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之王》 第1章 坚守 酒店， 奢华。 充斥着荣华富贵，容纳着淫欲饱暖。 “观光电梯”缓缓下落，到了一楼发出叮当的声响。 门开了，红衣白帽制服的waiter躬身相候，迎来的却首先是急速奔逃的嫌弃眼神。 幸运的是逃离的人其实并不是需要他恭敬迎送的真正贵宾。 电梯间中，一男一女，开始泰然自若的慢慢走出。 男人的眼神骄傲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女人的眼神专情到整个世界只有他。 “楚总，恭喜您今天又把万豪拿下，终于完成了商业布局的最后一块拼图。” 女人缠着男神的胳膊，撒娇的赞美，迷情的眼神中尽是崇拜之光。 “拿下一个小小的万豪算什么？成就感还不如拿下你这个小野猫呢。” 轻佻的语言中，右手食指轻挑到了半依怀中美女恰好微仰的下巴尖，女人仰起更高的配合。 “讨厌！人家才不是小野猫呢，人家是波斯猫，猫族里的贵族血统。” 女人撒娇的身子贴的更近，脚下踩空的一晃，差点踩空，急忙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弯曲下曼妙的身材，兰指拈起，上下抚摸着自己细跟水晶红鞋垫高直起的脚踝，脖颈上的名贵珠宝项链摇摆抽打着诱人的事业曲线，垂涎欲滴…… “疼……，都怪你！乱拿人家开玩笑，我才没站稳的。” 痛苦的表情，明显撒娇的嗲语，男人却依旧无动于衷，看穿一切的冷笑了一声。 “自己起来！等会儿给你买个包！” 随后即刻的开出了包治百病的良方。 “真的吗！那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Chanel今年的新款，丽丽都有一个呢，总在我面前显摆……” 女人满血复活的瞬间痊愈，身子跳跃直起，白皙修长的胳膊再次的塞进了男人的臂弯，委屈的讲到最后，嘟起了小嘴。 “刚摸过脚的手不要碰我的名贵西装！ 莎莎买了新款的，那咱们就买限量款！总不能让你比输了的。” 男人傲气的眉毛一挑，嫌弃的警告后又霸道的宣布。 “讨厌！你又记错了，人家说的是丽丽，不是莎莎。 还有，人家的脚可不脏，又白又嫩又香的才对。” 女孩似乎还就吃这一套，软绵绵的语气中，因为对方连续两次的错话，伸直左腿，灵活的抖动着可爱的脚趾，不服气的开始证明。 骄傲的男士看了一眼，揽过女人，伸手在对方皎白的脸蛋上拍了一拍。 “记住了！女人，只有在床上时脚才是香的！ 我刚说成了莎莎吗？那就买两个！让你一块儿的把他俩比下去！” 空闲的胳膊一挥，心愿单直接加倍。 “迷死我啦！就是喜欢你这种霸道的范儿！” 女人欢快的踮起脚尖，大庭广众下香吻即刻的准备送出…… “苏紫瑶！你怎么在这里！他……是谁！” 视线之外，一个声音乍起的同时，愤怒的身影迎面的冲了过来，手上提着一个海蓝色的蛋糕盒。 动作悬停半空中的女人，惊吓中弹开了自己的身子，慌张后退两步后终于的稳住了身子。 “柳东！你……跟踪我？” 但是，冲撞而来的男子终究的没能近到两人身前，西装魁伟的两名黑衣男子，一左一右的将其牢牢控制。 保镖，形影不离的保镖！ 男子奋力的举起右手，到了此时还依然惦记着手中生日蛋糕的安危。 “他是谁？” 霸道的男子这才出声，问出了同样的话。 “他……，我不认识他！” 女子慌张的否认了。 “可你刚才已经叫了他的名字！不是叫……什么柳东吗？” 霸道男穷追不舍的问。 柳东这时候也奋力的挣脱了绑架，整理衣服后，又扶正了自己的黑框眼镜，伸手怒气冲冲的指向已经慌张不安的苏紫瑶，大声质问。 “你敢说你不认识我？当你父母的面你也敢说吗？我追求了你八年！你也答应嫁给我的！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你告诉他，谁才是你的男朋友！” 狗血热闹的剧情突然上演，瞬间围拢过来一圈的吃瓜群众。 “你赶紧的给我消失滚远……！谁，谁是你女朋友了！” 苏紫瑶的声音突然的切换成了秦语，秦语有时候也能做到绵绵，即便是在骂人的时候。 “昨天我们还在一起！今天你就棒上了这个男人！我没看错吧？” 柳东显然的已经丧失理智，继续猛烈的爆料。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有人已经惊掉了下巴，如梦初醒的端起了手机。 专业相机的闪光灯恰好此时也突兀的闪起了。 “有狗仔！去摆平了！” 霸道男下意识的挥臂挡住了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指向保镖，又滑动的指向了人群。 柳东终于的自由了。 而此时的霸道男却已经开始阔步的往酒店门外走去。 苏紫瑶犹豫片刻，朝着霸道男追了过去。 “你先回家，咱们回去后慢慢说。” 绕过柳东时，匆忙的交代了一句。 “一对狗男女！都不许走！” 柳东清醒，追到门口，摊开双臂，再次的拦住了两人。 霸道男终于的不再回避了，轻蔑的看向了柳东。 “说个数字，你多少钱可以离开紫瑶？ 五十万？一百万？” 傲慢语气下，西装内兜里还真的直接掏出来了叫做支票的东西，拿在手上晃了晃。 “我们的爱情是无价的！收起你的臭钱！” 柳东还挺愤青，而且还有很端正的爱情观。 “无价？这世上就没有无价的商品，只有开价不够高的买家。 两百万！” 霸道男继续加码。 “我说了，爱情无价！他是我的未婚妻！我只要我的苏紫瑶！ 紫瑶，咱们回家！” 柳东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苏紫瑶也终于的开始清醒，缓缓的脱离，向着柳东慢慢靠近了。 “可是……，我们俩好像是刚从酒店房间里下来。” 霸道男挑衅的突然两手一摊，特意的回头看了眼电梯的方向。 柳东，瞬间的惊呆，甚至快要崩溃了。 “紫瑶，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我？我们俩是清白的！你乱猜什么，赶紧离开！“ 说话间，苏紫瑶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冲到了柳东身前，双手并用的把对方努力的往门外推去。 霸道男收回了自己的支票薄，冷笑着注视着两人的纠缠。 “紫瑶，你答应过我的！会坚守我们的爱情，彼此负责！” “坚守？那你最后又能给我什么？ 难道只有每天不管风吹日晒的坐在你自行车后座上，听你讲甜蜜的童话吗？ 那我！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去哭……” 苏紫瑶终于的不再伪装，歇斯底里的冲着柳东质问。 “宝马车？我家没有！我，开的是兰博……地尼！” 霸道男突然乱入，骄傲的出声指正道。 苏紫瑶的眼神惊喜的雪亮了起来…… 面前的柳东明白了一切，痛苦的点了点头，再也不多说一语的坚决离开。 孤身门外，眼神寻找，最后走到了一位正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身边。 “阿姨，您还没吃晚饭呢吧？送您了！” “这，这……，太贵重了，小伙子你自己吃。其实……，我……，我家小孙女刚好今天过生日，她最爱吃的就是蛋糕。那就谢谢你了呀！小伙子。” “不用！” 柳东递出了手上的生日蛋糕，终于的决定离开了。 “阿姨，对了！蛋糕上红色的桃心下您留意一下，可能有一枚金属的东西……” 回头，又给老人做了最后的提醒…… 第2章 底层 “卡！OK！完美！” 导演摘下了耳麦。 场地里的氛围立马的活跃了起来，掌声、交流、嬉笑…… “林哥，您辛苦，您先下去休息休息，完美！没得说的完美！” “沈佳，项链赶紧摘下来还给道具，老贵了！租一天三千多块呢！” 导演到了演员跟前，巴结语气的和男一打了招呼，翘起大拇指的恭维。紧接着，又给旁边的女演员命令道。 “柳东”，这时候也嘻嘻哈哈的返回了片场，端直儿的跑向了摄像。 “东子！哥们演你演的像不？” “滚你妹的，老子想吐！要不是扛着这玩意儿，老子肯定直接一脚飞腿踹上去了。你狗日的就使劲埋汰我吧……” 柳东空出了手，指着面前的马瑞笑骂。 “这你不能怪我呀！是你们家沈佳安排的，她说不喊你名，她出不了戏！” 马瑞，自己还委屈呢。 “眼镜框子摘了！丫的还斯文上瘾了是不？看着就烦！ 走，外头去！” 说完领路，自己先往门外走了。 “东子……” “刘哥，我知道，冒一根后就去开元，补拍一下观光电梯的镜头。” 导演嘴一张，柳东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哥俩刚出了门，恰好的喷泉就关闭了。 “我去！这么省钱呀？” 马瑞掏出了自己的，烟盒翻盖一抖，精准的两根，让柳东先抓。 摄像机放安稳，俩人就在水池子台阶上蹲了下来。 “什么狗屁的烟。” 柳东吸了一口，拿近准备看。 “林哥从京城带来的，点五X南海！” 马瑞骄傲的给介绍。 “抽不惯！” 柳东听完直接的扔了，抻直腿掏出自己的磨砂猴点上了。 深吸一口，头埋进双肩之间…… “明天有空没？陪我去跟一个婚礼。” 片刻休息、调整后又抬起了头。 “你明天不拍了？别介呀哥们！我的戏还没杀青呢！” 马瑞瞪圆了眼睛，急迫追问。 “我给刘哥说过了，就过来帮这一天的忙。” “太遗憾了，东子！那哥们明天的装逼时刻你就不能当场见证了。 知道不？剧本里“你”其实才是一直隐藏身份的真正富二代，明天一系列的打脸。 沈佳，哦！不对！苏紫瑶最后要跪求呢……” 马瑞遗憾的给柳东剧透。 “什么狗屁玩意儿？！这种短剧，拍出来都是毒害青年！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等会儿给刘哥说一下，到时可千万别挂我的名……” “先别说了，沈佳过来了。” 柳东笑骂着吐槽，马瑞突然提醒。 沈佳看到了两人，汇合了过来，身上的道具长裙已经换掉。 “少抽烟你会死呀？” “烟厂老板会死。” 这一对男女朋友之间的交流，马瑞早就习以为常，笑呵呵的看热闹。 “一边去！他就是被你们这群狐朋狗友给带坏了。 柳东，你要去开元？” 沈佳骂了一句马瑞，这才又跟柳东说话。 “这不就一售楼部，拍不出酒店观光电梯的感觉，我得到开元去补拍。 你没事儿了吧？要不陪我一起。” 柳东抬头，瞥了眼前高大建筑一眼，才开始和沈佳说。 “我这儿，还走不了。林哥人家好不容易答应，下午回北京前给我们讲一会儿戏呢。” 沈佳说完，柳东没吭声。 “慧慧她们也在呢，人家林哥晚上的飞机，时间很宝贵的。人家北京过来的演员，经验肯定很多，我想听听。” “那好吧，你自己安排。” 柳东也不再坚持，说完跳下台阶，跺平整了裤子，伸手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又提到了手上。 “马瑞，咱俩……” “东子，那我其实……，也想听！” “赶紧闪远！” 柳东怒骂一句，自个的顺坡而下朝着一辆五菱荣光走去。 “柳东，那晚上你人先过去，我万一到的晚，你先帮我招呼着朋友。” 沈佳在身后，追声又提醒道。 “知道了！我办完事还了机子就过去。” 柳东摆手，自己已经到了车门前。 “吉时婚庆”的大红字鲜艳夺目…… 柳东和沈佳，现在的情侣，过去的大学同学。 说是大学，在秦州却实际上连二本都算不上，听听名字您就明白。 “肥猫影视职业培训学院” 但您也别歧视，人家当年也算正式备案，有正式招生资格的三本院校。 柳东当年以超出录取分数线137分的优异成绩被光荣录取，入校后才知道马瑞这家伙是幸运的几乎以压线的152分总分成绩幸运入校。 校址就在文艺路十字的西北角，借用的人家一所职业高中的老校区。 柳东他们是第一届，总共招收了227名大学生，当然这只是入学时的数量，后来还会阶梯递减。 柳东自己报考的是影视摄影与制作专业，倒不是说人不帅，自己家境就那样，总觉得也就这个专业能学到点真正的知识。 沈佳和马瑞是表演系的同班同学。当然同学还有很多，今天在这个片场的只有她俩而已。 柳东到现在还记得，开学典礼当天的热闹场面！名誉校长，真正的肥猫也亲自到场祝贺了，憨态可掬、人见人爱的柳东都恨不得跑上主席台，亲手捏捏他的老脸蛋子…… 学院的真正名字，当然也不会真的叫肥猫什么什么的那么恶搞。 人家是有官名的，所以学校的实际名字听起来还挺有港范儿。 沈佳后来给柳东说，她其实就是被这个名字吸引过来的，因为从小到大她姥姥、她妈妈就都很喜欢看校长演的电视剧…… 柳东和沈佳，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并交往，反而是一直到了大三开始实习后，在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那个年龄的沈佳其实比柳东更吃香，年轻漂亮，无论当兼职模特、广告演员啥的资源都比柳东多。 毛头小伙的柳东，即使扛起了摄像机也没人信任他的专业水平，反倒在那段时间干的更多的是给人打杂的工作。 沈佳对柳东多有照顾，久而久之，远离家乡孤身的在秦州打拼的两个年轻人就走到一起了。 到今天，也三年多了。 沈佳不是柳东的初恋，高中到大一时期柳东有自己的初恋女朋友，人家高考时考上了成都的好学校，后来……，就可没了后来，慢慢的分了。 沈佳说柳东是她自己的初恋，稀里糊涂的就谈呗，反正柳东认为自己也没资格去追究这些…… 第3章 生日 今天还真真的是沈佳的生日。 柳东手上提着一个海蓝色的生日蛋糕盒，早早的到了吉祥村十字的一家自助涮烤城。 提前订好的一个十人包厢。 包厢里消费的同时就能免费唱歌。按人头收费，每位118。柳东算了一下，如果接下来不用转场，这样操办其实还是蛮实惠的。 早到，第一名。 66枝玫瑰的捧花，摆了又摆，终于的落到了柳东认为最显眼的位置。 沈佳这个圈子，虚荣攀比的就是这个，柳东为了沈佳也舍得花钱。 拿了点小瓜果，开了瓶啤酒，自己挑了一个角落，边玩手机边候了起来。 终于有朋友陆续的到场了，都是沈佳那边的，柳东一遍一遍的给解释着沈佳刚从“片场”出发，正紧急往这边赶，马上到。 说完第五遍，第一个听的人先不信了。 “横店呀？包机往回赶……？” 人数过半，柳东终于可以劝烟了，沈佳万一早到，自己也可以推脱说自己才是被带坏的那一个了。 别看一圈都是女生，抽起烟来其实一个比一个的顺溜，不让须眉。 桌上摆的是华子，软的、硬的、中支的都有，第一个响应的大姐儿直接抓起的就是软包。 细烟抽着没劲！ 柳东本来就是舍得花钱不心疼的主儿，更何况这些好烟其实根本就没花自己一毛钱。做婚庆摄影的，就有这点私下的好处，一场跟拍下来，兜里就会多上几盒好烟。 今天拿了个大杂烩，似乎有那么一点够不上排场。但就这些所有存货，其实也是柳东好不容易从马瑞、方元、胡鹏这些狐朋狗友手上抢回来的。 狐朋狗友是沈佳给柳东这几个死党的定义，胡鹏很感谢的第一个承认了，并声称绝不追究冠名权。 其他人开始闲聊，柳东这才有机会私下给沈佳去了电话。 这回真的在半路上了！ 京城来的那位林哥已经被送上了去机场的专车，三个人好不容易的抢上了一个出租车，这会儿正堵在小寨十字呢…… 柳东加入了群聊，这群生冷不忌的娘们们柳东其实是有点胆怕的，说急眼了是真敢下手呀！ 这不刚才柳东一句错话被抓了把柄，彪悍的美女直接抓着柳东肩头的衣服，扯着你整个人就往她自己怀里塞。就为了让你毫无反抗的被捶两下出口气，最后再当众问一句，你服不服！ “服！服！舒服的服……” 嘴上认输不算输，就全当做了一次免费的捶背加头疗的私人按摩了。 闹归闹，柳东其实知道，沈佳的这群闺蜜朋友中还真有人就有这方面的专业技能。 有的是沈佳偷偷给柳东说的，有的是柳东自己无意中撞见的…… 沈佳他们三人终于的到了，在门口还给柳东捡了一个“儿子”。 方元还没进门就冲着柳东嚷嚷。 “咋回事？打你手机你咋一直不接，害的我在楼下干等了十来分钟！” “没看正陪你姐姐们喝酒呢呀？一点眼色都没有。” 柳东也嘻哈，趁机起身和方元马瑞勾搭了起来，等着沈佳挑好位置，他再去坐到身边去。 “柳东，你可真抠呀！直接把片场的道具蛋糕就拿来糊弄我们佳佳了呀？” 卢慧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生日蛋糕。 沈佳，也循声看似不经意的的看过去了一眼。 “你去给刘哥打电话问，是我卖他的人情，专门的让这蛋糕在他剧里出了一回镜，一下子替剧组还剩了大五百块钱呢。 拍摄时可苦了我自个儿！都没敢给近景特写，生怕沈佳的名字出现，直接穿帮了呢。” 这种闺蜜的爱，柳东必须当场反驳。 “这我给东子作证，而且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小心，说这款蛋糕是给沈佳二十四岁生日专门订制的呢。” 马瑞自然是替自己哥们出头。 “我很喜欢呀，品牌本来就是我定好的，款式交给他选择。柳东你赶紧来坐呀，刚才在车上我都听到卢慧肚子咕咕叫了。” 沈佳出声，终结了话题，欢天喜地的扯着柳东挨着自己坐下。 “你那边人都到齐没？胡鹏今晚上要跟着主家家长到新娘子家走一趟，他给你发了红包。” “齐了，那咱们开始？” 沈佳数了人数，回答道，又去微信收了胡鹏两百块钱的生日礼金。 柳东显眼的挺直了身子，啪啪的拍掌整顿纪律，提醒大家伙安静。 正主开始讲话了。 “不好意思呀，让大家久等了。但可能每个长大了的女孩都希望自己的生日来的尽量、尽量的晚点吧，而且最好忘了才好吧。 姐姐我今天也终于二十四了！ 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沈佳酒杯端起，豪气中有点苦叹岁月的感觉，眼神随后看向柳东时，却又明亮、温情了起来。 “十二岁人家叫金钗，你这顶多也就刚刚才插上了两根么，花信年华、青春正美的时候呢。 我这儿先表个态呀，我自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今后的岁月中，我愿陪着你一根根的把这钗子插满头……” 柳东端杯，当即的回应表态。 为了今天这段简单的开场祝福，柳东自己憋不出来，还特意请教了专业的司仪胡鹏。 “味道酸酸的，但好像听起来还挺感人。赶紧的上直接的！交杯，亲嘴儿，姐们儿们还等着吃蛋糕呢。” 闺蜜中，有人开始起哄了。 沈佳媚睛相看的把自己投送了过来。 那就行动呗！反正除了喝交杯，剩下的都是熟练的动作…… 周围的手机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聚焦了过来，一溜的iphone，只有款式和颜色的区别。 柳东开始做辅助的工作，双层的蛋糕在盒子拆掉后露了出来，刀具从包装中拆出，舒服方向的递到了沈佳手上。 身边桌上，玫瑰捧花就放在柳东随手可拿的位置，柳东又隐蔽的后退步半，留出了空间…… “佳佳，有奶油红心那一块必须留给你自己，而且吃的时候可得小心了。千万别磕了牙，你懂的……” 卢慧在身边大声的提醒着沈佳，挤眼意会的还特别看了眼柳东。 柳东的笑容明显是在感谢。 沈佳手上的蛋糕铲却突然在犹豫中彻底的停了下来…… 众人目光期待中，沈佳却看向了柳东，表情逐渐的紧张、为难了起来…… “红色奶油里是不是添加了什么色素，我吃了会过敏……” 第4章 礼物 “这个，我还真差点忘了。那这一块就留给我吧！你自己再重新挑一块。” 柳东支声，抱歉的一笑，自己的手也第一时间的伸了过去，唯恐有人要和自己抢似的…… 沈佳，欲言又止般最后还是听了柳东的建议，先把这一块单独装好后给柳东端到了手边。随后才又动作麻利、粗糙的切完了其它的，到最后给自己手上也留了一块。 柳东平时就不大喜欢吃这种过于甜腻的甜点，蛋糕到手后，一口的就先把上层所有的奶油啃到了嘴里去，随后发现自己的整张嘴就只能细嚼慢咽的慢慢回转了。 沈佳也开始吃，突然的就变的很淘气，从自己手上的蛋糕上挖了一块奶油，趁着不注意突袭般抹到了柳东脸上，恶搞成功后又把自己整个身子顺势的靠了过来，伸手把柳东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我自己抹过了呀！这个环节算结束。你们都不准再欺负我们家柳东。” 专宠专爱，宣示主权。 柳东也赶忙的伸手搂紧了沈佳，嘴里头却还鼓鼓囊囊的塞满着等待嚼咽的奶油，暂时的无法言语，只能嗯嗯的点头央求着。 “切！谁稀罕！” “我就稀罕！” 沈佳起身，在柳东嘴唇上响亮的赏了一口，又很快的缩回到原来的姿势，就这样的赖在柳东怀里甜蜜的不肯出来了…… 两人都不说话。 一个乐呵的看着闺蜜们开始打闹； 一个还正慢慢努力的的把自己的大口变成小口…… 终于，柳东口中的动作变成了细嚼慢咽，到最后终于的停了下来。 伸手往桌上一指。 马瑞心领神会的立马把一听啤酒开了盖递了过来，柳东抓起后直接的就往嘴里灌…… 缓过劲来后，柳东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想吃点啥？” “我跟你一起！” 似乎早有期待，沈佳立马起身响应。 “这咱俩都出去算怎么回事呀？你来的晚，就在这儿招呼朋友们。” 柳东命令语气般说完后自己起身，手上的啤酒罐都来不及往桌上放，就直接的往包厢门口走去。 马瑞起身。 “这才几口呀？好着呢！” 握在手中的易拉罐伸直了给马瑞看，把马瑞也制止住了。 沈佳看着柳东背影出了门，这才放下心事，突然的就恢复热闹的和身边的闺蜜们打闹了起来。 生日宴会终于的又有了本身该有的样子…… 等到柳东用膝盖顶开包厢的门，两只手上总共拿着三个餐盘又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热闹的有人开始点歌唱了。 笑着踢开马瑞，坐回自己专属的位置，一盘沈佳平时最喜欢吃的美食先落到了女朋友身前，剩余的两盘大鱼大虾的是留给自己和马瑞他们海造的。 “柳东，你乱跑什么跑呀？刚才我们都找你呢。好像，我们还没看到你给我们佳佳送了什么生日礼物呢？ 赶紧掏出来，单膝跪地呀！让我们佳佳也骚情的赶紧拍照发朋友圈炫炫……” 这群闺蜜，果然的今天就没打算放过柳东。 “这不……，花就是我买的呀！” 柳东眼快，一眼就看见了桌上自己买的捧花，笑着说。 “切……！” 闺蜜们统一鄙夷发声。 “为什么要急着给你们看呀？我们柳东早就给我买了手链，是我自个还没来得及戴上呢。” 沈佳跳出来给柳东解围了，从身后拿过自己的包，很快的一个红色绒布礼品盒拿出来到了手上。 当场打开后，却是那种风格简约到了极致，并且一看就是那种商场楼梯拐角，常年打折的银饰专柜才能挑到的东西…… 柳东一愣，跟着马上补充。 “我给我们沈佳还有红包呢，咱这老夫老妻的，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实惠过日子！” 说完眼神看向了沈佳搁桌上的手机。 沈佳不待确认，抓起手机就点开了微信。 自己和柳东的对话框内，两个尚未领取的微信转账。 一个1314，一个520。 今天这个生日，柳东已经明面的花了四千多了。 普通老百姓，到现在还是没房没车没票子的三无人员状态，租房在秦州漂着的蚁族中的一分子。 转账红包是柳东刚才出门后，极有预见性的刚刚补上的。 本来还想给沈佳撑足面子直接转个5200的。 卡上余额不足。 试着一个1314，顺利转出去了；自己觉得心意不够，又试着再追加了一个520，又顺利转出去了。 自己卡上现在还剩多少，柳东自己还糊涂着呢…… 沈佳看了眼柳东，这才开心的一一点了收款，手机直接熄屏往桌上一扔，立马的起身又招呼起自己那帮闹事的闺蜜来了。 “看够了吧？这顿饭也是我们家柳东请的呢！走、走、走，咋一个个懒的跟驴一样？拿肉去！今天谁要吃不回来本钱就都别想出了这个门……” 包厢里空了一大半。 马瑞凑到了柳东耳朵边。 “应该是今天那个搭戏的林哥送的。今儿个我们在酒店大厅聊到最后，沈佳说她还有场生日聚会，我们得走人了。 那姓林的听到就是沈佳自己过生日，热情的非要送礼物，沈佳推都推不掉。 后来又怕我们走，非得邀请着沈佳陪他回房间取了一回。” 柳东听着，直接转头过来，和马瑞来了一个脸对脸。 “我话没说明白！来回也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沈佳就下来和我们汇合了。当时还把盒子拿出来给我俩晃了一眼，标价也才688，我听她俩聊天时说，诚心要买的话，200以内肯定也就拿到手了。” “你大爷的！” 柳东骂了一句。 “切！什么JB的二十八线明星！整个一下午吹牛最多的也就是十来年前拍《12.1枪案》时逮住了一个有台词的角色。 还是抱着头蹲在地上，被人警察踢了一脚后，求饶认怂的话……” 马瑞又继续，拉出那位“男一号”使劲的调侃了起来。 “我去！那算算现在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吧？这是割了那个器官后才能显得这么细皮子嫩脸的……？” 柳东…… 第5章 回家 柳东没喝多少，至少没有醉，明早还有正事，他心里清楚。 沈佳有点高，将将的需要柳东扶着才能走稳的程度。 送走所有朋友，两人去吧台退押金，收银员好心提醒过生日的本人还可以打五折。 柳东看了眼迷迷糊糊的沈佳，沈佳说她忘带身份证了。 “柳东，我等会儿把钱转给你吧，你今天花的太多了。” 沈佳突然的就在收银台前跟柳东说。 柳东的脸瞬间就拉垮了下来。 “饭钱！我没说别的。” 沈佳又补充了一句。 “没事儿，刘哥刚给我把今天的劳务费转过来了，1500。” 柳东手机转过方向，给沈佳证明。 “那这回我比你的多，谈好了是3000，好歹也算是女一号的身价呢。 呵呵，跟人家今天给我租的项链一天的租金一个价！ 老板给那个林哥红包时，我偷看了一眼，信封里最少装了两万！” 沈佳骄傲的显摆，可接着又自嘲了一句。 鹿凡带着沈佳进电梯下楼了。 投资拍这种短剧的，现在就这行情，眼前一抹黑，谁也不知道后期的流量会达到什么程度。但大家都在赌，说不定哪一部突然的就大火了，有了大流量带动，前景就一片广阔了。 刘哥今天私底下给柳东吐槽，就那条项链，还是今天那位姓林的看了剧本后特别要求的，除此之外还有对自己一系列的服装道具有要求。 别看人家就那段位，漂在京城这么多年，其实到现在也还差不多依然是干一些被人“卡三十”的群演活儿，但架不住拍的多了就混了个脸熟，有观众买账。 这回好说歹说的答应拍这一天，还是趁着人家回老家看父母，说可以临时安排出一天的“档期” “操他大爷的，还真把自己当个腕儿了！当谁不知道那家首饰租赁店，他自己就有股份的！” 刘哥最后还当着柳东的面狠狠地骂了一句…… 两人就打算直接往家里走，也就几百米、七八分钟的路程。 选在吉祥村请客，是因为两人就住在吉祥村，但又不是秦州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那个城中村。 吉祥村里“姨”多，柳东经过几年奋斗终于的在今年年初逃离了那片“花海”，在附近的一个老家属院里租上了单元房。 从此也算是有了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家”，失去的是从此再没有人关心你屋子里有没有暖呼呼的电褥子了…… 进门，摸灯。 眼前亮了。 柳东用脚踢着把沈佳早上急着出门时甩掉的拖鞋又给并排到了一起，扶着人就候着对方先把鞋子换好了。 沈佳，却突然的抖落开柳东的胳膊，自己扶了墙边，依靠在大门上站稳后，把自己的左腿板直的伸出，抬高。 灵活的抖动着脚趾…… 暗示的很明显了，再加上那更加直接的魅惑眼神。 柳东却在这个时候，先是迟钝的没做任何反应，随后再次很热心的把刚才码好的拖鞋用脚推到了沈佳脚底下。 开始，自己个的先换鞋了…… 风声先至，伴随着金属饰链的抖动声。 沈佳抡起自己最喜爱的黑色古奇包包狠狠地砸在了柳东的后背上。 角度不是垂直，而是从脖颈处开始，贴着柳东的后背从上到下的掠过。看来沈佳出手时原计划是直接抡脑袋的，最后时刻才又手下留情。 柳东腾的一下起身。 “你有病呀！” “你才有病呢！老娘今天二十四岁生日！原来还想着回家后让你给好好伺候舒服呢！ 现在！毛的心情都没有了！” 鞋都不换了，踩着暴怒的鼓点，沈佳径直的走到沙发边，一屁股的坐了下去…… 柳东没有还嘴，先换好自己的鞋，弯下身子，手指勾起沈佳的拖鞋就往沙发边走去。 要是搁在平时，刚才那会儿，柳东肯定会很急眼的立马效劳的，而且绝对会额外加码，再替沈佳褪去所有外挂，再把只剩净重的美人拥进卫生间…… 可就今天此刻，柳东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心烦，甚至逆反的不舒服反应。 “你放地上吧，我自己换。” 沈佳也慢慢消气，语气缓和下来，回应了柳东的服软之举。 “小气鬼！ 是马瑞还是慧慧给你说啥了？你记清楚了，我跟你一样，也是今天早上才同时的认识的那个林哥，就这大半天时间，能发生啥？ 我这儿还没说呢！刚才吃饭时，吴昕那个骚东西都挤到你的怀里去了，你俩当时聊的挺嗨的呀！” “扯淡！人家就碰巧坐我旁边，你没看到我的胳膊耷拉在沙发顶上，都一直没敢动弹呀吗？” 柳东对于这种诬陷当然的要予以当场反驳。 “那还不是因为我人在呢，背地里咋样谁知道呢！ 给！我这儿还有那个林哥新加的微信，他今天把在场的女生都加了。 三条未读消息，你要看就看，不看我就拉黑了！” 沈佳嘴上继续嘟囔，手上也没停，掏出自己的手机又给柳东演示着看。 “我又没干预你这种事儿。” 柳东，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 沈佳抬头，确认了一眼，手机平摊到两人都能看见屏幕，手指熟练的开始操作了。 “选定、先拉黑、再彻底删除。” 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又从包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包装盒，看都不看一眼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后却双手捧着自己的包，心疼、后悔的翻看了起来。 正品，柳东攒了大半年的钱，才有信心带着沈佳中大国际进去了一趟。 当时做活动，9800，再贵点的，沈佳自己也都不舍得买了。 她们那个圈子，人人都有一两个好包，沈佳自己买时已经算落后了的。 “别扔呀！多可惜！后天我回老家，给我妈带回去，就当端午节礼物了，老太太戴到手腕上，还能洋气一把。 今晚你还直播不？” “播个辣子！直播间最好时也就六七十人，老娘今天，需要睡觉！” 柳东死皮赖脸的坐到了沈佳身边，开始变着法子的哄人开心了…… 沈佳也还就真吃柳东的这些套路，转眼间就又开心了起来。 柳东拉着沈佳，从沙发上站起。 “你把裤子先脱了，过会儿我给你洗。你没看见，裤兜上都是油点点！” 两人身子几乎贴在一起，沈佳给柳东说，手也同时的向着柳东的裤兜方位摸去。 摸到了柳东的右手，死死的压在自己裤兜上…… “不用！你今天过生日呢，咋还能让你来洗？” 柳东拒绝。 手上的角力自然是沈佳失败了。 沈佳突然的就不再纠缠，双臂环绕到了柳东的脖颈上，酒后滚烫的脸一歪，死死的贴到了胸膛上…… “柳东，对不起…… 我还不想这么早的就把自己嫁出去，但只要有一天，我真的觉得自己困了、累了，梦想没了。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永远是我沈佳这辈子唯一的选择！” 动情了，俩人…… 也不计较鞋谁脱，裤子谁洗了…… “商量个事儿，就这一回行不？明天一早我五点多就得起床呢。” “不行！有困难你自己克服去！ 是谁当众说了二十四就要插双钗，你这才只插了一钗呢！不能言而无信！” 柳东胆惊心怕，暗自联想到了当自己六十岁的时候…… 心里不由的感叹古龙大侠笔下居然有一位神奇的大侠，叫： 萧十一郎…… 第6章 婚礼 其实昨晚最后，酒醒的沈佳又把柳东迷迷糊糊的摇醒过一回。 “柳东，跟你商量个事儿…… 咱俩也去北京试试吧，最起码肯定比留秦州机会多的多……” 柳东迷糊中“嗯”了一声，随后立马的又拼命摇头。 “不去！我离不了这一碗油泼面！” 背过身去，却突然的睡意全无了…… 沈佳说的是“一起”，可就连这个，柳东都没有任何信心去挑战。 两人北漂，柳东担心的首先是能不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城先活下了头几个月。 柳东的朋友圈，以及现在勉强也称的上是人脉圈的整个关系网几乎的全部就在这秦州城里。 现实的残酷是柳东没钱、没背景、没学历，一切的血拼都必须从社会的最底层开始，而且要继续付出比别人加倍的艰辛…… 在大多数人的思想判断下，像沈佳这么漂亮的女孩，柳东是肯定守不长久的。所以柳东自己也只能更加加倍努力的对沈佳好，同时的心里也不可避免的慢慢的存在了危机感。 但好在最起码眼下，两人都还是相信爱情的。 然而爱情这个东西往往就是始于美好，终于现实的。 女孩愿不愿意欢天喜地的的跟你走进婚姻，说到底还是离不开最现实的经济基础。即使某个阶段她们暂时不说，也并不代表她们不在想！ 优胜劣汰的原则在这个时候就会接棒而来，比你更优秀、更有钱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有时候也许仅仅只需要女人稍微的放宽条件那么一点点。 不要再那么的相信爱情…… 柳东起床已经收拾好自己，沈佳还没睡醒。 床头边拿起沈佳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替她设置好了单次闹钟，柳东就先出门了。 两人手机彼此对对方解锁密码开放，这是沈佳自己很早就主动要求的…… 胡鹏半路上来了电话，让柳东给自己捎一份吃的。 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放心早餐，柳东给自己要了一份香菇丝夹馍，给胡鹏买了一个菠萝面包直接的扔进了车筐里。 胡鹏这厮的穷讲究，出现场时不吃有任何刺激味道的东西。 到了公司，胡鹏已经换好了自己的红紫色西装，发型在摩丝发胶的牵引下油亮板型的。 柳东这边就简单的多，套上摄像马甲，插座上拔下了已经充满电的备用电池装好，就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 “昨晚咋样？今天的这主家有点难缠，等我结束后你们那儿都散场了。” “就那样！喝的五迷三道的就回家睡觉了。” “骗鬼！就你现在这怂精神，回家后的后半场才是重头戏吧……” 胡鹏看穿一切的笑，还有那么一点点猥琐。 柳东就盼着自己手上真有两个金钗，直接的戳向这货的狗眼！ 酸词、馊主意都是这货给出的！ 去新郎家的车上，柳东窝在面包车的后排眯了一觉，等到被胡鹏叫醒，精神倍儿爽的一下子就恢复了。 这就是年轻的优势。 胡鹏开始了他的表演，听的耳朵早都起茧的柳东镜头机械的随着游走。哪句话会引来那个方向的笑声也都不出意外的被镜头精准的一一捕捉。说到底，对于柳东来说，这就是一份工作、一份职业那么简单。 新郎家很顺利，柳东上了已经掀开后盖的面包车，司机配合，沿途捕捉着接亲车队的镜头。 摄像是跟着新郎第一拨上电梯的，远远的退到人群后，柳东又开始捕捉敲门迎亲的场面。 大门。 新娘闺房的门。 依次的被拿红包砸开了。 一切很顺利，按部就班的跟着人群冲进新娘的房间，镜头扫遍红色大床的每个角落！ 柳东只能惊呆的抬起头自己确认了…… 新娘子压根就没坐在床上！ 早一步就已经静默下来的接亲队伍里，有人开始怂恿新郎走到阳台去亲自催催。 阳台上，新娘子正在跟人打电话，旁若无人的情绪激动那种。 新郎官去了，到了身边后拉扯着小声提醒；新娘子胳膊一甩，挣脱开后挪动步子离的更远了。 新郎官很克制，只好原地候着，嘴里继续耐心提醒着。 “马上！” 新娘捂住手机话筒，终于的回了一句。 柳东先把摄像机卸下肩头，暂时的关机了。 胡鹏这时候也到了阳台，稍作打听后也开始劝新娘了，所有流程都是卡着点计划好的，容不得过多的浪费时间。 新娘这回对司仪，态度是连理都懒得理…… 最后终于还是彻底激发新郎的脾气，干净利索的带队第一个的离开了房间。 家里的老人这时候也才发现问题似乎有点不对！ 新娘母亲进了女儿的房间…… 新郎开始对每一位过来打听的人都不带好脸色了。 “走，走，兄弟！楼道上抽根烟去。肯定是一个不能出席婚礼的重要朋友么。阿姨进去一说，肯定也就很快挂咧。” 胡鹏出来说和，先把新郎往门外去劝，就这火气，再有新娘子家人过来打听，说不定下一句的新郎官就该当众骂人了。 楼道上连续的蹲了四五排，人手一烟，柳东也在其中。 胡鹏还是嘴挺能扇乎的，新郎官最起码最后已经答应了坚决不走，而且还必须得把这流程一步不跨的走下去！ 但随后他又郑重、严肃的给陪自己接亲的哥们兄弟下了最后通牒。 “谁要敢今天第一个找到新娘的鞋，老子就跟他一辈子绝交！” 杠上了！ 柳东开始发愁自己接下来的镜头该怎么去拍了…… 又是接近二十分钟时间后，新郎官脚下已经一层的烟把，安全门终于的被推开了。 新娘的亲叔叔亲自过来请人了，解释说是老家时候的一位长辈，从小把新娘子看大，聊着聊着就动情了…… 新郎官啥也不问，起身拍拍屁股又带队往里走了。 心急的嫂子把原本两人出门前才要吃的荷包蛋都已经准备到手上了，柳东还先给了一个特写。 新娘房间门口，伙计们开始二次敲门，红包没有，门自己开了。 簇拥着新郎进门，镜头中终于看到新娘子坐回到了床上，脸上挂着笑，虽然是尴尬挤出来的。 胡鹏还是职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流程，新娘子父亲反倒着急的在门口一个劲提醒节约时间，能省就省！ 伴娘也没人捉弄了，任何游戏环节也不安排了。 “找鞋呀，兄弟们！” 最后还是胡鹏出声，提醒起了一行伴郎。 最热闹的场面出现了…… 有史以来，柳东职业生涯中见到的最傻、最笨接亲天团开始了自己各自的表演。 有人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始认真研究电气构造。 有人到了书架旁，对着一堆布娃娃陷入了沉思，可就是没有伸手一碰的勇气…… 新娘子明显的内疚、着急的都快哭了。 “不在书架里” “不在柜子里” “不在床底下” 一遍遍的叛变，出卖情报的缩小范围，到了最后甚至直接点了其中一名闺蜜的姓名，拉扯起自己的婚纱，露出第一只红色的鞋跟…… 新娘子的婶子冲了进来，摆着脸色却是只敢冲着一堆伴娘们。 “十一点多了！人还没出门呢！” 于是，各位伴娘集体帮忙，终于迅速的凑齐了婚鞋，显眼的摆到了新郎官的眼前。 “我不太会穿这种带扣的鞋！” 于是新娘子自己动手了…… 出门，告别父母，新娘子本人已经是眼泪汪汪了。 嫂子端来的荷包蛋，新郎官还嫌盐加的少，不够该有的味道，差点的让重新准备了。 终于开始出门，新娘的小叔又过来尝试着商量，看能不能直接去酒店，随后再补回新房的场面。 “不行！是我家今天娶媳妇！” 新郎官甩身就走…… 等待新郎新娘好不容易的上了婚车，柳东趴在副驾驶位置上开始补拍新人进车后的镜头。 一瞬间，新娘子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开始一个劲的扯着新郎的衣袖道歉，掏出手机开始挨个手机应用的删除拉黑联系方式…… 柳东这也没法拍，轻叹一声后退了出去，和胡鹏相视无言…… 哎，又是男闺蜜惹得祸，人在国外，隔着时差的越洋电话险些霍霍了一场婚礼。 新郎也是硬人，舍得被人背后笑话，不惜自伤的也要一次性的根治了你的毛病！ 秦州当地有风俗，十二点以后娶寡妇…… 第7章 干架 婚礼结束后的主家答谢桌，柳东和胡鹏都没好意思吃过太长的时间。 这趟仪式下来，俩人兜里又都装了更多的好烟，两边家属都极尽热情的恭维。 柳东却已经明显苦了脸，回公司后接下来的视频剪辑，才是自己职业生涯以来将要面临的最大考验呀…… 热闹归热闹，可这毕竟只是别人家的笑话，等到晚上兄弟几个坐到了烤肉摊子前面，今天一天的稀奇所见就立马的变成了酒桌上开胃的笑资了…… 今天是胡鹏非要请客，说是要赔昨晚没有出席沈佳生日聚会的罪。 人不多，三对半再单一个。 胡鹏和女朋友陈静。 方元带着他女朋友刘燕。 马瑞这货还单着，最近一直在猛追卢慧，卢慧最新的借口说是嫌俩人太熟了，始终不松口。 其他三人是直接从片场过来汇合的。 沈佳怒气冲冲的走两步就踹马瑞一脚，你敢躲我就再补上一拳。 卢慧跟在旁边看热闹，有时候还帮着拉扯住马瑞不让躲开，让沈佳打个痛快。 柳东当然知道是咋回事，马瑞昨天就有剧透，想必沈佳今天在片场受了这货不少的屈辱…… 已经坐到了柳东身旁的小凳上，沈佳还是气哄哄的样子呢。 “喝点啥？” “啤酒！” 说完就抓起柳东的酒杯，把剩下的半杯全灌进了肚里。 “今天这顿饭，马瑞请！气死我啦！” “这能怪我呀？大姐！剧本就是这样写的，要怪你也只能怪“柳东”！” 桌上还有人不知道啥情况呢，瞪圆眼睛看向了柳东。 “今天他们拍的戏，马瑞这货演的角色也叫柳东，设定的是一个隐姓埋名装B的富二代。 沈佳演的是被这货坑了后，后悔跪求的角色。” 柳东自己笑着给胡鹏他们解释。 “你们都不知道！这货今天穿的袜子都是好几天没洗的那种，隔着皮鞋都差点把我熏晕！” 沈佳继续心有不甘的吐槽，说着话都恶心的差点要吐。 柳东，简单脑补了一下当时的画面，一个激灵…… 伸手叫来了伙计娃，柳东先给两位新来的女孩各点了一个热的牛奶醪糟，涮牛肚、烤茄子又加了一份。烤肉按整把上…… 陈静很羡慕沈佳短剧演员这个职业，或许也因为还有一点猎奇心理，拉着沈佳开始问。 沈佳自己个的随后却突然的感慨了起来。 “有啥好的？就跟做了两天梦一样，这不！这会儿醒来，咱还不是坐在路边吃烤肉，喝干啤的命。 不入戏演不好；入的太深了，生生把自己拔出来时就又跟脱了一层皮一样。 就像今儿个，我当时就在想呢，我们家柳东为啥就不能真的是一个富二代呢！ 可惜我去过他老家，所以连幻想的基础也就都没了……” 沈佳一句话，先把柳东给说沉默了…… 桌前的整个氛围也瞬间的就有些尴尬了起来。 “柳东人挺好的呀，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用心挣来的，跟了这样的男人咱最起码心里很踏实，不是吗……” 陈静后悔自己多嘴，赶紧的弥补。 “我们家柳东，带给我的感觉可不仅仅只是踏实，该激情时他照样很激情的呀！ 我就随便吐槽玩笑一句而已，放心，我很知足的！” 沈佳立马的缠住了柳东的胳膊，半个身子靠了过去，压到胳膊上的那一团甚至直接挤压到变了型，而自己却全然不顾。 骄傲的昂起头，知足、迷恋的盯着着自己男人冷峻的脸庞犯起了花痴的样子…… 柳东内心还在回转，他似乎已经频繁的看不清哪个沈佳是真实的，哪个是还沉浸在表演中…… “你乱看你妈递个X！” 一声斥骂，紧随着一声挑逗的口哨声响起。 顺着马瑞手中酒瓶攻击的轨迹，柳东转头，看到了一张猥琐的脸，表情吓傻后眼神依旧凝固在柳东怀中沈佳的身体上…… 柳东瞬间推开沈佳，起身了。 因为对面桌上已经有人反应很迅速的起身了！ “柳东，别闹事！” 沈佳一边拉扯紧自己的领口，一边试图去劝阻柳东。 “呆远点！” 柳东抖落开沈佳，自己的座位刚好是距离隔壁桌最近的一个，必须接住对方的第一拨冲击才能给队友争取来汇合的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毋须去考虑谁是正义的一方了，收拾不掉对手就是TM天大的笑话！ 两人对上了，各自结实的挨了对方一拳，柳东后退半步。 马瑞又提着一个酒瓶跟上来了，被对方一脚踹倒。 “放下！”，对方指着马瑞手中的空酒瓶，还很有闲心的恶狠狠的呵斥了一句。 方元终于的站到了柳东身旁，柳东再无任何畏惧的再次前冲，先下脚为快，直接一脚的把对方刚才挑事的那个小杂毛一脚踹飞，令其彻底的退出了战圈。 对方原先有三个男的，这会儿的局面是柳东这边至少有三打二的人数优势，但是场上的实际优势却又未必的就那么明显，谁苦谁知道！ 那个小杂毛敢挑事，现在看来明显仰仗的就是眼前这个战斗力最强的家伙。 柳东和方元两人同时参与的干架，不敢说从来没输过，但像今天这样有人数优势的群战，在以前从来都是绝对碾压的！ 农村娃干架，不靠技和器，全凭一身蛮力干！干的多了，克服了第一次的恐惧、躁动，剩下来的就只是体力、经验、默契程度的不断提升……” “陈泽！护着点张浩！” 胡鹏和马瑞一块儿对付的另外那个人明显的是快支撑不住了，小杂毛慌张的大声指挥提醒了起来。 “泥马……沙B！，闭嘴！” 叫做陈泽的家伙直接的怒恼了，分心骂了自己猪队友一句。 柳东和方元，默契的趁机同时扑上，一攻面门，一攻下盘，不顾体力的急攻不歇。终于的在柳东冲着对方膝盖的一脚飞踹成功后，对方的身子垮了下去。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柳东拉住了马瑞。 马瑞明显的已经在泄愤，脚脚阴狠，柳东担心出事情。 更紧要的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柳东暗示着这货赶紧的带着几个女孩先跑。 开始收尾，方元和胡鹏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慢慢后退，三人汇合到了一起。 可就在他们正准备四散跑开的时候。 出状况了！ 马瑞，自投罗网的带着四个女孩恰好的就和已经赶来的阿SIR们撞了个正面！ 为了节约宝贵的警力资源，柳东停了下来。有经验，跑不了了，也不值得跑，代价和成本都更高…… 面包车拉了两趟，敌我双方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同一间房子里。 阿SIR很忙，等着所有人连磨嘴皮子的精力都一点没有的时候才进了门。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人家早就看出来了，皮糙肉厚的没人有什么重伤。 “商量好没？立案还是你们双方和解。” “和解！闹着玩呢，其实我们都认识。 陈泽！不至于吧？给个态度！” 柳东先声夺人，双方各有一个惹事精，总体上来说自己这边还是占了便宜的一方，再纠缠下去，双方都没得好处落下。 “闹着玩？那下一次不闹着玩时，是不是整个吉祥村都得让你们给直接拆迁咧？” 警官被逗乐，开了句玩笑后才看向了那个叫陈泽的小伙。 “吉祥村不能拆，不符合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意愿。 我们这边也是和解。” 对方，居然也是嘴皮子和拳头一样不分伯仲的存在…… 按人头500各自交了罚款，又给人家烧烤摊老板掏了380的饭钱和赔偿，两伙人一前一后的被赶出了派出所…… 四个女娃，门口候着。 结伴走出去很远，众人才停下来开始商量起怎么分头回家了。 “东子，那明天老家还回不？” “回呀！当然会，车子我都从公司借出来了。” 柳东给方元很肯定的表了态。 沈佳在旁边，已经开始怒不可遏的骂起马瑞来了。 “马瑞！狗东西！先不表扬你多不多事情了。 你给我记住了！下次用你的臭嘴巴骂人前，先过过你的猪脑袋！” 柳东被带着开始回想，马瑞这货当时先骂了一句啥…… 第8章 遇见 沿着秦中环线一路朝东开，柳东和方元的老家就在神鹿原东头底下的一个叫马房的小地方。 家里的樱桃熟了，每年这个季节柳东都会开车回家，拉满一面包车的回了秦州，再挨家挨户的送给自己的朋友和关系户们。 后排座椅都提前收拾平整了，方元坐在副驾驶。 “东子，马瑞这货……，是个惹事精！” 方元双脚翘在驾驶台上，抽着烟正给柳东牢骚着说。 柳东，点了点头，但没合着伙的一起说。 “反正你心里有个数就成！” 等不到柳东的回应，方元收回了腿，玻璃缝隙下精准的把烟头弹了出去。 “昨晚再咋说，人家马瑞都是在替沈佳出头么。我是自己当时没留意，看见了那肯定就是我，第一个上去干的！” 女朋友就是男人的逆鳞，柳东敢说就能保证自己随时能做到。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成！” 方元不愿再多啰嗦了。 “等会儿把你先放到路口？” “我跟你先去你家，咱回来时再到我家串个门子就成。” 方元的家在街道上，柳东住后面的村子。两人商量好后，柳东直接的开车，沿着镇子中学的围墙先朝自己家开去了。 柳东提前的已经给母亲派了饭，擀长碱面，不吃汤臊子的，过水后用明前的香椿油泼，再干拌着土豆豆角丁吃。 这样的吃法，上高中时，柳东一顿饭拿大洋瓷碗能整三碗。饭香蒜臭的下午去了学校，厕所蹲坑也是三趟…… 说到自己的高中，柳东刚才路过时，都没正儿八经的多看一眼，并不是对母校和老师有着多大的成见。 有些发生在那个红色砖墙围起来的校园里的故事，太TM的刻骨铭心了！ 柳东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彻底忘掉了，但是每次回家路过，还是心绪、脑电波瞬间的就电压不稳了。 每个人都有青春，而且都是一去不回…… 柳东扛了一袋米，提了一桶油，和沈佳开玩笑的那个手链肯定是没带回家。 方元给柳东家带了一条芙蓉王一盒蜂蜜。 母亲先骂柳东，嫌又让人家方元乱花钱了。小方桌就支在了院子当中，人进门就烧锅，凉菜啤酒的先整起。 柳东还得开车，只能等会儿喝面汤…… 柳东父亲也被方元拉上了桌，父子同台的一起抽烟早已经不是什么挨骂挨打的大逆不道事情了。 聊着天，柳东父亲给两人说着他的打算，过了六月就准备动工，家里头的老房子准备推掉，重起一栋两层的楼房来。 在农村，柳东自己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秦中人一辈子中的大事就包括给儿子把结婚娶媳妇的新房盖起来。 声言不要柳东拿一分钱，家里早就准备好了。 柳东没有丝毫的庆幸，反而是深深地自疚。就这趟回家，自己艰难挤出，给父母带回来的零花钱也仅仅是勉强够了自己要拉走樱桃成本价的一千元…… 午饭，柳东勉强的吃了两碗，方元也轻松的吃了两碗，几乎不带任何休息的就开始装车，这东西还得趁新鲜赶紧的送出去。 “给我转500块钱。” 柳东趁着没人，偷偷的给沈佳发了一条微信。 磨蹭的等到沈佳终于看到后，有了回应，柳东这才有了底气招呼着方元上车出发，先去趟街子上。 沈佳二话没问，是直接给柳东转了一千…… 车上还有一袋米一桶油，柳东现在觉得肯定不够，到了镇子上找了一家超市门面，就把车子停了下来。 “滚球！你还讲究的增怂！你要这样就辟远！我屋里不用去咧！” 方元立马的就猜到了柳东要干啥，当场骂咧咧的意欲阻止。 柳东嘻哈，解了安全带直接跳下了车。 方元不用绕，还是跑在了柳东前头。 “再买一箱奶就够咧！我给你说…… 方敏！” 方元突然的停了步子，惊呼的喊出了迎面刚从超市出来的一名女子的名字！ 柳东被带着停下，听到方元的声音后下意识的转身都准备回避了，突然又觉得太怂，又回转站直了过来。 抬头，笑着…… “回来咧呀？” “嗯，头个早上（昨天早上）就回来咧。 你俩，今儿个也回来咧呀？ 咱叔、咱婶身体都还好吧？” 方敏倒是比柳东看起来更自然一些，最起码说出的话数字更多，眼神也敢始终注视着柳东看。 气势不能输，柳东也努力轻松、坦然的笑着和对面眼神触碰了。 深埋在记忆最私密、最柔软禁区中的容颜再次活脱在了眼前。 更成熟、更美、更有气质，也更会打扮了…… “哦，你这是研究生都毕业咧呀？那工作找的咋样咧？” 暂避开眼神，柳东又找了话题，轻松的关心了起来。 “嗯，毕业咧，雁塔区法院，不过要到八月份才上班呢，现在还要先在屋里闲着。” “哦，好工作么！铁饭碗…… 咋！你是回咱秦州咧！成都多好么，咋不想办法留下呢？ 不过要说，那这……今后咱要是有事，也算是在法院里有关系咧！” 柳东下意识的羡慕夸赞，突然的就这才反应过来。 方敏回秦州了！ 稳定情绪，终于的还是以轻松调侃语气结束了对话。 “我倒是希望你俩任何一个人永远的都不要来找我走这种关系…… 老同学么，我肯定希望你们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方敏说话来了个大喘气，差点的让柳东和方元两人都同时的觉得脸上挂不住。 而跌宕起伏到此还并没有结束！ 因为柳东关心的问题，方敏自己还没回答完。 “我男朋友先回秦州上班了，所以……，我就跟了回来。” “哦……，这原因呀……” 柳东心里瞬间像堵了块石头般语噎…… “方敏，那你先忙呀，看你买的蚝油，家里正做饭呢？” 方元接了话。 “正做饭呢，我妈才发现没蚝油了。那你俩也忙，回头再谝。” 方敏回应完，准备动身了。 柳东机械的给让开了道。 擦肩而过…… 方敏，却又突然的停了下来，从两人身后声音再次响起。 “柳东，条件允许的话尽快找一个好点的……的营生。咱们都二十好几的岁数咧，别整天还想以前一样胡混，净跟人打架咧……” 路过柳东身边时，方敏应该是闻到了云南白药的味道。 “你放心，都好着呢。 那啥……，方敏！车上有今早上刚摘的樱桃，咱自家留的，没打药水。我……让方元抱两箱给你送家里去，你跟咱叔咱婶尝尝。” 柳东回头，脚底下灌铅，却又尽量释然的热情了起来。 “不咧，屋里啥都有。” 留下一个婉拒的笑，方敏这回真走了…… 眼盯着人安全的过了街道，两人回头，跨进超市前，柳东又回头看了一眼，用不怎么确认的语气问…… “头发是不是烫咧？我记着以前只扎独辫……” “嗯！” “老板！拿瓶蚝油！哦，不对！拿瓶西凤十年。滚你的，都怪你这怂人事情多！” “跟我毛关系呀！是谁拦也拦不住的非要下车，而且还就偏偏选了这一家……” 方元这会儿，可不再惯着他了…… 第9章 逛街 “要不你靠边，还是换我来开吧。我担心你这心烦意乱的，把咱俩都搁在这半路上了。” 车上就俩人，方元这会儿更家幸灾乐祸，架秧子的逗着柳东。 “滚你妹的，终南县交警神出鬼没的名气你不知道呀！ 老子好着呢，就你狗怂放的歌让人听着想吐。换一首行不？别再循环了。” 柳东还在嘴硬。 “王天后的歌，听着多带劲呀！我这下一首是《后来》……，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方元扯起公鸡嗓子居然唱了起来。 “给我一根烟！ 就她那谁……，勉强有我家沈佳一半漂亮吗？火柴妞一个！” 说不过，柳东换策略了。 “这话你敢当某人面说，我方元才敬你是条好汉！” “当面说，那我岂不成二B了！” 现在的斗嘴，柳东可比刚才的场面下心态轻松多了。 方元关了自己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 “东子，往前看！ 其实自从高考分数出来后，咱们跟人家就已经是两条轨道上的人了。 你们还能多坚持了一年，方敏人家也对得起你，咱也没啥遗憾的了！ 我不怕继续打击你，其实我妈早就给我说过了，人家方敏其实证都领了，听我妈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男的是一个律师，早毕业一年，现在在自己亲叔开的事务所里上班呢。 刚才方敏家门口停了一辆宝马车，我估计着人家俩人这回都是一起回来的。 哎！往事只待回首……，只是可怜了我“宋青书”的江湖名号，当年跑断了腿，现如今只落的感慨的一句： 我太难了……！” “都啥水平呀？那叫“往事不堪回首”！” 柳东纠正，随后沉默。 人间最无奈，唯有沉默表心酸…… 扛着剩下的最后四箱樱桃回到自己小窝的柳东，累成了狗，也回归了现实。 开门。 没有人迎过来搭手。 柳东条件反射的放轻了动作。 沈佳正在直播，小房间里传出了声音…… 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就站在门口，伸手在嘴边拨拉，做出了吃饭的动作。 沈佳圈指做了OK，眼睛一挤甜美的冲着门口一笑。 柳东退了出去，原本就只是想招呼一声自己回来了的。 樱桃装了一碗，洗干净后摆到了茶几上，掏出手机柳东也准备开始看沈佳的直播了。 直播关注列表排第一的，怎么换了人？ “佳佳睡不着”找不到了！ 换成了柳东一开始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苏紫瑶本瑶” 柳东点了进去…… 就是沈佳这丫头在里头直播呀！ 看来应该是沈佳这两天改了直播网名。 “苏紫瑶”，沈佳刚拍的新短剧里女主的名字，柳东突然的就想了起来。 刷了几个小星星，自己挂着灯牌的名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沈佳还特意夸张的对新进来的十二级大哥“柳柳肉”的到来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柳东的抖抖网名是沈佳给起的。从她开始直播的第一天就给柳东立下了规矩，只允许柳东给自己刷小星星，刷的大了抖爸爸要分一半，自家就亏了…… 榜一大哥叫“超级马瑞”。 柳东直接的就在公屏上圈了这货。 “过来拿你的樱桃！” 沈佳下播了。 柳东同步的推门走了进去。 沈佳疲惫神态的冲着门口一笑，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直播装备来了，备用手机先关了机，直接的拉开柜子抽屉放了进去…… “换名字了？” “嗯，毕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一号”，纪念一下，刚好也能给新剧做个宣传。 我预感着，这回流量肯定不错！今天直播间里都比平时人多呢。 我算算……，挣了两百多呢！” 沈佳走来，拿着手机给柳东显摆。 “我刚才看榜一是马瑞呀？那咱还不如直接从那货口袋里掏钱呢。” 柳东直接说了自己的发现。 “他才舍得刷个几毛钱的！还是老问题，留不住人，好多大哥人家进来看一眼，留点礼物就跑了。 晚上想吃啥？我请客！” 沈佳已经欢快的跳进了柳东的怀里。 “我刚叫了马瑞，他等会儿过来取樱桃。” “看到了！讨厌死了你！ 让他候着去！咱俩现在就去MOMO，走，快走！” 沈佳开始怂恿柳东放马瑞的鸽子。 要搁平时柳东肯定就开始找理由拖延了，今天却突然来了兴致马上响应， 催促着沈佳赶紧换衣服、穿鞋，自己提了两箱樱桃候着。 两人走远，才给马瑞去了微信。 “我俩有急事，给你放门卫了，报电话号码取。” “急着去投胎，还是生娃！” 马瑞回了一句。 柳东没理…… 两人去吃砂锅米线，柳东迁就了沈佳的提议。 “这顿饭我请呀，不许和我抢！” 沈佳倔强的侧昂着头，今天姐说了算的神情。 “那我先去给咱占座！” 柳东就没再争。 恰好饭点的人多，最后两人只等到了两个面对面的座位，坐上去以后柳东才发现，周围一圈的干饭人中，自己和沈佳已经绝对算是年龄明显偏大的了。 但“九零后的老女人”沈佳往桌前就这么一坐，气场仍然是一下子的全开了，尤其一些还在青春期的毛头小伙子们，目光时不时的总会不经意的偷偷偏离自己的女伴，贪婪而且惊慌的狠狠看上一眼。 沈佳旁若不察，还有时候蔫坏的故意挺直了自己的胸脯。 自己碗里的午餐肉分给了柳东，换回去柳东最不喜欢吃的金针菇。 “沈佳，今天中午我……” 柳东话刚说了一半，沈佳摔下了自己的筷子，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柳东，你最好啥话都别说！今天你能给我发微信，我都开心了一整天了。” 两人其实要说的都是柳东今天中午要钱的事情，沈佳不让提，保存住了柳东的面子。 这边干脆的也不提了，呼噜呼噜的吃饭了…… 吃完饭，两人也不急，就在商场里一边消食一边蹭空调。当季、换季的衣服都在打折，女孩子走到每家店面前都会迈不开腿，沈佳自然的也不例外。 柳东在旁边陪着，不时的参谋参谋，大多被沈佳直接否决掉。 柳东也不气馁，反正嘴长在自己鼻子底下。 进了一家店，柳东眼神继续的搜刮，一眼就被一件蓝色百褶裙配着净白色衬衣的套装彻底吸引，衬衣领口上，和裙子同色的飘带领花直接抽打着柳东的心房…… “你是不是刚才吃饭时，看着旁边有人家小姑娘穿呀？别不承认，我都看到了！ 那咱们买回去，我穿给你看……” 第10章 “骨折” 磨人的小妖精！ 柳东睡到自然醒起床，今天得去趟公司了，上周末婚礼视频的后期制作还是柳东的差事。 临出门前，趁着沈佳还没睡醒，柳东偷偷的去了小房间…… 自己攒钱买的那个婚戒，其实就大胆的藏在沈佳平时直播的这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个书架，柳东摆上了自己日常工作相关的专业书籍，这个书架沈佳是从来没有兴趣去翻的，柳东就把那枚钻戒偷偷的放进了书架上的一个笔筒里。 当天没有送出去，最近手头又有点紧，而这枚戒指的价值又是诱发柳东最近财政危机的罪魁祸首。 柳东昨晚思量了一整晚，决定今天还是抽空拿到当时购买的柜台去，导购当时吹嘘的升值潜力有多么多么的大，柳东也不奢求，原价回收就知足…… 钻戒装进了背包隔层，打算出门的柳东却又停了下来，眼睛看向了沈佳平时直播的那张桌子。 抽屉里有沈佳的另一部手机，出于绝对的信任以及同时对对方隐私的尊重，柳东虽然早就知道，但却从来没有翻看过。 今天，却心痒痒的突然萌发了强烈的好奇心。 沈佳最近变化比较大，虽然在柳东面前总是竭力的隐藏遮掩，已经彼此这么熟悉的两个人，沈佳有时候在柳东面前，其实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 人已经不自觉的走到了桌前，伸手就可以把抽屉拉开的，柳东却在这个时候彻底的又犹豫了…… 看了又能怎样？即使里面果真的藏了什么隐瞒着柳东的秘密。 关键的症结其实并不是人家沈佳怎么想、怎么做，而在于自己还能发挥出多大的能力继续的还能把对方强烈依赖的留在自己身边！ 柳东有着浓烈的大男子主义精神，骄傲与自尊强迫着自己最终还是走出了小卧室…… 胡鹏也在，跟组里的一个负责布景的小姑娘聊着天。 “东子！我猜着你今天就会来！陈静让我给你捎了两袋哈尔滨红肠，小马哥直播间抢的，最近她整个人对网购是彻底着了迷！” 胡鹏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下，又坐到了柳东旁边的桌上。 “我这今天还正发愁呢，你说咱今儿个这视频该怎么剪！” “迎亲车队的镜头够用吧？大不了整成城市宣传片的风格呗！他新郎、新娘自己心里知道是咋回事，总不会反过来再找咱们的麻烦吧？ 要不？再单独剪一个花絮，梨花带雨的婚礼让我来说其实还更特殊的……” 柳东苦笑，心里头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 剪辑加拼接的蒙太奇手法呗！谁说新娘子就不能哭？比如哭的镜头前加点父母感容的表情特写；加点新郎官激动兴奋的神采…… “走，吃饭走。” 午饭饭点，胡鹏过来叫柳东。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柳东拉开最底下的桌抽屉，取出了当时买戒指时的发票和包装盒，一起放到了包里。 胡鹏拍了拍柳东的肩，就势搂着一起出了门。也没走远，隔着三家门面房就有一家面馆，两人是这里的常客。 胡鹏给自己点了一个三合一，柳东一般只吃油泼加素臊子。西红柿鸡蛋太杀面的本味，柳东其实在吃面上很讲究。 端了两碗面汤占了座，撕了一张餐巾纸就先开始剥蒜，三瓣以后停了下来。 “这今天咋回事？还讲究了起来？” 胡鹏有点奇怪，很明显不够平时的消耗量一半呀。 “吃完饭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柳东只说到这儿。 店里有其他人抽烟，胡鹏就趁机也给柳东递了一根，摆手拒绝了。 “东子，那事你当时策划着做时，我其实就是不太赞同的。毕竟是终身大事，你最起码应该跟人家沈佳做好商量，至少也应该提前透点风的，要不然咱这就算强迫，人家沈佳难免压力大。” “不是最后也没办成吗？” 柳东笑着说。 “那你这两天，没跟人家沈佳闹什么不愉快吧？前两天晚上干那小子的时候，你在拉马瑞的同时，我其实想拉的人是你！” “好着呢，昨晚我俩还一起逛商场呢。” 柳东继续话不多。 胡鹏也就不再多说，直到大碗的面上了桌，两人开吃，胡鹏才又开口。 “其实我和陈静我们俩人私下也经常聊起沈佳。在她的那个圈子里，其实……，沈佳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至少基本原则还能给你一直守着。 要说问题，可能就是心气太高了吧，拿自己跟所有人的优秀点比，同时的在内心里对你的要求也肯定是在不断抬高的，你达不到，慢慢累积的就只有越来越热多的失望了。 说到底，咱没钱！ 有时候我就在想，像咱们俩这样拼了自己的青春，结果却是给人家老板挣了更多的钱，自己只拿到了比一天三顿饭多一点点的养家糊口钱，这种日子有什么意义！ 这样混下去，倒不如尽早的谋个出路，给咱自己干！ 就即便将来真失败了，最起码也算咱们努力过了。 农村娃么，至少还有家里的一房院子，几亩土地是咱们的最后退路……” 胡鹏的话，说的发自肺腑，也说到了柳东的心坎上去。 柳东听后点头，暂时想不到更多，内心压力剧增的同时，又更加惶恐于自己有可能要在同一个地方栽第二次跟头了！ 方敏看重的是学历是知识；沈佳现实，攀比的可能只是是经济实力。但柳东认为归根结底还是个人所处的层次原因，以及与此密切关联的社会地位高低。 书本就别想了，要想翻身看来只能靠钱。两者其实也不对立，如果再现实点的去看，读过的书垒的再高，最终的目的不还是拿书本里的东西去换钱吗…… 对于现在的柳东自己来说，接下来今天马上要做的最现实的事情却是用包里的钻戒去换回自己的辛苦钱…… 到了钟楼，进了开元，找到了那个品牌的专柜。熟悉的服务员却很明显的已经记不起眼前的顾客。 当柳东把钻戒和发票摆到柜台上以后，原本热情的笑脸瞬间的冰冷了。 挑选购买的时候说过的都是谎言，这会儿开始给你科普品牌溢价和实际价值之间的区别了。 要回收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个打了“骨折”的价格，价钱还不到原来的一半。 柳东收了戒指，塞进了包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11章 楼下 这几天事不多，但好在终于熬到了月底，这个月的工资接济了上来。 沈佳这几天却相反过的开心连连，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机会把柳东“当儿子一样”养，两人感情更亲密了。 那这说辞其实是在“报仇”柳东以前曾说的，在自己有闺女之前，要把沈佳当闺女一般的宠。 换了网名，就好像换了风水，沈佳这段时间的直播，也终于的日渐起色了，已基本能把观看人数稳定在了两百人左右，各项数据也同时成比例的增加。 虽然依旧是在牛毛般的不入流低端主播里扎堆，但沈佳个人已经很知足，直播时间也从每天一场增加到了两场。 柳东也善意的提醒，这样其实未必就好，身体吃不吃的消倒在其次，这种过度消费粉丝的做法有时候真无异于杀鸡取卵…… 今天沈佳休息了。 前段时间拍的那个短剧基本完成后期制作了，公司通知沈佳今天过去，补拍一些上线前的宣传VCR。 沈佳兴奋了一晚上，一大清早的就起床收拾起了自己。 女一号呀！ 妥妥占的是C位，而且这个短剧一旦上线播放，给自己私人账号所能带来的人气和粉丝数量的增加也是沈佳一直在期待的。 临出门前，撅着小红嘴儿嘬醒了柳东，提醒柳东到时间了去接她，晚饭沈佳已经有了安排，要吃吉祥村十字附近新开的一家网红店。 对柳东来说，今晚的这顿饭却无异于一场即将到来的劫难。 螺蛳粉+串串 柳东饮食习惯中最排斥的两样东西…… 四点刚过，柳东就出了公司，准备到雁塔路的另一头去接沈佳下班了。 自己现在上班的婚庆公司就是有这样的人性化一面，除了婚礼跟拍当日，其余时间就相对轻松自由一些，有工作你来，闲了打声招呼就可以走。 缺点自然也有，周末和节假日，别人休闲，却往往是这个行业连轴转最忙的。 为此沈佳也曾没少在柳东面前抱怨过。 最近柳东无形中有了一些压力，总在算计如何拓宽自己赚钱的路子。 想来想去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点思路，秦州现在是常年无歇的网红城市，网上私人订制的跟拍业务很流行。 干了摄像这个职业的柳东，摄影水平其实也是相当专业的，因为基层的审美观是完全一样的。 流光与静影，在记录美好上殊途同归。 柳东手上，有一台自己刚毕业时买的入门级单反相机7500，一直保养的很好。如果还能抹下面子，平时不出勤时还可以偷偷借出公司里适配的专业镜头。 有了这些，对付一般的街拍绝对足够了。 相关的兼职信息挂到了网上，又刚好有自己以前给沈佳拍的模特照刚好来做宣传样片，很快柳东就已经有了预约订单…… 到沈佳今天去的那家影视传媒公司楼下了，柳东不打算上去。 熟人太多，见了面还得应酬，说长说短的都有，而且大多是柳东压根不喜交流的话题。 但说到底，其实还是自己对这家公司一贯宣扬的价值价值观不太认同，心性还算纯朴的柳东一直认为这家公司拍出的那些垃圾玩意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自己那天答应救急一天，完全是因为看在刘哥的面子上，刘哥算是自己入了这行后遇到的第一个大恩人，自从认识后相互投机，对柳东就更是多有帮助和提携。 前段时间刘哥找到柳东，就是因为那个后来合作的林哥在看了这家公司以往拍过的作品后找了毛病，认为摄像师的水平太low了，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答应合作的前提就是换摄影师。 刘哥第一个的就想到了柳东，主动求援，条件让柳东自己放开了提。 当时沈佳也在场，听说有“明星”加入，就很羡慕的问能不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小角色。 刘哥当场安排。 女一号！ 这种烂剧，用谁不是用？刘哥干脆的卖了个最大的人情。 柳东最后只有答应了，但也只答应姓林的戏份由他来拍…… 楼底下。 给沈佳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到了，不急。 随后就在花坛边挑了一块阴凉地方，蹲了上去，抽烟…… 第一个，居然是把马瑞这货给守了下来！ “东子！你咋不上去？沈佳……估计你还得有一阵好等呢。” 马瑞到了柳东跟前，直接往柳东裤兜里摸烟。 “切，咋是磨砂！” 马瑞一边嫌弃，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并排的蹲起。 “咋了？还有啥事？” 柳东瞥了一眼楼上。 “哎！这不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跟北京的那个林哥联系着商量了么。 废话真JB多！腕儿多大似的。可咱们沈佳好像就喜欢跟人家唠，我在旁边都使了好几次眼色呢！ 东子……，其实……，有件事哥们难受的憋了这么多天了！那天沈佳过生日时，你家沈佳把话直接都说死了，我也就不能当场在你俩之间乱穿板子胡说了。 其实那天……，她跟着那个姓林的上楼，呆了十几……，二十分钟呢！下楼后脸都是红的，当时跟我和卢慧说话都有点难为情呢。 当然！ 幸亏咱们都对沈佳这人知根知底，知道肯定不会发生啥事情的。 但哥们也就是实在憋不住必须提醒你一句，好女也怕烂人磨呀！ 你长点心！ 我说这么多，都是哥们想了好久一直准备找时间给你提醒的，咱话再说回去，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给卖了呀！” 马瑞说完，又心有余悸的担心柳东找给沈佳对证。 “操你的闲心！那这会儿沈佳在忙啥？还跟北京在通视频？” 柳东很不爽的问道。 “那倒没有！人家明星说了他也就刚才下午要转场那会儿有空，其实早结束了。 这会儿是公司的马总，在找沈佳聊天。 一个老色痞的！” 马瑞骂了一句，狠狠地扔了烟头。 “我去楼上等！” 柳东从花坛上跳了下来，径直的往楼里走。 还没上台阶，就迎面的就碰到沈佳从楼里出来了。 一见柳东，沈佳瞬间的笑容灿烂。 “我还在大厅里找了一大圈呢，你咋这么傻的在外头！热不热呀？” 欢快的蹦下了小阶梯，熟练的胳膊就插了进去。 “马瑞！你还没走呀？” 抬头这才发现了马瑞，继续打招呼。 “我这一天闲的，下楼又刚好碰到了东子。那咱去哪……” “我俩今晚有事儿！” 柳东抢先，堵住了马瑞的嘴。 “啥事儿？” “管的宽！我俩这就回家睡觉！这事也用跟你说呀？” 马瑞直接被怼的愣住了。 沈佳啥话也没参与，顶多是象征性的给了柳东肩膀一拳。 “走了呀！要吃饭改天再说。” 柳东和马瑞招呼一声，两人同频同步的动身了…… 眼前， 一位正准备进大楼的女子，却突然的挡在前面不肯避让。 眼神上下打量的只盯着沈佳看。 似乎彻底确认后，目光又冰冷的定到了沈佳脸上。 “你在抖音上的名字是不是叫“苏紫瑶本瑶”……？” 第12章 报复 “请问您是怎么认出我的呀？” 沈佳表现出谨慎的开心，还在幻想自己是不是路遇了自家的粉丝。 对面的女人盯着沈佳的脸又端详了片刻，嗤鼻一笑。 “美颜的确是有很大的欺骗性！可你长的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辨认吧？ 我认对了吧？那刚好！免得我跑两趟。 你这边，我就一个要求！ 立即，马上！把你的网名给我改了！阿猫阿狗的你随便叫，但就是不能叫“苏紫瑶本瑶”！ 给你一周的时间，但这一周内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直播……” 柳东已经慢慢的把沈佳往自己身后拉，自己顶到了前头。 “抖音是你家开的呀！你姓张？ 管的倒是宽！你是警察阿姨吗？ 我要是今天不答应，你还要把我拘了不成？ 一边待着去！老娘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瞎掰扯！” 沈佳的温柔是只在部分时间和场景只展现给柳东一个人的。 认准了对方是来无理取闹后，瞬间的就不客气起来了。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有柳东在旁边给自己壮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沈佳牵着柳东的胳膊就准备离开了。 那女的被怼的傻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却依旧不肯罢休，趁手一把，先扯住了柳东的另外一条胳膊。 “你们不能走！” 柳东直接的胳膊一甩，把对方先抖落开了。 “干啥呢你！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的！万一周围有什么狗仔，都能直接给杜撰成二女争夫了都。” 最调皮的话，却也是最直接的排斥。 “就你？也配！先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吧！ 告诉你们！别怪我没提前告知，就你们这态度，后果自负！ 小丫头，别怪我没警告你，天美还做不了你的靠山！ 公司层面的斗争，也不是你们这种小人物所能承受得起的。” 对面女人看了眼柳东，瞬间的就有了反胃的感觉，但是随后说话的矛头还是坚定的指向了沈佳，继续自己的怒气冲冲。 天美影视传媒，就是投资沈佳参演的这部新剧的东家。 公司，就在此刻众人身后的楼上。 “姐儿，脾气有点太大了吧？叫什么网名算是个人自由吧？平台都通过了，有意见你自己投诉去呀！ 我们还非得拿这个名字播了还，粉丝喜欢！” 马瑞早就到了跟前，这时候也直接参战了。 “怎么了？人多欺负人少是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们都走不出这条雁塔路！ 小姑娘！我不介意捎带上你，咱一块儿的法庭上见！ 你已经侵犯了我的姓名权，并且对我的正常生活已经造成了实质性的困扰！ 并且我已经掌握足够证据，天美公司的此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秩序的严重后果。 我叫苏紫瑶！ 一字不差！” 外头天太热，一拳难敌六手，本名就叫苏紫瑶的女子，显然也不愿意再和这三只小蝼蚁继续纠缠了。 扔下最后的警告，直接的奔楼里而去了…… 也许本来，人家的主要目标就不是沈佳。只不过恰好的遇到了，就先拿着祭旗了。 却没想，沈佳他们承接住了对方的一通炮火，压根的就不吃她这一套！ 交锋其实也就那么一两分钟，言语也多是相互恐吓和回应，但这件事情的基本逻辑，柳东还是大致的听明白了。 投资沈佳当女一号的这家天美影视传媒，在自己的新剧中恶趣味的给女主起了一个和竞争对手公司中很厉害的一名人物完全相同的名字。 当然，柳东现在认为的厉害也只是对方的脾气很厉害。 这女的肯定不答应了，今天打上了门。 很不幸的是沈佳碰巧的在门口就被人捉住了现场，人多势众的最后终于没让对方占得任何便宜。 “牛逼哄哄的，以为自己是谁呀？雁塔路一姐？ 沈佳，咱不鸟她！有事儿哥们真上！” 人都走了，马瑞又背后里刺了一句。 俩人直接被逗笑了，论给人起外号，只要马瑞张口，自己朋友圈中绝对没有人能出其右的。 柳东还特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苏紫瑶的刚跨上台阶，很明显的也听到了马瑞的尖嗓子，恰好的正回头怒目而视呢。 柳东戏谑、得意的一笑…… “马瑞，我俩真有事儿！ 你咋不去找卢慧？她今天在小寨给一家新开张的奶茶店做礼仪呢。” 看着马瑞还一路跟着，沈佳有点不乐意了。 “卢慧这会儿在小寨！她还骗我说她回老家呢！ 那你俩回家睡觉吧，我赶地铁……” 马瑞显然是得了第一手消息般兴奋，直接的开溜往不远的地铁站口跑去。 “卢慧这会儿真在小寨？” 人影都看不到了，柳东才笑着问沈佳。 “那我不保证，反正早上时肯定在！咱俩不着急，等下一趟再坐吧。” 沈佳很狡猾，笑着给柳东回答。 俩人就在路边，干脆的歇了下来。 “你说，人想好好做件事情，怎么就这么难！” 沈佳突然很委屈的感慨给柳东听。 “心平气和的，好不好？ 只要法律和规则允许，咱不惯着她！” 柳东替沈佳撑腰着说。 沈佳还想多说，被柳东扯进了怀里，夏天很热，但让人尽感温暖。 两人如计划般去吃了那家串串，沈佳很明显的胃口和情绪都双不佳，柳东使出浑身解数，到了两人回到家时，沈佳又是原来开心的样子了。 “你先洗漱、休息，我今天少播一会儿。姐今天还真不信了我！” 换好鞋子，沈佳给柳东吩咐，说完自己就进了小房间，开始补妆了…… 等到柳东从卫生间出来，已经能听到小屋内沈佳的声音。 情绪听起来不对！ 柳东赶紧的掏出了手机。 直播间中，一排排的“刀片”在刷屏，维护秩序的发言几乎被淹没。 水军！ 有人雇了“水军”来干扰沈佳的直播，不用脑子都可以想到，肯定就是那个苏紫瑶！ 柳东赶忙的往小房间跑，推门听到的第一声是沈佳带着哭腔的安慰。 “家人们，大家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谢谢……” 恰好的随后，直播被临时关闭了。 沈佳，再也收不住情绪的直接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柳东慢慢靠近，从身后探下身子，先把人搂住，安慰几句后才开始尝试着把沈佳抱起来…… “没事的，咱就看她有多少钱能往里头造。 只要咱们真正的粉丝还在，反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沈佳很沉，柳东第一次失败了…… 第13章 退让 柳东终于半搂半抱的，把沈佳从椅子上骗了起来，帮着沈佳开始收拾直播用具。 两人的手同时的到了沈佳那部红色备用手机上，沈佳抓住，直接的拉开抽屉扔了进去。 柳东忙活着，收拾干净了其它东西…… 关了灯，把人带着来到客厅，坐进了沙发里。 沈佳的情绪这时候也终于慢慢的缓和了过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 柳东起身，又被沈佳一把的拉了回来，随后整个身子挤进了怀里，不准柳东离开…… “我没事，就是心里还有点难受。 你说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挣扎着就想让自己过的好点都这么的艰难！ 毕业都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不能确认还能任自己挥霍的人生还能有多长？ 哼！我就一个一两百人的小主播，犯得着让人家这么大动干戈吗！ 柳东你可能不懂，就人家今天身上穿的那条裙子，都已经能顶咱们这个房子两年的房租了！ 我也是听朋友们聊过，卖这种级别衣服的商场，自己自卑的哪怕从门口路过，都很自觉的要绕的远远的。 有时候，我甚至也想！自己也像吴昕她们那样过的简单、过的利己一点多好呀！可我又做不到出卖自己，更害怕自己在灯红酒绿中彻底的迷失了…… 那样的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一直视我为骄傲，一把年纪了还仍然默默付出的父母。 他们几乎掏空了一生的财富，才扶持着我走上了今天的这条道路，仅仅因为小时候有邻居夸我长的漂亮，像个电影演员。 而我也跟他们说，我喜欢唱歌、我喜欢跳舞，我将来要像电视机里的明星那样天天上电视。 那样，即使我将来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也能每天在电视上看到我。 结果，愿望实现了一半！哈哈，他们现在每天看着直播就能见到我。 你不是那天还问我，我那天的榜一是谁吗？ 是我爸！ 他用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的钱给我刷了三个“热水杯”后，就下播又去小区里巡逻了。 女儿本来应该是他们一生的骄傲，他们老了的依靠。可是现在的我，却还依旧是这个样子……！ 柳东，你该理解我的对不对？ 我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只是希望自己和家人都能过的好一点，从来不敢跟别人比，就仅仅只是跟过去的自己比。 可是我，实际上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能力呀！ 我已经接受现实的逐渐承认了自己的平庸，早已经不谈什么梦想，但我不能一退再退的让自己丢掉最后一点的坚持，放弃自己的努力……” 柳东搂着沈佳，安静的听着倾诉，没做任何打扰，只是拥抱的力度在逐渐升级…… 沈佳说的是自己，但若换了性别，又何尝不是在说同样背景、同样经历的柳东自己。 不论性别，不论地域、年龄，又何尝不是在说类似背景，类似经历的千千万万的你…… “咱们都不能向现实、向命运低头，你的辛勤我能看到，所以更能深刻的体会。 换换心情，也许明天醒来，情况又大不一样了呢！ 能直播，咱们就用真诚去继续直播，演员的梦想咱们也可以继续坚持！这些我都可以帮助到你的。 命运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付出辛勤努力的人的。 我现在就给刘哥去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柳东出声，开始安慰沈佳了。 “不要！ 不许你打！ 今后天美公司的任何戏，我都不愿再接了，不管他们开了多高的价钱！” 柳东准备起身拿手机，却被苏佳瞬间的激烈反应给阻止了下来…… 再次耐心的等着沈佳的情绪回落，柳东才又开口。 “那个老流氓没有欺负你吧！” 柳东说完，拳头已经紧握。 “他敢！ 老娘直接拿合同砸到那老东西脸上，给他说，让他回家找他妈去！ 谁让他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沈佳冲着柳东，得意的嘻嘻一笑。 “可他也威胁了我，说我从此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再笑，已凄然…… “我打电话，是想打听一下那个苏紫瑶的女。 多大的事情！ 不上班，大不了我养你呀。” 柳东轻松神气的这才解释。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小…傻…瓜……” 沈佳轻松的接住，随后亲手帮柳东拿过来了手机。 柳东还是起身，走开到了安静的地方才给刘哥拨通了电话…… 再回来时，脸上尽量挂着笑。 沈佳看向柳东的眼神，也渐渐的散去了期盼。 “没事儿！多大个事儿？刚好我也看了平台的通知，直播封禁三天，说是我在直播间骂人了。 老娘不骂，那还不被他们活活气死了呀！ 人活着，就该顺着自己的心情！我早就想通了……” 沈佳先发制人，给柳东通报了平台处罚结果。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差！ 咱坐下来慢慢说……” 柳东回到沈佳身边，刘哥那边还真有后续的消息。 那个叫苏紫瑶的女的，身份的确不一般，是秦州一家更大的影视媒体公司的运营总监。 职位看似不高，但是这家公司，就是人家自己家开的！关键事情上说话，在公司里就连真正拿事的她亲哥，都要退让三分的…… 天美这边，情况就更为不妙了，似乎已经彻底决定了继续耍赖皮下去了，苏紫瑶今天打上门，结果直接碰了一个软钉子。 天美告知，他们这是在尊重原创，本子是一名叫白云飘的网络写手写的，名字也是白云飘起的。 你可以去告！但请认准人。官司有个结果以前，自己这边的宣传、发布将按计划正常推进……” 沈佳听完，也沉默了，随后孤立无援般问了一句。 “柳东，那我该怎么办？” “凉拌呗！还能咋了？ ……，不过，我建议，为了不把咱们扯进这狗屁倒灶的事情里去，或者哪怕就是为了简单的避嫌，咱们也可以考虑适当的把网名改一下。 先给对方个台阶下吧！” 柳东商量着和沈佳说。 “那改成啥？” 沈佳，似乎也不那么抵触了，征求柳东的意见。 柳东思想片刻。 “改成“紫瑶”！咱不挂她的姓，她总挑不出毛病了吧？ 这样做，也是咱们最后的退让了……” 第14章 生气 沈佳彻底的闲了下来。 柳东刚好今天要开始自己的街拍，担心沈佳一个人闲在家里心里慌，于是干脆的就建议沈佳去给自己打下手。 不带任何犹豫的，沈佳欢天喜地的答应，兴冲冲的跑到了小屋子里开始化妆…… 柳东在客厅等，瞅着时间，慢慢的就心里着急了起来…… “还要多久呀？” “马上，马上……” 连续询问了两个循环，柳东实在等不及去敲门了，两人如果再不出发，就真的要迟到了。 屋内终于有了响动，但当柳东着急的推门时，却发现小屋的门是反锁的。 以前从来没有的现象，柳东不可避免的的乱猜，并且随后自己的猜疑开始被越来越多的细节印证了起来。 进去那么久，沈佳的妆几乎就没怎么画。 柳东催促，匆忙跑过来开门的沈佳，很明显的心情和刚才进去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 “现在就要出发吗？” “跟客户约的是10点整，我估计坐公交已经都来不及了！” “不好意思，我去拿包！你先换鞋。” 沈佳慌张的跑回桌前，一股脑的把桌上的化妆用品全扫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柳东去换鞋，忍着啥也没问…… 出门前，沈佳终于的赶上了。 “嘻嘻，昨晚吃的有点多，闹肚子了。刚才化妆时都在打盹，肯定是昨晚都没休息好。” 沈佳一边解释，一边挽着柳东往外赶紧走。 “严重吗？要不你就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哼，想的美！今天的客户肯定是个美女吧，你刚才不说我都准备着去盯着你的！还算你自觉。 我没事儿，缓缓已经好了。” 沈佳还不答应呢，把盯梢说的骄傲且心安理得，理由竟然让柳东无法反驳…… 不得不承认，沈佳还真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今天一身运动的休闲打扮，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头发扎了独辫甩在脑勺后面，一身装束反而是和今天接近素颜的化妆十分的搭配。 