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牧狼神归来》 第0章 旧日残魂的新生 “你窃取了众神的力量并对你的儿子们撒了谎。” ...... “如果我不能从你的失败中拯救它，父亲......那就让银河燃烧！” ...... “你不是神！” “结束这一切。如果你还能做得到的话，现在就结束吧。趁现在还能做得到，趁一切还来得及。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没人能做到了。” 【我等着你，我原谅你。】 ...... 在亚空间中，一双新生的眼睛睁开。 “帝皇？父亲？” 黑暗环绕的环境中，新生之人看向了唯一的光源，一个金色的巨人。 【你是谁？】 让灵魂都能感到震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新生之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破碎的记忆，缓缓回答。 “从大部分记忆来说，我是荷鲁斯·卢佩卡尔。” 【你是谁？】 似乎是祂不满意刚才的回答，同样的问题再次传来。 “我是人类。” 新生之人给出了答案。 金色的巨人消失了，只有一柄双手大剑插在原地。 新生之人只用一只手就很轻松地拔出了双手大剑，看到了身上用高哥特语铭刻着的字母——窃火者。 “这个倒是个很贴切的名字。” 新生之人一边低语，一边将自己灵魂里的部分灵能力量通过长剑释放出来。 随着长剑的剑刃上燃起了熊熊的金色烈火，四周的黑暗随之被驱散。 四周的景象和新生之人记忆中的泰拉皇宫寝室一模一样。他来到了一面镜子前，看向镜中的倒影。 那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镜中的倒影是一个女性的身体。虽然身上的肌肉比起记忆中的一般人类女性要称得上健硕，但身体上所有的特征都在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女性。 她抓了一把头上黑色的长发，这头长发看着就和帝皇的基本一模一样，怎么看都感到怪异。 这到底是自己的这个“父亲”的恶趣味，还是自己现在灵魂里部分“特质”导致的。 在爆出了一句克苏尼亚脏话后，她不得不接受现实，这就是她今后赖以在现实世界行走的肉身。 但她还是决定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她举起手中的大剑，用锋利的剑锋向着后脑的头发削去。被削落的长发自己燃起了金色烈火还没落到地面就焚烧殆尽。不一会，一个干练的短发造型出现在镜中。 突然，她感觉到房间内出现了亚空间波动，一个“门”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透过“门”好像看到了一道熊熊燃烧的灵体在朝她招手，她好像认得那道灵体，那是她多年以前的“兄弟”。 她只是稍作犹豫，就迈出脚步跨过了“门”。 ...... 与此同时。 “如您所愿。” 莱恩的子嗣用从守卫那夺取的符文石，解放了被冒着灵能火焰的锁链所束缚的罗伯特·基里曼。 基里曼认为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向“不忠诚者”的妥协，殊不知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更加令他头疼的“不忠之人”还在后头。 第1章 援军 “我曾亲眼见证，她从以火焰和白骨点缀黑甲的战士中走出，来到吾基因之父面前。” ——极限战士二连长、守望之主、马库拉格骑士冠军，卡托-西卡留斯。 ...... 在巨大的房间里，红海盗们正居高临下地向着基里曼一行人倾泻着火力。 这是一次成功的伏击，他们再次将帝国唯一的基因原体困在了这里。红海盗的现场指挥官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再次捕获基因原体，从而得到万变之主的嘉奖。 然而还没等他下达下一步命令，四周突然响起更加杂乱的爆弹声。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突然成片的倒下，还没等他看清这些爆弹来自何方，剧烈的疼痛从他躯干处传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他看到一个巨大的剑刃从胸口处穿出，然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基里曼在感觉到敌人火力松懈的瞬间就下达了突围的命令，他高举着手中的帝皇之剑向着黑石要塞中央大厅的方向率先发起了冲锋。 待他冲出了房间，来到了长廊，基里曼方才有机会回头看一眼帮他脱困的“援军”。 那是一群身穿白骨点缀黑甲的阿斯塔特战士，他们所使用的爆弹枪看似与普通爆弹枪无异，但却能射出火焰般的爆弹轻易洞穿红海盗身上的陶钢装甲。这群战士一边向着红海盗开火，一边向着自己队伍的方向靠拢，像是在为帝国的远征部队殿后。 其中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引起了基里曼的注意，那个战士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不同款式的战甲。从那厚重双层的护肩和流苏状的垂条，基里曼可以轻易的认出那是万年前各星际战士军团都曾装备过的铁骑型终结者甲。 那名高大的战士手里挥舞着一柄和基里曼手里差不多尺寸的长剑，每一次挥击都会将复数的敌人劈成两半。基里曼惊讶地发现对方并非像基里曼印象中那些身穿铁骑型终结者甲的星际战士那般步伐缓慢。看上去十分厚重的战甲在对方身上如同穿着丝绸一般，半分没有影响到对方灵活的动作。 那名战士很快斩杀完身边的敌人，回头看向了基里曼。那是一张基里曼未曾谋面的脸，但他又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黑石要塞的也并不安全，长廊前方的大门里也涌出了成群结队的红海盗叛变星际战士和两波不同的恶魔。它们不断阻挠着帝国远征部队的前进，也同时在互相厮杀，局面变得异常混乱。 基里曼再也无暇顾及身后的情况，他必须专心应对面前的敌人。已经损失惨重的帝国远征部队不能再折损更多的力量，自己必须身先士卒为手下的阿斯塔特和凡人部队们顶住强大的恶魔攻势。 不知何时，那名身穿铁骑型终结者甲的战士也来到了基里曼的身边，对方挥舞着长剑很轻松地将逼近的恶魔放逐回了亚空间。 “罗伯特，命令你的部队继续向前，我们必须在情况更加恶化前赶到泰拉。” 基里曼在惊讶于这名战士居然是名女性的同时也不忘下达突击的命令。 他们来到了黑石要塞的中央大厅，现在他们必须穿过前方如同迷宫一般相互连接的拱桥平台进入网道的大门。 二人如同心有灵犀般互相配合，两柄长剑交相挥舞，不断屠戮着妄图靠近帝国远征部队的恶魔大军。帝国远征军中的装甲部队在前方开路，紧随其后的各战团星际战士、灰骑士以及大贤者考尔麾下的机械教护教军也在边移动边开火，一步步地向着网道大门挺进。 一个双头鸟型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的另一端，那是邪神奸奇的传谕使——凯洛斯命运编织者，它开始向前进的帝国远征部队释放强大的灵能攻击。 狂暴的灵能闪电并没有成功对帝国远征部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在它释放邪恶的灵能魔法的同时，队伍里的一名背生双翼的女性战士向着那道闪电扑了过去，她脑后的铁光环迸发出强大的金色灵能力量组成一道屏障，硬生生接下了那道灵能闪电。 与不接近前线的凯洛斯命运编织者不同，恐虐的大魔——斯卡布兰德一边发出骇人的战吼，率领着恐虐的恶魔大军冲进了战场，向着基里曼所处的方向直扑而来。 斯卡布兰德的战吼带有恐虐的威能，可以使他周围的一切生物进入无尽的狂怒之中从而丧失理智。 最先被影响到的帝国方部队是星际战士队伍里的黑色圣堂们，帝皇冠军阿玛尔里奇双手高举着黑剑带领着多恩的子嗣们冲向了斯卡布兰德的恐虐恶魔大军，双方展开了血腥残酷的近距离肉搏战。 “多恩的子嗣们！退下！” 一声带有帝皇威能的怒吼从黑色圣堂们的背后传来，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握着一柄燃烧着金色火焰长剑的高大身影。长剑的剑刃直接替陷入苦战的帝皇冠军格开了斯卡布兰德暴戾的双斧。 已经基本迷失在狂怒中的多恩子嗣们在长剑的金色火光照耀下居然短暂地恢复了理智，黑色圣堂的战士们开始在长剑与双斧不断的碰撞声中重新集结阵型往回靠拢。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保持理智！”斯卡布兰德不理解，自己的恐虐威能为何丝毫无法影响到眼前的女战士。 再一次格开斯卡布兰德的双斧后，女战士瞥了一眼已经退远了的帝国远征部队，对着斯卡布兰德鄙夷地笑了笑，那那一瞬间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纤细。 “为什么？你这点刺激还差得远呢！” 斯卡布兰德只感觉到面前的女战士的亚空间能量骤变，那来自冰冷太阳的威能变成了无尽的欢愉。长剑上的金色火焰不知何时已然熄灭，原本白色的剑刃突然变成了充盈着亚空间不洁气息的紫色锋刃。女战士手中的长剑正化作一道幻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着自己的胸膛刺来。 正在网道大门边上厮杀的灵族丑角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令他们不寒而栗的亚空间气息，当他们回过头看向拿道气息传来的方向时，他们只看到了咆哮着向着平台下方跌落的恐虐大魔斯卡布兰德，和正挥舞着长剑杀退恐虐恶魔的女战士。 刚才那股不寒而栗的亚空间气息转瞬即逝，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2章 验证 “你的那些子嗣，就这样被你抛弃了？” 基里曼指着已经关闭了的网道大门，脸色不悦地对着身高比他还高的女原体质问道。 “我的子嗣？” 荷鲁斯愣了一下，她顺着基里曼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明白基里曼误会了什么，开口解释：“那可不是我的子嗣，基里曼。” 还有下半句，她没有说出口：“我的子嗣早就死光了，被我害死的。” 她看基里曼的怒容未消，就接着说：“那些都是早已魂归黄金王座的战士。如果你刚才有在观察他们战斗的话，你应该很轻易就能发现，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听过我的指挥。” “但你和他们一起出现......”基里曼的怒容化为不解的神色。 “只是顺路罢了。罗伯特，我知道你不大能理解亚空间那一套。你只需要理解，我和他们都是由我们的父亲——帝皇派遣过来的，就够了。”荷鲁斯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对着基里曼身后踌躇不前的一位极限战士冠军挑了挑眉，说道：“看来你的子嗣有事要找你。” 基里曼转身用手势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卡托·西卡留斯，然后领着他远离了荷鲁斯一段距离才俯下身子与之对话。 荷鲁斯对基里曼的行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她知道基里曼并不信任自己，从他那从未离开过帝皇之剑的剑柄的另一只手就能看得出来。 很快，基里曼就和他的卫队长对话完毕。卡托·西卡留斯然后像是接到了什么任务，先是看了荷鲁斯的方向一眼，然后在基里曼催促的目光中快步走向了远处正在重新集结的帝国远征部队。 基里曼皱着眉回到了荷鲁斯的身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帝皇的子嗣之一，你曾经的兄弟，至于名字，我认为现在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荷鲁斯看了眼帝国远征部队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我可以对你坦白，但不是现在。” “曾经？”基里曼眉头紧锁，思考着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 “当然是曾经，现在你觉得我们还能以兄弟相称吗？”荷鲁斯没好气地指了指自己那张像是大号战斗修女的脸。 “父亲，我把他们带来了。”卡托·西卡留斯再次回到了基里曼的身后。 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名灰骑士，一位背上长有一双翅膀的女战士以及一位手上拿着爆弹弩脸上带着一个单片护目镜的女性。 “看来你想再验证一下。”荷鲁斯看向基里曼的卫队长带来的三人。 “这是必要的谨慎。”基里曼紧握着帝皇之剑。 “我很高兴你有这份谨慎，基里曼。”荷鲁斯说完笑了笑，然后对三人问道：“你们谁先来？” 三人中间的女战士张开双翼缓缓升空，脑后的铁光环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来到足以和荷鲁斯面对面的高度才停下，她用迸发着金色火焰的双眸直视着荷鲁斯，缓缓开口道：“吾乃赛勒斯汀，吾乃神皇的仆从。” 荷鲁斯则是毫不畏惧赛勒斯汀散发的光辉，保持着和她的对视，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赛勒斯汀则是倒吸一口凉气，她散发的光芒随之熄灭，快速地落回地面，半跪在地面上，用颤抖地声音回答：“神...神皇的伟力。” 赛勒斯汀身旁戴着单片护目镜的女性则是神情凝重地和另一旁的灰骑士对视了一眼，她看到了灰骑士大导师同样充满了惊讶的神色。 “吾乃讨逆修会审判官——卡塔琳娜·格雷法克斯。” 审判官对着荷鲁斯举起了玫瑰结，玫瑰结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吾乃哨卫之主——大导师阿德力克·沃多斯。” 灰骑士手中紧握着他那放逐过无数恶魔的天罚猎魔战锤，双眸迸发出灵能闪电，他周围的空气甚至都开始噼啪作响。 而他们的目标则是依旧保持着微笑站在对面，巍然不动。 “没察觉到腐化。”格雷法克斯收回玫瑰结率先开口道。 “至少没见有恶魔。”沃多斯接着说道，他将战锤放下。 而赛勒斯汀也重新站起身，激动地说道：“她就是神皇降下的使者......” “够了！”基里曼喝止了赛勒斯汀，他显然对赛勒斯汀的说法非常不满。 “她是什么人，我自会有判断，辛苦三位了。”基里曼对着三人向着已经重新集结完毕的远征部队方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虽然暂时证明了你非混沌的爪牙，但你依旧非常可疑。本人非常讨厌你这种神秘主义者。”基里曼开口道。 “看得出来，我能理解。”荷鲁斯一边向着帝国远征部队集结地的方向踱步而去，一边说道：“毕竟亲手毁灭了完美之城的你，现在却不得不听着凡人甚至你的子嗣们念叨着‘神皇’，确实挺不好受的。” 基里曼脸色大变，他刚想开口质问，结果就听到对方再次出声。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又或者回到泰拉后，你亲自面对面地询问我们的父亲，如果你能听见他声音的话......” 荷鲁斯说着停住了脚步，她指着帝国远征部队的方向，回头对基里曼说道：“而现在，这支朝圣的队伍还在等着你的领导。我不会插手你的指挥权，甚至连同我在内，都会听从你的指挥，满意了吗？” 就在基里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灵族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二人之间，开口道：“我并非有意打扰二位的叙旧，但我的斥候向我汇报了前方的发现。他们发现了一支混沌的‘蒙凯’部队，他们穿戴着以金边点缀的蓝色盔甲，我的斥候从他们身上闻到了来自万变之主的恶臭。” 听到“蒙凯”这个词，荷鲁斯的拳头紧了紧，她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一巴掌糊过去的冲动。 而基里曼则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神色凝重地看向荷鲁斯，然后他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神色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马格努斯。” 第3章 网道 “马格努斯到底想做什么？” 基里曼召集了帝国远征部队的领导层，他把灵族丑角斥候的发现告诉了大家，他希望听取来自如今帝国各派系的意见。 灰骑士大导师沃多斯捋了捋他那已经灰白的胡子，仔细回想着自己从古老的泰坦书库中汲取的知识。 基里曼见大家都在思考，便抬头想要寻找那位自称曾经是他“兄弟”的神秘女性原体，想要知道她对马格努斯的行动有什么看法。 基里曼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她正在从网道的一侧踱步到另一侧，好像想要丈量网道到底有多宽阔一般。 “你在做什么？” 基里曼发出了询问。 “我在丈量，我要估算这网道能一次性通过多少部队。” 荷鲁斯停下脚步回答，就目前这段网道宽度来说，别说是荣光女王级，通过一艘报应级都难。 “我以为你会很熟悉网道。” 基里曼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恰恰相反，我这是第一次进入网道。我只是知道泰拉皇宫底下也有网道。” 荷鲁斯没去看基里曼，她抬着头看向网道的顶部，她没对基里曼说出自己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网道的相关信息。 同时，她也在思考怎么在大远征时期父亲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过。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些基因原体自诞生起就和混沌邪神有着莫名的联系，所以才需要保密吗？ 这时，灰骑士大导师沃多斯缓缓开口道：“根据记载泰拉的皇宫内坐落着一道直通网道的密门，帝国曾经动用了一切可能的力量把守这道门径，以最高规格的戒备和防护手段确保其处于永世的封闭状态——但这道门依旧存在。” 基里曼开始飞速思考，然后提出自己的猜测。 “或许马格努斯是想利用我们找到泰拉皇宫内的网道入口，从而直接入侵泰拉皇宫？” “他压根不用寻找，那个篓子本来就是他自己捅的。以他现在手底下那点力量，压根不可能突破父亲的封锁。” 荷鲁斯已经走了过来，她边走边说道。 基里曼则是根据已有信息继续推演，他再次开口：“他或许是打算尾随我们，如果我们要通过网道回到泰拉的话，网道的防御必然短暂松懈。马格努斯和他的堕落千子军团就可以在这短暂的空隙进行入侵，他的目标是黄金王座，是帝皇！” 荷鲁斯则是向基里曼提出了另一个角度的问题：“罗伯特，如果你是父亲，你会为了一个子嗣就让自己坚守的壁垒出现漏洞吗？” 基里曼皱眉沉思，如果是他的话，他或许会。但如果是自己所了解的帝皇的话，必然不会。 基里曼很快就做出了决断：“远征军决不能径直前往泰拉！” “当然不能，如果真那样做的话，我们甚至可能会腹背受敌。先不说网道的壁垒会不会为我们而展开漏洞，就算你过了壁垒，你又怎么取信于壁垒后面驻守的禁军。” 荷鲁斯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且我估计你的异形盟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们走到达泰拉的网道。” 基里曼看向灵族丑角的帷幕行者，等待着她的答复。 帷幕行者对基里曼点了点头，她告诉基里曼一个尘封了多年的秘密。一个尘封了无数个纪元，隐匿于帷幕的掩护下，即便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强大和睿智的灵能者也从不知道，在分隔开现实与亚空间的网道中仅有一条岔路直接通向露娜、通往泰拉唯一的自然卫星。 那正是自己这一行人需要快马加鞭到达的目标。 帝国远征部队再次开始在灵族的引领下前进，荷鲁斯看着一直皱着眉头表现得忧心忡忡的基里曼，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在担心什么？罗伯特。” “我在想马格努斯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他们的出现太巧合了。”基里曼担忧地说道。 荷鲁斯则是对马格努斯嗤之以鼻，她不屑地说道：“罗伯特，我觉得你有点太高估了我们这位‘兄弟’的谋划能力了。以我的经验判断，他大概率压根就没有什么诡谲的计划。我承认他对亚空间知识的了解远在我们众多‘兄弟’之上，但他实际上就是个书呆子，没准他这次完完全全就是冲着你来的。”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基里曼白了荷鲁斯一眼，对方的话语居然一定程度上的说服了他。 “基里曼，你是现在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如果你一直这样忧心忡忡的模样，手下的士兵会怎么想？连伟大的基因原体都这副模样了，他们岂不是死定了？”荷鲁斯侃侃而谈。 “听你的意思，你以前应该没少统帅部队？”基里曼紧紧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看透对方外皮下的真实。 荷鲁斯则是大方地回答：“除了康拉德·科兹那个不称职的家伙，还有安格隆那个傻子。你我这些‘兄弟’们哪个不是军团之主。” “那你的军团呢？你的子嗣呢？”基里曼一针见血地提出问题。 “没了。”荷鲁斯平淡地说道。 “没了？怎么没的？那可是一整支军团。”对方平淡甚至冷漠的回答让基里曼感到愤怒。 “我最后的一个忠诚子嗣倒在了胜利的前夕，我现在只能这么回答你。你也不用再旁敲侧击我的身份了。”荷鲁斯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灵族丑角剧团引导着帝国远征部队在昔日灵族帝国的固有领地中穿行，没有其他人比她们更加熟悉网道的结构与分布，即便是最为隐蔽的走廊也瞒不住这些艾达人的双目。一些深藏在石板下的全息拱门近乎无迹可寻，但对于灵族而言却是昭然若揭。 另一方面，远征部队的车组或是步兵却是惊魂不定。因为在他们眼里，上一秒，灵族人尚且走在他们前面，而下一刻，她们却又从队伍的末尾冒了出来。 当帝国远征部队来到了一处地势复杂充满水晶的洞穴时，荷鲁斯突然出声让基里曼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训练有素的部队立刻展开了防御阵型，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而灵族的丑角部队也四散开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荷鲁斯从部队的前方走出，她抽出了窃火者长剑环视了四周一圈，大声喊话道：“马格努斯，让你的部队别躲了！” 荷鲁斯的声音在洞穴内回荡，但没有得到回应。 但荷鲁斯没有放松警惕，她的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对着军阵中的基里曼打着手语：+准备防御，然后突击+ 她再次开口喊道：“别费心思了，马格努斯！你们在前面准备亵渎巫术的灵能波动，我隔着几公里都闻到味了！” 这次，她的喊话得到了回应。 是一连串的齐射枪响，以及无数裹挟着灵能之火的爆弹。 第4章 千子 “让部队散开！那些亵渎的巫术对军阵危害太大了！” 基里曼一边用统御之手的爆矢对敌人给予回击，一边对部队进行指挥。 帝国远征部队的各单位快速的分散为零散的战斗小组，分别依托掩体对伏击者进行回击。 得益于荷鲁斯提前的示警，在敌人第一波火力打击下帝国的远征部队并没有遭受多大的伤亡，仅有难以转移的装甲部队遭受打击最大。 数台犀牛战车还在没来得及转移，就瞬间被千子亵渎的混沌巫术所笼罩。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犀牛战车的装甲被炸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当烟尘渐渐散去时，人们看到的只有一堆堆扭曲变形的废铁。 透过弥漫于洞穴中的薄雾，千子的红字战士的身影逐个显现。他们一边不停开火压制帝国远征部队，一边试图形成包围圈。 与千子的红字战士同时出现的还有身体形状各异，长着畸变长角和鸟喙的奸奇恶魔。它们一边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声，一边舞动着闪烁诡异光芒的银刃，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帝国远征部队猛扑过来。 星际战士们手中的武器喷射出强大的火力，如暴雨般密集地射向那些伏击者。爆矢的尾焰在昏暗的洞穴内拉出一道道火网，奸奇恶魔的血肉身躯被撕碎，千子红字战士们碎裂的盔甲连同其中盛放着的尘埃洒落一地。 基里曼一方也并非只是被动挨打，每当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出现时，忠诚的战士们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对敌人展开凶猛的反击。 灵族的丑角部队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千子的军阵后方，开始收割正在准备释放亵渎巫术奸奇恶魔术士。 堕天使们也在塞弗的率领下开始从侧翼发起反击。虽然塞弗身上背着一把看似沉重的巨剑，但他却能灵活地在弹雨中闪转腾挪，在躲开每一发以他为目标的爆矢的同时，他手中的两把手枪也在不断交替开火，每一发爆弹和电浆都精准命中了它们的目标，稳步提升着自己的击杀数字。 而灰骑士大导师沃多斯则是如同一道惊雷般冲入了千子的红字战士群中。他手中那柄喷吐着的净化之火的雷锤快逾闪电，一个个红字战士在他面前都没有一合之力，大导师的雷锤所触之处就会溅起漫天的闪光尘。 活圣人塞勒斯汀则是带着她的一对双子侍从在帝国远征部队的头上来回翱翔，她一边为帝国忠诚的战士阻挡千子们的亵渎巫术攻击，一边挥动手中的长剑劈开胆敢靠近的那早该腐朽了的红字战士盔甲。 荷鲁斯虽然是站在战线的最前面，但她并没有贸然出手，因为千子军团之主马格努斯此刻还躲藏在暗处没有现身。 虽然无数的爆矢像暴雨一样向她袭来，但也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她身上的铁骑型终结者甲内置的力场护盾发生装置为她提供了一道如同天堑一般的屏障，一般的爆矢撞上护盾就如同雨滴撞上了玻璃，而威力强大的攻击她则是很轻易地侧身躲开。 帝皇冠军阿玛尔里奇则是如同岩石一般矗立在忠诚军队的军阵前沿，他与他身后的黑色圣堂的阿斯塔特兄弟们将直面着奸奇恶魔的冲击。他挥舞着手中的黑剑与多恩的子嗣们一起组成了一道阻挡奸奇恶魔蓝色洪流的黑色堤坝，让后方的机械教护教军得以摆开阵式以各种强悍的远程武器对千子予以有力的回击。 然而，红字战士依旧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它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源源不断地向着帝国远征部队逼近过来。那些操控这些红字的巫师们则是站在飞碟之上，施展出各种亵渎的灵能巫术，不断地倾斜到忠诚方的防线之中。 基里曼意识到了这是场无望的战斗，更对实现他的目标毫无裨益。突如其来的暴怒冲上了基里曼的心头，在他看来，从离开奥特拉玛开始，自己基本上只干了一件事：带着部下想方设法地抱头鼠窜。 自己对泰拉的远征绝不能再次被阻挡，怒上心头的基里曼高举起手中燃起火焰的帝皇之剑，从掩体后一跃而起发起了反冲锋。 “基里曼！冷静！”荷鲁斯心里一惊，她想要喝止她的“兄弟”，她很清楚基里曼现在的行为会导致什么样的情况。 然而，还是晚了。一直跟在基里曼身旁的极限战士冠军，卡托·西卡留斯虽然跟不上自己基因之父的步伐，但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响应。 “为了勇气和荣耀！前进！为了马库拉格！” 基里曼之子们如同发疯了一般，他们跟随着自己基因之父前进的方向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活圣人塞勒斯汀也跟着飞向了基里曼所在的位置，原本就处于混战中的灰骑士也开始向基里曼的方向靠拢。 荷鲁斯看着基里曼和他的极限战士们已经和敌人绞在了一起，正在展开惨烈的白刃战。深知局势的凶险，现在她不得不违背承诺接过剩余部队的指挥权。她开口对着赛弗的方向命令道：“第一军团的战士们！往敌人的后方迂回，先铲除恶魔们的巫师！” 然后她又指着一片高地，对黑色圣堂的方向下达命令：“多恩之子们！随我向着那片高地推进，我们需要制高点来支援基里曼。” 荷鲁斯走在黑色圣堂们的队列前方，开始挥舞起手中的窃火者长剑清理挡路的奸奇恶魔以及红字战士。 “不必怜悯！无需悔恨！无所畏惧！ ” 黑色圣堂现在虽然仅剩不到一个连的兵力，但他们依然阵列森严，就像一堵移动的黑墙紧紧跟随着前方的女原体向着目标点推进。 在黑色圣堂后方的大贤者考尔也快速下达指令，他命令自己的护教军紧随其后，离开了星际战士阵列的庇护，本就为数不多的护教军会显得更加脆弱不堪。 其实不止基里曼心里憋着火，荷鲁斯何尝不为现在的局面而感到烦躁。自己当年带着军团打冉丹都没现在那么憋屈。 没有哪个战士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毫发无伤，就算是在荷鲁斯理智的战术指挥下，部队依然蒙受了不容忽视的战损，许多宝贵的生命与无价的基因种子一同失落。 在战士们付出了大量牺牲后，帝国远征军终于还是打穿了千子军团尚未完成合拢的包围圈。赛丽斯汀散发着金光的羽翼在为混战中战士指明前进方向，帝国远征部队成功冲进了网道的更深处。 然而，这次胜利还是显得尤其短暂：接下来的每一个转角处都埋伏着更多的红字战士与奸奇恶魔，每一条要道、枢纽以及节点都已被千子们所占据；忠诚者们只能在栉风沐雨中一点点地瓦解每一个伏击圈、突破每一条封锁线。 终于，一道由符文所封印的传送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星际战士们纷纷心照不宣地戴上了头盔，启动了呼吸器。 丑角的暗影先知越众向前，其他人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此行的终点，——露娜，就在门的另一侧等待着他们。 但基里曼和荷鲁斯都明白，战斗远远没有结束。众人的神经依旧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看到马格努斯的身影。 这个恶魔原体始终藏匿在黑暗当中。 第5章 露娜 “露娜，月球，终究我还是踏上了这片土地。” 在寒冷刺骨、近乎无氧的夺命真空环境中，荷鲁斯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她已经戴上了一个由多道管线连接着终结者甲内维生系统的面罩。 网道的大门似乎坐落于月面一处深邃的环状山谷中，周围的能见度极低。头顶的星光本就因大裂隙的原因变得黯淡，现在更是被环形山脉所遮挡，仅能为深处谷底的忠诚方提供非常有限的照明。 “从部队后方传来的消息，千子跟得很紧。” 已经戴上了头盔的基里曼正不停地对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依托山谷的有利地形构筑防线。 荷鲁斯用严肃的眼神紧紧地凝视着基里曼，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基里曼，我必须要提醒你。待会如果马格努斯来了，就由我去对付他。管好你的部队，这才是你该做的。” 暗影先知高举权杖指向网道出口，吟唱着咒文，伴随着她的低语，符文柱的侧面渐渐开始透射出光芒。 然而，丑角们的仪式还是没能快得过追兵。蓝色的亵渎巫术从传送门内喷涌而出，瞬间便吞噬了几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丑角。 紧跟巫术其后的是成片的千子红字战士，这些无魂的傀儡一边沉稳地向前移动，一边用手里的武器向忠诚的战士们泼洒着爆矢。 基里曼和荷鲁斯已经带着大部分部队撤退到了山谷的高处，但依旧有小部分的星际战士还在攀爬的路上，他们很不幸地被弹雨击中，在月表微弱重力的拉扯下，他们破碎的盔甲与生机全无的尸体缓慢地沿着山坡滚落，跌落至山谷下方的尘霾中。 山脉的顶端是一处巨大的帝国废船墓场，无尽的断壁残垣现在成了这群离目标近在咫尺的朝圣者们最好的掩体。 最先反击来自黑色圣堂的少量幸存部队，这群多恩的子嗣用最快的速度组织起了一道防线开始居高临下地对千子展开反击。 但这点零星的火力丝毫没法撼动正不断从网道大门里涌出的千子部队。 远征部队里的其他部分也很快组成了一个个火力小组，开始对不断从网道大门涌出的千子给予有力的回击。 陡峭的山壁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远征军将高地所带来的优势运用地淋漓尽致。忠诚方的激光、爆矢、热熔、电浆各种颜色的射线在山谷内织成一张巨网，一朵又一朵毁灭性的爆破云在敌阵中炸裂。 那些意图靠近的叛徒们被逐个击碎、掀进谷底。他们那破碎的精蓝色盔甲中泄露出的闪光尘聚合为一大片浓稠的云雾，徒留各种大小的碎片在原地失重地上下漂浮。 通讯频道中响彻着各级指挥官的高呼，重型激光炮与毁灭者加农根据指示将有价值的目标定点清除。塞弗和他的同伴射击的速度如同疾风骤雨，格雷法克斯手中的爆矢弩射出的银色战矢则每一发都会贯穿两名以上的红字，在沃多斯的灵能面前，叛徒们一个接一个被大卸八块。 千子们的碎块不断堆积，逐渐铺满了山谷的底部，散发着焦臭的尸骸将网道门周围堵得水泄不通；从下方的几处岩缝与石堆背后突然射出了大蓬星镖与单分子切割线，将数名巫师连同脚下的恶魔飞盘打得四分五裂——丑角们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战场形势彻底扭转，原本被追猎的猎物如今变成了锋利的剃刀，开始收割起将他们追得狼狈不堪的猎人。 然而好转的形势没能持续多久，此时，一股纯粹的邪能脉冲突破了传送门。 黑暗的能量以惊人的速度汇聚，汇聚成一道恐怖的火焰旋涡；突如其来地，即便是忠诚方的星际战士们都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惧。 一头巨兽踏上了露娜的地表，对在场的所有人释放着超然的威压。 双手不停释放着灵能闪电的沃多斯惊骇地看着看着这头巨兽，它身上携带着的亚空间威压远超他以前所直面过的恶魔。 头生双角、背负巨翼，赤红之马格努斯已然屹立在了月面之上。 他抬头想要和基里曼进行对视，结果看到的是一柄高速向自己飞来双手长剑。 马格努斯只是很随意地抬起空着的手，那柄长剑就瞬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堕落的千子原体露出一道狰狞的微笑，他觉得对方出了个蠢招，居然妄图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 但下一秒马格努斯就收敛了笑容，因为就在长剑停下的同时，他的身前出现了亚空间波动。一个身穿铁骑型终结者甲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那左手单手握持挥舞而来的雷锤。 充满着暴戾灵能闪电的雷锤转瞬间就狠狠地砸到了马格努斯的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马格努斯甚至在低重力的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摔到地面上。滚烫的魔血从猩红之王被打碎的鼻子处激射而出，在露娜的地面汇聚成一汪血泊，转瞬之间，从血泊中就长出了一丛丛外形古怪的蘑菇。 狼狈不堪的马格努斯从地上起身，连忙召唤出亚空间的邪能包裹住自己，一方面用以治疗自己，一方面企图阻挡住即将可能到来的攻击。 但预想中的追击并没有到来，马格努斯这才得以隔着邪能看清了攻击者的样貌，并且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柄长剑并非攻击，而是定位。马格努斯使用灵能停住剑的瞬间，剑的主人就发动了终结者铠甲的亚空间传送装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的精准误差传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甚至她在用雷锤击飞自己的同时，还用空出的右手接住了缓缓下落的长剑。 剑的主人并没有急于追击，而是双手提着两把武器缓步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她每向前一步，沉重的终结者铁靴就会激起一大片月面的尘土，马格努斯甚至能从脚掌感受到由月面的地表传递而来的沉闷脚步声。 那人虽戴着面罩，但马格努斯依然能从对方外露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屑之意。 “马格努斯！很久不见呐！” 纤细的低语经由亚空间传来。 第6章 昔日手足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已经完成了自我治疗的猩红之王站直身躯，他直视着缓步走来的荷鲁斯。 在马格努斯的眼里，对方是一个身高四米多，身穿铁骑型终结者的人类女性。一般情况下人类能到达这种身高的只有基因原体，但在他的记忆里，基因原体可没有女性。 “是吗？那我正好帮你回忆一下！” 荷鲁斯向前一个踏步陡然发力冲到马格努斯面前，她手中的窃火者长剑已经燃起了金色的火焰朝着马格努斯当头劈下。 马格努斯举起刃杖进行格挡，但从剑锋上传来的巨力冲击，居然使他那六米高的身躯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马格努斯没法开展还击，因为荷鲁斯左手握着的雷锤已经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马格努斯的胸膛上。恶魔原体再次被击飞了出去，这次他撞到一条废船的残骸上，巨大的身躯直接将已经挂满锈蚀痕迹的舰体砸得坍塌、崩落，激起一大片尘埃和碎片。 荷鲁斯没有乘胜追击，她很清楚马格努斯远不止这点本事。 “行了，别装了。难道你觉得你的巫术陷阱很高明吗？我可不是基里曼。” 荷鲁斯刚说完，马格努斯的声音就从亚空间传来：“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你是谁了。只是，我倒不记得你有这么的......柔弱。” “我倒是觉得你虽然块头变大了，但脑仁却更小了。”荷鲁斯用左手握着的雷锤指向废墟的方向，而马格努斯的身影正以一种灵体形态在废墟中若隐若现。 “我认识的荷鲁斯说话可不会那么刻薄。”马格努斯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 人是会变的，马格努斯，就像你变得越来越蠢了。看来一万多年以来，一如既往的傲慢已经腐蚀完了你最后那一丁点智慧。荷鲁斯沿着废墟的外圈开始踱步。 “我傲慢？”恶魔原体像是被逗乐了一般，他举起手中的刃杖，刃杖的锋刃上缠绕着充盈的以太能量。 “看看这力量吧！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当年是谁傲慢的认为自己能掌控这股力量，是谁认为自己不会被掌控？” 荷鲁斯停下了脚步，她像是完全没在意对方的揭短，用不屑的语气回应：“那就让我见识一下，这力量，你掌控得怎么样吧！” 此时在远处指挥部队继续对抗千子军团的基里曼抽空看向了他那两位昔日手足交战的地方，在他的眼里，二人好像是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交流，但因为真空的原因自己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然后他看到马格努斯挥舞起了刃杖，恶魔原体以一种基里曼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向了女原体。而女原体则是丝毫没有慌张，只见她右手抬剑格挡，左手同时挥锤反攻。而马格努斯则是用被格回的杖刃拨开雷锤，再次挥刺。 随着两个原体的交战，露娜上空的亚空间阴影愈发变得浓厚，甚至已经在向着自己这边蔓延。基里曼连忙命令部队开始后撤以防被马格努斯即将到来的混沌巫术给波及到。 随着两位原体的兵刃再次碰撞，双方的身躯几乎紧贴在了一起。 “荷鲁斯，你不会是在拖时间吧？你不会是在指望衰残的帝国能派来援军吧？”马格努斯狂笑着问道，他想要在僵持中用言语攻破对方的防线，让对方动摇。“来自血神的大魔已经出现在了泰拉的大地上，如今泰拉自身难保。” 而荷鲁斯还是用同样嘲弄的眼神看着对方，她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回应：“哦？是吗？谢谢你的提醒，马格努斯，那正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来收拾你。” 恶魔原体像是被对方的言语彻底激怒，他的攻击更加迅捷，力道更加凶狠。荷鲁斯抵挡对方攻击的动作开始显得吃力起来，她的战甲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划痕，她能感觉到对方调度亚空间的力量越来越多，四周的物理法则都开始出现了扭曲。 荷鲁斯没有因为战斗形势的扭转变得慌张，她反而开始露出了得逞的眼神，这让马格努斯感到非常不解。 “难道你的疯病没有因为重生而治愈吗？”马格努斯将杖刃几乎压到对方的胸膛上，开口讥讽道。 “不不不，马格努斯，你果然还是太傲慢了，你还是没能看清形势......”荷鲁斯瞥了一眼已经率领部队远离马格努斯造成的扭曲阴影，已经笑出了声。 马格努斯的暴怒转瞬间便消失无踪，它以狂笑回应荷鲁斯的嘲讽。 只见他高举起手中的杖刃，然后陡然发力将刃杖下指，瞬间、二人足下的岩床内便爆发出了斑斓的炎浪，当即汹涌的巨型火柱就将二人一并吞没。 “呵呵呵，没看清形势的是你！你的拖延导致了你的死期！”马格努斯看着已经被混沌邪火所包裹的荷鲁斯狂笑着。 “我的死期？”荷鲁斯同样狂笑着，她期待已久的时机已至，她愚蠢的弟弟成功布置好了舞台，如今才是正式登台表演的时刻。 随后马格努斯的表情就从得意的狂笑转变为了惊愕，他惊恐的发现对方不仅在混沌的邪火中安然无恙，甚至对方的亚空间能量也陡然发生了变化。 荷鲁斯的铁骑型终结者甲领口处突然亮起了诡异的蓝光，她手中的窃火者长剑原本燃烧着的金色火焰已然转化为闪耀着同样诡异的浅蓝光芒的气流，那股气流甚至开始吞噬马格努斯释放出了的邪能火焰。 “现在你知道我在等什么了吧？” 随着对方灵能力量的倍增，更加令马格努斯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了对方睁开了——第三只眼睛。 荷鲁斯左眼眼角下方有一点原本并不起眼的泪痣，但现在那个泪痣沿着左眼下方平行地裂开了一道“伤疤”。随着“伤疤”两边的皮肤不断向两边收缩，第三颗眼球出现了。 被眼球里蓝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马格努斯慌忙地想要施展新的混沌邪法，但一切都太晚了，那包裹着“风”的长剑剑锋已然劈砍到了恶魔原体的身上。 剑锋没有丝毫停顿，就像热刀切进黄油一般就将身高六米多的猩红之王劈成了两半。 “怪-物！”这是这头野兽最后所能发出的咆哮。 “替我感谢万变之主当年无私赐予的力量。” 随着火柱的熄灭，亚空间阴影的消散。荷鲁斯已经恢复成常态模样，手中的窃火者长剑仅剩在月面上折射出银光的剑刃。 在远处交战的双方只知道原体之间胜负已分，恶魔原体被放逐回了亚空间。 就在荷鲁斯想着要怎样帮基里曼组织反攻去关掉网道大门的时候，她突然看向了天空。 三架红黑相间、舷侧涂刷着星语厅徽记的女武神战机出现在了战场上空，更高的深空中一道道“流星”正向着战场所在的方位快速落下。 “流星”上隐约能看见有一只紧握的黑色拳头。 第7章 圣意 “统领，凡人已经失去了对泰拉的局势控制，现在成建制的凡人部队只剩下皇宫城墙上面那些了。” 一名禁军守望者对万夫团首席、禁军统领——图拉真·瓦洛里斯汇报着最新的情况，现在泰拉面临的危机甚至已经接近万年以前的那场大叛乱。 “泰坦星已经做出了回应，他们派出了一定数量的灰骑士来协助泰拉的防守。” “灵能克星们呢？”图拉真问道，这个态度冷峻，仪表堂堂，脸上带着严重的伤痕的禁军首席现在正紧皱眉头，他知道现今的形势将会是他禁军生涯里所面临的最大挑战。 “虽然已经分批到达了数个特勤小队，但她们经历了长期的亚空间旅行，已然身心俱疲。”禁军守望者如实回答。 “派去月球的部队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回信，但根据星语厅的观察，月球的灵能异常已经平息，相信很快就能有回音了。” 这时，一名身穿阿拉琉斯终结者甲的禁军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还跟随着一位同样身高三米但身穿连帽的黑色长袍之人。 “统领，除了还在岗位执勤和已经出击了的同伴，目前能动员到的现役战士都已经在雄狮之门集结。另外，这位长者说要见你，他声称自己听到了主人的圣言。” 图拉真从座位上站起，他知道这些身穿黑色长袍之人的身份。那是帝皇之眼，他们曾经也是王座的守望者之中的一员，他们在那近乎不朽的身躯也会不可避免的迎来衰落之时，主动将他们的金盔和武器交还到了皇宫的武装大厅，披上黑袍匿名隐踪四散在人类帝国的各处，警惕着那些隐藏在黑暗而又不祥的角落中可能威胁到泰拉的危险。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位长者。”图拉真严肃道，他紧紧盯着面前这位一只手和一只脚都被替换成了机械义肢的帝皇之眼。 “就如同万年来我们偶尔能聆听到的指引一般，只不过这次尤为清晰。”黑袍之人回答道。 “你听到了什么？”图拉真急切地问道。 “信任她。”黑袍之人沉稳地说道。 图拉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追问道：“她是谁？” 黑袍之人摇了摇头，他也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图拉真重新坐回座位上，他飞速思考着这里面的“她”到底指的是谁，现今光泰拉上的女性都能有数十亿。 然而没等他想超过十秒，指挥所再次迎来了一名禁军，这位禁军手上拿着一卷看上去像是刚从打印机上扯下来的羊皮纸，以战斗冲刺一般的速度飞快地来到了图拉真面前。他将羊皮纸递给这位首席并快速说道：“你必须看看这个，刚由派遣到露娜的伙伴发来的通信。” 图拉真立马接过羊皮纸只看了一眼就被上面书写的内容所震惊到了。 “基因原体已经回归，而且还是两位。其中一位是第十三军团之主罗伯特·基里曼，而另一位......是一名从未被记载过的女性原体，而且她还拒绝透露姓名。” 帝皇之眼听后连忙上前一把夺过羊皮纸，他看着上头的内容，再结合自己所聆听听到的圣意，“她”是谁如今已然知晓。 ”王座在上呐！我需要前往月球，现在！“帝皇之眼急切地说道。 一开始就在的禁军守望者开口道：”一个多泰拉小时前，帝国元老院总理大臣说要前往月球，一架RE-45算算时间应该也准备好了，你现在去着陆场应该还来得及。“ 帝皇之眼听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指挥所。 他最终还是赶上了准备出发的RE-45，他在总理大臣及其卫队惊讶的目光中登上了载员舱，身形高大一身黑袍的他吓坏了总理的卫队。 看到二十多把在他眼里就像手电筒一样的精工激光枪正指着自己，他挑了挑眉。哪怕现在自己是个残疾人，没带任何武器，也没穿黄金战甲，但对付二十几个凡人士兵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他还是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到达月球忍住了，现在不宜再生波折，他从黑袍下拿出一枚戒指，戒指上方是一个禁军的印记。正得益于有这个信物，他才得以自由出入皇宫面见禁军统领。 提瑞恩总理看到后连忙喝止了他的守卫们。 随着RE-45的升起，帝皇之眼情不自禁地向窗外望去，他看着已经熄灭了的星炬心中未免五味杂陈。他曾见证过它的点亮，人类开始了全新的征程，也曾见证主人因叛徒的亵渎之举不得不被王座所困至今，希望自己还能见证它重新点亮继续为人类指引前路。 RE-45是一个笨重的工具，但运行起来却很快，防御站构成的稠密网络被我们超过，缓慢地变成月球扭曲失真面庞下的闪烁光点。空间本身似乎也变成活的，被划过虚空的幽灵般的鬼火照亮。 帝王之眼全程没有说话，他就静静地看着这位年迈的凡人总理和他的女助手之间的互动，看着总理卫队紧张地吞咽口水的模样。 “尽你所能把我们带得越近越好，直接把我们带到目视距离，除非遭到火力打击。”当月球近在咫尺时，那个凡人总理对驾驶员命令道，帝皇之眼能从总理的声音里听到忐忑与恐惧。 飞行器来到了一个火山口的边缘，飞行员在废船墓地里找到了一块相对平坦可以着陆的地点。 当载员舱门打开后，帝皇之眼率先离开了载具。他把那个又老又胖动作慢吞吞的凡人总理抛在身后，带着氧气面罩的他在寂静的真空中前行，寂静到他能听着自己那本足够精良安静机械义肢咯吱作响。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拱形大门，这个大门绝非人类造物。它由一连串扭曲的骨头制成，就像冰冷的肉一样散发着光芒，甚至一架战犬型泰坦都可以步入大门。 随后他的视线往地面移动，他看到了第十三军团之主，他在指挥着各色的星际战士在清理尸横遍野的深坑。他看到了长矛上沾满了鲜血的禁军伙伴，最后他寻找到了他的目标。 他看到她正在被一群寂静修女围着，这群灵能克星正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身高四米多的女性原体，还时不时使用手语互相交流。 帝皇之眼快步想要上前与之交谈，结果他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他看清了她的容貌，虽然那是一张他不认识的脸。但那和他人交谈的神态，那下意识流露出的神情，却与他记忆中的一人一模一样。 那段...是他在第十六军团担任圣意使节时的记忆。 “杀了那个叛徒！”这是他内心在咆哮。 “信任她。”这是他今日聆听到的圣意。 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但那柄万年前随同他一起征战的动力剑早已上交。 “尤利乌斯？” 女性原体发现了他，然后认出了他。陌生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从耳机里传出。 那是他万年前所使用的最后一节名字。 他紧紧地咬着牙，快步走到女原体的面前。然后在寂静修女们惊讶的目光中高举起了那只机械义肢，朝着那张脸狠狠地砸了过去。 第8章 泰拉 “看上去形势不容乐观。” 在帝国之拳的战斗驳船上，荷鲁斯揉着鼻梁通过窗户看着如今的泰拉。 离泰拉越近，她越能感觉到泰拉如今到处都是波涛汹涌的混沌气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身旁的帝皇之眼警惕地死死盯着荷鲁斯。 “随你们怎么想都好，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帝皇赐予我新生就是为了能帮助人类度过当前的难关。”荷鲁斯看向泰拉皇宫所在的方位，说道：“现在对人类最大的帮助就是护送基里曼回到帝皇的身边。” “还有.......感谢你没有当众说出我真实的身份。” “我只是在遵从我主人的命令，并且鉴于当前形势，你的真实身份确实不宜在这时候公开。我能因为主人的圣意暂时放下仇恨，但我的那些后辈可未必会那么想。”帝皇之眼紧紧握着黑袍下的动力剑剑柄，那是他从他的伙伴那借来的。 “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只会有基里曼进入皇宫，我把他送到泰拉也算是任务完成了。”荷鲁斯看着熄灭了的星炬，问道：“什么时候熄灭的？” “在收到卡迪亚要塞陨落的消息后不久。也正因为星炬的熄灭，混沌大敌的身影得以再次出现在泰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除了皇宫以外，泰拉其他地区都失去控制了吧？”荷鲁斯看向站在他身旁帝皇之眼。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泰拉还有完备的防御设施，还有我们禁军，还有凡人成千上万个团。”帝皇之眼回答。 荷鲁斯没有接话，因为她了解恐虐的恶魔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种东西几乎免疫一切枪炮，只有刀剑斧钺能将其放逐。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基里曼走了进来，他来到窗边看着近在咫尺的泰拉对荷鲁斯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雄狮之门需要增援。”荷鲁斯没去看基里曼，她皱眉看着皇宫的方向。 “你说得没错，帝国之拳的连队已经集结完毕准备进行空降了。”基里曼淡淡地说道。 “突击艇准备好了吗？”荷鲁斯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基里曼。 “准备好了，不过我们得分开走，我会带着我的子嗣，而你......” “我和他一起就好了。”荷鲁斯指了指身旁的帝皇之眼。 十分钟后，荷鲁斯看着正在关上舱门的突击艇，对帝皇之眼说道：“待会我可能没空照应你，你可得自己保重，在这年头还能有个熟人可不容易。” 帝皇之眼冷哼一声，他冷冷地回答道：“用不着你照应，我只是老了而不是没用。熟人？我倒是觉得活到今天还能再看见你简直是主人对我最大的考验。” “别乱说，祂才没工夫整天考验人。” 荷鲁斯话音刚落，正好突击艇的舱门也完全关上了。 泰拉正在燃烧，一团团嘶嘶的火焰从峡谷深处喷发，舔舐着摇摇欲坠的尖塔。火势大到令人难以相信，烈焰直达空气稀薄的高空。 帝皇之眼只能在这炙热的夜空中勉强辨认出远处被烧灼的云和烟雾笼罩得模糊不清的城墙。能看到教堂的尖顶刺破天穹，就像一支漆黑的长矛。天空在燃烧的火光中被照映得通红，街道的样貌因高温和混沌之力变得扭曲，时常还传出非人声音在撕裂地吼叫。 突击艇已经来到了古老的雄狮之门上空，那条旷阔的主干道如今已然化作了奔流着鲜血的河道，河道中各种混沌造物正争相向着那扇古老的大门涌去，那恐怖的场面足以让一般凡人吓得魂飞魄散。 帝皇之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觉到一阵恍惚，仿佛自己回到了万年前的网道之中，自己正屹立在人类之主身前。 那扇古老的大门已经敞开，金色和黑色组成的方阵，这等禁军规模自网道战争以来前所未见。 突击艇颠簸了一下，高度正在飞速下降。最后突击艇狠狠地砸在了一群放血鬼的队伍中溅起一大片血花。 突然，突击艇的舱门突然飞了出来，撞飞了一群正在靠近的放血鬼。荷鲁斯四米多高的身影从里面走出，她手中挥舞着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窃火者长剑每次挥动都会消灭掉一群放血鬼，就像是在清扫杂物一样。