本看似普通的书,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稳步走出书店。 书店正门外停着一辆车,车里的徐斌目光锐利地盯着门口。 当看到阿木从书店走出来后,他立刻对身后的弟兄们低声说道:“跟上那个戴帽子的家伙,但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找个隐蔽的地方将他逮捕。” 第15章 陈默群扑空了 两个侦查队的队员说道:“是。” 然后从车上下来,在阿木身后默默地跟着。 坐在车内的陈默群,眉头紧皱,目光凝视着前方,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禁低声自言自语道:“太顺利了,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接着转头看向林楠笙,语气严肃地叮嘱道:“你现在进到店里,记住,你的身份是买书的顾客,而不是侦查情况的特工。 一定要确认阿木在里面之后,保证在我们行动之前,不出任何意外。” 林楠笙点了点头,应声道:“是。” 随后,他迅速打开车门,向着书店快步走去。 走进书店后,林楠笙轻轻推开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店内十分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书店的内部。 透过窗户,他隐约看到里面隔间有一个人影。 他猜测阿木应该就在里面的隔间中,但他不能确定。 于是他收回视线,开始在书店里的书架前徘徊。 他仔细观察着每一本书籍,似乎在寻找什么特别的东西。 转了一圈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本熟悉的书,那是他曾经读过多次的作品。 他拿起这本书,站在原地,翻开书页,假装阅读起来。 与此同时,顾慎言开着车,找到了陈默群的车,当他看到陈默群福佑路的时候,心中不禁一沉,他意识到大事不好,阿木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于是,他迅速踩下油门,心急如焚地赶往一个公用电话亭。 巧的是,这个电话亭正是刚刚陈恪用过的那一个。 顾慎言拨通了号码,但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接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越来越焦虑。 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只希望能尽快联系到阿木。 而在书店内,林楠笙正专注地看着书。 突然,隔间里的电话铃声不断响起,让他感到十分奇怪。 如果隔间里有人,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在书店外,福佑路口停着陈默群的车。 徐斌拿着两张图走进车里,向陈默群汇报:“摸排情况的弟兄回来了,这是书店周围的地图,还有书店的平面图。” 陈默群仔细看了看地图后,果断地下令:“行动!” 顾慎言打不通电话,心里十分着急,但又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远远地观察着书店里的动静。 他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 林楠笙站在书店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刚刚拨打了阿木的电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感到十分奇怪。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里面的隔间,窗户上的投影依然存在,阿木应该就在里面。 于是,林楠笙拿起一本《世说新语》,缓缓走向隔间门口,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老板,老板,我要买书。 林楠笙低声喊道,但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门,依然没有人回答。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正当林楠笙犹豫不决时,是冲进隔间还是退出去向陈默群汇报,陈默群突然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他们气势汹汹地走进书店,看到林楠笙站在隔间门口,陈默群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人迅速冲向隔间。 其中一名特工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隔间门,将门踹开。 其他人则一拥而上,冲进了隔间。 进入隔间后,他们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衣架挂在墙上。 陈默群看着空荡荡的隔间,脸上露出了愤怒和失望的表情。 他走出隔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林楠笙,质问道:人呢? 林楠笙被陈默群的质问吓了一跳,他连忙解释道:我刚才一直在外面,没有看到有人离开。 他的心跳加速,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努力保持镇定,继续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隔间的窗户上有一个人影,我以为人在里面。” 陈默群愤怒地吼道:“给我搜。” 阿木这边已经离开了福佑路的范围,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当他走到一个蛋糕店的时候,透过蛋糕店的玻璃窗户,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影被折射出来,而在身后不远处,有两个可疑的人影正紧紧跟随着他。 阿木的心跳瞬间加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紧张感。 但他迅速冷静下来,努力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来到电车停靠点时,恰好有一辆电车进站。 阿木快速地踏上电车,朝着车厢内部走去。 走到电车的后门儿时,他回头瞥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两个跟踪者也跟着上了车。 阿木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就在这时,电车缓缓启动,阿木趁机迅速从后门儿走下电车,利用电车行动遮挡的机会,拦下一辆路过的黄包车,朝着电车的反方向离去。 跟踪他的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木消失在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在新元书店内,陈默群和林楠笙等人正在进行全面检查。 他们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详细的搜查后,却一无所获。 陈默群静静地站在书店中央,目光冷峻地盯着林楠笙,平静地开口道:“说说吧。” 林楠笙立刻挺直腰板站好说道:“我进入书店之后,书店外面没有人,然后我向里间看去,发现里间的玻璃上有人影,我以为阿木在里面,就随便找了一本书。 然后没过一会儿,里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但始终无人接听,于是我就走过来敲里间的房门,就在这个时候,站长,你带人冲了进来。” 陈默群听完林楠笙的话后,就知道这个阿木提前得到消息人跑了。 这个时候跟踪阿木的那两个人回到了书店。 向徐斌汇报:“队长,我们跟丢了。” 陈默群听完之后说道:“也就是说人是我们到了之后,突然离开的。” 林楠笙立刻说道:“会不会是刚刚跟踪我们的那辆车,就是给阿木报信的人。” 陈默群分析道:“站里面,除了你,我,老黄,没有人知道王志关在大通旅社。” “我和老王领完枪来到大通旅社,然后老黄又开车回到站里。如果有心之人想要查到大通旅社也不是不可能。” 陈默群想到这里冷哼一声:“邮差。” 说完之后,陈默群对徐斌说道:“徐队长,今天麻烦你了,撤吧。” “是。” 说完之后,陈默群就带着林楠笙返回特务处。 回到站里之后,林楠笙就找到了老黄,询问他从大通旅社回来之后的事情。 得到消息,林楠笙快速给陈默群汇报:“老黄从大通旅社回来之后,又送顾主任回家,事由病假,不久之后老黄又独自开车回来。用不用我打电话到顾主任家确认一下。” 陈默群冷声说道:“上车,亲自看他在不在家。” 顾慎言在看到他们在书店一无所获之后,就火速离开了现场,往家里赶。 快要到家的时候,顾慎言看到陈默群的车,停在了他们家楼下。 顾慎言迅速地将车开到后门儿,然后从后门儿回到家中。 进门之后快速地甩掉外套,进入房间,拿出睡衣套在身上。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顾慎言知道是陈默群来到了他的门口。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慵懒地说道:“谁呀,来了。” 然后慢慢悠悠地来到门口,将房门打开,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哟,老陈,你怎么来了?” 陈默群立刻笑着说道:“听站里人说你病了吗,过来看看。” “没事儿,有点不舒服,我睡了一觉,好多了,还惊动了你。” “来看看你嘛。” “来来来,赶紧进来。” 陈默群进门后有意无意地瞄了一下屋内的环境,顾慎言立刻将他引到客厅,说道:“老陈你坐,你喝点儿什么呀?” 陈默群说道:“别,别,别,你生着病呢,就别招呼我了,坐。” 顾慎言笑着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16章 来自总部的制裁令 顾慎言的家中,陈默群和顾慎言各自算计,谁也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不过顾慎言从陈默群的行为分析出,对方一定没有成功,而且有人先他一步通知了阿木撤离。 所以陈默群才会怀疑到他身上。 陈默群离开顾慎言的家之后,也没有打消对顾慎言的怀疑,而是来到了他的后门。 刚好看到林楠笙也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报告站长,我在这里发现了一部可疑车辆。我怀疑车上的人刚刚通过后门进入公寓。” 陈默群看了一眼汽车,然后说道:“通知交通局查一下车牌,然后把这辆车拖走。” “是。” 陈默群回到站里之后立刻把老黄叫到了办公室。 “你把他送回去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老黄想了一下说道:“他说他跟王副站长一起喝了点酒。” “有没有向你打听旅馆那边的事。” 老黄肯定地说道:“没有。” 这时林楠笙从外面回来,进入办公室看了老黄一眼。 陈默群对老黄说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 老黄出去之后,林楠笙说道:“那辆车的车牌是假的,查不到车主的信息。看来开这辆车的人很谨慎。” 陈默群叹息了一声,“邮差啊,应该就在我们身边,我们总是无限地接近事实的真相,却又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如果阿木是邮差的直线联系人,现在阿木跑了,短时间内阿木要么转移,要么静默,这样的话,邮差的联络线也就断了。 那么邮差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赶紧和自己新的联系人接线。 地下党那边应该也是一样。” 正如陈默群猜测的那样,阿木离开之后立刻向上级做了汇报。 上级同意阿木立刻转移出上海,同时由纪中原接任邮差的联络人,等待邮差联系。 陈默群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突兀的铃声让他微微皱眉,但还是迅速接起了电话。 “喂?”陈默群语气平淡地问道。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陈默群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处长好!” 对方的话语简洁明了:“有个紧急任务要交给你,务必完成。” 陈默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有丝毫差错。” “明白,处长放心。”陈默群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挂断电话后,陈默群深吸一口气,此刻,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了地下党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陈默群对着外面喊道:“林楠笙。” 办公室门外的林楠笙听到陈默群的话后,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站长。”林楠笙站得笔直,眼神坚定。 “你去把日谍科的陈科长叫来。”陈默群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林楠笙转身离去,步伐稳健。 特务处第三审讯室。 陈恪正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漠地看着小李给日谍中泽元纪贴加官。 经过山原浩一的实践,小李的熟练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现在,他只需要贴三张纸就可以彻底封闭中泽元纪的呼吸。 中泽元纪的脸上已经贴满了湿漉漉的桑皮纸,每一张都紧紧贴合,让人无法喘息。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但他的手脚被牢牢绑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小李手中拿着最后一张桑皮纸,准备将它覆盖在中泽元纪的脸上。 “等等。”陈恪突然开口阻止。 小李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陈恪。 陈恪走到中泽元纪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告诉我,你是谁,你的上线,你的任务,否则,这张纸将会成为你最后的窒息。” 中泽元纪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充满恐惧和绝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陈恪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坚持下去就能保护你的组织吗?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们的计划注定失败。” 中泽元纪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 这种没有血腥,没有哀嚎的审讯手段,陈恪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这个中泽元纪的意志力明显要比山原浩一强多了。 小李已经重复了三四次,他居然还没有招。这让陈恪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就在这时,林楠笙来到了审讯室。 陈科长,站长找您。 好,我知道了。 陈恪说着站起身来,对小李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下一次咱们换一种刑罚。 然后,他跟着林楠笙走出了审讯室,向陈默群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陈恪敲门进入。 站长,你找我。 陈默群看着进来的陈恪和林楠笙,平静地说道:林楠笙,你先出去一下,然后把门带上。 林楠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关上了门。 陈默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然后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念道:总部密令。 陈恪听到总部密令这四个字时,心中不由得一紧,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表情严肃而专注,认真倾听着陈默群即将宣布的命令。 “总部密令,迟梅亭通敌卖国,罪不容恕,命令复兴社上海区立刻对其秘密制裁。军事委员会办公室。” 陈默群读完命令之后,表情严肃地看向陈恪,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可以在行动队挑两个身手好的,陪你执行任务。” 陈恪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道:“是。” 陈默群看到陈恪没有异议,心中也轻松了不少,他用平缓的语气继续说道:“陈恪,制裁任务之所以让日谍科去完成,是因为迟梅亭和鬼子勾结,出卖国家利益。 现在他手里还掌握了不少军事机密,加上他本身也有一定影响力,我们无法直接通过法庭进行逮捕审判,如果消息走漏,他逃亡岛国的话,我们损失将会更大。” 陈恪听后,神情凝重地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明白,我就安排人制定制裁计划。” 陈默群满意地看着陈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制裁计划不用提前向我报备,完成制裁后,写个报告就行。” 陈恪应声道:“是。” “还有,我得到消息,江湖人也对迟梅亭下达了刺杀令,你行动的时候注意一下,如果有江湖人动手,我们完全可以黄雀在后。” “明白了,站长。” 陈恪回到办公室之后,开始查阅迟梅亭的资料,相较于鬼子的一员河村,迟梅亭的资料就丰富了许多。 迟梅亭从出生年月,到性格,资料上写得都非常清楚。 迟梅亭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想要刺杀他难度很大。 陈恪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上海迟公馆,这是迟梅亭在上海购置的房产,平时休假的时候,在上海的临时住所。 这一次也不例外,从火车站事件之后直接就住在了这里。 鬼子的河村被刺杀后,鬼子一直在处理河村的后事,还没有来得及和迟梅亭进行会谈。 陈恪直接带着两个行动处的特务,来到池梅亭的公馆门口。 刚到门口,他们便被池公馆门口的警卫拦了下来。 陈恪面带微笑,语气沉稳地对警卫说道:“我是复兴社特务处的,有紧急且机密的情报需要亲自向池将军汇报。” 说话间,陈恪已将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 警卫接过证件,仔细查看一番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立刻转身跑到一旁的门房,与里面的人低语了几句。 透过车窗,陈恪注意到门房内的那个人拿起电话摇了几下,但由于距离较远,他并未听清具体的对话内容。 没过多久,那名警卫又匆匆跑回,对陈恪说道:“我们可以放你进去,但你只能一个人进入公馆,并且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陈恪闻言,毫不犹豫地将腰间的手枪取下来,递给身旁一同前来的两名特务。 他冷静地嘱咐道:“你们两个先在车上等我。” 两人齐声回应:“是!” 随后,陈恪孤身一人走进了公馆大门。 与此同时,迟梅亭正静静地站在公馆内的一扇窗户前,远远地注视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自从河村被日本特工刺杀后,迟梅亭心中便一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而最近,他更是从日军方面获取了一份情报——南京政府欲除掉他。 这个消息让他愈发警惕和焦虑。 对于鬼子的情报,他也没有全信,政府当中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他可是手握实权的将军,并不相信南京政府敢刺杀他,因为逼急了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刺杀他的情报多半是真的,但是很有可能不是来自南京政府。 现在特务处的人,光明正大地来到他的门口,更加坚信刺杀的消息不是南京政府所为。 第17章 迟梅亭住院 陈恪来到客厅见到了迟梅亭。 迟梅亭对陈恪还有印象,在火车站的时候,就是他直接堵住整列火车的客人,让他们先下车离开,全程安保做得很好。 陈恪立刻敬礼道:“迟将军好。” 迟梅亭和蔼地笑道:“好,我记得你在火车站的时候,你安保做得不错。” “那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听手下人说你有秘密的情报,要向我汇报。” “是的,将军。”陈恪说完看了一下客厅里的其他人。 迟梅亭立刻明白,然后说道:“我们去书房聊吧。” 说着领着陈恪来到了书房,但他对陈恪也不是百分百地放心。 留了两个保镖在门口,然后带着秘书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后,迟梅亭平静地说道:“说吧。” 陈恪立正严肃地说道:“我们接到密报,有人要刺杀将军。” 迟梅亭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向后靠了靠,笑容逐渐隐去,平静地说道:“你们恐怕早在火车站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密报吧。” 陈恪一听,连忙解释道:“刺杀您的消息是我们刚刚得到的,在得到的第一时间我们站长,就派我过来保护您。” 迟梅亭微微一笑,道:“你替我谢谢你们站长,我的安全只有我的人负责,这些刺客成不了大事,纵观历史,又有哪些刺客真正改变了历史呢。” 陈恪点了点头,应道:“将军说得是。 不过江湖上的这些刺客多数的刺杀目标,就是为了提醒政府要积极抗日。 说实话刺杀您的原因也是因为您和鬼子走得太近了。” 迟梅亭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保持着微笑,看着陈恪说道:“你可真敢说,不过你家长辈和我的政见可是不谋而合。 弱肉就要被强食,怎么说?岛国和我们也是邻居,一衣带水千百年的历史,谁也割舍不掉。 我倒认为与其说是被英国,还有什么德国,美国强食,还不如被岛国强食呢。” 陈恪听完迟梅亭的一番言论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满。 他真恨不得立即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枪,将这个可恶的家伙一枪击毙。 如此厚颜无耻的投降理论,竟然出自一名高级将领之口,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怪不得南京的军事委员会无法容忍这种人,两军尚未交战,这里却已出现了投降的迹象。 然而,面对迟梅亭的这番话,身为小尉官的陈恪却不能轻易反驳。 迟梅亭注意到沉默不语的陈恪,轻叹一口气,摆摆手说道:“我与你这小小尉官谈论这些又有何用?罢了,消息我已知晓,你可以离开了。” 陈恪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将军,要不我们就在外围保护您吧,否则我也不好向站长交代啊。” 迟梅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好吧好吧,那就把公馆外的安全交予你们负责吧。” 陈恪连忙敬礼,恭敬地回应道:“是!” 随后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无奈。 经过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后,陈恪的目的基本达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实时掌握迟梅亭的位置信息。 从迟梅亭家中出来以后,陈恪回到了车里,并安排车里的特务将车子停靠在路边,采取24小时轮班制,密切关注着池公馆的动静。 时间转眼来到深夜,陈恪正在车后座休息,刚刚进入梦乡不久,便被特务轻轻摇醒。 “科长,科长,出事了。” 陈恪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赶紧坐直身体,询问道:“怎么回事?” 特务急忙回答:“迟梅亭似乎生病了,刚刚出发前往医院。” 陈恪闻言,立刻下达命令:“那还等什么?赶快跟上!” 特务得到指示后,迅速启动汽车,加速追了上去。 就在同一时刻,黑龙会秋山和夫的住所里,刚刚入睡不久的秋山和夫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拿起话筒,语气不悦地问:“喂,发生什么事了?什么?迟梅亭心脏病复发,送往哪家医院了?好的,我知道了。” 说罢,秋山和夫挂断电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挂断电话之后,秋山和夫亲自带着人赶往了迟梅亭所去的医院,广慈医院。 秋山和夫来到医院之后,在病房的一楼看到了陈恪他们。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直接带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陈科长,你也在啊。” 陈恪不客气地怼道:“秋山会长,怎么哪儿都有你呀。” 秋山和夫依旧笑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虚伪,“迟梅亭先生是我们岛国最好的朋友,听说他生病住院了,我理应第一时间过来看望。” “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池将军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跟了过来,你们不会是在监视他吧。”陈恪毫不客气地反驳着。 “陈科长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秋山和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就在这时,几个小鬼子找来了医院的院长。 秋山和夫走向院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池先生是我们岛国最好的朋友,你们必须保证有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来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医院的院长一脸为难地说道:“好吧,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存在,只能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不是尽力而为,是全力以赴,你们必须保证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在高级病房24小时待命。” 就在秋山和服和院长谈话的时候,陈恪敏锐地察觉到有一个护士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陈恪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个护士,心中默默施展了真实之眼技能。 姓名:秦心蓝,职业:医院护士,隐藏身份:杀手。 陈恪心中一沉,原来如此,看来是迟梅亭运气不好,自己撞进了杀手的视线之中。 秦心蓝偷听完谈话之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低声对两个特务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我去抽根烟。” “是。”两人齐声应道。 陈恪说完之后,便朝着秦心蓝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 一路跟踪,陈恪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被对方发现。 最后,他看到秦心蓝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只见她将护士的小车停在一旁,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毫不犹豫地拨打了出去。 陈恪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杀手的警惕心也太弱了吧? 竟然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连门都没关紧。 陈恪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秦心蓝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是心蓝,他来医院了。”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听懂秦心蓝说的是谁。 秦心蓝着急地说道:“你的脑子怎么不转弯呀。” 就在这时医院的院长走了进来,挂掉了她的电话。 秦心蓝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院长。 想要解释些什么,院长直接说道:“你赶快去高级病房,那里的护士被打了,你去顶一下。” 秦心蓝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被打?” 院长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回答道:“别问为什么,赶快去吧,记住去了之后少说话,别多事。” 秦心蓝还想追问,但院长已经转身离去。 她心中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也不敢再耽搁时间,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前往高级病房。 院长带着杀手秦心蓝,匆匆赶往迟梅亭的病房。 他们离开之后,陈恪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18章 杀手来了 当陈恪回到楼梯时,那两名由他带来的特务正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 他们看到陈恪回来,像是被吓到一样,身子猛地一抖。 陈恪微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可以先到车里休息一下,如果有任何情况,我会叫你们的。” 其中一名特务有些犹豫地回答道:“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去吧,这里我来看着就行。” “感谢陈科长!”听到这句话,两人如释重负,向陈恪道谢后转身离去。 陈恪靠在楼梯口的墙上,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正当他准备点燃香烟时,医院的院长从迟梅亭所在的高级病房里走了出来。 院长看到陈恪正要点烟,立刻制止道:“医院内禁止吸烟。” 陈恪无奈地耸了耸肩,将烟放回去。 此刻的他感到十分无聊,于是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太好了,又可以抽奖了!陈恪迫不及待地点开系统,开始抽奖。 随着系统特效的金光闪过,一张物资卡出现在陈恪的手中——军用反恐狙击弩。 【军用反恐狙击弩】 长度:830MM 重量:3.5公斤 轴距:550MM 瞬间冲击力:50公斤, 扳机引力:0.3KG 挂机形式:手拉; 精确射击误差直径范围40mm/50M 有效射击距离:箭120米,钢珠 80米 陈恪看到立刻提取放进空间里。 狙击弩无声无息,尤其是在黑夜之中,绝对是暗杀利器。 这个武器来得也非常是时候,我想着怎么解决迟梅亭,又能全身而退。 狙击弩的出现,解决了陈恪这一烦恼。 50m的精度误差只有4cm。 即便是陈恪不是用弩的高手,也能在50m内精准地命中躯干甚至能射中头。 不过陈恪并不打算现在动手,此时无论是鬼子还是迟梅亭的护卫,都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 陈恪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试图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来刺杀迟梅婷。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任非常,他拄着拐杖,艰难地行走着,一步步靠近医院。 陈恪敏锐的目光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举动。 通常情况下,深夜时分,大部分医生、病人和护士都会选择休息,只有急诊室还有医生在值班。 而任非常身穿常服,显然并非住院病人。 但他却独自一人,在半夜拄着拐杖前来医院,而且进入后并不急于看病,反而不断观察医院的环境。 这种种异常迹象让陈恪心生警惕,他立刻使用真实之眼观察任非常,结果令人惊讶——原来他也是一名杀手!毫无疑问,他的目标正是迟梅亭。 正当陈恪密切关注时,秦心蓝从迟梅亭的病房走了出来。 她与任非常对视了一眼,但随即微微摇头,暗示他不要靠近。 似乎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默契,或者说,他们都是冲着迟梅亭而来的。 秦心蓝端着托盘儿从陈恪的身边经过走向任非常。 路过任非常身边的时候轻声地说道:“你先到杂物间等我。” 然后秦心蓝没有任何的停留,转身向药房走去。 陈恪留意到秦心蓝和任非常擦肩而过,两人假装都没有注意到对方。 当他们走过时,陈恪却发现任非常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秦心蓝离去的方向,接着,他拄着拐杖,缓缓走向一楼的一个角落。 陈恪好奇地跟随着他的目光,发现他走进了一个杂物间。 过了一会儿,秦心蓝端着一个托盘,也进入了那个杂货间。 陈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他立刻小心翼翼地朝杂物间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倾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人就在病房里面,有鬼子和他的护卫贴身保护,很难下手。 秦心蓝的声音充满焦虑。 那我怎么接近他? 任非常的语气中带着急切。 这里是病房的平面图,你看一下。 秦心蓝递给他一张纸。 他会在医院住多久? 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你先研究一下地形图,我还要赶快回去。 任非常接过地图,仔细端详起来。 好,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安排。 任非常将地图收好,对秦心蓝说道。 那你小心。 秦心蓝叮嘱道。 陈恪听到他们谈到这儿之后,立刻小心谨慎地离开了杂物间,回到楼梯口。 陈恪回到楼梯口没多久,秦心蓝就端着药走了过来。 走到陈恪旁边的时候,秦心蓝轻声地说道:“我来送药。” 陈恪无所谓地,说道:“上去吧。” 秦心蓝走到迟梅亭病房门口的时候,又遭到了盘查和搜身,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让她走进病房。 秦心蓝进入病房之后,站在一旁辅佐着医生对迟梅婷进行治疗。 然后假装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酒精瓶。 院长立刻呵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出去洗一下。” 秋山和夫立刻制止道:“就去套间内的卫生间洗。” 然后示意一个鬼子特务跟在秦心蓝身后亲自看着她清洗。 套间的洗手间并不大,特务在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就守在了门口。 秦心蓝洗完手后,轻车熟路地走到窗边,熟练地打开窗户的锁扣,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任非常已经偷偷摸摸地溜出杂物室,敏捷地翻到外墙上,小心翼翼地沿着建筑的边缘,悄悄地来到迟梅亭病房外的窗户后面。 他并不知道陈恪一直在下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当陈恪了解到任非常的刺杀计划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病房内迟梅亭的保镖以及鬼子特务们的严密保护下,一个杀手想要成功行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陈恪并没有打算阻止任非常的行动,因为如果任非常的刺杀计划失败,迟梅亭可能会因此而放松警惕。 迟梅亭绝对想不到,在第一波刺杀失败之后,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的袭击接踵而至。 当陈恪看到任非常成功抵达迟梅亭的病房窗外时,他悄然退回医院,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坚守在楼梯口。 楼上病房里的秋山和夫突然注意到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但瞬间又消失不见。 秦心蓝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任非常能够成功躲避。 她紧张地注视着秋山和夫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发现任非常的存在。 秋山和夫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窗边,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似乎想要透过窗户洞察一切。 秦心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深知秋山和夫的警觉性极高,如果稍有不慎,任非常就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的紧张却无法掩饰。 就在这时,秦心蓝注意到医生正在给迟梅亭进行针灸治疗。 她灵机一动,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制造一些干扰。 她巧妙地移动身体,轻轻碰撞了一下医生的胳膊。 医生的针灸手法瞬间出现偏差,针尖不小心刺到了身上,令他感到一阵刺痛。 医生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秋山和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立刻转过身来,用枪指着医生,喝问道:“怎么回事?” 迟梅亭明白这只是治疗中的小意外,他冷静地回答道:“没事,没事。” 窗外的任非常听到屋内的动静后,立即停下脚步,紧紧贴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等待屋内的人放松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任非常在窗外耐心等待着。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到屋内传来迟梅亭的声音:“我上个洗手间。” 任非常立刻打起精神,迅速来到洗手间对应的窗户外面。 秋山和夫立刻让两个特务进到洗手间内,检查里面的情况确认安全之后。 迟梅亭对秋山和夫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有外人在,我方便不了。” 窗外的任非常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拔出手枪瞄准卫生间内上厕所的迟梅亭。 第19章 刺杀 “砰!”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从医院外传来,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任非常身旁的窗户玻璃。 紧接着,楼下传来迟梅亭保镖们焦急的呼喊声:“有刺客!快保护先生!” 迟梅亭的病房内,保镖们听到声响后,立刻警惕起来,迅速冲进卫生间查看情况。 而此时,站在窗边的任非常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射杀迟梅亭的绝佳机会,当机立断放弃了这次刺杀行动。 他毫不犹豫地从窗口跳了出去,落地后迅速朝着医院外逃窜而去。 保镖们见任非常逃跑,正准备追赶时,却被迟梅亭喝止道:“别追了,你们都给我回来!” 他担心这是杀手故意为之,想借此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趁机对自己下手。 于是,保镖们纷纷回到迟梅亭身边,将他严密地保护起来。 随后,迟梅亭让人将陈恪叫来病房,皱着眉头说:“小陈啊,我可是把外围的安全工作全权交给了你,但现在竟然有人能够潜入医院,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恪低着头,满脸愧疚地回答道:“对不起,这次确实是我的疏忽,我会立刻加派更多人手来保护您。请您放心,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迟梅亭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嗯,算了,不用了,估计你们即便有再多的人也挡不住刺客近身,真要有心就去抓捕刺客吧。” 经过了这次自杀事件后,池梅亭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明白,尽管南京方面不会直接派人来刺杀自己,但他们一定非常愿意看到自己遭遇不测。 因此,将特务处的人员留在身边无疑是个巨大的隐患。 如今,能够信任的唯有身边的那些保镖以及日本的特务。 陈恪缓缓走出池梅亭的病房时,他带来的那两名特务早已醒来,并在楼下等待着他。 见到陈恪下楼后,两人迅速迎上前去,恭敬地问候道:“陈科长。” 陈恪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地对他们说:“下班。你们俩把车开回行动处,然后休息一天。” 两名特务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 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科长,我们的任务不是……” 还未等这名特务说完,陈恪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自有安排,回去吧。” 两名特务无奈地点头应道:“是。” 随后转身离去,按照陈恪的指示将车开回站里。 经过这次的刺杀,迟梅婷立刻加强了他的警卫。 不仅如此,就连医院外面的警卫人员也全部换成了他们自己的人,再想要像上次一样从窗户上进行刺杀是绝对没有了机会。 陈梅婷和鬼子的特务虽然布置了完备的防守保护,但其实都是外紧内松罢了。 那些保镖和特务都不认为刺客今天还敢有胆子再来刺杀,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 而陈恪利用的正是他们的这种心理,而且他也不打算近距离刺杀。 有了狙击弩,他完全可以隐藏在暗处,给迟梅亭致命一击。 明天一早迟梅亭就会出院,从医院门口到停车场这段距离就是陈恪动手的绝佳机会。 陈恪离开医院之后,便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医院的周围,临街的商铺倒是不错的狙击地点。 于是陈恪来到街道对面的商铺门口,此时店铺门紧闭着,陈恪根本就没有机会上去。 又转悠了个把小时,无奈之下陈恪只能再一次回到医院。 门诊部的楼顶确实是刺杀的绝佳位置,但问题在于,刺杀容易逃跑难啊! 一旦错过了今日的机会,下次想要再次行刺,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迟梅亭的保镖以及日本特务们的重点保护区域都集中在住院部,而对于门诊部,他们却疏于防守。 因此,此刻摆在陈恪面前的难题,便是如何在完成刺杀后顺利逃离医院。 他来到门诊部的后方,这里是医院的食堂。 通常情况下,食堂的大门紧闭,然而,既然有食堂存在,必然会有运送蔬菜、肉类等食材的通道。 毕竟,医院的食物不可能通过正门进入。 于是,陈恪沿着食堂的墙壁一路向后走,不出所料,食堂的背面有一扇侧门,专为食材和工作人员进出提供便利。 尽管此时这扇侧门被锁住,但这对陈恪来说并非难事。 只见他迅速从空间内取出一把大力钳,毫不费力地将门锁剪断。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悄无声息地登上门诊部的楼顶,并躲藏在女墙后面,静待时机的到来。 陈恪迅速地从空间中取出狙击弩,并熟练地上好弩箭,但心中仍感到一丝不保险。 于是,他决定采取额外的措施来确保万无一失。 他拿出了很久以前抽奖得到的毒药,小心翼翼地将箭头插入毒水中浸泡了片刻。 这样一来,即使一箭不能致命,毒药也足以让目标中毒身亡。 黎明时分,正是人类最为困倦的时刻。 陈恪敏锐地注意到,迟梅亭的保镖们突然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他立刻警觉地端起狙击弩,透过瞄准镜头仔细观察下方的动静。 很快,他发现迟梅亭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住院部。 当他准备扣动狙击弩的扳机时,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的人并非迟梅亭本人,而是一个穿着迟梅亭衣服的替身! 陈恪迅速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通过狙击弩上的四倍镜,开始焦急地寻找迟梅亭的真正身影。 他仔细扫视着每一个保镖,但始终未能在人群中找到迟梅亭的踪迹。 就在这短暂的瞬息间,假的迟梅亭已经坐上了汽车,在保镖的保护之下离开了医院。 就在陈恪打算放弃的时候,医院的救护车突然启动,停到了住院部的门外。 不多时秋山和夫从住院部里出来,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朝着住院部内部挥了挥手。 这时住院部里,几个医生抬着一个担架,走了出来。 担架上的人蒙着白布,看上去像是一个死人,但陈恪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能让秋山和夫亲自护送的“死人”,一定有问题。 他立刻切换瞄准镜的辅助模式,改为热成像。 通过热成像可以看到,担架上的那个人热源非常明显,一看就是个大活人。 而且这个活人的身份很可能就是迟梅亭! 眼看着那个“尸体”即将被抬上救护车,陈恪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能让迟梅亭就这样离开。 于是,他迅速地扣动了扳机,弩箭飞速地向着担架上的人射去。 陈恪射完箭之后,没有丝毫停留,将狙击弩收进空间,快速地从门诊部的楼上跑了下来,从食堂的侧门逃出医院。 医院内无论是秋山和夫还是中箭的迟梅亭本人都没想到,会有人识破他们的伪装。 还好刺客的这一箭射偏了,未射中陈梅亭的躯干,而是射中了迟梅亭的大腿。 中箭的十几秒后,迟梅亭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然后大喊出声。 秋山和夫立刻让手下的特务将池梅亭抬进医院内。 好在医院最好的医生一直留在迟梅亭的身边,迟梅亭中箭之后,立刻被拉到了手术室。 医院里的最好的医生医术还是非常高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池梅亭腿上的弩箭拔了出来。 只是医生不知道的是,这个弩箭上有剧毒,已经随着伤口的血液缓缓地流向了迟梅亭的心脏。 做完手术的迟梅婷,被送到加护病房。 而送假迟梅亭离开的保镖,再一次回到了医院。 这一次他们把医院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了一遍,包括那些普通住院的病人也都挨个审查。 最后在鬼子特务的帮助下,才分析出刺客的刺杀手段。 以及刺客的逃跑路线,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刺客早已不见了踪影。 秋山和夫此时非常的愤怒,迟梅亭在他严密的保护之下居然还是遭到了刺杀。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秋山和夫绝对想不到此时睡着的迟梅亭已经毒入心脏,本身就有心脏病的迟梅亭,更是加速了他的死亡。 看似熟睡的迟梅亭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第20章 陈默群的新线索 当晚除了医院这边,大通旅社同样惊心动魄。 经过书店暴露事件,顾慎言意识到大通旅店里,肯定有地下党的叛徒,于是他趁着夜色,来到了大通旅店对面的楼上。 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大通旅店里的情况。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大通旅社只有4楼相邻的几个房间在亮着灯。 其他的灯都已经熄灭,顾慎言猜测那个地下党的叛徒可能就在四楼。 就在他全神贯注,看着对面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间有人上来的声音。 顾慎言迅速躲避起来。 而上来的人正是林楠笙,刚刚林楠笙在对面的房间里,拉窗帘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有情况。 于是告诉了站长陈默群,陈默群立刻让林楠笙过来查看。 林楠笙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楼顶,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 林楠笙匆忙赶回大通旅社,进入后,他喘着粗气报告道:“站长,没有异常。” 陈默群点了点头,“小心点没错。” 林楠笙回到关押王志的房间,看着头顶的灯光,顺手关掉了除一盏台灯外的所有灯。 接着,他将两层窗帘全部拉上,以确保王志的安全,防止窗外的狙击。 他并不知道,自己关灯的举动已经完全暴露了王志的位置。 此时,对面楼上的顾慎言并没有离开。 在林楠笙完成搜索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监视着。 不久,他注意到对面的一扇窗户突然变得昏暗,几乎可以确定他要寻找的人就在那个房间里。 在大通旅社关押王志的房间内,王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王志抬起头来,无奈地说:“人都跑了,我还能帮你什么呀。” 陈默群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志,语气平静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帮忙,总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王志抬头看向陈默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阿木是邮差的唯一联络人,现在他已经跑了,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陈默群冷笑一声,说:“你是地下党在上海的重要联络人,难道你不了解地下党的一贯做法吗?当邮差的单线联络人突然暴露时,地下党绝对不会让邮差变成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王志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紧张地说道:“邮差的身份本来就是绝对保密的,关于他的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 陈默群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紧盯着王志,缓缓说道:“你最好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王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结巴地说:“我并没有隐瞒什么……” 陈默群打断了王志的话,威胁道:“我相信地下党很快就会将阿木的暴露和你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并除掉你。 因此,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与我们合作。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对我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将就此结束。” 王志听后死死地盯着陈默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要保证我的安全。你答应过我,让我和我的家人到国外去。”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志,冷冷地回答道:“前提是你能帮得上我。” 王志愤怒地吼道:“我已经把我的上线告诉你了。他逃走了,又不是我造成的。这不能怪我!” 陈默群却不接受王志的解释,他冷笑着说:“我不管是谁造成的,对我来说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想要挖出的是你们的信息源头。” 王志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此时已无法回头。 他痛苦地咬着嘴唇,挣扎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康可尔咖啡馆,霞飞路的康可尔咖啡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陈默群冷笑一声,反问王志:“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信息呀。” 王志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挣扎,“确切的消息我早告诉你了,我是无意间知道这个地方的,有一次我偶然路过康可尔咖啡馆,发现阿木坐在里面。 阿木这个人我了解,他很少喝咖啡,而且他当时的状态非常谨慎,所以我猜测这个咖啡馆有可能是他,另外一个接头地点。 而且我敢肯定阿木不知道我看到了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但陈恪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 而此时,复兴社特务处的陈默群早已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迟梅亭昨晚遇刺,被弓箭射中后中毒身亡。 这个消息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当陈默群得知这一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排除了陈恪与此次刺杀事件的关联。 因为陈恪本人和他挑选的两名特务都并不擅长使用弓箭。 要想从几十米外准确地射中被严密保护的迟梅亭,并使其中毒身亡,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陈默群并没有听闻过江湖上有哪位高手擅长使用弓箭。 尽管如此,迟梅亭的死亡已成事实,现在只需等待陈恪的报告即可。 没过多久,林楠笙走进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陈默群凝视着林楠笙,冷静地指示道:“你先前往康科尔咖啡馆附近观察一下情况,我随后就到。” 林楠笙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陈默群坐在办公桌前,耐心地等待着陈恪前来汇报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陈恪的身影。 陈默群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他决定不再等待,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陈恪家中的号码。 陈恪此时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听到电话响了,然后接了起来。 “喂,谁呀?” “还没睡醒。” 陈恪听到是陈默群的声音之后立刻清醒过来,“醒了,站长。”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迟梅亭死了,昨天中了毒箭,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病床上。” 陈恪听到之后惊讶道:“死了。” 陈默群听到陈恪的惊讶声,就彻底地断定不是陈恪所为。 但还是好心地叮嘱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一个江湖人在弓箭上淬毒,射杀了迟梅亭,你回头写一个报告就说是你杀的,我将这份功劳给你报上去。” 陈恪听完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就是我杀的呀。” 陈默群平静地说道:“对,就是你杀的,写个报告交给我。” 说完之后,陈默群就挂断了电话,叫上行动队的胡道义,赶往了康可尔咖啡馆。 床上的陈恪还在懵逼状态,听陈默群的语气好像不相信是他杀的一样。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确实不好解释,首先他用的武器是狙击弩,太过超前肯定不能拿出来。 尤其是上面还配备了各种瞄准镜。 如果不用狙击弩,而用这个时代普通的弩或者弓箭,陈恪根本做不到远距离射杀。 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陈默群不相信是他刺杀的迟梅亭。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随便写一个报告就行了,至于他有没有能力用普通的弓箭射杀迟梅亭,也不会有人验证。 这么一想,陈默群有时候还挺好的,知道怎么样给陈恪揽功劳。 而且这种秘密的刺杀任务肯定也不会对外公开,通常都是内部奖励,也不会和江湖人有矛盾。 陈恪起床后,来到特务处开始写报告,没多久就瞎编完成。 然后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 被告知,陈默群不在,最近还真是神秘,不知道又去哪里找地下党去了。 第21章 陈默群的诱饵 陈恪将报告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又再次来到审讯室。 当小李看到陈恪时,他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科长,您来了!今天是不是要审中泽元纪那个小鬼子啊? 他急切地问道。 陈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接着,他指示道:把他带到第三审讯室去,另外,记得把你们平常用来加油的管子拿过来。 好嘞! 小李兴高采烈地回答,然后迅速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中泽元纪被带到了第三审讯室,并被紧紧地绑在了刑架上。 与此同时,小李也按照陈恪的要求找到了管子。 令人意外的是,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影——那些平日里负责行刑的特务们。 小李带着他们走进来后,向陈恪解释道:陈科长,大家听到今天有新的刑罚可以尝试,都非常感兴趣,所以想过来学习一下。 陈恪听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他看了一眼小李和其他特务们手上拿着的管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些管子看起来普通,但实际上它们将成为这次审讯中的重要工具。 随后,陈恪走到了中泽元纪的身旁,他弯下腰来,靠近中泽元纪的耳边,轻声细语道:“今天,我想向你介绍一种全新的刑罚方式,据说是古代欧洲人所使用的酷刑之一。 首先,我们会将一根管子插入你的胃部,然后开始往里面灌水,直到你的胃被完全填满为止。 接下来,我们会抽出管子,但这并不是结束。 我们还会安排一些人帮助你排出这些水,而排出的方法非常简单,只需要用力击打你的胃部,这样你体内的水就会从口中、鼻中,甚至从下面流出来。 至于这种感受如何,我实在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所以,你还是亲自去体验一下吧。” 陈恪言罢,便缓缓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站定后,他转头看向小李等人,问道:“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你们是否已经听清楚了?” 小李等人纷纷点头,表示已经理解,并且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都明白了,可以开始了吗?” 陈恪微微颔首,应道:“开始吧。” 得到陈恪的许可后,小李立即上前,将管子迅速插入中泽元纪的口中,并开始疯狂地往里面灌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不断灌入中泽元纪的胃部,直到再也灌不进去时,水开始从中泽元纪的口中溢出。 小李才将管子抽了出来,然后看向陈恪说道:“科长这排水的时候,力度怎么掌握。” “这种小事都问我,你自己不会慢慢实验呀。” “我知道了,科长。” 小李说完之后一拳打在了中泽元记的肚子上。 中泽元纪腹部的水从口中和鼻子中喷射而出。 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小李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一拳打了上去。 结果这一次用力过猛除了喷出了水,还有早上吃的一些食物。 陈恪恶心地摇了摇头,从审讯室里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今天来个两三遍,然后把审讯室给我打扫干净,下一次再审讯的时候,不能给他吃东西。” “是。” 陈恪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审讯室,当初审讯室门口就看到,开车从外面回来的陈默群,身后还跟着一辆车。 