这样的女孩走在柳东身边，柳东必然是很有面子的感觉。 当然咱们柳东自己也不差，摄影马甲穿在身上，再把相机那么的往胸前一挂，活脱的有范儿潮男…… 跟客户约的见面地点在雁塔北广场，“塔标高境、水流梵音”的牌坊楼子下面。 下了出租车俩人赶紧的跑，紧赶慢赶的人家约拍的女孩还已经早到了，看到沈佳的出现还有点意外。 “一拖二吗？” 先特意的询问了一句。 “不是，美女，她我助理！” 柳东给人家女孩解释。 “妹子你好，我今天负责给咱们打下手。打光、补妆，拎行李……” 沈佳也很抱歉的做了解释，很快的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并很快的就新鲜的乐此不疲了起来。 趁着没到中午天气还凉快点，柳东即刻的开始自己的工作了。好在自己遇到的这第一位顾客也不多事，合作总体上还是蛮顺利、蛮愉快的…… 柳东擅长取景，沈佳特长于动作造型设计，两人配合起来相得益彰，让女孩瞬间就有了物超所值的最佳体验感。 中途转场，再到南广场。 路上柳东给女孩介绍着秦州的风土人情，慈恩寺红墙青瓦的围墙瞬时的让柳东来了感觉，一拍即合的决定停下来拍几组。 回头，这才发现沈佳还没跟上来，隔着人流落后了已经有几十米。 沈佳应该是在用微信和人语音聊天，慢腾腾的。女孩不介意，柳东抱歉的陪着等。 快到近处，沈佳终于的发现了两人停留着在等自己，慌张的跑来，手机往背包里塞。 柳东这才发现，沈佳今天出门前，把自己红色的备用手机也带出来了…… 到了南广场，天气渐热，两个女孩似乎突然的都兴致不高了，尽找阴凉的地方躲藏。 好在柳东提前做好了攻略，白天的不夜城也的确没有什么可拍的，就给女孩建议了旁边不远的慈恩遗址公园。 公园绿化的很好，景色也很别致，已经被秦州好多的婚纱摄影公司定为了固定外景拍摄地。 公园里有一座面朝正东的数米高琉璃座佛，适当取景，身后的千年佛塔恰好构成了完整的背景，意境很美。 沈佳，又开小差了，要啥啥不应。这回柳东实在没忍住。 “你要真有事，就先回家吧！外头热皮哄哄的，跟着受这罪干啥？” 沈佳被说的当场眼圈子就红了，很明显的有点下不来台的感觉，后来还是人家女孩体谅，替沈佳说了两句说和的话。 柳东自己反倒又感觉到有点过意不去了。 沈佳很明事理，没有当场的和柳东顶嘴，两人拧巴着继续配合，谁也不和谁多说一句话，但配合的却依旧默契十足…… 女孩对今天的跟拍很满意，诚心诚意的邀请两人一起吃顿午饭，两人联合着客气拒绝了。 别说午饭，沈佳陪着柳东一早出来，早餐到现在其实都还没吃呢…… 早就谈好的五百的价格，女孩到最后却非要再加两百，说是给沈佳姐姐的小费。 盛情难却，两人也没把骨气坚持到最后…… 就剩他们两人了，沈佳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 柳东到了身后。 “刚才是我不好，天热心态有点急了，谢谢你给我面子没当场扇我。” 沈佳停了手上的活，身子还弯着，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柳东跑转到身前，半跪着把人搂进了怀里，一个劲儿的自责了起来。 沈佳终于伸手，搂住了柳东的脑袋…… “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嗯？欺负我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是不？ 动不动就跟人发火，也不顾及别人的心……，面子！ 我才不跟你计较呢！我自己也能挣钱的，记住了，两百要还我！” “两百哪能够？鉴于柳东同志今天的恶劣表现，必须执行罚款五百的处罚决定！ 而且还要让他继续以摄像师得身份免费劳动，给沈佳同志拍照拍到她满意为止！” “好呀！好呀！我其实早想了！进了这个公园后第一眼就爱了！ 就是因为你对我发脾气，我才生气了呢，但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佳像个小孩一样，瞬间忘掉了所有的不快…… 柳东搂着沈佳，找了长椅坐下，让沈佳给自己先补个妆。 沈佳的眼神，却不时羡慕的飘向公园里穿着婚纱拍照的俊男靓女…… 第15章 试探 沈佳让柳东必须背着自己走，理由是柳东这个吝啬鬼已经快把她饿晕了。 身前还挂着相机，柳东直接的半蹲了下去。 沈佳也不客气，直接跳上，整个人和所有家当的重量。 乐呵呵的柳东居然还有体力背着人差点飞起来了，惊吓的沈佳紧紧搂住柳东的脖子惊叫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跟你开玩笑的。没看人都在看我们俩呢？” “让他们羡慕去！” 柳东放缓了冲刺，继续像刚才那样自己非得瞬间累趴下去不可。 “你也没吃一点东西，我是真闹着玩呢。” 沈佳心里是真的着急，自己尝试着往下出溜了。 柳东手上加了力。 “我就再背一小会儿，到了公园门口就放你下来。 下回……，指不定啥时候呢……” 沈佳静止了下来，同时开始的一声不吭，搂着脖子得双手开始腾出一个给柳东抹额头上的汗珠子。 随后整个身子紧紧的贴靠了上去。 随后，柳东的后脖颈上也出现了水珠，滴答滴答的…… “我今天想吃油泼面！陪你一起吃。” 一家韩国料理门头前，沈佳扯走了柳东。 平时不太喜欢吃面食的沈佳，那顿饭吃的格外香，格外多，几乎同时的和柳东一起吃了个底朝天。 柳东看了备感吃惊，沈佳难为情的说那是因为自己真的饿了，而且是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吃…… 再在街上逛，两人非得中暑不可，跳上三号线直接的回家了，管他后半天的时间是不是就这样的荒废了。 两人在楼下水果摊卖了四分之一个西瓜，拿回家直接塞冰箱冷冻室冰镇了，飘在都市里的苦孩子们，没人关心这样会迟早伤了胃。 柳东稍微休息，就拿了电脑出来开始给客户修图。电脑是柳东两年前就买的，因为沈佳喜欢追剧。 沈佳就在桌边拉了凳子陪着，安静的欣赏着柳东认真工作的神态，看着看着自己就开始打盹瞌睡了起来。 劝不走，柳东干脆的腰后抽出靠垫，让沈佳趴的更舒服一点。 嘴里嚷嚷着“嫌臭”，动作却美滋滋的眯弯了眼睛。 柳东伴随着细微的鼻鼾声继续自己的工作，心里反而觉得更踏实了起来…… 沈佳却突然的从梦里惊醒，一把的紧紧抓住了柳东的胳膊，恐慌的唯恐人走丢了似的。 柳东干脆的放下手中的活儿，关心了起来。 “就是突然做了一个噩梦，其实也没有做梦，就……就那种黑暗中突然一脚踩空的感觉。 你也有过的！还差点把我踢下了床……” 沈佳难为情的解释了起来。 摸头杀，柳东眼睛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沈佳最近，尤其今天更为明显的情绪起伏不定，柳东心里早就有了强烈的感知，忙完手头的活儿，他想和沈佳好好谈谈…… 交工。 这下子劳动报酬就拿的更心安理得了。柳东重新摆了自己椅子的方向，和沈佳面对面的坐着。 “累了不？我给咱们去切西瓜。” “不急，陪我聊聊天。” 柳东拉着胳膊让沈佳又坐了回去。 “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怎么还有说不完的话？ 今天咱们是不是一共挣了七百！ 而且这还只是大半天得时间！ 今后咱们再勤快一点，好好宣传，争取一天接两个！ 不贪，那就一千多块钱了吧？ 一个月，就是三万多呢！ 天呐！那咱们是不是都快赶上高新的那些白领了呀！” 柳东还没开口，沈佳自找话题的，到了最后自己把自己说的惊呆了。 柳东安静的听完，这才笑着说。 “哪有这么旱涝保收的事情？就这三天里，其实咱们也就直接了今天这一客的单子。 旅游有淡季、旺季，而且往往是假期和周末生意会好点，可那时候也一般是我最忙的时候。 只能当时有机会补贴家用的兼职工作，眼下的工作，咱们哪有勇气敢直接辞掉呀。 沈佳，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出来，咱们一起来解决……” 柳东不给沈佳继续打岔的机会，解释完就直接的问了。 “我吗？我……，有啥心事，有啥事情呀，没心没肺的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呀？ 没有！真没有！ ……要说有，可能也就是昨天被人欺负了的事情吧，本来直播刚起色，现在估计又要重头再来了……” 沈佳神情难受、委屈了起来。 “真没有？就这一件事情？” “你还希望有啥呀！你今天是怎么了呀？柳东！ 人家本来心情好好的，又被你给搞的马上就要发火了！” 沈佳直接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出了房间去切西瓜了。 自己猜错了，或者沈佳继续的在逃避，反正柳东很清楚，她离正常每个月心情最烦躁的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多星期时间呢…… 沈佳开始给自己找活忙，把家里需要收拾不需要收拾的地方都收拾了一遍，需要洗和不需要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 最后，又把自己和柳东挨个的清洗了一遍…… 房间里， 老破旧的兰花空调苟延残喘的工作，抵消不了丝毫两人炽热的温度。 沈佳趴在柳东的胸口上，数着一个个烟圈转悠但半空后再慢慢消散。 今天的烟，是沈佳亲自点上，强迫柳东抽的。 “你是不是特别想咱们马上结婚？……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不许生气！” 沈佳，突然的就抛出了一个柳东梦寐以求的话题，激动的柳东差点把人顶上了天。 “怎么会！怎么你也终于想把自己嫁出去了？ 问，随便问！开心还来不及呢，生什么气？” 柳东是真心的期待着…… “那我问你……，你们家打算给我父母多少钱得彩礼呀？ 我是说，假如我父母要求很高的话……” 谈婚论嫁，说到彩礼，柳东自己反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避讳的。 “我们那里一般都是五、六万的彩礼标准，和你们那边差异不大吧？” 柳东照实说。 “那如果我父母觉得少，自己面子上不风光呢？ 你放心，所有的彩礼我父母肯定都会还给我，咱们还要在城里买房呢！” “真要办婚礼还得至少一两年之后吧？那我自己也再努努力，凑个八万八？” 柳东把自己的赚钱能力也预支了出去。 “咋还需要两年！我说的就是今年！假如……是现在。” 沈佳有点着急的更正。 “怎么又突然这么着急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呀？ 要是今年的话……，你就有点亏了，顶多两万八。 因为我父母，正拿着家里的继续在盖新房子呢……” “哦……， 我就是无聊逗逗你想问问。 睡吧……” 沈佳像泄气了的皮球一样，瞬间的没有精神头了…… 第16章 别离 沈佳似乎累了，所以他们睡了，一夜整晚背靠背的睡了…… 第二天，沈佳说她约了闺蜜要去逛街，让柳东自己安排。回来的很晚，但六点多钟前还是记着来了电话，让柳东自己解决自己的晚饭。 第三天，依然的继续逛街，不过今天还好点，人早早的就回了家，还给柳东捎了一块西瓜。心情，似乎比前两天还要更加的糟糕了，对于柳东的关心也都是依然一律的回避。 这两天时间里，柳东也终于的有了独处的机会，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理，让他终于的下定决心，又一次拉开了小房间桌子的抽屉。 手机，果不其然的是沈佳这两天都随身带走了…… 柳东很快发现，沈佳今天回来的早，其实是因为心里头惦记着其他事情。 三天的禁播时间终于结束了，她是着急着准备再次上线，等着这个点，又等着什么人似的…… 苏紫瑶果然是个狠人！ 即使沈佳已经更换了网名，水军依然不歇的操练，甚至更加的变本加厉，誓要把沈佳彻底赶尽杀绝的节奏。 沈佳担心账号再次被封，匆忙的自己下播了。 “咱们都改了名，她为什么还不肯善罢甘休！ 你走，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柳东刚进门，还没吭声，接近情绪崩溃的沈佳，在充满期待又瞬间破防后连着柳东也不愿意看到了…… 显然是哭过，双眼通红的水润。 但沈佳最后还是稍微调整好情绪后出来见人了。 坐到柳东身边，一声不吭的开始吃西瓜，一块接一块…… “沈佳，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缺多少钱！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柳东不再遮拦，直接的挑明了自己的猜测。 柳东的话，再次点燃了沈佳的情绪，更加激烈的爆发了。 “你能有几个子儿！先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下顿饭还有着落没吧？ 我说了我缺钱吗！ 我只是心情不好，觉得长大后，自己赚钱了，怎么还越活越累了！ 咱们都不要管对方，让我先好好冷静冷静，好不好……” 沈佳又突然的情绪崩溃了。 柳东等到底，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沟通机会…… 沈佳最后还是自己把自己又劝好了，去了趟卫生间，洗了把脸。 “好了！ 我对你发脾气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还嘴，憋着多难受？” 出来后，沈佳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 但她不知，刚才或许无意中的一句话，直接伤害的柳东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还什么嘴呀？哪次我赢了？” 沈佳开始撒娇的摇晃起柳东的胳膊。 “不生气，不生气嘛！ 跟你商量一件事嘛…… 明天我想回趟老家看看父母，过年到现在，我还一次都没回去呢，他们也想我了。”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不需要了！你后天不是还要跟一个婚礼。我想这趟回去后，多陪他们住几天……” 沈佳拒绝了。 柳东起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 “总不能让你空手吧？我下楼去超市买点东西去。你自己先收拾行李吧。” 柳东一边穿鞋，一边解释。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我父母肯定不计较这些的。……，那你少买两样，我怕我行李多，带不上……” 尽量挑体积小的，四样礼品柳东花了五百多。 回到家，沈佳果然已经开始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了，气氛有点沉闷，柳东也搭不上手。 夜静了。 沈佳挤进柳东怀里，双手和身体开始撩拨着…… “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的你还要赶到城东客运站呢……” 柳东迷迷糊糊的推挡。 动作停了，身体却不肯离开…… 煎熬中，怀中人终于熟睡了，柳东自己瞬间的彻底清醒了过来。 犹豫加试探十来分钟，柳东这才开始试着慢慢的起身，摸了烟盒拿到手上，就出门往卫生间走…… 开了卫生间的灯。 人却没直接进去，柳东轻手轻脚的来到沙发边，拿起沈佳准备好的随身包解开了锁扣…… 手机在，红色的。 另一部在床头充电呢。 屏幕轻松的点亮，却显示要绘制登录图案。 试了两次，一次沈佳的，一次自己的，两次都失败后柳东不敢再试第三次了。 端着手机傻愣的看着…… 这部手机是沈佳在换苹果前用的那部国产机，功能和流畅度肯定都大不如以前了，沈佳没舍得扔，平时用来做备用机。 柳东发现，这部手机其实本身并没有插任何的手机卡，不能打电话，但通过WIFI和热点还是能正常上网的。 桌面上有微信的图标。 柳东断定，沈佳一定是私下的还申请了一个小号…… 冲冲，睡了！ 迷迷糊糊中被人亲了嘴，又亲了额头。 睁眼。 “吵醒你啦？ 我原本想偷偷走的。” “我送送你。” 柳东试着起身。 “不用！来回路上你还要多花钱。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呀。 在家等我，也把自己照顾好。 今后你少抽点烟，少喝点酒，不许偷吃……” 沈佳开始叮咛，但就是按着柳东的身子不让柳东人起来…… 道尽了所有嘱咐，唯独就是没说让柳东电话联系自己；声厉的威胁了无数，唯独就是没说“我不爱你了”…… 门口， 冲着床，抿嘴，努力轻松的一笑。 门关了…… 防盗门也关了…… 柳东的心脏跟着连续两次的接连撞击。 确认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柳东从死寂中爬起，踢踏着拖鞋，赶忙的往阳台跑去，到了后又很心虚、懦弱的又躲到了厨房里。 隔着案板远远的张望…… 沈佳出现在了通往大门口的小路上，孤伶的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手上还提着柳东昨晚才买的茶叶和蛋白质粉。 就那么一刻，柳东看到沈佳停了下来，心也跟着期待了起来。…… 期待眼神中，甚至已经做好了开窗户不顾一切的把人留住的打算。 可沈佳最后始终的再没有回头。 而是迈开步子继续往前。 越走越快，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拉拽着行李箱都跟着飞了起来…… 沈佳走了。 说是回家。 带走了整个屋子里几乎所有跟她相关的贵重东西，甚至包括床头上自己最喜欢的毛绒玩具。 但却唯独留下了她自己口中曾经声声所念最珍惜、最宝贵的一生所爱， 柳东…… 第17章 蝼蚁 我们虽是蝼蚁，但我们依然要坚强的活着。 柳东即使到了最后，也没有出声求着把沈佳留下来。给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也让沈佳能够带着自己编织的美好回忆上路…… 分手，或许未必就是不爱了。 力所不及的分手叫放手。 其实自从那天那个被所有人尊称为“林哥”的人出现，柳东就很敏锐的发现了沈佳的心态在逐渐的变化，最后逐渐的感染了心情，又动摇了心志…… 柳东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变化，像癌细胞一样逐渐侵蚀占据了两人的感情空间，而自己却越来越感到无能为力，甚至越努力越加速。 “癌细胞”就是金钱，却被每个人贪婪的吸食着。 柳东能感受到自己最大的能力不足就在这里，却又偏偏的越挣扎越无力…… 沈佳已经足够的好，对比于她周围的朋友圈、闺蜜圈。 柳东自己都能承想到，这三年来，沈佳到底都抵御住了多少诱惑的吸引，一次次对自己人生观、爱情观的洗礼。 背后甚至当面的，她的那些闺蜜们冷言讥讽于沈佳怎么就对这样的一个柳东抓得那么紧，迟迟的舍不得松手…… 最后这几天，沈佳与其说是在弥补，倒不如说是在印刻。反复的把这段自己人生中最纯真付出的美好反复的印刻于自己内心最柔软、最甜蜜的深处，留作以后幸福时淡忘，困苦时追忆…… 你问柳东爱沈佳吗？ 爱！ 爱的要死，却又爱的诚惶诚恐。 这里的“诚惶诚恐”却又不是类似有些舔狗那样排除掉正常的宠溺、关爱之外依然表现出的猥琐、造作的诚惶诚恐作态。 而是内心真的“惶”，真的“恐”。 沈佳的容貌，令几乎所有和两人熟悉，尤其对柳东了解更多的人都非常的不看好两人之间关系的发展前景。 而根上的原因，柳东自己也都内心诚实的承认。 除了“爱情”，柳东几乎没有任何能牢固的把沈佳HOLD在自己身边的优势条件。 所以柳东才着急，处心积虑也好，精心策划也罢，就想趁着这个“爱情”的纽带还尚未断裂，一门心思的希望把沈佳牵引进婚姻，从而心里彻底踏实起来，也同时骄傲的证明给一切怀疑的人看…… 事实证明，他失败了。甚至直接的加速了爱情的逃离、纽带的彻底断裂。 所以“爱情”，有时候还真是最廉价的优势条件！ 柳东彻底的迷茫了起来。 在迄今为止短暂的青春年代里，自己已经连续有过两段这样无力挣扎、无疾而终的感情经历了。 一次是因为对方“才高”； 一次是因为对方“貌美”…… 柳东也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把择偶的目标定的太高了？所以才每次都有这种全情付出而最终又劳而无获的无力、丧气结局…… 去他大爷的！ 老子还年轻！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大不了等老子将来也有了钱，直接娶一个“才貌双全”的……！ 这么一想，柳东又突然的觉得，过去以前被自己深深鄙夷的那些狗血短剧视频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了。 至少它能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给你打麻药，最气馁的时候打鸡血…… 自己的日子还得过，离了谁都得过！ 柳东说服了自己，也睡服了自己，一整晚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一整天粒米未进，这时候终于的感到饿了。 收拾干净自己，下楼。 随便的找了一个面馆，一碗麻将凉面，一瓶冰镇啤酒，点了三片卤豆干当下酒菜先把今天的第一顿饭给对付了！ 胡鹏来电话了，带给柳东一个在柳东自己看来还挺好的消息。 明天婚礼的主家，紧急通知公司明天不用去了！ 酒店里布好的场景也要求公司尽快的拆了，不要影响下一家的入驻…… 柳东问咋回事？ 胡鹏说人家临时反悔，嫌弃自己公司档次不够。故意的在酒店现场布置时挑了毛病，说不排除接下来还要告公司一个违约…… 取消了刚好！反正自己赚的只是死工资。 柳东还正担心自己状态不好，浑身正没劲呢…… 明天额外的多了一天空闲的时间，而且恰好的又是周末。这个时间，柳东就更不可能让自己闲着，总得找点事情，哪怕就是为了调整心情。 上了平台，变成可以预约接单的状态，柳东也没继续闲着，干脆背了相机，一个人准备到景点去试试运气。 钟楼呗，环岛四周到处都是街拍的小姐姐，人流量那么大，机会也就多的多。 柳东不知道行情，心不黑，性格随和，形象讨喜，很快的就招揽来生意。这个时候专业和半专业甚至业务之间的水平差距就体现了出来。 交口称赞下，柳东却又开始遗憾自己身边缺少一个帮着打灯补光的人…… 一晚上，小赚五百块，而且还顺便的加了七八个全国各地妹子的微信，柳东欣喜这样的“事业”大有可为！ 当然，此消彼长，自己也同时的招来了同行嫉妒、愤恨的眼神，抢了人家生意不说，还破坏了行规…… 累成狗的回到家，一个人的房间也不显得那么寂寞了。 澡都不用洗，躺到床上也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抽上两口了。 人还靠在床头上，就已经沉沉入睡了下去…… 铃声， 吵醒。 天还黑着。 柳东急切又兴奋的抓起手机。 胡鹏个狗日的打来的！！ 歪日特么的！直接带来一个“噩耗”。 明天婚礼的主家，辞了“吉时”后根本就没可能找到新的婚庆公司，又厚着脸皮求过来了。 大幅加价，明天继续！ 想想也是，真要让他们随便的就破坏了行业里的秩序，自家老板简直就是这么多年在这个圈子里白混了！ 有钱人，钱多烧腾的慌…… 微信里还是自己和沈佳各自一句的陈旧对话。 “到了没？” “到了……” 柳东也到了，都没来得及收拾，一大早背上自己的双肩包出门就直接按照定位和公司里的同事在新郎家楼下汇合了。 主家很热情，估计也是过意不去，又担心这边闹着情绪，一进门就先每个人塞上了红包。 胡鹏和柳东的，明显又是最厚的…… 咱是打工人，巴不得你这样的折腾更多。 拿人手软，开始工作了，丝毫的折扣都不能打。 先拍新房布局，再拍亲人喜庆…… 镜头移进了新郎新娘的新婚洞房，习惯性的往床头上一扫，精准的捕捉到了主婚纱照。 柳东， 直接的愣在了当场…… 第18章 迎亲 新娘是方敏！ 柳东，却只是婚礼的摄像师！ 这是什么狗血的命运恶搞！ 狗血程度简直要比歌里唱的 “本该迎亲的人却变成了送亲的傻瓜”还要飙升数百倍的令人没齿难忘！ 方敏还在沈佳的前头。 即使朦胧的暧昧期不算，两人真正的恋人关系其实勉强也只维持了从高三寒假到大一时的五一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前期有高考压力，后期有距离鸿沟。 但是方敏却又的的确确的是柳东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人在挨刀子的时候，往往第一刀必定是比其它刀子更加刺痛且深刻记忆的，并且这种痛感还往往和伤口的深浅大小、落刀位置这些外在表现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咋了，哥们？昨晚没休息好？” 胡鹏一连串热情的美好祝福全都浪费了，发现柳东的镜头这次压根的就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自己的节奏走，而是整个人傻愣的呆立在了婚房门口。 “哦，没事！已经好了！ 那咱们再走一遍。” 柳东强迫着自己清醒，并保持心态的平静。 胡鹏知道有方敏这一号人，由于和柳东认识的较晚，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一点不像方元。现在的场合下，柳东又没有机会和时间去给胡鹏解释。 临时换人是根本不可能了！ 硬着头皮，这个瓜柳东也必须得自己接住了！ 新郎官打扮的很帅气，脸上洋溢着张狂的兴奋和高调的得意，柳东很有职业素养的一一捕捉。 假若是自己出身在这样富贵优渥又有背景的家庭，同时的今天又即将要迎娶一位才貌双配的新娘子进门，自己指不定还要更开心得意到什么程度呢！ 已经是以前的以前的故事了，柳东也自认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全数移交到了沈佳身上。 但是今天，为什么依然又让惆怅和遗憾重新占据并主导了自己的情绪思维…… 好不容易的把接亲前的准备工作录完了。柳东几乎是片刻不停的第一拨就离开了房间，进了电梯下楼了。 这样的小区，这样的房间户型，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永远给不了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包括已经远离而去的方敏和沈佳。 或许女人的选择都是最正确且最理性的，那么自己又何必继续牵强的非要让自己自作多情的乱入呢……！ 惆怅的蹲在门外抽了一根烟，心情逐渐的转好，柳东已经开始提前的给自己做起了新的心理建设。 因为接下来进了新娘家的大门，那才是对自己心志以及定力最大的残酷考验。 当然！ 对于方敏来说，也肯定必然如此。但愿她到时不要做到太扎眼的猝不及防吧…… 柳东心里祈祷着。 “哥们，你今天到底怎么啦？新房里出门前的镜头还没拍呢，你自己怎么就先下楼了？ 真没什么事情吧？” “楼下拍不是一样吗！ 我是想着刚好给人家把小区的环境也拍一下，这么美，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柳东第一句话还带着火气，又紧跟着缓和了语气给自己找到了借口。 也行！ 其实这创意还挺不错…… 迎亲团各自上了车。 柳东也准备和胡鹏分开上自己的摄像车了。 “时间安排的这么紧，现在才去马房接新娘来的急不？” “马房？你以为是回你家呀！今天的接亲路线图你还没看到？ 新娘子家就在东郊，水岸东方。” 胡鹏有点奇怪的眼神琢磨起了柳东。 柳东赶紧的往自己车那边走…… 方敏家在城里都买房子了？ 方元这货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起过呀！ 但这个消息传来，好赖的也让柳东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至少一半。 感谢方敏父母财大气粗，至少这样自己不用回到镇子上，在自己的亲邻乡党面前公开暴露的丢人现眼了…… 新娘子家的大门，往往只存在两种打开方式。 用钱砸，或者自带防盗门专业拆卸工具。 很显然，财大气粗的新郎官选择了前者。 柳东紧跟在人群之后，追到了新娘闺房门口，唯恐自己一人落单，被方敏家的亲戚朋友给认了出来。 “黄华！叫黄华自己过来！这点红包，你打发要饭的呢？ 今天能不能接走我们方敏，姐们儿说了算！” 隔着一道房门，柳东都清晰分辨出了高中同学刘莉尖锐高亢的声线。 “没得任何意外了……” 柳东把自己高举过头顶俯拍的摄像机落回到了肩膀上，挤占隐藏掉半张脸后，开始祈祷自己不要是被这个快嘴婆第一个的给认出来了。 门。 终于还是被叫开了，一哄而入。 柳东拖着步伐，硬着头皮跟进了。 方敏盘坐在自己的婚床上，秀发盘起，钗饰满头，眼神唯一、甜蜜幸福的笑弯了的紧盯着自己的新郎…… “方敏，我来娶你啦！” 损友身后助力，新郎单膝跪倒在了床头，手中的捧花举前送上。 镜头跟随，方敏开心幸福的双手接了过去，紧紧的捧在胸前，脸上洋溢的笑，专注且一成未改。 额头前倾，迎候着新郎俯身的一吻…… 好在这一口，还只是吻在在额头上…… 柳东努力的扶稳住了镜头，救星般的听到了胡鹏的声音，暂时得以解脱的把镜头平扫了过去。 “兄弟们！赶紧找鞋呀！再眼馋也轮不到让你们亲！” 队伍嘻嘻哈哈的迅速散开，各自为战的把一众伴娘围了起来。 柳东眼馋吗？ 好在他这时候还是可以用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的…… 柳东发现，只要自己的取景器里不是方敏本人，自己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稳定发挥的。于是，镜头随后就彻底的专注到了房间里的热闹处了…… “不在我身上，真不在！ 来，往这儿找找，看谁有胆量，只需要轻轻掀开这位美女的裙子…… 摄像师，来！给……， 妈呀！柳……！” 祸水东引的刘莉正在得意万分，突然的就捂住嘴巴，惊呆在了原地。 柳东怕啥来啥！ “刘莉！我的伴手包在哪里？ 你帮我找找！着急慌忙的乱叫啥？” 从床上， 传来了方敏淡定气若的声音。 优等生的第一特质就是心理素质过硬。 方敏虽然依旧没有看柳东哪怕一眼， 但柳东清楚。 她知道自己来了。 甚至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第19章 心情 方敏早就有预见，今天柳东可能会以这层身份突兀的出现在自己人生最幸福的这一时刻。 所以柳东杞人忧天了。 方敏试图阻挠了，她不希望柳东以任何身份乱入到今天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的时刻，甚至余生都不希望。 所以柳东自作多情了。 那天柳东回马房拉樱桃，开的就是公司有显眼广告标识的面包车。 哪怕仅仅是因为对柳东现在的混生活方式存在那么一丝的好奇心理，以方敏的聪明和敏感，只需看上一眼，也会瞬间记住“吉时婚庆”这个名字的。 所以才会有了昨晚新郎家那么生硬曲折的反复…… “让你昨晚来你不来！那你今天就少操点其它的闲心！这两枚戒指你给我保存好了，到了酒店再和伴郎分。” 警告加分心，彻底的让刘莉从惊讶中冷静了下来。 房间里柳东觉得眼熟的人，其实肯定不止刘莉一个，但其他大多都应该是方敏上大学时认识的朋友了。 偶有一两面之缘，也肯定早就的对柳东这样的过客不存在任何印象了。 人是越活圈子越小的，当年他们高中那一拨同学中，在他们那种乡镇普通中学里，最后能考上大学的女生，勉强算下来的也就方敏和刘莉两人了，其他的现在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家带娃。 同学关系虽然还在，但是早已有了天壤之别的境遇区分，不会再有过来亲自送亲的了，身份、地位、户口的差距会让主家不爽，自己也会感觉自惭形秽。 倒是如果柳东自己结婚的时候，但凡一声招呼，过来随礼凑热闹的人反而肯定会不在少数…… 柳东突然的就变得很坦然，眼前人即使曾经再熟悉，此刻开始在自己眼中就仅仅是客户的身份。 心安理得的对的起自己拿的每一分钱，认真敬业的对得起自己拍的每一镜头。 终于给穿好了婚鞋，两位新人又交换的给对方佩戴了胸花…… 柳东迫不及待的把镜头从特写还原回了广景。 转身，迅速的回避开，给人家新郎、新娘让出了出门行走的通道。 快闪到了客厅，柳东甚至已经有了心情快速的打量起了房子的布局。 百十平方的两居室，很明显的是特意为了女儿的婚礼新近才装修好的，简约朴素，甚至有着难以掩藏的乡村气息的土。 很不幸运，第二个、第三个，接二连三认出柳东的人终于又多了。 马房镇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柳东曾经又是爱在街道上晃悠的人，方敏的父母以及亲戚见过并认识柳东的比比皆是。 但是此刻，他们看向柳东的眼神却又一律都是明显克制的神态，这就反而再次印证了柳东此前的猜想，方敏至少提前已经给自己的家人打了预防针。 柳东已不介意，甚至挨个的给了每人特写，自己现在干的这个职业，至少在这群父老乡亲眼里，还算是蛮光宗耀祖的好工作嗫！ 新郎、新娘开始和父母在沙发上拍合影了。 柳东这时候甚至已经有了心情去逗逗方敏的父亲了。 “叔，你笑一下么！人家新郎是来娶你女子，又不是要从你屋偷走二百斤麦……” 方敏就坐在她父亲旁边，借机狠狠瞪了柳东一眼，完成了两人今天第一次的眼神交流。 “哎！你个狗……，小心我可脱了鞋收拾……” 方敏父亲的确被逗笑了，但又马上的用乡音予以还击，被自己女儿用胳膊肘暗暗的定了一下。 新郎官，也终于第一次的用正式眼神打量了柳东一眼…… 老丈人为什么要说“可脱鞋……”，秦州方言语境中，“可”有“再一次”的含义。 老丈人这么说，背后的故事至少柳东自己是最清楚的。 咱们的柳东，偷偷跟人家女儿早恋谈恋爱呗，被人家恼羞成怒的父亲手上抓着鞋子追的满街道跑过。 不过，那时当晚，柳东就把场子在咱叔他女儿身上全都又给找了回来的！ 方敏性格其实挺叛逆，要不然也不会到了高三还敢偷偷的谈了一场恋爱，而且找的还是像柳东这样一个学习成绩明显八竿子赶不上的人。 其实柳东后来也问过方敏的。 方敏回答，学习压力太大，适当的调节、释放一下呗。 至于为什么答应的是柳东。 觉得也就你还看着顺眼，而且还挺好玩的…… 刘莉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柳东身后。 “你胆子挺大的呀！” “少屁话！给我拿瓶水去！” “哦，哪有？” “我怀里有！你来摸。” “滚！” 刘莉开始满屋子的给柳东找水喝了…… 方敏是被脚不沾地的一路从大门内抱到了婚车上，十指环扣的紧紧搂着新郎的脖子，担心和关心的表情交替的挂在脸上，嘴巴欢快不停的“呀呀”撒娇了一路…… 只不过，新郎的体力未免有点太怂，中途歇力喘气了三四回不说，其中还有一次因为体力不支，步点凌乱的踩到了方敏的婚纱，差点把人直接的摔了出去。 危机时刻，在一旁摄像的柳东都紧急搭手，双膝滑跪的过去，用自己的双腿稳稳接住了方敏的身体。 方敏的身体应激的敏感颤抖了一下，慌乱中抓向柳东的双手最后还是强迫的停在了半空，没有了后来的动作。 柳东甚至还不落好的被人家新郎恼羞的一把推开了。 两人麻木的继续着自己的幸福时刻，这个插曲的出现，充其量的也就增加了婚礼过程的情趣。 柳东还在原地。 裤子没破，但血已经往出流了…… “哥们你没事吧！” 胡鹏过来，扶起了柳东。 “好悬！差点把机子的话筒给撞坏咧。杀咧咱卖肉也赔不起……” 柳东呲着牙被扶起。 “接下来你不要跟咧！让小孙顶一会儿。你先给自己上点药，直接去酒店吧。” 胡鹏的提议，柳东当场的点头同意了。 就自己现在的腿脚，跟拍起来还真是有点困难…… 当摄像机再次扛上肩，出现在了已经等候在酒店门口迎接亲友的一对新人面前时。 方敏愣了一下，此前一刻那种最放松的笑意瞬间的又消失了。 新郎黄华早已恢复自己的高傲无视。 匆匆拍够了镜头，柳东撤到了一边，干脆的继续休息了。 刘莉，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迅速出现在柳东面前，惊慌失措的表情…… 第20章 戒指 “有事找两边主家去！” 柳东第一时间的予以提前警告。 “柳东！都怪你！ 在方敏家时，为啥偏要让我去给你拿水！ 当时厨房就剩一个整件的水了，我拆包装时不小心把我的包忘到方敏家了！ 咋办！ 包里有马上仪式要用的结婚戒指！” 多少年了，还是过去马大哈的性格。 起因是柳东，所以刘莉把柳东当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不放了！ “忘了就回去取呀！越耽搁越来不及。” “那你觉得我不是必须来回坐火箭才能赶得上？ 咋办呀！你快想办法呀！我只能找你了，都不敢给方敏说。” 柳东本来就是敷衍，刘莉却已经明显着急到快要抓狂了。 柳东！ 突然的就记起一件事儿！ 瞬间自己都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不是天意的安排了！ 自己给沈佳买的那枚求婚戒指，这会儿恰好的就在自己的背包里呢。 最近心烦意乱，那天从商场回家，因为有包装盒，柳东就一直放在背包里还没来得及放回家里呢。 明面帮刘莉解围。 就当暗地里也同时的再替方敏做一件保存颜面的好事吧！ “你先别着急，至少咱们把方敏的先解决了。” 柳东一边安慰，一边从背后卸下自己的双肩包。 拉链拉开，红色软包盒握在掌心中，拿了出来。 “柳东！你为啥提前准备这个！ 你有什么企图？” 刘莉瞬间受惊了般质问。 “那你赶紧自己想办法去！狗咬吕洞宾的，像我们这种搞婚庆的，什么意外场面没经历过？ 这都是随时备的道具，隔三差五的就能用上一回呢……” 刘莉二话不说，先过来抢到了自己的手上。 “关键时候，还是咱自己人最靠谱！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刘莉的心情欣喜的踏实下来了一大半。 柳东继续给着嘱咐。 “男的的我这儿没有，随便找个人撸下来一个救急吧。 最好给人家两人提前打声招呼，别到了台上又出什么洋相了！ 用完东西尽快还给我本人！公司财产……” “知道啦！就你啰嗦…… 柳东！ 今儿个心情……酸甜苦辣的不好受吧？要不姐散场后陪你喝酒去？ 别怪方敏，她心里头这会儿指不定也难受着呢……” 刘莉去了心事，还趁机的拿柳东开涮了一句。 戒指被刘莉拿走了，柳东的心神仿佛也被牵走，在这之前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心房再次面临崩塌的危机…… 不知道刘莉是怎么给方敏解释的，想必肯定少不了一通埋怨和臭骂的。 但当方敏被新郎黄华牵引着走上了婚礼舞台，两人的心情看起来丝毫的未受戒指忘带的影响，依旧一副定情终身、甜蜜厮守的令人羡慕。 婚礼仪式，本来么，就有表演的意味在里头。人生难得嗨过头，千奇百样的风骚表演柳东看的多了去了，又有几人能表里如一的展现的就是真实的自己呢？ 柳东沿着高台的边沿来回寻找角度的抓拍完镜头，终于的把机位固定在了两位新人的正前方。 仪式开始了，首先进入了胡鹏的表演时间，会有很多的套路，不出意外做为伴娘的刘莉肯定会稀里糊涂的就进了“陷阱”。 两位新人也不例外，但或许他们更多的是心甘情愿的。 柳东双手终于得到了解放，站在走道上却是越来越感觉到别扭了。 不仅仅是因为腿上有伤，台上有双眼睛一直似笑非笑的总是不经意的关注着自己这边呢。 肯定只可能是刘莉。 这丫头是今天台上除了“演员”外，唯一通晓整个剧本的人，她在等着看柳东的热闹。 在她心里，柳东也是演员…… 下个议程，就是一对新人交换信物了，柳东手已经抓住了把手，却又突然开始犹豫要不要像往常一样近前去拍近景特写？ 婚戒会露馅，甚至成片后会招致一对新人遗憾的不美好观看体验。 柳东给自己找到了最完美的解释借口，维持在原地，尽量的把镜头伸展到最近的清晰位置。 取景器里， 胡鹏第一个发现了柳东没上来，看过来一眼，发现柳东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后又转回过去了头。 柳东摇摆着捕捉到新人双手抬高后位置，等候着执手相看的美妙时刻…… 戒指，小心翼翼的环入方敏左手的无名指。 方敏感动到落泪了…… 新郎向前，环拥着整个身体的把自己的爱妻搂进了怀里。 大庭广众下的久久缠绵以后，又缓缓的推送着分开。 两人再次彼此迎逢的拥抱到了一起，眉目传深情，鼻息共呼吸。 现场热烈的鼓噪声中， 新娘，轻合了自己的美瞳，嘴角微仰着期盼了起来…… 新郎，终于侧偏起了自己的脑袋，随后开始煞费苦心的调整着身位，欲将两人即将触碰的器官清晰、完美的展露于躁客面前…… 柳东，…… 只有我，才是这场记录的主宰者！ 柳东直接的把镜头摆开，回缩成广景开始捕捉现场观众的热情了。 兴奋的荷尔蒙终于逐渐的沉寂了下来…… 柳东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裤兜，熟练的粘出一根“砂猴”，送到了干渴的嘴边。 随后不顾及公众场合之下，点燃猛吸了起来。 仅仅三口，燃烧到了尽头。 烟蒂取回到了手中，却不曾随手的丢弃到红色的地毯上去。 拇指、食指用力的捻搓，任凭焦炽的尘灰从自己指间慢慢飘落…… “小孙，等会儿敬酒的时候你拿着辅机去跟拍，我这儿腿，站的还是有点难受。” 终于，柳东关了机，镜头盖罩了上去，也把随后的活儿交代给了同事。 自己提着摄像机，去了背景台后面，彻底没人的地方坐下歇了…… 本来他想打声招呼直接走，可还惦记着刘莉归还他的戒指。 满头是汗，浑身无力的困乏感渐渐的抽空了整个身子，躲藏在幕后的柳东直到确认大部分的亲朋都已离去，这才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你咋在这儿？电话怎么都不接！” “方敏！这个方敏就是你曾经的那个方敏吧？” 彻底闲了下来的胡鹏，脑子也终于的开始转了。 柳东点头。 胡鹏过来搂柳东的脖子了。 柳东倔强的躲开，他担心自己进了朋友的怀，就会彻底的情绪不受控。 怎么这么长远的一段感情，今天还依旧的如此痛苦折磨着自己？ 柳东认为，是因为沈佳出走的情绪被双重的叠加…… “哥俩都在这儿呢呀！今天辛苦了！ 我朋友想敬二位一杯酒，要不过去再吃点喝点？” 新郎、新娘，伴郎、伴娘，车管、酒管的一群人已经新开了一桌酒席。新郎这时候突然意外的走了过来，和柳东、胡鹏同时得打起了招呼。 “不了，谢谢了。我俩这还忙着回公司呢。” 胡鹏代表柳东，一起婉拒了。 “赏个脸，喝杯酒再走呗。来，来，快，这面子你俩必须给。” 新郎招手叫来了兄弟，甚至热情的抢夺走了柳东手上的机器。非得簇拥这两人来到了酒桌前…… 倒酒，满上，送到手上。 “方敏，咱俩一起，敬敬这两位伙计！” 新郎发话了。 方敏大方的站起，端着酒杯和新郎并排站到了一起。 两人一起敬， 这边同时接。 “谢谢，辛苦啦。” 方敏简单一句客气。 柳东自认自己只有一半的接收权。 没有碰杯，但却环绕着又复敬了桌前的众人，随后一饮而尽。 自己的戒指还在方敏的手上戴着，对方没有吭声，也似乎没有立刻归还的意思。 柳东索性的也不声索，接过自己的机子，点头致意后打算离开了。 新郎热情未减，坚持着要把两人送出门。 有了刚才一杯酒的交情，关系也似乎更加的亲密了，一路上用力压搂着柳东的脖子，一直到了门口才舍得分开。 伸手，又要热情的握手道别。 柳东坚定的拒绝了，始终垂落着自己灼痛的左手。 “我其实见过你一次，在我们学校的时候……” 对方也不再纠缠，却又突然神色诡异、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第21章 宿醉 原本如果主家热情主动，柳东他们是不介意开新桌吃一顿饭再走的。 同样的辛苦了大半天，又都是真正下苦的人，能省钱吃上一顿这么丰盛的酒席，自己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 今天的主家没提。 即便提了，至少柳东和胡鹏肯定是都不会参加的。 “我给咱招呼方元他们，沈佳那边你自己通知。” 回了公司，换了衣服，胡鹏招呼着。 “沈佳……，这两天回她家去了。” “那就直接咱们四个纯爷们，喝着才畅快！” 柳东任凭胡鹏做主，一路还是大体沉默的。 就在公司附近一家不远的平价川菜馆，老板已经树荫下躺到了躺椅上，又被媳妇赶着起身了。 前后不靠的这个时间点，炉头生火，炒出来的菜都裹着怨气。 四件啤酒踩在脚下，第一道菜刚刚上准，俩人就不约而同的撤掉上衣，光着膀子就干了起来。 “我贼！哥们真没想到！那你今儿个给初恋随份子没？” 胡鹏下去了一半，柳东直接的吹干了。面对损友的调戏，直接的剩下的啤酒花子甩了胡鹏一脸。 “你狗日的为啥不早点提醒！这样说来，咱是不是做的真有点不大气了？” 柳东笑骂着回答。 “你这样，伙计就放心咧！” 烟递了过来，柳东伸手去接。 却被胡鹏一把的擒住了手腕。 “这咋回事！” 柳东奋力的企图抽回。 “没咋？抽烟时不小心烫了一下。好着呢，你不捏，都已经不疼了。” “我去买点药，你等会儿！” 胡鹏起身，准备出门找药店。 “小伙子，不用！咱店里有獾子油呢！油蹦火烫的抹上就好。” 恰好过来上菜的老板娘拦下胡鹏，又赶紧的回后厨去拿…… 方元和马瑞是一块儿到的，这俩下午恰好一起的在网吧混着呢。 “狗日的你俩！吃独食都不等我俩。” 马瑞进门就嚷嚷。 方元直接的挤占着坐到了柳东旁边。 “咋回事？看你心情不好？” 人坐下，就直接的问。 “肯定是又和沈佳……” 马瑞搭腔抢话，说了一半被方元直接的瞪了回去。 两人都看向了柳东。 柳东笑着点了点胡鹏。 “你说么。我咋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咧……” 胡鹏。 “你俩肯定想不到今天结婚的新娘是谁吧？” “沈佳！” 马瑞惊叫。 方元直接的筷子扔到了对方脸上，回头这才又正式的看向了柳东，自个儿先笑了。 “我不是给你说过，就是六月初么！” “那你也没说，TM的！寸的刚好就请了我们公司。 你爸你妈，今儿个我看都没来么？” “人家早打招呼了，回门时专门请咱那儿的乡党。” 方元回答。 柳东再回想一下今天男方家的亲友阵容，就立马的想通了人家这样安排的道理了…… “咋回事？就哥们我一人还糊涂着呢呀！” 马瑞着急了起来，眼睛来回的搜索着答案。 “今天我俩跟的那个婚礼，新娘子是方敏。” 柳东干脆的摊开明说了。 “方敏？这是哪一位？……哎呦我去！” 马瑞，想起来了。 “都看着我干啥？吃菜呀！我真好着呢！就是这会儿真饿了……” 柳东，自己先动了筷子。 “那你俩今天，没人做出什么情绪激动的事情吧？” 方元问。 “谁？我跟东子，还是东子跟方敏？ 人家俩人，一个比一个的淡定着呢！就连我，也是都快散场的时候，看这货一个人躲在幕布后头，才问了出来。 咱人受了伤，膝盖和手上。一次是逞能救美，一次纯粹就是自虐的，他不肯承认。心里头还有没有伤的更厉害的，咱就不知道了……” 方元开始扒拉着查看，最后放心下来了。 这点伤，对皮糙肉厚的他俩来说太见惯了！ 想当年，两人比赛着从村子野地三米多高的崖畔上一跃而下，拖着一条腿不还平安的走回家了呢…… “东子，那今儿个那个新郎，看出点啥没有？反正咱也不亏么！你今天总该给哥几个交个底了吧！ 当年……，你到底？完成“本垒”了没有！” 马瑞，观察问题的角度从来都是骨骼清奇的。 一句话，逗的哥几个都笑了。 三人看向了柳东…… “滚你妹的！给你一个雏鸡崽子说这些干啥？” 柳东继续如同以前，誓要将这个神秘悬念保持下去。 “咱那一堆同学，今天都有谁去了？” 方元第一个的不纠缠，问了新的问题。 “就刘莉一个人在，而且她是今天的四个伴娘之一。” “这大嘴巴子的，没拱出啥事情吧？” “没有，还算平静。” 柳东没说自己还把戒指借给方敏救急的事情。 六千多的价位，肯定比人家新郎给方敏准备的婚戒差几个档次呢。 自己的这枚，低端的连数分的资格都还没有呢。但也是自己倾尽积蓄，曾经虔诚之心的买给沈佳的。 沈佳拒绝了，甚至都没给柳东拿出来的机会。 今天，却阴差阳错的把第一次佩戴的机会留给了方敏。 柳东其实是很不心甘的！ 钻石恒久远，一生只戴真爱人。 刘莉当时着急成那样只是一方面原因，其实更主要的还是自己当时的就有了赌气的情绪直接作祟。 现在想想，既后悔，又有点舍不得了…… 兄弟们开始劝着喝酒了。 柳东自然是来者不拒。 酒没了补酒，烟没了买烟，反正唯一效果就是怎么痛快了怎么来！ 反正柳东今天是孤家寡人一个，再没有人看管的闲人一个了…… 柳东喝多了。 醉话中喊的最多的还依旧是沈佳的名字。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反正哥几个东一个西一个的最后都躺在了柳东的房子里。 胡鹏手上端着手机，怼开了主卧的门。 “小孙，找你呢！说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宿醉未醒的柳东拿起已经扔到床上的手机放到了耳朵边。 “喂！” “东哥，问您个事情，昨个你自己机子里的存储卡是不是你随身带着呢？” “没有呀！就在卡槽里，我没拿……” 柳东， 瞬间被吓的彻底清醒了过来…… 第22章 回应 柳东和胡鹏，第一时间的赶回了公司。 这种事情，在公司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柳东亲自的又检查了机器的卡槽，护盖还是完好的，但里面的存储卡也的确是没了！ “你没问问其他同事，有人拿了或者见过没？” 柳东不死心的问。 “都问了。东哥，这玩意除了咱俩平时肯定是没人碰的。 今早也是我急着导数据，拿出来一看，才发现的。 咱这屋里有监控，东哥你不信可以查的！” 小孙着急的解释，突然记起了墙角有监控，急忙指点着自证清白。 “不用！肯定跟你没关系的。” 柳东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先安慰着。 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自己被人下了套！ 柳东这才回忆。 就说呢！昨天那个黄华为什么到了最后非要缠着自己喝一杯酒了！ 并且还有他的朋友，热情的趁乱夺走了自己的机子。 就在那来回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机子里的存储卡已经被人抽走了！ 柳东现在甚至可以断定，酒店里的监控或者压根因为死角没拍到，或者记录也已经同时神奇的没了！ “我自己去给董总解释吧。” 柳东沉下心来，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再瞒着老板了。 可想而知的，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的要借题发挥的！ 董总办公室里。 柳东桌前站着…… 董总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眼神也跟着犀利了起来。 “我知道了。 小柳，你暂时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想办法努力的的再找找看。 等你那边有了确切消息后，我这边再尝试着跟对方接触一下。 探探他们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 柳东有感觉，董总其实是有了其他的联想，认为是前天晚上自己的临时大码加价行为，这才引起了对方隐忍后的报复行为。 但人家董总很有城府，这种话肯定不会当面的给柳东这个下属去说。 公司肯定会有损失，而且还不会的小。 对方就是玩法律的，这是人家吃饭的技能。 那么到了最后，肯定也总要有个人来背锅的。 就连柳东自己，心里也认为，这个锅只有自己背才是最合适的！ 而且还背的无怨无悔、天经地义！ 出门。 直接到了街上。 树荫下柳东拨通了方元的电话。 “有方敏或者刘莉的电话没？” “你稍等，我现在就给你问。” 两根烟后，微信发了过来，方元还不忘打通手机再挂断提醒一下。 号码是刘莉的，方敏的看来没搞到手。 柳东直接的拨打了了出去，响了十三声后，对面接通了。 “我是柳东！你跟方敏这会儿在不在一起！” 柳东直奔主题。 “人家小两口今天回门，我有毛病呀？今天还跟着！ 是不是你戒指的事情？我昨天私下提醒了，方敏说她记着呢，回头再还给你。 接下来，就是你俩私人的事情了，我也没有办法。” 刘莉还以为柳东是催着自己要钻戒呢。 “钻戒还不还都无所谓了！我TM的就当好心被人当了狼狗肺！ 背后还玩阴的，是人不！” 莫名火气先发给了人家刘莉。 “出什么事情了？柳东。” 刘莉也被立马的吓住了。 “你把方敏的手机号码给我，我当面问她！” “柳东……，你能不能换个人，不要从我这里拿到方敏的电话。要不然，我和方敏，我俩就该先友尽了……” 刘莉艰难的说完，以柳东的情商水平，这句话，他肯定是已经听的明明白白的了。 心中难免失落，但还是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平和的回应了。 “那好，那就麻烦你给她现在就捎句话。无论是恶作剧还是其他原因的报复、栽赃，我都希望她能最后一次看在老同学、乡党的面子上，把我摄像机里的存储卡尽快还给我。 断人前途，如同毁人一生！” “柳东！你什么意思？你昨天拍摄时的存储卡丢了？ 你已经确认是方敏，……或者黄华拿了吗？” 刘莉很震惊，急切的追问了起来。 “昨天，我的机器唯一一次离开我的手，就是最后你们吃饭时，新郎非要叫我过去喝酒，当时他们有人，借机从我手中抢走了摄像机一会儿。” 柳东给刘莉坐实。 “懂了！你先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帮你问。 柳东，你自己最清楚的，方敏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可能……，真是有朋友在开玩笑吧……” 刘莉匆忙的挂掉了手机。 柳东只能等…… 蹲在路边，看车轮熙攘，人来人往。 方敏会是那样的人吗？ 刘莉刚才说柳东最清楚。 上高中时，有个男生和柳东同样的喜欢方敏，但那个男生用大多数女生的形容来说，就是有点“贱”的归类。 那个同学可能也是真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份喜欢，就经常的藏起方敏的复习资料，然后在方敏最着急的时候再帮着“找出来”…… 有天，晚自习最后一节，方敏和柳东惯例约会。但那天，方敏却带着柳东偷偷的绕到了自行车棚里。 “就这辆！你给我把后轮上的螺丝拧松了！” 一个小扳手，直接递到了柳东手前。 柳东稍微的一犹豫。 “怂人一个！” 吐槽一句后，方敏蹲下身子自己动手了。 就当天晚上。 那个男生在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骑着骑着，自行车直接失控，一头栽进了路边两米多深的灌溉渠里。 幸好没水，人被同伴救起，背着回了家。 方敏最后给柳东哭着说，她也很自责，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一下对方的，所以才没有拆前轮。 穷人老百姓的孩子，没人会想到是有人故意陷害，只会认为是自己给娃准备的车子太破旧的原因。 柳东也被逼着发过誓，这事永远的保密下去…… 刘莉终于有回复了，没有再打电话，而是直接微信发来了她和方敏的聊天截屏： 刘莉：敏，忙不？柳东刚给我打电话，说是昨天给你们录像的存储卡丢了。让我问问是不是昨天最后喝酒时，你那边的哪个朋友拿了？ 他这会儿很着急。” 17分钟后。 方敏：我问问 又接着很快的连续补充了两条。 “我问了，没人拿。” “而且，我很信任我们家黄华！” 柳东熄灭了手机的屏幕。 这下，所有的期待和希望全都破灭了！ 心中失落和气愤的情绪交织缠绕，丝毫不是因为读懂了人家两人的情比铁坚、心心相印，从而自己感到委屈憋闷 方敏！ 大致的还以为是柳东故意找事，捣乱自己的婚礼不够，还准备继续破坏自己的幸福生活呢吧！ 第23章 见面 柳东，垂头丧气的又敲开了董总办公室的门。 “董总……，我刚才托朋友找对方打听了。人家不承认，是自己把卡拿走了……” “小柳呀！平时看你也是个灵灵醒醒的娃，你今天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的做事情呢！ 人家对方肯定早就等着咱们找上门呢！你这么一问，咱们公司连接下来试图补救的时间就都没有了呀……” 董总，直接的推翻了自己刚才对柳东的暗示。 惊呆、无奈挂到了脸上，到你又丝毫的没半点脾气。 这就是套路！ “你先下去反省！ 这事情现在已经超出我自己的能力范围了，我自己也得赶紧的给人家老板汇报！ 就在公司里，哪也不要去……” 柳东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所有真诚的真切关心都已经彻底麻木…… 有车，直接开进了公司的小院里。 十来分钟后，董总打电话过来，让柳东现在就过去。 目光相送，有种押赴刑场的即视感。柳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T恤，勉强的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出办公室了。 “东子！尽量把事情一次说清楚了。没必要还有啥顾虑的藏着掖着了。” 胡鹏，追到身后，提醒了柳东一句。 柳东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也有分寸。 敲门，听到了允许声柳东才往里走。 “董总……” 抬头一瞬间， 柳东彻底傻眼了！ 坐在董总办公椅上的，已经换了人！ 而且这个人，还被自己一眼的就认出来了！ 苏紫瑶！ 如假包换的那个真苏紫瑶！ “苏总好！” 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柳东决定先打招呼。 “关门，先进来吧！” 苏紫瑶也从柳东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沉着气息说道。 柳东刚进门，她只是觉得眼熟，婚庆公司这边她过来的比较少，毕竟早已不是公司的主流业务了，认识的人也仅限董良这个唯一管事的。 柳东一声“苏总好”，声音和相貌才瞬间的让苏紫瑶立马的就把门口的人和那天在天美楼下遇到的人彻底的重合到一起了！ 就是现在这个衣着廉价寒酸，正胆战心惊的一步步向里面走的男的！ 而且应该还是那个胆敢侵犯自己姓名权，屡教不改的的不入流女演员的男朋友！ 那天！最后他居然还敢那么轻浮、张狂的回头挑衅的调戏了自己一眼！ 哈哈，他居然还是自己公司底下的一名员工！转眼又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新仇旧怨一起算，苏紫瑶居然莫名的就有了种特别解恨的感觉。 柳东其实更多的只是倍感无奈和逐渐加沉的无力感。并深知，事已至此任何的担心害怕都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了，横竖都是一刀，就看往哪挨了吧！ 办公室里就两张椅子，董总坐的都是颤颤危危的。即便有多余的第三张，柳东也断定肯定没人会让着自己去坐。 反凡只看一眼苏总的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柳东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自己已经站好，怨气和下马威还在继续，没人搭理。 倒是魏总，开始有点疑惑心思的在柳东脸上搜索表情细节了。 “小柳，你认识咱们苏总？” “不认识。” 柳东毫不犹豫的的肯定回答。 苏紫瑶回头，冷眼甩向了董总。 董总瞬间一个激灵，语气立马的就变了。 “柳东，你先给苏总原原本本的汇报一下，你自己是怎么把那么贵重的存储卡给弄丢了的！” 泥马的！这就已经直接的给定性了。 “苏总，这事情我给我们魏总今天早上已经连续汇报了两次了。 卡不是我自己弄丢的。 肯定是被人别有用心的偷走了。因为我事后检查过咱们的设备，卡槽、护盖什么的都是完好的。 昨天我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左右关的机，在这以后，机器一直都在我自己手上的。我能保证当时卡一定还在。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从酒店临撤走以前，一直很有距离感的主家突然的就非拉扯着我和司仪，非要敬我们一杯酒。 期间，他的朋友们从我手上抢走了机子，大概一分来钟的时间。 我承认，当时没有防人之心，没有当场的打开机器查看。 后来直接回了公司，机子就直接入库了……” 柳东把整个过程，客观，不带任何修饰的重讲了一遍。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卡丢了的？” 苏紫瑶问。 “今早上！咱们的另一个小伙今早过来转数据的时候，发现柳东的机子里存储卡丢了，第一时间的汇报给了我。” 董总抢话，回答了问题。 “制度是什么？应该是什么时间转数据？由谁第一责任人负责。” “制度是当天回来，就该由柳东自己负责先把所有数据导出来的。 他是主机位，而且负责后期的视频制作。” 董总继续回答，回答的原则上没毛病。 但柳东认为，这样的一问一答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自己的认定如果成立，无非也就是能提前一天发现问题而已。 “你怎么不吭声？事事都需要你们董总替你揽着吗？ 我看你好像还有点不服气！ 是不是觉得我的问题没有意义？ 如果提前一天发现！ 至少会给我们的公关多争取一天的时间！ 咱们再假设你的判断正确，如果我们第一时间的就报警，及时赶到酒店，说不定还能来个人脏并获呢！ 现在再去查，你自己认为还能有什么收获呢？ 说你是简单的渎职已经算是轻的了！简直蠢的不可理由！” 苏紫瑶突然的把目标转向了柳东，火力全开的扫射。 柳东承认，看待问题的境界和层面上，人家的确比自己站的高，看的远。 这顿骂，自找的。 “说吧！你回来后，是不是机器一放，就着急着去见你的那个女朋友去了？” 骂完，还要继续的埋汰人。 “没有，苏总。我……，我当天在婚礼跟拍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所以回公司后，机器一入库房，自己认为没啥事，就先回家了。” 柳东狡辩着解释。 “可我怎么听有人说，看见你和几个狐朋狗友的，就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川菜馆一直喝酒到晚上呢……” 董总， 又跳出来补刀了…… 第24章 回次 “撒谎成性、无可救药！我都开始怀疑，还有没有继续问话下去的必要了！” 又没轮上柳东说话，这回是苏紫瑶把话接了过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希望你这回诚实的回答了！ 这可能对我们接下来和对方尝试沟通，争取化解问题十分重要！ 人家，为什么一定要偷了卡来陷害你？ 看对方的家庭也不像呀？更何况这么美好喜庆的场面，谁不想完整记录下来将来好有个美好的纪念呢？ 是不是在服务的过程中，有什么地方让客户产生了很大的怨言？” 虽然已经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多加了一条撒谎成性的极其恶劣印象。但是，出于更有效处理问题的原则，苏紫瑶还是耐下性子，忍着即将暴走的脾气，再问对方最后一个问题了。 柳东真的开始认真的掂量了…… “昨天结婚的新娘，是我的高中同学。但我自认为我自己，还是懂的职业操守的。 拍摄任务也都顺利完成，期间没有发生任何差池。 不过最后我们离开时，新郎的确偷偷给我说了一句话，说他认识我。” 柳东也不掩藏了，含蓄的说了出来。 苏紫瑶听着听着就手臂环抱，身子完全的靠到了椅背上，盯着柳东开始笑。 “高中女同学，故事恐怕还很不简单吧？ 你认为你没得罪对方？你的出现就已经是大错特错！ 董总，咱们这一行就没有什么回避原则吗？这个漏洞今后补上！ 有没有尝试着和对方接触？新郎还是新娘？” 一番嘲笑，一番羞辱，随后又果断的不再和柳东纠缠，继续追问起董总了。 董总迅速收起配合着的笑。 “苏总，沟通过了，是和新郎。 对方说了，最近自己很忙，而且马上要去度蜜月。但接下来会有律师和咱们当面接触……” “新郎说的？这就对了！ 昨天拍摄，就安排了一台机器吗？如果对方死不承认，咱们自己能弥补出多少来？” 婚宴大厅里还有一台辅机，但主要镜头都在柳东的主机里头呢，凑不出一盘完整都视频……” 董总回答。 苏紫瑶脸上最后的希望表情也没了。 “那就等着对方提条件吧！ 咱们也先从加强内部管理开始。 这名员工！ 工作……先暂时停了吧！ 你记住了，暂时没把你开了，并不是说公司的管理手段有多么的仁慈。 眼下看来，这件事必然要给公司带来严重的经济损失，恶劣的社会负面影响。 到时候你自己该负的责任，一样的都少不了你！ 别还把腰杆子挺的那么直硬！ 该让你软的时候，我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你先下去吧……！” 一段话，又是分别的说给两人听，各自认领。 柳东听出了厌烦和愤怒，甚至公报私仇的怨气。 自己没得辩驳，点头后回身离开了。 帮人家两位高层关门前，听到那个叫苏紫瑶的已经开始彻底的转换了话题。 “董总，咱们婚庆这边，现在专职和兼职的都算，总共有多少个司仪。 如果让你推荐，你觉得有特色……” 天空明净如洗，空气没得一丝的流动，燥热的阳光下皮肤甚至瞬间都可以被晒裂了皮。 柳东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往哪里去。 就这种给人打工的非铁饭碗工作，还能遇到停职的待遇，对于柳东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 办公室里估计回不去了吧？姑且认为那个平时最多可以收拢起二三十名员工的大房间还真的算得上是办公室的话。 柳东自己其实也不愿意回，真正关心的、客套看热闹的任何询问都是此刻的自己所不愿意听到的。 干脆出了门，拐弯再从莲湖公园的正门进了公园里头。吉时婚庆，地址就在公园三产的出租房里。 长长短短的凳子上，凡是阴凉都有了人。路过时一阵阵脱下来的鞋子挥发出的恶臭味儿…… 十几位老人攒起的自乐班吹拉弹唱的唱着秦腔。 很亲切，但柳东此刻最需要的是安静以及冷静，一个人继续的往公园深处走去。 好不容易的在湖边，抢到了一块还算阴凉的大石头，屁股挪动着角度，滚烫的坐了下去…… 这种热疗的感觉适应了以后还挺舒服，只不过中枢末梢的某根神经应激的一抽一抽的，突然就来了感觉…… 柳东突然的想到那个漂亮的女人刚才给自己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笑了。 “有本事，你现在就过来施展一下你的“手段和办法”吧！” 心里头恶趣味的臆想了起来…… 手机响了！ 柳东带着恼怒接起了。 方元。 “事情处理的咋样了？我听胡鹏说过了。” “人家不肯承认，摆明了就是要陷害我这一回的。” 柳东也给交了底。 “你现在人在哪？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 “莲湖公园里，湖边亭子外头。帮我带瓶水，烟也快没了……” 方元双手提了六瓶冰镇干啤找到了柳东。 柳东一口气的先干空了两瓶。 “我现在跟你回马房，堵狗日的去！” 方元一句话，随后就等柳东动身了。 “先坐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人家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了，或许正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再搭上你，有啥好处？” 柳东已经逐渐理智，反而劝起了方元。 “这狗日的，心眼子这么小？是你和方敏昨天的反应让人家看出来，吃醋了？” 方元开始猜测着分析。 “没有，至少我认为没有。人家方敏其实表现的比我还要冷静呢。 不过那个黄华，昨天最后其实怕我耳朵边说过一句。 他认出我来了。 大一五一的时候，我去过一次方敏的学校。就那一次，被他记住了。” 对于方元这样的关系，柳东已经没有什么想隐瞒的了。 “那时候你和方敏还没分？我记着是过了俩月暑假时，你才说了正式分手的。” “那次我就是去做最后的努力，其实……，当时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 我这人么，不是那时候还挺爱面子的么……” 柳东坦诚作答。 方元拿牙齿又开了一瓶，递给了柳东。 “那我大概猜到了那狗日的为什么这么记恨你了！ 你狗日的，到现在都还嘴挺紧。 几回？！” 方元问完，笑着盯着柳东看。 柳东也笑了。 “你是想问“回”，还是“次”……” 第25章 金婚 “贼她妈滴！这还有区别？ 你们这些有点文化的人真讲究！ 那你自己坦白，总共多少回？多少次！” 方元差点的被柳东整不会了。 “四回吧。 总共……九次半……” 柳东是扳着自己的手指头严谨数出来的。 “我贼！还有半次！为啥不凑个整数？” “最后那次，她恼了。直接穿了衣服回学校了。” 柳东给说，苦涩的笑了。 “你狗日的当时咋没把自己折腾死在重庆！” 方元骂了一句。 “第一次……，啥时候？” “高三完了后的暑假，我俩去县城……给我留点个人隐私吧！” 柳东突然的不说了，这货已经开始趁机在套自己隐藏的秘密了。 “那咱哥们也不亏！所以接下来不管任事情咋样的发展，你都给我挺住了！” 方元突然的又开始正经的安慰起了柳东。 柳东点头，郑重答应了。 “放心！咱是打不死的小强！” “打不死只是前提。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口气咱就这么生生的忍了？” 方元意难平的直接把手中的瓶子扔进了面前的荷塘里。 柳东不讲公德的也立马跟了一个。 “刚才你没来时，我就在这儿想。 刚才找我谈话时，我们老板有一句话其实提醒了我。 你说……，那个叫黄华的，这么阴了我一把。难道他就会为了阴我，真的就把那么有意义的结婚视频给毁了？ 俩人真的就不会遗憾吗？” 方元瞪圆了眼睛听着柳东细说，这时回应了。 “不会！搁谁都不会！就方敏那一关他都绝逼过不了，方敏会骂他一辈子的！ 咋了，东子，你有想法？” 方元兴奋的看向柳东求证。 “我现在也还不能确认，但我决定碰碰运气，就看老天爷会不会帮我了！ 我在想，他肯定会在自认为安全了以后把那张卡拿到市场上去做的！ 当然，人家那么有钱，出于谨慎也可能专门选择其他城市去做。 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那我就在秦州蹲着！ 在这个圈子里，我柳东自认为还是交了几个朋友的！ 这会儿，你就陪我，咱俩先到西一路走一趟，然后小寨百汇……” 柳东起身，拍了拍屁股。 方元即刻跟上 。 一人手上还各有一瓶酒，就打算坐公交了，直接被司机骂了下来…… 一圈走下来，见了几位朋友。 鱼饵已经下下，对方上不上钩，就是柳东说的看天意了。 柳东表面上看似洒脱，没当一回事，但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看清楚，他是心里搁了负担，压力很大的了。 晚上继续聚，这回人更多，哥几个把女朋友都带上了。马瑞一个电话，这回卢慧很给面子的也来了。 地方，选在了吉祥村哥几个常去的另一家烤肉摊，也是考虑了饭后的“搬运”方便。 沈佳不在，柳东租的房子终于可以任由哥几个可劲的霍霍了。 三言两语，柳东这两天的遭遇，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但是柳东和方元肯定都半个字没提，那啥“回次”的柳东个人隐私…… “沈佳咋回事！正需要她呢，人却回家了。我给她打电话！” 卢慧，第一个气哄哄的不答应了。 柳东赶紧的伸手，拦下了卢慧已经拿起来的手机。 “算了！她好不容易回趟家，就让她多陪父母两天吧。 反正即使人回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干着急。” 柳东极力的解释并继续隐瞒着，卢慧这才嘟嘟囔囔的放下了手机。 “那咱公司老板今天现过来后怎么说？我一直等你出来呢，结果你人直接走了。” 胡鹏关心起柳东在公司里的困难了。 “现在说的是让我先暂时停职，看看对方接下来狮子张口能到多大吧。 我待着也尴尬，就先走了。” “那意思是万一人家要赔偿，哥们你个人还得负担一部分！” 马瑞着急了，出声求证。 “看情况是这样。” 柳东也承认了。 “看你以前交的这都是啥女朋友！讹人呢是不！晚上睡觉，怕鬼敲门不？ 要不今晚，咱哥几个先去，给狗日的把窗玻璃先敲了去！” 马瑞愤愤不平的说道。 “二环边上，锦台小区，三号楼十六楼，1601。 你去，没人拦着你。” 胡鹏当场的给马瑞报了房号。 “这狗日的！住的倒是豪华。哥们我这也不是因为气愤不过嘛！ 东子！那你说咋弄，哥几个都听你的！” 马瑞继续表态。 “有些事情，让东子先好好想清楚了再说。咱们最好都不要干扰他的决定。” 话不多的方元抢在柳东之前说话了，说完后看了柳东一眼。 “暂时我也没想法，先看人家怎么说吧。 多大个事儿呀！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啥事儿都没有了呢。大家伙儿都别为我操心了。 头砍咧，也就碗口大的一个疤……” 柳东举杯，豪气的表态道。 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继续罪掉，要不然晚上有得难受的睡不着了。 大伙儿跟了。 “胡鹏，我还想跟你说呢，刚记起来。今儿中午我从董总办公室出来时，听到老板在问董总，咱公司又多少司仪的什么事情呢。 你最近留意一点，看万一对你有影响。” 为了展示自己真的已经无所谓，柳东直接开了新话题。 “那事儿呀！老董下午直接的就跟我们几个通报了。是咱们的老板，人家准备再开一家网络直播公司，说这一行很有前景。 要选主播，我们这些靠耍嘴皮子的肯定都是第一人选……” 胡鹏一开口，瞬间的就把羡慕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当晚继续醉，但已经没有头一天那么烂醉如泥了。至少第二天，柳东是自己按点醒来的。 果不其然的九点刚过，柳东就接到了董总的电话，让他现在就回公司去。 柳东当时，人已经在二号线上了…… 昨天晚上，几乎就是柳东他们喝酒的同时，黄华那边的人和公司接触了。 “赔偿金25.6万，另外，精神损失费50万！” 狮子大张口了，而且人家还有理有据。 婚庆礼仪的价位对方原本选择的就是8.8万的最贵套餐，由于对方临时反复，董总给提到了12.8万。人家当时认了，现在要求双倍赔偿。 精神损失费人家也有说法，说就只按金婚算，一年一万，总不过分吧？ “对了！对方还有一条不容商量的，必须马上辞退你……” 董总最后，又给已经吃惊不已的柳东补充道…… 第26章 官司 “官司肯定要打！再怎么说也不能他们说啥就是啥。 早上我又和老板电话沟通过了，自己也已经尽了力。 公司层面的意思是……，还是先答应对方先将你予以辞退了。显示咱们的诚意，也有利于为后续谈判中争取一点主动……” 柳东很坦然的点头认可了。 “一码归一码！小柳你在咱们公司的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也只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等到这个危机将来过去了，咱们再找机会让你适时回归么，到时我再亲自去给老板说！ 我这边暂时有权利能做的，就是把你这大半个月的工资给你足额的发放了，至于奖金和补偿金么……” 董总突然提高了嗓门，说着说着又开始低沉的宣布对柳东的处罚决定了。 “董总，已经很感谢您了。我知道您已经尽了力的。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的。” 柳东起身，做了自我表态。 董总留恋加惋惜的在柳东手背上拍了拍。 “去财务吧，我已经跟马姐打过招呼了。 不过，柳东，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对方提出的精神损失费那块儿，对方是把你做为单独的责任人，一起加入的……” 柳东终于还是愿望落了空。 对方到底还是冲着自己来了！看来怎么得也非要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才能解掉心头之恨！ 周中时间，公司里这会儿幸好人不多。 柳东先去财务，领了二十多天累积加扣款后的1346.3元工资，又回到大办公室收拾了自己留在公司的私人物品。 和当时在公司的几个同事道别后，卷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柳东是个图安稳的人，大学最后一年实习时开始就在吉时婚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年多了。说不留恋，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街上反倒热闹，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烦闷的比街上还待的难受。 柳东就只穿了一个裤衩子，四仰八叉的就躺到了床上。 再也不用去起早贪黑的挤地铁，看人脸色的上班了。 如果房租不要钱，自己又能每周回家背一大袋子馒头下来，柳东还真希望这样的生活就这么着的混下去…… 手机响了，陌生号码，但看着有点眼熟。 “你好，哪位？” “好你个柳东！原来我的电话号码你没存！” 手机里传来了刘莉愤怒的声音。 “你没答应，咱哪敢私自乱存呀！有事情？” 柳东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哼！你记住了！她是她，我是我！咱俩的关系单论。 你这会儿人在哪？出来有事儿。” 刘莉特意强调了一句，又约柳东出来。 “吉祥村，我租的房子。不是村子里！我租的单元房。” 柳东一想，这肯定是来替某人还戒指来了，自然也不阻拦。 “城中村咋了？我自己住的就觉得很舒服，别忘了咱们的根还在农村呢。 穿衣服下楼，二十分钟后再商量在哪集合……” 刘莉虽然很泼辣，但肯定还是没听过那个已经被玩烂了的“吉祥村的姨们”的梗。 “额贼！她咋知道我没穿衣服！” 柳东起来收拾自己，还突然的心惊胆战了一下…… 二十分钟后，人已经站在了MOMO商场大门口的空调冷风最远控制范围处了。 “你到了没？现在去十字西南角，那有个天天商业街你知道不？” “知道！” 柳东挂了电话，大日头下自己还得穿马路步行五六分钟，早知道自己出门就直接左拐了！那才几步路的时间。 “刚才……，刘莉是咋说的呢？“ 路上，走着走着，柳东突然的就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柳东！” 有人叫自己？ 还没走到商业街口子上呢！ 柳东犯着嘀咕停下了步子，在确认周边肯定没有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后，开始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了…… 崭新的特斯拉电动车，驾驶室门恰好推开，有人站了出来。 方敏！ 带着墨镜，柳东也一眼的就认了出来。 这边没动。 方敏绕过车头自己走来了。 “到边上去说吧，别挡了人家来回行人的道。” 说完，自己就先动身，往旁边的一家银行屋檐下走去。 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神秘。 “东西拿来了吧？现在给我就行！” 柳东走到了跟前，直接伸手。 方敏愣住了，隔着墨镜，遮掩了大部分表情。 “放心，就是专门来还你的！ 至少一句“谢谢”总要给我时间说吧。 戒指是真的！对不对？你故意的骗了刘莉那傻丫头。 买给女朋友的？那为啥前天刚好的随身装在你包里？” 个人按照个人的套路说，互不干扰。 “穷人难道连谈个恋爱，买个戒指的权利都没有吗？ 不管真的、假的，它就是我的！你现在还给我就成。” 柳东不耐烦的催促道。 “柳东！我的时间不多，好好的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我自己已经尽力阻挠了，当我知道我的婚礼将要由你在的公司在操办，我找了各种刁蛮、不讲理，甚至不符合逻辑的理由拒绝了，可到最后还是没成功，怕啥来啥！ 幸亏我自己这边早有准备，自己也还算淡定的应付过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甚至屈辱。 眼看着自己曾经的女朋友对你熟视无睹，而且还要在你的镜头前一幕幕的和自己的丈夫秀着各种的恩爱？ 可你理解我的感受和心情吗！ 结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日子，我原本每个动作都可以做的更放肆、更热情的！ 结果每一次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你在场的影响！ 当我最后又听刘莉说，这枚戒指是从你这里借的，你又知道我有多难受，甚至…… 我甚至宁愿直接在自己的婚礼上取消互换戒指的环节！ 可我还得配合着演，而且必须帮你隐瞒，生怕黄华发现了这个事情！ 柳东，你该醒醒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么多年了。无论过去多么的值得回忆，现在我都已经有了自己唯一正爱的人。 你也一样。 所以，我们不要再相互生事了好不好？ 就像这回，你拿丢失掉存储卡为借口，已经又一次的让我很动火气了！ 你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知道那份美好的记忆对每一对新人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请你不要抱怨！并做好准备承接我丈夫接下来的愤怒……” 方敏心里，原来是这样认为的！ 第27章 备案 柳东原本是准备等方敏讲完，再解释自己的委屈，自己的被偏见的。 但当听到方敏刚才最后的陈词，突然的就觉得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方敏的屁股已经完全的坐到了自己丈夫那边，已经不再有柳东任何的空间。 自己讲的再多、再真实，在人家看来都是你怀揣着仇富嫉能，见不得别人恩爱的卑鄙心思在故意的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人家已经不想跟你再有任何沾边的关系，甚至已经警告过随时会翻脸。 老子虽然穷，但老子还剩志气！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枚戒指也一样！愿意还你就还，不愿还你就自己留着，或者嫌看了恶心，扔掉吧！” 柳东扭头，准备离开。 “柳东！” 方敏又伸手，一把的拉住。 “还你！本来就是来还你的。 怪我自己话又多了。 包里拿出一团餐巾纸，方敏塞进了柳东手里…… 握在手心，柳东离开了…… “问你一句，这附近哪有卖防晒霜的？” 方敏又在身后追着问。 “回去打点浆糊，直接抹脸上吧！” 柳东偏不说MOMO商场里就有。 身后，有人带着墨镜哭了…… “假如将来的我，也能给自己的女人买的起这么好的车，老子发誓！绝对不会她坐在车里哭……” 柳东精神胜利了一遍，路过自己小区的门口没拐弯，继续往前走…… 确实已经不是同一条赛道上的人了，精神不是，境界不是，就连对对方的审视眼神也都已经有了俯视和仰视的最大角度偏差。 柳东甚至都自嘲的认为，人家所拥有的事业那才真的算的上是赛道。以眼下自己的境遇，甚至连算是在赛道下呐喊助威的人的资格都算不上的！ 成千上万像自己这样的人拥挤的地方叫磨盘！ 磨灭的是曾经也拥有过的理想，即使勉强的被推到最前头，最好的前途充其量也就是别人餐桌上的一盘白面馒头！也只是比成为麸皮就好上那么一点点…… 生活还得继续，一日三餐。 柳东首先的，还是得让自己先努力保证的活着，混成闲人永远都不是自己心里所想！ 柳东庆幸自己曾经的好学、善学，技不压身这句老祖宗留下的智慧被自己早就深植于自己的生活观。 相机是自己的。 而且现在，自己又的确有了更充足的大把时间。 算的上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了，挣得钱也只需要先保证自己一人不饿就成。 第二天就开始，选的地方还是曾经给自己带来过好财气的钟楼环岛。 人到的早，上班早高峰还没过。即使最勤快的游客，这会儿估计也还在化妆，酒店的门都没出呢。 还没赚钱，先提前消费的买了四个包子一杯豆浆，六块！ 背着相机，像个游客一样在附近转悠到十点钟都过了。 街上开始出现穿着汉服的小姐姐们了，自己需要重点发展的漂在客户…… 早起的柳东有妹子拍，这个拍是摄影术语中的拍，而不是曾经的京城老炮口中拍婆子的拍。 柳东继续着自己的好财运和好人缘，一早上的忙的不亦乐乎，身边小妹妹们却还虔诚的排着队等着被拍。 周围同行杀人的眼神无暇去顾及，柳东甚至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用这个实际行动帮“亲们”把钟楼街拍的价格打下来！ 巡逻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柳东用余光看了一眼。 别的“同行”都没跑，那自己肯定也不用跑，镜头下依旧热情的指导着妹子摆出最令自己满意的姿势…… 四名蓝色制度短袖散开了下了车。 到了柳东身后时却又突然的聚拢，密不透风的把柳东合围了起来。 柳东抬头，看到四周得意、解气的眼神，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坏菜了！ 人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东西收咧！” 大盖帽指着柳东的相机，命令道。 “好的哥！” 