紧跟着她身后的是身穿黑袍的帝皇之眼，他以凡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挥动着闪耀着暴戾雷光的动力剑劈砍着放血鬼。虽然他的身手和反应比起军阵中的后辈要慢上不到一毫秒，但也不是放血鬼这种存在能轻易近身的。 基里曼和他的部队也出现在了战场上，他们在另一个方向开始向着大门前的金色方阵靠拢。 “我们也该向着我们的目标前进了。”荷鲁斯一边挥动长剑将一个血碾骑兵直接连恶魔带坐骑一同劈成两半，一边开始向着红色巨浪中那最高大的身影所在的方向前进。 那是恐虐的大魔，帝皇之眼步伐坚定的跟在荷鲁斯的身旁，向着那些万年前自己曾经交过手的敌人前进。 随着越来越多的灰骑士和寂静修女加入战场，战线开始逆转，金色军阵前方一个挥舞着巨斧的身影开始引领着他身后的金色方阵前推进。 很快，八个恐虐大魔中的三个直接迎上了荷鲁斯，它们带有恐怖巨力的劈砍被荷鲁斯或灵活躲过，或用剑刃挑开，荷鲁斯表现得游刃有余的沉稳剑术让它们感到无比的愤怒，那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每一次挥击都直接无视恐虐大魔身上黄铜铸就的铠甲将它们浴血的血肉劈得血肉四溅，仅仅几个回合的交锋，三个恐虐大魔中的一个被直接削掉了脑袋放逐回了亚空间，一个被削掉了双腿只能在地上挣扎地挥舞着手里的双斧，还有一个半边身子被直接劈掉，嘴里咆哮着用仅剩的手臂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荷鲁斯只是稍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这狂乱的一击，长剑顺势一个横扫就将这半只大魔拦腰劈成了两截。原本失去双腿的那只大魔则是被帝皇之眼用手中的动力剑精准地从眼睛贯穿而入放逐回了亚空间。 随着八只恐虐大魔被放逐，这场泰拉的战争也开始步入尾声，当太阳重新在天空中高挂的时候，雄狮之门前的主干道已经没有了恶魔动弹的身影，凡人们开始了艰苦的现场清理工作，禁军们也开始清点伤亡。 得益于恐虐大魔被快速的解决以及基里曼带领部队的增援，还没能恢复到万人规模的禁军在这一战遭受到的打击被缩小了很多。虽然一千多的伤亡数字对于禁军来说还是不容忽视，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牺牲。 基里曼在和图拉真交流完毕后就已经进入皇宫的深处，荷鲁斯因为说过自己不会进入皇宫所以就一直呆在雄狮之门外看着凡人忙活。 “这是失落的克苏尼亚的一种方言......” 她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名禁军盾卫连长手里拿着一份图纸在和一名寂静修女交流。 她看向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帝皇之眼，而帝皇之眼也回头看向了她。 显然，他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对话。 第9章 借兵 “他们想利用某种不知名的方式来封锁太阳系的亚空间航道？” 荷鲁斯看着手中刚刚要来的地图，眉头紧皱，上面没有写明用什么方法，它只是征集混沌战帮的通知书。 “瓦雷利安是吧？刚刚看你们的交流，是想要去阻止这场阴谋？”荷鲁斯将地图顺手递给了身旁的帝皇之眼。 “混沌大敌的阴谋必须被粉碎。”名为瓦雷利安的禁军盾卫连长坚定地回答。 而他身旁的寂静修女则是一脸气愤模样，似乎是因为荷鲁斯打断了她和盾卫连长的交流而感到不满。 去做吧！我再想办法帮你找些支援。荷鲁斯对瓦雷利安说道。 在瓦雷利安和那名寂静修女离开后，帝皇之眼抬起头来质问荷鲁斯。 “你以为你还是战帅吗？你上哪给他找支援去？” “基里曼要是没那么早进去就好了，我还能找他借点极限战士的兵。”荷鲁斯对帝皇之眼说：“你赶紧拿着这图去找图拉真，看看我们的万人团首席现在还能挤出多少兵力，我去找多恩的子嗣看看能不能尽量借点人。” “你在命令我做事？”帝皇之眼紧紧地盯着荷鲁斯的双眼。 “我在建议你这么做，如果你想再打一次泰拉围城战的话，你大可拒绝。”荷鲁斯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荷鲁斯很快就找到了黑色圣堂的帝皇冠军阿玛尔里奇。 对于荷鲁斯的到来阿玛尔里奇感到非常的意外，对于这个神秘的女原体他内心非常复杂。他既感激对方在自己被大魔掀起的怒火吞噬之前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解救出来，同时也对这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原体保持着警惕。 当他得知对方有意阻止混沌大敌对太阳系封锁，从而寻求自己帮助时，他将信将疑。直到看到一名身穿金甲披着黑色斗篷的禁军带着一个禁军盾卫连队来到自己面前时，他才相信了女原体的话。 “我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连的兄弟，我需要和留守泰拉的兄弟聊聊。”阿玛尔里奇最终答复道。 从黑色圣堂的修道院离开后。 “刚才我差点没认你出来。”荷鲁斯对着面前换上了禁军守望者战甲的帝皇之眼说道。 “首席现在需要守护在帝皇的王座室门外，但我已经和禁军护君者议会沟通过了，这五十个盾卫伙伴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支持。”帝皇之眼对荷鲁斯严肃地说道。 “黑色圣堂这边我估计能借到的部队不多。我们或许还能从帝国之拳那获得一点支持。”荷鲁斯对自己作为光杆司令的现状深感无力。 一行人来到帝国之拳的驻地见到了帝国之拳的现任战团长冯·哈根。 面对面前这位陌生的女原体，冯·哈根思虑再三后还是开口称呼道：“这位女士......” 荷鲁斯对于这个称呼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但她还是将情况尽可能详尽地跟对方说了一遍，由于有禁军在旁作证，帝国之拳的团长倒也是没怎么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但这位团长显得很为难，因为在第41个千年里，帝国之拳经历了多次恶战，就连自己这个战团长也是30年前才刚刚接任的。甚至昨天还在直面了恐虐的恶魔大军，虽然雄狮之门外有禁军顶着，但恐虐恶魔还是有很多蚁附攀上皇宫的城墙上与帝国之拳和旧百团星界军展开了血腥的肉搏。 “泰拉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帝国之拳本就损失不小，而且泰拉的局势尚未稳定......”冯·哈根首先是提出了诸多现实中面临的困难。 他一边踱步一边一脸为难地给予荷鲁斯答复。 荷鲁斯连忙说道：“我知道现在是很艰难，泰拉还需要后续清扫工作。不过这部分工作可以由增援到泰拉的灰骑士去做，据我了解，他们名义上也是隶属于审判庭的圣锤修会，正好配合凡人的审判官去解决混沌大敌遗留的一些问题。” 冯·哈根来回踱步了两圈，只能艰难地开口道：“我现在能做主的就是把5连和7连调拨给你们，再多我也无能为力了。不怕坦白告诉你们，在之前一连串的作战里1连损失过半，3连不在泰拉，2连和4连也损失不小需要休整。”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最后能不能请你们再调拨战斗驳船给我们使用，部队总不能靠着两条腿走到曼德维尔点去。”荷鲁斯无奈地说道。 最后帝国之拳的战团长还是答应了荷鲁斯的要求。 当荷鲁斯和帝皇之眼找到提瑞恩总理提出需要帝国海军的支持时，请求被拒绝了。 “黄金王座在上，两位大人。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之前那个盾卫连长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我已经尽力帮他安排了一艘船，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现在你们让我绕过高领主议会就直接调度帝国海军？你们还不如现在就把我当作叛徒就地处决了吧。” 从总理官邸里出来后，荷鲁斯郁闷得想点根烟抽抽。 “我从未如此怀念马卡多，真的。” 不过让荷鲁斯感到意外的是，黑色圣堂那边居然来了四个半连。因为在听闻敌人可能是黑军团的老兵后，他们一个个的热情高涨。 “还是太少了啊......”荷鲁斯看着这点少的可怜的兵力分批乘坐帝国之拳的登陆艇前往地球轨道上的战斗驳船。 “这是在送死。”帝皇之眼沉声道。 “现在我们只能期待基里曼在完成与帝皇的‘会面’后，还能有点良心出兵来救我们。”荷鲁斯甚至有些悲观地说道。 “就像万年前他救援泰拉那样？”帝皇之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那倒不会，那次确实不怪他，我多少是知道的。” 第10章 黑色军团 “好消息是，我们来对地方了。” 荷鲁斯一行人在没有星炬光芒的引导下，硬生生地在亚空间开辟出了航道来到了地图标识里最近的一个曼德维尔点附近的星球。 那是一个天蓝色和粉色相间的星球，根据船上的音阵大师汇报，他们接收到了大量来自该星球的求援信号，他们正在遭受混沌大敌的入侵。 荷鲁斯下令让战斗驳船尽可能的靠近这个星球。 “坏消息是，这是艘大型巡洋舰。我估计，就我们这点兵力想要拿下它并不现实。” 荷鲁斯在战斗驳船的舰桥上皱眉看着远处漂浮在星球低轨道上的混沌舰队，那是以由一艘处决者级大型巡洋舰为主，一群其他各式护卫舰和其余的舰船为辅的舰队。而自己所处的这艘只是一艘经过了战斗驳船化改装的无畏级轻巡洋舰，二者火力压根不在一个量级。 它们的各种飞行器正不断地在星球的地表间往返，像是在不断地向地面投送兵力。 “我觉得现在是发动突袭的最好时机，敌人现在看似毫无应对虚空战的准备。如果敌人在向地面派出部队的话，可能船上的混沌星际战士数量也会减少。”帝皇冠军阿玛尔里奇说道。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让战舰再靠近看清楚再说。”荷鲁斯并没有贸然下达作战命令，现在自己手底下就这么一艘船，船上的星际战士也就半个大连的数量，每走一步都必须足够谨慎。 “那好像是一艘驱逐舰？” 随着战斗驳船的不断靠近，帝皇之眼好像发现了什么。荷鲁斯在全息影像上放大了帝皇之眼所指的部位，他看到了一艘眼镜蛇级正插在对方处决者级的战舰后半部分的位置。 “是瓦雷利安他们？”荷鲁斯越想越觉得头疼，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个盾卫连长居然已经不要命似的发起了跳帮。 “现在情况更糟了，如果瓦雷利安已经发起了跳帮。那些飞行器就不是往星球上运兵，而是可能在撤回混沌的阿斯塔特。阿玛尔里奇，让你的人进行战斗分组，我们现在先要做的是先把那些护卫舰都打掉。”荷鲁斯开始了作战部署。 “我们就这点兵力了还要分兵吗？”帝皇之眼不解地问道。 “现在我们不知道对方旗舰内部是什么情况，如果贸然再发动跳帮作战，要么会中陷阱，要么会变成添油战术，那时候的局势就完全由不得我们掌控了。” 荷鲁斯指着已经展开虚空盾的处决者级解释道。 “如果我们能把那些护卫舰都敲掉，就可以依赖战斗驳船的火力将敌舰和行星表面的部队分割开来，这时候我们跳帮到敌舰里才能有所作为。” “虚空盾出力最大化，准备迎接冲击！”荷鲁斯发现处决者级侧面的光矛发射炮台开始活动，立刻下令道。 荷鲁斯话音刚落，暴雨一样的光矛射线就向着战斗驳船扑了过来，仅这一轮攻击战斗驳船的虚空盾差点就被过载击碎。 “大人，虚空盾可能扛不下下一轮打击了。”音阵大师汇报道。 “舵手，向敌舰后方机动，进入对方射界死角。两侧宏炮准备，掩护突击分队登上敌护卫舰！”荷鲁斯果断下令，她发现处决者级虽然用光矛进行了攻击，但并没有开始机动的迹象。她怀疑是不是先前跳帮的瓦雷利安已经破坏了敌舰的动力系统。 果然，随着战斗驳船向着处决者级的后方开始机动，敌方的仅有护卫舰开始向着战斗驳船所在的位置开始机动准备迎战。处决者级还在原处一动不动，对方的光矛炮塔大半数陷入了射击死角的禁锢，导致战斗驳船遭受的第二轮光矛打击要少了至少七成。 战斗驳船一路向着两边企图阻拦它的各类护卫舰和驱逐舰交错发射着宏炮，宏炮虽然没能直接对对方造成伤害，但强大的动能爆破能过载掉敌方的虚空盾。让数个装载着黑色圣堂打击小队的卡瑟图斯突击艇得以在战机的掩护下，用突破仓前端的巨型热熔枪切开了敌方的舰体投送阿斯塔特对进行精准且致命的打击。 “让阿玛尔里奇做好准备，他带领的突击队需要在敌方第三轮光矛打击开始时，抓住机会跳帮进敌人旗舰里瘫痪掉对方的虚空盾发射器。”荷鲁斯看着全息作战图里不断被标记为消灭的敌人护卫舰下令道。 “大人，两个连的帝国之拳已经准备好进入跳帮鱼雷了。”音阵大师汇报道。 “禁军们，进入传送室，等待先遣部队的信标。” 荷鲁斯计划让阿玛尔里奇带着一个连去破坏虚空盾，剩下一个连拆分成四个搜索小组去寻找先前已经跳帮的禁军盾卫连长瓦雷利安。 搜索分队一但找到瓦雷利安，就使用信标。到时候通过跳帮鱼雷登船的帝国之拳连队就会向着信标所在处靠拢，战斗驳船上的荷鲁斯和禁军部队也会通过信标的定位进行亚空间传送。 就在战斗驳船上的黑色圣堂全员出动时，处决者级的货仓内正展开着血腥的厮杀。 “坚持住，灵能克星，”盾卫连长瓦雷利安挥舞长矛，一道金色的轨迹将一名黑色军团的战士大卸八块，“我们将毙命于此，让我们为这个时代而战吧！” 他们一行40人跳帮到这艘船上，如今仅剩下不到二十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让混沌大敌将货仓内的黑石造物成功部署到下方的世界，那么通往泰拉的亚空间航道就将被彻底封锁。到时候别说打第二次泰拉围城战，混沌大敌只需要将失去补给的泰拉上百亿人口晾上个几年就能自生自灭得差不多了。 围成一圈的的禁军和寂静修女还在苦苦支撑，几十上百个黑色军团阿斯塔特如同饿狼一般不断地向着这些忠诚者们扑来。 突然剧烈了爆炸声响起，一道巨大的热熔光束在货仓不远处的过道上开了个直径十几米的缺口，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金属碰撞声。 “不必怜悯！无需悔恨！无所畏惧！” 一队黑色圣堂的阿斯塔特战士从缺口里冲了出来，他们有的举起大盾挥舞起动力剑，有的双手紧握着爆弹枪，甚至有一人手持两把链锯剑就朝着围攻禁军和寂静修女的黑色军团杀了过来。 身穿陶钢盔甲的黑色圣堂和黑色军团狠狠地碰撞了在一起，一个闪烁着黄色灯光的信标就在黑色圣堂的身后闪耀着。 就在这十几名黑色圣堂的战士即将被数量不断增加的黑色军团战士所吞没之际，一道灵能雷光从信标边上爆发。 一个身高4米多，身穿铁骑型终结者甲的身影从雷光中走出，她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一击就将一名身穿不屈型终结者甲的黑暗军团战士拦腰砍断。其他黑色军团的战士看着这个高大身影，内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出，这种感觉让他们感到胆寒。 “为了帝皇！” 一道道金色的身影从荷鲁斯的背后出现，它们举起手中的禁军长矛，用矛上的爆弹枪开始对在场的黑色军团战士发泄自己对叛徒的怒火。 “多恩在上！为了您和地球之主的荣耀！” 上百身穿黄色陶钢盔甲帝国之拳的战士出现在另一条走廊，他们也与原本从这条走廊内涌进的货仓的黑色军团战士展开了肉搏。 第11章 对峙 “汇报情况。” 阿玛尔里奇带领的跳帮部队最后还是和荷鲁斯会合了。 “就剩我和这三十几个兄弟了。”阿玛尔里奇沉痛地说道。 自荷鲁斯带领部队登船以来，不断有跳帮部队前来会合，也不断有黑色军团的混沌阿斯塔特发起进攻想要一举夺回货舱，但都被禁军和多恩的子嗣顶了回去。 几轮绞肉战下来禁军多了几个重伤的，多恩的子嗣少了一半，现在加上阿玛尔里奇带来会合的黑色圣堂战士，荷鲁斯手底下满打满算也就四十几个还有战斗力的禁军，寂静修女只剩五人，帝国之拳加上黑色圣堂加起来也就仅剩二百人出头混编成了两个连分头布置防守。 “船上情况怎么样？”荷鲁斯通过通讯询问起战斗驳船的情况。 “我们现在正悬停在敌舰的下方的火力死角处，我们成功截断了敌方地面部队的回援路线。从地面返回的敌军尝试组织了一次跳帮，但没有成功，他们被跳帮回来留守的黑色圣堂天使们给顶了回去。”通讯器里传来战斗驳船的音阵大师的声音。 “提高警惕，敌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务必要坚持到援军到达。”荷鲁斯吩咐道。 “发现敌人！”一名帝国之拳战士突然高呼道。 一个巨大骇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走道深处。 那是一台地狱兽，这些庞大的怪物是装甲被混沌力量所腐蚀和心智被疯狂和愤怒吞噬的无畏机兵。原本装载着驾驶员的石棺已经被拆开，驾驶员的残躯被从装甲外壳里拖出任其一动不动的躺在黑暗中，残躯的血肉完全与埋葬它的机器金属融合在一起。它们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扭曲和癫狂，只会像野兽一般咆哮着。 多恩的子嗣和地狱兽几乎是同时开火，阿斯塔特的爆矢打在它身上造成的伤害非常轻微，而那头扭曲的钢铁野兽用血肉和钢铁混合的武器所发射热熔射线瞬间就吞没了两名帝国之拳战士的身躯。 那骇人的身影独自孤单地向前移动着，长廊里回响着可怖的金属践踏声。 黑色军团的混沌阿斯塔特们并没有出现。他们深知地狱兽的可怕，但更清楚这些怪物已经不再受控制，成为了一种敌我不分的存在。如果冒险与之一同前进，肯定会被它所反噬。 “该死的混沌杂碎。” 荷鲁斯拾起一个帝国之拳的重型盾牌，她以阿斯塔特难以企及的速度奔向地狱兽。 长廊深处，地狱兽手臂上扭曲的武器再次喷吐出巨大的火光，恐怖的热熔射向着荷鲁斯前进的路线袭来。 致命的热熔射线用了一秒就过载了铁骑型终结者甲的力场盾，荷鲁斯手中举着的重型盾牌也就抗只撑了半秒就开始融化，但这对荷鲁斯来说完全足够了。 数百米的长廊荷鲁斯只需要两秒就能冲到尽头，一点五秒的时间足够荷鲁斯来到地狱兽的身前。 她顺势将左手手上已经开始融化了的盾牌甩掉，右手握持的窃火者长剑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挥出一记劈砍，直接将地狱兽那扭曲的热熔武器连着胳膊一块劈了下来。 地狱兽痛苦地咆哮着，同时用另一只被血肉和钢铁搅在一起的雷锤手臂向着荷鲁斯砸来。 荷鲁斯只是轻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这次狂乱的挥击，同时平举起长剑直取原本无畏驾驶室的位置。 在剑刃没入一半后，这只狂乱的巨兽才彻底断了生息瘫倒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杂碎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吗？”荷鲁斯冰冷的声音响起，她很清楚放出地狱兽的混沌杂碎就躲在附近的黑暗当中。 前方的黑影之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群身披黑色战甲的身影。他们仿佛从黑暗深渊中走出的恶鬼一般，正是黑色军团中的混沌阿斯塔特们。 为首的一名身穿不屈型终结者甲的阿斯塔特上前一步，他身上被火焰熏黑的战甲，上面刻满了亵渎的符文和图案。 他用低哥特语大声喊道：“这也是拜你所赐，父亲。” 很明显他是故意说给荷鲁斯身后的忠诚派们听的，多恩的子嗣和不知情的禁军听后开始面面相觑。眼看就要因为敌人的话语而引发骚动，禁军阵列中身披金甲与黑色斗篷的帝皇之眼站了出来。 “不要被混沌大敌的话语所影响，坚守你们的岗位，牢记你们的使命，你们仍在为帝皇服务。” 荷鲁斯瞥了眼后方的忠诚派，用克苏尼亚语轻蔑地回答道：“不要总把自身的堕落归咎于他人，怎么同为克苏尼亚子嗣的加维尔·洛肯就没见像你们这般堕落？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忠诚于我，我现在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现在给你们回应忠诚的机会。” “你这个失败者！” 那个黑色军团的领队顿时便被荷鲁斯的话语所激怒，他举起手中的双联爆矢枪对准荷鲁斯，他想要效仿大掠夺者阿巴顿那样杀了面前这个父亲的“赝品”。 “一群蠢货。” 撂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后，眨眼间，荷鲁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长廊里。她发动了战甲内置的短距离亚空间传送回到了货舱里。 就在黑色军团的领队愣神的半秒钟功夫，大量爆矢就像雨点一般从长廊的尽头着迎面而来。 多恩的子嗣们已经重新架好了盾牌堵在了货舱的入口处不停地朝着黑色军团的方向射击，黑色军团们只能暴怒地朝着盾墙倾斜一轮弹雨，然后丢下十几具尸体无奈地开始后撤。 他们后撤的时候还听到荷鲁斯的声音从货舱里传来。 “如果你们还有命回大裂隙的话，就告诉伊泽凯尔，让他给我洗干净爪子等着我来取。他毁了我父亲送我的破世者的这笔账，我也会找他算的。” 荷鲁斯说的这句话还是用的克苏尼亚语，忠诚派的阿斯塔特们没听懂，但在场的不少禁军能听懂了个大概。 他们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帝皇之眼伸手拦住。 “看在神圣泰拉的份上，伙伴们，有账也得等这场仗结束了再算。” 说完，他隔着头盔狠狠地瞪了一眼荷鲁斯。 荷鲁斯则是毫不在意禁军们的反应，她紧紧地盯着漆黑的长廊深处，心里不禁在开始嘀咕。 “基里曼啊基里曼，你到底在和父亲聊什么能聊那么久。他老人家现在也不像是能说那么多话的样子啊？” 第12章 影牢 “大人，这是您要的书。” 战斗驳船上，一名身穿红色绒袍的修女将一摞书轻轻地放在桌前，等待着坐在她面前高大的黑袍人回话。 “感谢你们的配合。” 帝皇之眼瞥了一眼这些书的书脊上的文字，确认这些书就是自己要的那些。 “神圣誓言修会很荣幸能为神皇的近侍服务。” 修女鞠了鞠躬向着房间外走去，她来到这里之前就收到了修女长的警告。不要多说，更不要提问。 帝皇之眼没再开口，他待修女离开后也起身提着这摞书离开了房间。 他一路从下层甲板走到军官甲板，现在整艘船都被审判庭的圣锤修会和讨逆修会接管，原本的帝国之拳的辅助水手们全换成了审判庭的工作人员，最基础的安保人员都变为了装备堪比最顶级星界军的忠嗣暴风兵。 越往军官层走，警卫越森严。到了军官层甲板，帝皇之眼只能看到偶尔有一两个全副武装的审判官随从匆匆来往，几乎每条走廊的拐角处都能看到至少一名手持战戟的阿斯塔特，他们身穿没进行任何涂装但经过抛光得跟镜面一样的陶钢动力甲，胸前巨大的玫瑰结无声地宣示着他们所属的单位。 在路过某一处拐角的时候帝皇之眼甚至还看到了一台还在休眠的无畏机兵，他身上的装甲满是经文浮雕，驾驶舱位置是一个更加巨大的玫瑰结。一旦这台长者被混沌所惊醒，那必然要迎接他滔天的怒火。 帝皇之眼走到一半遇到了一队身穿黑色动力甲神情严肃的战斗修女，她们正在负责军官甲板的机动巡逻。 这是一支和审判庭讨逆修会有合作关系的仇天使小队，她们手持重型的爆弹枪和重型喷火器，甚至配备了多管热熔枪。这种装备配置就算是一般阿斯塔特，如果手里没有远程武器见了她们都得绕着道走。 看到帝皇之眼的靠近，她们停下了脚步，带队的修女长开口问询道：“大人，请出示证件。” 帝皇之眼出示了证明自身身份的戒指，修女长表情转变得更加肃然。 “大人，愿神皇庇佑您。” 帝皇之眼本人并不喜欢别人用神皇来称呼自己的主人，但他还是很有涵养地回应道：“姑娘们，黄金王座也与你们同在。” 帝皇之眼通过电梯来到了船长室的所在的专属夹层，这一层完全没有了凡人和阿斯塔特的身影。整层都被禁军所接管，并不长的长廊由五步一岗的禁军守望者和寂静修女组队守卫。 长廊的尽头的船长室门外站立着两名黑色战甲的战士，他们来自禁军中最为特殊的单位——暗影守护者。要不是之前狮门守卫战中也出现了他们的身影，帝皇之眼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群伙伴默默地守卫在泰拉皇宫的地下深处。 “凯撒长者，你又来了。”站在门把手侧的暗影守护者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你是人类之主的仆从，不要忘了本分。” “谢谢你的提醒，布洛克。我现在正是在履行从主人那聆听到的圣意，事实上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不是吗？”凯撒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他将手中拎着的书递给另一名暗影守护者，对方接过后快速逐一检查了一遍，然后恢复原样交还给了凯撒，对着自己的伙伴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陆续有别的帝皇之眼归来声称聆听到同样的圣意，你就不会是在这里看见我，而是在暗影监牢里。”被称为布洛克的暗影守护者伸手为凯撒拧开了船长室的房门，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谢谢你，布洛克。我能理解你的态度，谨慎总是没错的。”凯撒推门进入了船长室，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在舰长室里待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荷鲁斯。 此时的她已经脱下了铁骑型终结者甲，换上了一身人类帝国贵族里常见款式的男式长袍，窃火者长剑被放置在武器架上。 “啊...你来了。” 荷鲁斯看见提着书走进来的帝皇之眼，连忙起身接过书籍放在桌上。 “没事我就走了。”凯撒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会，等会。坐下来聊聊嘛，我正好也想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了。” 荷鲁斯把书放在桌上指了指一张靠墙的椅子说道。 他们在处决者级上坚守了一天多，基里曼才带着大部队赶到。基里曼并没有于荷鲁斯进行交流，他只是让禁军把荷鲁斯软禁到了战斗驳船的舰长室里就离开了。 这期间凯撒来过一次，荷鲁斯让他带来了一套四米多身高能穿上的衣服，然后把战甲换了下来给机械教拿去做“保养”了。这次是他拜托对方拿来了现今时代的书籍说是要解解闷。 “对了，我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现在的名字叫啥？你们禁军总是动不动就加一个名字。” “凯撒。”帝皇之眼回答。 “好吧，凯撒。麻烦你给我讲讲，那些多恩的子嗣怎么样了？希望我的身份暴露不会连累他们受罪。” “已经连累了，那些阿斯塔特无一不被审判庭进行单独详尽的审查。不过在黑色圣堂元帅和帝国之拳战团长双重的压力下，那些战士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现在他们要编入死亡守望继续观察。” “估计帝国之拳的战团长要气疯了。”荷鲁斯耸耸肩道。 “是已经气疯了，平白搭出去两个连和一条战斗驳船。不过好在战死的战士基因种子都得到了回收，他们的荣耀也得到了追认。” “那你呢？如果不出我所料，禁军那边反应应该更大吧？” 凯撒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是反应挺大的。我倒是没什么，毕竟在基里曼从王座厅里出来后没多久，星炬就重新亮起了。陆陆续续有曾经的伙伴回来报告说听到了同样的圣意，我只不过是刚好当时就在泰拉罢了。不过关于要怎么处理你的事，禁军护君者议会里已经吵了三天了，有坚持要让你付出代价的，也有说要勉为其难维护主人圣意的。” “我猜他们是打算看看基里曼有什么表示，毕竟现在的基里曼可是父亲的代行者。”荷鲁斯坐回位置上，她拿过书来看了看都有哪些书籍。 “这么都是些珞珈写的笑话集？哦，还有本官方史书。”荷鲁斯一脸困惑，她问道：“就没点军事相关的书？最起码基里曼写的那本《阿斯塔特圣典》总有吧？” 凯撒对荷鲁斯翻了翻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对方说道：“就你现在还想碰军事相关的书籍？你觉得外面那两个门神会让我带进来吗？” “那麻烦你出去后帮我给基里曼带个话，让他来找我的时候把书带上。”荷鲁斯一副兴致全无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 “那要不要他本人在上面签个名？” “他要是不觉得膈应的话，我不介意。” 然后荷鲁斯就听到摔门离开的声音，顺便感叹了句。 “这门还挺结实的。” 第13章 帝国摄政 “这份报告，有其他人知晓吗？” 基里曼举着手里的羊皮纸对机械教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严肃地问道。 “大人，您是第二个接触到它的人。”考尔用机械的声音回答道。 基里曼把报告揉成一团丢进壁炉里看着它慢慢化作灰烬。 其实在网道里那会，自己就已经推测出对方的大概身份，从和对方对话中给出的信息，基本把剩下的兄弟排除了个遍。只不过禁军方面的报告和考尔提供的基因对比报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首先从那群反叛的暗黑天使对她没什么反应来看基本可以排除了莱恩·庄森。 第二和第十一军团的原体自己虽然没有了记忆，但他们大概率不会知道完美之城的事，也可以排除。 自己和福格瑞姆交过手，她那朴实无华的剑技不可能是福格瑞姆。 佩图拉伯？可能性不大，是他的话，战场上必然是狂风暴雨般的火力覆盖。 察合台？那更不可能了，要他穿那一身铁骑型甲，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科拉克斯也一样，重甲不是他的风格。 黎曼·鲁斯的话，战斗方式是有点像了，但举止完全不同，而且他也没有任何掩盖自己身份的必要。 多恩？多恩可不不会那么巧舌如簧。而且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 费鲁斯·马努斯和圣洁列斯还有沃坎也一样。没必要隐藏自己身份。 剩下的那些人选...... 基里曼一直不敢确定的一点就是，她说她的军团已经没了这点是不是真话。 最后一个忠诚的子嗣倒在了胜利前夕，自己万年前成功赶到泰拉时是知道那一件事的，陪伴父亲一起跳帮到复仇之魂号上最后的一名第十六军团忠诚派，没能活着回来。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荷鲁斯·卢佩卡尔这个大叛乱灾难的元凶回来了，而且改头换面来帮自己。 多么可怕的真相，然而自己从王座室里出来后收到的报告正恰恰证明了，自己最坏的一个猜想成真了。 她为什么不一瞒到底，自己现在又该如何处理她呢。 基里曼现在感受到的精神压力，丝毫不亚于得知了人类帝国现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度迷信宗教的帝国。 “对了，大人。这还有另一份报告，关于她身上那套动力甲的。”考尔又拿出了一叠羊皮纸递给了基里曼。 基里曼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奈地接过了报告翻看起来。 前面几页都是一大堆技术指标，他直接翻到结论那一页，愣了一下。 “什么叫部分工艺手法与钢铁之手的戈尔贡动力甲极度相似？”基里曼疑惑地问道。 “字面意思，大人。众所周知铁骑型是打造给星际战士所使用的，而她的那套内部已经进行了高度的改装。原本设计上用于与黑色甲壳进行连接的操控的设备被大幅改动成了力反馈。其中不少跳线手法和关节部位调优都与戈尔贡型的设计逻辑极度相似。” 基里曼把报告放在桌上，揉着太阳穴沉默不语。 “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在原铸项目还有工作。” 基里曼从考尔那机械的声音里听出了不耐烦，他只能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最后基里曼还是决定要去见她一面，去弄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或者说，自己的“父亲”到底有什么目的。 ... “哟？我们的大忙人想起我这个阶下囚了？” 船长室内，正吃着点心的荷鲁斯，对着推门进来的基里曼笑着问道。 “为什么？”基里曼开口问道。 荷鲁斯皱了皱眉，她把叉子丢回盘子里，反问道：“什么为什么？基里曼，你能不能不要学我们父亲的那种讲话方式，有话你给我说清楚。” “万年前，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背叛帝皇，背叛人类！”基里曼的声音愈发变得有些高亢，他的语气也愈发激动起来。 荷鲁斯则是做出了一个安抚的动作，她示意自己的兄弟先冷静下来。 看到基里曼坐下后，荷鲁斯缓缓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戴文星的事你听说过没有？” 基里曼点了点头，他在时候还是找到了各叛乱军团的忠诚派留下的信息，多少还是知道点内幕。 “刺伤我的那把剑，还有把我送进神殿。都是珞珈的子嗣——艾瑞巴斯的阴谋。”荷鲁斯看着紧皱眉头的基里曼，她说道：“艾瑞巴斯，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基里曼没有回答，但荷鲁斯从他已经收紧了的拳头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愤怒。 荷鲁斯拿起一本帝国国教的经典《圣言录》，她对基里曼说道：“你很清楚这本玩意的出处，而我们的万年前的大远征正是要铲除这种愚昧，去传播帝国真理。可我当年在神庙里看到了另一种“真实”的幻象，我看到了亚空间的本质，看到崇拜我们父亲为神的人类帝国，看到了祂孤零零地坐在王座上，帝国已经没有了基因原体的位置。我为此感到失败，感到不平，感到愤怒。祂带领我们一起驱逐无知的旧夜，而到头来祂却独自成为了神！” “我承认我的背叛充满了愚昧和傲慢，现在推卸责任已经毫无意义。”荷鲁斯把书丢回桌上，她看向窗外，看着现今被帝国海军环绕的泰拉，轻声说道：“但是基里曼，看看现在的帝国吧。基本和我当年看到的幻象如出一辙。” 基里曼抬起头怒视着荷鲁斯，他怒斥道：“你还有脸提帝国真理？是你投靠了混沌！如果不是你的叛乱，帝皇也不会被迫坐上黄金王座，人类帝国又何至于如同今天这样。” “是啊......可笑又可悲的是，这一切都是由我亲手导致的。”荷鲁斯回过头紧紧盯着基里曼那如同要喷射出怒火的双眸，说道：“可你也一直在回避一个现实，那就是《帝国真理》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谎言。这一路上你目睹了恶魔，也目睹了神迹。” “祂不是神！”基里曼坚定地回答道。 “已经相差无几了，基里曼。”荷鲁斯坐回座位上，她神情变得严肃，“你已经见过祂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如果祂仅存的人性最后消逝，那祂与混沌又有何异？” 基里曼愤怒地一巴掌将桌子直接拍碎，他站起来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道：“妖言惑众！你如果指望用这种话语就来动摇我从而腐蚀我。那我明确告诉你——休想！我——罗伯特·基里曼！我是人类的孩子，我亦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人类，与混沌大敌抗争到底。” 荷鲁斯则是微笑起来，她确认了基里曼并没有因为看到了世界的真相而对自身信仰产生动摇，他依然站在人类一边。 “你能这么想，证明人类还有复兴的机会。”荷鲁斯站起身，她对着武器架的方向伸出右手。 摆放在武器架上的窃火者长剑颤抖了两下，便在灵能力量的牵引下飞到了荷鲁斯的手上。 基里曼在第一时间就后退了几步拔出了帝皇之剑警惕地盯着荷鲁斯，船长室的门被撞开，严阵以待的禁军和寂静修女以及基里曼的子嗣涌了进来。 进来的人只看见荷鲁斯剑尖朝下抵着地面，她单膝跪下，向着基里曼的方向低下了头。 “我荷鲁斯·卢佩卡尔，是帝皇之子，亦是人类之子。我不求我的罪孽能得到宽恕，我只求帝皇现今的代行人能给予我再一次为人类驱逐旧夜和愚昧的机会。” 基里曼没有回答，他将手中的帝皇之剑放在了她的脖颈上，随后帝皇之剑燃起金色的火焰。 火焰烧烂了荷鲁斯身上长袍的衣领，但没能伤害到她分毫。 “看来父亲果然原谅了你。”基里曼的声音从荷鲁斯头顶传来。 第14章 公开的秘密 在那一次荷鲁斯与基里曼的交谈后，她的“软禁”等级下调了，那艘战斗驳船最后还是还给了帝国之拳，现在荷鲁斯被安排在泰拉皇宫外面的一处贵族“庄园”里，由一个禁军的盾卫连“保护”着。 荷鲁斯的身份现在只是对帝国的最高层半公开，因为在这万年的时间里，帝国的历史早就被模糊得面目全非，当年的大叛乱对如今人类帝国的绝大部分帝国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模糊神话。 现在哪怕是在神圣泰拉，到巢都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问：“荷鲁斯是谁？” 得到的答复基本都只会是：“谁啊？不认识。” 除非你真的非常好运，正好抓到的是个异端审判庭的审判长或者某个阿斯塔特初创团的团长或者无畏长者。又或者你很不长眼，找的是一名圣血天使一脉的阿斯塔特。 当初在战斗驳船军官层的人，也只是知道那是一个需要禁军看管的“贵客”，负责审查那些曾经与荷鲁斯并肩作战过的多恩子嗣的审判官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是审查有无混沌腐化迹象。 就连高领主议会的成员里，有半数都是只清楚基里曼将一位同为基因原体的“姐妹”进行了软禁，但具体这位基因原体具体身份，他们也无从得知。 目前知道荷鲁斯具体身份的高领主议会成员只有——火星锻造将军、刺客庭大导师、星语庭住持、审判庭代表、禁军统领这五位。 他们守口如瓶，拒绝透露相关信息。贵族之间甚至出现了基里曼是为了夺权而囚禁了自己的姐妹这种离谱的坊间传言。 而基里曼本人似乎已经全身心投入整军工作当中，出乎意料的对这种传言置之不理，只是象征性地让法务部去进行对流言的管控，而不是查出这流言源头。 帝国之拳的战团长曾经询问过与之相关的问题，结果被基里曼直接亲自闭门接见。帝国之拳的战士们只知道自己的战团长，最后是黑着一张脸回到了战团修道院，想必得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后就是帝国档案大臣突然宣布有一部分档案在混沌大敌入侵的时候受到损毁。 “看来你的伤势是完全恢复了，恭喜你又能履行守护黄金王座的职责。” 荷鲁斯在“庄园”的会客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和访客聊着天。 这名访客是一名禁军，但不是荷鲁斯相熟的凯撒，而是盾卫连长瓦雷利安。他没有戴头盔，露出那张英俊到让很多男人都能产生嫉妒的脸。可惜如今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留下了伤疤，混沌阿斯塔特那些诅咒的武器所留下的伤口，仿佛永远不会完全愈合。 这名禁军在荷鲁斯眼里觉得有点异类，他不像一般禁军那样死板认死理，他的观念相对于其他禁军而言更加开放包容。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金色的铠甲，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颇有学术涵养的学者。 瓦雷利安对荷鲁斯则是持有两重看法。 首先，他认为万年前的罪人是不可饶恕的。然而，现如今主人已经降下了信任她圣意，而且对方也通过了实际行动去证明了自身的忠诚，那自然可以在保持必要的警惕的同时，暂时搁置万年前的恩怨。 至少进行平静的对话是没问题的。 在一问一答中，荷鲁斯便掌握了现如今帝国高层的动态。 “确实难为基里曼了，还得想办法帮我把身份圆上。”荷鲁斯感慨道。 “我倒是感觉他并没有太多心思放在你这。据我所知，他一直在筹备新的远征，我本想让他带上我。”瓦雷利安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他当然不会答应你。”荷鲁斯笑着摇摇头，她很了解基里曼的性格，“你们禁军不归他管。他或许会在战场上对你们下达指令，但他绝不会贸然管理你们的职务调度。他总是想尽力撇清这些没必要的纠纷，以至于我们几个兄弟那时候总觉得他像是在隐忍，像是在背地里野心勃勃的谋划什么。” “说起来，那群跟着基里曼来泰拉的第一军团战士呢？我记得是叫赛弗来着，后来怎么样了？”荷鲁斯好奇地问道。 “黄金王座在上，他逃了，那家伙直接在暗影监牢里人间蒸发了，暗影守护者们都气疯了。”瓦雷利安回答道。 “咳咳......我还在呢！”会客厅敞开的门外，伸出了一个金边点缀黑色的头盔。 “我先声明，我和他不熟。甚至我和他们的原体——莱恩·庄森的关系，都算不上好。”荷鲁斯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荷鲁斯不禁想到了当年自己宴请卢瑟感谢他出兵帮助那会，莱恩闯进自己宴会当着自己的面训斥卢瑟。还有就是，在自己当上战帅后，莱恩更是在自己面前时不时摆着张臭脸的模样。 “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位寂静修女怎么样了？”荷鲁斯还记得那个对谁都是摆出一脸不爽模样的寂静修女，她记得在战斗中瓦雷利安对她的保护挺周全的。 “阿莱娅啊，她接管了月球上的寂静修女修会的修道院，万年前那个，现在正在翻修。”瓦雷利安话语中带有一丝落寞。 看到对方的模样，荷鲁斯猜到了大概，她开口问道：“你肯定没少去找人家，然后人家不理你是吧？” 瓦雷利安瞪大了眼睛。 荷鲁斯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果然......看来你们禁军和寂静修女真是分开太久了，完全忘了她们的生活习惯。寂静修女习惯于回避和他人接触，她没理你估计就是觉得你烦。” 门外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对了，基里曼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比如我提的要求......”荷鲁斯低声道。 “他让我告诉你，不行。”瓦雷利安回答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行。” “那你用不着知道了。”荷鲁斯兴致缺缺地说道：“我都给他那么多安全性的建议了，居然还是不行。” 瓦雷利安挠了挠头，他没听懂对方在打什么哑谜。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递了过去。 “还有，他让我顺便把这封信带个你。” 荷鲁斯接过羊皮纸，她看着里面的内容，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布洛克！进来看看这个。”荷鲁斯笑着朝门外喊道。 身穿黑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他走了进来，谨慎地接过羊皮纸阅读起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一声轻蔑的冷哼从头盔里传出。 “愚蠢的凡人。” 荷鲁斯则是笑容不减，她甚至已经想到了某些人的死状了。 “我倒是觉得挺聪明的，如果是我其他的一些兄弟，这种把戏没准真能奏效。可他们妄图对付的是基里曼，而且是妄图利用基里曼的资源来对付基里曼。呵...不知死活。” 第15章 庆典与阴霾 基里曼选择了英雄之塔南部最大的广场举行他隆重的庆典，他花了很大的功夫让这场庆典无可比拟，巨型的泰坦按等级整齐地排列在广场的后方，炮管呈战斗姿态高扬着，神之引擎咆哮着，排出阵阵黑烟。 星界军士兵们排成一个又一个方阵，连绵数十公里看不到尽头，他们的各式装甲车辆排列在其两侧，闪亮的刺刀，平整的制服，高昂的士气。战旗在方阵中高高飘扬着，周遭的地标式建筑上悬挂着巨幅旗帜，上面记述着帝国英雄们的光辉过往，记录着帝国曾经的荣光，嘹亮的号角声和激昂的军歌声遥相呼应。 在英雄之塔的下方搭建起了醒目的演讲台，即使从很远的地方看仍旧令人震撼不已。 那金色的地砖，华美的钻石尖顶，到处都是泰拉与奥特拉马的装饰标记。数个星际战士小队弧形站立在演讲台的两侧。国教的牧师们在庆典的人群中高声传颂着赞美帝皇和他那举世无双完美神子的赞歌。 当人群的目光都被盛大的庆典阵容吸引去目光时，一个身高四米多身披黑袍身影戴着兜帽的身影，独自出现在一处帝皇雕像的阴影下。 随着庆典队伍的前进，人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他们高呼着基里曼的名字，无数人在原体伟大存在的感染下泪流满面。 高大的黑袍身影在雕像底座上坐了下来，她远远地看着庆典的队伍和狂热的民众，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的表情。 “发现可疑人员，身材异常高大。” 一名负责暗中警戒的刺客庭特工一边用手中的激光狙击枪瞄准那个身影，一边通过通讯设备上报情况。 “是她啊...上头有令，当作没看见。” 通讯设备里的话音刚落，刺客庭特工还没来得及移开枪口，她就通过瞄准镜中的那人抬起了头对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了让自己不寒而栗的笑容。 现今的场景正如基里曼所期盼的那样，这些狂热的呼声正体现出这是他大范围内为全帝国凝聚力量的机会，也是他精心准备这次庆典的目的。 现在机会摆在基里曼的面前，他便一定会抓住，这是他开启新的一轮远征的重要基础。 随着参加阅兵的队伍逐渐远离，庆典也来到了下一个阶段。 首先是新任国教教宗上台开始进行布道，巨大的音响和在人群头上不断循环来往的音阵伺服骷髅让演讲台上所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能清晰传递到人群中。 在新任国教教宗的布道结束后，紧接着上台的是各色星界军的将军们，他们骄傲地夸耀着星界军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无以计量的士兵人数，以及各种战役的胜利。 而随后上台的帝国海军上将们，则是极尽所能地讲述着在成百上千个铸造世界上，正有无数艘战列舰即将驶下船台交付给帝国海军。而因为基里曼的诏令，此时在泰拉近地轨道上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各型海军虚空舰，就像是在印证着他们的发言一般。 随后就是帝国总理陪同新任内政部长上台发表了一连串冗长且乏味的讲话。 最后就是基里曼上台了。人群从欢呼仿佛变成了咆哮，字面意义上的咆哮，人们自卡迪亚陷落、星炬熄灭以来积攒至今的情绪得以尽情的释放。 在荷鲁斯眼里，现在庆典人群所弄出的动静，比起绿皮兽潮都是过之而无不及的。 基里曼开始了他的演讲，他用话语调动着人们的情绪，人们会随着他的演讲从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转换到绝对的寂静当中，仿佛在他演讲的时候连泰坦的引擎都静默了下来。成千上万只满怀期待的眼睛紧紧盯在他的身上，而那些来不了现场，无数其他的帝国世界的人民则挤在小小的屏幕前只想一睹半神的英姿，得以倾听他的声音。 他的演讲很快就来到了高潮处，他开始向帝国人民描绘他新远征的图景，他宣告自己将亲自率兵杀入黑暗当中，扫荡一切的人类之敌，拯救受难中的人民，收复失地和被敌人夺走的一切。自己将带领全人类扭转乾坤，转危为安。帝国的摄政将再次代领人类迈入群星当中，就如同万年前的大远征时一样。 “不屈！”基里曼高喊着，荷鲁斯这是第一次听说这场远征的命名，“这次远征将会是一次再征服，如同消灭我们身体中的疾病一样消灭我们的敌人。在胜利之前，我将不眠不休，我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我将摧毁他们一切的顽抗，我将在他们落荒而逃时乘胜追击，我将推倒他们的城墙，撞碎他们的大门，没有仁慈，没有原谅！如果有人问你该如何看待这些给我们带来战争的杂种，你就回答说你应感到感激，感激自己活在这个时代，能给这些混蛋带来帝皇的审判，能够终结我们长久以来的苦难，我们将从黑暗中崛起，我们将回忆起自身的强大！” 随后便是授勋仪式，基里曼为那些跟随他从奥特拉玛一路远征而来的阿斯塔特战士们予以嘉奖。随后便是雄狮之门战役中的英雄们。 荷鲁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高大身影，那是禁军盾卫连长瓦雷利安。 她看见基里曼为他授予一顶巨型的黄金橡树叶头冠，这是他从奥特拉马带来的尊贵礼物，直接安装在他的盔甲之上，从背后的天鹰装饰向前延伸，又仿佛鹰的双翼一般。瓦雷利安被冠以狮门英雄的荣誉头衔，这是一项古老的荣誉，颁发给那些在皇宫遭到攻击的关键时刻做出杰出贡献的英雄人物。 在头冠安装完成后，瓦雷利安转身面向人群，这时的瓦雷利安看起来就像是阿斯塔特修会和禁军修会的某种组合，人群为他献上了山呼海啸般的赞美与欢呼，赞美的语言之华丽甚至是博学多才的他，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 然后轮到的是一名寂静修女，她叫阿莱娅，是瓦雷利安在狮门之战中的搭档，也是她带来了那张标记着混沌大敌企图封锁太阳系所需要征服世界的星图。 基里曼拿出了一把处决者巨剑授予了这位沉默的战士，寂静修女站在了盾卫连长的身旁，她似乎从一开始对周围环境的不安，渐渐转变为自然的接受那万众瞩目的目光。 ... “欢呼吧，尽情的欢呼吧！他很快就会抛弃泰拉离开了。”在英雄之塔远处的一座观礼台上，被基里曼罢免的前内政部长阿默塔里昂在阴影中狰狞地笑着。 随后他将望远镜转向帝皇雕像下方阴影中的黑袍人，他看着那张同样流露出怨毒眼神的脸，那张紧紧盯着基里曼的脸。他的笑容变得更为扭曲乖张。 他转身向着自己的仆从问道：“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主人，米诺陶战团回应了你的召唤，他们正在向着泰拉赶来。” “很好，打听到那位原体的信息了没？”他接着问。 “只能打听到审判庭的人暗中称之为‘牧狼神’具体名字还是没能打听到，我们也在典籍里查不到任何有关这个称号的故事。” “那打听到她有什么喜好了没？”阿莫塔里昂收敛了笑容，皱眉问道。 “从我们安插到‘庄园’里的探子传递回来的消息来看，对方很喜欢看军事方面的书籍，以及曾经提起过以前有过一件跟芬里斯巨狼一样大的皮草。” 阿莫塔里昂再次开怀大笑，他似乎想到了该送对方什么作为见面礼了。 “很快泰拉的人们就会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谁才是他们的守护者。基里曼？愿他迷失在黑暗的虚空中吧！” 第16章 异端再现 基里曼离开了，就在他那盛大的庆典结束后没多久。他甚至没能等到预设中的十支舰队集结完毕才出发。 这离他重新踏上泰拉土地才多久来着？好像还不到半年。 从皇宫里出来后的他，宣布了皇帝的意愿。除了成为帝国军队的总司令，他还继任了帝国摄政王。高领主们早已习惯了侍奉一位沉默的神，而他们现在则要为一个活着的人服务。 基里曼为泰拉的政治格局带来了很多改变，最明显的就是原本泰拉的十二个高领主被裁换了四个，死了一个。再加上被前任总理在前不久危难之际才请进高领主议会的禁军统领图拉真，高领主已然短时间内换血了一半。这放在以前的是不可想象的变化。 对的，总理也换人了，不过这倒是和基里曼关系不是很大，是前任总理觉得自己该退休了，让位给了他的女助手，现在前任总理每天就在家里喝喝酒，摆弄摆弄花草。 就和现在的荷鲁斯一样。 是的，荷鲁斯被落下了，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基里曼一离开，原本“守护”在庄园的禁军盾卫连全部被调回了皇宫。 按照图拉真的说法是：因为禁军禁令的解除，基里曼带走了一部分的禁军，现在皇宫需要填充守备力量，没必要保护一些没有多大价值的目标。 现在庄园的守卫换成了神圣玫瑰修会的战斗修女们，荷鲁斯本人则表现得非常欣喜的模样。她好像很喜欢这些外表冷静，身穿白色动力甲的“帝皇女儿”。 “这禁军刚撤走没两天，就派人来接触我，你们主子是不是显得太急切了点。” 荷鲁斯手上拿着把人类园丁双手才能握持的园丁剪，给面前两米多高的“盆栽”修剪枝叶，一边开口说道。 此时，房间内就只有她一个人，显得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但她话音刚落，一个全身被黑色紧身衣包裹着的身影从房间的天花板上落下，一双电子眼亮起了妖艳的红光。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荷鲁斯没有回头，她用手中的剪子剪断一根树枝，再次开口道：“不必感到惊讶，万年前你们还归玛卡多管的时候，我没少和你们的先辈打交道。要带话就出声，要送东西，留下后就可以滚了。” 荷鲁斯停下对盆栽的修剪，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地面上就只剩一个具有全息投影通讯功能的鸟卜仪。 她放下剪子上前捡起鸟仆仪，点开了通讯请求后就随手丢到了桌上，她本人则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日安，牧狼神女士。”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鸟仆仪上方。 “注意你的身份，凡人。”荷鲁斯眯了一下眼，这是一个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信号。 “抱歉，牧狼神大人，是我僭越了。”肥胖的身影鞠躬致歉道。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荷鲁斯的手指开始轻轻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就像是某种倒计时一般。 “容我问大人一个问题，我们的帝国摄政已经出发进行他的远征，为何大人还留在泰拉？”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凡人。”荷鲁斯敲击椅子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语气也更为无情，“不过，我现在确实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他说为我筹备的舰队还未就位，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可据我所知，现如今并没有调配新的舰队。那位帝国摄政甚至带走了连同帝国之拳在内所有的阿斯塔特。” “你的意思是，我被耍了？”荷鲁斯冷笑了一声，虽然嘴上是疑问，但语气里却充满了肯定。 “我很遗憾，大人。恐怕现实正是如此。” “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荷鲁斯用双肘支撑在扶手上，双手手指交叉用手背支撑着下巴，摆出一副好奇的姿态。 “您是聪明人，大人。我们的目的其实很单纯，我们只要让帝国恢复原样。那位摄政王他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他甚至抛下了您，抛弃了神圣泰拉的人民，去完成他那自私的远征。” 荷鲁斯笑了笑，她接着说道：“我对你们凡人的政治不感兴趣。而且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现在连一个星界军士兵都指挥不了。” “不不不，我们并不需要牧狼神大人做什么。我们只需要大人以神皇子嗣的身份，在紧要关头表态支持我们就够了。剩下的部分，我们自会安排妥当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要扳倒的可是我的兄弟。”