陈恪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后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戴着手铐和脚镣的人。 陈恪立刻用真实之眼查看,王志,地下党联络员,已叛变。 看到王志之后,陈恪明白了,顾慎言和陈默群这一段时间神神秘秘地忙活什么了。 王志被逮捕秘密地送回了上海,这个过程陈默群全程没有用站里的人。 也就是说他已经怀疑站里面有地下党的内奸。 而顾慎言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假装生病,探查陈默群的行踪。 至于顾慎言有没有查到什么,这个陈恪就不清楚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陈默群没有打算保密,也就说明这个王志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用了。 他把王志带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钓鱼。 陈默群确认站里面有内奸,那么王志的出现,就是给这里的地下党奸细报信,告诉他,王志已经在我手上了,而且招供了,你们过来锄奸吧。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地下党的人为了不让王志透露更多的秘密,肯定会选择锄奸,因为他们也赌不起,谁也不知道王志到底掌握了多少秘密。 不得不说,陈默群这一招玩得很高明。 陈恪一脸好奇地走到王志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志,然后转头看向陈默群,开口问道:“这人是谁呀?” 陈默群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陈恪,他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前一段时间逃跑的王志。” “哦,原来就是那个王志啊……”陈恪轻声嘀咕道,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陈默群,“我还以为是个日谍呢,既然不是,那你们继续吧。” 说完,陈恪便转身向楼内走去。 就在陈恪刚刚迈出几步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默群。 他缓缓开口道:“站长,河村刺杀案的报告和制裁令的报告我都已经写好了,等会儿我会亲自送到您的办公室去。” 陈默群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并微笑着说:“好,那就辛苦你了。记得把报告尽快送到我的办公室。” 陈恪轻轻一笑,转身走进了楼内。 陈默群望着陈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陈默群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来到王志的身旁。 王志看着陈默群说道:“你带我来这干嘛?” 陈默群微笑道:“帮我个忙,来我们上海区帮我确认一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哪怕是脸熟都可以。” 说完之后,两个特务架着王志就往办公楼里走去。 路上很多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看向这边小声地嘀咕,“这是什么人啊?” 陈默群的嘴角笑起,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将王志带到他办公室的时候,途中看到了副站长王世安正在安排工作。 陈默群刻意喊了他过来,“王副站长。” 王世安听到陈默群的声音之后立刻小跑着过来。 看到王志之后疑惑地问道:“这是?” “从南京送回来的王志。” 王世安听后恍然大悟地“哦”一声。 陈默群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很多,我会记在心上的,辛苦了。” 王世安立刻点头哈腰,“站长,您过奖了。都是为了站里的工作,应该的……” 王世安还没说完就被陈默群打断,笑着说道:“是的,是的。” 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王世安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一想着周围还有很多同事,又露出了虚伪的假笑。 然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陈默群办公室中,王志坐在陈默群的对面。 王志:“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没有见过邮差,对吧。” “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时刻保持怀疑,这是我的工作,我这个人在做事之前,习惯想得多一点儿,就算你没见过邮差对我来说没有损失,很有可能邮差已经见过你了。” 王志听完后立刻明白了陈默群的阴谋,“你根本就不是让我过来认邮差的,而是让邮差动手杀我的。” 陈默群微笑着说道:“有可能是他的同党动手也说不准呢。不管怎么说,确实可以让邮差动起来,他不动,我们没有机会抓他呀。” 王志愤怒地说道:“你在拿我的命冒险。” “我说过了我们合作的基础,是你必须有价值。而现在你的这张脸是最值钱的,所以我是在提升你的价值。” 而此时的顾慎言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外面的动静,他一直都有留意,但忍着没有开门出去。 就在这时,林楠笙敲门进来,让他去陈默群的办公室。 第22章 又死一个日谍 陈默群办公室。 顾慎言走了进来,“站长,您找我。” 陈默群递给顾慎言一份文件,说道:“之前保险柜的款项签了。” 顾慎言笑呵呵地说道:“可算是签了,财务处一直卡着不给钱。” “一个就这么贵,你一要就是两个,人能给你批吗?” “我是想着我一个,你一个。” “以后注意点儿避点嫌,都知道咱关系好。你这么干我很为难。” 顾慎言虚心地说道:“明白,明白。” 顾慎言说完之后回头看到林志惊讶地说道:“呦,这是刚抓住的那个地下党吧。全楼的人都见了,我也得瞻仰瞻仰啊。” 顾慎言说着朝王志走近了几步,“哎,我说,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可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站长不会为难你的。” 顾慎言说完之后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 然后又笑着对陈默群说道:“那我去提钱去了。” 陈默群微笑着回应,“去领。” 顾慎言离开之后,王志看着陈默群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你怎么知道,你的任务完成了。” “我猜,你把我带到这儿就是为了给这个人看的,你怀疑他就是邮差。” “你是地下党,在他的身上你就没有嗅到同类的味道。” “即便他就是,在你们身边混了这么久,他身上也充满了你们的味道。” “所以说这邮差,是多么的令人恐惧。你最好把看过的,听过的所有关于邮差的细枝末节的信息,全都想起来,对你来说时间不多了。” 此时的王志已经感觉到恐惧,他很清楚接下来他要面临的是地下党的锄奸。 正如陈默群所说,他的时间不多了。 王志有些恐惧地说道:“再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 “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陈默群看了一眼林楠笙示意他去开门。 林楠笙开门之后看到的是拿着文件的陈恪。 “站长。”陈恪喊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陈默群。 “站长,这是之前的行动报告,河村刺杀事件,还有一份影像资料,里面清晰地拍摄到鬼子的特务枪杀河村。这一点上鬼子无法反驳。” “好,干得不错,我会向南京汇报的。” “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行,回去吧。” 陈恪离开之后,陈默群摆了摆手,让人将他带回大通旅社。 王志离开之后,陈默群又打电话到淞沪警备司令部,找到徐斌要了些人手,加强了大通旅社的戒备。 陈恪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审讯室的小李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只见小李一脸兴奋地说道:“陈科长,那小鬼子招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恪心中一喜,连忙站起身来,跟着小李快速走向审讯室。 当陈恪再次见到小鬼子时,他不禁吃了一惊。 眼前的小鬼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都浮肿了一圈儿,仿佛变成了一个猪头。 书记员见状,立刻将小鬼子的口供递给了陈恪。 陈恪接过口供,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最后,他愤怒地将口供扔到一边,大声吼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招啦?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他的任务是什么?他的上线是谁?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呢?这些关键信息一点都没有!” 面对陈恪的质问,小李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急忙走到小鬼子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耍我们?快说,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说着,小李对着小鬼子的肚子就是框框几拳,打得小鬼子嗷嗷直叫。 也许是因为之前被灌了太多的水,小鬼子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经过小李这几拳的打击,他终于承受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看着昏死过去的小鬼子,陈恪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小李说道:“行了,先把他带下去吧。记住,千万别把他给整死了。等他醒了,再继续审。我就不信了,这家伙还能撑多久!” 说完,陈恪转身离开了审讯室,留下小李和其他工作人员继续处理后续事宜。 他步伐稳健地走出审讯室,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就在他即将踏出大门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陈科长!”小李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怎么回事?”陈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刚刚那个小鬼子……死了。”小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陈恪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死了。”小李再次确认道。 “怎么死的?”陈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也不知道呀,刚把它放下来,还没有拉到关押室就没气儿了。”小李一脸茫然地回答。 “去把刘医生叫来,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陈恪冷静地下达命令。 很快,刘医生来到现场,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陈恪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刘医生的一举一动。 “导致死亡的原因有很多,肠胃破裂,肺部感染,咽喉堵塞。”刘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汇报。 “这些原因是怎么造成的?”陈恪追问道。 “我刚刚问了一下小李他们,应该是体内肠胃内水过多,遭受猛烈冲击,也不能及时排出,导致肠胃破裂,而肠胃中原先就有食物在呕吐时堵住了咽喉,还有一些进入了肺部,导致肺部感染肿大。” “行,我知道了。” 刘医生走后,陈恪对小李他们说道:“老规矩,把人处理了吧。” “是,科长。” 这个日谍关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啥也没有问出来,又被弄死了。 心情不好的陈恪直接翘班儿,来到老百汇歌舞厅。 这老百汇歌舞厅乃是上海的娱乐场所之一,里面装修豪华,每晚都有精彩的歌舞表演。 陈恪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饮料,静静地欣赏着台上的歌舞表演。 陈恪突然注意到舞台上的舞女并不是他想要见到的满优,不过他并不着急。 很快又被另一个人的出现吸引住了目光——杀手任非常。 只见他坐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台上的一切。 任非常挥了挥手,叫来一名服务员,轻声说道:“我想点,你们海报上的满优小姐唱一首歌。” 服务员微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啊,只是……” 任非常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直接从兜里掏出三块大洋,放在服务员的手中,“够吗?” 服务员笑着接过三枚大洋,点头哈腰地说道:“您稍等。” 没过多久,满优走上了舞台,开始演唱她的成名曲《相思卖》。 我这心里一大块 左推右推推不开 怕生病偏偏又把病儿害 无奈何只好请个医生来 医生与奴看罢脉 说了一声不碍 不是病来可也不是灾 不是病来可也不是灾 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这却是陈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入这个时代的歌舞厅,聆听那些充满时代特色的歌声。 以往在观看电视剧时,每每遇到这样的场景,背景音乐往往都是那首经典的《夜上海》。 而今天,他终于能够亲身体验这些独特的音乐魅力了。 正当陈恪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世界里,如痴如醉之际,突然间,从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喧闹声。 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帮派分子大声喊道:“换换换!赶紧给老子换一首,我要听《一夜销魂》!” 声音回荡在整个歌舞厅内,显得格外刺耳。 陈恪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人坐在中间位置,左右两边各搂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手上还端着一杯红酒。 喊完后,他便仰头大笑起来,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主宰一般。 舞台上的满优似乎并未受到他的影响,依旧自顾自地演唱着她的拿手曲目《相思卖》。 那位帮派分子见满优丝毫不理会他的要求,顿时恼羞成怒,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红酒杯狠狠地摔向地面,酒水四溅。 随后,他扯着嗓子怒吼道:“娘的!你还敢继续唱?是不是故意浪费老子的时间啊!” 第23章 看了场热闹 陈恪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够享受到如此待遇,不仅可以听音乐,而且还有戏看。 不过这老百汇的老板后台也不过如此嘛!都有人敢来砸场子了,竟然还没人出来阻拦。 一旁的满优见状,迅速停止歌唱并走向前,满脸赔笑地说道:“爷,您先消消气,让满优来为您演唱吧!” 那位帮派老大似乎已经喝醉,他用力将满优推开,并愤怒地骂道:“你给我滚远点!你到底会不会唱歌?” 满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却不巧在转身时瞥见到了陈恪的身影。 于是,她心生一计,故意装作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不断向陈恪示意,希望他能够挺身而出,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正在此时,一只红酒瓶突然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那位帮派分子的头上。 随着清脆的响声,红酒瓶瞬间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那个帮派分子捂着脑袋,痛苦地发出一声尖叫。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见状,急忙飞奔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帮派分子。 他们关切地问道:“老大,老大,您还好吗?” 那个帮派分子缓缓放下捂住头部的手,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他的头上和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他瞪大双眼,愤怒地质问:“谁干的?到底是谁!” 这时,一名眼尖的小弟发现了站在吧台旁的任非常,指着他喊道:“老大,找到他了,就是他!” 与此同时,满优也注意到了任非常的身影。 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尽管任非常的身手相当出色,但说到底,他只是个江湖中人。 如果他不认识陈恪,或许满优还能想办法利用他。 但既然她已经得知了陈恪的存在,了解到陈恪的真实身份,那么任非常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正当满优盘算着如何吸引陈恪的注意时,那个帮派分子已经指挥着手下的小弟们朝任非常围拢过去。 帮派分子恶狠狠地叫嚷道:“给我狠狠教训他一顿!” 就在帮派分子和任非常大打出手的时候,陈恪已经来到了电话旁,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当然让警察来管了。 不过看着大厅中,任非常以一挑七,还略占上风的时候,陈恪都有些羡慕。 这种装叉的时刻他也羡慕,奈何自己实力不允许,以他现在的能力顶多对付一两个没有受过训练的小混混儿。 真要是和那些经验丰富或者受过训练的特务格斗,陈恪上去就是送菜。 大厅里的战斗结束的速度比陈恪想象的还要快。 只见任非常迅速地将那名帮派分子带来的六七个小弟全部撂倒。 然后快速冲向那个帮派分子,那个帮派分子快速地掏出随身的手枪,指向任非常。 但任非常更快一步,掏出自己的蝴蝶刀,迅速近身,将刀抵在了那名帮派分子的脸上。 此时的任非常犹如战神下凡一般,眼神冷酷而又坚定,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让满优惊喜不已。 他的身影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成为了整个大厅的焦点。 而那名帮派分子则被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枪也变得颤抖起来。 他试图反抗,但任非常的身手实在太过敏捷,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场生死较量。 小弟们一见自己的老大被人抓住了,都有些慌张,纷纷围拢上来,嘴里喊着:“老大!老大!” 他们的老大此刻正被任非常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他们自然不敢轻易靠近,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任非常脸上挂着笑容,调侃地问那名帮派分子:“还玩吗?” 那名帮派分子显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惊恐地回答道:“兄弟,不……不……不……老大饶命啊!”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满优看到那个帮派分子被控制住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担忧。 她发现陈恪并没有前来帮助她,于是决定不再继续纠缠下去。 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且她还要在这里生活和工作,如果得罪了这些帮派分子,恐怕以后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她从地上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满优冲着任非常说道:“哎,这位大哥,您就别管了,我给刘爷唱就是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显然不想再惹出更多的麻烦。 任非常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他紧紧地勒住那名帮派分子的脖子,用刀拍了拍黑帮大佬的脸,然后笑着对满优说道:“把你想唱的,留到以后唱给我吧。” 说完,他还不忘向满优抛去一个媚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后又将视线回到帮派分子的身上恶狠狠地说道:“以后在这儿再遇到你,我这刀可不长眼睛啊。” 那个帮派分子立刻点头,说道:“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任非常说完就松开了他,就在那个帮派分子,准备离开的时候,警察将老百汇围住。 警察局的王探长带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谁在这里闹事儿。” 被堵住的帮派分子立刻停了下来,看到是自己熟识的王探长时,立刻笑着说道:“是王探长呀,没人闹事都是误会。” 王探长看着刘三说道:“哦,原来是你刘三儿啊,怎么喝了两瓶马尿又闹事儿啦。” 陈恪听着王探长的语气就知道,这个刘三和王探长没少打过交道。 刘三儿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王探长真的都只是误会,不信你问问周围的人。” 然后刘三就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客人说道:“刚刚是不是,都是误会。” 一般来这儿的客人都是找乐子的,没有必要闹不愉快,不想惹事儿的都已经转过身去。 这时王探长看到大厅吧台电话机旁坐着的陈恪。 知道是他打的电话,这可是特务处的人,得罪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王探长立刻阴沉着脸对刘三说道:“是不是误会,回到警察局里慢慢说,带走。” 说完朝陈恪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带队离开了老百汇歌舞厅。 经过这么一闹,演出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老板让人家大厅收拾了一下,就让满优下班了。 满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来到任非常的身边,“今天麻烦大哥了两次,劳烦大哥解围。满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大哥,请收下。” 说着从身上掏出几块大洋递给任非常。 任非常将大洋推了回去,“哎,满优小姐,你这不是在骂我吗,能和你交个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 满优笑着说道:“那是我高攀大哥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 “只怕大哥会嫌麻烦。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满优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其实现在满优想两个都要,先稳住任非常再和陈恪套近乎。 但是她低估了她对任非常的吸引力,也高估了她对陈恪的吸引力。 就在她和任非常拉扯的时候,陈恪已经离开了老百汇。 经过今天的观察,陈恪发现满优这个间谍,应该只是一个小角色。 因为在这个老百汇小歌舞厅里,她接触不到什么大人物。 来这里的帮派分子和江湖人居多。 从她今天对任非常的态度来看,她在这里的目的,应该是认识和拉拢一批江湖人帮他们做事。 所以陈恪也没有着急将她直接带走,先留着观察观察,看她背后到底是谁。 满优拒绝了任非常,然后寻找陈恪的身影。 不过并没有找到,而任非常也没有放弃,继续对满优说道:“没事儿,我车就在外面,很方便。” 漫优看到陈恪离开之后有些失望,于是就跟着任非常来到了外面,坐上了任非常的三轮摩托车。 第24章 顾慎言举报陈恪通共 夜里,顾慎言的家中,顾慎言在书房中,打开收音机,不时地看着手表。 像是等待什么重要的信息。 很快收音机里传数字播报音。 2494 1131 0007 0582 0005 7820 1660 0668 1422 0739 0803 7419 顾慎言快速将这些编码记下来,然后翻译上面的内容。 明天下午三点康可尔咖啡馆。 看到内容之后,顾慎言立刻将翻译的内容点燃。 这是组织上,新派给他的联络员接头地点和时间。 他现在也急需要和组织接头,将王志的消息传递给组织,让组织早做应对。 而此时陈恪的家中,他也没有入睡。 他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和地下党取得联系,达成合作。 他也不需要地下党百分百地信任他,只是希望能和地下党有关日谍方面的情报能够共享。 思来想去,陈恪觉得还是找顾慎言直接摊牌,现在他不但掌握着顾慎言是邮差的身份,还有隐藏在申江大学的渔夫,他也是知道的。 用这些应该可以换取顾慎言的信任。 毕竟以他现在的智商,太过弯弯绕的东西他也搞不明白。 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简单明了。 第二天,陈恪准时出现在了复兴社特务处里。 刚好碰到陈默群,陈默群看到陈恪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特意先给他打了声招呼,“早啊,陈科长。” 陈默群什么意思,陈恪当然明白有些尴尬地回道:“站长早。” 说完之后,陈恪就快速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叮嘱自己科室的小特务,“顾主任要是来了,通知我一声。” “好的,科长。” 陈恪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就躺到自己的沙发上,今天来的有点早,需要睡一个回笼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小特务进来叫醒了陈恪。 “科长,科长。”小特务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陈恪猛地惊醒过来,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站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顾主任来了?”他打着哈欠问。 “是的,来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在他的办公室里。”小特务回答道。 “哦……”陈恪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小特务离开,“好,没事了,你去忙吧。” 小特务恭敬地点头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陈恪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向顾慎言的办公室。 一进门,顾慎言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陈科长,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陈恪微笑着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然后走到顾慎言身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地下党的邮差,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共享关于日谍方面的情报信息。” 顾慎言脸色一变,立刻严肃起来,“陈科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陈恪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解释道:“你应该明白,我对地下党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地想和你们分享日谍方面的情报。 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可以更好地打击敌人。 希望你们能够认真考虑一下这个提议。 当然,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一定会严格保密的。” 陈恪说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恪觉得像和他合作这种事情,顾慎言应该做不了主,他肯定会先和组织反映一下最后才会给自己答复。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顾慎言已经来到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在陈默群的办公室里,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站长,我有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顾慎言一脸严肃地看着陈默群,语气坚定而认真。 陈默群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慎言,平日里总是面带笑容的他,此刻却如此严肃,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微笑着问道: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顾慎言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怀疑陈恪有严重的通共倾向,刚刚他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我是潜伏在咱们站里的地下党,但并不是要举报我,而是想要通过我联系地下党,和地下党达成合作。 听到这里,陈默群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恪的长辈可是杀地下党最狠的那一批人。 说他通共,这也太荒谬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然后对顾慎言说道:“这件事情我会严肃处理的。” “好的,站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慎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陈恪想通过我和地下党合作,是想和地下党共享日谍的情报,也情有可原,再加上他上头有人,站长,你注意分寸。” 陈默群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顾慎言离开之后,陈默群脸色阴沉得可怕,立刻让秘书叫来了陈恪。 “站长,你找我。”陈恪走进办公室后,看到陈默群那副冰冷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紧。 陈默群冷冷地看着陈恪,语气中带着责备和不满:“谁让你自作主张去试探顾主任的?你不去审你的日谍,参与地下党的事情做什么?” 陈恪被陈默群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疑惑地问道:“试探什么?” 陈默群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行了,别装了,刚刚顾主任都过来把你举报了。” 这一刻,陈恪的心虚之情溢于言表,他轻声地问道:“他举报我什么?” 陈默群瞪了陈恪一眼,压低声音说:“还能举报什么?你找他联系地下党,这么明显的试探,你觉得他这个老狐狸能上当?” 陈恪惊讶地张大嘴巴:“啊?” 陈默群摇摇头,叹息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做事缺乏经验和思考。以后不要再轻易行动,你险些破坏了我的计划。” 听到这里,陈恪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刚找顾慎言谈合作,一转身,顾慎言就把他给卖了。 而陈默群以为他是在试探顾慎言,并没有认为他是真的在想找地下党合作。 想到这里陈恪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陈默群都这样想了,那么顾慎言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认为他是在试探,根本就不是为了找地下党合作。 陈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帮人想得是真多呀,直来直去的他们都不信。 陈默群看到陈恪低头思索,以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后语气平和地说道:“行了,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你还是把你的日谍审明白吧,地下党的事不用你操心。” “知道了,站长。” “行了,出去吧。” 陈恪离开之后,陈默群又叫来了秘书,“你去查一下陈科长,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是。” 陈恪这两天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事情,很好查。 很快秘书就回来向陈默群汇报情况。 陈默群看着秘书调查的结果,发现之前抓捕的那个亚辉通讯报社的日谍又被他审死了。 现在陈恪基本上没有了什么工作。 看到这些陈默群才明白,原来陈恪现在是闲着没事了,才开始关心地下党的事情。 不过还是太年轻,这么简单的试探,怎么能够试探出像顾慎言这样的老狐狸。 第25章 新道具 陈恪从陈默群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再次来到了顾慎言的办公室门口。 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那样有礼貌,而是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主任......陈恪刚开口,想要直接向顾慎言摊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顾慎言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特工,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 顾慎言看着陈恪如此无礼地闯入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语气严厉地对陈恪说道:陈科长,我毕竟还是站里的老人。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懂得规矩了? 陈恪被顾慎言说的有些哑口无言,但他仍然坚定地表示: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诚意。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顾慎言的办公室。 陈恪离开后,顾慎言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紧皱起。 他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要参加今天的接头。 此刻,连陈恪都开始怀疑他的身份,那么陈默群对他的怀疑肯定会更加强烈。 如今,陈默群只是缺乏确凿的证据罢了。 或许,此时此刻,陈默群已经开始派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 但是今天的接头格外重要,思来想去,顾慎言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中午时分,阳光明媚,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陈默群亲自带着饭菜,穿过人群,走进康可尔咖啡馆对面的一座小房子。 负责盯梢的林楠笙见到他,立刻站起身来,迎上去,毕恭毕敬地说:“站长!” 陈默群微笑着点点头,把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亲切地说:“先吃饭吧,让其他人先盯着。” 林楠笙感激地接过饭菜,坐到一旁,大口吃起来。 “慢慢吃,别着急。”陈默群看着林楠笙,眼中闪过一丝关怀。 等林楠笙稍微放慢了速度,陈默群轻声问:“你觉得这个接头地点如何?” 林楠笙连忙放下碗筷,认真回答:“我认为这里是个非常理想的接头地点。” 陈默群微笑着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不用这么紧张,接着吃,边吃边聊。为什么说是理想呢?” 陈默群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前,轻轻掀起窗帘一角,向对面的康可尔咖啡馆望去。 林楠笙也跟着站到窗前,指着窗外说:“您看,这个咖啡馆位于两条街道的交叉口,周围环境开阔,没有遮挡物。 而且每个窗口的视野都很好,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四周的情况。 如果有任何人跟踪或盯梢,很容易被我们发现。 此外,咖啡馆附近还有许多小巷和胡同,便于紧急情况下的撤离和躲避。” 陈默群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给林楠笙介绍了一下,他身后的人,“行动队队长胡道义。” “胡队长好。” 陈默群给胡道义介绍道:“林楠笙,我从特训班带回来的学员。” 陈默群继续说道:“接下来的工作呢,主要是你带几个人监视对面的康可尔咖啡馆,所有进出咖啡馆的人都要拍照记录,小林会配合你的工作。” “是。” “还有,这次的行动要绝对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是。”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你要筛选好。” 陈默群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这里,毕竟他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办公室,不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 陈恪悠闲地躺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熟练地打开系统面板,准备开始今天的抽奖活动。 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随着屏幕闪烁,奖品浮现眼前——一次性道具:定位跟踪卡! 使用此卡片后,可精确掌握目标人物的实时位置信息,有效时间长达24小时。 这张卡片对于眼下的陈恪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此刻,他迫切希望得知王志被陈默群囚禁的确切地点。 兴奋地拿起定位卡,陈恪迫不及待地走出办公室,打算直接对陈默群使用它。 刚踏出房门,便看见陈默群正从外面归来。 机不可失,陈恪迅速将定位卡对准陈默群。 瞬间,一张清晰的地图出现在陈恪眼前,上面准确地标注着陈默群的具体位置。 不仅如此,地图甚至连建筑物内部的平面布局都清晰可见。 有了这样详尽的情报,陈恪便能轻而易举地确定王志被关押的位置。 完成这些操作后,陈恪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接下来,只需密切关注地图,等待合适的时机采取行动即可。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儿子,忙不忙啊。” 陈恪皱了皱眉,记忆告诉他这个声音来自他的母亲,但是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 他语气平淡地回答道:“还行。” “哦,那就好。”女人似乎有些尴尬,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儿子,我和你爸从美国回来了。听你表叔说,你现在在上海,所以我们就特意飞到了上海,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陈恪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应道:“行啊,我下班后回陈公馆。” “不用,儿子,你直接到华懋饭店吧,我们今天在那里吃饭。” “好。”陈恪答应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他坐在办公椅上,思绪万千。 原主的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很少关心他,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冷淡。 原主从小就是一个留守儿童,缺乏父母的关爱和陪伴。 对于今晚的见面,陈恪心中并无太多期待。 但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还是决定去赴约,看看他们有什么想说的。 而此时的顾慎言早已离开了站里,他小心翼翼地走着,时不时回头张望,确保身后没有尾巴跟着。 当他觉得安全时,便拦下一辆黄包车,来到了康可尔咖啡馆附近。 他并未急于走进咖啡馆,而是选择在暗处静静观察。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手里捧着一本书,悠然自得地坐在咖啡馆的窗前。 顾慎言心中一动,暗自确认这应该就是和他接头的人。 正当他准备走向咖啡馆与那女孩接头时,目光却突然瞥见了咖啡馆对面出现了行动队的身影。 他心头一紧,立即停下脚步,不敢贸然前去接头。 但如果不约定新的接头地点和时间,任务将无法继续推进。 而且,如果他转身离开,必然会引起怀疑。 思来想去,他决定另想办法。 顾慎言迅速拦下一辆黄包车,让车夫拉着车从咖啡馆门前缓缓驶过。 借着这个机会,他再次确认了坐在窗口的那个女孩正是他要接头的人。 确定之后,他让黄包车夫加速,驶离了行动队的监视范围。 接着,他找到了一个小乞丐,给了他一些钱,并嘱咐他替自己给那个女孩带一句话。 康可尔咖啡馆里,朱怡贞按照渔夫纪中原的指示,拿着一本书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 但是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接头人还没有出现。 她就已经猜测到可能这次接头,发生了什么变故。 时间来到了4点钟,她们家的司机已经过来接她。 朱怡贞也没有犹豫,立刻将书收起来,向外走去。 在快要上车的时候,一个小乞丐喊住了她,“小姐,小姐给点钱吧。” 朱怡贞停下给了小乞丐一些零钱,那小乞丐快速地说道:“明天下午3点浙江路桥下。” 说完之后就快速地拿着钱跑开了。 朱怡贞愣神儿了一会儿,然后回过神来快速地上车离开。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对面,林楠笙已经对着他拍了好多照片。 朱怡贞坐到自家汽车上,对,司机说道:“王叔,你先送我去趟学校吧。”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去学校啊。” “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和同学交代。” “老爷说了晚上约了几个重要的客人一起去吃饭。这……” “是他一直说的那个陈伯伯从美国回来了吧,他儿子也会去吧。” “其实老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聚一聚。也是有好处的。” “那你先送我去学校吧,再晚点我同学回家了,晚上的聚会也赶不上了。” “那好吧,小姐。” 司机将朱怡贞送回到了学校。 朱怡贞回到学校之后,立刻来到了图书馆,找到了纪中原。 隔着图书馆的书架轻声地说道:“他没有出现,只是托小乞丐带话给我,明天3点,浙江路桥下。” 纪中原一边整理图书,一边轻声地问道:“托人给你送的口信。” “对方没有按照指定的方式联络,我想对方是不是意识到了,康可尔咖啡馆附近有我没有察觉到的危险。” “也许是遇到麻烦了,康可尔咖啡馆不能再去了。最近不要主动来见我,有具体任务,我会给你留记号。” “我知道了。” 第26章 顾慎言完成接头 夜晚时分,华懋饭店的贵宾包厢内灯火通明,氛围温馨而热闹。 陈恪的父母与他们的好友朱孝先围坐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 酒杯交错间,朱孝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那宝贝女儿真是被我宠坏了,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呢。” 陈母微笑着回应道:“女孩子嘛,出门前总要精心打扮一番的。”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朱怡贞踩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声音清脆地叫了声:“爸爸。” 陈母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心中暗自欢喜。 她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朱怡贞身旁,热情地拉着她的手说:“你就是怡贞啊,长得可真漂亮!来,快坐到阿姨这边来。” 朱怡贞显然被陈母的热情所惊吓,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朱孝先连忙向女儿介绍道:“这是你陈阿姨,还有陈伯伯。” 朱怡贞乖巧地点点头,礼貌地问候道:“陈阿姨,陈伯伯好。” 随后,她顺从地坐在了陈母旁边。 当她转过头时,却惊讶地发现陈恪正专注于大口啃食一只猪蹄,嘴巴张得大大的,吃得津津有味。 陈母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赶忙解释道:“他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只是见到女孩子会感到害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通过吃东西来缓解紧张情绪。”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朱怡贞的手,示意她不要介意。 陈恪听到这话,觉得似乎是在说自己,便抬起头看向陈母,这时他才发现坐在陈母身旁的朱怡贞。 于是他放下手中啃得正香的猪蹄,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其实,从踏入这家饭店起,陈恪就已经明白,这场聚会就是一场相亲。 但他并不想找对象,也不想结婚生子。来到这个时代,不想让家庭成为他的羁绊和弱点。 而另一边,朱怡贞看着眼前的陈恪,心里不禁感叹道:“长得倒是还行,怎么态度如此恶劣?” 她觉得自己作为朱家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呢? 难道这个人真的看不起她吗?因此,她对陈恪产生了强烈的反感,并暗暗将他记在了心里。 饭局结束后,双方父母都意识到孩子们之间毫无火花可言,也就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此事。 朱怡贞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生气,心中充满了被忽视的不满情绪。 她忍不住向父亲朱孝先询问:“爸爸,陈阿姨的儿子,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朱孝先随口回答道:“好像是复兴社的一个科长吧。” 朱孝先回答后,转头看向自己闺女,“你问这干什么,对他感兴趣了?” “才没有,算了,我上楼休息了。” 朱孝先无奈地摇摇头,陈恪家庭还是不错的,父母经商,家中有长辈从政,关系网庞大,是个好的联姻对象。 奈何他的闺女崇尚自由恋爱,也不知道他偌大的家业,最后会便宜哪个男人。 陈恪这边晚饭结束后,并没有跟着陈母回到陈公馆。 他有自己的小窝,方便他工作。 陈恪回到小窝之后,打开陈默群的定位,查看他今天的行动轨迹。 今天他停留时间较长的地点,有三个。 办公室,霞飞路,还有大通旅社。 陈恪先查看了霞飞路的地图,他停留的地方是一个靠近路口住宅,交通比较便利,视野也挺好。 然后就是大通旅社,很普通的一家旅社,陈恪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当然看地图看不出,陈恪决定实地考察一下。 第二天陈恪上班的时候,开车绕路从这两个地方路过。 看到霞飞路那里行动队的在盯梢,方向是街道对面的咖啡馆。 而大通旅社也有特务看守,不过不是行动处的人,而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侦查大队的。 这些人和前些日子监视阿木书店的是同一批人。 这不难分析出,王志应该就被关押在大通旅社。 找到王志就好办了,晚上给他一箭就完事了。 另一边邮差顾慎言已经和渔夫纪中原接上头了。 纪中原向顾慎言说了一下他这边的情况,“阿木的书店暴露,王志的下线被抓,我向组织查证过,王志根本没有去过信阳,所以组织认为他极有可能已经叛变了。让我们查清后,立刻锄奸。” 说完之后将王志的照片展示给顾慎言看。 顾慎言看到照片之后,说道:“这个人我见过,组织上的判断非常正确,这家伙已经叛变,陈默群带着他在站里走了一圈。” 纪中原立刻担心地问道:“是针对你吗,你的身份是不是已经被怀疑了。” “怀疑是必然的,但目前他们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我一直在查陈默群从南京带回来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是在南京被捕,为什么要带回上海去呢,即便我看到了王志,我也很难确定,他就是当时我要通知转移的那个人,现在全都对上了。” “一定是王志在去信阳的路上,在南京被捕了,而且叛变。” “应该是这样。康可尔咖啡馆我昨天看到了陈默群派过去的特务,这也应该和王志有关。王志怎么知道康可尔的呢?他不是这条线上的。” “现在还不清楚,王志工作这么多年,他具体掌握了什么,我们很难知道。” “那个女的昨天表现得非常沉着,你要设法通知她,最近注意隐蔽。” “你放心,最近我不会交给她任何工作,为了不出现更糟的情况,我们必须尽快锄奸。另外今后的联络点我来安排。” “好。王志的关押地点在大通旅社,周围都是陈默群的人,我没有办法进去。” 说着顾慎言交给纪中原一张纸,继续说道:“这是大通旅店里的内部结构,我做了一些标记。现在能肯定的是王志被关押的房间,是4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我们是否可以通过旁边大楼的位置进行动手呢。” “两栋楼的距离不近,旁边又都是陈默群的人,而且他们手里有冲锋枪,想要一击致命,难度很大。” “我明白了。” 两人聊完之后就各自分开。 纪中原分开之后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 拨通了大通旅社的电话,“我想今天预定一个房间。” 电话对面传来大堂经理的声音,“先生,现在二楼有房间,您可以随时过来。” “三楼有房间吗?楼层高一点的。” “您稍等,这边看到下午5点钟,315的客人会退房,您看是否帮您预留呢。” “没问题,谢谢啊。” “好的,期待您的光临。” “好,再见。” 纪中原挂断电话之后,就开始安排人,去大通旅社实地侦查。 福安,地下党锄奸小队的成员,他伪装成饭店的送餐人员,来到了大通旅社。 大通旅店的服务员看到福安之后问道:“你谁呀?” 福安谦卑地笑道:“我送餐。” “几楼。” “三楼。” “去吧。” 他们两个的谈话一直在特务的监视之内。 特务听到福安去3楼之后,并没有放松警惕,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福安拿着食盒来到电梯旁按下电梯。 在等电梯的功夫,他若无其事地打开食盒,偷偷地吃了一块儿里面的肉。 然后电梯来了之后,直接走进了电梯。 进入电梯后直接按了四楼。 守在四楼保护王志的特务听到电梯上来之后,立刻掏出手枪上膛隐蔽在墙后。 当福安从电梯里出来,特务立刻从前后走出,拿枪指着福安。 “站住,干什么的?” 第27章 刺杀王志 福安紧张得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我是来送餐的。” 特务一脸狐疑,继续追问:“送到哪个房间?” “三……三一五。”福安结结巴巴地说。 “你瞎啊!看不见这里是四楼吗?”特务大声呵斥道。 福安吓得赶紧转头,果然看到墙上挂着“4F”的标牌,连忙道歉:“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福安说话时,嘴里偷吃的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声音含混不清。 特务立刻掐住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他嘴里吃的是什么东西。 看清楚后,特务嫌弃地将手收了回来。 福安见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懊悔不已:“都怪我嘴馋,按错电梯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 特务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立刻用枪抵住他的后背,喝令道:“站住,把食盒打开让我看看。” 福安不敢有丝毫反抗,乖乖地将食盒放在地上,逐个打开。 特务检查了一番,还是不太放心,押着福安来到一楼前台,拿起电话拨打饭店号码。 “喂,你好,我是大通旅社的客人,请问我订的餐什么时候能送到。” 饭店那边纪中原早有安排,接到电话之后立刻就意识到,是特务在试探。 “哦,您是315房间的客人吧?已经送过去很久了,怎么还没到吗。” 特务这才相信福安是过来送餐的,然后对饭店那边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再等一会儿,挂了。” 这时特务的一个同事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特务回道:“没什么,就是一个送餐的,核实过了,没问题。” 福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对着特务露出了一个憨厚的微笑。 福安侦查完大通旅店之后快速地回到纪中原这边汇报。 “看守的人不多,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四五个,一楼前厅一个,四楼楼梯口一个,电梯口还有一个,走廊里隐约也能看到一两个身影。 除了特务处配的手枪,没有看到有冲锋枪呀。” 纪中原思索片刻说道:“不排除藏在屋里。” “可惜我在楼梯口就被拦下了,没有机会靠近。他们查得太严了,楼上楼下都要核对。” “看得出来他们的警惕性很高。” 纪中原立刻开始着手安排了行刺计划。 第一步利用法租界巡捕房的优势,以捉奸的名义,查看大通旅社住房情况,然后找到一个空房间。 第二步,制造混乱,吸引看守特务的注意力给锄奸队员制造机会,从墙外翻进旅店之内。 第三步,除奸队员进入房间之后,快速地从空房间窗外爬到楼顶。 第四步,从楼顶所见到王志所在的房间,通过窗户对王志进行锄奸行动。 纪中原快速地制定计划,然后亲自指挥行动来到法租界,用迷药迷倒两个华人巡捕。 让锄奸队的同志换上巡捕的衣服,深夜行动。 就在纪中原准备锄奸行动的时候,陈恪也在准备刺杀行动。 相较于纪中原严密的计划,陈恪的行动就朴实无华多了。 夜色如墨,大通旅社对面的楼顶一片寂静。 陈恪静静地趴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狙击弩。 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夜幕降临后,陈恪悄然来到这里。 他的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熟练地架起狙击弩,将弩箭涂抹上剧毒。 他将瞄准镜调成热成像模式,透过窗户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王志所在房间内的人员动态。 王志所在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影,一个人坐在床边,另一个人则坐在门口。 通过热成像模式,陈恪轻松地判断出哪个人是王志。 他将瞄准镜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坐在床上的那个人影上。 陈恪的位置离王志所在的房间直线距离超过了六十米,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紧张。 他微微抬起狙击镜,瞄准王志的头部。 在这个距离下,弩箭的下降幅度应该很小,如果一切顺利,他有信心射中王志的脖子或脖子以下的部位。 陈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他知道,这一刻需要绝对的专注和冷静。 他轻轻扣动扳机,弩箭瞬间飞出,划破夜空,带着致命的威胁向王志飞去。 陈恪紧紧盯着弩箭的轨迹,心中默默祈祷着。 弩箭如同闪电一般急速射出,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准确无误地穿过了对面的玻璃。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王志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陈恪紧张地盯着床上的人影,确定对方已经中箭后,他迅速行动起来,毫不犹豫地从楼顶撤离现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自己的安全住所。 与此同时,林楠笙刚刚从康可尔咖啡馆的监视点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踏上楼梯,就听到楼上传来焦急的呼喊声:“王志中箭了!” 徐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迅速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王志抬了出来,并紧急送往医院。 林楠笙看到王志中箭的惨状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迅速冲进王志的房间,透过窗帘的小洞和破碎的玻璃望向窗外,但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用力将窗帘拉开,推开窗户,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经过一番思考,他发现唯一有可能成为射击角度的地方就是对面的建筑物。 令人疑惑的是,射箭的人究竟是如何透过厚厚的玻璃和严实的窗帘,如此精确地瞄准王志的呢? 这一切似乎违背常理,让人难以理解。 仁济医院里,陈默群、徐斌以及林楠笙三人静静地守候在手术室外,他们的表情凝重,心情焦虑不安。 徐斌一脸严肃地向陈默群汇报着:“根据守在王志房间里的兄弟说,他听到窗户上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紧接着一支箭直直地插入了王志的胸前。 王志中箭后,他迅速将王志拉倒在地,并立即呼喊同伴。我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紧急安排人将王志送往了医院。” 手术室内,正在紧张地给王志做手术的医生在看到王志胸前的箭矢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立刻仔细检查王志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因为这支箭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之前迟梅亭也是在他的医院接受的手术,而当时他从迟梅亭体内拔出的正是这样的箭。 由于未能及时发现箭矢上有毒,导致迟梅亭深夜中毒身亡。 当医生最终无奈地发现,即使他意识到王志身上已经中毒,他也束手无策。 此时毒性早已深入肺腑和心脏,甚至在箭还未拔出时,王志的心跳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王志虽然已经停止了心跳,但医生还是将箭矢,从他的身体拔了出来,然后开始对他做心肺复苏。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将王志抢救过来。 另一边,地下党的锄奸小队已经开始了行动,伪装成巡捕房的巡捕的地下党,带着一个人来到大通旅社。 刚进旅社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旅社对原本的特务全部消失不见。 锄奸队的队员谨慎起见,立刻终止了锄奸行动,现实情况和了解的情况没有一点相符,不能冒险。 简单地问询店家之后,就立刻从大通旅社离开。 离开之后的锄奸队员将车停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旁拨通了,纪中原现在守着的电话。 “情况有变,没有执行自杀任务。” 第28章 王志被杀后续 电话另一头的纪中原听到后,立刻让锄奸小队成员撤回,查清具体情况后再做打算。 医院内。陈默群冷静下来之后,对着徐彪说道:“王志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用,立刻布置一间高级病房,当作王志已经被抢救回来重伤昏迷。