柳东立马关机，盖上了镜头盖，双手摊开做出绝对服从配合的姿态。 嘻嘻哈哈的表现着友好，并随时准备听劝的离开。 这时候，如果去这些执法者争强，多不明智。 “有备案没？” 对方看到柳东态度还算配合，语气也稍微的缓和了下来。 “哥，不好意思呀，我今天第一次来，还不清楚要办什么手续。 补，现在就补。” 敢情是管理费的问题呀，有制度就行，接下来无非就是花钱“备个案”的事情了。 柳东彻底的放心了下来。 “这货前两天就在这儿！” 旁边，有人指证了，随后接二连三的附和，都是被柳东把流水和利润直接砍半了的那一伙…… 大哥又伸出了他那骄傲的指头，霸气的半环一扫，所有人立马的闭了嘴。 “那走！办公室！” 言简意赅，绝不废话。身边已经有人上前，搀新媳妇一样把柳东夹在了中间。 柳东享受了特殊待遇，伞棚巡逻车钟楼环岛绕了大半圈后开进了开元和文商中间的北街上。 “办公室”很低调、很隐蔽，但柳东从此算是彻底的认清了门。 进门，也不啰嗦，就问你还想干不？ 当场表态想干。 OK！那先交罚款，在柳东力证自己是初犯后，大哥也很讲人情味。 整数罚一千吧！ 管理费另外开票，一个月六百。 大哥拿出了有红章子的文件还给柳东晃了一眼，证明不是乱收费。 柳东真的犹豫了！ 因为自己身上的钱压根就不够！这还是幸亏昨天公司给自己开了大半个月工资有些余额。 大哥也不急，端着茶杯去接水了，候着柳东慢慢想。 “陈哥！您今儿个过来了呀！” 明明还是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人，腔调却突然的就变得谄媚了起来。 “呦！这是今儿个又教育了一个？” 门口有人搭话。 柳东听着耳熟，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 来人也恰好的发现了柳东，表情似笑非笑的得意…… “陈哥……，怎么？咱朋友？” 大哥端着茶杯，身子都矮下去了三分。 “不是！ 叫柳什么东是不？哈哈，这算不算是江湖何处不相逢呀！ 你们按着你们的法子弄！跟我没任何关系……” 问了一句柳东，柳东没回应，来人随即转身又给强调了一遍一遍，似笑非笑的向柳东点了点头，朝里走着进办公室了。 陈泽！ 柳东记性很好，上次吃烤肉时跟自己一伙干架的那伙人其中之一。 “按照你们的法子弄”，最后的结局是罚款和管理费都不要了。 柳东的相机被扣了下来，交换的是一张手开的收据，凑够三千元再来换回去…… 柳东嫌弃公章不明显，还要求对方重新盖了一个。 争辩不过，人在人家“狼窝”里呢！ 柳东最后的一个要求，存储卡自己必须拿走！自己再有困难和理由，但人绝不能言而无信的骗了人家那几位已经交了钱的小姑娘。 态度异常坚决，甚至随时准备拼命！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最后答应了…… 第28章 回来 柳东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啥！ 十几年前或许还能干点穿着风衣，摊开了兜售碟片的低成本、高利润生意。 现在妈的！谁家没个百兆的网络！ 相机， 自己还有必要凑够了钱去赎回来吗？ 像自己那部入门级的单反，现在东新科贸买台全新的同型号都不值个3000了，而且还得麻烦人家卖家到古董堆里替你先去淘。 哥几个听了柳东的遭遇，愤恨过后又都无奈且无力。 “你咋最近这么背！ 不行明天一早咱俩去八仙庵烧香，顺便的给你再算上一卦？” 方元都难得的拿柳东开了玩笑。 柳东无奈苦笑，就这，自己还碍于面子，没给任何人提自己昨天还被方敏狠狠地“羞辱”了一顿呢。 柳东坚决的认为，方敏昨天的一言一行，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被高端设计的彻底羞辱！ 饭钱兄弟们抢着付了。 哥几个原本都打算晚上也陪着柳东，但当柳东看到各自身边那一双双青春火辣的眼神瞬间变为幽怨，摆手坚决的拒绝了…… “自己到底还能干些什么！ 难道就真的这样被人家方敏，甚至沈佳一眼的看到了底？” 柳东其实还有最后一项能彻底保存颜面的借口。 老家已经开始动工盖新房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趁机回去帮忙一段时间，其实也是天经地义的。 秦州城里混了这么多年，混的连底气十足的给家里买上五千块红砖的能力都没有！ 柳东哪里有脸面在这个时候回到老家呀…… 人活着，就是争一口气，为自己，也是同时的为家人！ 柳东一个人在没有开空调的热烫木床上辗转的滚了一晚上，终于算是给自己设定下了最后的底线！ 等到自己山穷水尽到最后迫不得已的必须骨折价卖掉自己已经又放回小房间书架笔筒里的那枚戒指的时候，就是自己卷了铺盖卷，彻底认输的时候…… 在这之前，自己必须的还像以前，继续努力的活！用心的活！ 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几天，身上的票子越来越薄了，柳东还是没有找到，甚至想到一件能让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对体面点的的工作。 “不行明天就去找找刘哥！” 柳东最后的希望了，特意拐到村口，一块钱买了四个馒头。 柳东提着自己今晚的晚饭和明早的早饭往家里走…… 拿钥匙开门时，柳东犯起了嘀咕。 “自己怎么又忘了把防盗门多锁一道？ 万一遭了贼……？ 去球！屋里倒还有啥值得偷的玩意儿……” 门开了。 柳东傻眼了！ 整个屋子……，这还是自己早上临出门时的样子吗？ 突然的就是一阵欣喜。 老天终于舍得眯着眼看了柳东一眼了！ 把自己的沈佳又给送了回来了！ “沈佳……，你回来了？” 不敢相信，试探着问。 明显亮着灯的厨房里，果然的跑出了柳东最熟悉、最念想的身影！ 两人一人站在一个门边，脚下不动，却忽然的全都热泪盈眶了！ “你看看你！我就回家几天，你给我把你自己，照顾成啥样子了……” 沈佳回来了，毫无疑问！ 柳东鞋子都不换的往里跑，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靠山。 沈佳就势的钻进了柳东的怀里，却没有急着像以前一样热情的呼应上去，而是双臂擎在了两人中间，趁着柳东搂紧了自己的腰，仰着身子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柳东来…… “都是我不好，你瘦了，胡子也不刮了！早知道我真不应该，选择前几天的时间回家……” 说完，自个儿的先哭了。 “好着呢！多大的事儿？被干趴了咱再站起来就是了。 还说我呢！你这死丫头，我又从来不嫌你胖，回家几天咋又把自己整的更瘦了。 我未来丈母娘没给做好吃的呀？那咱警告她！以后不回去了！” 柳东也一样，全情全神的打量起怀里的沈佳了。 表情生硬的挤出笑，沈佳终于的胳膊也搂上了柳东的腰，整个身体贴近了过来，脑袋斜靠到了胸口，聆听着此刻最欢愉的心跳…… 柳东的双手抚摸着熟悉的后背，最后在细腻的脖颈上停了下来。 “讨厌！什么东西在人家后背上一锤一锤的？” 沈佳终于的情绪回缓了过来，别扭难受的扭动起了身子，柳东刚一松手，手上一直提着的塑料袋就被抢了过去。 “你买了馒头呀！你咋知道我已经把菜快炒好了？ 不能整天只吃馒头！时间长了哭……身体会受不了的！” 沈佳说着说着情绪难受的又快哭了…… “可我今天就是想吃！怎么办呀！” 柳东，没有顺势巴结的故意讨好，语气反而变得强硬、霸道了起来。 惊讶中，沈佳终于的逮住了柳东漂移的目光，瞬间的娇羞了起来。 顿时慌张的像个小兔子般蹦跳着想跑了。 “不行不行！锅里我还烧着土豆牛肉呢！ 那你……先去洗澡！我收了汁后焖一会儿刚好能熟透……” 有馒头，谁还吃土豆烧牛肉呀！ 柳东变得风风火火以前的利索子劲儿，终于的又完全回归了…… 两人再有时间吃饭，时间都快到第二天了。 “我先起来去热菜，你多休息会儿……” 沈佳最先能说话。 “哪呀？我跟你一起去做！ 都把人饿了整整三天了！” 柳东也不承让。 两人进个卫生间冲澡就又挤到了一块儿。 他乡遇故知的久别重逢洞房花烛夜就是这么大的开心事儿！反正俩人也早就不去想什么金榜题名时了，一下子凑够三个，就已经算是天大的喜事了。 和南开无关。 土豆基本上已经被焖的彻底熬化了，再在沈佳女士厨艺的发挥下，端上桌时已经是惨不忍睹的一团黑。 “不许笑！把牛肉挑着吃完就成。要不然太浪费了。” 沈佳先给了柳东严肃的警告。 柳东却吃的异常香甜，异常满足。 到最后就连沈佳自己都充满怀疑的终于下定决心又尝了一块。 筷子扔桌上，再没信心拿起来…… “家里都好着呢吧？” “好着呢。” “叔叔、阿姨身体也都很好吧？” “嗯。” “那你……不走了吧？” “……，不了……” 第29章 找回 柳东整晚的都把沈佳搂的紧紧的，唯恐自己稍有放松，沈佳趁机的就又跑了似的…… 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又伸手在床上拍了拍、摸了摸…… 柳东突然的就警醒，睁眼看到天已大亮，直接的就跳下了床，光着身子就往客厅跑！ “沈佳！沈……” 刚一拉开了门，就急不可待的大声的喊。 结果眼睛往客厅方向一扫，一眼的就看到了人。 又笑了…… 沈佳正在收拾昨晚的餐桌，先被柳东那一嗓子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流氓！不怕外头有人看到呀？赶紧去穿上……” “光学原理，这会儿咱屋里黑，外头看不到！ 你起这么早呀？咋不多睡一会儿。” 柳东放下了心，调皮话又出来了。 “睡不着，就起来收拾屋子了。你看这才几天？就被你们几个动的跟猪圈一样了！ 是不是我响动太大，把你吵醒了？” “不是！想你了，所以就醒了。” 柳东脱口而出，发自肺腑。 沈佳愣了一下，接着再次甜蜜的笑了。 “当初就是因为你这张嘴！我才上当受骗了的。 今天没有早饭，咱俩等会儿下楼去吃。” “好！等商场开门了，再给你买点衣服。看你咋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呀？” 毕业后，就没看到过沈佳这么朴素过，柳东自己有点过不去。 “走的急，啥都没带……” 沈佳没说答应，说完后，低下头继续干活了…… 有些话题，现在明显的还不是摊开了说的最佳时机。柳东此刻也不愿意多说、多问。 沈佳现在人已经回来了，那就让以前的那些臆测、猜忌，都TM的先抛到天边儿去吧…… 沈佳开始准备换衣服了，拉开自己的衣柜，开始精挑细选了起来，拿出的每一件，都是很长时间内柳东都从来没见过她再穿起来过的。 终于，三番五次的对比后，沈佳把一件米花点的蓝色连衣裙举到了身前，随后拿出一件白色的小西服，搭配在了上面。 “这两件咋样？” “很好！关键是你这气质都能撑得起来！ 只是……，这样穿，会不会有点热呀？” “管它呢！合适就行！ 反正我肯定有我自己的用处……” 沈佳说完，就开始先脱自己身上正穿着的衣服，当场的换。 柳东赖着不走。 曾经熟悉的无距离感又回来了！ 再等到沈佳开始化妆的时候，柳东就更得寸进尺的直接到了人跟前，绕在身边，开心的像个孩子。 男人总是比女人长不大，尤其在自己最钟爱的女人跟前时。 “你咋就能，又突然没心没肺的做到这么开开心心的呢？” 沈佳一边描眉，一边问。 “少吃点饭！” 柳东干脆的回答道。 “为啥呢？” “因为很多烦恼都TM纯粹是因为自己吃饱了撑的！” 柳东回答，说的是自己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和感悟。 沈佳放下了眉笔，回头笑着看向了柳东…… “那你难道就真的不用去想，接下来怎么养我？” “等会儿咱俩直接进吉祥村，先买俩碗，然后就在村口那么一蹲！ 你负责哭，我负责喊， 咱们从此也开开心心的做老板……” 柳东把沈佳逗的直接笑的直不起腰。 可笑着笑着，沈佳的眼圈就又湿润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不管多丢人的事情，我沈佳都敢陪着你去做！ 咱们是没钱，穷的裤子叮当响的普通老百姓！但咱也绝对不能就任由着他谁谁的，就把咱们随便的就给欺负了！ 今天我就陪着你，咱先去把照相机的场子给找回来！ 虽然你为了劝我说了，那东西现在早就不值多少钱了。但是既然是咱们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扔，也必须是咱自己去听那一声“哐啷”响的！ 决不能便宜了那一群披着一身皮的地痞流氓了！ 我知道，你自己也是因为最近坏事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点背，所以才暂时的失了信心也失了勇气，才突然变得办事这么瞻前顾后的。 这不是以前的你！ 所以今天你陪我一块儿去！ 咱必须得找回相机，找回场子，找回你自己……” 沈佳的安排，令柳东瞬间的倍受感动。 “好！那咱们就去干！ 不过，你还是就在家等着！ 这种事情我哪能让你一个女人替我顶在前头呢？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看我今天能不能一个人把相机拿回来吧！” 柳东也当场的表态。 那天，自己还真是被那伙人一番操作给搞懵了。现在在沈佳的点醒和鼓舞之下，瞬间的就信心重拾了。 二进宫，柳东必然的就有了更大的信心非要把事情给它翻转过来。 “那群人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以理服人办不到；以武力解决，他们人多势众，又掌控着话语权，就更不用去试了。 你看我现在这身装扮，到底怎么样呀？” 沈佳起身，转着身子让柳东再次现场评价。 “嗯，很好，气质直接就上来了！” “就没看出来点别的？看来我还是白提示你了…… 柳东！你说，我这样打扮，像不像一个报社的记者？” 沈佳得意的问道。 “沈佳！你是想冒充记者去暗访？逼他们把东西交出来？” “为啥要暗访，咱们就明着进不成吗！ 柳东你别忘了，我是学表演的。咱家里刚好的耳麦、录音笔啥的也都有。 气场拿足！我就不信咱们还能真穿帮了！被那伙人给现场识破了/…” 沈佳想的，其实更大胆！ “沈佳，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说的那个叫陈泽的，他肯定是只需一眼，就能把你直接认出来的！ 万一他等会儿也在，那可能咱们刚一进门，肯定就直接的穿帮了呢！ 不行！绝对不行！” 柳东掂量片刻后坚决摇头。 “我还巴不得他就在呢！ 无非就是临场换戏路的小问题而已。 柳东，我问你，你是不是昨晚给我说过，他可能就是那个办公室的正式编制人员？ 就最起码，也肯定是个公职人员？ 那好！前有调戏妇女，打架斗殴，后来又涉嫌滥用职权。 如果咱们把事情故意往大了弄！ 你觉得最后会是谁？更怕谁呢……？” 沈佳的分析，瞬间的让柳东刮目相看！ 得意的拍了拍柳东的肩膀，沈佳调戏着又冲柳东说。 “今天你就跟着姐！只需要装成一个受了委屈和冤枉的受害者就成！ 咱就看我怎样，替你讨回公道了…… 第30章 要回 柳东决定了。 就陪着沈佳去任性的闹这一回。 哪怕最后就是为了能让沈佳因此开心、舒坦一些。 但凡沈佳会面临一丝一毫的危险，柳东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拼命的准备…… 两人坐的地铁。 因为沈佳说地铁里头其实更凉快。 地方柳东曾经去过一回，出了地铁轻车熟路。 刚上班没多久，人还都在，敞身撇脚的叼着烟，三五成群的闲聊着打嘴炮，粗话连篇的不顾及任何影响。 门口，两人的出现。却瞬间的让这股乌烟瘴气停滞了下来。 没人在看柳东，一律的都被沈佳吸引了过去。 “美女，找谁？” 终于有人轻佻的出声问候了。 沈佳回头，看了一眼柳东。 上次处罚柳东的那个“大哥”也在，得意乐呵的站了起来。 “这是罚款准备都准备好了？来、来，来么，坐下歇会儿，哥就给你们办。” 眼神始终贪婪的盯着沈佳，扯过自己身旁的空椅，殷勤的就拿手掌抹着把自己刚才用脚踩出的脚汗印子擦干。 柳东点头确认。 沈佳带头迈步，走了过去…… “高队长是吗？你刚才提到了罚款。 是什么罚款？能不能再说的更具体一点？” 沈佳走到了跟前，当然不会坐，强忍着恶臭难闻的气味，一句废话都没说的直奔主题了。 “大哥”刚才还在嘻笑的嘴脸瞬间的凝固了。 “美女，几个意思呀？我怎么没有听懂？ 要交罚款的我马上给你开票！ 如果是打算来搞事，那你找错了地方！” 大哥肯定觉得是折了面子，瞬间的不再怜香惜玉了起来。恶狠狠的面容更加狰狞了起来。 沈佳背后轻轻拨拉了一下已经蠢蠢欲动的柳东，淡定的从包里拿出了“采访机”怼到了“大哥”的面前。 “你好，我是秦州都市报的记者苏紫瑶，最近收到市民苏先生的来电，反映……” “大哥”瞬间的受到了惊吓，慌忙的伸手开始推挡，下意识的摊开手掌遮住了自己的脸。 “我拒绝接受采访，拒绝接受采访。” “高队长，你能具体谈谈你自己手写的罚款收据有没有法律依据？ 我当事人还检举，是你受到了某位领导的当场暗示才最终做出违规处罚的。请问那位领导是咱们门口信息公告栏里的两位主任之一吗？” 沈佳全然不顾对方的回避态度，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像极了电视新闻上真正的满怀正义感的女记者。 “无可奉告。我拒绝接受采访，这是我的权利。 哦！你说的那人，不是我们领导，他只是过来办事的……” “大哥”看来是真慌了，忙乱的推开凳子，准备逃离现场了。 沈佳紧追。 “大哥”躲进了一间房间内不愿出来了…… “高队长，即使你不愿意露面，对着门口公示栏上的照片特写，我们仍然是能完成采访的。 照片底下是不是还有你的职务和姓名？” “你不能随便乱来！我说了我拒绝接受采访。” 门内传出了呐喊。 沈佳转身，开始寻找其他的目标了。 “这位同志，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刚才那位高队长平时为人处世的风格是不是就是这样野蛮霸道？” 谁见谁跑，整的整个大房间里桌椅板凳的瞬间霹雳哐啷的乱响，班都不准备上，全跑光了…… 按理说，这个部门里的人也大都是不会这么没见过世面的。 可平时，人家绝大部分都是暗访呀！直到自己的光辉形象已经上了电视，然后才拉出或者捏造出一个临时工顶罪的。 啥时候当面见过像今天这位一进门就亮开架势的傻大姐呀！ 做贼总是心虚的，人对自己的自我保护也是下意识的。 你没人接招，那我就在门口过道上继续候着！ 还就真不信你们今天的巡逻工作就不开展了…… “早知道咱提前租个摄像机，威慑力是不是就更大了？” 就他们两人了，柳东这才有机会点评，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花拿钱干嘛？再说了，真要露了馅，跑都不好跑……” 沈佳人家显然计划的更周祥…… 偶尔有人露面出来打探情况，都被沈佳一个动作、一句问话的立马吓跑了。 终于，有人拿着柳东的相机，满怀歉意的走过来了。 半路上就开始一个劲的道歉，说着是误会，皇协军和保安团认准了同一家老百姓的粮食了。 相机亲手返还到了柳东手上，完好如初。 沈佳这才心满意足、得意洋洋的拉着柳东转身离开…… “糟了！赶紧快跑！刚才戏没演完！应该至少再加一个现场总结的镜头的！” 一个得意，一个开心，挽着柳东胳膊的沈佳突然的停止了欢快的蹦跳，扯着柳东的衣袖赶紧的往一个小巷子里跑…… 直到确认两人真的安全了，才敢停下来好好的歇息。 “最近这段时间，你千万得不要再来钟楼了，他们肯定会到处的抓你。 都怪我不好，一得意，就把后面的戏全忘了。 看来我，真的永远都成不了一个好演员的……” 沈佳开始给柳东交代，并同时的深深自责了起来。 就在大街上。 柳东一把的就将沈佳拉扯着搂进了怀里。 “傻妞！别什么过错都给自己往身上揽了。 在我眼里，你无论是演戏，还是做真实的自己，都是充满感情并十足完美的。 我愿意这一辈子，都能在你身边，做你最忠实的粉丝……” 柳东是真动情了。 “真的吗？……但我还要……，以观后效！” 沈佳被告白的眼睛都湿润了，可最后还是不肯松口的，只给柳东承诺了“未来的希望”…… 柳东很开心，说要请兄弟们聚到一起一起开心，当然心里最真实的目的还是给大家官宣，自己的沈佳回来了！ 而且还为自己办了一件很牛逼的事儿。 “有毛病呀？咱们现在身上还剩几个子儿呀！ 再说了……，我不是走了好几天刚回来吗？还没一个人跟你待够呢……” 沈佳用眼睛传来令柳东彻底无法抵御的诱惑…… 第31章 运来 柳东是被沈佳捏着鼻子给活生生憋醒的。 “咋了！咋了？我又打呼噜了？” 手摇脚踹的惊醒，迎面看到的就是沈佳甜甜的笑脸，淡淡的青瓜香味儿。 柳东心里踏实了下来，又自责了起来。 “都不看几点了？赶紧起床！趁着天还凉快，给我拉磨去。” 生拉硬拽的把柳东从床上撵起来。自己就跪在床头，先被柳东一把的抓了一个活的！ “慢点，慢点，好不容易化好妆。你都没刷牙呢，讨厌！” “昨晚上，后来不也没刷牙……” 柳东强词夺理，久久的不肯善罢甘休…… “今天咱们去哪？” 沈佳买了老台门的包子，一边往嘴里塞，柳东一边问。 “看你精力这么旺盛，那我肯定得给你找些事儿干了。 赶紧塞！塞饱了背着相机咱们去大雁塔。我总觉得咱给人拍照片的活儿挺好的，虽然辛苦，但挣的每分钱都是咱自己的。 我没啥本事，也没啥背景，帮不了你太多，只能尽量陪着你了……” 沈佳是给柳东想到了活儿去做，总不能让人一直闲在家里，增膘长头发。 钟楼的鬼子太狡猾，那咱就去曲江打游击…… 两人出了门，到了地铁口。 柳东却突然牵起沈佳的手往商场里拉。 “干嘛？走电梯下去就到了。” “商场负二层也能到，走里面凉快。” 柳东不由分说，从背后推着沈佳，连拥带搂的进了商场，凭着印象找到了一家屈臣氏。 “防晒霜！” 柳东给迎过来的导购小姐姐说。俩人被带着绕到了专柜。 “不用，真不用！ 我知道楼下还有一家有卖的呢……” 沈佳却没有突然拽着柳东的胳膊，把人往超市外头拉。 地下商城都是什么档次的货，柳东最清楚，那种档次的东西怎么可能往沈佳脸上去抹。 就即便沈佳自己，以前也从来不在楼下给自己买任何东西的。 “咱不！今天就非得买这个“太阳公公”牌的了！” 导购小姐姐都被逗笑，沈佳越劝说，柳东越坚决…… 俩人就在扶梯旁找到了一张休息椅坐下了。 “今天还一分没赚呢，结果先花了一百多！” 沈佳很心疼钱。 柳东拧开了盖，白色液体先倒到自己手心，才又倾进沈佳迫不得已伸开的手中。 沈佳开始涂抹了。 柳东也没闲着，伸手抓住沈佳的小腿，抬高放到了自己大腿上。旁若无人的在沈佳受惊吓的小表情下脱掉了沈佳的凉鞋。 节约时间的自己帮着涂抹沈佳够起来比较困难的脚面、小腿。 左脚完了，再换右脚。 完成后，自己手掌还是黏黏糊糊的。柳东毫不犹豫的在自己胳膊上擦磨了起来…… “脏！你咋一点…卫生都……” 沈佳粉拳捶到了柳东的肩膀，话说一半，哽咽了…… 扶梯上游客上上下下。 有一对年轻情侣恰好路过。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好好学着。” 女孩羡慕的开始给男孩立规矩。 “舔狗一枚！学不来！” 男娃还相当的傲气。 “哎呦我去！我日你伯滴……” 柳东被气的当即笑骂，心里却是无比心甘情愿的…… 到了最后，柳东都没同意给自己大范围的抹。 男人黑是本色么！ 沈佳不答应，抢过瓶子，倒了一滩到自己手上，亲自上手的给柳东抹了脸和脖子。 小半瓶就这么没了，柳东心疼到肝儿痛…… 大早上的游客已经很多，因为再过一两个小时，这个季节的秦州就会热的比东京还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在街面上待的。 做跟拍摄影，柳东已经算的上是轻车熟路。更何况今天还有沈佳不遗余力的奔跑着给柳东招揽生意。 屡屡碰壁，但终归收获也更多。早上接下来的短短两个小时时间里，柳东已经接待了三拨顾客。 怕沈佳累着、热着，柳东特意给对方找了轻松的活儿。找了块阴凉的地方，让沈佳帮自己看护行李，其实也就一装着水瓶的背包，和空的相机包…… 早上终于结束了，柳东开心知足的往沈佳跟前走。 人都快到跟前了，沈佳还没发现，一个人愣神的捧着手机看…… “中午吃啥？我请客！” 柳东很豪爽的招呼。 沈佳被吓了一大跳，慌乱的收起手机，红色的。 人直接的跳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这才看向了柳东。 “呀！结束了是不？热的头上都是汗，我帮你擦擦……” 随后就马上在自己包里翻找，顺便的才把手机放了进去…… 天热。 沈佳就想吃凉皮，而且说了不想带肉夹馍，再加一碗凉稀饭就成。 两人挤在一家热浪滚滚的小店里，头碰头的吃着午饭。 似乎沈佳的回归，也同时幸运的给柳东带来了好运。两人还正在商量中午这几个小时到哪儿去蹭空调，柳东的手机响了。 是刘哥。 “东子！出了这么大事情，你拿我不当哥是不！” 一开口，刘哥就直接怪罪。 柳东急忙的解释，说纯粹是自己觉得太丢人了，哪里还好意思到处的去诉苦抱怨。 刘哥问柳东这会儿人在哪？让他马上到雁塔路上的公司那边去见面。 柳东说沈佳也在。 刘哥说，那就一起来，刚好也好久没见他妹子本人了…… 柳东迅速的把自己碗里的凉皮渣渣捞着吃干净，又端起碗把碗底的红油汤汁也一口倒进了嘴里。 沈佳笑着递过来餐巾纸，也不嫌丢了她的人。 离和刘哥约的地方不远，两人步行着就赶了过去。刘哥正在吃饭，说了地方让两人直接上去。 先帮柳东整理好衣服，又帮着擦了脸上走出的汗，沈佳这才满意的挽起了柳东的胳膊。 柳东开始敲门，得到允许两人才进入。 “刘哥……，还有朋友呀？” 小包厢里还有一个人，柳东不认识，先用眼神和点头友好的打了招呼。 “没事儿，都咱自己朋友。你俩还没吃饭呢吧？我们也刚开始。 我朋友，你俩叫顺哥或者顺总都行，就别带姓了。 将来去了公司，一声苏总还不知道会把多少人招呼着回头呢……” 刘哥笑着给两人做了引荐。 听语气，肯定是一位和自己关系很熟的公司老板。 而且对方公司大概率是那种家族企业的形式…… 第32章 提携 “顺总好。” 柳东和沈佳默契的一起打了招呼。 “你俩都先坐，既然是谦儿都极力推荐的人，我这里看上一眼就行。 桌上不够再点……” 被叫做顺总的人这才出声，客气的招呼了两人。 “谢顺总，吃过了，刚放下筷子……” 柳东坐下，有点作难还有点糊涂。 “还有仨热菜没上呢，东亚、小佳你俩随意点。顺总是下午还有事情要忙，我俩就先开始了。 那……事情我来给柳东说？” 谦儿就是刘哥，刘哥的大名叫刘谦，凑巧的和那位着名魔术演员同名同姓。 只不过柳东平时再怎么和刘哥感情亲近，也从来不敢那么造次的去称呼的。 刘哥一句话，柳东和沈佳在桌前就立马的自在多了。 征求了顺总的意思，刘哥开始给两人讲这会儿叫柳东过来的用意了。 那位叫做顺总的公司老板，投资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 近期公司准备捧红一名古风短视频博主，对标的是大网红李子柒。视频风格和内容形式甚至都准备完全的模仿。区别只是宣传的风格是以秦州地域的风土人情、饮食文化为先导。初期理想目标是粉丝受众群体五百万。 团队现在还在正找一位优秀的摄影师，刘哥就给推荐了柳东，今天刚好有机会，就把柳东叫来让老板看看。 “东子，那个李子柒的视频你以前看过吧，谈谈你的想法。” 大概介绍完情况，刘哥现场出题考柳东了。顺总，也彻底放下了筷子，点了根烟准备听了。 “以前特意学习过，这种题材风格的片子说实话还真不好拍。 人家那视频，构图视觉感觉就很干净，但其实内容又相当的充实。写景空镜、延时镜头、大特写镜头反复穿插着用。看似一个十来分钟的片子，需要拍的基础素材至少都好几百个呢…… 真的是高手！视频网站上绝对的顶级制作团队。” 说到专业，柳东话立马得就上来了，讲完又由衷得感叹道。 “别只夸人家的好嘛，毕竟人家曾经也是行业的标杆么。谈谈你自己的思路，有没有信心？” 刘哥又鼓励的说道，沈佳也开始在旁边暗暗的鼓励。 “要说信心么，人家已经把样本摆了出来。简单的去模仿，这点信心，我肯定是有的！ 无非就是拍出那种时光流年、返璞归真的空镜感，其中再夹杂上一些神秘感、生活气息感的风格。 我相信，我自己也完全可以完全拍出那种效果的！” 柳东很自信的做了肯定回应。 就连顺总也跟着点头了，随后直接的接了话，主动的问了。 “你说的这些，还是有点不够具体。能在更细节的讲讲你的思路吗。 别紧张，朋友间随便聊天么，想到哪说到哪。” 大家都看向了柳东。 “顺总，刘哥虽然可能没说，但您一定也能看出来的，我就来自农村，彻底的农村长大农村娃。 也许将来，我要拍的就是自己身边曾经天天发生过的日常。 农村、劳动、大自然…… 将来的视频，在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得同时，文化这个内核、品质这个基调肯定是个始终不能丢的。 我们营销的充其量也就是一种生活方式，物质清心寡欲，内心富足安宁，祖祖辈辈，一直到我身边的家人和乡亲就都是这么过的…… 我可能会把色彩拉的更为丰富一些，争取对观众形成视觉和情绪的双重冲击！” “很好！我认为这思路就很正确了嘛！ 东子，谦儿平时就是这样叫的吧？他还没给你说，咱们这个团队的策划工作我就是请着谦儿来负责的。 你有想法，下来多和你谦哥沟通沟通。 咱们这个团队初创，人员也是尽量精挑细选，但像你这样的核心成员，基本的待遇还是能保证的。 但想着太高也不可能，公司里现在一堆的规章制度我也没法逾越，就只能在去农村拍摄的补助上尽量多划啦一些的……” 顺总表态，俨然的已经认为柳东就已经是团队的成员了。 沈佳在桌子底下提醒，柳东赶紧的双手捧起酒杯，恭敬的起身感谢了。 随后站着又添了一杯，再敬刘哥…… 柳东刚被按下，沈佳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 “顺总，妹子冒昧了，也想敬您一杯。感谢您给了柳东这个机会。他这人实诚着呢，肯定会把工作时刻放在心上，一定做到让您满意的。” “哈哈，他只需要向刘谦负责，谦儿认准的人我这边不会有任何意见。 当然！要是都有向你这样的家属在背后这么鼎力的支持，咱这事业肯定不成功都难……” 顺总很给面子，碰了一杯。 沈佳也给自己又添上，准备第二杯敬刘哥。 顺总，却又突然的插话了。 “咱这妹子……？现在干什么工作。 我看这气质、这口才，完全可以试着做主播么！ 有没有兴趣和东子一块儿来公司，我这边都签了。” 意外之喜，至少刘哥和柳东都是这样认为的。 刘哥甚至都已经暗示并怂恿了起来，顺总这个人，平时都不怎么的开金口的，他的人脉和资源也肯定不止今天聊到的这一点点。 柳东也很期待…… 沈佳却更意外的艰难犹豫起来了，最后终于开口 “顺总，不管咋说，妹子都先得感激您看得起妹子，愿意给妹子这个机会的。 不瞒您说，妹子以前也尝试着在网上开过直播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十几、二十来个观众。 刚开始还不服气，现在也是被现实无情的打击后，终于明白自己压根就不是这块料的。 顺总您今天已经帮我们柳东这么大的忙了，再让您继续关心我这个没半点本事的人，妹子自己首先心里过不去的……” 一开口，柳东就听出沈佳是准备拒绝的，心情难免的从期待中跌落了下来。 “哈哈，这事不强求，酒桌上一句玩笑话而已。 人有自己的事业心，总是要鼓励的。 就只是咱们东子，短时间内可得更努力的赚钱养家了……” 顺总很豁达，再不提了…… 第33章 优秀 柳东不带任何惋惜情绪的回了家。 沈佳却是从里到外的最真实开心。 柳东又有了相对稳定的工作，而且看着比之前还要更有前途的多。 “晚上去造肉！刚才那么好的一桌菜，我愣是没好意思多吃一筷子。” 沈佳主动提出了改善生活的要求，柳东自然是爽快答应。 “还是就咱俩，我想多吃两口。又怕他们笑话，嘻嘻……” 攀着柳东的胳膊，沈佳又很不好意思的坦露心声。 一切肯定都是顺着沈佳的，柳东自己也是和沈佳越待越感觉不够的。 莫名其妙的，自从沈佳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原本疑神疑鬼的柳东心中对沈佳的粘糊劲，甚至依赖程度都直线上升了。 两人像小夫妻一样，关起门来就喜欢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今天人家顺总当时开口，我和刘哥当时都以为你会很爽快答应的。” 到了晚上快睡时，柳东还是实在憋不住的挑起了话题。 “是不是当时应该答应呀？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了。 当时……，我就是在想，不能麻烦人家连续帮咱们两个忙，人情太大了。 不过你放心呀，我还这么年轻，自己也有手有脚的，肯定不会让你那么累的养活着我的……” 沈佳想了很久，才给柳东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柳东莫名的就有了种很不踏实的感动。 “你今天没听仔细呀？咱今后也算是团队的核心成员，骨干了！ 按照政策，他们是不是就应该给家属解决就业问题呀？ 不过咱话又说回来，我自己其实也不希望你像以前那样劳累的。 养自己的女人，咱做为男人不是应该天经地义吗……” 柳东最后还是顺着沈佳的心思表了态。 “贫嘴的！又差点把人说哭了……， 我才想不听你甜言蜜语，要看行动！” 沈佳扑了上来。 这热情似火的秦州女子呀！ 把他家滴！ 差点又把柳东整了个精疲力尽，到了最后，甚至沈佳提前买好的“灭娃神器”都不够用，最后要求他直接零距离的坦诚交流了…… 柳东很困乏。 沈佳还非要趴在柳东胸口上睡。 迷迷糊糊中，柳东能感觉到从自己的胸口往下慢慢的湿润出一条“小河”，绕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啤酒肚边沿，最后滚落到了席子上。 下意识的，柳东把沈佳搂的更紧了…… 天亮了。 顺总让柳东就这两天的等消息，接到通知后就去公司，和团队其他成员见个面的同时，顺便的把工作合同也签了。 沈佳表现的比柳东还要开心似的，拉开柳东的衣柜后突然又很伤心，觉得是自己这几年的把柳东给亏了。 柳东对他自己太过于不上心了，沈佳翻遍整个衣柜，也没淘出哪怕只一身自己能够看过眼的，能让柳东体体面面的第一次进公司时能穿的衣服。 当场拉着柳东就要第一拨的去商场，还没出门就已经威胁了柳东。 “等会儿你要是敢和我抢着付款，我就把你手机当场摔了！” 现在的女娃，威胁起自己的男朋友时，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闺蜜圈里讨论说这叫“立规矩”。 柳东自然的也不敢造次，说那他今天就坚定的傍上沈佳这个富婆了。但是沈佳话里有漏洞。凡是沈佳没有有言在先的，柳东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参与意见的。 品牌和价位这些在柳东看来的关键因素，柳东提前的就在心里给自己划定了限高线。 频繁、无厘头次的找理由否决，最后还是差点的把沈佳给惹生气了。 “不逛了！往回走！就刚才那家杉杉，我自己掏钱，你还把我惹的来气了！” 柳东很后悔，早知道就在刚才那家500多价位的店里时，自己就不该嫌弃腰身收的有点紧…… 沈佳刚付了款。 柳东正在热情的怂恿两人就在商场里吃午饭。自己手机响了，新公司前台的小姐姐通知柳东现在就过去公司签合同。 两人自然很开心，沈佳很得意自己已经给柳东把衣服买好，拉着柳东跑回服装店里当场的换上了…… 柳东一直开心的拽着沈佳的手，准备打出租车。 “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自己一个人去好不好？我想在家收拾房子。” “我看你早上早起，不是已经把房子收拾的我都不敢乱坐了吗？” “那我也可以给咱先做饭。” “沈佳，今天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一天，我想有你一直陪着我……” “那…好吧！” 临出发前，沈佳却各种理由的不愿意去了。 但是柳东很坚持，沈佳最后还是开开心心的答应了。 一路上，沈佳表现的是很开心的。柳东穿着新买的衣服，走路都不敢蹭边，还被沈佳笑着骂了小家子气。 俩人已经到了楼下，柳东意气满满的准备带着沈佳进大厅。 沈佳，却突然的松开了柳东的胳膊。 “要不……，我还是就送到这儿，你自己一个人上去吧。” “说好了呀，你就在会客区坐一会儿。我估计第一次见面，时间肯定不会很长的。” 来前说的好好的，沈佳突然的又不愿意上楼了。 “柳东，其实昨晚我没休息好，到了早上又睡不着，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就去了早市，回来后也没闲着。 我……，我感觉我这会儿精神头很差，是随时都能站着睡着那种。 我不想上去丢你的人，还不如先回家不补一觉呢……” 柳东也开始仔细观察，沈佳脸上的那种憔悴、疲惫感很明显的不是现在才装出来的。 想想自己其实这会儿也是头晕脑胀的状态，柳东不忍了。 “那我送你，你必须打车回家。” 沈佳很爽快的点头，没在这事上面和柳东有任何纠缠。 柳东又送着沈佳回到了路边，伸手帮助叫停了出租车，拉开车门等着对方上去。 沈佳已经躬身准备坐进去了，前一秒还在关心的鼓励着柳东不要太紧张了，就跟平时一样。 后一秒的又突然直起身子，转过身来一头扑进了柳东的怀里。 “答应我，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了。 相信我，你是最优秀的，我沈佳自己认定的全天下最最优秀的男人。 唔…我，在咱家里等你……” 大庭广众下，沈佳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嘴唇送了上来…… 第34章 走了 碰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柳东才从刚开始的兴奋劲里逐渐缓了过来，大脑思维也从这小半天的闷涨状态中慢慢清醒。 但随后，整个人就随之立马的心神难宁、坐立不安了起来。以至于刘哥特意提携的让自己讲两句时，柳东也只是随随便便的敷衍了两句。 刘哥原本还想请柳东一起吃个午饭，顺便好好聊聊工作的事情。，柳东客气的推辞了。 最后，刘哥也只好叮咛，让柳东记着明天准时汇合，一起去公司准备的外景地实地的去看看…… 这会儿的柳东。 他只想回家！ 回家去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测。 回归后的沈佳一直让柳东觉得有点奇怪。 昨晚到今早，就又尤其的更加奇怪…… 柳东心里头已经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预感的源头在于沈佳昨晚的疯狂，内心加大可信度的基本确认在于刚才、最后，沈佳在自己怀里说过的话。 沈佳很明显的是在和柳东道别，最后一句很明显的是临时变卦，说出来先骗柳东上楼的！ 而再想到昨晚…… 那个“次数”…… 柳东曾经痛并快乐的经历过一次，后来就分手了…… 重蹈覆辙！ 命运已经开始循环着给你安排了……？ “沈佳！” 门一推开，柳东就迫不及待的喊。 但如其所预料的一样，没有任何回响。 整个房间里清新整洁的没有任何油烟饭香的气息。 柳东不肯死心，顺手的拉开了客厅里冰箱的冷藏室门。 塞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一些平时柳东最爱吃的速食食品和酒水。 厨房里没人。 卧室里没人。 柳东甚至还检查了阳台，甚至卫生间的门背后。 还是没人。 直到自己又搜寻了所有房间的每一个可疑角落。 柳东这才终于的确认了！ 沈佳这趟回来时带的本来就不多的衣物和行李都没了。 关键是柳东在小卧室中，还找到了更为直接的证据！ 书架上的笔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柳东不忍、不敢，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打了开来…… “我走了，不会再回来。 忘了我， 因为我已经配不上你……” 沈佳用简短的二十个字，瞬间抽空了柳东心中残存的最后幻想，还同时的换走了柳东藏在笔筒里的那枚戒指…… 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可怕，也干净的可怕，这种可怕其实等同于柳东自己内心此刻的冰冷。 但如果要说又有多么的难受，多么的不舍甚至懊恼，柳东此刻在用心体会了一下后才发现，自己也未必就又到了那种非得死去活来的境界里头去。 至少是眼下，自己还没体会到吧…… 柳东随后心有余力回到客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沈佳帮着储藏进去的啤酒，捧着坐到了沙发上。 怎么说呢？ 从上次沈佳假托回她家的那次出走开始，柳东其实已经开始慢慢劝通自己，去慢慢接受两人的感情关系已经行将走到尽头的事实。 最痛的痛苦，已经在那个时候经历过了，并且随后又“很幸运”的是又因为自己随后来接二连三的出事，背时不走运的遭遇同时阴差阳错的的把这种痛还给麻醉并稀释掉了。 沈佳随后的意外回归，是又把更多加倍的甜蜜灌输进了柳东的身体，不仅彻底根除了此前的苦，而且至今仍然剩余有回味的甜。 沈佳陪伴着自己，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挫折、最灰暗的这段时间，甚至都可以说是完全的凭借一己柔弱之力把柳东彻底的的从此段时间的内心挫败中拯救了出来。 眼睁睁的已经看到了明天的曙光，但沈佳却又走了。 走的是那么的悄无声息，就像几天前突然从天而降的悄无声息的回来。 但是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沈佳是真的走了！ 留着证据、义无反顾、决绝的走了…… 纸条上的字，和早上两人在新公司楼下道别时沈佳自己说出的前两句，原本才应该是沈佳要说给柳东的最完整的祝福和道别吧。 通俗点来解读。 “我爱你，而且在我心中一直是最爱你的。 但很遗憾，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挥霍着等待了。 祝你前程似锦……” 事情本该就是如此， 此刻即使清醒，但还依然一阵阵刺痛着柳东的，却是纸条上比“我不再回来”拥有更无数倍杀伤力，并勾引着柳东去无限想象却又竭力回避的： “我已经配不上你”！ 决绝的同时，又将无尽的不甘，甚至无尽的恨强加到了柳东的内心…… 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留言，用一封短信就这么轻易的把过去的一切写成了幻影…… “怎么不早说，我可以送送你。” 编辑了一条微信，柳东给沈佳发送了过去。 消息没有发出去。 沈佳已经把他拉黑了。 柳东甚至已经没有了去尝试一下电话号码是不是也被同时拉黑的丝毫动力，因为那已经是可想而知、显而易见的事实了。 苦笑一声，柳东把手机放到了沙发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原本还想泄愤的直接把啤酒瓶直接砸到墙上去呢，却又突然的不忍心眼前这么干净的家被自己又给弄的脏了起来…… 是不是像自己和沈佳这样的同龄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大多最后都要走到这种凄凉分离的地步？ 女孩未来选择嫁给的人，未必就是自己最早、最疯狂、最无所顾忌的坦诚爱过的那一个，而往往会是至少比自己大上那么两三岁，更成熟、稳健的另一位…… 柳东自己也在思考。 纵使你们曾经是再如何的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终归逃脱不了一条红线，男女婚嫁对象，千百年已经逐渐固化的年龄梯度差。 女孩有热情、有感情把自己最美好的一段留给你，但她们却没有了时间、没有了信心，在你陪着她挥霍着青春激情的同时，还愿意同甘共苦的苦守等待着你去弥补了这年龄差距所带来的财富差距，再欢天喜地的上门来娶她…… 柳东自己，是在排除了两类结婚对象家庭出身这个重要影响因素的前提下，才思考得出以上这个有点偏颇但还算公允的结论的。 如果继续的再让自己联想到自己的家庭，柳东可能连最后的冷静、平和心态都会彻底的丧失一空的！ 但好在他信心还在！ 穷人家的孩子只能靠自己！ 这一个下午， 柳东认为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终于开始更加理智的正视自己，并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了。 赚钱！ 再苦、再累、再丢人也要开始努力的挣钱了！ 钱是王八蛋，但大家都在贪婪的攫取…… 第35章 冤家 胡鹏来了电话，约着哥几个聚聚，这回他做东，让柳东现在就往他住的地方附近走。 柳东这回爽快的答应了，反正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只能干胡思乱想的折磨自己这一件事儿。 胡鹏带着陈静，刘燕跟着方元。 就连最后来的马瑞也是把卢慧忽悠的一起来的。 围着桌子坐的，七个人…… 胡鹏是有喜事向大家伙宣布，才特意攒的这个局。大伙很期待，以为这货是要结婚了。 最后在陈静的威胁下，胡鹏才当场的公布了。自己所在公司已经开始转型，像他这样的原来的司仪，已经又跟公司签了新的合同，今后开始要在直播领域同步的发展了。 “我去！这么说今后就是网红了，那工资是不是也是拿双份的？” 马瑞很羡慕的问。 “倒也未必是双份，还不知道今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国庆这边将来暂时肯定还是主业，相互烘托人气呗。” 胡鹏很低调，解释的同时还随时的观察着柳东的情绪。 “这是好事儿！说明咱兄弟离买房娶媳妇又近了一步。” 柳东第一个端杯，对胡鹏表示了祝贺。 “哎！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咋样呢。公司说会前期助力着拉人气，但将来挣的钱大部分肯定也都归公司，等于是签了一个卖身契。” 胡鹏随后也说出了其中的苦衷。 “东子，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是看看再说？” 方元关心起了柳东。 “这顿饭其实是被胡鹏抢先给说了。我其实今天也找到新工作了，还是搞老本行摄像，有家公司准备投资一个美食博主，刘哥是策划，就叫我过去了。” 柳东也就趁机宣布了自己的喜讯。 “这个圈子现在这么火爆！大家都在往进挤？” 马瑞很惊讶，也有点羡慕。 “我这不一样，干的还是咱老本行，幕后的。” 柳东强调了一句。 “对了！最近咋不见你家沈佳直播了？她人回来了没有？” 聊到直播，卢慧突然的就提到了沈佳。 柳东一串烤筋刚塞进了嘴里，又完整的抽了出来。 心下一横。 “还有件事情我也准备给大伙说呢。 我跟……沈佳…已经分手了！她已经离开了秦州，大概率的也不会回来了吧！” 说出口，柳东感觉到自己瞬间的彻底轻松了。 在场众人却都惊呆了。 毫无征兆呀！其他人看来。 原因在于这种事，柳东从来的都不会拿出来说，包括沈佳前两天回来，他甚至都很默契的和沈佳一起瞒着这些朋友。 “柳东，你千万别拿这种话跟大家开玩笑，你们俩这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什么事情没经过？” 刘燕显然的很吃惊，估计还想着帮两人接下来劝和呢。 “真的，是沈佳自己的意思。她……人已经离开秦州了。” 柳东笑着给朋友们再次确认。 “沈佳这死货！前两天我俩还聊呢，半个字儿都没给我说！我打电话问问……” 卢慧更是生气，当即拿起了手机拨打了出去。 柳东跟着也在等，接过了方元递过来的烟…… “一直占线！” “那你拿微信再试试。” 柳东善意的提醒，卢慧马上行动。 “这沈佳！她！她把我拉黑了！” 卢慧惊讶的喊道。 柳东从她开始打电话时其实已经猜到了。 马瑞还不死心，偷偷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指点跳动的一通输入。 “我这边也一样……” 失望的拿给大家看。 再没有人继续尝试了，全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还是方元，拍了拍柳东的肩膀，又从柳东手中把铁签夺了过去，塞进了自己嘴里…… “多大个事情？原本我都不打算说，就怕破坏了兄弟姐妹们的心情。 人各有志吧，祝她将来都好……” 柳东直接从桌子下面抓起一个整瓶，举了起来。 当晚喝多了，自己都有印象好像自己后来还哭了。 挺丢人的…… 早上被闹钟吵醒了，手机已经摸到手边了，这才听清不是自己的。 昨晚自己是被抬回到了胡鹏租的屋子里。这货听了铃声，一激灵直接的从床上跳到了地面上。 “东子！你继续睡！走的时候门带上就行。 今天我得去新公司第一次培训！不能迟到了。” “我早上也有事呀！跟你一起走。” 柳东紧跟着也翻身起床了。 胡鹏开始换衣服。 柳东站原地傻眼了！ 昨晚这货是裸睡！而且人家是在自己家，随便的就有换洗衣服。 柳东自己，昨晚穿着衣服被扔到床上的，这会儿身上的T恤揉的就像被刚从痔疮圈里扯出来的一样。 而且胡鹏，比自己身高矮了七八公分，体重却重了二十多斤…… 现在回家去换，肯定是来不及了！ 哥俩一起出门，默契不用商量的又一起上了三号线，又一起的从雁塔站A口出来了，开了共享单车还是同样的方向…… “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手机里没钱，请不了你的早餐！” 柳东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我还纳闷呢！你跟着我干啥？我是去上班！” “我也一样呀！天伦大厦？” 柳东有了强烈的预感。 “对呀！你们公司也在？那咱哥们不等于今后还是天天在一起呢！几楼？” 胡鹏问。 “21，秦岭文化。……额贼！不会吧！” 柳东自己回答完，看着胡鹏的表情，被惊吓的原地停了车。 “那你们是不是也是苏总管着呢？” “对呀！就上次去咱们婚庆那边的那个美女，你是不是见过？” 胡鹏回答。 柳东都有了原地调头回家的冲动。 可这份工作，自己又是实在舍不得呀！ “我这边负责的是一个男的，人都叫他顺总，姓啥我不知道……” “苏顺！咱公司的总经理！那女的是她妹，副总兼市场总监，家族公司。” 胡鹏显然的已经把公司里的关系摸的门清。 看来昨天还是太幸运，没在公司里碰到那个对他有成见的苏紫瑶。要不然柳东的新工作，可能还没正式开始就直接剧终了。 硬着头皮也得上楼呀。 说不定好运还会继续维持的！ 柳东怀着警惕加忐忑的心情跟在胡鹏身后，一起出了电梯。 公司门口的接待还记得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柳东跑到了胡鹏前头，加快步伐的往自己昨天去的那个会议室跑去。 眼看的会议室门已经在眼前了。 不出意外的话果然出意外了！ “站住！ 今天过来参加培训的是不是？我昨天有没有强调着装仪容……” 第36章 高唱 柳东觉得自己命太背了！ 怕啥来啥。 “苏总，不好意思呀，早上走的匆忙。 我是顺总那边召集过来今天出外场的。” “顺……，是你！你怎么又跑到我们公司来了！” 在人屋檐下，柳东急忙的道歉，但也不由得就抬高了声音为自己强词夺理了一句。 刚刚转身过来，直接惊呆了苏紫瑶，厉声的质问了起来。 “紫瑶总，对不起呀。柳东他还没来得及参加咱们的岗前培训。” 胡鹏也慌忙的赶了过来，替柳东解释着。 “这是参没参加培训的问题吗！这是个人的素质和修养问题！咱们昨天第一次见面时，我怎么就没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能让自己邋遢成这样！” 苏紫瑶接了胡鹏的话，说的反而更加难听起来。 固有成见下又加了偏见，已经深入骨髓。 “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家换。” 柳东沉了脸，迈腿准备离开。 “你这是马上改不改的问题吗？谁让你……” “紫瑶！” 苏紫瑶依旧不依不饶，看来是准备连柳东这个人都彻底的不愿意再见到了。 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了。 顺总出声，呵止住了自己的妹妹。 刘哥也在身后跟着。 “我们今天要出外景，他可能赶的急了点。” “紫瑶总，柳东平时是一个很注重个人形象的人，这里面肯定是有些意外的原因。” 两人相继的来替柳东说好话了。 “紫瑶总，柳东昨晚……” “胡鹏！不用解释！错就是错了。” 但柳东单单的制止了胡鹏随后的发声。 “脾气还不小！就是不知道本事到底咋样？ 顺总，反正我继续保留我个人的意见。 这个人，不能用！ 婚庆那边的损失，就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呢！人家客户最近没空，并不代表后续的麻烦就没了！ 不过，从这方面来看也挺好。我还真担心像他这样的无业游民跑的再也找不到呢！ 该谁的责任，谁承担去。 还有！ 公司上下都叫我紫瑶总，你要么不叫，要么就跟着大家一起！ 心里有点别扭，叫不出口是不是？” 苏紫瑶冷笑的看了眼柳东，离开了。 一段说辞，讲了婚庆公司和紫瑶网名两件事，但真正全听明白的其实只有柳东一个人。 走廊里到处都是停下来特意看热闹的人，顺总吆喝着驱散了。 胡鹏也紧急的跟柳东打了声招呼，去自己的培训教室了。 教室门口，大多是柳东认识或者认识柳东的熟人，原本就是一个圈子，这回柳东的脸算是丢大了…… “我妹子就这脾气，回头我再好好说他！” 顺总开口了，却是替刘哥在解释。 “东子，先进来吧，等人齐了咱们马上出发。” 刘哥开口，给了还在尴尬中的柳东台阶。 “刘哥、顺总，今天抱歉让你们跟着落面子了。 我是这样想的，今天的事情我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一定会努力的做好。 接下来的工作……，刘哥您还是尽快物色新的摄像师吧。 给你们添麻烦了，但这，是我已经认真考虑过后的决定！” 门刚关上，柳东就不卑不亢的向两人声明。看着刘哥还准备挽留，柳东又追加了一句。 态度坚决。 人活着，就该有志气。 今天自己的面子已经被人损成那个样子了，再觍着脸待下去，已经不是柳东的性格。 这个工作的确很体面，顺总也的确诚意，开的价钱比婚庆那边高的多。 柳东的确已经下定了目标努力赚钱，但也不愿意就这样的委曲求全了自己！ 只要肯下苦、有拼劲，趁着自己年轻，时代又这么好，即便从此专职的干街拍，柳东坚信自己也不会混的比别人差！ 人情是刘哥的，所以柳东的解释首先提到的变成了刘哥。 刘哥拍了拍柳东的肩膀，终究是忍了下去，没再说任何话。 柳东履行自己的承诺，不带任何情绪的跟着团队一起出外场了。 按照计划，今天就得拍出第一集的样片，测试一下市场反馈。 场地就在城南秦岭山的山脚下，一个叫杨庄的地方，依山傍河，风景景色很优美，甚至有点仙气的感觉。 布景景台已经布置好，其实就是租了一个半废弃的农家小院，装修改造了一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柳东内心，其实对这个漏洞百出的场景是不大满意的，和自己亲身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农村生活场景出入太大。 家具和农具就不该是那样摆的！甚至大多在自己家乡早已淘汰不用。 给镜头女主身上安顿的衣服，也没有那么鲜明的秦地特色，显得太千篇一律了…… 但柳东不愿意多嘴，决定尊重其他人的劳动成果。 出镜的博主终于画好了妆。 开拍了。 柳东跟着镜头走了一遍，摇头很不满意，演员表演过于生硬，自己也觉得缺了点什么。 刘哥自然的也看出问题，开始给演员讲戏了…… “去买条狗去！让跟着小艺。” “刘哥，我天生怕狗！” 女孩很惊恐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恐。 “进村时我看见河里有鸭子，要不就买两个鸭子吧。 要活的……” 柳东在旁边调整着机子，头也没抬的顺便就建议了一句。 整个片场都被逗笑了。 演员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趁热打铁的先拍其他镜头。 演员渐渐入戏，和柳东之间的配合也终于渐渐的有了默契。 日头快下山，刘哥终于满意的喊停了。眼神对视了一眼柳东，柳东也点头表示不需要补充了。 顺总过来招呼着大伙，道辛苦。招呼着大家就在院子里吃午饭加晚饭。 食材都是就地取的，但吃的肯定不是今天小艺做的道具。而是特意请的当地厨艺超群的一位大妈，剧组里兼着“厨艺指导”的职位…… 经过一天的实际接触，顺总对柳东印象大为改观，诚心诚意的明确挽留了，并且放出大话，他那个妹子关键事情上还是必须听他的。 柳东在众人期待眼神中，最后还是诚恳的婉拒了…… 车子回到公司楼下，原地遣散。 也就三站来长得距离，柳东决定慢悠悠的走回去，反正回了家也就他一个人，这样还能缩短夜的长度。 身上的衣服经过这一天折腾，变得更脏更皱了。胡子虽然刮的很干净，但头发又的确该剪已经很长了，如果不是被汗水耷拉着，歪着嘴都可以轻松的吹起刘海的那种长度。 唯一异样的，是柳东的背后多了一个双肩包。公司早上给发的，里面装着一叠文案。 当然，还有柳东已经长了记性，第一时间从机子上抽出来的存储卡。 刘哥就信任柳东的感觉和状态，这两天柳东还得个人加班，把视频样稿尽快的赶出来。然后再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人家公司。 从此再无瓜葛…… 熟悉的街道，身边少了最熟悉的人。 好运似乎总是伴随着沈佳而来，又随着沈佳的离开再把霉运替代了回来。 一路走着，触景生情的几乎每移动到一个地点，眼前场景都会虚幻的出现自己和沈佳过往的点点滴滴。 两人正式分手三十三个小时了，柳东就已经开始非常想沈佳了…… 小寨十字有乐队在路演，现场热烈的互动着。 柳东驻足观看，情绪逐渐的被带动了起来。 再有邀请现场观众的时刻，柳东勇敢的第一个举了手。 影响过于超群，一站到舞台上就已经炸了场。 乐队会演奏的歌曲很多，柳东点了自己此刻最想唱的一首。 节奏响起，柳东双手握麦，投注所有感情的放到了嘴边。 “当所有的人离开我的时候， 你劝我要耐心等候。 并且陪我度过生命中最长的寒冬， 如此地宽容。 当所有的人靠近我的时候， 你要我安静从容， 似乎知道我有一颗永不安静的心， 容易蠢动。 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 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 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 我却忘了告诉你 你一直在我心中 啊 我终于失去了你 在拥挤的人群中……” 第一句就起高了，但柳东坚持着唱了下去…… 第37章 哥火了 柳东是被一通又一通的铃声吵醒的。 一看全是自己那群狐朋狗友打来的，干脆的一律挂掉。 昨晚回了家，宣泄一通后神清气爽的柳东连夜加班，终于把视频给剪辑出来了个七七八八，实在困的不行了，快早上五点的时候才回到床上躺下。 手机继续响，柳东继续不接，但随后耳朵边已然的清晰听到了马瑞的尖嗓子声音。 “东子！赶紧的开门，我们都知道你在里头！” 破烂的老式防盗门都快要立马被拆掉的节奏声响。 “湿他伯滴！都有神经病是不？” 柳东骂骂囔囔的起身去给开了门。 转身往卧室走，准备再继续睡。 “身后，马瑞直接的扑到了柳东的后背上，胳膊环着脖子就鼓涌着爬上了身。 咬在柳东的耳朵边，兴奋的喊。 “咋还这么淡定！ 哥们，你红了！你知道不？” 柳东真愣住了。 回头看向跟进来的方元、刘燕、卢慧等人。脸上也尽是欣喜、兴奋的神采。 “咋……，咋回事！谁能说具体一点？我这儿还没睡醒呢。” 柳东带着满脑子的困惑开始求证，奋力的把马瑞先从自己身上抖落了下来。 “没睡醒？是不是就跟做梦一样，贼TM的不真实，贼TM的激动，可你就是红了，势不可挡那种！ 赶紧开直播呀！这波流量你如果抓住了！今后咱兄弟姐妹们都能跟着吃香喝辣……” 马瑞很明显的误解了柳东的意思，以为柳东还在装深沉，越说越亢奋了。 柳东越听越糊涂，无奈之下，眼神求助向方元。 “你昨晚是不是在小寨唱歌了？赵传得那首？网上这会儿传疯了。” 方元还算淡定，大体上把事情给柳东说清了，但脸上的兴奋劲儿却是同样的无法掩饰。 “哎呦我去！我就记得当时有好多人在拍！喝了点酒，当时上头了……” 柳东自个的现在来说，还是有点难为情。 网络上就这样，可能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就突然红了。 而柳东自己，这回居然被幸运钦点，成了那个“天选之子”。 这是上天在给你撒钱呀！只要你能主动的接住这波流量。社会普遍现象就这样，已不稀奇。所以朋友们的表现也是最真诚、最真实的还原了本能。 此刻只有当事人柳东，似乎还依然的身在一片困惑之中。不是装深沉，而是真的傻眼了、惶恐了、难以置信中而又怦然的心动了，不知所措中而已经轻轻的飘上了天。 您如果还要问柳东自己为什么没能当场的把情绪调动到和大家伙一样？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只是这次是自己，而不是谁…… 一场紧急而又热烈的现场策划会就在柳东住处的狭小空间里及时召开了。 “开直播，抓流量！” 已经压倒性的成为了会议迅速形成的第一项纲领性决议。 柳东终于有勇气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抖音应用。 随便的就刷了两三下，自己昨晚的光辉形象就被自己轻松的刷到了，每条相关的视频都是点赞或千或万，评论轻松上百。 视频继续往下播放，柳东自己却又立马的别扭、难为情了起来。 当时是谁给的自己勇气呀！ 那身打扮下自己就很犯二的义无反顾上了台，站的笔直的像根山东大葱一样，开始唱歌时还紧张的手一直在抠裤缝…… “不过……，咋说？哥们唱的还是蛮准确，蛮全情投入的是不？” 柳东最后还是终于找到了一点值得自我表扬的地方。 “就这形象，没谁了！ 气质上也拿捏的死死的！ 但凡少了一样，都不会有人这么的遗憾你！ 咋样？哥们，这下总该信了吧？” 马瑞在旁边，对视频做了最精准的点评。 “那我现在该咋办？” 柳东也突然的就心急了起来。 “开直播呀，马上！” 马瑞坚持。 “开个毛线！啥准备工作都还没做起来呢。 柳东，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给自己的抖音账号改名！现在网上开始冒充你，抢流量的账号已经很多了！” 卢慧算是朋友中类似经验最多的一个了，马上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柳柳肉，挺好听的呀？” 柳东还挺不舍沈佳给自己起的这个网名。 “好听个毛线！你看看广大网友都是怎么叫你的吗？ 邋遢哥、挺拔哥，主要集中的就是这俩，你赶紧的挑一个吧！” 马瑞学着卢慧的感叹词，给出了建议。 “邋遢哥？我去！我又那么邋遢吗？” 柳东既好气又好笑，但还是拿起手机，从善如流的准备先改名字了。 其实两个称号，柳东都不喜欢，甚至部分厌恶。但是的确又架不住众人的热情鼓噪，柳东最后还是折中的把自己的网络名字改成了“秦州挺拔哥”。 “然后呢？就这么等着？总共就二三十个粉丝，而且一多半还是你们几个这样互粉的。” 下意识的，柳东直接的继续求教于卢慧。 “现在你应该马上拍一个视频，挂上去。 然后向平台后台申请官方认证。 对了！还有你号上原来和沈佳的离开那些恩爱视频，如果你不想被更多人看到，最好的还是先隐了，或者……直接删掉……” “咋隐？咋隐！我不会。嗨！干脆你直接上手呗！” 柳东着急到干脆直接的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了卢慧。 卢慧接了手机，一番操作，又嘟嘟囔囔的把柳东的账号从私密状态改为了公开。 “然后呢……” 柳东像个小白一样再把手机收回。 然后，肯定是拍视频呀！这个你最专业。 “哦，哦。！” 柳东当即行动，像个傻子一样的来回转，拿出了直播架，补光灯…… 好不容易的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才突然醒悟，自己今儿个身份已经变了！ “方元，要不你来？” 指了指拍摄位，自己才往镜头前走。 “不对！这感觉一点都不对！ 你昨晚穿的那身衣服呢！还有那个背包！” 马瑞突然的又发现了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衣服？阳台呢，昨晚回来我就洗了。” “洗个毛线呀洗！平时咋不见你这么勤快！” 马瑞都快被气哭了，径直的跑向阳台，去了柳东昨天穿的衣服，卷成一团在怀里胡乱揉搓。最后，仍然很不满意的直接摊开到地上又踩了几脚。 我去！ TMD！ 简直是直接神还原了！ 柳东站到了镜头前，最后还是坚决的拒绝了再背上那个背包的瘪把、搞怪的提议。 “大家好，我是秦州挺拔哥……” 第38章 接流量 视频只剩下公开的两条。 满不满意的，新拍的一条已经传了上去。 柳东又从昨晚活动官方的账号里提取转发了自己唱歌的视频。 “然后咋办？我咋有点紧张，而且还困的不行？” 亢奋过后，柳东精神力上有点跟不住了。 “开直播呀！跟大家聊天都成！” 马瑞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说啥？算了！算了！让我再酝酿酝酿……” 柳东自己先怂了。 “这么着急开直播干嘛？会不会显得有点吃相太难看了？ 我的意思是先吊吊胃口，看看涨粉情况乐观不再说。 东子，我想法不一定对，你自己拿主意。” 方元提出了反对意见。 柳东第一时间的点头了。 “吊不吊胃口的先不说，就即便是直播，我也先得学习，做点准备吧？” 观点基本达成一致了。 小圈子里人基本都认可，柳东和方元同时认可的观点，谁也掰不过来！ “柳东，要不我先开直播？替你倒流一点人气，也试探一下口风？ 咱保持神秘感，我主要拍你的背面，偶尔露个脸就成。” 卢慧突然有了想法，试探着提出。 “那我干啥？就干站着？” 柳东倒是一点都不建议朋友们谁蹭了自己的流量，而且自己有没有流量还未知呢。 “你该干啥就干啥，平时正常生活的样子。 但是！镜头里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 卢慧很开心，当即的开始准备了，并同时的兼任了柳东网络生涯伊始的从业导师职责。 卢慧的直播开了。 随后马瑞很聪明的也马上开了自己的。 两部手机就在狭小的空间里同时的对准了柳东。 柳东都还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呢！ 最后记起自己还没吃完饭，就去冰箱里拿了鸡蛋、大葱、火腿肠，准备给自己泡碗方便面吃了…… 柳东开始准备自己的早餐。 卢慧在身后兴奋的喊叫着。 “对，对，对！镜头里就是咱们的“秦州挺拔哥”，如假包赔！ 直播间里五千六百名朋友们，请大家动一动自己发财的小手，点个赞赞，再给主播点个关注。 主播会不定时的直播“挺拔哥”的日常生活。 也请大家同时点关注，“秦州挺拔哥”是现在网上唯一官方认定的真实挺拔哥本人！ 家人们努力，点赞到十万，分享直播间。 哪位大哥能刷一个跑车，我让挺拔哥在镜头前跟大家先说两句……” “直播间三千多朋友们！我这边也一样呀！ 有跑车，挺拔哥是咱兄弟，我让他讲两句！” 马瑞也在旁边喊话，气势和经验上就比卢慧弱了很多。 刘燕羡慕的看了一眼方元，方元没回应。 “那……，我也开了呀！” 沉默代表同意，刘燕羡慕之下也开了！ 三部手机同时直播…… 还真有人刷跑车了！ 柳东兑现朋友们的承诺，对着镜头露脸了。 三个直播间，人数蹭蹭的迅猛翻涨了起来！ 这个流量，一旁唯一观望的方元都彻底的惊呆了！开始帮着刘燕一起，喊话了！ 柳东自己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瞬间的化身成一位“美食主播”了，一边做饭一边讲解。群情更加的躁动了起来。 “葱要从中间划开，切成细丝，再切成葱花” “火腿肠不用切，两根直接掰成大块直扔碗底，吃着才带劲！” “所有的调料包扔掉！加咱们家自己的有机调料。” “沏高汤，激发出葱花的香味，两个荷包蛋捞入。” “滴上两滴香油，河南美食！” “再来三勺油泼辣子！一圈岐山香醋，浇……给！立马的就又变回咱秦州美食了！” “这时再捞面条子，防腐剂就都在锅里不在咱碗里了……” 背对着镜头，柳东平时的幽默越来越游刃有余的发挥出来了。 镜头前，累计七八万的吃瓜群众围观着柳东捧着脸盆大的秦地大老碗吃方便面。各种礼物刷刷的往外扔着…… 好多人，直接的被柳东的一碗方便面给馋哭了，说自己长这么大，今天才终于从挺拔哥这里学习到了方便面最正确的食用方法。 现在就立刻马上自己做！ 可问题是？那个最诱人的油泼辣子该怎么整呢……？ 当然，吹捧之外，偶尔肯定也有杂音。 “一大早就吃这么多，你是猪呀……” 柳东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三个直播的人也在再一次的给自己要了关注，并再次推荐了柳东的账号后关播了。 “额贼！再多播一分钟，我就真的快死咧！ 这活儿，还真TM的不是人干的！” 柳东一声感慨，碗放到了桌上。 “那你跟钱过的去不？ 妈呀！就这一会儿，我涨了快两万粉丝啦！” 卢慧反问了一句，随后惊呆了。 “我这儿才有一万一！刘燕你呢？” 马瑞也在看自己的数据。 刘燕不会，手机让给了马瑞。 马瑞拿去看了一眼，直接脸色拉垮了下来。 “看来直播这块沃土，还是更养女人呀！” 刘燕粉丝增加了一万五！开的晚，话不多，但比马瑞的还要多……！ “卢慧，收到得礼物在哪看？怎么看！我不跟你俩比了！就想学学……” 马瑞突然的就想到了最关心的事情，向着卢慧求教了起来。 众人一起学习…… 其他两人藏着掖着，刘燕那边的数据，方元让柳东看了。 火箭、飞机、玫瑰花的，刘燕累计收到了八万多的音浪！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四千块钱到手！ “柳东，趁热打铁！晚上你就自己开直播，刚才好多粉丝都强烈要求呢！一定要抓紧了这波流量的！” 卢慧旧话重提，柳东，以及方元，再没有了任何反驳和推辞的借口和理由。 反而心里已经痒痒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我天！你快看！你自己的账号！ 七十万粉丝了！我天爷呀……” 卢慧紧跟着又是一句已经毫不顾忌自己形象的呐喊。 众人这才把精力都投入到了柳东的账号上去。 七十一万粉丝。 早上新拍的视频，10.6万点赞，6432条评论，4311次转发…… 第39章 开直播 卢慧告诉柳东，视频上的这些数据，随后也会转化为金钱，而且绝对的会会比自己刚才一场直播赚的还要多。 柳东听着都惊呆了！虽然自己眼下连怎么提现都还没学会。 百万级粉丝数量，即时可达。 这是一个流量的时代，流量就是财富的时代！ 这是一个集体躁动，全民网红的时代！ 柳东已经莫名其妙，但又极其幸运的被推送到了风浪的前端…… 网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刚才三人直播时的切片。 尤其柳东做饭的那一段，又一次淋漓尽致的展现了柳东的幽默和才华，再次的把流量疯狂的吸蚀，关注人数每分钟都在疯涨着！ 卢慧爽快的包揽了一众人的午饭，拉着刘燕去疯狂采购。 三兄弟也终于的可以坐下了畅快的抽烟了，刚开始还有对沈佳余威的顾忌，很快的客厅就先变回了猪窝…… 胡鹏还在公司培训，午休时打来了电话。 “哥们！晚上直播是不！ 千万记着提一句呀！你那身衣服是在我家床上滚成那怂样子的！” 一句幽默，直接的就蹭了上来。 自己回不来，对兄弟的事情只有羡慕加祝福了。 “你这两天刚好在学习，那我有啥要准备的没？什么都还不懂呢，我现在。” 柳东真心求教。 胡鹏先从设备说起，给柳东列了一长串，方元用接近百分之四十的错字率在旁边替柳东记录着。 就这文化水平，一旁的马瑞都唯有佩服，屁点的能都不敢逞…… 沈佳留下的直播设备，虽然廉价、粗糙了一点，但大体还都能用，柳东一时间也不可能立马的就全给配齐了，就决定先将就了。 现在最大问题，是柳东缺一部直播的手机！ 自己现用的这台，柳东自己估计着如果能撑上个半拉小时的时间不冒烟，就绝对算是自家坟头烧高香了…… 卖！ 最贵最好的！ 马瑞当场表态，他来出这个钱！ 也只能马瑞暂时先出，柳东不算虚拟货币，这会儿自己手头的所有资产，估计连个诺基亚3210老头机都买不起…… 沈佳，还好吧？她应该在哪里？ 这会儿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夜走红？ 如果她的离开不是因为梦想，而是金钱，这个时候会不会突然的失落？ 她还会不会又一次开心快乐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真有，自己该如何面对？ 这个喜讯，自己有没有必要亲口的去告诉沈佳？ 问题是自己还能不能重新的联系上沈佳……？ 柳东，突然的心思又飞到了天外。 他偷偷的试过了，所有对自己的屏蔽和拉黑，还在继续的维持…… 做好了所有能做的准备工作。 屋子里朋友更多了，胡鹏下班以后也直接的跟女朋友赶了过来。 柳东准备上播了。 计划的时间越来越近，自己却突然的莫名紧张了起来，甚至有了想要退缩的冲动。 “其他人咱都先到客厅去吧，让东子一个人安静安静。 多大的事儿呀？就当隔着屏幕跟朋友们聊天呢。实在紧张的不行，到时候不看刷屏就是了。 我们今天培训讲师说了，你既然决定走这条道，就要首先得有一股子不要脸的劲儿，并且做足祖宗八代随时被骂的思想准备……” 胡鹏过来，给柳东做心理辅导了。先不论说的有没有道理，柳东自己还真真的被逗笑了。 “论脸皮厚，谁比得了你呀！赶紧滚，滚，滚……” 柳东笑骂着起身，把人都轰出去了，随手关了小房间的门。 沈佳每次直播都是这个习惯的，柳东可以捧着手机随便观赏，随便评论，但就是不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关起门是表演，门打开了才是生活。 柳东突然的就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深吸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努力的让自己心情先平静下来。 账号上，关注人数已经过了一百五十万。 可想而知的今晚首次直播后必然会有新的刷新。 为了生活，更加自由、人上人的生活。 柳东拼了！ 手指点到了直播的按键上…… 因为早有预告，直播间像刚刚打开的铁闸一般，人群疯狂的涌入。 一千、五千、一万、三万…… 一切感觉起来就是瞬息间的事情。 “挺拔哥”三个字开始刷屏了，公屏上一时间热闹到压根的看不到字幕了。各种礼物疯狂不要钱的开始乱刷。 “不用刷礼物、不用再刷礼物，大家聊聊天就成。” 柳东惶恐了，下意识的要求了一句。 “唱歌，唱歌” 好不容易有了间歇的公屏上，柳东终于的又看清了上面打的文字。 咱这班子虽然是草台的，但是这点预见性肯定还是有的。 柳东开心，且爽快的答应了。 旋律响起，必然的还是《我终于失去了你》。 所有的人都是奔着这首歌来的，唱其他的会被骂死。 这回没敢起高，正常的音准。 首先，柳东对自己唱歌的水平肯定还是蛮有自信的，朋友圈里一致的认可仅是参考。 自己能够连续的曾经有过方敏、沈佳两名出色漂亮的女朋友，会唱很多的歌、而且唱的还挺好听，从来就都是自己深藏的必杀技能之一。 公屏上，礼物越来越大了。 火箭一个接一个的刷起，随后首次出现了“大舞台”。 亲身第一眼的见到，柳东却是熟悉无比。 “刷一个华子！” 沈佳曾经的那个闺蜜圈里，打赌时常挂在嘴边的最小礼物计量单位…… 一个华子三千块人民币，主播听说能拿一半。 卢慧拿着自己网管的身份，飘屏的开始一一感谢各位大哥了。 柳东也在换气的间歇，激动的感谢了一位连刷三个华子大哥。 正常发挥的唱完了…… 公屏上的热闹还在惯性的延续，柳东用一句句的“感谢”拖延着时间。 公屏上，赞美如潮。 柳东平生第一次的有了种自己可以主宰一切的成就感、自豪感。 虽然自己此刻循环说出的每句“谢谢，谢谢，不用刷了。” 实际听起来都是那么明显矫情的言不由衷…… 柳东终于的稳定下了情绪，开口正式的和此刻已经显示“十万加”数量的粉丝朋友们打招呼了。 开场白的台词，都是自己上播前用心组织编排好的。 “大家好，我是“秦州挺拔哥”，咱们粉丝朋友们给起的名，我个人也很喜欢。 但我要先声明，我其实一点也不邋遢，也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让自己做到那么挺拔。 我这人平时喜欢唱歌，那天看到有舞台就直接的上了！很意外，还被大家认可了…… 唱歌其实只是我的个人业余爱好，我自己本身的职业其实是一名摄像师，婚庆、短剧、街拍的的啥活都曾经接过。 昨天晚上，本来是配合一位某家公司近期全力打造的生活类博主进山拍视频。 结果，人家博主还没红，我自己先红了……” 第40章 打PK 柳东最后灵机一动的一句自嘲发挥，伸手抹脸做出了一个周润发式的经典化解尴尬动作。 瞬间再次的把直播间内的情绪点燃。 可这随后，柳东突然的就不知道该继续再聊些什么了，脑子里紧接着一片空白，直播间内也出现了暂时的冷场…… “互动起来，互动起来。” 卢慧飘屏紧急提醒。 “哦！为啥直播椅是粉色的？前女友留下的，一直没舍得换。” 柳东开始挑着粉丝的提问回答，还特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座椅。 “前女友了，已经分手了。” “你要结婚？摄像的活儿我这儿肯定接，还顺带的送一名司仪可以不？” “我昨天拍的那个生活主播叫啥名？……现在不能说。” 柳东顶着公屏开始和粉丝聊了起来，突然的就找回了感觉，而且越聊越嗨了起来。 再有大一点的礼物刷出，柳东也已经不再劝告，而是只剩感谢了。 “打PK！出去打PK！” 不知是谁最先提议，突然的这句话就开始刷屏了，情绪鼓噪了起来。 “打PK呀？我还不会……，怎么打？” 柳东主打一个宠粉听劝，可是自己又还真的不会操作，现场的求教了起来。 导师就在公屏上，一步步的教给柳东操作。 自己关注的朋友列表里，以前玩过直播的只有沈佳。就即便柳东此刻非常乐意，可沈佳的图像却一直都是灰色的。 沈佳没有隐身，她只是离线…… “跟谁打呀？兄弟们给个建议？” 柳东随口一问。 公屏上的意见在短暂混乱后瞬间统一。 “跟雕打！他这会儿正在直播！” “雕桑” “雕桑”…… 柳东都不知道“雕桑”是谁，但能猜到一定是眼下很红的网红了。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接着操作，热情的粉丝已经过去约架了。 随后，屏幕上弹出了一条连线申请。 柳东点了。 一张阴冷、恶狠狠眼神的光头的脸出现在了屏幕的上。 “听说你在找我？ 别惹我，我歪（厉害的意思）的很！嘎……！” 双臂一伸展，做出了神雕飞翔的动作。 “从哪飞来的一头猫头鹰呀？这是谁家笼子没关好吧？ 你有多歪？本人专治各种不服！” 柳东无聊时也经常看这种热闹的PK直播，直接的就把情绪怼了上去。 “年轻人！不讲江湖规矩！别等会儿哭的时候都找不到厕所的门……” 两人开始斗嘴，开打以前必然要有的节奏。 仇恨拉的越满，大哥大姐们上票才会越痛快。 随后就是讲惩罚手段。 文明直播，不整那些粗俗的，但却稍微的带上了点赌采措施。 十斤回民街的腊牛肉再加两条软华子，谁输了，谁明天心服口服的给对方送到家，录视频全网公布…… 柳东大概一算，输了的一方等于同时的还要赔上接近两千块钱现金的礼品钱。 穷苦出身的柳东一阵肉痛，但是情绪既然已经顶了上去，自己也肯定的不能就此认怂了。 “给你留两分钟开会还是现在就开打？” 雕桑很“友好”，鄙视、傲慢的征求着柳东的个人意思。 “直接打！打你还不用做任何动员！” “十秒钟后，我连你！” 雕桑人狠话不多，杀人般的眼神威慑中暂时退出了聊天。 “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柳东这边突然的又不知道咋样蛊惑士气了。一句问话，说出来后自己立马的就后悔了。 小房间的门被突然推开了，先是胡鹏、随后马瑞、卢慧…… 一众朋友站到了柳东身后。 “家人们，出征！” “挺家军首战！荣誉之战！立威之战！” “踏平威虎山，活捉座山雕……” 胡鹏和马瑞，在柳东身后激情的鼓舞了起来。 所有的宣言和口号瞬间感染的在公屏上刷了起来。 “挺家军” 马瑞当时随口一喊，立竿见影的就起到了凝聚战力的作用。 雕桑把连线PK的请求又发过来了，柳东点了。 “闭麦，开始！” 依旧言简意赅，眼神摄魂的有杀气。 “闭麦！” 柳东回了一句，手指到了屏幕上时，这才发现自己小白的还不会“闭麦”呢。 卢慧匆忙的凑过来帮了忙。 “激情点！只有你喊的才更有威力。” 后退时，小声地在柳东耳边提醒了一句。 仅仅的是把注意力返回到屏幕上第一眼，柳东就已经直接彻底的傻眼掉了！ 屏幕之上，各色礼物仿佛廉价不值钱的被疯狂抛出着，特效占据了整个屏幕，远远迟缓于大哥们的手速。 自己这边的PK血条，已经直接泰山压顶般攻占了对方领地的大半。 “不能放松，家人们继续！” “对方有49级大哥，还没出手！” “哪位大哥再上一个嘉年华！” 自己身后有人喊啥，柳东就跟着喊啥，到了最后已经完全被感染的热血沸腾了。 血条上快速增加的数字，是财富、是凝聚力，同时的也是兴奋剂、是迷幻药，疯狂的掘取着呐喊者此刻最深潜的本能、最贪婪的欲望…… 雕桑那边的血条终于慢慢的压了过来，渐渐的甚至已经有了势均力敌的明显趋势。 “家人们！哪位大哥再加加力！再上一组嘉年华，再上一组嘉年华！ 首战！绝不容有失呀！ 荣誉之战！” 柳东，也终于自己主动的喊了出来。随后突然的就觉得一切就都是那么顺畅自然了！ “给我压着打！” “感谢爱吃腌黄瓜的白老大哥送来的五组1314，感谢柯基大哥送来的抖音一号！ 感谢！预言大哥的嘉年华！！ 家人们，都跟上！都跟上！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不能只让几位大哥们一人破费，一个小星星，一个小墨镜，都是对挺拔哥个人最大的支持……” 柳东在呐喊，径直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冲着屏幕歇斯底里的呐喊了起来！ 为了十斤牛肉、两条烟，也真是拼了！ “守塔！大家集体守塔！ 最后不守塔！前面全作废！ 对方上来了！ 最后二十秒！最后二十秒！ 哪位大哥手上还有抖音一号、嘉年华，不用再藏着了！给谁刷都是刷。 看准时间了！ 千万不要打到地板上了！ ……拿下！ 挺家军NB！” 柳东冲着屏幕，解气的胳膊一挥，转身动情的和身后的弟兄姐妹们拥抱了起来…… 躁动的激情此刻毫无顾忌的彻底宣泄了出来…… 咚…咚…咚……！ 第40章 有得失 终于有人好像听清了，是有人在砸柳东家的防盗门。 方元看了一眼马瑞，俩人即刻的出去查看情况了。 柳东这时候也终于稳定下情绪，退出连线，开始一一的感谢榜上的大哥、大姐，挨个的给大哥、大姐们点关注了。 这点人情世故，深层次的道理，柳东还是懂的。 这年头，柳东只能感慨自己没能赶上最好的时候。单纯的情怀大哥不能说没有，但肯这样不计成本的往榜前挤占的，都必然是存在着心照不宣的目的的…… 门外，有了激烈的争吵声，胡鹏他们甚至随后都跑出去增援了。 柳东隐约能听到，什么“高考”、“扰民”之类的关键词。 感谢得语速加快了不少，声音逐渐提高的尽力压制住外面的杂音。 柳东起立，双手作揖的感谢加道歉。 由于无法预知、迫不得已的外力因素，首场直播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 关播的那一刻，柳东瞬间的泄掉了一直提着的最后那一股子精气神。 一切都像做梦般虚幻不真实。 但自己有真真切切的亲身经历…… 门外还在吵，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劲头，马瑞的尖嗓子显得那么亢奋、激烈。 柳东能猜到，想必肯定是因为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的人，第一次被那么多的代表着财富的礼物所刺激，难以抑制的躁动和狂嗨已经严重的干扰到了周围邻里正常、平静的生活…… 柳东出门了，带着十足的歉意和诚意亲自道歉，并承诺今后一定注意约束，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柳东和沈佳平时为人都还算和善，虽然平时和这群邻居接触的不多，但见面时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主家出来表态了，并诚恳道歉，人群散去…… 马瑞还在唧唧哇哇的表示不服，被柳东捏着后脖子第一个塞回了屋子里。 躁动之后需要冷静，刚才的第一场直播也同样的需要复盘，总结归纳、评估得失。 沈佳存在冰箱里的酒，被一次性的全拿了出来，陈慧和刘燕主动请缨的下楼去买晚饭，其他人就着仅有的半包榨菜热烈且难掩兴奋的聊了起来。 “我天！柳东你自己看了没有！就刚才这会儿直播，你总共赚了多少音浪！ 323万呀！ 简直是疯了！ 涨粉到了220万，而且这还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你在开直播的情况下……” 柳东很快换算，零头不算的自己就这一两个小时已经赚了16万！ “胡鹏！给陈慧打电话！让把菜整硬一点，这两天谁花了多少，都记着账，我都给报销！” 柳东冲着胡鹏直接喊否则无法压制住自己此刻躁动的心。 方元看了一眼柳东，忍着没说话。 “今天咋样？我开始还有点紧张。” 柳东立即的步入正题，不再啰嗦。 “人之常情么，放谁都一样。东子你其实今天已经很优秀了，十万多人在线都不怯场。 这两天我自己在公司，直播间里就百十来号人，还有一半是亲戚和朋友，我都能紧张的突然不会说话了。 要说你的问题吧？ 我觉得首先还是节奏的把握。我们老师说了，不能一直绷着，也不能一直拉垮，这要自己感觉，每个人天赋不一样。 另外，就是咱们今天准备的还是有点仓促，背景音乐什么的一点都没准备，打PK时就显得气势不足……” 胡鹏已经算半个科班出身了讲起来头头是道。 “那是因为我，刚开始在哪看直播间人数都不知道。” 柳东自谦的来了一句，看到胡鹏暂时没话说了，就又看向了卢慧。 “其实都挺好的，我觉得你真的已经算是很有直播天赋了。 如果此前不是你支持沈佳直播，而是你自己播，说不定你早就都红了呢！ 要说问题嘛……，我自己拿手机看的时候，总觉得你眼神一直不敢正面的看摄像头，甚至还总是回避。 这样让粉丝感觉你心虚，也产生了距离感……” 柳东点头，记下了，又看向了马瑞。 “东子！我觉得呀！咱也没必要那么廉价自己。