荷鲁斯表情不变，但对方能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她的兴致正浓。 “可他显然没把您当作他的姐妹。您对我们凡人的政治不感兴趣正与我们不谋而合，如果我们能恢复旧日秩序，那我们愿意做出一些小小改变。我们愿意将帝国军队的总司令位置让给您，倒是您只需要带领部队为了帝国的荣光而战，那些复杂的事情就让我们这些凡人去为您考虑吧。” “哈哈哈...帝国军队的总司令？”荷鲁斯按耐不住笑意，最终还是放声大笑，她仰头靠着椅背笑了足足五秒钟才接着说道：“不得不说，你们的建议非常诱人，但我不认为以你们的能力可以兑现承诺。” “我也不指望能在一次交谈中就能说服您，接下来这段时间您可以期待我们的表现。估计很快，我们就能正式地见上一面了，到时候我会为您送上一份见面礼。” “我拭目以待。”荷鲁斯说完就关闭了鸟卜仪。 “布洛克，告诉你们统领，鱼儿咬钩了。”荷鲁斯看向房间阴暗的角落处。一个身穿金边黑色动力甲的高大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 “沙利尔，鱼儿咬钩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前内政部部长阿默塔里昂的府邸内，阿默塔里昂正在和基里曼亲自提拔的新任星界军总指挥官进行通话。 “真遗憾呐，我的兵力显然不够用于清剿南半球地区的邪教徒们。我们还遗留了一批热熔炸药没能来得及搬离。阁下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感谢咱们摄政王的原铸项目，忠于内政部的米诺陶阿斯塔特战团将会得到补强。”阿默塔里昂笑着回答道。 “啧啧啧，居然连欧姆尼塞亚的仆人都能被你所‘感召’。” “欧姆尼塞亚的仆人也是需要现实世界的物质供应的，而我正好有那么些资源。” 阿默塔里昂没告诉对方的是，自己还利用这次收买直接组建了一支全新的原铸阿斯塔特战团。 据那位机械教贤者所说，这批基因种子来自于一个对基因原体曾非常忠诚的军团，而那个军团的原体早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而且这个军团的基因种子非常纯净，基本不存在基因缺陷。 再加上自己从忠嗣学院抽调的青年，对他们灌输了忠诚的教育，这将会是一支比米诺陶战团更加强大更加忠诚于自己的战团。、 “帝国永恒。” 阿默塔里昂用高哥特语对沙利尔说道。 “帝国永恒。” 第17章 风起 荷鲁斯心情很不好，原本守卫庄园的战斗修女居然又给换成星界军了。 她当众发话，如果有那个不长眼的敢不经她同意就踏入庄园半步，砍腿都是轻的。 这几天为了关注着泰拉的各势力动向，荷鲁斯通过隐藏在暗处的暗影守卫者布洛克拿到了一台联系帝皇之眼凯撒的专线鸟卜仪。 她通过凯撒得知，目前的泰拉由于八个曼德维尔点所处的世界还有七个没有被夺回来，所以能运到泰拉的物资非常有限。很多泰拉民众还处于食不果腹的情况当中，这使得各种邪教趁机死灰复燃。他们甚至还拥有了不少武装力量，简直就如同他们洗劫了星界军的仓库一般。 凡人政府如今对泰拉仅处于一种微妙的半统治状态，他们与南半球有大片地区失去了联系，就连通讯范围内的不少地区是否处于控制之下都是值得商榷的。 当她得知针对异端力量的围剿行动进展缓慢甚至近乎停滞时，她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些人究竟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这些基里曼的反对派显然居心叵测，他们妄图利用当前民众面临饥饿和战争肆虐的困境，企图将所有责任统统归咎于基里曼对帝国政务的改革之上。 她深知基里曼早已将泰拉之上包括帝国之拳在内的阿斯塔特战团打包带走去参加他的不屈远征，甚至连灰骑士们也在雄狮之门战役结束后的短时间内尽数撤离。现在泰拉皇宫以外的区域，仅靠凡人的星界军部队和少量战斗修女维持着。 如今泰拉的防御力量如此单薄，这无疑是基里曼蓄意营造出来的局面。 甚至就连禁军都如同禁令没解除一般，将所有的力量都收缩在皇宫之内，像是主动的配合着那群基里曼的反对派演戏一样。 让她感到比较惊讶的是，向来仁慈的基里曼居然会选择放任这群家伙行如此亵渎之举。就为了将这些人手底下的力量从阴暗处逼出来，然后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可毕竟泰拉是人类帝国的核心，如果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而不加以阻止的话，那么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他所发起的不屈远征行动会因为后勤供应不上而出现问题，甚至整个帝国都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山阵号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有意思。”荷鲁斯从凯撒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挑了下眉。 山阵号的回归确实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对于那些普通凡人组成的邪教组织以及叛军而言，哪怕仅仅只是一支阿斯塔特小队，也完全能够轻而易举地覆灭他们成千上万的兵力。如果有一个战团，那扑灭现今泰拉的异火也就需要费点功夫的事。要是有一个军团......那算了，再讲下去就有点不忠诚了。 她越发好奇接下来那些反对派，又会有哪些行动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了。多恩的子嗣可不会像如今的禁军那么圆滑，这群家伙认死理得很。 隔天，荷鲁斯就从凯撒那得到消息，帝国之拳从山阵号下来的就仅仅有一个连，而且这个连还没满编。显然这点阿斯塔特对于现今泰拉上的闹剧是捉襟见肘的。 听闻帝国之拳的那位连长还直接对私自追踪邪教头部组织瓦雷利安发了火，真不愧是多恩的子嗣。 “泰拉上出现了新的阿斯塔特部队？” 荷鲁斯眯起眼向正在对她分享情报的帝皇之眼询问道。总不能是皇宫底下的那些加斯塔林挣脱水泥的束缚爬出来了吧？ “是的，那是一支存在很少记载的战团，叫米诺陶战团。他们的母团未知，是舰基战团。他们名义上听命于审判庭，但实际上他们背后支持者是帝国的内政部。他们最着名的战役就是在巴达布纷争中对叛乱方发起无情的绞杀行动。” 荷鲁斯这段闲暇的时光内补完了帝国大叛乱后的历史，虽然大半的历史记载抽象得很，但她还是清楚所谓的巴达布纷争是指在大漩涡驻守的阿斯塔特部队叛乱事件。 “有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的内政部应该没给这个战团下达过任何指令。”荷鲁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的，知道这个战团来到泰拉的知情人并不多，在瓦雷利安盾卫连长和他们相遇之前，仅有首席和禁军护君者议会成员知道这件事。他们现在对外的说法是，因为战团修道院遭受重创所以他们回来太阳系补充基因种子。”凯撒回答。 “基里曼这样做就不怕玩脱吗？先是放任泰拉被异端搞得一团糟，再让帝国之拳回来火上浇油。”荷鲁斯大概猜到为什么帝国之拳偏偏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了。 基里曼是打算借此来逼迫那些反对派加速解决祸害民众的异端问题，从而好让这些反对派的行动进入下一步。 “我们禁军有能力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制止这场闹剧，一个阿斯塔特战团罢了。用首席的说法，不让火源连成一片，那扑灭起来就会更加麻烦。”凯撒不屑地说道。 “我听说月球上也出现了邪教的活动。” “是的，月球上的修道院遇到了邪教的炸弹袭击，而炸弹疑似出自某个星界军没来得及搬离的仓库。”凯撒语气中带有一丝怒火。 荷鲁斯愤怒地看向凯撒，她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我想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再这样放任邪教，保不齐又给我们弄出一大批恶魔来。” “是的，我们的首席也是这样想的。那些反对派的力量已经暴露在了幕前。图拉真在会议上表了态，这些异端很快就会被剿灭的。”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荷鲁斯冷哼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凯撒的声音再次从鸟卜仪里传出。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好说，”凯撒的声音带有一丝犹豫，他缓缓开口道：“我们从一位原铸计划里的机械教生物贤者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前内政部长阿默塔里昂通过包括胁迫在内的各种手段，妄图买通她制造一支全新的原铸阿斯塔特战团。” “那就是好消息，基里曼肯定会示意他答应下来。”荷鲁斯很轻松就知道基里曼会怎么做，毕竟这也是一个安插自己力量到对方手里的机会。 “事情就诡异在这，这位生物贤者是通过留下录像的方式告知我们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木已成舟。当我们想要去找到这位贤者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火星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别又告诉我，这又是个未知母团的战团。”荷鲁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问题出在这上面。根据这位生物贤者的供述，这支战团使用的基因种子是由前内政部长自己提供的。她在事后偷偷进行过基因对比。经过对比，她确认这是源自第十六军团的基因种子，并且种子非常纯净，不存在混沌污染。” “什么？第十六军团？！”荷鲁斯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这事基里曼知道吗？” “生物贤者在留言里还说了，她在手术的洗脑阶段动了手脚，这些战士都完整的保留了忠嗣学院的记忆。她甚至还在战团长的记忆里留下了战团诞生的真相，因此她相信这个新生的战团会明白自己应该效忠于谁。”凯撒补充道，然后他话锋一转：“至于帝国摄政那边，他说改良过的阿斯塔特圣典就在你的书架上，让你自己看着办。” “该死的家伙！”荷鲁斯直接把茶杯捏得粉碎，“那个该死的前内政部长上哪弄到纯净的第十六军团基因种子，还是一个战团那么多？” 第18章 云涌 “牧狼神大人，阿莫塔里昂大人想要邀请您，进行亲自会面。” 荷鲁斯眯着眼看向这个传话的星界军军官，这是一个上校团长，他和负责看守庄园的那些全副武装的星界军不一样。他很正式地穿着星界军的礼服，他那胸前挂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勋章表明了他的军事履历生涯非常丰富。 “带路吧，凡人。” 荷鲁斯没有穿上已经归还给她的战甲，她依旧穿着一件男式的贵族长袍，取下挂在墙上的窃火者长剑就出了门。不穿战甲其实是她在释放一种让对方增加安全感的信号。 无论是对忠诚方还是对叛乱方。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高塔内，禁军护君者议会的成员正在争论。 “首席，基里曼他这是在玩火！”一名护民官捶着桌子愤怒地说道，“撤掉看守也就罢了，他不应该让那家伙再掺和进这场闹剧！” “我对此事也持有保留意见，首席。”另一名护民官则是表现得冷静许多，他语气平静地开口道，“就这样让她直接接触那些叛徒，是否太过冒险了？” “可主人有过圣意......”另一名相对年龄大点的护民官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就算我们有多位长者聆听到了相信她的圣意。但那毕竟是荷鲁斯·卢佩卡尔，万年前大叛乱的元凶，导致主人被黄金王座束缚的罪魁祸首！”情绪激动的护民官直接反驳道，“再说，质疑每一道命令一直是我们禁军的传统。” “（高哥特语脏话）！该质疑的是我们自己之间的命令，不是主人的圣意！你这年轻人是疯了吗？” “那圣意我又没亲耳听到，我质疑的就是你！现在对方手里两千阿斯塔特再加上泰拉所有的星界军和海军，如果那家伙疯了下令投放旋风鱼雷，你去拦？” 看着争吵愈发激烈，禁军统领图拉真轻轻敲了敲桌子，他终于开口表态道：“好了，别吵了。你怎么想事情总是那么极端做什么？那群反对派想要的是统治泰拉，又不是毁灭泰拉。她真下这种命令的话，那些凡人军士又不全是疯子。” “首席，我总是习惯于做最坏的打算。” “到不了那地步，基里曼在暗中还布置了别的力量，对方里面也有我们的人。你就当做是玩一把鲜血游戏，只是这次规模远超以往罢了。”图拉真淡定地说道。 那名情绪激动的护民官总算是坐回了椅子上，阴阳怪气地说了句：“那只能愿黄金王座庇佑我们了。” ... 荷鲁斯乘着特别改装过的敞篷车来到了星界军控制下的空降场，毕竟一般人类能坐的车辆可不大能容得下她那四米多高的身躯。 然后她在星界军上校的带领下登上了穿梭机。 “我们这是要去哪？”穿梭机内荷鲁斯开口问道。 “至高血脉号，大人。”星界军上校回答道：“那是帝国海军上将的旗舰，是一艘伟大的帝皇级战列舰。” 荷鲁斯点了点头，帝皇级这种大远征时期就有的老东西，她自然还是清楚的。 那是一种火力和防护都非常优秀的战列舰，缺点是速度相对缓慢，要不是它有八个中队的舰载机，遇到灵活的敌舰估计会非常头疼。 在穿梭机到达能目视这艘庞然大物的的距离时，穿梭机上的驾驶员开始对帝皇级战列舰进行呼号。 随后荷鲁斯便通过穿梭机的观察窗看到战列舰派出了战斗机编队向着穿梭机的方向驶来，穿梭机的驾驶员给推进器增加一点动力，按照通讯里的要求开始调整起航向。 最终，在战斗机的护航和引领下，穿梭机在战列舰的机库里平稳降落。 穿梭机的门一打开，荷鲁斯就看到了由一个穿着厚厚的深蓝色长袍的胖女人和二十名凡人警卫队以及四名阿斯塔特所组成的分遣队。 就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这些阿斯塔特第一时间就引起了荷鲁斯的注意。他们个个身高三米左右，跟禁军一个身高了，看来这些阿斯塔特就是基里曼身边的那个大贤者新搞出来的原铸型阿斯塔特。他们身上的陶钢动力甲是冥府型终结者装甲，荷鲁斯听说过现今很少有阿斯塔特战团能配备冥府型终结者甲，因为产量非常稀少。但现在一次性就出现了四套在一个全新的战团上，可见这位前内政部长手上掌握了多少资源。 然后从涂装上看，他们也不是凯撒和她提到过的黄铜色为主的米诺陶战团。而是一种荷鲁斯非常熟悉的颜色——珍珠白。他们肩甲上并没有涂上任何战团的标识，只有连队和职能的标识——二连的终结者小队。 “有意思...”荷鲁斯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荷鲁斯没有盯着这些阿斯塔特看多久，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好奇的瞥了一眼的功夫。 而那四名阿斯塔特也在看到荷鲁斯的瞬间快速转头看向身旁的兄弟，随后便发现身旁的兄弟也在看向自己。双方都试图透过头盔上红色传感器镜片，向身旁的战斗兄弟分享自己刚才的奇妙感受。 “牧狼神大人，欢迎莅临‘至高血脉号’。”穿着厚厚的深蓝色长袍的胖女人笑着并伸出双手致意，“我是帝国海军上将——梅丽达·佩雷斯。” 荷鲁斯向对方点了点头，开口道：“阿莫塔里昂呢？不是他说要见我吗？” “请跟我来，他正在舰桥上开会。” 海军上将率先走在最前方，而二十名警卫队员则在两侧列队前进，那四名阿斯塔特则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荷鲁斯一路忍耐着被人审视的目光来到了舰桥上，她终于见到了基里曼反对派的领军人物——前内政部长伊图·阿莫塔里昂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三米高的阿斯塔特。 这名阿斯塔特身穿黄铜色的冥府型终结者战甲，战甲顶上有着华丽的头冠装饰。想必这人便是米诺陶战团的战团长——阿斯忒里翁·摩洛克。 “两个阿斯塔特战团，看来你确实是有兑现承诺的能力。”荷鲁斯直接无视掉米诺陶战团长，开口对阿莫塔里昂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动摇基里曼的统治？” 阿莫塔里昂指了指舰桥的指挥台。 “等我的部队剿灭完那些邪教徒后，””阿莫塔里昂表现出的那种优雅而自信的神情，他解释道，“到时候我将告诉民众，到底是什么人保护他们，又是谁抛弃了他们。而您，只需要最后发言表达对我们的支持就好了。” “稀奇啊，我怎么听说帝国海军和星界军一贯...不那么和谐，”荷鲁斯双手撑在指挥台上，她看着上面全息影像中显示着一个个正在被海军舰船高效准确地运输部署的星界军部队，开口道，“这么看来，我听到的消息并不符实啊？” “大人，平时他们确实互相不那么和睦，但一旦有人共同的敌人.....”阿莫塔里昂故意没把话说完，但荷鲁斯也配合地对他露出了已经意会了的神情。 “大人，离正式开始剿灭邪教还有需要几个泰拉标准时的准备时间，您是在这里等着还是？他对着荷鲁斯询问道。 “我对原铸阿斯塔特比较感兴趣，我想要到他们训练的场所去看看。”荷鲁斯指了指一路陪着自己从机库来到舰桥的那四名没有战团标识的阿斯塔特。 “当然可以，”阿莫塔里昂笑着回答，然后他转身对着那四名阿斯塔特命令道，“你们带着这位大人到你们战团修道院去吧。” 第19章 苍狼之主 “你们的船...还不错。” 荷鲁斯乘坐穿梭机来到了新战团的战团修道院，这是一艘以由月级巡洋舰为基础大改而来的战团修道院。他们还拥有另外两艘由月级巡洋舰改装而来的战斗驳船，还有五艘剑级护卫舰和若干眼镜蛇级驱逐舰。 虽然跟米诺陶战团那十一艘各型主力舰艇，以及数量更大的护卫编队比起来确实相差甚远，但对于一个短时间内仓促成立的战团而言，这已经是够不错的了。 载着荷鲁斯的穿梭机刚到达修道院的机库的瞬间，整个修道院里的阿斯塔特都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这导致了很多没有执勤任务的战士纷纷从房间或者训练场里跑出来打算寻找造成这股感觉的源头。 然后他们就在前往机库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色冥府型终结者甲的身影，他脸上戴着下半截骷髅面罩手上提着一柄带刺骷髅头样式的牧师权杖。 很多阿斯塔特看到他手中的权杖后都会下意识的缩一下脖子，因为平时训练时可没少领教这柄权杖的滋味。 “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这位阿斯塔特牧师冰冷地撂下一句话后就向着机库的方向走去。 对于一个成立不到半年的战团而言，牧师树立威信最直接的办法不是你有多少信仰方面的学问，而是手中这柄权杖挥舞的力度。他给战团里很多战士留下的印象不是敬仰，而是恐惧。 穿梭机的舱门打开，荷鲁斯在四名终结者战士的环绕下走下了机库，令她意外的是，机库里只有一名阿斯塔特的身影，而其他的都是些负责机库运转维护的凡人水手。 荷鲁斯打量着这名除了左肩甲涂成了珍珠白颜色，其余部位一身漆黑的终结者甲战士。说实话，她有点反感，因为战团牧师这个职务会让她想起珞珈和他们战团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 而对方也在用凌厉的眼神打量着荷鲁斯，三秒钟后他开口道：“大人，请跟我来，战团长要见您。”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话语冰冷得像是会掉落冰砟子。 “带路吧。”荷鲁斯平静地回答道。 她从在至高血脉号上见到身边这四名子嗣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战团存在着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如今见到战团牧师的奇怪态度。她愈发可以肯定，这个战团有问题。 在路上，荷鲁斯时不时能看到有阿斯塔特在长廊的拐角或者房间门口探出头来。然后他们被走在前面的牧师一一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再加上荷鲁斯本人也是沉着一张脸，那些子嗣也没有哪个敢贸然上前接近他们的原体。 最终，牧师将荷鲁斯领到了一间教堂门前，他推开大门，伸手示意荷鲁斯进入教堂。 在荷鲁斯率先走进教堂以后，牧师也跟着走向了教堂内，在关上教堂的大门前，他挥手示意那四名二连的终结者战士离开。 教堂内亮着昏暗如豆的烛光，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荷鲁斯看到了两个似乎早已等待在此处的子嗣。 他们一人身穿改装过的不屈型终结者战甲，手上拿着一柄动力戟，盔甲与头上有大量线缆连接告诉了荷鲁斯这个子嗣的身份——智库。 而另一人身上则是穿着一件比起其他原铸阿斯塔特更加多纹饰的Mark X型战甲，手上紧握着一柄双手大剑样式的动力剑。 荷鲁斯看着他那张因为没带头盔而露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她忍不住挑了挑眉，因为她看见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然后她看见的就是，动力剑分解立场亮起的光芒。 荷鲁斯轻微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前方砍来的一剑，同时抬起手臂往后一记肘击就砸在了从后方扑来高举着权杖的牧师脸上。如果不是荷鲁斯刻意控制力度，这一击就能将对方的头砸飞出去，但如今巨大的力道也足以让对方陷入昏迷。 而那位智库则是双眼中的灵能闪电刚刚亮起，就被荷鲁斯那同样亮起灵能火光的双眸瞪了一眼，就晕倒在地。 战团里战力最高的三名阿斯塔特从突然暴起至今仅仅过了一秒不到，就有两人失去了战斗力。 战团长在劈砍被躲过的瞬间就将剑刃横了过来，变劈为扫想要追击荷鲁斯，结果剑锋被荷鲁斯手中的长剑剑刃死死地架住无法再前进半分。 “看来我们的战团长知道的东西不少啊？”荷鲁斯握着长剑的手稍微一用力就将对方顶得后退了好几步。 荷鲁斯站在原地没有追击，她用剑尖指着对方说道：“正好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再来！” 年轻的战团长紧咬着牙再次踏步向前挥出手中的长剑，但他那看似极快的每次挥击都会被荷鲁斯单手握着的长剑轻松地化解。 最终，在的一次格挡后，荷鲁斯终于还是出手了，她很轻松地就将对方的剑压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孩子，你让我很失望。” “能得到叛徒这样的评价，是我的荣幸。”战团长被荷鲁斯透过剑刃传来大剑巨力压得半跪在地上，他咬着牙用倔强的语气反驳对方轻蔑的话语。 “我失望的不是你对我挥剑相向，小子。”荷鲁斯将剑横了过来用剑背直接将对方拍倒在地，“我失望的是，你在想要突袭敌人时都快把目的写在脸上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整个战团半年前都还是在忠嗣学院里生活的青年，又觉得他们这种只是稚嫩的表现。 “有多少人知道第十六军团的历史？”荷鲁斯把剑重新矗立在身前问道。 “就我们三个，外面的兄弟们还一无所知。”那位战团长用剑支撑着身体再次站了起来。 “现在又想到外面的兄弟了吗？”荷鲁斯没好气地说道，“先不说你严重低估了基因原体的实力，就算你的袭击成功了，你又怎么对那几个高领主交代呢？你觉得就你这水平，会是阿莫塔里昂身边那个家伙的对手吗？” 荷鲁斯看着对方咬着牙沉默不语，就知道对方把话听进去了，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选出你来当的战团长。小子，既然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你就得为全战团所有人的生命负责。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你这个叛徒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就凭你是我的基因原体？我就该称你为父亲？或者说母亲？” “就凭你是现在的苍狼之主！”荷鲁斯指着紧闭着的教堂大门说道，“你说得没错，我是一个叛徒，而且是一个失败者，我曾带领着我的军团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教训你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基因原体，而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还有影月苍狼变成那可耻的荷鲁斯之子，变成那灭绝人性的黑色军团。懂了吗，臭小子！” “历史的旧账，以后怎么算账都随你。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要配合我处理掉泰拉上的这场闹剧，这是帝国摄政给你这个战团长的命令。”荷鲁斯推开了教堂的门，“对了，我还没知道现在的苍狼之主叫什么名字。” “安东尼......安东尼·塞特。” 第20章 落幕 你们这类人的傲慢。一场需要团结对抗的危机来了，但相反，所有的一切都被连根拔起。一个我们都不承认的统治权被强加给了我们，长期任职的大臣们被遗忘。一场让太阳系血流成河的圣战打响了，而我们的人民却在元老院的眼皮子底下挨饿。我们从没有要求这样做。我们也没有表决。更未达成协议。 当荷鲁斯回到至高血脉号的舰桥时，剿灭邪教的作战已经结束了。但舰桥上的士兵和军官还在忙活个不停，显然一副准备作战的模样。 “那么，我们的要求是——立即停止对高领主们的所有政治清洗。暂停进一步的改革。立即恢复旧议会，并以煽动叛乱罪逮捕并审判非法强制执行的议会成员。马上停止“不屈远征”，并通过对摄政王罗伯特.基里曼的政治指控，将他置于我们的管辖之下，并将他召回来接受调查。重新分配资源，并将其转移到太阳系需要的地方。 ”前内政部长阿莫塔里昂像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一般，地对着几个屏幕说道。同时他的发言也通过覆盖泰拉的无线信号进行直播，就像基里曼前不久举行的庆典一样，每一个公共频道都将观看和收听到相同的内容。 “请原谅我的直率，”荷鲁斯听到一个冷静的声音通过音阵传出，“你，我的大人，是个叛徒。你所要求的一切都不会得到满足，不会有任何让步，你将会被追杀。你会感受到你声称要维护的正义的力量。你已经开始对抗那些泰拉的军队，他们也驻守在山阵的城墙上。即使是现在，它的目光也一直在你身上。” 听到山阵这个词，荷鲁斯不难猜到，正在说话的是帝国之拳的指挥官。 “说得好，连长，”阿莫塔里昂回答道，“你的热情值得称赞，即使你的头脑有点堪忧。这里没有叛徒，只有那些希望帝国繁荣昌盛的人。别跟我说山阵，好像你指望我会被它吓到似的。不过那确实是一件好东西，但我们知道你在卡迪亚的英勇行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把它作为游戏中的一个象征，但如果至高血脉号的火炮把它从虚空中抹除了，也请您不要伤心。” 正在向着他那个方向走去的荷鲁斯忍不住撇了撇嘴，她有些被这个凡人的疯狂发言给逗乐了。他居然打算用一艘帝皇级的火力去抹除山阵号，哪怕对方已经伤痕累累。 荷鲁斯走近了他们正在录制直播的通讯室，她在那些护卫和军官中间正站着个脸色阴沉的女人，那是帝国现任总理杰克。她还看到米诺陶战团的战团长摩洛克手里提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不难猜出那个脑袋就是泰拉如今活跃的邪教组织头目。 她看了一眼跟在她身旁的子嗣——战团长安东尼。对方心领神会地轻微点了点头。 “你不是第一个低估它的人。” 走进通讯室的荷鲁斯透过屏幕看到了发言的人，那是帝国之拳的三连长加拉顿，他的态度冷静得出乎意料。 “但我们会是最后一个。” 哈莫塔里昂以同样平静的语气继续说，“千万不要逼我，否则我会考虑要不要毁掉它。” 看到进来的荷鲁斯，杰克总理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激动地喊道：“大人，为什么你......” 没等她说完，一只被珍珠白色陶钢装甲覆盖着的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肩上。 “冷静，我的总理大人。”平静的声音从她的头上传来，安东尼战团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杰克愤怒地看着对方另一只已经握住了爆矢手枪的手，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牧狼神大人！”阿莫塔里昂自然也注意到了进来的荷鲁斯，他仿佛像是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看来我和那些顽固家伙的谈判陷入了僵局，我希望您能发表一下您的看法。” 荷鲁斯对他笑了笑，随后她看向通讯室里的众多屏幕，她看到了禁军统帅图拉真那副平静而冷漠的模样，看到了帝国之拳三连长加拉顿从冷静到惊愕的转变。她还看到了审判庭代表尔斯以及领航员大使米尔这两位高领主。 荷鲁斯笑着对阿莫塔里昂说道：“啊...是的，我确实有事要发表。” 随后，她从贵族长袍的一个兜里拿出了一卷羊皮纸，那张需要正常人双手摊开的羊皮纸，在四米多高的荷鲁斯手里又显得有点小巧。 “你看，我这还准备了演讲稿。” 然后她将羊皮纸摊开，清了清嗓子朗读道。 “作为帝皇的另一位子嗣，我今天在此宣布。前内政部长伊图· 阿莫塔里昂、星界军总指挥摩尔·阿·沙利尔、海军上将梅丽达·佩雷斯、法务部部长阿维利沙·德拉克马、前国教教宗巴尔多·斯莱斯特，犯有如下罪行！” 听到这话，阿莫塔里昂双目圆睁，完全没有了刚才游刃有余的模样，他近乎癫狂地咆哮道：“关掉直播！” 随后就是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一发爆矢直接将妄图关闭直播的仆人打成了一团肉碎。 “我劝你们都别轻举妄动，听牧狼神大人把话说完。”战团长安东尼举着枪口还冒着烟的爆矢手枪说道。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提到了煽动叛乱罪？”荷鲁斯笑着说道，“私自调动军队妄图攻击山阵号，非法羁押帝国总理，私自组建阿斯塔特战团，暗中与混沌大敌勾结，为其提供军械。煽动叛乱罪似乎是其中最轻的一项罪行了吧？” 阿莫塔里昂回头瞪着站在他身后如同雕塑一般的米诺陶战团长摩洛克，癫狂地命令道：“快给我干掉他们！” 摩洛克战团长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他说道：“似乎...现在拥有内政部最高权限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他的名字！”阿莫塔里昂指着刺客庭大导师法迪克斯质问道。 “你这条疯狗可不要乱咬人，上述的事我一件都没做过。我只是帮你送了点东西给牧狼神大人，以及仅仅是站在这发表了一些对改革的不满言论而已。”刺客庭大导师法迪克斯连忙往荷鲁斯的方向躲了躲。 “卫兵！把他们拿下！”海军上将佩雷斯咆哮着发令道，但她的命令没有得到回应。她绝望地发现就在自己刚刚愣神的时间，舰桥上所有原本忠于她的警卫已经全数被几十名珍珠白色涂装的原铸阿斯塔特给缴了械。 “审判庭的尔斯代表，请问这些罪行...该怎么判？”荷鲁斯说完，回过头扫视了一圈已经穷途末路了的五人。 屏幕里的审判庭代表笑着回答：“本人在此代表审判庭宣判，上述五人，死刑...立即执行。” 他的话音刚落，枪声从八个位置同时响起，五名叛徒的身体同时爆成了一团血雾后渐渐洒落在地。 这场权力场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在他们自己策划的直播中，在全泰拉人民的目睹下完成了落幕。 第21章 舰队 “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在我的舰队里绝不允许出现这个鬼东西！” 荷鲁斯指着天上飞着的智天使对着国教牧师怒吼道，她的咆哮声响彻整个甲板。站在她身旁的暗影守卫者布洛克要不是戴着头盔，他都想要掏掏耳朵。 “神皇在上呐！您...您怎能称这神圣的造物为鬼东西！”年迈的国教牧师捂着胸口，一副上不来气的模样，“这可是神皇最喜欢的孩童。” “放屁！”荷鲁斯现在真的很想上去一巴掌抽死这个神棍，“我以自己作为帝皇子嗣的身份作保，我跟祂在泰拉生活了三十年就从没听到祂说过喜欢这种亵渎玩意！” “亵...亵渎？”国教牧师瞪大双眼，他颤抖着举起怀中的《圣言录》辩驳道：“根据圣言录记载......” “你少拿你这本玩意来对付我！”荷鲁斯两步就走到了他面前，用手指戳着对方手里的书说道，“你嘴里的神皇，祂是我的父亲。与祂相处的几百年里，祂虽然话不算多，但加起来也是你这本玩意的几十倍。现在！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眼看国教牧师就要抽过去了，一旁身穿贵族服装的凡人连忙示意在牧师身旁的神圣玫瑰修会的战斗修女把人带下去，他看向怒气冲冲的女原体问道：“我的大人，我知道您和帝国摄政都对国教很不满。但如今的现状是，我们必须依赖国教的力量去引导民众保持忠诚，不让他们受到混沌大敌的侵害。” “我当然知道，汉弗莱。所以我才在这里和他废话，而不是一巴掌把他拍成肉泥。”荷鲁斯怒意未消地说道，她不想把自己的怒火迁移到这个由内政部委派过来的行政秘书身上。但看着这些婴儿模样的肉体与不同机械附件嵌合的生物还在自己头上盘旋，她还是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 她指着智天使说道：“我能容忍这些神棍拿着那本东西到处传教，但这些玩意必须给我处理掉。” “大人，这些智天使都是有其实用功能的......”汉弗莱有些委婉地说道。 “那就全给我换回伺服颅骨！” “大人，那帝皇升天节怎么办？按照惯例......”汉弗莱再次开口问道。 “帝皇升天节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但如果谁还在我面前主张要制作这种亵渎造物。我就找颗漩涡手雷和他绑一块，像丢太空垃圾一样把他丢出去，我让他自己升天！”荷鲁斯坐回她那张巨大的座位上。 懂了，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就好，汉弗莱默默记在心里。 “舰队准备得怎么样了？”荷鲁斯不清楚对方强行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现在只想尽快做好准备让自己的舰队发起远征。 “大人，泰拉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现在没法指望泰拉和火星能拿出多少资源支持我们的远征。”汉弗莱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那准备了多少？” “除了这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我们还争取到了四艘月级巡洋舰，剑级、火风暴级、弯刀级护卫舰加起来有个20艘，再加上影月苍狼战团的修道院和战斗驳船以及护航舰队......” “行了，那钷素和弹药储备得怎么样？” 汉弗莱滑动手中的记事板，看了看后抬头回答：“不容乐观大人，我只能说完成初步计划是足够的，打通曼德维尔点后我们还得看实际情况规划下一步行动。” 荷鲁斯顿时感到头疼，虽然平了泰拉的叛乱从海军这边又刮出一些船来组建新的远征舰队，星界军也调来了几个团，但这点规模的舰队比起基里曼那些动则百计的远征舰队规模属实显得有点过于寒酸。 如今八个曼德维尔点已经打通了一半，荷鲁斯的舰队将根据基里曼的规划从东边的一个曼德维尔点打出去，再往北走沿着大漩涡的南部一路向东拯救还能来得及拯救的世界。 “行商浪人那边怎么说？”荷鲁斯突然想起自己舰队里那位特殊的成员。 “卡西娅夫人那边？我觉得没问的必要，至少得出了太阳系她的商业运作才能活动起来。现在她除了呆在自己那艘刚修好的统治者级上面，什么也做不了。” 卡西娅·冯·舒尔茨，她家族的行商浪人历史非常悠久，甚至能追溯到大远征时期。祖上最阔的时候，行商浪人王朝在东部边疆坐拥两个星区，拥有帝皇级战列舰作为家族旗舰。 结果荷鲁斯大叛乱一开始，他们家族的霉运就开始了。 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家族最早的那份授状——是由时任战帅荷鲁斯·卢佩卡尔签发的。 虽然当时的族长坚定了对帝皇的忠诚，但家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分裂，整个家族陷入了内战当中。 最后族长带着仅存的三分之一领地和舰队加入了不被铭记的第二帝国，他们家族第二张授状就是这个时候获得的——由时任第二帝国皇帝圣吉列斯签发。 后来族长倾全族之力跟随基里曼加入了增援泰拉的行动，虽然最后和基里曼一样赶到的时候泰拉围城战就已经打完了。他们家族的第三张授状就是此时获得的——由时任帝国的最高指挥官罗伯特·基里曼签发，并沿用至今。 你以为他们家族的霉运就结束了吗？ 时间来到第四十一个千年，泰伦虫族入侵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很倒霉的就是，他们家族的行商浪人王朝正好挡在了泰伦虫族的前进路线上，最后他们家族就带着所有能带走的财富开着以统治者级为旗舰的舰队一路向着星炬所在的方向开始了“朝圣”之旅。 最后他们就快要成功抵达太阳系的时候，然后......星炬灭了，在极度危险的条件下现任家主卡西娅·冯·舒尔茨乘坐着已经千疮百孔的风雪复仇号来到了火星。 修船需要的时间太长，她们没能赶上基里曼的前两拨舰队开拔，只能兜兜转转加入了荷鲁斯正在组建的舰队。 至于那艘作为叛军指挥部的至高血脉号帝皇级战列舰，很遗憾，不归荷鲁斯管。 神圣泰拉新任的高领主、海军上将总不能连条战列舰都没有吧。 第22章 授旗 “说实话...我不太想去参加他们的授旗仪式。” 荷鲁斯重新披上了战甲，她的铁骑型终结者甲如今增加了一些装饰——一张芬里斯巨狼的皮草和一件猩红的绒毛斗篷。她没有将战甲颜色涂回珍珠白，因为她自认为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率领影月苍狼为人类驱逐旧夜的牧狼神。 她保留了盔甲上那些髑髅，肋骨，指骨及其他繁杂的骨骼图案，以提醒自己是个从亚空间里归来的亡魂。 但有些话，我必须亲自对他们说。 荷鲁斯走出战舰的装备间，她对守在门外的战团长安东尼问道：“你做了怎样的决定？” 已经在左肩肩甲涂上了月上狼首团徽的安东尼抿了抿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真相，我告诉了他们军团的历史，所有的。”最终他还是开口回答道。 “所有人吗？” 他听到自己的原体再次询问，他听不出原体声音中的悲喜。 “所有影月苍狼。”他低着头回答道。 “那就好。” 随后，他感觉到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甲，头顶上传来原体温柔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发现自己的原体面带笑意。 “你做了件正确的事。”荷鲁斯叹了口气说道，“美好的谎言往往要比残酷的真相更容易滋生怨恨。” “走吧，今天是你们战团的重要日子。” 荷鲁斯转头朝着机库的方向走去，安东尼在短暂的愣神中反应过来后连忙跟上那个高大背影的脚步。 ... 穿梭机从舰队旗舰“复仇子嗣”号出发来到了影月苍狼战团的修道院舰。 在影月苍狼战团的修道院舰“忠嗣之怒”号的机库内，荷鲁斯遇见了已经穿上金甲的凯撒，今天将由他负责把影月苍狼的旗帜交予战团的执旗手。 安东尼战团长则是先一步前往战舰内的集会地点。 “很久没见过这面旗帜了。”荷鲁斯看到旗帜有些陈旧，她有些诧异的问道，“这难不成还是当年那面？” 手上拿着旗帜的凯撒点了点头，他回答：“正是昔年你的军团更名时换下的那面。在那之后，它就一直呆在皇宫的库房里。” “也好，这是面未被玷污过的旗帜，给他们正好。” 荷鲁斯有些感慨地说道。 “确实，很庆幸你干那些混账事之前就把这面旗帜换了下来，这才没有玷污这个主人亲赐的名号。”凯撒没忍住又刺了荷鲁斯一句。 “走吧，咱们这些老家伙别让孩子们久等了。”荷鲁斯率先转头向着安东尼离开的方向走去。 跟在荷鲁斯身后下穿梭机的暗影守卫布洛克，走到凯撒身旁幽幽地说了句：“干得漂亮，凯撒长者。” 凯撒在金盔下的脸撇了撇嘴，才一手托着卷着的军旗，一手按着跨在腰间的剑柄跟着荷鲁斯走向了集会地点。 荷鲁斯走到集会场后，在场的阿斯塔特战士们默契地停下了互相交流，他们都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原体。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集会广场顿时鸦雀无声，仅剩荷鲁斯那沉重的动力甲铁靴踩踏地面产生的金属碰撞声在广场内有节奏地回荡。 荷鲁斯没有走到演讲台上，她只是站到了台下的一旁。回头看向手里托举着战旗前进的帝皇之眼。 他托举着战旗走到了演讲台上站定，原本已经布置好的音阵伺服颅骨随之升空飘向队列森严的影月苍狼们。 “按照以往的惯例，”凯撒开口了，他的声音通过音阵系统在战舰内回响，“一个新战团的成立，本应由其初创母团授予他们战旗。” “但你们情况很特殊，你们的前身本就是一个已经失落的军团。所以，今天将由帝皇的近侍代行这一步。” “第十六军团本是忠诚的模范军团，它们曾在第一次平定月球的战役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它对敌人发起了凶猛的突击，如同风暴般席卷敌人，它们为人类之主征服了月球。在战后，人们曾将它们称为帝皇之狼。在你们的原体被寻回之日，帝皇亲自赐予了第十六军团‘影月苍狼’这个名字，这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今天！你们将继承‘影月苍狼’这个神圣的称号，继承这面旗帜，继承这一份荣光与责任！” 说完，帝皇之眼看向早已等待在台下的一名阿斯塔特，对方手里正高举着一根旗杆。 待对方走上演讲台，帝皇之眼张开了手中的古老旗帜，悬挂到了旗杆上，然后他扶着剑柄退到了一旁。 荷鲁斯知道该自己上台了，原本就擅长交际的她，现在心中居然感到一丝紧张。 “孩子们，”荷鲁斯缓慢地开口，“我称你们为孩子，并非因为你们是我的基因子嗣。而是因为你们现在本应在帝国的忠嗣学院中学习和成长，你们本有希望光荣地成为星界军的军官、政委。但很抱歉，你们卷入了一场闹剧，你们被迫植入了一个叛乱者的基因种子，成为了背负第十六军团历史阴霾的阿斯塔特。” “授予你们影月苍狼这面旗帜，是我对帝国摄政坚持的。这也将会是我作为你们可耻的基因原体，唯一能为你们争取到的荣光。” “这面旗帜乃是人类之主亲授，而你们将要做的也是为人类之主服务。你们效忠的对象是帝皇，你们是人类之主的战士。” “你们将不再需要牧狼神，历史的骂名也不应该由你们背负。它不应该成为你们背负的诅咒，它也不能成为阻碍你们踏碎人类之敌的障碍。”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谁？”荷鲁斯激昂地发问。 “我们是影月苍狼！” “你们将为谁而战？”荷鲁斯再次问道。 “为了人类之主！” 第23章 希望尚存 “连长，你后悔抛弃了逃离这个世界的机会，留下了拯救这个世界的凡人吗？” 地堡内，一名火龙之怒战团的阿斯塔特开口询问道。 “沃坎的子嗣不会为拯救凡人而感到后悔，无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连长那张本就漆黑的脸变得更加黑得吓人，他有些愤怒地回答自己战斗兄弟的提问，“难道你感到后悔了吗？” “当然不，我亦是沃坎之子，连长。”先前提问的阿斯塔特坚定地回答。 火龙之怒是初创战团火蜥蜴战团的一个子团，他们诞生于诅咒建军当中，万幸的一点在于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基因变异。要说于母团有多少不同，就是他们并不介意在特殊情况下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他们的理念里，最有效率的消灭敌人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平民的伤亡。 在第四十一个千年的末尾，大裂隙的展开和星炬的熄灭，导致了太阳系都传出了多起混沌入侵的报告，他们战团将部队拆分成多个连队分别回应太阳系的求援信号。 如今防守在地堡内战士们就是来自该战团的五连。 几个月前，他们通过短距离的亚空间跳跃勉强乘坐着一艘轻型巡洋舰来到了这个矿产世界。正当他们即将清理完这个世界的混沌入侵时，一艘处决者大型巡洋舰为主的舰队，出现在了这个世界的太空轨道中。 如果此时他们选择果断从这个世界撤离，还是有很大概率逃离的。但他们没有选择这样做，他们尽可能的将这个星球上的矿工和平民转移到一处已经废弃的巨大矿山中。这座矿山被各种矿道挖得四通八达，沃坎之子们和当地驻守的行星防卫军依托废弃矿山设立了多道防线并且发出了求援信号，然而几个月以来求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入侵这个世界的黑色军团似乎有着别的目的，对这群沃坎之子的围剿并未倾尽全力。他们只是时不时突入矿坑内企图掳走一部分凡人以方便他们进行亵渎的血腥仪式。 “但这样坚守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名阿斯塔特开口道，“我们的物资已经见底了，平民和矿工正在挨饿，水储备也不多了。” 他们就像被遗忘在了这个世界一样，几个月都没见过有帝国的部队来救援这个世界。甚至已经有人在怀疑帝国是否不复存在了。 “还能维持多久？”连长咬着牙问道。 “最多三天。” 令人绝望的答复，自己身边的还能战斗的阿斯塔特已经不到五十人了，现在就连防守都已经非常艰难。 “有侦察到这群混沌叛徒到底在做什么吗？” “有，昨天收到回来的凡人侦察兵反馈，黑色军团的叛徒们主要在守护着一个漆黑的尖塔状巨石，但具体是做什么用的，还是完全没有头绪。” 连长思索了片刻，他说道：“我怀疑就是这个巨石导致了我们一直发不出求救信号，如果我们能解决掉它......” “连长，外面可是上千个叛徒，他们甚至有终结者战甲。”一名阿斯塔特急切地说道，“而我们就只剩这点兄弟了。” “只能拼一把了！”连长拽着那名阿斯塔特的战甲咬牙道，“再耗下去我们是还能再坚持，但那些凡人呢？” 那名阿斯塔特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我在雷鹰里藏了一枚核子炸弹，是从旋风鱼雷上拆下来的。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的，现在确实该派上用场了。”连长用冰冷的语气说出了疯狂的话语，“把尖塔从这个星球上抹掉，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这个世界凡人们活下去最后的机会。” “连长，我去！”一名阿斯塔特举手上前，他决然地说道，“现在还活着的兄弟里，雷鹰驾驶技术就我最好。” “不愧为沃坎的子嗣。”连长拍了拍对方的肩甲，他再次开口道，“明天就行动，剩下的人跟着我步行突击，我们要尽力吸引那些叛徒的注意力。” ... “火龙怒啸，焚尽仇敌！” 天刚亮，四十多个身穿火焰点缀墨绿色战甲的阿斯塔特从坑道中冲了出来。 他们如同火龙吐息一般在黑色军团的包围圈中撕开了一条通道，向着黑石造物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决死突击。 他们对着混沌仇敌用尽手中的所有武器发泄出来自沃坎之子的怒火，连长手中的复合火焰喷射器不断发射着爆矢撕碎挡在前路的混沌叛徒，任何妄图靠近他的敌人都会被喷射器迸发出来的火舌至今吞没。 但兵力差距终究还是太过悬殊，跟随着连长突击的阿斯塔特不断在倒下，仅仅过了十分钟就已经倒下了接近三分之一的战斗兄弟。 但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在黑色军团的混沌阿斯塔特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这边的时候，一架雷鹰在矿山中飞出，它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黑石造物所在的方向飞去。 混沌叛徒们的防空火力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用各种炮弹编织起火网，混沌大敌的舰队中亦有战机飞出向着雷鹰扑来。 孤独的雷鹰在空中不断做出机动动作躲避着拦截它的炮火，可那终究只是麻雀在风暴中垂死的挣扎，雷鹰身上多处被击中，几轮火光过后，它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开始坠落。 “不！”连长愤怒地咆哮道，他看着已经坠落了的雷鹰，心中仅存的希望破灭了。 他丢掉已经打空了弹药和钷素的复合喷火器，举起挂在腰间的链锯剑。 “浴身于战火，铸炼于战砧！” 这是属于他们母团的战吼，他如同一头垂死的巨龙，将作出最后一搏。 突然，巨量的火光在天空中亮起，他一边拼杀一边抬头望去。 只见那几个月以来如同地狱阴霾一般悬挂在天上的处决者大型巡洋舰，此时正在不断爆发出火光中开始解体。 一道道光矛从天而降不断蒸发着星球表面上的混沌叛徒，大量炮弹如同雨点般砸落，接连的爆炸使星球表面都开始颤抖。 在他用链锯剑撕裂了又一个混沌叛徒后，他看见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流星雨，一个个白色的空降舱如同流星一般向着他们所在的方位落下。 有一部分空降舱在半空中就发生了解体，一个个背着巨大背包的高大阿斯塔特从解体的空降舱中脱离而出，他们借助背包的巨大喷射喷口在空中调整姿态，同时双手握持着等离子双枪开始不断开火打击地面上的混沌阿斯塔特。 火龙之怒的连长在因为力竭而闭上双眼之前，就仅剩下一个念头——希望尚存。 第24章 改变 “醒了！” 火龙之怒的五连长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被几个阿斯塔特围观着，这些阿斯塔特身上穿着一种他不认识的白色的陶钢装甲。他看向阿斯塔特的左肩肩甲，看到了个自己不认识的图案——一轮新月上面有个狼头。 “请问，你们是来自太空野狼子团的战斗兄弟吗？” “......” 听到火龙之怒连长的话语，那几名阿斯塔特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位右肩肩甲上有个正螺旋标志的阿斯塔特开口回答道：“我们并非鲁斯的子嗣。” “那...你们的母团是？” “......” 药剂师再次愣了一下，回答道：“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影月苍狼自己就是初创团。” “啊？”火龙之怒连长感觉自己有些发懵，他完全没听说过帝国还有这么个名字的初创团。 他在几名阿斯塔特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然后他更懵了。他自己2米6的身高在阿斯塔特里都已经算是很高的了，怎么围着自己的这圈阿斯塔特每个的个头都在自己之上，他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腿是不是被截肢了一节。 “尊敬的战斗兄弟，不是你的问题。”向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药剂师开口说道，“我们是帝国摄政原铸计划所制造出来的阿斯塔特修士，平均身高在三米。” “啊？”火龙之怒连长感觉自己那经过了阿斯塔特改造的脑子都处理不来这些信息了，无端的的多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初创团，又告诉自己有个闻所未闻的原铸计划制造了新的阿斯塔特修士，然后还有个什么帝国摄政？自己和帝国失联的这几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最后他决定先把这些问题放到一边，询问起自己关心的事情：“这个世界的凡人怎么样了？我的战斗兄弟都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混沌叛徒......” 药剂师连忙安抚他说道：“平民都没事了，已经都从坑道里救出来了，后勤部队正在给他们分发食物。黑色军团的混沌叛徒已经被剿灭了。至于你的那些战斗兄弟...很遗憾，我们来晚了。包括你和你们的药剂师在内，仅剩7人存活，而且都受伤不轻。” 火龙之怒连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既欣喜于平民都得到了拯救，也为自己的战斗兄弟所付出的惨重代价而感到悲伤。 “对了，我们的母亲交代过。”药剂师开口说道，“如果你醒了就带你去见她，她想要了解一下具体信息。” “等一下，等一下！”火龙之怒连长连忙开口问道，“我可能还有点晕眩，你刚刚说的是你们的什么？” “我们的母亲，”药剂师解释道，“我们战团的基因原体。” “啊？” ...... 火龙之怒连长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基因原体是什么意思，但他想破脑袋也没法把二者联系在一块，直到他跟着药剂师来到黑石造物前，看到了那个被一整队禁军拱卫着的高大身影。这下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母亲——基因原体了。 “啊！”那名女性基因原体放下手中的图纸，她看向火龙之怒连长开口道，“看来咱们的护民英雄醒了。” “大...大人，沃坎之子向您问好。”火龙之怒连长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基因原体，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和心态去面对这些帝皇的子嗣。 “不必拘谨，沃坎之子。”女性原体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纳古伊。如你所见，这颗星球需要被改造，现在我们都很忙，很抱歉没能在会客室与你见面。” “纳古伊大人...”火龙之怒连长感到疑惑，这个名字并不是他所熟知的基因原体中的任何一个，但他还是谦卑地开口道，“请允许我对您表达感谢，感谢您拯救了这个世界。” 女原体听到他的话连忙摆手，她说道：“你的感谢让我感到羞愧，拯救凡人本就是帝国军队的本职工作，在来到这个星球之前我甚至没想到这里还存在抵抗之火。” 突然，剧烈的倒塌声从女原体的身后传来，原来是那个摇摇欲坠的黑石造物倒塌在了地上。 “嘿！”女原体回头对着倒塌处喊了一声，“看着点，我还指望着用它和那群机油佬多换点装备配额呢！” 她回过头来再度对火龙之怒连长露出笑容，说道：“机械教向来抠门。” “大人，我冒昧问一句，这里是要改造些什么？”火龙之怒连长疑惑地询问道。 女原体笑着解释道：“根据基里曼的方针和后勤部的评估，这个星球适合改造为营垒世界，作为不屈远征的补给线枢纽。” “基里曼？”