吩咐医生要按时换药,检查。” 徐斌听后立刻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办。” 说完便转身离去。 陈默群转头看向林楠笙,继续说道:“王志虽然死了,但我们不能让外界知道,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们需要制造一个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王志还活着。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林楠笙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陈默群就带着林楠笙返回特别行动处。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到达特别行动处后,林楠笙跟着陈默群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林楠笙就主动承认错误道:“王志死了是我的失职,您有任何惩罚,我都接受。” 陈默群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王志已经死了,我们失去了重要的线索和证据。” 林楠笙挺直腰板大声说道:“任务失败就是失职,失职没有任何的借口。” 陈默群皱起眉头,说道:“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申辩?” 林楠笙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任务失败就是失职,失职没有任何的借口。” 陈默群微微点头,似乎对林楠笙的坦诚感到满意。 他接着说道:“林楠笙,上海不同于你的特训班。在那里,你们只是在接受训练,犯了错误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在这里,你必须时刻做好绝杀对方的准备,否则就是留给对方反杀你的机会。” 林楠笙默默地点头,将陈默群的话牢记在心。 他知道,这次的失败是一次深刻的教训,他必须从中吸取经验,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陈默群看着第一次任务失败的林南生沮丧的样子继续说道:“打起精神来,要不然下一次倒在血泊中的就是你。” 林楠笙拳头紧握,坚定地说道:“我请求站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陈恪还沉浸在梦乡中,完全忘记了时间。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让他不得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陈科长,您怎么还没来啊?站里有重要会议要开,所有科长以上人员都必须参加!” “我马上就到!”,陈恪伸了一个懒腰,开始起床。 陈默群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桌上的一份报告,正是陈恪之前递交的刺杀迟梅亭的计划。 他无奈的将报告撕碎,随后,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领,朝着大会议室走去。 当陈默群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座无虚席。 他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在座的众人。他的秘书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陈默群向秘书点了点头,示意他分发文件。 陈恪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关于王志被刺杀的详细报告。 陈默群等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之后说道:“王志被刺杀的案卷都看了吧,王志啊,在南京投城之后被我们带到了上海。 配合我们做了很多的工作,但就在昨天,地下党还是挖出了,我们为他精心准备的藏身地点,并进行了一次处心积虑的暗杀,这是说明什么?” 说完之后,陈默群点名王世安,“王副站长。” “哎,站长。” “你怎么想?” 王世安被问得有些懵,这个王志案件,从始至终陈默群都没有让他参与,他知道说明什么。 但是陈默群既然点名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说,于是开始恭维道:“这,这,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站长思虑周全,在王志抵达上海后就安排他站外关押,并有警备司令部的人负责保卫工作。 王志的重要性不用多说,南京的重视程度就可见一斑,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们上海区,遭到了暗杀,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向南京解释。” 陈默群平淡地说道:“该怎么跟南京解释,是我的事情。当下是要弄清楚地下党为什么会知道,王志的秘密关押地点。” 王世安回道:“站长在今天开会之前,知道大通旅社的人,并不多,更谈不上了解,如果存在消息外泄,应该从警备司令部那儿查起。” 陈默群听得很清楚,王世安的心里就是想要甩锅,淡淡一笑,然后点名顾慎言。 “顾主任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就谁掌握了更多暗杀现场的情况,这个问题来讨论的话,我觉得王副站长,刚刚分析得颇有道理。但是我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们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见过王志。” 王世安说道:“见也是在站里见的,谁也不知道他关在哪儿。” 顾慎言继续说道:“是,如果大家都见过他,并且知道王志已经从南京被押回了上海,如果要找到王志的关押地点,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看我们站里的每一位都有嫌疑,尤其是陈科长。” 陈恪对于这种会议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人都已经死了,怎么也不会查到他身上,看完卷宗之后他就在打瞌睡。 但没有想到突然被顾慎言甩锅过来。 吓得他一激灵,立刻惊讶地看着顾慎言。 陈默群听到顾慎言的话后看向陈恪,“陈科长,你怎么说。” 陈恪还没有想好怎么编瞎话,于是直接摆烂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还怀疑是顾主任呢,他说我就是公报私仇。” 陈默群听到陈恪的话后微微摇了摇头,感觉陈恪还是太年轻。 然后继续说道:“顾主任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们上海区并不是铁板一块。 地下党为什么这一次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杀掉王志呢。 是因为王志跟我交代了,在我们上海区的内部,有一个潜伏了很多年的地下党。 据王志交代,这个地下党的代号呢,叫邮差,具体加入复兴社的时间不详。 但是三四年的情报外泄,在座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有印象吧,这个就是他的杰作。 所以说呢,至少在三四年的时候,这个邮差,已经潜伏进我们上海区了。 在座的各位是同事,是战友,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而这个邮差是伪装成兄弟的模样,把刀从背后插向我们心脏的人。 各位都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我想问一下大家,你能确保你们手底下的工作人员,每一个都干干净净吗。 你们能保证此时此刻坐在你身边的人,不是那个躲在暗处的邮差。能吗?” 陈默群说完之后,顾慎言第一个说道:“我先代表档案室表个态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调查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我要求每一个同事从王志来到上海直到昨天事发,每一个时间段行踪都要写清楚,并且要有证人证明。” 陈默群点头说道:“可以,大家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顾主任再辛苦一下,把所有人的档案分发到主管部门,各部门严格筛查个人历史,社会关系,仔细地梳理。最终汇总到你这儿,我只看结果。” “是。” “我知道这样的调查难度是很大的,但王志这张牌还在我们手上。” 电讯科科长说道:“他不是已经……” 陈默群笑着说道:“人命大,抢救得很及时,我相信,只要他能够恢复意识,还能开口说话,他就会更加积极地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多地了解邮差的线索。” 陈恪可以肯定,如果王志中箭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系统出品的毒药绝对会是见血封喉,还能给他抢救的机会。 陈默群说完这些之后就散会了,他可以确定这个消息,如果让邮差知道,邮差一定会再次行动对王志进行灭口。 陈默群散会之后刚走到会议室门口,然后突然转身对陈恪说道:“陈科长,一会儿来,我来一下我办公室。” 陈恪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点他的名,但还是起身说道:“是。” 第29章 林楠笙的新工作 陈恪跟着陈默群来到他的办公室。 “站长,你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吗?”陈恪问道。 陈默群看着他,微微一笑,“是这样的,你王志被杀的事情,卷宗上有一件事情没有写详细,王志是被人用弓箭暗杀的。而那支弓箭和刺杀迟梅亭用的弓箭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之后,陈恪心中大吃一惊,心想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让陈默群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那么自己的身份可能就要暴露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从空间中拿出手枪,随时准备给陈默群致命一击。 陈默群并没有发现陈恪的异样,他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刺杀迟梅婷的功劳,就没法算到你头上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把这件事算到地下党的头上。” 陈恪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保持着警惕。 他回复道:“迟梅亭本来就不是我杀的,之前还要多谢站长,现在既然已经确定是地下党所为,那也可以用这件事转移那些亲日派的注意力。” 陈恪心里想着,希望陈默群不要发现自己的秘密。 听到陈恪的话后,陈默群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接着,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对陈恪说:“我也是这个想法,过来就是给你说一声,希望你不要多想。” 陈恪连忙回答道:“不会的,站长。” 他知道这是陈默群对他的信任和肯定,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不安。 陈默群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陈恪的心情。 然后他挥挥手,示意陈恪可以离开了。 陈恪松了口气,恭敬地向陈默群行礼告别,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陈默群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陈恪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他缓缓转过头,紧张地看着陈默群,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只见陈默群面带微笑,语气平静地说:“出去之后,让顾主任来我这儿一趟。” 陈恪如释重负,连忙答应道:“是。” 他暗自庆幸,原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而不是发现了他与迟梅亭和王志之死有关。 陈恪快步走出陈默群的办公室,轻轻关上房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刚才的紧张让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汗,此刻才渐渐平复下来。 稳定好情绪之后,陈恪来到顾慎言的办公室门前。 顾慎言开完会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得知王志并没有死之后,心中非常的紧张,万一王志苏醒,那么很有可能,更加主动地出卖更多的机密。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陈恪。 顾慎言抬头看向来人,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些许不满:“你怎么又来了?” 陈恪平静地回答道:“不是我想来,是陈站长让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顾慎言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身来,说道:“知道了。” 说着便直接向外走去。 在经过陈恪身旁时,陈恪压低声音,快速说道:“王志已经死了,如果他真的没死,站长肯定会宣布他的死讯,这样才能保护王志。 现在说王志没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用这个假消息继续引地下党上钩。” 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留下一脸惊愕的顾慎言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顾慎言才回过神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陈默群的办公室。 当顾慎言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时,心中早已做好了应对陈默群各种试探的准备。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默群竟然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并笑着对他说:“老顾,我这里没有咖啡,只好请你喝茶了。” 顾慎言也笑呵呵地回道:“我可知道你这茶,不比我咖啡便宜。” 说着顾慎言打开茶杯盖儿赞叹道:“一打开就香味扑鼻呀。” 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嗯,好茶。” 陈默群直接说道:“喜欢,拿回去。” “这……”顾慎言又笑了两声,说道:“站长,你叫我来不光是送我罐儿茶叶吧。” “求人办事儿,要有求人办事儿的态度。” “哎,你要这么说,我可不敢收。” 两人相视而笑,陈默群说道:“那就说正事儿,我呢想把林楠笙,安排到你的档案室去工作。” 顾慎言一听就知道陈默群打的什么主意,笑着说道:“好呀,他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让他到我这儿,你不让啊。 不过这次王志背刺杀,责任也不在他,就这样直接让他到我那儿,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虽然这一次责任不在他,但是他毕竟是我亲自带到站里面的,他不在站里干出个样子,我真的担心,以后我会落下一个偏私的把柄。” “这可不太像你的行事风格呀。你在意这点小事吗。” 这个林楠笙现在顾慎言是真的不敢要,因为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留下林楠笙始终是个隐患。 陈默群可不会放弃,“此一时彼一时,王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站里边儿又要内查,我这儿把他放哪儿都敏感,这么双眼睛盯着呢。” 顾慎言笑呵呵地回道:“那你不怕我敏感。既是内查,那就每个人都有嫌疑,你把小林放到我那儿,那不就是明示全站的人,你在怀疑我吗。” 陈默群也跟着陪笑道:“咱们俩的关系站里边儿人谁不知道,我把他放你那儿,谁敢怀疑。真的,老顾,这事儿我只能拜托你。” 都是老狐狸,嘴上说着好听,其实都心照不宣,但是顾慎言肯定是不想要的。 “这事儿根本就没有这么复杂,你直接把小林退回特训班不就完了吗。” “可惜,他呀是挺有能力的,就是欠缺一点儿经验。你相信我,他真的是一块好材料。” 顾慎言心中也郁闷啊,我就怕他是块好材料呀。 最后顾慎言只能妥协,再推脱那就太可疑了,于是无奈地说道:“行吧,那就放我那儿。但是可说好,别过两天,你又舍不得再把人要回去。” “放心,不会。” “行吧?那你就让他去我那儿报到。” “那就说好了。” 说完正事之后,顾慎言看着桌上的茶叶拿在手里说道:“那这就谢谢了,站长的茶,我要再品一品。” 说完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谈话结束之后,顾慎言就回到办公室给林楠笙安排工作。 陈默群这边又把胡道义叫到了办公室。 “站长,您找我。” “人都派出去了吗?” “派出去了,都是我吸纳的新人。” “新人的优势是脸生,劣势是没有足够的经验,抓紧时间培训。” “是。” “另外康可尔咖啡馆可以不用再作为监视的重点了。” 晚上下班后林楠笙居住的公寓。 下班之后的林楠笙开始整理,之前监视康可尔咖啡馆的照片。 胡道义走了,进来又给了林楠笙一些新拍的胶卷。 并告知林楠笙,康可尔咖啡馆以后不再作为监视的重点。 林楠笙立刻拦住胡道义说道:“为什么?” 胡道义解释道:“站长的意思,这次关押王志的地点这么严密,消息肯定是从内部泄露出去的,既然他被暗杀说明邮差已经和地下党,取得了联系。 康可尔咖啡馆最近也没有新的情况,说明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联络点。 至于康可尔咖啡馆还是不是联络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胡道义离开后,林楠笙并没有放弃,继续研究康克尔咖啡馆的照片。 而陈恪这边又没有事情做了,下班后再一次来到了老百汇歌舞厅。 在下面默默地看着满优演唱。 陈恪可以明显感觉到,满优在他进门之后就已经察觉到了他。 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向他这边。 满优的动作自然也瞒不过,在下面观看满优表演的任非常。 任非常转头看向了陈恪这边,默默地将陈恪记恨在心里。 第30章 伪装成猎物的猎人 任非常为了向众人宣示自己的主权,径直走向摆满各种酒类的桌子,随手拿起一瓶红酒,迈着优雅的步伐,踏上了满优所在的舞台。 正在纵情歌唱的满优,心中充满惊愕,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继续着她的演唱。 任非常手持红酒瓶,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同时有节奏地拍打着手中的酒瓶。 他缓缓走到满优身旁,开始为她伴舞。 满优无奈之下,只得被动地配合着他的舞蹈动作。 若是换作平日,她自然会很乐意与任非常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然而今日台下坐着陈恪,若她与任非常太过亲昵互动,恐怕会影响到她攻略陈恪的计划。 但此刻身在舞台之上,她又不便直接与任非常翻脸。 毕竟,任非常对她而言仍有些许利用价值。 一首歌曲终了,满优迅速下台,快步返回后台。 她随即向周围的工作人员嘱咐道:“倘若有人前来后台寻我,你们便告知对方,我已提前离场。” 工作人员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好的,满优小姐。”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满优对任非常可谓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任非常便来到了后台。 他四处张望,寻找满优的身影,然而却并未见到她的踪迹。 然后问身边的服务人员,“满优小姐呢。” “满优,唱完歌就离开了。” 任非常听到之后,有些失落,也没有继续待在老百汇歌舞厅。 满优确认任非常已经离开了,她迅速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返回后台。 时间不长,一群浪人闯入了老百汇歌舞厅。 他们嚣张跋扈地坐在卡座上,毫不客气地呼喊服务员。 喂,快去叫满优过来,让她陪我们喝一杯! 服务员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浪人,心中犹豫不决。 其中一名浪人见状,立刻拔出武士刀,狠狠砍向桌子一角,桌角瞬间断裂。 快点儿! 服务员无奈之下,只得快步跑回后台告知老板。 老板面对这些蛮横无理的日本浪人,毫无头绪,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满优。 要不你就去陪他们喝一杯吧。 然而,满优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断然拒绝。 不去! 他们说只要你去,会给这个数。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示意。 满优依旧不为所动。 老板无可奈何,开始哭诉自己的苦衷。 如果你不去,他们肯定会把场子砸了。求求你了,去吧。 满优假意被老板说动,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的那些浪人就是她打电话叫来的,为的就是给陈恪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作为鬼子精心培养的间谍,她很清楚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男人都不珍惜,只有那些弱小无助女人,才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高端的猎人往往要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她把陈恪当作猎物,殊不知陈恪也可能是那个高端的猎人呢。 在那几个浪人出现在歌舞厅的时候,陈恪就立刻查看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全是黑龙会的成员。 来到之后就嚷嚷着要见满优,其中目的不用猜,陈恪也知道,满优又想视敌以弱,让人英雄救美。 目前整个歌舞厅内,有实力救下满优的只有他陈恪。 这个局就是为他准备的。 陈恪也做好了以身入局的准备,他倒要看一看这个满优,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满优极不情愿地从后台走了出来,步履沉重地走到那几个浪人的桌前。 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恭敬地向他们打招呼道:“老板们好。” 其中一个浪人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推向满优,语气生硬地说道:“来,给爷把酒倒上!” 满优面露难色,声音带着一丝恳求:“老板,我……我真的不会喝酒。” 领头的浪人却毫不理会她的请求,他一挥手指着桌上的酒杯,冷冷地说:“少废话,快把这杯酒干了!” 话音未落,旁边的浪人迅速站起身来,一把将满优按在了椅子上。 另一名浪人则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朝着满优的嘴巴灌去。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陈恪心中暗喜。 他知道,现在正是他出场的时候,于是他慢慢起身,准备走向满优。 可就在这时,场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见一群混混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身后跟着三四个小弟。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门,眼神嚣张地四处张望。 一进门,光头便大声叫嚷起来:“谁是满优?让他过来陪大爷喝一杯!” 原本准备走上前去的陈恪听到这句话后,又缓缓坐了下来。 他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场新的闹剧即将上演。 与此同时,正在被疯狂灌酒的满优看到这群不速之客,心中焦急万分。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会因为这些人而被打乱,但眼下她已经无法脱身。 领头的浪人见此情景,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但很快恢复镇定,他立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一个浪人上前。 这个浪人迅速走到光头面前,拔出武士刀,恶狠狠地指着光头说道:“你的,赶紧滚!满优小姐今天只能陪我们喝酒。” 光头看着眼前的浪人和他们手中锋利的武士刀,心中不禁一沉。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戏份,没想到竟然涉及到了鬼子浪人。 既然已经收下了雇主的钱,就必须完成任务。 光头毫不犹豫地向身后的兄弟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准备战斗。 几个小弟纷纷从腰间抽出砍刀,摆出一副凶猛的姿态。 光头冷笑一声,对浪人喊道:“不好意思,今天小爷我要定了。” 如果是在平时,面对这样的挑衅,浪人早就毫不留情地一刀劈过去。 此刻他却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今天来这里是有特殊目的的。 若是与这些混混打起来,不仅会影响到上头的计划,还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浪人犹豫不决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冲进了人群之中。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男人。 他出手凌厉,瞬间打倒了几个浪人,并成功解救出了被围困的满优。 满优看着营救自己的任非常有些错愕,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任……任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任非常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我担心你有危险,所以回来看看。” 满优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眼眶湿润,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你,任大哥。” 这时,那几个混混看到自己的老板已经和浪人打了起来,他们也立刻朝他们眼前这个浪人砍去。 而满优那边的浪人看到计划有变,没有再纠缠,迅速地带着被砍伤的那个浪人,火速逃离了歌舞厅。 没有了浪人,那5个混混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去为难满优,给自己的老板创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老板已经成功完成了英雄救美,而且还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 他们又想到老板给了钱,让他们来这里办事,如果只是随便溜达一圈就离开,似乎不太合适。 经过一番思考,他们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不能让老板失望。 于是,他们再次走向满优,手中拿着砍刀,指向满优他们说道:“你就是满优吧,过来陪我老大喝一杯。” 任非常看着自己雇过来的几个脑残,头都大了,这帮人怎么看不清形势呢。 看到这种情况任非常只能主动再次出手,一脚将小混混踹飞出去。 然后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们满优是我罩着的,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满优小姐,我饶不了你们,赶紧滚。” 领头的光头立刻明白了,任非常的意思,快速地扶起被踹倒的小弟,逃了出去。 此时的满优也瞬间明白这些人,是任非常找来演戏的,顿时无语至极,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走过来关心地说道:“任大哥,你没事吧。” 任非常嘚瑟道:“没事儿,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满优假装感动的眼泪就要出来了。 然后不经意间扭头看向陈恪的方向。 此时的陈恪已经离开了歌舞厅,暗中去追那些浪人去了。 第31章 猎人名号初现 本来陈恪想和满优玩玩,没想到被任非常给破坏了。 现在也不好直接把满优抓回去,毕竟还没有找到她背后的人呢。 既然他能把黑龙会找来,想来应该和黑龙会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于是陈恪就从老百汇歌舞厅离开,跟在那几个浪人身后,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那几个浪人并没有像陈恪想象的一样,着急回去复命。 而是来到一个弄堂里欺负普通人,把之前在老百汇歌舞厅受到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弄堂里的普通人身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 这些浪人真是可恶至极,竟然将自己的不满和怨恨随意发泄在无辜的百姓身上! 陈恪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决定不能再让这些浪人为所欲为了。 他悄然跟随着那些浪人,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出手。 终于,当那些浪人进入一条狭窄的小巷时,陈恪找到了机会。 他迅速躲到一处隐蔽的角落,拿出狙击弩,瞄准他们的要害部位。 手指轻轻扣动扳机,弩箭如闪电般射出。 噗噗几声闷响,那几个浪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纷纷倒地身亡。 陈恪收起狙击弩,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这些浪人虽然只是黑龙会中的小角色,但他们的行为却让人无法容忍。 如果放任他们继续作恶,只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害。 5 个鬼子浪人被当街射杀的事情,根本不可能隐瞒住任何人。 就在当天晚上,一份详细的情报就已经摆在了黑龙会和复兴社的办公桌上。 而此时,秋山和夫的办公室内,他正仔细地研究着那几个浪人的详细情报,同时也认真地观察着从尸体上拔出的弓箭。 经过一番分析,可以确定的是,杀死这些浪人的凶手,与之前杀死迟梅婷的凶手使用的是同一种弓箭。 这说明,这个凶手非常隐蔽,并且具有强烈的抗日情绪。 根据其作案的手法来看,并不像南京政府正规军的作风,反而更像是江湖人士所为。 于是,秋山和夫决定悄悄地将满优叫回。 满优一脸不满地走进办公室,对秋山和夫说:“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秋山和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们全死了。” 说完,便将那份关于浪人们死亡的报告递到了满优面前。 “谁死了?”满优问了一句,然后接过报告。她看着手里的文件,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等她读完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又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山和夫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静,语气沉稳地回答:“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派他们去做什么了?” 满优深吸一口气,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秋山和夫。 秋山和夫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待满优讲完,秋山和夫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陈恪,任非常,黑帮,有意思。” 接着,他表情严肃地对满优说:“如果你想攻略陈恪,最好和任非常保持距离,像任非常这样的江湖杀手,一个控制不好很容易坏事。” 满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满优心中仍然有疑虑未解,她皱起眉头问道:“那么,杀死那几名浪人的凶手会不会有可能是陈恪呢?” 秋山和夫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回答:“不会,我已经调查过陈恪,也派人打听过他在南京特务处岗前培训时的成绩。 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枪法稀烂,格斗也不行,而浪人全部死在弓箭之下,弓箭更需要大量的练习和强劲的臂力,这些陈恪都不符合。” 满优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想办法尽快和陈恪套近关系,我感觉陈恪对我应该是有些好感的,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经常去看我的演出,可能是因为任非常的原因,他和我没有什么交流。” “这方面你可以抓紧一些,还有一定要注意一些,陈恪毕竟是复兴社的人,和他接触一定要小心谨慎,还有处理好你和任非常的关系,不要让任非常节外生枝。” “明白。” 复兴社特务处陈默群的办公室里,一份相同的报告被摆放在办公桌上。 此刻的陈默群一脸疑惑,完全无法理解凶手究竟是何许人也。 从迟梅亭到王志,再到这五个浪人,每一次都让他感到困惑不解。 若是凶手真是地下党,但杀害迟梅亭与那五个浪人的行为却与地下党一贯的行事作风相悖。 若不是地下党,那么为何要杀害王志呢?各种迹象表明,这个凶手似乎更像是倾向于地下党的江湖人士,充满了抗日情怀。 对于这种江湖之事,自然需要找江湖之人打听,因此陈默群想起了刀疤。 刀疤对陈默群心存敬畏之情,接到他的电话后,毕恭毕敬地问道:“陈站长,您打电话过来有何吩咐?” 陈默群回答道:“想让你找个人。” 刀疤连忙回应:“站长,请讲。” 陈默群接着说道:“最近上海滩冒出了一个善于使用弓箭的人,你去帮我把他找出来。” 这个之前没有听说过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使用弓箭。 刀疤这样想着,但没敢说出口,恭维地说道:“放心吧,站长,只要人在上海滩,我一定帮您找到。” 第二天5个浪人被弓箭杀死的新闻出现在了各个报纸的头条。 “卖报,卖报,上海滩猎人出现射杀五个鬼子浪人。” “卖报卖报猎人出现,惩奸除恶。” 陈恪回到办公室看到报纸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然绝对不会有可能几乎上海各大主要报纸都对这件事做了报道。 陈恪虽然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对这些标题还是很感兴趣的。 猎人这个称号也很符合他当前的状态,他现在的工作不就是猎杀日谍的猎人吗。 办公室内,陈恪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如何以猎人的身份展开行动。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 陈恪回过神来,对着门口说道:请进。 随后,门缓缓打开,林楠笙手持文件走进房间。 看到林楠笙进入,陈恪显得有些意外,疑惑地问道:林楠笙,你找我有事吗? 林楠笙站得笔直,语气严肃地回答道:顾主任让我来收取昨天会议布置的文件。 什么文件?陈恪追问道。 就是关于王志从被押解回上海开始,直到王志被刺杀这段时间内,所有行程和接触人员的报告。 听到这里,陈恪才恍然大悟,似乎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自己还没有完成这份报告,并承诺会尽快写完后亲自送到顾主任那里。 林楠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转身离开。 因为他今天需要收集整栋楼的报告并汇总交给顾主任。 顾慎言的办公室中。 王世安坐在了顾慎言对面的沙发上。 王世安轻声地说道:“老顾刚刚出去那个年轻人,不是站长身边新招来的吗,整天跟在站长身后形影不离的。” “他以后就在我这儿工作了。” “不错,相当于站长给你配了一个贴身秘书。” “你是说小林吧,小伙子是真不错,很勤快,就是有点腼腆。” “站长对你是真关心。” “你过来是有什么指示?” “我哪有什么指示啊。我就在我那屋翻档案呀,我翻啊,翻得我头疼,这事儿都得怪你。” “怎么的?” “你说昨天开会的时候,你非要挑头说什么内查,替老陈把得罪人的话都说了吧,现在怎么样?直接把人钉你身边了。” “有问题就得查呀,小林,那是因为犯了事儿发配到我这儿的。跟内查没关系。” “不是,屋里边儿又没别人,咱俩就别演了。” 第32章 你见过邮差吗 顾慎言听到后,笑着说道:“不是……这……这……” 王世安继续说道:“老陈现在啊,咱们全站上下,他信得过谁呀?把林楠笙放你身边儿什么意思呀,不是明摆着要拿你开刀吗?” “合理地怀疑,那都是正常的事,早查完我,我就早踏实。全站上下要是真能做到逐个排查,那就把邮差揪出来了,这样全站上上下下都安心。” 顾慎言听出来王世安有一丝挑拨离间的意思,但是他回答得也是一丝不露。 “你见过邮差吗?” “按老陈的说法,邮差在咱们站里你我都见过呀。” “这你别打岔,要是真按老陈说的,这邮差三四年就在这里了,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咱们就一点没察觉。” “地下党都交代了,那还能有假吗?” “那王志亲口给你说的还是你看见审讯笔录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这1934年的时候啊,情报外泄,那是有内奸,但现在王志出了事,就查实了那个内奸叫邮差,那以后站里边儿有任何纰漏,就说是有内奸呗。 什么邮差呀,邮桶啊,凑个邮政局就撇干净了。要我说什么内不内奸的呀?就是想推卸责任。” “老陈也不会无端猜测呀,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你说这站里边儿出了一个内奸,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王世安看到挑拨不动,说道:“行了,不聊了,你忙你的,我得回去接着翻档案。我找邮差去了。” “你喝口茶再走吧。” 王世安假装寻找东西,在地上东看西看地说道:“你说这邮差在哪儿呢?” 顾慎言笑呵呵地目送王世安离开,等王世安离开之后,顾慎言的笑容瞬间敛去。 陈默群办公室里,林楠笙忙完之后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儿来给陈默群汇报工作。 林楠笙将记录本交给陈默群,说道:“上面是他出去的时间和回来的时间,他接触的文件和科室人员。” 陈默群看着记录本儿,问道:“王副站长去找过顾主任。” “是,但是他进门之后就把我支出去了,所以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我并不知晓。”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一些日常琐碎的事情。” “派你过去,就是利用你这个生手的直觉,在这些看似正常的琐事中,找到不正常的事情。” “是。” “跟他接触下来什么感觉?” “感觉很随和,跟他在一起工作不会感觉到很紧张。” “没事儿多跟他聊聊天儿,他说的每一句话细细琢磨。” “是。” 日谍科办公室里,陈恪拿着自己写的报告走了过来,对着日谍科的同事们说道:“你们的自查报告都写完了没有,写好了,都给我交上来。” 日谍科的一个科员说道:“科长,咱们这个科是去年才成立,而且干的活还都是和鬼子有关的,那个地下党邮差三四年就来了,关我们什么事啊。” “行了,少抱怨,上头让写就赶紧写,早点审查完,早点心安。” “是。” “这是我的那一份,你们写完之后找个代表给顾主任送过去,别再让人家来催了。” “是。” 陈恪交代完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途中看到顾慎言开车,离开了站里。 现在正是站里内部审查的关键时刻,陈恪还是要保持和顾慎言的距离。 看来要和地下党取得合作联系的事情要暂时拖后,不能心急。 顾慎言这边,离开之后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于是走进饭店开了一间包间,让人穿着他的外套顶替他在包间里,顾慎言则巧妙地从饭店的后门儿,摆脱了跟踪。 来到和纪中原约定的接头地点。 纪中原看到顾慎言来了之后问道:“路上还顺利吗?” “有人跟踪,现在人应该还在饭店外面跟着我呢。” “这个理发馆是我们新启用的联络点,前面的饭馆儿还有这里,都有我们的同志,负责掩护,非常安全。” “现在我有一件事要向你确认一下,刺杀王志是我们的人吗?” “王志被刺杀了?” “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不是,我们的人按照计划赶到了大通旅店,但是情况和调查的不符,放弃了行动,再后来去大通旅社调查的时候,王志已经不在大通旅社了。” “王志被刺杀了,陈默群说他重伤昏迷。” “是谁动的手?”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这不是关键,我们要尽快核实一下王志的真实情况,他的叛变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所以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他的真实情况。” “那有什么线索吗?” “王志是在大通旅社被刺杀的,如果抢救的话,应该就近去这三个医院,济仁,华美,德清。这三家医院都有可能陈默群一定会在周围设防,我现在没有办法继续调查,需要你的配合。” “好,陈默群把林楠笙安排在你身边很明显,他已经开始重点怀疑你了。” “我这儿你不用担心,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应付得了。还有一种可能性,你也要留意一下,那就是王志已经死亡,医院里只是陈默群布的疑阵。” “好,我知道了。” 陈恪知道了陈默群把林楠笙安插在了顾慎言身边后,决定暂时放弃和地下党接触的打算。 他深知不能打草惊蛇,必须谨慎行事。 于是,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日谍满优身上。 下班后,陈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一个日谍科的小弟前往老百汇歌舞厅。 一进入歌舞厅,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舞台上的满优身上。 满优的歌声如同天籁之音,让人陶醉其中。 当她看到陈恪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知道,这次绝不能再次错过与陈恪接触的机会。 满优清楚地意识到,男人对于女人的新鲜感是有限度的,如果陈恪无法从她这里得到新的满足感,很可能会转而追求其他女人。 毕竟,在上海滩这个繁华之地,像她这样的歌舞女并不罕见,她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 因此,满优下定决心要抓住这个机会,让陈恪对她产生更深的兴趣。 如果陈恪此刻能够洞悉满优内心的想法,他定会告诉她:“别想太多,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满优表演结束后,迅速回到后台,换上一件新衣服,然后端着一杯酒,朝着陈恪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她快要走到陈恪身旁时,突然来了个平地摔,手中的酒杯也跟着飞出去,里面的酒水不偏不倚地泼在了陈恪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陈恪感到十分惊讶,但他的反应速度极快,瞬间伸手揽住了满优的细腰,将她稳稳地扶起。 满优起身后面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她抬起头,目光与陈恪相对,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陈先生,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陈恪微微一笑,回应道:“是啊,确实很巧。” 满优再次表达歉意:“真的非常抱歉,陈先生。刚才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才会发生这种事。要不这样吧,陈先生,您把外套脱下来,我帮您清洗一下。” 陈恪摆了摆手,笑着说:“不必如此麻烦,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不如请我跳支舞吧。” 满优欣然答应:“好啊,陈先生。” 陈恪和满优手牵手走进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他们的舞姿轻盈优美,彼此之间的默契让人羡慕不已。 陈恪轻轻地搂着满优的腰,她则微微靠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他们的眼神交汇,充满了爱意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任非常刚刚完成了一笔杀手生意,心情格外舒畅。 他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跨斗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老百汇歌舞厅。 他一进门,目光就被舞池中那对亲密的身影吸引住了。 当他看清那个男人正是陈恪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 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如此亲昵,尤其是那个曾经让他吃过苦头的陈恪。 任非常怒气冲冲地走进舞池,径直朝着陈恪和满优走去。 满优看到任非常走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思索着怎么解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第33章 陈恪和满优的双向奔赴 任非常走进舞厅,陈恪自然也看到了。 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叹:“真是冤家路窄!” 满优也注意到了任非常的到来,心中暗自叫苦。 她原本计划好的一切,现在却因为任非常的出现而变得复杂起来。 陈恪这个猎物眼看就要落入她的手中,可任非常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打乱她的计划。 满优感到十分头痛,她深知如果任非常继续捣乱,陈恪很可能会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对她产生警惕。 这样一来,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此刻,满优已经下定决心,必须在今晚与任非常彻底解决问题。 尽管任非常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但相比之下,陈恪才是她更需要的人。 在这种两难的抉择面前,满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陈恪。 但就在这时,任非常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他大步走到舞池中,毫不客气地将陈恪和满优分开,然后飞起一脚踹向陈恪。 陈恪的实力与任非常相差甚远,他无法躲避任非常突如其来的一脚。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陈恪身上,直接将他踹飞出去整整三米之远! 这一下,让陈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的面子完全丢尽了。 任非常的突然举动让周围的客人们都吓了一大跳,他们惊慌失措地纷纷离开舞池,生怕殃及池鱼。 而陈恪带来的科员们,目睹了自己的科长被踹飞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冲向他。 他们迅速将陈恪扶起,关切地询问:“科长,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陈恪被扶起后,身体并无大碍,并未感受到任何明显的疼痛。 他暗自庆幸着,心里明白这要归功于系统给予的防弹衣,它成功吸收了绝大部分的伤害。 尽管任非常的攻击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对陈恪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那名科员见状,愤怒不已,立刻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枪口直直地对准任非常,并大声喝令道:“你竟敢偷袭我们复兴社的科长,还不速速举手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周围围观的人群听到这句话,才知道被踹飞的竟然是复兴社的一名科长,顿时惊恐万分。 他们不敢再继续看热闹,急忙逃离现场,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作为一个顶尖杀手,任非常才不管什么复兴社,不复兴社,既然敢跟他抢女人,那就要做好被揍的准备。 只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脚下生风,快速地朝那个科员冲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名科员见势不妙,立刻举起手枪,试图阻止任非常的靠近。 任非常似乎对科员手中的枪毫不在意,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科员。 科员见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一颗颗子弹呼啸而出。 但任非常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避开了所有的子弹,让它们纷纷落空。 眼见任非常越来越接近自己,科员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 他仍不愿放弃抵抗,紧紧握着手中的枪,继续射击。 但任非常却轻松地避开了每一颗子弹,最终近身将科员的手枪踢掉。 科员惊慌失措,试图捡起手枪,但任非常一脚踩住手枪,让科员无法得逞。 任非常的功夫已经超出了陈恪的认知,这么近的距离都能躲避子弹,这让陈恪感到十分惊讶。 他心想:“这家伙的身手如此矫健,难道真有光环护体?” 就在这时,任非常突然拿出一把蝴蝶刀,想要刺向科员。 陈恪见状,毫不犹豫地从空间中拿出手枪,对准任非常就是一枪。 陈恪的手枪精通技能,20米内百发移动靶百发百中。 他自信满满地想:“我就不信打不中你!” 果然,任非常即使有着光环护体,也难以逃脱陈恪的外挂。 陈恪的一枪精准地打掉了任非常手中的蝴蝶刀,让任非常的攻击瞬间化为泡影。 没有了蝴蝶刀的任非常,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踹向科员儿的胸口。 科员儿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任非常迅速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地盯着陈恪,仿佛要把他看穿。 他的动作矫健而灵活,犹如一只准备扑食的猛虎,气势汹汹地朝着陈恪扑去。 陈恪心中暗叹一声,心想这任非常果然是艺高人胆大,竟敢在面对手持手枪的自己时还如此肆无忌惮。 任非常终究还是小看了陈恪。 当他转身准备向陈恪发动攻击的瞬间,陈恪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任非常不愧是高手,反应速度极快。 就在陈恪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他侧身一闪,以惊人的速度避开了陈恪射来的子弹。 陈恪原本瞄准的是任非常的身体,但由于任非常的光环加持,他成功躲过了致命一击,只是被子弹擦伤了胳膊。 陈恪看着任非常受伤的胳膊,冷冷地说:“任非常,束手就擒吧!你无故袭击复兴社科长,已经犯下重罪,插翅难逃。” 任非常却并未理会陈恪的警告,而是转过头去,望向满优。 只见满优此时已佯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蜷缩在一张桌子底下,双手紧紧捂住头部。 任非常见到满优这副模样,心知大势已去,不再留恋。 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向着门口飞奔而去,试图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任非常想要逃跑,但陈恪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毕竟,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一旦逃到外面,便会成为一个难以预料的变数。 陈恪可不想让这种变数存在,所以他果断地朝任非常连开数枪。 任非常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光环护体,这几枪无一命中他的要害部位,只是击中了他的双腿和右臂。 那位科员见任非常中枪倒地,迅速冲上前去,将他牢牢摁倒在地。 没过多久,警察终于姗姗来迟。 陈恪带来的科员立即表明身份,并要求警察以刺杀复兴社科长的罪名逮捕任非常。 任非常被带走后,陈恪走向满优身旁,安慰道:“现在没事了。” 满优假装惊恐万分,紧紧抱住陈恪,感激涕零地说:“还好今天有你。” 就在这时,老百汇的老板也从后台走出,望着混乱不堪的大厅,无奈地摇摇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自从满优结识了任非常之后,她所在的老百汇就频繁遭受打砸。 老板心急如焚地走到满优身旁,看着这位曾经的摇钱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满优啊,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满优听到这句话,泪水立刻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哽咽着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想开除我?” 老板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要开除你,只是让你暂时休息一下,工资照常发放。”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轻轻地放在满优的手心里。 就在这时,陈恪突然从空间里取出一根闪闪发光的小金鱼,递到老板面前,语气坚定地说:“老板,今天店里的所有损失都由我来承担,这点应该足够了吧。” 老板却惶恐不安地将小金鱼还给了陈恪,并结结巴巴地回答:“您在这里遭遇袭击,我哪里有胆量收下您的钱呢?” 陈恪微笑着安慰道:“拿着吧,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归咎于你身上。” 老板看陈恪的表情很认真,知道他和平时的那些官老爷有些不一样。 然后感动地说道:“那就谢谢陈科长。” 和老板交谈完之后,陈恪送满优回家。 途中,满优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陈先生,其实我和任大哥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接着,她开始讲述自己与任非常的相识经历,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她说:“今天任大哥袭击您,都是我的错。之前他救过我好几次,我非常感激他。 我本想用钱来报答他,但他却拒绝了。就这样,我们慢慢成为了朋友。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他竟然如此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您。” 陈恪安慰道:“没关系,今天的事不能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任非常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满优再次道歉:“陈先生,今天真是太对不起了。先是弄脏了您的衣服,然后又是因为我,差点让您受伤。” 陈恪微笑着回答:“没事,都说了今天不怪你。” 满优有些过意不去,提议道:“那……要不改天我请您吃饭吧?算是对您的歉意。” 陈恪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车子很快抵达了满优所住的公寓楼下,满优下车后向陈恪道谢并道别。 回到家后,她打开窗户,发现陈恪还在楼下。 她高兴地挥手示意,陈恪也微笑着回应。 随后,陈恪驾车离去。 因为任非常的助攻,陈恪和满优的关系进程,要比他计划的要快了很多。 陈恪这边收获很多,而林楠笙那边在研究康可尔咖啡馆照片的时候,也有所发现。 第34章 陈默群再试探 林楠笙在几百张照片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大胆假设推理,第二天就一早就去康可尔咖啡馆求证。 他缓缓地走到咖啡馆附近的弄堂里,目光扫视着四周。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正是他要找的小乞丐。 他微笑着走上前去,从包里掏出一只香喷喷的烧鸡,递到小乞丐手中。 小乞丐瞪大了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迫不及待地接过烧鸡,大口咀嚼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趁此机会,林楠笙迅速从口袋里取出朱怡贞的照片,轻轻地放在小乞丐眼前。 他温和地询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个姐姐你还记得吗?” 小乞丐匆匆瞥了一眼照片,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了,继续埋头啃食着手中的烧鸡。 林楠笙见状,语气更加柔和:“她之前还给过你钱呢,你再仔细想想看。” 小乞丐抬起头来,看了看照片,又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林楠笙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那天你和她说过话,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小乞丐只顾低头吃着烧鸡,并未作答。 林楠笙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整袋零食,摆在小乞丐面前,诱惑地说:“如果你能想起当时说过的话,这袋美食就全归你啦!” 小乞丐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流露出渴望的神情,但仍然没有开口。 林楠笙把袋子收回来,紧紧地攥在手里,直视着小乞丐的眼睛。 小乞丐看着袋子,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天的画面,努力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好像,下午五点,四点,……” 林楠笙紧紧盯着小乞丐,接着问道:“还有呢,除了时间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小乞丐皱起眉头,用力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对了!有个人让我传话给小姐姐。” 林楠笙心中一紧,立刻追问:“什么话。” 小乞丐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道:“下午三点,浙江路桥下。” 林楠笙听后,心里顿时有了底,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顾慎言的模样。 林楠笙将照片递给小乞丐,语气严肃地问:“是这个人吗?” 小乞丐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林楠笙有些焦急,再次追问:“你再仔细看看,是这个人吗?” 小乞丐看着照片,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依然摇摇头:“记不住了。” 林楠笙无奈之下,又把站内几个重要怀疑对象的照片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小乞丐面前,让他辨认。 小乞丐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些照片,然后摇了摇头,迅速站起身来,嘟囔道:“真记不住了。”说完,他一把抓起地上的袋子,快步跑走了。 