不是你看见谁上票就一定要喊给对方加关注的。 咱们直播间今后就要有自己的规矩！票上到什么价位了，咱给他喊到多少的关注。比如，一个火箭2000！一个华子10000！” 柳东点头，心里先记下了。 随后还是很期待的看向了话不多的方元。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东子！我觉得你以后在直播间里说话，最好不要那么随意，要注意影响力和后果。 就比如说……，我觉得你今天就不应该提到沈佳。 虽然你只是用了“前女友”，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可总有熟悉的人会知道，感兴趣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去挖到……” “我倒是觉得这些都没啥。直播要想吸引观众，总需要有话题去调动粉丝们的情绪的。 像今天柳东这样故意半遮半掩的来上一句，其实效果挺不错的！ 再说了……，沈佳她自己也是干过直播的，她应该能够理解，甚至还会感谢柳东替她制造话题引流呢……” 柳东还没来的及回应，卢慧突然的就觉得把话接了过去。 “我们导师也说了，一名优秀的主播，就是应该具备敏锐发现话题、牢牢抓住话题、甚至积极制造话题的基本素质。 剧本和炒作是一名主播在低端状态时最应该熟练掌握的左右手……” 胡鹏随后又支持了卢慧的观点。 “那中、高端状态呢？” 柳东问。 “我们导师还没讲到……” 柳东无奈，眼神回归到了方元身上，这才有机会回复了方元一句。 “我今后会注意” 总结完不足，话题随后聊到了后续改进。 “柳东！咱不用避讳的说，像你这样一夜爆红的网红，往往流量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刚开始的这几天你一定要牢牢抓住了！ 我建议你从明天开始就应该多辛苦一些，每天至少播两场，其中一场哪怕专门聊天吸引粉丝呢……” 卢慧提议，大家一致赞同了。 随后又提到了直播设备升级，以及成立直播公司，建直播间得话题。 回归现实务实一点，柳东自己提出了明天还是最好找家酒店开个房。可千万不要让邻居再找上门了…… 马瑞他们几个原本想留，被柳东后来全赶走了。 过去的二十四小时之内，柳东其实只勉强算是睡了三四个小时，大脑皮层虽然此刻依然亢奋，但柳东自己清楚自己最需要安静的休息。 另外，现实生活中，今天之前自己的正常生活还需要延续，柳东自己骨子里还是认为网络世界是不真实，充满变数的。 答应刘哥的视频剪辑，按照计划明天早上就该去公司交初样了。 柳东决定今晚再花少量时间完善一下。 明天，在最后一次去趟秦岭文化公司…… 第41章 交任务 柳东又背起了书包，但是没有穿那件自己赖以成名的T恤。 一来是因为担心太过于扎眼，二来是那件T恤昨晚最后已经被马瑞那货像圣物一样给“供奉”起来了，特别要求今后只能在直播等重要活动时穿，而且还必须尽量的保持原样…… 保持原样？ 那正常人还能穿吗？除非你是神经病…… 柳东认了，直播时为了赚钱，自己可以表现的神经病一点。 柳东今天穿的是自己新公司入职第一天时沈佳给买的那件浅粉色衬衣，原本打算下楼时直接打一辆出租车的，鬼使神差的下意识在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后就又走到了地铁口。 既来之，则安之。 上班早高峰。 坦然如旧的柳东在突然的有了想趁机观察一下自己是否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的想法以后，突然的就变得不坦然了。 虽然的确没有到人流踊跃，围而观之的能够引起治安混乱的地步。 但周围的确已经有人，或兴奋、或偷摸的在实时的盯着自己看，更有多数已经掏出了手机，直接的拍摄了起来…… 柳东甚至能够很清晰分辨出，这些此刻兴奋的围观着自己的群体，有着共同一致的鲜明特点。 一律如同自己年龄上下，身份和气质同样像自己一样的平凡、普通，甚至大多不如的还要更屌丝一些，男性居多。 柳东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屌丝的，他坚持的认为自己最起码应该算是更偏文艺青年一些的…… “挺拔哥！” 当终于有人兴奋不已的向自己身边的朋友提醒时，声量没控制好，叫的半个车厢都听到时。 柳东终于难为情不好意思的开始躲避了，幸好自己裤兜里早就准备了口罩，迅速戴上后依旧觉得太显眼，下一站门开时，直接的挤下了车…… 这种从默默无闻到有人喜欢的改变，柳东还需要时间去习惯…… 所以柳东是比自己原计划的时间晚了一些到公司楼下的。 刘哥发了微信，很明显是试探性语气的问了一句。 “你今天还来不？” 柳东当即的手机拨了过去。 “刘哥，早就到了，楼下排队等电梯呢。 要不是楼层太高，我都有直接跑上去的冲动了……” 刘哥很开心，说他们不急，让柳东自己也别太急…… “秦岭文化” 摘了口罩，柳东第三次的站到了门口。 “柳哥，您这边请。顺总和紫瑶总他们在制作部会议室等您。” 门迎小妹眼神晶亮的认出了柳东，热情的给柳东带路了。 一边道谢一边跟着走。 “怎么紫瑶今天总也在？” 半路上柳东疑惑的问了一句。 “两位老总都在，那证明对柳哥您重视呀。其他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妹子回头，笑着给柳东解释。 太官方了、太套路了，原本效果应该是让听者虚荣一把的，柳东听着却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门是妹子替柳东推开的，门迎小妹么。 “柳哥，您里边请。” 柳东点头道谢，顺手的从后背上摘下了背包，进了会议室…… “顺总好、刘哥好，小艺……，不好意思迟到了呀。” 柳东一一热情的打着招呼，抱歉的往里走。 苏紫瑶在看自己手上捧着的一份文案，眼睛都没往门口这边看，柳东也就直接小心眼的跳过了。 “赶紧先坐下，累了吧？看你整个人都很疲惫么。” “昨晚最后，我又把一些细节优化了一下。” 柳东如实相告，被刘哥拉着坐下以后，就赶紧的摸着拿出了存储卡和自己刻好的光盘。 苏紫瑶恰好的就坐在刘哥的另一侧，这时候却突然来了小脾气一样，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直接的扔到了桌上，也不看了。 “紫瑶总好，担心打扰您思路，刚才没敢打招呼。” 柳东，突然的认为自己应该显得更大气一些的。 “不敢，谁还不知道咱们“挺拔哥”昨晚可是稳坐秦省人气榜第一整整两个小时。 身份和排面谁能比得了呀？” 你带棒我夹枪，两人言语中直接的就掐了起来。 刘哥蔫坏，笑着听热闹。 顺总生怕自己妹子吃亏，过来搭腔了。 “东子，昨晚直播很不错呀！我从头看到了尾。打PK时我还上票了呢。” 柳东急忙的站起道谢。 “呀！我还真不知道哪个是您的号。早说，别的忙帮不上，给您添几千关注还是能做的的。” “我的号就是瞎玩，咱公司管理层名字都是要求统一的，秦岭顺哥。” 顺总笑呵呵的回应。 柳东记下了，拿起光盘请示着该给谁。制作部一名小弟接住，拿着去放映了。 会议室里，也把灯光调整到了合适的亮度，样片开始播放…… “风格上，是不是模仿痕迹有点太明显了？” 播放完毕，苏紫瑶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柳东没回答，看向了顺总。 “这是我要求的！穿旧鞋也能走出新路来么！前期不怕模仿，说咱模仿的人多了，反而给了咱们热度……” 顺总亲自答复他妹子。 苏紫瑶不说话了，整个视频从取景到编辑，柳东个人还是信心十足的。 大家开始讨论，柳东除非必须的有问做答，绝不多说。 “东子，谈谈你的想法！” 顺总最后点名了。 “背景音乐和原声怎么协调，这块儿我还真不熟悉，后期精加工定稿时还得请专业人士来做。 存储卡里素材我都保留着呢，如果觉得内容不够饱满或者文案有了修改需要适当调整，都可以随时修改添加的……” 柳东回答，只是摆明了自己的一种明确的态度。 大体上都很满意，柳东也就去了这块心事。 “东子！我跟你刘哥这还是觉得只有跟你合作心里才有底呀……” 结束了，其他人都退出了会议室，顺总主动的找到柳东身边聊了起来。 “顺总，这……，您应该也看到了，现在我还真的忙活的有点抽不开身呢……” 刘哥过来拍了拍顺总的肩。 “东子也不容易，难得的有了这个机会，咱们这些当哥的，能支持就尽量多支持吧。” 柳东终于被松开了手，客气道别后准备净身的离开了。 “柳东，你等等！ 我有些合作的事情还要跟你谈……” 一直也没离开的苏紫瑶出声又把柳东叫停了下来…… 第42章 谈合作 “这边会议室还有用，去我办公室吧。” 苏紫瑶说完，自己就先往外走了。 顺总嘴巴哑张了一下，无奈的伸手示意柳东赶紧的跟上去。 走廊上，那小腿蹬的，踩的地砖咔咔的响。 柳东心里有了恶趣味的评估。 这肯定就是“雁塔路一姐”该有的气势！ 跟着拐弯，到了办公室门口，柳东紧急刹车，差点的撞了上去。 “昨晚我加班，还没来的及让阿姨收拾，进去凑合着坐。 小洁，给拿瓶水进来。 你喝什么？” 推开门，做足了交代这才顺便的问柳东的意见。 “我也要一瓶水。” 柳东迁就着回应。 苏紫瑶还愣了一下，松开手自己先进去了…… 小洁就拿了一瓶水，送到了柳东面前。 办公室真的很乱，难怪苏紫瑶会提前的打招呼。 上一回见到这么乱的人居环境，还是上学时自己有回偷偷的进了一次沈佳她们宿舍。 苏紫瑶坐回自己的主位，动手开始收拾自己的桌面，刚整理的差不多有了一点空间，小洁又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放了上去…… 桌子底下，“踢踏”声的应该是又换了舒服点的鞋。苏紫瑶这才抬头，正式的看向了柳东…… “一晚400万流量。再这么坚持两天，给人家新郎家的精神损失费，你一个人差不多就能凑够了吧？” 苏紫瑶开口，柳东都不知道人家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了。 “吃一堑长一智，所以这回苏总家的存储卡，我是睡觉时都拿胶带缠在大腿上，时刻贴着身子，今天赶紧的就来还了。” 柳东回应，看着人家端起了咖啡杯，自己也同时的拧开了瓶盖。 苏紫瑶被代入了！干脆的又把杯子放回到了桌面上。 左手开始使劲的暗搓，早上那张存储卡，就是她传递给桌子正对面负责电脑操作的小哥的。 “背包都不要，直接放到了会议室。你是在由此表态，和秦岭彻底切割了吗？ 玩笑归玩笑，首先我在这里表个态。在针对婚礼录像存储卡丢失的事情上，咱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那件事情你很委屈，从公司层面上来讲我也同样的不会任由对方讹诈！ 这世界上总有讲理的地方，不是说他们在了那个行业里，就都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所以你，已经装进口袋里的钱你可以踏踏实实的装着了。 开除你，就已经是对你工作失职行为的最严厉惩罚。 这么大个店，就即便是最终官司打输了，也还用不到你来凑这个份子！” 苏紫瑶的上位者气势终于上来了，与在吉时那天首次见面少了一些傲气，更与前两天柳东在走廊上被抓时比，消失了无理纠缠。 “感谢苏总深明大义，咱小老百姓有咱小老百姓的无奈，但也有自己摆平事情的法则。” 柳东感谢，话里依旧藏着刚劲。 苏紫瑶又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起了柳东。 “你的确让我有点看走眼了。 做老本行，拍视频就已经很出彩，顺总昨晚还埋怨我多事，活生生的把你给逼走了。 刚才看了你的作品，我无话可说。 但令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就连机会突然来临，开起直播来也是同样的让我吃惊不少！ 我原本认为，一个人，尤其像你这样经历的人，有如此大的幸运突然而至的砸到头上，需要他必须当场抓紧时，任何的慌乱、亢奋、甚至癫狂的情绪和举止行为都是应该的。 而你做到的远比我预期中要沉稳、冷静、理性的多的多。 我甚至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你在做起这件事情时是很有天赋的，不亚于你从事自己原来的职业，甚至比我们现在招聘来的所有主播都要更有天赋、更有潜力……” 苏紫瑶话锋一转的开始夸奖柳东了。 柳东难免有点沾沾自喜，但也开始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跟着对方节奏走，必须随时的跳出来。 比如现在，柳东脑子里就正在恶趣味的想着苏紫瑶刚才话语中的一句失误。 在他自己的的狐朋狗友圈里，肯定没有女孩会傻不拉几的说自己“吃惊不少”这句话的，她们充其量在语境已经到了这儿，也只会迫不得已的说“吃惊不小。” 柳东在想，自己需不需要好意提醒一下对方…… “你是不是认为我准备挖你？” 看到柳东有点走神的向往，苏紫瑶突袭的提问了自己。 “何德何能？不敢！” 柳东坐直了身子。 苏紫瑶浅笑一声，叠垒的双腿又放回了平展。 “我们秦岭文化即使再有钱可以乱造，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上去触霉头的。 这个时候的你，肯定是心里头正骄傲的认为，放眼全平台都不在自己话下吧？ 实话实说，你最近也的确是有着这个能量。 但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 像你这样，甚至比你气势还要猛的案例，我们研究的太多了！ 你如果不信，咱们可以随时打个赌，就以两星期为界，如果到时候你的直播间人数还是能够维持在十万+的数量，我苏紫瑶亲自到你的直播间里去给你端茶送水。 所以刚才我自己也已经说了，今天是跟你谈合作，而不是收编。 明确的说了吧，我要蹭你的流量！” 苏紫瑶直言不讳的说完。 说实话，柳东心里头是有着很不爽的不服气劲儿的；或许也有被人家恰好的说到了自己内心最不愿意去承认的地方的惊慌。 “那我自己一定要加把劲，而且必须先努力的学会咖啡怎么品，到时候才不会辜负了紫瑶总的这一番手艺。 只是不知道……，紫瑶总说到的合作，是怎样的一种合作方式？” 柳东嘴上不承认，反正先耍嘴皮子的把端茶送水的事情给坐实了先。 “用你现在的流量，帮我带红一个人！” 苏紫瑶当场的被气的不轻。 “可以！” “不能是胡鹏，也不是小艺！” 柳东刚答应，苏紫瑶又得寸进尺的要求。 柳东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人家苏紫瑶猜到了。反过来说，苏紫瑶这小娘们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胡鹏是柳东最好的兄弟，不用苏紫瑶自己说，今晚原计划柳东就准备给胡鹏引流的。 至于小艺，乡居小艺的第一条视频一旦上线，同时本身也是对柳东自己的一次很重要的二次宣传，能向更多的人展现自己的才华，流量谁吸的多还真不一定呢！ “就这一瓶秦岭山泉矿泉水？” 柳东举着手中的瓶子，晃荡着问。 “价格你可以随便开。” 谈起加码，苏紫瑶也很直爽，把决定权给了柳东。 裤兜里手机在振动，柳东笑着先起身。 “晚上六点我直播打PK，苏总到时候先刷……十个华子表达一下诚意吧。” 说完就走，摆出了一副绝不讨价还价的架势。 “那就多谢挺拔哥了！实言相告，我原本是准备了66个的！” 刚到门口，背后苏紫瑶一句略带得意嘲笑的话，差点顶的柳东没站稳…… 第43章 大姐来 这么大一个公司，预算了20万让你帮忙捧起来一个主播。说实话，柳东自己想通后都觉得是挺实惠的！ 被这娘们给套路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脸皮太薄，狮子大口张不开…… 柳东总结了两条。 电话是马瑞打来的，说是家里来了客人，让柳东赶紧的回。 从今以后要学会奢侈，柳东毫不犹豫的下楼以后就拦下来了一辆出租车…… 上门的客人是雕桑，还带着两位兄弟，一位叫许飞、一位叫少军，专程的过来兑现昨晚的赌约，来送牛肉和华子香烟了。 现实中的雕桑，低调随和的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但搞怪、幽默的本色却是依旧的遮挡也遮挡不住。 柳东反而特别的难为情，自己昨晚其实已经大丰收的收割了，咋还能线下真让人把牛肉送了过来！ “雕哥，您这不是打兄弟的脸么！咱先说好呀，等会儿都拿走！” 柳东热情的抓着雕桑的手，生气的训斥着。 秦中人特有的聊天方式，这时候态度越凶狠越说明不拿你当外人。 “兄弟，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这时候不是应该赶紧的拍视频，再把咱埋汰上一回么？ 还有呀，别看咱长的着急，论年龄还不一定谁更小呢。” 雕桑满脑子的意外，一句话整的柳东反倒不会接了。 “这……，还有这规程呀？” “必须呀！拍了视频，咱俩都有流量！要不我这十斤牛肉不是白拿了。 现场切，现场造！回民街刘继孝！” 马瑞已经乐呵的开始掏手机了，对面的俩兄弟也一样。 方元拿着柳东的新手机也开始了。 “雕桑人不错！牛肉送来咧。 不服咱今晚继续干！” 按照套路，柳东冲着镜头，又放出了几句狠话…… 机子收起。 柳东热情的开始招呼着众人下楼，一顿回请肯定是必不可少的，特意给马瑞交代了饭馆档次必须跟的上。 结果这货直接的带路到了一家西餐厅。 “秦州人的胃，吃不来！我看完就隔壁咥碗泡馍最实在！” 雕桑主动提议，两边热闹一聊，竟然还是塬上塬下的乡党，感情立马的就又进了一步。 几杯酒水下肚，相互的就已经勾肩搭背了。 “柳弟儿你牛气！昨晚打的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雕桑勾着柳东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雕哥您可千万别，险胜，真的是险胜。我昨天是第一次开播，第一场PK，原本人气就旺的，就这也只是险胜。 雕哥您这才是真实力！” 夸人谁不会呀？ “球的实力！柳弟儿你那边是真的有大哥在上票。我这边是到了最后实在有点太难看，上票的都是我亲哥哥们呀！ 那啥？咱兄弟间这么说，不算错吧？” 雕桑坦言，回头还特意的找到少军当场确认。 少军笑着点头给解释道。 “从小到大就钻在一块儿的几个兄弟，恰好昨晚都回村了，在看直播。” 雕桑算是过来人，而且在秦州直播界是有着一定咖位的存在，柳东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虚心请教。 雕桑也是实在人，掏心窝子的给柳东有问必答。 自己刚红时，也有过十万加的光辉时间，可是很快的就接不住流量了，只能靠着最狠的PK维持人气。 平时顶多也就一万左右的人气，而且还必须是大的PK，昨晚反倒是自己借了柳东的人气，才很难的又回到三万多。 打PK自己还不算最狠的，甘省的“二球”是能接受半斤生菜籽油就着生挂面当场吃的主儿，那才是真的狠。回头他来引荐。 吓的柳东一个劲儿的大肠头紧缩…… 今晚两人还会继续PK，雕桑直说了柳东还很不会玩，像昨天那种热度，最好是两人连打三场十五分钟的才最聚人气、聚财气。 好在今天，也还不晚…… 方元去秋林公司提了五只风干鸡回来做为回礼，两条华子这几杆烟枪吃泡馍时连抽带拿已经消耗了一半，剩下的雕桑三人说什么也不肯拿走，柳东要是再哔哔恶狠狠的眼神瞬间的就又表演来了。 说最狠的话，办最地道的事，镜头前可以骂你祖宗八代，关了播坐到一张饭桌上就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柳东在人情世故上从来不差事儿，更何况还有最默契的兄弟方元随时的查缺补漏…… 花了血本，就在吉祥村十字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柳东今天额外增加的下午场直播开始了。从善如流，别人说的在理的地方，柳东都听。 雕桑过来送礼的视频已经逐渐的有了热度，开播十分钟后人气瞬间的又到十万加。 “有票留着晚上打，晚上和雕桑还有一场三局两胜的更大PK，所以下午主打的就是陪亲人们聊天。” 人气攒够，柳东就特意的做了声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爱惜亲人们口袋里的钱，自己不忍心疯狂收割。 虽然一再的声称，但是公屏上的的大小礼物依然不断，墨镜戴的屏幕上的柳东始终露不出完整的脸；调皮的特效，柳东的小脸蛋子就被捏个不停…… 不打PK不等于不连线，开播一个小时后柳东就吵哄着要连自己的一个兄弟，提前介绍这哥们可有才了，嘴皮子溜，唱歌还很有味道。 自然是胡鹏，提前早就安排好的。 胡鹏带着自己240名粉丝连线上来了，柳东这边的粉丝开始起哄对方咖位不够，差点的就乱场了。 好在柳东还勉强能够稳住场子，说了等对方表演完才艺后自己也会紧跟着唱一首。 “家人们，先给我兄弟点点关注，咱才能把人像驴一样使唤给咱唱歌。 努努力，看能不能给他破了三万！” 柳东声音高亢的喊。 直播间里有人连续的刷出了五个抖音一号。 “感谢对面的大哥！大哥霸气！家人们！点关注不要停！” 马瑞已经很熟练，站在柳东身后激动的鼓舞。 这一点柳东真没想到，最后也想通了，这是人家公司为了造势刷的。 粉丝要求很统一，柳东最后还是唱了再唱都快要吐了的《我终于失去了你》。 礼物再次疯狂的刷起，胡鹏带着3.5万新增的粉丝，又从柳东直播间“挟裹”了三千人退场了…… 下播。 保存体力。 炒了四个菜，就在酒店房间里大伙解决了晚饭。 柳东被重点保护，蒙着被子睡了四十分钟后又被叫醒开始新一轮的拉磨了。 直播开场。 有雕桑帮忙打包传来的PK专用精选音乐包，新的直播终于在炸裂、激昂的背景音乐中正式开始了。 飘屏有显示，进来了一位46级的大姐： 秦岭紫瑶…… 第44章 现挂你 关注账号的粉丝总数已经达到了258万，底气十足、骄傲得意的柳东在毫无任何意外的又一场十万加的直播开场中，伴随着天津李四《NZBZ战歌》的BGM闪亮登场…… “夏日炎炎，咱文化低也不会形容，只能来一句： 狗日的把人热日塌咧！ 有朋友在公屏上问，昨天的粉红色座椅怎么不见了？ 不是被前女友扛回了她家。 家里的空调背不住咱们直播间的热度，坏了！ 挺拔哥有咱们直播间十万多家人的惦记，不敢偷懒，准时准点的新找了地方拉磨了。 酒店？是酒店！ 家人们别闹了，查什么房呀？咱哥们，这么洁身自好的肯定不可能藏女人。 那谁？慧子不是在吗？ 别闹了！那是咱自家兄弟！不算女人！ 自己躺床上，咱都不带兴趣的那种…… 我去！被警告了！ 抖爸爸，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柳东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把平时和朋友聊天时的自由、随性感觉发挥出至少一半了。 卢慧已经扑上来准备当场揍柳东了，嘻嘻哈哈的一边认怂，一边道歉。 “有性趣，有性趣，行了吧！” 公屏上顿时的嗨翻了天…… 先聊天，慢慢的预热，柳东把节奏控制的很好。 等到直播间人数已经慢慢稳定时，才开始导入正式的话题。 “有人对昨晚的PK明显的不服！ 今天中午雕桑的视频家人们肯定都看到了吧？ 说要继续检验咱们挺家军的成色和凝聚力。 而且扬言今晚非得挑了挺拔哥的虾线！ 男人么！咱哥们宁愿站着死，绝不躺着活！ 谁挑谁的虾线，不是靠嘴上BB！” “挺家军出征！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柳东一通激情的煽惑，最后的一句激情宣言在战歌声中开始刷屏…… 雕桑阴狠的死人脸出现在了屏幕上，进入了死神凝视。 “听说你不服，今晚还想继续丢人？” “风水轮流转，胜负皆未定！” 两人拽上了斯文。 “哈哈，昨天的牛肉还真好吃呀！可惜没吃够。挺拔哥其实更惦记直播间的大哥、大姐，这么好的东西早该拿出来给榜上的大哥、大姐们尝尝了。 倒不是说咱这边榜上的大哥、大姐人家肯定也不在乎这点小恩小惠，大家乐的就是有这么孝顺的雕桑。 五十斤牛肉！前榜十大哥一人五斤！” 柳东突然的又是调侃的语气，逗的直播间里瞬间的又热闹上天。 互相不服气，来回的拉扯，条件终于谈好了。 一局总榜、一局榜一百、一局榜十，，三局两胜，输了的一方接受体罚、财罚加出视频正式服软。 如果出现了一方被剃光头的局面，失败方还有额外的惩罚，现场的在直播间里抱头蹲地上唱《征服》…… 人狠话不多，正式开打。 柳东在直播间里做起了最后的总动员，总结出来后是三个主体思想：灭的是嚣张气焰、挣的是一口气，展现的是凝聚力。 群情激昂、一触即发，连线刚开始的十几秒，50多万的音浪就给对方摆了出来。 时间还剩十四分钟多呢，柳东开始在直播间里轻松惬意的聊天，压根不用特意的拉票，甚至只需要偶尔的口嗨埋汰上雕桑两句，音浪就有十几、二十万的增加。 主打一个轻松拿捏的自信。 对面的粉丝群体明显的已经被激怒，票数开始逐渐拉近的增加了上来。 雕桑毕竟是成名已久的秦省头部主播，死忠粉和情怀大哥们终于出手了！ 追赶的趋势一直持续到PK即将结束前的三十多秒时间，形式及及可崴。 “家人们守塔！守塔！有啥扔啥！” 身后陪播的马瑞和卢慧已经彻底不压制情绪的嘶吼。柳东自己也从椅子上跳起，做起了最后的鼓动…… 可爱的嘉年华开始霸屏了，甚至瞬时间的堵塞了网络…… 拿下！ 前榜三的顺序与此同时的发生了新的变化。 “秦岭紫瑶”连刷十个嘉年华追到了榜二，头像第一次的展现出来。 柳东是在开始逐一感谢榜上大哥、大姐的时候才突然激动的发现的。 感谢完榜上前二十的大哥、大姐后，柳东开心得意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苏紫瑶来了，这会儿就在直播间里。 柳东一想到自己今早上从对方办公室里出门时，还被对方不大不小的得意调侃了一句，心里就是一百个的不甘和不爽。 现在可是自己的主场！ 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家可以给榜二的秦岭紫瑶大姐点点关注。没事的时候可以点进去看看她的视频，可治愈了！ 挺拔哥在这里还偷偷的泄露给大家一个小秘密，咱们的秦岭紫瑶大姐不仅是个富婆，而且还是一位大美女呢！ 秦岭紫瑶姐，您看我都这样夸你了，再刷个华子助助兴呗，展现一下咱“雁塔路一姐”的气势……” 柳东即兴发挥的拿着马瑞对苏紫瑶的调侃外号现挂了起来。 可以说，柳东已经是逐渐掌握了随时调动粉丝情绪的致胜法宝。 “雁塔路一姐”开始疯狂刷屏了。 秦岭紫瑶很大气，超额的又连续刷出两个嘉年华。 马瑞手上还拿着柳东的私人手机，这时候贱兮兮笑着把屏幕凑到了柳东眼睛前。 下午时候为私下讨论晚上推广策划细节时才加的微信上，苏紫瑶发来了一句愤怒的威胁之话。 “要死是不是！那我成全你！” 柳东愈加得意的抖动起了自己的肩膀。 “家人们！第二局！榜一百！” 榜一百，拼的就是主播的人气，十万加的在线人数就是柳东的最大底气。 PK开始，柳东小心翼翼的要出了墨镜，不到三分钟就打满了，随后开始追加礼花筒，追加热气球…… 虽然最后的跑车没有凑齐，但还是很轻松的就拿下了第二局。 势头正猛，不在话下！ 公屏上已经开始鼓噪了，都期待着听雕桑现场的唱《征服》了…… 第三局，前榜十！ 情怀大哥、大姐们的经济实力比拼，其他粉丝只能跟着看热闹。 雕桑的名誉之战。 柳东这边稳操胜券后已经彻底的轻松了下来。 已经有人叫嚷着开始录屏了。 柳东也信心十足的喊出了“华子起步！” 一个不够，先刷三个！ 没到最后时刻，单局已经百万音浪打底了。 雕桑那边气势同样的相当猛烈，你补票，对方跟进的也补票，始终都是焦灼的态势，看的人热血沸腾。 苏紫瑶一直没有出手！ 刚才打总榜时柳东这边排名前十的大哥大姐中唯一的一个。 公屏上大家都在呼唤“雁塔路一姐”，从头到尾的持续到到PK结束前的最后一秒…… 第45章 工作室 榜十局柳东输了。 苏紫瑶最后时刻反水，给雕桑连刷六个华子，在榜十的最后一名压了柳东两万分。 柳东内心里虽然无所谓，原本的其实也希望雕桑赢，留住颜面的同时，让话题继续。 说句让粉丝们扎心的话，联合收割的目的已经达到，其他就都是虚的。 苏紫瑶很明显的也是深谙此中之道的，在原本的剧本中强行的给自己加戏，双向收割，乱入的成为了女一号。 美女总是有脾气的，谁让你挺拔哥口嗨，不惩罚不足以平民愤。 按照策划，柳东接下来可还得极力的去推人家苏紫瑶消费完需要力捧的女主播。 “由爱生恨么，张无忌遇到过周芷若，李寻欢过不了林仙儿的坎。 挺拔哥就一普通人，此刻脑中只有大姐慷慨解囊时的美好记忆…… 雕桑估计这会儿还正蹲在墙角哭呢，给他点面子让他缓缓情绪。 接下来，给家人们发点小福利，我拉一位真正的美女进来让家人们饱饱眼福……” 柳东从申请连线的列表中挑出了一个网名叫“悠悠”的女主播主动的连了过去…… 人一接到屏幕上，柳东立马的傻眼了！ 这不是沈佳的闺蜜！吴昕吗！ 签到了苏紫瑶的公司，还给自己起了一个“悠悠”的新名字。 “柳哥，哦，不对！挺拔哥，晚上好。” 吴昕叫顺了嘴，好在及时的更正了。观察她的表情，肯定是对和柳东连线早有准备。 柳东此刻内心千万匹“泥马”在奔腾！从自己值班第一分钟开始，柳东给自己及朋友定下的规矩就是把现实生活和网络职业尽量的分割开来，做好对自己的保护。 今天，吴昕的第一句打招呼就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出卖了一半！ 柳东只好开始劝自己，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自己真实的姓名甚至更多私人隐私被公布到网上肯定都是迟早的事儿！ 你在消费粉丝的同时，别人同样的也会来消费你。想继续挣这份钱，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当然，柳东内心的膈应肯定不止如此。 就现在此刻屏幕中，已经开始对自己疯狂放电的“悠悠”，现实生活中是个什么样子，柳东心里最知根知底。 怎么说呢？沈佳那么多所谓闺蜜中，被沈佳看的最紧，最坚决排斥和柳东亲密接触的就是这位“悠悠”…… 职业无贵贱，但人的品行有。 一言难尽，柳东也只能感慨紫瑶总遇人不淑，又瞎了眼睛了…… “什么类型的主播？有什么才艺给家人们展示没？” 柳东一本正经的问，努力的去做到两人彼此陌生的印象。 “我是一名才艺主播，毕业于秦北大学表演系，那我给大家跳一段舞蹈吧。” 悠悠甜甜的声音回应，听的人骨头松软。 “钢管舞就算了！注意把衣服穿好，可千万别违规了！” 柳东如惊弓之鸟的赶紧提醒，生怕对方拿出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技艺。 悠悠狠狠地剜了柳东一眼，才又恢复了自己的甜笑。 “讨厌！你说的人家才不会呢……” 音乐响起，悠悠退到宽阔的地方，直接先来了一个侧向的劈叉动作。 柳东都惊呆了，更何况两边直播间里更多没见过世面的家人们。 “给对面的美女点点关注！有兴趣的可以在挺拔哥不在的时候多看看对方的直播……” 柳东开始履行自己的合同义务了，直播间里的人数秒秒钟的跌破进了十万以内，即使到最后连线结束，人数都没能再恢复到今晚的峰值数量，甚至数位大哥到了最后五斤牛肉不要的都没再回来。 网络行乞这个营生，果然的女生比男的更具备天然优势。 雕桑的现场惩罚已经不再能引起家人们的兴趣了…… 悠悠的粉丝关注数量随着一段舞曲下来增加了六万多。 而且这还不算，按照约定，柳东明天还得再连线一次，继续的被对方吸粉。 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买卖，但好在苏紫瑶还算大气，连线结束后又奖励了柳东三个华子，才算多少有点的抚慰了柳东受伤的心灵…… 柳东自己当然的也有收获，一天两场下来，粉丝总数量突破了350万，今天一天的音浪更是达到了可怕的八百万！ 百万，甚至千万的财富收入，似乎突然的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掰着手指头算也就未来不远的一天…… 直播结束后复盘，再也不用去烤肉摊子上了。进了豪华酒店的餐厅，众人却有突然发现不能抽烟，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声的喧哗吵闹了…… 但是各方的情绪已经被彻底调动起来了！ 柳东继续的被吹捧、表扬，只能要求更优秀，已经找不到需要改正的地方了。 明天直播，也不能只局限于秦省这一亩三分地，必须去挑战全网顶流的大咖了。 甚至当马瑞嚷嚷着让柳东赶紧租办公室成立工作室时，就连柳东自己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了。 没有人提起沈佳，即使卢慧他们几个其实私下里也认识吴昕，这么自然的话题切入口就在嘴边。 只有柳东自己，偶尔愣神时才会心有所念。 她今天看了我的直播没？不知道她在后悔的哭哭，还是在欣慰的笑…… 柳东开始主动的找一些大百万级、甚至千万级的大主播连线了。 认为柳东咖位不够的占了大多数，压根理都不理你。 偶尔有人给你面子接了视频，也大都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或许同样的也是一种表演，但柳东还是得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胜少输多，但柳东的账号粉丝数量终于还是突破了五百万，但随后似乎就趋于稳定只能缓慢的增长了。 音浪开始提现，柳东的银行卡中终于有了自己睡觉时都会笑醒、或者吓醒的七位数。 方元、马瑞、卢慧那边，柳东每人给了五万元的辛苦费，好说歹说，方元才同意让刘燕也拿三万。 但当最后柳东提到吴鹏时，所有人又都装糊涂的不吭声了……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能最有效的规避掉这种朋友感情的方法就是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柳东请教了雕桑，自己也私下学习了很多。 “东旭文化传播工作室”成立了！ 卢慧和马瑞选择成为工作室第一批的签约主播，今后不仅不用柳东支付工资，柳东还能每月从两人的直播收入中抽成20%，行业中心最不黑的老板了！ 方元、刘燕和后来辞了工作的陈静算是员工，由柳东正式的养了起来。 挣的钱开始大笔大笔的往外花了，租房子，装修、买设备、人情来往……” 该花的必须的花，箭都不在弦上已经发射出去了。 但令柳东隐隐开始感到不安的是，苏紫瑶曾经很不服气的对自己的断言，真的开始慢慢应验了。 虽然柳东比刚开始直播时更加得心应手，当了老板后也更加的辛勤努力，直播内容也在努力的丰富变化，但直播间里的人数却逃不脱规律的开始持续下降了。 十万被打开。 八万。 五万。 三万…… 柳东的胃口和睡眠时间开始跟着同步的减少。坐在紧急装修快完成的工作室沙发上一筹莫展…… 手机响了。 已经懒得多看一眼的柳东以为又是哪个直播圈的应酬抓起了手机。 “魏小冬” 西一路上自己以前干摄影时的一位朋友。 “东哥，我还以为你现在忙的肯定都没功夫再接兄弟的电话了，想着再响三声就挂了……” “咋可能！你自己不来电话，我都打算就这两天请兄弟喝酒呢……” “东哥，就你上回跟朋友来我这儿问的那个事情，好像有点眉目了！ 你看最近有没有时间？最好您能亲自来确认一眼……” 魏小冬突然的就给柳东带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第46章 存储卡 “马瑞，等会儿装空调得师傅上门，你给盯着点。 方元，咱俩出去一趟。” 柳东起身，做了安排后就往出走。 “东子，你去哪？……回来时捎点吃的呗，这么热我不想下楼。” 正在跟卢慧热闹聊天的马瑞从小隔间里探出了脑袋。 “那你等着……” 柳东甩下了一句话。 出门，打出租车。 听到柳东给师傅报了西一路的地名，方元看了过来。 “是不是真该买一辆车了？这来回去哪的都不方便。” 柳东逮住方元刚好转过来的脸直接问。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么！ 其实你只要手头再紧一下，一辆车钱早就出来了。 公司买咧那么多东西，有几样是真正每天都用的上的。 一个个的，的确是把公司当家咧，吃喝拉撒的彻底自由咧……” 方元有很多的牢骚，这可终于逮住机会全都吐槽了出来。 柳东只能呵呵的接，在此之前他也的确是认为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从南二环西头到西一路的北大街口，出租车司机吝啬的空调几乎没开，两人满头是汗、脊背湿漉的下了车…… “那事情……，有消息了？” 方元这才问。 “就上次我带你见的那个小冬，刚才给我来电话了。 还不能确认，但可能性很大！” 柳东带着方元往巷子里头走，自己心里也是满怀期待…… 到了地方，进了店魏小冬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东哥，你现在都是大名人咧，走路上都不戴个口罩？” “锤子名人！出名的是挺拔哥，你哥我还是咱原来的柳东。 最近生意咋样？” 柳东很利索的接了话，嘻哈着还像以前一样。 “生意再好，咱也是只给人打工么。 西一路这块，就我老板的这家店最大，生意其实还可以。 东哥、方元哥，你俩快往进走么，你看咱守着门口倒是聊个球呢！” 招呼着两人，进门后在客户接待区坐了下来，魏小冬又跑去给两人端了水放到手边。 “东哥，你俩稍坐，我去给咱拿……” 小冬抱着一部笔记本电脑返回了，柳东只是看了一眼读卡器里的卡，心里头已经落实的彻底激动了起来。 事情开始播放，只看了十秒来钟柳东就喊暂停了，镜头固定在了方敏和他老公的婚纱照特写上。 “来让你们做视频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啥时候的事情？” 柳东眼神扫过去，急切的问。 “男的！就店里早上刚开门，十点来钟的时候。 东哥，能确认就是你丢的那一个？” 小冬肯定的回答。 柳东点头。 “没错，这就是我要找的，谢了兄弟！ 你还能记得来的人什么长相不？” “城里人！斯文很……，去球，咱也描述不出来。店里有监控呢，咱直接看！” 魏小冬一句话，两人激动的直接蹬开了椅子…… 这年头，监控视频都是高清，来人刚一进门，柳东就喊了暂停。 “是这个人不！那天的伴郎，我认识！” 柳东激动的喊，唯一的遗憾抓住的不是那个叫黄华的新郎本人！ 视频继续往下放，来人开始咨询，随后开始谈交易了，内容反倒让柳东没了多大兴趣。 “东子，报警！” 方元直接的向柳东建议。 “小冬，这段监控你也给哥先复制一份。那张卡……” 柳东却暂时没接话，继续和小冬聊着。 “东哥，你要想要就直接拿走！给狗日的直接砸坏，让狗日的遗憾一辈子去！ 反正咱也就是个打工的娃，刚好也不想再在这球地方干咧！” 小冬倒是爽快加耿直，直接掏出了存储卡拍进了柳东手心中。 “兄弟！有没有想跟哥一起干的想法？哥那边正好缺一个像你这样懂咱技术的人呢。 太多的我不敢保证。但今后只要我有一口，就肯定也有我兄弟一口。” 柳东感动，直接的开始挖人了。 这张卡，既然已经又回到了自己手中，那就等于是物归原主。 至于那个黄华，敢不敢的再继续把这家店给告了，那就看他自己的勇气了。 但是无论如何的，小冬在这家店里，肯定是再也待不成了…… 柳东的现场邀请，得到了小冬激动、兴奋的回应。小伙子很实诚，说他其实早有这想法。 今天这么一弄，还反倒让人觉得是他趁机要好处呢…… 多大的好处柳东都愿意给！ 魏小冬等于是帮他了一个天大恩情的忙！ 暂时的魏小冬还不能当场的跟着柳东走，约好了中午先一起吃个饭，等下午小冬辞了工作，明天就直接的去柳东那里。 小冬很实在，说去吃碗柳巷面就成，被柳东骂了一句没出息。 南方酒店中餐厅，柳东说他先去点好了菜，让小东到了点后再直接过来。 “直接报警，那还真便宜那孙子咧！我要看他继续表演……” 去饭店半路上，柳东才给方元交底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还有啥问题没？帮我一起想想。 这事回去后，咱俩嘴先噙紧！暂时别让马瑞那个大炮嘴知道……” 柳东又给方元叮嘱。 没走几步，自己却又直接的停了下来。 “回！还不够完美！ 对方完全可以耍赖，说监控里的卡压根就不是我手上这张！ 这回老子非要做到让狗日的无话可说……” 柳东又把那张存储卡拿了出来，当着小冬的当面把卡片旁边的键位抠到了“读写保护”的位置。 “去给早上来的那个人打电话，就说卡有问题数据读不出来。 把你这儿在卖的摄像头拿出来一个，调好位置偷偷放好，我要在手机里看到画面和那个人同时出现的镜头……” 搞这些事情，小冬和柳东一样，都算是专业人士了。 “东哥，你且瞧好了！ 就这事情过后，我还保证咱店里头的监控视频都给抹的干干净净的呢…… 柳东和方元出了店铺，马路对面的阴凉处，各自买了一瓶啤酒，路边蹲了起来。 且看那孙子进了店，又从店里得意洋洋的出来了，向路边等候的一辆宝马车走去。 方元急速的怼了柳东肩膀一下，同时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握在手上开始偷拍了。 “这车！在咱街子上出现过……” 就是如此幸运，证据聊天更加的完美了…… 第47章 新热度 易俗社旁边的小巷子里，有一家岐山面馆。不同于秦州城里其他同类的馆子，这家店里唯一的有用岐山臊子肉干拌的揪面片。 这一点可对了柳东的胃口，每次到了附近，味蕾都会条件反射的泛出唾沫。 自己还得尽快赶回工作室，今晚原本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个新热点，在新的直播场地的首播。有很多的应酬和准备必须得自己在场，所以只能暂时遗憾的不能请小冬吃顿更好的了…… 俩人回到公司，方元手上提着两袋下打包好的干拌揪面片。 “马瑞！过来拿你的吃的！” “我去！东哥，真等你带吃的回来，咱这满屋子人柳都饿死了……” “就尼玛的这乌鸦嘴！老子今天工作室第一天开张呢！ 塞！塞也要给老子全塞你狗肚子里去……” “呸、呸、呸……” 马瑞自扇耳光的骂着自己的乌鸦嘴。 柳东也懒得再跟这货斗嘴，四仰八叉的躺到会客沙发上休息了…… 到点。 换好衣服，整理好妆容。 粉丝群体已经基本固定，今天的柳东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彻底脱掉曾经的那件标志性的T恤衫，正式的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 崭新的大靠背直播椅。 宽敞的办公桌上除了固定好的直播机位、麦克风，还有一台崭新的控制电脑。 更多的音响、直播灯、竖屏LED屏、提词器、摄像头、美颜灯、球形灯、补光灯以主播为圆心，在更远镜头容纳不下的地方环布着…… 开场。 柳东直接开唱。 “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 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 别笑我懦弱，我始终不能猜透， 为何人生淡漠。 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 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 你挡住寒冬，温暖只保留给我， 风霜寂寞，凋落在你的怀中…… 人生风景在游走，每当孤独我回首， 你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 岁月如流在穿梭，喜怒哀乐我深锁 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 坐在旁边会客沙发上的马瑞等人当时的都惊呆了了！ 柳东临场的换掉了原本要唱的感谢感恩的歌曲， 从一开始，就把一种酸涩、遗憾的追忆情绪全情的浇灌进了直播间。 公屏上，从意外到惊喜，最后终于的统一成“好听”了…… 因为早有连续三天的预热和宣传，直播间的人数近期少有的又冲高到了六万。 但是，随后也就稳定在这个区间再也上不去了。 礼物已经同步热闹的刷起来了，从头到尾支持自己的几位大哥、大姐被飘屏的一一感谢。 除了自家的粉丝，柳东直播这十来天认识的一些朋友，也都凑兴的进了直播间刷礼物表达祝贺。这些不同于自家粉丝，迟早做为人情都是要还的。 热度稍微间歇，方元刷出了一个华子，随后，马瑞和卢慧他们也跟了。 柳东有些意外，换气间歇眼神感谢的当场望了过去。 苏紫瑶也进来了。 “欢迎雁塔路一姐！咱们的紫瑶大美女！” 柳东口嗨，暂停了唱歌高声喊了一嗓子。 直播间里老粉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挺嫂”、“嫂子好”的开始刷屏了。 柳东也不制止，乐呵、得瑟的继续唱歌。 苏紫瑶，羞辱性的刷了6个墨镜就跑了！ “回家后再收拾！这么小家子气的今后咋能带的出手？” 柳东结束了唱歌，现场的又砸挂了一句。 自己啥都没说！粉丝们给安排的身份。 “来、来、来，家人们！先给榜上的雕桑、悠悠、鹏鹏点点关注！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更感恩挺家军所有家人的长情陪伴！ 刚才一首《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希望家人们能够喜欢……” 柳东拿捏着高昂腔调，正式开始了自己今晚的直播。 “挺拔哥是一个吃过苦的农村娃，真心实意的想做点事真不容易。 这两天，一些黑粉的评论我跟家人们一样，也都看到了。 这么着急的建起这个新的直播间，作为我自己肯定是有私心的。但又绝对不像有些人出于不同摸黑目的说是我这个人飘了！圈了钱开始自己享受了…… 挺拔哥自己的确有私心！ 这私心一方面是真诚的希望能给家人们带来更好的直播观看体验，以前在自己租的小房子里、在酒店里，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干扰着咱们的直播进行。 真要死皮赖脸的不花这个钱，挺拔哥自己反倒省下了。所以从这方面去想，他们这些黑粉的逻辑本身就是错误的！ 而除此之外，挺拔哥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从此让咱们的挺家军有了一个据点，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今后无论天南海北、各行各业的朋友，只要还能看得起咱挺拔哥，走到附近时，挺拔哥随时欢迎任何一位家人都能上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柳东突然的又切换成低沉、真诚的语气，直抒胸怀的面对近期的一些恶意评论了…… “支持”、“支持挺拔哥”开始刷屏了，新一轮的礼物又刷了起来…… “停、停、停！再这样下去又该有人说咱卖惨圈钱了。 挺拔哥从来都不否认，自己就是一名“网络乞丐”，输出情绪价值，博取众大哥、大姐一笑，从而给自己换点零花钱的。 但挺拔哥也从来没把任何一名关注着我，每晚在直播间里陪同，但从来没刷过一分钱礼物的粉丝不当自己的家人！ 个人量力而行，咱们打PK时自然会有大哥、大姐们出手支持。 但大哥、大姐们需要点关注时，大家也别忘了乐呵的同时，顺便动一动自己的小手就行，这同样的也是一种支持，一种鼓励。 只有这样，咱们的直播间才能在相互扶持下，长远的走下去…… 不说这些了！大喜的日子说这些糟心的事情干嘛！ 视频家人们也都看过、点赞了吧？ 有啥不足和建议，家人们随时提出来呀！今晚咱们不急着打PK，陪家人们聊天、热闹才是主题……” 柳东再次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快、激情，和群里的朋友聊天了起来。 “这谁说的？少一个女主！叉出去……” “有朋友问，是不是挺拔哥想自己的前女友了？ 你是懂我的！清贫、可怜的陪我度过了那段最煎熬、贫穷的日子，现在稍微好点了，她却离开了……” “为什么不再把她找回来？ 万一人家已经结婚生子，或者现在正在度蜜月呢，早还要不……？ 爱她，就是要学会放手，让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的！开场的那首歌，就是挺拔哥唱给自己，也唱给她的……” “有朋友说直播间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刚开始直播时的，粉色的直播座椅。 没错！前女友留下的…… 马瑞！马上开你自己的直播，回我屋子里头去。 去把SH……，去把我屋里原来那个粉色的电脑椅立即、马上的给咱家人们搬过来……” 第48章 讲初恋 柳东明显的就是在给马瑞导流量，马瑞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准备开播，接流量了。 直播间里，马瑞开始疯狂的刷起了小心心，大脸盘子凑进了柳东的直播镜头里。 “家人们，胖胖的瑞瑞，大家先点关注！直播马上开始，想听挺拔哥第一手恋爱私密、趣闻的进我直播间……” “滚蛋去！嘴上给我把着门！ 还特么的“胖胖的瑞瑞”，我看就是“骚骚的瑞瑞”，简称“骚瑞”！” 柳东笑骂着来了一句。 “这名字好！等会儿下播后咱就改！感谢挺拔哥赐名……” 这货，直接的就吸走了柳东直播间一万多的流量。 但是依然有接近八万的粉丝，执着的守候在柳东的直播间里，听着柳东自己讲自己的初恋故事。 “秦岭紫瑶”偷偷的又进直播间了，系统直接的飘屏提醒。 “嫂子来了！挺拔哥你注意别瞎说。” 有粉丝不嫌事大的提醒。 “让他讲，我喜欢听。讲的好了，姐还有赏！” 苏紫瑶，似乎也终于想明白，彻底的豁出去了，飘屏的做了回应…… “至于是什么赏，咱们就不在直播间里讨论了。 绿色直播，绿色直播……” 真要口花花起来，事实上就是从来都是男人更占便宜的，更何况柳东是在自己的直播间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骚瑞去搬的那把电脑椅，是毕业快两年的时候，我们俩用每月除去房租和基本的生活费用后，攒了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才差不多凑齐的钱去买的。 她当时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为凑齐那个钱数，在此之前的两三个月里，我把所有朋友的吃死请都一律推辞掉了。 因为你吃了，你自己就得找机会回请。 当时好不容易的付了款，老板却说如果请人运输的话还要再摊五十块钱运费。 这钱为啥要留给其他人去赚呀！大不了我自己扛回去！ 椅子太大，普通的出租和公交根本的就搬不上去。 咱自己既然当时放了大话，那就像个爷们一样背会去呗。 不远，也就七八站的路程。 季节么，大概也就比现在早上一个来月，秦州已经开始了暴晒模式。 那张椅子净高一米五，四十来斤的重量，弯曲的倒扣在脊背上的感觉，只有真正背过的人才有发言权。 我们就那样的往回走，她一路上一边给我擦汗，一边还要操心着新椅子不要被路上的建筑物给磕碰坏了。 但是她很开心，所以我就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中途就坐下来休息了一趟，脊背上的汗珠子流下来把裤裆都彻底打湿了。 但是我很开心，节省下来的五十块钱，够我们俩正常两天的饭钱了…… 有朋友问，我俩是咋认识的？ 早恋呗！ 高中时就在一起了，现在说出来咱也不怕被班主任揪着脖子告家长了……” 故事开讲了。 不具名、不具体时间。 一个普通屌丝爱而不得的青涩过往。 卢慧她们两个女的在旁边都听傻了，眼神看向了方元求证。 “这柳东今天也太能编了吧，而且编着编着还把自己都快要感动哭了。” 方元反而比两人听的更加真切，除了柳东自己，这屋里可能就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柳东讲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他是把自己和方敏、沈佳两个人的故事胡乱的杂糅到了一起。 所以卢慧和刘燕她们只熟悉沈佳的，才会听起来感觉一多半都是现编的。 如果沈佳此刻在听，她肯定会有同样的感觉。 方敏，或许只是偶尔能听到自己吧…… 柳东已经愈加的伤感表情了。 但是直播间里的大哥、大姐们很爱听呀！各种花哨的礼物缤纷热闹的持续呈现着。 透过礼物呈现效果的缝隙，压制在下面的更多的是各种遗憾、追忆、甜蜜亦或苦涩的过往。 “谁谁谁，我想你了。” 更多带着具体名字的呼唤开始疯狂刷屏。 当天此晚，时间静逝，不分性别幼长，无关贫穷富有，八万多人在这间直播间里，共同追忆着各自的“分手，就是永远不在一起”的无法逆转的遗憾和忧伤…… “后来呢？ 后来肯定就是分手了呀！要不然怎么会有“前女友”这样的称呼。 不存在任何的抱怨或者不甘，心里唯有祝福她终于过上了自己梦想的生活，每一天都在爱和幸福中温馨度过。 你穿婚纱的样子很美丽，虽然那一刻我已经肝肠寸断…… 但是无论怎样，这段感情故事还是让我懂得了一个残酷、但又无比现实的人生道理： 不管是你爸有本事还是你自己有本事，只要你的财富达到了一定层次，你就会有相应配得上你层次的女人……” 马瑞终于的把粉红色电脑椅应景的扛进了直播间，满头大汗的刚准备喳呼，却突然的感应到了四周压抑的空气和情绪…… “东……，哥，那我就搁你旁边了？” “你狗日的再吵吵，我祖上八辈都快要被你从坟里刨出来了！ 就搁这儿！滚远点去……” 柳东瞬间的恼怒了，这货前后两次的下意识嘴上不把门，这回又把柳东的名也给出卖了。 “柳X东？” “柳东？” “东子？” 公屏上开始热闹的猜测了起来。 “就叫柳东！中间不带任何X字的，都是自己家人，实际也没啥隐瞒的。 椅子我让搬过来了，怎么着，今后就放在旁边，虚位以待的节奏？” 柳东直接爽快的承认了，随后又立即的把话题转移到了电脑椅上…… 公屏上节奏又开始乱了。 但随后迅速的又归于统一。 “秦岭紫瑶”开始刷屏…… 苏紫瑶这回学聪明了，一声不吭的隐身着。 柳东被逗乐了，得意、猖狂的得瑟了起来。 “好了家人们！ 一首歌曲结束今晚的直播。 挺拔哥祝愿所有的家人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再有“后来”的遗憾……” 情绪渐淡时，柳东选择结束。 “…… 其实我的日子， 也还可以呢。 除了回忆肆虐的某些时刻， 庆幸还有眼泪冲淡苦涩。 而那些昨日 ，依然缤纷着， 它们都有我 细心收藏着。 也许你还记得 ，也许你都忘了， 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 那就是后来的我最想的。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 只是不再并肩了， 朝各自的人生 追寻了…… 无论是后来故事怎么了， 也要让后来人生精彩着。 后来的我们， 我期待着， 泪水中能看到 ，你真的自由了。 亲爱的……” 第49章 打上门 设备关闭。 柳东退出了聚光灯下。 “东子，刚才对不起呀！我TMD真是一时兴奋，嘴滑了。” 马瑞一听哈啤默默的递到了柳东手边，开始惴惴不安的道歉。 “我想了，其实也没啥。 叫挺拔哥一样，叫柳东也一样，无非就是一个被大家能记住的符号而已。 迟早都会有人出于不同目的来故意暴露的，或者恶意的炒作流量，或者只是得意的显摆自己消息的灵通。 既然已经下决心挣这份钱，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柳东接了过来，一口闷下去大半才放回到了桌上，食指、中指来回夹合的要烟了。 情绪一直没有回缓过来，或许也有身体疲惫的原因。 “卢慧！赶紧给东哥把烟灰缸端来！” 磨砂猴好久都不曾抽了，马瑞从口袋里掏出，连同火机一起放到柳东手边的是抽剩半包的软华子。 “不用那么麻烦！我到沙发上来抽。” 柳东起身，空着手往会客区去了…… 最舒服的位置早早的已经给柳东让出，一屁股的坐了下去，抓起茶几上方元的芙蓉王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累！真他妈的累！可这样咱就能更好的活着。 原本今天下播前我是准备唱另一首歌的，后来情绪顶上去了，我才临时换的。” 柳东向众人感慨道。 “原本要唱啥？” “就咱高一时，有回五四演节目，咱俩上台唱的那首。” 方元搭了腔，柳东回来。 “都别看我！这货是非得拉我上去丢丑，才显得他唱功了得的，下台后我俩差点当场友尽！” 方元惶恐的向已经热切投向自己的眼神解释。 “方敏给挑的歌，说歌词里能听出梦想和惆怅，她喜欢听。 上台前我才练了两遍，怕记不住词儿……” 柳东笑着给方元首度解密解释当年的内情。 “所以你刚才直播的时候才故意提到方敏的吧？跟……接下来那事有关系？” 既然柳东自己已经主动的提到了方敏，方元这才顺接着问。 柳东却突然的不答应了，像被人踩住尾巴一般惊跳了起来。 矢口否认！ “我提到她方敏的名了还是姓了！我任何人的名字都没提吧？别给我在这里瞎扯乱联想。 你现在要是问卢慧，她们肯定还认为我是在说沈佳呢。最起码买那张椅子的事情，我俩谁都没瞒着，大家都知道吧！ 充其量怎么说呢……？ 我讲的只是挺拔哥的初恋故事！直播效果需要！跟我柳东的现实生活无关，你们都千万的不要瞎联想……” 胡鹏下班后也直接的汇合了过来，看到柳东就一把抓住胳膊，幸灾乐祸的嚷嚷。 “东子！你从现在开始……自求多福吧！ 我们紫瑶总刚才在她办公室看你直播，听说是光高档茶杯都摔了俩……” “关、关我什么事儿呀！ 咱这人，只负责逗哭，不负责哄笑……！” 柳东嘴硬的坚持声称。 赶走了所有的人，柳东自己当天晚上没回去，计划着就在工作室休息室里凑合一晚上。 要不要在附近重租一套房子自住，柳东还在掂量。但大体上吉祥村的那套房自己是不打算继续租下去了。距离工作室太远，又承载着自己许多伤心的回忆。 原本就连那个粉色的直播座椅，柳东原计划都是直接扔掉不要的，但阴差阳错的最后还是被马瑞给搬了过来…… 房间很大，空旷无人。 柳东梦到了沈佳回来了，坐在那张粉色座椅上，在柳东的直播室里直播了一整晚上。 早上醒来后，浑身都汗湿透了…… 只是一个梦，但接下来就有更惊悚的事情出现了。 苏紫瑶的电话，在冷静一晚上后，还是索命的追过来了。 “我不管你这会儿人在哪？半小时后在你新工作室见不到你人，我就撬门扭锁！” “哎呀！还把你厉害的，我等着！” 柳东也不怂，直接顶了回去。 话不投机三句多，两人争抢着挂了电话。 起床，先把衣服穿上，小卧室的窗户敞到最大透透气。昨晚上后半夜舍不得费电，柳东把空调还关了。 这会儿粘糊的温臭，索性的先到卫生间里冲洗了一个澡…… 昨天刘燕就发现，缺一个吹风机，看来今天就必须的买了。 拿着浴巾擦干了头发，柳东坐到沙发上去先来了一根提神的烟…… 手机上看了时间，终于三十一分钟了。柳东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先开了屋子里的灯，然后又晃悠悠的往门口走去。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就已经看到了一张阴沉、濒临暴怒的脸…… “急啥呢！你自己说的半小时。”柳东很沉得住气，还一边开锁一边把责任推给了对方。 门推开了。 柳东往旁边一跳，同时的弓顶起了后腰。 果然！有人一脚踹空了。 “穿着高跟鞋呢，最好还是不要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门开着，不用关，万一有朋友这会儿来，我还怕我说不清呢！” 柳东悠哉的往里走，嘴上继续的嘟囔。 “砰”的一声，门还是被摔打着关上了，柳东加快步伐，远离了身后的怒气冲冲。 “不好意思呀，昨晚开会太晚，就在这边睡了。 浑身脏臭的也是对任何来客的不礼貌么，所以就先洗了个澡，不是有意的在激怒你。 请坐呀，照理说我这新店开业，你第一次上门该带点贺礼的。咱这人大气，不计较……” “少跟我贫嘴！给你带个辣子！ 咱们先说你昨晚直播的事儿！你还有完没完了！今天你要还敢在直播间里对我不尊敬的乱说，小心我真跟你没完！ 刚开始是什么“雁塔路一姐”？我忍忍也就过去了。现在居然开始乱…… 走哪哪都有人问，我家人和朋友还以为是我在拿自己炒作呢！” 怒气果然是积攒在这里。 柳东却笑了，继续邀请着对方先坐下。 “我倒是真忘了，紫瑶总是有打上门的传统的。 没别的意思呀，紫瑶总都来亲自说这个事情，咱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啥时候把66个华子刷够了，我从此彻底闭嘴。以前咱不知道，后来一学习打听，才知道这原来是官价。 你不能让我从此担了破坏直播圈潜规则的骂名……” 柳东这边，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 第50章 闹误会 “第一次正式警告！我是什么性格，圈子里你可以随便去打听的。” 终于说了点让自己自觉长脸的事情，苏紫瑶顺着台阶下来了，很给面子的坐到了柳东对面。 “这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柳东心里泛起了嘀咕。 “你想的倒美！价码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除非你现在当场承认，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全是放屁！ 再说了，就凭你现在每天就那几万的流量，我还觉得我自己亏了呢。 昨天怎么样？宣传、造势的那么热闹，搬新家、新形象，最后都把自己前女友拉出来操作了，可人数不也就冲到八万多就再也上不去了。 我记得好像某人还和我打过赌，自信自己半个月后人气依旧十万加呢。 怎么样，这赌约还继续吗？” 苏紫瑶骄傲、得意的挑衅了一句，哪痛往哪剜。 “这不时间还没到吗！你急什么呀？今天我就让人先把茶具准备好了。” 气势上不能输。 “我不急，但是我认为这赌约对我很不公平。只约定了你赢了怎么办？还没说万一你输了自己该有什么惩罚呢？ 那咱也一样，公平一点。 你要是到时候输了，那你也给我……，给我们家悠悠端茶送水，陪播一整晚上。 就这么说定了！留给某人的时间不多了。” 苏紫瑶越说越得意了起来。 “你看看，这社会就是这样！像你们这些掌握着更多资源的人，对像咱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一次又一次血痛、残忍剥削后，立马的就又是一副理所当然、洋洋得意的样子。 咱大男人么！一口唾沫一个坑。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谁要是到时候滚刀耍赖，可就都别怪对方在直播间里怎么埋汰了。 喝水不，我给你去拿。 咱这儿还暂时没有咖啡，您多担待。” 柳东还是趁机又发了一通感慨，随后又把语气和态度友好了下来。 走到冰箱跟前，取了两瓶，刚捏到手上。 “我喝常温的……” 柳东又从旁边堆着的包装袋里抽出一瓶，一块儿的拿回到了沙发前，单独的一瓶递了过去。 “谢谢。” 苏紫瑶接过水瓶，自己拧开了，放到嘴边，四周不沾的倒进去了一小口。 柳东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献殷勤的主动替人家拧开。 “知道我今天找你什么事儿吗？” 润了润嗓子，苏紫瑶开始步入正题。 柳东大概能猜到，但还是摇头了。 “你的前女友度完蜜月回来了！昨天他老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找上了门。 到底人家是做律师这一行业的，过来谈判时一系列的法律文书都准备齐全了。 态度很强硬，迫不得已我自己出面了。 谈的自然是不怎么理想，对方很难松口。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就结婚这一次，结果那么重要的婚礼录像让咱们给弄丢了。 在没有被对方设计陷害的明确证据的前提之下，这场官司如果要打，咱们必输无疑！ 我今天这么早来找你，就是因为对方给了最后期限，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咱们如果再没有答应私下和解的诚意，对方就准备正式起诉。 官司我不怕，奉陪到底。 但是我为什么这会儿还要来你这儿专门走一趟，那是因为人家本来就已经把你单独拎了出来，准备一起告的！ 但是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度了个蜜月回来后，你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的你了！ 五十万精神损失费，即使你现在热度再惨淡，辛苦一个月也总能攒下来吧？ 这事情牵扯到你的个人声誉和形象问题，稍有塌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再多说吧？ 所以和解还是应诉，这个主意还得你自己来拿……” 苏紫瑶把自己昨天和黄华方的接触情况先做了简单叙说，最后又把选择权抛给了柳东。 “既然他们认为我也是被告方，那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和我接触过？” 柳东听完后问。 “这个……？也需要争一下吗？跟你现在的咖位有关？” 苏紫瑶直接的被逗笑了。 “我认为，很需要！” 柳东坚决的应答。 “那刚好，我们约定的十点钟在他上班的律师事务所再碰面。 那你一起？” “好！” 柳东爽快的答应了。 “我去换身衣服，那……紫瑶总您稍等。” “那个……，方便我用一下卫生间吗？” 柳东起身，苏紫瑶跟着也起身了。 “请、请，就那边，亮着灯的那一间。” 柳东做了指引，回避着进了自己休息室换衣服了…… 现如今手上是有了点钱，但是却没了时间，也没人陪着去消费了。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沈佳给自己买的那件粉色衬衣还算成色最新。 穿到身上，捅到裤子里面肯定显得更精神利索。 柳东出到了大厅里，苏紫瑶还没出来。 总不满意觉得没扯平整，柳东就又抓紧时间的解了皮带准备重新的再整理一边…… “东子！李老三糊辣汤，赶紧趁热……” 马瑞，恰好这个时候的怼开门，冲了进来。 苏紫瑶，赶巧不巧的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柳东，皮带还没合上扣…… 三人都有点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鬼心思最多的马瑞，看了眼还湿漉漉的卫生间，又看了眼柳东邋遢还没来的整理收拾的休息间…… 扭头、原地转身，径直的又往门外跑去，嘴里一个劲的发着誓言。 “我啥都没看到！啥都没闻到！ 哦，我压根就没来……” “扯犊子！回来！ 狗呀你？还闻，闻……你闻你娘滴个脚！ 紫瑶总是刚进门来跟我谈点事情的，刚好我们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待屋里招呼一会儿。” 这会儿可不能让马瑞给跑了，跑了自己就更说不清了。 “你先吃你早点，时间还来得及，我先下楼大厅里等你。” 苏紫瑶当时就瞬间红了脸，双手使劲的背在身后，慌张的开始往门口踱步，挤过马瑞身边，仓皇的先跑了…… “你狗日真有病！TM得一点都拿不出手！ 人家是专门过来跟我谈方敏结婚时丢卡的事情的，她老公把我告了！ 屋子给我里外收拾干净点，今天有几位大哥要上来坐坐……” 柳东先给马瑞说了个大概，就急匆匆的准备出门和苏紫瑶汇合了。 临出门前，到沙发边又把苏紫瑶只喝了一口的那瓶水提到了手上。 “还打扫个毛线呀！证据不刚才已经被团着拿走了吗……” 苏紫瑶背在身后得手里握着的东西，马瑞也看到了…… “现在马上给卢慧打电话，让她路上给卫生间捎一个垃圾桶回来……” 柳东出门前，又甩了一句命令…… 第51章 被认出 柳东在一楼大厅里和苏紫瑶汇合了。 苏紫瑶手上已经空了，正在自我嫌弃的来回搓。 “紫瑶总，不好意思呀，耽误了一会儿。” 啥话不提，柳东把手上的瓶装水递了过去，自己先往门外走。 苏紫瑶拿着一看是已经开了口的，盯着柳东的背影看了一眼，立马的就又红了脸，脚步磨蹭的出了门？ 柳东已经走的远远的，站着在路边抽烟了。 苏紫瑶快速的用瓶子里的水冲洗了手，又掏出纸巾擦干了…… “你认识我的车？” 柳东面前的车子响了开锁的声音，身后随后传来了苏紫瑶的声音。 “不认识，就是个人习惯靠左边走，要是没人提醒，我甚至会一直绕着这栋楼逆时针转圈……” 柳东开了一句玩笑，烟蒂扔掉，等到苏紫瑶自己先上了车，自己才拉开了侧后方的门。 刚一坐下，柳东就尝试着自己把旁边的车窗落下了。 车子太高档了，没成功。 苏紫瑶在前头电动控制的给落了一半。 “别装的以为你什么都懂！” 苏紫瑶一边倒车出车位，一边气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我这啥……，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烟味！” 柳东解释了一句。 结果随后整个路上，原本该是商量等会儿对策的俩人，变得谁也不吭声了…… 车子七绕八绕的，最后在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 下车，眼前一个高大、威严的建筑。 柳东顶着屋顶正中的红色圆徽愣神了！ “旁边那栋楼，这里方便停车而已。 有什么感想？人家这要打场官司，就是下楼再上趟楼的事儿。而且，里面还有内应呢……” 苏紫瑶在旁边招呼，领着柳东往紧邻隔壁的一栋写字楼走去，路上还不忘继续调侃。 “还没上班呢，听说要到八月份才正式报到呢。” 柳东跟着解释。 苏紫瑶回头一笑。 “没上班可不代表人家不陪着自己老公来上班呀？ 等会儿万一真见面了，不知道某人还有没有勇气再唱一遍《后来的我们》？” 柳东继续被调侃，心慌意乱的脚下步子都有点凌乱了，咬着牙才把情绪稳定了下来。 在他原来的预想中，这次顶多是直面那个黄华。苏紫瑶这么一说，又真的感觉可能性非常高了。 “去球！人家现在能当咱自己是个啥呀？” 柳东很快的又把心态调整了回来。 两人到了大厅，公用的会客区里找了一个小圆桌坐了下来。 苏紫瑶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打了出去，随后就是等…… “等会儿你尽量的少说话，全听我的。如果自己也有和解的意愿？最好一开始就把态度鲜明的摆出来，千万不要和对方硬刚。” 对于即将的会面，苏紫瑶对柳东做了提醒。 柳东先点头了，抬头一看，发现大厅里还有一家瑞幸。 “那边有咖啡卖，你喝点啥？” “不用了，马上对方就下来了。” “我敢保证，你就是喝完两杯，人家都不一定下来。” 柳东做了断定。 “热美式，不加糖，谢谢。” 柳东动身了。 端着两杯咖啡回来了。 “还送了一块儿蛋糕，你还没吃早点呢吧？” “就为了占那个5.8元的套买便宜？谢谢了。” 苏紫瑶当场的揭穿了柳东，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都接了过去。 拆封。 小口、小口的吃…… “女生是不是都很矛盾？不接受咖啡里面放糖，却又对小甜点的诱惑毫无抵抗。 我是在问你那个女朋友呢，不是今天这个。以前在楼下碰到的那个。 我听悠悠说，她俩还算是好闺蜜呢。 听说也分手了？人跑外地了？” 苏紫瑶一句反问，突然觉得氛围和气场不对，一转弯的就把事情又拉扯到了柳东的前女友们身上。 “你这……，好歹我还刚贿赂了你一顿早餐呢，这怎么反手就一刀一刀的净往人伤口上剜呢！” 柳东一下子就不答应了，方敏和沈佳捎带着一起说，这谁受得了？ “就是要你长点记性！女人都是记仇的！” “当初雇水军花了多少钱呀？” 柳东不服气的问。 “就她那小卡拉米的段位，一小时一百就搞定了！ 你这突然的就红了，她就没有哭着喊着要再回来？” “哪敢呀？她得罪的可是雁塔路一姐。” 柳东嘴皮子功夫从来都了得。 若非大庭广众下，有人又该暴怒了。 “我不生气！反正今后不管谁在秦州敢拿我名字开播，我还继续跟她对着干！ 天美那家公司，很没道德品质的，你女朋友离开，也是好事。 不聊这些八卦了。 想想等会儿怎么把今天的事情摆平吧，我怎么突然的就有种感觉，人家的主要目标其实反倒是你！ 吉时反而是被你连累了？” 苏紫瑶适时的回归了正题，但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东。 “我今儿个咋明显能感觉出，就我自己那点破事儿，你怎么都知道了呢！ 这都从哪探来的消息呀？这么关心我，有什么企图？” 柳东调整了一下坐姿，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这，这你别管！反正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来源。 你就只承认是不是吧！ 难怪你看着有恃无恐的，关键时候期待有人替你说好话呀？” 苏紫瑶继续追进。 “没有！纯属谣言！今天如果紫瑶总不仗义出手，像咱这种小卡拉米就只能自己认栽了……” 柳东突然有意识，苏紫瑶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同时至少的也是一种责任分担的策略…… “别笑了，他们来了。” 一直留意着电梯方向的苏紫瑶突然提醒了柳东一句。 柳东看了过去，立马的捕捉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黄华，以及前两天负责到小冬店里做视频的伴郎…… 人都快走到跟前了，苏紫瑶才站了起来，柳东礼貌的跟着。 “苏总，不好意思，临出门前又接待了一个客户，久等了。” 黄华倒是很客气，抢先的跟苏紫瑶打道了抱歉，余光都懒得看柳东一眼，却把眼神飘向了桌上的两个咖啡杯，略带惊讶。 那个姓张的伴郎，手中多余的拿着一封牛皮纸卷宗，跟在身后…… “我们刚好也有其他事情在聊，黄先生、张先生，这边请。” 苏紫瑶轻松的接住，邀请着对方先坐下。 两人客绅士的道谢。 但在被像空气一般刻意忽视的柳东的暗自观察下，两人看向苏紫瑶的眼神一致统一的都是那么淫邪、猥琐的。 没有人主动招呼，柳东自己的在原来位置上坐了下来。 对面恰好是那个姓张的伴郎，抬头傲慢的看向了柳东，随后立即的惊呆了…… 第52章 谈崩了 柳东暗自吃惊，心虚的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哪个场合被对方认出来了！ 当时婚礼上可能不大，这么高傲的一群人，肯定不会过多的去留意一名摄像师。 那么就是……！ 柳东已经做好了当场图穷匕见的思想准备。证据在手，自己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 对面的张伴郎却突然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番操作后，屏幕凑到黄华眼前，让对方看了…… 一个刚一搭眼就满脸疑惑，另一个笑着点头肯定，继续操作着比划。随后，两人先后端出古怪、鄙视的表情眼神看向了柳东。 全程，没人说半个字。 但一切又都似乎瞬间明了了。 蜜月不可能还带着伴郎，而就在秦州的伴郎，关注并认出了“挺拔哥”…… 黄华不动声色的傲气仰起了头。 “苏总，昨天咱们已经抽出时间讨论过一次了，我还是坚持最开始时那一项诉求，要求贵婚庆公司双倍赔偿。 一切都是有法律法规依据的，至于为什么具体数额的成倍增加了，最根本的原因想必你们自己最清楚，是你们自己当时临时加价，把赔偿基数人为提高了。 我很仁至义尽的，昨天到今天，又多给了苏总两天的考虑时间。 不知道苏总最后的决定会是什么？” 黄华说完，充满期待。 苏紫瑶看了一眼柳东。 柳东此刻已经一副精神落魄的神态坐在旁边神游发呆了。 苏紫瑶的目光被感应到了，柳东目光迎了上去，苦笑。 “紫瑶总，人家还没谈到我的事情呢。您那边……，自己拿主意吧。 反正至少我感觉不值得赔那么多的，至少婚礼的其它服务项目咱们都是完美完成了的。 单就婚礼视频的事儿，赔不了那么多！” 柳东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但还是很直接的理性提醒了“自己人”一句。 对面两人的目光，终于的被柳东吸引了过来，虽然是恶狠狠的那种…… “黄先生，小柳刚才的表态，也同时的就是我们吉时的态度。 关于婚礼过程中我公司失误所造成损失的赔偿问题，咱们无论哪方还有任何异议，我认为可以提请仲裁了，没必要再继续讨论下去！” 苏紫瑶坚决且明确的表了态。 “好、很好。 张博，那这件事情上，咱们就尊重一下苏总的意见？” 黄华压制着心中不悦，笑着点头了。随后当即的转身去和自己的同伴商量了。 “张博”，柳东牢记住了伴郎的名字。 “苏小姐，那咱们接下来就准备正式的走法律流程了。 张博律师，将会全权的代理我，以及我妻子方敏女士的此次诉讼行为。 接下来的事情，就请他来跟你们谈吧！” 黄华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把自己专门“请”的律师推到了前头。 “苏女士、柳……先生，我是方城律师事务所张博律师，受黄华先生和方敏女士的委托，负责此次黄华先生、方敏女士婚礼过程中贵当事方及个人重大责任事故给我委托人所造成的经济及精神损失赔付案件。 感谢二位抽出时间来与我会面。今天我讲特别邀请与事双方当事人在凯爱大厦一楼会客区进行坦诚和建设性的讨论。我的目标是了解您的观点和诉求，同时也希望向您解释相关的法律规定和可能的解决方案……” 张博开场，说了很多职业必须的废话。 柳东都懒得去认真听。他唯一关心的是对方最终会把由自己个人赔付的精神损失费给定到一个多高的额度…… “所以张律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您以及您委托人最终确认的由吉时婚庆赔付的精神损失费是20万？而我公司员工个人承担的是50万！” 张博刚刚啰嗦结束，苏紫瑶就怒不可遏的确认。 柳东没抢过话，刚才张博在念到由自己必须赔付的具体金额时，很明显的卡顿了一下，现场的和黄华用眼神勾兑了一次。 柳东猜想，这个数字肯定是那个叫张博的律师随口、临时更改的！ 因为就连黄华本人，当时都露出了极为吃惊的表情，但很显然，他随后又对这个临场更改表现出了很满意的接受…… “苏女士，您完全可以就这样理解。” 张博很公式化的微笑着确认。 “简直就是信口开河！如果不是提前清楚你们二位都是法律领域的从业者，我简直认为你们这就是在赤裸裸的敲诈！ 我个人理解，刚才黄华先生提请的双倍赔偿里面，其实已经是包括了精神赔偿内容在一起的！ 而我们公司的员工，在这件事情中的责任，也不应该单独区分，而是应该由我们公司进行内部惩罚！ 即便是贵方坚决有要求，我也认为个人的赔偿额度应该远远的低于公司的赔偿总数！ 就昨天我看到的文书上！你们列出得数字也还是远远低于这个数的！” 苏紫瑶当场的针对对方的无理要求进行了反驳，有理有据。而且其中更多的，还更像是在替柳东出头。 而此刻的柳东，却是一副彻底怂掉了的沮丧、担心神态。深埋着头，一声不吭。 张律师陆续表现着自己的涵养，待到苏紫瑶情绪稳定下来，才又缓缓的开始解释。 “我个人反而并不认为我的委托人的诉求有什么信口开河之处。 理由前期我也有过说明。任何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辈子都是只结这一次婚的，那么神圣、温馨，充满纪念意义的日子，花重金录制的记录视频就这么丢了，而且再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 这不仅是对我委托人夫妻双方，甚至将来他们的子女以及其他家庭成员来说，都将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张律师老调重弹的申明了对方的赔付依据。 “可你们昨天最后至少已经明明答应了降到五万！虽然还不到我要求的五千，但和今天又回到的五十万，这差距一夜之间也未必变化太大了吧！” 苏紫瑶甚至当场揭开了老底，继续替柳东争取。 “形势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嘛！而且我个人认为这个金额对现在的柳先生来说也根本的不成问题。 更何况……，反正你们已经选择了走法律途径，要不柳先生也请个律师……？” “柳东！……黄华，怎么你们也在……” 柳东还没来的及回应，突然从门口进入大厅的方敏，惊讶的发现了这一桌…… 第53章 各一半 “十来天没见，变得更风情，更有女人味了！” 柳东对眼前走来的方敏，新的第一印象。 “弟妹！你来了呀？快坐，刚才还和黄华在说你呢。我就早说了，你肯定来！” 张博跳起，手把着椅背就开始让座献殷勤。 方敏先看了一眼黄华。 “你背对着，所以刚进门没看到。今天你们这是……” 先做了解释为什么第一眼认出的不是自己老公，随后才把桌边的苏紫瑶和柳东挨个的扫了一遍。 “我去再拿一把就得了！ 弟妹我可说你了呀！这日后时间长了，你跟黄华，别说是背影了，就是他黄华光着身子，人堆里一钻，你也肯定能的一眼就认了出来呀。 才结婚么，正常！” 张博继续的热闹，方敏被整了个脸色通红，听此言时，不仅柳东的在场让她略显尴尬，现场还有另外一位女士也在场呢。 “注意点场合呀！什么日后时间长了，光着身子、彼此坦诚相见呀？旁边还有女士在呢。” 黄华接了话，变着花样的等于又挑重点挑衅了一遍。 柳东认了，既然已经开始装怂演戏，那就要演的尽量完美。 可这咱东哥，心里不服呀！ 丫的你如果真要非得加什么“彼此坦诚相见”的戏码，那哥们至少还早你两年多呢……！ 苏紫瑶始终保持着一丝恬静，这时候却极富兴致的格外看了柳东一眼。 “哈哈，你赶紧坐呀！让张博自己去再拿一张呗。 没那闲工夫，谈正事呢，刚好你来了，一起听听。 把咱们结婚视频存储卡弄丢的事情。 现在基本已经定了，打官司！” 黄华开口了，扯着方敏的手腕让坐在了自己旁边，大概的说了情况，一副轻描淡写，但又胜券在握的骄傲神态。 “走法律程序！黄华，你不是……” 方敏一边试图抖落开自己的手腕，一边很惊讶的看向了黄华。 “对方不肯认错，而且态度还非常强硬。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人家的诉求了……” 黄华双手一摊，无奈表示到。 方敏终于的获得了自由，眼神急速的转向了柳东片刻，一秒不到的时间内，表达了困惑，表达了恳求，甚至如旧的还有一丝愤怒…… 但到最后，还是把眼神又坚定的转移回到了自己丈夫脸上。 “那你给他们提了多少？他们不愿意？” “还是以前的数字，我和张博都认为这个数字很合适。” 黄华阴笑着回答。 “黄华！你这是准备把人逼死是不？他即便是把老家的房子拆了卖了……都赔不起你的。” 方敏，突然的也开始替柳东说话了。 柳东心里，莫名的就把此前的憋屈、不甘的情绪去掉了大半。 “你觉得不合适？那你觉得什么数合适！ 方敏，你可别忘了，现在咱们俩才是夫妻两口子，一张床上睡的！ 我现在就想听你一句表态！ 你回答我！你认为！咱们俩之间的感情值个什么价？ 记住了！我只想听你第一次的！最真实的标价……” 黄华，莫名其妙的就突然情绪愤怒了起来，阴狠的表情逼着方敏当场表态。 方敏，眼见的慌乱了起来。 “说！既然你来了，那今天就必须的有个态度！” 黄华开始催促了。 “方敏，你可能还不知道呢？你这个曾经暗恋过你的老同学，人家现在可是咱秦州的大网红，日进斗金呢！” 张博，关键的时刻，给方敏打起了强心针。 柳东，突然的眼睛一圆，冒昧的看向了方敏，随后又锁定了黄华。 “这怎么自己就被定义成猥琐的“暗恋”了吗？ 那么，那实打实的一年多时间，是被谁抹去了……？” 黄华，逼向方敏的眼神，因为柳东的眼神，变得更凶狠了。 方敏，终于开口了…… “我认为……，精神损失费有个三十万就是合适的！而且这个数，他……，想想办法也是能凑够的！ 再多了，法律上也不会支持的！别忘了我也是学法的……” 方敏，亲口报出了自己心里的预期， 三十万！ 暂且不论是被逼迫还是自愿。 “三十万？可以！勉强的也就算有人遭遇了咱们的泰国蜜月了么！ 方敏的面子，我作为他老公，必须给！ 给打了个六折，这我们家方敏也算是给足了老同学面子了，两全其美！” 众人都还神态各异时，黄华抢先的爽快同意了。 仿佛是很大的优惠福利突然恩赐，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柳东…… “赔不起！” 柳东突然就变得异常干脆，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三十万你还抠搜呀！那你自己给个数！差的不多了咱们再谈！” 张博突然的在旁边，急不可待的开口，要求了起来…… “我自己说个数？说了你们就认？” 柳东笑着反问。 对方有点懵逼，迷迷糊糊的点头了。 “五百！俩人刚好一人一半。” 柳东淡定的吐出，率先站起了身…… 黄华，双眼已经开始喷火，紧握拳头一拳的砸到了茶几上，哐里哐啷的，差点的就要先给人物业赔损失了，可惜力量太弱…… 就连方敏，也开始怒气冲冲的看向了柳东，显然更加的无法忍受这位已经被自己看不起了，并深深后悔曾经与其发生过故事的初恋当面的羞辱。 柳东，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外走了。 苏紫瑶赶紧拎起自己的包，第一时间的赶上。 正式打官司！ 别无他径了！ 而这！也是柳东最后故意激怒对方所最想不露痕迹的达到的！ 一出门。 追上柳东，苏紫瑶就再也控制不住的狂笑了起来。 柳东赶紧的先掏出手机，把正在运行的录音功能给关闭了。 “怎么你还录了音？”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问一答，两人继续的往前走着。 “我怎么突然有了感觉？你最后就是在故意的激怒对方！ 真的就是哪怕宁愿花钱也不受对方的这个闷气？还是……，你还有什么新的打算？ 你可看清楚了呀！你的那位继任者，可不是一个大气的人！ 他接下来必然的会报复、破坏，你可一定要接住了呀。” 苏紫瑶突然疑惑的问。 “我请你吃顿午饭吧，刚好到了饭点。感谢你一早上的，其实一直是在替我说话……” 柳东没回应，而是突然的就向苏紫瑶发出了请客的邀请…… 第54章 禁播了 “我不是简单在替你说好话，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咱们的诉求和原则都是一致的！ 姐就是见不得有些人那种堂而皇之下，公然敲诈勒索的嘴脸！ 解气！哈哈，500，一人一半！真不知道你是咋想出来的？” 苏紫瑶，做着解释，说着说着又把自己逗笑了。 