火龙之怒连长吃惊地问道，他知道这是帝国的9位基因原体之一。 “对，罗伯特·基里曼，极限战士的原体，奥特拉玛五百世界之主。现在他是帝国的摄政王。” 就在火龙之怒连长还想要张嘴询问的时候，一名白色的阿斯塔特来到了女原体的身旁开口报告道：“母亲大人，我们一共抓到了二十个黑色军团的混沌叛徒，战团长让我来询问您......” “我说过多少次了！”女原体皱眉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虽然是你们的基因原体，我和你们现在的关系是舰队总指挥和从属战团，你应该称呼我为什么？” “领主大人。”那名阿斯塔特改变了称呼。 “我现在不需要战俘，它们是你们影月苍狼自己抓的，让安东尼他自己看着办。”女原体吩咐完后，又问道：“机械教的人什么时候才到？” “星语唱诗班回报说，曼德维尔点已经打通了，机械教的方舟应该很快就能到达。” “抱歉，我这边忙得有点出乎意料，我和你的详谈要延后了。”女原体面带歉意地对火龙之怒连长说道，然后她对她的子嗣安排道：“带这位连长和他的战斗兄弟去我的旗舰上休息。” 那名影月苍狼领着火龙之怒连长向着空降场走去，一路上火龙之怒连长看到了各种工程机械在这个星球表面忙碌地工作，甚至看到有一队戴着防毒面具的星界军正拿着工兵铲在矿山的坑道里忙碌地进进出出。 他还看到了一处炮弹砸出来的深坑中堆放着大量叛徒的尸体，几名阿斯塔特举着他没见过型号的喷火器向着尸体堆喷射着火焰焚烧这些亵渎之人。 走到空降场，他看到了一队队手拿精良武器的身上穿着大红色绒质军服、头戴熊皮筒帽的星界军正在空降场巡逻。 “你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我给那群闷罐头当政委。” 一个全身穿着防护服、头戴着政委帽子还在胸前挂着一具防毒面具的星界军军官，正靠在穿梭机的边上，他一边点着烟一边和身旁身穿大红色军服、头上同样戴着政委帽子的军官聊天。 “你觉得我这么个泥腿子孤儿出身的，跟那群贵族长公子们处起来就很舒服？” 他们俩看到影月苍狼的战士和火龙之怒连长走了过来，连忙立正双手作天鹰礼。 两位阿斯塔特也在点头回礼后，走上了穿梭机。 ... “纳古伊？我记得那在克苏尼亚语里，好像是‘无名’的意思吧？”帝皇之眼凯撒疑惑地看着荷鲁斯问道。 “对，”看着图纸的荷鲁斯头也不抬回答，“那算是我小时候的名字，我那个烂人养父对我的称呼。克苏尼亚的文化你应该也还记得吧。” “那荷鲁斯...” “我宰了那家伙后，我自己给取的。” 第25章 下一步 “该死！你看看这伤亡数字。” 在舰桥里，荷鲁斯一脸怒气地看着低着头的影月苍狼战团长安东尼。 “仅仅拯救一个矿产世界而已，你们战团居然能付出将近二百的伤亡，刚从火星要来的二十台救赎者无畏直接全给用上了！” 荷鲁斯气愤地捶了一拳座位的扶手，她指着安东尼怒斥道：“立刻给我回你们战团去总结教训，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详尽的战斗报告以及伤亡分析报告。” 待安东尼离开后，随船的星界军少将开口道：“原体大人，我觉得您有点对他们太过于苛责了。” 荷鲁斯看向对方，没有说话，她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些年轻的天使是第一次参加战斗，我觉得他们需要时间成长。”星界军少将接着说道。 “你是对的，但现在没有时间。”荷鲁斯叹了口气说道，“帝国还有很多世界已经陷入黑暗，就像这个被拯救的矿产世界一样。” “再加上我们现在手头上的资源有限，他们兵员补充困难，战士的生命就更不能随意浪费。” “是我考虑不周，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发言。” 荷鲁斯对着少将摆了摆手，她说道：“建立战争议会就是为了能让大家畅所欲言，你们可以从你们的视角出发思考问题，这样能提供更多的宝贵意见。” “接下来我们将按照帝国摄政的方针前往艾西利亚星系，你们对接下来的行动都有什么意见？” 荷鲁斯环视了一圈参会人员，有星界军的少将，有帝国海军少将，还有审判官以及国教代表，还有行商浪人。 “大人，我建议直接前往艾西利亚星系的铸造世界，我们可以从那里获得足量的补给或许还能有新的舰船，从而支持接下来的远征。” 率先提出意见的是帝国海军少将，他的深知现今舰队的情况，就算有后勤部提供了第二批补给，但还是杯水车薪，按照这种补给节奏，舰队压根没有办法进行长时间作战。 “大人，我也同意海军少将的建议，现在我手底下这十个团的星界军目前的物资储备也仅仅够开展一场短期战役。我再补充建议，在下一步我们可以去帮助星界军的征兵星球艾西利亚星，除了物资，我们还需要补充人员。” 星界军少将难得和海军少将意见一致。 “我们必须拯救忠诚的国教世界，那里有着大量的虔诚教徒......”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能力的话，我会的。”荷鲁斯没等国教代表把话说完就冰冷地开口回答。 “卡西娅女士，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荷鲁斯看向像是在发呆的行商浪人。 “我？我只知道这个星系是通往极限星域的主要的亚空间贸易航线，因为临近大漩涡，各种海盗甚至异型海盗都不在少数。” 行商浪人耸耸肩回答道。 “至于作战这方面，我没有什么建议能提供的。不过维持条安全的航线是有必要的，这对我开展活动以及后续的后勤运输都非常重要。” 荷鲁斯的手指敲击着扶手，她也明白维持航线安全的重要性。但就她现在舰队这点兵力直接和一般的海盗硬碰一下可能问题还不大，可要是想分兵去做维持航线安全的巡逻，那并不现实。 “审判官有什么建议？”荷鲁斯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女性审判官，她是这里除了禁军以外为数不多完全知道荷鲁斯身份的人。 “大人，我这边收到的各种混沌入侵线报实在太多了。”审判官的声音里透露着无奈，“都不用说那么远的地方，就我们脚底下的底层甲板里这个月我就已经处理了八起的异端活动报告了。” 荷鲁斯也无奈地撇了撇嘴，她知道这种情况是难免的。毕竟就算有盖勒力场在，舰船在亚空间中的航行都是危险重重的。就连她都时不时能听到几句亚空间中的低语，更不用说那些意志没那么坚定的凡人，一不小心着了道是难免的。 “对了，根据我收到的各种线报，红海盗活动频率更加频繁，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广泛。如果我们前往艾西利亚星系，估计遭遇他们是难免的。” 红海盗现今是银河系中的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他们甚至有黑石要塞，有星堡，还有一堆战斗巡洋舰，各式各样的护卫舰以及大批拦截机和轰炸机。甚至去年还从基里曼手里抢走了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自己现在的这点舰队要是遇到这家伙，那可以说还是能躲就躲吧。 更要命的是，在自巴达布纷争至今多年来，他们通过吸收其他叛变的星际战士和叛乱分子，阿斯塔特的数量估计已经发展到接近大叛乱前星际战士军团的规模。 而荷鲁斯现在手底下有什么，一个新组建的半吊子战团。 不同于已经活动了很长时间，拥有丰富的跳帮作战经验的红海盗。现在的影月苍狼全是不到半年的新兵，虚空跳帮作战经验为零。就算得益于前内政部长的投入，使得他们武器装备处于还不错的水平，但操作武器的终究是人。他们虽然在进行阿斯塔特改造的时候植入了大量的理论知识，但知识终归是知识，实际总归是实际。否则也不至于在有舰队火力支援的情况下解救一个矿产世界还能损失接近两百名战士。 如果让现在的影月苍狼和同等规模的红海盗在虚空间硬碰，得到的结果只能是惨败。如果真遇到了红海盗的跳帮，估计到时候还是得荷鲁斯领着跟在自己身边“看守”自己的这支禁军盾卫连顶上去。 “还是得加紧对他们的训练呐......” 第26章 考验 “杰西卡治安官，这已经是第八起失踪案件了。” 内利桑多星，是一个气候宜人的农业世界。整个世界被划分为一块块畜牧区，它们主要的功能就是用来饲养一种长着三条尾巴的内利桑多牛，用于给帝国诸多贵族提供宝贵的肉食。 这个世界上的居民绝大部分都是牧民，少部分是肉制品加工厂的监督者和守卫，以及极少部分像杰西卡这样分管牧区的治安官。这个星球说大不算大，因为它的面积只有神圣泰拉的不到五分之一。说小也不算小，整个世界抛开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工作的机仆不算，能喘气的人也就百万人左右的规模。 杰西卡此时正眉头紧锁地勘察着失踪人员的房子，这是她在这三天里接连勘察的第八个失踪者的房子。 要知道对于一个牧区撑死不过五十户的牛仔聚落来说，三天内接连爆出有八起失踪案件，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你们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头戴黑色宽沿高顶毡帽（旧泰拉时期称为“牛仔帽”）的杰西卡从大衣的兜里掏出一个小号记事板对这户人的邻居询问道。 “三天前，治安官大人。”同样戴着宽沿高顶毡帽的老头回答道。 “人不见三天了，你才给我报案？”杰西卡挑了挑眉，她用半威胁的语气再次问道。 “神皇在上呐，杰西卡治安官。”老头可不想让面前这位大衣上挂着个骷髅太阳章的治安官误会，连忙开口解释道，“他当时跟我说他要去工厂那边一趟，您也是这个世界的本地人，应该很清楚这里到工厂要多久的路程。” “他是骑马去的？”杰西卡想到自己没在失踪人员的马厩里看到马，这个农业世界因为工作需要，牧民家家户户都有养从巧高里斯引进的马种。而从这里骑马到达工厂，日夜兼程也得一天。算上返回的路程，邻居到了第三天才将情况上报确实和合理。要不是之前已经失踪了七户人了，这起案子估计要更久才会被上报。 “没错，当时他骑着马和我打的招呼，然后我就没见过他人了。”老头连忙回答。 “行了，我去工厂那边查查看，你自己也得注意保护好自己，我可不希望第九起案子到你家来勘察。”杰西卡收好记事板，她骑上自己的马离开了聚居点。 在前往工厂的路上，她梳理起失踪案的情况。并不是所有受害人失踪前都有被人目击到的记录，但有目击记录的三起都将线索指向了这个农业世界的工厂。还有就是所有失踪者家里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如果不是她拥有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换别的人压根就不会发现这个符号。正当她打算将符号上报给星区的法务部时，她发现通讯失灵了。 这个世界的星区级别通讯设备也是坐落在工厂区，这下她又有一个不得不去工厂区查探的理由了。 现在正时值这个世界的冬季，晚上因为温差的原因会下起雪。但杰西卡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尽快赶到工厂区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最近几天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头环绕。 当她第二天赶到工厂区外围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工厂区天空中隐隐约约好像有着不一样的颜色，而进出工厂区的大门紧闭着，警戒岗位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远远地就勒停了马步，她开始检查起自己身上弹药带上的子弹，并且确保自己的两把转轮手枪的弹巢都装满了弹药。最后，她从马鞍上抽出了一把四管联装的猎枪跳下了马，警惕着向着工厂紧闭的大门走去。 不对劲，这里绝对不对劲。杰西卡翻过工厂区的围墙进入工厂内，她一路向着厂房所在的方位走去，一路上她看到不少机仆在忙碌，但她没看到任何活人，半个都没有。越靠近厂房她的内心就越感到不安，她紧握着猎枪的双手已经出汗，前进的步伐变得愈发缓慢谨慎。 “正如计划一样。” 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朵，她立刻举着猎枪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杰西卡看到了阴影下站着的一个人形的身影，她隐约能分辨出那人身上穿着的是工厂监督者的服装。 “工厂的其他人在哪？”杰西卡开口问道。 “看看这本书吧...你要的答案都在这上面。”对方拿出一本皮质的书籍开始向着杰西卡走来。 杰西卡则是果断地扣下了扳机，随着枪声响起，对方被猎枪打出的霰弹直接糊了一身，猩红的血液和淡蓝色的羽毛洒了一地。 “该死的异端！”杰西卡之所以果断开枪，是因为她在对方的身上感知到了和寻常人不一样的气息。 但这只是一个开端，越来越多的人影从阴影中缓慢地走出来。 杰西卡从这些身影中看到了工厂安保人员还有文员还有监督者的服饰，但他们身上散发着的奇怪气息，让她断定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是正常人类。 她手中的猎枪不停地开火、换弹，但敌人越来越多，很快她身上斜挎着的子弹带上的猎鹿弹就全部打完了。她果断地丢掉猎枪，从腰间拔出两把转轮手枪不停地噼啪开火，并且边打边后退。工厂的空地上很快就染满了鲜血，散落的淡蓝色羽毛稀稀疏疏地铺满了一地。 尽管她的枪法犹如神助，百步之内抬手即命中，甚至有些从她背后出现的敌人，她都不用回头，枪往身后一指就开火。但敌人还是源源不断地出现，她携带的子弹正在急剧地消耗，她的前方地上已经落下了十几个快速装填器。 就在她手中的手枪仅剩下最后一个弹巢的子弹时，一架穿梭机来到了她的头顶。 一道道激光射线从穿梭机敞开的舱门内射出，正不断消灭着那些怪物。 她看到了穿梭机上印有巨大的玫瑰结图案，她知道这是审判庭的标志。 好消息是，审判庭来了。 坏消息是，得多少人被这个工厂的产品所毒害才会引来审判庭。 怪物在审判庭风暴忠嗣兵的强悍火力下很快就被一扫而空，穿梭机降落在了杰西卡面前的空地上，一个身穿动力甲的审判官来到了杰西卡面前。 杰西卡神情木然地听着对方邀请自己加入审判庭的话语，然后眼神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转轮手枪。 随着扳机的扣动，面前审判官的身影化作一团随风飘散淡蓝色的羽毛，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崩塌。 ... 亚空间幻象结束了，杰西卡睁开了双眼。 刚才经历的一切是二百年前杰西卡在自己家乡所经历过的真实事件。 只不过，杰西卡最后不是被审判官邀请进的审判庭。而是被风暴忠嗣军一枪托敲晕，然后锁到了审讯室。 在经历了严酷的审查，杰西卡成功被登记为合法灵能者。开始作为王座代行，为审判庭服务。 她在事后得知，自己的家乡是遭到了混沌邪教的入侵，工厂生产的肉制品被混沌邪法污染。数个巢都世界的贵族遭受了毒害后投靠了混沌，审判庭用最短的时间追根溯源到了这个农业世界，然后杰西卡是这个农业世界最后的幸存者。 “杰西卡审判官，舰队司令说她感知到了γ/5-C区域有混沌活动的痕迹，让您去处理一下。”通讯器里传出了助手的声音。 “知道了，通知玛丽安修女，集结她的队伍。”杰西卡一边回答，一边给手中的精工爆矢转轮手枪装填爆弹。 “是！大人。” 杰西卡看了眼被紧闭的窗户，心里抱怨着这该死的亚空间航行。自开始至今，船上的异端活动就没消停过。 她把两把爆矢转轮手枪插进腰带两侧的枪套中，拿起桌上带有玫瑰结的黑色宽沿高顶毡帽扣在头上，推开了房间的门。 第27章 腐化 “报告情况。” 审判官杰西卡来到了复仇子嗣号的下层甲板，这艘长达5.4公里船员满十万人的火星级，它作为荷鲁斯麾下舰队的旗舰貌似获得了亚空间的特殊对待。 尽管盖勒力场在亚空间航行中依然正常运转，但还是总会有凡人船员被混沌所蛊惑，就连她自己也受到了亚空间幻象的侵扰。 “审判官大人，这层发生了大规模暴动，我的人成功封锁了这层甲板，但我们入手不足以开始肃清那些异端。” 海军的卫队队长向审判官汇报道。 “暴动是怎么样发生的？”杰西卡一边部署着手中的伺服骷髅，一边开口问道。因为曾经履历的原因，她总是习惯性的想要弄清事件背后的真相。 “巡逻队在例行检查的时候，查到了一些...可疑的书籍。”卫队长回答，“然后就在巡逻队想要收缴这些书籍的时候，那些异端就突然暴起攻击了巡逻队。” “去查查这层船舱里的家伙都接触过什么人？包括在星港的时候。”杰西卡一边戴上一个单片眼镜，一边对着她的助手吩咐道。 “是，大人！” 这时，一队身穿白色动力甲的战斗修女来到了杰西卡的面前。 “大人，神圣玫瑰修会的姐妹们来此回应您的召唤。”为首的修女长开口道。 杰西卡作为审判庭讨逆修会的审判官，是可以从国教借调战斗修女参加战斗的，这也是这艘船上她所能调动的最强战力。 她从腰间枪套内掏出精工转轮爆矢枪靠在门边的墙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海军卫队队长打开舱门。 随着舱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杰西卡的伺服骷髅率先飞进了船舱。 “走廊安全。” 伺服骷髅上的传感器所能看到的影像都会传输到杰西卡左眼戴着的那个单片镜上。 修女长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她麾下的战斗姐妹端着武器向着漆黑的走廊内开始了前进。 杰西卡紧跟在修女们的队列后方，她皱眉看着前方，身为灵能者的她能很容易就感知到了前方的亚空间浓度不正常。 突然，另一个影像在杰西卡的镜片中出现，坐在巨大座位上的荷鲁斯出现在影像里。 “审判官女士，我感知到那块地方的亚空间浓度越来越高了。” “我正在前往目标处调查。”杰西卡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 “为了保险起见，我让凯撒给你们派了点增援。”荷鲁斯接着说道。 “遇敌！” 爆矢枪的枪声响起，是前锋的战斗修女遇到了邪教叛徒。 杰西卡握着两把转轮爆矢手枪加快了向前的步伐，同时对荷鲁斯说道：“我认为我现在还没有到需要申请增援的地步。” “敌人消灭，继续前进。”前方传来修女长的声音。 杰西卡跟上修女的时候也看到了敌人的模样，仅仅是一群手拿匕首的邪教徒罢了，已经在战斗修女们的爆矢洗礼下成了地上一块块的碎肉。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审判官女士。”荷鲁斯再次开口道，“我只是在通知你，由一名禁军盾卫和两名寂静修女组成的打击小组正在前往你所在的位置。处理干净点，我可不想让这些亚空间臭味熏到我的舰桥上来。” 荷鲁斯说完就取消了通讯。 杰西卡审判官很不爽地抿了抿唇，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禁军和那些会让她难受得要命的寂静修女，自己一个都不想面对。 突然，前方传来接连不断的枪声。一大团子弹像雨点一样向着审判官的队伍射了过来，审判官一个侧身就靠到了墙边上躲过了这一波弹雨，而战斗修女也纷纷进入了掩体来避免被敌人的弹雨所杀伤。 “瑞贝卡姐妹，打掉那个伐木枪！”修女长的声音响起。 一名端着电浆步枪的战斗修女从掩体后站起，一道蓝光从她手中的发射器中射出狠狠地砸到了正在操作伐木枪的邪教徒身上。在被耀眼的蓝光触碰到的瞬间，那名邪教徒和他正在操作的伐木枪就被瞬间气化掉了。 “突击！为了神皇！”战斗修女长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工动力剑，分解力场的雷光在剑锋上闪烁，她一手握着一把爆矢手枪，一手挥舞着动力剑就向着敌人杀了过去。 审判官举起手中的双枪也是不断交替开火，每一次爆矢的枪声响起，就会有一个邪教徒被炸成肉碎。 可战斗没持续多久，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舱室内的亚空间浓度开始陡增。 “修女们，当心！”审判官同时甩出双枪的弹巢，弹巢中的爆矢弹壳和没有发射出去的爆矢一同随着引力而掉落到地上。她将双枪往自己的腰间一提，两个弹巢上就都插上了子弹。 随着两声枪声从她手中的双枪中响起，两个全新的敌人被炸成了肉块。 那是蓝色惧妖，虽然它们基本没有什么肉搏能力，但它们能通过尖啸发射一种不停变换着色彩的火弹，这种火弹极具杀伤力，就连阿斯塔特的陶钢装甲都未必能抵挡住它的侵蚀。 这种怪物可以无视大多数武器的伤害并能从容的再生出失去的肢体，但它们在审判官所发射的爆矢面前又显得无比脆弱。 因为就在刚才的那次换弹中，杰西卡就换上了浸泡过不可接触者血液的除灵弹头。而这种子弹对于来自亚空间的生物有着很强的杀伤性。 杰西卡眉头紧皱，在这里出现惧妖的身影就证明了这些邪教徒已经完成了某种献祭仪式。如果仅仅是惧妖那还相对好处理，但要是还有别的...... 然而，正如她所想的那般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一个背上长出了淡蓝色双翼，脸上长出了鸟喙，双手已经变异成鸟类双爪的人形怪物出现了。 “该死！他们居然还搞出了恶魔宿主！” 恶魔宿主的利爪很快就击倒了两名战斗修女，审判官连忙将双枪插回自己的枪套，从后腰出掏出一把短管双联猎枪对着恶魔宿主开火。 这把猎枪发射的不是一般的猎鹿弹，而是发射一种由不可接触者骨骼所制作的弹丸。但这种弹丸也仅仅是能迟缓恶魔宿主的进攻，并不能有效得杀死这个怪物。 “让开！” 沉闷的声音从审判官身后传来，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杰西卡本能一般地向着一旁翻滚躲避，几发爆矢基本就是紧挨着她的身体从她的身旁划过，然后狠狠地镶嵌在恶魔宿主身上，剧烈的爆炸直接将那个怪物击退。 然后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飓风在审判官的面前刮过一般，禁军以极快的速度越过了审判官来到了恶魔宿主面前，他手中的动力戟锋刃狠狠地扎进了怪物的躯干，然后将怪物钉在了墙上。随后一个二米高的身影也随之来到了恶魔宿主的面前，寂静修女挥舞起手中的长剑直接砍下了怪物的头颅，附身在这个邪教徒身上的恶魔也随之被消灭。 +敌人交给我们，你去找出混沌的造物。+ 另一名寂静修女对杰西卡比划着手语，而禁军则是挥舞起手中的动力戟开始清扫起船舱内的其他邪教徒。 第28章 计划 “砰！” 仓库的门被杰西卡一脚直接踢开，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让她忍不住皱眉。 跟在她身边的伺服头骨亮起了灯光，为她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 【正如计划一样。】 诡谲的低语声响起，杰西卡双手举着转轮手枪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人类必须要由纯净之人统治，而基因原体，是怪物。】 杰西卡认出了这是泰拉反叛者说过的话。她在黑暗中缓步搜索着前进，四周低语声越多，证明她离亵渎之物越近。 【荷鲁斯·卢佩卡尔，万年前大叛乱的元凶，正是她导致人类帝国步入了万年的黑暗。】 这是自己接受审判庭任命到这个舰队时，自己从审判庭代表嘴里听到的话。 【你现在在干什么！杰西卡，忠诚的帝国审判官如今在为十恶不赦的叛徒服务？你的所作所为令我感到羞耻！】 这声音来自杰西卡作为王座代行时所服务的审判官，杰西卡记得他在一百年前就死在了一次与异端的交战中。 【暂时信任她，但同时也要警惕她。】 这是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的声音。 【审判官大人？请不要抛弃我们！】 这是她曾经在某个世界调查时一位妇人对自己的哀求，也正是她签署了对那个世界降下的灭绝令，那个被混沌污染的世界已无可救药。 杰西卡停下了脚步，仓库内的亚空间气息压迫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她收起左手握着的转轮手枪，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由链子挂着的圆形香炉，她用灵能产生的火焰点燃了香炉中的国教熏香，香炉中缓缓冒出的黑烟和气味，仿佛这样做能缓解她的痛苦一般。 【您动摇了，我的大人！】 这是杰西卡助手的声音，她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该死的恶魔，闭嘴！黄金王座与我同在。” 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 那并不是什么亵渎造物，那只是一本书，一本看上去平平无常的《圣言录》。 【看吧...看吧...】 【且看其中的启迪之言。】 杰西卡松开了右手握着的转轮手枪，任由它掉落在地上。她蹲了下来，她的眼眸朦上了一层淡蓝色的薄雾，右手颤抖着缓慢伸向了那本《圣言录》。 【看吧...看吧...】 【拥抱改变......】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圣言录》的时候，她左手握着的香炉链子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一个异常冰冷的感觉随着香炉链传导到了她的掌心。 【开火！】 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眼中的淡蓝色的薄雾顿时一扫而空。她连忙抄起掉落在地上的转轮手枪对着那本《圣言录》连开了六枪。 精工转轮手枪中发射出的爆矢直接将那本书籍炸了个粉碎，流着鲜血的人皮书封化作四溅的碎片，泛黄的书页被爆矢点燃缓慢烧成灰烬。 杰西卡如同脱力了一般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在后怕，她知道她刚刚离堕入混沌近在咫尺，她知道自己差点沦为万变魔君计划中的一环。 急促的脚步声在她的身后响起，是战斗修女们赶到了。 “审判官女士？” 修女长伸手想要扶起杰西卡，杰西卡则是摆了摆手，自己支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她看向手中的香炉，里面的熏香已经燃尽。四周的亚空间低语也已经消失不见，但她还是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您...没事吧？”战斗修女的修女长询问着，同时她将自己的手指搭到了爆矢手枪的扳机上。 “烧毁这里的一切，修女们。”杰西卡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我想我现在有必要和寂静修女待一块。” “我陪您一起去。”修女长一手紧握着爆矢手枪，一手扶着审判官的手臂。她向一名手持重型喷火器的战斗姐妹使了个眼色，对方点了点头。 修女们开始结队往回走，而那名手持重型喷火器的战斗修女则是在队伍的最后。她一边倒着走一边扣下扳机，重型喷火器随之迸发出粗壮的火舌，开始焚烧起仓库里的一切。 船舱里的战斗已经结束，金甲的禁军矗立在船舱的中央，他冰冷的目光透过头盔的镜片审视着由修女长搀扶着的审判官。他身旁的两名寂静修女正擦拭着长剑上沾染的血迹。 “审判官需要你们的帮助。”修女长将审判官搀扶至寂静修女的面前。 在她看到寂静修女点头后才松开了搀扶着杰西卡的手，回到了战斗修女的队列中。 等在船舱外面的海军卫队队长总算等来了结果，他看到高大的禁军率先走出船舱，连忙低头致敬。 然后他看到两名寂静修女左右架着像是已经昏迷了的审判官跟在禁军后面。 “我是修女长瓦伦蒂娜，叛徒已经被消灭。”战斗修女的修女长走出舱门后对卫队队长交待道，“立刻封闭这片区域，等战舰跨出亚空间后，我们会组织国教人员来进行净化工作的。” 随后她便领着麾下的战斗姐妹们回教堂复命去了。 ... 很快，船舱里发生的一切都形成了详细的文字报告来到了荷鲁斯手上。 “看来，我痛扁了一顿祂的宠物，让祂很不爽啊...”荷鲁斯转头对着站在她身旁的帝皇之眼笑着说道，“祂这是想找补回来呢。” “我只希望这种破事能因此消停一段时间。”凯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复仇子嗣号的音阵大师来到了荷鲁斯面前，她鞠躬致意后开口说道：“大人，星语大师说我们就要脱离亚空间了。” “好，通知各单位做好准备。”荷鲁斯点了点头，她吩咐道，“回到现实世界后，第一时间校准时间，然后汇报给我。” “如你所愿，大人。” 在音阵大师退下后，荷鲁斯再次对凯撒说道：“应该是能消停了，不过我们确实也该加强对上下舰物品进行筛查。这次是本奇奇怪怪的书，可别下次上来把奇奇怪怪的匕首。” 第29章 雇佣 “还好，时间偏差不算太远，也就往前倒了三天。” 舰队跃出了亚空间，除了少了一艘眼镜蛇级驱逐舰以外，舰队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 随舰的杰西卡审判官已经从虚弱中恢复了过来，她重新投入了工作当中。她一边批阅舰队各舰上报的审查报告，一边翻看之前混沌入侵复仇之子号的相关档案，她基本可以确定这本亵渎之书是通过上次补给夹带上船的。 她已经通过星语者将事件上报给了泰拉的审判庭，相信很快就会有泰拉派出的同僚前去对整个补给链路进行排查。 荷鲁斯曾经亲自来看望过她，对方在慰问她的同时还隐晦地提出，让她从审判庭调点灰骑士来。 杰西卡哪会不知道荷鲁斯这是在打什么算盘，她这是在想借机补充阿斯塔特级别的战斗力呢。但在经历上次事件后，杰西卡也觉得船上要是能备点灰骑士部队，自己倒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但她还是对荷鲁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因为自己是异端审判庭讨逆修会的审判官，这灰骑士压根不归自己管。她只能向荷鲁斯建议道，让荷鲁斯以舰队司令的身份去和泰拉的审判庭代表沟通，或者让帝国摄政直接指派。 荷鲁斯只能悻悻地离开了审判官的办公室，她回到舰桥几乎挨个询问了自己舰队里所有战舰单位的情况，得到的结果基本都是多多少少有点常规小问题，但都已经解决了。 至于没解决的...就比如那艘丢了的眼镜蛇级驱逐舰。 荷鲁斯也询问了影月苍狼舰团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也遇到了点小问题，在战团牧师戴克和几位裁决士的武器染点血后也解决了。 在慰问完行商浪人卡西娅女士后，荷鲁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打算向找行商浪人借人。是的，找行商浪人借阿斯塔特。 其实在荷鲁斯的舰队里，并不只有影月苍狼这么一支阿斯塔特部队。在行商浪人的统治者级巡洋舰风雪复仇号上，还有着三名特殊的乘客，或者说是雇员。 他们是行商浪人卡西娅家族曾经所在的行商浪人王朝长期雇佣伙伴，在她家族的王朝覆灭后就一直带着这三名阿斯塔特一路逃到了泰拉。 这三名阿斯塔特来自一个非常特殊的战团——午夜侍卫战团。战团的颜色像是经过烤蓝处理的不锈钢，战团标志是一面带有闪电标志和骷髅头的盾牌。 他们战团起源自第十三次黑暗建军期间，战团的家园世界“奥布雷希特”位于极限星域，相关起源资料基本已不可考。目前只知道他们自称是科沃斯·科拉克斯的子嗣，但和救赎星基本没有过联系。 他们战团之所以特殊就特殊在他们不像别的战团那样多多少少都有属于自己的主力舰船，而且战团基本从头到尾都处于散装状态。 他们的战团主要活动方式就是接受帝国各方的雇佣，最低三人组成的战斗小组起步到一整个连队封顶。 是的，听到这里你可能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些，由前午夜领主军团的那些叛徒们所分裂出来的一个个战帮。但他们与那些混沌叛徒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只接受帝国方的雇佣，而且不存在看情况不对就丢下雇主跑路的情况。 他们的战团没有战吼，倒是有一句座右铭：“契约精神即是无上的忠诚。” 他们的客户的主要组成部分是与多个行商浪人王朝的长期合作，偶尔也有来自帝国内务部、审判庭、帝国海军、机械教的短期雇佣协议，甚至他们的战士还透露过自己干过刺客庭指派的活。 因为他们在收取非常高昂费用的同时，还缴纳了非常可观的什一税，这些税款有时候甚至能比肩好几个星区的税收。所以他们在帝国的各方机构嘴里的评价都是——非常忠诚可靠。 荷鲁斯当初在得知了有这么个战团存在时，也是表现得非常无语。同时也不由感叹帝国的那些官僚，他们对忠诚的标准到底能有多灵活。 在之前的亚空间航行中，行商浪人的船里也闹起了混沌邪教，然后就被行商浪人雇佣的三人高效残忍地清洗干净了。 ... “这位原体大人，恕我直言。哪怕我的雇主——卡西娅女士，她把我们借了出来。我还是得说明一下，我们和卡西娅女士的契约条款范围里可没有帮忙训练阿斯塔特这一条。” 三名脸色苍白的黑发阿斯塔特挺直地站在荷鲁斯面前，他们为首的小组长理直气壮地反驳了荷鲁斯的要求。 荷鲁斯的面部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以她的交涉水平哪里听不出来对方话语里隐藏了什么意思，总结一下核心思想就三个字——得加钱。 荷鲁斯也不是没想过让禁军去和影月苍狼对练。但先不说禁军愿不愿意干这种事，就算他们肯干，下手指定也是没轻没重的，保不准带有多少私人恩怨。 她只能心平气和地再次开口道：“如果提供给你们战团原铸星际战士技术的话...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签署一下附加条款？” 面前的三人丝毫没有为之所动的样子，为首的小组长甚至有些想翻白眼。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提出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办法，这原铸阿斯塔特技术难道不是所有忠于帝国的战团都理应获得的吗？ 荷鲁斯见对方不为所动的样子，只能再次开口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个舰队司令现在穷得很。要不你们开个价吧？” 三人听后，开始互相交头接耳地商量了起来。没过多久，他们像是达成了共同意见。 “原体大人，我们商量好了接您这单‘私活’的酬金......” 第30章 训练 “模拟环境——巢都。” 在影月苍狼的模拟训练场观察室内，荷鲁斯和影月苍狼战团长安东尼准备观看第一场实战训练。 在付出了十二把精工武器作为“佣金”后，那三名午夜侍卫的阿斯塔特接下了荷鲁斯帮忙训练影月苍狼的雇佣。 训练方法也很简单粗暴，就是实战训练。他们三个对战一个打击小队。 十名原铸阿斯塔特对阵三名身穿Mark VI型动力甲的阿斯塔特，理论上来说是极度不公平的。 然而，这些新兵和老兵之间差距却还是出乎了荷鲁斯的预料。 荷鲁斯首先看到的就是这十名影月苍狼用那呆板的战斗队形走在巢都的街道上，令她不禁撇了撇嘴。 “这群家伙就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面对未知的敌人要靠着掩体前进吗？”荷鲁斯冷声道。 荷鲁斯的话音刚落，训练场内就响起了爆矢枪声。两声枪响过后，在队伍外沿的两名影月苍狼就被判定为死亡。 剩下的影月苍狼立刻收缩队形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开始倾泻火力。 “人早跑了。”荷鲁斯的声音冰冷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安东尼战团长感觉有点背脊发凉，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生气了。 确实，正如荷鲁斯所说的那样。那个打黑枪的午夜侍卫在开火完后，他都没去确认是否有效击杀，就转身逃离了射击点位。黑枪可以失败很多次，但命自己就只有一条，这是他服役多年得来的经验。 就在影月苍狼的注意力被吸引的同时，一名手持链锯剑和爆矢手枪的午夜侍卫队长已经来到了打击小队队伍的后方。 当队伍后面的影月苍狼发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时，对方已经离他仅有几步之遥。那名影月苍狼连忙对着对方开火，但对方很熟练地侧过身来利用肩甲护在了前方。随后午夜侍卫手中没发动的链接剑就在那名影月苍狼的头盔上敲了一下，然后举起另一只手中的爆矢手枪开火又“击杀”了另一名影月苍狼的小队成员。 他的两个伙伴也同时端着爆矢枪从两侧出现开始对着影月苍狼们进行精准的短点射，一瞬间就又有两名影月苍狼被判定为死亡。 模拟战斗仅仅从开始接战到现在不到三分钟，影月苍狼的打击小队就在急速减员，最后仅剩下打击小队的士官和三名跟在他身旁的战士。 “铛！” 两把链锯剑交相碰撞在一起，影月苍狼的小队士官转过身来挥舞着手中的链锯剑和午夜侍卫队长互拼起了格斗技巧，他依靠着一身蛮力和更快的速度才能勉强接下对方的攻击。 他身旁的战士则是试图火力压制另外两名手持爆矢枪的午夜侍卫战士，结果没交火两轮，又有一个战士被判定为死亡。 “够了！”荷鲁斯叫停了训练。 她无奈地捂住了脸。 她深知，要不是这仅仅是模拟训练，这群子嗣的死相估计会非常难看。 两拨人从训练场里走出，影月苍狼们看着战团长和基因原体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母亲，给您丢脸了。”士官低着头说道。 “你丢的是影月苍狼的脸，不是我的。”荷鲁斯用清冷的声音回应，“丢脸总比丢了命强。” 战团长安东尼则是无言地上前捶了一拳士官的肩甲，然后转身领着他们离开了。 “如何？”荷鲁斯对午夜侍卫的队长问道。 午夜侍卫队长先是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然后回答道：“怎么说呢...就反应速度和力量而言，他们比我认知里的新兵还是要强上很多的。” “这两点纯粹是因为他们是原铸星际战士罢了。”荷鲁斯没好气地说道，“他们还没学会合理地运用自己的力量和技巧，这也是我雇你们训练他们的目的。” “原体大人！恕我直言...”午夜侍卫的队长摘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额头上的两枚金色的服役钉，“就凭我们三个人，不眠不休也训练不过来这上千人。” “不需要你们给他们每一个人都训练，”荷鲁斯解释道，“我雇佣你们帮忙不是为了折磨你们的，你们只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磨练出一百名战士就够了。” “这倒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多久能出成果，就得看他们的悟性了。”午夜侍卫的队长点了点头回答。 “下一场训练，你们要面对的是他们的二连，终结者小队。”荷鲁斯提醒道，“希望你们做好应对的准备。” “终结者小队啊...确实有点棘手，不过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午夜侍卫的队长挑了挑眉，不过他还是自信地回答道。 “怎么我感觉...您好像不那么想您的子嗣战胜我们？” “当然不，他们需要经历磨练，这也正是你们能给予他们最好的训练。” 午夜侍卫的队长看见荷鲁斯转身要离开，他问道：“您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吗？” “你们给予他们团队作战的磨练，而我则是要亲自磨练他们的格斗技艺。”荷鲁斯撂下了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午夜侍卫的三名阿斯塔特互相看了一眼，队长咧了咧嘴，调侃道：“看来有人要遭罪咯。” “走吧，我们也要去换装备了，现在手里头的家伙事可对付不了终结者小队。” “说起来，他们的终结者小队为什么在二连？”一名午夜侍卫对着队长问道。 “我怎么知道？每个战团都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不关我们事的就别瞎打听。” 第31章 铸造世界 “血祭血神！” “欧姆尼塞亚在上！” 艾丽西亚星区的铸造世界上，混沌的血契部队正在和驻守在这个世界上的机械教护教军正在开展血战。 成千上万的血契部队正在铸造世界布满管线的通道中穿梭，外界光线透过四周旋转着的巨大齿轮忽明忽暗地照映在这些凡人叛徒已经堕落腐化的脸上。 一个手拿铁质八芒星权杖的血契军官不断用着他那撕裂的嗓音下达着各种命令。 一队队血契枪兵向着前方发起突击，然而他们的下场都无一例外都是被把守在关口的机械教先锋兵那一轮轮致命的齐射撕成了碎片。 机械教先锋兵手中的镭燧发枪发射出的辐射强度超高的超高速弹丸裹挟着蓝色的光芒射向混沌叛徒。当这些弹丸划过空气时，在高速摩擦与超强的辐射共同作用下，在空气中造成大片大片的次级电离辐射导致的致命环境。这要是发生的密度和频率都够高，它们甚至会在局部空气中造成可怕的电离辐射风暴。 “该死，那些大人为什么没有出现？”一个血契副官咬牙切齿地对着自己的长官问道。 “坏了！我们被耍了！”血契军官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咬牙切齿地说，“他们这是拿我们当诱饵，自己去干别的事了。” “后撤，撤回星港区！” …… 血契嘴里大人正是混沌阿斯塔特。 此时，他们正处于铸造世界的核心地带。 “东西到手了，立刻撤退。” 他们自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这点兵力无法短时间内征服一个铸造世界，但他们可以从铸造世界里劫取珍贵的STC模板的硬拷贝。 于是他们便利用血契部队这些凡人叛军去吸引机械教护教军的注意力，好让他们能直捣黄龙。 现在STC模板的硬拷贝成功到手，而机械教应该也反应过来了。 果然，在他们撤离的途中就陆续遇到机械教护教军的阻击，但这些规模不大机械教护教军在这上百名混沌阿斯塔特面前基本都是一碰就碎。 就在他们即将成功突围到星港区的时候，他们收到了来自星球低轨道处等待他们的憎恶级大型巡洋舰的通讯。 “我们...正在...遭受攻击！” “谁在攻击你们？”混沌阿斯塔特为首的一名怀言者边走边疑惑地问。 难道是机械教的援军到了？ “嗞嗞...左弦发现...鱼雷！”像是战舰上的通讯忘了关闭，战舰舰桥上的声音通过通讯传输到了怀言者的耳朵里“虚空盾...已经过载，全力...运转...亚空间引擎...” “混沌在上呐！”怀言者察觉到对方打算丢下自己这些还留在星球上的人独自开溜。 怀言者连忙指挥着混沌阿斯塔特回到了铸造世界表面，他抬头看向原本应该停留低轨道处的憎恶级大型巡洋舰。 他能感知到那汹涌澎湃的亚空间波动，这正是开启亚空间跳跃的前奏。 但下一秒，这艘船就再也没有进入亚空间的机会了。 伴随着一道如同恒星一般灼眼的射线在虚空中划过，随后传来的是一声撕裂空气般的巨大响声。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艘憎恶级大型巡洋舰的中间部位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将船直接炸成了两截，那雷鸣般的剧烈爆炸声让大地都开始震颤。 “还愣着干什么？”怀言者对着同样逃到了地面的血契部队咆哮道，“赶紧组织防御！”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退路，虚空中有未知的敌人，身后有因神圣的STC模板硬拷贝失窃而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机械教护教军。 如果虚空中的敌人仅仅是帝国海军的话，那自己至少还有挣扎的机会，毕竟这是个铸造世界，帝国海军会有所顾忌而不敢狂轰滥炸。 然而随着一道道舰影出现在了星球的低轨道上，那景象让怀言者深感恐惧。 那是帝国海军和阿斯塔特战团组成的混合舰队，这意味着对方随时能发起空降作战，而且看这规模，那至少是一整个战团。 然后不出怀言者所料，没让他等待多久，他就看到了一道道空降舱从战舰中脱离，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地面袭来。 当他看清空投舱的涂装时，怀言者愣了一下，他一把抓过一名身旁的混沌阿斯塔特问道：“现在是多少年？” 对方一边用手中的爆矢枪向着机械教护教军射击，一边骂道：“混沌在上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问这种蠢问题？第四十二个千年！” 没等怀言者再次开口说什么，从空中下降的空投舱已经一个接一个地落到了地面。 空投舱的舱门如同花蕾一般张开，一个个穿着混沌阿斯塔特没见过型号动力甲的珍珠白涂装阿斯塔特从空投舱中走出。 混沌阿斯塔特想要对着这些陌生的阿斯塔特开火，然而对方好像预判到了他们的动作一般，提前侧身利用肩甲对准了他们。 混沌叛徒们的爆矢并未能有效杀伤这些陌生的阿斯塔特，反而又因为反应慢了半拍，被对方的火力还击撂倒了几人。 更加让他们绝望的是，并非所有空投舱装载的都是阿斯塔特。有的空投舱内空无一人，里面仅有一枚传输着信号的信标。这意味着——终结者小队要来了。 一道道传送的光芒亮起，数个终结者小队在光芒中走出，对于叛徒而言，这场战斗败局已定。 怀言者阿斯塔特高举起他手中的八芒星权杖大吼。 “诛灭伪神！” 而对方也高举起战团旗帜作出了回应。 “为了人类之主！” 第32章 神棍 在铸造世界的星港区，身穿冥府型终结者甲的影月苍狼的牧师和两名裁决士羁押着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怀言者阿斯塔特来到了登陆场。 这处登陆场因为没有被之前的战斗所波及，所以显得相对干净，适合迎接大人物的到来。 没让他们等待多久，一架穿梭机就来到了登陆场的上空。 “跪下！” 牧师一权杖敲在怀言者的膝弯处，对方只能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 穿梭机平稳落地，随着舱门缓缓打开，怀言者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居然在太阳系以外再次看到了禁军的身影。 两名手持战戟的禁军守望者率先走出了船舱，身穿战甲的荷鲁斯也随后走出。 “混沌在上！这...这怎么可能？” 怀言者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影月苍狼的牧师和裁决士在看到荷鲁斯后也单膝半跪了下来。 “大人，这个叛徒说他与您相识。” 荷鲁斯冷冷地瞥了眼牧师，开口道：“叛徒里认得我的家伙多得是，以后没必要每个都压来见我。” “是，大人。” “大人？”怀言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像是得意地宣布什么秘密一般大声说道，“这家伙可是荷鲁斯·卢佩卡尔，大叛乱的元凶，多亏了他，伪神才会被囚禁在那个破王座上。” 然而无论是禁军还是影月苍狼都对他的发言毫无反应，就连荷鲁斯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的模样，反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荷鲁斯走到跪着的怀言者面前，挑了挑眉开口道：“啊...我好像记得你。” 几乎是瞬间，她就回想起了这张脸在哪里见到过。 荷鲁斯笑了起来，她再次开口道：“我想起来了，珞珈那个蠢货想跟我夺权的时候，你在场。” “吾父是蠢货？”怀言者也笑了，笑得无比猖狂，他开口反问道，“是他编写了《圣言录》，伪神的走狗如今将它奉若瑰宝，你看如今还有谁信奉那可笑的帝国真理？” “那他还是蠢货，”荷鲁斯平淡地说道，“珞珈那可笑的信仰甚至还没现在一个国教牧师坚定。” “你们奉祂为神明，但你们却不去听从祂的旨意。” “闭嘴！”怀言者恼羞成怒地怒吼道，“是祂背叛了我们，祂憎恨我们，祂让祂的爪牙屠杀了祂的信徒，焚毁了圣城。” “明明是你们先背叛了祂的意志。”荷鲁斯冷笑了一声，她开口道，“祂让你们在大远征中传播帝国真理，你们传播了什么？祂警告过你们，让你们停止你们那可笑的崇拜，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让你们向东，你们偏要向西。你们就算这样对待你们的‘神明’？你们那狗屁圣城被毁就是咎由自取。” “你！” “我还没说完呢！”荷鲁斯再次开口道，“屠杀祂的信徒？基里曼他们当年可是给时间让他们离开，结果呢？他们选择与那座破城共存亡。” “那是他们的家园！”怀言者反驳道。 “他们的家园必须被焚毁就是你们的错，是珞珈的错！帝皇给了你们机会，祂命令你们推广帝国真理，你们为什么不做？是你们在不断加深对他们的荼毒，是你们导致了他们走向了必然灭亡的结果。” 怀言者咬牙切齿，但他一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你们的破城是被焚毁了，然而你们面对‘神明’的愤怒非但不思悔改，居然还胆敢报以仇恨。”荷鲁斯用着极尽嘲讽的语气说道，“我想问问你们这是哪门子信仰？连这点‘神明’的考验都无法承受。” 怀言者被荷鲁斯的话语气得感觉自己头疼欲裂，一口血喷在地上。 “回答不上来了？”荷鲁斯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接着雪上加霜道，“知道为什么祂能容忍巴尔上的宗教，而对你们的行为感到如此愤怒吗？” “因为巴尔上的人类信仰神明，是为了支撑住自己意志，为了能继续在那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而你们呢？为了崇拜而崇拜，将时间浪费在那些无用的经文上，甚至有的人纯粹就是在宣泄自己的欲望。你们眼里没有半点对祂的真正敬重，所以你们很快就说服自己投靠混沌，转拜邪神！” “你闭嘴！”怀言者发疯似的想要站起来，然而两旁的裁决士没给他暴起的机会，死死地将他按住。 “还没完呢...”荷鲁斯的声音在怀言者耳朵里变得逐渐虚幻，如同亚空间的低语一般，“就算是投靠了混沌，信仰了邪神，你们这些两面三刀的家伙依旧改变不了本性。你们违背祂们的意志，祂们选定了我作为祂们的代行人，而你的基因之父——珞珈，他居然妄图抢夺我的权柄？”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信仰吗？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上，说明了什么？说明你的神明抛弃了你！” 怀言者的双目失去了光芒，他被荷鲁斯戳破了信仰，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信条。 “最后，”荷鲁斯的声音再次变得凝实起来，她说道，“我为你这种神棍准备了一个量身定制的死法。” 荷鲁斯说完后，她举起手向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一名手持着裁决者长剑的寂静修女来到了荷鲁斯的身旁。 “祝你的灵魂化作虚无。” “不！不要！”怀言者惊恐地看着举起长剑的寂静修女，他深知被这些强大的不可接触者杀死会是个什么可怕的结果。 寂静修女动手非常果断，随着长剑落下，这个怀言者的人头滚落在地面上。 “牧师，这种反面教材，你记住了吗？”荷鲁斯平淡地对着影月苍狼的牧师开口道，“你既然选择了对祂的信仰，就得贯彻祂的意志。” “是的，大人。”牧师谦虚地回答道。 荷鲁斯还是很不喜欢神父和牧师这种职业，但她深知现在还远没有具备改变现状的条件，只能将就认可对方。 “部队伤亡怎么样？”荷鲁斯转移了话题。 “三连重伤一人，四连战死一人，七连战死三人，二连无伤亡。”牧师低着头汇报道。 “看来训练还是有点成果的。” 第33章 征兵 “大...大人！” “什么事那么慌张？”艾丽西亚星区的星区总督没好气的抬头看向慌慌张张跑来的仆从，“又有叛军了？” “大人，是行星轨道防卫部队发来的消息，有帝国的舰队来了。” “慌什么？星炬恢复至今，算算时间也该来了。”星区总督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上一口。 “哎哟，大人！”仆人焦急地说道，“这不是一般的舰队，他们是从泰拉来的不屈远征舰队。” “嗯，我知道了。”星区总督依旧不急不慢地回答道，他早已经通过星语得知了罗伯特·基里曼回归的消息，也知道对方以帝国摄政的身份下达了抽调各星系海军的命令，艾丽西亚星区正是因为海军被抽调走了才导致了他没法去对铸造世界提供援助。 “你去安排好接待不就得了？需要我们提供什么资源的话，你看着给点就好了。” “大人！来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是一位基因原体！是神皇的子嗣！”仆人焦急地说道。 星区总督手中的茶杯直接掉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急忙站起来瞪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基因原体？神皇的子嗣？！黄金王座在上呐！帝国摄政来了？” “不是帝国摄政，是传闻中主导了泰拉大清洗的那位牧狼神！” “准备以最高规格的礼节迎接，快！” ... 在盛大的欢迎仪式上并没有荷鲁斯的身影，因为她压根没有离开自己的旗舰，而是还呆在舰桥上。她只是派出了内政部配属给她的秘书长汉弗莱爵士以及一名禁军执旗官作为代表前往了底下的花园世界。同时前往的还有行商浪人卡西娅女士，由荷鲁斯调派的两名影月苍狼的终结者战士护送。 不要误会，这并非出自荷鲁斯对行商浪人有什么偏爱，而是自己把人家雇佣的三名阿斯塔特借调走后，总得帮人家把这块护卫力量给填上。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场合。” 透过跟随前往的伺服颅骨，荷鲁斯等人也能在舰桥上通过全息投影观察使团的动向。 “要是在万年前的话，会。”荷鲁斯坐在座位上，神情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画面里的各种繁文缛节，“但现在的我早就没了那些可笑的虚荣心。再说，我不喜欢那些国教的在我耳边神神叨叨。” “杰西卡女士也下去了吗？”荷鲁斯想起那位总是一脸严肃的审判官。 “是的。”凯撒回答。 杰西卡审判官也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她另外乘坐一架有审判庭标记的穿梭机前往地面，她要直接去和法务部的人对接，从而获取这个星区的混沌叛徒活动情况。 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等待后，率先传回消息的不是代表团，而是审判官杰西卡。 她得知了艾丽西亚主星在诅咒瘢痕展开以后，确实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 部分贵族想要趁机夺权叛乱，然而他们完全不是手握重兵的星区总督的对手。在星区总督的眼线所提供的准确情报下，艾丽西亚的行星防御部队精准快捷地完成了对叛乱贵族的绞杀。 有人或许会疑惑，行星防御部队何时变得如此有效率了？ 那是因为艾丽西亚主星本就是星界军中着名的艾丽西亚空降兵的征兵世界，艾丽西亚空降兵的报名规定是：加入的候选人都必须在艾丽西亚PDF中服役过并至少参加过一次战斗任务。 也就是说艾丽西亚的行星防御部队基本就相当于卡迪亚白盾那样的星界军预备役部队，再加上艾丽西亚星区是个富裕的星区，行星防御部队的装备水平甚至要优于不少标准星界军。 而招募这里的凡人部队，也是荷鲁斯交给代表团的谈判任务之一。因为艾丽西亚空降兵最擅长的就是跳帮作战以及轨道空降作战，而这正是荷鲁斯所需要的力量。 在等待了足足五个小时后，荷鲁斯总算等到了代表团的通讯。 “谈得怎么样了？” “不辱使命，大人。”汉弗莱爵士在通讯里自豪地回答道，“那家伙就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在我废了一番口舌后，他总算基本上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两个团的空降兵和一千名忠嗣学院的孩子都答应了？”