林楠笙并没有追赶小乞丐,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经过这一番询问,他的推理得到了证实,心中的疑虑也终于解开了。 地下党这边,纪中原也开始了寻找王志所在的医院。 最终在济仁医院找到了有特务专门看守的病房,基本可以断定王志就在这家医院里。 复兴社陈默群的办公室里。 林楠笙回来汇报。 “我可以确定这个人脚上穿的皮鞋是咱们站里配发的制式皮鞋。 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人。”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递过来的照片,说道:“下午3点浙江路桥下。也就是说康可尔咖啡馆真的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 而邮差当天也真的出现过,只不过发现咱们监视咖啡馆,没敢过去,最终选择更换接头地点。这很合理,很成立。 小乞丐认出给他传话的人了吗?” “他已经记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了。” 陈默群拿着朱怡贞的照片认真地端详。 林楠笙说道:“这个女孩儿这么年轻,会是邮差的联络人吗。” “应该只是中间负责传递信息的人。但她背后那个人应该就是邮差的新任联络人。这个女孩儿的背景查过了吗?” “我已经查过了,她叫朱怡贞,是申江大学的学生。” 陈默群知道是申江大学的学生之后,立刻让林楠笙开着车来到申江大学门口。 一直等到中午放学,看到朱怡贞从门口出来,林楠笙对陈默群说道:“站长,那个拿着棕色书包的人就是朱怡贞。她是外文系4年级的学生。” 陈默群看着朱怡贞上了一辆轿车,问道:“她的身份背景查了吗?” “查了,他的父亲叫朱孝先,他家里……” 林楠笙还没有说完,陈默群就重复了一下:“朱孝先,那个有名的金融家。” “是。” “这个人我知道,赚钱的能耐相当了得,是个可以通天的人物。 所以对这个朱怡贞的调查,你还是得谨慎,没有可靠的证据,我们没有办法审问她。 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摸清她的底细。包括他的生活轨迹,都跟谁接触,一定要具体详实。” “是。” 顾慎言的办公室中,顾慎言正在逐个查看各个部门送过来的自查档案。 这时陈默群的电话打了过来,让顾慎言拿着王志的有关卷宗来到他的办公室。 挂断电话之后,顾慎言让手下的人整理王志的档案,然后看到林楠笙没在工位,问道:“林楠笙今天请假了吗?” 那个科员说道:“没有吧?今天早上看到他来了一会儿,然后就出去了。” 顾慎言听到之后眉头一皱,不知道林楠笙又去做什么了。 拿到王志的档案卷宗之后,走到走廊的时候,刚好和王世安走到一起。 “王副站长。” “干什么去啊。” “给站长送一份档案。” “那一起吧。” “你也去他那儿吗。” “刚给我打完电话,不知道又找什么麻烦。” “不会,不会,你想多了。” 两人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陈默群看到他们两个一块儿进来了,笑着说道:“俩人一块儿来了。” 顾慎言笑着说道:“刚好碰到了,这个是您要的王志的档案。” 说着就要交,将档案递给陈默群。 陈默群摆手说道:“直接把档案交给王副站长。” 王世安接到档案之后有些懵,陈默群又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上。 王世安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呈给南京方面的报告,明天下午3点钟送王志回南京。” 听完这句话后,顾慎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王世安疑惑地说道:“王志不是还昏迷着的吗?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人已经醒了,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没办法呀,这南京方面呢,让我务必尽快地,送王志回南京。” 顾慎言笑着说道:“醒了,好,人活着就有希望。” “是啊,王副站长,人是你要回来的,理应由你送回去。这次的行动不能告诉任何人,确保王志安全抵达南京。” “是。” 顾慎言猜测到可能这又是一次试探,连忙说道:“那你们聊,我先告辞了。” 陈默群说道:“我接下来说一下行动安排。” 顾慎言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听的,然后叮嘱了王世安一句,“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王世安点头说道:“好。” 然后顾慎言就笑着离开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对于顾慎言来说,他不敢赌这是不是陈默群的阴谋。 当天晚上他就联系了纪中原来到了接头地点见面。 “陈默群说王志恢复意识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不能确定,他说明天下午3点要把王志移送到南京去。” “大通旅社附近的三家医院我都去过,在济仁医院,我看到了特务把守的病房,而且有医生护士进入,他应该就在那里。 但门口的守卫非常的警觉,我还没有想好进入病房的方法,明天的移送应该是唯一的机会。” “明天随行的警卫一定不少,我不方便行动,而且给我们准备了时间也不多。” “明天的事情由我来安排吧,虽然风险很大,但我绝对不会让王志活着离开上海。” “这不排除是陈默群的又一个局,目前为止我们并不知道王志到底是生是死。 所有的消息都来自陈默群,所以在你不确认那就是王志的时候千万不要动手。” “明白。” 第35章 任非常破坏陈默群的计划 第二天纪中原带人来到济仁医院。 福安从外面走进来,他脚步沉稳,目光锐利,但却刻意与纪中原保持着距离,仿佛两人并不相识。 他压低声音,背对着纪中原,轻声说道:“沿途设伏的同志已经传来了信息,一切准备就绪。” 纪中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同样轻声回复道:“等会儿千万不要慌张,首先要仔细甄别王志的情况,确定对方的人数,以便为设伏的同志们提供准确的情报。” 福安低声回应:“明白了。” 正当此时,一辆警车缓缓驶入医院大门,引起了纪中原的警觉。 按照计划,王志应该在下午三点被移送,但此刻才刚过两点,这辆警车为何会提前出现在这里? 纪中原心中涌起疑虑,担心这是否是陈默群的阴谋诡计,故意放出三点移送王志的假消息,实则暗中将人在两点悄悄带走。 与此同时,警备司令部的徐斌也紧张起来。 他意识到这辆警车并非他们的人,立即命令手下前去查看,询问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王志所在病房的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警备司令部提前埋伏好的人手快速地冲到楼上。 任非常本以为看守他的只是一个小警察,心中暗自窃喜,心想自己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轻易逃脱。 当医生给他换好药后,他突然出手,一把夺过警察手中的枪,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那名警察当场击毙。 任非常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跑到楼梯口,楼下就冲上来了许多手持枪械的人。 这些人训练有素,眼神冷酷,一看就是专业的军人或特工。 他们见到任非常手中拿着枪,毫不迟疑地举枪朝着他射击。 任非常大吃一惊,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迅速地躲闪着对方密集的子弹。 他左躲右闪,利用周围的物体作为掩护,拼命想要避开敌人的攻击。 但对方人数众多,火力凶猛,让他几乎无处可逃。 无奈之下,任非常只得退回病房内,寻找其他出路。 此刻的任非常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陈恪。 如果这次能够侥幸逃脱,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陈恪,让他付出代价。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报此深仇大恨。 而就在这时,任非常并不知道,他的父亲任海龙,已经悄然来到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任海龙早年曾是孙中山的保镖,武艺高强,声名显赫。 尽管如今他已隐退多年,但在江湖上仍然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 通过关系,任海龙成功与陈默群取得了联系,并亲自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入房间,任海龙便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地说道:“见过陈站长。” “任先生客气,请坐,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令郎而来。” “陈站长,犬子因为一个舞女冲撞了陈科长,并不是蓄意伤害陈科长还希望陈站长放犬子一条生路。” “任先生别着急,这件事既然事关陈科长,那么我们就当着陈科长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他马上来。” 陈默群话音未落,陈恪就来到了他的门前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陈默群说道:“进来。” 陈恪推门走了进来,“站长,你找我。” 陈默群给陈恪介绍道:“这位是任海龙,任先生曾经是孙中山先生的保镖。” 陈恪看向任海龙,立刻用真实之眼扫描。 任海龙隐藏身份刺客。 陈恪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打招呼道:“任先生好。” 陈默群开门见山地说道:“任先生此来,是为了他的儿子任非常。” 陈恪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声道:“任非常竟然是任先生的儿子!” 任海龙面带歉意,姿态放得极低,双手抱拳向陈恪行礼,恭敬地说:“犬子无知,冒犯了陈科长,还望陈科长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从任海龙能直接找到陈默群这一点来看,可以证明他背后有着相当强硬的关系网。 满优一直以来都隐藏得很深,目前我们所知的仅仅是她与黑龙会有所关联,但其他方面仍是一片谜团。 而任非常无疑成为了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数,如果他被满优利用,凭借其强大的武力,将带来巨大的破坏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陈恪缓缓开口对任海龙说道:“任先生,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我与任非常之间并无个人恩怨。” 陈默群何等聪明,一听便领悟到其中深意,立即明白此事的关键在于那个舞女身上。 若不是因为儿女情长,那便是这个女子拥有特殊背景,能够引起陈恪如此关注的人物,必定与日本间谍有关。 想到这里,陈默群也微微皱眉,心中暗叹一声。 随后,他转头看向任海龙,语气诚恳地说道:“任先生,这件事情其实另有隐情。目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和核实相关情况,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令郎一段时间了。 请您放心,我会亲自叮嘱警察局,让他们将令郎关押在看守所内,并确保他的安全。同时,您也可以随时前往看守所探望他。” 听到陈默群如此说,任海龙不禁有些疑惑,但他也注意到了陈默群前后态度的变化。 他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任海龙还是决定相信陈默群所说的话。 毕竟,能够得到陈默群的承诺,让他随时探望儿子,这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等见到任非常之后,再仔细询问吧。 此时,陈默群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于是便不再耽搁时间,他让人将任海龙送出办公室。 而另一边,任海龙做梦都想不到,当他在这里为儿子求情时,任非常却已经在医院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在医院里,任非常正被徐斌率领的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士兵们包围在他的病房内。 面对重重围困,任非常当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他迅速打开后窗,毫不犹豫地从窗户跳下,落在楼下的一间病房里。 这个病房里正是假的王志所在的病房。 假的王志和看守假王志的两个特务看到从窗户突然跳进来任非常后,瞬间警觉起来,他们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指向任非常,并紧张地扣动扳机。 任非常的反应速度比他们更快,他如同闪电般近身,瞬间夺过一名特务手中的手枪。 紧接着,任非常以惊人的速度连续开枪,精准地击中了屋内的三个特务,让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倒地身亡。 楼下的病房传来阵阵枪声,徐斌心中一惊,大叫一声:“不好!” 随后,他急忙带着手下的特务们冲向病房。 当徐斌到达病房时,只见任非常已经消失不见。 原来,任非常发现无法从门口逃脱后,再次选择从窗户跳出。 徐斌见状,迅速跑到窗口,对着任非常的背影连开数枪。同时,他大声命令手下的特务们迅速追击。 与此同时,纪中原趁着徐斌的人都去追击任非常的机会,悄悄地潜入了关押王志的病房。 进入病房后的纪中原却惊讶地发现,病床上竟然躺着一个被枪打死的年轻人,而王志并不在这里。 纪中原立刻意识到这是陈默群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于是,他赶紧走出病房,找到了正在外面等待的福安。 纪中原压低声音对福安说:“通知设伏的同志撤离。”福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转身离开。 福安快速地从医院离开,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用暗语告诉设伏的同志,取消设伏。 徐斌带着十几号人,也没有追到受伤的任非常。 而此时的陈默群正拿着一盘围棋来到顾慎言的办公室。 顾慎言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就在这时突然看到陈默群端着棋盘走了进来。 立刻变换笑脸,笑着说道:“老陈呐,你想下棋?” 然后快速地站起来,接过陈默群的棋盘,说道:“打个电话我就上去了,这你抱来抱去的多累呀。” 陈默群随意地说道:“总在我那屋里闷得慌,今天站里面清静,到你这屋来喝杯咖啡,下下棋。舒坦。” “请坐,我这就给你倒咖啡。” 陈默群摆好棋盘说道:“这算下来我们有些日子没下棋了。” “是有些日子了。” “还记得以前在宿舍的时候,都是晚上偷偷下棋。你的棋下得太臭,都不爱跟你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拿着棋谱在被窝里挑灯看呢。你这人呐,就是好胜心太强。” “人活着一辈子不就是活个输赢吗?” 就在这时,陈恪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 “什么任非常跑了。” 而陈默群的秘书,也快速地来到顾慎言的办公室。 打断了陈默群和顾慎言的棋局,“站长医院那边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顾慎言和陈默群心中都是一惊。 第36章 王世安被挑拨 陈恪接到电话后,急忙向济仁医院赶去,与陈默群几乎同时到达。 当陈默群看到陈恪时,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陈恪解释道:“我刚接到警察厅的电话,说任非常在这里接受治疗时逃跑了。” 陈默群惊讶地追问:“任非常也在这里治疗?是谁安排的?” 陈恪摇摇头回答:“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这时,徐斌从医院里走出来,径直走到陈默群身旁。 陈默群一脸严肃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斌紧张地报告:“大约两点钟左右,一辆警察厅的押送车开进了医院。 我担心其中有诈,便立即派手下前去检查。 然而,就在此时,王志所在的病房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我们布置的暗哨听到枪声后,立刻冲进病房。 没想到,他们遭遇了对方的激烈抵抗,最终将其围困在病房内。 凶手竟然从病房的窗户跳下,进入了王志的病房。 而王志病房内的假王志和两名守卫都被凶手开枪打死。” 等我们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凶手再一次跳窗逃跑。 根据我们警车里的警察进行简单的问询之后,他们说那个病房里关押的是袭击陈科长的凶手任非常。” “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受伤的人都留不住!”陈默群怒不可遏地训斥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梁斌低下头,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这次行动确实窝囊至极,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无法留住一个已经受伤的人。 陈默群稍稍冷静下来后,思索片刻,下达命令:“立刻全城通缉任非常。” “是。”梁斌低声应道。 随后,陈默群转头看向陈恪,严肃地说:“陈恪,你去一趟警察厅,查清楚到底是谁把任非常安排到这家医院的。我绝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陈恪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点头表示明白。 他知道,这件事太过蹊跷,任非常不仅逃脱了,而且还打乱了陈默群精心策划的布局。 陈默群离开顾慎言的办公室后,顾慎言的心绪始终无法平静。 医院出事意味着地下党已经采取行动,但具体情况如何,他并不知晓。 就在陈默群刚走不久,顾慎言便听到大院内传来汽车驶进的声音。 他心中不禁一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急忙走到窗边,迅速拉开百叶窗,透过缝隙向下望去,只见王世安满脸怒气地下了车。 为了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顾慎言决定离开办公室,找个机会与王世安不期而遇。 王世安气势汹汹地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对沿途向他打招呼的同事视而不见,甚至连回应都懒得做。 顾慎言迅速跟上,惊讶地发现王世安的办公室门敞开着,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他快步上前,轻轻关上门,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喝起来了?要是让人看见了,影响可不好。” 王世安冷哼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冷冷地回答道:“影响?” 顾慎言一脸疑惑地看着王世安,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刚才老陈急匆匆地离开了,说是医院出事了。” 王世安重重地放下酒杯,愤愤不平地说:“要不是医院出事,我还不知道王志早就死了!” 顾慎言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早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世安把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慎言。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顾慎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要动手的不是地下党就好。 他转头看向王世安,安慰道:“站长这样做,也是为了钓出邮差,并不是针对你个人的。” 王世安听后,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眼神紧盯着顾慎言,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志已经死了?” 顾慎言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呢?不是你刚刚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吗?不信你可以问问站长。” 王世安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愤怒:“我问什么问!”他气得满脸通红,“我问个屁!” 王世安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继续抱怨着:“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人没事不就好了吗?” 王世安怒不可遏地回应道:“没事?要不是有一个兄弟替我挡住了子弹,我差点就要去忠烈祠报到了!”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把桌子掀翻。 顾慎言见状,连忙劝道:“这么危险啊,幸好现在一切都平安无事。” 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多少带有一些挑拨离间的意味。 此刻的王世安正处于愤怒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顾慎言的意图。 “这正是陈默群想要看到的结果,可惜他算错了一步,这次行刺的人并非地下党。”王世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只是一个意外。” “邮差这事儿咱先放一边儿,王志的事情这事儿瞒不过去,南京迟早要知道,我给他从南京要过来一个活的,他让我还回去一个死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去南京啊?我还怎么见戴处长。” 顾慎言笑着说道:“你消消气儿,应该没有你想得这么复杂,总有解决的办法。” “今天这事儿我要真是把事做绝了,我现在就给戴处长汇报了。” “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这事儿站长肯定会给戴局长交代的。” 顾慎言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就说道:“你少喝点酒,我就先过去了。” 王世安挥了挥手又坐了下来喝闷酒。 陈恪来到警察厅,找到了负责将任非常安排在济仁医院的警官。 经过陈恪的仔细调查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他也用真实之眼看了一下那个警官,没有特别身份。 但是任非常的逃走,对于乘客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 从警察厅那里离开之后,陈恪直接开车来到了任海龙的医馆里。 任海龙非常的意外,下午刚找过陈恪,没想到这过去没几个小时,陈恪就找到了他这里。 难道陈恪发现任非常已经逃回来了? 他快步地迎了上来,拱手道:“陈科长,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任先生,我有话就直说了,我过来是因为任非常的事情。” 任海龙故作惊讶道:“犬子,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任非常在医院治疗期间,从医院逃跑了,不但如此,他还杀死了一个看守他的警察,破坏了我们复兴社抓捕地下党的行动,同时打死打伤淞沪警备司令部不少人,现在他已经被全城通缉了。” 任海龙惊讶地说道:“什么!” “任先生,我们特务处还是很敬重你的,并没有打算为难任非常,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们也很难办。 如果任非常回来,你给他传句话,医院里破坏我们复兴社抓捕地下党的行动,如果他是受人指使,只要把指使的人供出来,我们既往不咎。 如果只是一个意外的话,我建议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上海,不然谁都保不住他。” 任海龙也没有想到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严重,他们说到底也只是躲在暗处的刺客,上不了什么台面,跟官斗必死无疑。 他也清楚陈恪能给他说那么多,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任海龙来到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然后来到陈恪身前,递给陈恪说道:“多谢,陈科长告知,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就在任海龙转身去柜台的时候,陈恪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医馆角落里那些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 陈恪猜测任非常已经回来了,任海龙怎么说也是早期同盟会的成员,陈恪也不好拿他怎样,只能通过他告诉任非常远离上海。 他也不想以后再和满优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什么意外变故。 陈恪没有丝毫客气地接过任海龙手中的布包,没想到这个老头儿还挺舍得,拎着重量怎么着也有两三根儿大金鱼。 既然老头儿不吝啬,陈恪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对老头说道:“任先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让任非常离那个舞女远一点,不然真的谁都救不了他。言尽于此,告辞。” 第37章 陈默群的新动作 复兴社特务处陈默群的办公室内,光线昏暗,气氛凝重。 陈默群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王志的照片,眼神专注而深沉。 他凝视着照片中的人,许久之后,他缓缓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轻轻一按,火焰瞬间燃起。 他将照片凑近火源,看着火苗逐渐吞噬照片的边缘,直至整张纸都被燃烧殆尽。 最后,他将烧成灰烬的照片扔进烟灰缸里,默默注视着那一小堆黑色的灰烬。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陈默群身着整齐的西装,步伐稳健地走向王世安的办公室。 当他走到门口时,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随后,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王世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请进,东西放下就行。” 陈默群推开门,迈步走进办公室。 王世安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文件,并没有抬头看进来的人是谁。 他随意地说道:“东西放那就行,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陈默群走近一步,轻声唤道:“王副站长。” 王世安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陈默群面前,热情地说道:“站长,您怎么来了?您有事儿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过去就行啊!快坐,快坐。” 说完,王世安拉着陈默群走到会客区的沙发旁,请他坐下。 接着,王世安急忙跑到暖瓶前,接了一杯水递给陈默群,“来来,先喝点儿茶。” 陈默群微笑着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 王世安则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等待着陈默群的指示。 陈默群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不忙,咱们先说正事儿。” 王世安连忙点头,表示听从。 他走到陈默群旁边坐下,身子微微前倾,恭敬地倾听着陈默群说话。 陈默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声说道:“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王志的事情。” 王世安立刻坐直身体,恭敬地回答道:“请站长指示!” 陈默群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没有什么指示,只是想解释一下。 关于王志的审讯,我将你隔离在行动之外,并非针对你个人,而是出于整个计划的考虑,希望你能够理解。” 王世安微笑着点了点头,真诚地说道:“完全理解,这不仅是站长对我个人的考验,更是对我的保护。” 陈默群笑了笑,继续说道:“理解就好。另外,王志的死讯被我封锁,目的是引出地下党的人。 而派遣你护送王志前往南京,同样是为了勾出地下党。” 王世安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原来如此,这些我都明白。 只是可惜了,这件事都怪警察厅和任非常,如果不是他们横插一手,或许我们就能成功钓出地下党。 当然,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没能留住任非常,让他逃脱了。” “咱们先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就是想说,我们该如何向南京方面解释呢。” 王世安听后立刻起身挺直腰板说道:“王志是我从南京要回来的,他遇刺一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您放心,如果上峰怪罪下来,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报告也由我来写,我都已经想好了。” 陈默群就喜欢王世安这一点,向南京做汇报非王世安莫属。 殊不知陈默群从王世安那里离开之后,王志安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也就是没有机会,如果有机会,王世安将会毫不犹豫地将陈默群出卖。 现在王志死了,好处没得到,责任由他扛。 陈恪这边,没有了任非常,他和满优的关系也是进步神速。 兴许是彼此的双向奔赴,没几天陈恪就可以进出满优的宿舍了。 奈何这个满优藏得太深,陈恪没有找到她和上下级联系的线索。 不过陈恪也不着急,慢慢养着,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复兴社里林楠笙也没有闲着,他这几天一直默默地跟踪着朱怡贞,了解她的所有行踪。 这天,林楠笙回到自己的公寓后,径直来到了情报分析室。 林楠笙将一份详细的报告放在桌上,对陈默群说道:“处长,根据这几天的跟踪监视,我们发现目标的活动内容和范围极有规律,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说:“每天早上,她会坐车上学,然后在教室里听课。 中午会去食堂吃饭,饭后会去图书馆看书。下午放学后,她会直接坐车回家。 期间除了跟同学有过短暂的交谈之外,没有接触过任何其他的人。” 陈默群看着报告和地图,点了点头:“嗯,看来这个女学生的生活很简单,没有什么异常。” 林楠笙接着说:“是的,处长。照片上那几个学生我已经找人跟学校核实过了,他们确实是朱怡贞的同班同学。而且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殊表现。” 陈默群问:“那么她在家中的情况呢?” 林楠笙回答道:“目前我还不清楚。因为她住在租界内的一个别墅里,我们无法进入调查。” 陈默群又问道:“晚上她都不出去应酬吗?” 林楠笙回答道:“不出去,整整三天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但是我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发现了一些疑点。” 陈默群好奇地问:“哦?什么疑点?” “目标人物每天都去图书博物馆阅览室看书,但是借书的范围过于广泛,而且我发现她每次拿书的时候,都显得非常谨慎。” 陈默群听后思考片刻说道:“你是想说,他们是利用图书,作为传播情报的途径。” “是否交流情报我还不确定,我怀疑她的上级通过这种方式跟她联络。 只是图书馆是一个开放的场所,申江大学的学生,老师,职员,教学辅助人员,工作人员随意地进出,包括我,所以现在我无法继续缩小,可怀疑的对象。” “做得好,观察得很细致,朱怡贞这条线索极其的重要,我要让邮差对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察觉。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接近她,最终通过她找到邮差的联络人。” “可是如果我不去档案室的话,顾主任会不会不。” “找个理由离开,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是。” 第二天林楠笙就来到顾慎言的办公室里,请了一个长假,说是回老家照顾病重的母亲。 顾慎言非常贴心地给了林楠笙一些钱。 林楠笙拿着顾慎言的钱,心事重重地向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日常迟到的陈恪。 林楠笙立刻回过神来,向陈恪打招呼道:“陈科长好。” 陈恪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出去啊。” 林楠笙老实回答道:“我请假了,要回一趟老家。” 陈恪也没有问具体原因,随口说道:“那早点回去吧。” 说完之后,就往站里走去。 上班之后,陈恪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整天,直到下班时间才如释重负。 下班后,他立刻驾车前往老百汇歌舞厅,这里已成为他常去的地方。 如今,他已是这家歌舞厅的常客,刚一踏入大门,便有一名舞女热情地前来迎接。 陈少,您终于来了!满优姐待会儿还有一场精彩的演出呢,要不我先陪您跳支舞吧? 舞女娇声说道。 陈恪微笑着点头应道:好啊。 接着,他牵起舞女的小手,一同步入舞池,与舞女翩翩起舞。 在跳舞的过程中,陈恪不经意间瞥见林楠笙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样子,这是林楠笙首次涉足如此场所,显得有些拘谨和不自在。 没过多久,一名服务员快步上前,将林楠笙引领至就餐区域。 显然,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这使得陈恪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一个原本请了假要回老家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歌舞厅,任谁都能猜到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秘密任务。 于是,陈恪继续若无其事地跳舞,但目光始终留意着林楠笙那边的动静。 此时,只见林楠笙乖巧地看着菜单,似乎在认真考虑要点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舞女径直朝着林楠笙走去…… 这个舞女陈恪认识,以前和她跳过舞,名字叫蓝心洁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第38章 偶遇林楠笙 蓝心洁来到林楠笙面前笑着说道:“你好。” 正在看菜单的林楠笙抬头礼貌地回道:“你好。” 蓝心洁伸出右手说道:“我叫蓝心洁。” 林楠笙迅速地起身,轻轻地和蓝心洁握了一下手。 有些局促地说道:“你好,蓝小姐。” 蓝心洁笑着说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以前没有见过你。” 林楠笙是一个纯情小帅哥,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所,面对蓝心洁的搭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委婉地拒绝道:“蓝小姐,我约了朋友到这儿吃饭,他马上就要到了。” 蓝心洁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说道:“是吗?” 就在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对林楠笙说道:“林先生,您好,陈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有事情要处理,可能要晚点到,请您先用餐。” 然后服务员拿出一个小本儿问道:“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呢?” 林楠笙不知所措地说道:“我……” 然后坐下来打开菜单,看看里面哪些菜式,是他可以消费的。 蓝心洁这时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那我就坐下来陪你聊会儿天,好了。” 林楠笙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最终说了一声:“好。” 蓝心洁自然看出了林楠笙的想法,于是从他的手中拿过菜单对林楠笙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想着怎么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 说完之后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说道:“两份布里昂牛排,五分熟,两份蘑菇汤,两杯咖啡。” 服务员接过菜单恭敬地说道:“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蓝心洁点完菜之后,坐在餐桌前单手托腮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被一个美女看着很不自在,目光一直躲闪。 蓝心洁看着对面那个小弟弟非常有趣说道:“你在上海是做什么的?” 林楠笙不自在地回答道:“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你不会好奇我为什么坐到你的身边来吗,你会不会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楠笙稍微有些严肃地说道:“蓝小姐,我并没有想打探别人的私事。” “那我们就来聊聊,上海这座城市好了。你喜欢上海吗?” 林楠笙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刚到上海没多久。” “这里繁华,富贵什么都有,什么人也都有,来这里的人都会喜欢上它,不过我觉得你不会。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身影孤零零的,跟这里其他人都不一样。 喜欢这座城市呢,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你在意的人,如果没有你牵挂的人,住再久也只是个地名而已。对吧?” 蓝心洁说完之后,看着林楠笙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候歌舞厅里的音乐变换,蓝心洁笑着说道:“哎,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菜还没来走,陪我去跳支舞。” 根本就不给林楠笙拒绝的机会,拉着林楠笙的手就向舞池中走来。 刚走没几步,林楠笙就停了下来,挣脱了蓝心洁的手,“蓝小姐,我不太会跳舞,我怕笨手笨脚的,打扰了您的雅兴。”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群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蓝心洁跟随着林楠笙的脚步来到陈默群这边。 蓝心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轻声说道:“陈先生,你怎么才来呀?我们都等了你很久呢。” 陈默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连忙解释道:“抱歉啊,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接着,蓝心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心地说道:“哦,对了,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那我可要走了。”说着,她便准备离开。 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陈默群注意到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不禁笑了起来:“这些都是给我点的吗?” 蓝心洁笑着回答道:“当然啦!” 陈默群满意地点点头:“还是那么贴心,知道我喜欢喝什么。” 蓝心洁趴在陈默群身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温柔地说道:“是啊,我一直记得你的喜好。不过,这位小林也很不错哦。” 她的目光落在林楠笙身上,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很好,很真诚,眼睛很干净,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真的,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 陈默群微笑着回应道:“是啊,他确实不错。” 蓝心洁调皮地眨了眨眼,打趣地说:“可惜啊,他太单纯了,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 陈默群轻拍了一下蓝心洁的手,开玩笑地说:“哈哈,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嘛。” 蓝心洁突然凑近林楠笙,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如果我和他一般大的话,说不定会喜欢上他呢。” 林楠笙被她的注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下头去。 蓝心洁见状,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你们先聊吧,我先走了。” 蓝心洁说完之后就走进了舞池,然后陪着一个舞客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陈默群看着舞池里的人,轻声对林楠笙说:“你看那个女人,她是个聪明且有分寸的舞女,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 对于她来说,感情毫无意义,只会干扰人的判断力。” 林楠笙顺着陈默群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蓝心洁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他突然面露惊愕之色,并迅速转过头来。陈默群感到疑惑,也跟着转头望向舞池,却发现自己正与陈恪对视着。 陈恪微笑着向陈默群点点头,然后继续陪伴着舞女在舞池中舞动。 林楠笙低声对陈默群说:“站长……” 陈默群则淡定地回应道:“别紧张,我会去找陈恪谈谈。至于你,必须尽快熟悉上海的社交文化,毕竟以朱怡贞的身份,这些场合迟早都会涉及到。” 林楠笙问道:“那么,接下来我还需要做些什么?” 陈默群回答道:“根据蓝小姐对你的评价,目前无需再作其他准备。只需找到一个适合你自身性格和气质的伪装身份,然后接近朱怡贞即可。” “是。” 陈恪这边满优表演结束之后,立刻来到了陈恪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甜蜜地说:“你来了,等好久了吧?” 陈恪温柔地回答道:“没有,就等了一会儿。走吧,咱们去吃点东西。” 满优轻轻地晃了一下陈恪的胳膊,撒娇般地提议:“我们出去吃吧,老板给了我两张电影票,吃完饭我们可以去看电影呢!” 陈恪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满优满心欢喜地在陈恪的侧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开心地说道:“你真好!” 然后紧紧挽着他,一同离开了百老汇。 用餐区域内,林楠笙静静地注视着陈恪和满优亲昵地走出百老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与好奇。 他回想起前段时间听到的传闻,据说陈恪曾因一个舞女与人发生争执,并毫不留情地将对方关进了警局。 此刻看到他们如此亲密,林楠笙猜测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舞女。 陈默群注意到林楠笙一直盯着陈恪和满优看,不禁笑了起来,调侃地说道:“别看了,他身边这个舞女可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林楠笙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但心中对这个舞女充满了更多的疑问。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保持好你现在这种状态,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接触朱怡贞。” “是。” 上海大光明电影院里,陈恪和满优坐在观众席上。 他们来这里看电影,感受这个时代独特的氛围。 电影开始播放,黑白画面展现在眼前,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情节引人入胜。 陈恪被电影深深吸引,沉浸其中,享受着这场视觉盛宴。 然而,一旁的满优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似乎对电影不太感兴趣,眼神游离不定。 正当陈恪全神贯注地观看电影时,满优突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陈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满优站起身,悄然离开了座位。 满优刚走不久,陈恪注意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另一个女人也站起身来,向出口走去。 陈恪心中一动,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他立刻使用真实之眼,想要查看那个女人的真实信息,但由于距离较远,无法看清。 陈恪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偶然的巧合。 他决定起身跟上那个女人,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尽量不让人注意到自己。 第39章 蜂巢组织 走出放映厅后,陈恪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长相。 陈恪立刻启动真实之眼,查看她的真实身份。 田桥洁,真实姓名田中纪优,青山军校学院,隐藏身份鬼子间谍组织蜂巢成员。 蜂巢组织,这倒是陈恪第一次听说。 但是她和满优有什么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通过真实之眼对满优的观察,她并不是蜂巢的成员。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一个电影院里,而且几乎前后脚进卫生间,那么她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田乔洁进入卫生间之后,陈恪也不方便进去,只能远远地守在走廊里。 就在这时陈恪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看什么呢?”陈恪吓了一跳,慌忙转身,立刻用真实之眼查看这个女人。 顾盼,青山军校学员,没有什么特别身份。 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陈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没什么,等人呢。” 顾盼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严肃地追问道:“等什么人啊?” 陈恪挑了挑眉,故意吊胃口似的回答道:“当然是等我的女伴了。” 顾盼皱起眉头,继续追问:“你的女伴叫什么名字。” 陈恪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顾盼,挑衅般地回答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顾盼见陈恪如此不配合,心中越发觉得他的身份可疑。 突然,她一个擒拿动作迅速出手,将陈恪狠狠地摁到墙上,然后大声地质问道:“说!是谁派你来跟踪我们的。” 陈恪瞬间感觉自己的脸丢尽了,堂堂一个穿越者,特务处的科长居然连一个女人的擒拿都躲不掉。 他暗暗发誓,今天之后,一定要回去好好练习一下擒拿格斗技巧,以免再次遭遇这样的尴尬场面。 陈恪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苦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们,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复兴社的科长,立刻给我松开,不然有你们好看。” 顾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轻蔑的笑容说道:“就你,还科长。” 此时,陈恪和顾盼的谈话声愈发响亮,而卫生间内的满优和田乔洁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满优率先走出洗手间,一眼便望见了被顾盼牢牢掌控着的陈恪,随即加快步伐飞奔而来。 “这位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赶快将陈先生放开!” 顾盼对满优并不陌生,清楚她正是刚才从放映厅走出来的人,而且比田乔洁更早一步出来。 顾盼迅速松开手,满脸歉意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在跟踪我的朋友呢。” 陈恪得到解放后,活动了几下胳膊,眼神充满质疑地问道:“你朋友是谁?值得我亲自去跟踪吗?” 顾盼再次诚恳地道歉:“真的很抱歉。” 陈恪见状,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证件,展示给顾盼看,语气坚定地说:“看见了吧,我可是复兴社特务处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的身份有问题,请跟我走一趟。” 顾盼深知自己是瞒着学校偷偷溜出来看电影的,如果事情闹大恐怕会带来麻烦,因此她始终保持低调谦逊的态度。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满优挽住陈恪的胳膊,娇声地说道。 她的声音充满了歉意和温柔,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陈恪看着满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行,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饶他一次。” 听到陈恪的话,满优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轻声说道:“谢谢陈先生,您真是个大度的人。” 此时,顾盼一直紧张地注视着陈恪的反应,生怕他会继续追究责任。 当听到陈恪不再计较时,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松了口气。 满优似乎感受到了顾盼的紧张情绪,转头对她说:“没事啦,陈先生都不生气了,我们可以安心去看电影了。” 说完,满优拉起陈恪的手,撒娇地说:“那咱们快进去吧。” 陈恪微笑着点点头,跟随着满优一同走进了放映厅。 陈恪陪着满优进入放映厅后,田乔杰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实际上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看到走廊里的顾盼,田乔杰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顾盼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田乔杰,包括她与陈恪的冲突以及满优的求情。 田乔杰听后,庆幸地说:“还好他没有继续追究,不然咱俩可就麻烦大了。” 顾盼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是啊。” 顾盼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咱们赶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万一被查出来咱们俩偷跑出来,那就真的完了。” 深夜陈恪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自己的身手实在是太差劲了,在老百汇被任非常一脚踹飞。 在电影院,结果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人家一招就把他摁到了墙上。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陈恪立刻打开猎谍系统,对着系统面板自言自语道:“别人有了系统之后都是秒天,秒地,秒空气,到了你这儿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看着抽奖面板上这几天攒下来的5次抽奖机会,陈恪直接开启了五连抽。 很快,5张卡片出现在眼前的面板之上。 陈恪点开其中一个卡片,是一张升级卡,可以将空间体积增加一倍。 陈恪点击领取使用,此时的空间已经变成两立方米。 接着又打开后面的卡片。 两张物资卡,火腿肠一箱,高功效收音机一台。 陈恪此时已经无力吐槽,继续点开剩下的卡片。 对于剩下的两张卡片,陈恪没有抱什么希望。 一阵金光过后技能卡出现了,格斗精通跟踪与反跟踪术精通。 看着两张卡片,陈恪又对着面板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看看你,早给我来这两张技能不就好了吗?” 陈恪快速地将两张技能卡提取使用,紧接着陈恪就沉沉地睡去睡梦中,陈恪仿佛经过了数十年的训练。 对于格斗,跟踪与被跟踪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第二天起来陈恪可以说是神清气爽。 来到站里上班之后,就被叫到陈默群的办公室。 陈恪敲门走了进来,“站长,你找我。” 正在看文件的陈默群将文件放下,抬头看着陈恪说道:“是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林楠笙这段时间我另有安排,如果你在站外的其他地方看到他,当作不认识他。” “明白。” “还有一件事。”陈默群看着手中的文件说道:“在前几天自查的时候,你写的报告中,在王志刺杀那一晚,你在陪朱孝先一家在吃饭。” “有什么问题吗,我的父母和他们家有一些往来。” 陈默群听后微微皱眉,看来这个朱孝先关系网的确很强大,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没办法把朱怡贞带过来审问。 很快陈默群就调整过来,笑着说道:“没什么问题,你和朱怡贞的关系好吗?” “我和她就吃饭那一次见过一面,双方父母有意撮合,但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陈恪说完之后,就觉得陈默群这么关心朱孝先他们一家那么肯定是和地下党有关。 于是试探地问道:“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和地下党有关?” 陈恪既然问了陈默群也没有隐瞒,毕竟他们两家关系在这里,瞒也瞒不住,之后万一陈恪和朱怡贞再有联系,碰到了林楠笙很容易暴露。 听完陈默群的讲述乘客皱眉道:“你是说朱怡贞是地下党。”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的,不过还没有找到证据。” 陈恪说道:“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避开朱怡贞。” 陈默群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能和她多接触,你的身份摆在这里。 她肯定会想办法通过你了解到我们这边的情况,这样你在明,林楠笙在暗。” 陈恪犹豫地说道:“可是满优那边怎么办?” 第40章 林楠笙进入学校 听到陈恪的话后,陈默群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我听说在南京你可是时间管理大师。”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 陈恪脸上保持着微笑,回应道:“站长,您可别听信那些谣言,我可是个非常专一的人。” 他试图解释自己并非如传闻中的那样。 陈默群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辩解,嘴角微微上扬,嘲讽地说:“哦?是吗?难道不是专门一个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吗?” 陈恪感到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那怎么能说是骗呢?我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 陈默群却毫不留情地揭露道:“杭州船王的女儿、上海军需处长的千金、还有电影公司的小演员……你的真爱还真是不少啊!” 陈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已经被陈默群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问道:“你调查我?” 陈默群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作为你的顶头上司,多了解你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陈恪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反驳,只能勉强笑道:“可以,当然可以了,您是长官,怎么做都可以。” 陈默群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面上朱怡贞的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 陈恪虽然不情愿,但也明白这是命令,只好无奈地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陈默群挥挥手示意陈恪出去,然后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文件。 陈恪转身离开办公室时,心中暗自咒骂。 而陈默群昨天见完林楠笙回来,就立刻打电话给南京总部要了一些关于陈恪的详细资料。 没有想到陈恪居然还是一个情圣,他在上海的这段时间,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隐藏得还挺深。 本来陈默群只是打算让陈恪保密就行,看完陈恪的资料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陈恪和林楠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刚好也完成了互补,无论朱怡贞喜欢哪一款,都逃脱不了陈默群的算计。 申江大学篮球场上,外文系和建筑系的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太阳高悬天空,阳光洒在大地上,让人感到温暖而舒适。 朱怡贞和胡秀芬早早来到学校,兴奋地站在外文系的阵营前,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助威。 她们手中挥舞着彩旗,口中呼喊着口号,热情洋溢。 林楠笙已经做好了身份伪装,化名为徐立文,来到申江大学外文系做一名助教。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中山装,提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知识分子。 当他走过篮球场时,看到一场精彩的篮球比赛正在进行,便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观看着。 比赛异常激烈,双方球员都全力以赴,比分紧咬不放。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比赛中的一名球员不小心撞到了裁判员,导致裁判员摔倒在地。 所有球员都停下了动作,纷纷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裁判员的状况。 经过检查,发现裁判员扭伤了脚踝,无法再继续担任裁判工作。 朱怡贞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裁判员的伤势,并迅速安排同学们将其送往医务室接受治疗。 她又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担任临时裁判,确保比赛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不了解朱怡贞的同学们还有些质疑,但朱怡贞非常有信心地向大家保证道:“放心吧,我没问题的,你们先把老师送到医务室去。” 