柳东还在等，既然自己已经冒昧的发出了邀请。 “谢谢！吃饭今天就免了吧！我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办。 不过心意我领了，姐今天很高兴，晚上你直播时，说不定还会进去刷两个，就当完成KPI了。 上车吧！还能捎你一段……” 苏紫瑶婉拒。 柳东也就不再强求，顺势的点头了。 还是后座，上车后就要求开窗户。 “这都大中午了！不开空调你受得了呀？” 被苏紫瑶直接的怼了回去。 高档车就是好，不到一分钟车内就彻底凉快下来了，不像自己以前总开的公司那辆面包车，温度完全取决于风速，而风速取决于车速。 “这车？多少钱一辆？” 柳东找话题不让闲着。 “落地七十多万吧，不过现在应该便宜点了。 怎么，你打算卖车？ 可以呀！能不能交个底，最近赚了多少？” 苏紫瑶兴致很高的回聊。 “那算了，就咱这身家，还真的不配。 哪……那个宝马250，多钱？” 柳东又问。 “就是你“继任者”开的那辆？” 苏紫瑶笑着插话问道，还特意的瞬间回头，笑着看了柳东一眼。 赤裸裸的就被揭穿了，柳东还有点不好意思。原本他还想接下来问特斯拉呢，直接放弃了…… “三十万撑破天，你要是真有意向，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还能优惠。” 苏紫瑶还是做了回答，语气正式多了。 “再说吧，好歹先把官司打完了再说。” 柳东自己又退却了…… 车内暂时沉默。 突然的，苏紫瑶毫无征兆的又笑出了声。 “柳东！今儿个那个张律师，好像对你的定义是某人的暗恋者呀？ 这明显的跟你在直播时吹嘘的完全不一样呀？到底谁在说谎？” “紫瑶总，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原来您也这么八卦呀！ 好好开你的车，要不干脆靠边把我放下来也行！ 暗恋是早恋的必由阶段嘛！每一个人往往下意识的给别人炫耀的，都是自己最光辉的一段，并且会同时不遗余力的贬低、压制自己的对手……” 柳东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的炫耀了。 “听着还挺有道理…… 不过柳东，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的，你前两天讲初恋的各种小切片，现在可还是在网上疯狂的传播着呢。 对方既然已经了解了你的新身份，自然的是会对你更加关注和关心。 你讲的故事，可能会彻底激怒你的那位继任者的！ 甚至……，直接的会影响到他们两人的感情关系。 做好准备了没？迎接他，甚至他们的疯狂报复……” 苏紫瑶善意的提醒。 “那就！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柳东张狂的回应了一句…… 车子在柳东工作室楼下停下。 柳东下了车。 到了最后都忍着没有说，自己其实就是在故意的挑衅对方！ 越暴怒自己越喜欢那种…… 上楼。 人都基本到齐了。 柳东第一眼的就发现了魏小冬，走上前去，先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宣布一下呀！小冬从今天开始就是咱们工作室的设备主管了。今后所有跟工作相关的设备采购、运行、维护保障，都归他一个人管！” 柳东现场封赏，反而搞得小冬本人有点紧张了。 “刘燕，去给楼下重庆渔庄订个包厢，咱们中午先给小冬兄弟接风。” 继续的畅快安排，给足了排面。 “东子你在外头没吃呀？我还以为……” 马瑞嘻哈的问着了一句，挤眉弄眼的，还有卢慧同时的打着配合。 “吃啥？跟谁吃？ 你狗日的再敢给我造谣，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狗头扭下来，放在卫生间里当……纸篓。” 画面太恶心，柳东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表情却是骄傲的，不做任何解释和声明…… 晚上继续播。 没啥说的，老话题继续讲，热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直播间人数又掉回到了六万左右。 打了几把PK，赢多输少。 关键是就这实力自己也不敢出省去挑战一线主播呀！ 苏紫瑶晃点了柳东，没来，自然的也就没有刷上两个…… 柳东似乎已经特别喜欢就住在工作室里了，睡醒了就算上班，累了躺床上就算下班，再也没有任何考勤的记录来约束自己了。 白天时间，都是马瑞和卢慧在开着直播。 这两天私信和专程上门来“拜师“的人很多，柳东终于有了点空余时间，下午的时候紧急通知，集中的面试了十几个。 最后，现场彼此都比较满意的签约了三名新主播，正式的加入了自己的直播团队。 两女一男。 闫晶、邓德祥、童玲…… 当然，待遇自然是区别对待于马瑞和卢慧的，这三人每个月要上交百分之三十的份子钱，遵从行业里的规矩。 队伍队伍壮大了，相当于与此同时的又开拓了新的财路。 晚上，柳东按点的开播了…… 上人很快。 但很快的，众人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公屏上，大量的刷出刀片来，一边倒的辱骂着柳东： 流氓、无赖、罪犯…… 刚开始，大量的自己的死忠粉还在坚持着维护着公屏上的秩序，对抗着刷屏着。但无奈节奏太大，终于的节奏彻底的凌乱了下来…… 柳东旁若无事的继续直播，还像往常一样嘻笑打闹的直播着，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的拿着“黑子”们开涮、甚至对骂了起来…… 情绪过于激动，负面投诉太多，柳东的直播被突然关停。 禁止直播二十四小时…… 怒骂一句的甩了耳麦！ 柳东心里自然很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那些“黑子”们矛头指向非常明确，就是自己那次婚礼摄像丢存储卡的事情。 辱骂、怪罪，直接的给上升到了道德层面。 工作室里众人很恐慌，关心的询问了起来。 柳东很淡定，说刚好最近有点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最后还是方元出手，劝散了众人。 当然最后，方元又一个人折返返回了，两人关起门来喝酒…… 倒在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接到的第一个消息： 法院的传票下来了，打电话约定时间让柳东自己去取。 对方还是终于的正式把自己给告了！ 柳东心里反而踏实了下来，隐隐期待、并蠢蠢欲动了起来…… 第55章 度形势 苏紫瑶的电话，前后脚的就追了过来。 “刚才是不是也在接让你去取传票的电话？” “你那边也收到了呀？那刚好！让咱再蹭个车。当然要是允许代收，那我就连冤枉路都省了。” 柳东心情似乎很好，至少还有心情逗逗苏紫瑶。 “废话！昨天到最后，我等于是跟你一起表态了，人家咋可能就把我放过了？ 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是不是三十万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干嘛不昨天就直接投降呢。态度好了，你初恋说不定还能给你减一半。” 苏紫瑶还是敏锐觉察到了柳东的心情似乎没受影响。 “那还能怎么办呀？ 年轻气盛的时候要是都没点火气，到老了自己都会后悔的！ 我不担心，让他们告去吧！ 胜负未定……，谁能保证我就没一点翻盘的机会呢？” 柳东回应，掂量后还是决定开始多多少少的给苏紫瑶暗示一些了。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和苏紫瑶早就已经算是被人家捆绑在一起，有着共同利益和瓜葛的共同体了。 再说了，如果不提前埋个坑，柳东也担心，甚至略微的有点害怕苏紫瑶这么彪悍的女子，事后知道真相会直接杀上门来，当众的给自己一个不客气。 “翻盘？就凭你昨天在谈判时的那段录音？ 别以为就你一人聪明！而且我现在就敢跟你打赌，当时现场在偷偷录音的绝对不止你一个人！ 我明白了！ 你是准备拿这个事情再炒作一下自己的人气？ 所以前两天你就是有意识的故意在聊自己的初恋故事，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开始在故意铺垫了！ 用官司炒作换流量！ 热度持续几天，三十万还真可能不在话下，甚至绝对包赚不赔的！ 可问题是……，万一接下来几天你的直播继续被人破坏的不能正常进行，你这钱到底是咋往回赚呢？” 苏紫瑶还是相当聪明的，她猜到了柳东的大概意图，但细节上还是有巨大的偏差…… “咋弄！那咱现在就开始？” 方元过来问柳东的意见。 “等事情炒的再热一点吧，不急。” 柳东还算沉得住气，抓了半把昨晚喝酒剩的花生米吃了起来…… “再想想，看还有啥漏洞？ 咱俩就是吃了上学时没好好读书的亏，想问题肯定就没那么的专业；偏偏的这回遇到的人对手，人家又就是玩法律的！ 这么一把好牌在手，我宁愿打稳一些，也绝对不允许啥地方出了岔子再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其实要说最直接的，就是咱直接拿着证据去法院反告！可这不是咱早就拿稳了原则，趁机搞一波流量吗？ 你昨天建议的就按官司输了，咱先把赔款给他们一缴！然后再反告狗日的，我觉得也不妥。 充其量，那样只能治对方一个诈骗罪，最多也就是咱把被坑的钱追回来，法律肯定不支持让对方给咱再多赔个十几二十万的。 解恨，但咱们落不下任何经济实惠！ 更何况，我昨天想了一整晚，如果咱们真是那样操作了，倒是反而给了对方反扑的机会！人家绝对会也反告咱们一个诈骗不可！ 纠缠，就进了人家的关系网中，没有一个律师会真心帮着咱们去诚心诚意的告一堆律师，最后吃大亏的肯定就是咱们自己！ 所以，这回我宁愿更稳一些，利益那怕少一些。也至少要做到咱们名利双收，而让对方人财两空！” 柳东向方元，再次的交着心里的底。 方元耐心听完，立场上绝对支持。 但临了最后，一向都不怎么爱开玩笑的方元，却突然说了一句让柳东笑骂着想直接飞踹上去一脚的话。 “咋还让对方人财两空？你这是对人家方敏还念念不忘呢……？” “滚你妹的！我意思是说那个一直顶在最前头，妈X的上蹿下跳的那个姓张的！ 这狗日的这回肯定是被拍的死死地了！ 至于那个姓黄的，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这厮一直都挺狡猾的，把自己缩在最后头，警惕性上始终都保持的非常高的。 至于最后，能把他咋样了？就要看最后生死关头，那个姓张的能咬到什么程度了……” 马瑞来了，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 “我进来了呀！这回哥们可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再有……，方元？你昨晚也没回去呀？” “没有，我也是刚到。” 方元回答。 马瑞给柳东和自己捎了糊辣汤，各自还有一个腊牛肉夹馍。 “楼下刘峰家的？这优质的肉量也不咋滴呀？ 方元，我早上没胃口，你帮我分一半吧。” 柳东接了自己那份，调侃一句后又给方元说。 “东子！你看了没？网上说你的事儿。” 马瑞一筷子拨拉俩肉丸进了嘴，嘴里还没捣碎就仰起脑袋迫不及待的问。 “看了，早知道就是这回事，这不今早人家法院都通知我去拿传票了。 少操心！哥这边拿捏的稳着呢。” 柳东回答。 “要不你去私下找一下你那……女同学，说和一下么。这整天拿着这事恶心咱受不了么！太耽误事情咧！” 马瑞开始着急的劝了。 “相信柳东，他说稳就肯定稳着呢。别操你的闲心，对你能有啥影响？” 方元在旁边搭声替柳东说话。刚说完，马瑞就急头败脸的了。 “咋可能没影响！东子不开播，那群黑子们现在循着账号，捣乱的我和卢慧也播不成咧！ 不就弄丢了一张卡么！事情已经发生咧，还能把人吃咧不成？ 反正已经是既成事实咧，赌气硬扛的，影响最大的还不是咱？ 这年头，我算是看明白咧，埋头挣钱比啥都重要！谁也不要跟钱过不去……” 马瑞来说的事情，柳东和方元昨晚肯定也看到了。 网上，几乎同时的出现了好多账号，开始就婚礼丢存储卡的事情，翻起了柳东的旧账，将柳东诬陷成一个从小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混混。 后来在婚庆公司上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终于由于自己的不负责任，丢失了客户最重要的婚庆视频，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这个社会上，这种货色，居然能够突然在网络上爆红，并且有了数百万的人崇拜者。 这简直就是对法律尊严最无知的挑战！对社会风气最严重的污染！对道德良知最肆意的践踏！ 这样的人居然能在网络上大行其道？ 谁的错！ “晚上我开直播！正式回应这事儿……” 柳东把手上的塑料袋一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第56章 曝真相 柳东又坐在了屏幕前，特意的提前还让闫晶给他画了一个淡妆。 风轻云淡、不宠不惊，心态极其良好的盯着直播镜头，安静的候着直播间人数上到自己期望的数量。 公屏之上，刀片霸屏，自己仅有的一些死忠粉彻底的已经无法控制节奏。 不说就不会有错，开口了就必然是惊涛骇浪般的还击！ 六万、八万、十万！ 十万加…… 柳东基本满意的绽放出了笑容。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有兴趣的话现在可以抽空去关注一下一个叫“好摄的柳柳虫”的账号，上面有我对这两天来围绕着自己的是是非非问题的第一波解释。 “好摄”的摄，是摄影的“摄”，家人们千万别敲错了！ 千万记着留个关注呀！那是挺拔哥的小号。 管理，把我的小号在公屏上始终飘屏。 咱们等直播间人数再回到十万加以后，再慢慢聊……” 柳东开口了，疯狂的给另一个账号导流。 方元操作，飘屏了柳东的小号。 十万加、十万、六万、两万！ 终于下落的破万，最后甚至破千了…… 直播间里，仅剩一群机器人尽职尽责的给自己主人赚取着一分钟五毛的利润…… 现场，马瑞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震惊加困惑眼神看了眼淡然端坐的柳东，随后匆忙的开始操作了。 随后，卢慧、刘燕、陈静她们。 随后，闫晶就邓德祥童玲了…… 满屋保持镇静的除了柳东自己，就仅剩方元和此刻正激动万分的调整着补光灯的魏小冬了。 “加油呀，黑粉们！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柳东挑衅语气，但依然神情沉静的和群里剩下寥寥数“人”开始聊天了…… 柳东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进了自己的小号。 关注人数几分钟内已经突破13万！ 账号里唯一的一个视频，点赞八万，评论三万，转发六万！ 其实视频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自己对这两天网上舆情的一次正面回应。 用的素材也很单一，毫不废话的只截取了那个叫张博的律师进入店铺后向小冬咨询视频制作的精华片段。 最后一个镜头，摊放在手心上的一张黑色存储卡的特写…… 制作视频，柳东是专业的！ 直播间里，人数又开始缓慢，随后迅猛的回归了。 终于，牢牢的焊死在了十万加！ 柳东终于变化自己的座椅了，长椅拉的距离镜头更近了一些，穿着短袖却又故意的扯了扯短袖，镜头中给自己左手腕上的菩提串珠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写。 同款同一的手串，在事情最后的特写中同样出现。 “除非有人继续目的不纯的诬陷，把这事情说成是挺拔哥和对方合起套来的共同炒作。 对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最后真相，我相信所有看完视频的家人们心里都已经有了一杆秤！ 挺拔哥不冤枉，也的确因为这事丢掉了自己曾经还算稳定的工作，并且在自己了解真相以前的一刻，都还依旧是心存满满的自责和悔恨的。 好在挺拔哥这个人，平时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能得到一些朋友的认可和支持。 就在昨天，挺拔哥最迷茫无力的时刻！ 有人给我送来了那段视频，这份恩情远超雪中送炭！ 不够，咱们还有！ 今天发出一小段只是希望暂时的震慑住一些人的可耻行径！ 我现在倒是想也同样的问问！ 到底究竟应该是谁？ 做的事情是对法律尊严最无知的挑战！对社会风气最严重的污染！对道德良知最肆意的践踏！ 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脸在网络上肆无忌惮的雇佣水军，大行其道的对别人进行肆无忌惮的污蔑！” 公屏之上，正义，支持的舆论风浪再次淹没文字区。 偶尔还有刀片刷出，但就在某一瞬间，彻底的消失，仓惶逃遁了…… 不要钱般的礼物开始在屏幕上刷起了，一边倒更加激烈，甚至带着自责的各种安慰、声讨，以及对恶心之人的辱骂开始混乱的刷屏了…… “家人们！ 咱们都是有素质，有底线的合法网民，咱不跟那些毫无底线的网络暴徒们相比！ 文明直播，文明看直播。 挺拔哥今天不需要任何人刷礼物，只希望所有家人们尽量多的转发视频，让更多依旧不明真相的朋友看到事实的真相！ 家人们不用刷礼物了，挺拔哥虽然经常自嘲自己是一个网络乞丐，但绝对不会拿着这件事情来博取同情，吸纳流量，肥了自己的腰包！ 网管！ 给我把直播打赏功能关闭了！” 柳东向着镜头外，命令了一声。 瞬间的，直播间里各色礼物更加疯狂的喷涌刷出了。 直播现场，动作却显得异常迟钝了。 “什么，必须我自己在直播手机上操作？ 这咋弄？我还不会……” 柳东得到了反馈，身子前倾，伸出胳膊的开始操作了…… “家人们，谁能教教我怎么关闭？挺拔哥才播了今天第十二天，真的还啥也不懂……！ 要关了直播，设置好以后再开？那家人们，咱们先关播一会儿，五分钟后大家再进，挺拔哥还有更多的细节需要向家人们说明……” 柳东一边尝试着操作，一边和家人们聊天。 “不关，不关！我们愿意！” “不能关！关了会影响抖爸爸的推流！” 观点一致的拒绝柳东关播的要求开始疯狂刷屏。 柳东手指慢了片刻，随后，甚至开始有威胁的语句统一的刷屏了！ “你要关了，我们就再不进来！” 狂热如此，柳东彻底的开始犹豫了…… “那好！家人们。 挺拔哥在这里给家人们宣布一条自己就刚刚才做出来的决定！ 今天挺拔哥的所有收入，接下来我会以咱们“挺家军”所有家人们的名义，来做一次公益活动……” 柳东，当场的宣布了自己的临时决定，再次的把直播氛围掀到了一个新的热度…… “家人们，这人在从紧张状态突然的到放松状态，会有啥反应，想必家人们都很清楚并且理解吧？ 人有三急么，给挺拔哥几分钟时间去释放释放么。 回来以后！挺拔哥继续给大家揭秘刚才视频中一些背后大家不知道的细节和秘密。 骚瑞！你们几个过来，陪家人们聊会天，把场面支棱着……” 柳东起身，远遁入厕。 马瑞等人挤到了直播镜头前，在屏幕上连续的刷起了小心心。 “家人们，现在刷小心心的是骚瑞，点点关注！” “家人们，现在刷小心心的是我，童玲，家人们点点关注……” 第57章 再深入 柳东回来了。 马瑞他们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场面了，公屏上统一的刷着： “赶紧去厕所，把挺拔哥打捞上来！” “不至于吧？家人们，这才几分钟？ 时间长，说明挺拔哥的某个器官健康、发达呀！” 柳东开着玩笑坐下，重新接管了直播间。 刚才是自己在刻意的控制节奏，并同时给马瑞他们引一波关注。 撒泡尿肯定不会那么长时间，柳东趁着避开镜头的时间抽了两根烟，并且趁机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未接来电已经累积了几十个。 陌生的、熟悉的…… 苏紫瑶打了三个。 方敏，十三个…… “刚才看视频时，想必大家肯定还有很多的疑惑，挺拔哥现在开始一一解答。 首先，疑惑最大的肯定是视频中出现的那个站在柜台外面穿着白色衬衣的男的到底是谁？ 是不是新郎本人？ 很遗憾，也很庆幸，不是新郎本人！ 但也不是说，就是和主家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挺拔哥是那场婚礼的主摄像师，凑巧的就见过那个男的，而且还给过他很多的正面特写，所以印象深刻！ 他，是当天婚礼上的伴郎之一！ 挺拔哥刚才在冷静的时候，突然的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就是那天婚礼结束后，照理来说，一般大气的主家通常都会给婚庆团队安排一桌饭菜的。 但是这个主家当时没有。 但是，当我们整个团队准备离开婚礼现场的时候，我和司仪却被重点的抢拉着挽留了下来，他们要敬酒。盛情难却，我和司仪就留下来陪着喝了两杯。 当时挺拔哥手上还拿着摄像机，现在回忆，当时从我手上热情抢走摄像机强行扣留我们的就是视频中出现的那个伴郎！ 一切都不是挺拔哥在这里信口开河的乱讲，当时的司仪这会儿应该也在开直播，账号名字是“秦岭鹏鹏”，我以前介绍过。 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和鹏鹏一起勾兑，不信的朋友现在完全可以自己去求证！ 视频已经证明，那张存储卡后来就是从那个伴郎手上流出到市面上的。 究竟是伴郎本人和结婚的新人之间存在什么矛盾，是他个人私自的行为，还是这本来就是提前针对好了的对我本人的一次有计划的诬陷行为？ 挺拔哥在这里不做任何无端的推测，留给法律最后去做出公正的裁判！ 但是！ 但是！家人们你们以为事情原本就是这么简单了吗？ 那么你们就又大错特错了！ 因为这个伴郎，还有另外一层的，更公开，更体面的身份！说出来一定惊讶掉家人们的大牙！ 就在昨天早上，挺拔哥以及这次丢失存储卡的婚庆方应新郎方的要求，进行了一次私下的面谈。 新郎出现了，陪着新郎一起的就是这位张姓的伴郎！ 当然，后来新娘本人也适时出现了。 私下接触中，对方明确的提出了挺拔哥需要支付的精神损失赔偿费用。 多大的一个数？大家猜猜。 十万？这位家人你小看对方的胃口了！ 一百万？对方倒也没有这么贪心不足。 三十万！ 而且这还是新娘子念及跟咱以前的同学关系，给求情打了六折的最后数字！ 挺拔哥不会信口雌黄的在这里瞎说，当时谈判时，挺拔哥留了一个心眼，是提前开了手机录音保存了证据的！ 如果对方否认，我也考虑可以随时把整个过程的录音公布出来！ 有家人们问我，现场有没有答应下来？ 挺拔哥是一个宁愿站着死的脾气！当时虽然的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还是拿咱老秦人的倔脾气给怼了回去！ 挺拔哥说！ 我身上只有五百块！要不你俩一人一半……！” 柳东开始在直播间里讲昨天面谈的事情了。 直播间里的支持声音更加的热烈且坚定了，并且再次的转化为最实质的支持。 “欢迎咱们的雁塔路一姐……，秦岭紫瑶大美女！！ 够了，够了，刷上十个八个的表达一下意思就行……” 这波礼物的刷起，是由秦岭紫瑶账号连续刷出的五个嘉年华引领的。 柳东自然是激情的进行了现场调侃…… “家人们，咱们言归正传。 挺拔哥当时甩出五百块打脸后对方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 对方当场的就决定了准备到法院告挺拔哥了！ 人家甚至都不需要转场，现场的就把一切手续办好了！ 惊掉大牙的时刻到了！别怪我没提醒，家人们捂好嘴！ 现场的对方律师就正式的和挺拔哥交涉了！ 那个张律姓伴郎自己就是这场官司的对方请的律师！ 而且他们，都是律师！ 效率非常的高！ 挺拔哥忘了告诉家人们，当时我们双方会面的地方其实就是人家上班的律师事务所楼下一楼的大厅。 隔壁，就是法院。 今天早上，刚睁眼，挺拔哥就接到了电话。 让挺拔哥自己去法院取传票…… 咱接了！ 必须的去取！ 而且我已经决定，明天早上十点整，挺拔哥会继续使用这个账号！ 现场直播自己取传票的整个过程！ 挺拔哥不是为了啥热度！ 对方是什么群体，家人们想必都很清楚了吧！ 而挺拔哥自己，却和直播间内此刻173213的家人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在这座城市里如浮萍一般毫无根基的普通屌丝。 大多数遇到不公平对待时，我们也不是不争，而是我们已经无力挣扎…… 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也为了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公平公正。 那挺拔哥就把这场官司的整个过程！彻彻底底的公布在大众视野之下……” 柳东继续抛出了更劲爆的内幕。 公屏上，彻底的又一次进入了完全不受控的疯狂状态。 感同身受，强烈的共鸣和代入感的必然结果…… 柳东盯着屏幕，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温暖的接受着公屏上十数万家人们最真诚的祝福和鼓励…… 终于，留言之中出现了不同寻常的评论，连续复制刷屏后勾起了更多人的疯狂复制刷屏。 复制粘贴的问起了同样的一个问题…… “新娘子，是不是就是粉色座椅曾经的主人？” 第58章 上门来 “别闹了！没有的事儿……” 节奏太大，柳东被逼迫的做了回应，表情却是嬉皮笑脸的。 “新郎官头上有没有青青草原？” 慧眼的吃瓜群众压根不信呀！更直白的提问抛了出来。 公屏上已经有人作答。 “但凡稍微用你的猪脑子想想，都不会有这样的提问。” “文明发言呀！家人们，咱们是绿色直播。” 柳东当即进行了劝告。 “哈哈，这个“绿色”用的好！就不知道那对狗男女这会儿有没有在看直播？ 这样一想，挺拔哥被设局诬陷的原因就找到了！” 直播间里还是有睿智的朋友，而且柳东很确认，不是自己安排的。 “不能只说那个新郎，细思极恐，新娘子才最不是东西呢！嫌贫爱富，遇到条件好的，毫不犹豫的的就抛弃了咱们挺拔哥。 抱抱。” 有人开始谈到新娘，开始替柳东打抱不平了。 这个观点，瞬间的就得到了更多网友的墙裂支持。 “挺拔哥，这回决不能手软！弄死那一对狗男女！否则取关！” 甚至有粉丝情绪已经偏激的激动了起来。 任何有观点、有看点的发言，在公屏上都会得到最有力的支持。 “挺拔哥承认，我们曾经有过一段过去。但大家千万不要乱带节奏，我们是友好分手，对于她的后来，挺拔哥是祝福并真诚希望她过的更好的，当初放手也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柳东开始控制节奏了，替方敏说了好话。 “你的善良和正直被人利用！落井下石的事情人家已经做了，是不是每一个后任得了机会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前任？” “苍狼老哥，你是有故事的人！” 柳东跟着调侃。 “人家可能早就找好下家才跳船的，突然想起挺拔哥成名那夜唱的歌，莫名心痛中。” 有更多的人，开始对柳东的遭遇表达了最真切的同情和关心。 《我终于失去了你》再次在公屏上被提起，但是支持柳东重唱和不支持的人开始在公屏上尖锐的对立…… 方元偷偷的走到了柳东身边，俯到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镜头前的柳东惊讶到目瞪，沉默的点了点头，让方元先离开了…… 冲着镜头，一声无奈的苦笑，柳东直起身子，开口了。 “家人们，可能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挺拔哥现在不得不关播了。 甚至明天早上十点，还能不能按原计划继续开播，挺拔哥也突然的没有信心了。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挺拔哥绝不会向某些势力低头，更不会被任何威胁利诱吓倒！ 请家人们继续关注挺拔哥的两个账号，随时会有新的动态发布……” 柳东起身，双手掬揖，九十度弯曲的鞠躬道别。 马瑞他们迅速的闪现到柳东身后，同样的动作站成了一排。 “感谢家人们的陪伴，感谢家人们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我才坚强并强大……” 柳东关播了。 瞬间的直起了身子。 “他们现在人在哪？！” “门口，我没给开门。” 方元回答。 “放他们进来吧！” 柳东当即决定，眼神同时的向四周寻找了一圈。 “小冬我让他进你房间先休息了。” 方元回答。 柳东点头，仰头，示意了一下门外…… 黄华和方敏上门了！当然更少不了那个一直顶在最前面的张博。 除此之外，至少眼前在楼层现身的再无他人…… 柳东已经回到了会客区沙发上，端着茶杯润着嗓子。 三人，依次进门，走到了跟前。 黄华还算有点担当，走在最前面，方敏紧随其后。 方元接了人进来后，默默的走到柳东身后，站着。 “坐下吧，多大的事情？” 柳东回头，招呼着方元。 方元这回没听。 “柳……、柳东，我们这趟过来，是带着诚意来道歉的，并且有十足的诚意来解除咱们之间的误会……” 黄华开口了，明显的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放低下自己的姿态。 方敏带头，三人一起向着柳东腰身鞠躬了下去…… “千万别！我怕折寿！” 柳东迅速起身，跳到沙发的另一头，又结实的坐了下去。 “柳东，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放到是我，也一样！ 但这里面真的有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 我承认……” 方敏紧跟着开口。 “柳东，你看能不能这样？让咱们的朋友先不要拍了好不好？ 有事咱们谈事情，并不是说所有的事儿都得放到网上去才能解决问题的。” 黄华突然又开口，插话打断了方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由，我管不了！” 柳东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场面再次的僵硬了下来…… 到了现在，那个叫张博的还依然一声未吭。 柳东，从桌上摸起了烟盒，刚捏了一根放进嘴里，门外又有了推门声。 “东子，陈静……” “去给胡鹏开一下门。” 把烟又从嘴里抽出，柳东吩咐了一句。 陈静跑去了。 柳东也看向了门口，随后，立即的站了起来，绕开黄华一排，向门口迎去。 “紫瑶总、刘哥，怎么麻烦你们也跑来了？” “这么大的热闹！好歹我也算当事的一方吧？怎么？不欢迎？” 苏紫瑶挑眉看了柳东一眼，回收是才扫了一眼并排站着的三人，嘴脸轻扬的得意了一下。 柳东让着两人先往沙发上休息，只有刘哥路过时点头和黄华算是招呼了一下。 “人没必要这么多吧？乱哄哄的，东子！让咱们这边的朋友有些先回家休息吧。 马瑞，去给扯几张椅子过来，有理不打上门客嘛……” 刘哥刚坐下，就开口调节气氛了。 马瑞看向柳东，柳东点头了。刘哥的面子必须得给。 “闫晶，你们三个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按时来上班就行。” 柳东随后也担心人多眼杂，出声先遣散了三个。 “刘燕，你跟陈静下楼去买点吃的吧，多整一些……” 方元又给刘燕安安排一句，两人刚动身，方元又追到门口，给刘燕小声的吩咐了一句。 刘燕警惕的准备回头，被方元捏着脖子推送着出了门…… 剩下的人，各自的都算有了位置，坐了下来。 刘哥不愿意喧宾夺主，硬是拉着苏紫瑶调换了位置。 苏紫瑶坐到了柳东身边…… 第59章 开玩笑 “我先声明，我们是关心自己的朋友才特意来的，事先没想到你们也在。 如果觉得有妨碍，我们可以随时回避！咱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另找时间。” 苏紫瑶先说话了，语气不带任何客气的向着黄华一行。 “苏总您客气，本来就打算随后马上登门道歉的。这里面有些误会，我也是今晚这会儿才慢慢了解到。不管事情最后怎么解决，今天我们首先带着诚意一一上门道歉。” 黄华生生受着，先继续道歉，欠起了半个身子。 苏紫瑶扭头到一边，没搭理。 “卢慧，拿点水过来，一瓶常温的给紫瑶总。” 柳东继续只和自己人说话，吩咐着卢慧。 过道上坐在椅子上的方敏蹭的一下抬起头，看了眼苏紫瑶，又很快的落了回去。 苏紫瑶发现，眼神鄙视的追过去了一眼，又折返着看向柳东，羞恼的红了脸…… 卢慧很作难，拿了三瓶过来，单独的递给苏紫瑶一瓶，其他的蹲到了茶几上。 “就剩这么多了……” 柳东心里很吃惊，要说过段时间还可能，工作室开张时他们可是一次买了20件瓶装水屯在储物间的。 柳东开始分发了。 “刘哥……，老同学……” 一瓶给了刘哥，一瓶递给了方敏。 “对不起，我今天也不能喝冰的。” 方敏很吃惊的接了，随后看着瓶身上的水霜又解释，轻轻的放到了茶几上自己和黄华等距离的位置。 苏紫瑶看了一眼方敏，拧开自己的瓶盖，鼓鼓的喝了一嘴，含在口腔里慢慢的吞…… 黄华眼神暗示，张博慢慢的起身了…… “苏总……，柳，柳哥……” “先把主次搞清楚了！ 按照黄律师刚才的说法，你们现在应该是在给柳东道歉，求的谅解。 我那边好说，你们想办法把对吉时的名誉损失挽回到事发前的状态就行！” 苏紫瑶再次出声，强硬的把对方的话打断了。 黄华很是气愤的看向了自己不靠谱的猪队友。 张博，居然几乎同样恶狠眼神的回敬了一下！ 柳东想笑，心中已经了然…… 张博开始重新组织语言了。 “柳……” “别乱叫！我的生日只比方敏大了三天，她现在可是你的弟妹。” 这回，轮到柳东捣乱了。 刘哥挂着浅笑，挨个的把自己身边这俩，一人看了一眼…… “柳东先生，首先请允许我以个人最大的诚意，由于自己草率、鲁莽，不计后果的玩笑行为，给您以及您家人、朋友造成的恶劣声誉影响，进行最诚挚的道歉。 事情其实并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样无法挽回的，即使没有今天您自己的提前发现，原本明天，我们就是准备自己撤诉的。 一切……，一切我自怀心思的个人玩笑行为，都是因为……因为对吉时婚庆当时连夜加价的事情在表达个人的不闹情绪。 现在，我也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诚挚道歉的同时，我个人愿意承接付出任何数量的精神损失补偿……” 张博一连串的所谓道歉的话说了出来，还算连贯顺畅，只是谈到起因时稍微打了磕绊。 按照来之前的排练预演，他们可能也都没想到苏紫瑶本人会突然空降到柳东的直播间。 当面说人坏话，顾头不顾腚的尴尬下只好艰难的现场取舍了。 “既然是玩笑？那还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来道歉吗？ 说撤诉就撤诉？法院里真有关系呀？ 至少我认为，这官司还是很有必要继续打下去的。咱是守法公民，只相信法律，不接受玩笑。 所以……，你今天的所谓道歉，我不接受！ 回去吧，省省时间。” 柳东，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的拒绝了，挥手开始赶人了。 黄华，这时候突然的站起，准备唱红脸了。 方敏，稍作犹豫后跟随着站起。 “柳东，张博肯定是因为过于内疚话没说好的。他其实真想要表达的意思肯定不是那样的。 错了就是错了，就不该额外的找理由。但是我们今晚三人一起登门，却是真心的带了十足诚意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在道歉之后来诚心的谈事情怎么解决。 人都会犯错误，也肯定必然的已经伤害到了你。 但是只要最终的伤害还没有造成，一切都还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协商解决的。 事情还没到彼此不共戴天的仇恨地步，真的犯不着用非得砸了对方饭碗这种最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 “砸人饭碗？这话居然第一次是从你们口中说出来的。 你们这两天的所有可耻行径，那么多的水军在柳东的直播间里带节奏，在网上肆意的谣言污蔑，哪一条不是奔着砸柳东的饭碗去做的！ 现在居然还有脸来反咬一口！” 柳东还没说话，身旁的苏紫瑶直接不答应了，抢了柳东原本也准备表达的意思，说出来更加的直接不留情面…… 黄华很窘迫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柳东，听我说一句好吗？” 方敏这时候的开了口，并同时的看向了柳东。 此刻眼神中的哀求和低迷，这一辈子柳东都从来没从方敏的身上看到过。 “你说。” 柳东木然的接了一句，伸手去摸桌上的烟盒子，拿到手上又放下了。 苏紫瑶坐在自己旁边，此刻还真有一些不自由和不自在。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是今晚才知道的！ 我很清楚你最大的怨气在哪里？ 昨天……，那个数字最后居然是由我亲口说出的…… 不管你信与不信，那只是一句临时的推脱。即使已经虚张的写到了法律文书上面，我也肯定事后会极力反对的要求更改，而且稍微懂点法律尝试的人也都知道，那么大的一个数字，法官最后也绝对不会支持，肯定会大幅度缩水的。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不管钱多钱少，你都应该去出。我只是希望在我原原本本的说出自己的最真实想法后，你心中的怨气能够稍微的平复一些。 是我的错！我认！并且愿意为此接受任何的后果。 但是今天，无论在你心中认为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说这样的话，我都希望你首先能够先心平气和的，以一种更成熟、更务实的心态来把问题解决了。 毕竟……，如果到了最后非得是一种鱼死网破的局面，我……同样的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60章 一百万 柳东还正在认真的品方敏刚才说出的一长段话。 是威胁、是警告，还是真诚的关心和善意的提醒…… 黄华此刻，趁热打铁的开始有动作了。 即刻的弯身，从自己身旁带来的包里抽出几页纸张伸展后递向了柳东。 “时间仓促，我们也只能紧急的起草了这么一份谅解书。 今天带来，也是为了更直接的表达我们的诚意。 此前一系列的误会给您造成的精神及名誉损失，我们初步的作价……一百万！ 来作为我们能够私下达成谅解的最大诚意。 既然当初自己草率的开口了五十万，那就按照规矩，继续加倍！ 只要您认可，并在上头签字。 明天早上银行一上班，承诺的钱数即刻到您的账户……” 说实话，柳东已经是自家兄弟这边傻眼当中症状最轻的一个人了！ 但此刻，已经目瞪口呆。 一百万！ 对方还真是一次性的就下了血本，彻底的把柳东期望的胃口填满了！ 原计划中柳东随后自己的反诉过程中，他计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要求对方同样三十万的精神赔偿…… 黄华又把手上的纸张向柳东怀里方向塞了一下，直接的到了左手边。 柳东，下意识的准备接过来看了…… 身旁， 苏紫瑶清脆的咳嗽了一声！ 柳东瞬间清醒过来！ “拿回去吧！这点伎俩咱也不是在电影上看的多了！ 这字，只要我签了，甚至只要口头的认可了一声，接下来肯定就有新的官司找上门了吧！ 一百万金额的诈骗罪！ 够我在牢里吃几年饭了……？” 柳东，阴沉的反问结束，眼神却是盯向了此前更早说话的方敏…… 配合的很默契呀！ 先打麻药再开刀！ 方敏开始慌乱，甚至身子不受控的后退了半步。 “柳……” “省省心吧！你觉得就你们今晚的诚意，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从我进门到坐到现在，你们三位挨个张口，我没听到哪怕一次有人承认了这就是一次早有图谋的陷害！而只是轻轻的归结为玩笑！ 到底都是学法的人呀！说起话来果然滴水不漏，不给人留任何把柄。 今天来了几个人？刚才楼下大厅里我咋感觉闲杂人员还挺多的？” 刘哥沉默了几乎整场，突然的开口说话了。 方元起身，端着手机到了柳东身边，摊开屏幕给柳东看。 “我让那俩在楼下拿手机偷拍的。不行咱们也吆人过来？” 看着苏紫瑶也凑了上来，柳东推着手机送到了对方眼前。 “咱是老百姓，有危险了找警察。 黄先生……” “柳东，都是误会，真是误会！说实话，我们这其实是反倒担心你们人多，不接受道歉怕起了冲突呢……” 黄华，被叫到名字后立马的开始极力解释。 “早点滚蛋吧！要不然我怕我真忍不住！” 柳东起身， 众兄弟迅速的围了过来。 黄华躲到方敏身后，第一个的先往大门方向退去。 “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接不接受，咱也甚至可以找第三方从中担保，不至于直接动干戈的……” 一边解释，一边退后。 张博，自知自己更是出头鸟一般的存在，撤退时同样的又冲到了最前头…… 滚蛋了！ 到了门口，慌张的差点没有摆弄开门锁。 “方元，你们几个下楼去接一下那俩……” 柳东不放心刘燕她们，做了紧急吩咐。随后挥臂，手背一拨拉，桌上那瓶没人动的矿泉水进了垃圾桶…… 工作室里暂时明面上只剩下了柳东、苏紫瑶、刘哥三个人。 “咱先休息会儿，等会儿吃点东西。” 柳东苦笑一声，招呼着两人。自己心里有鬼，此刻面对苏紫瑶时就有点尴尬了。 “那张卡，你早就拿到了吧？所以这两天，都是我在傻乎乎的配合着你演戏？” 苏紫瑶果然如柳东所料的变脸了，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一进门就撞见了黄华一行，凭她的直爽脾气，很大概率的就已经直接向柳东兴师问罪了。 但毕竟，苏紫瑶还是一个掂量得清轻重，关键时候能够把握准分寸的人。 柳东心里很明白，今晚自己最危险的时刻这才到来了！ 所以在此之前，他已经极尽可能的把自己的一帮兄弟们使唤了出去。 如果有可能，甚至此刻已经开始在旁边一脸坏笑的正在看热闹的刘哥，也最好不要出现在两人视线范围之内。 原因很简单，苏紫瑶真要发火了，自己会很没面子，而且就凭现在两人的熟悉程度，当面的回怼好像也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点开始，也已经不是自己随心所愿的任意做出了…… “说话呀！刚才还那么义正言辞的一副嘴脸，怎么突然的就哑巴了？” “其实……也没有，肯定不是这样呀！我是真的像直播时说的一样，也才刚刚拿到的……” 柳东决定，嘴硬的来个死不承认。 “哼！就你那点小心思，谁还猜不到呀！ 防着我呢是吧？怕我偷偷录了音再给你放了出去，彻底的坏了你的人设？ 切！谦哥你看！这就是小人之心！” 苏紫瑶岂肯这么轻易的就信了，说完突然的站起。 柳东随机应变的立马做出了对自己周身重要部件的防护动作。 苏紫瑶却突然的伸开双臂，耶稣一样的站到了柳东面前。 “不信？你搜！” 柳东直接石化般傻愣当场了，嘴巴张的老大老大的…… “你想的美！眼睛乱看啥。再看给你抠出来……！” 苏紫瑶瞬间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雅观，羞红的脸片刻间就又转换为暴怒。 恼羞成怒后的拳打脚踢，终于毫不留情的招呼了上来…… “哎，哎！我想啥了？看啥了！你这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冤枉好人吧？ 刘哥，别只看热闹呀……！” 苏紫瑶自己累了，没事一样的坐了回去，拿起水瓶，开始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 柳东开始默默的、委屈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发式了…… “这咋说上手就上手？公司里有人告过你虐待员工没？” “我平时很注意形象的！今天是被你气的！叫谦哥一起过来，就是给我作证兼撑腰的！” 打累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苏紫瑶得意的说。 “嗯嗯，是是，的确的确…… 雁塔路一姐该有的气质和形象，紫瑶平时还是很注重维持和保护的……” “刘哥！咱可也是兄弟呀……” 柳东如惊弓之鸟般，一不做二不休的先逃离出了拳脚范围…… 第61章 说明啥 “我先声明呀！那外号不是我给你起的！ 是马瑞！就那天在天美楼下，……跟我在一块儿的那个小胖子。”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损友原则，柳东像番茄平台一样，公平公正的申明了对原创作者的权益保护。 “哈哈，东子！那你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呀！你别说，还挺……” 刘哥被逗笑，话说一半，察言观色的急忙收住。 苏紫瑶得意。 “这个账以后再算！你最起码起了最主要的传播作用！ 搞得前两天，我堂姐约我吃饭，说到这事儿还笑话我呢！ 坐下吧，说正事……” 柳东试探着走近，最后还是机灵的选择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谦哥，你看看！他多会演？ 我有那么残暴吗？” 两个男人此刻应该都听到了彼此的心声， “有！”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哼了出来…… 苏紫瑶继续自己的独角戏。 “别以为就没人梦看清你的戏路子！至少你还骗不了我的眼睛！ 我就说么，这前两天，播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的提到了自己的前女友？ 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在说那个叫沈佳的，单纯的就是为了炒热度。 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还奸滑着呢！ 这说明啥？” 苏紫瑶突然的反问了一句，把柳东代入。 “说明啥？说明……你一直在偷偷的关注我的直播。” 柳东出其不意的被问，反应灵敏的回了一句。 苏紫瑶当场被气的不轻。 “谦哥你看！到现在他还在给咱们打马虎眼！” “我不看……，我今儿个就是免费来听相声的。” 刘哥，笑着打岔了一下。 柳东也态度端正的坐直了身子。 苏紫瑶对这个态度挺满意，继续开口了。 “今后别人问话，要么就别接，接了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的思路我是就到刚才，才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你自己手上现有的证据，充其量只能保证把那个叫张博的律师彻底拍死！却没有办法真正的触及新郎黄华！ 所以早早的，你就开始用自己得舆论优势埋线了！如果我没猜错，你第一次在直播时把舆论往自己前女友身上引的时候，就是你已经拿到证据的那一天。 只干掉张博你不甘心，具体心态我就不猜测了。 所以你早早的就提前做了两手准备，先放出证据让对方内乱，前途攸关的关键时候，那个叫张博的律师才可能咬出背后可能存在的真正指使人。 万一人家内部没乱，先一致对外了，那这个时候，你埋下的隐线这时候就该慢慢起作用了。 你就是抓住了那个新郎性格上的弱点，或者小气、或者不甘，说句不客气的话，那么高学历、贵身份的人，谁又能接受自己的新婚妻子，还有过跟……以前的你那样的人有过一段感情经历。 你开始在直播间公开、大肆的讲自己的前女友故事，真真假假，合而为一的，就是要让新郎怀疑、猜测，并信以为真。 自己拿了流量，却给人家心里种下了不舒服的怀疑种子。 以新郎官黄华的那个小心眼，从此吃醋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了，这段夫妻关系还能像以前那样美好吗？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就直接走到尽头了。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苏紫瑶又突然的反问了柳东一句。 “前半段基本都对。 但我绝对没有去破坏别人感情关系的任何预谋，即便将来真出现了你说的事情，也只能证明他们自己的爱情纽带不坚韧。 这么说吧，假设你后半段所猜的所谓的我的计划是正确的。 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有意识的要逼着让某人冲动上火，来变本加厉的过来敲诈我。 否则，只是小打小闹的来恶心一下我，那有什么意思呀？” 柳东，尽量诚实的回应了。 “谦哥，你听听，这人多狡猾？但最起码，说明了我算是基本猜对了吧！ 我承认，柳东，你的连环套确实起作用了。 你可能现在还在纳闷，为什么那个叫张博的，怎么今天就那么心甘情愿的先把一切责任都自己揽上了。 那个律师事务所，就是人家黄华的亲大伯开的！张博只是候着人家赏饭吃的一个打工者！ 他们那个圈子，关系网和资源的重要性几乎可以说是强过任何圈子！ 或者原本就是因为他为了巴结人家少爷自己出的馊主意，或者就是在强大的攻心之下迫不得已的替人家少爷出来顶包了。 从你视频抓住他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命运和结果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苏紫瑶，给柳东带来了一条背后更为隐秘的消息…… “难怪人家方敏，当初会那么坚定的选择弃船而逃。” 柳东心里却突然的开起了小差。 “回头你自己再慢慢消化吧。时间不早了，聊聊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应对。 你的计划还存不存在任何疏忽掉了的漏洞？ 千万别小看了对方！任何逮住机会的反扑，都是你这小身板所承受不起的！” 苏紫瑶言归正传的又把柳东带回了现实。 “我有那么多铁的证据，我怕啥？ 漏洞？应该不会吧？” 柳东，当即直接的回应了。想到存不存在什么漏洞，自己却又不敢太坚定的的否定了…… “听这口气，你还有后手？这才对了嘛！ 至于说漏洞，咱们可以一起集思广益一下呀！ 我首先能想到的最大的一个，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小店员！ 来秦州打工农村娃吧？ 我如果是黄华他们，我在暂时稳住你的同时，就会同步的动用一切资源找到他！ 威逼也好，利诱也罢！ 总之只要最后结果是让这个店员按照他们的想法去说！ 即便不能反套到你，自己最终挣脱上岸，最起码的就已经做到了一半。 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罢了。 甩给他十万，足够了吧？” 苏紫瑶，想到的第一个漏洞居然是魏小冬！ 柳东下意识的回头往自己休息间方向瞥了一眼。 恰好的在这时刻！ 魏小冬甩开屋门，怒气冲冲的站到了三人面前。 迎面的苏紫瑶被吓了一大跳，蹦跳的差点直接钻进了刘哥的怀里。 “你个碎B女子！少在这儿搅和！破坏我跟我冬哥的关系！ 农村人娃咋咧？你还真不要看不起额们农村人！ 别说十万！ 就一百万能咋？都抵不过我冬哥给我递过来的一根烟……” 小冬，开口就带了脏字儿了…… 第62章 立规矩 声音刚传到耳边，柳东就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着急忙活的的往自己休息间门口跑去。 先捂嘴，后拉扯。 魏小冬这个太岁性格，一旦驴脾气被激起，从来都是无差别攻击的，管你是男是女。 “方元！你几个！回来了还站那么远干嘛？ 赶紧把这货给我拉走！ 别下楼呀！直接去八楼开个房，住稳了再说……” 刚一到门口，就看到远远蹲着、站着的一帮人，出声招呼了过来…… “不用了！酒店里也未必就有多安全。 我们这边该说的也大差不差的说完了。 是我自己多虑了，看来你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老谋深算！ 是不是从你被我从吉时开了的那一天开始？你就都已经开始策划怎么找回场子了？ 该不会还有针对我的吧？吉时的老总是董良，有怨气冲那个胖子发去！” 苏紫瑶从身后发出了声音，制止了柳东。 最后一句话，直接的把柳东噎了个半死不活。 “紫瑶总，你说啥呢！咱从吉时角度去说，公司对我已经很仁慈了，我这里只有感激的份儿！ 就一两分钟！咱们继续，不是咱……还有“漏洞”需要补呢么？” 柳东立马的就急白了眼，可不能让人有了这种想法。 “知道就好！ 还补啥漏洞呀？我接下来就端起板凳继续看戏就是了！ 我和谦哥真的还有事情，这都已经耽误很久了……” 苏紫瑶骄傲的领了情，但是依旧坚持着要走。 柳东只得送客，至于还有没有漏洞需要弥补，就只能自己等夜深人静时，独自思考着去想了…… “球的还有事！都这么晚咧，肯定是急着去开房叠活去咧么！” 电梯门刚关闭，鼓励都还没有下行，余怒未消的小冬冲着电梯门，直接的开炮了…… 柳东好气又好笑的直接伸手，在小冬还依然挺直的后脖子上搂了一巴掌。 “少皮干！赶紧往回走！” 自己却还是被好奇吸引的往电梯上方显示数字的地方多看了一眼…… “不对呀！这丫头好像今天身体不适合呀！” 都进了屋，柳东才终于清醒的把一些乌七八糟的乱心思驱散的一干二净。 几个女的已经开始张罗着布置宵夜。 “马瑞，去！多提两件啤酒出来！这两天关键点，都别喝白的了！” 柳东做了吩咐。 马瑞一声不吭的起身去拿了。 今晚，浪费了那么多的唾沫星子，柳东这会儿还真的有点饥饿上头，胃口大开了。 当然，更不能排除，心情大好的这一直接原因。 大家一起先走了一个，随后哥几个再单独来。 “马瑞，咋回事？端着啤酒还能养鱼呢？跟人家几个女的都不如……” 看着马瑞一反常态的不爽利，柳东端着杯子直接的逗了起来。 马瑞还是一声不吭，但是直接的仰头走了一杯，抓起酒瓶又倒满，再次一口闷了下去。 再抓酒瓶时，手腕被胡鹏一把的抓住了…… 柳东，以及桌上其他人都愣住了。 “出啥事情咧？说出了来，哥几个一块儿解决。” 柳东问。 “没啥！我自己的事情，是咱自己自作多情了……” 马瑞回了一句，继续低着头。 柳东没多想，下意识的看了眼卢慧，最近，天天在一起，马瑞明显的追卢慧追的很紧。 “我也不知道，这不……今天一天都好好的……” 卢慧声明，不是自己招惹的。 柳东，稍微的再一想，大概的有了答案…… 身边。 “啪”得一声，方元直接的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看你沃怂式子！咋咧？ 是我给柳东提的要求！谁都不给说！ 刘燕天天跟我挤一张床上。你问她！看她事先知道这事情不？ 我今儿个还就真的直说咧，主要防的还就真是你的这张大嘴！ 你还有啥说的……” 有些解释的话，现在的柳东还真不合适自己来说，方元再一次的把自己顶到了最前头。 “其实……，我也没这么想么。 你就当我时来例假咧情绪不稳定么。再说咧，小冬这么一来，其实最高兴的还是我么。 咱也终于有人陪着耍咧。你们都不考虑，就我们俩现在是单身……” “你大爷的！咋把我漏咧？” 马瑞刚委屈的说完。 柳东就紧跟着笑骂了一句。 “你肯定不远，你个货都“二婚”咧。肯定将来更不缺女人，而且还都是像今天来的那个苏总一样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 马瑞直接的瞪圆了眼睛，讲着自己的歪理。 魏小冬突然的就看向了柳东，嘴巴已经张开了。 “没有的事儿！你闭嘴！今天禁止你发言！” 柳东直接的伸手，当场的制止了。 “哈哈，在场的某位女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明白？我来给解释一句。 马瑞刚才的意思是某人既不漂亮也没本事，最差的也是占了其中一样……” 胡鹏，拿着腔调开始笑着解读马瑞刚才的话了。 马瑞直接的猴急了起来，跳起的压上了胡鹏的后背，掐着脖子捂着嘴。 “你闭嘴你狗日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笑着候着俩人打闹结束，马瑞又贱兮兮的给人家卢慧当面道歉，惹的人家卢慧脸都红了…… 柳东开口了。 “今天刚好人齐，有这机会我来说两句。 咱们虽然不是啥管理严格、规范的大公司，但毕竟现在也算是成立了一个能给咱自家兄弟姐妹们能安稳挣点饭钱的工作室，肯定今后也不能像个草台班子一样没有任何的规矩，完全的就凭借咱兄弟姐妹间的关系维持着…… 今后，一系列的规章制度肯定是也会逐步建立起来的，各司其职，多劳多得。 该给大家公布的，我会努力的去做到公开透明，欢迎大家的监督。 但有些事情，如果我认为不需要公布！或者短时间内有限的只在小范围内公布，这也是我攒起这个工作室的人个人的权利……” 柳东，在最后还是当众的立下了一条规矩…… 浅辄而止，说话一样，喝酒也同样。 差不多的时候，酒局也就散了，众人陆续离开。 “卢慧，今晚上你陪刘燕到我家去住。叫马瑞和胡鹏先送你俩。 我这两天，在这儿陪着柳东！” 方元准备今晚也不走了。 “方元哥！你回！ 你放心！有我一个人就能把我东哥保护好咧……” 魏小冬，还坚定的认为，今晚最需要被保护的人是柳东…… 一夜无话，风雨再来…… 第63章 新解释 柳东天还没亮就醒来，一个人躲到沙发上开始刷手机了。 昨晚的后半夜，酒醒了，但却从此再也未能睡着。那鼾雷之声呀！此起彼伏。方元终于的是找到了对手…… “你咋跑沙发上来咧？等会儿！我先尿一泡！” 憋尿醒来的方元似乎很奇怪柳东坐在沙发上，匆忙招呼一声后溜进了卫生间，手也不洗的三分钟以后又出来了…… 一根烟划着弧线扔了过去，方元接到了怀里。 “昨黑睡的咋样？” 柳东关心的问了一句。 “不行！冬子那货打了一晚上的呼噜，吵的人根本睡不着么。 咋了？你也是这原因？” 方元仿佛突然的就找到了可以诉苦的对象。 “好吧……，是！” 柳东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早点咋弄？我下楼给咱买？” “不用，马瑞马上就过来了，他路上捎。” 柳东回答。 “有啥消息么？对方不可能这样就认了吧？等会儿去法院，要不我再叫几个伙计过来？” “不用！还跟昨天商量的一样。人家明显是自持身份，跟咱文斗不武斗呢。人多，反而显得咱心里头怂了。” 柳东否决。 吃了马瑞带来的煎饼果子一套，柳东起身，自己先去洗澡了。 该充电的设备都已经充满，该拿的行头也都准备齐当。 早早的约好了车，柳东一行出发了。 柳东，方元、马瑞、邓德祥，四个男的带三个女的，一看就纯粹是为了流量的全员主播出动阵容…… 到了法院门口，阵势场面直接的把柳东一行吓傻了，人山人海的堆满了台阶，镇子上过庙会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额贼，东子你的影响力这也未必太大咧！” 马瑞感慨。 “咱秦州挺拔哥么！谁不知道？我都是粉丝。” 网约车司机难怪兴奋了一路，这时候得瑟了一句。 咱怎么感谢，车钱也是平台代扣的…… “走！到点不出现人家还以为咱怂咧呢！” 柳东一声口令，方元先从副驾驶下车了。 马瑞一只手上抓着两个直播杆先开了机…… 柳东今天最为空闲，但是一下车就已经被疯狂的人群围堵，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来了那个大明星呢。 “咋咧？得是张佳译回秦州来离婚咧？上回那个大嘴女明星就这么多人……” 吃瓜群众到处有，做着稀奇的猜测。 柳东一路上很谦逊、很低调，口中不停感谢支持的艰难的向台阶方向挪动，对于任何的提问和质疑，一律的充耳不闻…… 方元在前面给开着道，只有马瑞凭借身低优势，勉强钻营的一路跟着，其他的人都被围堵在了台阶之下。 终于登上了最高的一层，柳东还没来的及松一口气，就又被一排严阵以待的“制服”给差点的制服了。 “我是接到了咱们法院的电话，约好了十点钟来取传票的！” 柳东极力的出声解释，以为对方会松口，顺着人缝往里钻，却被直接的顶了出来。 “你！手机收起来！这里不允许直播！ 柳东是不？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手机，对方已经撤诉了。 赶紧的疏散人群，真要闹出什么群体事件，你我??ω????(????????)&﹌……的都不好收场……” 对方不仅严阵以待，似乎更是早有准备，有负责的专人直接站出来给柳东通告了。 “凭啥……？” 马瑞打了鸡血的梗起了脖子意欲争辩。 “行了！先往后推，听从领导安排，咱们是守法公民。” 柳东急忙的制止，随后带头的第一个往下走去…… 说实话，在车里看到窗外场景时，自己其实已经心惊胆战了，膨胀的大脑还算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哪怕你是再大的网红、名人，一呼百应的号召能力，有时候越是这样，就越会…… 在真正的人民民主专政面前，你的这些不值一提…… 柳东此行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兑现了承诺，再次的疯狂吸取了流量。 自己露面，对方撤诉的局面再一次更明确的把舆论引导向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局面…… 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的回到了工作室。 仿佛一场漂亮的大胜仗刚刚告捷，此刻的马瑞依然是激动到兴奋不已…… “咋样！东子，关键时候还是兄弟还是能撑住场面吧？ 全程跟拍不丢！全程十万加流量！全程华子火箭的不停，我发现我自己其实还是蛮有直播天赋的，是不？” “就是把直播杆绑到猪腿上，今天结果也差不到哪去？甚至更好你信不？” 马瑞刚得瑟完，未来超级主播的信心火苗就被卢慧无情的浇灭了…… 柳东跟着笑，做了肯定。 “今天马瑞真的很辛苦，做的很到位，这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等会儿咱让卢慧代表大家，好好敬一下马瑞。” 坐在沙发上休息，烟囱冒了起来…… “妈X的！原本还想着拿回来学习一下，然后决定咱们的状子怎么写呢，狗日的连这机会都不给！ 咱就是吃亏在没人家专业，现在估计整个秦州也不会有其他律师敢替咱们打这场官司……” 柳东感慨。 “为啥？大不了多花点钱么！有钱能使鬼推磨！” 卢慧很疑惑。 “人家是一窝！不像咱们直播圈里，有人肯定为了流量还故意反对咱呢……” 马瑞可找到了机会在卢慧面前显摆一句。 基本上说对了！ 其实这个结果也并没有多过外的超出柳东的预期…… 对方怎么这么安静？ 难道阻止自己打官司就是最后的伎俩？ 直播间里其实早就有人给出过主意了，大不了寻求法律援助…… “东哥！网上有视频了！还是前天发视频到那个账号！” 童玲捧着手机，突然的在外围喊了一句。 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像港片重案组里阿SIR们出工集体检查枪支一般掏出了手机…… 柳东还给对方贡献了一个关注，所以轻松的就能查到。 依然张博律师亲自出镜，绘声绘色，也同样学会了视频剪辑般配了视频和图片。 整个事件， 对方居然有了新的解释……！ 第64章 这水平 柳东来从头到尾了两遍，对方的说辞大概是这样的： 这次公开声明，是对网络上近期热议事件的一次补充说明，会针对一些广大网友普遍存在疑惑或者歧义的地方进行重点解释。 首先，张律师承认他们撤诉了。 撤诉的原因是觉得此前提交的法律文书存在着一些不完善、和现行法规制度相冲突、违背的地方，重新修订、补充新的法律事实后不排除再次提交诉讼的可能。 一切，皆取决于事态的继续发展形势以及某网红的个人态度。 对方也非常诚实的承认，昨晚主动的和柳东方进行了一次私下接触。 这事儿，网红不说，他们自己来说。 接触的唯一目的就是对自己方此前在事件事实还不完全明确的前提下，稍显积极的提前推动了上诉的不专业行为进行了道歉。 张律师承认，此前自己的所做所为的确有违背律师职业规则，一时意气，替朋友着急出头的主观性，目的是以这样的一种近似玩笑的形式，对某网红揭露的同时予以警告。 张律师坦率承认，自己的上述做为有着明显违反自己职业道德和对法律不尊重的行为上的过错，为此正式道歉，接受社会监督，并将积极配合有关职能机构的调查和追责…… 但是！以上种种的个人工作过错，并不能同时的就证明了某网红公开言论的重要性！ 基于某些私人隐私的行为，某网红在此前婚庆摄像工作过程中，是存在着因私报复的主观可能性的。 婚礼结束后，新郎新娘主动敬酒表示感谢过程是人之常情，某网红当时自己也是态度很热情的迎合的。 至于自己方有没有趁机偷走存储卡，并以此做为后来所谓的威胁、敲诈的把柄，请看当日酒店监控视频！ 视频一，柳东在婚礼布景台后面，一个人偷偷的躲了足足五十三分钟的时间！期间，他在捣鼓什么？ 视频二，酒店门外，准备离开的婚庆公司一行人，其中柳东特别明显的提起摄像机装备，应该当场的进行了一番检查的，他在检查什么？他在怀疑什么？ 如果有疑问，发现那么重要的存储卡丢失，为什么不当场返回寻找，甚至报警…… 最后，张律师肯定是还需要重点解释自己在西一路那家商店露面的疑问的。 张律师承认，他当时的确是在和店员沟通视频制作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当时拿的存储卡就是网红拍摄的那场婚礼的！ 五月份，自己的朋友中选择在这个月举办婚礼的非常多，简直已经到了疲于应付的地步。 自己当时，拿的是自己另一位朋友，所谓的事件发生八天以后的另一场新婚礼的视频剪辑帮忙制作。 手上，有这对新人的郑重声明，摊开特写给公众展示…… 至于网红前期视频中摊在手心，来作为实锤证据的存储卡…… 张律师手伸向了自己的裤兜，随后掏出一大把同款的也摊在了手心中…… “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买到！ 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 即便是那张真正的存储卡的确的是在他手上，那是不是恰好证明当初就是他自己藏起来了。 而现在，只是在做贼喊捉贼的游戏……？” 所谓的最致命反击，其实就在这最后一句…… 柳东笑着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真的就这么的黔驴技穷了？我甚至都不惜去对这种漏洞百出的解释再去反驳了。 好歹也是一群高知学历的律师呀？想问题、办事情时就这水平？” 瞪圆了眼睛，笑着等有人能给自己答案。 “人家的目的就是把水搅浑，而不是彻底的灭火。 有这些，足够了！” 方元在柳东的眼神注视下，回答了一句。 “也对！但不完全！ 咱们能把事情真相看的如此透彻，是因为咱们本身就了解事实真相，是开了上帝视角的。 吃瓜群众不一样，谁的新证据能暂时说服他们，他们就会转向的选择相信谁。 甚至还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明明能看出来谁在说谎，但架不住有不嫌事儿大，故意两边拱火的心思在人为炒作！ 再加上两边的身份不同，网红往往给人是负面的，而律师往往代表正义！ 咱们有时候说一万句，都顶不了人家对方说一句……” 柳东，又把事情给讲的更透彻了一些。 “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不对呀！那个张律师自己再次出境，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最起码他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咱们手上肯定还是留有后手的呀……” 柳东还是觉得有太多的想不通的地方，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魏小冬。 “东哥，咋了？你不信任我！你怀疑我跟对方有串通？” 小冬异常敏感的当场反应。 “一点都没有！你别误会。我兄弟是啥人我最清楚！ 我是在想，是不是咱们当时给你跟你老板安排的那场戏，现在看来还真的起作用了……？” 柳东赶忙的解释。 其他人同时目光一致的看向了魏小冬。 魏小冬神采立马的飞扬了起来。 “那算啥戏么！咱哥们那是本色出演！ 当时，老板到店里来咧以后，我就给他说，我不干咧！让他把我这半个月工资给一结。 那狗日的当场就骂人，让我赶紧滚远，说他不要我倒赔就算仁慈咧。 我日他大爷滴！老子都准备不干咧还需要看他的那张怂脸？ 我一脚就踢到那老东西的大腿根上去，给狗日的来个一个“狗吃屎”！ 抓起柜台上我早上收的货就往门外头跑。 “你狗日的不给我开钱！老子就让你这个月白干！” 说完，我就当着老东西的面，把一大把卡咧，U盘咧啥的扬到门口的污水井栏里去咧。 不解恨，我还一脚脚的把没落下去的踢了进去。 老东西追了出来。 我远远的指着他鼻子骂。 你狗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隔壁手机店里那女老板昨天又去开房咧！她都怀了你的娃……” 柳东有点后悔，小冬的这段激情“表演”如果能及时录下，发个视频到网上去，绝对十万加起步的点赞…… 第65章 兑赌约 此处应该有掌声，所以马瑞带头鼓掌了。 “柳东，那你为啥那天在酒店门口要把摄像机端起来看一眼？” 等众人冷静下来，方元问道。 “纯属个人习惯，那么贵重的东西刚回到我手上，我肯定要看看有啥问题没？ 不过现在你如果让我回忆，好像当时还真有点预感对方要搞破坏，但我检查后发现，硬件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毛病。 当时，压根的就没往存储卡方面去想……” 柳东诚实的做了回答。 “方元你看你！纯粹的就是在浪费时间么！ 最应该问的是，东子你为啥在婚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人躲到了布景台后台那么长时间？ 当时……，在想啥呢？还是偷吃啥呢……？” 马瑞贱兮兮的凑上来，问出了另一个疑问。 “想你姐呢！偷吃你姐滴X呢！滚远点！” 方元，直接的先暴躁了起来。 “我只有一个远房表姐，今年都三十多咧，体重一百八……” 马瑞天生的有点惧方元，缩了回去。 柳东苦笑着摇头，有种恶心到想吐的感觉…… “柳东，那咱们咋回应？还是先不管让热度再炒炒？” 卢慧见有点冷场，问了一句。 “还炒啥呢？再炒都糊咧！ 其实人家这就是在试探咱们手上有没有东西呢，咱可千万不能说让对方失望咧…… 柳东的确当初是留了一手的，一方面的确有让热度持续更长时间的操作必要。 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手上握着必杀的“大小王”，才能在威慑的同时，关键时刻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魏小冬是按照柳东的策划，假装行业小白一样，骗着那个张律师是又返回了店铺一次的。 当时搬了电脑，就在招待客户用的圆玻璃桌边，两人坐在一起当场演示的。 当然，小冬后来也做了最真诚的道歉，说是因为他忘了拉上有读写保护的开关。 但人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让忙中抽闲的张大律师白跑这一趟，两人干脆得直接趁着有电脑，来查看一下源视频能正常播放不…… 摄像头就隐蔽的藏在小冬的衬衣里，论偷拍他是扮猪吃虎最专业的！ 完美的记录了张大律师和婚礼视频同框的和谐得镜头…… “先发视频，正式回应！ 今晚六点，直播间不见不散！” 柳东信心百倍的发出了指令。 说是视频，这回的制作其实反而要简单的多了。 废话不多说，信息不多泄露，大号小号的同时发，身边的人先转载。 总共也就是两张明显的从视频上截取下来的图片，再配上一句简单的直播预告…… 一张图片，完美的同框出现了张大律师猥琐的半张脸以及电脑屏幕上接亲的现场场景。 另一张图片，西一路本就不算宽阔的道路上，恰好的某家商店门口，违章停靠的一辆宝马豪车。 当然，柳东也很懂法担心自己由此成为被告，关键信息上都很友情的打上了马赛克…… 原本就是主要给个别某些个想要一心求证的人看的！再怎么马赛克，心里有鬼的人一眼就能认定的。 求锤得锤……！ “我去先睡一会儿，任何来人和手机都千万不要让来打扰我呀……” 柳东甩下一句话，起身准备补觉了。 “那要是紫瑶总，你接待不？” 马瑞追着问。 “紫瑶总？那这回就留给你来给咱招待了。她一定特别期待，好好揉一揉你的小脸蛋……” 柳东回头，特别鬼魅的笑着跟马瑞说。 顶开门，刚进去。 秒秒钟的又拉开门探出了自己的脑袋，艰难的呼吸。 “魏小冬！你狗日得给老子记住了！最后一次警告！下次睡觉前要还是不洗脚，信不信老子直接找人，连着席梦思一起的直接给扔到大马路上去………” 晚上六点整。 柳东上播。 一个人木然苦笑的坐在镜头前，背景音乐放着黑豹乐队的《别来纠缠我》，静静的等待上人。 音乐结束，十八万人在线…… “家人们，你们说说，我还能再说啥？ 今天看了我发的视频下的几乎每条评论，很温暖，也很激励人心。 我很欣慰，大多数的家人和朋友不仅眼睛雪亮，思维判断能力也是清晰、一针见血的！ 咱们的家人没病就好！ 其他的，咱就当看笑话了……” 柳东开口，苦涩的询问。 粉丝开始刷屏，强大的支持和鼓励声音温暖人心。 随后就是不断的鼓励或者怂恿，要求柳东完整的放出视频，彻底的打肿对方的脸…… “挺拔哥没有任何顾虑的，这次怎么说都算是咱们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 家人们放心，有咱们截止今天已经八百六十万的家人们支持，挺拔哥绝对不会认怂！ 该掰扯咱们继续掰扯！该打官司咱就再上法院！ 总之，这已经不是挺拔哥个人的事情了！怎样做到让家人们满意，觉得解了恨，咱们就怎么弄！ 挺拔哥在这里先声明一下，今天，人家没有再上门。 即使来了，也恕不接待！ 所有一切，咱们都摊到网络上，公开的来说！ 让事实说话，让公众评理！ 至于有家人们质疑挺拔哥为什么不把视频完整的发出来？ 出了这件事情，官司追到了家门，后，挺拔哥自己也在不断的学习相关法律知识。 以前咱不懂这个呀！吃了多大的亏…… 要注意其他被牵连人士的隐私保护，更有效、更有威力的证据也只有拿到法庭上才会发挥更大的证据。 好饭不怕久等，家人们静候结果…… 还有就是其中有些事情，挺拔哥还是需要和另一个受害方进一步协调的。 咱们说到做到，现在我就把另外一个受害方，也是我的老东家“吉时婚庆”请进来！ 柳东申请了连线，对面很快响应。 “董总？！……家人们，接下来，请用咱们挺家军最隆重的礼仪欢迎吉时婚庆董总的到来！ 大家顺便帮给吉时婚庆官方帐号点点关注，说不定啥时候头婚、……二婚的就用上了。挂咱们挺家军粉丝灯牌的，到时候免费赠送婚庆香槟塔一座……” 刚一接通，柳东着实有点意外。下午沟通时，是预先说好了苏紫瑶亲自上线的。临到了头，却变成了吉时董总！ 跟这个董胖子，柳东还真没有啥太多要说的。 董总代表吉时，申明了自己公司同样的会以坚定的信心把这场官司打下去，声援了柳东。 柳东听后也不禁感慨，昨晚苏紫瑶在面对对方三人时，当时轻松的一句“你们想办法把对吉时的名誉损失挽回到事发前的状态”居然还能引申出这么多的百出花样来…… 连线结束，柳东突然一副得意的小人嘴脸立马呈现。 “苏总、某某路一姐！我知道你这会儿肯定正在偷偷看我的直播呢。 不行就刷个华子露露脸呗！ 请看！今天的在线人数！昨天的也一样，明天也只会更多不会少！ 某人好像跟我打过赌，说挺拔哥出道半个月后如果还能继续维持住十万加的人气，她就会来直播间里端茶送水的陪播 明天！是不是该兑现了……” 第66章 回趟家 柳东收了耳麦。 又完成了一次满满收获的直播，财富上的、精神上的、士气上的…… “方元，我是不是忘了说？赶紧的给咱租一辆车子，明个早上陪我回趟家。 我家盖房，明天起地基呢，我爸叫我回去，差点的都忘了！” 柳东突然记起事，给方元吩咐道。 “就咱两个人吗？” 方元确认了一句。 “就咱俩！车子租好一点的，这不行下一步咱们还真该考虑买辆车了……” 柳东给了肯定回答，抬头，一圈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不是说任何事情都可以拿来当流量炒作的。 我们那地方的人思想还相对传统，就咱现在干的事情，在我乡党们看来，还说不定的都已经给讨论成了啥日鬼捣棒槌的有辱门风的事情了。 我俩这回回去先给大家探探口风，说不定我家老爷子还要先拿啥致命武器收拾我一顿呢。 被你们录了像，咱这挺拔哥的光辉形象那岂不是瞬间就倒了……” 柳东很实诚的说了自己的顾虑。至少有部分人感同身受的默认点头了。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咱们这也算是紧跟时代潮流，探索着新的经济模式呢么！ 先让家人习惯，咱争取等新房封顶时，大家再一起回去热闹、热闹……” 柳东又突然来了一句提升士气的鼓励，氛围才又缓和了过来。 “那……，柳东，咱们明晚不是还有事情呢么？” 方元又提醒。 “赶天黑前回来，不耽误的。工作室这边……，马瑞！你明天负责把来的客人给咱招呼好……” 升官管事的马瑞当场激动的打了包票…… 这个夜晚，肯定有人睡不好，甚至彻夜难眠。 柳东不能说没有一点压力，但总体上度过一段冷静的沉思，把一些细节又重新捋了一遍后，就安稳得躺下了…… 一整晚很清净，没有任何电话或者来人的骚扰。 方元给租了一辆七成新的奥迪A4，两人迎着晨辉，天刚亮就出发了。 “到咱镇子上大概几点？” 柳东卧在副驾驶上问。 “八点左右差不多吧？出城后我还能飙的更快点。” “开稳点，咱不着急，我其实还更希望能晚点呢。 咱镇上那家农行几点开门？我是想着取点现金，昨晚一忙活，给忘咧！” 柳东给方元提醒着。 “最起码十点以后咧吧？一般都那时候。” “那先回家吧！不行，半趟上咱俩再下来一回。 学校门口的豆腐脑想吃不？一人再来三个油饼、一个茶叶蛋……” 柳东突然的惦念起了学生时代的美食…… “猪！” 猪先眯一会儿，让方元稳稳的开…… 到了镇上。 迟到、有个性的学弟、学妹还没进校门，柳东惦记了一路的早点摊位上学生还是满的。 “方元哥！回来咧呀？你俩这边坐，我们几个刚好吃完…… 额贼！“挺拔哥”！ 你看，我跟你们说过吧？挺拔哥也是咱马房人，还都不信！” 有族中小辈认出了方元，恭敬的让座，随后才意外、突然的发现了柳东。 眼睛更加雪亮，直接兴奋尖叫着开始找自己的小伙伴们对质了起来。 当即的就有人把手机掏了出来，开始记录这“挺拔哥回马房”光辉时刻。 “赶紧都闪远！老马师傅要是来了脾气不给开门，看你几个咋进教室？” 方元开始出声，训斥着赶人了。 “不让进刚好！本来上着也没啥球意思！就是考上一个烂学校，也是在白花几年家里的钱！ 挺拔哥，你还收徒弟不？干脆我直接跟你算咧，轻松，还能挣大钱……” 小伙子却倔强的有着自己的观点。 柳东听着一阵脸黑…… “老板娘，两碗豆腐脑辣子多，一碗不要香菜，一碗香菜多，六个油饼，两个茶叶蛋，打包带走！” 柳东给老板娘吩咐，再也不愿意片刻的在自己母校门口丢人下去了。 提了东西，就往车子跟前走。 方元笑着追了过来，远远的先开了车门锁…… “那咱直接回？” “摊在手上你能吃不？” 柳东晃悠着装豆腐脑的塑料袋反问。 方元没吭声，发动了汽车，刚一起步就绷不住的笑出了声。 “我咋突然有咧一个新想法？要不你就在咱马房镇开一所抖音大学！ 第一任校长……柳东！” 方元一语成谶，“抖音柳校长”，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粉丝对柳东最尊敬的称呼…… 家里的院墙和老房子已经被推成了平地，走到门口时柳东甚至差点的都没认出来。 提着几个塑料袋，柳东下了车。 “哎呀！少爷回来咧！” 第一个出声砸挂柳东的，竟然是刚好在路边浇砖的母亲。 “匠人们都还没来？等我吃口东西，我给咱来浇。” 柳东一点脾气都不带的先跟母亲打了招呼。 “炉子上我熬了麦仁……” 看到了柳东手上的自带，母亲话说一半后闭了口，看都懒得再看柳东一眼的扭过了头。 “婶！柳东拿的香蜡纸鞭，还有两箱水晶饼我给咱下到哪？” 方元开了后备箱，端出柳东在镇子上买的东西。 “元元也回来咧呀？就搁拐角那空地上。 婶给你俩支张桌子，你俩先吃饭！你看这现在住都临时住的你隔壁奶奶家，啥条件都没有……” 母亲把水管直接塞进砖垒的缝隙中，神奇般的从一堆杂物中变出一张小炕桌来。又赶忙的跑到隔壁的临时住处，拿了碗筷过来…… 桌子太矮、凳子太高，两人干脆的都撤掉，每人给屁股底下垫了一块砖。 “东东，我咋听给咱盖房的人说，你现在在城里头搞啥“直泼打KK”挣钱呢？” 母亲凑到了跟前，逮住机会问柳东。 柳东停了进食，先缓缓的全咽了下去。 “嗯，就是拿手机拍点视频啥咧的发到网上去挣钱，刚好上学时学的专业还能用上。” “我咋听说你还惹啥官司咧！要给人家赔几十万呢！” 柳东原本还想着敷衍，闻讯儿子回来而匆忙赶到的父亲当场揭穿了柳东的谎言…… 第67章 人老咧 方元端起饭碗，一口把剩下的汤汁倒进肚里，叼着油饼就赶紧的让座。 “你坐，我圪蹴着就成！” 老爹拒绝了。 老两口都候着柳东给个正式的说法。尤其母亲，此刻已经焦急万分了…… “谁给你说的？别乱听有人给你们胡说，就是赔钱也是他们给咱赔。” 柳东也放下了碗筷，正儿八经的给父母解释道。 “人家给咱赔？！几十万？” 父亲惊呆了。 “咱不要！身体好好的就成！我就听人说么，那个啥打KK要是输咧，挺伤人的！ 咱哪怕不挣那个钱呢，回来我跟你爸把你养着……” 母亲，却是突然的情绪都快崩溃般的关心了起来。 柳东急忙得起身，伸手扶住了母亲的胳膊。 “妈！咋可能？我都注意着呢！ 就即便是输了，也就是给对方鞠个躬，惩罚着让给对方唱一首歌就成咧。” 柳东辟谣，却连有可能一次性输十几斤牛肉都没敢说，生怕父母担忧的从此吃不下饭，非得自己省吃俭用给补回来不可…… “那官司是咋回事！” 父亲抓住重点，从头到尾的都没忘。 “叔，柳东没骗您。就是有官司，也是咱们赢咧。是有人陷害咱柳东，被咱们抓住证据咧！ 怕啥？” 方元出来替柳东解围。 父母不信，眼神逼迫着柳东又点头二次确认咧。 “让你浇个砖！就懒婆娘长裹脚滴，都快晌午咧还球都没干成……！” 父亲起身，埋怨怪罪的训斥了一句母亲，离开忙活去了…… “这狗东西！我今天是俩娃在呢，给他面子！” 母亲气的不轻，手指颤抖着指着父亲的背影，但脚下已经开始动作，准备往砖垒跟前去了…… “妈，你去忙！我来，我来浇。” 柳东哪还能安稳吃饭，飞快的跑去抽出了水管子…… “东东回来咧呀！” “啥东东！人家现在是大网红，叫挺拔哥呢！尊重点，一晚上打一场PK挣咱三五年的工钱呢……” 陆续有匠人们喝完早汤过来了，都是村里的乡邻，见了柳东或开心，或阴阳怪气的打着招呼。 柳东一一的热情、尊敬回应，有手艺的人，又大多是自己的长辈，得罪不起。 挨个的把烟敬上，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成年后这种门面就得自己慢慢来撑。 “东东娃，你这都算是有钱人咧么！咋还抽的是长乐？” 大多数人开心、客气的接了，但总有人依旧会趁机调侃两句。 “早上回来的急，走到咱镇子上时商店都还没开门呢！叔，你先将就的抽着。” 柳东客气回应。 “那等会儿肯定是上中华烟，是不？” 对方依旧“热情高涨”。 柳东就只好呵呵咧。 这一辈的年轻人，早早的就都到大小城市里去混了，农村的一些讲究和学问基本不懂。 就拿盖房子的事情来说，用多少砖，盖成啥样子的，柳东自己直接压根的就一点都不懂了。全凭父母安排，柳东只知道打的是两层楼的地基，先盖一层，等将来有条件了再往上摞…… 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柳东丢下了手上的活儿，招呼着方元开车再往镇子上去跑一趟。 母亲追到了车跟前，小声但坚决的偷偷给柳东做着叮嘱。 “别听有些人胡说！啥事都有规程呢！咱不能第一家给破坏咧，今后的村民还得骂。 你爸说咧，就买猴王烟！顶多搭上三盒芙蓉王，给大匠人，钱够不……” 柳东笑嘻嘻的点头，让母亲去忙，自己上了车…… “这TM的咋比在城里同时打十份工都累人？” 关了车门，柳东就直接的瘫到了座位上。 “要不咋像咱这年龄上下的，现在都不愿意回来？那咱先去农行？” 方元回应。 柳东点头了。 “我准备先取十万，你看够不？ 就只是盖房的钱，将来装修时我必须直接的接管了。要不然就我爸跟我妈……” “早说，咱把叔也拉上，你一下子拿回去那么多现金他们都没地方搁，而且……，还可能操心你钱从哪来的呢……” 方元变相的给柳东建议。 “那就先取三万应个急！你看咋样？ 回头我跟我爸商量一下，摊子反正已经铺开了，就直接把两层都盖了。 剩下的钱，我出……” 柳东现在有说这样硬话的底气，已经不像半个月之前了。 方元很认同，并坚定的支持。 出了农行，两人开始找商店，又到了上次回来时买东西的那家门口。 “换一家，去隔壁。” 柳东毫不犹豫的绕过。 进门，买了五条猴王烟，又单独的装了两条芙蓉王，最后又要了六件啤酒，让老板帮忙装到车后备箱里。 “等会儿再买二十个肉夹馍带回去，既然已经有人声唤着吵吵，咱这样好歹也算堵住嘴咧……” “叔……” 两人说着话往门外走。 方元冷不丁的就张口打招呼了。 柳东抬头张望…… “叔，……你好！” 熟人！ 认识！ 都多少年以后了，柳东还是依然有“阴影”存在的先恭敬站好，才出声问候…… 地方真邪性！躲过了人家闺女，却没躲过她爸！ 方敏他父亲！ 当年提着鞋追了柳东一条街的要揍人立威的存在 “嗯，回来咧呀？ 强娃，给叔拿瓶蚝油，你婶做饭要用。” 透过变色眼镜上框探出的眼珠，上下打量了柳东一眼，随后立即的就傲气的抬起了头，旁若无人的使唤起了店老板。 柳东侧身，让着人先进…… “你回来！有两句话我还要交代一下！” 柳东刚跨出了门，身后又有声音叫停了步子。 手上东西转交给方元，柳东一个人走到旁边，候了起来…… “上回敏敏结婚，你那是工作，我当时就啥也不说咧。 可人心不能太坏！有本事你可以显露出来，但千万不要是因为嫉妒起了坏心眼！ 敏敏是考学出来滴！她已经有咧自己的正式工作和生活，从今后你不要打扰她！ 你以前上学时是在混，现在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叫我看来还是混！ 我虽然人老咧，逼急咧！像当年一样收拾个碎毛怂还是轻轻松松滴！ 走吧！