荷鲁斯向他确认道。 “是的，大人。都答应了。”汉弗莱爵士回答有点犹豫，“不过，有个前提，他需要我们剿灭一伙盘踞在他们星区里的红海盗。” “可以答应他。”荷鲁斯当即拍板作出了决定，“让他先提供忠嗣学院的孩子，空降兵的事可以在剿灭红海盗后再兑现。” 荷鲁斯急着要忠嗣学院的孩子不为别的，就为了先把影月苍狼之前战斗的损失先补上。影月苍狼和别的战团不一样，因为建立方式特殊和基因种子来源的原因，他们不需要提交基因种子作为什一税，但同时也不会有固定的征兵世界。 按照正常来说，阿斯塔特战团应该要有凡人辅助军。但影月苍狼也没有，荷鲁斯也不打算让他们有。 这并非荷鲁斯的大阿斯塔特主义的旧病复发，而是鉴于现在的影月苍狼就是出自泰拉忠嗣学院里的星界军遗孤，那索性就让他们直接与各种星界军进行配合作战。出现伤亡后也由星界军的遗孤里选择，如此可以很大程度上确保兵源的纯洁性。既能让影月苍狼和帝国的基石更加亲近，也能和万年前那支由泰拉和克苏尼亚黑帮组成的军团作出区分。 影月苍狼的征兵也没有像别的战团那样，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试炼，他们决定效仿极限战士的那套征兵方式。只不过区别在于极限战士是有自己的征兵学院，而影月苍狼则是直接在忠嗣学院里对青年学员进行各项考试。 这套征兵方案是由战团长安东尼提出的，荷鲁斯看了后虽然对其表示了认可，但还是忍不住在背后吐槽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招风暴忠嗣兵呢...” 第34章 废船 “原体大人，收到一道求援的星语。” 复仇子嗣号的音阵大师来到正在做行军路线规划的荷鲁斯面前报告道。 “说说看。”荷鲁斯手上拿着星图看着，头也不抬道。 她正在规划舰队的下一步行动方向，虽然答应了剿灭盘踞在本星区的红海盗，但这并不能急于一时。 “消息来源是一艘太空野狼的打击巡洋舰，”音阵大师汇报道，“他们发现了一艘巨大的太空废船，阿斯塔特们登舰后就没了消息，船长不得已才发出求援信号。” 荷鲁斯听完后，她将手中的星图折好放在一旁，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因为她也在纠结，就她本人而言，她是很不喜欢第六军团那群阿斯塔特的。因为在她眼里，那些太空野狼完全不遵守战斗条例，战斗时罔顾战术安排和不听协调指挥。 可以说整个第六军团从上到下，就他们的基因原体黎曼·鲁斯这一个人让荷鲁斯为之不反感。 最开始，荷鲁斯是对黎曼·鲁斯是充满轻视和鄙视的，认为他是个野蛮人，纯纯的酒囊饭袋。就这样的家伙怎么有资格和自己并列为帝皇的子嗣、基因原体。 但在后来的相处中，荷鲁斯惊讶的发现黎曼·鲁斯那野蛮粗鲁的做派只是一种拉近他和他子嗣关系的一种生活作风，实际上的黎曼·鲁斯意外的理智且富有涵养。 现在鲁斯失踪了，他的那群狼崽子们就更加无法无天了。荷鲁斯真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去接触太空野狼。 “那边有没有说有多少太空野狼的阿斯塔特失联了？”荷鲁斯有些烦躁地开口问道。 “有的，大人。”音阵大师回答道，“那边说失联的‘狼群’接近百人。” 近百号的阿斯塔特失联，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荷鲁斯在思考了几秒钟后，还是决定下令让舰队前往支援。 毕竟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荷鲁斯都不可能坐视一个明显的威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酵。 “去增援他们，通知舵手和各舰吧。” “是，大人。” ... “这里是不屈远征舰队特遣编队的旗舰‘复仇子嗣号’，收到请回答。” 舰队很快就来到了废船所在的区域，荷鲁斯也得以看清太空废船的全貌。 那是一坨由陨石和钢铁扭曲在一起的聚合物，根据其外形轮廓判断，这应该是艘报应级战列舰。 在和太空野狼的打击巡洋舰进行过沟通后，荷鲁斯得知，太空野狼的“狼群”之主是因为废船上还有无线电信号传出从而作出了带队登舰的决定。 荷鲁斯对此感到非常无语，她都想直接问问对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带脑子。 现在为了去捞人，荷鲁斯只能也安排登舰作战。 不过荷鲁斯不像那群太空野狼那般鲁莽，她先让影月苍狼的智库馆长带领二连的终结者战士先行登舰开辟一处落脚点，并且搭设通讯增强装置确保登舰部队与舰队的通讯畅通。 只有在完成这一项前置准备工作之后，荷鲁斯才会亲自带领禁军盾卫连一同登舰开始展开下一步行动。 “大人，登陆场已经开辟完成，目前还没有发现太空野狼的阿斯塔特兄弟或者任何敌人的踪迹。” 没过多久，荷鲁斯带领着的二十名禁军也来到了废船的登陆场上。 “你带领二连的一半人跟我深入搜索，通知安东尼再派出两个连的人作为预备队。” 荷鲁斯放出了一批伺服颅骨开始往废船的船舱深处探查，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友军或者敌人。 “大人，这艘船的深处有东西在屏蔽我的灵能探查。”身穿改造过的终结者动力甲，手持动力戟的智库馆长对荷鲁斯提醒道。 荷鲁斯点了点头，她同样感觉到这艘废船的深处有东西在隔绝着灵能感应，她开口吩咐道：“我们先找到太空野狼们的登陆地点，我们将在那建立起行动前哨站。” 几十号人一同登陆所开辟出来的登陆场并不难找，荷鲁斯很快就带领着队伍找到了太空野狼遗留下来的载具。 这些载具的一切都还算正常，机魂和设备都在正常运转，等待着他们主人的回归。 “大人，看那边！” 荷鲁斯随着智库馆长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一道被粗暴打开的闸门，地板上留有大量人员曾经通行的痕迹。 “没电的。”荷鲁斯看着闸门的面板喃喃道。 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进，很快荷鲁斯他们就遇到了一些奇怪的尸体。 这具尸体看上去身高和成年凡人相仿，紫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昆虫甲壳一样的组织，其额头上有着板状凸起以及长着四条拥有锋利利爪的手臂。 “基因窃取者” 一名禁军通过尸体的特征判断出了这些异形是何方神圣。 “你见过这些玩意？”荷鲁斯提问道，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异形怪物。 “在书上见过，这是吾第一次见到实物。”禁军用手中的长戟挑起尸体进行观察，“爆矢枪伤。” “看来太空野狼们早就和这些异形爆发了战斗，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随着队伍的继续深入，荷鲁斯总算看到了太空野狼们的身影，或者说是尸体。 “基因种子都被取出带走了，”影月苍狼的药剂师一边对尸体进行检查，一边说道，“看来他们在遭受损失后并未失去理智，但他们依旧决定继续前进。” “他们的铠甲是被爪子撕裂以及戳穿的，”荷鲁斯检查了一下尸体身上的伤口，她判断道，“异形的爪子可能拥有类似分解力场的效果，而且攻击来自于他们的头顶。” 荷鲁斯抬头看到了走廊天花板上的爆矢弹孔，开口吩咐道：“注意头顶，特别是通风管道，这些异形看上去不简单呐......” 第35章 无畏 “行了！行了！停火吧！” 狭长的走廊里荷鲁斯黑着张脸喊道。 他们往废船深入了许久，总算第一次接触到了活着的敌人，几个基因窃取者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的瞬间就触动了队伍里影月苍狼终结者战士的神经，风暴爆矢枪开启了泼水模式瞬间就将这零星的几个目标打了个稀烂。 然而这些小崽子们就像被吓坏了一样扣着扳机不撒手的行为，让荷鲁斯觉得脸都快被丢光了。 不过，既然遭遇了活着的敌人就证明他们也在接近失联的太空野狼部队。 “大人，我发现我们至今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所谓的无线电信号。” 在清理了几波零散的基因窃取者后，智库馆长来到荷鲁斯身旁开口道。 这也是荷鲁斯感到疑惑的地方，太空野狼们是因为接收到无线电信号而选择登舰的，但自己这一行人从头到尾都没检测到任何无线电信号。 而让荷鲁斯越来越感到不安的是，这艘废船里很多陈设物都在表明了它的历史能追溯到大远征时期。 没等荷鲁斯来得及细想，虫鸣一样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走廊中响起，影月苍狼的终结者战士们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开始搜索着四周一切有可能钻出怪物的缺口。 “又来了...” 荷鲁斯举起手中的窃火者长剑走在前面开路二十名禁军则是紧跟在她的身后，影月苍狼的终结者战士则是谨慎地走在外围。 成群的异形从走廊各处涌出，这次规模非常大，几百上千只异形不断的从各种缺口爬出，爆矢枪的咆哮声响彻了整条走道，弹壳和碎肉很快就洒落了一地。有些不知死活的基因窃取者选择直接扑向队伍里最显眼的荷鲁斯和禁军，结果也毫无意外，它们直接被长剑和长戟以一种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直接劈成了好几段。 没两分钟战斗就结束了，弹药消耗了不少，但无人员伤亡。 “等会！” 就在队伍要继续前进的时候，荷鲁斯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走到一个被异形撞歪了的生锈铁柜前停了下来，只见她伸手抓住那已经锈成废铁的柜子用力一拽，那个铁柜瞬间就散架成了一堆废铁块。不过它不是重点，重点是铁柜后面那面没有被完全锈蚀掉的墙壁。 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荷鲁斯非常熟悉的图案。 “黑色军团的标志？”一名禁军上前观察着这个图案，隐约能看到是一只眼睛一样的东西。 “不，”荷鲁斯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冰冷得像是要掉落冰渣一样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比那更糟，是荷鲁斯之子。” 黑色军团的标志荷鲁斯在之前与黑色军团交战的过程中看到过，那是一个八芒星标记里的眼睛，而面前这个图案不是。这是一只眼睛下有个向下指着的箭头。 荷鲁斯心中的不安感得到了验证，这废船竟曾经属于荷鲁斯之子。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阿斯塔特呢？他们人呢？”禁军道出了疑惑。 荷鲁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头绪，荷鲁斯之子军团最大规模的时候有接近二十万人，在大远征的后期失踪那么一两支部队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是大叛乱时期那就更不稀奇了。 可惜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还能正常运转的沉思者阵列，否则至少能通过系统日志判断这艘废船是属于哪个时期的事物。 荷鲁斯之子标志的发现，让这支搜索队伍陷入了更深的阴霾。现在废船的深处可不止有失联的太空野狼部队了，还有成群结队神出鬼没的基因窃取者异形，甚至是荷鲁斯之子的其他遗留物。 队伍前进没多久就遇到了一大片交战残骸，一大片已经堆满地板的基因窃取者的尸骸和肉块还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或者靠在墙上已经死去了的太空野狼阿斯塔特。 不难看出，这里曾经进行过惨烈的交战，太空野狼的战士们甚至没能抽出时间安置已经战死了的战斗兄弟。 “他们的基因种子是被异形的爪子强行挖取的。” 影月苍狼的药剂师检查过尸体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被挖出来的基因种子是什么下场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了。 “至今已经发现多少具尸体了？”荷鲁斯冷声问道。 “大人，38具...”药剂师回答道。 结合打击巡洋舰舰长给出的有74名太空野狼阿斯塔特失联的数据，这已经算是伤亡过半了。 不用荷鲁斯开口，影月苍狼的战士们就直觉上前帮忙把太空野狼的战斗兄弟们的遗骸收拢到了一起，靠墙摆放成一排。 然后大家无言地沿着基因窃取者留下的尸骸继续前进。 很快，队伍在一个舱室前有了新的发现。 “从墙上的痕迹来看，这是重型电浆炮的轰击所造成的。”荷鲁斯观察着墙上被轰出的痕迹，“还是双联的重型电浆炮。” “有这等火力，他们之前怎么不使用？”影月苍狼的智库馆长感到疑惑，从之前一路过来发现的战斗痕迹来看，太空野狼应该是没有这等重火力才对的。 而荷鲁斯在检查地面情况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这是大面积钷素燃烧留下的痕迹，已经化作焦炭的异形尸骸正无声地述说着自己所经历过的恐怖遭遇。 “这怎么可能？” 荷鲁斯结合起墙上被轰出的痕迹、地板的大面积钷素燃烧痕迹以及舱室门框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巨大爪痕，她很容易判断出这些痕迹都是由什么事物所造成的。 荷鲁斯快步走进舱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度近六米被强行撬开的收纳设备，随后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由铁链串着的机械教香炉。 “还没彻底凉透...”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前不久刚完成了一项机械教的祈祷仪式，然后一个庞然大物从这个舱室内走出，参与了门外对抗异形的战斗。 “蔑视者...” 第36章 太空野狼 “目前看来，蔑视者无畏的加入至少让他们停止了战斗减员。” 荷鲁斯带着搜索队继续沿着战斗痕迹前进，这期间搜索队又多次遭遇了基因窃取者的袭击。然而在影月苍狼的终结者战士强大的火力下，这些基因窃取者丝毫没有近身的机会。 “大人，灵能干扰消失了。”影月苍狼的智库馆长向荷鲁斯汇报道。 荷鲁斯点了点头，她也能清晰感觉到废船里那原本如阴影般阻隔亚空间的力量已经消逝。 “可能他们的作战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们得加快脚步赶上他们了。” ... 在废船的深处，三十几身着灰色战甲，身上有多处皮草点缀的阿斯塔特正簇拥着一台已经锈迹斑斑的墨绿色无畏继续向前走着。 “头儿，我们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兄弟了，真的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一名太空野狼灰猎对着身上穿着一套不屈型终结者甲的狼卫问道。 “可那预言...”狼卫对着那名灰猎说道，“这是遇见全父子嗣的机会，我们将会在这与狼主相遇。” “托尔勒，我能明白你对追寻预言的渴望。”头上戴着狼头骨头盔的狼牧师上前说道，“可我们也不应该为此而浪费兄弟们的生命。” 这时，一个悠长缓慢且带有电流声的声音从他们头上传来。 “你们应该信奉帝国真理，而不是去听信什么虚无缥缈的预言。” 狼卫听到这话后气得直龇牙，他对着蔑视者无畏机兵比划着自己手里的动力斧，嚷嚷道：“我已经看在你是为年长者的份上，给了你足够的尊重。我们芬里斯子嗣信奉什么轮不到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来管。” 蔑视者无畏机兵反倒对其毫不相让，他右臂的闪电爪也亮起了分解力场的光芒，用低沉的声音回应道：“你们这些第六军团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野蛮，你们对帝国真理的蔑视终有一天会招来帝皇的怒火！” “哼！我不跟睡昏头的老家伙计较。” 狼卫扭过头后继续沿着过道向前走，他已经见识过这台远古无畏机兵的强大，那恐怖的双联等离子电浆炮，只是一记齐射就解决了那头连爆矢难以杀伤的身高六米多的四臂异形。再有就是那只巨大的闪电爪，任何胆敢靠近的异形都会被那只暴戾的爪子直接抓个粉碎。 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为之前同意钢铁祭师唤醒这台恐怖的无畏机兵而感到后悔。 太空野狼灰猎见自家老大还想着继续往前走就想要上前再次建议，结果被狼牧师用权杖拦了下来。 狼牧师对灰猎摇了摇头，他与狼卫搭档了多年，很清楚对方的秉性。这头倔狼在认定一件事后就很难再被其他人的话语所左右。 蔑视者无畏也跟上了狼卫的脚步，他倒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预言。他想要的，是搞清楚这艘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在击杀了那只身高六米的四臂异形后，太空野狼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成千上万的异形狂潮袭击了，一路上只是遭遇到一些零星的异形。 甚至不需要蔑视者无畏出手，这些零星的异形就被太空野狼们用手中的近战武器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处理了个干净。 队伍很快就来到了废船的舰桥部位，太空野狼们看到了许多阿斯塔特的尸体，准确来说是已经腐朽了的战甲以及骸骨。 狼牧师翻看起这些身着Mark IV型陶钢甲的骸骨，他发现这些老旧型号陶钢装甲上有着很多爆矢留下的痕迹，从遗骸的分布来看，看着像是他们生前在互相对射。 “看着像是发生了内讧？”狼牧师嘀咕道，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话语刺激到了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蔑视者无畏。 “一派胡言！”蔑视者无畏激动地挥舞起他的闪电爪，看着像是要将狼牧师撕碎一般。 “你给我住手！” 一个女性的怒喝声从他们来的方向传来，蔑视者无畏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慢地转过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战帅？” 惊疑的声音从蔑视者无畏的音阵中传出，他感知到了自己的基因之父。 太空野狼们也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万万也没想到这艘废船上居然还有别人。 随着大量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荷鲁斯和禁军出现在了太空野狼们和蔑视者无畏的面前。 荷鲁斯的出现让狼卫感到无比的激动，对方四米多高的身型预示着这正是一名全父的子嗣，也同样预示着他所听到的预言是真实的。 而蔑视者无畏则是感到无比的困惑，他不理解自己的基因之父、第十六军团之主、人类帝国战帅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但自己刚才那独特的感受又印证着对方如假包换的身份。 当他看到队伍后面的影月苍狼们，更加懵了，军团什么时候又把涂装改回去了？ “士兵，汇报身份。”荷鲁斯走到蔑视者无畏面前，阴沉着一张脸询问道。 “战帅！第十六军团荷鲁斯之子第十大连，盖乌斯士官。” “这艘船原本是要去哪？”荷鲁斯继续问道。 “在我沉睡前，听说是要前往伊斯特凡星区集结。”蔑视者无畏回答道，“但我被唤醒后就看到这艘船被异形占据面目全非了。” 荷鲁斯沉默了，她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些话的场合。 “大人，没有找到能运行的沉思者，不过我们找到了一块看似完好的记录模块。” 一名影月苍狼来到荷鲁斯面前汇报道。 “把能用的东西的都带上，全员撤离这艘船，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得多。” 第37章 真相 “你的意思是说，一群太空野狼因为听信一个预言从而登陆一条太空废船，然后他们在这条废船上唤醒了一台沉睡了万年的蔑视者无畏，还是一台荷鲁斯之子的无畏？” 全息通讯里，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一脸你在跟我讲什么冷笑话的模样看着荷鲁斯。 “事情大体上是这样的，没错。” 荷鲁斯一脸无奈的模样回答道，整件事自己都觉得非常离奇，更何况基里曼。 “那台无畏呢？”基里曼严肃地问道。 “目前在影月苍狼的修道院里，安东尼他们试图对他解释清楚这万年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荷鲁斯无奈地回答道，“我们认为哪怕真相再残酷，他也有知道的权力。” “那他能平静地听下去？” “当然不！”荷鲁斯捂着脸，她接着说道，“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但总算还是安抚住了，现在技术人员正在对他进行检修保养。” 虽然阿斯塔特们提前解除了蔑视者无畏的武装，但讲到伊斯特凡三号的时候对方还是激动得要命。得亏有战团长安东尼事先调来了两台救赎者无畏，才费了老大劲才将对方按住。 要检修和保养这台蔑视者无畏也是件麻烦事，首先遇到的难题是影月苍狼目前没有技术军士，因为这些特殊的岗位需要将人员派往火星学习关于机械的奥秘并成为侍奉万机神的无数信徒当中的一员，而这个过程至少长达半年。 所以目前影月苍狼的锻造部门是由机械教调派的技术神甫支撑运行的，他们倒是乐意去研究蔑视者无畏这种古老的战争引擎，但战团长安东尼可不敢由着他们胡来。 最后还是由帝皇之眼凯撒出面，从禁军里借调了负责维护禁军无畏的技术人员前往提供技术指导，这才完成了对这台蔑视者无畏的检修和保养。 “废船呢？”基里曼再次提问道。 “炸没了，”荷鲁斯摊了摊手，“经过机械教人员的审议，他们认为这艘废船已经不具备回收价值。而且上面还盘踞着数量不明的异形。所以我决定让舰队将它从虚空中抹除掉，审判官杰西卡女士签发的旋风鱼雷使用许可。” “我是问那艘船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取回来的数据储存装置所进行的数据修复...”荷鲁斯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最后的日志显示他们几乎是前后脚接收到了两道命令，一道是由第十大连连长加维尔·洛肯发出的，一道来自复仇之魂号。” 很显然，荷鲁斯之子们面临了两难的局面。一边是自己的连长发来的警告，一边是战帅发来的通告，结果可想而知。 基里曼和荷鲁斯都没再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讨论，二人都清楚这背后会是怎样残酷的真相。 “那群太空野狼呢？”基里曼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他的声音中透露着疲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打击巡洋舰上胡吃海喝。” 荷鲁斯透过舰桥的窗户看向远处那艘灰色涂装的打击巡洋舰。 ...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现在打击巡洋舰的舰桥上太空野狼们正在举行喧闹的宴席，他们的餐桌上堆满了大量的肉，垒起高高的蜜酒。 太空野狼们一边高举着酒杯一边用粗犷的嗓音唱着芬里斯语的歌句，歌词中有对芬里斯家乡的思念，有对战死兄弟缅怀，有对胜利的歌颂，有对鲁斯的颂扬，还有着对全父的敬仰。 但有一人的心思并不在宴席上，他盘腿坐在舰桥的角落，翻看着堆放在脚边的好几摞书籍。 “荷鲁斯之子...战帅...第十六军团...” 他一边念叨着这些名词一边翻动手中的书页，他企图在这些故事中找到有关历史真相的蛛丝马迹。 “嘿！盖尔，你怎么在宴会上翻这些废纸。”狼卫托尔勒拿着一大杯蜜酒来到了狼牧师身旁，他有些醉醺醺地说道，“这太扫兴了，你应该和兄弟们一起喝一杯。” “闭嘴，我在思考！”狼牧师合上自己手中的书本直接拍到对方脸上，他没好气的声音从他那狼头骨样式的头盔下传出，“历史的真相应该就埋藏在这些典籍里。” “关于历史的事，我觉得你不如先把这些废纸丢开。因为我接到了少狼主的命令，我们将返回芬里斯，到时候你直接去问问老比约恩不就好了？” 狼牧师看着托尔勒呆了呆，他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蜜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 “靠！你不早说？” “你也妹问呐！” ...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名字传回芬里斯，他们分分钟会十二个大连全员出动来找你算账的！” 基里曼现在都想着要不要自己再躺回静滞力场里面，至少不用再处理这些破事。 “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荷鲁斯看着窗外，她回答道，“我总不能把他们扣下来或者灭口吧？” “我真的很感谢你，你给我的芬里斯之行又增加了一个富有挑战性的难题。”基里曼阴沉着脸说道。 “不用谢，罗伯特。”荷鲁斯厚着脸皮回答道，“说起来，你能不能再给我调派点海军力量。就我现在这点船，如果遇上了大量的红海盗，有点棘手啊...” “现在的帝国已经不是大远征时代的帝国了，现在各个舰队都处于紧缺状态。我的第一舰队也已经拆分成多个战斗群了，帝国现在有无数个世界都在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基里曼板着张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所以？”荷鲁斯还不死心。 “所以别逼我跟你翻旧账，荷鲁斯！” 基里曼说完就中断了全息通讯，徒留荷鲁斯在舰桥上尴尬地摊着手。 她很清楚自己这位“兄弟”最擅长的就是算账了，真要翻起旧账，估计自己当年砸烂帝国的每一个坛坛罐罐他都能给自己精确地算出来。 “翻旧账...我也还不起啊...” 第38章 红海盗 “大人，敌人已经进入新星炮的射程。” 荷鲁斯终于还是和盘踞在艾丽西亚星区的红海盗主力碰上了，不过看着敌人仅有一艘驱魔者级大型巡洋舰以及一艘打击巡洋舰和三艘月级巡洋舰还有无数护卫舰驱逐舰这样的规模，荷鲁斯决定改变原定的作战方针。 “分遣舰队到什么地方了？” “大人，分遣舰队已经进入了预定位置，现在已经开始了静默。” 荷鲁斯通过指挥台看着正在逼近的红海盗舰队，她下令道：“开始投放鱼雷，然后向九点钟方向机动。” 一枚枚虚空鱼雷从舰队各舰的鱼雷发射管中发射出来，缓慢地向着红海盗的舰群扑去，而发射出鱼雷的战舰则是纷纷开始了大幅度机动，摆出一副无心恋战的模样。 鱼雷很快就靠近了红海盗的舰群，但对方对这种明目张胆的的攻击方式表现得不屑一顾。一架架战机从红海盗的舰队中飞出，他们开始拦截直愣愣地向着红海盗舰群飞来的鱼雷。 对于这种水平的鱼雷攻击，红海盗的战舰甚至没有去机动规避，他们仅仅让战机拦截掉那些弹道与自己航线重合对自己有直击威胁的鱼雷。 “敌人如预料的一样向着我们直接扑了过来。” 荷鲁斯当即下令道：“各舰保持航速，允许进行火力还击，但不要回头。” 随着荷鲁斯命令的下达，帝国舰队开始对不断逼近的红海盗舰群作出反应。 “敌舰进入光矛射程，一二号炮塔开火！” “放出战斗机中队！” 光矛武器的攻击距离是相对的，当帝国海军的光矛能打击到红海盗的战舰的时候，也意味着红海盗战舰的光矛武器也能够得到帝国海军的战舰了。 两个舰队开始进行虚空中的对射，奇怪的是，帝国海军的战舰所发射的光矛武器像是只针对护卫舰和驱逐舰这些小型战舰。而红海盗的战舰则是集中火力攻击帝国海军舰队里的各色巡洋舰，一副要擒贼先擒王的模样，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帝国海军的战舰已经开始发射起宏炮迎敌，放出的战斗机中队也开始与红海盗的战机展开缠斗。 “各舰准备得怎么样了？”荷鲁斯故意让自己的旗舰复仇子嗣号落在舰队的最后，红海盗的一些战机已经开始试图直接攻击这艘战列巡洋舰了。 “大人，星界军各团已经在预测会遭到跳帮袭击的区域进行了布防。”音阵大师汇报道。 “战舰指挥权移交给温斯顿少将，通知各舰开始进行第二阶段作战。” 荷鲁斯下达完命令后就提着窃火者长剑离开了舰桥，一同离开的还有两名身穿黑甲的禁军。 帝国海军少将温斯顿刚接过指挥权，就听到音阵大师汇报发现敌方开始发射鱼雷。 “是跳帮鱼雷，让各舰开始机动，该认真还击了！”戴着一个红色光学义眼的凡人海军少将沉着冷静地开始下达一道道指令。 温斯顿以前没少和红海盗打交道，他从对方的行动轨迹就能看出，这些红海盗就是奔着跳帮夺船来的。 最先被跳帮鱼雷命中的正是荷鲁斯的旗舰，混沌阿斯塔特和混沌凡人部队刚走出鱼雷没多远就直接撞上了沃斯托尼亚长子团的防线，一道道激光化作光雨直接打了跳帮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大量混沌凡人部队猝不及防之下被打成了筛子。 但红海盗的阿斯塔特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手中的爆矢枪立刻就对长子团的防线予以回击。身穿红色战袍的长子们接连被打成肉碎，恐怖的人员损耗让负责防线的排长不得不下令放弃防线后撤。 红海盗们果断进行追击，但没追出多远，他们就遇到了装甲部队的反扑卡迪亚650装甲团的黎曼鲁斯坦克直接横挡在他们前方，坦克主炮的炮声响彻了狭长的过道。 有的红海盗则是很倒霉地撞到了克里格750攻城团的阵线里，被克里格人一轮不要命的冲锋就直接给淹没了。 同样的场景在帝国海军舰队里正不断地上演，红海盗们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星界军虽然个个严阵以待，但他们并不是死板地进行封堵式的防守，而是节节后退，节节抗击。这不像是要将红海盗赶下船，而像是要将他们缠住，拖入战舰内的巷战当中一样。 红海盗们的跳帮部队就像陷入泥沼一般进退艰难。 红海盗们觉得很迷惑，他们不明白对方这样做意义何在，这种拖延战术在他们眼里只是在作困兽犹斗。 跳帮的红海盗们纷纷要求自家打击巡洋舰给他们增兵，仿佛这样做他们就能猎获这一艘艘战争巨兽一般。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踏入了荷鲁斯设好的圈套，这些星界军部队只是捆索和捕兽夹。弱小的红海盗凡人跳帮部队很快就会遭遇星界军机动增援部队的绞杀，而混沌阿斯塔特们则是遇到了荷鲁斯另外准备的猎手。 三四人一组的禁军小队早已被荷鲁斯分派到各巡洋舰上，随着星界军不断上报的混沌阿斯塔特位置，他们开始了狩猎。五六个混沌阿斯塔特组成的跳帮编队完全不是禁军小队的对手，基本上双方一旦遭遇，混沌阿斯塔特就会被禁军在一个照面中杀了个干净，就连荷鲁斯本人也参与进了这场狩猎当中。 敌人的不断增援成了添油战术，他们不断的增兵进行跳帮，就意味着自身战舰的防御力量就会降低。 这时候荷鲁斯拟定的作战计划就可以开始第三阶段了。 一艘艘星际战士战团的战斗驳船和打击巡洋舰从红海盗的舰群侧后方突然杀出，他们直奔红海盗舰群中的巡洋舰而来，红海盗这时也才惊讶的发现，他们的护卫舰和驱逐舰居然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轮到他们被跳帮了。 第39章 跳帮 “四连成功登舰，开始推进。” 一名名影月苍狼从跳帮鱼雷中跃出，他们基本每人都手持着一面根据原铸阿斯塔特的身高调整过的跳帮盾，盾牌左侧的射击孔位也经过了调整，用以适配MK2考尔型爆矢枪。 影月苍狼的战士们很快就排列成了一个盾墙阵型开始向着红海盗战舰的关键部位进行推进。 这些影月苍狼的阿斯塔特们没有组成新版阿斯塔特圣典里的仲裁者战术小队，这并非荷鲁斯对这本圣典有什么抵触心理。相反的是，她认为这书中大部分内容对于一个千人规模的战团来说是极具指导意义的。 影月苍狼这样做其主要原因是这些战士实战经验还不够丰富，他们整个战团都没有老兵进行战术指导，在缺乏老兵那从容应变能力的情况下，盲目的照本宣科只会徒增无意义的伤亡，带来沉痛的失败。 为了能让这些年轻的阿斯塔特可以更好的在作战中提高生存能力，荷鲁斯搬出了帝国之拳一直流传下来的盾墙战术，这种看似呆板的战法就很适合影月苍狼缺乏灵活应变能力的现状。 盾墙小队将由十名身着标准型Mark X动力甲的阿斯塔特将手持跳帮盾组成盾墙阵型，他们将在作战中负责进行强行推进或者后撤过程中的断后。 另外，每个这种盾墙小队会额外配属一支由三名身穿格拉维斯型动力甲的阿斯塔特所组成的火力支援小组，他们将配置重型爆矢枪、MK3考尔型等离子焚化者以及热熔步枪为盾墙小队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持。 事实很快就证明了，这种战术虽然简单，但也十分有效。 留守在驱魔者级大型巡洋舰上的红海盗阿斯塔特在遭遇到这种战术组合的影月苍狼跳帮部队后，顿时感觉非常头疼。他们手里的爆矢枪对盾墙小队基本造成不了什么杀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盾墙向着他们挺进，暴雨般的爆矢反击也会打得他们头都抬不起来。 当敌人妄图架设重型火力来砸开盾墙时，影月苍狼的盾墙小队就会让出两人的身位让紧跟他们其后的火力支援小组成员上前施展强大的火力打击。 火力支援小组身上穿着的重型动力甲的防御力相对来说已经十分接近不屈型终结者甲，一般的爆矢武器对他们也是难以造成伤害。 这种打法也不能说全然没有缺点，首先就是这种战法很依赖地形限制，只有狭长的过道这种地形才能最大程度发挥盾墙的效能。然后就是这种战法虽然有效，但同样的推进速度缓慢。 但现在这两个缺点都不是问题，因为跳帮战的环境本身就很多长廊所组成的。而推进缓慢也不是他们现在所需要担心的，因为荷鲁斯的诱敌跳帮的作战方案为的就是可以最大限度地为影月苍狼的夺船行动提供充裕的时间。 各个跳帮小队都稳步地向着战舰上的重要目标前进，当他们遇到实在强硬的阻力时，他们就会利用信标呼叫支援。届时，二连的一个个终结者小队以及救赎者无畏将会从战斗驳船上，传送到他们所在的战场为他们提供强而有力的支援。 很快，红海盗的几艘巡洋舰接连被影月苍狼的跳帮部队所瘫痪，他们的舰桥、火炮甲板、引擎舱这些地方就接连被攻陷。影月苍狼们以很小的代价就完成了夺船作战，留守在驱魔者级上的红海盗战帮领袖也被战团长安东尼亲自带队斩杀。 影月苍狼在进行夺船作战的同时，甚至还有余力分出两个连队登陆到帝国各个被跳帮的舰船上协助守军部队完成对红海盗的清剿工作。 ... “汇报情况，安东尼。” 荷鲁斯甩掉窃火者剑锋上沾染的鲜血，将剑挂回腰间。 “大人，我们已经初步控制了敌人所有的巡洋舰。” 战团长安东尼此时正在驱魔者级大型巡洋舰的舰桥上一边向战团的各连发布指令，一边向荷鲁斯汇报情况。 “舰船上还残留着不少红海盗，我的人刚刚开始清扫工作。” “伤亡如何？”荷鲁斯再次提问道。 “我刚拿到初步的统计报告，伤十二人，阵亡三人。” “干得好，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这些海盗的舰船都多多少少被亵渎的混沌力量腐蚀过，让你的人不要松懈。”荷鲁斯提醒道，“国教和机械教的人很快就会前往你们那边，你分出点人手去配合他们的工作。” 红海盗的战舰和黑色军团的战舰不同，他们因为反叛的历史没那么长，这些战舰不像恐惧之眼里的混沌战舰那样长时间的泡在混沌能量环境中，还是有很大的回收价值的。 甚至有的船被俘获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基本没有什么混沌腐化的痕迹，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净化工作就能直接重新为帝国海军服务。 艾丽西亚星区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星区，本星区的铸造世界本身就具备了重新整备这些战舰的能力，他们正欠着荷鲁斯的一个人情，正好由他们完成这些从红海盗手里抢来的巡洋舰的准备工作，甚至有一艘月级巡洋舰直接就能以旧换新。也就是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荷鲁斯才决定将歼灭红海盗的作战计划改为夺取他们主力舰船的作战计划。 估计红海盗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抢了帝国那么多年，今天居然被一个舰队穷得可怜的基因原体盯上了自己的主力舰，自己变成被抢的一方了。 第40章 新兵 荷鲁斯的舰队迎来了新的客人，他们是从太阳星系赶来加入不屈远征行列的火龙之怒战团。 他们选择加入荷鲁斯的舰队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荷鲁斯的舰队离他们最近，然后就是之前在打通太阳星系曼德维尔点的时候，荷鲁斯为他们战团的五连提供了帮助。 让荷鲁斯感到意外的是，他们战团的现状属实有点过于凄惨。 因为大裂隙的展开，他们主动选择回援太阳星系的行动导致了战团出现了严重减员。当下他们战团几乎没有一个连队是满员的，甚至有两个连队已经全军覆没，全战团上下就剩三百多名阿斯塔特，战舰也仅剩一艘充当要塞修道院的战斗驳船以及一艘打击巡洋舰，和一些护卫舰和驱逐舰。 他们战团长已经从征兵世界遴选了足够的候选者作为员补充，但五连连长带回来的有关原铸阿斯塔特的消息让他决定暂缓开展新兵的基因改造手术。 荷鲁斯在得知对方的意愿后，就陪同着火龙之怒的战团长图坎参观了影月苍狼战团的新兵训练。 影月苍狼的新兵连不是一个常设连队，这支连队仅在需要训练刚完成基因手术改造的新兵时才会临时设置，连长由最需要补员那个连的连队副官出任，这又是他们不遵守阿斯塔特圣典的一个地方。 因为按照圣典里的传统，阿斯塔特新兵应该编入十连侦察连由一名战团老兵率领他们完成从新兵到真正阿斯塔特的转变。但影月苍狼没有这个条件，如果强行让一群新兵组成侦察连，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侦察工作办砸了，新兵也会随之死伤惨重。所以战团长安东尼作出这个违背阿斯塔特圣典的决策，他决定战团常设的侦察连应该由具有潜行和狙击特长的战士去承担这项专业的工作，而新兵就由临时组建的新兵连单纯去完成训练和低烈度的作战任务就够了。 安东尼去征求了荷鲁斯的意见，他得到的答复是——你是战团长，自己做决定。 荷鲁斯表示，阿斯塔特圣典这玩意需要辩证看待它的作用，你不具备构成条件就不要去事事照本宣科。以她对基里曼的了解，只要影月苍狼战团的人数规模不出现严重超标，其他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感觉如何？” 荷鲁斯指着那些肩甲上还没涂装上连队标识新兵，向图坎战团长问道。 “强力、精准、快速。”图坎战团长评价道，“不愧是原铸阿斯塔特。” “光有这些还不够，”荷鲁斯叹了口气说道，“他们缺乏老兵的指导，仍有待磨练，而你们战团就不存在这种问题。” “像我们这些老阿斯塔特，也能通过手术转变成他们这样吗？”身高两米八的图坎战团长好奇地问道。 “理论上可行，”荷鲁斯回答道，“但根据原铸项目的总负责人贝利撒留·考尔大贤者的说法，他收集的数据表明该手术在完善之前的失败率达到了61.6% ，所以我并不建议你们用自己的宝贵生命去赌这种概率。” “这么高的失败率吗？”图坎战团长有些感到失望，他还想如果老兵也都能完成转化，那样战团就能拥有更强的力量去拯救更多的弱者。 “毕竟目前这项改造手术并没有完善，日后可能成功率会有所上升。”荷鲁斯安慰道。 “那么，你决定让你们战团的新兵接受原铸阿斯塔特手术了吗？” “我决定了，”图坎战团长眼神坚定地回答，“我们需要更强的战士用以应对愈加艰难的时局。” 荷鲁斯对图坎战团长投以欣赏的目光，因为据她所知，原铸阿斯塔特的推广并不顺利，基里曼在推广的过程中受到了各种阻力。 这种新型阿斯塔特在很多战团引起了极大的争议，甚至一些原教旨主义人士声称原铸阿斯塔特会终结战团原本的传统，此举违背了帝皇对星际战士的期许。 这种说法荷鲁斯听了都想笑，这群家伙居然在基里曼面前谈传统。 “大人，不知道改造原铸阿斯塔特所需要的新型器官...”图坎战团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荷鲁斯明白对方的意思，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 “得益于大贤者考尔提供的STC模板，我舰队里的机械教生物贤者就有量产这些新器官的能力，所以改造器官这方面你们可以放心。”荷鲁斯解释道，但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原铸阿斯塔特所配套的装备和武器我手头上资源有限，没法分配多少给你们，特别是各类载具...” “这没问题，大人。”图坎战团长拍了拍自己的胸甲，他那漆黑得反光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荷鲁斯说道：“装备问题从来都难不倒沃坎的子嗣。” “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 这时，荷鲁斯随身带着的鸟仆仪传来通讯请求的提示音。 “什么事？”荷鲁斯接通后询问道。 “大人，后勤部的补给船到了。清单里有着大量的军备物资还有星界军的补员人员，审判官杰西卡女士正带着忠嗣兵进行检查。” “很好，这是必要的谨慎，命令所有单位配合审判官的工作。”荷鲁斯露出了笑容，这后勤部的补给对于舰队来说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 “大人，随船而来的还有影月苍狼战团的技术军士。请问您打算如何安排？” 荷鲁斯算算时间，技术军士在火星的培训确实也该到了，只是她没想到会直接和补给船一起来。 “很好，我会通知安东尼去迎接他们的。”荷鲁斯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那些物资尽量优先供给星界军部队，之前与红海盗的交战他们付出了不少的牺牲。” “如你所愿，大人。”通讯那头接着说道，“对了大人。后勤部的官员询问我们下一步打算前往什么地方，他们好安排下一批物资的送货地点。” “巧高里斯，”荷鲁斯回答道，“根据上次作战缴获到的情报，大量红海盗在巧高里斯星区活动，我们需要增援那里。” “是，大人。” 第41章 马库拉格之耀 “大人，舰队已经安全从亚空间脱离。” 音阵大师来到荷鲁斯的座位前汇报道，荷鲁斯睁开眼，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转变为疲惫的微笑。 “时间校准了没？”荷鲁斯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大概是巧高里斯星区十分接近大漩涡这个亚空间裂隙，导致了在亚空间航行中出现的各种怪异现象和诡异低语越来越频繁，这对如今灵能感知能力强大的荷鲁斯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大人，经过星语大师的校对，我们在亚空间航行了三十七天。” “舰队情况如何？” “大人，根据初步统计，这次没有战舰掉队。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还在收集各舰汇报的情况。” 荷鲁斯的手指敲击着座位的扶手，她询问道：“本舰的情况如何？” “根据审判官杰西卡女士的报告，本次航行的途中，一共处置了十七次的异端活动。” 荷鲁斯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她继续揉着太阳穴，脸上恢复了刚才烦躁的模样。 “你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好的样子。”帝皇之眼凯撒来到荷鲁斯的跟前，他倒是神清气爽，亚空间的那些低语他是半点听不到。 “这么长时间一直有各种声音在你耳边说这说那的，状态能好才怪。”荷鲁斯闭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 “我记得我建议过派遣寂静修女为你提供...护卫。” 荷鲁斯再度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她回答道：“那会阻隔我对这艘船内的亚空间活动感知，我可不想等我回过神来，这船已经到处散发着混沌恶臭味。” 这时，音阵大师再次来到荷鲁斯面前，她汇报道：“大人，收到星讯，来自极限战士的分遣舰队。” “怎么说？” “极限战士们说，他们正在赶来巧高里斯星区。” 荷鲁斯有些诧异地看向音阵大师，她有些不明白极限战士出兵来巧高里斯做什么，之前自己递交舰队行程时，也没听基里曼提到过。 “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收到了有关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活动情报。他们此次前来巧高里斯星区就是为了夺回这艘神圣的战舰，他们请求我们给予他们协助。” 听了音阵大师的汇报后，荷鲁斯沉默不语，她在考虑该不该答应帮这个忙。 荷鲁斯深知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意味着什么，那是一艘长达十六英里的雄伟巨舰，它的建造可以追溯到大远征之前的时代，装备着足以单独摧毁一支小型舰队的火力。它是那个人类充满生机、银河征服似乎触手可及的时代的遗物。 而自己这支舰队，对上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虽然算不上是以卵击石，但也算得上是风险巨大。 她同时也感到疑惑，因为据她所知，当初基里曼被俘时这艘船上的绝大部分凡人船员都被杀害了。那么这些红海盗叛徒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得以驾驭这艘已经为极限战士服务了一万年古老战舰呢？ “他们打算在什么位置动手？” 荷鲁斯最终还是决定帮极限战士一把，毕竟如果红海盗真能驾驭这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那自己早晚也得和对方对上，还不如和极限战士合兵一处能胜算大点。 “根据极限战士得到的情报，这批红海盗将要去掠夺奥格里斯。” “回复极限战士们，我的舰队会到奥格里斯和他们会合的。” 奥格里斯，是入侵者战团被毁坏的家园世界。帝国曾试图重建它，但他们的努力被大裂隙的展开打断了。它曾经被认为与大漩涡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大裂隙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点。自从这道巨大的诅咒瘢痕划破天空以来，星球上的各种噩梦、幻觉和其他不太容易解释的现象越来越频繁，鬼魂和无魂的亡灵困扰着不幸的民众。 奥格里斯并非没有防卫力量，相反，拉斯卡级星堡帝王之眼正驻扎在奥格里斯的卫星周围。这让这场虚空战又增添了一份胜算。 荷鲁斯的舰队通过连续的短距离亚空间跳跃，成功来到了这个世界的附近星域。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荷鲁斯在指挥台边上看着已经陷落的星堡和红海盗的舰群，这支舰队可比之前在盘踞在艾丽西亚星区的红海盗规模大多了。除了荣光女王级的马库拉格之耀，红海盗还有一艘战斗驳船和数艘打击巡洋舰。 他们此时正在和四艘极限战士的打击巡洋舰交战，然后荷鲁斯观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马库拉格之耀号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张开着虚空盾，它没有开炮攻击已经进入射程的极限战士所属打击巡洋舰，反而红海盗的一艘打击巡洋舰却在攻击马库拉格之耀号。 “大人，我们该怎么做？”帝国海军少将温斯顿向荷鲁斯询问道。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机魂大概是还没对红海盗屈服，所以它并没有开炮攻击极限战士的战舰。”荷鲁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如果我们贸然加入战局，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我可没法保证它会不会向我们开炮。” “那...您的命令是？” “传令各舰，展开攻击队形。绕开马库拉格之耀的作战范围，我们去攻击其他红海盗，就让极限战士他们自己去处理他们自家的事。”荷鲁斯下达了作战指令，音阵大师开始让自己的属下将命令传达到舰队各舰。 “大人，检测到亚空间波动，敌群里有战舰企图进行亚空间跳跃。” 就在荷鲁斯的舰队刚加入这场混战不久，对方的一艘战斗驳船开启了盖勒力场进入了亚空间。由于那艘战斗驳船在非常靠近马库拉格之耀的地方，导致了荷鲁斯的舰队没能第一时间火力照顾到它，才让它得以成功进行亚空间跳跃。 “让导航大师追踪那艘战斗驳船，命令影月苍狼的舰群跟随本舰一起追击它。舰队其他战舰留在这个战区收拾残局。”荷鲁斯果断下达了追击指令。 “各单位注意，盖勒力场成功展开。本舰即将进入亚空间，重复，本舰即将进入亚空间。”复仇子嗣号舰内音阵广播响起了警报声，战舰的所有舱门和观察窗开始关闭。 “亚空间引擎充能完毕，亚空间跳跃程序开始。倒数三秒，三...二...一！” 第42章 巧高里斯 “大人，导航大师汇报称，失去敌舰踪迹。” 音阵大师来到荷鲁斯面前汇报，她已经做好了迎接原体怒火的准备。 荷鲁斯确实很生气，但她并没有迁怒面前之人，她主要生气的点是自己居然被人牵着鼻子走。她的旗舰在跟踪中进行了多次短距离亚空间跳跃后，那艘红海盗的战斗驳船的踪迹还是消失在了亚空间的乱流当中。 “这不怪你们，”荷鲁斯沉声说道，“这次的对手有点过于狡猾了。” “大人，这些卑劣的叛徒会不会已经逃回大漩涡的深处了？”帝国海军少将温斯顿上前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倒是觉得他费尽心思折腾这么一出，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就逃回大漩涡深处的。” 荷鲁斯的手指开始敲击着座位扶手，这是她在思考时常有的动作。 “极限战士那边还能联系得上吗？”荷鲁斯对音阵大师发问，“让他们汇报情况。” “请稍等，大人。”音阵大师立刻转身离开去联系星语者。 没让荷鲁斯等多久，音阵大师就带来了消息：“极限战士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汇报称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指挥甲板上发现了快断气了的战帮领袖叛教者维恩加尔，以及被杀死的附魔战士。他们怀疑，是红海盗内部发生了内讧。” “该死！”荷鲁斯暴怒地拍了一下座位的扶手，她愤怒地吼道，“马库拉格之耀就纯粹是个诱饵，我们都被红海盗的头子耍了！” “他们抛出那么重磅的诱饵的目的是什么？”帝国海军少将温斯顿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坏了！”荷鲁斯想到了对方的目的，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下令道，“快转向去巧高里斯主星，同时命令舰队的其他船在脱离战斗后立刻前往巧高里斯！” “是！大人！” 巧高里斯是一个美丽富饶的蛮荒世界，从虚空轨道上看，这颗星球绿草如茵，高山巍峨，碧海湛蓝，这是一种原生态的美。 但这种美丽是有代价的，原生态的蛮荒世界就意味着它并没有怎么接受帝国科技的改造，意味着它没有强大的对空火力，没有占据星球大量面积的钢铁堡垒。 它作为察合台的故乡、白色疤痕战团的母星，防御力量却微薄到了极点。 更糟糕的是，在卡迪安被摧毁后，大裂隙的扩张导致了巧高里斯附近的亚空间风暴的规模和力量开始有所增长，并开始影响巧高里斯本身。现在整个星球上草原都受到了混沌的影响，巧高里斯上的野兽变得狂暴，或者变异成了扭曲畸形的怪物。 这颗星球如今就像被剥了皮散发着香气的美味果实，红海盗没有理由不上前咬上一口。 荷鲁斯在前往巧高里斯星区的时候便得知了察合台的子嗣们如今大部分都不在家园星球当中，就连战团长朱巴可汗本人率领着的白色伤疤主力部队，目前仍停留在阿米吉多顿战区还没来得及返回。 复仇子嗣号和影月苍狼战团的舰群从距离巧高里斯主星最近的安全地带跃迁而出，然后战舰引擎马力全开向着巧高里斯主星的方向赶去。 结果正如荷鲁斯所料的，红海盗有一整支舰队已经盘踞在了巧高里斯的上空，针对白色伤疤家园的掠夺已经开始了。 “给我接安东尼战团长。”荷鲁斯阴沉着脸对音阵大师命令道。 音阵大师按住面罩说了几句后，影月苍狼战团长安东尼的全息影像就出现在了荷鲁斯面前。 “大人？” “安东尼，到达巧高里斯主星后，你们战团的舰群直接突破到星球的低轨道，然后立即开展轨道空降作战。” 荷鲁斯下达了一个艰难的指令，因为在这种敌情不明朗的情况下，贸然实施轨道空降将会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但现如今巧高里斯危在旦夕，没有时间给荷鲁斯做充足的侦察工作了。 “史密斯少将！”荷鲁斯对负责星界军指挥的史密斯少将命令道，“你去和影月苍狼一道，我的子嗣会为你们开辟一处登陆场，我需要让所有的搭乘影月苍狼舰群星界军部队都投入到星球表面的作战中去。” “如你所愿，大人。”史密斯少将在接到荷鲁斯的指令后，立刻带着自己的警卫队走向了复仇子嗣号的机库，他将搭乘穿梭机前往影月苍狼的要塞修道院舰。 “荷鲁斯，你打算做什么？”帝皇之眼凯撒走到了荷鲁斯面前，他眉头紧皱地看着向荷鲁斯。他种有预感，对方接下来像是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虚空盾最大充能，复仇子嗣号向着红海盗舰队前进。”荷鲁斯没有回答凯撒的问题，她自顾自地对着音阵大师发布指令。 音阵大师愣了一下，然后才在荷鲁斯凶狠的目光中通过面罩向着舰船各单位传达荷鲁斯的指令。 “你疯了！”凯撒质问道，“你以为这艘船是你那艘复仇之魂号吗？” 凯撒从荷鲁斯的指令就能看出，荷鲁斯这是打算要以一船之力抗衡虚空中整个红海盗舰队，从而为发动轨道空降的部队争取时间。 “巧高里斯在流血，凯撒！”荷鲁斯用凌冽的眼神看向凯撒，她用严肃的语气回应道，“我不能再次辜负我的兄弟。” 荷鲁斯预估着战舰即将进入了新星炮的射程范围，她下令道： “准备新星炮，瞄准敌战斗驳船，装填电磁炮弹。” 该型炮弹主要功能是破坏敌舰的传感器和通讯系统。 “新星炮准备完毕，大人！”音阵大师声音急促地汇报道。 “开火！” 第43章 孤狼之怒 “什么情况？” 战斗驳船毁灭幽灵号一阵剧烈的颤抖后，原本正在指挥台前观看红海盗在巧高里斯地面劫掠的黑心休伦愤怒地发问道。 “我们遭受了攻击！”一名正在操作着鸟卜仪，身上刻有仪式疤痕的凡人船员汇报道。“我们的通讯和传感器被瘫痪了。” “立刻给我恢复！”休伦着急地吼道。 “大人，传感器已经重置。但电磁干扰太严重了，我们还是联系不上其他船。”凡人船员满头大汗地一边操作着鸟卜仪一边回答道。 休伦通过不断频闪的屏幕看到了一艘火星级战斗巡洋舰开足了马力，向着自己所处的方向冲了过来。 只见那身长三英里多的巨舰直接杀向了毫无防备的红海盗舰群，舰体上方的两门光矛炮塔不断开火精准打击着红海盗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战舰。 “立刻发射信号弹，让各舰全力消灭它！” 红海盗的舰群之所以没有防备，是因为刚刚才开始了对巧高里斯地面的掠夺，他们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有帝国海军的战舰会出现。 毁灭幽灵号发射出了数枚红色信号弹在虚空中亮起，就像是吹响了战争号角一般，所有红海盗战舰都动了起来开始转向调整自己的战舰姿态准备向着那艘疯狂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开火。 “舵手！让引擎全速推进，赶紧让船动起来！”休伦着急地大吼道，他很清楚对方这疯狂的举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他自己也十分了解帝国海军各型战舰的优缺点。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最致命的武装正是那门装在装甲舰首下方的新星炮，虽然这种武器命中率普遍不高，但一旦被直接命中，就算是战列舰也会直接会被其强大的动能和爆破威力直接炸得粉碎。 而怎么样降低对方的命中率呢？无疑是让自己先动起来。 果然，就如黑心休伦所担心的那样，对方再次发射了新星炮。 幸亏休伦提前命令自己所在的旗舰率先动了起来，否则那一道如同小恒星般炽烈地划破虚空的炮弹就会将自己泯灭掉。 战斗驳船毁灭幽灵号确实成功躲过了新星炮的直击，但它的护卫舰群就倒霉了。那是一枚被设定好了起爆距离的漩涡炮弹，它在离战斗驳船不远处就发生了爆炸，一瞬间以起爆点为中心延伸开来的强烈火光就如同在舰群中点亮了一颗恒星吞没了毁灭幽灵号的护卫舰群。就连毁灭幽灵号本身，也被那堪比几十枚漩涡鱼雷同时起爆的强烈冲击力直接就过载了虚空盾。 “汇报损伤！” 因为剧烈的震动而半跪在地的黑心休伦支撑着指挥台重新站了起来。 “大人，虽然虚空盾已经过载，但舰体并没有多大损伤。”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此时径直地插进了红海盗的舰群当中，它两侧的宏炮发射出了一排排炮弹直接砸向了两侧的红海盗战舰，同时还放出了大量的战机开始对红海盗的战舰投掷炸弹，其中掺杂着的一部分突击艇则是径直撞上了敌舰发起了跳帮战。 很快黑心休伦就惊讶地发现，自己那几艘火力最强大的战舰在被跳帮后，居然没能抵抗多久就被瘫痪掉了，任由那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向着自己所处的位置突击而来。 但那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终究还是孤舰一艘，凶悍的火力覆盖范围也十分有限，新星炮应该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再次开火。 很多回过神来调整好战斗姿态的红海盗战舰开始用自己的宏炮以及光矛对对方予以回击。 ... “大人，虚空盾快撑不住了！”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复仇子嗣号的舰桥上，荷鲁斯正不断下达着一道道指令，这些指令让战舰的火炮甲板能在精确的时机发射出一枚枚宏炮炮弹得以命中它们的目标。 之前跳帮出去的禁军小队也纷纷传来的回信，他们在一个团的艾丽西亚空降兵的陪同跳帮下成功快速夺取了对复仇子嗣号最具火力威胁的几艘敌舰。 荷鲁斯居然真的做到了依靠自己这一舰之力，成功拖住红海盗的舰队。让影月苍狼的舰群得以成功突入巧高里斯的低轨道，对正在巧高里斯星球表面进行掠夺的红海盗大军发起空投作战。 至于她舰队的其他巡洋舰和护卫舰，他们如今似乎被突然掀起的亚空间风暴所阻隔，短时间内难以到达巧高里斯主星所在的太空区域。 “那就不要管虚空盾了，把能量注入推进引擎，超载加速！”荷鲁斯果断命令道，“全舰，准备迎接冲击！” 随着虚空盾的关闭，敌人的光矛和宏炮开始直接与复仇子嗣号的外装甲进行接触，而复仇子嗣号在承受着这些火力打击的同时也在加快速度地向着敌人的旗舰冲了过去。 “大人，船身多处受损，损管队正在封闭起火的船舱。”音阵大师满头大汗地向着荷鲁斯汇报情况，在不断摇晃的甲板令她难以站稳脚跟，她从大量的受损汇报中能感觉到这艘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新星炮准备！”荷鲁斯咬着牙下令道。 “大人，现在船身已经严重受损，此时发射新星炮的话，强大的后坐力会直接将这艘船撕碎的。”海军少将温斯顿焦急地劝阻道。 “执行命令！”荷鲁斯厉声下令。 随着新星炮的充能，已经快要被赶上的战斗驳船像是被荷鲁斯这种疯狂的搏命行为所吓坏了一般，竟然选择直接开启盖勒力场跳入了亚空间。 “取消新星炮充能，重启虚空盾！” 似乎是因为敌方旗舰的逃离，阻隔在复仇子嗣号与舰队之间的亚空间风暴消失了，一艘艘帝国海军的舰影从虚空中出现。 看到增援的帝国海军舰队出现，红海盗残存的战舰纷纷放弃了对复仇子嗣号的攻击，他们也选择了展开盖勒力场跳入了亚空间。 黑心休伦的旗舰都跑了，我们还留在这跟那些帝国海军玩命？图啥啊！ 已经千疮百孔的复仇子嗣号接收到了从舰队各船纷纷发来的询问，荷鲁斯对他们给出了统一的答复：“暂时用不着管我，命令所有搭载着星界军的船，都给我前往巧高里斯的低轨道，向地面增兵。” “给我把还留在巧高里斯上的红海盗灭掉，一个不剩！” 第44章 白色疤痕 “有其他兄弟会的回信吗？” 巴鲁台可汗此时站在泉州城的高墙上，他看着天空被战火点亮，这预示着巧高里斯的草原将会燃烧。 在黑心休伦对巧高里斯进攻时，白色疤痕的众多继承战团依旧散落在群星之间。此时巧高里斯上仅剩第二个百户火拳兄弟会，以及草原上各个部落的凡人战士。 当红海盗的舰队在巧高里斯附近出现时，巴鲁台可汗已经料到这场对抗的胜利不可能在太空中取得。巧高里斯的星语者们将悲鸣投入亚空间之中，企图呼唤所有的战鹰之子们回归家乡，投入到战团母星的防御之中。 但是，巴鲁台可汗并不能指望这些增援能够及时到达，亦或者说，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到达。 草原上的各个部落正被大量降落在星球上的红海盗登陆船所淹没，部落的子民在哀嚎。 巴鲁台可汗深知，若想要取胜，他们必须利用自己精通的巧高里斯兵法开展血腥的实践，他们需要在战斗中倾尽自己作为猎人的狡诈头脑。 现在，战鹰之子们尚且还拥有两处优势。第一，他们对自己的家园了如指掌，能够解读出她凶险的气候并在每一条隐秘的峡谷间穿行自如。敌人发现他们陷进盐沼池之中或是栽倒在毁灭性的风暴面前，战鹰之子们会将这些凶险的自然之力都转化为自己的优势。第二，白色疤痕的阿斯塔特将齐心协力而战，而他们的对手分散成了多个劫掠团体，其中的一些混沌冠军甚至还会在为黑暗邪神的宠幸而相互竞争。入侵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分兵在原野上猎杀凡人的部落，后者则是用任何他们所拥有的武器予以还击。 白色疤痕们选择了主动出击，许多红海盗的混沌战帮在暴风雨中遭到伏击，白色疤痕的阿斯塔特骑着闪击摩托在他们当中肆意穿插，当敌人反应过来时，就把他们引向难以寻觅的隘口。被戏耍的混沌战帮开始愤怒盲目地追击这些战鹰之子，然后他们就会在白色疤痕的渗透者小队引诱下来到当地捕食者的兽群之中，最终成为这片草原的养料。 尽管如此，战局走向仍是十分令人绝望。 白色疤痕像是不知疲倦地进行着突袭和骚扰，他们一次又一次使用游击战术，但还是难以阻挡远超己方数倍的混沌大军向前的步伐。 部落的村落一个接一个地被烧毁，白色疤痕的打击力量在与混沌大军一次又一次的交战中也在被不断地削弱，伤亡数字正不断地增加。甚至还有混沌的巫师召唤出了恶魔来帮助他们进行杀戮，癫狂和恐惧的波涛正在席卷整个星球。 上万的巧高里斯人口仅在数天的混沌狂欢中被屠戮，战鹰之子征兵部落正不断地被摧毁、掠夺。 就在巴鲁台可汗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将防御收缩到泉州城时，意料之外的援军出现了。 一个阿斯塔特战团的舰群突入到了巧高里斯的低轨道，很快就将正在仍在输送混沌战帮的红海盗战舰击溃。 随着一道道白色的空投舱开始投放，巴鲁台可汗起初还以为是朱巴可汗率领着战团的主力回家了。 然而随着空投舱的落地，巴鲁台可汗发现这个战团并非战鹰之子，那苍狼衔月的战团图案自己从未见过。那些从空投舱中走出的战斗兄弟个个身材异常高大，身上穿着的动力甲和手持的各类武器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款式。 这些援军阿斯塔特很快就集结成了一道道防线，在传送信标的引导下，身着终结者甲的连队也投入了战场。 巴鲁台可汗很快就和这些援军搭上了线，得知这些援军是一个名叫影月苍狼的战团，他们隶属于不屈远征特遣舰队中的一员。巴鲁台可汗没有功夫详细询问更多细节，他知道现在自己首要的任务就是带领剩余的战鹰之子们袭扰混沌大军的侧翼，从而分摊这些援军的压力。 随着战线的逐步稳固，更多后续带有帝国双头鹰徽记的运输艇和登陆船来到了地面，星界军部队开始被投放到了巧高里斯。 一辆辆黎曼鲁斯坦克和白疤们从未见过的悬浮坦克从登陆船中驶出，它们在草原上摆开阵势构筑出了一道钢铁防线，成功完成了登陆场的开辟。 两个团的克里格死亡兵团被运送到了地面，他们以惊人的速度挖出了一道道足以容纳多个团兵力的壕沟，同时他们也构筑了大量的炮兵阵地，随着运输船的不断来往，一门门重炮被运载到了这些阵地之中。 足足有五个团的星界军被投送到了巧高里斯，除了两个克里格的攻城团以外，还有最早投送进场的卡迪亚装甲团，以及两个常规的星界军重步兵团。 克里格攻城团炮兵阵地发出的隆隆炮声吹响了忠诚者们反攻的号角，卡迪亚装甲团和影月苍狼那由反击者坦克和救赎者无畏所组成装甲部队率先发起了正面反攻，步行的影月苍狼阿斯塔特们则是和星界军重步兵一起紧跟在装甲部队的后面一齐推进。 白色疤痕的阿斯塔特则是骑上了闪击摩托率领着巧高里斯凡人部落的骑手们向着混沌大军的两翼开始了包抄和游击。 星界军的史密斯少将深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他严令克里格的步兵在没有他的命令下谁也不能踏出战壕一步，这些无畏死亡的高效战士将作为预备队，随时用来填补战线上的空缺。 而红海盗一方则是因为与黑心休伦的失联，他们只能像一盘散沙一样各自站帮被动地与帝国方交战，巧高里斯的战场形势已经完成了惊人的逆转。 更令他们绝望的是，更多帝国军舰出现在低轨道上，又有一大批登陆船从这些战舰上出发前往地面。还有另一支阿斯塔特部队也加入了战场，一大批身穿火焰花纹点缀的墨绿色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从混沌大军的后方发起了攻击。 “舰队司令有令，全歼红海盗！” 第45章 大汗 “这些援军到底是什么来头？” 泉州城里，已经从阿米吉多顿千里迢迢赶回来的白色疤痕现任大汗——朱巴可汗正在和首席风暴先知萨哈里进行交流。 这位为白色疤痕服务了几个世纪的首席风暴先知，刚刚才主持完毕为保卫家园而牺牲的战斗兄弟的火葬仪式。结果大汗又带回了一大批在第三次阿米吉多顿战役中阵亡兄弟的遗体。 “大汗，我现在脑子也乱得很。”萨哈里揉了揉自己的头，他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开始回答朱巴可汗的这个问题。 “先告诉我，巧高里斯天空上的那支帝国舰队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屈远征舰队，由归来的原体罗伯特·基里曼所组建的舰队。”萨哈里开口回答道，然后他不出所料地看到朱巴可汗那震惊的表情。 风暴先知同时需要负责管理泉州城的星语者们，所以萨哈里的消息相对而言更加灵通，在红海盗入侵巧高里斯之前，他们就收到了关于基里曼回归发起不屈远征的星讯。 但因为愈发频繁的亚空间风暴的原因，萨哈里还没有机会将这则消息通报给散落在银河的雄鹰之子们，巧高里斯就遭遇到了红海盗的入侵。巧高里斯的星语者工作就全面转变为向外界求援，所以朱巴可汗这是第一次听说原体回归的新消息。 “那两个战团呢？”朱巴可汗指着窗外问道，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泉州城外那巨大的空降场，大量的星界军部队正在集结，他们准备乘坐运输艇撤离巧高里斯返回舰队。 “人数相对少的战团叫‘火龙之怒’，他们是火蜥蜴战团的子团。”萨哈里也跟着看向窗外，他皱眉回答道：“至于那支白色的阿斯塔特部队，名字叫‘影月苍狼’，我翻遍了近几个世纪的记录都没找到有这么个战团。虽然名字里带有狼，但显然他们的作风和那些太空野狼们基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不过也得亏他们的及时增援，”萨哈里回头看向朱巴可汗，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对方的态度，“否则，巧高里斯很难说会遭受多少沉痛的损失。” 朱巴可汗以沉默回应萨哈里的话语，他自己也很清楚，就自己带回来的这点残余部队，对救援巧高里斯是于事无补的。而且自己的战舰在回到巧高里斯的星空中时，就看到了的为数不少的敌舰残骸，可以想象得出在这片宙域曾经发生过多么激烈的虚空战。 “哎...怎么回归的不是我们的原体。” 朱巴可汗叹了口气，他深知帝国官僚的那套行事作风，这种规模的支援往往不会是无偿的。他正在担心如果对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能有什么底气去拒绝。 这时，首席风暴先知萨哈里收到了他麾下星语者的报告。 “大汗，狩猎大师科萨罗可汗带着他的第三兄弟会回来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越多的战鹰之子回归，就意味着巧高里斯就拥有了更多的底气。 一名白色疤痕的怯薛来到了朱巴可汗的身边，他汇报道：“大汗，影月苍狼的战团长请求和你会面。” “果然来了。”朱巴可汗心想道。 “他人在哪？” “在城外，”怯薛回答道，“对方说等您安排会面地点和时间，不过最好尽快。” “他们这么着急？”朱巴可汗皱眉问道。 “对方说巧高里斯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他们正准备撤离。”怯薛的回答有些犹豫，他不确定自己的哥特语是否足够准确，有没有听错对方所表达的词汇，“他们说他们的原体在舰队里等着他们。” “是帝国摄政基里曼？”首席风暴先知萨哈里开口问道。 怯薛摇了摇头，他回答道：“他们拒绝透露原体的名字，只说了对方是这支舰队的指挥官。” “去安排会客室，然后请他们战团长进城。”朱巴可汗觉得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回归的原体居然还不止罗伯特·基里曼一位。 “我再去查查关于原体时代的典籍，我感觉事情不大对劲。”首席风暴先知萨哈里皱眉说道，然后他就转身离开前往尖塔了。那里是泉州城的资料档案馆，其中保存着大量珍贵且古老的资料典籍。 ... “战团长，为什么原体不愿意转乘到我们的要塞修道院？” 提问题的阿斯塔特是影月苍狼的一名三连的连队冠军，因为在巧高里斯之战中表现英勇出色，曾经一人挥舞着精工动力剑连斩数个混沌阿斯塔特，所以战后被选调成为战团长安东尼的荣誉卫队之一，现在他充当战团长的近卫陪同安东尼站在泉州城外。 “我以为每一位影月苍狼都熟知了战团的历史。”战团长安东尼用不悦的眼神看向这位冠军。 “但她现在效忠于帝国，不是吗？” “有些事不是你自己不介意就可以的，”战团长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战团的存在本身就如履薄冰，能不要增加他人的猜忌就尽量不要。原体很显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希望我的战斗兄弟能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苍狼之主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请记清楚我们效忠的对象是谁。” “是帝皇。”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和白色疤痕的战团长见上一面？” 二人又在城外等候了一段时间，冠军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给各战团普及原铸阿斯塔特技术也是我们的任务之一，白色疤痕是初创团之一，我们有必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战团长安东尼就这样领着自己的卫士继续站在泉州城的外面，耐心等候着城里的回应。 第46章 恩仇 “会客室在前面，请吧！” 白色疤痕的怯薛领着影月苍狼战团长安东尼和他的冠军近卫进入了泉州城。 在路过大厅时，他们就看到大厅陈列和摆放了许多白色疤痕在战役中取得的财富与宝物，一般情况下外人是没有多少参观这些藏品的机会。 二人跟随着一身精工动力甲的怯薛在城里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一处房间。 刚进房间，战团长安东尼就看到了一整个战术小队规模的白色疤痕怯薛围住了自己，其中甚至有的怯薛已经弯刀出鞘。 安东尼的冠军近卫想要拔出腰间的动力剑与之对峙，结果被战团长按住了他握着剑柄的手。 “这就是白色疤痕的待客之道吗？”安东尼冷静地对之前为他引路的那名怯薛询问道。 “我们巧高里斯人向来是朋友来了有美酒，但你们是不是朋友...有待商榷。” 朱巴可汗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用冰冷的语气回答了安东尼的问话。 “此话怎讲？”安东尼有种不好的预感。 “影月苍狼，”朱巴可汗眼神复杂地盯着安东尼，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我们的首席风暴先知从典籍里找到了这个名字，我们泉州城的档案室有着完整的历史文献传承，包括大远征和大叛乱的相关记载。” 安东尼挑了挑眉，他确实没预料到对方能查清自己战团的名字由来。 “不管影月苍狼曾经有过怎样的历史，”安东尼回应道，“我们现在为帝国服务，我们是帝皇的仆从，我希望你们清楚你们在做什么。” “你说过，你们的基因原体就在巧高里斯上空？”朱巴可汗严肃地问道。 “对，”安东尼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白疤怯薛，他反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需要和他对话。”朱巴可汗提出了他的要求。 安东尼沉默了一小会，他最终还是选择答应对方的要求。 “可以，但我们需要信号足够强的通讯装置，她的旗舰在更高的虚空当中。” “她？”朱巴可汗皱了皱眉，他感觉自己的低哥特语应该不算差，但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 此时，复仇子嗣号上，一大群机械教贤者正领着各自的机仆在舰船的各处进行紧急性修复。舰上十六个起降平台被炮火打坏了十三个，两座光矛炮塔被炸飞了一座，舰船多处结构有崩裂的风险。 “大人，根据机械教的贤者们评估，这艘船得去铸造世界的星港进行大修。” “能进行亚空间航行吗？”荷鲁斯皱眉问道。 “否定，本船就算是正常航行也预估坚持不了半个泰拉时，本舰紧急修复工作需要持续四十七个泰拉标准日。”复仇子嗣号的常驻机械教贤者来到荷鲁斯面前，“建议，换乘他舰。” “咱们帝国摄政那边怎么说？”荷鲁斯看向音阵大师，在巧高里斯星区发生的事都已经汇报到不屈远征的总指挥那里去了。 “帝国摄政回信说，已经为舰队调派了新的战舰。”音阵大师知道自己为这位原体服务的时间已经接近了尾声，“他们正在从奥特拉玛五百世界赶来，帝国摄政要求本舰队在巧高里斯星区进行休整。” 突然，她的手下汇报有通讯接入请求。 “大人，有视频通讯请求，来自巧高里斯星的泉州城，申请人是安东尼战团长。” “接进来。” 在荷鲁斯同意进行通讯后，一个搭载着传感器的伺服骷髅飞到了荷鲁斯的面前开始了播放和录制。 “安东尼，推广原铸技术的工作完成了没有？”荷鲁斯对着影像里的安东尼战团长直接了当地发问。 “很抱歉，大人。”安东尼看了眼站在他对面的朱巴可汗，回答道，“我和白色疤痕战大汗的沟通并不顺利，他要与您直接对话。” 朱巴可汗皱眉看着通讯影像里的荷鲁斯，感觉和记载中的荷鲁斯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知道我的身份了？”荷鲁斯皱眉问道。 “是的，大人。”安东尼说完后就让通讯传感器转过去对着朱巴可汗。 在通讯传感器移动的过程中，荷鲁斯看到了围着安东尼和他冠军近卫的白疤怯薛，她知道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去通知杰西卡审判官过来一趟。”荷鲁斯转头对着音阵大师说道。 “你就是现今的战鹰之主？”荷鲁斯对着视频里的朱巴可汗发问道，同时她也挥手示意禁军将在场的不知情人士都清走。 “你就是那位掀起大叛乱的荷鲁斯·卢佩卡尔？” “听着，察合台的子嗣。”荷鲁斯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会对我有相当大的意见，但你们现在扣押的是一位帝国忠诚的阿斯塔特战团长，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证据确凿，就不仅仅是扣押了。”朱巴可汗脸色阴沉地说道，“我很感激他们帮助了巧高里斯，但我同样无法信任你们。” 荷鲁斯知道双方在这种气氛下是难以冷静沟通的，她看到审判官后就直接挥手让伺服骷髅飞到审判官面前。 “我是审判庭讨逆修会的大审判官杰西卡，”杰西卡审判官拿出了自己的玫瑰结，对朱巴可汗说道，“你们可以让星语者发送星讯去核实我的身份。现在，我命令你们释放你们扣押的影月苍狼，别逼我采取更进一步的激进行动。” 荷鲁斯瞪大眼睛看着进行强硬发言的杰西卡审判官，她是没想到这家伙说话这么不客气，结果更加不客气的话还在后头。 “现在巧高里斯我有着两个阿斯塔特战团的兵力，外加一支海军舰队以及九个团星界军，你们最好想清楚自己站在帝国一方还是......” 荷鲁斯连忙招手把伺服骷髅叫回自己的面前，然后对着画面里已经一脸怒容的朱巴可汗说道：“看在影月苍狼战团帮助了巧高里斯的份上。我建议你们先把人放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关于过去的事情。” 第47章 见面 “呼叫复仇子嗣号...呼叫复仇子嗣号...” “复仇子嗣号收到。” “本机申请登舰，请安排停靠接引。” “请稍等，”负责通讯的士官摘下耳机，对着身旁另一位海军士官问道，“约翰，帮我问下有哪个起降平台可以用。” “舰桥指挥中心呼叫机库甲板...舰桥指挥中心呼叫机库甲板，现在哪个起降平台可以提供降落？”名为约翰的士官将频道调整到机库甲板控制室。 “五号起降平台刚刚恢复运作。” 负责通讯的士官戴上耳机，对着麦克风说：“请前往五号起降平台降落。” 然后士官调整到音阵大师的频道，汇报道：“格林娜大师，白色疤痕的突击艇将会在五号起降平台降落。” “知道了，”音阵大师的声音从他耳机里传来，“我去通知原体大人。” ... 白色疤痕的突击艇内，朱巴可汗阴沉着脸等待着突击艇在这艘千疮百孔的战舰中降落。他甚至能透过观察窗看到战舰外部都有特殊改造过的机仆在真空中对战舰的外甲进行焊接作业。 朱巴可汗并非野蛮之辈，再看看周围太空中漂浮着的其他战舰残骸，他很清楚这些战斗痕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大汗，就我们几个人直接就登上他们的旗舰会不会太过危险了。”朱巴可汗六位近卫怯薛中的一人担忧地问道。 “怕什么，我们和她又没有撕破脸。”朱巴可汗平静地回答道，“影月苍狼的战团长还在泉州城里，整个战团也都还在巧高里斯上。换言之，除非是影月苍狼放着自家战团要塞修道院不守，否则现在基本上可以推断她的船上是一个阿斯塔特修士都没有。” 突击艇开始缓缓的降落，朱巴可汗的内心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毕竟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传说中能重创狼王鲁斯，杀害圣吉列斯，让帝皇被困于黄金王座的叛乱之首。 “即将打开舱门。”突击艇完全停稳，乘员舱门啪的一声，快速翻转掉在了地上。 “大汗，情况和你说的，好像有一点差别。”站在朱巴可汗身边的一名近卫怯薛低声道。 朱巴可汗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因为他看到了十名身高三米左右，身穿华丽的金色盔甲身后披着猩红斗篷的战士，其中一人还手持着一根比执旗者还高的旗杆，旗杆的顶端是一只华丽的金色帝国天鹰。 朱巴可汗从未见过这样的战士，他们全身上下散发着高贵且危险的气息，哪怕隔着头盔，自己都能感受到对方鄙夷的眼神。 他曾经从古老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这些战士的描述，当人类之主尚能在人世间行走之时，这些金色的战士会伴随在帝皇的身旁，他们被称为帝皇利爪、万夫团、禁军。 朱巴可汗现在站在船舱里被这群战士死死地盯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够了，伯里克利，别再恐吓他们了。” 这时，一名同样穿着一身金甲，但背后披着黑色斗篷的禁军走了过来。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胆敢扣押背叛者的子嗣...凯撒长者。”手持天鹰旗的执旗官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在外人面前如果你不想称她为大人，”凯撒捶了对方的胸甲一拳，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至少也该称她为一声司令官，这都是为了帝国力量的团结。” “别愣着了，跟我来吧。”凯撒转头对着朱巴可汗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率先走在了前方。 待朱巴可汗领着他的近卫怯薛跟上凯撒的脚步，其他禁军也齐齐转身跟在他们的身后。 在一路前往军官甲板的路上，正在忙碌的凡人船员看到了这支队伍都会自觉地避让开道路，低头以示尊敬。 走到进入船长室的大门前，凯撒转过身来对着朱巴可汗说道：“听着，我很清楚一名忠诚者面对她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可以？” “可以，大人。”朱巴可汗之所以称对方为大人，主要是书中曾经写道天鹰旗所到之处，如帝皇亲临。 “很好，你可以先看看这份文件，心里也有个底。”凯撒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对方。 这是一份面对知晓大叛乱者开具的情况说明书，并且注明了此书必须由禁军亲手交予，里面的内容方才生效。 朱巴可汗在文字的最下方看到了多个签名，其中最大最上面的一个名字正是罗伯特·基里曼，其次是禁军统领图拉真、审判庭代表尔斯、刺客庭大导师法迪克斯、内政部总长维奥莱塔的签名。 “我能带我的近卫进去吗？”朱巴可汗把羊皮纸交还给对方，问道。 “随你便，如果你能保证你的理智与忠诚，我也能保证没人会伤害你。”凯撒说完就转身打开通往船长房间的大门。 “苏合，你跟我来。”朱巴可汗点名了一位近卫怯薛，“其他人留在这。” 二人跟着凯撒身后往房间内部走去，走过一个转角朱巴可汗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荷鲁斯此时并没有穿着那身厚重的铁骑型终结者甲，她现在身上穿着一件帝国海军礼服站在房间内的巨大观察窗前，透过无比厚重的玻璃观看着外面的星空。 这时，朱巴可汗感受到了一道危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循着感觉看去，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帽子下方一双眼睛正用着锐利的眼神紧盯着自己。他认得这种眼神，巧高里斯的鹰隼正是用这种目光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她头上戴着的那顶绣有审判庭玫瑰结标志的黑色宽沿高顶毡帽，正无声地宣示着她的身份。她像是有意无意地撩开了大衣的一侧，露出了大衣底下穿着的精工动力胸甲以及她腰间挎着的转轮爆矢手枪。 荷鲁斯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她用较为放松的语气开口说道：“我很高兴你能来到这里和我面对面谈谈，察合台的子嗣。” “希望你不要让我，对作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第48章 新船 “大汗，怎么样？” 白色疤痕的近卫怯薛们看到朱巴可汗在船长室内待了半个小时才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通知萨哈里把人放了吧，我和她已经达成了协议。”朱巴可汗领着自己的近卫们往回走，他并没有说明自己与荷鲁斯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开口说道：“先休整两个月，然后我们会和帝国海军一起行动。” 对于荷鲁斯来说想要说服朱巴可汗并没有多难，无非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辅以些许谈判技巧，用银河系黑暗的现在以及将来去劝说对方暂时放下过去的历史。这名察合台的子嗣与他们的原体相似，很多事情他自己心里明白，只是心里迈不过忠诚这道门坎。 和人交涉是荷鲁斯拿手的本事，在当年刚刚接受帝皇册封为战帅那会，他就和所有的兄弟都私下攀谈过，而且成效显着。事后，无论是否支持他成为战帅的兄弟基本都愿意听从他的调遣。 除了三个人。 第一军团之主莱昂·庄森对待荷鲁斯表达的善意，基本就是一个态度——你说，我在听。 第八军团之主康拉德·科兹从头到尾都没有表达什么意见，他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静静地盯着荷鲁斯，时不时露出瘆人的表情。 还有第十二军团之主安格隆，不提也罢，这家伙发起病来荷鲁斯都忍不了他。 像朱巴可汗这种本身就带有理智的人，荷鲁斯很轻松就让对方暂时放下了历史成见。并且还约定好了，等她的舰队得到补充后，就发起对红海盗的报复行动。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说转瞬即逝，舰队里除了荷鲁斯座下的这艘受损严重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以外，其他战舰都基本完成了修复工作。 在巧高里斯上，白色疤痕不断出击，清理着家园世界里任何混沌残余的痕迹。他们同时也开始对新兵苗子的选拔和试炼。朱巴可汗并没有接受原铸阿斯塔特技术，巧高里斯人相对保守的文化风格使他们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新事物。 荷鲁斯在和基里曼短暂的通讯中也交换过意见，基里曼觉得既然他们短时间内不接受就让他们一起陪同作战，让他们切实感受到原铸阿斯塔特的优秀之处。 而荷鲁斯则是希望能有机会让白色疤痕的一个连的兵力加入她的舰队，在大远征时期荷鲁斯就很欣赏第五军团机动灵活的作战风格，每次战役基本征调第五军团的战士作为先锋斥候。但这事显然急不来，现在的荷鲁斯在对方眼里可信任度基本就是负的。 “大人，来自奥特拉玛的增援到了。” 荷鲁斯通过指挥台看见了正在靠近的舰群，为首的战舰特征非常明显，其舰艏并非像传统战舰那般是表面整洁装甲舰艏，而是装备有大量的传感器探头和朝前的炮塔。 那是一艘帝皇级战列舰，它的主要武器装备除了传统的宏炮光矛等外，还搭载着八个中队的攻击机和用以输送跳帮部队的突击艇。这艘巨舰近期才在奥特拉玛的铸造世界完成了二十多年的漫长整修，刚行驶出星港就被帝国摄政基里曼调派给了荷鲁斯作为新的旗舰，与它一同来到巧高里斯的还有四艘月级巡洋舰以及若干护卫舰和驱逐舰。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因为奥特拉玛五百世界此时也并不安宁。很多世界正在抗击来自混沌的瘟疫，他们也实在抽调不出多少力量去支持不屈远征的进行。 “不屈之魂号呼叫复仇子嗣号...不屈之魂号呼叫复仇子嗣号...收到请回答、” 没让荷鲁斯等多久，复仇子嗣号就收到了来自帝皇级战列舰的通讯。 “这里是复仇子嗣号，我是本舰的音阵大师格林娜。请你舰与本舰平行停靠，审判官杰西卡女士将带队前往你舰检查。” “收到。” 在帝皇级战列舰与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旁边平行停下后，数架带有审判庭标志的穿梭机从复仇子嗣号飞向了不屈之魂号。 审判官杰西卡率领着从艾丽西亚征招的风暴忠嗣兵登上了不屈之魂号，开始对这艘未来的舰队旗舰进行关键舱室的检查。至于为什么不全检，想要短时间内搜查这座巨型的虚空移动城市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杰西卡审判官判断安全后，大量穿梭机开始在两舰之间往返。大量帝国海军和星界军的文档需要转移，还有一个团的艾丽西亚空降兵也需要转移换防。 帝国海军战舰上很多像音阵大师和舵手这些岗位，一般都是由虚空之子担任的。这些虚空之子生于船舱死于甲板他们终其一生，基本都没有离开其出生的虚空舰一步的机会。或许他们在生活于地面的凡人眼里是如同黑暗生物一样的怪物，但在舰船上，他们则是组成了一个个家族，让舰船上虚空知识和岗位世代传承下去。家族式船员的好处在于，每个岗位的人员都能得到充分训练，因为他们代代相传的知识能够维系家族特权与骄傲。 然而这样做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家族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会形成以血缘为纽带的知识垄断，那些特殊装置只有其亲族才知道如何使用。所以这些掌控着虚空舰重要岗位传承的家族一旦发生变故，很有可能会使整艘舰船处于危险境地。 而杰西卡审判官登船的工作其中之一，就是对各个虚空舰家族进行审查。 “原体大人，我是不屈之魂号的音阵大师海伦娜，海伦娜家族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戴着特制面罩的女性虚空之子对登船的荷鲁斯表达了敬意。 现在以帝国海军少将温斯顿为首舰队的指挥班底，需要和战舰中的新班底进行磨合。而之前兢兢业业为荷鲁斯服务的格林娜大师和舵手等人则是留在了即将前往最近铸造世界完成修复工作的复仇子嗣号上，他们的一生都将属于那艘船。 第49章 旧日梦魇 “兄弟...我的兄弟，我亲爱的兄弟，我等你好久了。你来了，正如我希望的那样，我很想你。” 荷鲁斯发现自己在一个立着槽纹柱子的巨大空间里，她看到拱顶从柱子上升起，形成高耸的肋拱天花板。而地板则是由抛光的石板所组成。它的设计正是为了创造人造的无限，它的规模之大，直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 狼神王庭，荷鲁斯很轻易的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在这座由黑曜石和黑色大理石构成的教堂里，一个巨大的身影正面对着自己。身穿耀金镶边的黑色战甲，那是手工打造的铁骑型战甲原型“巨蛇之鳞”，胸甲中那颗由巨大的红宝石所雕琢而成的竖瞳正散发着危险的红光，那巍峨的样貌就像一尊野蛮的半神。此人正是万年以前的自己——荷鲁斯·卢佩卡尔。 随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能自由活动，而像是在借助他人的目光看着万年前的自己。 “你希望我来？”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那是圣吉列斯的声音。他的话音坚定又清晰，可在旧日荷鲁斯那压倒性的声音密度面前，却显得单薄缥缈。“你知道我会来。” “你一直是你自己灵魂的主人，亲爱的兄弟，”旧日的荷鲁斯回答道，“我不相信是命运、宿命、甚至是机遇将你带到了这里。这肯定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满心相信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接下来的对话荷鲁斯已然完全回忆起来，他试图用言语招揽他的兄弟，而他的兄弟则是坚定的回以拒绝。 “为了……同我战斗？” “为了终结你。” “但你会死的...” “人皆有一死，兄弟。” “我不会有。这就是你的决定？” “是的！” 她看到一滴泪从他的眼中流出，顺着脸颊滑落。随后他举起了手中的破世者，如同移动的山岳一般向着自己缓步走来。而自己似乎被解除了限制可以自由活动了。 她举起手中的长剑，那是圣吉列斯的宝剑“染赤之刃”。她深知此时的荷鲁斯·卢佩卡尔实力有多么可怕，自己必须集中精力，容不得自己去想其他。 她奋力挥动着手中的染赤之刃抢先向着旧日的自己劈去，就在剑刃即将触及那张被红色灯光所照亮的脸时，旧日的荷鲁斯突然化作了一团烟雾消散开来。 同时消散的还有地板、拱柱以及天花板。 帝皇级战列舰“不屈之魂”的舰桥上，荷鲁斯睁开了眼睛。她竭力控制着自己脸部的肌肉不露出悲痛的表情，但那充满悔恨的感觉还是让她紧握成拳头的手不停地颤抖。 几乎是在从“噩梦”中醒来的同一时间，荷鲁斯动用了自己的灵能感知力量试图找到使自己陷入梦魇的力量来源。但令她感到诧异的是，自己居然完全没感知到任何来自混沌的亚空间力量。在用灵视能力看了一圈以后，荷鲁斯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正在冒着缕缕青烟的国教香炉上。 “父亲？这是你对我的考验...还是警醒？” 就在荷鲁斯还沉浸在悲伤和猜疑之中时，她的新旗舰“不屈之魂”号跳出了亚空间。 荷鲁斯的舰队正在前往被红海盗占领的一处巨大空间站——西斯纳尔，这里是红海盗战帮最主要的造船厂之一。 自巴达布战争过后，帝国海军也仅仅是能勉强保护大漩涡周边各个星区的主要世界不被红海盗掠夺，并不具备收复被红海盗所占领区域的能力。 但现在形势改变了，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在帝国全境进行了战争动员，零散分布在银河各处的帝国海军如今在不屈的旗帜下组建成了一个个庞大的舰队，化作了帝国在虚空中一个个铁拳挥向了帝国圣疆中的各个人类之敌。 而荷鲁斯的舰队则是在几轮补充后的逐渐壮大，让荷鲁斯得以有足够的力量主动去讨伐在黑暗中盘踞已久敌人。 “原体大人，在脱离亚空间后，我们收到了多条通讯。情况表明，有一支阿斯塔特战团正在本星系与红海盗的掠夺舰群交战。” 不屈之魂号的音阵大师海伦娜来到了眉头紧皱的荷鲁斯面前，她低着头向原体汇报了自己得到的情报。 “战团叫什么名字？”荷鲁斯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悔恨当中，她必须快速调整好心态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他们叫‘螳螂勇士’，原体大人。”音阵大师海伦娜回答道。 “螳螂勇士？这个名字我倒是有点印象。”刚到舰桥的审判官杰西卡女士听到了海伦娜的回答，她上前插话道。 “他们是白色疤痕的子团，在巴达布战争中战错了队，被判罚了执行为期一百年的赎罪远征。”杰西卡停顿了一下，脑内快速地计算出了时间差，她接着说道：“距离完成惩罚，还有十二年的时间。” 荷鲁斯看向这位讨逆修会的审判官，她心中有了盘算，开口问道：“不知道以阁下的权限，能提前解除他们的处罚吗？” “哦？我倒是确实有这个权限，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杰西卡审判官丝毫不打算给荷鲁斯面子，在她眼里，这是一个背叛者向自己要求解除另一个背叛者身上的处罚。 “我们的帝国摄政说过，”荷鲁斯则是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她微笑着劝说道：“我们需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来应对帝国之敌，我相信他们在艰苦的条件下仍为帝国坚持奋战了近九十年，这行径也足以证明他们的忠诚了。” “你真的很会说服人，”杰西卡审判官挑了挑眉，接着说道：“看在帝国摄政的份上，这次我批准了。” “我替察合台的这些子嗣对你表达感谢。” 荷鲁斯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没能说服白色疤痕加入远征舰队，现在拉上个他们的子团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此时，在临近马库拉格星系的帕梅尼奥上，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诞生。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在房间内响起，一对夫妇迎来了家庭中的新成员。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在帝皇升天节当天诞生的女孩。这让对帝国国教有着虔诚信仰的女孩父亲感到欣喜若狂，当他在无尽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后，为女孩起了一个名字——凯莉娅。 第50章 欺人太甚 “该死！” 被称为大漩涡之主的黑心休伦将自己的暴君之爪狠狠地捶到了指挥台上，他暴跳如雷地骂道：“这群尸皇的走狗实在是欺人太甚！” 黑心休伦在巧高里斯丢掉了好几个战帮，外加被对方那艘疯狗一样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击沉和俘虏了十几艘战舰。这种堪称自巴达布战争以来史无前例失利，严重动摇了黑心休伦在大漩涡中的威信。 如今自己还没能缓过气来找回场子，对方却已经杀上门了。 在收到西斯纳尔空间站的求援星讯后，黑心休伦用最快的速度集结了新的舰队前往支援。然而，结果就是现在他们被挡在了虚空中寸步难行。 最让黑心休伦感到气血上涌的是，对方的一支机械教方舟舰队正当着他们的面开始拆解空间站，而自己面对对方以帝皇级战列舰为首拥有二十多艘各型主力巡洋舰的舰队只能干瞪眼。 再看看对方舰群里那四艘涂装各不同的战斗驳船，黑心休伦则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混沌诅咒这些该死的伪帝走狗！” 与黑心休伦那边在舰桥上无能狂怒相对应的是，荷鲁斯此时正悠闲地在她的房间里翻看着书籍，这些是存放于巧高里斯泉州城的档案库内历史记录的复制本。 这些书随着被扣押的影月苍狼战团长安东尼的释放一起被带了出来，作为对忠诚战士不敬的赔礼道歉。 荷鲁斯向朱巴可汗要这些记录主要目的有两个，首先自然是她自己也要看看在白色疤痕的视角内这万年间帝国发生了什么事，其次就是要将这些记录作为送给罗伯特·基里曼的礼物。 她已经知晓基里曼为了整合人类帝国这万年间破碎的历史记录而组建了一个名叫理性信史协会的组织，这个组织为了能获取最接近真实史料记载，他们甚至爆发了和审判庭的直接冲突，流血火拼的案例数不胜数。 至于近在咫尺的敌人，荷鲁斯直接把舰队的指挥权转交给了已经被基里曼远程升官的帝国海军中将温斯顿。在她看来，自己舰队现在的规模和黑心休伦对峙是件很轻松的事。毕竟自己的舰船数量在对方之上，而且还有四个阿斯塔特战团的舰群杵在这。 虽然说荷鲁斯舰队里的这四个战团都不是满编状态，但对面的黑心休伦又不知道实际情况。 影月苍狼在多次战斗过后剩下了七百多将近八百的阿斯塔特修士，而且其中有不少刚完成改造手术的新兵，是目前舰队里人数最多的战团。 火龙之怒战团如今新兵还在进行改造手术，实际能出战的阿斯塔特修士也就三百出头。 白色疤痕是暂时跟随舰队参与对红海盗的报复行动的，来的人只有第二和第三兄弟会，也就两个连队还不满编兵力。虽然他们都得到了从第一兄弟会的借调而来的老兵，但实际人数还是只有不到二百名阿斯塔特修士。 最后就是在半道上被荷鲁斯的舰队救援走的螳螂勇士战团，他们因为赎罪远征的原因几十年得不到补充，如今整个战团剩下的阿斯塔特修士就剩下了一百出头。虽然大审判官杰西卡已经动用自己讨逆修会的权限宣布他们的赎罪远征提前结束，但补充新兵和装备都需要时间。 在来的路上，对于西斯纳尔空间站的处理意见，战争议会内部出现了分歧。 星界军代表史密斯少将认为这曾经是帝国领土以及财产，必须要将其收复让其重新为帝国服务。 而帝国海军中将温斯顿则是表示，你这星界军懂个屁的太空领土。这鬼地方临近大漩涡，如今虽然舰队能杀到这里，但日后帝国海军不可能维持这等规模的舰队去对它进行防守，这种鸡肋直接把它炸了得了。 大审判官杰西卡女士则是没发表任何意见，在她看来能让帝国的叛徒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行。 而国教牧师则是嚷嚷着要净化这个空间站，让其重新沐浴神皇的荣光。然后他毫不意外收获了荷鲁斯的白眼。 行商浪人卡西娅女士并没有参会，她作为荷鲁斯的代表去那些已经被解救或者一直坚守的世界进行交涉，为不屈远征舰队获取更多的资源和人力。当然，她也可以从中赚取部分利润。 最后是旗舰里驻守的机械教大贤者的一句话给了荷鲁斯灵感。 “大人，本单位提议至少能在回收了空间站内的STC模块才决定如何处置它。” 荷鲁斯最后提出了她自己的方案： 先从影月苍狼抽调三个连与白色疤痕的两个兄弟会的阿斯塔特一起组成混合部队，登上空间站以最快的速度对上面的红海盗守军进行清剿。 然后她将整个空间站卖给机械教以换取各种物资，舰队会守住这个空间站一个泰拉标准月。在这一个泰拉标准月的时间内，他们机械教能拆走多少东西是多少。 结果很快啊，最近的机械教铸造世界在收到荷鲁斯交易提案后展现出了极高的工作效率。他们的方舟几乎就是紧跟着荷鲁斯的舰队一起到达的西斯纳尔空间站所在的星系，然后就有了黑心休伦看着就血压升高的那一幕。 “该死的玩意！”荷鲁斯看着叛教时代的记载那叫个越看越火大，她震惊于这个名叫范迪尔的凡人居然能做出那么多畜牲一样的行径，自己把事做得那么绝也就是在伊斯特凡上干了那么两次而已，而这家伙的相关记录简直数不胜数。 她甚至在想，自己如果是在那个时代回归的现实世界。她怎么着也得拉出一支军团来再打一次泰拉围城战，来结束这家伙的血腥统治。 “当时的禁军也是离谱，居然就看着那家伙折腾了父亲留下的帝国那么多年才动手？” 此时，在旗舰某个书房里正不断给各种文件盖章的帝皇之眼凯撒突然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有人在骂自己。 是的，他在给文件盖章。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虽然表面上是荷鲁斯在作为基因原体行使着太阳领主一般的权力。但实际上各种以基因原体牧狼神的名义对帝国各个世界的帝国海军以及星界军所发布的命令，都需要凯撒进行盖章确认才会生效。 对此，荷鲁斯只能表示，她是真的服了自己这位兄弟的政治智慧。 第51章 终结 “我们无法预测敌方战舰的行动路径！” “那就火力全开，用火力网消灭掉它们！” 此时的欧律狄刻星区封锁线所在的宙域已经乱作了一团，大量帝国海军的战舰构成的防线已经和太空死灵的舰队搅在了一起。人类战舰如今正运用着每一个能用到的武器向着四周的虚空疯狂开火，但这种行为对在虚空中没有惯性一般灵活翻转的太空死灵战舰所能造成的杀伤效果非常有限。 就在基里曼所率领的不屈远征第一舰队，正在进行不屈远征第一阶段的收官之战——拉科斯战役时。 太空死灵的美娜克王朝仅在奥菲安之战过去了十三年后，再次发起了对人类帝国的入侵。 异形审判庭和死亡守望部队，在已经陷落的俄耳甫斯星区旁的欧律狄刻星区，建立了针对太空死灵入侵的封锁线，现如今他们正依靠着十年以来的所准备的封锁线与入侵者开始了激战。 就在战况逐渐胶着之时，荷鲁斯所率领的不屈远征特遣舰队也赶到了该宙域，这将会是她在不屈远征第一阶段中的最后一战。 太空死灵王朝的入侵部队对于荷鲁斯而言，是一种没有较量过的全新对手。在简单了解到这些敌人的战斗方式和实力后，荷鲁斯既感到棘手也感到兴奋。 在这十二年的不屈远征当中，荷鲁斯的舰队规模已经壮大两倍有余。修复完毕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复仇子嗣号”也重新加入了荷鲁斯的舰队，还有就是在首次与红海盗交战抢夺而来的驱魔者级大型巡洋舰“黑暗丧钟号”也完成了净化工作加入了荷鲁斯的舰队。 阿斯塔特战力方面，荷鲁斯现今麾下有五个接近满编的阿斯塔特战团。 他们分别是：影月苍狼、火龙之怒、螳螂勇士、基里曼之子以及祭血者。 荷鲁斯在用最短的时间查阅完了异形审判庭提供的奥菲安之战的档案后，快速作出了作战部署。 她决定让帝国海军的战舰结成数个能让火炮尽可能覆盖到所有角度的阵型，向着太空死灵的舰队发起进攻。一旦帝国海军的战舰火力封锁成功拖住了太空死灵的战舰，那么混杂在这些阵型里的阿斯塔特战斗驳船和打击巡洋舰就会放出突击艇发起对太空死灵战舰的跳帮战，阿斯塔特战士们将会登舰摧毁掉这些战舰的动力核心。 荷鲁斯的针对性战法效果显着，虽然帝国海军依然有不少战舰被太空死灵的战舰所摧毁，但如何胆敢闯入阵型的太空死灵战舰都基本无一例外被阿斯塔特的跳帮部队拔除了动力，然后被人类的战舰用宏炮和光矛轰成了漂浮在太空中的碎屑。 前锋部队的接连损失终于让太空死灵的总指挥坐不住了，此次入侵舰队的旗舰开始率领着剩余的收割舰向着荷鲁斯的舰队扑了过来，死灵霸主库特拉克打算集中优势兵力逐一击破荷鲁斯舰队所摆出的数个阵型。 当太空死灵的旗舰撞进了荷鲁斯舰队的阵型内开始对帝国海军大肆破坏时，此时已经身处螳螂勇士速度最快的一艘的战斗驳船上的荷鲁斯，则是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猎物。 螳螂勇士的战斗驳船以出其不意的极快的速度，直接用坚硬的舰首撞向了太空死灵的旗舰。 就在两舰相撞的瞬间，大量枕戈待旦的突击艇接连从战斗驳船中飞出砸进了太空死灵旗舰的船身。两个连的螳螂勇士开始在太空死灵的旗舰内部横冲直撞，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并锁定敌方指挥官的确切位置。 很快，战斗驳船就收到了跳帮部队发出的坐标信号，一架架禁军的突击艇从战斗驳船中飞出，它们集中自身的热熔炮火力直接融开了一条通往中央舱室的通道。 原先找到中央舱室的螳螂勇士小队已经全员阵亡，死灵霸主库特拉克显然吸取了上次被米诺陶战团长跳帮突袭的教训，他身边的巫妖士和三圣卫队几乎翻了一番。 然而，这次对他发起跳帮的可不是什么米诺陶战团的战团长，而是基因原体荷鲁斯以及二十多名禁军。 禁军发射的强力爆矢瞬间就将大量的巫妖卫士撕碎，只有挥舞着相位长矛的三圣卫队能在这些骇人的禁军手上坚持上那么几个回合。 死灵霸主库特拉克则是愤怒地举起手中的那名为“死神之剑”的相位剑，在他的眼里荷鲁斯无非是比那个偷袭自己的可耻之人更加高大的战士罢了，自己这次绝不会重蹈覆辙。 结果当他手中的相位剑与荷鲁斯手中的窃火者力场剑相接触后，那传导到他身躯的恐怖力量瞬间就改变了他对荷鲁斯的看法，他面前的这个家伙要远比上次那个家伙要可怕得多。 但如今死灵霸主库特拉克已然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奋力挥动着手中的相位剑拼死抵抗着荷鲁斯的斩击。 二人手中的剑刃相撞不到十次，荷鲁斯就抓住了对方的一个破绽，在一次挥击过后将其握着相位剑的手臂砍了下来，随后用自己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将其甩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库特拉克发现四周的战斗声已经彻底平息，他知道他的近卫们已经被敌方那些可怕的金甲战士屠戮一空。 荷鲁斯提着剑向着死灵霸主缓步走去，她的铁靴每次踏击舰船地板的金属碰撞声就像是在敲响对方的丧钟一般。 “你们这些低贱的血肉生物，怎敢...” 死灵霸主库特拉克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荷鲁斯的铁靴踩成了碎屑，胸腔被窃火者力场剑直接刺穿后搅得粉碎。 荷鲁斯捡起了那柄掉落在地上的相位剑，饶有兴趣地端详着这柄强悍的异形科技造物。 “这倒是一件值得收藏的异形战利品。” 第52章 解职 “我不想再说第三次，荷鲁斯！” 全息通讯里，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用他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对荷鲁斯说道：“拆分你的舰队，遣散你麾下的阿斯塔特战团。你们的远征已经结束了，帝国海军和阿斯塔特们需要去帝国需要他们去的地方。” “罗伯特，”荷鲁斯一脸怒气毫不相让地驳斥道：“远征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找到通过诅咒瘢痕的办法，帝国还有一半的领土在等待着我们的解救。” “你还想干什么？集结更强大的舰队打到那些钢铁异形的老巢去吗？你给我适可而止！”基里曼怒斥道，他并不担心自己这位曾经的兄弟会再次叛乱，因为她如今的权限已经被自己打上了镣铐。 基里曼现在担心的是对方在这十二年的远征中产生了一种帝国依旧如同大远征时代那般所向披靡的错觉，将帝国的宝贵军力带入覆灭的深渊当中。 “我们在朦胧星域已经找到了一条通往帝国暗面的通道，但我们现在还远没有做好继续远征的准备。”基里曼眉头紧蹙，他放缓了语气劝说道：“我们的远征只是击退了混沌大敌主力的入侵，勉强恢复了星炬所能照耀区域的控制。但与此同时很多世界还有混沌残留，我们需要先巩固好我们现阶段的成果。” “你打算要我把舰队拆分到什么程度？”荷鲁斯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妥协。 “不屈之魂号仍将继续为你服务，”基里曼说出了他的拆分计划，“将其他舰船的指挥权移交给温斯顿海军中将，他将会完成接下来的拆分工作。” “罗伯特·基里曼！”怒容再次回到了荷鲁斯的脸上，她气愤地吼道：“你为何不直接干脆地以帝国摄政的身份下令，解职我这个舰队司令来得更加直接了当！” “需要拆分舰队和遣散阿斯塔特的不止有你，荷鲁斯。”基里曼神情严肃，他不想让荷鲁斯觉得自己是在卸磨杀驴从而又萌生什么歪念，“所有不屈远征舰队都会在凯旋仪式过后进行拆分，他们将会派遣去清剿圣疆内的残余混沌势力。我带在身边的阿斯塔特编外之子们也会被拆分，他们的一部分将会组建成新的战团，另一部分则是会按照基因谱系回归他们的母团。”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现在的帝国需要依赖凡人来维持运转，而手握权力的凡人并不完全信任我们。” “哪怕你已经是帝国摄政？” “哪怕我已经是帝国摄政，荷鲁斯。”基里曼耐心解释道，他不介意向对方透露自己下一步计划，“当年我错误的对凡人议会抱有乐观情绪，导致了如今这个黑暗帝国的出现。我想要修正这一切，首先就是需要获取凡人的信任，逐步推广新的良好统治准则。而不是像你当年那样，让帝国的力量再次走向分裂。” “你还想重新推广帝国真理不成？” “我不得不承认，在帝国真理这件事上你说得对。”基里曼叹了口气，他声音里蕴含着无法掩饰的痛苦，“那确实是一个谎言，我们的父亲意图通过这个谎言来掩盖亚空间的真相。如今我们再重拾这个谎言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被叛徒利用。” 荷鲁斯挑了挑眉，她接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亲爱的帝国摄政。” “首先我们需要编纂一部准确且理性的历史，这是一切的基础。” “包括我的那部分吗？” “你的那部分我会进行适当的修饰。” “嗯...