比赛还得继续进行,不能因为这一点小插曲就直接取消比赛。 于是,朱怡贞迅速换上了一身裁判服,然后快速跑到球场中间,吹响了哨子,并将篮球高高抛起,随后迅速退到篮球场外。 站在场外的林楠笙也是第一次看到穿着运动装的朱怡贞,他的目光始终牢牢地锁定在朱怡贞身上,随着她在篮球场上不断来回奔跑,他的视线也一直跟随着她移动。 看着充满活力、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朱怡贞,林楠笙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随着比赛的推进,林楠笙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很快就要到朱怡贞主修的课程时间了。 于是,他提前离开了篮球场,赶到教室等待。 当朱怡贞结束比赛匆匆赶来教室时,课程已经开始。 在好友胡秀芬的帮助下,她悄悄地从后门溜进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落座之后,朱怡贞小声的说道:“胡秀芬你怎么先走了呀。” 胡秀芬则压低声音回应道:“陶教授的课我可不敢迟到。” 此时,朱怡贞正准备拿课本,胡秀芬突然凑近她,轻声问道:“哎,那个人你认识吗?” 边说边转过头朝侧后方的林楠笙看去。 朱怡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回答道:“好像见过,记不起来了,估计来蹭课的吧。” 接着,朱怡贞从书包里拿出两块巧克力递给吴秀芬,并面带微笑地询问:“你知道最后谁赢了吗?” 胡秀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你这么问,那肯定是咱们赢啦!” “咱们系的男生今天太争气了,最后反超建筑系,这一下建筑系再也不敢看不起我们系的了。” 正当两人在后排低声交谈时,陶教授写完板书后转过身,将手中的书本重重地摔在了讲台上。 然后看着朱怡贞说道:“朱怡贞同学,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所有的同学都转头看向朱怡贞,朱怡贞尴尬地起身,“对不起啊,陶教授。” “有时间打篮球,证明你的功课都做好了,今天的随堂抽查,你第一个上来吧。” 朱怡贞乖巧地来到讲台下。 陶教授说道:“你把我们上一课讲的海流集,第四首,最后一段背一下。开始吧!” 朱怡贞转过身面向同学,开始背诵这段外文诗。 全程非常的清晰流利,让陶教授都有些意外。 而此时林楠笙眼中的朱怡贞仿佛在发光。 下课之后,胡秀芬跟在朱怡贞身后,“同学,你今天英语怎么背得这么好,说?” 朱怡贞得意地说道:“你想知道吗?” “你说呀。” “你以为我是前两天才学的吗?” “那你啥时候学的?” “这首诗我早就会背了。” “哎哟,给你厉害的。” 就在朱怡贞和胡秀芬打闹的时候林楠笙走了过来。 “朱怡贞同学。” 胡秀芬一眼就认出了林楠笙说道:“你不是今天在后面听课的那个人吗?之前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系的。” 林楠笙笑着说道:“我是中文系的助教,我叫徐立文。” 胡秀芬警惕地问道:“这么年轻就是助教啦。” 林楠笙也不生气,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给。” 胡秀芬看完之后立刻说道:“对不起啊,徐老师。” 林楠笙微笑着回应:“没关系,其实我也刚刚师范毕业不久,比你们大不了多少。” 朱怡贞问道:“徐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楠笙:“刚刚在课上我看你背得非常好,而且你对《草叶集》的分析和评述非常的客观,且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借你的笔记学习学习。” 朱怡贞和胡秀芬,没有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林楠笙以为自己太着急了,连忙说道:“是我太唐突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 朱怡贞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我没有您说得那么好,这笔记没问题的。” “太感谢了,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朱怡贞将笔记本掏出来递给林楠笙。 “不着急的,那徐老师我们就先走了。” 胡秀芬也挥了挥手,说道:“徐老师再见。” 林楠笙笑着说道:“再见。” 林楠笙和朱怡贞的第一次接触完成。 陈恪这边晚上下班之后,直接回到了陈公馆。 家里的佣人看到陈恪回来之后,非常高兴,立刻对,屋里喊道:“老爷,太太,少爷回来啦。” 陈恪的母亲听到陈恪回来之后,立刻吩咐佣人,“刘妈,一会儿多做几道少爷吃的菜。” 刘妈高兴地点头说道:“哎。” 陈恪也比较无奈,回趟家跟做客一样,热情得有些不自在。 第41章 林楠笙发现裁缝铺 晚饭后,陈母看着陈恪说道:“你突然回来,是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过几天应该就是朱伯父的生日吧,他办不办生日会呀。” 陈母审着陈恪,“你今天不对劲呀,怎么关心起这事儿,你不会……” 陈恪听到陈母的话后,心中一紧,不会被陈母看出来,别有用心吧。 陈母继续说道:“你不会看向朱怡贞了吧。” 陈恪尴尬地笑了笑,他是有想和朱怡贞联系的想法,不过是想通过朱怡贞和地下党取得联系。 没想到被陈母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误会了也好,毕竟他本质上也是要接触朱怡贞的。 陈母看到陈恪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说道:“你朱伯伯打电话了,过几天会办生日舞会就在他们家,到时候我们陪你一起去。” “好。” 第二天,申江大学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图书馆的桌椅上,朱怡贞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不时地扫过书架。 她的心中充满期待,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纪中原留下的线索。 终于,她的眼神停留在一本旧书上,那本书的封面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标记,正是纪中原留给她的暗号。 她轻轻地拿起那本书,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便签。 便签上是图书馆很普通的编号,但这是他们联络的暗号,朱怡贞很快就找到对应书,和相应的接头地点和时间。 下午放学后,朱怡贞走出校门,拦下一辆黄包车,告诉车夫要去张记裁缝铺。 她坐在车上,心情紧张而兴奋,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她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敌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当黄包车到达张记裁缝铺门口时,朱怡贞付了车费,下车后并没有立刻进入店铺。 她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人跟踪。 她深知自己的安全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大意。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驶过裁缝铺门口。 车内坐着林楠笙,他默默地注视着朱怡贞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细节。 当车子驶过后,他立刻下令司机掉头,从另一条路绕回裁缝铺附近。 朱怡贞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后,才放心地走进裁缝铺。 店内的伙计福安看到朱怡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按照约定的时间,朱怡贞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来,但她却提前出现了。 此时店里面还有几位客人正在挑选布料和试穿衣服,他们的目光被朱怡贞吸引了一下,但随即又回到自己的事情上。 朱怡贞走进店里,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福安见此情形,立刻反应过来,热情地对朱怡贞喊道:“朱小姐,您来了。” 接着,他转过头来,温和地安抚屋内的其他客人,“各位请稍等片刻,我先招呼一下这位小姐。” 随后,他快步走向里屋,高声喊道:“师傅,朱小姐来了!” 张师傅听到福安的呼喊声,急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朱怡贞时,脸上露出微笑,说道:“朱小姐,您好啊!您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本来打算今天给府上打个电话通知您的,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 说完,他吩咐福安:“你快去里间,把最上层的那件旗袍拿出来。” 福安恭敬地点头应道:“是,师父。” 张师傅安排好一切后,邀请朱怡贞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并抱歉地说:“请您稍等片刻,我们会尽快将衣服准备好。” 说完,他转身去招待店内的另一位客人。 与此同时,裁缝铺外,胡道义开着车缓缓停下,与裁缝铺形成一个斜对角。 胡道义看着朱怡贞的身影消失在裁缝铺内,不禁感慨道:“这小姑娘警惕性还挺高呢。” 林楠笙冷静地回应道:“越是警惕,越说明她有问题。”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敏锐。 胡道义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紧接着提醒道:“但是,我们的车停得有点远,可能不太方便观察。” 林楠笙:“我怕如果有同伙监视的话,离得太近容易被发现。”裁缝铺里,朱怡贞来到试衣间换上新做好的旗袍。她静静地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美丽的身影,心中却充满了紧张和期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怡贞始终保持着警惕,等待着约定的时刻到来。终于,时针指向了四点,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福安轻声问道:“朱小姐,您的衣服换好了吗?”朱怡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回答道:“换好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内心却充满了波澜。 “那我可以进来吗?”福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进来吧。”朱怡贞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福安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走进试衣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朱怡贞想要开口询问,但福安用手势制止了她,然后温和地说道:“朱小姐,您这是衣服不合身,是吧,我得给您再量量。” 福安说话的时候,手指向了朱怡贞背后的试衣镜。 朱怡贞立刻明白了福安的暗示,她顺着福安的目光看去,发现试衣镜后的墙壁有些异样。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福安的意图。 接着,她配合地说道:“是啊,我这肩膀有点宽。” 福安放下手中的茶壶,小心翼翼地走到试衣镜前,轻轻地推动试衣镜。 随着试衣镜缓缓移动,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福安回头看向朱怡贞,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入。 朱怡贞毫不犹豫地走向暗门,穿过狭窄的通道,进入了一个隐秘的房间。 这个房间布置简单,但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朱怡贞知道,这里就是她与组织成员会面的地方。 进来之后纪中原就严肃地说道:“朱怡贞同志,今天你提前了很长时间就到了联络点。” “纪老师,对不起,我看最近组织上一直都没有联络我,我有些担心,而且又突然换了联络地点,我确实来早了一些。” “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图书馆这个地点,暂时停止活动。” “那这里是以后新的联络站吗?” “这里会作为中转站,在需要见面会有人打电话告诉你,来试试新做的衣服。” “嗯。” “每次到这儿之后会通知你具体的接头地点。” “那如果我有情况向组织汇报,我该怎么联络你呢。” “隔壁室的桌子上有一个发卡,如果你有事找我,就带着发卡去图书馆就可以。” 裁缝铺外林楠笙的车里。 胡道义刚刚外出打探了一下情况,到车里之后问道:“有情况吗?” 林楠笙回道:“没有。” “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这是上海有名的裁缝铺,据说老师傅的手艺很好,上海名流太太,都指定这个老师傅来定做旗袍。但是老师傅脾气倔得很,谁来都得排队。” “也就是说像她这样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喜欢在这儿定制旗袍,也是正常的。” “对,但是从她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行,会引起怀疑的。” 裁缝铺内纪中原给朱怡贞说了一下最新的任务。 “由于最近形势紧张,我们的电台需要暂时静默,可以用高功效的收音机接受上级指示,这种收音机价格很贵,只有你的身份,才适合购买。” “这个没问题,那我买到收音机之后,我的工作是什么。” “抄录上级指示,然后转交给我,具体的频段和时间,你买好收音机之后,我会通知你。” “是。” “你要时刻记住斗争是残酷的,你必须格外小心和谨慎。”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小心你身边的人,多注意观察。如果发现疑点,立刻停止活动,及时向我汇报。” 晚上林楠笙回来给陈默群汇报。 “今天放学之后,朱怡贞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张继裁缝铺。在里面停留了十几分钟。” 陈默群问道:“店里有没有其他人?” “我没有进去,我观察了橱窗里面陈列的是女装,两个男人进去不合适。” 陈默群点头说道:“做得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是。” “还有,你在申江大学期间,还继续住在这儿,这个公寓比较简陋,符合你助教的身份。” “明白。” 然后陈默群对胡道义说道:“以后你配合林楠笙的工作。” 胡道一挺直腰板说道:“是。” 林楠笙的突然请假,顾慎言也感觉到了不对,于是晚上下班之后,他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 通过暗语约到了纪中原,明天中午十一点三十分到南市丽园面馆见。 第42章 林楠笙和朱怡贞的第二次接触 次日,丽园面馆内人头攒动,一片热闹景象。 顾慎言坐在一个角落,正静静地享用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纪中原准时到达面馆,店小二见到他,立刻热情地打招呼道:“先生,您想吃点啥?” 纪中原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碗鳝丝面。” “好嘞,您稍等片刻。”说完,店小二便朝着后厨大声喊道:“鳝丝面一碗!” 纪中原点完餐,径直走向顾慎言所在的位置。 他走到顾慎言身旁,礼貌地问道:“不介意我拼个桌吧?” 顾慎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您请坐。” “谢谢。”此时的面馆正值用餐高峰,人声鼎沸,环境喧闹异常。 没有人会特别留意到他们二人。 顾慎言继续吃着面,同时压低声音说:“这家面馆及其周边环境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人多且嘈杂,但距离站内人员居住的区域较远,目前看来还是比较安全的。” 纪中原轻声回应:“嗯。”接着又问:“这次找我来有什么情况要汇报吗?” 顾慎言放下筷子,神色凝重地说:“派来调查我的林楠笙,突然请假回老家了,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纪中原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难道陈默群对你的怀疑降低了?” 顾慎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回答道:“应该不会。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疑心非常重,一旦对某个人产生怀疑,就不会轻易放弃。 特别是在王志事件之后,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尤其像我这样被他视为潜在威胁的人,他肯定会一直保持警惕。” 纪中原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看着顾慎言,问道:“那么你觉得这个人的离开是否意味着陈默群有新的阴谋?” 顾慎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陈默群一向善于权谋和算计,他很有可能利用这个人的离开,来布置更大的陷阱。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顾慎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地递给纪中原,并叮嘱道:“这是那个人的老家地址,你尽快派人去查看一下情况。动作要快,以免耽误时机。” 纪中原接过纸条,迅速将其收好,回应道:“好的,我明白了。” 顾慎言继续提醒道:“目前整个特务处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越是如此,我越发感到不安。 因此,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要倍加小心,包括上次去康可尔咖啡馆的那位女同志。” 纪中原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放心吧。你自己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在这时,纪中原的面条端上来了。 顾慎言见已交代完毕,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学校里,林楠笙早已开始计划与朱怡贞的第二次会面。 图书馆内,他远远地注视着朱怡贞,见她正在阅览区安静地阅读书籍。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拿着朱怡贞的笔记向她走去。 走到朱怡贞面前时,他露出微笑,轻声唤道:“朱怡贞同学。” 朱怡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回应道:“徐老师。” 林楠笙将朱怡贞的笔记递到她手中,温和地说:“你的笔记我抄完了,谢谢你借给我。” 朱怡贞接过笔记本,连忙摇头:“不用这么客气的。” 归还笔记本后,林楠笙接着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兰心大剧院门口见过呀?当时有个人偷了你的包。” 朱怡贞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终于想起确实有这回事,但当时那个小偷的模样已模糊不清。 经林楠笙一提,她恍然大悟,脸上绽放出笑容:“原来是你呀!我那天走得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跟您说声谢谢。真巧,我们居然在同一间学校里。” 林楠笙顺势坐到了朱怡贞的对面,脸上洋溢着笑容,高兴地说道:“真的是你啊,太巧了。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朱怡贞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回答道:“您说。” 林楠笙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笔记本上,真诚地说道:“我看你的笔记上面,很多《草叶集》的精彩片段,里面描述的对民主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都让我十分地惊叹。 但是很多版本的翻译都不是很准确,所以我想请问你,知道《草叶集》的原文书,哪里有卖吗?” 朱怡贞听到林楠笙说民主自由的时候,她就警惕起来了。 她微笑着回道:“其实我们都是抄陶教授的板书,老师讲什么我们就记什么,都是为了应付考试的。至于《草叶集》的原文书,你可以到附近的书店找找看。” 说完之后,朱怡贞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站起身来,礼貌地说道:“徐老师,我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 朱怡贞离开图书馆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来到了中文系。 这时所有的教职工基本已经下班,刚好她遇到一个刚刚下班的老师。 老师看到朱怡贞穿着校服走了进来疑惑地问道:“同学有事吗?” 朱怡贞笑着说道:“老师,我想找一下中文系的徐立文老师。” 那个老师听到徐立文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这儿没有姓徐的老师。” 朱怡贞补充道:“他是新来的助教。” 那位老师笑着说道:“助教我就不清楚了。” 朱怡贞笑着说道:“谢谢老师。” 下班后林楠笙的公寓里。 陈默群将一份资料递给林楠笙,“这些是通过不同收集到的资料,包括她的亲属关系,上过的学校,以前的同学朋友,还有她喜欢什么电影,书籍。 你可以通过这些找到她的兴趣点,跟她搭讪。” 林楠笙收好资料不自信地说道:“可是我想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说来听听。” “我想趁着给她还笔记的时候,聊一些民主自由的话题。 可她表现得非常警觉,不愿意谈及这些,而且她还去中文系,打探我的消息。” 陈默群听了这些微笑地说道:“这个姑娘警惕性很高啊。” 林楠笙严肃地说道:“我需要把学校里的身份和资料做实。” “当然,一个真实的徐立文不能只存在于资料之中,你要建立一个徐立文的生活圈子,要在生活细节上做到真实和饱满。 这样她才能逐渐信任你,并接受徐立文。” “明白了。” 第二天,朱怡贞的家中,一个送货员送来了一个收音机。 朱怡贞收到收音机之后,快速地将它抱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关闭房门。 打开抽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将收音机的后壳打开。 根据之前一个师傅给她的培训,她拿出一段事先准备好的铜线,装在天线旁,当作信号放大器使用。 特务处这边,陈默群的办公室中。 陈默群对站在一旁的胡道义说道:“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你认为林楠笙怎么样?” “很细心,很谨慎,对事件的警惕性也很高。” “你认为让他将来渗透到地下党的内部去,可行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目前来看他的专业性还是不错的,但太没有实战经验。” “他办事缜密,这是好事,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思虑太多了,做事容易优柔寡断。 以后你配合工作的时候多加留意,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 学校里林楠笙已经坐实了助教的身份,开始了中文系助教的工作。 并在一堂特意安排的讲座中,遇到了朱怡贞,让朱怡贞确信他就是中文系的助教。 晚上老百汇歌舞厅里,陈恪搂着满优在舞池中跳舞。 转头看到林楠笙一个人走进了老百汇。 第43章 林楠笙的舞会准备 林楠笙来了之后,一直待在吧台,点了两杯酒,然后看向舞池的方向。 陈恪以为林楠笙是在等哪一个舞女跳舞,便没有在意,继续和满优在舞池里跳舞。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当他与满优跳完一曲后,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吧台时,发现林楠笙的目光竟然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林楠笙这次来,不是为了找舞女,而是为了找他。 陈恪轻轻地搂着满优说道:“我有点事先失陪一下。” 满优乖巧地点了点头,默默离开了舞池,回到休息区。 陈恪则径直走向林楠笙所在的吧台,心中充满疑惑,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 陈恪走到吧台前,拿起林楠笙点的酒杯,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直视着林楠笙的眼睛,说道:“你是过来找我的吧。” 林楠笙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陈科长。 他笑了笑,“哦,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林楠笙微微一笑,诚恳地说道:“陈科长,我想请你教我跳舞。” 陈恪听了这话,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他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林楠笙,“你学跳舞找一个舞女教你,你找我一个大男人。你怎么想的?” 林楠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站长说,这方面你经验比较丰富。所以让我来找你。” 陈恪看着林楠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调侃地说:“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学跳舞并不是关键,而是想学习如何追求朱怡贞啊!” 林楠笙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打算追求她,只是想接近她而已。” 陈恪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你无缘无故地接近一个女人,而不说出是因为想要追求她,那么她可能会认为你另有企图。” 林楠笙有些困惑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陈恪沉思片刻后回答:“现在跳舞并非最重要的事情,关键在于你如何能给朱怡贞留下深刻且难忘的印象。” 林楠笙好奇地追问:“难忘的记忆?” 陈恪肯定地点点头,接着说:“以你在学校里的青涩形象,根本无需刻意伪装,保持真实的自我即可。不过,是时候更换一下服装风格了,你这套西装显得有些过于拘谨和呆板。” 说完,陈恪轻轻拍了拍林楠笙的肩膀,鼓励他好好思考一下。 随后,他朝舞池边的一个舞女打了个响指。 那位舞女迅速走到他们面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陈少。” 陈恪对着舞女笑道:“你今天晚上的舞票我包了,陪我这个小兄弟好好跳一晚,他可是个新手,要多多引导一下哦!” 舞女看了一眼林楠笙,心里暗自欢喜,这明显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纯情小帅哥啊,她最喜欢这样的客人了,不仅出手大方,而且还不会毛手毛脚。 于是,舞女毫不犹豫地挽起林楠笙的胳膊,娇声对陈恪说:“放心吧,今晚就交给我啦~” 说完便拉着林楠笙走向舞池中央。 陈恪看着两人离去后,转身回到了休息区。 此时,满优正坐在那里独自饮酒,陈恪走近时才发现,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满优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到陈恪后,便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撒娇道:“陈先生,你可以送我回家嘛……” 陈恪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虽说自己并没有真正见识过满优的酒量,但像她这样久经欢场的女子,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灌醉到如此地步。 看样子,可能是因为自己最近过于保守,一直没有与她有更深入的接触,让她开始变得急切起来。 想到这里,陈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陈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满优纤细的腰肢。 陈恪稳稳地扶住她,缓缓地走向门外的车子,确保她不会摔倒或受到任何伤害。 陈恪熟练地启动引擎,驾驶车辆驶向满优居住的公寓大楼。 到达公寓楼下后,他小心地停好车,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满优。 此刻,满优已疲惫不堪,身体瘫软无力,甚至连站立都显得十分艰难。 陈恪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公主抱起,满优的双手自然地环抱住陈恪的脖颈,她的头轻轻靠在陈恪宽厚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一片宁静的港湾。 满优住在三楼,但这栋老房子并没有配备电梯,只能依靠楼梯上下。 他紧紧地抱着满优,一步一个脚印地爬上三层楼梯,终于抵达了她家门口。 幸运的是,陈恪曾在一次抽奖活动中获得了格斗精通技能,这使得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显着提升。 否则,要想将满优安全地抱上楼可能会有些吃力。 来到满优家门前,陈恪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关切地看着她,温柔地问:“钥匙在哪里?” 满优眼神迷离,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中的手包,努力打开它。 接着,她把手伸进包里,摸索着寻找钥匙。 然而,她的动作缓慢而混乱,似乎无法找到目标。 陈恪看着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他不知道她究竟何时才能停止这场表演。 最终,他决定亲自出马,接过她的手包,迅速从里面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进入房间后,陈恪再次抱起满优,走进卧室,将她轻轻地放置在床上。 就在陈恪将她放倒的时候,满优拽住了陈恪的上衣,陈恪没有站稳,直接趴到了满优的身上。 此时的陈恪非常的纠结,在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来回徘徊。 最后陈恪果断牺牲了自己。 ****** 第二天满优从床上起来,浑身酸痛,暗暗地骂了陈恪一句。 现在这种情况,今天肯定是上不了班了,于是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准备打电话让老板请一天假。 刚出卧室门就看到陈恪从外边拎了早饭走了进来。 满优看到陈恪惊喜地叫道:“陈先生。” 陈恪回道:“醒啦,来,吃点早餐。” “谢谢你,阿恪。” 陈恪略显惊讶地看着满优问道:“你叫我什么?” 满优怯生生地说:“阿恪,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周日申江大学大礼堂里,举办了一场舞会。 之前林楠笙要学跳舞,就是为了这次舞会准备的。 舞会现场,朱怡贞穿着校服走了进来,看到候场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同学胡秀芬。 笑着走了过来,“哎呀,我们秀芬今天穿得真好看。” 胡秀芬看着一身校服的朱怡贞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我穿成这样,还不是为了凸显你呀。” 说完看着胡秀芬,胡秀芬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朱怡贞突然恶作剧地说道:“哎,他来了。” 就在胡秀芬想要转头看去的时候,朱怡贞忍住笑意说道:“别回头,别回头。” 胡秀芬立刻坐在椅子上故作端庄,然后昂首挺胸小声地说道:“我这样做可以吗?” 朱怡贞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 这时胡秀芬才反应过来,是朱怡贞在逗她,立刻咬牙切齿地叫道:“朱怡贞。” 然后双手伸向朱怡贞的腰间,挠出朱怡贞的痒痒,说道:“你太讨厌了。” 朱怡贞笑着说道:“看把你紧张的,告诉我,你在等谁,在等谁?” 胡秀芬笑着说道:“我不告诉你。” 就这样两人在椅子上打打闹闹,突然一个男同学走了过来,胡秀芬立刻坐直。 那个男同学怯生生地说道:“胡秀芬,你好,我想请你跳支舞。” 胡秀芬挽住朱怡贞的胳膊说道:“我还得陪我的朋友呢,对吧。” 朱怡贞太了解这个同学了,她就是故作矜持,给了她一个白眼儿。 但是没想到这个男同学太过腼腆,听到胡秀芬的话后结巴地说道:“那等我有空啊,不,等你有空我再来。” 胡秀芬没有想到这个男同学居然这么腼腆,眼看男同学就要离开。 朱怡贞立刻帮腔说道:“哎,你别走呀,你给她写的信,她全都给我看了,写得特别真诚,其实吧,她也挺喜欢你的,你陪她坐下来聊聊天呀。” 胡秀芬害羞地从后面拍了朱怡贞一下。 朱怡贞直接把男同学拉过来,坐到胡秀芬的旁边,“你们坐下来聊聊天。” 说完就转身离开,然后朝休息区的同学走去。 第44章 校园舞会 几个爱国学生围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游行活动。 其中一个同学轻声问道:“大家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朱怡贞回应道:“游行的时间和路线已经确定好了。” 她接着说:“我这边宣传标语和宣传稿也已经确定下来了,只是制作旗子和横幅还需要一些时间。” 另一个男同学补充道:“我们人手不够,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朱怡贞关心地问:“那最近那些准备加入我们游行的爱国教师呢?他们可靠吗?” 领头的同学回答道:“都是些年轻的教员,思想进步,爱国热情高涨,非常可靠。” 领头的同学鼓励大家:“大家都辛苦些,这次游行非常重要,一定要准备充分。” 与此同时,林楠笙跟着同事走进了舞会。 他一边和同事寒暄,一边用目光在舞池中搜寻着朱怡贞的身影。 刚看到朱怡贞离开同学独自一个人走向休息区的时候,林楠笙就跟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步向朱怡贞走去。 朱怡贞在休息区,不时有同学过来邀请她跳舞,但都被她婉言拒绝。 就在这时,林楠笙突然想起了陈恪昨天说过的话——跳舞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路过饮料区时,顺手拿起一杯饮料,朝着朱怡贞走去。 朱怡贞看到他后,礼貌地打招呼:“徐老师,您也来了。” “嗯,同事带我来的。我可以坐这儿吗?”林楠笙微笑着问道。 朱怡贞立刻往里面挪了挪,说道:“当然。” “谢谢。”林楠笙道谢后,便默默喝起了饮料,并没有主动搭讪。 倒是朱怡贞率先开口道:“徐老师您怎么没有去跳舞啊。” 林楠笙说道:“我不太会跳舞,我在师范上学的时候,学校很少举办舞会,我真的不太会跳,笨手笨脚的,被嫌弃了几次之后就更不会了。” 朱怡贞笑着说道:“其实没有关系的,申江大学经常举办这样的舞会,你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其实此时的朱一珍和林楠笙相处得也有些尴尬,但是也不知道如何离开。 想要求助胡秀芬,此时胡秀芬正在和她的同学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林楠笙也看出了朱怡贞的尴尬,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于是主动开口道:“你怎么不去跳舞啊?”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跳舞。” “为什么?” “其实在舞会上女孩儿都很被动的,可能您不太明白这种感觉。” 林楠笙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很真诚地说道:“我明白,在舞会上男生邀请女生跳舞,看上去是一种绅士的表现,但实际上没有舞伴的女生,会被默认为不够好,甚至会被认为是对异性没有吸引力。 就算是在这种思想开放的大学里,还是没有人会意识到,社交中隐藏的这种不平等。 任由女性处在一个被选择,被欣赏的境地。从某种情况上来说这并不公平。” 林楠笙的回答让朱怡贞非常惊讶甚至惊喜。 “徐老师,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意识到这些。总是在说男女平等,可约定俗成的社会法则,天然地会把女人看作弱势。” 林楠笙回道:“所以在这样的场合,其实你很难开心得起来。” 朱怡贞会心一笑,说道:“其实我经常安慰自己,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不是你太敏感了,在有些事情上,没有人意识倒并不代表这一定没有问题。” “你知道吗?我父亲经常说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下,女子只需要读书明理,将来能找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可我觉得我不需要被人照顾,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可以做很多男性为国家做的事情,甚至比他们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 林楠笙再一次被朱怡贞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痴痴地看着朱怡贞。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自己的任务和朱怡贞聊起《草叶集》,一同背诵诗歌。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思想达成了共鸣,朱怡贞仿佛遇到了知音。 于是端起自己的饮料和林楠笙碰了一杯,为了平等和自由。 聊完天之后,朱怡贞主动邀请了林楠笙跳了一支舞。 中午的舞会结束之后,朱怡贞算是初步信任了林楠笙。 朱怡贞参加完学校的舞会之后,晚上又回到自己的家参加父亲的生日舞会。 在朱孝先的生日舞会上,她换上了一件华丽的晚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显得格外漂亮。 她走进宴会厅,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朱孝先看到女儿来了,连忙迎上去,开心地说道:“贞贞,你终于来了,今晚可是个大日子,你要好好表现哦。” 他看着女儿,眼中满是骄傲和疼爱。 朱怡贞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晃着朱孝先的胳膊,撒娇道:“爸爸,我知道啦,您就放心吧。” 朱孝先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贞贞,今晚来的都是些世家子弟,你可以多和他们交流交流,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对象呢。” 朱怡贞一听,有些不情愿地撅起嘴,撒娇道:“爸爸!” 朱孝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还是要多认识一些人,扩大自己的社交圈子嘛。” 就在这时,陈父陈母带着陈恪走了过来。 陈父笑着将礼物递给朱孝先,说道:“朱兄,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朱孝先接过礼物,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陈恪礼貌地向朱孝先问好:“伯父,生日快乐。” 朱孝先笑着回应:“好,谢谢你,小恪。” 然后转头对朱怡贞说道:“贞贞啊,你陪小恪去舞会上跳跳舞,那里年轻人多,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朱怡贞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爸爸。” 陈恪再一次看到朱怡贞的时候,他就用真实之眼仔细看了一下她。 这一看之下,他发现朱怡贞果然是地下党,而且还是渔夫的下线! 朱怡贞知道陈恪的身份,她把陈恪领到舞会后,便想要离开。 她不想和一个特务牵扯过多,但陈恪却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地离开。 他深知朱怡贞的价值,更希望通过她与地下党达成合作。 朱怡贞,请稍等一下。 陈恪面带微笑地叫住了朱怡贞。 朱怡贞礼貌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笑容,回应道:还有什么事,陈先生? 陈恪笑得越发灿烂,他看着朱怡贞,轻声说道:别那么生疏嘛,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听到这句话,朱怡贞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心中暗自嘀咕着,眼前这个人与林楠笙简直是俩个极端。 这种对比让朱怡贞心中涌起一丝厌恶之情。 但毕竟对方是他们家的客人,她还是保持了礼貌,回答道:对不起,陈先生,我并不喜欢跳舞。 陈恪并不会轻易放弃。 他迅速伸手抓住了朱怡贞的手臂,然后用力将她拉近自己的怀中。 朱怡贞来不及反应,就被陈恪紧紧拥入怀中。 朱怡贞使出全身力气推搡着陈恪,但却无济于事。 就在她准备发火时,陈恪突然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别乱动,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比如那个渔夫……” 听到这句话,朱怡贞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盯着陈恪。 看到她如此反应,陈恪嘴角微扬,缓缓道:“看来从你的表情就能知道,我们确实需要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第45章 约见渔夫 朱怡贞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推开陈恪,一脸迷茫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你的反应有点慢啊!不过别担心,我既然敢跟你说这些,就说明我没有恶意。 否则,咱们现在应该是在特务处的审讯室里,而不是在这里。” 朱怡贞听着陈恪的话,心里不禁一阵慌乱。 她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并尽快将消息传递给纪中原,让他及时转移。 陈恪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吧。你总不希望因为某些事情影响到你的父亲吧。” 朱怡贞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看着陈恪,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威胁,但却又无可奈何。 她咬咬牙,无奈地点点头,对陈恪说道:“跟我走。” 随后,朱怡贞带着陈恪来到他们家的一间客房之中。 一进门,朱怡贞便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紧盯着陈恪,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恪微微一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是想和你们地下党达成关于日谍方面的情报共享而已。” 朱怡贞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真的只是这样?” 陈恪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情报如何?” 朱怡贞有些惊讶,但还是问道:“什么情报?” 陈恪神秘兮兮地道:“你已经暴露了,陈默群已经派人潜伏到了你的身边,他的名字叫林楠笙,具体的伪装身份我并不知道,不过潜入到校园身份无非是学生,老师。 不然很难接触到你,你想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出现在你身边的新人。” 朱怡贞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徐立文的身影。 但她不太愿意相信是徐立文,他怎么会是特务呢?这太荒谬了!她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个想法。 陈恪看着朱怡贞的反应,心中暗笑。 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让朱怡贞开始怀疑身边的人。 陈恪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你现在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在拖不住的监视之下,如果你这一段时间有接头的举动,那就要迅速停止一切接头活动,并通知接头的人转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陈默群的打算应该是通过你找到你背后的所有人,所以不到收网的时候,他不会轻易抓捕任何人。 回到学校之后,对你的怀疑的对象,态度不要转变太大,让他们察觉到他暴露之后,一定会选择快速收网。” 朱怡贞坐在床边消化着陈恪所说的信息,现在他无法确认陈恪所说的信息是否真实,其次她也无法确定,陈恪这个人是否真的可信。 陈恪知道合作这种事情,朱怡贞根本就做不了主,还是需要和渔夫纪中原亲自谈。 陈恪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朱怡贞。 “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10点都会在家,你让渔夫纪中原亲自给我打电话,我要和他见一面,时间地点他定。” 陈恪说完之后就从客房中离开。 第二天,朱怡贞来到学校的图书馆。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学生装,头上戴着那枚精致的梅花发卡,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这时,胡秀芬走进了图书馆。 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朱怡贞,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后。 胡秀芬看着朱怡贞头上的梅花发卡,觉得它非常特别,便伸手去摘下来。 朱怡贞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的头发,立刻警觉起来,一把抓住胡秀芬的手,严肃地说:“干嘛?” 胡秀芬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发卡。” 朱怡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于是松开了手,拿起一本书轻轻打了胡秀芬一下,笑着说:“你吓我一跳。” 胡秀芬也笑了,她说:“你下课怎么跑那么快?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吗?而且我还约了徐老师呢!” 朱怡贞听了,急忙抬起头来,果然看见林楠笙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尽管她心中已经开始对林楠笙产生了怀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向他打招呼:“徐老师。” 胡秀芬好奇地看着朱怡贞手中的发卡,问:“这发卡真漂亮,你在哪里买的呀?我好像没见过呢。” 朱怡贞迅速地将发卡带上,然后眼光不自觉地飘到图书馆的2楼,看到了纪中原推着书路过。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回复道:“就是在街边买的。” 就在这时,林楠笙也走了过来,说道:“我刚刚下课,刚好碰到胡秀芬同学,她说你们要去蛋糕店,我正好也想去买点东西。要一起去吗?” 如果是昨天之前,朱怡贞或许会很乐意和他一同去买东西,但此刻她却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抱歉,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就不和你们去了。” 胡秀芬无奈地看着她,似乎有些失落,说道:“那好吧,那我和徐老师先走了。” 朱怡贞微微点头,回应道:“再见。” 当天晚上朱怡贞就接到了张记裁缝铺的电话,让她明天下午4点去张记裁缝铺取衣服。 但朱怡贞并不知道,她家的电话早已被特务处监听。 胡道义监听完信息后,马上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汇报。 他递上一张纸条说:“站长,这是监听的兄弟刚送来的情报。” 陈默群接过纸条看后,皱起眉头说:“又是张记裁缝铺。” 胡道义附和道:“是啊,要不要派人继续监视?” 陈默群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不,即使张记裁缝铺真的有问题,我们现在也不能轻易抓人。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保证林楠笙能取得她的信任。” 胡道义点头表示明白:“明白了,站长。” 第二天,朱怡贞准时来到张记裁缝铺。 福安一眼就认出了朱怡贞,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迎上前来说道:“朱小姐,您来啦。” 朱怡贞微笑着回应道:“昨天我接到电话说,我的衣服改好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这时,张师傅也注意到了朱怡贞的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上前来说道:“朱小姐来取衣服啊,您稍等。” 说着,张师傅便又转身回去招待他店里的其他客人,而让福安去取衣服。 福安应了一声后,走进里间将衣服取出,递给朱怡贞,并关心地问道:“衣服都在这里面,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说完之后,福安轻轻地拍了一下包装袋。 朱怡贞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笑着说道:“不用了,张师傅的手艺我信得过。” 正在给客人量尺寸的张师傅听到这句话,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谢谢朱小姐的信任。” 随后,福安将朱怡贞送到门口,帮她打开车门并送上车。 接着,他站在原地,目送车子远去,同时不经意间扫过周围的环境,留意是否有可疑人员或车辆。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转身回到店里。 朱怡贞上车后迅速翻出藏在座椅下的衣服,并发现了一张夹在其中的纸条。 她好奇地展开纸条,惊讶地发现里面竟是一张电影票。 司机王叔看到朱怡贞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禁笑着问:“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去试试新衣服吗?” 朱怡贞微笑着回答道:“不了,王叔。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麻烦您送我到大光明电影院吧。” “好嘞!”王叔答应一声,便发动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朱怡贞来到大光明电影院门口,并没有急于进去。 她在附近来回踱步,看似在等人,但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周围是否有异常情况。 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后,她才放心地走进电影院。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纪中原尽收眼底。 他密切关注着朱怡贞的一举一动,直到确认她安全进入电影院,且没有任何可疑迹象,他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纪中原也悄然走进了电影院。 第46章 陈恪与纪中原会面 这场电影观看的人稀稀疏疏,纪中原进入放映厅后,目光快速扫过整个大厅,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角落。 他脚步轻缓地走过去,坐在了朱怡贞的身后。 朱怡贞似乎感觉到了有人走到自己的背后,身体微微一僵,她犹豫着要不要转身查看。 就在这时,纪中原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不要转身,继续看电影就好。”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朱怡贞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坐直身子,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等朱怡贞坐好之后,纪中原再次轻声开口:“昨天听收音机了吗?” “嗯。”朱怡贞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将记录下来的内容悄悄递到了纪中原手中。 纪中原接过纸条,迅速收入口袋中,然后又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朱怡贞沉默片刻,才低声说:“我……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纪中原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怡贞深吸一口气,将昨天与陈恪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纪中原。 纪中原听完后,内心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他没有想到,陈默群竟然如此狡猾,早已将钉子深深地钉入了朱怡贞的身边。 听着陈恪的讲述,纪中原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他并没有对陈恪的话产生任何怀疑,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与邮差有过会面,没想到林楠笙从站里出来后,竟然潜伏进了学校。 如今,再加上陈恪提供的信息,纪中原可以推断出,陈默群应该已经知晓了朱怡贞的真实身份,但可能由于缺乏确凿的证据,所以才不敢轻易将她带走审讯。 此外,纪中原猜测裁缝铺必定已经处于陈默群的严密监控之下。 陈默群之所以一直忍耐至今而未采取行动,很可能是想借此机会让林楠笙获得朱怡贞的信任,甚至借助她来渗透进入组织内部,以便最终将整个组织一网打尽。 因此,目前来看,朱怡贞和裁缝铺暂时还是安全的。 纪中原并不敢贸然通知裁缝铺立刻撤离,否则就等同于自露马脚,让敌人察觉到自己已经察觉到他们的潜伏。 不过,这些仅仅是纪中原根据现有线索所做出的推测,一切仍需进一步核实。 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来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同时,他也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关于陈恪要和他见面的这件事应该不会有诈,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代号,却没有直接逮捕证明陈恪不同于陈默群。 纪中原从电影院离开之后,先回到自己的住所,破译了上级发来的情报。 这是陕北发来命令要求渔夫速速调查敌人向陕甘宁根据地增兵情况。 纪中原看完情报之后,就用打火机将情报烧毁。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陈恪留给他的电话,晚上 10 点的时候,纪中原偷偷摸摸地来到租界一个偏僻的公用电话亭。 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然后拨通了陈恪的电话。 “喂,你好,陈先生,我是渔夫。”纪中原压低了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陈恪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你们的消息传播速度太慢了,我还以为昨天就能收到电话呢。” 纪中原心中一惊,但还是尽量镇定地回答道:“让陈先生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时间来确认一些事情。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见面的事情了。” 陈恪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当然可以,不过这次由你来决定时间和地点,这样也让你能安心些。” 纪中原感激地说道:“陈先生如此体贴,真是让人感动。那我们就定在明天下午 3 点,泰和茶楼见面,可以吗?” 陈恪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没问题,明天见。” 第二天,陈恪准时来到泰和茶楼。刚一进门,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热情而又恭敬的笑容。 “请问是陈先生吗?”伙计礼貌地问道。 陈恪立刻使用真实之眼,查看伙计的身份信息,发现他竟然是地下党的联络员,小罗。 陈恪微微一笑,点头回应道:“是我。” 小罗恭敬地说道:“纪先生已经在包间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陈恪走向包间。 小罗带着陈恪来到包间,此时纪中原已经在包间里等着。 陈恪进入房间之后,小罗就退出房间将房门关闭。 陈恪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纪中原对面笑着说道:“想来你已经从邮差的手中拿到了我和林楠笙的照片了吧。” 纪中原听后心中一惊,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笑着回应道:“何以见得。” “在此之前你并没有见过我,更不用说门口的伙计了,他能准确的把我认出,肯定是你们拿到了我的照片,在特务处里能拿到我照片的也只有邮差了。” 纪中原并没有否认邮差,但也没有承认。 而是转换话题道:“陈先生,约我见面真的只是为了共享日谍的情报吗?”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和你们合作,今天来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陈先生的诚意,我们已经收到了,但是我们一直在你们的打压之下,根本就没有余力关注鬼子的情报,关于共享情报这件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我也不奢望现在你们就有什么情报可用,随着鬼子的野心日益壮大,我们之间肯定会有一场大战。 到那时国共两党肯定会暂时止戈,一致对外。我希望到那个时候我们双方可以在对日情报上互通有无。” 纪中原思考片刻,笑着说道:“好,我同意了。” 陈恪回道:“那就好,那之后我们怎么联络,我是直接联系顾主任,还是你们再单独派一个单线联络人。” 纪中原听到陈恪说顾主任,没有任何的反应。 平静的说道:“具体的联络方式,我还要回去和组织商量一下,有结果时候再联系你。” “可以。” 纪中原在茶馆中并没有待多久,聊完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现在要尽快安排朱怡贞脱离工作,朱怡贞是朱孝先的女儿,只要确保没有任何的实证,她就不会有危险。 但是裁缝铺现在还不敢贸然撤离,如果引起陈默群的警觉,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直接逮捕朱怡贞。 但是裁缝铺的联络点是不能用了,只能暂时冒险在图书馆中,向朱怡贞传达命令。 当纪中原回到学校的时候,朱怡珍已经离开了学校。 此时的朱怡贞已经来到,为游行制作宣传标语的秘密基地里。 朱怡贞和游行的同学们,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标语。 就在这时林楠笙带着一大卷麻布走了进来。 然后找到负责物资的同学说道:“我就买了这些,你看够不够。” 负责分发物资的同学看到麻布之后说道:“够用了。” 朱怡贞听到林楠笙的声音之后,抬起头有些惊讶的说道:“徐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朱怡贞自从见过纪中原后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里见到林楠笙心中还是有些惊讶。 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热情的打了招呼。 但心中已经开始为这次游行担忧起来,这个特务已经成功的打入到了他们游行的内部,也不知道游行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朱怡贞想这些的时候,林楠笙故作惊讶的说道:“朱怡贞同学。” 