说完咧……” 方敏父亲到了柳东跟前就开门见山，说完后又立马头也不回的返回了商店…… 第68章 来道贺 “你们老方家，喝个苞谷珍都要滴两滴蚝油？咋方敏家蚝油用的那么快？” 柳东却和远远候着自己的方元汇合，无所谓的还调侃了一句…… 整个上午，柳东都各种给自己找事情去做，片刻的不让自己停下来。 工程进度一直的在往前赶，当最后一推车混凝土倒进地基后，小小的仪式就算开始了。 柳东父亲拿出好烟来给乡邻散。 柳东忙着放鞭炮、礼花。 主家自己的放完，方元也随了礼，一挂长鞭，一个整箱的大礼花筒，自己亲自点了助兴。 震耳的声音渐落，柳东也终于的从烟雾缭绕中浮出了身影。 还没来的及凑热闹的和方元聊上几句，身边不远，又突然的有鞭炮声响了起来…… 两人都很意外，几乎同时的看了过去。瞬时间后，方元的目光就又回到了柳东身上。 柳东吃惊程度不在其下，眼神对视，在得到方元的怂恿或者说鼓励后，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有理不打上门客。 更何况来的还是方敏…… 方敏，已经在和柳东母亲聊天了。 “姨，恭喜了呀。” “恭喜啥呢么！就是简单的把老屋子拆咧再盖新的。 人家村里有人给柳东介绍了个对象，也是大学生！着急忙活的也是害怕要急着用。 就这！柳东一回来还生逼的事情多，非要接盖两层！ 人来了就行，倒是乱花这钱干啥呢？” 母亲很健谈，兴奋的说了很多。 “刚好攒的人在屋里呢，咋能不来一下？” 方敏相比，话就少多了？ 两人其实都很矫情，直到柳东走到了跟前，又都默契的闭口。 “来了呀？走，过去坐着歇会么。” 柳东开始和方敏打招呼了，热情中带着客套。 母亲看了柳东一眼，似乎想有什么交代，最后还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 柳东和方敏的事情，肯定当年是有好事的人给柳东家人泄密过的。 母亲压根就不反对，甚至在自己曲里拐弯的找人偷偷打听过方敏的底细后，还是一副鼓励加怂恿的态度。 就拿方敏的长相和聪明劲来说，在当时的整个马房镇，也只有人家老方家随心挑姑爷的自由权利了。而且，以柳东家的条件，可能连进门的资格都不带给你的…… 可偏偏，你家闺女还就迷上我儿子了呀！柳东母亲当年因此也算扬眉吐气的在人前骄傲了好几年的…… “为啥不找人设计？还是咱这传统的老样子……” 方敏没搭腔，眼睛看向了地基里的栅格，就在原地的聊起了房子。 “将来主要还是父母住呢，咋都要先让他们觉得方便。” 柳东回答，眼神也循着方敏的视线望了过去。 不曾对视，也就避免了尴尬和难为情，至于两人目光的射线是否会在院落中的某一点再交汇，就只有天知道了…… “钱够……” “够！连接下来装修买家具的都准备好咧！” 方敏又开口，刚说了俩字儿就被柳东果断的续上了。 俩人刚好就站在大太阳的底下，方敏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裙，腰身上已经沁出了汗。 “过去歇一会儿吧，吃两片西瓜。刚好方元也在，咱老同学好多年都没聊了。” 柳东又一次开口。 方敏终于把眼神收了回来，就在那一刻，柳东才突然意识到，对方刚才眼睛一直盯着的，是未来新房西屋的方向…… 或许有人不懂柳东老家这边的习俗，结婚娶媳妇，婚房一般都在西户。东户是上房，肯定是留给长辈家主的。 “真不咧，……等下回吧。 家里还有点事，上来看一眼我就该下去咧。” 方敏拒绝，身子已经开始缓慢的扭转，离开的方向。 “那我……，送送你？” “好！” 柳东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刚一张口，方敏就又很爽快的点头了。 “没开车吧？那我去取钥匙。” “不用，就几步路，走走就到了。” 方敏先走，柳东后头跟上。 熟悉的配方，熟悉得感觉，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就是这样，主意方敏来拿，而且一般只要开口了就说一不二。 只是这回，两人似乎都很默契的把距离拉的更远了，即使已经很快出了村，路上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 方敏肯定有话说！而且要说什么柳东也很清楚！ 否则，她今天绝对不会这么专程的回来一趟，而且还追到了柳东家门口。 “你肯定一直忙着没空关注吧？就刚才，省上有关部门的正式回应已经贴出来了。 张博，被吊销了律师资格。随后，也被他上班的事务所解除劳动关系了……” 终于听到了方敏的声音，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直接的进入了结论。 柳东确实没想到，忙了一天都没顾得摸手机。再加上这种公告正式公布的地方也肯定不是他们这些没文化、不专业的兄弟姐妹们平时所关注的，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有人提醒他。 原本以为方敏是又来谈判的，没想到对方直接的递交了投降书…… “这个结果你总算满意了吧？也是经过十八年苦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拼杀才有了这个令人羡慕的工作。 从今天开始，一切又都归零了。” 看到柳东沉默，方敏自己继续说了，没有继续沿着大路往下走，而是一拐弯，顺着高中的后围墙走进了阴凉深处。 柳东不自觉的跟着，听完方敏的感慨，当即的原地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然后就该我为他收到的处罚买单了？” 柳东很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 “不是！ 原本我是只想专程的来给你通报一下上头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的！ 只是，我突然的就很情绪化的想到了我自己。当年也是那样辛辛苦苦的几乎拼掉了半条命，才终于从咱们这个破地方走出去的。 柳东，就算我求你了！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 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你现在所拥有的引导舆论的能力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 张博已经得到了他罪有应得的惩罚，你如果再继续不依不饶下去，下一步可能就真要出人命了！ 而且，还会有接二连三更多的人因此受到伤害！其中，自然而然的就包括你自己！ 我现在也承认你是受害者，是无辜的！但你如果继续沉醉于自己的这种主宰一切的舆论引导能力，时间长了，舆情更膨胀了，你认为，政府部门还会一直就这样的置之不理下去吗！ 就算你认为自己有能力掌控，就算你对这些都毫不在乎，那我再求求你， 就当是再最后一次为了我……” 第69章 说真话 方敏哭了，毫无造作的真哭了。 柳东心中难免的起了波澜，但心里此刻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充其量只拥有给对方递上一张纸巾过去的资格。 柳东身上没有纸巾…… “但凡当初……你把最后的一门文综也考了，哪怕就是再多个百十来分，最后能上一个哪怕只能算是名字正儿八经的公办学校。 而我方敏如果还是依旧嫌贫爱富的亲手终结了我们的爱情，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脸面站在你的面前！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了……” 方敏开始用自己的手背抹泪，委屈发誓般说着。 “浪费那些钱，浪费那些分数干啥？ 能上个体面点的大学，谁不愿意呀？我自己又何尝没有努力过？可是不是最后越努力越证明自己不是那块材料了吗？ 我们分手，我不怪你。放谁都会这么做，我自己也能相通。” 柳东也当即的解释声明，自己对于两人由于身份地位逐渐拉大所造成的分手毫无怨言。 “是这样吗？你敢对视着我的眼睛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别人可能还看不懂，但我一眼就能！ 这件事情现在终于的被处置到了这种悲惨无法收拾的地步，你心里最大的怨气难道真的是冲着那个张博？ 甚至咱们在直接把话挑的更明白一些，是因为黄华？ 你骗得了所有人，但你永远都骗不了我！ 我，而且只有我！ 才是你所有一切没法像任何人道清说明的愤怒和不甘的最原始源头！” 方敏说着话，眼神再次咄咄逼人的注视了过来。 柳东，却是不值一笑的轻松。 “方敏，你真的有点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或许咱俩感情刚结束的时候，我的确有过那么一段死不透又活不过来的时间。 但是你别忘了，我后来是有过一段更让自己投入了更多感情的爱情的。 说句难听的话，在我心里，她除了学历不如你，哪哪都比你好！我们虽然坚守贫穷，但我们矢志不渝！ 后来虽然也分开了，那也是因为有其它迫不得已得出来原因。 你要真问我，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要做到如此的不依不饶。 那我也不妨干脆的告诉你！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类人那种高高在上、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的嘴脸！ 我已经比你们活的凄惨、不如意了！ 用你们自己官方的说法，当时的动机就是一个玩笑。 难道你们所谓的玩笑，就是喝着小酒，听着音乐，轻松的看着一个挣扎在最底层的臭虫，先被你们拔去四肢，再慢慢折磨到口头白沫吗！ 幸亏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睁开了眼，才给了我抗争的勇气和力量。 结果倒好？ 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却开始彼此惺惺相惜的落泪了！ 就为了那样的一个你们法律界的败类？继续留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将来可能还会有更多无助可怜的人被他吸血，然后他在用自己赚得的肮脏的钱，继续饮酒作乐？ 或者，就简简单单的只是因为你们是朋友，而且这回他所作所为的出发点是在帮助你和你的老公？ 而我……，已经不是了！ 甚至已经是对手，是敌人！” 柳东再也无所顾忌的把自己心里的愤恨不满，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方敏明显的深受触动，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滚落而下，弯曲了自己的腰身，甚至将令柳东曾经激动不已，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手感的一切美好毫无知觉的展露在了面前…… “对不起！ 我承认，或许是因为偏听偏信的蒙蔽，我自己的确完全忽略了去尝试着站到你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由此对你造成的误解和伤害，我诚挚道歉。但我还是要声明，这绝非我本意！ 不管你还信不信，那份感情，我自己一直都是当做自己人生的最美好，在我的内心世界中永远的珍藏着呢！只有我自己受了委屈、感到不安时才会一个人暖暖的想起…… 无论我怎么逃避，你都永远无法磨灭的是我生活中出现的最重要的人之一！ 咱们就再最后一次提到那个张博！而且暂时的不考虑针对你的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他还是黄华。 当那天晚上从你的工作室里离开，我们是毫无疑问的会坐在一起再次谈论事态接下来会怎么发展这个问题的。 他们首次承认，你是一个比他们原本想象中要难对付的多的多的一个对手。 当然，我们也分析到了这里头也有当时坐在你旁边得那个明显更厉害、更难对付的苏总的因素。 他们让你签的文书，我承认有给你下套的故意，但是犹豫我所处的身份，我自己又没办法当场提醒甚至暗示你。 好在那个沈总识破了！ 但柳东，我要告诉你的是！就即便是他们当时真的成功的利诱了你当场签了字，我方敏宁愿不惜冒着婚姻破裂的危险，也要把事态化解到双方各自又对方把柄，从此化干戈为玉帛的局面。 而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再借用这个，反过来对付你！ 如果不这样做，我方敏这辈子都没脸再回马房镇！ 如果说了这些，你还不信，那么我还有！ 我可能是我们当时三人中，唯一猜到你是还留有后手的！基于我对你无比的自信。 但是当时，我没有提醒任何人。 否则，怎么可能出现后来那个蹩脚到漏洞百出的二次声明！ 甚至那个声明本身，都是我添油加醋的鼓励出来的……！” 方敏激动的讲到这里，柳东抬头，格外仔细的探看了一下对方的表情，激动而又决绝的那种…… 方敏继续。 “我也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在对你的态度上显得有些过于漠然甚至冷漠了，但这也是因为我有着自己的顾虑的，既然已经选择好了另一个人共度余生，我就该为了我的家庭，为我的丈夫尽到自己的本分！ 我当然也不是说问题就是出在你这里！但既然人是我自己选的，我就该更多的照顾到他的情绪，在这种他认为是大是大非选择性问题上，毫无条件的迁就他！ 你知道的，我是再说黄华……” 柳东知道，今天最重点的正题来了，方敏绝对不会因为那个张博的事情专门跑这一趟的…… 第70章 说道理 “我知道你现在最大的心结是这件事情黄华，甚至我！最初有没有策划，有没有参与。 更甚至最初的提议就是我俩中的一人提出来的。 我只能首先愿意发毒誓的去证明，我自己，刚开始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还由此深恶痛绝的埋怨过你自私的偷走了对我来说那么重用的美好记录！ 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真要被我早早发现，事情怎么可能现在发展到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破了老命我都一定会坚决制止的！ 至于说到黄华……，我不干涉，并尊重你的任何判断！ 但是今天，做为他的妻子，我要做的事情却必须是来替他辩护、替他求情……” 柳东尝试着也去站到方敏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所以他坦然的点头认同了。 让方敏继续，这个时间他还不想因为自己的任何情绪干扰对方讨论事情的思路。 “我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 这一直都是他最大的心病。尤其……，尤其是他那年见过你一面，知道了你的身份和底细以后。 我自己承认在结束和你的感情以后，在追求自己的另一段感情时，我依然是主动的。 他，具备了我所能见识并认知到的未来终身伴侣所应该拥有的一切优势。 城里人，学习很优秀，家庭背景很深厚并且在我将来所要从事职业的圈子里人脉宽广，能随时随地的非常轻松的就帮助到我。 比起我自己努力奋斗，我至少可以节省二十年！ 甚至自己再怎么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人家给我设定的高度。 作为一个从咱们这种地方出来的女孩，我还有什么不知足？还有什么理由放弃这种选择？ 最起码我方敏是做到了跟你正式结束以后，才开始这段新的感情的！ 对你，我也问心无愧！ 当然，我也承认黄华有着自己的一些缺点和毛病。 人帅不帅的我自己能看过眼就成，帅又不能当饭吃！ 除此之外，他也的确的是有点小心眼，对于一些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他毕竟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了跟我在一起，有了这一点，我们的感情就是稳固的……” 柳东突然的觉得方敏刚才有句话是在内涵自己。 帅一点，有时候还真是可以拿来当饭吃的，当然柳东不是说自己是“烤鸭”，但最起码自己现在干着的直播这个营生，有时候还真的确是和主播的相貌息息相关的。 要么你帅一点，要么你丑的有特色，除此之外，中庸的往往是最早被淘汰的。 而柳东，又很明显的不属于后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表情突然的过于自恋了一些，方敏停了说话，看了过来。 “你继续，我在听。” 柳东伸手鼓励。 “我这一辈就结这一次婚，结果老天爷还把你派来当摄像了！ 知道我当时第一眼的确认来的果然是你，我有多绝望、多恐慌吗？还好幸亏在这之前，我早就有了点心理准备。 但是即便这样，我还得分了身的去演戏！即要照顾黄华的情绪，还得照顾你的！ 我真的当时就有点感叹，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背时的新娘子吗！ 黄华具体是什么时候认出来你来的，我不能确定。但当他抱着我上婚车，一不小心快要把我摔下来，你奋不顾身的俯冲垫到我身下，自己受伤了以后。他后来在婚车上，说了一句话。 “别人结婚，我顶多听说过有给自己的情敌开专桌的。 我这倒好！直接的上门服务了……” 他对我看你受伤后担忧的眼神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又出现了刘莉忘拿戒指的事情，又是你阴差阳错也好，命中注定也罢的救了场，这事我就更不敢被他发现，又还得一直惦记着把戒指还给你，又一次的两相作难了。 至于他，有没有发现，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试图让你明白，即便他真的后来策划、参与了对你的这次陷害行为，一切的根源其实还是在于我！ 我还不能完全的做到把你彻底的忘掉！ 而你，也一定还对我曾经的主动分手不能做到彻底的释怀。 然后，才会有他耿耿于怀的无法彻底的豁达……” 方敏讲述的逻辑基本上是对的，所以柳东自己也只有先听的份儿，暂时还做不出任何的反驳。 “可这之后，柳东！难道你自己就一点的错的没有吗？” 方敏突然的又调换了语气，开始质疑加质问的直冲柳东而来了。 “我？” “是你！你现在是名人，有着近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了？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的拿着我和你自己过去的事情来赚流量了？ 你到底是在刺激谁？ 你知道我要面对多大的压力！那种有口难辩的难堪有多么的折磨人吗！ 我不仅要面对黄华，还要面对我的父母，我的所有的知道我和你的过去的所有亲戚朋友！ 你不要试图开口狡辩，虽然你很狡猾，从来的没有提过我的名字半个字，但是你就是在故意的引导大家这样去联想！ 但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所说出的至少其中一半！是在咱们俩之间真实发生过的！ 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你想让我死！你就早点说！ 我是真的就有那么一刻，突然的就把过去的种种美好全都转化成难以释怀的罪恶了！ 我甚至后悔自己，宁愿永远的都不曾认识过你……” 方敏又哭了。 柳东变得有些惊慌了起来。同样的顾虑和不妥，至少方元也曾经给他善意的表达过，但是当时的柳东已经处于某种癫狂和自嗨的状态，越说越有快感了！ 此刻的他，旧地重游，真心的有点后悔了。 这或许真的是他，在处理这件事情时，最大的败笔了，一项瞬间能让正义和邪恶颠倒的败笔…… “所以你现在说！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对付我的丈夫黄华！ 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后手。 毁掉张博不算，你接下来肯定是还要毁掉黄华，才能解除你心头之恨的！” 方敏怒目而瞪的决绝看向了柳东…… “我是真的差点的被你的语言逻辑搞混乱了。 你说的没错，尤其还是站在你现有的立场之上时。 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任何事情的发展都还是有它的时间逻辑顺序的！ 我作为整个事件的最终受害者，为什么要那样的去做！ 如果，我自己没有在网络上爆红，还像过去一样，像个蚂蚁一样的生活着；又或者，我没有那么幸运的最后拿到了证据。 你告诉我，现在的结局会是怎样？” 柳东的确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思，随后又把问题反问回了方敏。 轮到方敏哑声了…… 第71章 终谈妥 “反正就是你准备接着斗，然后再把我继续夹在中间吧！ 柳东……，就此停下来好吗？ 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终于知道了你的怨气在哪里。 说白了，你就是想争口气！ 这其实很容易，没必要非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地步的。他家里很有钱，也不在乎钱，更看重的其实是他的前途和名誉。 你说个数，作为你的精神损失费，我回去带话给他……” 方敏刚说完，柳东就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 方敏赶紧的又解释。 “我也不是那意思！也绝不会趁机陷害你的，我只是觉得这也是一种他来承认自己过错的途径，同时也给了你们双方下来的台阶。 三十万！怎么样？这是我自己说出的数字，不是你要求的，所以你也不用承担任何被陷害的风险的。 而且…，这个主，我也保证自己能做的，你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好吗？” 方敏说完，满怀乞盼的看向了柳东。 “我不缺钱！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赚钱！” 柳东，很干脆的就拒绝了。 方敏的表情逐渐的变化为深深地失落，今天短短时间之内，不知道第几次的落泪了。 再次开口时，声音都是剧烈颤抖的。 “柳东！ 我明白了！你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作为我！辛苦受累的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的有了现在这份工作。 我原本对自己将来的生活是充满期待的，现在看来又到了不得不亲手拯救的地步！ 那好！我和黄华会因此更坚定的站在一起！还有什么手段你就尽管的使出来吧。 我方敏接了！ 就即便是真的鱼死网破又能咋样！ 你的工作室里，最近几天一直藏着一个叫魏小冬的人吧？你能瞒过黄华和张博，可惜瞒不过我！ 你以为他是曾经拯救过你的救世主？但我方敏，同样的可以拿自己平生所学的知识做为武器，让他瞬间的成为你身败名裂的老鼠屎……！” 柳东，确实的惊呆了，不仅仅是因为方敏此刻的决绝态度，还更有魏小冬在自己这边这一隐秘信息的意外被对手所知！ 虽然，听方敏的口气，好像暂时的就还只有她一个知道，但柳东已经不得不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有人！……那咱俩再换一个地方吧？” 小路的半中间，突然的走来了更年轻的一男一女，手牵着手，看到了柳东和方敏后也不曾分开。只是男孩感到意外后提议了一句。 “占了你们的秘密基地了是不？别离，我们马上走。” 柳东这时，却突然的出声就叫住了那对学弟、学妹。 “晚上我直播，让他到时候准备一百个嘉年华！ 你说的三十也算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吧？所以我只收他的那一半！” 又给方敏甩下一句话。 随后，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往大路上走去。方敏这回有点太高估自己了，柳东自己很清楚，手上没有能把黄华摁倒的直接证据。 同时心里也是愈加的清楚，就依着黄华的那个小心眼性格，今后但凡有了机会抓住柳东的把柄，报复同样的会是犀利不留情的。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妨先把眼前的利益平稳的收割了…… 两只小情侣慌张的避开了道。 “不好好上学！将来就跟我一样没出息！” 柳东路过时，还不忘深刻的教训上一句。 小伙子正在有火气的年龄，又有自己最爱的女人在旁边，哪能就此折了面子！ 已经怒目相向了，却又突然的喷射出兴奋的奕彩，瞬间变成仰慕的表情，彻底的惊呆在了原地。 “额贼！挺拔哥……” 柳东还暂停，友好的点了点头…… 方敏，数步之远的跟着，低着头路过…… 女朋友开始怼这胳膊怂恿，小伙子终于的神情转醒，下意识的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掏出自己私藏的手机…… 两人先后的回到了大路上，没有再汇合，一个左拐向北、一个右拐朝南，沉默的各回各家了…… 马房镇中学红砖砌成的后围墙，里面是操场，外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包谷地，天然屏障之下，久而久之就成了马中早熟青年逃课约会的秘密基地。 柳东自己也搞不清今天这算是自己占了别人的坑，还是后来人抢走了自己的坑。 总之，前仆后继、后浪摧前浪，前浪的前头还有更早得前浪，后浪后边也必然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后来者…… 时光倒回，同样有过激情绽放年龄的自己和方敏也曾像刚才遇到的俩小孩一样，年轻过，美好过…… 岁月如梭，刚才的两个小孩将来也会像今天的自己和方敏一样，失去过 ，留恋过…… 熏风酷阳，留不住的是每个人曾经恣意挥霍、迫不及待幻想长大的青春…… 方元还在家里候着自己呢，坐在树荫下陪着柳东父母聊天，没有任何人敢追问柳东为什么送人送了这么长时间。 “晌午吃啥？妈给炒点洋柿子下挂面？” “不咧！我跟方元现在就得走，下午还有事情呢。” 柳东推掉了母亲的提议，方元起身拍着屁股就准备去发车。 正在盖房，家里一片凌乱，所以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给柳东准备捎到城里的东西，但母亲还是连追带跑的到了车跟前。 “这是人家你二婶，给你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人家女娃也在城里上班呢。 你给我听着！主动点给人家女娃打电话……” 一张纸条子端直的就往柳东手上，柳东直接的就猴急了。 “妈！今后我个人的私人事情你少掺和！要见，你自己见去！” 甩开胳膊柳东就上了车。 母亲很错乱，眼巴巴的看向了方元。 “婶儿，你给我吧，我监督着他去联系。” 方元当起了老好人，嘻笑着替柳东接了。 母亲还不忘弥补着说。 “成不成的必须见一面！我也好给你二婶回个话……” 车都出了村，方元还一路笑个不停。 “你揽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呀！别怪我没提醒。” 柳东愤愤不平的来了一句。 方元只是先笑着点头。 车子开到了中学旁边，柳东突然开口。 “那个叫张博的，律师执照已经被吊销了。 刚才我俩也谈好咧，方敏代表黄华提出准备赔我三十个，我没答应！ 网络事件咱就拿网络上的方式解决！我说咧，我只要黄华的那一半，不要她的！ 姓黄的如果今晚上能到我直播间刷上一百个华子，这事就算结束咧。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方元径直的又一次被逗笑了。 “咱数学马老师要是听了你的算术，非得被气的从坟头里蹦出来不可！ 一百个华子，那人家不是就好还等于花了三十个？” “那我不管！反正对我来说，只收了一半……” 柳东，最后的倔强了…… 第72章 事终结 车子下了高速，终于可以落下车窗抽烟了。还在等着过缴费口，两人就不约而同的落下了车玻璃。 “最近方敏有没有私下找过你？” 柳东在点着烟后突然问了一句。 “方敏？人家私下找我干啥！ ……又出啥事情咧？柳东。”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这儿，随口问一声。” 柳东没再多说话…… 路上停车吃了碗面，两人就直接回了工作室。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瞬间的能感觉到里面的热闹气氛。 “呦！都吃啥呢？这么热闹！ 胡鹏？这会儿个咋没上播，……紫瑶总，你也到了呀？” 柳东脸上挂着笑，闪进了门里，这才明白了屋里热闹的原因。苏紫瑶带着自己的一行人早早的都已经到了。 “他们都说你回老家搬砖了，我还以为能晒成黑煤球。” 苏紫瑶起身，开口先拿柳东开起了玩笑。 “咱这长的天生丽质的，还能怕晒黑了不成？ 都吃饭没有，要不先吃点东西？我怕等会儿开播后有人端水都没得力气，哈哈。” 柳东跟着一起热闹，自然的不会放弃还击的机会。 “柳东我警告你！来了就是给你面子！别还得寸进尺了你呀！ 看见没？鹏鹏、悠悠，我们公司现在的的一哥、一姐我可全带来了，够给你撑场面了吧？ 咱们先说好，等会儿我就上去露个面儿，而且绝对的禁止你乱叫我的名字。 正常陪播，是我们家悠悠的任务，只要不违规，随便你折腾……” 苏紫瑶先是严厉警告，随后又约法三章了起来。 今晚，柳东策划中搞得比较大，苏紫瑶的公司也会过来一起合作。“雁塔路一姐”首次露面直播间自然是其中最大的噱头。 柳东嘻嘻哈哈的只是点头，口头上却是什么也没应承，转移眼神，和吴昕打起了招呼。 “吴昕你也来了呀？缩那么远干嘛？” “有点伤心了呀！柳东。以前就是沈佳在当面，对我也从来不这样的。今晚你等着！非把你整的欲仙欲死不成……” 吴昕，明显是有点酸溜溜的失落的，说出的话却歧义的差点让柳东闪了老腰。 “胡鹏你狗日的再笑，信不信咱俩先友尽！” 柳东也搞不明白各种场子里早就锤炼的经验丰富的吴昕这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呀？不敢招惹，就只能拿恰好站在吴昕身边的胡鹏出气了…… 柳东招呼众人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闲聊了一会儿。 “柳东，你工作室里有你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点商务上的合作我想单独跟你再谈谈。” 苏紫瑶找了时机，冲柳东说道。 柳东早就等着呢，自然是心领神会的立马起身。 “紫瑶总，那咱这边……，哦！还是那边吧！” 柳东原本是想着领苏紫瑶进自己休息室的，一想到被小东他们几个给折腾出的味儿可能会导致苏紫瑶当场晕倒。 临时决定的最后把苏紫瑶领进了给女员工准备的休息室。 “条件暂时就这样，紫瑶总您别介意。租着房子时看上的就是那个超大客厅适合直播。” 柳东有点难为情的解释着。 “挺好，刚开始有这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 苏紫瑶顺手的就扯出直播椅坐了进去，开始打量起了房间里的布局，可以单独直播也可以用来让人休息。 柳东自己，只好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肯定也得到消息了吧？那个叫张博的律师，被注销了律师资格。” 苏紫瑶不带任何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 柳东点头，先承认了，随后虚心的求教。 “这个处罚很严重吗？注销了以后过段时间还能考不？这些我真不懂。” 苏紫瑶摇头，给柳东做了详细的解释。 “肯定是不能更改了。而且这次是省上的司法部门为了迅速熄灭网上舆情，果断出手干预的最终结果。 律师资格被注销，终生不能再恢复，今后顶多他也只能从事一些跟法律相关的外围工作了。” “那么我该怎么的去理解这个处罚，是他罪有应得，还是我自己做的的确过分了？” 柳东接着话，问了一句。 “每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出的任何行为负责。尤其像他，本身还是从事法律相关工作的！” 苏紫瑶等于是给柳东做了变相说法的支持。 柳东感激。 “柳东，做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赶紧收手！这个话题绝对不能再拿出来炒作了，甚至你自己最近的一言一行都也要尽量的低调、谨慎下来。” 苏紫瑶没完，继续诚恳的给柳东做着建议。 “谢谢你及时提醒，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咱今后就纯粹的只玩娱乐局，像这样的事情少沾边。” 柳东紧跟着做了表态。 “那紫瑶总……，吉时婚庆那边，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苏紫瑶原本以为沉重的话题已经结束刚准备说点轻松的，柳东又突然的追加了一个问题。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苏紫瑶回应前却显得备感犹豫…… “今天一大早，方成律师事务所的一位资深合伙人，托着关系找到了我的父亲。 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 我父亲表态，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降尊去跟一群晚辈计较的。 但也郑重警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紫瑶再次没明说，但柳东依然的完全听懂了。说来讲去，到了最后真成了自己孤军奋战了…… 柳东心里，对苏紫瑶没有任何的埋怨和不满，利益取舍，人之常情，自己当然能够理解。 只有当双方利益需求一致的时候，金钱和财富才是产生合作的催化剂。 苏紫瑶很明显的已经选择了以陈博做为问题的终点，但柳东今天中午当着方敏的面却选择了黄华。 无论对错，但柳东也从今天一整天的经历中学到了经验和教训，看清了自己需要改善的地方。 审时度势有时候也是一种智慧，停止甚至暂退都是为了今后更长足的进步…… 当坐回到自己直播宝座的那一刻，柳东再次确信， 自己依旧还是王者…… 第73章 上链接 “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大家伙都不吃晚饭吗？ 来听挺拔哥聊天谝闲传？不是呀？ 听挺拔哥唱歌？也不是呀？ 那跳舞咱也不会呀！ 那到底怎么想？家人们打公屏上呀！” “雁塔路一姐”开始刷屏。 柳东明知故问、嬉皮笑脸的挑逗着群里的情绪。 “网管，这五个字儿能屏蔽掉不！有人已经严肃的警告过我了，今晚我要是敢提这五个字儿，对方会提出着八米长的……带雨！把我一路从大雁塔追到钟楼……” 柳东继续着自己的搞笑段子，顿时逗的整个直播间里群情亢奋。 “吭，吭！上来个美女陪会儿播呗。这才刚刚开始，一坐要好几个小时呢，多无聊呀？” 火候还不够，柳东继续调动着气氛，冲着直播镜头挤眉弄眼，展示着自己今天大好的心情。 有美女过来了，刚一在直播间里闪面儿，直播间里瞬间就躁动的开始有粉丝疯狂的刷礼物。 美女终于坐到了柳东身边！ 整个直播间瞬间演变成各色礼物的展示现场…… 但终于有人还是发现问题了，公屏上开始有人质疑了。 “这就是雁塔路一姐？气质上对不上呀！” “怎么看着像我关注的另一个主播，悠悠？” “没错，就是悠悠！” 柳东浅笑着看着大家伙发言，出声，开始故意的逗旁边的美女了。 “美女，来，先跟“老公们”打声招呼，再做个自我介绍呗，看咱直播间里好多家人们对你还是很不熟悉呀！” “讨厌！人家现在还是单身呢！ 家人们好，我叫悠悠，也就是你们一直想要见到的“雁塔路一姐”。 给悠悠点点关注，到时候可以来我直播间看我跳舞……” 吴昕用她嗲嗲的声音，抛着眉眼跟观众们打招呼了。 失望开始成为主基调，开始有人怀疑，甚至愤怒的骂出了各种字母、同声字组成的违禁词。 柳东邪眼看了下吴昕，同样的嫌弃加鄙视的表演表情。 “可拉倒吧！姐！别再侮辱我心中完美的女神形象了。 还“雁塔路一姐”呢？我看你说你是“阳光夜总会一姐”信的人肯定更多……” 柳东嘴很损，但是自己的“家人们”偏偏就是喜欢！ “柳东！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吴昕当场的不答应了，呕吼的同时双拳紧跟着就招呼了上来，甚至打破直播规矩的直接喊出了柳东的真名！ 柳东被吓得直接从座椅上跳起，甚至径直的逃到了镜头之外。 惊魂不定呀！却已经开始暗骂自己一兴奋就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坏毛病。 你开玩笑可以，吴昕这女孩原本就是生冷不忌的性格。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 不该真的说实话呀……！ 好了，好了，休战！咱不胡闹了行不？让我先坐下。要不我先给你辟个谣？” 柳东先服输，吴昕得意洋洋的满意笑了。 “家人们呀，那我先给大家辟个谣……” “闭嘴！……我意思是说，刚才那事不许提了！” 柳东试探着坐回座椅上，刚开口准备说两句，又被已成惊弓之鸟的吴昕紧急封了嘴…… “哎呀，这经这么一闹呀！咋还突然感到有点口干舌燥的了？ 有丫鬟没？给你家老爷端杯茶上来！ 吭，吭！这回要是还耍什么幺蛾子，就说不过去了呀！” 柳东眼神飘向镜头外，随后很快的就得瑟的又转了回来。 “家人们稍安勿躁呀，丫鬟，已经去御膳房准备去了。 这回……，是真的！” 得意的抖着肩膀，比粉丝们更加期待苏紫瑶的登场。 刚才自己转头看时，苏紫瑶的确的是立马就动身去做准备了，所以柳东这会儿才底气十足…… 镜头外，首先传来了卢慧略带魔性的笑声，柳东突然警醒的记起了刚才苏紫瑶动身前那诡异的一笑，瞬间警惕的看了过去！ 苏紫瑶，的确言出必行的往直播桌这边走来了！ 手上，也的确的是双手捧着东西！ “给！该叫老爷是不？ 老爷请喝茶！不许浪费！喝不完不许下播！” 苏紫瑶手上端着一个圆形的玻璃鱼缸！八成满的盛着水，笑意盈盈的走进了直播镜头里。 鱼缸直接的顶 到了柳东已经惊讶张开的嘴边…… 大仇得报，吴昕率先酣畅淋漓的笑了起来…… “喝！挺拔哥！不喝你就不是男人！” 语录般，吴昕的一句话就开始在公屏上被更多人刷了出来。 柳东，自己的反倒开始骑虎难下了…… “那你端稳一些，别灌得太狠了。” “是！老爷！奴婢不敢！” 苏紫瑶也是真能下得去手的主儿呀，碗边抵着瓷牙直接的撬开了柳东的嘴。 刚开始是一个嘴角外流，后来变成了两边，再最后就直接的变瀑布了，柳东迫不得已，唯恐湿身的顶着椅子后退了。 苏紫瑶也见好就收，得意洋洋的看着柳东笑。 群里的小朋友们都被彻底的惊呆了。 “这才是实至名归的“雁塔路一姐”该有的霸气呀！” 更有高人现场精准总结， “雁塔路一姐家有两件法宝，八米长的带雨和鱼缸大的茶杯……” “老爷，那还要不要给您再捶捶背，揉揉肩？” 苏紫瑶笑着继续追问。 “别！您歇歇去吧！ 今后在这个家，谁还敢拿你当丫鬟使唤呀？直接升少奶奶吧……！” 柳东求饶，但还是口舌之能的趁机扳回来了一局。 苏紫瑶很大气，没跟他计较，退出了直播区…… “这别人打个赌，都是赢钱赢物，至少能讹一顿饭呀！ 挺拔哥这是差点赔了自己半条命呀！ 家人们，谁懂呀？医疗费都不带补偿的……” 柳东心有余悸的开始感慨。 同时，充满期待的看向了屏幕…… 果然，心有灵犀的大哥、大姐们开始疯狂刷礼物了…… 第一个华子终于在柳东期待的最后时刻刷了出来。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 有人后来紧跟着弥补着去数了，又有的说是整100，有人说是99…… “感谢这位叫……hhstrvv3325的新大哥！ 家人们，给咱们这位豪横的“黄黄”大哥点点关注！ “黄黄”大哥的确是破费了！ 但“黄黄”大哥，您就说一句，来看咱挺拔哥的直播， 你开不开心！解气不解解气！ 哦……，啥？私密账号，点不了关注？ 这居然还是位情怀大哥……” 柳东可着劲儿的“感谢”。 对方，直接的从榜一位置对推出了直播间…… “哎，哎！大哥，别走呀大哥！还没来得及问你《传奇》是那个区的呢？ 再说了！挺拔哥今天直播间还有福利呢！ 家人们！ 挺拔哥自己自从开始直播以来，得到了咱们挺家军所有家人的大力支持 这段时间，挺拔哥一直在想着怎么回馈和感谢家人们。 今天，挺拔哥就不打PK了！给家人们带了点福利品，别的不多说，等会家人们看看挺拔哥的诚意就是了！ 请家人们，按需消费，理性抢购！ 第一款产品！来自咱们湘省的一款爆款产品。 下饭神器， 酱黄瓜！ 全网最低价，赔本送福利。 22.9元给大家发六瓶！ 来，1，2，3！ 上链接…… 第74章 情绪高 人数正多。 柳东却开始直播带货了！ 生平第一次直播带货，第一款产品，柳东选择了酱菜。 酱黄瓜…… 粉丝众群里自然是有人才的，一番启迪之后，公屏上顿时的就热闹了起来。理所当然的带货销量瞬间的攀升，秒空。 站在镜头之外，安静但惊叹的关注着这一切的苏紫瑶，心中顿然的生起巨大的震惊和敬佩。 此刻正于镜头前轻松随意、侃侃而谈的男子，他是懂网络的！ 甚至这个人，天生的就是为网络而生…… 提出趁着热度正高，直播带货的建议，实情是就是苏紫瑶主动提出的。柳东自己目前还没有接触到正常、合适的渠道，所有的选品、备品，走的都是秦岭文化的渠道。 苏家，着力、重金的投资了这个公司，其原本的目的怎么可能就是捧花红几个网红玩玩？ 战略的最终着落点，其实就在这里！网络上，不是早已经有了种很玩笑，但细品之下又那么符合发展规律的一句话嘛？ 宇宙的尽头就是直播带货…… 这一刻的苏紫瑶，对自己此刻正目不转睛关注着的男子顿时的就清晰产生出了某种强烈的想法…… 柳东还在继续，随后带动了整个团队的情绪。尤其在另一位也同样可以称之为“小天才”的马瑞的逐步进入状态，带货数据终于愈加神奇、快速增长了起来…… 大多的商品，直接的卖断货了。 柳东一次次的把目光眼巴巴的转向镜头之外。 苏紫瑶一次次的无奈、苦笑、敬佩等不一样神情的摇头…… “能干啥？下次再还这样，那咱就直接的把供货的老板上链接了！” 对着镜头，柳东最后异常无奈得调侃了一句。 苏紫瑶明明知道柳东就是在调侃自己，却也只能假装愤怒的瞪圆了眼睛，远远的挥挥小拳头，咬牙切齿神情的象征性威胁一下。 内心却是同样开心得意且异常满意的，今晚除了谈好的提成，自己反倒是赚取到了更丰厚的利润…… 关播。 发自内心的祝贺掌声围着一圈响起，柳东却在此刻，当着自己最真挚友情的朋友，显露出了明显的疲态。 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今天的柳东实际上有多拼、多努力……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简单收拾一下下楼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柳东热情的提议道。 “今天还是我来请吧，我知道个地方，现在还开着门。” 苏紫瑶积极的抢了过去，柳东笑呵呵的单凭安排了。 车子不够，下楼后又拦了两辆，约定好到了芙蓉园南门再汇合。 “柳东，你坐我的车吧，有点事情我还想顺便聊聊。” 柳东拉扯着方元正准备上车，苏紫瑶突然的又向柳东发出了邀请，说完自己先动身，朝着一辆原本就不在集体乘坐计划中的宝马车走去。 “那我坐后头？” “矫情啥呢？搞得我一边开车还得一边回头跟你聊天不成？” 苏紫瑶风风火火的到了车前，自个的先钻进了驾驶室，柳东还在副驾驶忙活着系安全带呢，车子就窜飞了出去…… “姑娘你慢点！老胳膊老腿的了，受不了你这样折腾！” 柳东顿时的就不答应的吆喝了起来。 “不是挺能的嘛？还要把我挂链接？你准备标多少钱的价格呀？咋没说！” 柳东突然有了异想，勾引自己上车，莫非人家就是因为自己嘴欠，准备报复呀！ “说说而已嘛，在我心中，紫瑶总肯定是因为无价得嘛！ 再说了，就是真要标价，那也不得是老苏总，他们两口子说的算呀？” 柳东立马的就嘴软了下来，但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就又越说就感觉又有点暧昧了起来了…… 苏紫瑶都有点脸红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天黑视线不好。 “正经点！真找你有事情要说呢。 你对今晚自己的带货成绩……，有什么感想？” 苏紫瑶立马的就转入了正题。 “的确比平时打PK要赚的更多一些，而且最主要的是！也赚的更体面一些。” 柳东如实的反馈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哦？更体面一些？那你说的这种“体面”，更多的表现在哪里？” 苏紫瑶有点吃惊于柳东的表态，还特意转头过来看了一眼。 “这个…… ，我也可能说不准确，总体上来说它首先是一种自我感觉吧！ 至少卖货的那段时间里，我觉得自己是在正儿八经的做事情，而不是在坑蒙拐骗！ “网红”这个词儿，在更多人的字典里其实是贬义的理解成分更多的，这一点我不能否认。 在世俗的眼光中，尤其咱们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中，这种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隐私、生活，或者是行为举止中某一个能吸引到关注的特殊点无限夸张的暴露在网络上，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伤风败俗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有成为网红的机会。 但我也承认，一旦你已经披上了这个外衣，就再也脱不掉了！ 甚至你自己已经更不愿意的脱掉，并且极力努力的阻止着它的褪色！ 因为，赚钱真的太容易了……” 柳东趁机，毫无顾忌的真诚吐露了自己压抑已久的心声，说完后才又意识到，坐在自己旁边的是苏紫瑶。 “紫瑶总，我这都是瞎说的。咱也就是随便聊聊，打发路上时间呢。” 柳东又紧急补充了一句。 苏紫瑶随后，却极其严肃认真的回应了 “没有，我反倒是觉得你说的特别好，至少让我今天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平时少见甚至罕见能听到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咱们所处的利益位置不同的原因吧，我可能平时更多关注的是你们这个岗位的社会价值和利益所在，而天然的忽略了你们在之中的情绪需要…… 柳东，那我再顺着你的思路，再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自己觉得，你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继续打PK，还是从此就主要的把精力放到直播带货了……” 苏紫瑶，最后问出了今晚自己最想捕捉到信息的一句话…… 第75章 找对象 “肯定主要还是直播打PK呀。 直播带货？哪能天天都有。 你想想，像咱们干这一行的，其实消费群体就是你自己圈起来的这群羊。 如果你天天毫无节制的挤羊奶、薅羊毛，羊就永远没有养壮实的一天，甚至更可怕的是，会有越来越多的羊会被你吓跑，自己跳出羊圈再也不敢进来了……” 柳东举了例子，玩笑的说了自己的观点。 “我说的当然不是让你每天都带货这个意思的。但话说回来，现在像这种专业只做直播带货的账号还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我认为这肯定是一种趋势，一种潮流。 我的意思是今后咱们在这方面……，看还有没有继续深度合作的可能……” 苏紫瑶主题话语刚开了一个头，柳东就开始笑着摇头了。 “紫瑶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事首先得从我个人说起，您可能还不了解，我其实，至少以前就是一种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性格。 在自己突然的被炒作红了以后，到现在依然是一个没有多少远大理想的人。 闷声不响的趁着这个热度，尽量的去多赚钱，同时让跟着我的兄弟姐妹们也能至少有个解决温饱问题的营生。 我们其实都是一些没啥文化，没啥见识的人，搭起来的也就是一个草台班子而已。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会很没有前途，但自己又同时的无能为力。 至于今后的路怎么走，我其实自己也在经常的思考。但能力所限，自己能看到的可能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一片光明。 我以前听胡鹏说，像他们在你们公司里，上岗前还是有专业老师培训的。 而像我，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过了河后趁着喘气休息的机会，才能肤浅的去总结一些自己的感悟和得失……” “哦？我很有兴趣，想听一听你都有什么感悟？” 苏紫瑶兴致十足的搭了一句。 柳东组织好语言后回答。 “就拿玩网络直播这事情来说吧，胡鹏给我讲过，他的老师说过，初级阶段说白了就是像我现在这样，纯粹的玩炒作、玩话题的来抢夺流量的。 这一点，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就差在哪里了，于是我就开始自己去思考，胡鹏没有说出的中级阶段会是什么？ 想了这么久，到了今天才慢慢有了些感悟，中级层次的，人家玩的是策划、玩的是经营！ 而这，也正是现在的我最欠缺的……！” 柳东不由自主的遗憾说道。 苏紫瑶还没吭声，却首先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是不是就那边门口？我看到马瑞他们已经在路边候着呢。 紫瑶总，像您这样能把宝马开成蜗牛速度的，也算是秦州第一人了！” 眼看要到，柳东开始调整心情，又拿人家苏紫瑶来打趣玩笑了起来。 苏紫瑶一声不吭，却突然的一脚油门加速，随后又突然的抓住局面空闲的机会，一把方向盘的维持高速状态下原地调头了。 柳东立马被甩的七荤八素，惊魂未定，还没吃饭呢，就差点的把肚子里原有的差点全倒了出来…… 车子停稳，柳东爬了出来。 苏紫瑶得意洋洋的在另一侧闪面。 “这二球女子！哎！ …… ，刘哥，你也来了呀？今晚咱俩多喝几个。” 柳东将将站稳，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刘哥，赶忙的打招呼。 “谦哥是我打电话叫来，给咱们占座的。” 苏紫瑶绕着车头一边往过走，一边解释。 “刚好我和顺总就在附近，也跟这边的老板熟悉，让给咱们留了一个包厢。 就这么多人吧？那肯定坐得下。” 刘哥不带称呼的招呼了起来，苏紫瑶已经到了身边。 柳东自觉的落后半步，领着其他人往里走了。 进包厢，安排座位。 原本苏紫瑶和柳东都热情的让着刘哥坐主位的，刘哥却坚持的往旁边让了一个位置。 双手扶着肩膀头，从背后把苏紫瑶按进了座位里。 柳东，在苏紫瑶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苏紫瑶给介绍的是一家主要经营清蒸海鲜的馆子，兼营一些有特色的烧烤。 “大家想吃啥随便点，都千万别客气呀！” 苏紫瑶很豪爽的把菜单传递了下去，柳东一让，方元一摆手，最后胡鹏先接住了。 “紫瑶总您点就成了么，该点啥我们都不懂。” 胡鹏有点紧张，菜单拿到手就又当即的往回递。 “这有啥？多点几次不就熟悉了。” 苏紫瑶笑着鼓励道。 “女子，有八米长的带鱼没有？先给咱混整的上两条。” 马瑞在一边上，逗着人家女服务生开始开玩笑了。 女娃哪里懂的这个新出的热梗呀？还在赶忙的解释。 苏紫瑶已经抓起桌上刘哥刚刚起下来的啤酒瓶盖，砸了过去！ 刘哥显然看了今晚的直播，知道其中的“典故”，憋的很辛苦，但还是忍着没笑出声，迫不得已的瞬间把话题就转移到了柳东身上。 “东子！看你知名度还有提高的空间呀。显然，人家这女娃就还不认识你呢。” 柳东先把疑惑的眼神从坐在胡鹏边上的吴昕身上转移开了，绕过苏紫瑶，最后落在了刘哥脸上。 “刘哥您就别净拿兄弟开玩笑了。您这么大的一位导演，人家女娃不也没认出来吗？” 柳东说话间，还挤眉弄眼的给女娃做着各种暗示。服务生极其配合的惊讶表情看向了刘哥，大脑高速旋转的搜索了起来，估计是在想，这到底是谋谋呀，还是凯凯，或者中中呀……？ 苏紫瑶夹在两人中间，差点的就被逗乐坏了。 转身，依靠着刘哥，手上拿起筷子却直接的对着柳东动武了…… 坐在美女旁边，没落得一点好，反而感觉和刘哥之间的交流和拼酒反而有些阻塞的感觉了…… 桌上原本就有两对情侣身份的人，再加上马瑞这个骚货又献殷勤的把卢慧贴的很紧，难免更让人产生遐想。 “东子……，你最近有没有联系过沈佳，她现在咋样了？” 刘哥突然感慨的提到了柳东自己小圈子里一直避讳的一个人。 “没有！我俩，算是已经正式分手了吧。她，也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 柳东，虽然略带小生气，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这不今天机会就来了么！ 东子，赶紧的！敬紫瑶一杯。咱现场的就请紫瑶帮忙给你介绍一个更合适的呗，她闺蜜中还没男朋友的肯定老多了……” 刘哥笑着向柳东怂恿道。 柳东这会儿还挺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苏紫瑶还真立马笑眯眯的打算当“媒婆”了，而且眼神已经下意识的瞄向了吴昕！ 吴昕瞬间领会老总意图般的眼神火辣了起来…… “谁说柳东就没有对象了呀？ 柳东，咱俩今儿个回老家，我婶交代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 赶紧的！人家女娃的电话号码你先存一下。 婶儿说了，人家女娃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你看不上，后头排队的还有一长串呢……” 出来替柳东解围的依然是方元。 可方元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反而愈加点燃了整桌等菜人的八卦心理。 纸条子已经拿出来了，柳东甚至被逼着现场的就打电话。 柳东死皮赖脸的只答应自己先存号码，明天通过电话后再向大家汇报聊天成果。 1、5、9……… 十一个数字挨个的通过键盘输入，手机屏幕上神奇的跳出一个名字！ 刘莉！ 括号高中…… 方元，口中刚憋了一口啤酒，差点的直接喷射了出来…… 第76章 来表白 这几天，柳东的心里颇不平静。 存储卡的事件终于慢慢的平落了下去，柳东自己也信守着对方敏方面的承诺，绝不再拿相关的任何话题来给自己炒作流量。 甚至，直接的做到了绝口不提。 一切都似乎已经归于平静，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但与此同时可想而知的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播间里的人气又渐渐的回落到了五万以内，最终将将稳定在了三万人左右。即使柳东自己打再激烈、再凶残的PK，对人数的拉升，似乎也都再起不到多么明显的拉升作用了。 柳东自己，也如同网络上所有一夜爆红，但又没有任何实质性经营和财富支撑的所有网红现象一样，在逐渐的失去流量的同时，更加可怕的已经慢慢的向平庸迅速滑落。 熟悉了你的套路、你的风格，久而久之就会不可避免的失趣，甚至慢慢的开始厌倦…… “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 大概，也就是这种意境和心里落差吧。 眼下的柳东，靠的就是几位还算铁杆的大哥、大姐支持。 柳东自己也在竭尽可能的努力尽量长时间的维持住这种情怀。 但柳东明白，他们必然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一个个的默默离开。 如果自己不尝试着继续改变的话…… 白天的时间段，一般都是工作室里其它的主播在直播。大家都很努力，但人气和柳东相比，却都有着千秋万壑，难以跨越的差别。 柳东会在出其不意的时间，突然的就在某一位的直播间突然露面，驻足的聊上一会儿，替对方拉拉人气，起到传帮带的作用。 但更多时间里，柳东其实更愿意一个人瘫在沙发上，捧着手机一边随口的聊着天，一边刷视频打发时间，美其名曰下也可以说是在学习借鉴。 就像今天，柳东和身边兄弟的兴趣就被一位叫苏维的美女吸引着。 苏维是柳东最近一段时间的榜一大姐，豪横的经常在柳东打PK的最后阶段，以情怀大姐的身份突然现身，华子、火箭的替柳东守塔。 传说中，这个叫苏维的女人是一个富婆，自己干着建筑工程上的营生，手下挖掘机、拉土车的各有十几辆。 更别提如果您点开她个人账号去看视频，那精致的长相和曼妙的身材，就更是能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来的久了，老粉们就都记得，每逢柳东PK的最危急时刻，整个公屏上都开始“苏维、苏维”的刷屏呼唤。 每次最后，苏维都从来没让任何人失望过。 甚至柳东自己，都非常应景的选择了天王学友的DJ版《饿狼传说》舞曲做为自己最激动人心的背景音乐，看中的就是舞曲开头“苏喂，苏喂”的喊麦谐音…… 今天，此刻，苏维居然自己突然开播了！带动的柳东旗下所有的主播人气都在急剧攀升，为的就是让赶紧给柳东带个话。 柳东，自然的这会儿就在苏维的直播间里，只不过用的是一个不被公众所知的私人小号…… 苏维，就坐在自己宽敞的劳斯莱斯豪车后排，身上穿着金片银片闪闪发光的高档礼服长裙。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吸引眼球的话，此刻据她自己所言，车子就停在柳东工作室楼下的停车场！ 而她，今天是过来向柳东主动表白的！ “姐看上你了！是个男人就自己下楼……” 柳东怂了，真怂了！ 即使马瑞和小冬已经不嫌热闹事儿大的架着胳膊把人绑架到了电梯口，柳东都拼命挣脱的又跑了回去。 这TM的也太露骨、直接了吧！万一就这样下去了，自己还不被分分钟的啃成骨头…… 直播间里开始有人起哄，让苏维自己再大胆一步，自己主动的上楼找上门去！ 柳东已经慌忙错乱的让人去关门了，苏维却又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那个男人必须自己走下来……！” “反正我就不下！大中午的多热呀？” 柳东的底气也终于的硬了起来，艮起脖子当场宣布。 局面，居然就这样的僵持了下来。 马瑞这时候突然的第一个醒悟。 “炒作！东子，你自己说是不是？对方这是在拿你炒作！ 那咱肯定不能给她排面，时间拉的越长就越对咱们这边流量有利！” “可拉倒吧，我觉得就是东哥魅力大，富婆看上眼了。” 小冬当场的反驳，坚持认为这就是柳东个人魅力的吸引。 “都滚一边去！嫌我烦恼还不够多是不？” 柳东笑骂着起身，打算自己躲到休息间里去了，来了一个不解释，不反驳。 但是经这么一闹腾，柳东今天晚上的直播，无形中就又变得万众期待了起来了…… 刚进去没几分钟，柳东却又阴沉着脸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方元，陪我出去一趟。” 方元立马的起身，这才开始思考。 “咋了？你还真的要下楼去见面了？那啥……，让马瑞陪你去可以不？这种场面我怕我应付不来……” 方元犹豫的准备退缩了。 “想啥呢？楼下呀……，谁爱去谁去！ 出去吃个饭！咱……，一个老同学请客。” 柳东很惊讶，方元居然也有怂了的事情。 “咱同学？谁呀！” 方元稀奇的问。 “那谁……，刘莉。赶紧麻利点！人说着就来了，就楼下的川菜馆。” 柳东交了底，声音都居然带着一点难为情被压低到了最低可听限度，却又突然提高了嗓门替自己壮胆了。 “那我更不能去呀！谁还爱当电灯泡子不成？” 没想到这下，方元反而更加坚决的拒绝了。 柳东被气的不轻，手指点着点着却愣是没找到反驳的借口。 “不去拉倒！原本是想带你吃点好吃的呢。 都啥眼神的看我干嘛？ 唉，唉！我先解释一句呀！跟我妈那纸条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人家说是有啥急事情找我来谈……” 柳东解释完就准备出门。 身后，统一、一致的一声“切”声…… 越描越黑，这群损友们都这样…… 第77章 不解释 出了大厅，柳东还下意识的往停车场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赶紧的缩着身子就往旁边不远的川菜馆赶。 刘莉今儿个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相亲的美事儿。大概的原因柳东其实也能猜到一些，所以快到饭馆门口时反而降速了步伐，心里头抓紧时间的掂量了起来…… 还算是饭点时间，餐厅里上座率挺高。但是柳东还是一眼就搜寻的找到了独自一人坐着的刘莉。 这女娃没有什么明显的长相优点，要说也就是在罩杯上肯定能稳压周围几乎所有女性一头，而且进了城上了大学后，也变得比上学时更会收拾自己了…… “一进门就看到你捧着菜单在看，菜点好没？” 柳东笑嘻嘻的到了桌前，一打招呼还把对方吓了一跳。 “你狗东西！走路咋没声音？ 等你呢！谁知道你啥时候才能来？” 不知道来时走了多远，餐厅里很凉快，但刘莉的鼻头上还在沁着微汗。 菜单返还给了柳东。 “你看着点吧，主要照顾你的口味，我跟着动上几筷子就行。” “减啥肥呀？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柳东回应，还特意笑着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刘莉。 “滚！再胡看眼珠子给你抠下来！” 被骂了。 点菜了。 一口气点了六样，吓得刘莉赶紧的抽走了菜单。 “再多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呀！” “老同学呢，那咱必须盛情款待么！传回马房，没人说咱这人啬抠的不行…… 放心，吃不完我打包上去肯定还不够呢。” 柳东饱含深意的冲着刘莉挤了挤眼睛，随后才一本正经又给了解释。 刘莉说她还有事儿，不喝酒，可随后看到柳东手边的冰镇啤酒，又嘴馋的给自己也要了半杯。 先要了半杯…… “我发现这大厅里好多人都认识你，一直往咱这桌看呢……” 刘莉突然的压低了声音，凑过头来给柳东说。 “走到哪都一样，要不是为了吃饭，我都恨不得戴个面罩呢。 没事儿，我早习惯了，就怕对你有啥不好的影响……” 柳东苦恼的回应，比之快两个月以前，现在其实已经好了不止多少倍了。 “对我能有啥影响？ 不过……，也的确是的！ 柳东，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是什么事儿吗？” 话题的引子终于是递到了刘莉嘴边。 柳东自己却还是装着糊涂。 “不是你自己说恰好路过想见见面吗？咋了？难道……你还对我有啥非分的企图不成？” “我对你有个毛线的企图！还是方敏的事儿！ 你说我咋就夹在你俩中间，整天闲的没事的给自己找这些麻烦干嘛？ 黄华对方敏家暴了！好在方敏人现在也正式上班了，能躲就尽量的躲着了。 你说这还算新婚蜜月的，咋就成了这样……” 刘莉把话题很自然的就扯淡到了方敏身上。 柳东也终于收起了自己嘻笑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这还跟我有关系了？ 还是你准备吆人去给咱老同学找回场子，揍那个黄华一顿？ 这事儿没得说！那我先替自己和方元报两个名……” 刘莉被气的狠狠瞪了柳东一眼。 “你是非得真拆了人家两口子才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是不？ 咋能跟你没关系？没关系我大热天过来找你干嘛？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知道哪个缺德小人发的你俩在马中后面包谷地里的视频。评论太难听了，黄华才吃了醋。 方敏也给对方真诚解释了，说是当时就想找个僻静地方谈事情，自己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可是黄华不信呀！这都一个月多了，你做为当事的另一方，任凭这事儿被人拿来炒作，却到现在都半点回应都没有。 这很不符合你一贯的做事风格呀。 所以黄华就更加人之常情的开始怀疑，要不就是你心里有鬼，真的做了啥不敢说；要不就是你还爱着方敏，在保护她，不肯拿她的话题来炒作。 反正任何一样，都是那个黄华所不能接受的，两人情绪对抗越来越尖锐，矛盾积累越来越严重，前两天，黄华终于爆发的打了方敏……” 虽然已经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第三方的心态去听，但柳东的内心依然渐渐的由抓挠变换成隐隐的刺痛。 但在自己正式发声回应之前，柳东还是决定应该先搞明白一件事情。 “是方敏让你今天来找我，还是你自己的主意？也是她让我就那个视频再正式回应一下吗？” “不是方敏要求的！是我自己觉得应该找找你。 方敏前两天来找我，委屈的什么都不愿意说，是我自己留意到她状态很差，才逼着问出来的。 柳东！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如果以某种恰当得身份出来适当回应一下，是不是就能让方敏处境稍微变得更宽松一些……” 刘莉又开始解释自己这趟过来的初衷。 “刘莉，我首先向你解释一下，我自己之所以不做任何回应，本身就是那天方敏找我谈话时，我给方敏的事儿承诺！ 有些事情，我越回应，可能情况反而会变得更糟糕、更难以掌控。 我这样的人，现在本来就干的这些没皮没脸的事情，反正炒作起来反而对我的流量更有利，我何乐而不为呢？ 马中后围墙外头能干啥？你自己该不会一点不清楚吧！ 说白了也就顶多是能偷偷搂搂抱抱，过分点亲亲嘴而已，再过分的事情谁TM的能饥渴的在那个地方去干呀！ 过去做过的我柳东随时承认！ 但那天，是绝对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谁还会有那样的心情？更别说我和方敏，我们俩人的感情已经早就没了，方敏是什么样的人，你刘莉不清楚？还是他黄华自己不了解？ 纯粹TM的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那个“酸黄瓜”其实真正的病根在哪里，他们两口子做为直接当事人心里就真不清楚吗！ 既然有那种情结，那你当初就不该去追人家方敏，说不定方敏……还能找到更好的呢！ 再说到方敏她自己，难道就早没发现这个人人格上有这么大的缺陷？为什么自己不及时止损？ 现在受了家暴，搜集证据告狗日的去呀！反正自己就是学法，现在又在法院工作，一告一个准的。 要是因为这事需要我帮忙，我柳东绝对会竭尽全力！” 柳东一口气的把自己肚子里想说的都灌了出来。 刘莉都差点的被说急眼了。 “滚一边去！你是真不嫌事情闹的更大！哪有不劝和还拆庙的道理呀？ 我这趟算是白来了，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我就看……，刚才你说的，我能不能再挑重点的拿去劝劝黄……，噗嗤！柳东你这人也真够损的！ 还酸黄瓜！ 那天带货时，你就是存心故意的吧！不过价格真的挺优惠，我还下了一单呢……” 刘莉，想到柳东的内心蔫坏，自己都绷不住的笑了。 两人开始聊别的了…… 刘莉还要急着赶回医院去上班，柳东开始招呼着服务员打包。 “真不给你再捎一份了？” “不用！这天热的拿到办公室差不多也就馊了。 咱可跟你不一样，现在是在写字楼里上班。就我们那一间办公室挤十几二十个医生呢！” 两人起身往外走，柳东还在提议。 到了门口，分开时还矫情的搞了个握手。 “你笑啥？看你那淫邪的表情！” 一顿饭，同学关系复苏的说话更无禁忌了。 “那啥呀……，那我回头就给我们村我二婶说……，让她给你那边的对接人带上话了呀。 就说咋俩，相互的谁都没看上谁……” 第78章 讲故事 反应过来的刘莉直接的恼羞成怒了。 一代网红柳东差点的就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在自己工作室的楼下了。 “你还看不上我？谁不知道呀！你就是喜欢像方敏那样的细麻杆么……！” 柳东上楼后心里还在得瑟。 “看你刘莉今后还好意思为了方敏和酸黄瓜得那些破事儿来烦我……” 言归正传，收心备战！ 柳东清楚，自己今天又要面临一场众目期待的直播了。 不是因为方敏，而是此刻依然还在楼下不走的苏维……，哎……！ 晚上六点。 准点的开播。 坐在镜头前的柳东又是一脸无奈，但实际心情却不同此前，而是无比放松的。所以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细微表情细节，多多少少还带了一点得瑟…… 上人， 柳东开始唱歌，从柳东今晚选择的歌曲就足以显现他此刻放松的心情。 一首地道的秦中方言民谣，《龙首村的女人》 “她是一个洋火滴女人， 独自一人住在龙首村。 模样长得好，个子也挺高， 轻声细语说话有礼貌。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独自一人往在龙首村， 外表很冷艳，待人很友善， 每天都想跟她见一面。 Nia（人家）娃给咱说的是普通话， 把咱弄得不知咋回答， 浑身在打颤，撒（头）上在冒冷汗， 想说的话全部被打乱…… 虽然我和她差距有些大， 但总想把你来牵挂， 虽然我和她差距有些大， 但心里还是想着她……” 柳东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但最后人数也只是勉强上了五万+，曾经最辉煌时期的十万加盛况现在看来已经是越来越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苏维，苏维……” 公屏上一代新人换旧人，新热点压绝旧尘缘，所有看了苏维今天直播的粉丝更是把亢奋的荷尔蒙挥霍到了癫狂状态。 “都别闹了！啥么？这就让挺拔哥下楼？” 柳东看着公屏，开始和粉丝们聊天了。 “真没有的事儿！咱自觉自己不配。” 粉丝们开始起哄，柳东横皮赖脸的就是什么都不承认，也什么都不否认。 开始有不嫌事情大的网友退而求其次的鼓动着柳东，让和苏维现场连线了。 “战地记者”现场反馈了，苏维说了，只要这边敢发，她那边就敢接！ 遇到了女中豪杰，柳东被架了起来…… “那咱就连了呀！死咧球朝上！” 柳东也豁了出去，粉丝们的热情不能随意浇灭呀！ 发送请求，对面秒接。 苏维还是基本原姿势的坐在自己车上。 “吃了没？要不我现在让人送点吃的下去。” “没胃口！除非你自己亲自来送！” 一句话就开始怼倒了柳东，对面得瑟了起来。 隔着屏幕，两人的眼神开始拉丝…… PK血条显示，两边都有粉丝在疯狂刷礼物，苏维反而还稳压一头。 “听说你等了我一天？有啥话就在这儿说么。” “不方便！再说了你是男人，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一些。 你下来！咱慢慢说。” 两人言语上也对上了。 “你车子空间太小，我怕自己施展不开……，哈哈……” 占了嘴头子上的便宜，柳东先破防，得意的笑了。 “有贼心，没贼胆！” 对面不甘的骂了一句。 “不是咱没贼胆，关键是现在的美颜太厉害了！挺拔哥也怕呀！ 有本事你现场的关掉美颜、关掉瘦脸、关掉磨皮…… 挺拔哥确认你不是打算老牛吃嫩草，咱就立马下楼！” 反击的机会再次被经验丰富的柳东抓住。 “滚！” 对面恼羞，骂了一句后自己退出了连线。 “家人们！这就不怪我了吧？是对面先怂了。 富婆？好像谁没见过似的！” 柳东，彻底的得瑟了起来。 但很快就被粉丝们抓住了得意下的疏漏。 “挺拔哥到底还是一个人有故事的人。讲讲！你和富婆的故事！” 兴奋点再次的转移了，直播间里气氛活跃程度达到了顶峰。 “真想听呀？那咱先出去打把PK！ 只要赢了，挺拔哥今儿个也就豁出去了！” 柳东顺势的提出了交换条件…… 秦人，集合！ 柳东这回特意的挑选了一个很有实力、近期很活跃的外省主播——“小狗牙” 某顶流的老婆，自己也算是次顶流的存在，柳东在自己最火的时候曾经交锋过几次，柳东居然胜少输多！ 表演出的傲气和相互不服，一番好男本不该跟女斗的嘴炮后。 PK正式开始了…… 对面显然也没想到今天的柳东火力会如此威猛，将将稳住阵型后开始反扑了。 柳东这边的粉丝们还有一根骨头吊着胃口呢，自然的极力反击。 血条上的数字看呆了周围的观客…… 苏维，继续选择在最后的守塔环节出手了！连续六个华子刷起。 柳东险胜！ 一场直播，柳东这边打了七百万的音浪。 如果提现，价值整整三十五万…… 柳东却直接的吊起了脸，因为他不得不讲，自己和富婆的故事了…… “不退票能反悔不？挺拔哥怎么觉得自己这回亏大了？” 柳东开始牢骚，引起了更大的不满。 “死咧去球去！那哥今天就豁出去咧！ 现在就给大家伙讲讲自己和富婆的故事。 “小狗牙”那边的朋友，愿意听的也端好板凳坐好了呀。讲的精彩，挺拔哥不需要刷礼物，留个关注就行……” 就这时候，柳东还不忘给自己吸流量…… 故事正式开讲！ “由于涉及到一些身份特殊人的隐私，那挺拔哥就不把细节讲的太具体了呀，大家见谅！ 说这个富婆呀……，嗨！多难听！就叫“美女姐姐”吧！ 咱这直播间刚开始火的时候，经常有几位好大姐经常打赏支持过挺拔哥的。 具体就不点名了，反正肯定是一位累积刷过数百万音浪得好大姐！ 有天，私信联系了咱，说是要请咱吃个饭。 大姐既然主动提出了，那咱肯定不能拿架子呀！于是挺拔哥就爽快、直接的答应了。 好大姐约的地方是曲江那边的一家高档西餐厅，具体名字咱也拼不出来，位置也不敢瞎说，反正有多顶级豪华，家人们你们自己就大胆的去猜吧！ 反正当时我自己，进门后就立马的就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彻底惊呆了！ 咱本来就是农村娃出身，也的确没见过啥世面。 座位都是要提前预订的，里面弹钢琴的都是金发的洋妞，服务员也都是高鼻子。 大姐问咱喝啥，吃啥？ 关键是咱也啥都不懂呀！只能任凭做主了。 大姐就先点了一瓶红酒，给咱倒上。 第一次咱也不懂，一口的就闷了下去。 大姐还以为咱酒量好呢，很开心，又要了一瓶。 咱就有点担心，说是太贵，太破费了。 大姐笑着说，贵啥？你刚才那一口，顶多也就只值半瓶茅台的价钱么。只要弟弟开心，姐姐就开心，放开了让你喝…… 我当时都吓傻了！ 当场的就开始担心，自己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第79章 高冷姐 做过挺拔哥榜一大姐的都有谁？ 梦中的荷花、至尊宝的牛夫人、“雁塔路一姐”、苏维…… 好事的粉丝们开始掏出自己的软皮本挨个的数了！ 最后的最后，居然观点一致的定位到了“雁塔路一姐”，苏紫瑶身上！ 柳东人虽然还安稳的坐在直播椅上，却突然的就有了种莫名的神感，仿佛武林中失传多年的“佛山无影脚”出其不意的就会随时从任何方位攻击而来。 “都瞎扯啥呢！还愿不愿意听挺拔哥继续往下讲呀？ 我在这儿可以很负责任的先讲一句，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和咱们挺家军曾经到现在，任何一位好大姐都无关！” 心有余悸，柳东立马的准备修正了。 绝大多数粉丝本来就是闲来无趣来听热闹的，他们中有的人或许此刻正孤独的蜷居在一间邋遢、闷热的单间房中，游戏打的眼花，准备泡碗面当晚饭却发现家中还没有热水；或许刚刚从工地赶回工棚，洗去一身的污泥臭汗，一天当中难得的有这段还算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一瓶冰啤酒的蹲在都市某个燥热的角落，仰望星空，心中思念着家中的秀兰或者小芳…… 但只有他们此刻身边或者手头有一部手机，而且恰好的此刻正在关注着挺拔哥的直播，柳东正在投其所好的讲述着的香艳、暧昧的故事，瞬间的就能勾起对方无比强烈的兴趣，甚至代入感，给这燥热、漫长的酷暑之夜带来一丝清凉，暂且的平复住一颗颗同样燥热、煎熬的灵魂…… 柳东继续了。 “咱哥们以前哪喝过这么金贵的酒呀！当场就被吓得含在嘴里，温热以后才敢一股一股的慢慢下咽。 大姐就在对面微笑的看着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时候又说话了。 小柳呀，你是姓柳对不对？我今天约你出来喝酒，那可是还带着任务呢！ 我有一个闺蜜，她很想认识你。我的这个朋友呀，她可比我还有钱的多呢！而且偏偏的，她还就特别的喜欢你这种类型。 这个姐姐呀，你一但能把他哄开心了，那今后哪还需要你这样抛头露面的做直播挣这点小钱呢？ 怎么样？我给你们穿个线？反正我看就咱俩人喝酒，看你也有点放不开。人多热闹！ 彼此能看上眼了，你们就联系，要是没有缘分，咱今晚就当陪陌生人喝了一顿酒……” 柳东绘声绘色的模仿着好大姐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万众期待的“女富婆”换成了另一个身份更神秘的人。 “咱自己当时，肯定是没啥好顾虑的么！还想着凭着咱自己的嘴皮子功夫，看能不能给咱直播间里再骗来一个实力更强劲的大姐呢！那今后咱打PK…… 月色老弟！别在公屏上乱带节奏呀！我说的“嘴皮子功夫”就是字面意思，单纯的说话、聊天！ 讲哪儿了？ 哦！ 我这边当时刚刚稍微流露出准备点头答应的意思，好大姐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给自己的闺蜜打电话了。 五分钟！她刚好这会儿就在附近。 挂掉电话，就喜气洋洋的给咱通报了一声。 我当时立马的就紧张、难受了起来。虽然当时还没有细想，事情怎么的就这么凑巧了？ 有人来了，往这边走，我原本以为不可能，但来人恰好的就在咱好大姐身旁的空位子上直接坐下来了！ 为啥挺拔哥当时觉得肯定不可能呢！？ 这位走来的“富婆”，真的就是“富婆”呀！看年龄，即使再精心打扮，让我估摸着也至少……三十五出头了…… 都把自己这会儿脑子里那些庸俗的画面全都给我驱散掉！ 想啥呢？以为我不知道？大金链子、水桶腰，夸张描眉，大口红，脸上挂着半斤粉，走起路来颤三颤，粉尘飞扬PM2.5直接爆表？ 相反！人家这位“富婆”是一位特别注重身材和容貌管理的人，穿着也十分的低调，甚至让咱看来就是普通的白衬衣，黑裤子。 但挺拔哥知道，那一身绝对的不便宜！ 有了这个印象，不是家人们的错，怪挺拔哥一开头的描述就不准确。啥富婆富婆的？其实用“高冷姐”来形容，可能反而会更合适！ “高冷姐”刚坐下后，好像就开始打量咱了。那咱肯定是先站起来，姐长、姐短的主动打招呼了。 高冷姐内伸手，只是点了点头意思了一下，随后又冲着咱好大姐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大姐立马的就开心的起身了。 那你们就开始聊吧！我去趟卫生间。小柳呀，放轻松点…… 桌子前就剩我俩了，就这，人家高冷姐还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了。 问咱， 今年多大了呀？ 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谈过几个朋友呀？分手原因都是啥？ 现在是单身还是有新女朋友…… 挺拔哥很老实，基本上都如实回答了。 高冷姐也很满意，尤其在我回答“分手原因”时还终于第一次的笑着鼓励，并引导了一下。 挺拔哥也很实在的，直言相告，谈过两个，分手都是身体之外的其它原因…… 高冷姐非常满意！却突然开始收拾自己的包了。 咱正忐忑不安的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高冷姐到最后临起身前才给咱说。 喝的差不多了吧？陪姐去逛逛街，顺便给你把身上衣服都换了…… 哥当时真的立马就慌乱了，咱咋好意思呀！萍水相逢的才见了第一面，挺拔哥其实更希望得到的其实一直都是对方在直播间里的打赏呀！ 于是咱自己，脑袋飞转的立马找到了一个推辞的理由。 那谁，咱那位“好大姐”，去了卫生间后，好像还一直没回来呢！ 高冷姐终于又笑了，给咱说。 “你不用操心，她肯定不会回来了。 走吧，我自己有分寸，不会让你觉得太难为情的……” 说完，人家就自个现行的先动身了。 咱也只好立马的跟上，出门之前担心了一路呢！生怕自己遇到的是那种酒托，单就桌上那两瓶酒，挺拔哥即使卖了老家的房子，都不够给人家赔的！ 好在！虚惊一场，甚至出门时，服务生还给咱主动拉开了门，还弓着身给咱来了一句： Welcome again！ 挺拔哥当时的就想直接的回对方一句， 蚝油根……！” 第80章 去购物 “小狗牙”看到柳东今晚直播间人气如此的高，又连线过来要求报仇了！ 柳东这边，公屏上差点的都要暴动了！ 气氛好不容易的被柳东调动到嗨点了，却又生生的悬在了半空。 “好酒就是越放越香！好故事自然也是越品越有味道！ 不是挺拔哥非得赚这个钱！对方已经欺负上门了。咱挺家军也不能怂！ 就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咱们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战斗！ 挺拔哥承诺，不管输赢，今晚讲不完故事不下播！” 柳东也显得很气愤，慷慨激昂的接下了对方的战书。 一切愤怒和不情愿全都化作各种价值的礼物抛进了直播间里。 “小狗牙”很明显的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火力更加的凶猛，一直压着柳东在打！ 柳东喊破了喉咙，坚持到快要结束还一直的隐隐落后。 守塔时间。 “群里还有没有刚进来的好大哥，好大姐？大家一起搭把手，帮帮你柳弟儿。咱不能丢了咱们挺家军的面子，更不能让对方这么无休止的纠缠下去，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儿！ 家人们，一起行动呀！ 守塔，守塔！守塔……” 最后五秒，血条神奇的翻转了！ 果然有新的榜前大姐出现！ 这回，不是苏维！ 而是，“一姐”苏紫瑶。 直刷10个嘉年华，帮助柳东自出道以来，单场PK音浪首次突破千万！ 十个嘉年华的确也不算多，但柳东最后也是仅仅两万分险胜！所以苏紫瑶的最后援手就又显得尤其重要了！ 听说这边接下来还有热闹的故事听，更多的人留了下来。 “小狗牙”机关算尽，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仅仅带着差不多同样数量级的音浪“落荒而逃”…… “刚才讲到哪了？ 哦，出了酒吧的门……” 柳东也不拖泥带水，怀揣更加喜悦的心情继续…… “出了门，高冷姐直接的带着咱往一辆车子跟前走。 也怪咱这人真没见过世面，车门子直直的朝天打开以后，吓得我是愣不敢往进坐！ 车牌子咱叫不上名字，反正就是那种底盘特别低，坐上去就跟端着小板凳直接坐在柏油马路上一样感觉的那种！ 你们自己猜吧。 “会开车吗？要不然你来开，很简单的！” 高冷姐看咱土老冒一样傻站着，还以为是羡慕和喜欢，很开心的就准备把车钥匙递过来。 “姐，我今天喝了快两瓶酒呢！” 万一刮一下咱可赔不起，我就赶紧的摆手拒绝了。 高冷姐笑着又鼓励了一句。 只要在秦州，出了事我都能担着。你放心，这辆车没人敢查的…… 可是我妈从小就教育过咱呀！漂亮女人得话不能信！幼儿园的老师都教育过，交通安全大于天。 挺拔哥自然是笑着坚决拒绝了。 高冷姐这才不再纠缠，自己先坐了进去。 我，只好还带着一点扭捏钻进去了…… 总共的就并排的两个座位，安全带怎么系咱都看不懂，最后还是姐自己弯身子趴过来帮的忙。 吓得咱老实的靠着座椅背都不敢动弹，眼睛更不知道在这狭小空间里怎么放！ 很罪过，挺拔哥还是迫不得已的看到了姐的后背尾巴骨上头一点点，居然还有纹身…… 一脚油门的，车子就冲到了马路，炸裂的声响咱以前还以为只有有些改装了的摩托车才有。 要去哪？走哪条路？压根不带跟咱商量的。 咱也不敢问，只能任人摆布的安排了。透过路边的街景，我只能大概判断出车子是在向北，往着城里的方向在开…… 高冷姐这时候也不再那么高冷呢，偶尔还有闲心分神过来看一眼咱的侧脸，吓得我是直接更加的板直坐了起来。 对方就笑着让咱放松，开始聊天了。仔细问了我以前的工作，听说是做过专业的摄像就立马的来了精神和兴致了。 说那刚好！自己刚好准备拍一些私人的写真照片呢，就把这差事很开心的安排给了咱…… 讲到自己的专业，那挺拔哥是立马就有了信心的，海吹了一路，唾沫星子都雾化了半边车前挡风玻璃。 车子拐弯开始进地下停车场了，挺拔哥这才意识到，我们进了南门，又在钟楼盘道转了一个弯，现在正在进中天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中天国际呀！家人们肯定都知道，在咱秦州代表着怎样的消费水平！ 以前咱从街边过，只有勇气看，连登上人家台阶的资格可都没有！ 内部直梯直接的上到了二楼。 “你先陪我到二楼，让我给自己挑身内衣，然后咱们再去三楼给你挑，好不好？” 高冷姐在还有其他人在的电梯里就跟咱说，听听，已经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我当时那个尴尬呀！ 只敢点头，一声的都不敢吭呀！ 好不容易的熬到到了楼层，我俩出来。 高冷姐在前面停下来候着我并排后…… 很自然的就搀上了咱的胳膊！ 看我一愣，就又马上解释。 “你放心，姐就是想考验一下你的眼光。钱，肯定是姐自己掏的。 