‘相对’准确。” “然后我会推广我撰写的一本新书——《帝国圣典》。它会让理性在如今的疯狂秩序中占有一席之地，它也将会成为帝国统治者们的新准则，这是扭转如今腐朽愚昧的人类帝国所需要踏出的第一步。” “说句你不爱听的，罗伯特。”荷鲁斯已经彻底平息了怒火，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如果是我们的父亲，有人胆敢拒绝祂的意志，那鲁斯和他的崽子们的屠刀将会劈到他们头上。” “我不是一个暴君，荷鲁斯。”基里曼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暴君，我想要让整个帝国的人都心甘情愿地跟在我身后。我需要的是他们的支持，而不是对他们的奴役。” 还有一句话基里曼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我不想成为当年的你，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人类将彻底断绝希望。” 荷鲁斯听了基里曼的话，她闭上眼睛沉思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必须承认，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你，基里曼。我将会支持你，在通话结束后，我会照你说的做。” “很高兴你能理解并支持我，”基里曼说，“另外，影月苍狼可以继续跟在你身边。” 荷鲁斯则是摆了摆手，她拒绝道：“他们虽然是我的子嗣，但我不会偏袒他们，他们也应该和别的战团那样去帮助正在受难的帝国子民。”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荷鲁斯。”基里曼像是在打量着荷鲁斯，他不确定刚刚自己听到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不屈远征是结束了，但战争还远未结束，帝国和我仍需要你的力量。” “需要我的力量，你还拆分我的舰队？” “那是帝国的舰队，他们需要去巩固各个航道的防御，还要防范大漩涡中的叛徒们卷土重来。”基里曼纠正道，“而你将会去一个新的地方，届时我再安排新的部队给你指挥。” “哪儿？”荷鲁斯皱眉问道。 “奥特拉玛。” “哪儿？”荷鲁斯露出诧异的表情，她不解地问道，“你让我到你的地盘上带兵？” “奥特拉玛亦是帝国的领土。”基里曼再次纠正道，虽然自己已经开始重新整合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行政编制，“在凯旋仪式完成后，我也会带着我的子嗣回到马库拉格。” “出了什么事？”荷鲁斯敏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 “我们曾经的兄弟，莫塔里安和他第十四军团的舰队出现了。他们正在四处散播亵渎的瘟疫，具体情况我回到马库拉格后再详细说明。” 第53章 凯旋 “有些人觉得这头衔应当属于你。” “不，不会是我。我……我太遥远了。”他的翅膀往背后缩了缩，这轻微的动作使得挂在翅膀上的银制与珍珠饰品清脆作响。“战帅只应行走于战场之中，而不该高高翱翔于所有人之上。” ... “铛......” 临时搭建的帝国凯旋殿顶部的大钟，它将会随着远征军的队伍方阵前行而被敲响十二下，象征着这场浩荡的不屈远征已经过去了十二年。 即使荷鲁斯的舰队位于人类帝国东方的边界线上，即使他们没有条件将仪式安排得像基里曼所在的第一舰队那样宏伟壮观，但他们依旧得到了一场属于他们的凯旋仪式。 影月苍狼、火龙之怒、螳螂勇士、基里曼之子、祭血者的代表连队方阵在广场中前行。 他们的头顶上是一个个播放着赞歌的伺服颅骨，以及多位站在反重力布道器上的国教老牧师，他们手上提着国教的香炉，嘴里不断念诵着祷文。 紧跟在阿斯塔特代表方阵后面的有帝国海军的跳帮队、卡迪亚的装甲团、克里格的攻城团、沃斯托尼亚的长子团、艾丽西亚的空降团以及战斗修女部队等等凡人军队组成的方阵。 而在队列后方的是骑士家族的骑士以及泰坦，这些神之机械其实并不是荷鲁斯舰队中的成员。但策划这场凯旋仪式的内政部特派秘书汉弗莱爵士觉得这种场合不能缺少这些神之机械的身影，所以他通过协商借调来了驻守在本星区的骑士家族。 广场两侧是大量的观礼人群，他们激动嚎叫所发出的声浪甚至快要盖过泰坦的引擎声。 在帝国凯旋殿的观礼台上，荷鲁斯看似认真地检阅着在广场上浩浩荡荡行进着的阅兵方阵。实际上，她的思绪已经跨越万年回到了乌兰诺，那个在阅兵典礼过后，帝皇册封自己为战帅的那个晚上。 ... “这份荣誉只该属于你，最终，我们的兄弟们都会聚集在你身旁。”快乐与笑靥浮现在圣吉列斯的脸上，“你会证明父亲的选择有多么正确，荷鲁斯。” “也许吧。”荷鲁斯回应道，“你始终保守着我的良知，圣吉列斯。永远不要忘记我有多珍视这点。” .... 随着最后一声钟声响起，荷鲁斯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此时五个阿斯塔特战团的战团长和帝国海军中将、星界军中将以及禁军的代表，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不屈远征过去了十二年。”荷鲁斯通过音阵伺服颅骨将自己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凯旋仪式的每一个角落，她作为这支舰队的指挥官有必要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进行演讲，“虽然你们当中有的人是跟随我从神圣泰拉出发，有的人是中途才加入的舰队。但我还是要在今天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付出，帝国上百个星系，无数的世界都无法摆脱混沌大敌的蹂躏。” “在万年前，曾经有位我最亲近的兄弟对我说过。他说我将代替帝皇，带领大家走向最终荣耀的胜利。” “但很遗憾，万年前我没能做到他所期盼的结果，我辜负了他的期盼。”荷鲁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阅兵各个方阵所组成帝国军事的拼图，她高声道：“但在今天，在这十二年间，你们做到了！是你们的流血、你们的牺牲，为我、为帝皇、为身处黑暗虚空中的帝国人民带来了胜利。” “你们都该骄傲地抬起头，享受这属于你们的荣耀时刻。并非是我为你们带来了一次次胜利，而是你们在虚空中、在巢都里、在丛林中、在荒原上，与叛徒们厮杀、与异形们战斗。而我，为能与你们并肩作战而感到荣幸。” 随着荷鲁斯的话音落下，广场上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荷鲁斯本想静静地看着人们宣泄着情绪，但有些事情仍需宣布。 “帝国的英雄们！”她大声呼喊，让人们停止欢呼，“我在此代表我的兄弟——帝国摄政罗伯特·基里曼宣布。” “不屈远征军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帝国在你们的鲜血与牺牲中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我们成功挫败了帝国之敌。我们在一起战斗了十二年了，如今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刻。” 人群开始紧张起来，他们开始担忧原体接下来宣布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或许会感到不舍。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虽然不屈远征已经结束，但银河仍然深陷战火之中，有更多的地方需要你们。荣耀不会因为今天的分别，而离你们而去。相反，你们将会戴着不屈远征的荣耀勋章，去为那些仍处于黑暗当中，仍未受到保护的人们挺身而出。去告诉他们，帝国的英雄们与他们同在。” “为了人类！为了帝国！为了帝皇！” 新的欢呼声响了起来，足以震撼大地。 ... “真不愧是古老传说中的战帅。” 在一处远离凯旋广场的地方，一名身穿终结者甲的女性审判官听着荷鲁斯的演讲感叹道。 “她同时还曾是帝国的头号叛徒，卡捷琳娜。”站在她身旁的讨逆修会审判官杰西卡提醒道。 二人虽然同为审判官，但并不存在隶属关系。 对方勉强可以算是自己的同僚，但双方又隶属于不同的修会。 “我不是那种喜欢翻旧账的人，我这人只关心眼下。我现在担心的是，在她离开后，那些该死的异形还会不会再次入侵。”名为卡捷琳娜的审判官看向杰西卡，“她是不是叛徒显然用不着我来操心。” “你都从他们每个战团，各自抽调将近一个连的阿斯塔特修士去填充你的死亡守望了。”杰西卡白了对方一眼，但她不打算计较对方的异端言论。 她深知自己这些攘外修会的同僚是什么秉性，对方手里还握着缴获来的相位戟，这摆明了对方就是个百无禁忌的主。而帝国也正是需要这些不择手段的家伙，才能有效地对付外敌。 “手头的力量永远也不嫌多，不是吗？” 第54章 大奥特拉玛守护者 “感觉这些家伙也不怎么像会打仗的样子...” 马库拉格的伊利里克博物馆外面，极限战士的战团长马尼乌斯·卡尔加正站在一辆兰德掠夺者坦克的顶部，他正恼怒地评估着博物馆里面的的情况。 而刚刚说话的，正是穿着一身贵族长袍站在兰德掠夺者旁边的荷鲁斯。 所有不屈远征舰队的凯旋仪式几乎都是同时进行的，在凯旋仪式结束后，荷鲁斯就把所有的指挥权转交了出去。乘坐着帝皇级战列舰“不屈之魂”号在影月苍狼的舰群护卫下前往了奥特拉玛的心脏地带——马库拉格。 与荷鲁斯同行的还有基里曼之子和祭血者战团的舰群，因为他们本就是极限战士的子团。如今不屈远征的结束，让他们终于得以回归奥特拉玛五百世界为自己的家园而战。 由于荷鲁斯这一支远征舰队所在的欧律狄刻星区本就处于帝国圣疆的东北部，荷鲁斯可以说是那么多同时开始往奥特拉玛赶来的舰队里，最早抵达的那个。 尽管在过去的十二年里，荷鲁斯在这一路的远征过程中击溃和剿灭过无数的敌人。但对于了解所谓“大异端战争”真相的卡尔加而言，对方来到马库拉格依旧如同昔日仇敌登门一样。可对方又是自己的父亲请来的马库拉格，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 可就在卡尔加领着自己的荣誉卫队刚在星港迎接到荷鲁斯时，自己的手下就向自己报告称出现了叛乱，叛军占据了用于纪念马库拉格统一战争的伊利里克博物馆。 卡尔加顿时感到怒火中烧，自诅咒瘢痕出现以来，哪怕是马库拉格也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叛徒进行各种行动，这些人仅仅是最新的一批罢了。 然而，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愚昧的家伙却选择在这里进行叛乱。而且在叛军表现得如此业余的情况下，这些奥特拉玛辅助军居然还能在和对方进行对峙。 这无疑是让荷鲁斯和两名暗影守护者禁军看了个笑话，而这个笑话的主角，将会是自己这个被称为大奥特拉玛守护者的统治者。 这座博物馆所在的地点是一座小山，它曾经是一片战场。而如今的叛军粗劣地模仿了历史，他们占据了这座博物馆。他们藏身在博物馆重叠层之间的阳台里，躲在窗户的墙壁后面，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窃取来的武器准备对博物馆外封锁着他们的奥特拉玛辅助军开火。 在通往博物馆的道路两旁，茂密的灌木丛正在燃烧。到处都是烟雾，显得空气十分浑浊，叛军似乎想依靠这些干扰来增加自己的胜算。 但很显然，他们的行为毫无意义。卡尔加的仿生义眼完全不受这些烟雾的影响，甚至博物馆的墙壁也阻挡不了他那被机械高度强化过的视力，每个叛乱份子的位置都暴露在了卡尔加的视线内。 对于荷鲁斯来说，这些烟雾确实起到了遮挡视线的作用，但如今的荷鲁斯已经高度掌控了自己灵魂之中所蕴含的各种力量，单纯的阻挡视线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 “胡里奥，”卡尔加对着通讯系统说道，“我已经看够了，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卡尔加直接走到坦克的前部当着叛军们的面从坦克顶端一跃而下，已经看清叛军布置的卡尔加发现对方甚至连一个狙击手都没有布置。 哪怕卡尔加是旧型号的阿斯塔特战士，身穿特殊改造终结者甲的他，依旧比起跟随他来的终结者小队的战士还要显得更加的高大。 “看来您不想和他们进行谈判，领主。”第四终结者小队的队长胡里奥军士看到卡尔加回到了兰德坦克的后方，他和其他极限战士一起立正，把手心放在胸口向卡尔加致敬道。 “我不会和他们谈任何东西。”卡尔加阴沉着脸回答道。 “那么您数到了有多少人，领主？”胡里奥继续问道，其实他也知道博物馆内叛军的大致情况，都是一些凡人，而自己带着终结者小队在这里显得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一百三十二人，或许内部还会有更多，毕竟这里面至少可以布置一千人。但你们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看看他们这部署吧。”卡尔加嫌弃地说道，“这些人就是马库拉格的战士？” 调来终结者小队是卡尔加的命令，看似小题大做，但这也能强烈表达出卡尔加对待类似事件的态度。 荷鲁斯则是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些第十三军团的后裔们，她对卡尔加的行为和决定不作出任何表态，真就像是个围观群众一般。 “他们基本没接受过训练，领主。”胡里奥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荷鲁斯后回答道，他虽然不知道荷鲁斯完整的身份，但他可不想在一位基因原体面前丢了马库拉格的脸，“辅助军内的异议者实际数量为零，他们在受训结束后，几乎是立刻就登船开拔前往了需要他们的地方。里面这些家伙，都是未能入选的不合格之人。” “混沌的杂碎们总是会去蛊惑弱者。”卡尔加语气中带有愠怒，“也只有弱智才会为了确保和谈，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去威胁他们自己的家人。” “我让你们来这里，就是我对他们要求给予的回答。”卡尔加指了指博物馆的方向，“他们的要求是无比荒谬的，口粮配给额度不会增加，征兵也不可能延缓。正是为了阻止这些叛徒在无知中引来真正的混沌之敌，马库拉格的人民才会陷入当前贫困境地。” 艾克斯在不久前正是因为内部混进了混沌之敌的引路人，那颗为了对抗瘟疫传播希望而改造成医院世界的星球才会沦陷，马库拉格绝对不能落入同样的境地。 “让您看笑话了，牧狼神。”卡尔加转过身对荷鲁斯说道，牧狼神是荷鲁斯作为第十六军团之主时的旧称，在不屈远征过程中被基里曼重新拿了出来作为荷鲁斯在帝国间活动的代号。 “这没什么可笑的，人民沦落至此也是一种悲哀。”荷鲁斯则是礼貌地回应道，“相信我，当年我和你的基因之父重返神圣泰拉时，看到的情况比现在看到的要更糟。相比起帝国的高领主治理下的泰拉，你们马库拉格情况实在是好太多了。” 卡尔加听后愣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没能理解对方的话语到底是出于安慰还是借机讽刺。有些诧异的他还是没忍住把视线移到了一直跟在荷鲁斯身旁的两位影牢禁军身上。 暗影守护者禁军察觉到了卡尔加的视线，但他们并没有打算理会。自己的职责是“看护”好荷鲁斯，其他事与自己无关。 泰拉皇宫外面有多烂，甚至影牢外面有多烂，都关我屁事。 第55章 闹剧 “让我感到失望的是，我们马库拉格的子民竟然表现得如此糟糕。” 卡尔加一脸气愤地对着胡里奥军士说道：“在这件事情结束后，给我把所有地方的少年军部队的主管都叫来首都一趟。” “他们将会接受彻底的审查，领主。”胡里奥军士回答道。 这场叛乱的主使就是少年军的主管，这个卑劣的家伙欺骗了很多年轻人加入了他的反叛。这让胡里奥军士感到怒火中烧，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手中的风暴爆矢枪塞进对方的嘴里把对方打成碎片。 “因为这次反叛？是的。”卡尔加越说越气愤，“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全部接受再教育，否则就给我把人换掉。” “这是一场可耻暴动，它让我知道了少年军的课程大纲必须修改，必须增加操练的内容，减少无意义的历史课程。”卡尔加此时才将自己感到气愤之处，完全展露出来，“少年军可是马库拉格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我们招募新兵的第一站。如果他们个个都像博物馆里这群废物一样，别说去对抗眼前的混沌大敌，或者泰伦异形。就这种水平他们连绿皮异形里体型最小的存在都对付不了！” 荷鲁斯在一旁静静听着，直到卡尔加发言完毕，她也算看明白了这位极限战士的战团长为何如此气愤。感情是让那些反叛者的低能表现给气的。 卡尔加原地踱步了一圈后再次开口道：“胡里奥，当你带队突击时，不要杀死那些孩子。也尽量不要毁坏文物。” “大多数人应该还未成年，尽你所能让更多人活下来。”卡尔加补充道，“要作为惩戒范例的是那些首领和成年人，以及其他所有那些因为对自身命运感到不满而去听从敌人指示的人渣。而那些年轻人，我们必须要给他们自我救赎的机会。平息叛乱不能仅靠纯粹的血腥镇压，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么反而印证了大敌的谎言。到时候民众与我们之间的裂痕将难以愈合，届时就会有更多的人涌向这种愚蠢的事业。” “如您所愿，领主。”胡里奥军士回答道，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报告道：“守夜执行者的首席守夜人卡列杜斯向我保证，他们可以在没有我们协助的情况下对付这一威胁。他还坚持要见您。” “他还在这？”卡尔加显得更加烦躁。 “他已经等您一个多小时了，他坚持要见您。”胡里奥军士有些无奈地答复道。 卡尔加听后，差点直接爆出马库拉格粗口。这家伙居然就在这干等着一个多小时不去监视其他地区，不去查这叛乱背后还有没有更加高层的主谋。 “好！卡列杜斯会后悔留在这里的，带他来见我！”卡尔加怒气冲冲地说道。 几秒钟后，匆忙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一个身穿奥特拉玛辅助军乳白色战斗服与蓝色胸甲的男人快步走到了卡尔加的面前，看得出他是真的着急想要和卡尔加进行对话。 “首席守夜人，”卡尔加冷着张脸开口道，“五年来你的表现还算表现良好，直到今天为止。现在你给我靠边站着，这件事由极限战士来处理。” 一旁观察着博物馆的荷鲁斯突然皱了皱眉，她通过灵能视界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就在名为卡列杜斯的首席守夜人想要争辩时，荷鲁斯来到了卡尔加面前。 “牧狼神大人？您对我们马库拉格的政务有什么意见吗？”卡尔加皱了皱眉问道。 “我觉得你们的谈话可以先延后，”荷鲁斯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建议你如果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就尽快，我感知到了里面有瘟疫的气息。如果里面的叛徒有从莫塔里安那里获得了什么生化武器，我觉得还是尽快处理掉为好。” 卡尔加听后脸色一变，他立刻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军士，开口道：“胡里奥！” “明白！领主！”胡里奥也听到了女原体对自家战团长所说的话，他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立刻在小队通讯系统里下令道：“胡里奥小队，跟我来！” “随时待命！”终结者小队作出了回应。 一个个身穿不屈型终结者甲的阿斯塔特战士从犀牛运兵车后方走上前来，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小队首领身旁展开了战斗队形。在他们中央的胡里奥军士拔出了自己的动力剑，指向了博物馆。 “为了马库拉格！” 躲在掩体后面的奥特拉玛辅助军连忙用长勾把之前布置路障拉开，让终结者小队得以通过，等最后一个终结者战士挤过了路障后，他们再将路障复原，躲回了掩体后方举枪戒备。 当终结者小队来到距离博物馆大门还有一百米的距离时，博物馆里的叛军开火了。激光和实弹混杂着向着终结者小队射来，或许是因为敌人的无能亦或许是他们在害怕，很多射击都打偏了，在地面上掀起阵阵烟尘。 而侥幸命中的射击则是会被终结者甲那厚重的陶钢装甲板弹飞或者偏转，丝毫影响不了阿斯塔特们前进的步伐。 突然一发充能的激光炮发射了出来，但没打中。间隔了一分多钟后第二发才姗姗来迟，侥幸地击中了一名终结者战士的肩甲，让他略微失衡了一下。受击的肩甲被融化了一丢丢，而这位战士则像是丝毫没有留意自己的战甲这点轻微的损伤一般，加快步伐跟上了队形。 本来到了这个距离，阿斯塔特们完全可以抬起手里的风暴爆矢枪，让爆矢精准地透过窗户或者直接射穿墙壁打得这些叛徒血肉模糊。 但有卡尔加的嘱咐在前，他们并没有那么做，他们只是在大踏步地前进，最后进入了博物馆的大门。 而在后方观察情况的卡尔加则是更加对这些少年军的首领感到不满，一个训练有素的激光炮小组能在一分钟内完成四次聚焦和开火的操作。但看看这群叛军的表现，他们的军事训练到底训的什么玩意？ 终结者小队进入建筑后，里面不断传出双方都用扩音器增幅过的声音，他们在互相喊话，然后就是杂乱的自动步枪、机枪、激光步枪还有手雷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夹杂着爆矢枪的短点射声。 荷鲁斯从枪声就能听出，叛军在胡乱射击，毫无射击节奏和章法可言。反观终结者小队的阿斯塔特们则是在利用稳定的短点射进行压制。 类似的喊话和交火在不断的上演，因为卡尔加的仁慈命令，这种几分钟就应该解决的战斗，硬生生拖了将近半个小时。 在枪声彻底停歇后，一排年轻的叛军这才抱着头从博物馆的大门内走出。那是一张张稚嫩的脸庞，几乎一个年满二十岁的都没有，最小的那个看起来甚至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这让卡尔加和荷鲁斯都感到震惊和恼怒。 只有一名终结者战士押送着这些年轻人出来，奥特拉玛辅助军的士兵看到这种情况，一个个想要走出掩体上前帮忙看押这些叛徒。 “让凡人部队都待在原地！”脸色阴沉的荷鲁斯突然开口道。 卡尔加立刻反应过来，指着那些辅助军大声命令道：“都给我返回掩体待命！” 奥特拉玛辅助军本就是服务于极限战士的凡人部队，此时听到极限战士战团长兼马库拉格的领主下达了命令，一个个很自然的就遵照执行了。 “领主，我们缴获了他们声称的那件大规模杀伤性装置。”卡尔加的通讯频道里传来了胡里奥军士的声音，“正如原体所说，是件生化武器，而且非常不稳定。” “立刻把人都带出来。”卡尔加命令道。 胡里奥军士带着剩余的终结者小队出来了，同时还押着十九名成年人叛军。 “领主，那件武器正在泄露，我的传感器探知到整个建筑有着大量的生化污染，而污染的源头正是那个装置。我猜所有的年轻人都被污染了，我们需要清洁小组和医疗单位进行后续的处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卡尔加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站在他身旁的首席守夜人卡列杜斯吼道，“立刻去给我查清他们是从哪里获得的这种生化武器，这些生化武器是通过什么渠道进入的马库拉格。还有就是接下来所有叛乱，无论多小规模，都交由极限战士来处理。这很显然已经不是治安问题了，我们与莫塔里安的战火已经燃烧到了马库拉格。” 荷鲁斯则是完成了对那些年轻叛乱者的观察，她发现对方身上沾染的污染仅仅是常规的病毒，并没有带有多少亚空间的恶臭，那就意味着这些年轻人还有救。而被污染了的建筑物里，也仅能感知到非常微弱的混沌气息。 “看来莫塔里安还是有脑子的，他知道带有混沌力量的病毒难以通过马库拉格的灵能检测，所以就搞了这些玩意来恶心你们。” 第56章 归来 “罗伯特回来得比我想的要快。” 这是一个充满潮湿空气的夜晚，在赫拉要塞的集会广场上，所有还留在马库拉格的极限战士都聚集在了这里。同时聚集在这里的还有大奥特拉玛行政区域内许多世界的显赫贵族。 在城市里，一道道火光在风雨中艰难攀升，最后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烟火。一阵阵军乐声从风雨中断断续续传来，恶劣的天气丝毫不影响马库拉格的人民进行盛大的庆祝。 今天是罗伯特·基里曼回归奥特拉玛的日子，自他发起泰拉远征起，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荷鲁斯此时站在卡尔加的身旁，仅穿着贵族长袍的她任凭呼号的狂风吹动着她的长袍下摆，任由雨点拍打在她的身上。她身后的两名暗影守护者也如同雕塑一般手持战戟屹立在两侧。 卡尔加另一侧站着的是帝皇之眼凯撒，他穿上了禁军守望者的金色盔甲，背后的黑色斗篷也在随着狂风在左右摆动。同时也有两名禁军守望者手持战戟护卫在他的身后。 所有人都在看向天空，看着那隆隆的雷声不断响动，看着那耀眼的电光在云层中翻腾。 一架雷鹰炮艇在大雨中浮现，那是一架有着金色装饰并绘有战斗场景的油画的雷鹰炮艇，那正是罗伯特·基里曼的座驾。 雷鹰炮艇打开了机腹的泛光灯，灯光从广场上聚集的人们身上照耀而过，最终平稳地降落在集会广场的正中央。 响彻赫拉要塞的号角声被吹响，智天使们带着银质乐器和旗帜在通道中飞出，它们艰难地在风雨中稳定姿态，飞到雷鹰炮艇的上方开始奏响凯旋的乐曲，吟诵原体的名号。 “基里曼大人，基里曼大人，奥特拉玛之主，帝国元老院的总司令，帝皇的子嗣，帝国摄政，基里曼大人。” 雷鹰炮艇的门砰地降下，罗伯特·基里曼昂首阔步走出。跟在他身后的是五位禁军、两位高阶寂静修女、十位极限战士冠军护卫、西卡留斯连长、文特里斯连长以及原铸阿斯塔特菲利克斯连长；还有六位凡人行走在这些高大的战士之间，这些凡人是帝国摄政最重要的六位民政助手；最后走出雷鹰炮艇的是一位身穿简易长袍的人类牧师，他的身形是如此的瘦小，看着像是随时会被现场的大风吹倒一样。 这位牧师从雷鹰炮艇里走出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卡尔加身旁的荷鲁斯，这让察觉到这道目光的荷鲁斯感觉非常微妙。尽管对方在尽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那种目光怎么看都有点像当年珞珈看向帝皇的那种充满了狂热的目光。 基里曼走到了广场中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位置停了下来，向在场的所有人进行演讲。 “我已归来。”他的演讲非常简单，仅此而已。 卡尔加紧张地踩着已经被雨水浸透的地毯走向前去，迎接他的主人。卡尔加身后的战士们也举着战团的旗帜以及全部十个连队的旗帜，跟上了战团长的脚步。 荷鲁斯静静地看着这父子重逢的一幕，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 “我只能为天气道歉。”卡尔加说。 “那我只能为我的迟到而道歉。”基里曼用他那巨大的统御之手，握着卡尔加那同样巨大的动力拳套说，“我渴望尽早与你交谈。” “不要害怕暴风雨。”基里曼抬头望向雷雨交加的天空，“这是一场净化的雨，马库拉格每一种天气都是弥足珍贵的。” 然后基里曼向卡尔加介绍了他的追随者们，菲利克斯连长则是首次与自己的战团长见面。对于这位有着连长标志但又没有所属连队编号的原铸阿斯塔特战士，如果放在以前，这种严重违反圣典的行为绝对能引起卡尔加的震怒。但如今这位战士是由自己的基因原体亲自任命的连长，那卡尔加只能表示自己的父亲高兴就好。 荷鲁斯见基里曼和卡尔加交流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去准备与自己的兄弟交谈。 “你来帮助我，我感到很高兴。”基里曼看向正在走近自己的荷鲁斯说道。 “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个，再说我待在你这，你也能安心点不是吗？”荷鲁斯指了指那个身穿简易长袍的人类牧师，对基里曼问道：“那个家伙是谁？” 基里曼顺着荷鲁斯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帝国国教的马蒂厄牧师，我刚册封的战争使徒，他的前任寿命到了。怎么了？” “他知道我的身份吗？”荷鲁斯皱眉问道。 “如果你指的是你旧的身份，是的，他知道。”基里曼低声回答道。 荷鲁斯眯起眼看向那位瘦弱的牧师，她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一位国教牧师如果知道自己的过去，目光中还能带有那种狂热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 “我不好说，总之我就感觉他不对劲。”荷鲁斯低声说道，她决定还是提醒一下自己的兄弟，别身边又出一个艾瑞巴斯，“我建议你注意着点，国教这些人，我都不太信任。”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会注意的。”基里曼知道荷鲁斯在这十二年不屈远征的过程中，和派驻舰队的国教牧师一直闹得很不愉快，“但我也希望你能对国教放下一点偏见，毕竟现在帝国子民的信念建立在其之上。” 荷鲁斯没有回应基里曼的话，但也没有进行反驳。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基里曼，脸上的表情挂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在短暂的尴尬沉默过后，基里曼再次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对我抱怨点别的。” 基里曼觉得是自己解除了对方的兵权令对方产生不满的情绪，实际上他错了。 “说实话，是有别的。”荷鲁斯脸上的不满情绪彻底藏不住了，她指了指那些还在头上盘旋着奏乐的智天使说道，“我有考虑过建议你的卡尔加战团长，别在迎接你的仪式上放这玩意。但我又觉得这种事，不应该由我这么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不...”基里曼把手放在来了荷鲁斯的肩膀上，打断了荷鲁斯的话，他神情严肃地开口。 “你该对他们提出这个建议的。” 第57章 赫拉议会 “看来你的实力越来越雄厚了。” 荷鲁斯看着一架架围绕着广场四周降落的各种涂装的雷鹰炮艇，知道这些都是跟随基里曼回归奥特拉玛的战团代表。 “其他人都到了，让我们去开始会议吧。”基里曼向荷鲁斯用抱有歉意的神情说道，“很抱歉我们一见面就要去谈正事，我很想在宴会上招待你，但我不能离开我的舰队太久。” “我们之间还是少点客套话吧，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那些虚荣心。”荷鲁斯摆了摆手，“莫塔里安的手已经伸得够长的了，我们是该商量一下怎么应对目前的局面。” 在卡尔加的带领下，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堡里的一个巨型大厅，悬在拱门上方的暖气管开始喷吐出令人感到舒适的暖气。大家的衣服和战甲都已经被大雨所浸透，虽然像荷鲁斯这样的原体之躯对这点湿气并不在意，但那些凡人贵族可是遭了老罪了。 毫无疑问，基里曼受到了最高规格的对待。一把巨大的青铜椅子，被极限战士们从赫拉要塞下方深处的博物馆地下室里搬了出来，供他们的原体使用。而荷鲁斯的座位，则是一张参照基里曼书房里那张办公椅子所临时制作的仿品，被摆在了基里曼的宝座左侧。 荷鲁斯看着基里曼走到那张青铜宝座边上，然后他不假思索地直接坐了上去。荷鲁斯忍住了撇嘴的冲动，她觉得自己的兄弟在某些方面确实表现得有点神经大条了，要知道那是一张有着万年历史的椅子。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旁的卡尔加的目光从期盼转变成略微有点失落。 或许在基里曼的眼里，这张青铜宝座和荷鲁斯那张仿品椅子本质上并无区别，都是些家具而已。 但对于极限战士来说却完全不同，在他们眼里基里曼留下的家具都是神圣的遗物，受到历代极限战士们的尊崇。或许极限战士们不会对他们的原体祈祷，亦或者像国教那样搞一大堆宗教性十足的仪式去敬奉基里曼。但基因原体的特殊性还是为他的一切都套上了神圣感，在博物馆地下室进行冥想已经成为了历届战团长的习惯，他们认为能从这些被他们基因之父触碰过的物件中寻求灵感。 出席这场会议的人员成分很复杂，有在奥特拉玛各个世界的帝国指挥机构的高层。其中包括极限战士的所有高阶指挥官，咆哮狮鹫战团、新星战士战团、起源战团、曙光女神战团、基里曼之子战团和祭血者战团的战团长，以及奥拉之子战团的第一连连长，还有银鹰战团和影月苍狼的战团长则是通过全息投影参加这次会议。还有就是基里曼在科拉斯拆解编外之子组成新战团的代表们以及禁军护民官柯肯也在聚会现场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荷鲁斯还毫不意外的看到审判庭的人员参与了会议，被派驻到自己身边的讨逆修会大审判官杰西卡女士也混迹在其中，与她的同僚们低声交谈。奥特拉玛的骑士家族也大多都出席了这次聚会，铸造世界、帝国海军和星界军的部队也派出了自己的高阶军官作为代表参会。 荷鲁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观察着参会者们，看着他们自然的进行抱团交际。她从中看到了帝国的统一也看到了帝国的分裂，每个势力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采取行动，自私且短见。她同时也在好奇，基里曼打算怎么整合这些各自为了自身利益行动的势力。 “各位大人，将军们，国民们，”基里曼从他的宝座上站起身来，开始了讲话，“各位帝国公民，各位来自许多个世界的战士们，在这奥特拉玛的中心，我欢迎你们出席今天的大会。” 基里曼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这位理性的化身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他先是肯定了奥特拉玛各势力在刚结束的不屈远征第一阶段中发挥的作用，但他同时也表达了现今帝国疆域内许多世界依旧被战火所蹂躏的担忧。 如今奥特拉玛正面临着莫塔里安和他的邪恶亚空间盟友的侵袭，各自为政的奥特拉玛各世界到了需要拧成一股绳的时候了。 基里曼指着地图说道：“我曾在泰拉以帝国摄政的身份命令立刻废除所有独立条约，并把古代五百世界的疆域重新并入奥特拉玛。但这道命令至今都没有被完全落实。重建大奥特拉玛的进程——即古代的五百世界——并没有如同我希望的那样顺利。” “我对不服从奥特拉玛统治的帝国指挥官感到愤怒。”基里曼的声音变得如钢铁般强硬，“更令我失望的事，那些指挥官口头上答应服从我的命令，却继续把自己的个人利益置于其他更伟大的全人类的利益之上。奥特拉玛只是表面上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但这只是一个假象。” 基里曼指着已经被划分出了五个色块的大奥特拉玛星图，宣布了自己要恢复古老的四英杰制度。 他任命卡尔加继续管理以马库拉格为中心的奥特拉玛中心区域。 第一位英杰是极限战士一连长阿格曼，他被任命为以康诺为根据地统治周边世界。虽然他统治的区域很小，但他的统治区域将直面第十四军团的兵锋，所以阿格曼身上的担子很重。 第二位英杰由起源战团的第二连连长波坦担任，他的根据地是位于奥特拉玛南部地区的安德蒙。基里曼为这位身穿红色战甲一脸困惑阿斯塔特连长解释了自己选择他的原因——基里曼翻阅战团记录的时候看到这位优秀的战士曾经为重建戴马特星团所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 第三位英杰由毁灭之鹰战团的巴尔蒂斯连长担任这一职务，负责奥特拉玛的西方区域治理。这位连长目前还在赶来的途中，并未在会议现场。 而负责奥特拉玛东方，临近帝国远东边疆区域的第四位英杰的人选，则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基里曼任命的是极限战士的原铸连长菲利克斯。这可把他本人给吓坏了，他才刚脱离编外之子正式成为极限战士没多久，和战团长卡尔加见面至今甚至不到两小时。他完全想不到这么重要的职位，为何会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担此重任？ “你有资格，因为我声明那你有资格。”基里曼对他或者说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做出了解释，“自从你的记录引起了我的注意以来，我就一直在考验你。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从我的编外之子中彻底转化为极限战士？我在很久以前就看到了你的潜力，菲利克斯。” “我需要一名原铸英杰，而且在奥特拉玛东部的所有星际战士都将会是原铸阿斯塔特，而整个大奥特拉玛也会有着越来越多的其他原铸阿斯塔特。我不希望，也不能承受两代阿斯塔特之间发生任何争执。” 听到基里曼的宣言，荷鲁斯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自己这位帝国摄政兄弟依旧充满了政治魄力，他并不会一味地对帝国各方势力去进行妥协。一但他决定去改变某样事情时，那坚定的态度就颇有二人的父亲——帝皇的影子。 但基里曼这种安排毫无疑问损害了现今奥特拉玛各地统治者的利益，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长远的。 立刻就有人站起来质疑基里曼那句“会有着越来越多的其他原铸阿斯塔特”，结果被基里曼瞥了一眼后，这人就乖乖坐下了。 但基里曼还是作出了解释，他认为按照以前的阿斯塔特部署无法保护五百世界，今后大奥特拉玛区域内将会有十个战团的阿斯塔特来保护这片疆域。 “您将会有属于自己的军团？”一位女外交官说，“大人，您到底意欲何为？” 荷鲁斯笑着看向基里曼，那个凡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问出了她感兴趣的问题。 “你说我有一个军团？”基里曼用一种低沉危险的语气反问道，“在我自己已经明确禁止了军团的编制和使用军团的情况下？” 那个女人可以选择像刚才质疑基里曼的那位贵族那样坐回位置上装死，但她没有。她勇敢地选择挤出人群站在了最前排继续质问，“你那上万的编外之子，本身就可以被称为一个军团。” “然而他们并不是。”基里曼用肯定的语气辩驳道，“我们用语言学来定义。这些编外之子已经被编为了战团，作为奥特拉玛的新守护者，这和以前的战团并无太大区别。” 基里曼讲到一半感觉到荷鲁斯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宣布道：“我的目的是拯救你们的性命和整个帝国，四英杰制度亦是为了能更好的统一调度该区域内的所有帝国的力量去对抗我们的外敌。我看过我沉睡的万年间奥特拉玛的历史，这片疆域遭受过多次入侵，甚至连赫拉要塞都在战火中被入侵了多次，这些还不能证明你们的脆弱吗？” “我不会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军团，其他基因原体也不会。但我可以在帝国需要的时候，动用帝国摄政以及总指挥的权限调派阿斯塔特战团、帝国海军、星界军、战斗修女、甚至是所有的行星防卫部队一起投入一场战役。而牧狼神，将会是这场战役的总指挥。” “什么叫帝国需要的时候？”另一位贵族勇敢地站起身来质疑道。 “现在就是帝国需要的时候！”基里曼坚定地回答，“瘟疫之神的爪牙如今以超过一个军团的力量打到了奥特拉玛，这也是我和牧狼神两位基因原体齐聚在这的原因。” “在击退莫塔里安的过程中，他大军所在的战区，包括英杰在内的所有作战单位，都将统一听从牧狼神的指挥。” “包括卡尔加？”荷鲁斯开口问道。 “如果莫塔里安站在了马库拉格的大地上。是的，包括卡尔加及其麾下的所有极限战士。” “那我也必不辜负您的信任，帝国摄政。” 第58章 艾斯潘多之矛 “现在，该说回战争了。” 基里曼用冰冷强硬的态度压下了所有妄图抵制大奥特拉玛整合计划的声音，他给了那些现任行星总督两条路选择。 第一，继续担任行星总督，他们有十年的时间作为过渡期将权力交接给阿斯塔特修士。十年过后从行星总督的位置上下来，他们有很大的机会继续担任这些世界的民政管理者，一定程度上继续他们的统治。 第二，阿斯塔特战团使用强制手段接管他们的统治。 “把敌人斩断再切成碎片。”蔚蓝骑士战团的第三连连长昆塔斯说，他是一名原铸阿斯塔特，他所属的战团刚由编外之子拆分出来所成立不久，“只有您能做到这一切，大人。” “不，我更愿意去团结和领导人民。”基里曼严肃地看向这名跟随自己在不屈远征中征战多年的原铸阿斯塔特，“在帝皇的子嗣中，牧狼神比我更加精通战争的艺术，接下来她也将带领你们撕碎我们的敌人。” “我们先去哪里，大人？”新星战士的战团长巴尔登问道。 “别急，先看看这个。” 基里曼说完，大厅的大门开启了，一个悬浮着全息影像发射仪的悬吊力场被战团仆从推了进来，四名手持长矛的寂静修女站在了全息影像发射仪的四角。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场聚集着大奥特拉玛的多数要员，哪怕是播放影像也得小心翼翼。 基里曼介绍道：“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我让英杰菲利克斯带领一支突击队去了阿迪厄姆世界的克里斯托斯巢督中的宫殿尖塔。我需要知道我的兄弟是如何生成这场死亡瘟疫的，以及他的恶魔盟友是如何能把自己关在虚假的肉体中，进入我们国度的心脏。”基里曼停顿了一下，“有些记载提到一种被称为黑暗之手的神器。我相信这件装置的起因。” 卡尔加看了荷鲁斯一眼，他站起身说自己听说过这么一件装置，阿巴顿在哥特战争中曾用这个装置破坏的黑石要塞。 “这是一个古代装置，早在人类的第一个纪元之前的一万年，就已经出现在群星间。”基里曼说，“拥有它的人能轻易控制极大规模的亚空间能量。”基里曼也看向了荷鲁斯，他在短暂的停顿过后，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莫塔里安得到了它——这是掠夺者阿巴顿送给他的一件礼物。” 荷鲁斯站了起来，她轻蔑地说道：“简单的诡计，阿巴顿只需要付出一件异形装置作为代价，就有一个军团的力量为他牵制住了帝国的军力。他现在就可以借助这点真空期，在诅咒瘢痕的另一面做点我们无法阻止他的事情。” “说起来，你从哪得知的这件异形装置的情报？”她问道。 “灵族的死神军。”基里曼大方的回答，“虽然他们并未宣称这件装备是他们的，但我怀疑其实就是他们的祖先制造的。这样他们才有可能知道它的下落。” 基里曼的话语引起了人群之中的低语。虽然灵族曾经促成了罗伯特·基里曼的复活，但他们是异形，依旧不可信任。 基里曼让人们安静下来，他声称自己并不相信灵族的话语，但有些事实确实摆在了眼前。说完，他便让寂静修女启动全息投影。 全息影像发射仪播放出来的是从菲利克斯的头盔中所提取出来的战斗录像，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宫殿尖塔教堂中的怪钟。 “现在，看。”基里曼一挥手，图像上叠加了一层新的影像，一个球状的线网覆盖在了钟上，并且像血管一样剧烈脉动着。 “一件灵能武器。”荷鲁斯很轻松就看出了这玩意的门道，那些脉动着的线网很明显就是正在四散的灵能力量，“你的人已经提前做过灵能分析了？” “这是莫塔里安运用使用黑暗之手的力量，以及在其运行过程中发掘出来的知识所制造的一个装置。”基里曼点了点头，他看向一名没有佩戴头盔的阿斯塔特。那是一张年迈的脸庞，雪白的头发里安放着插入头皮的缆线。 “马克西姆典记长，请。”基里曼向着这位曙光女神战团的智库做了个手势。 “我感觉到这个......污秽太深了，”名为马克西姆的智库典记长站起身说道，“与它接触以后，至今依旧在污染我的心灵。这亵渎之物就像血液传染病一样弄脏了阿迪厄姆的灵能圈。莫塔里安创造的这件灵能武器，正在使我们的人民产生各种反抗统治者的情绪，并让死者再起以反抗生者。一张腐化之网正被堕落原体悬挂在奥特拉玛的上空。” “而且莫塔里安已经开始了收网的行动，是吗？”荷鲁斯插话道。 “没错，牧狼神大人。”马克西姆的智库典记长恭敬地回答道。 “莫塔里安的第十四军团以往有名之处在于他们的韧性。他们擅长之处在于，就算是处于敌人的压倒性火力之下，他们依旧能进行突击，同时还能顽强地保持实力。”荷鲁斯开口道，“这种粗鲁无比的战法来自于莫塔里安的高傲，付出的代价往往也十分高昂。” “但他也具备敏锐的感知能力，”基里曼接话道，“如今他开始玩起了非武力的战略游戏，预示着现在的他更加危险。” “我们的兄弟也在进步，罗伯特。”荷鲁斯开口，“我算是明白了，我为何能从北方畅通无阻地来到这里。显然他当时正亲自执行着他这个一网打尽奥特拉玛的邪恶计划。” “这些装置给他带来的能力让我担心，目击到莫塔里安的地区同时也目击到了这个装置发挥的类似效果。”基里曼说，“例如，亚克斯正在发生的事，让我非常担忧。穿过黑暗之手产生的亚空间网络，恶魔们正以某种方法被带到那里。” “那么我们应该前往艾克斯。”卡尔加急切地说道。 “还不行。” “不是现在。” 基里曼和荷鲁斯同时开口。 基里曼看了眼荷鲁斯，示意她接着说。 “我和帝国摄政曾在泰拉上共同面对过恶魔的大军，”荷鲁斯走到禁军护民官柯肯身旁接着说道，“当时在灰骑士和寂静修女的支援下，四千禁军依然伤亡近半，护卫在你们基因之父身旁的卡托·西卡琉斯连长亦是亲眼所见。” 卡尔加看向西卡琉斯，而对方则是点了点头。 “哪怕这些恶魔侍奉的邪神并不相同，但他们依然强大。再加上莫塔里安的第十四军团如今分成两股力量在奥特拉玛四处活动，所以现在绝不是我们贸然攻击艾克斯的时机。”荷鲁斯走到星图前指着一片星系说道，“我这几天研究了你们提供的情报。这，艾斯潘多。最初目击到莫塔里安出现的地点，也是离天灾群星最近的一个节点。” “没错，我有理由判断这是莫塔里安运输战争物资的通道，也是一处重要的曼德维尔点。”基里曼接话道。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荷鲁斯说出自己的计划，“只要我们夺回了这个星系，那么就能极大地切断莫塔里安舰队的再补给能力，无论他的亚空间盟友多么强大，在现实宇宙中活动的舰队和叛军都是需要补给的。” “如果我们能从艾斯潘多找到这些亵渎设备，”基里曼指了指全息影像，“并使它们失效。那么针对奥特拉玛的灵魂瘟疫之力也会被切断。莫塔里安的恶魔军团也将会难以维持，那些再起的死者也将会迎来永眠。” “那被他影响从而沦陷的世界将会被孤立，”荷鲁斯接话，“我们就能将它们逐个收复，将叛军逐个击破。” “牧狼神的计划与我不谋而合，”基里曼最后敲定计划，“艾斯潘多还有顽强的战士在坚守，但我认为他们已经时日无多了。是时候把我们的力量借给他们，并完全夺回这个星系的时候到了。” “我为这个行动命名为‘艾斯潘多之矛’，牧狼神将亲自指挥你们接下来的作战。” 第59章 艾斯潘多第三都市 “你们连队的任务是从D3地区向城内发起突袭。” 影月苍狼的战团长安东尼在艾斯潘多第三都市外面的一处集结地内，为战团的各连下达作战任务。 “菲利克斯英杰的连队会在你们的右侧发起进攻，这里的地形不适合展开装甲突击，所以你们只能徒步前进。” “战团长，我们连队能不能申请更多的根除者配额？这些瘟猪不是一般的难缠，我们需要更多的火力。”十连的连长奥迪托雷向安东尼申请道。 “三连和六连的热熔枪都调给你们，他们有四连的战车与卡迪亚装甲团提供掩护。”安东尼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大人，”众位连长齐声回答。 “好，你们有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三十分钟后，舰队就会停止对艾斯潘多第三都市的轨道轰炸。”安东尼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别指望舰队的火力准备会有多奏效，这座城市的虚空盾和防御设施异常的坚固。” “各位战斗兄弟，为了人类之主。”安东尼站直身体严肃地说道。 “为了帝皇！”众位连长齐声吼道。 根据亚空间能量浓度的测算，这座城市里放置着最后一台莫塔里安的亚空间装置——也是最强力的一台。 所以这座城市的防护也最为牢固，它不仅有着强悍无比的虚空盾阵列，同时还有着密集的防空火力。这阻绝了使用空降突袭战术的可能，帝国方能做的只有从地面对城市发起进攻。他们不仅需要穿过雷区、方位堑壕、各种路障组成的一道道防线，还需要打穿一条由泥海和各种防御工事所组成的最终防线。这条泥海曾经是围绕着都市的一道名为奥德里亚河的河床，因为河流多处被防御工事所堵塞，导致了河水倒灌溢出河道泛滥成灾，最终形成了一大片由河水和土地混合而成的淤泥地带。 死亡守卫在城市防线里和帝国阿斯塔特们有着绝对的数量差距，他们只能在虚空盾阵列的庇护下，依托防御工事和驱赶着大量的瘟疫行尸进行防御作战。 这一战，汇集了影月苍狼的八个连队以及极限战士及其各子团的二十多个连队，将近三千的阿斯塔特与无数的星界军和奥特拉玛辅助军，如同潮涌一般扑向了这座前国教世界的都市。 战斗已经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仗打到现在很多连队甚至在冲锋中被打得七零八碎。 在强烈扭曲的亚空间环境下，战士们的通讯遭受了严重的干扰，仅能勉强保持小队内部的通讯畅通。很多连队是进攻的过程中不断人掉队，也不断有其他掉队或者走岔了的小队被收编进来。 如今在十连连长奥迪托雷的队伍里的阿斯塔特战甲颜色就有三四种之多，他们有的来自极限战士，有的来自曙光女神，有的来自银色颅骨和咆哮狮鹫。 “帕克！让那头瘟猪给我消停一下！”连长奥迪托雷闪身进废墟掩体躲避掉一连串的爆矢扫射后，对着己方的队列大喊道。 一名披着斗篷、身着福波斯型战甲的阿斯塔特，端着Mark III 史瑞克型爆矢狙击枪瞄准了一个端着重爆矢枪正在不断泼洒沾染着亵渎瘟疫的死亡守卫。 他没有选择打对方的脑袋，而是瞄准了对方手中的重爆矢枪。因为经过多次与死亡守卫的交锋，他深知自己就算一发把对方的脑袋打得脓浆四溅，对方也不会因此而消停。 随着狙击枪发出闷响，对方手里的重爆矢枪瞬间炸成了一团废铁，零件四散而开。 显然，瘟疫之神的赐福并不能帮他修复好这件武器，他只能在发出一阵暴躁的恶臭吼叫后举起手中挂满脓液的链锯斧向着帝国方的阿斯塔特队伍冲了过来。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端着Mark III 考尔型焚化者的地狱轰击者小队所发射出的一团团等离子电浆。在电浆将他的护甲和身躯炸得四分五裂后，那些端着喷火器的阿斯塔特们就一拥而上，将地上还在流着脓血的恶心尸块烧成了灰烬。 身穿格拉维斯型重甲的侵略者小队走在队列前方继续开路，重爆矢和榴弹在街道内横飞，将成片涌来的瘟疫行尸打成满地的碎肉和脓浆。 一些缩在工事里用各种凡人武器想着帝国方开火的瘟疫渣滓，则会被根除者小队用手中的热熔步枪连掩体带人一熔了个对穿。 “前进！前进！为了马库拉格！为了帝皇！”竭力的吼声在另一条街道中传来，向着那个方向看去的奥迪托雷发现是英杰菲利克斯率领的部队，他们在一台极限战士救赎者无畏的开路下不断向前推进。 奥迪托雷甚至在对方同样是五颜六色的队伍里看到了影月苍狼七连的战斗兄弟在喊着“为了帝皇！”发起冲击。 “菲利克斯英杰！我是十连连长奥迪托雷，我将在你的左翼发起突击，请你继续向敌人提供压力。”奥迪托雷好不容易才连上了对方的通讯频道。 “上吧战斗兄弟，我会尽我所能！”英杰菲利克斯答复道，“火力压制！” 在察觉到英杰菲利克斯所处方向的各种枪炮声陡然增大后，奥迪托雷立刻下达了突击的命令。 “该死！是地狱兽！”通讯里传来凌厉的叫喊声。 还没等奥迪托雷开口询问情况，一股突然涌上心头的危机感让连长立刻将动力剑护在了胸前，但从街道旁穿出来的一条机械和腐肉扭曲而成的触手还是重重地将连长击飞了出去。 无视维生系统的疯狂报错，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奥迪托雷看清那些由金属和腐肉扭曲在一起的可憎之物。突然从建筑里杀出来的两台绿色的地狱兽，顷刻间就将在前方开路的两个侵略者小队团灭。 反应过来的阿斯塔特们，开始疯狂向着已经抬起脚想要踏碎影月苍狼连长的地狱兽倾泻爆矢和等离子电浆。虽然强悍的火力打得这台地狱兽噼啪作响脓液四溅，但并不能迟滞它的动作。 就在奥迪托雷以为自己将要魂归黄金王座之时，一台珍珠白涂装的蔑视者无畏撞开了奥迪托雷身旁的残垣断壁来到了地狱兽面前。他迅捷地将带有分解力场电光的右爪直接捅进了地狱兽那狰狞无比的舱室当中，随后掌心喷吐出的炙热火焰瞬间就将地狱兽石棺内那疯狂扭曲之物烧成了灰烬。 同时，蔑视者无畏还抬起了左臂上的双联屠杀者加特林机炮，那金属风暴一般的火力瞬间就撕碎了另一台地狱兽的石棺，让其进入了彻底的沉寂。 “盖乌斯长者？！” 奥迪托雷用动力剑支持着身体艰难地站起身。 “别丢了第十大连老连长的脸！” 蔑视者无畏将闪电爪从已经完全无法动弹的地狱兽中抽离。 他转身向着城市的深处继续前进，带有电流的吼声从他的扩音器中传出。 “继续向前，小崽子们！诛灭叛逆！” 第60章 寿衣与铁骑 “到底是谁在进攻谁？给我组织盾墙队，再往前顶！” 在艾斯潘多第三都市的战场另一侧，影月苍狼第六连的进攻受到了严重的阻碍。 影月苍狼第六连自己倒是没有被打散，但本应该与他们在一起推进的影月苍狼第四连，如今却已经完全掉队。 整座第三都市已经在巷战中打成了一团乱麻，在如今糟糕至极的通讯环境下，连级别的通讯不能说畅通无阻，只能说是偶尔能联上讲那么一两句就已经是神皇保佑了。 影月苍狼的第四连队是战团的装甲连队，几乎全战团的反击者和处决者战车都集中在该连。该连则一般不会单独行动，他们的任务是为其他连队提供装甲输送和火力支援服务。 如今第四连和协同他们推进的卡迪亚301装甲团，都不知道被到处冒出来的敌人堵在了城市里的哪条街道里。 独自前进的第六连则是很幸运地摸到了艾斯潘多第三都市的核心地带，然后很不幸的撞上了死亡守卫严密的防线，进攻两次无果还导致连队伤亡近半，连长阿维斯只能命令麾下的战士原地坚守待援。 因为死亡守卫的防御可不是只会待在工事里与你对峙。相反，进攻死亡守卫的防线就像是在逆水行舟，对方防线里会源源不断地冒出原本是这个城市居民的瘟疫行尸向你扑来，甚至偶尔还会遇到反突击你的死亡守卫瘟猪。 “连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火力不足以攻克敌人防线。”六连的副官一边向着从四周冒出来的瘟疫行尸点射爆矢，一边靠到了连队旗帜下方的阿维斯连长身边，“想来我们应该是摸到了战略目标的附近。连长，插信标吧！” “不行！牧狼神的命令是，要亲眼见到艾斯潘多第三都市的中心大教堂才能使用信标。”连长阿维斯一边用着自己的等离子手枪射击瘟疫行尸中夹杂着的混沌卵，一边严肃地回绝了副官的提议。 “连长，看那边！”副官指向先前进攻失利的方向，声音中充满了惊愕。 阿维斯顺着副官所指的方向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吓得冷汗直冒。连忙向副官命令道： “快，布置传送信标！” 原来是死亡守卫的阿斯塔特再次出动了，而且这次不再只是那些穿着破烂陶钢战甲的普通瘟疫战士。 而是有着四个身着肿胀的终结者甲瘟疫战士带队和十多个普通的瘟疫战士所组成的队伍。为首的那个终结者瘟疫战士甚至手里提着把链锯镰，以缓慢的速度向着影月苍狼第六连的阵地大踏步走来。 六连长阿维斯则是通过链锯镰辨认出了那是莫塔里安的亲卫，看来自己确实已经离目标非常接近了。 他们居然连死亡寿衣与凋零霸主都派了出来，看来对方是决心要拔掉自己这颗已经插在了心脏旁边的钉子。 如果再不使用信标呼叫自家二连终结者小队的支援，自己这个连队在对方的攻势下能不能存活都是问题。 