这时一旁的一个同学说道:“这位就是我之前给你提到过,希望加入我们的徐立文老师,中文系助教。” 朱怡贞笑着说道:“我已经认识了。” 负责统筹的同学说道:“既然认识,那就好说了,我们继续吧。” 这一次制作标语时间紧,任务重,也没有再继续寒暄,所有的同学都开始了着急的制作当中。 朱怡贞自从看到林楠笙之后,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安。 这时林楠笙走过来看到朱怡贞正在画漫画好奇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画漫画呀?” 第47章 让她喜欢上你 朱怡贞知道林楠笙肯定是要多打探一些信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直接解释道:“我们的市民好多都不识字,宣传标语他们也未必能看懂。 所以我们就想着以漫画的形式,宣传爱国思想,让他们知道,国家有难,人人有责的道理。” 林楠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们想得真周到。” 林楠笙的话音刚落,外面望风的同学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对着屋内的同学喊道:“警察来了!” 听到这话,屋内的同学们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现场。 林楠笙率先反应过来,他冷静地指挥道:“大家不要慌张,保持安静,脚步尽量放轻一些,动作快点。” 说完,他迅速地来到开关前,将所有的照明灯关闭,让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朱怡贞也准备跟随大部队一起逃离,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转过头,发现是林楠笙,只见他低声说道:“这边走。” 朱怡贞心中一紧,她意识到林楠笙可能有什么阴谋,但她并没有反抗,任由林楠笙拉着她向外跑去。 林楠笙似乎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他带着朱怡贞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弄堂,巧妙地避开了警察的搜索。 最终,他们逃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里。 令人意外的是,警察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会逃往这个方向。 不一会儿,警察们就从后面追了过来,手中拿着手电筒,在路上随意地晃了几圈后,便从他们藏身的地方经过,继续向远方搜索而去。 警察远离之后,林楠笙拉着朱怡贞从竹林里出来。 然后说道:“没事了。” 林南笙说完之后看着自己还拉着朱怡贞的手,然后慌忙地松开。 一真看着林楠笙假装纯情的样子,心中都觉得恶心。 但还是假意地安慰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你下次习惯就好。” 林楠笙看着冷静的朱怡贞感觉自己刚刚太过紧张,此时有些尴尬,然后说道:“那个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朱怡贞点头说道:“好,谢谢。” 晚上林南生回到公寓之后,陈默群已经在公寓里等他了。 他将所有的情报汇报之后继续说道:“我会陪他们一起游行。” 陈默群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事,看样子她已经对你消除了戒心,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林楠笙继续问道:“那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陈默群说道:“让她喜欢上你。” 林楠笙说道:“一开始您只是说让我接近她。” “现在朱怡贞是挖出邮差的唯一线索,她非常的谨慎,社会关系也很复杂,所以我们在短期内,无法获取有效的情报。 而让她喜欢上你,这是最有效,最直接,最节省时间也是最安全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吗?” 林楠笙此时有些为难,他没想到最后发展到现在,真的就如陈恪说的一样,要追求朱怡贞。 他是有些喜欢朱怡贞,但是越喜欢越不忍,然后结巴地说道:“难。难道我们只能通过利用,和欺骗别人感情的方式吗?” “是啊。” 林楠笙站起身,小声地说道:“我做不到。” “为什么?” “我们不能这么对他,这不道德。” “她是谁呀?问你呢,她是谁呀?” “不管她是谁,我们都不该这么做。” 陈默群来到林楠笙的身边,严肃地说道:“林楠笙,我第一次带你来到这个房间,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说过你是一名特工,她是你的任务目标,她是你的任务,你不能跟你的任务去讲条件。” 林楠笙低头说道:“也许她只是一个左倾分子。” “错,她是敌人,因为她是地下党,我告诉你,如果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对待你也会同样地不择手段,比你想象中的更残忍。 我警告你,把你这些多余的情绪给我处理干净。你不要忘记你宣誓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 陈默群说完之后拍了拍林楠笙,就离开了林楠笙的公寓。 与此同时,陈恪这边。 陈恪开着车,把满优从百老汇接到家中。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每次陈恪接完满优都会留在她家里过夜。 今晚,当他们回到满优的住所时,满优突然告诉陈恪她身体不舒服,不能让他留下。 陈恪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 满优轻轻抱住陈恪,用温柔的声音说:“好了,阿恪,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陈恪露出无奈的笑容,回答道:“好吧。”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就在陈恪离开后不久,满优迅速换上一套衣服,并精心伪装起来。 她戴上一顶帽子,然后匆忙离开了住所。 满优并不知道,陈恪其实一直没有真正离开,而是躲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陈恪看着满优离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他决定跟踪满优,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满优,一路保持距离,以免被发现。 最终,满优来到了虹口区的一家日料店前。 陈恪并没有直接进入店里,因为他注意到在日料店的门口有几个暗哨。 这些暗哨看起来十分警惕,似乎在保护着什么重要人物或秘密。 陈恪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继续观察情况。 暗哨都是鬼子黑龙会的成员,也就是说这家日料店是黑龙会的地盘,而满优过来很可能就是见黑龙会的人。 日料店的对面是一家旅社,陈恪直接来到旅社开了一间,可以看到日料店门口的房间。 然后从空间中拿出相机,盯着日料店的门口,拍下所有有身份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恪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日料店的门口。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次任务一定要顺利完成,不能让敌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一个小时之后,满优终于从日料店里出来了。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愉快的会面。 陈恪并没有立刻退房跟出去,而是选择继续留在房间里,紧紧地盯着日料店,试图找出与满优见面的神秘人物。 没过多久,黑龙会的会长,秋山和夫从日料店里走了出来。 陈恪心中一震,他意识到,满优可能就是黑龙会的一员。 陈恪继续观察着,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满优和黑龙会的线索。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除了黑龙会的成员外,并没有其他可疑人员出现。 这让陈恪不禁开始思考,满优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黑龙会和蜂巢组织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黑龙会作为一个明面上的势力,其活动相对较为公开。 而蜂巢组织则是隐藏在暗处的鬼子间谍组织,行事低调且隐秘。 陈恪觉得,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知晓。 陈恪用真实之眼看过满优,满优不是蜂巢组织的成员,却和蜂巢组织成员有联系,很有可能她是黑龙会和蜂巢之间的联系人。 看来这个满优还要慢慢地养着,等待着,她和蜂巢组织的再次联系。 第二天游行即将开始,陈默群待在游行必经之路的一家咖啡馆里,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时胡道义走了进来,坐到了陈默群的对面轻声地说道:“警察局的人已经动手了,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林楠笙和朱怡贞一直在一起。”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学生阵营一乱,你就行动。” “是。” 胡道义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 第48章 苦肉计 此刻,大街上一片混乱,游行队伍已经被警察冲散,到处都是学生们四处逃窜的身影。 许多警察还在继续殴打那些未能逃脱的学生,场面异常惨烈。 朱怡贞在游行开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如果游行遭到破坏,各个学校的负责人将会分散撤离。 她还是低估了警察的人数和准备程度,他们似乎早已得知了游行的计划。 在这一瞬间,朱怡贞终于明白了一切——林楠笙背叛了他们。 朱怡贞在掩护同学撤离时,目光扫过人群,试图找到林楠笙的身影。 很快,她发现了林楠笙正忙于解救被殴打的同学。 只见他动作敏捷,毫不费力地将警察制服,成功救出了一名又一名的同学。 朱怡贞心中冷哼一声:“假惺惺!” 尽管林楠笙这样做可能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解救了不少同学。 即使朱怡贞心里清楚他是特务,却无法将这个事实告诉其他同学。 毕竟,林楠笙今天的英勇行为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和信任。 很快,朱怡贞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她感觉自己所在的位置似乎被警察特别关注。 为了确认内心的猜测,她毫不犹豫地命令其他几个同学分散逃跑。 不出所料,警察确实是冲着她而来。 她和同学们惊慌失措地逃离主街,进入一条狭窄的小巷。 身后紧跟着三四名警察。 当警察开始猛烈殴打她身旁的同学时,林楠笙突然从后方追赶上来。 他迅速将所有警察推开,并高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是他们的老师,我会马上带他们离开这里。” 警察们听到后停下了手,大声回应道:“快离开这里,快走!” 随后,他们挥手示意,带领着几名警察返回主街。 林楠笙扶起受伤的同学,对朱怡贞等人说:“走吧。” 他们才走了几步,小巷的另一端突然冲出四五名警察,二话不说便朝他们扑来。 此刻的朱怡贞,惊慌失措地躲闪着警察的拳打脚踢,同时紧张地关注着林楠笙的一举一动。 原本轻而易举就能制服警察的林楠笙,却突然蹲下身子,不再还手,任由那些气势汹汹的警察对他进行攻击。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一名警察挥舞着警棍,狠狠地向朱怡贞打去。 朱怡贞本能地抱住头部,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林楠笙如同闪电般从人群中冲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朱怡贞面前。 警察的警棍无情地击中了林楠笙的后脑勺,他顿时失去意识,昏倒在地,趴在了朱怡贞身上。 两人一同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但警察们并未停止暴行,警棍如雨点般落在林楠笙的身上。 朱怡贞目睹着这一切,她清楚地看到林楠笙的脸部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显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这一刻,她忘记了林楠笙是一个特务,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呼喊:“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希望能唤起警察们的一丝良知。 那帮警察动作迅速而狠辣,瞬间就将所有的男同学都打倒在地,甚至有些人被打得不省人事。 就在他们完成任务后,却如同幽灵一般突然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切让朱怡贞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因为这些人的行为与主街上的正规警察完全不同。 很快,所有还能够站起来的同学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扶起受伤较重的同学,并将昏迷不醒的林楠笙一同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在医院的手术室外,朱怡贞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 尽管她早已得知林楠笙是一名特务,但当看到他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面前时,内心深处仍然涌起了一丝感动。 起初,朱怡贞认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英雄救美情节,但随后医生给出的初步诊断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林楠笙极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这个消息令朱怡贞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开始怀疑起之前对林楠笙的判断。 或许,这次游行活动中的安排并非如她所想那样都是由林楠笙策划的,毕竟游行过程中针对她的种种迹象表明,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一切。 而且,最后出现的那波警察明显目标明确,似乎就是冲着她而来。 朱怡贞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她意识到事情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上来就是下狠手,而且刚开始林楠笙根本就没有反抗,只不过在最后关头,一个警柜将要敲到她的时候,林楠笙他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朱怡贞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琢磨:“最后的袭击者们林楠笙一定认识,但或许他没想到警察会下那么重的手,所以才挺身而出保护我。”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没错,林楠笙此举不仅能赢得她的信任,更能展现出他的英勇无畏。 当她想到最后那波警察凶狠的攻击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些警察出手太重,几乎是要置人于死地,这一点令她感到十分困惑。 难道这也是林楠笙计划的一部分?可是,如果真是苦肉计,那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此刻,林楠笙还躺在急救室生死未卜。 朱怡贞不禁开始思考起林楠笙这个人。 从他们相识到如今,她发现林楠笙并非完全是个无情无义的特务。 有时,他的一些行为和言语透露出一种真诚与善良。尤其是在关键时刻,他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她。 朱怡贞不禁陷入沉思,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林楠笙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感情。 这种感情既包含感激、敬佩,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动。 她摇了摇头,努力将这种情绪驱散。 她告诉自己,林楠笙毕竟还是一名特务,不能轻易被感情左右。 就在朱怡贞胡思乱想之际,几个受伤较轻的同学慢慢围了上来,关切地询问她是否安好。 朱怡贞安慰着大家说:“大家不要过于担心,徐老师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有些脆弱的女同学带着哭腔说道:“是的,他会没事的……” 朱怡贞看着越来越多的同学聚集过来,她对周围的同学们说:“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吧,以免家人担心。这里有我看着就好了。” 其中一个同学坚决地表示:“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等待。” 朱怡贞耐心地劝说他们:“大家都先回去吧,我自己没问题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朱怡贞立刻快步跑上前去,急切地问:“他已经苏醒了吗?” 医生回答说:“患者身上有多处受到钝器击打造成的伤口,如果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意味着颅内出血可能导致脑损伤,情况将会非常严重。” 其他同学纷纷关切地询问:“那么他究竟会怎样呢?” 主治医师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我们只能期望他能够尽快醒来。” 特务处这边,胡道义完成任务之后就快速地回到了站里。 一进入陈默群的办公室,他便汇报道:“站长,医院那边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 陈默群听到胡道义的声音后,抬起头问道:“林楠笙现在什么情况?” 胡道义如实回答道:“他还在昏迷中。” 陈默群皱起眉头,接着命令道:“派人给我盯紧了。” 胡道义点了点头,应道:“是,站长。那如果林楠笙醒不来呢?” 陈默群没想到林楠笙会受这么重的伤,但还是装作一脸平静地说:“生死有命,干我们这行的,迟早都会有这一天。” 南市的丽园饭馆儿。 纪中原和顾慎言两人坐在同一桌,一边吃着面,一边小声地交谈着。 纪中原压低声音说:“医院里传来消息,林楠笙受伤住院了,情况很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顾慎言皱起眉头,冷笑道:“陈默群为了钓出我这条大鱼,他还真舍得下本啊!” 纪中原担忧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朱怡贞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工作了,要不要通知她转移?” 顾慎言思索片刻说道:“不用,朱怡贞身份特殊陈默群不敢把她怎么样。不过她的工作要尽快停掉。你最好不要再和她见面了,让陈恪去转达。” “陈恪,真的信得过吗?” “我通过内部的系统查过,陈恪的长辈虽然残害不少地下党,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参与,而且有排斥,所以他参加工作之后选的是日谍科。” “好,今天晚上我就去联系他。” 第49章 陈默群察觉林楠笙暴露 医院里。 朱怡贞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楠笙。 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从某种情况来说,林楠笙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如果不是林楠笙挡在她身前,那么躺在这里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就在这时,朱怡贞家里的佣人拎着食盒来到了病房。 朱怡贞看到之后带着佣人来到病房外。 “张妈,你怎么来了。” 佣人张妈关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一定肚子饿了吧。”说着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朱怡贞。 朱怡贞说道:“我没事,是爸爸让你来的吧。” “老爷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不过我已经劝住老爷了,老爷其实心里明白。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留在这里就是照顾你的救命恩人。 小姐,你还是回家吧,车在下面等你呢,这里交给我就行。你看我用的东西都带来了。” 朱怡贞转过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林男生,最终还是听了我妈的话,让王妈留下来照顾林楠笙,她坐车返回家中。 夜晚,纪中原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神情严肃地走进了租界内的公用电话亭。 他迅速拨打了陈恪家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纪中原说道:“我是老纪,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 纪中原语速极快地解释道:“请你立即联系朱怡贞,告诉她必须停止手中所有工作,进入静默状态。” 陈恪眉头微皱,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没问题,我会尽快联系她。” 第二天清晨,陈恪没有去上班,而是直接开着车前往朱怡贞的家中。 当他到达时,却发现朱怡贞并不在家。家里的佣人告诉他,朱怡贞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他立刻赶往广慈医院,那是林楠笙所在的医院。 一进医院大门,陈恪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潜伏的特务。 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故意大摇大摆地走向住院部。 根据朱家佣人的提示,陈恪找到了林楠笙所在的病房。 正当他准备敲门时,却看见朱怡贞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走来。 朱怡贞见到陈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家找你,听说你在医院里照顾你的救命恩人,我就过来看一下。” 朱怡贞推开房门轻声地说道:“进来吧,病人刚醒。” 朱怡贞领着陈恪走进林楠笙的病房。 当林楠笙看到陈恪的身影时,心中一惊。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用虚弱的声音问道:“这位是?” 陈恪走到林楠笙的病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陈恪,是贞贞的朋友,听说你救了贞贞,受了伤,所以我特意过来探望一下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他的目光落在林楠笙身上,眼中透露出关切和友好。 朱怡贞听到陈恪喊她贞贞的时候,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十分不舒服。 她立刻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贞贞!我俩还没那么熟呢!” 陈恪看着朱怡贞,一脸无辜地笑道:“哎呀,你看你这脾气,当着外人的面儿,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你才是外人!”朱怡贞脱口而出。 但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她急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然而,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口误。 陈恪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调侃道:“我能理解,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嘛,我懂~” 朱怡贞的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娇嗔道:“你别胡说八道!快跟我出来。” 此时的她懊悔不已,真不该让陈恪进病房来,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陈恪往外走。 到了病房门外,朱怡贞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陈恪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说:“你们组织让我给你传个话,要求你立刻停止一切工作,进入静默状态,耐心等待组织唤醒。” 朱怡贞神情凝重,追问道:“你没骗我吧?” “信不信随你咯,对了,这家医院里有特务的暗哨,你日常交流一定要谨慎小心。” 陈恪嘱咐完,便转身离开。 和朱怡贞见过面后,他觉得有必要去跟陈默群解释一番。 毕竟,陈默群此刻很可能已经得知他来到医院的事。 陈恪来到特务处之后,就直奔陈默群的办公室。 他推开门,看见陈默群正坐在办公桌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陈默群抬头看向陈恪,笑着问道:“你去医院了?” 陈恪点点头,回答道:“是的,站长。我今天去找朱怡贞联络感情,听说她的救命恩人住院了,我就去医院看了一眼。 看到林楠笙之后,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而且,朱怡贞对我的态度也不太好,所以我就直接回来了。” 陈默群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林楠笙情况怎么样?” 陈恪回答说:“已经醒了,看起来有些虚弱,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从朱怡贞对林楠笙的态度来看,以后可能不需要我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听到这里,陈默群露出满意的笑容,赞赏地说道:“不错,如非必要场合,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朱怡贞的面前了。” 陈恪恭敬地回答道:“明白。” 就在这时,陈默群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陈恪见状,笑着说道:“站长您忙,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默群笑着点点头,然后等到陈恪离开之后,他才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放在耳边接听。 当他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表情,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问道:“什么?” 似乎对方在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因为陈默群再次露出震惊的神色,这一次连声音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你确定吗?” 接着,他又追问了一句:“你能确定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陈默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立刻对着话筒命令道:“好!立刻加派人手到医院,严密监视朱怡贞。 然后,另外一组人快速查实张记裁缝铺人员动向,不要打草惊蛇。” 挂断电话后,陈默群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陷入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陈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走到窗前,透过百叶窗向外望去。只见楼下院子里,胡道一正召集着行动队三分队的队员们准备出发。 他不禁想起之前在陈默群办公室外听到的那个电话,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陈默群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步伐匆匆,神情严肃,他径直走向停在门口的轿车,上车后迅速离开了特务处。 陈默群和胡道义的突然离开让陈恪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而在另一边,顾慎言同样注意到了特务处的异常情况。 他透过窗户看着陈默群和胡道义乘车离去,心中充满了忧虑。 陈默群快速地来到了张记裁缝铺门口,车刚刚停稳,一个特务就跑了过来。 看着紧闭大门的张继裁缝铺,陈默群严肃地问:“什么情况?” 特务恭敬地回答道:“我刚从医院换班回来,路过裁缝铺发现裁缝铺大门紧闭。 觉得有些不对,然后我就向邻居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老板接到老家的电话突然回老家了。” 陈默群眉头紧皱,“回老家什么时候的事?” 特务:“昨天晚上我路过的时候店门还没有关,肯定是今天早上的事。” 就在这时,又过来一个特务说道:“裁缝铺今天早上开门了,然后没多久就突然关门了。” 这个特务话音刚落,一辆轿车停在了陈默群的车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特务,快速跑过来说道:“我刚刚去电话局查了一下记录,电话是在九点零三的时候,从法租界一个公用电话亭打出来的。” 陈默群捂着额头,坐在后座上,看着车顶。 如果这里真的是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点,那么他就不会突然关店,关键就证明他意识到暴露了。 可是陈默群为了稳住朱怡贞这条线,根本就没有派人监视裁缝铺。 那如果暴露的话一定是朱怡贞这边,看来林楠笙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那现在继续让林楠笙接触朱怡贞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陈默群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医院。” 第50章 抓捕朱怡贞 陈默群驾车来到医院,将车停靠在了医院外面。 这时,负责在医院内盯梢的特务被人喊了出来。 见到陈默群后,特务恭敬地说道:“站长。” 陈默群询问道:“朱怡贞这边有什么异常吗?” 特务摇摇头回答说:“没有,早上来到之后除了见了陈科长,之后接触的都是医生、护士,也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陈默群继续问道:“那她对林楠生的态度怎么样?” 特务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不敢靠太近,不知道病房里的情况。” 陈默群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从车上走了下来,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下朱怡贞的情况。 下了车,陈默群走到一个水果摊前,买了一些水果,然后朝着医院住院部走去。 当他来到林楠笙的病房门口时,停下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向房间里望去。 只见朱怡贞正坐在床边,专注地用毛巾擦拭着林楠笙的胳膊。 而林楠笙则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朱怡贞,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陈默群注意到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 朱怡贞喜不喜欢林楠笙,他看不出来,但是他能看出林楠笙已经喜欢上了朱怡贞。 想到裁缝铺的突然撤离,朱怡贞却亲自照顾林楠笙,这很有可能是地下党计谋,他们要将计就计,反向策反林楠笙。 此时的陈默群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而是直接提着水果走进了房间。 林楠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陈默群走进来。 而朱怡贞则注意到了林楠笙惊讶的表情,她转过头去,好奇地问来人:“先生,您找谁?”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找他。” 朱怡贞心中一紧,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特务,但她还是保持冷静,微微一笑,对陈默群说:“找徐老师啊,那你们聊吧。” 然后她转身准备离开病房,然而当她走到门口时,却发现有两个特务突然出现在那里,挡住了她的去路。 陈默群微笑着对她说:“朱小姐,别再装傻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朱怡贞心中一惊,但她仍然保持镇定,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来找徐老师的吗?” 陈默群冷笑道:“看来朱小姐并不愿意与我们合作,那么我们只好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了。” 他挥挥手,示意门口的两个特务动手。 两名特务立刻上前抓住朱怡贞的胳膊,用力将她拖走。 朱怡贞挣扎着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但她的力量远远不及这两个特务,无法挣脱他们的束缚。 躺在病床上林楠笙虚弱地叫道:“站长。” 陈默群走到林楠笙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养伤,一会儿,会有人来照顾你。” 陈默群离开病房之后,很久林楠笙都没反应过来,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抓捕朱怡贞。 复兴社特务处里,顾慎言悠闲地端着一杯咖啡,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陈默群出去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如果是执行抓捕任务,按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回来了。 正当他沉思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王世安推开门,探进头来,笑嘻嘻地说道:“走啊,一起去吃个饭呗。” 顾慎言微微一笑,回答道:“你这么快就饿啦?现在还没到饭点呢, 老陈带着行动队的人出去办案子了,要是我们这会儿出去吃饭,万一被他们撞见,不太合适吧。” 王世安听后,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平静的表情,淡淡地问道:“老陈出去了?” 顾慎言点点头,解释道:“是啊,他亲自带队出去的,肯定又是一个大案子。” 王世安听后,语气略带不满地抱怨道:“老陈对我的信息隔离做得可真是太好了,我这个副站长简直就是个摆设。”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 顾慎言侧耳倾听,然后转头对王世安说:“你听,他们回来了。” 王世安立刻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扒开百叶窗,向外面张望。 看到两个特务从车上带下来一个小姑娘,王世安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还真回来了,这么多人就抓一个小姑娘。” 王世安说完之后,转头看向身旁的顾慎言,然后开口说道:“走吧,瞧瞧去。” 顾慎言有些犹豫,连忙说道:“老陈这是信息隔离呢,不告诉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王世安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副站长,于是他反驳道:“他能把人带回到站里,明摆着就是让咱们看的,不然直接带大通旅社了。” 王世安这么一说,顾慎言恍然大悟,说道:“也对呀。” 然后他跟着王世安快速地向楼下走去,两人刚走到楼梯口,迎面遇到了正准备下楼的陈恪。 顾慎言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陈科长去吃饭啊。” 陈恪礼貌地点点头,回答道:“是啊。” 王世安见状,立刻提议道:“那就一起吧。” 王世安现在被陈默群排除在外,急需拉拢站里的其他人,而陈恪背景深厚,与他打好关系总没错。 陈恪点点头跟在了他们身后,走到门口刚好遇到回来的陈默群。 王世安笑着打招呼道:“站长,您回来了。” 顾慎言也跟着说道:“站长亲自带队,辛苦。” 陈默群看到顾慎言笑着说道:“这一次还真有收获,朱孝先的千金,朱怡贞涉嫌通共。” 王世安看着被特务抓住的小姑娘说道:“真想不到啊,可惜啊。” 这时朱怡贞看到了陈恪挣扎地喊道:“陈恪救我,我是冤枉的。” 陈恪被朱怡贞看到,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走到了朱怡贞面前,对扣住朱怡贞的两个特务说道:“松手。” 两个特务看了一下陈默群,陈默群点了点头,两个特务松开。 朱怡贞抓住陈恪的胳膊说道:“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 这时楼上一个日谍科的科员,匆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对陈恪喊道:“陈科长,你的电话?” 陈恪随口问道:“谁打来的?” “他说他叫朱孝先。” 朱怡贞听到之后,立刻大声喊道:“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 现在这种情况电话是肯定不能接的,然后对科员儿说道:“就说我不在。” 陈默群立刻说道:“等一下。” 喊住那个科员之后,陈默群对陈恪说道:“去接电话,告诉朱先生,朱怡贞只是过来配合调查,问完话就放回去了。” 陈恪听到后看着朱怡贞安慰道:“没事儿,就是找你来问问话,你好好配合,问完话就放你回去了。” 说完就跟着科员上楼去接朱孝先的电话。 顾慎言和王世安也没有继续逗留,说道:“站长你们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陈默群点头说道:“好。” 顾慎言他们离开之后,陈默群摆摆手,让人把朱怡贞带到审讯室。 他带着胡道义来到了办公室。 陈默群坐办公桌后,吩咐道:“从现在开始那求情电话一律不接,做好记录,对外就是说请朱小姐过来配合调查,事情问清楚了自然会放她回去。” “是。” “立刻派人盯住顾慎言,一定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 “是。” “去忙吧。” “是。” 办公楼里,陈恪接完电话从上面走下来,刚好遇到转头回来的顾慎言。 陈恪随口问道:“顾主任怎么又回来了?” “钱包忘带了,你们稍等啊,马上就来。”嘴上说着,但步伐并没有停,快步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顾慎言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拿出自己内部的通讯录。 找到特务处副处长周耀庭的电话号码默记下来,这个人和陈默群有过过节,可以利用。 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福来饭馆,“喂福来饭馆吗?” 电话对面说道:“你好,这里是福来饭馆。” “我找你们班小王。” “对,我就是。请问您贵姓?” “我姓顾,请问纪师傅在吗?” “我去看看。” “我等你电话。”说着将电话挂断。 此时特务处门口,王世安看了一眼时间,对陈恪说道:“老顾拿个钱包怎么这么长时间,我去看一下,你在这等会儿。” “好。” 第51章 审问朱怡贞 申江大学图书馆内,纪中原正专心致志地整理着手中的图书,完全没有意识到朱怡贞已经被特务处带走。 此时,楼上的同事忽然喊他:“纪老师,有你的电话!” 纪中原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书,不紧不慢地走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 电话那头传来小王的声音,告诉他有紧急事情需要面谈,并让他即刻前往福来饭馆。 纪中原挂断电话,匆匆离开了图书馆,在路边拦下一辆黄包车,直接赶往福来饭馆。 与此同时,顾慎言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福来饭馆的电话打了回来。他迅速接起电话,只听对方小王说道:“纪师傅外出了,但马上就会回来。” 顾慎言思索片刻,回应道:“嗯,好,等他回来,告诉他我想吃他亲手做的八宝鸭。” 小王提议道:“要不您先过来吧,您到的时候纪师傅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王世安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满脸不悦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只见顾慎言迅速反应过来对电话那头说道:“不管怎么说,八宝鸭肯定是要有的,我一会儿就到。” 顾慎言说完笑着挂断电话,然后对王世安说道:“生意都好成什么样了,你说现在才几点,包间就没了,咱们就坐隔间怎么样。” 王世安无所谓地说道:“隔间就隔间吧。” 陈默群办公室内,胡道义再次被叫了回来。 陈默群面色严肃地说:“张记裁缝铺那边不能放松警惕,立刻派人前往他的杭州老家实施抓捕。” 胡道义恭敬地回答道:“是,我马上与杭州站联系并安排好此事。” 陈默群接着说:“我们将朱怡贞带回后,地下党必然会迅速转移。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想尽一切办法让朱怡贞尽快交代出她的上线,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胡道义建议道:“要不直接对她用刑吧。” 陈默群坚决地摇头说:“不行。” 胡道义担忧地问:“但如果她拒不交代怎么办?” 陈默群沉思片刻后决定:“把陈恪叫回来,由他来审问。” 胡道义犹豫地说:“他们两家关系密切,而陈恪又是日谍科的人,让他审讯是否合适?” 陈默群解释道:“正因如此,才让他来审。先把他召回,我再和他谈谈。” 胡道义点头应道:“是。” 此时,陈恪已经坐到了汽车的驾驶位上,他打算载着王世安和顾慎言一同前往饭店。 就在他刚刚启动车子的时候,一名特务迅速跑来,并高声呼喊:“陈科长,稍等一下!”陈恪打开车窗,询问道:“怎么回事?” 特务回答说:“站长让您去找他一趟。” 陈恪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王世安无奈地说道:“那没办法,只能我们俩去了。” 陈恪转过头来,对他们说道:“看来这顿饭要留到下次再吃了,我现在过去。” 顾慎言微笑着说:“赶紧去吧,不要让站长久等。” 说完,陈恪便离开了现场。随后,顾慎言开车载着王世安朝着饭馆驶去。 与此同时,陈恪来到了陈默群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说道:“站长,您找我。” 陈默群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你来审问朱怡贞。” 陈恪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站长,您也清楚,我家与她家的关系,如果由我来审问她,恐怕不太合适吧。” 陈默群看着陈恪,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让你对她动刑,而是让你好好劝劝她。 拒不交代只有死路一条,只要她把事情说清楚,交代出她所知道的情况,那就是自新人员,我不会为难她的。” 陈恪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我去审。” 陈默群继续强调:“记住,今晚务必让她开口。” 陈恪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尽量。” 陈默群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陈恪转身走出了陈默群的办公室,脚步沉重地朝着审讯室走去。 进入审讯室后,陈恪对着小李说道:“把朱怡贞带到第三审讯室。” 小李面露难色,有些为难地说道:“站长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把她带出第一审讯室。” 陈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小李,语气坚定地说道:“就第一审讯室那臭烘烘的味道,你让我去审问,现在我是主审,一切听我的。” 小李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第一审讯室里,所有的监听设备都已经安装好了。 这件事他实在无法做主,就在这时,胡道义走了过来。 胡道义恭敬地说:“陈科长,站长说了,第一审讯室环境阴森,能给朱怡贞带来心理上的压迫感,这样有利于我们的审讯工作,要不您先将就一下。” 陈恪听到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 他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地走进第一审讯室,一眼就看到朱怡贞双手被铐在审讯椅上。 她看起来非常憔悴和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而不屈。 朱怡贞一见到陈恪,立刻激动地喊道:“陈恪救我!” 陈恪立刻对小李吼道:“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把朱小姐铐住的,赶紧打开!” 小李转头看向了胡道义,似乎有些犹豫。 陈恪见此情景,顿时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回事?我说的话不好使了,是吗?” 老李急忙点头哈腰地解释道:“您别误会,这毕竟不是日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呀。” 陈恪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胡道义:“站长到底什么意思,还让不让我审了?” 胡道义连忙对审讯室里的其他特务说道:“都听陈科长的。” 听到胡道义发话后,小李立刻来到了朱怡贞的身边,将她的脚铐和手铐打开。 陈恪也走了过来,直接搬着凳子坐在了朱怡贞的对面。 “贞贞,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复兴社特务处上海区。 把你抓来肯定是你地下党的身份暴露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交代你的上下线,还有你知道的所有情况。 就凭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我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 朱怡贞激动地说道:“我不是地下党,什么都不知道。” 陈恪平静地说道:“行了,别装了,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徐立文,就是复兴社的人,他的名字叫林楠笙。 他在学校这么长时间,已经把你调查得清清楚楚了,相信我,只要你交代完所有情况,我亲自送你回家。” 朱怡贞也假装很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真的不是地下党。” 陈恪好言相劝道:“贞贞啊,进了这间审讯室你就是地下党,不是也是。还是据实交代吧,你是江苏省委的还是陕北的。” 朱怡贞不再说话,直接转过头去不再看陈恪。 就在陈恪审讯朱怡贞的时候,王世安和顾慎言已经来到了福来饭馆。 领班小王将顾慎言和王世安带到靠窗的隔间。 王世安坐下之后皱眉说道:“你说这朱家大小姐怎么跟地下党搅和在一起了呢。” 顾慎言笑着说道:“被利用吧,年轻呗。这事儿你也关心?” 王世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表弟一直想和朱家做生意,之前让我给牵线,你说这,突然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儿……” 顾慎言着说道:“占股了,占多少。” “我还占多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怎么联系呀,老陈这回搞这么大阵仗,能把人带回来,那说明肯定有实证了。” 这时顾慎言转头向外看去,发现了陈默群派来跟踪他的人。 王世安看着顾慎言的动作说道:“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就发现了。老陈这回还真没完没了了。” 第52章 审讯进行时 顾慎言深知王世安为人心胸狭隘且自私自利,但他并未选择正面挑衅,而是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权当是派人来保护我们吧,不必过于在意。” 在特务处的审讯室内,朱怡贞与陈恪等人陷入长时间的僵持状态。 陈恪凝视着朱怡贞,语气平和地问道:“难道你还打算保持沉默吗?” 朱怡贞一脸淡然,回应道:“我不知道你们在问些什么,让我怎么回答呢?” 陈恪冷静地看着她,继续追问:“你心里很明白,这样拖延下去对你并无益处,别再徒劳无功地抵抗了。” 朱怡贞回答:“你所说的一切,我一概不知。” 陈恪紧盯着她,强调道:“今天你必须交代出你的上线是谁,否则无法离开这里。” 朱怡贞听闻此言,索性将头扭向一侧,完全不理会陈恪。 陈恪见她如此抵触,便对胡道义下令:“胡队长,请带领你的手下们离开房间,我需要与朱小姐单独交谈一下。” 胡道义遵命地点点头,随后带着所有人员离开了审讯室。 胡道义离开审讯室之后,就立刻来到了监听室,此时陈默群正坐在监听室里,戴着耳机仔细聆听着审讯室内的动静。 陈恪看着胡道义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他暗自揣测,如果一切正常,那么这个房间很可能被人监听了。 他并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或发出异样的声响,因此决定不去寻找窃听器。 相反,他向朱怡贞打了个手势,暗示她这个房间正在被监听。 朱怡贞见状,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恪故意提高嗓音,清晰地对朱怡贞说:“贞贞,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地下党?” 朱怡贞坚定地回答道:“我真的不是!” 陈恪接着说道:“贞贞,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我是日谍科的人,与地下党并无关系。为了你,我特意争取到了这次审讯机会,就是希望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为此,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请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坦白交代你的上线,我一定能够保护你,并带你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 朱怡贞再次强调:“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真的一无所知。” “贞贞,这间审讯室里,还没有人能够毫发无伤地离开。 如果你不对我交代些什么,换作别人来审你,你将会生不如死。 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刑具,你认为你能挺过几轮。” 陈恪对朱怡贞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不停的在朱怡贞的手心写着字。 告诉朱怡贞,陈默群不敢把她怎么样,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吓唬她。 朱怡贞收到信息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假装害怕地说道:“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你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救救我。” “贞贞,你不要让我为难,你不交代出上线,我没法带你离开。” “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上线,我怎么交代呀。” “那你在学校就没有发现那些特别亲共的,经常阅读“左倾”文章的同学,老师。” 朱怡贞思考片刻说道:“有啊。” “那就好办了,既然你不是地下党,那么你就随便指认一个地下党。” 朱怡贞立刻说道:“不可以,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我怎么能这样对他们。” 陈恪好言相劝道:“贞贞,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到了这里你不是地下党也是地下党,你必须交代出一个上线,不然你就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朱怡贞看着陈恪大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陈恪听后非常的生气,随手拿起旁边的鞭子,打在了朱怡贞所坐的椅子上。 朱怡贞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而负责监听的陈默群听到鞭子声和朱怡贞的尖叫声,立刻让胡道义快速地来到审讯室。 朱怡贞绝对不能受刑。 陈恪吓唬朱怡贞之后严肃地说道:“朱怡贞你认清现实,这里是复兴社特务处的审讯室,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抓过来的吗。 肯定是有证据的,如果你不跟我交代,对别人交代将是另外的待遇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陈恪话音刚落,胡道义就突然推门冲了进来,大声喊道:“陈科长不要!” 他这一嗓子喊得又急又响,仿佛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当胡道义看清室内的情况时,却不禁愣住了——朱怡贞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而陈恪则手持皮鞭站在一旁。 胡道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摸着头讪讪地说道:“那个……陈科长。” 陈恪转过头看着胡道义,语气平静地问:“不要什么?” 胡道义连忙回答:“没什么呀!只是看您审了这么久,怕您累着,所以让您上去歇会儿。” 陈恪皱起眉头,追问:“是站长的意思吗?” 胡道义连连点头称是。 陈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朱怡贞,然后对她说:“你瞧,他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 如果我现在走出这个房间,那么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呢? 这些事,不用我说,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朱怡贞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恪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朱怡贞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不要走!” 陈恪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冷漠:“说吧。” 朱怡贞抽泣着,声音颤抖地说:“我害怕……” 陈恪看着眼前的朱怡贞,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个?” 朱怡贞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说:“可是我真的不是地下党。” 她的语气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陈恪听后,没有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 门被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朱怡贞望着紧闭的房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对着门外哭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她的哭声回荡在狭小的审讯室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这哭声如此真实,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害怕了。 福来饭馆内,顾慎言和王世安相对而坐,继续享受着美食美酒。 王世安几杯酒下肚后,放下酒杯,面色微红,对顾慎言说:“老顾,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喝两杯,否则整晚都无法入眠。” 顾慎言微微皱眉,问道:“你为何有如此多的烦恼?” 王世安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我每天走进咱们站内的院子时,心情就会变得沉重。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我感到窒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越干越心寒啊!” 顾慎言点点头,“我懂。” “你还真不懂,虽然咱俩都是黄埔的,但是你是五期的,经过枪林弹雨,你有资本,我没法儿跟你比。” “不能这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现在位置比我高,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不用安慰我,那是你压根儿就无心仕途。” 顾慎言听后干笑了两声。 王世安话锋一转轻声地说道:“你说老陈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整天揪着内奸这事儿不放,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陈的心思不好猜。” “你看呀,他说有内奸,证据呢办案查人,这是最基本的吧。” “那是,那是。” “全站上下连一线带内勤好几百人,他到底想怎么查呀,我就搞不懂了,他这么做,你说那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有。” 顾慎言吃了一口菜摆摆手说道:“都是为了工作,工作嘛。” 王世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酒精上头,继续说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知道你们是同窗。 但是啊,我觉得就是因为这点啊,他怀疑谁都行,怎么连你还能防着呢,那他还能信得过谁呀。” 顾慎言听到王世安的话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远去,心里却乐开了花。 终于等到王世安离间他和陈默群了,只有这样他才有找到借口说陈默群的坏话呀。 就在这时纪中原匆匆忙忙地来到了福来饭馆。 领班小王看到纪中原之后立刻大声打着招呼,“呦,先生,一位。” 纪中原点头,从顾慎言隔间的门口路过。 第53章 我敢说全站上下,你是最懂我的人 顾慎言看到纪中原后,并没有急着找他接头,而是回复王世安的话。 毕竟等到王世安挑拨,他等了很久,怎么着也要让王世安舒心。 “你要这么说呀,我对老陈最近的一些做法,还真有不解之处,就我这么一个清闲的差事, 他把林楠笙放在我身边,小林前段时间不是请假,要回去看他老母亲吗。” 王世安点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 顾慎言说道:“我还给了他一点钱。我想小伙子刚到站里,大家要一起共事都不容易。 结果你看,就在我刚刚回去拿钱包的时候,听说小林执行任务受伤了,在医院呢。” “老顾,原来你心里边儿也藏着不舒服呢。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都是老同学,我理解。他压力大,他拿我这儿,做点儿善事儿,给别人看,我都明白。 我们配合嘛,是吧,他把气消了,自然就顺溜了。” 王世安摆摆手说道:“不是,之前我可没听到过,从你嘴里边儿说出老陈的半个不字,你这是跟我说心里话了。” “这么说吧,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聊,平时都在站里,你又是副站长,你说我能说什么。” 