就你辛辛苦苦挣的那些纸页页呀，顶多也就够买个吊带裙上的镶边儿……” 当时我的那个伤自尊呀！被人误解了！于是立马的解释。 “姐，我不是那意思，真不是！我就是……，还不适应被人这样搀着走……” 高冷姐直接的被咱给逗乐了。 “哈哈！还真没想到！我这弟弟还思想这么保守！ 不过……，姐喜欢！” 终于，很自然的，高冷姐松开了咱的胳膊，顺手抬起指着旁边的一家铺面。 “就这家吧，我常穿……” 进门了，但看了一眼里面的服务员，哥就直接的被震傻了。 就人家那气质，那长相，就刚才跟咱打PK的那没胸、没屁股、小腿肚子粗的“小狗牙”，肯定都是属于第一轮面试关都过不去，直接被淘汰的对象！ 高冷姐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立马的被三五个服务员包围了，所有人见怪不怪的把咱给天然忽略了…… 被推荐的自然都是今年的最新款或者限量款，高冷姐一件件的举起在自己身上比划，让我当场的给参谋。 一群小妖精们这才意识到，可能我才是今天她们能不能拿到业绩的关键……” 第81章 去酒店 “家人们你们这都猜一猜，咱们的高冷姐，当时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 柳东突然的有了调动粉丝情绪，增加粉丝参与感的兴趣。 “大部分家人都认为高冷姐会生气？甩脸子当场走人？ 你们全错了！ 人家高冷姐，这个时候“加入”了！” 设坑“陷害”了粉丝，柳东一阵得瑟，整个身子随着大腿的得意抖动，同频的晃悠了起来。 “高冷姐直接当场的宣告，今天我点头几次，她就带走几身！ 随后，悠闲、得意的自己坐到沙发上去休息了。 家人们！盘丝洞呀！我不知道有没有家人们见过真正的猴屁股！ 毫不夸张的讲，挺拔哥当时的就那脸色儿！ 咱高冷姐还继续的不依不饶，忽悠着那些小妖精们亲自试穿！脸皮厚的可以直接出试衣间让咱现场评判，脸皮稍微薄的，她建议可以亲自邀请挺拔哥进试衣间现场的交流、品评，出来给个结论就行！ 当时我就看到！有好几个马上就蠢蠢欲动了都！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挺拔哥怎么可能容忍发生？当时我就顺着自己的感觉，胡乱的指了指其中的两件，说我觉得很合适。 高冷姐也很大气，还夸咱有眼光，原来是喜欢这个调调呀！ 随后当场的起身，就直接的准备刷卡了。 被我点中，拿在手上的服务员自然是欢天喜地，过来啵一口的冲动都有。 没被选中的，逗幽怨的看着我，就像咱是抛弃了她的渣男、前男友一样……” 柳东讲完，这才看了一眼公屏。 公屏上“切”声一片，道尽无限遗憾…… “好戏还在后头呢！上楼后才是重点！” 柳东一句话，带着终于又突破十万的家人们继续入戏。 “高冷姐领着咱上了三楼。 挺拔哥这才发现，原来除了康复路和MOMO商场负二楼之外，秦州还是有其它地方可以买到男装的呀！ “平时你自己都穿什么品牌的衣服？阿迪、耐克什么的除外呀！” 咱还在眼花缭乱，高冷姐突然的在旁边问了一句。 我当时迅速绞动脑汁的，终于还是机灵的蹦出了一个经常在各大商场出现，自诩为高端商务服饰的品牌名。 “X匹狼！” 高冷姐当时的就笑了，但是很快又收敛，给足了咱脸面。 又走了一长段，才又开口了。 “男人么，总要有几件能撑起脸面和场面的衣服的。 等会儿你尽量少说话，我挑好了让你试你就试，别的不用操心……” 随后，领着咱就直接的拐进了第一家…… 纯洋文，给人感觉好像除了那俩美女导购黄皮肤黑头发以外，店铺里你能看到的一切都全是进口的。 高冷姐给女娃指了指我。 “照着身材，推荐几件吧，只要今年新款。” 女娃们像鬼子进村一般乱窜的去给拿了，一一比划的直接举着让高冷姐挑。 一件浅色的，一件深色的T恤分别被挑中，拿了就让挺拔哥去试穿。 那咱肯定是很不好意思呀！这跟吃软饭没啥区别呀！ 高冷姐生气了。 惹哭了咱还得哄，挺拔哥索性的就答应做这一回模特了。 高冷姐瞬间的又开心了，这才威胁道，刚才我要是再晚开口一秒钟，她就打算让导购把整个店铺合适尺码的都全先给打包了，带回去慢慢挑…… 这咱还哪还敢继续炸刺儿呀！ 两件衣服都被选中，随后又各自的配了裤子，高冷姐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 出门，准备换另外一家。 这回，挺拔哥是死活都不愿意再进去了，说这人情太大，怕今后没得办法还。 姐笑着看向咱，说了。 “不用还！姐今天开心就行……” 我俩开始就在走廊上讨价还价。 高冷姐说了，最起码应该再搭配的买身衬衣吧？ 外穿有了，内衣至少该选两身吧？ 然后，皮带、皮鞋。 对了！这个季节，秋款的西装应该也有部分商家已经上了吧？ 挺拔哥当场先严词拒绝了西装，说那玩意哥从来都不穿。 西装呀！贵到什么程度咱还能一点都不清楚吗！ 高冷姐到最后，很无奈的表示，那西装咱们下回再说…… 即便是挺拔哥咱一路讨价还价，到了最后回车上时，左右手也都被占满了。 花了多少钱，姐没让咱知道。但一般这种店，新款肯定都是不打折的，后来咱自己拿计算器加着算了一下。 至少……十个W吧！ 可就这，人家高冷姐还感觉意犹未尽，觉得是咱扫了人家兴致了，车子跃出中天国际地库的一刻，油门踩的狠的呀！差点的直接起飞，都能落到了书院门！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还在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膛怕怕呢，姐又征求咱意见了。 其实那时，我就想回家！ 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姐又说话了。 “扫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准说！就给你两个选择，就近找，还是回曲江去W。” W酒店？那得多贵呀！挺拔哥当时就很聪明的原则就在附近吧！ 今儿个晚上，豁出去了！ 原本咱还以为，自己说了后肯定最多就钟楼饭店了！没想到车子开到了钟楼还继续的朝北，到了西华门十字才右拐，奔着新城GC直接去了！ “就这家，怎么样？姐在里面有长期包房” 快到地方，对方才指给咱看。 老秦州人肯定都知道，就是原来的人民大厦，后来改造升级后取了个索菲亚还是啥的洋名字的那家。 挺拔哥早就下定了赴死决心的，这个时候索性就爽快点头了。 姐很开心，也很满意咱的态度，欢快的把车子开进了院子里，找了车位停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说真话！咱才是真真正正的产生出了严重的不安或者惶恐，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既忐忑害怕，又有点隐隐期待呀…… 姐在这时候却又说话了。 “跟你商量件事儿，可能还得麻烦你在车上先等一会儿。我……，还得先上楼收拾一下。” 这哪里是麻烦！简直就是天降福音呀！ 我自然是立马的就跟个磕头虫一样，频频点头的答应。 姐很满意，还趁机偷袭的拿走了咱的初吻，要了我的手机号码，留下了车钥匙，提着那两件给自己买的内衣先下车了…… 车子里有空调，我就一个人在车子里安静的等，都不敢下车…… 其实这时候已经都过了晚上十二点，除了酒店一层某个角落还能偶尔传出一点酒吧里的音乐声外，毛都没有的！ 一个人坐在车上，难免的就开始胡思乱想。 人家到底的图咱有啥？ 就这身臭皮囊，丢进人堆都没人认的出来呀！ 最恐怖的时候，我都甚至联想到了“噶腰子”！ 但又一看自己手上货真价实的提着的东西，就又开始质疑，那这也未必的对方成本有点太大了吧！ 而且秦州城，到处的都有监控，我就不信还有人敢这样的明目张胆犯罪！ 不知不觉，说是一会儿，挺拔哥在车上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夜深人静，手机铃声终于的把我又炸醒了。 看着手机上那一连串的吉祥豹子号，我就直接肯定了，这是谁的号码了。 接了就意味着得上楼！ 不接咱，还可以认怂的立马逃跑。 家人们你们出主意，挺拔哥是接呢还是不接……” 柳东，直接的把难题甩给了家人们…… 第82章 睡不着 情绪都被调动到这一步了，你柳东现在问家人们要不要接电话。 你不接一个试试！ 马瑞已经脱了自己的臭鞋，握到了手上，现场随时的准备发动第一波攻击。 生化武器都准备上了，柳东，哪里还敢继续卖关子呀！ “当时我就心里一横，去球！头掉了碗口大个疤！ 电话我接了！ “姐，是你不？。” 咱先得确认一下是不？ “那你还希望是哪个姐姐呀？ 先上楼吧，一个人窝在车子里多难受呀？ 不过……，姐要给你说个事儿，临时有点急事，我必须得先出去一趟。 房间我给你开着门呢……” 高冷姐随后给咱说了房间号。 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直接把咱反倒整的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当场离开的借口总有了吧？可人家的车钥匙不是还在咱手上呢吗？ 万一搞掉了砸骨头、卖血咱都赔不起呀！ “姐，那我现在上楼，把钥匙还您。刚好我晚上还有点事？送完我也走呀。” 咱开始征求对方的建议，也等于是客气的通知一声。 没想到对方，反而突然的生气了！ “不行！你今晚上必须住这儿！ 我有事情离开，对你没有任何影响的！ 如果到了明天早上你醒来我还不在，到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姐很霸气，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那就上楼呗！ 这么高档的酒店，以前咱自卑的走到门口都立马加速跑的离开的呀！ 今儿个有了这机会，就全当是人生的一次美好体验吧！ 下定了决心，我上楼了。 按照高冷姐留的房间号找到了地方。 门果然是虚掩的，用一个玻璃杯子顶着才没有彻底的关上。 里面，灯火通明的，但却没有床。 “姐……” 站门口，我有点不放心，又喊了一句。没人回应！ 心里当时很紧张，但咱也不能一直站在走廊上呀，鬼鬼祟祟的万一招来保安，那岂不是就更说不清了？ 心一横，我直接的进门了。但自己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子，确认房间里基本可能没人后，还是先转身彻底的把房门推到最大后，才试探着慢慢往里走！ 就万一里面真有什么情况，就凭咱挺拔哥当年不被官方认可的十一秒三八的镇高中运动会男子一百米冠军成绩，自己先跑，鼓励除了苏炳添和刘翔等少数人，也没人能追上咱！ 从卫生间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柜门和窗帘都拉开不放过。 终于的在套间里头，我看到了床，但是里面同样的得到了确认！ 没有人！ 这咱才终于的彻底放下了心呀！ 跑出去关了房间门，又上了锁扣，这才彻底放松的开始自嗨了，这才真的有心情，开始认真仔细打量这个高档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 咱哥们文化水平低，来不得更美妙准确的形容，只能最后把一句句的“握草”留在自己眼睛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 套间里还有自己独立的卫生间！ 很显然的刚刚才被人使用过，毛巾、衣服啥的都没来得及收拾。 挺拔哥这个人讲卫生，容不得自己在这种邋遢环境下住，索性的就自己动手，帮忙着一一规整了…… 累了一圈下来，咱自己也真的困了。 既然都已经进门待这么久了，那就索性下定决心，睡呗！ 人不能凭着年轻，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是不？ 但咱挺拔哥是自律的人，没有用人家套间里的卫生间。 而是出门去了客卫，自己脱衣服前还不放心的用客厅的椅子斜靠着把门给彻底顶死了先！ 舒坦呀！ 咱当时咋就有感觉，人家这种豪华酒店里放出来的洗澡水都TM的是带着淡淡的香味的…… 浑身干净了，自己也舒爽了。 这么大的房间里，就TM只有那一张床！ 挺拔哥没得挑，只能打算睡上去了！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咱又彻底的傻眼了 高冷姐！把今天刚给自己买的一套性感内心撕平扯展的就暖在被窝里！占据了一边的位置！ 另一边，估计是咱能躺的位置上，但枕头上却整整齐齐的平铺着十摞钱！ 这把咱当啥了都！ 挺拔哥当时就有了决定，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套间，到了外边的客厅里。 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准备离开了！ 可我刚走到门口，那个号码的电话就又追了过来。 我接了，想听对方怎么解释。 高冷姐一开口就是道歉，解释说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原本是想制造点小情趣，给我点惊喜的。 接着又说，如果我不喜欢，直接从窗户扔掉就是…… 我先很心平气和的耐心听完，这才回复道。 “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很开心，虽然过程总有那么一点担惊受怕。 但是现在！我得走了！ 因为，除了自己的狗窝，别的地方咱睡不踏实……！”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挪开椅子，开了房门离开了。 一路很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一直到出了酒店打上了出租车，开出去好远！ 我才这时候突然的想到一个问题！ 那个高冷姐！她！ 怎么就知道我在酒店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那个电话，怎么就那么神奇的来的那么分秒不差呢？ 家人们，你们替我分析分析……” 柳东自己，首先第一个的从讲述中走了出来，绕了那么多，终于算是圆说了过来，顿时的神清气爽，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直播间里，却是明显的出现了一段时间迟钝。 有人开始帮着分析，肯定是人家提前就装好了监控。 也有人提醒，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给柳东下套，庆幸柳东及时醒悟的离开了，要不然接下来肯定被人抓住把柄，肯定的从那晚开始，整个人设就彻底轰塌了…… 顺着这个思路，有人开始直接的点名幕后策划的会是谁了，并且当即的得到了一致赞同。 毕竟！柳东爆火后，真正得罪的也就只有那一窝人！ 当然， 也有个别认为自己清醒的，发出了不同杂音，说挺拔哥又当又立，故弄玄虚的套路粉丝。大家伙最想听的他故意不说，谁知道实际上当晚他人离没离开？ 没离开的可能性其实更大，但他不能这么讲，否则人设同样会崩塌…… 柳东没做任何引导，让粉丝热闹的畅所欲言，好的坏的，反正说的都是“挺拔哥”，柳东认为又不是说自己…… 听了一整晚香艳故事的粉丝们，到了最后，又都一个个化身福尔摩斯般的神探…… 第83章 过渭南 柳东下播了。 再不用顾及形象的直接瘫坐在了座椅上。不考虑自己第一天直播时的紧张心理，今天就是自己最累的一次。 一根华子递到了嘴边，柳东配合着叼上了。 “砰”的一声，又给点着了。 “东子！啥时候发生的事儿呀？我咋一点都不知道！” 马瑞贱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柳东都来不及先吸上一口，径直的伸手先把香烟拔离了口中。 “去你大爷的！听不出来我是在编故事呀！没看都把我累成锤子咧！” 转头，骂咧咧的给了马瑞一句。却突然的有感觉，周围的气场有点不对！ 身边，已经围合过来的所有人，包括下班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胡鹏，还有吴昕，甚至一向对柳东都无比信任的方元！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坚定不信任，并热切期待柳东私下揭秘真相的神情。 这下！柳东就不得不重视了起来了，疲态全无的立马坐直了身子。 “你们这都是啥表情呀？我真的是投其所好的在编故事讲！ 尤其你们几个呀，咱可是整天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的呀！你们想想，我这整天累的跟孙子一样的忙。 整天就在这直播间里蹲着，我哪有时间去搞这些破玩意事儿呀！” 柳东真有点猴急了，眼下最直接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就也在工作室里住的魏小冬了，于是，眼神期盼的看了过去…… “东哥，你别看我……，至少有两回，你是没在这儿过夜的……，当然！你也说了自己是回租的老房子取换洗衣服……” 魏小冬，这小伙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呀！ “也去你大爷的！我当时……，是不是第二天就拿着一堆东西回来的！你赶紧给我证明！ 对了！衣服！那我要是讲的都是真的，那十几万的在中天国际买的行头，你们谁见我穿过？” 柳东，终于的又找到了一条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理由！ “那啥……，你自己不是已经说了吗？衣服你后来没拿，都放到酒店了……” 卢慧，一句话就把柳东又将死了。 “我去！卢慧！居然连你也变坏了！ 这么说吧！哥们我对老女人没兴趣！就是真有需求要找，你都比她可能性大的多。” 柳东豁出去了！来呀，互相伤害吧！ “柳东你混蛋！我是沈佳最好的闺蜜，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卢慧，被说的直接脸红。 柳东又看向了其他人，“还有谁”般的气势终于暂时的压制住了所有的怀疑，也给自己重新整理思路的宝贵时间…… “都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都别说像人家中天国际那样的高级商场了，就秦州城里的其他普通商城，按照我刚才讲故事的时间你们推算！ 哪有晚上十一二点还一直开到凌晨不打烊的商场呀？ 再说了，你们现在回忆，我曲里拐弯的讲了那么多故事，可曾有对其中哪个地方，哪个出现的品牌，即使它又多么的奢华，我可曾有过详细的细节描述？ 哥们真没见过呀！全都是靠脑补想象得呀，讲的细节了那不全露馅，达不到直播效果了吗……” 柳东，终于心平气和的又把“证据”补充完善了…… “切！我就知道你是在打嘴炮……” 马瑞第一个彻底失去了兴趣，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我觉得……” 方元！ 这时候突然开口了，柳东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被突然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过我觉得，你今天的这种聊天讲故事中间夹杂着打PK的直播方式真的挺好，值得好好总结发挥。” 这厮，大喘气！吓了柳东一大跳…… 不过，方元这句话却是说的一点都没错！柳东自己也是自鸣得意的佩服起了自己。 今天的这场直播，累是真累！ 但是总共赚到的近两千万音浪，那也是实打实的百万级数值的真金白银呀！ 思路肯定是好思路，可这“故事”，不还是得自己首先绞尽脑汁的继续去想、去创造出来，才能再次的转化为赚钱的利器吗…… 老老实实的赚钱，这才是柳东现在一门的心思。但是像今晚这样口嗨的乱讲，又不能每晚都这样的操作。 首先自己压根就没有那么多随手就能拿来讲的“素材”，更主要的是还必须控制好节奏，保持住神秘感，最好的做到放长线钓大鱼。 幸好柳东现在已经慢慢的摸索出了“多种经营”混合开发的新路子。譬如带货，柳东就觉得现在是时间再搞一场了。 最近就有家商家，私下接洽的希望柳东能带一下他家的产品，厂子在潼关，专卖潼关肉夹馍饼子的。热情的已经邀请了好几次，欢迎柳东能到厂里现场考察一趟。 哥几个都有兴趣，又恰好的今天有时间过去。 更主要的是！ 柳东新买的车提出来了！ 最后没选多扎眼的，就一辆丰田霸道。自己其实也想趁机烧包的显摆一下，但美其名曰的对外还是宣称是想拉一拉高速，磨合一下车。 空间足够大，这回去了几乎整个班底，除了自己和方元，最后把马瑞和卢慧也带上了。 按理说再挤一个魏小冬也一点问题都不存在的，可小冬这厮的自己却主动不想来…… 车在半路上，马瑞才聊起来，小冬最近对自己后来招的那个闫晶似乎有点意思，最近这段时间贴的很紧…… 就当是一次集体旅游，说的文雅点也能称之为团建。 厂家招待的很热情周到，当然最后为给了柳东这边一个很诚意的价位。几乎可以预期会是一次很成功的合作了，柳东一行满载而归。 实际物质和精神预期双重的满载而归…… 回程，车子路过渭南。 热闹的聊着天，卢慧突然在后排来了一句。 “沈佳的老家就是渭南的……” 车内气氛一下子的就冷场沉默了，所有人察言观色的偷看向了副驾驶上的柳东。 “方元，你不一直对渭南的水盆羊肉念念不忘吗？找个口子下去！”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柳东自己…… 第84章 老人家 渭南底下的几个县，水盆羊肉都各有特色的鲜美，几个人吃的也都是一个劲的不吱声。 珍汤馐食，掩盖不住柳东的心事重重…… “卢慧，你跟宋佳以前关系那么好，知道她老家是哪个县的不？” 方元抽空，跟卢慧聊了起来。 卢慧加速的消化掉口中的残食，开口前眼神明确的看了一眼柳东，柳东的整个脑袋还埋在碗里呢。 “澄县！具体是哪个镇子……，她肯定给我也讲过。可我，没记住……” “那你俩，最近微信上还私下联系着没？” 方元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这死丫头！肯定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我试过很多办法，都联系不上她……” 卢慧已经竭尽能力，但还是像犯了不可饶恕错误般遗憾收尾。跟着一起收住呼吸的人集体的跟着叹气。 “那咱们……，吃完饭开车先在附近的几个镇子上转转呗，反正时间我看还来得及。” 马瑞出了一个主意，其他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了。 “你们都是闲的蛋疼！想找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更何况……，万一人家还是有意躲着咱们的。 都先吃饱！吃饱咧要是觉得没法消化，跟着车跑回秦州去！” 柳东实在是受不了了，再任由这几个发挥下去，下一步能想到的办法肯定就该是打电话求助警察蜀黍了…… 柳东已经端出了家长作风，众人再不多言，专心致志的开始对付桌上的美食了。 一顿饭，大热天的吃的人人浑身热汗，上了车后方元直接的把空调轰到了最大，启动了车子直接的再往高速返。 就在大家伙都以为这趟短暂的美食驻停就会这样略显遗憾的结束之时，副驾驶上的柳东却突然又开口了。 “你搜一下导航，渭南这边有个叫罗马假日的小区，好像就在渭河的边上不远。 人家沈佳的父母，好几年前都不在老家住了！ 当然，他们也没在城里买房……，都是在城里给人打工呢。” 自己都觉得错过这个机会有太多的遗憾和不甘，甚至有了今天跑潼关这个机会的同时，柳东其实自己内心就已经有了过来找找沈佳或者她的家人的打算。 内心已经不报太多的奢望了，无非就是希望给自己一个安心，当然最好的是通过此行给自己寻求一个最后的说法，从此，天各一方的再无任何牵绊…… 至少此刻柳东自己的内心，是坚定的强迫自己去这样以为的。 方元反应很迅速，在导航的帮助下迅速的规划出了路线，车子从老城开到了新城，终于的在一片小区的门口停下。 “那啥……，你们都在车上坐着，我先下去打听一下。 方元，开一下后备箱，我去拿两包烟。” 柳东一个人跳下了车。跑到车尾钻进了后备箱里…… 关门的时候，手上却多余的提了更多的东西。 合作商家临行前给拿的地方特产礼盒，原来就有的两瓶茅台酒…… 柳东一共凑齐了六样。 手上提满了东西，柳东直接的往小区里走，到了门卫岗亭边，保安一看柳东这打扮和架势，殷勤的直接给开了门。 柳东自己却主动的停了下来，东西搁地上，掏出口袋里的烟，客气的散发出去后，挑选了其中一位年纪稍微大点的保安聊了起来。 “叔，我跟您打听一个人。在咱这里做保安的，有没有一位姓沈的师傅？跟您年龄应该差不多，老家是咱下面澄县的……” “你说的是老沈呀！对！就在咱这儿上班呢。 他今儿个下午……，应该是在东岗亭出车口那边值班。 不过这会儿还不到交班时间，还要等上个把小时呢……” 柳东一次就找对了人，心里更开心的是沈佳没有骗自己，而且沈佳她父亲到现在还没换工作，人真的还在这里当保安。 保安大叔很热情，领着柳东走了一大半，直到明明确确的给柳东指了地方才有了返回去上班了。 时间还有的是，烈日炎炎下挑了一家商铺的屋檐，蹲在水泥台子上候了起来。 方元把车默默的开了过来，远处鸣笛。 柳东抬头，坚决的摆手拒绝了。此刻，他想静静。 好吧，他其实是在想佳佳，静静只有胡鹏有权利去想…… 还差十分钟到下午四点，柳东甩下手腕，起身提上东西往东岗亭跟前走了。 岗亭里值班的老哥在摸鱼的打着盹，突然意识到窗外有人，“哼”的一声挺直了身子，口水甩到了登记本上。 “这儿是出车口，不走人！” 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小伙子，立马的就又把气场全拉满了起来。 柳东赶紧的道歉，并明说了自己是来等人，等交班的沈师傅。这才又被客气的让进了岗亭里面…… 继续让烟，还没抽上两口，老哥就突然的给柳东向外一指， 说是老沈头来了…… 柳东起身，提上自己的东西出了门。 一位正慢悠走来，身穿蓝色制服衬衣的“老人”，应该就是沈佳的父亲…… 突然的发现自己的前路被拦住，都有点猝不及防感觉到老人停止了手上提着的保温饭桶的摇晃，警惕十足的抬起了头。 “叔，您好！ 您是，沈佳的父亲吧……” “你找她干啥！你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 柳东还没来得及报出自己的身份，老人却已经警惕的连退数步，极其排斥的阻断了柳东的话。 “叔，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的。 我们是沈佳的朋友，今天专门从秦州过来看您的。 我姓柳，叫柳东……” 柳东赶忙的自报家门解释，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着的车子的号码牌。 老人回头，还真的去确认了一眼。 “秦州来的……？ 你……，就是那个柳东！” 似乎“柳东”这个名字，突然的就应对上了心中的某个深刻记忆！老人惊讶中终于开始正儿八经的打量起眼前的小伙子来了。 眼神，从最初的惊喜、欣慰，瞬间断崖式跌落到了阴霾、失望…… “叔，我今天是特意来看看您和阿姨的。当然……，我也想打听打听沈佳现在的消息。” 柳东迅速的就意识到一丝不妙，赶紧的直接补充说明来意。 老人，却在这时候突然的一声苦叹。 “哎！……，回去吧，没啥意义了，佳佳不想见你！” 说罢，老人就准备绕开柳东离开了。 “叔，你再听我啰嗦几句，我是真的很关心沈佳现在的情况！ 她现在人咋样？在不在渭南？或者您能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吗？ 我这边两个多月都联系不上她，很着急！” 柳东不肯放弃，继续阻拦。 老人，再次的看向了柳东，神情犹豫中似乎是在做着某种抉择。 柳东，急切的等候着。 终于的还是等到了老人又一次的开口。 “佳佳……，她……，人不在渭南！也不在老家！” “那他去哪儿了？现在！” 柳东很心急，追迫着问道。 “去哪了……？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北京，就是上海吧。 就这样了吧！你别问了，我女子，我自己现在都联系不上……” 第85章 影响力 终于听到了那个令自己十足失落的地名，柳东自己瞬间的就泄了气，以至于老人已经默默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很远，自己才意识到眼前一片空旷。 柳东急忙的回身寻找，叫住了老人离开的背影。 “叔，您再稍等……” 柳东转身追了过去。 “这回来的急，也没准备啥。但多少是我的一片心意，您一定得收下……” 柳东开始把自己手上的礼品盒子往老人手上塞去。 老人开始有点慌张，一番确认后开始摆手拒绝了。 “小伙子，使不得！叔知道你的意思，也心领了你的好意。 但你这礼！叔不能收！ 至少今天，不能收……” “叔……，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的。您就当是沈佳的一个……普通朋友，今儿个过来特意看您一趟么。 我们还有其他人，都在车上，这是我们大家伙一起的心意……” 柳东找着理由继续解释，继续强求。 “那我……，就拿这两件。值班的时候跟同事分一下，其他的，你拿回去吧！ 叔绝对不收！” 老人自己动手，挑了两盒空浮没份量的糕点，再次坚决拒绝了其他的…… 目送着着老人进了岗亭里面，关上了门，柳东这才一个人的往自己车边边返回。 砸了一拳后备箱的门，方元这才急忙的给打开。 一股脑的，看也不看的全都扔了进去，柳东这才返回坐到了副驾驶上。 “走吧！早点赶回去！” 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吩咐着。随后身子往座椅上一躺，困乏的开始补觉了…… 车入秦州，一片寂静。 “沈佳去北京了！今后咱们都别跟着瞎操心咧！” 柳东醒来，这才撇出上车之后的第二句话。 “哦……！” 只有卢慧接了一个字儿。 “今黑咧直播，谁还能给贡献几个段子不？我这会儿脑子里燃燃的，啥也倒不出来。 最好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真实故事呀！狗血一点，刺激一点的当然最好！ 马瑞，你先来……” 柳东突然的就换回平时不正经的语气，调动起了车子里的气氛。 “小时候，一到夏天就故意跑到涝池边上，爬到树上去往下偷看村里的媳妇们洗衣裳这事……，能说不？ 笑！谁笑就证明谁跟我有同样的癖好……” 说着说着，马瑞自己先猴急了。 那该死的，早熟的，还没长大的“新手保护期”呀…… 柳东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看了一眼，挂掉后开始敲字回复了几句，柳东抬起了头往外看。 “这走哪了？” “刚进朝阳门。” “哦，解放路十字左拐吧！” 方元听候着指令，开始打左向灯…… 过了民乐园，继续往前出出和平门就快上二环到工作室了。 “前面十字右……，算咧！到了前头路口你靠边把我放下吧！ 马瑞，六点前我要是没赶回去，你跟卢慧笑拿大号开播，替我顶一会儿。 柳东做完了吩咐，自己一个人准备下车了…… 少了一个人车子继续往前开。 马瑞突然转醒般趴到前排座椅上向方元求证。 “方元！刚才咱要是听了东子的右拐，前头是不是就是索菲特酒店和 新城GC……！” 柳东自己回到工作室时满头大汗，疲惫不堪…… “这狗日的，这个时间段网约车都叫不上一辆！整得我最后还是坐地铁又走了一站路才回来滴！” 一进门，柳东就给方元他们几个主动解释。 “哦，那你要不要先歇会儿，让马瑞他俩再顶一会儿？” 方元回答，正式的确认了一眼柳东的表情。 “喝口水，我去上个厕所就上吧！我看那俩都快被骂的着不住咧。” 柳东钻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已经神采奕奕。 镜头前一闪面，即刻的就迎来一阵欢呼，马瑞赶紧的给让座，片刻的都不愿意再待下去的逃离。 “咋了？家人们？这货给乱说什么了没有？ 刚才上播前，突然来了一位咱们挺家军很重要的大哥，那我怎么的都得先好好招待一下吧？ 挺拔哥绝对不会厚此薄彼的，家人们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的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高冷姐”？ 咋可能！我说过了是一位好大哥。 骚瑞那家伙说的？ 他狗日的明天嘴里就长痔疮！” 柳东瞬间的就嘻哈的和家人们打成一片，但关于“高冷姐”的故事却不愿再多说一句，也没有了后续的故事。 公屏上有人开始退而求其次的拿富婆苏维来说事儿了。对于这个话题，柳东却是乐呵呵的不排斥了。 “今天怎么没见到苏维呀？” “这不咱们今天还没打PK呢吗？” 公屏上，粉丝们热闹的自己聊了起来。 话音刚落，一枚火箭升天。苏维直接的挤上了榜三，证明自己一直都在…… 柳东乐呵呵的咂着嘴，不感谢，也不鼓励…… 出去打了一圈PK，今天的火力明显的又降了下来，惜败，关键的是就连音浪也仅仅的是总共只收割了一百万多了一点点。 一场大型吸金的PK后往往都会有这样急速回落的后遗症，除非你是真正的顶流…… “行了呀，家人们，今晚就不要咱好大哥、好大姐们继续破费了。 接下来，咱们就好好的聊聊天。大家伙想听什么打到公屏上来！ 但有个前提呀！咱们绝对不炒冷饭，过去聊过的今天绝对不再说……” 柳东先给大家立好了规则。 有人关心柳东的初恋，这个话题禁忌的和方敏已经约定从此不谈的，柳东自然拒绝。 自己和沈佳的故事，柳东心中早已做了割舍，决定这辈子都只会珍藏并包裹，并且严格的和虚幻的网络彻底绝缘在外的。 “那咱今天，就讲讲挺拔哥玩网络之前的一些心酸故事吧！证明一下我自己曾经也和大多数家人们一样，蝼蚁一般的在这座城市里活着过…… 为了生活，为了自己能活的稍微的好点、正常点，我自己其实努力的做过很多的兼职工作。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就在钟楼盘道，拿着自己一台破旧的单反相机做着街拍整点小钱。 因为价格公道，人也热情，很快的生意就好了起来。 结果，最终不仅引起了同行的嫉妒，而且，还同时的得罪了更大势力的利益方……” 单反相机被没收的事情，是柳东心中除了存储卡事件以外，内心始终磨灭不去的另一道坎！ 不因为别的，甚至和执法者本身都关系不那么大！ 但是就是那个人！ 当时就是意外的在办公室门口轻巧的露了一下脸，含糊的说了一句话，整个事情随后就彻底的颠覆了！ 在柳东的内心世界里，这件事却又还是始终跟自己和沈佳的最后甜蜜时光紧紧纠扯缠绕在一起的！ 那个人，应该是叫陈泽吧！ 另一位，始终让柳东憋着一股子闷气的人物存在。 而现在！柳东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具备了那种足以翻转碾压的影响力…… 第86章 封直播 柳东开始讲自己此前做街拍时间的那段遭遇，自然的略去了沈佳前前后后的出现，包装出的效果，呈现在粉丝面前的就是一个孤立无助、挣扎无力的草根形象…… 整个直播间里面，氛围很明显的就不如前两天讲“富婆”时那么亢奋热烈了，但是观看直播的人数却依然稳健的在攀升着。 说明，绝大部分的粉丝对这话题并不排斥，甚至还能感同身受的产生出共鸣…… 柳东自己在讲述的过程中，情绪变得越来越低沉，对于曾经无力挣扎却又心意难平的过往，此刻讲出时依然的无法做到彻底平静，表情中依然留存着心有余悸的艰涩。 公屏上开始有人讲述自己曾经遭遇到的类似不公平甚至被迫害。 同样的令人阅读起来那么的无奈、意难平，同样的能在直播间里产生出强烈的反应和共鸣。 于是，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更多的故事和小段落伴随着难以避免的错别字、甚至错误的语法刷屏般的呈现了出来。 似乎瞬间的，这个直播间里就好像是在开一场忆苦思甜的回忆大会，又像是对土豪劣绅、恶霸地主的声讨和批斗大会。 原来，世间的不公平事件，不仅仅的存在或者曾经发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同样遭遇、同病相怜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多！ 而随后自我总结，大家迅速的发现了能产生此类共鸣的人群的共同特质。 原来他们所有的人，曾经、现在，甚至将来，都无力挣扎、无法撕掉的共同的草根标签！ 群里开始出现发泄式的诅咒，甚至谩骂的声音了，眼看即将的愈演愈烈。 此前一直还算心态平和，安静的和粉丝交流中的柳东瞬间的敏感了起来。 “家人们！请注意文明交流，绿色直播。 咱们好不容易的有了这个可以聚集起来自天南海北不同地域、不同年龄和身份朋友的直播间。 千万要珍惜呀！ 挺拔哥自身的这点遭遇，能得到大家的共鸣，支持并温暖着我。 这首先说明咱们家人们都是善良并富有同情心的……” “善良能当饭吃不！作恶的人这会儿人家指不定还正威风得意呢！将来，还会有更多的老实人被他们同样的能欺负！甚至变本加厉！” 群里有人，却是开始不认同柳东的劝告了。 而且！瞬间的就得取得更多同样愤慨声音的坚定支持！ 揪出他！曝光他！惩罚他！ 几乎瞬间的就风浪般成为了共同一致得决定…… 柳东隐隐的感觉到不安，但随后更是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被高高举起，早已形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如若不回应，甚至都可以绝对确认的、不敢想象的，难以避免的出现形象瞬间崩塌的最悲催局面！ 别无退路了，柳东只能向前。 “咱家人们！挺拔哥也不是怕事儿的人！更不可能是编出这样一个卖惨的故事来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家人们说干！那咱就干！ 哪怕就是为了咱们直播间里将来会少一个人去遭遇跟挺拔哥当时同样的不公平！ 那我现在，哪怕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今儿个就先提到一个名字。 陈某泽！ 是叫这个名字吧？或者仅仅因为咱挺拔哥自己善良，额外的多加了那一个“某”字！ 当时，就是他在门口轻蔑一笑，并随后轻松的一句话，却最终彻底的改变了原有的处理结果……” 柳东，曝出了当日挑衅一笑，彻底影响处罚结果的那个人的名字，心中莫名的就舒畅了起来。 再看着公屏上开始统一一致“霸气威武”的刷屏称赞，就更是头脑充血的自鸣得意了起来…… 整晚都寥寥无几收获的局面也随之彻底改观，各色礼物开始疯狂的刷出。 是认同，是鼓励，是安慰，是饱赞…… 其中，更是有位豪气的大哥直接的一次性上了十个华子！ 除了是在打PK环节，这种场面在柳东的直播间里是极其罕见的。 而柳东，今晚还没来得及挟持威风的出去找人PK。 “这是哪里来的好大哥呀，不要，不要，停，不要停…… 网管，给这位新进来的“泽源商贸”大哥加一个管理身份！飘屏感谢！” 感觉名字十分陌生，柳东开心并得瑟的鼓噪了起来。 泽源商贸名的大哥，开始有权利飘屏着发言了。 慢慢滚动中的第一句话，却就让柳东瞬间的拧紧了眉头！ “惭愧，惭愧，我今天是特意来赔罪的。” 突然的联想到“泽源商贸”的名字中的敏感字眼，柳东当场的就有了基本可以确定的判断。 “为表诚意，自己很有必要再亲自登门道歉，这里面有些小误会，还需要当面的解释。” 第二句话，对方就更加明白的表达了准备登门拜访的意图。 “随时恭候！但带礼物就不必了！” 柳东当即的在直播间里表了态。与此同时的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已经犯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如果等会儿果然如诺的登门而来的人就是那个陈泽！刚才刷礼物的账号也就是他本人自己的，那就证明，自己此前的某种判断肯定就是错误的！ 这个陈泽，并不是体制中的人！ 而仅仅的只是一名商人的身份！ 公屏上，自然有反应敏捷的粉丝意识到了什么。居然现场的抓住了“肇事者”，开始带动情绪的谩骂了起来…… 柳东，还没来得及制止。 直播软件端出现了弹窗，由于接到大量投诉。 今晚的直播被封禁了…… “艹！” 柳东宣泄般的怒骂了一句，出拳捶到了桌面上。 稍微平复心情，柳东起身坐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拿起烟盒摸出了一根，一个人闷声的抽了起来…… “看来今后还是得控制下情绪呀，自己的场控能力也还明显的不足……” 柳东开始自我总结了。 “柳东，我自己这边想的，你今天其实有些敏感的话就不该在直播间里说。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一定对。” 方元居然今天破天荒的第一个发言。 柳东眼神望了过去，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谦虚肯定的点头了。 目光随后迅速移开，巡了半圈看到魏小冬时，却又突然的震惊，甚至惊吓了起来……… 第87章 陈泽到 “小冬，你狗日的要干啥？把东西给我放回去！” 柳东直接的从沙发上跳起，指着魏小冬手上的东西，颠颠的就往过跑。 这小子，不知道啥时候的去厨房里摸了一把菜刀！此刻就握在自己手上 ！ “东哥！不是沃狗日的准备上咱门上来么！ 你让他狗日的来！他狗日的要是敢对东哥你有一点威胁，我给狗日的今儿个就把嫩水都放在咱这儿……” 柳东已经跑到了跟前，魏小冬却把胳膊往身后一背，倔强、势不两立般宣言了起来。 “玩你的尿泥去！还真以为是你黑社会呀？ 就算是真有了需要！也还……，轮不到你顶在前头去。” 方元骂咧咧的，突然一闪身偷袭，麻利的从小冬手上把菜单夺了过去。 柳东上前，搂了搂小冬的肩膀。 “兄弟！法治社会，打打杀杀的最不值当。 但咱兄弟这份情谊，我柳东记下了！” 刚才直播时，那个疑似陈泽本人的人说了他要亲自过来拜访。 无论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现在，柳东他们也开始做点准备了…… 正当一伙人聊天都觉得有点饿了，柳东准备招呼着下楼宵夜。 有人敲门了。 众人相互对视几眼，柳东和方元几乎同时的站了起来。 “我去吧！” 柳东招呼一声，先迈腿，往门边走去…… 门外， 陈泽， 一个人。 但是依然有点违背承诺的手上提着东西。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陈泽先笑了，随后柳东自己。 “不是咱都说好了吗？上门随时欢迎，不准提东西。” 柳东等于是率先打了招呼，同步的凑到门跟前准备开锁。 “你的确是说了，可我……，也并没有答应呀！ 就一些烟酒，随手从自家店里提来的。这可不是啥贪污受贿得来的东西呀，咱就是想，也没人跟咱送呀……” 陈泽在门外接了话，随后闲情逸致的开始欣赏柳东怎样徒手扭锁…… “哦，马……” 平时直播前，马瑞他们都会用链条锁把门锁上，这样既方便小件的东西里外传递，又防止了意外的人员干扰对直播的影响。 这种事情，平时哪轮的上柳东亲自来做呀？ 回头喊人间，柳东才发现方元已经到了自己身后，笑眯眯的挤开柳东，亲自上手的开了…… “别见外呀？平时里别有用心的人太多，出此下策。” 方元邀请着陈泽进门，顺便话语不多的解释了一声。 待到整个人进了门，又打算再次的把门锁上。 “这会儿不用了！从里头反锁上就行。” 柳东回头交代了一句，领着陈泽往里走。 沙发周围一圈的人纷纷的站了起来。 陈泽，一边走着，一边观察打量着整个工作室里的陈设布局，被柳东邀请着坐下来以后，先是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看来这做直播，还真不像想象中，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呀！ 咱都先不说房子的租金，就这些设备，都不知道挡下了多少人呀！ 专业！讲究！ 难怪人能这么成功。 就连我，也不打不成交的，刚开始只是感兴趣，后来就直接的沉迷，每天晚上都守在在你的直播间里，早就是挺拔哥你的铁杆粉丝了……” 陈泽继续表达着自己的友好之意。 “那咋以前打PK时，从来不见你上货？” 马瑞不让对方落好，顶上去问了一句。 “当然有了呀！几乎场场不缺。只不过以前咱都刷的是小礼物，还没被咱这边关注得到而已。 但我也算是咱挺家军，32级灯牌的铁杆粉呢！ 不信你查，前两天咱们挺家军和那个打“小狗牙”打榜50时，我站的榜43，一个跑车加两个礼花筒……” 陈泽毫不羞恼，反而一本正经的和马瑞当场的对峙了起来。 “咱先坐呀。 闫晶，去给朋友拿瓶水。 常温还是冰的呀？” “跟大家伙一样，就整啤的吧！” 陈泽笑着要求道。 柳东也不多废话，直接从桌上抄起一听，亲自的开了瓶口，递了过去，又端起自己正喝的，敬了上去…… “我们这边刚准备整点宵夜呢，一起吃点？ 卢慧儿，你们几个现在下楼，去给咱多整点。” 对方态度如此，柳东也不再过多矫情，邀请着一起吃饭了。 陈泽爽快的点头答应。却又突然的笑着抬头，看向了柳东及众人。 “蹭饭肯定没得说呀，但是趁着这时间，咱们先把以前一些误会都给它说开了，那接下来才能喝的畅快！ 其实也就两回的事情么，我进门后大概也能认出，这里头眼熟的面孔也不少呢。 咱这头一回碰面，是在吉祥村夜市上吧？当时我们几个高中同学刚好凑在一起闲聊。 我先承认，是我们这边有个兄弟人贱，先惹的事情。 但是遇到了这种事儿，双方都没时间给对方解释的机会，那我就必须的上！ 过去是这样，今后要还有类似的事儿我还这样！ 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年龄，想必也都理解吧。 再说当天，我还是以一敌二，挨得可比比自己送出去的还要多，算点数还是我吃亏了呢……” 陈泽轻松的说，柳东和方元都有点不好意思的配合点头，表示理解。 柳东突然一瞬间的，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人已经不是那么的讨厌了。 “咱说实话，哥们你身手可以呀！” 方元甚至都直接出声的恭维了一句。 “惭愧的很，毕业后后出去当了两年兵，WJ部队，本来咱人就喜欢这个，但这几年来，又快把当时打下的底子要挥霍的差不多了……” 陈泽摆着手，难为情的回应。 “还有就是那天在钟楼所办公室里的事情。 兄弟你这回是真的误会了我呀！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咱哪能是人家那里头的人。 部队转业后，咱人也不能整天闲逛着。家里出了点资，就跟一个兄弟刚好的在骡马市开了个店铺。 那天去所里，不刚好的端午节快到了么，该有的关系…… 走到大办公室门口，跟里头人打招呼时才突然反应过来。 是你在里头呀！ 当时的对方一问，我也就多嘴了一句。 人之正常反应呀，毕竟咱们当时也算是“仇家”的关系吧。 我不帮，只是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说更多落井下石的话，你可以仔细的想。 说实话，这事儿我过后早都不惦记了，今天你直播时说起，我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所以今儿个过来，我最想当面解释的另一件，就是这个事儿。 其实不是我跟他们关系好，就能最后实质性的影响了那伙人的决定。 说句难听的，这种关系也只是咱用常年累月的喂养给维持着。 他们要搞你，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认为， 你这人可以被搞一下……” 第88章 出事了 柳东非要拉着陈泽去楼下开房。 被方元笑着从后抱着腰拦住了。 “柳东的意思是担心你不方便开车，给你在楼下酒店开间房睡一觉。” 还得同时煞费苦心的给陈泽做着解释。 陈泽笑着摇头表示理解，其实自己也是险胜加惨胜的危险局面，脑袋瓜子此刻同样的也是嗡嗡的，不搂着柳东的肩膀人都站不稳。 如果只是跟柳东一人拼酒，以自己的酒量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并且是男女齐上阵呀！ 就这！陈泽觉得自己今晚也没给老部队丢人！ 第一个被自己灌趴下的是魏小冬，但其实与其说小冬是被自己灌翻，还不如说是因为小伙子性格刚猛，但喝酒的经验实在欠缺，从一开始就冲的太猛。 最后，早早的就流了眼泪，开始拉扯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忏悔，说他差点犯了错误，菜刀都提前准备好了，幸亏被自己的东哥和元哥拦下了。 对此，陈泽没有任何怨恨和仇恨的心思和举措，反倒是开始动情的安慰起这个实在的小伙子来了。 今晚自己毫不犹豫的的立马走了这一趟，解除掉曾经的误会，以防止事态不再继续的蔓延的确是自己的初衷所在。 自己怀里此刻已经可爱的开始喃喃自语的这位“挺拔哥”在网络上，尤其秦省范围之内所具备的巨大影响力，自己也算是亲眼见识到的。 但经此一行，更加意外的收获却是一顿酒下来，双方竟然同时惊喜的发现！ “这哥们能处！” 线下，第一次的见识并认知到了柳东在生活中最真实的状态和性情，陈泽心中同样的已经生发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打听到了自己现在做着的生意，柳东自己主动的提出了双方可以进一步的合作，直播带货带谁家的还不一样呀！ 有这资源，必须的先照顾了自家兄弟。 说实话，陈泽自己今天上门之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动过类似的心思的。 柳东有途径，而恰好的自己，手上有资源…… 即便是走半步，柳东还是坚持着要把陈泽送到楼下去。 马瑞抱着柳东进了电梯，然后又把人吃力的抱了出来，冲着柳东的耳朵大喊。 “到一楼了！” 柳东扶着陈泽的肩膀头，举起空闲的胳膊，手指开始在空中翻花儿的晃动。 “兄弟，那你……慢走呀！我就送这儿了！ 上……上车小心点！马瑞你去扶着陈泽，别把咱兄弟脑袋磕了…… 今天……，没喝尽兴！明天，……咱兄弟继续！ 你放心！我没醉！说过的话都……都记着呢！ 你这朋友……，可交！ ……” 陈泽同样动情。 “可不可交？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也不算！ 咱们兄弟，今儿以后，事情上见吧……” 当晚，方元和马瑞都没走后来赶来的胡鹏挨个的把几个女孩送回了家…… 据说柳东是被谁确切的扔到床上去睡的。 一大早，柳东手机铃声响起，率先的惊醒了沙发上躺着的方元。 拿着手机推开门去找柳东。 人居然的不在房间里！ 吓了一跳的赶紧踢醒还在呼噜着的魏小冬。两人最后终于的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搂着马桶，蜷缩在旮旯拐角的柳东…… “柳东，你的电话！” “嗯？” “苏紫瑶的！连着打第二遍了！” “哦？啥！ ……那啥，我是怕自己吐床上还得收拾，故意的！ 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你俩就等着！” 柳东艰难的从拐角坐起，还回头佩服了自己一眼，那么逼小的一块儿地方，自己昨晚到底是咋样坐进去的…… 铃声即将结束的最后一秒，柳东接通了电话，与此同时的还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皱的没有半点样子的T恤。 “紫瑶总呀，这咋这么早就……” “柳东！出大事儿了你知道不！” 苏紫瑶没有半点的心思来和柳东翻嘴皮子，直接的打断了对方的油腔滑调。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昨晚喝了点……” 柳东疾步的往客厅走，快到沙发边，又折返的去坐到了自己的直播座椅上。 “还记得那个张博不？ 昨晚，他也是因为喝酒，酒驾后在含光门外头出事了！ 直接开着车，冲下围栏翻到了隧道口里头去了！ 人，已经确认不在了……” “谁？陈博？黄华的那个伴郎？ 那跟咱有什么关系呀！我昨晚的确是喝酒了，但跟的却是自己的兄弟们……” 柳东的确很震惊，但同时的，嘴上却在极力的争辩着。 “我没说跟你有关系！你放心！警方也不会认为跟你有关系。 这事情的确是他自找的！ 可问题是！ 网上今天一大早的就已经有了舆论，有人在故意的把这件事情往你身上引！ 他为什么二半夜的喝醉？还不是心里头不舒服吗！ 为什么不舒服？都说是你不肯饶人，逼人太甚了……” 缘由究竟、是非曲直在这时候已经不重要，谁更惨就能博取到最多的同情，最后才有资格卖身为奴到华府…… 苏紫瑶的电话已经挂断，柳东脑子中最后的残酒也已经被片刻驱散干净，此刻正愁容不展，满脸心思的一动不动的呆坐着…… 方元和马瑞刚才还在紧急的收拾这房间，此刻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默默的围了过来。 “没多大的事儿！就是那个张博，昨晚也在喝酒，酒驾后翻车，……自己的命，挂掉了！ 紫瑶总是来提醒咱们，可能最近网上的舆情会对咱们有点不利……” 柳东先给自家的兄弟，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狗日滴！活该！这都是报应！” 马瑞畅快的来了一句，魏小冬幸灾乐祸的刚准备回应，被方元挨个的瞪了一眼。 门口，有人敲门。 马瑞趁机的跑到门口去看，随后又拿了钥匙，紧急的开了门。 “东子！我们紫瑶总一大早的打不通你的电话，给我打电话了！ 你们，联系上了没有……” 胡鹏，一大早的也紧急赶了过来…… 第89章 事叠来 “东子，咋回事？我听我们紫瑶总说……” 吴鹏进门后再次急切的问。 方元已经在身后又把门反锁上了。 “啥咋回事？不就那个陈博自己醉驾出事儿了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柳东尽量轻松、不在意的表情回答，继续端着手机，一边充电一边浏览着网上的新闻…… “这事背后如果没有那个黄华的影子，我把柳字倒着写！” 柳东手机往桌上一扔，总结了自己一早上看完新闻的成果。 众人皆默认。 “这肯定就是书上常说的祸水东引！ 都先别说但凡有了机会，那个黄华肯定的都会紧紧抓住，报复自己上次吃的亏这个明面上的原因。 你想么，如果这个锅不踢给我来背，那就肯定是须他自己来背！ 谁才是那个张博丢了工作、丢了职业的罪魁祸首？ 当时那个张博能够那么爽快的承担下来一切，你敢说他就没受到压力，没有得到对方的啥承诺？都别忘了，不是有说，那个黄华家在那个圈子里还是蛮有实力和背景的。 承诺当时是肯定给了的，但事情风平浪静后能不能一一及时兑现就两说了。 即使部分兑现，但已经丢了律师资格的他这一辈子只能干一些法律相关辅助的的工作，这种心理落差他能坦然接受吗？ 人一直憋着不甘和怨气，心态必然的会逐渐扭曲，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这回，从某一方面来讲，出了这个交通事故，不仅对他自己是一种解脱。 对黄华，甚至对咱们，都一样！ 那个黄华，就算是为了自己在律师界的面子和声誉，这回的都必须表现出一副义薄云天了…… 马瑞，方元！赶紧的给那几个还没过来的人打电话通知！让她们今天千万不要来工作室了。 一切，等我通知……” 柳东突然的就有了某种担忧，急忙的布置了下去。 “胡鹏，你要上班，再坐一会儿也赶快走吧。还好你在我这边不常露面，对你影响不会太大。” 柳东又看到了胡鹏，接着吩咐。 “说啥呢？东子！咱遇到这么大的事事儿，我咋可能说走就走？ 公司那边，我已经给我们紫瑶总请过假了。我们紫瑶总很爽快的答应了，还交代我有啥困难要务必给她及时说呢。” 胡鹏态度很坚决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私的离开。 柳东感激的点了点头。 “其实你们紫瑶总那边，人家也没打算放过呀！看看网上的消息就很明白。 已经有人在暗示了，像咱们这样的没多大文化的农村娃，要是没有强大的背景撑着，并且在背后出谋划策，怎么可能当时把事情炒作的那么轰动，后来又处理的那么圆滑……” 柳东继续分析。 方元挂掉电话，走了过来。 “柳东！那你…，那咱们是不是也要挪个地方？ 还有，咱们也总不能任凭事情就这样发酵，总的想办法反击吧！” 方元说完，马瑞和胡鹏都点头了。 “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全？ 现实中他们敢等我一下试试！他们能做到的，也就是在网络上把我想办法毁灭了而已。 你们放心，就即便是陈博家得家属受人蛊惑的来闹事，那也不是这个时间。这会儿人肯定不在医院就在警察局里呢。 咱们的确也不能闲，就按我刚才说的意思，先制作好一个回应的短视频，表明咱们的态度：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黑锅咱不背！泼来的脏水咱给他再泼回去……” 柳东也终于冷静的有了些应付的思路。 做这些，自己跟前得这些人现在都是能轻松上手的。 完事以后，方元以还没吃早点的理由，拉扯着柳东先下楼了…… 吃完早餐，几人也没走多远，在方元以防万一的强烈要求下，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开了房临时的安顿了下来。 如果真有人来柳东工作室这边闹事，从房间的窗户就可以直接观察到。 手机响了，端起来看了一眼。 陈泽打来的。 昨晚酒后亲密的都差点亲嘴，这会儿清醒后距离又稍微拉开的有了些许的陌生、不真实感。 但电话，柳东还是第一时间的就接听了。 “兄弟你们人都在哪？我敲了半天门咋没人吭声？” “伙计！你在工作室门口？ 嗨！我几个下来吃了点东西，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休息呢！ 那等会儿，我们马上回……” “可别！这样挺好，要是方便的话，我自己过去找你们……” 陈泽显然是也对昨晚和网上的事情有了了解，才紧急赶了过来的。 一见面，就毫不生分。 事情大概的又串联了一下，但是陈泽对网上的炒作声音却又不同的理解。 “柳东我个人感觉，网上的这些说辞，也可能跟那个黄华关系并不大！ 他在你跟前，其实已经接二连三的吃过大亏了，身边肯定也有高人做参谋，他不可能想不到你会反击。 如果我是他，这个时候最正确的态度肯定是恨不得自己能彻底隐身，被人遗忘掉呢。 你俩职业的不同，本身就决定了你不怕炒作。 但是他，害怕！” 柳东听后，冷静思考后，对这一观点还是先点头认同了。 “感谢了，兄弟！ 这可能是因为我天然的就代入进去了我跟他以前的恩怨过节，所以结论也就可能有些不理智，偏激了。 你说的这种可能，肯定会更客观理智一些，但是……” “东子！网上又有关于你的消息了！ 赶紧，快搜！ “挺拔哥+索菲特酒店……” 这边两人还正在就张博出事得事情进行着观点谈论，马瑞突然不顾一切的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探讨。 又出事了！ 还是关于柳东的！ 这回，直入柳东的线下私生活…… 有类似狗仔的热心网友，在索菲特酒店大厅，无意间蹲守到了柳东和一名陌生女子一前一后的进了酒店，又一前一后得进了电梯，并偷偷的拍了视频。 本来很是正常的一件事，两人全程是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和肢体互动的。 但怪异就怪异在那个神秘女子，大热天的却全程把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让人看不清相貌，甚至推测不出年龄。 时间、地点、人物，全和柳东那天晚上自己的海吹对应上了！ 神秘女子被人高度怀疑就是传说中的“高冷姐”…… 柳东翻了相关视频，一路追到始发者账号下，点开信息看了看。 “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 柳东阴沉着脸起身，向房间门口走去……” 第90章 上热搜 “净TM的无聊瞎扯淡！这有些黑粉就是这TM的无聊！ 我先给你们几个交个底呀完全没有的事儿！ 让人家陈泽都跟着看笑话了……” 柳东进门，又把房卡给插了回去，房间里又重现一片光明。 “咋了，刚才停电了？” 自己还很贱的又求证了一句。 众人被气的不轻，被直接点了名的陈泽就更是只能无奈的笑着解释了。 “我可没当笑话看。那天看直播时，代入感其实挺强的。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哈哈……，这就是咱挺拔哥的魅力和本事。” 柳东跟着笑，但陈泽说话中的潜台词，自己还是听清楚了。就像陈泽这么聪明的人都差点信以为真，那么更多的、其他粉丝会怎么想？ “东子！我仔细看了视频上你穿的衣服，是不是就是昨天？咱们从潼关回来后，你中途下车以后的事儿？” 马瑞从视频中看出了点信息，赶忙的求证着。 “嗯……！那啥，实际情况是当时是有朋友约着我谈点事情的。 不过那个女的呀，我是真的不认识！ 凑巧吧，刚好差不多的时间一块儿进去的。” 柳东摸着鼻头，解释着。 “东子，那这事情到底严重不？咱们该咋样回应？” 胡鹏很着急，紧跟着问。 “咋回应……？我暂时还没想好。 要说这事情吗，被人炒着我也不怕！刚好最近觉得自己缺流量呢。 可就是这时间点……，现在看来可能就有点尴尬了！ 就怕有人给关联着乱分析。” 柳东如实回答，陈泽在旁边第一个点头表示认同。 “就怕有人趁机给炒成热搜！甚至人家一开始都可能就是冲着热搜去的！ 随时监控吧，看事态接下来怎么发展吧？” 陈泽讲完，其他人大都表现出疑惑的神情。 迫不得已，陈泽严肃的继续解释了。 “大家想呀，今早连续出现的这两件事情，内在的关联就是都是冲着柳东在现实生活中的人品来的！ 粉丝和看热闹的人们，可不一定关心这两件事情之间的逻辑、时间顺序！ 这时候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稍微引导一下，把两件看似不关联的事情这么一关联，从中误导 大多数粉丝随后所能理解到的真相就是柳东一边借用网络力量把得罪自己的人往死里整，一边花着粉丝的钱喝酒、开房、玩女人…… 最后，如果就连最为稳定的粉丝群体都认定自己花钱消费了，但是自己的同情心却被愚弄，花出去的钱被人滥用，最后的局面会咋样……？ 而且！甚至我还有直觉，这后头可能还有更危险的事情还会发生呢！ 但愿我……，猜错了！” 陈泽的分析，反而更加的令听众心惊胆战。 柳东也把眉头紧锁了起来。 “方元，你那边是不是留着电话？就前段时间跟咱们联系过，说可以帮助炒流量的那家公司。 接触一下，看对方能反向操作，帮忙着灭火不？” 得到了陈泽提醒之后，柳东开始迅速的安排了…… “那咱要不要再多找找关系？比如我们紫瑶总。我们公司是有专职法务的，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 胡鹏在旁边跟着出主意。 柳东想了想，摇头了。 “暂时还是靠咱们自己的力量吧！ 这种丑事一出，可能人家紫瑶总更可能想到的是赶紧躲远呢。 陈泽，你刚才最后还说啥来着？你担心还有事情发生？” 陈泽点头，但却随后又否认了。 “我可能也是瞎想呢，就昨天晚上你的直播，说到我的那事儿……。 我能理解你，但是别人未必。 这里头其实已经牵扯到一些禁忌了，我不说你也懂吧？” 柳东点头，坦率承认。 “下播后方元也提醒我了，这事情……，是我做的欠考虑。” “你先把眼前的事情先处理好吧。那边……，我先打个电话过去探探口风。” 陈泽包揽下了事情，建议柳东先尽快处理好有可能的热搜事情…… 求锤得锤。 果不其然的，“挺拔哥+神秘姐”的热搜迅速的就出来了，虽然一直没有扩张影响力的冲到最前面，但却也一直维持在了十几二十的固定区间。 更为可笑的是，柳东发现自己的涨粉速度在趴窝已久的状况下，又突然眼见的加快了。 方元紧急联系后，过来给柳东反馈了。 “对方能做！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50个！一分都不能少……” “咋不去抢银行！” 马瑞一听先猴急了。 柳东也很肉痛，咬着牙掏出了手机。 “给！ 问对方合同咋签，钱咋打过去？” “有账号，但人家的规矩是不签纸面合同……” 方元回答。 柳东开始犹豫了，看向了陈泽。 “试探一下，就说只能给二十万，问对方愿意不？ 就说这也是咱们最后的底线。 答应了，就反而证明对方是骗子！” 陈泽给出了主意。 方元去试探…… 结果证明人家很正规…… 柳东咬着牙，把钱转账过去了…… 效果居然立竿见影，半个小时不到，热搜还真的就被压了下去。至少的做到了你不主动搜，就看不到的地步。 大家伙这才松了一口气，柳东也终于算是觉得这个钱花的有点值了。 安排的点好了外卖，柳东继续的跟众人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按照柳东的意思，自己想尝试着开开播试探一下网络上的反应。并准备直接的就一些敏感问题进行直接回应了。 方元和陈泽他们都制止，说好不容易的花大钱把热搜压下去了，你这么直接的一开播、一回应，岂不是就又把热度给炒作上去了吗？ 拥有千万数量级的粉丝群体，柳东平生的第一次不再为之得意骄傲，反而有了感觉是种负担的负面想法…… 一切看着都好好的。 担惊受怕了大半天，马路对面自己工作室楼下大门口，也始终没有出现类似花圈、花环的祭奠用品。 柳东都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想着立马就退了房，直接的住回去了…… “东子！网上热搜又起来了！我咋看着势头比刚才还猛！” 马瑞突然惊爆的跃起，端着手机给柳东看。 柳东，同样的很吃惊，看向了方元求证。 “我问问去！” 方元也不啰嗦，直接办事…… 手机铃声响了，柳东烦躁的看了一眼，这才接听。 说话几句后，就准备下楼。 到了门口却又突然停下。 “胡鹏，刘哥和……你们紫瑶总来了。你去楼下接一下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柳东也算是总结了经验教训，在酒店这种敏感的地方，自己最好还是多长点心吧…… 第91章 事有三 三五分钟不到。 刘哥和苏紫瑶就上来了。 柳东他们几个，甚至都没来得及彻底完成整理内务的工作。 苏紫瑶略带警惕的看了眼明显眼生的陈泽。 “自己人，我一个兄弟！” 柳东帮着解释。 “哦，我这边是谦哥非让我陪着他过来这一趟。他对你这事情，可操心了。” 苏紫瑶也就没再当回事，点头后却又不由自主的开始怒其不争的瞪向了柳东…… 柳东觍着脸，笑呵呵假装轻松的先让着刘哥和苏紫瑶在仅有的两张椅子上坐下…… “东子，那你们先聊呀。我店里那边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人。” 刘哥和苏紫瑶坐下后，并没有立刻的就开始关心柳东的事情。 眼亮的陈泽当即提出了辞行，并且理由充分。 柳东也清楚，这会儿不是细说解释的时候，遗憾加感谢的送陈泽出了门。 回来时，方元也已经打完了电话。 “柳东，我问了！ 对方说这是有同行的机构又把这个热搜炒起来了，而且同时出手的还不止一家，显然也是受人委托的。 跟咱们合作的那家说了，现在如果还想压，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个钱数……” “你们花钱压热搜了？对方要了你们多少？” 苏紫瑶也在听，突然的就插话追问。 “五十万，……现在看来是打水漂了。” 柳东如实的承认。 “已经给人家全额的付了？”，苏紫瑶追问。 柳东点头承认。 “真是钱多的烧疼！不过这也证明，你的确来钱很容易……” 苏紫瑶听后感慨。 “这其实不是柳东的意思，就是刚才在的那个陈泽给出的主意。” 胡鹏在旁边，赶紧的替柳东解释。 就连刘哥，都特意的看了柳东一眼。 “主意是我们大家伙一起拿的，而且机构也是我自己找的。 前期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有人会舍得花钱跟我对着干！” 柳东还算有担当，把问题和责任都自己一个人揽了。 “我听你兄弟刚才说了，人家是同时的找了好几家机构。 就这一点！就证明你的对手很老奸巨猾！ 至少人家这样操作，未必就比你花的钱多，但实际效果又要远比你孤注一掷要大的多！ 这里头的道理你能想明白不？” 今天的苏紫瑶，似乎是带着十足的火气上门的。 但即使对方已经用上了如此明显的说教语气，柳东还是自作自受的被动接受了。 能来， 就是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帮助。 更何况人家苏紫瑶话语的初衷的确是好的，而且讲出的道理也令柳东心服口服。 “东子，你现在正处理的是索菲特的那边的事情？” 刘哥发声，替柳东化解了尴尬。 柳东点头，突然的觉得更尴尬了。 “都是网上胡乱说的，事实上啥事儿都没发生的！ 其实就连那天的“高冷姐”也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都是我一时口嗨，为了直播效果编出来的……” 柳东开始极力的先辩白自己人身的清白。 苏紫瑶在旁边，却突然的笑出了声。 “让我看，那也未必！ 讲的那么活灵活现的，哪儿像一点亲身经历都没有参杂进去的样子呀？ 你别狡辩，我知道你要讲啥借口。 中天国际是不？ 那你可别忘了，中天国际刚好的前段时间搞自己的三十周年店庆嘉年华活动，还真的有那么三天是营业到凌晨的。 如果有人较真，甚至可以给你把时间都定位到很准确……” 马瑞他们又重新的对柳东拾起了怀疑的目光。 柳东自己也已经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最后无奈且悲凉的感慨道。 “我去！这难道就是人要走狗屎运了，老天爷都替你打补丁呀！” 苏紫瑶略显得意，却也很给面子的不再继续往下发挥。 柳东，索性的牙一咬，决定彻底交代了！ “其实你们不问！我也正准备正面解释这事情的。 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原因其实……，其实只不过是我自己个人有点好面子。 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先承认呀，那个跟我一前一后进酒店的女人我的确认识！ 就是那个前段时间一直跟我互动的……苏维！” “苏维！我去！东子你……” 马瑞很惊呆。 但刚一开口柳东就立马看出来他要放什么屁！ “缩紧你的肛门！这么明显的炒作你看不出来呀？ 那个苏维……，其实是咱们的一个朋友，雕桑！私下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把这女娃带火的。 我们三人私下商量，最后就给苏维先定下了那个“富婆”的人设，随后又安排了让她倒追我的桥段…… 其实，苏维本人跟咱一样，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娃，人家玩网络其实比咱还早，可就是一直火不起来。 雕桑那人，你们也都知道，还算是很实诚、地道的一个人的。他亲自求上了我，我不可能不答应的。 流量都是两人共同收益的，更何况人家苏维也用刷礼物的方式给了咱报酬的。 这不一直到现在，效果其实都蛮好的吗？谁成想今儿个居然出了这事情！ 起初我还有怀疑，是雕桑和苏维反水，准备拿我炒作。所以我刚才特意给他们两人去了电话。 对方也很愤怒，坚决声明跟自己无关，并且愿意随时站出来替我证明清白……” 柳东，给在座所有人讲了这个索菲特酒店热搜的真实内幕…… “那你如果要证明，就等于同时的承认了自己此前是在炒作。” 刘哥提醒。 “两相比较取其轻吧！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计划是等我先发了澄清视频后，他们俩人也会迅速跟进。 我们手上，有那天在房间里一块喝酒聚餐的照片可以证明。当时算上雕桑的朋友男男女女六七个人呢！” 柳东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同时变相的再次声明自己的清白。 “这办法……，倒是比你花钱找人灭热搜要实在的多了。 但你要注意！态度一定要诚恳，并做好被粉丝谩骂，并必然丢掉一部分铁粉的思想准备。 另外，即使有这些事实，也还没办法否认那个“高冷姐”的曾经存在呀……” 苏紫瑶表示赞同，给柳东出了主意后，又突然幸灾乐祸般翘起眉毛警告着说…… “行了呀，紫瑶。 别忘了咱们今天过来还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和柳东赶紧商量对策呢。” 刘哥笑着再次搅和。 苏紫瑶立马的严肃了起来。 “柳东！你昨晚直播违规的事情，可能会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第92章 有通告 苏紫瑶一句话。 柳东的心又直接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算上方元和陈泽，苏紫瑶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提醒自己昨晚直播内容缺少分寸的人了…… “会有多严重？紫瑶总！你的意思是……” 柳东有点迫不及待感觉的追问道。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像你身上的桃色新闻那样迅速登上热搜，但是在咱们秦州市范围内肯定也还是制造出了很大声响的。 你低估了自己作为一名网络名人所具备的影响力！让此次事件中的相关责任部分已经背负上了很大的责任压力。 试想，如果他们首先依照规章制度处理了自己的当事人。 接下来，你自己将要面临的直播环境会是怎样……” 苏紫瑶又把事情说到了更通透的地步。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这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没！” 柳东这回是真的着急了，并且真真切切的开始悔不当初…… 强迫自己无论如何的都得冷静，尽快的想到办法以至于不使状况滑落到最惨的状态。 “我先打个电话！” 柳东自救的第一步自然是直接奔着自己昨晚的不当言论而去。 比之这个，张博的意外身亡和索菲特酒店恶意炒作的事情简直已经不值一提了。 一个是今后饭碗还有没有的问题，其它的都只是这碗上有没有豁口的小事儿！ 柳东的电话是打给刚离开的陈泽的，核心目的只有一个，自己准备带领整个团队，立即马上的的到钟楼所去赔礼道歉，求助陈泽尽快的和那边熟悉的领导尽快联系一下。 陈泽爽快应承，说他马上就联系，并且表态自己也会同时的参与，在镜头前替双方把事情说和明白…… 等待是着急且心烦意乱的，但也是此刻的柳东自己必须承受的。 苏紫瑶和刘哥对柳东这种积极自救的处理措施不带任何反对，而是积极的献计献策着…… 陈泽的回电终于等到了。 但是带来的却是晚了一步，事实已经形成的坏消息。 上级主管部门今天一大早，就已经组成联合工作组，对网络上热议事件启动调查工作了。 现已初步查明，钟楼所在日常管理工作中，的确存在职权运用不规范，工作方式不合规的诸多问题和不足。 此次事件的当事人高队长，也已经按照工作制度，解除了临时聘用关系，卷铺盖回老家了。 估计很快，正式的通告就会发出，陈泽提醒柳东第一时间的去看看还有什么其它的说法没。 最终，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固有的套路沉痛的解决了…… 柳东哪里还敢再等呀！ 即刻决定返回工作室，用最短的时间先完成自己解释道歉视频的录制，努力争取在正式通告之前，事先的摆明自己诚恳道歉的态度。 根本来不及，也没必要先策划什么文案。 直接开始的就是柳东在镜头面前痛苦的自责和深刻的检讨。 柳东打算用自己最纯朴的语言，最诚挚的歉意直接表达自己的警醒之心。 这段时间自己的确是有点飘了，为什么一个人往往宁愿倾听99句虚假的吹捧，也不愿意聆听一句真诚的批评。 防微杜渐，慎终如始，首先是自己在思想上出现了严重的浮夸。 一个人的自觉勤奋往往动力来自于对现状的不满，而在轻松得到以后又往往会迅速丢掉这质朴的本分，慵懒、享受的腐蚀必然总是从思想上首先侵入，然后才会逐渐扩散到整个身体的…… 柳东的反省不可谓不深刻，行动上也不能说不迅速。 但是最后，呈现在网络上的那一刻，依然的形成了柳东的致歉和相关部门的通告几乎相同时间上线的事实。 而且， 这还不算完！ 相关部门的通告中，用大量的笔幅还重点的谈谈及到了柳东本人…… 通告在含糊承认个别工作人员的确存在执法工作不严谨的同时，迅速的话锋一转，开始就某些事实进行澄清了。 那台相机，其实现在咱都已经不在管理办公室了，而是就在违规处罚后的几天，当事人柳东伙同同伴，冒充新闻媒体记者，已经采用非法手段骗走了！ 对此，相关部门宣称，不排除后续走法律途径，有一说一的进行追责的可能性！ 至少苏紫瑶和刘哥两人在此之前是尚且不知道后来还有这么一出好戏的，佩服的看了过来。 柳东都没办法去解释，就像昨晚自己直播时也同样的故意省略了这段足以提升士气，再次拉高气场的桥段一样的原因。 柳东不愿，并且坚定的把沈佳继续保护在了整个事件之外！ 这样的初心，他从未动摇…… “那啥……，咱说这通告里，其实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积极、正向的东西的。 相关部门已经重申，会加强对钟楼盘道周边以盈利为目的，抢占地盘街拍的非法行为打击的力度。 最起码这也算，咱为每年成千上万来咱们秦州旅游的全国各地的游客净化了旅游环境么……” 柳东，还是以开玩笑的语气绕开了关于自己的话题。 看着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事情了，再又提醒了一遍柳东最近务必保持低调和警惕之后，苏紫瑶拉着刘哥先行离开了…… 整整一天，除了早点，自己这伙人都还粒米未进呢…… 有气无力的干坐着消耗时间，团队成员又都被召唤的汇聚了回来。 关于晚上自己还要不要试探性的开一开直播，柳东自己都还在深深纠结中…… 自己发出的道歉视频，里面的评论柳东一直不停刷新的关注着。 观点很明显的已经两极分化，但好在支持和鼓励自己的粉丝依然占着大多数。 这是柳东最欣慰，也是最有底气的事情了。 早已习惯并享受着这种最轻松、最直接赚快钱的工作方式。当然，柳东也知道这样的好事绝对不可能眷顾自己一辈子，柳他原本期待自己尽可能的保持这种长红的状态最起码一年以上的时间，这样自己这辈子几乎所有的人生大事就有了坚实的基础…… 闲来无事， 柳东突然的想沈佳了。 她还好吗？ 如果知道自己又出事儿了，她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的再回到自己身边…… 第93章 封播了 柳东按照原来的时间点照常的开直播了。 如己所料的直播间里节奏很乱。 除非你能不看公屏，脸皮厚的保持心态自话自说。但显然，柳东自己又还远没修炼到这个地步。 情绪略显激动的回应了几句。 如人所愿的，直播又被举报的封了！ 而今天的柳东，连泄愤的再骂一句“艹！”的脾气都不带有了…… 工作室其他的主播尝试着开直播了，骂声依旧，到了最后也只有脸皮最厚的马瑞始终的坚持了下去。 索性不去想，不说是避风头，就全当是给自己一个假期，好好的休息了。柳东迅速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愁事伴人，这两天，酒精的消耗量不可避免的就迅速增加了。 柳东又醉了。 醒来后又是第二天…… 就连魏小冬都变得沉默寡言，仿佛每个人都刻意避免的去触柳东的霉头。柳东自己索性也就讨得一个安静，独占了长沙发打着盹。 这回是胡鹏打电话过来了，提醒着柳东赶紧找一家秦州地方的媒体看新闻。 事态发展的似乎不是那么好，从胡鹏的语气和情绪中柳东就可以明显感知…… 地方网信办的正式通告，秦州市网信办深入开展“清朗??从严整治自媒体乱象”专项行动的通知。 综合施策、靶向治理，坚持依法打击和引导规范并重，乱象治理与权益保护并举，从严从快处置违法违规自媒体账号。 而柳东“挺拔哥”的账号名字很荣幸的在通知中被多次提到。 据网民举报，相关部门调查确认，其中，挺拔哥账号所涉及的主要问题有： 直播中调戏女性、辱骂他人，并与其他网络主播互撕、谩骂，严重影响网络空间生态环境。 以搞怪、卖丑、戏谑示人，直播中哗众取宠，并多次影射、关联有关热点事件，蹭炒热点吸粉引流…… 依据相关规章、制度、条款，网信部门要求挺拔哥更改账号名称，暂时封停直播功能，停业整改，并将其账号纳入监管名单，并将现场对账号持有人柳某发放普法知识读本…… 乌云密布，最大的石头终于的砸了下来！ 柳东还不死心，尝试着登录平台去亲自确认。点开后第一时间的就又弹窗通知跳出，确认该账号直播功能自某某时间起，正式封停，解封时间待定…… “这TM的比判人死刑还让人难受！死刑还分个立即执行和缓刑呢。我这“解封时间待定”！几个意思呀？” 柳东带着恼怒吐槽了一句。 “知足吧，咱看通知里还有的其他几个账号，都一次性的永封了。跟他们比，咱们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问题是我也没有像那几个那样的恶俗、毫无底线呀！这里头……，很明显的针对咱的……，有些就纯粹是借口！” 柳东依旧意难平，开怼了方元。 “留了口子就证明还有希望么。现在咱们能做的就只有配合整改，争取早日解封了。 还有，你看需不需要找找关系，等这阵风过去后咱们再走走门路？ 要不这会儿，你给紫瑶总先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方元心平气和的继续劝说着。 柳东想了想，摇头了。 “再看吧！ 你们没发现，今儿个刚才的电话，都是胡鹏打来的。 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人家恐怕早都避之不及了呢。 这我……，能理解！” 柳东的拒绝，方元想了想后也觉得在理，暂时的点头认同了。 马瑞终于的有了说话的机会。 “东子！你账号里还有没套现的音浪没？你赶紧看看还在不在！还能不能提取出来……” 一声提醒，柳东立马的着急了。自己已经逐渐养成了习惯，隔个两三天的就会提现一次。 最近事赶事，还真的就给忙忘了…… “糟糕！已经提不出来了！” “那你里头有多少！” 马瑞焦急的问。 “前两天不是流量和热点都很足吗？累积了有三千来万吧，我说的是音浪！” 马瑞听后更是一阵肉痛…… “只要没被清零，那就迟早都还是咱的。现在，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柳东安慰着其它人，也同时的是在给自己打着气。 一片沉寂的焖烟抽过。 “东子，那要不你今天，再拿自己的小号试试，看能播不？” 马瑞尝试着又建议。原本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直接的惹恼了柳东。 “咋就不能播了！ 我被封的是直播功能，不是整个账号！ 我被封的是“挺拔哥”那一个账号的直播功能，有没被全平台的“封脸禁言”！ 就即便是这些账号真TM的都废了！ 你们放心，该你们的，我柳东一分钱都不会短……” “柳东！ 冷静点！” 方元过来，搂着柳东的肩膀开始劝了…… “你说，就咱这种没啥根基的鸟毛，想踏踏实实的干个事情，咋就这么难！” 长久的沉默，柳东终于张口了，眼圈子跟着立马红润…… “去球！多大个事情？让咱闹咱就继续闹，不让闹也把咱都饿不死！ 心态放好点，就当捡了个外财。跟以前比，最起码你现在也不是一无所有咧，有车，有自己的工作室，甚至想买房也不像以前那样想都不敢想咧……” “可我的目标，并不是只我自己有房有车……！” 柳东真挚情绪的感慨。 “那也没见你把咱兄弟那一个亏待咧！你问问他们每一个人，就这两三个月，自己赚的算不算少！摸着良心问问有谁还不满意不？ 柳东，你让我说句实话，咱这份营生，从一开始我其实心里就不踏实的很！总觉得心里头一直虚着呢。 就当这是一种经历吧，把自己心态一定放好！ 干不了了，咱兄弟姐妹们和和气气的散摊子，大不了还像以前一样。 你要是心里还不服气，还想再拼一把，那咱兄弟们，就陪你东山再起……！” 方元，努力的以自己的认知劝解着柳东。他心里最清楚，这两天来，柳东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么的万钧让人喘不过气来…… 柳东也开始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目光看向了马瑞。 “兄弟，我先道歉，是我情绪不对，太激动了。 我就是有再多的小号，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咱们都不能开。 这个时候，说白了，最需要咱们做的其实反而是要尽量的让自己减少曝光。 先拿出一个诚恳认错的态度，让人家都先看到……” 第94章 约酒局 陈泽很意外的又来柳东的工作室了。 提着酒，提着菜…… 在关注这类事情的人眼里，这绝对已经算得上是大新闻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这个时候，还能来的人，柳东心里头绝对的都是心存感激的。 雕桑其实第一时间的也来了电话，要求人过来，但是柳东却暂时的拦住了。 陈泽不一样，算是自己圈子之外的朋友，无伤大雅…… 这个时候喝酒，自然是一番愁肠的情绪，能劝柳东的话不多，许多问题都需要当事人自己去慢慢想通。 好在柳东自己还有着这个优点，能够不断的反省，提升着自己。 很出奇，张博出事的事情以及无论是跟哪个谁在索菲特发生的香艳事件，都只是被当做柳东被封直播的佐证材料，很快的就被降低了关注度。 一切来的很迅猛，像炒作一样；一切又退的很缓慢，时常的被提醒一句，唯恐彻底淡忘了一般。 工作室还在，摊子还是那么大。 柳东很低调的坚持不再直播，整个事件热度过去后，团队其他成员短暂的直播春天也就很快度过了。 没有人有柳东那样的号召力，能接住柳东释放出的流量，即使绞尽脑汁的各种炒作运用，到最后也只能眼看着直播时的数据阶梯性的滑落，能留下的都是铁粉，坚定支持这个团队尤其柳东的铁粉…… 反正柳东自己现在随时有时间，偶尔的他会随机的出现在某个主播直播的镜头中，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驻停下来跟家人们聊聊。 