影月苍狼们发射的爆矢打在对方终结者甲的身上噼啪作响，但丝毫无法阻碍对方前进的步伐。反而他们被对方反击而来的爆矢与凋零榴弹炮压制得抬不起头，六连的防线开始崩溃，战士们正不断出现伤亡。 就在死亡寿衣终结者即将走进六连的防线时，防线后方开始雷光大作，一个身穿珍珠白色的铁骑型终结者的身影出现在了六连战士们的身后，随之一起出现的还有四名手持风暴盾身穿冥府型终结者的战士。 “卡西乌斯连长！是死亡寿衣！”阿维斯大声提醒道。 “把他交给我。”沉闷的声音从铁骑型终结者甲的头盔里传出，他正是现今影月苍狼的二连长卡西乌斯·西塞罗。 他身上的铁骑型终结者甲乃是火龙之怒战团长所赠之物，火龙之怒战团曾经获得过一件残缺的铁骑型终结者甲作为战团遗物收藏多年。他们一直想要复原出这一型号已经停产了的古老战甲，可惜一直缺失动力骨架部分的技术。直到他们参加了荷鲁斯所率领的远征舰队，得到了观摩荷鲁斯那件终结者甲的机会。 在通过逆向研究补全了缺失的技术拼图后，他们成功在八年后锻造出了一件样品，并赠予了解救过他们五连的影月苍狼战团。 而影月苍狼这边，由于战团长安东尼不习惯穿着重甲作战，所以这套与原体一脉相承的战甲最后落到了影月苍狼二连长卡西乌斯的身上。 卡西乌斯是战团里拥有最强健体魄的战士，青年时期的他就在泰拉的忠嗣学院里身材最为拔尖的那个，一身肌肉跟个卡塔昌人似的。他在成功挺过了原铸阿斯塔特改造手术后，更是成长达到了恐怖的将近三米五的着甲身高。 像他这种强健体魄的阿斯塔特修士，正适合穿着铁骑型终结者甲。 战团长安东尼更是把全战团仅有的五套冥府型终结者甲中的四套，全都拨给了二连的最优秀的四名战士。 由他们和他们连长所组成的精锐小队，将会成为战团的一柄利刃，在关键时刻进入战场切断敌人的咽喉。 卡西乌斯连长用双联爆矢枪射倒了两名普通瘟疫战士后，将紧握着爆矢枪的左手松开，他双手握持一柄精工动力长剑高举过肩膀迎着手持巨镰的死亡寿衣终结者就劈了过去。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整片战场。顶着风暴盾的二连终结者战士们也纷纷松开手里的远程射击武器，他们或拔出动力剑、或拿出雷霆锤与手持腐败之刃与恶毒链枷的凋零霸主也碰撞到了一起。 终结者战士之间激烈的搏斗，也引燃了六连战士心中的满腔热血。原本处于颓势的他们也纷纷振作起来对敌人发起围攻。 死亡寿衣认出了对方的战甲上的战团标志，他在流露出不屑眼神的同时举起了手中已经运转着的链锯镰，嘴里像是含着几吨浓痰一样嗤笑声从他的面罩后面传出。 “莫塔里安挑选近卫的标准就这么低吗？” 卡西乌斯连长用铁骑型厚重的双层肩甲硬扛住了对方的链锯镰，手中的动力长剑狠狠地在对方胸甲前劈开了一道口子，里面剧毒的脓血喷溅到了卡西乌斯连长的战甲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死亡寿衣似乎被激怒了，那双暴露在面罩外的腐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转动手中链锯镰，打算换个方向劈开对方的战甲。 “恶心死了！” 卡西乌斯连长则是举起左手紧握的拳头，照着对方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战场中央，火星与脓血四溅，双方用大开大合的招式打得难解难分。 最终，死亡寿衣手中的链锯镰还是没能破开对方那厚重的铁骑型装甲，反而被卡西乌斯连长抓住了一击制敌的机会。 同样势大力沉的长剑沿着死亡寿衣的脑门直接下劈到了胸口处，又是一大滩喷溅的脓血把卡西乌斯连长恶心得不行。 当卡西乌斯连长与死亡寿衣终结者之间决出胜负时，瘟疫战士们已经全部倒了一地。他的手下也就伤了一人，正在被六连的药剂师进行治疗。 这时，终于从后方响起了反重力引擎与装甲履带的声音，是第四连和卡迪亚装甲团到了。 战士们开始用喷火器对这些被蝇群环绕着的叛徒尸体进行焚烧，只有让他们彻底化作灰烬才能防止对方又突然蹦起来攻击自己。 随着城里的防空火力逐渐哑火，以及天气逐渐晴朗。一架架印着天鹰徽的雷鹰从城市外飞了进来，它们越过忠诚方的头顶，开始对还在抵抗的叛徒们展开打击。 二连长卡西乌斯则是亲自在前方开路，在越过了尸横遍野且一片死寂的防线后，众人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座高约一百五十米，已经被血和污秽液体涂抹上了各种邪恶符号的大教堂。 “菲利克斯英杰、盖乌斯长者。” 二连长卡西乌斯看到了英杰菲利克斯从另一个方向的街道中出现，他身旁跟着一台影月苍狼的蔑视者无畏。 以及他们身后那群五颜六色，身着各战团涂装战甲的阿斯塔特战士。 “看来这场恶心的战斗终于要到达尾声了。” 第61章 教堂 “通知牧狼神，大教堂的外围已经被清理完毕。” 二连长卡西乌斯冷冷地看着广场上正在焚烧尸骸的战斗兄弟和凡人，他们刚刚在这里迎接了敌人最后一波反击。 已经残破不堪的大教堂，突然同时打开了三扇大门，一大群尖叫着的瘟疫行尸和半行尸化的暴民挥舞着各种孱弱不堪的武器从大教堂内涌了出来。他们脸上挂着歇斯底里的狂喜笑容。 仅仅几秒钟，无情的爆矢就将这些反抗者全部撕成了碎块。 “已经发送报告了，”已经从伤势中恢复过来的十连长奥迪托雷，手里捣鼓着鸟仆仪回应道，“似乎是随着这些铺天盖地的蝇群逐渐消散，通讯信号也在逐渐地恢复正常。” 菲利克斯英杰则是通过通讯不断安排着扫尾工作，卡西乌斯觉得帝国摄政没有看错人，这位极限战士正展现着他那惊人的管理天赋。 仅用了十分多钟，荷鲁斯乘坐的雷鹰就抵达了大教堂的广场。 她在攻城作战开始的时候就来到了城外的前沿指挥部，她需要防备着自己的兄弟——莫塔里安的亲自下场。 出发支援兄弟部队的卡西乌斯小队身上其实还带着另外的传送信标。如果这个信标被激活，那意味着出现了连这位二连连长都难以匹敌的敌人，届时荷鲁斯将带领禁军亲自前往支援。 在禁军和寂静修女的跟随下，荷鲁斯走出了雷鹰。 “大人，需要我带队跟随吗？”卡西乌斯连长上前询问道。 荷鲁斯摇了摇头，声音从她的面罩下传出：“战士们作战得够久了，原地休整。” 戴呼吸面罩不是因为荷鲁斯惧怕毒气，而是因为整座城市正在腐烂，四处弥散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另外几架雷鹰也抵达了现场，是由极限战士的首席智库狄格里斯率领的智库队伍。六个战团总计二十名智库，包括那位曾经探查过莫塔里安的亵渎装置的马克西姆典记长也在其中。 教堂内的神皇雕塑被砸毁，颂扬帝皇神性的彩绘玻璃也已经碎得满地都是。 但对于荷鲁斯来说，如今这副场景反而让她感觉没那么难受。 她对自己的父亲是充满崇敬之情不假，但她也同时无比痛恨那些宣扬他神性光辉的事物。如果让她呆在那充满神圣感的国教场所内，反而会令她感到无比烦躁。在她眼里正是这些所谓的神性，正在毒害着她那敬爱的父亲。 荷鲁斯走到布道大厅那已经损毁的巨大雕像下，她静静地看了那个雕像一小会。她试图将自己代入基里曼的思维来面对这些宗教产物，然后她放弃了，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基里曼那般理性地看待这些把自己父亲奉为神明的事物。 “大人？”首席智库狄格里斯问道，“您感到不适？” “如果你是指我为凡人的愚蠢而感到悲哀，”荷鲁斯冰冷的声音从面罩中传出，“毫无疑问，是的。我为此感到不适。” “莫塔里安的灵能装置大概就在那里。”荷鲁斯不想与对方深入探讨哲学或者说是...神学。她选择岔开话题，指向教堂的告解室说道。 “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典记长马克西姆说道，“我能感觉到它。” 荷鲁斯踏在满是碎石和玻璃渣的教堂走廊上，向着告解室的方向前进，那个方向充盈着不确定的黑暗气息。 跟随者们也赶紧跟上她的脚步，防止有异变发生。 她不是基里曼，如今本就能运用灵能力量的她，完全不需要这些智库的跟随。但为了能让自己的兄弟安心，她还是默许了狄格里斯跟随自己行动。 荷鲁斯来到一处大门前，大门里面似乎笼罩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告解室里本是教堂的祭坛。 她回头看向那二十名阿斯塔特智库，开口道：“如果你们决定要跟我下去的话，请你们注意好自身防护。我不想应对莫塔里安的装置时，还需要分神照应你们。” “牧狼神大人，请不要怀疑我们的意志力。”狄格里斯坚定地回应。 “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的意志力。”荷鲁斯淡淡地说完，她拔出了腰间剑鞘内的窃火者长剑。金色的火焰出现在剑锋上，大门四周的黑暗似乎随着火焰的燃起开始退缩。智库们同时感觉到自己遭受到的压迫感也顿时减轻了不少。 寂静修女中带队的大修女贝拉丝对荷鲁斯做了一个手势，她们想先行一步进去。 荷鲁斯考虑到这些无魂者的天赋，随即点了点头。 寂静修女并没有让荷鲁斯等待多久，一声滴答声通过通讯器传进荷鲁斯的耳朵里。 “走吧。” 荷鲁斯率先踏入告解室的大门，禁军们紧随其后，而智库们则是先面面相觑了一下，也跟随着那道黑暗中的金色火光走进了告解室。 荷鲁斯很快就来到了教堂的底部与祭坛台阶下方的寂静修女会合，大修女贝拉丝指了指台阶上的祭坛，示意目标就在上面。 荷鲁斯点了点头，她踏上了那道大理石阶梯。 沉闷的金属撞击大理石阶梯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空间内回荡。禁军毫不犹豫地跟上荷鲁斯的脚步，他们整齐划一地在阶梯中依然保持着队形。 相比较之下，智库们的前行反而显得愈发困难。他们似乎每踏出一步都受到了强力的阻碍，四周的黑暗中蕴含着的强烈灵能情绪正影响着他们。 在台阶的顶端，庄严祭坛的前方，有一个丑陋的装置——以黄铜、玻璃和邪恶的意念构成的三足钟表，有着几乎触及大教堂天花板的高度。贯穿它细长的框架之中有着一个中空的玻璃球体，球体内容纳着无法理解意图的冒着气泡的绿色液体。三列疯狂的发条环绕着以轴承旋转着，而这个轴承则很诡异地漂浮在钟表内部，并非立足于物理规则之上。 在时钟的顶端，有三个指针倒转着运行的钟面。每个种面也都有着自己的钟摆。这些钟摆正以一种复杂的节奏在发条外面来回摇摆，每次摇摆的顶点几乎要与其他钟摆相互撞击。而正在呼哧摇摆着的钟摆砝码，那是一个个由钢铁制成的新月型斧头。 荷鲁斯皱眉看着钟表框架上那镶嵌着的——由三个青铜件铸造而成的三片裂叶魔纹图案，这让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戴文星上的遭遇。 “莫塔里安这家伙到底在哪？” 第62章 牧师与恶魔 “怎么回事？” 荷鲁斯听到告解室外面传来了动静，便在通讯频道里询问道。 “大人，是帝国摄政任命的战争使徒——马蒂厄牧师。”二连长卡西乌斯汇报道，“他坚持要进入大教堂与您会面。” “告诉他，我现在正忙着呢！”荷鲁斯不自觉地露出厌恶的神情，暴露在面罩外的双眼中，甚至有燃起怒火的迹象。 “大人...” “嗯？”荷鲁斯声音愈发冰冷。 “他说他有有关莫塔里安的情报...”卡西乌斯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原体生气了。但事关紧要，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道。 “让他进来，”荷鲁斯皱眉道，“如果他不惧怕危险的话。” 微弱的脚步声开始在教堂内回响，没多久，脚步声的主人就进入了告解室。 这位牧师如今身上沾满了污秽，脸上挂着安详平静的神情向着荷鲁斯的方向走来。让荷鲁斯感到惊愕的是，这家伙现如今居然依旧仅穿着他那身破旧的僧袍，没有佩戴任何的防护措施走在满是毒气与腐化的教堂里。 “你是我在回归物理宇宙以来...见过最不知死活的凡人。”荷鲁斯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道。 “很高兴能得到您的赞赏，大人。”马蒂厄微笑着回应，“我们都被帝皇所庇佑，我的信仰庇佑我。”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荷鲁斯指向堆在角落里的一堆散发着幽幽绿光的骨骼问道，“他为何不庇佑这些人？” “您的父亲不可能无所不在，大人，”马蒂厄保持着微笑，“有些人的信仰是要比其他人更强烈一些。比如此刻，您的父亲正在庇佑着我。” “我见过太多信仰崩塌的瞬间，牧师，”荷鲁斯冷笑了一声，她威胁道，“不过我话说在前，如果我察觉到你有半点被这些瘟疫腐化的现象，你的下场和他们比...不会好到哪去。” 马蒂厄则是继续保持着微笑，他像是无视了荷鲁斯的威胁，主动走向莫塔里安设置的时钟。 “不会的。”马蒂厄边走边自信地说着，“我已经在城里战斗了一整天，但却未受伤害。我确实受到了保护。” 荷鲁斯眯着眼紧盯着这个狂妄的牧师，此时在她的眼里，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事情就是那么奇妙，这个牧师走到了钟表前，仅是沉默地做了一个天鹰手势。那台无时无刻散发着来自亚空间恶意的钟表，对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 随后他转身走到了祭坛的中央，面朝着已经被损毁的帝皇雕像跪下开始进行默默的祈祷。 四周的寂静修女们面面相觑，她们几乎可以确定这名牧师并非无魂者，但他却可以在这般环境中表现得如此从容。 荷鲁斯看向智库们，狄格里斯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这一现象。 马蒂厄的祈祷很快就结束了，他站起身，对着残破的神像再次屈膝行礼。 “这些敌人从哪里寻来这般恨意？”马蒂厄开口问道，“是什么使他们想要变成这副模样？他们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谎言与真相。当美好的谎言被戳破，当残酷的真相降临到面前。”荷鲁斯没有看向马蒂厄，她看着莫塔里安布置的诅咒之物，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他是对的，但他同时也错了。总有些人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承受不住打击，从而走上歧途。” “误入歧途的异端，有机会回到正轨吗？”马蒂厄轻声询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误入歧途之人犯下的罪恶到底能不能赎清。”荷鲁斯看向牧师，她轻笑一声，“或许在真正洞悉真理的人眼中，你才是那个异端。牧师。” “神明们并不像凡人一样受到法律的束缚，大人。”马蒂厄像是丝毫没有在意对方指控自己为异端，他平静地说道，“帝皇说谎的原因，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甚至是您和帝国摄政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句话有一定道理。”荷鲁斯回过头看向钟表上的三片裂叶魔纹，“如果万年以前的我和我的兄弟们能理解到这一点...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现在，我将亲手修正这些错误。”荷鲁斯举起了手中燃烧着金色烈焰的窃火者，“你给我离远点。” 马蒂厄用狂热的眼神看着长剑上的金色烈焰，他能感受到那是属于祂的力量。但他心底里也产生了一丝疑惑，似乎这份力量在这位神之子嗣手上，又好像远没有自己记忆中的那般神圣且强大。 荷鲁斯对着那诅咒之物奋力挥出一剑，长剑把支撑着时钟的一条腿劈成了两半。失去一条腿支撑的三足时钟立刻就产生了倾斜，失去平衡的各种零件互相碰撞到了一起。 但时钟还没有被破坏，甚至转动得更快。荷鲁斯对着另一条腿再次挥动了手中的长剑，随着第二条腿的断裂，时钟再次倾斜，它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装置中心的一个方尖碑上。伴随着机械和石块摩擦的声音，时钟连带着方尖碑一块崩塌。 原本散发着幽光的方尖碑裂开了，盛放着不明液体的玻璃容器也随之碎裂。钟表在零件的相互碰撞中被卡死，这台亵渎的机器总算彻底停摆了。 “戏看完了，你可以告诉我莫塔里安在哪了吧？”荷鲁斯没有忘记对方为了进来所宣称的话语。 寂静修女们则是取来了切割器，准备对散落在地的仪器碎块进行切割销毁。 就在马蒂厄想要开口回答荷鲁斯时，荷鲁斯却突然眉头紧皱。 “不要靠近那堆玩意！”她大声呵斥正在靠近仪器碎块的寂静修女们。 一道寒光从碎裂的设备里射出，一根突然出现的黄铜柱子向着站在最前方的一名寂静修女飞去。 就在黄铜柱子即将贯穿那名寂静修女的时候，一只被黑色铠甲覆盖着的大手将其死死地抓住。 荷鲁斯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就以一种凡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来到了寂静修女的身旁，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下了这一记致命的攻击。随后，她挥动右手紧握着的长剑，将死死地抓在左手中的黄铜柱子直接砍成了两截。 “恶魔！”马克西姆典记官尖叫道。 一股能量冲击波从被损毁的时钟里爆发出来，那污浊的气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围在四周的寂静修女们被猝不及防的冲击波击飞。智库们则是拼命地吼叫着，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战甲上都闪耀起灵能增幅的光芒。就连禁军也在这道突然出现的狂风冲刷下后退了半步，一阵火花过后，他们金色的战靴将祭坛的大理石地板刮出了深深的划痕。 而站在原地的荷鲁斯则是巍然不动，金色的灵能之力在她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任由污秽的狂风不停地冲刷着。 一道亚空间裂缝在那破碎的钟表残骸上方形成，一个漆黑可憎的身影在碎裂的方尖碑和时钟碎块上方逐渐形成。 一个恶魔出现了，它把时钟和方尖碑的材料都汇聚到自己的身上。在组合中，一个形似溃烂巨龙的东西正逐渐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随着恶魔身影的出现，弥漫在大教堂里。 “我是第二失落者卡拉马。”一个刺耳的嗓音像是直接从大教堂内四周传来，那声音如同来自于虚空，不断在大教堂内回荡，“最后时刻的最后守望者，纳垢宠儿中的第五人。我不会被杀死，我已经看到了时间的尽头。当这个可恨的领域中最后一个原子运动都衰变成神圣的熵时，我将会在那里，混沌将会焕然一新重生。我被派来做你的行刑者，被诅咒的牲畜。” “那他们显然是派错人了，”荷鲁斯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向着恶魔逼进，“对我行刑？你还不够格！” 而恶魔则是以张嘴喷吐出的粘液作为回应，被荷鲁斯轻松躲过。可当这些粘液喷洒到地面时，形成了一团充满了染病内脏的碎屑、蛆虫和各种形式的污秽迷雾。这些迷雾极具腐蚀性，大理石和战士们的陶钢装甲也难以抵挡它的侵袭。 荷鲁斯则是毫不畏惧这种丑恶把戏，她挥舞着手中燃烧着金色火光的长剑驱散着她四周的迷雾。 “害怕我吧，因为我是腐烂之龙，污秽猎人，最后时刻的主人。我是时间的死亡！”恶魔一边宣告着，一边发起攻击。 它用那如同没有翼膜的蝙蝠翅膀，将妄图将动力戟刺向自己的禁军扫飞。 “都给我离开这里！把空间让给我。”荷鲁斯对所有的跟随者命令道。 但这些跟随者们没有听从荷鲁斯的命令，智库们开始使用灵能闪电攻击这头恶魔，禁军也在对它发射爆矢。 可爆矢对这个东西并不能产生作用，子弹想卵石落入水中般消失不见，除了在空气中散发出涟漪以外并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几个灵能力量不够强大的智库则是被直接反噬，他们头上连接盔甲的线缆被绷断，爆炸产生了大量的火花。他们的灵魂被反噬的力量引燃，最终在眼眶迸发出白炽的光过后，倒地而亡。 “你们伤害不了我。”那可怕的嗓音当中夹杂着窃笑，“我是时间的终结。我是腐化的最后时刻。” “够了！”荷鲁斯一边催动着自身灵魂当中的力量，一边命令道，“凯撒！狄格里斯！带着你们的人出去！” “你会死，你的护卫们也会死。”卡拉马向着荷鲁斯扑去，“所有的东西都会在无生者、永亡者、最后的卡拉马之前死去！” 荷鲁斯用剑将对方的双爪狠狠地架住，金色的火焰灼烧着对方的双爪滋滋作响。卡拉马在发出一声尖叫后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再次向着荷鲁斯喷吐出它那污秽的胆汁。荷鲁斯直接让剑锋迎上了喷吐而来的胆汁，金色的火焰将那污秽胆汁彻底蒸发。 荷鲁斯成功为禁军、寂静修女与智库的后退争取到了时间，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而是退到四周警惕地观测着祭坛中央的战斗。 “不！这不可能！”卡拉马嘶吼着，它发现双爪被灼烧之处并不能如愿完全复原。 “话别说得那么绝对，恶魔。” 在恶魔躲开窃火者的挥击时，荷鲁斯另一只没有握持剑柄的手已然紧握成拳。包裹着赤红电光的臂甲直接狠狠地捶在了恶魔的脸上将其直接击退了好几米。 形势看上去已然完全逆转，战斗的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荷鲁斯手里。卡拉马惊慌失措地躲避着荷鲁斯迅猛的攻击，它的身上不断出现着难以愈合的灼烧痕迹。荷鲁斯乘机抓住了它的一只翅膀，然后挥动了长剑，那如同没有翼膜的蝙蝠翅膀瞬间就被斩落了一截。而被斩落的部分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消散回归了亚空间。 “我不能被杀死！”卡拉马发出可怕的吼叫，它想乘机扑向房间周围的其他人，妄图鱼死网破。 “或许，我父亲赐予我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泯灭你，恶魔。”荷鲁斯不会让它得逞，她一把抓住了卡拉马那只如同腐烂了一半的马头颅骨一般的头颅。窃火者长剑直接捅进了恶魔的胸膛，带有金色火焰的锋刃直接贯穿了它那颗由亵渎零件组成的心脏。 “但痛扁你一顿，将你踢回亚空间，是完全足够的。” 第63章 转折点 “已经结束了，让人来清理一下吧。” 一片狼藉的大教堂内，荷鲁斯在确认周遭再无亚空间气息后，将长剑收入剑鞘。 她看着周围躺着的尸体，这些都是恶魔出现后阵亡的战士。有智库的、有寂静修女的，甚至还有一名胸甲严重被腐蚀的禁军。 “凯撒、狄格里斯！”荷鲁斯愤怒地指着地上的尸体，训斥道，“你们要为这些战士的牺牲负责，就因为你们不愿执行我的命令。” “赞美帝皇！”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荷鲁斯的耳朵，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战争使徒马蒂厄正跪在一旁，他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你居然还活着？” 荷鲁斯看到这位牧师完好无损地跪在那，身上没有半点腐化的气息，感觉就像见了鬼一样。 不，不对...亚空间里的鬼她见得多了。但这么离谱的事情，确实还是成功让她感到震惊。 “帝皇保佑。帝皇保佑！”马蒂厄跪在地上说着说着，嘴里的念叨逐渐变为赞美的诗词，“当您在战斗时，其他人死去了，而我毫发无损！赞美帝皇，赞美帝皇啊！帝皇触碰了这个地方。” 荷鲁斯挑眉了挑眉，面罩下方的嘴张了张，但她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她想反驳自己压根没感觉到什么帝皇的触碰，但事实摆在面前，在这个牧师身上发生的事已经足以在凡人眼里成为神迹，而且对方并非灵能者。就算是灵能者又如何，就连阿斯塔特智库也在这场战斗中阵亡了七人。 除了这位牧师确实受到了帝皇的庇佑，荷鲁斯的确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眼前这一幕。这让荷鲁斯感到烦躁，因为她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事实——帝皇如今与神相差无几。 “我能感受到帝皇对人类的爱，”马蒂厄语气平静地说，但他眼里的狂热瞒不了荷鲁斯，“我能感受到这大爱环绕着我...” “够了！” 荷鲁斯恼怒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她不想和眼前这个疯子讨论自己父亲爱谁这个话题。她离开了跪在废墟中的马蒂厄，她可不是基里曼，她没有心情更没有耐性去和马蒂厄探讨这些神学话题。 荷鲁斯走出已经严重损毁的大教堂，她看到了天空已经彻底变得晴朗，这个星球已经不再被亚空间邪法所笼罩。她依旧没有摘下呼吸面罩，因为这座城市虽然不再被亚空间邪法所产生的毒气所笼罩，但城市里依旧飘荡着真实世界的腐臭味。 影月苍狼的战团长安东尼也等在了大教堂外面，他看到荷鲁斯从里面出来不由的松了口气。 “大人，看到您安然无恙，我很高兴。” 跟随原体征战了超过十二年，现今安东尼对荷鲁斯是否忠于帝国早有自己的判断。 “这是一个针对基里曼的陷阱，但对付我...还不够火候。”荷鲁斯先是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她皱了一下眉接着说道，“但经历过这场战斗，莫塔里安应该知道他的对手将会是谁了。” “虽然没能在这里击败莫塔里安，但至少我们达到了战略目的。他的腐败之网已经被捣毁，后勤线路也将被切断。”荷鲁斯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喃喃道。 “大人，帝国摄政有来信。”安东尼汇报。 “他说了什么？如果他要问莫塔里安在不在，你现在就可以回复他——不在。” “帝国摄政的指令是。让起源战团、曙光女神战团、蔚蓝骑士战团、葬仪代理战团的所属连队留在艾斯潘多，负责清缴剩下的叛徒。剩余部队撤离并重新部署。” “看来我们的帝国摄政有了下一步计划？”荷鲁斯在禁军和寂静修女的环绕下，一边走向雷鹰，一边问道。 “是的。基里曼大人已经通过已有情报推断出，敌人留在艾斯潘多的部队只是一种拖延战术。”安东尼跟在荷鲁斯身旁回答道，“情报显示，莫塔里安的前进基地主要就是两个。要么在艾斯潘多，要么在帕梅尼奥。” “可是...根据情报显示，第十四军团的旗舰并没有出现在帕梅尼奥。”安东尼疑惑地说道。 “如今的莫塔里安已经不是简单的基因原体，”荷鲁斯为战团长解惑道，“亚空间邪神将恶魔之力赋予了他，如今的他无需星舰就能穿梭在群星之间，只要有人能为他打开亚空间的通道。你可以从在目击他出现的所有报告里发现，他出现的星球也没有第十四军团旗舰的身影。” “是我疏忽了，大人。”安东尼低下了头。 “百密总有一疏，但你确实应该尽量做到尽善尽美，这是战团长的责任。”荷鲁斯进入雷鹰舱门后，她停下了脚步回身询问道，“基里曼的子嗣们有接到这份命令吗？” “收到帝国摄政的通讯时，您已经进入了大教堂。”安东尼则是站在雷鹰外面，回答原体的问题，“英杰菲利克斯也同样收到了命令，他已经去安排了极限战士和星界军以及其他人员的撤离事项。我也对影月苍狼下达了准备撤离的命令，大概今晚就能完成撤离。” “看来今晚我们就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荷鲁斯看了眼远处正在整队的影月苍狼们，点了点头，说了句玩笑话，“然后准备到另一个更加臭气熏天的地方去。” “还好我们的战士拥有足够的空气过滤装备。”安东尼接话。 “还有什么事吗？”荷鲁斯笑了笑，她看到禁军和寂静修女已经全部登机，开口问道，“我该回我的旗舰上了。” “大人，我有个建议。”安东尼随即建议道，“帝国摄政提供的情报显示，帕梅尼奥上还有城市正在抵抗。我认为可以立即派遣一支先遣队前往帕梅尼奥，这样我们就可以先一步为守军其带去希望并巩固防御。” “这个建议不错，”荷鲁斯认可的点了点头，“你自己看着安排。但需要注意的是，情报毕竟有时效性。如果城市已经沦陷，那就没必要强求战士们前往地面，让他们等待大部队汇合。” “明白！大人！” 第64章 帕梅尼奥 “为什么那个牧师会跟着我们？据我所知，原体可不太喜欢他。” 影月苍狼的打击巡洋舰“野蛮真理号”上，一名结束了长达几个小时战术训练的影月苍狼端着晚餐，向着身边战斗兄弟问道。 影月苍狼的作训时间相对于其他战团来说相对紧凑，在战团长安东尼的规划下，同一兵种的战斗兄弟往往需要学习超过三种以上的战术小队配合方式。为的就是影月苍狼将来无论与什么类型的友军配合，都能适应其战术战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牧狼神讨厌所有国教狂热者。用勺子捣着营养粥的战斗兄弟，给了提问者一个白眼，“甚至谁敢在她面前使用‘神皇’这个称呼，最轻也会得到一个‘滚’的待遇。”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这家伙会跟着我们。我们可是被派遣到帕梅尼奥执行先遣队任务的，这家伙跟着我们算个什么事？”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他别来烦我就行，人家是帝国摄政册封的战争使徒，牧狼神被他烦了也只能绕着走。” 就在二人在还算宽裕的晚餐时间里，边聊着天边用餐的时候，餐厅的广播响了。 “二连以及十连的各位战斗兄弟注意，现在播放一条通知。今天的晚间射击练习被取消了，改为在集会大厅进行的战术简报大会。” 餐厅内的影月苍狼们听到这则通知后，纷纷加快了自身的用餐速度。二连与十连的阿斯塔特修士都是清一色的老兵，他们每人深知这条看似简单的通知背后意味着什么——战斗将至。 ... “看来人齐了...” 十连连长奥迪托雷看了看时间，还没到21：30。他是这艘打击巡洋舰的最高军事主官，这场将要将所有阿斯塔特投入的战术简报大会也应该由他来进行主持。 “那我们开始吧。” “本舰群已经到达了帕梅尼奥所在的星系，如今帕梅尼奥一号世界已经进入了目视距离，预计明天我们就能投入作战。接下来我将为各位讲述目前所知的情报。” “经过与帕梅尼奥的通讯，我们确认如今该世界至少还有一半的区域掌握在帝国的手中。”奥迪托雷连长开启了全息投影装置，播放出了星球的全息投影图。 “这，”他指着一片大陆说道，“这片大陆名为赫卡顿，此处已经被死亡守卫所占据，上面完全被黄色的浓雾遮蔽。我们目前没法得到更多关于这片大陆的情报。” “然后就是这，”他指着一处海湾中的岛屿，“这里是提洛斯，赫卡顿大陆最后还没沦陷的一座城市。它离赫卡顿大陆的海岸线仅有八百米的距离，守军已经在此战略要地坚守了几个月。如果死亡守卫没能拿下这座岛屿城市，那海峡对岸的另一片大陆他们也别想染指半分。” “这座城市的轨道防御还在奏效，瘟疫舰队并不能直接对其进行轨道轰炸。但是根据提洛斯的守军报告，如今城墙已经被敌人的炮击打开了缺口，守军只能在城墙缺口外的码头位置构筑防线。” “如果城外的阵地失守，这座城市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奥迪托雷连长手指在岛屿与大陆之间的海面比划了一下，“八百米的距离，别说火炮，就连爆矢枪都能随便打到对岸。如今阻挡死亡守卫脚步的只有海水，但根据最新情报，他们在修建一道直通对岸的防波堤，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石料被推入海里，而且敌人目前已经完成了将近四分之三的进度。” “城里的守军试图用火炮阻止对方的行动，但死亡守卫也有火炮，在付出重大伤亡为代价后城里的炮击只能放弃对敌人的行动进行炮击。否则等对方修好防波堤后，守军将再无火炮阻止对方的前进。” “由于该地区地形特殊，我们无法使用轨道空降的办法进行着陆。好在制空权还在帝国手上，我们能通过运输机分批前往地面。”奥迪托雷连长将地图放大到能看到城市的构造，他指了指城内的星港区域，“明天第一批投放到地面的单位是，第三、四、六小队由我们连队的牧师带队，与你们同行的还有来自第二连的第三终结者小队。” 影月苍狼的二连现在是个散装连队，这个连虽然汇集了全战团最资深的老兵和终结者甲，但他们基本不会以连为建制投入作战，除非遇到了真的需要全战团的终结者一起投入战斗的情况。否则在战团长安东尼的规划里，二连往往会被拆分成多个战术小队，将会作为机动战力补充分配到战团其他拥有战斗任务的连队当中。 “现在，我要说的说完了。”奥迪托雷连长看向正襟危坐的战斗兄弟们，他问道，“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可以提问了。” “连长，”一位阿斯塔特修士举起了手，他在问道，“我们能赶在提洛斯沦陷之前赶到吗？” “他们已经在那坚守了几个月，”奥迪托雷连长严肃地说道，“我们只能相信他们还能再坚守十二小时。” 这时，又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举起了手提问道：“连长，我们如何突破瘟疫舰队的封锁？” “我们的舵手计算了最优的航线，我们将会在瘟疫舰队反应过来之前以最快的速度突入低轨道。如果敌人胆敢跟来，那我们将联合城市的轨道防御火力一起让他们付出代价。” “连长，我们需要坚守多久才能等到牧狼神的大军来到帕梅尼奥？” “最快需要五天，但亚空间航行的事情没人能说得准确，我们甚至要做好没有援军的准备。”奥迪托雷连长看向提问题者，“难道你害怕了？” “不...我只是想提前合理分配口粮，连长。”这回答将在场很多战斗兄弟逗乐了。 “你小子芬里斯来的吗？” 第65章 提洛斯 “毒气！毒气！毒气！” 考斯第九十九团的德沃罗斯少校艰难地想从地堡的地板中爬起来，他感觉自己的鼻孔塞住了，咽喉处的灼热感愈演愈烈。他开始盲目地摸索着防毒面具，他的双眼在流泪，然而他只在地板的砂砾间摸到了鲜血。 考斯第九十九团的指挥地堡被一枚钻地炮弹直接命中，按理说这场爆炸的冲击波足以瞬间杀死地堡内的所有人。但死亡守卫却不想让自己的敌人死得那么干脆，他们故意降低了钻地炸药的装药量，使爆炸足以产生空气通过的裂缝，但不至于直接将内部的人杀死。 大量的褐色的毒雾从爆破产生的缺口涌入，瞬间就淹没了地堡内还没来得及戴上防毒面具的所有人。 德沃罗斯少校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并非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更多吸入空气中那令他痛苦的物质，但那痛苦的窒息感还是驱使着他的本能。他尽力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视野内密布着彩色的斑点，他知道死亡即将降临了。 卧倒在地上感受着地面那来自炮弹爆炸的震颤感，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无法吸入空气了。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在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是一只由金属覆盖的手掌。对方的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粗暴地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覆盖到了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手指将他的衣领往后拉开，冰冷的刺痛感随之出现在了脖子上。 随后他又感觉到自己能呼吸了，他猛地挣扎地站起身，开始大口地在防毒面罩中吸入过滤过的空气。 “冷静点，解毒剂已经生效了。你们很快就能再次投入战斗，神皇的仆人。” 粗粝的嗓音透过通讯器传入德沃罗斯少校的耳朵，他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 他认得对方，那是身穿亮红色动力甲的高阶战斗修女尤兰特。在尤兰特修女身后，一位身穿白甲的医院修女正在更换自己医疗护臂上的药剂瓶。 “他已经没事了，”尤兰特修女的头盔轻微倾斜，她对身后的医院修女开口道，“去下一个地方，尽可能救更多的人。” “遵命，高阶修女”医院修女回应完毕就转身离开了遍布着毒雾和灰尘的地堡。 尤兰特修女将一杆激光步枪塞到德沃罗斯少校的怀里，正要说些什么。少校那已经死去的通讯兵身上的通讯设备却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前沿阵地...请坚持住...帝皇的天使们来了！重复...帝皇的天使们来了！” “跟上我！”尤兰特修女的声音变得激动无比，“你的人需要你，我们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德沃罗斯少校在昏暗的环境中跟随亮红色的动力甲走出了地堡，他看到了战壕中遍布着死状惨烈的辅助军尸体。仅有少数还活着的士兵，如今正握着手中的枪不断地在向着码头的方向发射着激光。到处都是棕色的毒雾与灰白的尘土，他们看不到敌人在哪，但他们知道敌人就来自那个方向。 “走这边。”尤兰特修女与她的战斗修女小队在破碎的防线中前行，炮弹与碎石在她们上方呼啸而过，她们正向着防线的最前方前进。 一只嗡嗡作响的怪物在毒雾中若隐若现，紧接着是另一只。它们高大的身躯就像一辆被竖起来的车辆。 它们是用血肉和金属组合的憎恶机械，浑身上下令人厌恶。死亡守卫将它们称为引擎，尽管它们有着能发出刺目光芒的玻璃眼珠、外壳装甲和发出低沉响声的引擎块，但这些机械形态的附加物无法掩盖它们源于亚空间的本质。它们是物质与非物质的恐怖融合体，每个恶魔引擎都像是某种染病的甲壳类生物。 德沃罗斯少校的部下仍旧在开火，逐渐被西风吹得稀薄的毒雾被大量红色的光束照得通红。 尤兰特的战斗修女小队在边前进边开火，她们躲避着恶魔引擎喷吐出的恶臭毒液，最终带着德沃罗斯少校来到了一处已经没有活人的炮兵阵地。 “她在哪儿？”尤兰特修女的圆顶头盔在混战当中来回转动，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那上面！”一名战斗修女指向了一个废墟的顶部，德沃罗斯少校认出了那曾经是一座防御地堡。 他看到了一名身穿白裙的少女登上了废墟，那如同在水中漫步的缓慢姿态，看起来像是着了魔一样。 “她在那干什么？快把她带下来！”德沃罗斯少校惊恐地喊道，“神圣的王座啊！那女孩在这个港口做什么？” 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阵阵欢呼声，各种枪炮声逐渐向着自己的方向靠拢。 德沃罗斯少校回过头来发现一道道身着白色战甲的身影在毒雾中出现，白色的帝皇天使们正端着各种武器对着码头展开反攻。 “王座啊！”德沃罗斯少校对着这些战士竭力地呼喊道，“那边！女孩！” 他的叫喊声成功吸引到了一位战士的注意，那位阿斯塔特修士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名女孩。 “去吧，兄弟！”端着重爆矢的一名重甲战士也发现了那名女孩，他将枪口对准正在飞向少女的恶魔引擎门扣动了扳机，“我们为你掩护！” 一名手持链锯剑与等离子手枪的突击仲裁者小队长开始大步向着女孩所在的方向奔跑，但似乎有些太晚了。 恶魔引擎们已经打开了压力喷管的阀门，数台恶魔引擎一齐喷射出致命的绿色洪流。 而那名少女则是毫无惧色地挺立在它们面前。她的裙子是最纯净的白色，她的肌肤也洁净无垢，在这可怕的战场当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少女高举起了手。 喷流的毒液淹没了少女，淹没了从后面赶来的阿斯塔特。 阿斯塔特停下了脚步，他惊呆了。战甲上所有的传感器都告诉自己，这些淹没他的液体并非毒液，而是无比纯净的水。粘液在淹没少女之前就化作了水球，撞在无形的壁垒上溅落开。 更加惊奇的现象接踵而至，少女的双眸中迸射出明黄色的光芒。一声并不像女孩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出现：“退下。” 这声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惊骇。 悬浮在空中的瘟疫机蜂突然全部发出刺耳的声音，那是发动机叶片被卡住的声音。它们一个接一个掉了下来，就像一个个受绞刑者被割断了绞索。冒烟的装甲板撞在废墟堆上，原本和机械混杂在一起的血肉全然消失了，它们变成了一堆真正的废铁。 又一阵西风吹来，将少女身边的毒雾吹散。她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人们，在她头发的周围闪耀着错综复杂的光晕。 “坚持信仰，德沃罗斯。”她的声音像是蕴含着一种古老的力量，能直击听者的灵魂深处“你将会因为信仰而得救。” 少女抬起头，目光穿过正在消散的毒云，直视色泽丑恶的天空。 “吾之子嗣将至。” 突然间雷声隆隆，死亡守卫们的炮击随着雷声的出现戛然而止。一阵疾风从她漂浮的位置涌起，掀起了战斗修女们的斗篷。影月苍狼的十连连长以及连队牧师也来到了现场，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股狂风将防线上的所有毒气一扫而空，灰尘和硝烟的浓雾也烟消云散。 少女举起双手遮住脸，身躯摇摇欲坠，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后倒了下去。 离少女最近的影月苍狼小队队长动作最快，他丢掉手里的链锯剑快步上前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少女。刚才的光芒已经熄灭，这使得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女显得虚弱且幼小。 “黄金王座在上呐...这简直就是神迹。”影月苍狼的连队牧师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像是陷入沉睡的少女，他至今还没能从刚刚发生的一切中缓过神来。 “或许...”奥迪托雷连长走上前来，他头盔下的脸正眉头紧皱，“这就是战争使徒马蒂厄，坚持要跟着我们来到帕梅尼奥的原因。” 与此同时，帕梅尼奥星系的曼德维尔点所在地，一道道舰影不断从虚空中出现，这密集的舰队汇聚了奥特拉玛超过50%的虚空海军力量，荷鲁斯率领的主力部队到了。 “牧狼神大人，经过时间校对，我们居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帕梅尼奥星系。” 第66章 灭绝令 这保不准又是另一个陷阱。 帝皇之眼凯撒看着屏幕里的瘟疫舰队说道。 盘踞在帕梅尼奥的瘟疫舰队力量与帝国舰队的大量战舰相比，仅有三艘主力舰的它们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这些被腐化的战舰外观上看上去跟太空中的废船一样锈蚀、破损不堪。它们与废船最大的区别，是废船外附着的是各种岩质的陨石，而这些瘟疫舰队的战舰外部附着的是有着不断收缩膨胀的腐烂血肉，如同疾病缠身的巨舰在行星轨道中航行。 “为了捕获强大的猎物，猎人也必定在附近。” 荷鲁斯对这些腐败的战舰毫无兴趣，她让负责占卜阵列的技师将注意力集中在帕梅尼奥主星上。 “你好像显得有些过于自大了。”凯撒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满的情绪。 “自大？不...这并非自大。”荷鲁斯的视线没有离开全息影像，“古泰拉曾经有位先哲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荷鲁斯看着战术全息投影球投影出来的帕梅尼奥星球本体，西方与南方的两块大陆并未出现腐化的痕迹，它们在地图上呈现出了绿色和灰色的板块，板块上方那如同点点星光般闪耀着的蓝光，意味着这些地方拥有着健康的生命。而东方的一整片大陆则是被病态的黄雾所覆盖，显然其已被瘟疫之神的爪牙所蹂躏。 “进行亚空间能量流向检测。” 随着荷鲁斯的命令，旗舰“不屈之魂”号搭载的灵能之眼启动了，一道道如同蛛网一般的光线覆盖在了星球图像的表面。 “这，”荷鲁斯指着画面中一个漩涡的中心，“放大它。” 全息影像快速扩张，从观众的视角来看就像是从太空中快速坠落到城市的上空。 “看，鱼饵在这呢。”荷鲁斯指着画面中的一片被肉质血管覆盖的动力工业区。 “扫描表明那里有一个亚空间力场，”占卜大师提醒道，“没发现有空隙。” “大人，瘟疫舰队正在接近我们。”舰队司令卡斯特林提醒道。 “分出一支分遣队去消灭他们。”荷鲁斯紧盯着帕梅尼奥主星的全息投影图，“我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颗星球上，而不是那些苍蝇。” “如您所愿，原体大人。”舰队司令卡斯特林开始对帝国的海军指挥体系下达命令，“阿提克斯攻击群，去消灭他们。提亚斯攻击群负责侧翼援护，别让这些家伙接近主舰群。” “那些灭灵导弹应该能凿开这个亚空间力场吧？”荷鲁斯像是在询问一件新玩具的功能一样问道。 “能的，大人。”炮击主管回答，“但缺口应该不会保留很长时间，只要不拔除地面的动力源，这个亚空间力场就会快速自我修复。” “足够了。”荷鲁斯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凯撒以及一众阿斯塔特指挥官。 “大人，您要准备派遣登陆部队吗？”极限战士的一连长、康诺英杰——西弗勒斯·阿格曼询问道。 “不！我将向你展示，”荷鲁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她的手指飞快地在指挥座的键盘上快速敲击着，“我从我的一位兄弟那里，学来的野兽反咬之法。” 当她停止敲击键盘时，一个伺服颅骨夹着一张羊皮纸飘到了荷鲁斯面前。她看了眼里面的内容，然后指了指站在舰队司令身旁的大审判官杰西卡，伺服颅骨便夹着羊皮纸来到了杰西卡审判官面前。 “王座在上呐！”杰西卡审判官看了眼羊皮纸里的内容，不禁惊呼出声，“你要我对帕梅尼奥签发灭绝令？” “准确来说，是对赫卡顿城。”荷鲁斯纠正道，“这座城市显然已经完全没有了拯救的价值，我不认为这会令你产生任何的心理负担。” “但你这上面写着的使用量，足够毁灭半个世界。” “我进行了精确的计算，”荷鲁斯再次敲击起键盘，很快又有一张羊皮纸被伺服颅骨送到了审判官面前，“敌人已经提供了最好的防护措施，世界上没有比亚空间力场更加坚固的导流罩，核子爆炸产生的威胁只会被限制在固定的范围内，抹除亚空间力场所包裹着的一切。”荷鲁斯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就算因为动力源的消失导致了亚空间力场的失效，但这时爆破产生的能量流向也已经固定，冲击向四周扩散的范围也不会有多大。” “疯狂中透露着一丝合理，”杰西卡审判官皱眉看着羊皮纸上的内容，然后她在纠结的神情当中于第一份羊皮纸上盖上了自己的戒指印章，“希望我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随着荷鲁斯的手指指向舰队司令卡斯特林，伺服颅骨夹着第二份羊皮纸飞到了对方面前。 “你看明白了吗？”荷鲁斯问道。 “浅显易懂，大人。” “那就照做。” “开始装填灭灵导弹，旋风鱼雷战斗部与弹体结合完毕后也进行装填。”舰队司令卡斯特林通过通讯频道下达起了命令，“本舰加速向行星推进。” 帝皇级战列舰“不屈之魂”号开始脱离缓慢前行的主舰群，朝着帕梅尼奥下坠。 “装填完毕，但我们的灭灵导弹储备不多，大人。”炮击主管提醒道。 “如果你们没打偏的话，一击就足够了。”荷鲁斯命令道，“到距离两千公里的距离时发射，让所有炮塔待命，准备应对敌方的反导拦截。” 当战舰进入行星中轨道的时候，反推引擎开始以最大功率运转，如果在进入低轨道前还没完成减速，这次突入作战就会成为一次壮观的大型硬着陆表演。 好在，在撞碎了无数的太空残骸后，不屈之魂号承受住了星球引力与反推的双重压力，成功完成了减速动作进入了低轨道。 “距离，两千公里！”炮击主管报告，“各项参数设定完毕，灭灵导弹与旋风鱼雷投放程序准备完成。” “开始执行！”荷鲁斯开口下令。 “执行发射程序！”炮击主管确认。 四枚巨大的导弹从“不屈之魂”号那改造过的舰首滑行而出，它们在脱离战舰后继续滑行了一段距离后，这才点燃了推进引擎。紧接着，四枚旋风鱼雷同样滑行而出，紧接着又是四枚，十分钟内一共发射了四轮。 帕梅尼奥那片枯萎的废土上像是才发现敌人的接近，各类防空火力这才开始对攻击者发动拦截。 “已经锁定敌人的防空阵地。”舰队司令卡斯特林汇报。 “派出攻击机编队，敲掉它们。” 最终，四枚灭灵导弹都成功命中了亚空间力场。在战术全息影像中，那团巨大的灵能漩涡就像被点着的纸张一样燃烧着退开。当它退到漩涡边缘时，又开始挣扎着往回蔓延。 整个过程持续了七分钟，这点时间足以让十六枚巨大的旋风鱼雷通过这道未愈合的屏障。 又过了五分钟，那十六枚旋风鱼雷弹头里早在发射前就设置好的延迟引信一齐引爆。亚空间防护罩内瞬间就如同亮起一枚恒星一般，那灼目刺眼的光芒令人看不清其中汹涌翻腾的气流。 这场骇人的爆炸令整片大陆都在颤抖，甚至远在大陆边缘的提洛斯都感受到了这恐怖的震动，海岸线上甚至出现了向着大海深处反向奔涌的巨浪。 亚空间力场仅坚持了不到二十秒就从下方开始消散了，它的动力源已经被彻底抹除。因为没有了阻碍，汹涌的气浪得以冲天而起，直接冲散了方圆几百公里的黄色毒雾。甚至在上空距离爆破中心一千多公里的不屈之魂号都遭到了气浪的冲击，开始摇晃起来。 随着被卷上天空的尘埃不断落回地面，一个直径与之前亚空间力场覆盖直径相当的圆锥形深坑出现在了全息影像当中。可以看到，深坑表面的土层被直接覆盖上了一层，如玻璃一般晶莹剔透的物质。 “看呐，莫塔里安的鱼饵没了。” 第67章 圣徒 “这事...你们怎么看？” 荷鲁斯拿到了由影月苍狼第十连传输上来的头盔战斗录像，皱着眉看完了这堪称神迹发生的全过程。与她一同观看影像的还有康诺英杰阿格曼、大审判官杰西卡、影月苍狼智库馆长马尔库斯以及帝皇之眼凯撒。 “大人，我能质疑这段影像的真实性吗？”阿格曼一脸诧异的表情，“那些恶魔引擎我与它们也战斗过，这表现在我看来实在太过离奇了。还有比较可疑的一点就是，结合目击者的供词与影像来看。最后她对众人说的那些话语，目击者虽然都确实听到了，可影像记录里却没有这段话语的声音。” “我认为无非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个女孩是个灵能者，并且被某种神圣力量附体了。”大审判官杰西卡则是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作出了分析，“第二种，这是一个混沌大敌所控制的傀儡，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在我们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 荷鲁斯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话，然后她把目光移到智库身上。 “不用声音说话，通过亚空间的灵能传导是可以做到的。但那种净化掉瘟疫攻击的神奇力量...”智库馆长马尔库斯回答，“大人，我需要实地检查一下才能下结论。” 荷鲁斯则是认为这种抬手就能净化瘟疫之神的力量，显然不是简单的灵能者可以做到的。 这种力量的特征，荷鲁斯倒是有点印象。毕竟在返回泰拉的途中，她曾与被称为活圣人的圣赛勒斯汀并肩作战过。她能感觉到二者之间的相似性，但当时圣赛勒斯汀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又没有这个少女这般强大。 “凯撒、马尔库斯，麻烦你们陪同杰西卡审判官走一趟，亲自去验证一下。我等你们消息。” ...... 此时，在提洛斯城内的一处地堡门外，影月苍狼十连连长奥迪托雷正在与高阶战斗修女尤兰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个女孩必须接受考验，她必须通过恶魔探针的测试！”尤兰特修女激动地指着地堡的门说道，“对于这种关乎圣洁与邪恶的事物，国教拥有优先处置权。” “这个女孩已经被我们影月苍狼战团接管了，这是原体的命令！让战争使徒进去查看，已经是我们最后的让步。”奥迪托雷连长寸步不让地回应，“大审判官已经出发前往这里，我们战团也会派出智库来辨别她的力量来源。恕我直言，我认为讨逆修会的审判官更加有资格评判这种情况。” 而在地堡内，战争使徒马蒂厄正跪在地上，眼中充满了狂热地看向坐在床上的少女。 “我见证了一个奇迹，”马蒂厄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帝皇现身了。” 少女则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位国教牧师，一言不发。 就在马蒂厄内心正盘算着如何将这位少女带到那位牧狼神身边时，他听到少女开口说话了，但说话时并非看着他。 “你们的原体呢？”少女看向的是站在门边的两位看守，他们是影月苍狼的十连连长的近卫，她问道。 两名冠军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终选择了沉默应对。他们并不会轻易相信马蒂厄的话语，认为眼前的少女就是帝皇的化身。 少女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抿了抿唇，再次把视线移回马蒂厄身上。 “他现在不在，”少女声音中带有一丝疲惫，“能请你离开吗？我感觉现在有点累。” 马蒂厄内心已经坚定的认为对方即是帝皇的化身，面对对方的请求，他自然没有不遵守的道理。 地堡的大门被推开，身穿破旧僧袍的马蒂厄从里面走了出来打断了高阶战斗修女与影月苍狼第十连连长的争吵。 “马蒂厄修士...”尤兰特修女焦急的开口。 “战争使徒阁下，”而，他举起手示意尤兰特修女停止询问则是脸色不愉地问道，“你得到满意的答案了吗？” 马蒂厄笑着对奥迪托雷连长点了点头，同时举起手示意尤兰特修女停止询问。 “那麻烦你劝解这位修女离开吧。”奥迪托雷连长打了个手势，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上前归还了马蒂厄的武器，那个额头上刻着大大HV字母的伺服颅骨也重新飘回了自己主人的身旁。 “尤兰特修女，”马蒂厄劝解道，“在见过这位少女后，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我想我们国教的内部事务，可以先到合适的地方再进行商讨。” 就在这时，堡垒摇晃起来。灰尘从震动的天花板上洒落下来。 “德沃罗斯少校，”奥迪托雷连长立刻通过通讯频道呼叫起前线的指挥官，“现在是什么情况？” “连长大人，”德沃罗斯少校在海边的观察哨所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激动地看着那一道道光矛从天而降，“是舰队在对赫卡顿平原进行轨道打击。” 同样感到激动的还有提洛斯城里所有的守军，如果说影月苍狼十连的到来以及战场神迹的发生，是让他们有了继续生存战斗下去的希望。那么基因原体即将到来的消息以及铺天盖地的轨道轰炸，则是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德沃罗斯少校之所以还能是前线的最高指挥，则是因为前来增援的是影月苍狼战团。战团长安东尼在十连出发前就有过命令，这次增援仅为守军提供帮助。他们并非基里曼的子嗣，不能插手奥特拉玛军队的指挥。 在全城的人们欢呼声中，数架雷鹰也在城里降落了下来。是帝皇之眼、大审判官、战团智库到了，随之一起来到城里的还有康诺英杰阿格曼带领和一个连的祭血者战团阿斯塔特，他们负责接管与加强提洛斯城的防务。 当帝皇之眼、大审判官、战团智库三人来到看管少女的地堡后，少女却抢在他们前面开口了。 “她来了吗？”少女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身着金甲的凯撒询问道。 “谁？”凯撒明知故问，他的语气变得冰冷，右手已经紧握住了腰间那尚未出鞘的动力剑剑柄。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尤利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