王世安听后心中有些高兴,端起酒杯说道:“你要这么说,来。” 说着给顾慎言又倒了一杯。 然后继续说道:“你要这么说,世安敬你一杯,你拿世安当兄弟。” 顾慎言连忙举杯,“王副站长,干。” 王世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我敢说全站上下,你是最懂我的人。在这之前,真的碍于你和老陈之间的关系,不敢跟你走得太近。” 顾慎言给王志安续了一杯酒,说道,“诶,你这样就想多了。” 他和王志安继续深聊的时候,隔间外面大厅上的纪中原,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顾慎言知道,他必须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但又不能脱离监视人员时间太久。 看着眼前有些微醺的王世安,顾慎言继续说道:“哎呀,咱们吃个饭,老陈还派人盯着。” 王世安此时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不尊重。 于是,他决定不再忍耐,要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王世安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既然盯着,那不如坐过来,看得更清楚。”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和愤怒。 王慎言连忙起身,想要拦住王世安,但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心里明白,王世安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但他也不想过多干涉。 王世安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的两名特务喊道:“进来!” 两名特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王世安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怒火。 顾慎言则坐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他知道王世安的脾气,也知道事情可能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但他并没有阻止王世安,因为他了解王世安的性格,如果不让他发泄出来,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王世安指着那两名特务,大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两名特务低下头,不敢正视王世安的目光。 其中一名特务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有任务。” 王世安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哦,没任务就坐下喝酒。” 两名特务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他们知道王世安是他们的上级,不能得罪。 但同时,他们也感到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顾慎言见状,赶紧站起来打圆场,笑着对两名特务说:“两位兄弟,你们也别站着了,一起坐下来喝杯酒吧。” 两名特务看了看王世安,又看了看顾慎言,犹豫不决。 王世安瞪了他们一眼,吼道:“我让你们坐下!听到没有?” 两名特务吓了一跳,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 顾慎言拿起酒杯,给两名特务倒了一杯酒,笑着说:“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算是认识了。” 王世安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下杯子。 两名特务端起酒杯,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 他们感觉到气氛很紧张,不敢多说一句话。 两个特务坐下后,顾慎言就对王世安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王世安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顾慎言勉强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没事。” 说完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其中一个特务见状想要起身跟上去,顾慎言眼疾手快,立刻将他摁回座位,并嘱咐道:“陪好你们王站长。” 王世安瞪着那两个特务,生气地说道:“把酒给我满上。” 两个特务无奈地坐了下来,不敢再乱动。 顾慎言趁机来到卫生间,终于见到了纪中原。 纪中原一看到顾慎言进入卫生间,立刻紧张地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问道:“就咱们两个,有什么急事吗?” 顾慎言一脸焦急地说:“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朱怡贞被捕了。” 纪中原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顾慎言沉重地回答:“就在今天中午,现在我无法获取到审讯室的任何消息。” “没想到陈默群的动作会这么快,我今天刚刚让张记裁缝铺里面的人转移,他立刻就把朱怡贞带回来了。有办法能把朱怡贞营救出来吗?” 顾慎言立刻说道:“你立刻联系朱孝先,让他立刻与南京特务处的副处长周耀庭取得联系, 此人和陈默群关系不和,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找到办法营救朱怡贞。” “好,我去想办法联系朱孝先。” “另外你一定要把所有能证明朱怡贞身份的证据,全都抹掉。要不然周耀庭没有办法帮她说上话。” “好的,再有事儿去生记鲜鱼行找我,地址是五里桥路十五号。 这是我们新的交通站,切记不要和朱怡贞直接接触,不管发生情况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好。” 纪中原说完之后,就迅速地离开了卫生间,刚走没多久,负责监视的特务就跟到了卫生间。 推开门看到顾慎言在洗手,特务立刻恭敬地打招呼道:“主任。” 顾慎言离开卫生间之后,特务立刻拔出手枪,将卫生间里的每一个隔间都仔细地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从卫生间里离开。 特务处的审讯室里,陈恪离开之后,陈默群并没有过来亲自审讯。 而是来到第二审讯室,从关押室里随便拉出来一个嫌疑人绑到刑架上。 命令特务开始对这个嫌疑人进行抽打,这个嫌疑人激烈的惨叫声,传到朱怡贞被关押的审讯室内。 朱怡贞害怕地蜷缩在审讯椅上。 虽然陈恪告诉她,陈默群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吓唬她而已。 即便是她有心理准备,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还是十分的害怕。 纪中原这边已经联系到了朱孝先,将所有的消息都传达给了他。 朱孝先救女心切,表示只要能救出他的女儿,他做什么都可以。 得到纪中原的指点后,朱孝先立刻联系了南京的高官,通过那位南京高官,让顾耀庭负责他女儿的案子。 陈默群的办公室里。 陈默群仔细分析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林楠笙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暴露,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时陈恪的身影出现在陈默群的脑海中,虽然他没有任何的动机,但是陈默群总感觉陈恪有嫌疑。 于是他再一次回到监听室,将之前陈恪审问朱怡贞的对话仔细地听了一遍。 他还真发现了一点问题,在审问的过程中,总感觉陈恪某些话语的停顿不太流畅。 像是说话的时候在做另外的事情。 于是陈默群将耳机递给胡道义,“你来听听。” 胡道义也仔细地听了一遍,并没有感觉什么异常。 听完之后摘下耳机摇了摇头。 陈默群也只是怀疑,并不能说明这些停顿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些怀疑也并不是无端地猜测,这一切好像都是从陈恪参加完朱孝先的舞会开始的。 当然这也只能是猜测,陈恪没有理由这么做。 陈默群问胡道义:“陈恪从审讯室离开之后去哪儿了。” 胡道义摇了摇头,“不知道,按照他往常的习惯,不是回家就应该去老百汇了。” “把他找回来,明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 “是。” 陈默群说完之后,就带着人来到了审讯室,亲自审问朱怡贞。 第54章 审讯无果 特务处审讯室里。 陈默群走了进来,笑着对朱怡贞说道:“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是上海特务处的站长,我叫陈默群。” 朱怡贞委屈道:“为什么要抓我。” 陈默群平淡地说道:“因为你是地下党啊。” “这位长官,我就是申江大学的一名学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非要说,我是地下党。” “看来我有必要帮你回忆一下,我们为什么要说你是地下党。从你出现在康可尔咖啡馆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那个地方是你们的秘密联络点,你那天的任务是跟一个人接头,而跟你接头的那个人,就是隐藏在我们这里的地下党。” 朱怡贞解释道:“在上海我去过很多家咖啡馆,康可尔咖啡馆只是其中一家,我就是去喝杯咖啡而已,那照你这么说,所有去过康科尔咖啡馆的人,都应该被你抓起来。” “朱小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和你接头的那个人通过,一个小乞丐给你传了话,你肯定把消息传递给了你的上级。 后来我就让林楠笙,伪装成你们的助教,一点一点接近你。打探你的喜好,和你一起参加游行。林楠笙受伤也是我安排的。”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你们都是骗子。” “既然是骗子,我们自然能骗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你的梅花发卡,还有张记裁缝铺应该也是你们的联络点。 你戴上那个发卡之后,你的上级就会通过裁缝铺联系你。” 陈默群说到这儿的时候,起身来到朱怡贞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你就是地下党,你的上线是谁?” 朱怡贞艰难地说道:“我就是申江大学的学生。去裁缝铺,我也只是去做衣服而已。” 陈默群松开朱怡贞的脖子,冷声说道:“你以为张记裁缝铺的人逃得了吗,很快你就会和他们见面。” 这时隔壁再次传来凄惨的叫声,陈默群微笑地说道:“朱小姐听到了吧,这就是拒不交代的下场,我劝你还是最好交代了,这样拖下去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朱怡贞害怕地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默群看着朱怡贞惋惜地说道:“我真佩服你们这种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强硬。应该说你们是无知呢,还是有自己的信仰。” 朱怡贞哽咽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人,反正我是永远不会向你们这种人低头的。” 陈默深吸一口气低声地说道:“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在生死面前,任何的坚持,都没有用。”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小特务在陈默群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陈默群深深地看了朱怡贞一眼,随后转身带着几个特务走出了审讯室。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桌上那部尚未挂断的电话,沉声道:“我是上海区陈默群。”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我是特务处总务办公室,今天上午周耀庭副处长, 将乘坐八点四十五的火车从南京出发赶往上海,有公务需要在上海处理,请你们安排好接待事宜。” 陈默群回应道:“我们会做好接待工作。”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此刻已过凌晨四点。 一直站在身后的胡道义见陈默群面色不佳,忍不住开口问道:“站长,出什么事了?”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回答:“总部办公室来电话说,今天上午南京的周耀庭副处长要来上海。” 胡道义皱着眉头问:“南京怎么会突然派人过来呢?” 陈默群语气平静地说:“应该是冲着朱怡贞来的。” 胡道义不禁感叹:“没想到朱家的势力如此之大。” 陈默群环抱双臂冷静地说道:“朱家人托人讲情我不奇怪,但是这么快就惊动了南京,而且还是周副处长,我没想到。” 陈默群说这话的时候,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33年的时候,周耀庭的妻弟贩卖军事物资被我查办,当时他希望我放他一马,我没答应,对此周副处长对我的积怨颇深。” 胡道一听到这些之后说道:“能知道这个情况的一定是咱们特务处的老人。” 再有几个小时,周耀庭就要来了,留给陈默群的时间非常少。 陈默群问胡道义,“陈恪来了没有?” “来了在他办公室补觉呢。” “备车通知行动处的备勤人员,10分钟以后出发,把陈恪也叫上。” “是。” 十分钟之后,陈恪被迷迷糊糊地带到一个轿车身上。 陈恪打着哈欠问坐在一旁的胡道义,“天还没亮呢,这是要干嘛去啊?” “站长要处决这一批地下党。” “处决地下党,把我拉过来干什么?” “处决名单里有朱怡贞。” 听到话后,陈恪立刻清醒过来,“你说谁?” “朱怡贞。” “站长找到朱怡贞是地下党的证据了?” 胡道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直接回答道:“不清楚。” “站长疯了吧?他不清楚朱怡贞的背景吗?” 胡道义是陈默群的忠实铁杆,说道:“站长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陈恪心中愈发感到不安,按照常理来说,即使陈默群已经找到了朱怡贞是地下党的证据,也不会如此仓促地执行枪决。 毕竟陈默群并非愚笨之人,必然有某种因素逼迫他不得不采取这样的行动。 于是陈恪开口询问道:“胡队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如此突然?” 胡队长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站长接到了一个来自南京的电话,说是周副处长要过来。” 听到这里,陈恪恍然大悟,原来是朱家人找到了靠山,使得陈默群必须在短时间内让朱怡贞亲口承认自己是地下党。 这无疑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一个关乎朱怡贞生死的险恶之局。 看着一个个地下党员在她眼前被处决,如果她的信仰不够坚定,恐怕今天就算大罗神仙降临也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而此刻朱怡贞已被转移到另一辆车上,陈恪根本无法将这些信息传递给她。 此时的朱怡贞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她,只能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去应对困境。 只要她坚定地否认自己与地下党的关系,陈默群也拿她没办法。 而此时此刻,车辆正缓缓驶向闸北城郊的一片乱葬岗。 显然,陈默群早已做好了安排,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这里已经挖好了六个埋葬人的大坑。 这六个大坑对应的正是即将被处决的六位地下党成员,其中一个便是朱怡贞的。 车子停下来后,陈恪准备下车,但就在这时,胡道义拦住了他。 陈科长,站长说您不喜欢见到血腥场面,所以让您在车上等候。 听到这句话,陈恪心中暗自嘀咕起来,不让我看,那还带我来干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替我谢谢站长。 说完,陈恪便悠闲地瘫坐在后座上,准备闭目养神,睡个回笼觉。 至于胡道义,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将陈恪叫来,但他清楚,陈恪目前的状态绝对不是陈默群所期望的。 第55章 没有死,刚刚打偏了吗 所有的地下党或者疑似地下党的人都被粗暴地从车上拖了下来,然后被迫跪在事先挖好的坑前。 这些人早已身心俱疲、精神麻木,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解脱。 在这个场景中,唯有朱怡贞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但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她转过头去,看着身旁那些跪着的地下党同志,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陈默群向胡道义使了个眼色,胡道义立刻心领神会。 他从旁边的特务手中接过一把手枪,径直走到一名地下党人身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开了一枪。 朱怡贞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失声尖叫,整个人瘫倒在地。 而胡道义却丝毫不为所动,连续开枪,将其他几个地下党人逐一击毙,现场鲜血四溅。 最后,只剩下朱怡贞和她身边的那位地下党人。 这阵密集的枪声也惊醒了原本在车内熟睡的陈恪。 他并没有下车查看情况,只是随意换了个姿势,将外套盖在头上,继续沉睡。 陈恪心里明白得很,陈默群叫他过来不可能仅仅是让他在车里听个响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胡道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陈默群,心想眼下只剩一个可供利用的地下党工具人了,如果把这个人也除掉,那就只剩下朱怡贞了。 陈默群微微点头示意,胡道义便走到那名地下党人身后,对着朱怡贞说道:“朱小姐,我劝你还是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否则你的这些同志恐怕都会因为你而丧命。” 朱怡贞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身旁仅存的一名跪着的地下党身上。 只见那个人慢慢地挺直了身躯,闭上眼睛,没有说半句话。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朱怡贞的心,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但她仍然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胡道义见状,转头看向陈默群,陈默群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讥笑,随即从身边的特务手中接过一把手枪,径直走向那名地下党人。 胡道义很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而陈默群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然后慢慢地走到了那位地下党人背后,用手枪轻轻地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并压低声音说道:“朱小姐。” 朱怡贞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陈默群,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拼命地摇着头,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想要告诉对方不要这样做。 陈默群却露出了冷酷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位地下党员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怡贞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身体猛地往后退缩,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那边的惨状。 陈默群却毫不留情地走到了朱怡贞面前,伸出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将她的头扭向那些尸体的方向。 “看到了吗?这些人的下场,如果你还不愿意说出来,那么下一个就是你!”陈默群恶狠狠地威胁道。 朱怡贞抬起头,愤怒地盯着陈默群,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突然,她用力地挣脱开陈默群的束缚,将他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陈默群被推后,踉跄了几步后稳住身形,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 他知道,朱怡贞终于开始有反应了,这说明她内心的防线正在逐渐崩溃。 于是,他转过头对着停在路边的轿车大声喊道:“陈恪!” 陈恪在车里听到了陈默群的呼喊声,但他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 相反,他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胡道义看着轿车方向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不会真睡过去了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向轿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陈科长,陈科长……” 陈默群则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 他原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陈恪感到紧张和压力,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似乎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 难道说,陈恪对于朱怡贞的生死毫不在意吗? 胡道义走到轿车前,轻轻拉开车门,只见陈恪正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胡道义轻轻拍了拍陈恪的肩膀,轻声喊道:“陈科长,陈科长……” 陈恪缓缓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完事儿啦?” 胡道义连忙点头,回答道:“没呢,站长叫您过去呢。” 陈恪听后,慢慢地从车上下来,跟随着胡道义一同回到了陈默群的身边。 当他们走近时,陈恪看到满地都是死去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 他摇着头,喃喃自语道:“这些人都死了,还喊我干嘛。” 陈默群指着朱怡贞,笑着对陈恪说道:“我们特意给你留了一个。” 陈恪顺着陈默群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朱怡贞正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时发出呜咽声。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沾满了灰尘,看上去十分狼狈。 陈恪转过头来,凝视着陈默群,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陈默群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胡道义将一把手枪递给陈恪。 陈恪心里开始不断回想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桥段,心想这把枪里绝对不可能有子弹,只是拿来试探自己的而已。 当他真正拿起那把手枪时,却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因为它的重量明显比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这里面应该是有子弹的!难道这些都是空包弹? 但他可不敢轻易去尝试这个猜测,万一不是呢? 于是,他果断拿起手枪,上好膛后,再次转头,一脸严肃地盯着陈默群说:“你真的不想再问些什么了?” 陈默群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动手吧。” 就在陈默群话音落下的瞬间,陈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朱怡贞发出一声惊叫,身体猛地向旁边倒下。 陈默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他完全没有料到陈恪竟然如此决绝,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便开了枪。 陈恪转过头,看到倒在地上的朱怡贞,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咦?怎么没死啊?刚才那一枪是不是打偏了?” 接着,他平静地补充道:“没关系,我再来补上一枪就是了。不过,站长您知道的,我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实在有些害怕直视,所以我还是转过头来盲射吧。” 说完,他再次转头望向陈默群,同时将枪口对准了朱怡贞。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就在他即将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陈默群连忙说道:“行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沮丧,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感到有些不满。 他还是阻止了陈恪继续开枪。 胡道义听到陈默群的命令后,连忙上前将陈恪手中的枪拿了下来。 陈默群看着朱怡贞,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不死心地再一次上前,试图通过威胁来逼问出真相。 “朱怡贞,你看到了吧?没有人能够拯救你。如果你现在不说出来,你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陈默群的声音带着威严和冷漠,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朱怡贞毫不畏惧地瞪着陈默群,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朱怡贞大声地喊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陈默群听到朱怡贞的回答,气得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如此固执,不肯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意识到这次的计划可能会以失败告终,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 “好啊,既然你这么嘴硬,那我们走着瞧!”陈默群狠狠地扔下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步伐显得沉重而失落,显然对于这次行动的失败感到十分不甘心。 胡道义看着陈默群离去的背影,对手下的特务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那些死掉的人埋掉。 然后,他让两个特务押着朱怡贞,返回卡车。 陈恪站在原地,看着陈默群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庆幸,庆幸他赌对了。 与此同时,在朱怡贞的家中,在外一夜未眠的朱孝先,从外面走了回来。 家里的仆人瞬间围了过来,关心地问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小姐被放回来了吗?” “小姐犯了什么错呀?为什么被抓走啊。” “小姐那么懂事,他们肯定是抓错了呀。” 佣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朱孝先轻轻摆了摆手,“小姐是去配合调查的,等事情弄清楚了,很快就可以出来。 我从南京找的关系已经出发来上海了,大家不要太着急。” 这时一个佣人走过来,说道:“家门口附近停了两辆车,已经守了一夜了。” 朱孝先淡定地安慰大家,“不要管他,只要小姐能回来就行了。” 说完之后又问道:“从昨晚到现在,你们用过家里的电话吗?” 这时管家走过来说道:“都没有人用过电话。” 朱孝先继续说道:“你们也都不要胡乱猜测,小姐很快就回来的,大家各自去忙各自的吧。” 朱怡贞押回来之后继续关押在审讯室。 陈恪下车后没有再理会陈默群,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补觉。 现在的他已经被陈默群严密监视,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陈默群的办公室里昨天监视顾慎言和王世安的人过来汇报。 “昨天王副站长和顾主任去福来饭馆喝了一顿酒,然后就各自回家了,家里的电话我们也通过电话局进行了监听,没有任何拨出和打进任何电话。不过……” “不过什么?” 第56章 周耀庭来了 特务老实地回答道:“王副站长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叫进去喝酒了。” “他们两个全程都在你们的监视之内。” 特务思考片刻说道:“顾主任中间去过一趟厕所。” “去了多久?” “几分钟,但是后来我去查了一下卫生间的情况,也没有其他人。” “继续监视顾慎言,如果发现他和任何人接触,一定要盯紧了。” “是。” 特务离开之后,胡道义带着电讯科科长陆优明走进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胡道义拿着一个文件夹汇报道:“我们在例行检查无线电用品的时候发现了一张送货单,上面有朱怡贞的签名和他们家的地址。” 说完之后,胡道义将购买清单和送货单放到了陈默群面前。 胡道义继续说道:“这台收音机的型号我已经和陆科长确认过了,朱怡贞购买的高功效收音机和半年前的案子类似。” 陆优明补充道:“当时地下党就是利用高功效收音机,通过改装加大功效,增强无线接收功能。” 说着将之前查获收音机改装的配件照片放到陈默群面前。 继续说道:“这样他们的上级,就可以通过广播信号向他们传达命令。即便信号微弱,这种改装后的收音机一样可以收到。” 陈默群看着照片,分析道:“王志被抓之后,江苏省委的电台就进入静默,但是电台静默不代表他们停止了行动,所以朱怡贞买了收音机,接收上级的指令。” 陆优明说道:“很有可能,而且他这款收音机是市面上功效最高的,收音效果最佳,而且最容易改装。这种收音机比美国进口的还要贵一些,大概100块一台。” 胡道义略显惊讶地说道:“这么贵。” 陆优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朱怡贞买收音机接收情报,这只是一种怀疑。具体情况,还要等收音机拿来之后通过检验,才能做出最终的判断。” 陈默群说道:“收音机是管控商品,只要在这台收音机里找到改装的痕迹,那朱怡贞是地下党的身份,就能彻底被证实。我到时候看看他怎么解释。” 胡道义继续说道:“张记裁缝铺的老板在他的老家已经被我们的人抓获,现在正在押回来的路上。” “人带回来马上审问。” “是。” “一会儿我要去火车站接周副处长,你呢带几个人去朱怡贞家,把这台收音机原封不动地给我带回来,越快越好。” “是。” “陈恪那边怎么样?” “在办公室里一直没出来。” “派人盯着。” “是。” “去忙。” 陈默群安排完之后,就带着人前往了火车站迎接周耀庭。 陈默群在火车站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周耀庭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特务匆忙地跑了过来,“站长,刚刚孙秘书打电话到火车站,说周耀庭副处长已经到站里了。” 陈默群听后阴沉着脸迅速转身,往回赶。 特务处王世安的办公室,一个特务汇报道:“周副处长来了,现在在会议室顾主任陪着呢。” “陈站长呢?” “陈站长去车站接了,没想到周副处长提前到了。” “之前接到过总部的通知吗?” “天没亮的时候接到过,总部秘书处的电话。” 王世安一听急了,立刻站起来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特务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世安看到特务为难的样子,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然后摆摆手让特务出去了。 特务出去之后,王世安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快步赶往大会议室,去见周耀庭。 大会议室里,顾慎言和周耀庭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顾慎言笑着问道:“学长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这么匆匆地来上海了呢。” 顾耀庭:“事出紧急,上面让我来查王志的事。” 此时会议室外,王世安躲在拐角处徘徊,盯着会议室的门口,没敢直接过去。 就在这时看到顾慎言从会议室里出来,连忙把顾慎言叫了过来。 王世安焦急地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顾慎言轻声地说道:“为王志的事而来。” 王世安听了之后心中更加不安,王者的案子虽然他全程没怎么参与,但是报告是他写的,锅是他背的,这要是追起责来他就完了。 王世安担心地问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查起这事儿来了,事先也没个准备,老陈也没有回来。” 顾慎言叮嘱道:“如实汇报,毕竟人是你从南京要过来的,但是整个行动你没有具体参与。” 经过顾慎言的点拨,王世安连忙说道:“对,对,对,这是关键,必须说清楚。” “快去吧,别让周副处长等急了。” 王世安听后快步走向会议室,顾慎言心中想到,希望在陈默群回来之前,王世安能将锅甩回去。 王世安来到门口之后,挺直腰板儿大声喊道:“报告。” “进来。” 王世安推门走了进来,一直弯着腰笑着来到周耀庭不远处说道:“周处长,上海区副站长王世安,向您报到。” 然后恭敬地给周耀庭握了握手,说道:“没有接到陈站长的通知,不知道您要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周耀庭平静地问道:“你们陈站长人呢?” “站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出去办事儿,我这个做副手的也不好过问。” 周耀庭坐回到椅子上,平静地说道:“王副站长,我这次来是为了王志的案子,麻烦你把有关王志事件的卷宗,拿来一下。” 王世安听后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站长不在,关于王志的这个……王志这个卷宗……” 周耀庭平静地看着王世安,“王副站长,关于王志的事情,你们上海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上峰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王世安立刻点头说道:“是,是,是,作为副站长没有做好防范工作,没有保护好王志的性命,是我失职。您稍等,我马上把王志的卷宗给您拿过来。” 王世安说完之后就匆忙地离开了会议室。 还没有来到档案室,顾慎言就已经将所有的关于王志档案的资料准备好,递给王世安。 王世安朝顾慎言点了点头,又匆忙地回到会议室。 将所有的资料放到周耀庭面前。 周耀庭打开档案袋儿抽出里面的文件。 听王世安讲述事件的经过。 王世安站在一旁弯着腰,恭敬地说道:“当初王志一到上海,作为分管行动队的副站长,我却完全被隔离在了行动之外。” 周耀庭听到这句话后转头看向了王世安,他这次过来除了受人之托之外,就是想找陈默群的麻烦。 听王世安的语气对陈默群颇有不满,可以利用。 对身边的秘书说道:“去给王副站长倒杯水。” 就是想把秘书支出去,好好听王世安说说。 第57章 调换收音机 秘书离开会议室后,周耀庭看着王世安说道:“坐那儿,慢慢说。” 王世安恭敬地说道:“谢谢周处长。” “有话直说。” 王世安小声地说道:“我对陈默群站长,在王志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有意见。” 周耀庭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王世安继续说道:“我实在不清楚,陈站长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作为分管行动队的副站长,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王志的情况吧。” 周耀庭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说道:“这份档案上,在王志死后的记录非常的含糊。” “周处长我一直努力地做好一名副职,当初王志被带到上海,我第一时间向站长做了汇报。 王志被刺杀后,他为了引地下党上钩,对外宣称人还活着,那全站上下没有人知道,真实的情况。 但是很可惜没有达到他的预设目标。 但是无论他想针对的是我个人还是其他同僚,我只希望他是不是能拿到实际的证据,作为怀疑的支撑呢。” “这件事上峰一定会要个说法。” 与此同时,陈默群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陈默群的秘书立刻迎了上来说道:“您刚离开没多久。周副处长就坐着警备司令部的车来到了这里。” “警备司令部?” “是的,王志的案卷已经送到会议室了。” 陈默群停下了脚步,问道:“王志?” “是的。” “有问朱怡贞的事吗?” “这个我不清楚。” “现在谁陪着他在谈话。” “王副站长一直陪在会议室。” 会议室里周耀庭谈完王志的事情之后随口问道:“有一个叫朱怡贞的,什么情况,知道吗?” “我只知道他的父亲是上海的金融家朱孝先。至于陈站长为什么抓她,我就不清楚了。” “那个朱孝先找到了南京,说上海区怀疑他女儿是地下党。” 王世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是吗?那站长应该是找到了,一些相关证据吧,不过他的行动一贯是对我保密。” “看来陈默群信息隔离工作,做得是很有成效啊。” “是。不过我听说这件案子陈站长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如果有实证的话,陈站长应该有个说法了。 这个对于站里的局面,我也是非常的焦急,想为站长多分担一些工作,多为党国效力,但只是……” 周耀庭平静地说道:“意思我懂了。王副站长年富力强,区区一个副站长大材小用了。” 王世安立刻起身说道:“不敢,不敢,是在您面前我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时会议室门外周耀庭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报告道:“处长,陈站长过来了。” 周耀庭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王世安看到陈默群进来,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陈默群进来之后笑着打招呼道:“周副处长专程赶到上海区指导工作,辛苦。” 周耀庭起身和陈默群握了一下手,“大家都辛苦。” 这时王世安上前一步说道:“站长,周处长一直等您回来,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王世安就走出了会议室。 王世安离开之后,周耀庭以要看文件为由,晾了陈默群一会儿。 此时胡道义已经将朱怡贞家的收音机抱了回来。 就在这时,陈恪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伸了一个懒腰,刚好看到胡道义怀中的收音机。 好奇地问道:“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 “从朱怡贞的家中,搜出来的。”胡道义说完将收音机递给一旁的特务。 然后命令道:“赶紧把收音机,送到陆科长那里去,千万要小心。” 胡道一说完就赶往了大会议室那边。 陈恪虽然不知道这个收音机有什么特别,但是能让胡道义这么重视,那么一定是有问题。 陈恪立刻对那名特务说道:“我看看这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 “这不好吧。” “当着你的面儿我还能吃了它不成。” 陈恪从特务的手中接过收音机,然后迅速地将收音机收进空间,再将空间里的收音机拿出来。 这是之前系统抽奖得来的,一直放在空间里没有用,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连型号都一模一样。 陈恪的动作非常快,也就零点几秒的时间就完成了调换。 但是特务一直紧盯着陈恪的手,他看到陈恪手中的收音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认收音机还在陈恪的手中,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任何的。 于是特务小心翼翼地说道:“陈科长能把收音机给我了吗,胡队长要是怪罪下来,我承担不起。” 陈恪不耐烦地说道:“给你。” 那个特务接到收音机之后快速地赶往了电讯科。 会议室里周耀庭对陈默群说道:“王志的案子总部非常重视,我这次来也是戴处长亲自指示,我这次奉命来调查,还请你理解,流程还是要走得麻。” 陈默群点头说道:“理解。” 外面胡道义被拦在了门口,只能乖乖地等着。 会议室内周耀庭继续说着:“王志被押回上海后,整个上海区处于信息隔离状态,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说法。” 陈默群说道:“当时把王志羁押在站外呢,是因为在抓捕他的过程中,我们这出现了泄密的情况。 据王志交代,这泄密的源头是地下党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内奸,代号邮差。” 陈默群还没有说完就被周耀庭打断:“这个情况报告里都很清楚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关于邮差的所有记录,都只是一种判断和推测,邮差到底是谁? 并没有实证什么时候能抓到,也无法预测,在这种情况下人还死了,这个恐怕不好交代吧。” 陈默群接着解释道:“这些推测不是没有价值的,我们现在呢,抓捕了一个女地下党,他的上级呢,很有可能就是邮差现在的联络人,那我们顺着这条线,只要一直……” 陈默群的话再一次被周耀庭打断,“这个朱怡贞呢,你怀疑他是地下党,有实证吗?” “正在紧密地调查中。” 周耀庭将手中的文件轻轻地收拢了一下,说道:“从邮差到朱怡贞,你手中一份实证都没有,我没说错吧。 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作为特务处的老人,这前前后后牵扯了这么多人和事,你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据我了解,在你调查朱怡贞的这段时间,整个特务处的中高层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具体行动。” 这时会议室外胡道义,终于等不及了,对守在门口的特务说道:“我真的有急事向站长汇报,麻烦您通融通融。” 门口的特务看到胡道义着急的模样,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然后向会议室内大声喊了一声:“报告。” 听到报告之后,周耀庭对自己的秘书点了点头。 秘书心领神会地来到门口,打开会议室的门。 胡道义看到门开了之后走了进来,挺直腰板儿大声说道:“周副处长,好,上海区行动队队长胡道义向您报到。” 陈默群看到胡道义进来微笑地问道:“收音机找到了。” “报告,我们刚刚在地下党朱怡贞的家中,找到了一台高功效收音机。” 周耀庭听到之后疑问道:“收音机,收音机能证明她是地下党?” 胡道义解释道:“我们怀疑她对收音机进行了改装,通过广播来接收地下党的指令。” 陈默群问道:“收音机现在在哪儿?” “已经送到电讯科了,等待命令开机检查。” 周耀庭听后,微微皱眉,如果被证实朱怡贞就是地下党,他受人之托的事就不好办了。 陈默群说道:“周副处长,我们先行至电讯科,一起检查如何。” 周耀庭摆了摆手示意带路。 第58章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周耀庭前往电讯科的路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是陈恪正站在不远处,陈恪也注意到了周耀庭,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向他敬礼并问候道:“周处长好!” 周耀庭微笑着回应:“小陈,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陈默群走到两人身边,向周耀庭介绍道:“陈恪是我们上海区日谍科的科长。朱怡贞的案子,他也有参与。” 周耀庭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哦,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 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 陈恪有些疑惑地看着陈默群,但后者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示意他跟上。 于是,三人一同朝电讯科走去。 一路上,陈恪的内心充满了疑问,但他没有开口询问。 直到快到电讯科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和陈默群来此的目的。 没过多久,朱怡贞也被带到了电讯科。 当她看到电讯科里摆放着的那台收音机时,心中不禁一紧。 她深知这台收音机早已被她改装过,如果仔细检查,她将无法解释其中的缘由。 电讯科科长陆优明熟练地拆开收音机,开始认真检查里面的每一个元器件。 向陈默群汇报道:“报告站长,我们仔细检查过了,这台收音机里没有发现任何改装的元器件。它就是一台崭新的收音机,没有经过任何改装。” 听到这个消息,朱怡贞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神情。 胡道义却满脸狐疑地看着陆优明,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他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质疑道:“怎么可能?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再好好检查一遍!” 陆优明无奈地回答道:“这确实只是一台普通的收音机,我做了十几年的电讯工作,不可能会看错的。” 站在一旁的周耀庭面无表情,但内心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心想,只要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他就有办法让朱怡贞摆脱这场麻烦,同时也能给陈默群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帽子。 陈默群想要继续解释,但周耀庭并没有给他机会,转身离开了电讯科。 就在这时,一名特务匆匆跑来,向陈默群报告:“报告站长,张记裁缝铺的老板已经被抓回来了。”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吩咐道:“胡队长,你去审讯吧。” 胡道义立刻应声道:“是!” 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能够证明朱怡贞是地下党成员的证据。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带着手下前往审讯室。 周耀庭回到会议室之后,坐在主位上等待着陈默群的解释。 陈默群将之前林楠笙在康可尔咖啡馆拍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周耀庭。 并将之前林楠笙的分析叙述了一遍。 周耀庭看完照片之后,将照片还给陈默群。 陈默群看向朱怡贞说道:“咖啡馆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我已经说过了,上海的咖啡馆我去过很多,康可尔只是其中一家。” “那前一段的游行,你也有参加吧。” “那只是抵制日货的游行,很多同学都参加了,林楠笙也参与了,而且他还为了保护我们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呢。这就能证明我是地下党,那么林楠笙也是地下党。” 周耀庭听完双方的话后,转头看向陈默群,“还有什么疑点吗?” “周副处长,我们还发现朱怡贞和他的上级通过一个叫张记裁缝铺的地方交换情报,我们现在抓了张记裁缝铺的老板正在审问。” 朱怡贞担心张记裁缝铺的老板,连忙说道:“我就是去张记裁缝铺,做了几身儿衣服,证明我是地下党,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陈默群又拿了几本书出来,“这是今天查获收音机的时候,在你家发现的“左倾”书籍,又怎么解释。” “这些书有什么问题吗,我跟校园里大部分学生一样,激进而感性,我希望我的国家能变得更好,更强大。 我也希望4万万同胞能同仇敌忾,难道这也是你抓我过来的原因吗?” 陈默群完全没料到朱怡贞竟然如此善于狡辩,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周耀庭听完后,目光转向陈默群,“目前听起来似乎都缺乏确凿证据。询问一下审讯室的进展?” 陈默群心中暗自叹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给秘书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了解审讯室的最新情况。 秘书立即走到电话机前,迅速拨通了审讯室的电话号码。 “有招供吗?”他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呼声,紧接着是胡道义低沉的声音:“还没有。” “站长想了解一下现在的状况。” “杭州站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亲戚家的满月酒确实是事实。” “好,我明白了。” 陈默群的秘书挂断电话后,快步回到办公室向他们汇报所得到的信息,并重复了刚才电话中的对话。 周耀庭听完后,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地说:“这样看来,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啊。” 陈默群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心中暗自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报告。”这时外面传来了报告声,陈默群知道是他让人把林楠笙带了回来。 “周副处长,林楠笙潜伏在朱怡贞身边有一些日子,我想他应该会有什么发现。” 周耀庭也没有说话,而是摆了一下头,示意让人进来吧。 陈默群的秘书立刻来到会议室门口把门打开,一个特务推着轮椅将林楠笙推了过来。 林楠笙被推过来之后,转头看向了朱怡贞,对上朱怡贞愤怒的目光,有些惭愧和自责。 很快转过头看一下周耀庭,虚弱地抬起手敬礼说道:“周副处长。” 周耀庭连忙摆手道:“有伤在身不必行礼。”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问道:“在你和朱怡贞接触的过程中,除了你报告的那部分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林楠笙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回答道:“没,没有了,所有可疑的地方我都已经汇报过了。” 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周耀庭一脸平静地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默群却不甘心就此罢休,急忙喊道:“等一下!陈恪也曾与朱怡贞有过接触。” 听到这话,周耀庭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叹,怎么连陈恪也牵扯进了这件事。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那就把他也叫来询问一下吧。” 没过多久,陈恪被传唤至会议室。 这一次,还未等陈默群开口,周耀庭便抢先一步发问:“关于朱怡贞的案子,你也有所牵涉。” 陈恪如实答道:“当时只是偶然撞见,随后陈站长告诉我朱怡贞是地下党的一员,并让我借助两家的关系去接近她。”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呢?”周耀庭继续追问道。 “没有,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陈恪摇头回答。 周耀庭听完后,转过头看向陈默群,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陈默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了。” 周耀庭点了点头,说道:“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陈默群别无选择,只能应道:“好。” 公事公办的流程走完之后,周耀庭来到了陈默群的办公室,坐在他的沙发上。 周耀庭用老朋友的语气说道:“老陈啊,不管怎么说,王志是你手里死的,你得向总部有个交代。” “请周副处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如实地向总部汇报。 但是朱怡贞这条线呢,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目前也只能通过她,找到潜伏在我们上海区内部的邮差。” “证据呢,邮差到底在哪儿,你通过朱怡贞一定能把他找出来吗?” 陈默群还真的不敢保证,默默地低下了头。 周耀庭继续说道:“那朱家的电话,可是打到了财政部,孔部长那里了,除了孔部长,还有陈家。我赶早班车来到上海也有上头的意思。 陈恪参与调查朱怡贞的事情,我不知道上头知不知情,如果知情你不免也要有一个交代,虽然他是属于你的手下,但他毕竟属于日谍科,你利用他这份心思太明显。” 陈默群听后属实有些冤枉,他真心没有想利用陈恪,如果不是陈恪误打误撞,他也不会让陈恪参与进来。 而且现在他还怀疑陈恪,有可能向朱怡贞透露了什么。 但是这些他都说不出口,也解释不清楚。 第59章 再遇顾盼 陈默群也很清楚,周耀庭说这么多就是想给他施压,让他放了朱怡贞。 陈默群坚持原有的观点说道:“陈恪的加入只是意外,您之前说的那些我也都明白,但是朱怡贞目前的表现,可以说明她是一名“左倾”的激进分子,所以我建议先把她关到苏州的反省院去。” 作为副处长的周耀庭听到陈默群如此驳自己的面子,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是平淡地说道:“陈站长,朱怡贞怎么处理,我只是建议,不是非逼着你要一个结果。” 说完之后,周耀庭起身开始反将:“那些相关的卷宗我会带回去,王志的调查只是一个开始,陈站长上峰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笑着看了一眼陈默群,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走廊里乘客看着周耀庭脸色不善地从陈默群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并没做任何停留,直接向站外走去。 副站长王世安快速地追了过去,说已经安排了晚宴给周耀庭接风洗尘。 周耀庭欣赏地看了一眼王世安,然后微笑着说道:“心意我收到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南京。” 说完就上了警备司令部的车直奔火车站。 陈默群办公室里,周耀庭离开之后,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审讯室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了胡道义的声音:“喂?” 陈默群捂着头,面无表情地问:“招了吗?” 胡道义回答道:“没有。” 陈默群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把人放了吧。” 胡道义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放了?” 陈默群重复道:“对,把裁缝铺的老板和朱怡贞都放了。” 胡道义有些不解地说:“可是朱怡贞……” 陈默群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我当然知道朱怡贞是什么身份,但现在不是动她的时候。” 胡道义还是有些不甘心,继续劝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陈默群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不想立刻抓住她吗,不过这件事没完,鱼线还在我们手里,我不信朱怡贞会永远静默。” 胡道义听明白了陈默群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这就去安排放人。” 陈默群挂断电话,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知道,这次放过朱怡贞只是暂时的妥协,他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机会来挖出邮差。 陈恪提前来到审讯室的门口等待着朱怡贞从里面带出来。 当他看到朱怡贞时,脸上露出一丝平静,轻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朱怡贞却冷冷地回应道:“不用你假好心。” 说完,她快步从陈恪身旁走过,朝着特务处的大门走去。 陈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当他刚刚坐到座位上时,日谍科的一名科员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科员焦急地说道:“科长,出事了!上海火车站有一个鬼子高官被刺杀了。” 陈恪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科员喘着粗气回答道:“就在十分钟前。” 陈恪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叫上行动队立刻出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都快下班了,还出这么一档子事儿。真是麻烦!” 随后,陈恪带领着一队行动队员迅速赶往火车站。 他们开着车,离火车站越来越近。 突然间,陈恪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枪声。 陈恪立刻让司机停车,他眼神犀利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弄堂深处和小巷之间,一道身影捂着肚子一闪而过。 陈恪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瞬间就辨认出那个人正是之前在电影院见过的顾盼——那个青山军校的学员。 陈恪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所有人下车!守住所有出入口!” 接着,他亲自带着两个特务快步追了上去。 陈恪来到刚才顾盼出现过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地面,很快就在地上发现了一丝血迹。 他的眼睛眯起,心中暗自思索:“看来她受伤了……” 陈恪顺着血迹一路追踪,但没过多久,血迹便消失不见了。 他皱起眉头,意识到顾盼肯定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以防止血液继续大量流出。 陈恪停下脚步,对身后的特务沉声吩咐道:“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挨家挨户给我搜!” “是。”特务们齐声应道,转身去执行任务。 与此同时,顾盼已经躲进了青山军校的一处秘密联络点。 这里是一家普通的洗衣店,店里的老板正忙着在前院接待顾客,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东西掉落的声响。 客人好奇地问:“你家后院儿是不是有老鼠啊?” 老板回头看一下后院,若有所思,然后笑着回道:“是我家猫。” 送走客户之后,老板来到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 老板来到后院儿,刚进入房间,一支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儿上。 躲在门后的顾盼,看到进来的是联络员之后,长舒一口气,将手枪放下,身体顺着墙滑落在地上,痛苦地说道:“任务完成,帮我治伤。” 此时的顾盼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说话的声音也显得非常虚弱。 