一方面借此给大家伙拉一拉流量，同时的证明一下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呢…… 除此之外，另一个能证明自己还在这个网络上好好活着的途径就是拍拍视频。 展示的也尽是自己颓废又无奈，不舍又留恋的日常生活状态。 每每都有很高的点赞和评论，无论是关心、怀念还是谩骂、诅咒，这些都是流量，折算成播放的收成后居然每天的还能勉强维持住柳东自己的日常生活！ 但是不可否认，整个团队都在面临日渐落寞的现实局面，曾经的美好和激情渐渐远去已经成为只能留在记忆中的美好回忆了…… 每个人都必须去慢慢适应，但适应的能力终归不同。 最后才招入的邓德祥和童玲两名主播，慢慢的有了退出的意图。柳东也很爽快，不再计较合同时间还远没有到期的实际，直接的答应了。结算了当月的工资，还自掏腰包的请两人跟整个团队吃了最后一顿的散伙饭。 柳东自己，也在这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中努力挣扎着调整状态，寻求突破着…… 人闲下了，酒局就突然的不断。 今天是陈泽，早早的就和柳东约好，晚上喝一场。 柳东爽快答应了，问了一圈子，哥几个里居然没有人愿意陪着一起去。 针对陈泽的大概的怨气所处，柳东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就是那打了水漂的五十万公关费，陈泽当时是发表观点了，而且被认为是直接影响了柳东的最后决定的。 至于当时拍板决定花这个钱，别人的意见究竟起了多大作用，柳东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柳东骂过这几个人“小家子气”，该花的钱就得毫不眨眼的花，即使打了水漂也不后悔！ 陈泽约的地方是南门外的一个酒吧。 看到只有柳东一个人来，陈泽难掩的有点失落，但还是很快的自己调整了过来。 搂着柳东的肩膀，两人进了场子…… 简单两瓶开胃后，陈泽直接的进入了主题。这顿酒他不是陪柳东散心的，而是有正经的事情要谈。 “东子，即使被再多的人误会，我陈泽也从来为那天自己的多嘴后悔过！ 但是看你最近这种状态，我心里头却是真切的开始感到不舒服了……”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事情今后咱谁都不许提了！机构是我自己找到，错的事情也的确是我自己先做出来了。 人背不能怪社会！ 更况且，难道你就没意识到？这事情背后明显有道行要远比咱们深的多的人在操控。 败就败在咱们自己还太嫩了……” 柳东反劝，心中的确还有不甘，而且依然是那么的明显、强烈。 “从我这头，我肯定不否认你的推测。但咱说实话，想不通今后的日子也就不过了吗！看不起的就是你最近的这种熊样子！ 离了这个网络，你就不会活了，其他赚钱的路子也就直接被废是不？” 陈泽骂上了，柳东虽然心有不甘和委屈，但也只能生生的忍受了。 “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打算还债的！你那几个兄弟的脸我也不想再看，但五十万对我来说，还真就不是个事儿。 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我自己是做啥生意的，你也清楚。当初主动交往，我不否认是有利用你做销售终端的心思，但是大前提，却是我必须首先能看上你这个人！ 起码现在，我是图不上这个了吧？ 丑话咱先说在前头，你如果自己也有我在利用你的想法，那就当我今天啥也没说，你自己虽然临时的没办法直播了，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总该还算是有点人脉吧……” 陈泽约柳东喝这顿酒，谈的事情是准备拉柳东入伙。更确切的说是准备利用柳东在直播圈子里的人脉，介绍其他主播带他的货品。 前五十万的利润，陈泽自己分文不取。后来再有，两人二八分利，柳东二，他自己公司八。 而柳东要做的，无非就是做为中间掮客身份，介绍更多的主播，在双方都有利可图的前提下进行合作…… 柳东心动了，但还是坚决拒绝了陈泽刚开始合作过程分利不取的原则。 站着尿长大的人，做事不能这样！自己昧了良心赚了这五十万，就等于是打了自己的脸，会被人永远的看不起…… 俩人矫情的相互争执，最后终于的达成了双方都能接受的分成模式。 酒，喝的也基本见底了。 柳东强硬推辞的就到此为止…… 门口散伙。 送着陈泽先上了第一辆，柳东自己却没有紧跟着给自己再拦一辆，而是看着车灯远去后，又折返回了酒吧街。 刚才俩人上台阶得时候，柳东顺着来往人群的稀奇眼神，看到了台阶上一具熟悉的身影。 方敏。 一个人。 喝醉了…… 第95章 被捡尸 柳东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远处佝蜷的蹲在地上的女子，犹豫不前…… 方敏，还在刚才自己无意中看到时的地方，甚至整个姿态都一动未动。 双臂环绕的支撑着脑袋，然后又把胳膊压在膝盖上，头发垂落，遮盖了整个面部。 柳东刚才能够得以认出，也是幸运的因为恰好自己投放过去眼神的那一刻，方敏也恰好的抬头，茫然的向四周巡顾了一眼。 很明显，人喝酒了，并且喝多了，以至于身边的阶梯都成了她行动的最大障碍，所以最后才无奈的蹲在了地上。 缓缓或者等待着帮助…… 至于原本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同伴只是暂时的分开了，柳东还不能确认。 而这种不确认，也是柳东此刻犹豫不前的主要原因之一。 还有更主要的原因，其实在柳东自己的心里…… 但他毕竟，对此刻眼前的女子，还存在有着虽然已不强烈，但却仍然斩之不断的保护欲望。 哪怕只是单纯人身安全方面的相关…… 一个四百来斤的大胖子，很扎眼的向方敏靠近了。至少柳东自己已经很清楚的注意到，这个胖子其实和自己一样，惦记着方敏已经很久…… 胖子终于艰难的蹲到了方敏身边，肥硕的身躯瞬间被压成一个巨大的肉球，已经看不到双腿，也铺盖了整个地面，不仔细留意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直接坐在地面上的。 只有柳东最清楚，他的的确确是只做了蹲下的动作，而就这么对常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已经差点的耗费掉他大半的体力…… 胖子开始旁若无人的凑过去脸，开始试图的唤醒方敏了。 试着，没得到回应。随后立即大胆的上手了，假装关心的摆弄起了方敏的肩膀。 方敏似乎终于有了觉察，又一次艰难的抬起了头，也终于看清了眼前那张圆锅盔大的饼子脸，厌弃的下意识闪远了身子。 狠狠地吐出一个“滚”字后，酒精上头的终于坚持不住的脑袋又耷拉了回了胳膊上。 而那个胖子，自从看清方敏长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难掩心中的兴奋。 甚至内心的冲动和激越都已经彻底无法压抑。 胖子准备下一步行动了，短胳膊终于的撑到了短腿儿上。原本还让柳东“担忧”着的起身动作，却没想到人家做的是一气呵成。 用力那么一撑，整个身子就弹射般的又站直到了地面上！ 胖子开始动作！绕到了方敏身后。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还假意的又低头和方敏交流了两句。 随后！躬下身子，尝试着把方敏先扶起来了！ 一看就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捡尸”行家…… 截至这一时刻，柳东仍然的没有看到有任何一个疑似方敏同伴的人出来制止。 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顾虑。 柳东动身了！ 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下了台阶。伸出手指指向对方，并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你谁？你俩认识不！” 胖子立马慌乱，但嘴上还是强硬。 “这……，这我女朋友！” 柳东人已经到了跟前，先从另一侧扶稳了方敏。 “女朋友？那她叫啥名字？你叫啥！” 柳东质问。 “你……，你，你管的着吗？我说是就是！我女朋友喝醉了……” “滚你妈的蛋！老子在台阶上注意你好久了！ 有种你别走！我现在就报警！” 柳东骂了一句，准备腾出手掏手机…… 恰好的在这时候，方敏似乎也恢复了一点意识，抬起头，左右分别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耳边争吵的两个男人。 “滚！ 柳，柳东……” 方敏用尽全力的挥挡开胖子的咸脏手，无比信赖的偏倒进了柳东的怀里。 “滚！” 柳东又重复了一遍方敏的原话。 胖子，终于的开始后退，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溜走了。 柳东！此刻突然的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的也被现场的游客认出，下意识的迅速低头，跟方敏把脑袋凑到了一起…… 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变，脚下移动的尝试着首先把方敏带离现场了。 方敏似乎很顺从，或许单纯的就是因为柳东力气大，又恰好的很熟练于拥抱着这样的方敏走…… 两人很快的挤出了人群。 对于两侧酒友关于“那个胖子本来就是附近一个经常过来捡尸的惯犯”的善意提醒，点着头，友好的的表示了感谢…… 扶着方敏，终于的在小花园里抢到了一张长椅坐下。柳东这才暗自得庆幸，至少没有任何人当面的喊出自己的身份。 大概，能来松园喝酒的年轻男女娃们，恰好的都不是自己的受众群体吧…… “喝了多少？” 柳东摆弄着方敏的身子，脱离了自己的胸膛，改用肩膀顶稳了对方。安静片刻后才问。 “两瓶！朗姆！” 柳东没期待有回音，但却有了，而且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骄傲和豪横的感觉。 柳东心里猜测着，“朗姆”应该是一种红酒的品牌吧？就像陈泽今晚请自己喝的“保拉纳”。 “一个人来的，还是有朋友？” 逮着机会，柳东赶紧的继续问。 有一朝没一朝的，方敏却已经又迷糊了过去。柳东只能听到自自己肩头传来的粗壮的呼吸声。 方敏似乎睡的很踏实，以至于柳东暂时的都不忍心去打扰，干脆的自己也闭了目，休息的同时也缓缓酒劲…… 终于，声音变得细微，最后听不到了。柳东首先的睁开了眼。 “要不你现在给……那个黄华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我把你提前送到路口，自己先走。” “他才不会来接我的！哪怕我把自己喝死了，还刚好顺了他的心，给人腾地方！ ……怎么是你！ 你给我走开！我更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方敏终于的可以完整的说上一句话了。却突然这才有意识，想看清是谁在自己身边。 抬头，看清了人脸，情绪却突然的激动了起来。 弹射般迅速坐直离开了柳东的身体，仍然不解恨的伸手推远了柳东。 自己尝试着起身离开，走了两步脚下感觉浮空，又退了回来，再次的在长椅的边角坐了下来。 柳东起身，先让自己离开了整个椅子站远。 “你自己刚才差点被一个四百斤的一米六零大胖子捡走。 算我多事儿了！” 柳东原本打算直接离开，最后还是为证清白的解释了一句。 甚至都不愿意从方敏身边路过，转身反方向的离开了…… “你……回来！柳东……，帮我开间房……” 身后…… 第96章 去开房 “我没带身份证！ 今晚也回不了家……” 柳东停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 方敏在身后，继续的解释。 柳东听出了伤感，听出了孤独，再一次的激发出了心中的不忍心，不放心…… “吵架了？” “干架！” 方敏带着酒劲得意且干脆的回答。 不知咋的原因，柳东突然就有了种特别解恨的乐呵感。 人转身了，而且再次靠近。 “你自己能走不？” “可以！” 方敏倔强的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 柳东在身后，观察了片刻确定基本不会出事儿，就跟上了。 倒不是说柳东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心理，关键是这段时间，酒店、开房啥的字眼已经足够的让他长记性了。 如果仅仅只是三五百块钱的事情，柳东自己可能早就直接塞钱走人了。 方敏带路，两人终于先后的回到了大路上。稍微一寻找，其实马路对面就有一家酒店亮着明显的牌匾，但是人如果要过去，还得绕路的先走到盘道跟前的红绿灯…… 总有左拐右拐的车，方敏这时候也可能因为吹了风酒劲再次上头，走路又踉跄了起来。 柳东担心出事，赶上去并排，搀扶上了对方的胳膊。 方敏穿的是长袖的衬衣，倒还不至于两人就有了肌肤的亲密接触。可即便如此，当感觉到了柳东的掌温，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紧张颤抖了一下…… 不怎么激烈坚持的反抗了一下，发现柳东反而抓得更紧，方敏连最后的挣扎都彻底放弃了。 过了马路，依然如此，直到两人进了酒店的大厅，柳东需要先去办理入住，这才松开，把人安顿到沙发上休息。 “精品大床还是豪华大床？” 前台的小妹询问。 方敏其实就在身后两米来远的地方坐着呢，柳东也就突然有了点大男子主义的豪横了。 “那个贵开那个！” 豪华肯定贵…… 办理完成，柳东转身，到了沙发跟前叫醒了方敏。 “房卡，1208，我就不上去了。” 方敏顺手的接住，表情意外的似乎有所表达，到最后还是沉默的先点头，随后客气的道谢了。 “谢谢了，多钱？我转给你……” 伸手，就开始向自己的背包摸去。 柳东还没来得及吱声，身后酒店前台里的女孩先不答应了。 “哥！我们酒店有规定，不允许酒醉的人一个人留宿！” 不谈身份证借用更大的漏洞，反而纠结点放在了这里，这可能也是酒吧街附近酒店既考虑生意又规避风险的折中经验了。 如果是其他人，甚至如果此刻眼前不是方敏，柳东都很可能像天下大多数的男人一样，乐开花了。 柳东回头，原本想问钱还能退不？ 方敏却在此时，一阵酒气上涌，差点的就吐了出来，赶紧的去捂嘴，空闲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柳东的胳膊…… 索性不再纠结， 柳东扶稳方敏，往电梯口走去了。 这回，果然的没有任何人阻拦…… 上楼。 在电梯里的时候，方敏已经很自然的把房卡又塞回到了柳东手中。缠着胳膊低着头，随时担心柳东反悔的样子…… 柳东自己也一样，尽量的回避着摄像头。 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县城里的第一次…… 只是当门打开，亮了灯。 眼前的豪华和干净，岂是当年那个狭小又满是发霉味道的小旅馆所能比拟…… 还有的最大区别就是，当年柳东是耗费了自己整整两月的所有积蓄，而今天刷卡时压根就没想着余额会有多少。 让着方敏先进，柳东在身后关了门。 一个人坐在床脚开始缓气。 一个人停在走廊尽头就不再走了。 “要不我给刘莉打个电话？” “你是想让咱全镇子的人都来看我的热闹吗？” 柳东刚开口讲完，方敏就直接的反问。 性格还是那么要强。 柳东很习惯性的自然闭嘴。 进了酒店，啥时候进酒店，以前也都是方敏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里头自然有方敏强势性格原因的所在。 但也不能否认，那个年龄段的男生中，百分之九十九，甚至以上的都是这种舔狗做派…… 方敏把自己的双腿合扇到一边，给柳东让开了通道，一声未吭。 柳东往里走了，到了窗户边坐进了沙发里，这时候也才感觉到，其实自己也有点犯困了。 “我去洗洗脸，你先别走！刚好有点事情，有这机会咱们好好说说。” 方敏将自己的包往床上一扔，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柳东无聊，摸出了香烟，打火机响了一声又放开了。 “抽吧！我现在早都不嫌弃这味儿了。” 进门之前，方敏回头鼓励了一句。 早都快憋疯了，柳东也就不再避讳了。 方敏关上了门，随后里面的声响证明，显然不像只是洗脸那么简单。 总之，反正给柳东的感觉就是，这酒店的隔音，不是那么的好！ 第二根烟抽完，柳东又开始折纸巾，准备把烟头给捏灭了。 方敏开门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洗漱台上放肥皂的小方盘，走近放到了柳东面前，上头，已经放好了一张打湿的纸巾。 柳东却连道谢都没去说，而是突然的伸手，抓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方敏胳膊。 “这是谁弄的！” 方敏身形一怔，拼命抖脱失败以后，开始退而求其次的慌忙把自己刚才洗漱时挽起的衣袖往下扯着遮拦。 伤痕压着疤痕…… 看的柳东莫名的心痛。 “如你所想！ 可以了吧！松开……我！” 方敏开始拼了命的挣扎，终于气喘吁吁的坐回到了床边上。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谁也不吭声…… 柳东尝试着再次拉起方敏的胳膊，这回没被拒绝。 终于看清，不是淤青，而是刀痕！ 方敏无声的开始自己抽回，手指毫无障碍的滑过柳东的掌心。 片金未戴！甚至包括结了婚的人女人至少标配的婚戒。 “过不下去就离了吧！” 柳东无言相劝，干脆的来了一句。 “我不！偏不！” 方敏倔强中带着委屈…… 第97章 这本事 这种小脾气，有性格的方敏以前从来都是不屑在柳东面前展露的，显然是已经慢慢的被后来者改变了性格…… 方敏倾身，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盒，摸出一根塞进了自己嘴里，又抓起火机，点燃了。 吸了一口，直接的呛出了声。 柳东立马的抢回到自己手上，转身去找来了一瓶纯净水，为了腾出手拧开瓶盖，径直得又把香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方敏喝了一口，缓过来不少。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你不嫌弃我吗？” “没剩几根了，扔了有点浪费。” 两人一人一句的谁也没让对方得逞。 方敏的大脑首先的又开始转动…… “今晚去松园，是跟谁约会呀？“高冷姐”还是“雁塔路一姐”？ 总不会又是那个苏维吧？年龄看着大了一点。 哦，那也未必！“高冷姐”似乎年龄更大……” 一开口，就串联起了柳东故事线上几乎所有的女主们，随后开始得意的候着柳东确认。 “平时这么关心我呀？难怪人家酸黄瓜……对你不好！” 柳东回应，开始多多少少的有点恼怒了。 方敏却是淡然一笑，毫不在乎的感觉。 “不说算了！” “跟一个哥们，谈了谈生意上的事情。我俩出来时就看见了你，把他送走我就折返回来看看了。” 你不听的时候，我才偏要解释。 “所以后来才有了你把我从四百多斤胖子手上抢回来的桥段？ 那你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捡尸？” 方敏居然有了闲心，拿着柳东打趣了！ 柳东这才终于确认，自从进了酒店，其实方敏得意的酒劲已经慢慢的过去了！ “那这会儿我走，应该能避开前台……” 柳东起身。 却被几乎同时动作的方敏又压了回去！ “不准走！你还没问我今晚为啥喝酒呢？” 小孩过家家般找了一个一比一的对等借口。 “是呀，那你为啥？” 柳东配合着问，只求等方敏彻底清醒后，赶紧的放自己走。 “我是追着黄华去的街对面！他今天跟他的白月光在约会！” 柳东听后，幼稚的小脑袋都惊呆了。 “所以确认了以后，等他们离开后我就自己开喝了！ 还问他会不会关心我？ 哈哈，人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 我不离！我偏不离！拿不到所有我想要的，我就耗死他们！” 方敏又是自己开口，到了最后就已经彻底是诅咒的语气了。 “这事儿……，多长时间了？” 柳东尝试着去了解。反正关于酸黄瓜所有的瓜，他都特别喜闻乐见的去了解。如果不是牵扯到方敏顾及颜面，他肯定早就都乐出了声。 “你是问他俩勾搭到一起的时间，还是被我发现？ 他们也是高中同学，但好像一开始人家女的压根就没有看上他！只是后来兜兜转转一圈下来，才发现这王八蛋现在居然是混的最好的一个。 结果后来，臭味相投的，两个后来就又粘和在了一起…… 现在他俩都逼着我让路！ 我偏不！” 方敏咬牙切齿的说道。 柳东听后点头，很通俗的一个故事而已…… “所以你觉得这事情跟你无关？” 看到了柳东轻松无趣的态度，方敏很气愤的反问了一句。 柳东瞪圆了眼睛看了过来。 “至少他对我的误解，以及后来我们之间矛盾的加深，里头总有你的影子吧？ 当然！我现在心态是早就变了的，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没有半点埋怨你的意思。 但事实就是事实，他把对你的嫉恨很自然的报复到了我的身上，也从此才有了后来出轨的实际行为。 他以为自己这样的报复行为，就会让我痛不欲生，然后再用这些虚荣的快感去弥补他变态的心理…… 哼，我其实只是觉得自己委屈，这么多年在学业上的努力，可到最后却还是要通过委身于这样的一个人，才能有起点去实现事业上的成就！ 在得到我付出该得到的回报之前，任何人都休想让我主动退出！” 即使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方敏的思维仍然十足的清晰，似乎唯一的影响，也就只是情绪上愈加的偏激了一些…… 而同时如果让柳东现在来听，此前的她方敏自己，又何尝的就不是同一货色的人！ 发现了更适合自己的，同样不也是毫不犹豫的就跳了船？ 与自己口中的黄华的白月光相比，无非也就是自己眼光更毒辣一点，立场更坚定了一点的差距而已。 而对于方敏对自己的怪罪，认为自己才是黄华始乱终弃的源头因素，柳东竟然莫名的还有了些欣然受之，乐见其成的快意…… 但是话，却还不能就这样真实的向方敏去说！ “看来还是我，又一次的背了锅呀！ 你家的那位酸黄瓜，在对待跟你的感情问题上，都显得这么偏激狂妄，那以他的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我就能落得好结果了不成？ 上回得事情，在我面前宰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他就真的这么的认了？ 总感觉有条毒蛇时时刻刻得在你背后盯着你，这种感觉也很难受呀！ 就拿这段时间我被人连续打击报复的事情来说。这背后，难道就真的没一点你家那位酸黄瓜的影子？ 别的先不谈，咱就拿那个过期律师在城门洞子外头栽跟头的事情来说。 背后首先炒作的黑手会是谁？恐怕都不用扳完一只手的手指头就都能数清吧！” 柳东更关心自己的事情，心中的疑团也非常希望能有这个机会去解开。 方敏在听，神志越来越清醒的感觉。 “你是说那个张博？ 哼……，傻到家了的一个蠢货而已！ 多大的事情能让自己这么想不开呀？最后还委屈的丢了性命！ 不过这件事情，我随时都可以替你作证，是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因为……，这里头，其实还有一个秘密……” 方敏讲着讲着，突然的就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的凑近到了柳东面前…… 恰恰的就在这时，柳东略显惊慌的神情还在犹豫自己需不需要适当后退。 隔着一堵墙，突然的就传来了另一个房间里不可言明，鬼哭狼嚎般的杀猪叫声…… 方敏的脸色瞬间的骚红了起来。 柳东也正襟危坐的板平了脸…… 方敏的脸色开始丰富的变化，似乎对隔墙而来的声音突然的又格外用心的人倾听起来。口中，居然还念念有词的发出了声音。 “9，8，7，6，5，4，3，1！ 哼！就这点本事！你还有脸拿出来丢人现眼……” 拉高提长的声嗓，恰好的在方敏数秒结束得那一刻，戛然而止的沉寂了下去。 方敏嘴角轻扬，尽是蔑视的表情…… 第98章 相矛盾 方敏的目光毫无顾忌的看向了柳东。 突然的又做出了更为大胆的动作，扑向前去，跨骑着坐到了柳东的腿上，双手紧箍起柳东的脸，脉冲出的酒气扑面而来…… 不带任何提示的突然逆推动作一瞬间搞得柳东反而有些慌乱，无所适从的双手本能的去迎合，刚刚触碰到方敏的腰身就又触电般弹开…… “就是他陷害的你！ 不把你搞死！他这辈子都不肯罢休呢！” 方敏些许的拉扯远两人的距离，以使目光恰好的能摄蚀到彼此的魂魄，语气坚定的向柳东控诉道…… 柳东，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胸腔、乃至整个身体内团团烈火的膨胀喷发之势，径直起身，先把人平仰的扔到了大床上。 随后，俯冲着把自己的身体也叠加了上去…… 故地重游，自然是轻车熟路…… 一切结束，柳东事后诸葛亮般这才突然清醒，自己是又被方敏摆了一刀。 这么多年了，对方依然的对自己的脾性能够掌控的如此精准。 当然，前提是她还愿意去算计、去掌控。 也当然，柳东自己是心甘情愿，甚至是解恨般神清气爽的…… “故意喊那么大声，你想让谁听？” 柳东故意的问。 “你！以前不会，也害羞的不敢，现在全都补偿给你。” 绯红未褪，方敏大言不惭的回复。 柳东浅笑，也不揭穿。 事实上无法诡辩的是，的确的是自己，十足配合的冲破了那层道德的底线。 虽然还不至于这就开始的多么厚颜无耻的后悔自己冲动下的所作所为，但柳东却实实在在的对自己这次逆来顺受下的冲动，还是感触到了挥之不去的异样别扭。 心里头开始安慰自己。 “你只不过是拿回了一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最不济也算是从欠你人手上讨回来一点利息罢了！” 而此刻，还在自己怀里头恢复着的方敏，真正的在想着什么，柳东就不得精准而知了…… “我先去洗一下……” 柳东抽出被方敏紧裹的胳膊，跳下了床，回头又赶紧的捡起自己的衣服，一块儿的拿进了卫生间。 突然袭至的陌生感，令他瞬间的有了想逃的感觉。 花洒淋雨之下，整个人终于的彻底清醒了过来…… 怎么说呢？尽管可以有各种可以轻松而得的借口，也的确的达到了怨气宣泄的目的，久渴的身体也同样的有着强烈的生理需求需要填补…… 但说一千道一万的，柳东还是多多少少有着自己毕竟是做了一件不道德事情自我谴责。 虽然，刚开始完全可以解释成方敏的主动勾引。 但最后，却又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完全主动实施…… “去他大爷的！反正那王八蛋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旧梦重温的基础也是方敏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自己强迫的！ 骂就骂去吧！管你是谁……” 柳东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终于的关掉了花洒。 抽出一条浴巾擦干，直接的在里头先把自己的衣服换好了。 出门前又卷起另一条新的，走到床边时默不吭声的扔到了方敏手边。 柳东没有再回到床上，而是坐回椅子上，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自己刚才急不可耐踢掉的鞋袜此刻恰好的就在自己脚底下，穿上就能直接离开…… “你刚才是想说啥来着？那个叫张博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柳东突然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 半靠在床头上眯着眼、睡着样子的方敏循着声音转过了身子。 一眼看到已经基本穿戴整齐的柳东，下意识的先给自己紧了紧被子。 “这种闲事你倒是还一直惦记着！ 那你认为他身上会有什么秘密呢？ 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还是又跟那个女的有了桃色的新闻？ 让你失望了！哪有那么劲爆？ 要真来说，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冤大头身份。 就那……，他的那个白月光……” 方敏伸出裸露的胳膊，下意识的手指后戳，向隔壁的房间方向指了指。 “姓黄的以前还把她给张博介绍过！ 两人以前谈的还挺好，至少是在张博律师资格被吊销之前都让人感觉差点快成了。 后来么，不说你也肯定都猜到了。 而陈博……，前段的时间，也终于的知道了这事情。 那晚喝……，你打听这么多事情干嘛？ 你只要知道这两天你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他！是压根就没有一点空闲和精力掺和就成……” 原本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方敏，说到最后、最关键的时候却又突然本能的卡住，仿佛这才想起毕竟那人现在还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哪怕就为了那点仅存的共同利益，该维护还是得维护的…… 方敏的声音后来甚至忘记压抑的突然提高，但是此刻的柳东却木讷的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方敏很聪明，猜测着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话语，让柳东听后心酸吃醋了。 于是立马的自己也跳下了床，裹上浴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逃避进了卫生间…… 但是实际上，她是完全的误解了此刻正沉默想问题的柳东的。 方敏事前事后的说法出入非常的大！甚至直接的就是南辕北辙。 事前她是说过，自己最近封禁停播的事情，就是黄华在背后捣的鬼。 而事后她刚又改称，黄华其实最近压根的就根本无暇顾及到柳东！ 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方敏，事前的时候那样说，是在故意的用激将法刺激自己……” 柳东莫名的就生出了难以言表的挫败感…… 吹风机停歇。 方敏也终于的出来了。 同样的已经穿戴整齐，径直的向柳东跟前走来…… 眼看人都快到身边，柳东这才醒悟，赶紧的低头寻找到，把方敏的鞋子踢腾到了她自己的脚边。 方敏就在床脚坐下，果然的开始穿鞋了。 “你这就走？” 柳东求证了一句。 方敏停下了手上动作，头都没抬的来了一句。 “是你先把自己穿戴整齐的！ 要么你一句话，我留下！” 反将一军。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这么晚了，你还喝了酒了，想去哪。” 柳东赶紧的解释。 方敏抬头，这才看了柳东一眼。 “要么回东郊我妈那儿，要么去找刘莉凑合一晚上。反正我得给自己留下不怕被他调查的证据！ 你就在这儿吧！花了那么多钱不住浪费了。 要是一个人觉得难熬，干脆的你再去马路对面捡一个呗……” 这回，方敏其实反而是正儿八经的回答了，只是后来说着说着又走了样…… 柳东乌青了脸，眼盯着方敏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才又突然记起一件事儿的开口把人叫住了…… 第99章 走廊上 “那啥……，你记得吃药呀……” 柳东难为情的提醒道。 方敏转头，笑着盯向了柳东。 “你怕啥。咱叔咱婶不是在村里给你把两层楼都盖好了么……” 说完之后，紧盯着柳东的眼神不放。 柳东…… “那我也怕咱方叔，又攥着鞋子追着我满街道的打……” 方敏的笑容还在，但是眼见的僵硬了。 “滚！” 拉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转头看了隔壁的房门一眼，快速的离开了…… 柳东这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追到门口又反锁了门，这才心里踏实了一些。 不能说是方敏在装醉，对于方敏的醒酒速度，其实柳东自己是早有领教的。此刻唯一让他怀疑的，其实也就只剩，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转醒了…… 夜里没走，住了下来。 隔壁二半夜的又闹腾了一次，夜深人静之下，声音更清晰了。 “没长进！” 柳东被迫的听到恢复寂静后总结了一句…… 但凡喝了点酒，一旦睡着往往都会是死沉塌实的。 柳东第二天转醒时，已经过了早上九点。简单收拾后柳东就打算离开。下楼到大厅退房前，怎么着也要把赠送的早餐给吃回来一半。 出门。 比之昨晚的方敏，柳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踩了狗屎运了！ 好巧不巧的就在柳东刚跨出门的这个时间点，黄华陪着他的白月光应该是刚吃完早点回来了。 俩人在走廊上就视周围若无物的腻腻歪歪的犯恶心，反而最后是因为柳东自己“猖狂”的立马掏出手机，拍照留念的动作先被那个女的发现，慌张的指给了她的姘头…… 黄华看过来第一眼，表情从猖狂瞬间变得慌张。 “柳……，柳东！” “早上好呀，黄律师。不会就住隔壁吧？ 昨晚我差点的就打前台投诉了！好在黄律师很自律，我刚摸到电话，十几秒的咋就又停了……” 酸黄瓜被调戏的脸都绿了，更准备爆发的却是身旁估计已经窝火了整晚的白月光，嚣张的都准备直接耳刮子伺候柳东了。 黄华生生的给掰了回去，先看了眼柳东身后的房门。 “你在跟踪我？是谁授意的？你俩现在还有联系？” “这酒店过来住一下还得先给你请示汇报？你说的“我俩”是指谁？这位女士是……？ 要不然你干脆报警吧！ 倒是忘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黄大状呀！我有权保持沉默吧？我担心我所说的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柳东心态就要比对方要放松的多！ 废话吗么，不做亏心事，咱不怕鬼敲门。 当然，前提是昨晚没被对方抓住…… 酸黄瓜有点EMO了…… 柳东笑着准备离开了。 “你站住！你刚才拍了什么？ 你最好给我立马的删了，要不然我告你侵犯隐私权！” “我拍你了吗，你确认？ 咱这穷人没见识，好不容易的住了一次这么高档的酒店，拍张照片留念一下不犯法吧？ 黄大状要是有反对，我大不了再等一次法院的传票呗，反正咱已轻车熟路……” 并不是所有的律师都嘴皮子功夫了得的，更何况柳东已经靠着这张嘴在网络上混饭吃了三个月了，早就练就了一张伶牙俐齿。 趁着酸黄瓜还在发瓷，柳东笑着挤开先走了。 早餐也不吃了…… 大街上阳光明刺眼的明媚，一大早的地面就开始蒸腾了…… 人群都在忙碌的赶路，柳东自己也准备忙活起来了。 昨晚陈泽跟自己聊的事情，柳东的确的上了心。那么大一个摊子还在那里支着呢，单单房租就是一个让自己惦记一下都觉得肉痛的数字。自己不能坐吃老本，更何况自己的老本实际上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厚实…… 随便找了一家糊辣汤摊子，大碗一个饼加了两勺油泼辣子，饼子掰碎泡进去以后，趁着入味的时间柳东开始寻摸着先跟谁联系了？ 外地的要等到等会工作室后坐下来在一个个攀交情慢慢聊。这会儿的柳东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雕桑。 电话打过去，说了事情，如其猜测的雕桑爽快答应，并直接的感谢连连，不等柳东原想着把自己的利润再让出去一点说出口。 雕桑甚至都直接打算让自己的利润出来感谢柳东了…… 但雕桑这边的最大问题是，自己的流量本身的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就是帮着带了，销量估计也就千把单那么多了…… 柳东又想到了苏紫瑶，家大业大的旗下主播那么多，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十分成事的，一哥鹏鹏，一姐悠悠也都是靠着柳东的流量才算勉强站稳。但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可以发挥群狼战术呀…… 号码已经调出，柳东却又开始犹豫了…… 不是因为啥这种百十万级的生意在一家糊辣汤摊子上来谈有点掉价，柳东心里其实到现在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这回自己出了事之后，以前还算热情，就连自己都乐观的认为双方已成朋友的苏紫瑶，却连一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打来。 柳东这边，难免的是有点情绪甚至抱怨的，心中的那股子傲气，难免的就被激发了出来…… 柳东开始劝自己成熟大气一点，既然是在做生意，就最好的不要带入过多的私人感情，自己还是应该更主动一些。 电话拨出去了，但很快的就又被对方挂掉。 微信上随后发来一条消息。 “开会，等我明天回秦州后联系。” 敢情，人家苏紫瑶这段时间人不在秦州呀…… 这样一想，柳东就又突然的觉得心里舒畅的多了。 “打扰，你忙，闲事儿……” 柳东简短的回复了一句，表达歉意。 手机装好，柳东开始专心的对付剩下的小半碗…… 抽了纸刚擦完嘴，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柳东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接通了。 “你今天早上碰到他了？听说你还偷拍了照片？那你没在他面前乱显摆啥吧？” 夫妻传染的又是一个三连问…… 第100章 心郁闷 “碰到了，你希望我给他显摆啥？” 柳东语气低丧的回复。 “我这，就是怕你胡说……” “不胡说我难道还直接说真话不成？” 方敏听出了柳东语气中的不悦，开始解释。柳东却还不依不饶的继续杠着呢。 “你明白我是咋想的，我不能给他留下任何把柄！” “我还没那么神经！你不是在刘莉家吗？” 方敏继续解释，柳东的说话语气也终于正常了起来。 “我现在在上班…… 哦！药我昨晚就买了！” 方敏还是听懂了柳东的意思，自己也立马前言不搭后语的回了一句。 柳东收起电话，着急的往工作室返，小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好奇，咋还没看到柳东的人…… 索性今天什么都不安排了，柳东决定回趟家。家里的新房子基本上盖好了，晾完这个夏天，基本的就可以内部装修了。 只捎了方元一个人，两人都打算各回各家住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再回秦州。 柳东昨晚没休息好，照旧的方元路上开车。 “这咋累成这怂样？昨晚干啥去了？” 空调空间里，方元问。 “跟陈泽喝完酒，又去找雕桑喝了一场，时间太晚就在他那儿凑合了一晚上。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先商量一下！ 陈泽昨晚……” 柳东回复，眼睛都没睁开。不等方元再问，自己又主动的把陈泽昨晚和自己商量的生意详细的讲了一遍。 方元在认真的听。 “这种事情还得你自己主要拿主意，你认准了，咱们干就是了，反正货品又不由咱们组织，别给咱惹下啥售后问题就成。” 柳东又给了耐心解释，自己只是在中间做个介绍，代售合同是人家双方直接签的，总算是打消了方元心里头的顾虑。 昨晚的话题终于岔过去了，柳东原想着自己可以继续补觉了。 开着车的方元却又继续了。 “柳东，有件事情……，我其实一直都想找时间跟你商量的，这会儿话题也刚好说到了这儿……” 单从方元说话的语气上，柳东顿时的就意识到对方将要说的话很重要，立马的打起了精神，开始往台子上摸烟。 “你说现在在咱们工作室里，实际上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在那儿闲挂着呢，我不懂直播，也不懂技术。 时间长了，不光其他人会有越来越多的闲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荒废的。 所以我就想着，等你这段的事情彻底过去后，我也打算开始做点自己的事情了……” “谁对你会有意见！认为你是闲人一个了？咱们今后要是事业闹大了，你就是副总的身份和地位！ 你在背后替我担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 谁有意见……，老子TMD先开了谁！” 方元刚开了一个头，柳东这边立马的就不答应了，急头白脸的来了情绪。 “你听我把话先说完么。我又没说咱兄弟俩这就彻底分开了。 在马房，像咱俩这样年龄还没结婚的男娃已经不多了吧？人家刘燕家里也在催呢。 这事我得上心，结婚前自己也想有一个扎扎实实的事情去干，最起码让人家刘燕父母能觉得把女子给了咱，是能看到希望的…… 这段时间我其实一直在想，到底自己适合干点啥？ 咱是农村出来的、也没啥文化，但我这个人咱不怕吃苦呀！这段时间跟着你闹直播，我也算是慢慢看出点门道来了。 直播就得带货，要不然球用不顶。 柳东，你看咱这外头一路上，还有多少乡党在种庄稼？这地，现在都用来种着啥？ 你屋栽的樱桃，我家中的西瓜每年成熟时那些贩子到了地里头都给咋把价格压到啥地步咧？ 这利润，咱凭啥让那些人都赚去咧？反而苦了辛苦一年的咱自己乡党。 如果有要自己人，能把这些农副产品组织包装一下，然后再找一个直播间挂着卖出去……” 方元想到的是地方农副产品的包装销售问题。 柳东耐心听完后，心情终于踏实且欣慰起来了。 “你要来做，启动资金需要多少？” “我估算了一下，有个二三十万，咱就可以慢慢……” “不说咧！我给你拿五十个，要整咱就一次把事情整到位。” 柳东当即的放出了话。 “柳东……” 方元却一下子着急了。 “闭嘴！ 借你的，到时候你得还我，我还想着在城里头买套房呢。 给股份啥的，免开尊口！你这点小生意，哥还看不上……” 柳东压根不听，强势打断后讲了自己的原则…… 车子到了马房镇了。 方元靠边停了车，准备直接回家。 “方元……，最近有啥方敏的消息不？ 我咋听说，那个姓黄的对方敏有点不好？” 柳东突然的就问了一句。 方元有点意外。 “我没。要不回家后我给你打听打听……” “算咧，算咧，咱这就一句闲话……” 柳东解了安全带，自己先跳下了车…… 几分钟不到，柳东已经把车子开到了自家门口，找了树下的阴凉地儿，把车子刚停好。 母亲从院子里已经跑出来了。 “直接往咱院子里头开！你在这儿搁一晌午，鸟粪就把你车子bia满咧……” 新修的门楼子，早已经考虑到了车辆的出入，柳东也没反对，直接的把车开进了自家院…… 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在弄，父母已经慢慢的又把家搬了回来，凑合着在潮湿的新屋子里住下了。 “妈！你们咋不在我二婶家多住上几个月，屋里还是潮的！” 柳东下了车就开始埋怨。 “天这么热的怕啥？住哪有咱自己屋里宽心？ 塞咧没！” “还没有……” 儿子回家，母亲往往第一关心的就是吃饭问题…… “那刚好，早上我拿炉子蒸的瓤皮子，熬的苞谷珍，还有剩的呢！” 母亲转身准备去给柳东张罗饭。 柳东往自己车子屁股后面走，准备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先搬出来。 眼角一捎，却发现母亲又紧急的追了过来。 母亲摁住柳东的胳腕儿，压低了声音。 “先别拿！等匠人走咧后。 现在这人心都坏滴太太。 就前儿个晚上二半夜，隔壁村一个跟你一样做啥直播的，车在门口放着，让人给一把火点咧……” 第101章 见紫瑶 “我去！ 那这是纵火罪呀！至少五年起步的牢饭。人逮住了没有？” 柳东来了兴致，问道。 “警犬都用上咧，哪有那么容易逮住。 你先吃饭！少操这个心！” 母亲这才忙活着去准备饭菜了。 柳东先进了屋，早早的掏出了烟跟在里头忙活的匠人打招呼。 “呦！这不大网红回来咧么？那个“高冷姐”带回来么……” 有人当即停了手下的活儿，阴阳怪气的跟柳东开起了玩笑。 “咦……，咱挺拔哥喜欢的是苏维，人家都说咧。” 旁边，其他的人跟着热闹的起哄了。 柳东父亲本来在打着杂，这时候第一个落下了脸色…… “你俩把活儿跟咱先干好！见高冷姐或者苏维，那还不是碎碎的一个事情？ 刷上十几二十个华子，一起吃顿饭都成……” 柳东还不能过于恼怒，不软不硬的怼了一句。 烟盒子直接装进兜里，回到了院子里。 母亲已经在老柿子树下支起了小方桌。 今年新麦面蒸的凉皮，厚实劲道。炒的自家菜地里的鲜韭菜、人汉菜，黄瓜丝，蒜水汁。 当然，更不能让少了最灵魂的油泼辣子…… 单单凉皮，柳东就吃了两大碗，最后还有一碗苞谷珍填了缝隙。 大中午的温度上来，干活的人也都各自回家的休息了。 父亲，沉着脸，坐到了柳东旁边。 “把你搞的沃啥…直播收咧！我跟你妈都快在咱村子里头抬不起头走路咧！” 开口就是命令，而且不容抢辩…… 柳东心里头很是郁闷，原本想着回到老家来换换心情，结果反而把自己整的更加郁闷气结了。 人的思想观念就是这样，在自己老家农村这个地方，就有那么一些人，首先见不得任何人比自己过的好。 一旦任何稍微的比自己过的如意的人出了意外事情，没事找事的都会凑到你跟前，冷嘲热讽的关心上几句。 从此仿佛自己就能精神满足的成为最终胜利者一样的心情舒畅…… 柳东把自己车子后备箱里，价值数千元的各色礼物默不作声的搬了出来。 大中午的就准备离开了。 母亲很着急，顶在车头拦了下来。 “拦我干啥？有事情还忙着呢！ 曲江那边有个楼盘今天开盘，我去看看有合适的没？买上一套……！” 母亲，以及她的老伴，都彻底的惊呆了…… 柳东先回秦州了，微信上给方元打了招呼。 回城里看房子是自己的一句气话，提醒的是父母不要只听进去别人的冷嘲热讽，而忽视了自家落进口袋里的真正实惠！ 但在城里买房，其实还真是柳东这段时间最真实有过的想法。现在暂时搁置也是因为迫不得已的理由。 停播后收入锐减，将来的事业还是一片迷茫。而且刚才，自己还答应了方元先拆借出去了五十万。 手头剩下的钱，再付了房款的首付，自己肯定立马的就捉襟见肘了…… 一路上思考了很多。 柳东最后突然发现，好像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此前所从事的直播这个事情，第一次的产生了厌倦和排斥…… 苏紫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并且还主动的邀请了柳东，中午一起吃个饭！ 恰好的自己也有事情求上了对方，柳东爽快的答应了。 出门前，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 两人约好见面的地方，是离苏紫瑶公司不远的一家湘菜馆，柳东到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已经上满了人。 柳东现在出门到公众场合，至少的都要戴一个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走到小包厢门口的时候，才摘了下来。 苏紫瑶早到，一个人坐着在翻阅菜单。 “紫瑶总，不好意思呀，路上有点堵车。” “我也刚到，赶紧进来先歇会儿吧。” 苏紫瑶抬头，笑着朝门口的柳东招呼，等人坐了下来，又把菜单递了过去。 “我先点了几样，你看不够外加。” 柳东摆手拒绝，菜单直接还给了服务员。 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而且餐桌上的餐具也只准备了吗两套。 气氛稍微的有点冷场。 最后还是 苏紫瑶先开了口。 “本来还想拉着谦哥来作陪的，打了个电话，人在北京忙活啥事儿呢。 我自己，也是昨晚二半夜才从杭州回来。前段时间报了一个商务的团，去那边考察学习了一下人家那边的电商运营环境。 所以……，你这边前两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当面关心。 只能先安排胡鹏，多陪你宽心了。 今天，就当是弥补加道歉了……” 苏紫瑶一开口，就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失踪做了解释。 “紫瑶总你们客气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跟任何人说。咱都不提了行不？就当给我留点面子。” 柳东，面带惭愧的做了回应。 两人都笑了，苏紫瑶主动拿过柳东面前的茶杯，给斟上了。 “冰糖你自己加，先清清口。 那……，我恐怕还得再啰嗦的关心一句，封号的事情，托人帮忙处理的咋样了？这样一直拖着，没个确话也总不是个事儿……” 苏紫瑶，跳过所有前由，八卦等等，直接的问重点了。 这个话题，柳东就明显的不怎么排斥，但是听到后却无奈的烦恼了起来。 摇了摇头，士气尽失的回应道。 “也努力的找了一些关系，可到现在，连进一下人家衙门的机会都还没争取到……” 苏紫瑶沉默的点了点头。 “那我这边……，也托朋友帮你问问。 不过这也算正常，正在风口子上呢，上上下下关注的人肯定多。” 柳东感激的起身道了谢。 说实话，事情刚发生以后，自己立马所能想到的最有背景，也最有可能帮自己一下的人，也就只有苏紫瑶了。 对方当时的沉默，甚至一度令柳东备感心灰意冷…… 柳东敬了苏紫瑶酒，随后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趁着一次间歇的机会，柳东提了陈泽那边有货品要带的事情。 苏紫瑶爽快的答应了，直接的给了柳东备品部经理的联系方式，并承诺自己回头先给打个招呼。 一切手续资质齐全的前提下，可以优先上货。 柳东，又感谢的多喝了几杯。 聊天继续。 差不多两人都快吃饱的时候。 苏紫瑶，突然的又问出了一句令柳东足感意外的话。 “柳东，你有没有考虑过把自己的账号拿出来，找人合作的可能性……” 第102章 提合作 “找合作？这事还能跟其他人合作？你意思是我将来再找一个人双播？” 柳东有点拿不准苏紫瑶的想法，尝试猜测的问道。 苏紫瑶笑着摇头。 “当然不是，你说的那顶多算是在直播形式上的创新而已，换汤不换药的。 这几天我在杭州，算是真正的沉下心思学习到了人家那些先进的电商是怎样运营自己的账号的，心里反而是越想越沉静不下去了。 跟人家相比，就连我们公司，我都觉得是婴儿和成年人之间的差距了。 而……，绝大多数网络上的账号，即便平时玩的再热闹，那都连跟人家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苏紫瑶解释。 柳东瞬间就听明白了，人家苏紫瑶最后一句话，显然的已经是给自己留了面子。连柳东自己预想的“草台班子”的评价到了最后都不愿意给。 “咱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说实话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大的追求。 一天天的胡混呗。” 柳东说完，又拿起筷子，在残羹冷炙中拨拉着找肉吃了。 苏紫瑶暂时不予评价，一直等到柳东再次的放下了筷子。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静等自己账号解封的那一天吧。” 苏紫瑶很干脆，准备结束今天的请客吃饭了。 “紫瑶总我想问一句，你这是受人所托来当中间人呢，还是自己那边有了一些想法？ 实不相瞒，最近这两天的确的有人在和我接触，最集中的就两件事情，帮我完成解封，事后我付款。 再有就是直接拿着支票现金，直接花钱买走我的账号……” 柳东却突然自己开口，把话题说的更直白了。 “就只你那挺拔哥的账号？我们秦岭传媒还真不稀罕！ 但我的确很有兴趣，想知道他们最高给你开到了多少？” 苏紫瑶高傲的语气问道。 “不管对方开多少钱，关键是我还不乐意卖呀。 这问题我还真不能回答紫瑶总您，说的高了会骂我狂妄的找不到边，说少了又肯定显的自己没见过世面。” 柳东也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青瓜蛋子了，很轻松随意的就推挡了过去。 “那帮你解封账号的，你为什么也不同意？” 苏紫瑶没有继续纠结，紧接着问了另一个疑问。 “这也原因很简单呀，我担心自己上当受骗。 这就跟这两年咱们秦州的娃们小升初摇号上名校是一个道理。有家长就是为了走便捷通道，甚至只是为了心里头有个安慰，就花钱给那些说有能力保证内部录取的机构和掮客了。 结果，你娃要是真被录取了，这人就又开始嘀咕到底是钱起了作用还是我娃本身就运气好，自己摇上的。 说到底就是一个概率问题，人家那些人挣的就是你这份投机心理的钱。 经过这回这事儿，我自己算是学到教训了。 老老实实听政府的，听国家政策的，其他一切歪门邪道都被我直接绝缘……” 柳东解释，心情更加的随意了。 苏紫瑶安静的听闻，点了点头。 “不能说你举的这个例子就恰如其分，但也的确是说明白了一些现实现象。 可能，是因为你以前被欺骗上当的次数太多了吧，所以自己就有了这样的防备心理。 但我要说，如果你能站到更高的层面，用更广阔的思维去看去思考。有些事情，还真的是事在人为的！ 你自己不具备的能力，不能臆断别人就也没有。 你看不到前景，也许在别人看来就是光明璀璨的……” 苏紫瑶，却对柳东的论调产生出了明显的不认同。 柳东，果然的被吸引来了兴致。 “紫瑶总，我承认，比起见识和那啥战略眼光来，咱这人有短腿。没办法！人生经历和家庭背景本来就限制了咱的高度么。 所以我今天，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抱定了打算，是虚心前来求教的，就想听听紫瑶总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思路不？ 或者咱都是熟人了，更直白点说，紫瑶总你刚才提到的“合作”，具体又是什么规程……” 柳东彻底打开了天窗，占了一个自己主动出击的心理安慰。 苏紫瑶笑着听完，还有闲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 “其实柳东，你还别不信，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成熟具体的操作思路…… 我这其实就是在刚才跟你聊天时，结合自己这段时间在杭州考察的心得，脑子里就突然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你有没有考虑过彻底的转换一下你那个账号的属性，从此就专门的来做直播带货。 由此我们可以合作，甚至可以考虑引进更有实力的投资人。 你可以就拿你的账号折算价值后入股，并拥有相应配比的股份。 当然，如果合作可以谈成，我这里其实是不希望你从此就退居幕后的，新账号营运模式下，你还可以继续的做你的主播，薪金抽成的咱们另算。 至于账号解封的事情，有了这个属性变更和股份引入做前提，我想我还是有办法能很快解决的……” 两人一番勾心斗角的反复拉锯后，最后还是苏紫瑶完整的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柳东没有当场答应，但也没有直接的拒绝，只说了自己还需要好好想想，并且的要和自己的兄弟们好好商量一下…… 苏紫瑶的公司，从成立的第一天起，目标其实就是做电商生意。这一点，柳东通过自己的观察了解，以及通过和胡鹏、吴昕他们平时聊天综合来的信息早就有了判断。 网络走红有时候就是看命，虽然已经投资开了很多的矩阵账号，但秦岭文化到现在还是没能够把自己的任何一个账号做起来。 至少，远远的都跟柳东的“挺拔哥”账号有着巨大的差距。 所以，苏紫瑶今天变换思路，这才想到了和柳东的这个千万粉丝的账号合作了！ 对此，柳东内心里拒绝的情绪其实也没那么高。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就靠自己以前打PK、偶尔带货的套路，在网络上自己账号的关注度越来越降低，新的网络红人层出不穷，一代新人换旧人的频率不断刷新的网络繁荣之下，自己还能撑多久，柳东没有一点把握？ 这次封号，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一次严重警告！ 要炒作才能有流量；炒作，同时的就意味着有被反噬的巨大风险。 更何况，柳东到今天也算是真正看明白了，抖爸爸压根的也不允许像自己这样的网红有长盛不衰的局面出现！ 现在，柳东唯一心里还在别扭的，就是对苏紫瑶此次约见的时机和目的还存在着心里不怎么舒服的怀疑…… 第103章 要散伙 柳东回到工作室。 所有今儿个已经过来的人，全都死气沉沉的横摆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快乐随意。 柳东踹了马瑞一脚，让给自己腾出点地方，坐了下去。 “你咋空手回来咧？还想着你能捎点吃的回来。” “吃屁不？来，把嘴撅过来……” 柳东骂了一句，半起身的抬起屁股。 卢慧在对面，直接被逗笑了。 “柳东你恶心不？” 这会儿咋没人开播，都晾在这儿干啥？” 柳东板着脸，拿出了自己的威风。 “一开播就都是骂人的，挣的流量连电费都抵不过……” 马瑞吐槽了一句，手机上的游戏没停。 “赶紧的！都先下楼去吃点东西吧！ 等会儿方元回来后，我有事情跟大家商量。” 柳东吆喝着让众人起身，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让柳东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其他人都听劝了，马瑞还是摆着不动弹。 “卢慧儿，你等会儿帮我捎一个花干夹馍。” “行！跑腿费50，你先给我发55。” 卢慧很爽快，答应了…… “给就给，你收着！反正将来结婚后咱家的钱也是你管。” “你快辟远！嫁个狗都不给你机会！” 卢慧笑骂着出门了。 马瑞，无所谓！还沉迷中。 终于畅快也安静了下来，柳东自己也学着样躺下了…… 自己现在心里迫切想要确认的，就是苏紫瑶是从什么时候有了收购自己账号的念头？ 甚至更小人的去想，自己最近接连背运的背后，或多或少的有没有苏紫瑶的影子……？ “马瑞，胡鹏这会儿上班不？打个电话问一下。要闲着，叫他过来喝酒。” 柳东自然的想到了胡鹏，自己也算是在苏紫瑶公司有卧底的人。 “刚才陈静在的时候你咋不问？等会儿，我把这局先打完……，好！马上！” 柳东直接抻腿踹了一脚，马瑞这才急忙的改了口，爬起来打电话了…… “人家已经到楼下咧！被陈静他们截着吃饭去咧，等会儿就上来。” 挂了电话，给柳东做了汇报，马瑞开始往桌上摸烟，第一根，发给了柳东。 “咋抽成芙蓉王咧？” “华子我也想抽，就剩五条，方元给锁到柜里去咧！” 这货趁机的“告状”，眼神殷切的看向了柳东。 “钥匙，我也没有……” 柳东，令人失望的回应。 “东子，你刚才提到胡鹏，我突然的想起一件事儿！” 马瑞凑了过来，趁着没人突然的和柳东聊了起来。 一句话，就已引起柳东足够的重视。 “胡鹏？他咋咧！” “我说的不是胡鹏，是想说咱陈静！我们几个都发现，陈静这两天不开心，好像有啥心事。 问咧，她也不说。” 马瑞又大喘气的赶忙改口。 柳东瞪了马瑞一眼，没搭话。 整天的就在一个屋子里，陈静的情绪低落，柳东自己不可能没观察到的。 自己私下其实早已经关心过，陈静给柳东也没交底，只说是自己和胡鹏，最近闹点小矛盾。 但柳东其实基本也能猜出点原因，胡鹏这两天好几次过来时，吴昕都跟着。虽然他们两人都在极力的避嫌，但一些肢体和眼神上的小动作，是没能逃脱柳东关注的。 柳东也恰好的打算，逮着时间和胡鹏好好聊聊…… 方元先回来了，提着自己家地里的葡萄，还有母亲一大早给烙的烫面油饼。 柳东尽管已经吃过午饭，嘴馋的还是夹着油泼辣子浅尝了两片…… “今年葡萄发啥行情？” “烂到地里都没有人收……” 柳东问了一句，方元无奈的回答。 看来今年种葡萄的又赔咧！ “我来想办法，你不是也有想法么？那咱就先拿葡萄来试……” 柳东给方元表了态。 果园直采，雕桑他们至少可以骄傲的给自己家人们宣称，自己把“沪太八号”的价格打下来了！ 还没时间和方元私下勾兑一下自己刚才和苏紫瑶饭局上谈的事情，下楼吃饭的人已经热的跑了回来。 稍作休息，柳东把人围聚在一起，又让人去锁了门，开始谈正事儿了。 “最近我看大家伙，直播的兴致都不怎么高。 没大号带着，是不是都不会搞流量了？ 那我就想问问，如果我的大号一辈子都解封不回来，你们就都打算继续这样的混下去？” 柳东开门见山的提到了工作室眼下最大的困境，所有人都眉头紧锁了起来。 柳东，看了一眼胡鹏，胡鹏刚打算开口，又被柳东抢先了。 “就没把你当外人！最不济你也算家属身份的。” 一句话，先安抚了胡鹏，眼神随后又威逼着看向了每个人。 装死摆烂的都不吭声。 “那我就再多问一句，有谁如果现在还有其他想法，是因为合同绊着走不了的现在也可以大胆的提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我自己已经做好了大号一年半载回不来的打算。” 柳东又追迫了一句。 后来加入的邓德祥眼神开始看向闫晶，闫晶立马的就把自己的眼神躲向了小冬。 “小邓，有啥想法你先说。” 柳东点名了。 “东哥，我其实……，其实一直有想回老家发展的想法。就是觉得……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 柳东笑着去倾听，摆手制止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谈不上的，顶多算是引你进了门而已，路子都是你自己走的。 我也知道你离家最远，一个人来秦州打拼也不容易，是合同的问题吗？ 刘燕，你去拿一下小邓的合同……” 柳东当着众人的面，撕掉了小邓的“卖身契”，并大气的让对方把自己的号直接带走了…… 遣散走了第一个，柳东又看向了其他人。 “东哥，我不走！小冬今后在哪我就在哪？哪怕不给钱，我还继续跟你们干！” 闫晶当场都表了态。 柳东笑着摆了摆头，先没说啥。 又看向了卢慧。 卢慧明显的就有点犹豫了，但却始终的张不开口。 柳东正准备故技重施，方元抢着开口了。 “我先给大家伙声明一下呀，我和刘燕准备退出工作室，今后做点自己的事情。 这事儿，我和柳东已经提前说过了……” 第104章 估个价 方元的突然表态令在场其他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包括刘燕。 但唯独柳东在大家都看向自己时，依然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 “这事儿我俩昨天聊过了。方元是打算自己创业，我很支持。 同时，关于他没有提前给人家刘燕沟通，今晚回去后跪键盘的家规惩罚，我也同样支持……” 随后又笑嘻嘻的表了态。 “柳东……，我其实也有点自己单干的想法……，但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咱们的团队！” 卢慧等到大家谈笑完毕，这才艰难犹豫的表了态，最后还强调了一句。 “卢慧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任何压力呀！其实在咱们团队里头，你的发展潜力我一直都是最看好的。 当时咱工作室刚成立时，咱们做的那个合同，当时也是因为没啥经验，就随了这个行业里的规矩了。 其实要说我心里，一直都因为这事情挺不得劲的。都是咱整天钻在一起的兄弟姐妹，收你们那点提成，充其量也就是最后能补个你们自己的水电费了，留着真没意思。 刘燕呀，你干脆的再去跑一趟，把卢慧和马瑞的合同也都拿来吧……” “刘燕！别拿我的！我这人追求不高，有这合同在，这三年他东子就得把我养着……” 柳东刚吩咐，马瑞这货不答应了，而且还准备就此的赖上他柳东。 这么一出下来，卢慧就显得尴尬了，还得柳东去安慰。 “卢慧，咱不和这货比，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在完全尊重你个人意愿的前提下，我先给个承诺呀，解约不离家么！又没人说从此就不让你进这个门了。 你和……后来来的那俩还是有完全区别的。 其实在我这里，你的优势和天赋一直就没得发挥出来。要是适当的换个公会，把你的舞蹈天赋能给彻底发挥了，说不定今后有一天呀，咱们兄弟们还要靠您“慧老板”赏饭吃过活呢……” 柳东自己其实还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准备一场先抑后扬的开场白，却意外的先取得了团队解散的“优秀成果” 心里头其实还挺不是滋味的，但大家都正当年轻，各自有着各自的理想和追逐要去实现，自己不能阻拦，更不能替人包揽…… 主播谈完，其他人开始表态了。 “反正我肯定是跟着东哥混，哪怕今后三天饿九顿！” 魏小冬头号迷弟般抢在陈静前头表了态。 其实，接下来也就只剩陈静了。 “东子，我的意思是，陈静还是就继续在你这儿混吧，好赖无关，能给她有口汤喝就成……” “你凭啥替我做主？我还真的正准备向柳东辞职呢！” 陈静自己还没表态，胡鹏着急的先给做了主，两人现场的就有了干架的趋势。 胡鹏盯了陈静一眼。 “柳东现在正需要人支持呢！你这会儿辞的哪门子的职？ 再说了，暂时不在柳东这儿干，你还能干啥？” “老娘又没说要靠你养活！ 辞了这边的，我就准备去秦岭文化应聘个打扫卫生的工作。 一些不干不净的脏发，老娘去给它扫个干干净净！” 再不控制，战争就该爆发了，柳东赶忙的出手。 “行了、行了，陈静，保洁的工作咱不用跑那么远。 听哥一句话，咱犯不着这样丢了自己身份的去闹，你是啥人品大家伙心里都有秤呢。 胡鹏这货！他要眼睛不亮的犯浑，我们几个先饶不了他……” 柳东好不容易的把事儿压了下去，茶几上摸到烟盒，一根根的扔了出去。 电线杆子连成排的开始冒烟…… “是不是都有安排了？还有没有人漏掉了呀？” 柳东停顿片刻后又问。 大家伙步调一致的来回看，统一的都摇头了。 “他奶奶的，你们！我不是人呀？” 柳东笑骂了一句，把话题引导到了自己。不等大家伙有反应，就直接的说了。 “今天又有人找我来谈了，我准备把自己的大号卖掉。” “挺拔哥那个账号！？ 东子！回了趟老家，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马瑞惊呆的直接跳了起来，反身过来，忽闪忽闪的挥动着胳膊质问。 方元也很惊讶，但是表现的就要冷静的多。 “咋回事？又出啥事情了？” “没有，就是我最近感觉自己也有点累，也不想一个人弄下去了。 可能我把话没说清楚，我意思不是说把账号直接的卖掉，是有人来找我谈合作，我出账号他们出资源，一块儿合作着搞这个账号……” 柳东解释。 “那意思是你也要加入那个公会了呀？” “也不是这样，合作万一谈成，今后咱这个号属性可能就要直接改成带货账号了。 要是我自己不愿意在干主播，今后只要按着比例拿提成就是了。” 柳东又给大家伙详细的解释。 这回，反对以及抵触的声音就小多了。 “那他们给你这个账号估价了多少钱？准备给你多少的股份？” 胡鹏坐在沙发扶手上，问了句实在的。 “第一次接触，啥实质都都没谈呢。 今儿个大家人都在，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好好合计合计。这种事情，咱以前谁也没有经验……” 千万级粉丝数量的账号，到底有多少钱的商业价值？ 柳东自己必须先有一个合理的股权，才能拿着去做为自己跟人谈判的底价。 “一个粉丝一块钱！抹掉零头都最起码值一千三百万！” 马瑞用了最简单的办法，第一个算出来，报出的数字惊呆了众人。 “那我一夜之间就千万富翁了咧？那咱还整天胡折腾个啥？” 柳东笑了。 “务实一点。还得考虑一下咱这号现在还被封着呢的实际情况。 不过对方说咧，他们有办法给咱解封。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我要是不答应合作，很可能这个号就这样一直封下去咧……” 柳东给大家又交了底。 随后，关于账号的估值就开始一降再降了。 到了最后，基本上达成了最后一致。 三百万！ 少于这个数字，就没合作的必要了。 但是为了跟对方更有策略的讨价还价，开始报价时，可以按五百万先说…… 第105章 打挖坑 方元直接的约柳东出门喝酒，其他人都很明智的没有跟随。 马瑞说他留工作室打游戏，胡鹏要回去上班。 卢慧和刘燕陪着陈静，三个女人抢占了沙发，头碰头的说着女人间的悄悄话。 小冬约着闫晶，据说是出去逛街…… 柳、方两人下了楼，找了一家空调开放的三鲜煮馍的馆子，方元赶回来的急，午饭都还没吃。 烧三鲜、温拌肥肠、凉拌剔骨肉，一个素拼，一瓶细脖绿西凤。 “中午是苏紫瑶请我吃的饭。” 方元正在剥蒜，抬头看了一眼。 “我当场啥都没有答应，只给了口话说回来先考虑考虑。” 柳东又接着补充。 “我咋感觉，你已经让这个女娃拿捏住咧。” 方元这时候，回了一句。 “咋可能？咱不松口，那这事在她那里就永远只能是一个想法！” 柳东立马的就不服气了起来。 “可你明明的回来以后，先是遣散工作室，接着连低价都商量好咧。” 方元拿事实说话。 柳东想着去自辩，却都突然的发现没了借口…… “方元，其实这几个月咱整这个东西，我很累！累的同时心里头还越来越不踏实！整晚整晚的失眠，醒来了还得撑着去把下一场的直播搞的更好。 钱，的确没少赚，但感觉同时的整个人也快被掏空了。 有得就有失么，趁着年轻拼一把咱也不后悔！可这真让我越来越受不了的就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透明的就这样站在公众面前了。像一个猴子一样表演、博笑、谈赏钱，任人取笑、挖苦、甚至辱骂的讨生活。 再加上这段时间接连出的这些事儿，加入咱没有干这一行，这些事儿咋可能就跟咱有关系呢？咱也能和大多数人一样，一边抠脚、抽烟，一边悠闲的看热闹呢。 昨天我为啥早早的就从家里赶回来？工作室最近就这不死不活的样子能有啥事情？ 我是实在受不了，就连我爸我妈，也都已经开始对我干这一样有意见了！ 甚至有些故意的、甚至恶意的风言风语已经干扰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我爸甚至都要拿断绝父子关系威胁我不要再直播了。 没给他们带来任何荣誉，反而让他们见不得人的把头埋的更低了……” 只有在方元面前，柳东才乐意真正吐露自己的心声…… 方元给两人杯子中添了酒。 “咱刚才只聊了你那个号值多少钱，问对方要多少的股份还没说呢。 其实我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真不应该拉扯出那么大的阵仗去谈论，你是老板，号又是你自己的，你完全可以一个人做主的。 人多眼杂的！你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跟你是一条心……” 方元刚说完，柳东就立马警惕了起来。 “你是说……” “我啥也没说！也更不愿意在中间穿板子的离间你跟谁的关系。 也倒不是说谁就是恶意或者故意的，但有些人性格可能就是这样。 嘴大！又爱显摆！” 柳东心里刚刚有了怀疑，方元接下来的话又让柳东更糊涂了。 “咱就说索菲特的事情，如果排除掉你自己在炒作的可能性。 事情怎么刚好那么巧？ 你去了，就被人偷拍上了？ 恐怕你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已经腕儿大的二十四小时都有狗仔跟着吧？” 方元没有明说，柳东却自然的想到了当天从潼关回来，自己的车上都有谁？ 更是突然的，柳东又想起了另外一个细节。 更早前的一件事情，自己和方敏在马中后围墙外头聊天的时候。形式逼迫到最后，方敏曾经迫不得已之下威胁过自己一句话，说她知道魏小冬其实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藏着…… 当时去潼关的车上，除了柳东自己和方元，还有马瑞和卢慧。 而刚才在楼上商量事情的时候，他们两人恰好的又都在…… “你是担心，这个底价咱们可能守不住？ 那我想想办法，咱们第一时间的再弥补一下……！” 柳东当即的做了决定。 接下来，柳东想和方元单独的再合计一下，就自己这个账号的最后估值，自己应该至少争取到多少的股份。 方元坚决的摆手拒绝了，说自己没经验，无论多少只要柳东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方元是真饿了，给自己又要了三个饼的葫芦头一碗，柳东跟着嘴馋，也要了一碗一个饼的。 直接把头拔掉，从脖子里直接倒进肠子里的速度吃完，两人结账走人。 刚上楼，恰好的卢慧她们三个女的候到天亮准备一块儿出去逛商场，被柳东又暂时的拦了下来。 柳东自己先关了门，招呼着众人又回坐到沙发上，夺下马瑞手上的手机直接的给撇到沙发拐角去。 “刚才我俩吃饭时，方元提醒了我一句，300万的底虽然是官价，但人家对方肯定不会答应。 账号属性变更，以及人家接下来的关系走动肯定还要花钱打点的。 万一人家坚决不答应，这谈判肯定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 所以这个低价，咱们还有必要再商量一下。” 柳东讲完，先下意识的看了眼卢慧。 “你们男的拿主意吧，我是女的，对这啥也不懂？再说……” “行了行了，就即便是合同关系没了，也没人把你当外人。” 柳东回复。 “我不懂，那就280万可以不？” 卢慧最后很随意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马瑞，你也说说。” 方元代替柳东，问向了马瑞。 “人家对方肯定都是大老板，20万都不够人家一顿酒钱呢。 那我觉得最少得降到250。 不过这样，东子是不是就有点太亏了？” 马瑞发表完意见，笑嘻嘻的就准备拿回自己的手机了。 “你大爷的，250，你狗日的骂谁呢？ 不过这数字，跟我反复思考后的新低价已经很接近了。 我准备把低价调整到260……” 柳东先骂了马瑞一句，随后也不啰嗦的直接公布了自己的心理价位。 你是老板肯定你说了算，卢慧她们三个魂早就不在这儿了，急哄哄的要走…… 工作室里就剩下他们三个男的了。 “马瑞，手机撇咧，挖会儿坑！” 柳东从茶几底下翻出了扑克牌，三人刚好的够打挖坑。 肯定带彩头的，瞬间摊子就支了起来。 柳东今天手气很差，三五把下来就输了接近两百。 马瑞洗牌的时候，柳东突然记起啥事情一样拍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额贼！就觉得哪儿不对！我突然的想起来了！ 我的账号里头还有三千多万的音浪没来得及取出来呢！ 那260……，不就等于是一百个就把账号卖咧？ 不行！ 咱这低价最起码得调整到420……” 第106章 请吃饭 苏紫瑶那天扔下一句话后，好像又把这件事情给彻底忘了。 柳东这边，肯定也不可能上赶子的主动凑上去。 双方似乎很默契的就进入了一个相互较劲的阶段。 打定了主意今后再不抛头露脸的直播打PK的柳东，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甘苦自知…… 刘哥，来电话了，约着柳东出来喝酒，遗憾却又丝滑的解释了由于自己这段时间在京城忙的天昏地暗，一直都没来得及关注柳东最近出的事情。 请客就等于先赔罪了。 柳东肯定是爽快的答应，哥长哥短的表达着自己的理解和心宽…… 南二环边上的一家海鲜酒楼。刘哥随后发微信说了自己订好的包间名。 晚上六点不到，柳东跟随着身材曼妙的女领班已经来到了“渤海”的门口…… 刘哥已到，一个人。 “东子，快来快进来，我还想着点完凉菜就给你打电话呢。 美女，给咱把空调换气功能打开，我俩抽根烟。” 见到柳东，刘哥热情的起身招呼。 柳东小跑着进了门，绕着大圆桌到了跟前。 “啥嘛就是？刘哥您请柳弟儿吃饭，那我肯定是双腿生风的麻溜就来了……” 勾肩搭背，捶肩捏胸的，柳东被拉扯着摁到了座位上，开场的必然是香烟。 柳东抢了火机，先给刘哥点上。 “刘哥，这今天的排场您整的有点大了呀？整了这么大一个包间。” 柳东扫了一眼包厢的布局，见疑的问了一句。 “等会儿还有人呢，顺总跟他妹子一会儿也过来。反正都不是啥外人，索性我就一锅的请了。 不过他们刚才说公司好像还有点事情，估计要耽搁一会儿，刚好咱哥俩就先聊着……” 果然不出所料，今晚还有其他的来客。但至于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目的，柳东暂时的还揣摩不出来。 柳东很关心的问了刘哥的这趟首都之行。 刘哥也讲了，是有朋友请着去帮忙，指导并带了一段时间一个带货直播间的幕后团队…… “东子，上回咱们拍的那个剧，从京城请的那个姓林的演员，你还记得不？” 讲完自己，刘哥突然的就提到了一个人。 柳东心里顿感烦躁，但也同时的彻底被吸引起了兴致。 “当然有印象了，算是我还干老本行时，镜头里见到的最大的“腕儿”了。” 柳东回答，不忘嘲弄一下。 刘哥被逗笑的摇头了。 “他那段位，现在可比你差远了呢。我们当时还随便的聊了两句，他对你，可是羡慕又嫉妒的很呢。 不过今天，我跟你要聊的肯定不是这些无聊的事儿……” 柳东心里一惊，期待的眼神抬高望了过去，随后又不由自主的从光亮变成了灰暗。 刘哥明显的捕捉到了，再次开口前先拍了拍柳东的肩。 “我还真特意的替你打听了沈佳的消息呢。 那个姓林的当场给我回复，自从自己那趟从秦州回去，就再没联系过沈佳，沈佳也没跟他主动联系过。 我这人，别的本事不敢说，看人还是蛮准的，我甚至从跟他的谈话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他，甚至对沈佳这个人，连一点稍微清晰点的印象都没有了…… 所以沈佳，很可能并没有去京城那边发展，即使去了也肯定不在他的那个圈子里。 这人咋就突然的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呢？ 东子你如果有心思还要找到她，是不是可以考虑调整调整自己的思路了……” “啥嘛？我俩早都分手咧，人家要是有心，自己早都回来咧……” 柳东很无所谓的回了一句，伸手下意识的去桌上摸烟。 抽了一根后不过瘾，又准备再续一根，这才想起了刘哥，略带不好意思的让了出去。 “都别抽了，我估摸着紫瑶和顺子马上就到了……” 苏紫瑶和顺总进门时，柳东都是后知后觉的站起来的。 “不好意思呀，让二位久等了，都快下班的点了，紧急又处理点事，我就让顺总也留下等我了。” 一进门，苏紫瑶就主动道歉解释。 “这都下班出公司了，还是哥都不叫一声呀？” 刘哥玩笑着接了一句。 “是他自己要求的。” 苏紫瑶笑着讲完，回头去找顺总对峙。 有这样的一个泼辣的妹子，当哥的能说啥呀。 柳东跟着刘哥一起已经站到了座位之外，先用眼神接住了打招呼，又一一的握手。 “咋感觉你还比前两天胖了？” 逮住柳东，苏紫瑶继续着自己的好心情。 “有嘛？这男的一到夏天不都这样？” 柳东笑着回应，拉开了椅子这才想起今天不是自己做东，又紧急停了下来。 刘哥开始安排座位。 柳东座位不变，还在刘哥的左手，右边的位置兄妹俩却谦让了起来。 “你们三个男的坐一块儿喝酒去。” 最后还是去苏紫瑶拍了板。 刘哥又招呼进来服务员，伸手指示着让直接找苏紫瑶。 “我就点了一条虎斑、一个龙虾，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已经让做了，其其它你给咱再看。” “这我妹子喜欢什么口味，我这当哥的可都不清楚呀？” 刘哥刚说完，顺总在旁边一边敷手一边就来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没有谦哥上心！只要不是蒜蓉的我就都能吃，接受不了熟蒜那股子味儿……” 苏紫瑶帮着外人怼她亲哥，怼完还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就柳东是在旁边看热闹的身份，同时的也有感觉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柳东，你有啥想吃的，或者忌口的有没有？” 点菜前，苏紫瑶抬头只征求了柳东的意见。 “我随大流，有下酒菜就成……” 柳东自然是摆手不提任何要求的…… 菜品慢慢一个个的上来，喝着酒四个人聊了起来。 话题的中心默契的必然是今天请客的主家刘哥，柳东也跟着适时的参与几句，但绝不喧宾夺主。 一直到所有人都几乎落下了筷子，柳东都原以为这场饭局就该结束的时候。 还是刘哥，突然的就把话题又给点开了。 “东子，听说你有想法，准备把自己的那个号拿出来跟人合作了……？” 随口说完，刘哥下意识得伸手摸向了桌上人齐了以后就一直都没动过的烟盒。 手指都弹开了盒盖，又突然的缩了回去…… 第107章 带早点 “前段时间紫瑶总请吃饭，紫瑶总给我提了这个想法。 我觉得思路也不错，但是还没有下决心……” 柳东先承认，但是也做了解释。 刘哥先看向了苏紫瑶一眼。 不巧的，苏紫瑶正忙着给自己倒茶水。 “这事情的前提，肯定首先是双方都你情我愿的。 那天我请柳东吃饭，主要是柳东前段时间出事儿的时候我自己也在外地。作为朋友回来后肯定要表示关心一下的，当时就顺便提了一句。” 放下茶具后，才轻描淡写的给刘哥解释了一句。 柳东跟着点头，予以确认，随后当即的又给在座通报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紫瑶总说的没错！我还感谢了她给我出主意呢，当场就让我把思路一下子的趟宽了呢。 回去后我也跟朋友们做了商量，最近……，已经有一家我们评估觉得合适的合作者开始接触了。我还想着，等最后有了确切结果，再跟刘哥你们正式通报呢……” 刘哥听后，果不其然的备感意外，眼神开始在柳东脸上求证着…… “哦，确有其事呀？那是不是进展的还挺顺利？我听说你这两天，把自己的团队都慢慢的开始遣散了。” 苏紫瑶表情淡定的表示了关心。 柳东没吭声，但会意的点头默认了。 “哪的公司呀？也是准备做带货？” 顺总急切的跟着问了一句，却突然的被苏紫瑶眼神瞪了一下。 柳东心里暗乐，这不明摆着就暴露了这兄妹俩人家早就串通过柳东账号的事情了，而不像苏紫瑶自己刚才声称的只是自己对柳东的私人关心。 顺总既然问了，那柳东出于礼貌就必须回答了。 “浙江那边的一位大佬，具体买之后准备去干啥，人家没给咱透露。” 柳东很实诚的做了回应。 “买？你不是原计划是拿出来找人合作吗？” 听话音抓住了重点的苏紫瑶疑惑的追问。 柳东点头。 “的确是卖，不考虑啥合作了。 这段时间，我发现不仅自己倍受困扰，整个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也都快受不了了，整个团队的精神状态其实也已经彻底涣散了。 再加上……一些家庭方面的困扰因素。 所以最后我自己还是做下了决定，今后肯定是再也不搞这PK直播了。那……再留着这个还被封着的号意义就不大了，倒还不如干脆的就把号卖了得了？” “那这样你今后就不打算再在网络上做了？” 柳东讲完，苏紫瑶又追问了一句。 “先静下心来好好调整一段时间吧，那也不绝对。 我自己手上还有一个一百万粉丝数量的小号呢，现在暂时的想法是发挥我的老本行，做视频，看慢慢的能不能把这个号也养起来……” 柳东越说越实诚了，因为对于自己小号得使用，自己的确是认真想过。 “这道不失也是一个好的思路，发挥你的特长，再加上你自己已经积攒起来的人气，这个号做起了，肯定是迟早得事儿了！” 刘哥首先对柳东的想法表达了高度赞同。 “那就借刘哥您吉言了。也感谢顺总，紫瑶总的关心和一直以来的帮助……” 柳东把两个分酒器里剩的酒水积攒到自己酒杯中，端起来敬向了三人…… 散场。 刘哥原本还提议换个场地再继续，柳东拿晚上还有事情婉拒了。 一个人离开。 对付你欲擒故纵的最好策略就是引蛇出洞！ 时间留出来，让对方去分析，去判断、去决策。 当然柳东这里也不是漫天胡言，也给对方留下了无限遐想空间。 恰好的就在这两天，浙省的大网红海山正领着自己的团队在秦州做户外。 以海山大哥的格局，像柳东这样的千万级网红，只要柳东自己主动，对方肯定也是很给面子的。 以前涨粉得时候，柳东就没少在对方直播间里刷礼物，当然，对方也同样是有来有回的大气。 账号互关。 柳东昨天已经给对方留了私信，既然人到秦州了，自己务必尽尽地主之谊。 海山大哥爽快的答应了。 明天中午，秦州饭庄曲江店…… 柳东也早有计划，计划带上方元、马瑞、小冬、闫晶、卢慧五人一起出席。 这五人自然是乐开了花般的兴奋激动，甚至卢慧，由于特殊的心情都感动到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 柳东起床刚收拾好自己。 手机催促的响了。 果不其然的苏紫瑶。 “你在工作室？我快到了。” “哎！那刚好，楼下帮我捎份早餐上来……” “你……！” 小冬昨晚居然没回来，倒省了柳东紧急收拾一下房子的必要。 开窗透气，工作室里还没转悠两圈，门铃响起了。 苏紫瑶也是一个人，手上提着KFC的牛皮纸袋子。 “谢了紫瑶总，您快请进……” “小心！里边还有一杯咖啡呢！” 柳东伸手先抓住了自己的早餐，苏紫瑶赶紧的出声提醒，躲着没松手，整个人都半转身后挤进了柳东的怀里。 人应该是从办公室里直接过来的，穿的是紧绷的职业套。 空气瞬间凝固了，《天仙配》最经典唱段结束的动作…… 柳东摊开胳膊，后退两步的过程中轻松的调侃了一句。 “还吝啬的不成，又没说不给你掏钱……” “二十九块九！现在就掏！跑腿费给你免了。” 苏紫瑶很嘴硬，宽敞的通道不走，偏要胳膊肘挤了一下柳东后才往里走，不待招呼的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柳东跟着，茶几对面坐下。先拿过去袋子，准备吃早餐。 “咖啡咋还是热的？” 抬头看了一眼苏紫瑶，还有点小怨气，自己哪怕是大冬天，只要喝这玩意肯定都加冰。 苏紫瑶瞪了一眼，嫌对面事儿挺多。 “哦……，刚好一个月时间了，紫瑶总都没来咱这儿坐坐了。” 柳东自己找到了答案，而且还吐槽了出来。 苏紫瑶刚想进一步解释，却突然的脸色一红。 起身！ 当场的就准备誓不罢休了！ 幸亏柳东自己反应灵敏，一手汉堡，一手咖啡的的刚快一步的起身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