联络员看着眼前的顾盼,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准备治伤的药品和器械。 没一会儿,老板就端着一个托盘儿走了进来。 他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戴上手套,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走到了顾盼的身旁。 顾盼艰难地将外套脱掉,掀开上衣,露出腹部狰狞的伤口,等待着联络员过来给自己取出体内的子弹。 联络员看着那伤口,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术刀,看向顾盼。 顾盼与他对视一眼,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开始手术。 联络员得到顾盼的确认后,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术刀,缓缓地伸向伤口。 当手术刀快要接近伤口时,联络员突然暴起,迅速收回手术刀,再次以惊人的速度刺向顾盼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盼的反应极其迅速,一把紧紧握住了联络员那握着手术刀的手,成功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此时的顾盼显得十分虚弱,她用尽全身力气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联络员的另一只手如闪电般迅速朝着顾盼的头部狠狠打去。 顾盼眼疾手快,同样迅速地抓住了联络员的手,并顺势向后一别,联络员瞬间被重重地按倒在旁边的桌子上,手中的手术刀也随之掉落于地。 但联络员并未就此罢休,而是迅速反击,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顾盼的伤口处。 顾盼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而联络员则趁机再次快速地朝顾盼发起攻击。 面对此情此景,顾盼仓促应战,但尽管身受重伤,她毕竟是青山军校的佼佼者,身手不凡,对付这样一个小小的联络员还是游刃有余。 等到顾盼完全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出手,三两下便将联络员解决掉了。 解决完眼前的危机,顾盼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的衣服,快步向外走去。 此地已不宜久留,谁也无法确定,这个联络员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时间紧迫,顾盼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陈恪带着行动队的人也很快来到了这家洗衣店,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这家店就早早打烊。 陈恪让人问了一遍周边的商户,这家洗衣店平时都很晚关门。 陈恪对身旁的特务打了一个眼色,身旁的特务心领神会,快速地来到店门口打开电门向里面冲去。 没过多久,特务就匆忙地跑了出来:“科长有发现。” 陈恪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后院儿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片狼藉,一看都是就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格斗,地上还有许多血迹,桌子上有一个医用的托盘,上面有纱布酒精还有地上的手术刀。 还有躺在地上的尸体。 应该是顾盼来这里治疗枪伤,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死者发生了冲突,然后杀人后离开。 第60章 没追到 陈恪摇了摇头,看来是来晚了。 留两个特务处理现场,其他集合继续去火车站。 陈恪他们刚刚回到主街上,一辆轿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后面紧跟了一辆黑色轿车。 陈恪立刻钻进驾车,对他其他特务说道:“你们先去火车站。” 说完开着车追了过去。 顾盼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的车紧紧追来,心中不禁一紧,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 鬼子领事馆武藤公馆行动队副队长罗星明也不甘示弱,紧握着方向盘,熟练地换挡加速,两车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陈恪紧紧地跟在罗星明的车后。 罗星明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车后还有一辆车,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刚刚从那辆车路过的时候,他留意观察了后面那辆车上的人,应该是上海这边处理刺杀案。 街道上的人们惊慌地看着这两辆疯狂追逐的车,纷纷避让。 顾盼咬着牙,连续急转弯,试图甩掉陈恪,但罗星明就像附骨之疽一般死死咬住。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拥堵的路口,顾盼心中暗叫不好,可已经来不及减速。 她只能硬着头皮冲进车群中,惊险地左躲右闪。 罗星明见状,瞅准一个缝隙,猛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来到了顾盼车的旁边。 顾盼却根本不理会,继续猛踩油门。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然从旁边蹿出,顾盼急忙打方向盘躲避,快速地躲避了过去。 罗星明的车反应不及,迅速打方向盘,车子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朝着路边的花坛撞去。 陈恪看到前面的摩托车和汽车刚好把路堵住,无奈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陈恪快速下车,一路小跑来到罗星明的车前,只见罗星明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坐在驾驶座上,似乎并未受伤。 他赶紧拉开车门,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星明艰难地从车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见罗兴明并无大碍,陈恪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他。 确认罗星明真的没事后,陈恪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于是又开口问:“刚刚看你紧追不舍,那个人和今天的刺杀事件有关系?” 罗星明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是的,她可能就是这次刺杀的凶手。” 陈恪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严肃:“能跟我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这对我们调查案件很重要。” 罗星明却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摇了摇头:“抱歉,关于具体情况,我无法提供更多信息。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向岛国驻上海领事馆咨询。”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陈恪突然叫住了他,并掏出自己的证件,展示给罗星明看:“我是特务处的,负责处理这类事件。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罗星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陈恪手中的证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但他还是坚定地回答:“对不起,我不能透露更多细节。你可以去问我们领事馆。” 陈恪凝视着罗星明的双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线索。 同时,他开启了真实之眼技能,想要窥探一下对方身份。 当他的目光扫过罗星明时,眼前出现了一行字——罗星明,鬼子驻上海领事馆武藤公馆行动队副队长,隐藏身份地下党成员代号变色龙。 看到这些信息,陈恪心中暗自惊叹。原来这个人不是个鬼子,而且还与地下党有着密切联系。 这个发现让他对整个事件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他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我刚才听你中文说得这么好,还以为你是中国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鬼子。” 罗星明显然没有料到陈恪会如此直接把他当做鬼子,不禁愣住了。 他立刻解释道:“我是中国人,不过我现在在领事馆任职,不方便多说。” “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查。” 陈恪说完之后返回自己的汽车,向火车站驶去。 上海市政府办公厅,一间会议室里。 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二厅厅长张华庚说道:“前不久刚刚死了一个鬼子的议员,现在又死了一个鬼子,而且还是鬼子内阁的高级顾问,大家说说这件事情怎么收场。” 侍从室主任王胜乡说道:“神谷浩二在鬼子政坛颇具威望,现在鬼子方面明确表示一定要追究到底。” 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一下青山军校的校长浦丛,还有复兴社的站长陈默群。 “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两个部门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蒲从坐在座位上平淡地说道:“我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王胜乡质问道:“浦校长,青山军校可是组织部党务调查处的王牌,上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不清楚谁还能清楚呢。” 浦丛平淡地回道:“正在调查。” “依我看,青山军校也要查一查。” 这时其中一个官员说道:“王主任,我觉得你说得没有道理,复兴社陈站长不也在这儿,他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地下党做的。” 这个官员说完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陈默群。 陈默群早有准备,在召集他过来开会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然后找陈恪要到了所有调查到的情况。 陈默群起身说道:“在刺杀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我们站的陈科长就带人赶往了现场,途中遇到了那名刺杀神谷浩二的人。 然后我们的人当即兵分两路,一路去火车站现场,一路去追踪那名凶手。 因为一场交通事故日本驻沪领事馆的行动队副队长的汽车拦住了去路,我们跟丢了凶手。 虽然跟丢了凶手,但是陈科长发现凶手已经受伤。 而另一组从火车站现场调查的情况,凶手是从百米外的一个屋顶上用狙击步枪击杀了神谷浩二。 目前就调查到这么多,不过我已经命令特务处的所有人留意所有的医院,药店,如果有发现可疑的伤者,他们会第一时间汇报。” 把陈默群合上文件坐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浦丛。 浦丛没有想到陈默群的人行动会这么快,听完他的汇报之后,浦丛平淡地说道:“这一次的确是我的失察。” 与浦丛要好的官员说道:“浦兄,当此国家艰难之时,苦心经营,为我们提供情报支持,这一时失常也是情有可原。 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而是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案。” 张华庚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青山军校这一次有反应缓慢,我觉得应该让复兴社主导这一次案件的调查。” 浦丛听后眉头紧皱,顾盼是他派出去的,而且现在为止,也没有收到顾盼被灭口的消息。 如果这时候复兴社在插一脚,如果复兴社查到顾盼,一定会将这个锅甩到青山军校的头上。 浦丛站起来说道:“这次虽然是突然事件,但是我们青山军校反应迟缓,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应当积极改正,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调查出刺杀的真相。” 张华庚看向陈默群,“陈站长,你的意见呢?” 陈默群现在的重心还在追查邮差上,对于这起刺杀案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这一次居然和党务调查处的青山军校有关,他一定要插上一脚。 于是陈默群起身说道:“我建议复兴社和青山军校成立一个联合调查组,由我复兴社日谍科的陈科长主导,一同调查这起刺杀案。” 第61章 车站刺杀案专案组 鬼子侵略者制定了在上海实施破坏中国经济的计划,日本地下党员神谷浩二此次来访,正是要将情报转交中方地下党。 神谷遇害,情报内容石沉大海,上海地下党组织二号电台负责人崔文生迅速上报组织请示,启用代号变色龙。 即潜伏在蜂巢组织内部的爱国青年罗兴明,迅速查清情报的内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陈恪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他迅速洗漱完毕,然后换上一身整齐的制服,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神谷浩二刺杀案的专案调查组,火速成立。 这个调查组由复兴社和青山军校共同组成,陈恪担任专案组组长。 办公地点选在了青山军校,这让陈恪感到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陈默群想要密切关注青山军校的动向,而浦从则希望能够深入了解案件的每一步进展。 陈恪对青山军校充满了好奇,他知道这里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尤其是那个日谍——蜂巢组织的田乔洁,她就藏身在这座神秘的校园里。 就在陈恪开着车赶往青山军校的时候,顾盼藏身的安全屋却陷入了危机。 浦丛秘密派出田乔洁前往顾盼的藏身地点,执行灭口任务。 与此同时,在顾盼藏身的公寓中,刚刚给自己做完手术并包扎好伤口的顾盼,正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于是握紧手枪,紧张地盯着门口。 突然间,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看到来人时,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的闺蜜兼战友田乔洁。 顾盼收起手枪,穿上外套。 顾盼声音低沉地说:“我按照命令执行任务,但在接应的时候出了意外,这里不安全,我们……” 话还没说完,她转过身去,却惊讶地发现田乔洁手持手枪正对着她。 顾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田乔洁,完全无法理解为何曾经的挚友会如此对待她。 泪水不由自主地从她眼中流出,她回想起与田乔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让她心痛不已。 田乔洁颤抖着双手,泪流满面,轻声说道:“对不起,即使我不来,也会有其他人来。如果换作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顾盼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悲伤,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轻轻地呼唤着田乔洁的名字,“乔洁。” 然而,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 两人都惊呆了,迅速分开躲避。 门被炸得粉碎,武藤公馆行动队的人如潮水般涌进房间,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向顾盼和田乔洁开火。 顾盼和田乔洁动作极快,立刻做出反击,瞬间就把刚冲进门口的两个鬼子特务给干掉了。 接着,她们迅速分开,各自躲到家具后面藏起来。 更多的日本特务涌进屋内,不停地朝她们开火,试图压制住她们的行动。 就在这时,田乔洁与顾盼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只见田乔洁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猛地拉开保险栓,然后用力投向门口的特务们。 那些特务们见状纷纷四散躲避,但手榴弹还是爆炸了,威力巨大,一下子就炸伤了好几个特务。 趁此机会,田乔洁和顾盼迅速从藏身之处冲出来,朝着阳台飞奔而去。 就在她们即将到达阳台时,门外又有一批特务冲了进来,他们端起枪,疯狂地朝着两人射击。 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攻击,两人只能拼命躲闪。 终于,她们来到了阳台上,顾盼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但不幸的是,田乔洁在逃跑过程中腿部中弹,痛苦地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顾盼落地后,急忙回头查看,发现田乔洁并没有跟着自己跳下来。 她抬起头,望向楼上,只见那些日鬼特务已经追到了阳台。 当他们看到顾盼后,立即毫不留情地开枪射击。 此时此刻,顾盼已经无暇顾及田乔洁的安危,她只能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 武藤公馆行动队的队长龙志杰和副队长罗星明来到阳台看到已经跑掉的顾盼。 立刻大声说道:“追。” 青山军校神谷专案组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动。 陈恪坐在办公桌前,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文件。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纸张,洞察其中隐藏的秘密。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 浦从的副官何副官走了进来,步伐轻盈却带着一丝紧张。 他来到陈恪面前,立正敬礼,声音低沉地报告道:淮安路一间公寓里今天发生了爆炸,现场遗留有药品和棉花,据目击者说,房间里有两名女性,和一伙不明身份的人。 现在得到消息她们一死一逃,其他人暂时不知去向。 陈恪听完何副官的汇报后,微微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问道:立刻查明房间里那两位女性的具体身份,死了的那个女人尸体在哪里? 何副官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他原本以为陈恪会先关心其他方面的情况,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问到了那个死者的尸体。 面对陈恪坚定而严肃的目光,何副官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我还没有看到那个死者的尸体…… 陈恪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去查! 何副官心中一震,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连忙点头应道: 就在这时,一个特务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看见陈恪后,立刻敬礼并大声说道:“报告科长!我们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但现在被青山军校的人扣住了,他们不许我们查看。” 陈恪眼神一紧,转头看了一眼何副官,然后迅速将目光投向那名特务,急切地追问:“现在这件衣服在哪里?” 特务连忙回答道:“我是开车提前返回的,那件衣服还在送回来的路上。” 何副官毫不犹豫地说:“陈组长,请放心,衣服一旦到达青山军校,我会立即给您带过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朝着浦丛校长的办公室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在青山军校的作战指挥室内,气氛紧张而严肃。 一名青山特工神情凝重地走到教官谭仲文面前,低声说道:“人回来了。” 谭仲文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紧跟着那名特工向外走去。 他们刚走到走廊上,便与从火车站执行完任务归来、手持血衣的另一名青山特工相遇。 那名特工看到谭中文之后说道:“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了这件衣服,上面有血迹。可能中了枪。” 谭仲文接过衣服,轻轻地摸了一下口袋,发现里面有东西,迅速将里面的东西拿出。 他把里面的东西藏了起来,然后将衣服交给了一名青山特工。 走廊上陈恪远远地看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不过并没有拆穿他。 通过真实之眼地查看,他并不是日谍,具体他为什么要私自截留证据,还要进一步的调查。 就在这时何副官从校长办公室走了出来,来到谭仲文的身边。 “潭教官根据情报,昨天车站的枪击案很有可能与失联的特工顾盼有关。我们奉命搜查她在青山的所有物品。” 谭仲文上前一步看着何副官,冰冷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何副官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开口道:“谭教官,这场枪击案的手法您难道不觉得熟悉吗? 这与顾盼的手法何其相似!而且,目前所有失联的特工当中,唯有她一人……” 然而,谭仲文并未回应何副官的话,而是直接无视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何副官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那件带血的衣服,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接着,他对一旁的特工说道:“把这件衣服送到专案组办公室,交给陈科长。” 说罢,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站在门口的陈恪,微微颔首示意,随后转身离去。 陈恪回到办公室后,除了那件带血的衣服外,还收到了一份关于顾盼就是车站刺杀案凶手的详细分析报告。 对于这个结果,陈恪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已知道凶手是谁。 只是让他困惑不解的是,顾盼为何要刺杀神谷浩二呢? 从青山军校的态度来看,可以确定并非是青山军校下达的命令。 可是,陈恪此前曾用真实之眼查看过顾盼,并没有发现她有隐藏身份啊。 也排除了因为私人恩怨,刺杀神谷浩二的可能,因为想要刺杀神谷浩二,除了身手了得之外,还要有足够的情报支撑。 不然不可能准确地得到神谷浩二到达上海的时间地点。 那么刺杀神谷浩二就成了一个未解的谜团。 第62章 发现顾盼 陈恪思来想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与此同时,所有的证据和矛头似乎都明确地指向了顾盼以及她所在的青山军校。 谭仲文从何副官那里得到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浦从的办公室。 他站得笔直,眼神坚定而急切,对浦从说:“校长,我这就带队前往现场!” 浦从静静地看着谭仲文,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地回答道:“根据我们在日本领馆的眼线报告,他们在现场发现了7.9口径1924式的步枪弹头。 这批武器是我们之前从德国订购的。 如今,日本人把目标直指青山,联合调查组现在也开始怀疑顾盼。 但你并非调查组的成员,这个时候前去并不合适。” 谭仲文焦急地喊道:“可是校长……” 浦从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深长地说:“仲文啊,你要知道,你并不是这所军校里唯一关心顾盼的人,她同样也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 “校长。”谭仲文欲言又止,心中充满了担忧。 浦从挥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递给了谭仲文。 纸上清楚地写着一个地址。 浦从将一张纸条递给谭仲文,表情严肃地说:“这是法租界那边的朋友刚刚告诉我的。” 谭仲文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地址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向外走去。 刚走出几步,浦从突然叫住他:“等等!” 谭仲文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浦从。 浦从郑重地对谭仲文说:“这不是官方的命令,但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谭仲文点了点头,向浦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此时,在专案组办公室里,陈恪正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谭仲文匆忙驾车离开的身影。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谭仲文如此急切地行动,必定是从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于是,陈恪决定下楼追赶谭仲文,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陈恪坐进汽车,驶出青山军校时,他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一辆车抢先一步,紧紧跟随在谭仲文的车后面。 陈恪并没有紧跟其后,而是保持一定距离,远远地跟着他们驶向上海市区的法租界。 进入法租界不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陈恪心头一紧,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他加快速度,朝着枪声的方向驶去。 但是由于中间有一辆车阻挡视线,所以并没有看到最前方谭仲文汽车那里所发生的状况。 当枪声响起后,跟踪谭仲文的那辆车立刻停下来,车里的人迅速拔出腰间手枪,毫不犹豫地朝前方冲了过去。 而陈恪则将自己的车辆停靠在一旁,并未继续前进。 紧接着,他便听见谭仲文大声呼喊着让顾盼上车。 没过多久,那个负责跟踪谭仲文的人又重新回到了汽车旁边,气急败坏地用力踹了一脚车身。 显然,他们已经把谭仲文给跟丢了。 由于这辆车的阻挡,陈恪无法继续追踪下去,只好上车调转车头,返回家中。 与此同时,在2号电台的地下党联络站内,崔文生和罗星明成功地完成了接头。 崔文生简明扼要地向罗星明介绍了神谷浩二的相关情况。 神谷浩二是日本鬼子地下党的重要领导人之一,这次来到上海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与03首长会面,并提供一份关于日本鬼子军备的绝密情报。 罗星明向崔文生描述当时的情况,“他当时被狙击步枪击中要害,死之前什么都来不及说,但我感觉这块表或许有玄机。” 说着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从神谷号二手上拿走的手表。 崔文生接过手表之后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还是猜测地说道:“这些信息有可能就在这块表上。” 罗星明说道:“这块表我已经把它拆开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唯一有一个地方就是表盘里的图案。” 崔文生拿过表看一下表盘内侧,“你是说这些有规律的纹路。” “对,这些纹路像是某种图案,但具体代表什么还不确定。” 谭仲文这边接到顾盼之后将他带到一处隐蔽的安全屋内。 顾盼受伤过重加上一两天的奔波,看到谭仲文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深夜顾盼,从噩梦中惊醒,一直守在顾盼身边的谭仲文快步走了过来。 谭仲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顾盼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紧紧抓住谭仲文的手,仿佛在寻找一种安全感。 谭仲文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顾盼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谭仲文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安慰道:别怕,只是个梦而已。现在我们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顾盼终于清醒过来,她目光坚定地看向谭仲文,缓缓开口道:“仲文,乔洁死了。” 谭仲文眉头紧皱,焦急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仍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洗衣店接头发生了意外,有人要杀我,乔洁也要杀我。” 谭仲文连忙安慰道:“别着急,慢点说。” 顾盼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杀了神谷,然后接到一个任务,上面显示绝密,所以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乔洁。 完成任务之后,我按照原计划撤离,没想到到了接应点,接应人竟然要杀我。更可怕的是,后来乔洁也想要杀我。” 顾盼边说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困惑,“她说她接到了命令。” 谭仲文听后,心中疑虑重重,他皱着眉问道:“命令?那个联络人现在在哪?” 顾盼沉默片刻,缓缓回答道:“在教堂被杀死了,还有那个干洗店,还有红霞路77号,都已经被暴露了。” 谭仲文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那会是谁呢?” 顾盼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神情严肃地说道:“我要回青山,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谭仲文思考片刻说道:“不行,你不能回去,现在还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究竟是谁要对你动手,贸然回去太危险了。 而且现在复兴社也参与了进来,成立了联合专案组,你现在的嫌疑最大,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定义为杀人犯,然后栽赃给咱们青山。” 谭仲文握住顾盼的手说道:“我在哈尔滨有一个秘密的据点,你先去那里养伤,等我调查清楚了,我去接你。” 顾盼眼泪汪汪地看着谭仲文点了点头。 第二天,陈恪刚刚起床,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陈恪接起电话,听到对面说道:“科长,发现目标,现在目标正在赶往客运码头方向。但是我发现还有另一伙人也在跟踪目标。” “好,继续监视,我立刻过去。” 陈恪挂断电话之后快速地赶往码头。 武藤公馆内,行动队队长龙志杰接到了蜂巢组织负责人金先生的电话,告诉龙志杰目标去了码头。 龙志杰挂掉电话就向外走去,刚好遇到过来上班的副队长罗星明。 “星明,发现那个凶手了,出发。” 罗星明听到龙志杰的话后转身跟了过去。 客运码头外,黑色小轿车内。 谭仲文轻轻地抚摸着顾盼说道:“路上小心,2号窗口找一个穿深蓝色开司米上衣的男人,他会给你船票。” 顾盼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谭仲文。 谭仲文轻轻拍了拍顾盼的后背,温柔地说:“好了,赶紧出发吧。” 顾盼有些不情愿地松开谭仲文的手,她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但她还是迅速戴上帽子,敏捷地下了车,朝码头的售票大厅走去。 顾盼进入售票大厅不久,陈恪开着车也抵达了码头外。 特务处的特务们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陈恪的车子,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其中一名特务向陈恪报告道:“科长,目标的汽车就停在路边,刚刚有个人从车上下来,戴着帽子看不清模样,但他已经进入了售票大厅。” 陈恪顺着特务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谭仲文那辆熟悉的汽车。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谭仲文应该是来送别顾盼的,因为他们要把顾盼转移出去。 陈恪对身后的特务吩咐道:“你们继续在这里盯着目标,不要让他离开视线范围。我去售票大厅看个究竟。”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售票大厅。 就在陈恪下车后没走几步时,他突然发现罗星明带着一群鬼子特务走进了售票大厅。 这一情况让陈恪更加坚信,售票大厅内的那个人必定是顾盼。 第63章 顾盼生死不明 宽敞明亮的售票大厅里,人流如织,喧闹声此起彼伏。 顾盼来到2号窗口前,静静地排起队来等待取票。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扫视着周围,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 就在此时,龙志杰和罗星明领着一群身着黑衣、神情冷酷的日本特务走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锐利而狡黠,如同饿狼一般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 顾盼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心中顿时一紧。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同时密切关注着龙志杰等人的动向。 当她看到罗星明的时候,心头一沉,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 于是,她果断地离开2号窗口,混入人群之中,试图摆脱对方的视线。 龙志杰带领着手下在大厅中四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的人正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报纸。 那个人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有意用报纸遮住自己的面容,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 龙志杰心中一动,立刻加快脚步朝那人走去。 他的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手枪,做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当他快要走到那人身边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头,与龙志杰对视了一眼。 龙志杰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要找的顾盼,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连忙将手从手枪上移开,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顾盼早已悄悄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并迅速完成了换装。 她穿上了一身保洁员的服装,戴上口罩,推着一辆保洁车,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低着头,步伐轻盈而自然,仿佛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保洁员。 和罗星明擦肩而过,罗星明出于职业的敏锐性扫了一眼刚刚擦肩而过的保洁。 发觉她的身影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龙志杰也发现了顾盼。 立刻拔出手枪,对顾盼说道:“推车的站住。” 顾盼听到声音之后停下了脚步,快速留意着逃跑的路线。 龙志杰继续说道:“慢慢转过来?” 周围的特务听到龙志杰的话后,也纷纷掏出手枪看向顾盼。 就在这个时候码头内部的巡警,快速拿出枪对准龙志杰他们。 领头的警察对他们喊道:“别动,警察把枪放下。” 警察的出现让大厅里的其他人,都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大厅里的人迅速地惊慌地跑开。 顾盼顺势跑入人群,利用混乱逃出了售票大厅。 罗星明迅速掏出自己的证件,对警察说道:“看清楚了,我们是鬼子领事馆的。” 这时龙志杰已经失去了顾盼的踪影,他迅速地扒开警察带着人冲了出去。 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陈恪始终密切关注着。 当顾盼走出售票大厅后,他悄然跟在她身后,默默观察。 罗星明等人也很快追赶而出。 外围特务处的人员发现售票大厅内涌出大批人群,立刻向陈恪靠拢。 一名特务询问是否追击,陈恪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顾盼身上,她正朝着谭仲文的座驾疾驰而去。他冷静回应道:“不必,只需尾随那辆车即可。” 话毕,只见顾盼奔至汽车旁时,车辆骤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顾盼炸飞,但她幸运地避开了致命伤害,但也受了很重的伤。 爆炸余波消散后,鬼子的特务们迅速扑向顾盼。 顾盼不顾身体的疼痛,反应敏捷,果断夺取特务手中的手枪,并迅速击毙数名靠近的特务。 鬼子后面的透反应过来,开始向顾盼开枪,顾盼立刻拉起一具尸体挡在身前,挡住了子弹。 然后拉着尸体来到旁边的障碍物前将尸体抛下,迅速利用障碍物逃向另一个路上。 利用人群格挡迅速跑开,后面鬼子的特务一直紧追不舍。 陈恪转头看向旁边的特务,急切地问道:“我们这边的特务目标还在车里吗?” 特务连连点头道:“在呢!”陈恪当机立断道:“快去救人!” 说罢,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辆爆炸起火的汽车。 这辆汽车是从后备厢开始爆炸的,威力不算大,但火势却不小。 陈恪赶到汽车旁时,谭仲文已从驾驶座上逃了出来。然而,还没等陈恪开口询问,谭仲文便迅速昏迷了过去。 陈恪立刻对身后的特务喊道:“赶紧送医院!”随后,他安排复兴社的特务将谭仲文送往医院救治,自己则驾车朝着鬼子特务追击顾盼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他就与鬼子的特务不期而遇。 从他们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们并未追上顾盼。 陈恪赶忙打听具体情况,得知顾盼被追到黄浦江后跳江失踪,生死未卜。 2日后,谭仲文所在的医院病房内,陈恪推门走了进来。 谭仲文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人通报了他。 陈恪没有丝毫停留,快速地驱车赶到了这里。 谭仲文看到陈恪的第一时间着急地问道:“顾盼怎么样了?” 陈恪一脸严肃地看着谭仲文,他知道对方很关心顾盼,但此时他必须了解事情的真相。 于是,他冷静地回答道:“跳入黄浦江生死不明。你和顾盼见面之后,她给你说了什么?” 谭仲文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沉,但他没有立即回答陈恪的问题。 他沉默片刻,然后平静地说道:“我要见校长。” 谭仲文的话音刚落,青山校长浦从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神情紧张,快步走到病床前,关切地看着谭仲文。 谭仲文看到校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轻声说道:“校长。” 浦丛快速地来到他的身边,关心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谭仲文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接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关于顾盼的情况,陈科长说她……?” 浦丛点点头,语气沉重地回答:“我们已经派人找过了,并没有发现顾盼的尸体。” 谭仲文此时心中非常难过,抬起头看着浦丛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单独汇报。” 浦从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恪,然后问心无愧地说道:“说吧,陈科长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有权知道真相。” 谭仲文点头说道:“神谷浩二确实是顾盼杀的,但是顾盼说是接到了命令,而且是绝密。” 陈恪听完之后转头看着浦丛说道:“浦校长你们军校的绝密命令,应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下达的吧。” 浦丛冷着脸说道:“我会亲自到机要室调查档案,查看这个命令到底是谁发出的。” 谭星明说道:“不仅如此,顾盼完成任务之后,回到接应地点,接应人要杀她灭口,在安全屋中,田乔洁也接到命令要杀她灭口。” 陈恪捕捉到了田乔洁的名字,那可是一个日碟,于是她立刻问道:“田乔洁人呢?” “死了,鬼子的特务在追杀顾盼的时候将田乔洁杀死了,顾盼侥幸逃脱。” 陈恪立刻想到之前的汇报,一个公寓里两个女人一逃一死。 到目前为止,陈恪也没有看到那个死者的尸体。 从神谷被刺杀到现在,和顾盼接触的人都死了。 陈恪转头看向浦丛,“蒲校长,你们内部有问题呀,从命令顾盼刺杀神谷浩二,到一路追杀顾盼灭口,甚至在谭教官的车上放置炸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必须对你们青山军校有足够的了解,您说呢,浦校长。” 浦丛听完陈恪的话后,冷着脸说道:“我自会向上级交代的。” 第64章 刺杀案潦草结案 鬼子上海领事馆内,一片肃穆。武藤志雄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神情严肃。 他将龙志杰和罗星明召唤至办公室,两人恭恭敬敬地向武藤志雄鞠躬行礼。 武藤领事。 龙志杰和罗星明异口同声地说道。 武藤志雄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他们,缓缓开口:坐下说。神谷浩二遇刺的所有资料我都已仔细阅读过了,你们是否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情况? 龙志杰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领事大人,您认为此次事件究竟是谁所为?地下党、南京政府,亦或是西洋国家? 武藤志雄心中早已有所察觉,龙志杰与蜂巢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次刺杀事件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岛国之人在暗中操纵。 若是让自己人继续追查下去,难保不会再次出现类似河村议员案件那样的尴尬局面。 想到此处,武藤志雄深深地看了一眼龙志杰和罗星明,语气坚定地说道:此事就此了结吧。 两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应道: 尽管心中仍有些许疑问,但面对武藤志雄的决定,他们也不敢多言。 想要就此完结的还有上海市政府的人,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青山军校的顾盼。 如果细查下去指向了青山军校,他们对鬼子也不好交代,现在这种情况刚刚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向那个生死不明的顾盼。 想来青山军校也不会有什么异议,毕竟这件事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至于复兴社这边,军事委员会二厅厅长亲自找陈默群谈话。 具体谈话内容无从知晓,但从结果来看,应该和市政府的想法差不多。 第二天陈恪就接到了通知,神谷刺杀案完结,专案组解散。 陈恪再一次回到了复兴社的办公室。 这一次神谷的刺杀案开始的突然,结束得也突然,陈恪总觉得有一双手在秘密操控着。 他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专案组就解散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破局点肯定在青山军校。不过可惜他被调了回来。 虽然不甘心,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违抗上级的命令。 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案子,等待新的机会。 他心中始终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他,一定要找出真相!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陈恪对着门外说道:“进来。” 一个特务推门走了进来,“报告科长,根据你的指示,我去调查了一下红霞路爆炸案中死掉的那个人的尸体。 不过附近警察局的汇报,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根据谭仲文的描述田乔洁应该就是死在公寓里。 但是尸体却不知所踪,没有尸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带走了,亦或者根本就没有死。 当时冲进去追杀顾盼的可是鬼子的特务,鬼子留田乔洁一命是很有可能的。 顾盼,田乔洁,陈恪总感觉他们还会再一次相遇的。 特务处副站长王世安的办公室中,顾慎言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顾慎言进来之后,王世安立刻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顾主任请。” 顾慎言微笑着回应道:“王副站长,您找我。” 王世安满脸笑容地说道:“来来来,上座。” 待顾慎言坐下后,他好奇地问:“有什么事儿啊?” 王世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是烦死了。” “又出什么问题了?” “之前我跟你提过,我表弟想和朱家做生意的事。他又跟我说起这茬儿了,搞得我头都大了。” “依我看,现在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王世安有些疑惑地说:“人家的千金,刚刚从我们站里被放回没多久呢。” “所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人可不是你抓的吧?” “当然不是。” “这不就结了,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多好。你想想看,朱孝先是个商人,他的女儿被抓走了,没多久又放回来了。 是谁起到了关键作用?周处长从南京赶来,给老陈施加压力,最终才让他的女儿获释。 这样一来,朱孝先肯定会对周处长感恩戴德。他一定会寻找机会报答周处长,那么如何报答呢?” 王世安心中暗暗嘀咕,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报答啊……” 顾慎言见他如此愚钝,只能耐心地引导他:“你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报答人家呢?” 王世安皱起眉头,苦思冥想片刻后说道:“我再仔细想想吧。” 思考良久之后,王世安还是一无所获,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急切地说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吧!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顾慎言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你看看,你的表弟不是从事纱厂生意吗? 你可以借此机会与朱孝先建立联系,让他出资,由你的表弟负责经营管理,同时也给周处长一份干股。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王世安听后如梦初醒,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哈哈,真是太感谢你了,老顾!” 顾慎言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周处长还告诉过我,朱孝先已经把电话打到孔部长那里了。 孔部长可是个大人物啊,如果能搭上这条线,将来你在南京办事,谁还敢不给你几分薄面?” 王世安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称是:“老顾啊,你在档案室工作真是大材小用了。” 王世安决定地说道:“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 顾慎言喝了一杯茶,笑着说道:“以后发了财,你可要念着我的好啊。” 王世安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呀?这事儿咱俩要一起啊。” 顾慎言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对做生意我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兴趣,这事有你在我踏实。不是让你白拿钱,你得帮我出出主意。” “有事情你就请教我,不是,不是,不是请教,你有事啊就可以跟我商量。反正我帮你出主意。” 王世安笑着说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 “好好好。” 说完生意上的事之后,王世安又说道:“听说小林出院了,又回到档案室了。” 顾慎言笑着说道:“回来了,一切都好。” 王世安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道:“都好就好。” 顾慎言无奈地喝了一杯茶,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喝完茶之后,顾慎言立刻转移话题问道:“爱吃梭子蟹吧。我昨天在生记鲜鱼行定了几只梭子蟹,要不给你也来几只。” 王世安笑着说道:“我这,还可以吧。”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顾慎言说着走向了王世安的办公桌。 王世安笑着说道:“我想的都是赚钱的事儿,你想的都是花钱的事儿。” 顾慎言笑着回应,“有人能挣就要有人会花呀。” 然后走到电话旁,拨通了生记鲜鱼行的电话,“喂,生记鲜鱼行吗?我姓顾,昨天订的梭子蟹到了没,好极了,我一会儿就去取,再给我添几只。” 挂断电话之后顾慎言就要去取梭子蟹。 王世安问道:“你怎么亲自去取,叫手底下的人去就行了。” 顾慎言说道:“不行,我手底下的那些人不能干,死的活的都分不清。” 顾顺言笑呵呵地说着,走出王世安的办公室。 陈恪这边将专案组的卷宗整理好,来到了顾慎言的办公室。 进门没有看到顾慎言,而是看到了林楠笙。 陈恪惊讶地问道:“这么快就出院了,怎么不多住一段时间。” 林楠笙回应道:“医生说不用住院在家养着就行。我想着档案室也没有什么重活儿就来上班了。” “行吧?顾主任回来之后你将这档案交给他。” 陈恪说着将手中的档案放到了林楠笙的桌子上。 陈恪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顾慎言的办公室。 没想到陈默群对顾慎言还没有死心,现在已经都打了明牌了。 第65章 顾慎言布局 另一边顾慎言用王世安电话,联系了纪中原,前往新的联络点生记鲜鱼行。 顾慎言出了特务处就知道后面有人跟踪,看有没有打算避开,直接向鲜鱼行开去。 来到鲜鱼行之后,顾慎言笑着跟纪中原打招呼:“你好,老板。” 纪中原看到顾慎言之后,“您来了。看看这些都是今天早上刚上的货,非常新鲜。” 跟着纪中原来到摊位前,小声地说道:“有尾巴,就在后面,咱们要抓紧。” 跟着顾慎言的特务将车停的很远,并没有敢靠太近,远远地看到顾慎言和摊贩的老板在那儿挑螃蟹。 顾慎言继续小声地说着:“朱家和张记裁缝铺的两个监视点没有撤,我去总务科查了考勤,三队的两个小组还在果园路执行任务,那个地方是朱怡贞的家。” 纪中原一边给顾慎言挑螃蟹,一边轻声地回道:“陈默群太狡猾了朱怡贞和张老板都还处于危险之中。” “现在我们进退两难,朱怡贞和张老板如果这个时候撤了,那就会被视为潜逃,到处都是透出的眼线,他们会被一直监视,如果不撤离就会被这么死死地盯着,很有可能再次被捕。” 纪中原:“这个陈默群!” 顾慎言:“在朱怡贞的家中发现一台收音机,你知道这台收音机吧?” 纪中原有些惊讶地说道:“这台收音机是用来收听上级指示的,怎么这个也被查出来了。” 顾慎言皱着眉头说:“朱怡贞既然被放出去了,证明他们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纪中原说道:“王志被抓以后,我们只能使用改装后的高功效收音机来接收上级指示。同时,我们把发报机藏在了朱怡贞家,在银行的保险箱里。” “这个地方谁都不会想到,应该是非常的安全。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们需要尽快把电台转移,同时向上级报个平安。” 纪中原沉思片刻后说:“好,我会尽快安排。” 顾慎言又说:“我现在有个方案,但是需要上级的配合。” 纪中原表示同意,并与顾慎言一起商量了细节。 商量完之后,顾慎言拿走了许多梭子蟹,回到站里后,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些,包括王世安和陈默群。 顾慎言和陈默群在办公室中展开了一场短暂的交锋。 陈默群自认为他已经成功地给地下党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但实际上,顾慎言却巧妙地给陈默群设下了一个陷阱,只需轻轻放下鱼饵,便能将陈默群这条大鱼钓出来并一举铲除。 正当顾慎言准备离开陈默群的办公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随着门被推开,陈恪走了进来。站长,顾主任。 顾慎言微笑着说:陈科长回来了啊,那边的案子完结了吗? 陈恪回答道:是的,顾主任,相关档案我已经放在您的办公室了。 好,很好,那你们聊吧,我先告辞了。说完,顾慎言站起身来,从容地走出了陈默群的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留下陈恪和陈默群在房间里。 站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陈恪问道。 陈默群说:刺杀案已经完结了,听说你还留了一组人在青山附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甘心呢? 陈恪连忙解释道:没有,站长,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说不定还有更重要的人物牵涉其中。 陈默群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把人撤回来了吧,青山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别影响了双方的关系,最起码明面上不行。” 陈恪站在一旁,一脸无奈地回应道:“明白,我这就把人撤回来。” 与此同时,在青山军校浦从办公室内,何副官走进来向校长报告:“校长,外面的人撤走了。” 浦从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军校马上就要招新了,这次一定要仔细核查背景。” 何副官恭敬地应道:“是。” 陈默群的办公室里,他静静地坐着,手里拿着一张女孩的照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张牌告诉陈恪。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最终,他还是将那张女人的照片放回了抽屉里。 第二天清晨,菜市场熙熙攘攘,充满了生活气息。 朱家的佣人张妈提着菜篮子,在各个菜摊前精心挑选着朱怡贞喜欢吃的菜。 正当她专注于挑选时,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走到她身边,礼貌地问道:“您是朱孝先先生家的张妈吧?” 张妈疑惑地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回答道:“我是。” 男人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继续说道:“王姐今天没来吗。” 张妈:“今天我买菜。” “哦对了,这张钱麻烦您帮我还给朱家小姐。” 张妈一听和小姐有关,立刻警惕地看着那人。 那人连忙解释:“那个早前我孩子生病,没钱治病,朱家小姐听说以后,借给了我钱,现在孩子好了,这钱您一定要帮我还给她。” 说着将钱塞到张妈的手中。 远处陈默群派来的特务,远远地看着,但是听不清说什么,只看到那人给张妈塞了什么东西。 他们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于是更加密切地关注着两人的举动。 那人把钱给张妈后,就快速地离开了菜市场。 他看起来神色紧张,似乎不想被人发现。 张妈也没有再继续逗留,买完菜就快速地往家里赶。 特务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只是远远地跟着张妈。 特务们一路跟随张妈,直到她回到家中。 期间,他们试图寻找和张妈说话的那个人,但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无奈之下,特务们只能继续跟踪张妈,希望能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 朱家朱怡贞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自从被释放回家后,朱怡贞一直闭门不出,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此时,张妈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小姐。 张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恭敬。 进来。 朱怡贞轻声回应道。 张妈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些东西。 她走到朱怡贞面前,恭敬地说:小姐,刚才在菜市场有人要还您五十块钱。他说这是以前您给他女儿看病的费用。 说完,她将钱递到了朱怡贞手上。 朱怡贞接过钱,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钞票下面似乎写着什么字。 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广慈妇科。 她不禁露出微笑,这是纪中原的笔迹。 是的,我记得这件事。 朱怡贞对张妈说道。 张妈点点头: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张妈转身离去。 朱怡贞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叫来了家中的司机,乘车前往广慈医院的妇科。 然而,朱怡贞突然出门引起了监视特务们的警觉。 他们立刻派出两名特务跟踪她,但当朱怡贞进入妇科门诊时,特务们却无法再继续跟随。 因为妇科门诊禁止男性进入,特务们只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门诊内朱怡贞刚进去,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了进来。 随手拿出一个病历,问道:“朱怡贞?” “我是。” 护士把朱怡贞带到里间,拉上帘子说道:“老纪让我来见你。” “是有任务吗?” “是的,有重要任务需要你的配合。” 陈默群办公室,胡道义回来跟陈默群汇报。 “朱家佣人在菜市场被人拦住,神神秘秘地给了她一个东西,之后朱怡贞就去了广慈医院的妇科,我们的人在门口被拦住了,不知道她在里面见了谁。” 陈默群微微皱眉,事情发展的有点太顺利,“这么着急就接上线了?” 胡道义继续汇报:“监听那边的人汇报,朱怡贞今天回家电话预约了明天去汇丰银行,虽然不确定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陈默群皱眉道:“这次一定要小心敌人的圈套,不到关键时刻,决不能收网。” “是,站长。上一次就是因为太仓促了,这次一定谨慎再谨慎。” “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