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驱沙瑞金，完美救赎祁同伟》 第1章 李达康还是没变呀 大夏，汉东省，京州市，光明区区长孙连城办公室。 “是吧，这鹰酱还真是完犊子了，原来他们真的没登月。”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说道。 “肯定是，这次我们大夏的登月卫星正在围绕月球不断飞行，传回了许多照片，有负责此事的副总指挥说漏嘴，说根本没有发现鹰酱载人登月的痕迹。现在鹰酱航天总署要坐蜡了。” 孙连城刷着短视频，不断发链接给这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看，你看，这里质疑视频不少。” “再看这个，鹰酱新闻发言人说，他们登的月跟我们大夏登的月，不是一个月球，说完就被嘲讽看，她自己也笑了。” 孙连城继续说道。 然后看了年轻人一眼，有些奇怪，“正宏，你怎么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你不是也很喜欢探索宇宙的吗。” “区长，主要是我觉得，鹰酱造假老传统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被叫做正宏的年轻人，言语间透着很浓的鄙视，对鹰酱。 “也是，”孙连城看了看时间，高兴地说道，“都十二点多了，赶紧吃饭去。今天高兴，我请客。” “好的，区长。” 两人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去食堂吃饭，从外面走来四五个人，走在正中间的竟然是李达康。不由有些奇怪，赶紧走了过去，主动问好，“达康书记，您怎么过来了？” 李达康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孙连城一眼，冷冷说道，“你跟我去会议室一趟。” 孙连城有些无奈地看正宏一眼，说道，“你稍微等下。” “嗯。”叫正宏的年轻人应了一声，又跟李达康打了一个招呼。 走进会议室后，李达康坐到正中间，示意跟随而来的其他人以及孙连城坐下，才说道，“孙连城，上次有群众反映，你们区医院的缴费窗口有问题，需要半蹲着缴费。我责令你们马上改正，已经一个星期了，你改正了没有。” 孙连城想了一下，才对李达康说道，“达康书记，我亲自督办，已经改好了。” “放屁，你改好，你怎么改好的？你给我说说看。” 李达康越说越生气，拿出手机，翻到手机相册，点开几张图，让孙连城自己看。 “这就是你说的改好？” 孙连城看了一眼，赶紧说道，“达康书记，您等下，我去问下具体的经办人孙正宏。” 说着去到办公室，看到孙正宏还在办公室，说道，“正宏，你过来，关于区医院缴费窗口的事，达康书记有话问你。” “好的，区长。”孙正宏说着跟了过去。 李达康看着孙正宏就是刚才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冷冷问道。“你就是光明区医院缴费窗口改建的具体执行人？” “是的，李书记，我叫孙正宏，是区政府办公室科员。” “那孙正宏，你说说看，区医院那个缴费窗口你改好了没有？”李达康大声问道。 孙正宏显得很奇怪，说道，“达康书记，我改好了吗，您看，缴费窗口都增加了三张椅子，缴费群众可以坐在塑料凳子上，无需跪着缴费了。” “混账，孙正宏，你混账，这就是你说的改好？我让你去重新修一下，你给我加三张椅子，这就是你说的改好。” 李达康越想越生气，直接拍起了桌子。把跟他一起来的几位同志，吓了一跳。 达康书记不苟言笑，很少这么失态和大发雷霆。 没想到孙正宏倒是一点都不怕，反而说道，“李书记，孙区长总共才给了我一百块钱，您让我怎么去另外修窗口，这谁修得了。再说，您也我看到，我给缴费群众购置了凳子，基本上可以满足缴费群众需求。” 说到这里，孙正宏忍不住道，“区长，你那一百块钱，买凳子不够，我自己还补了五十块钱，多买了一张凳子，能不能报销呢？” “……”李达康真的被气笑了。 狠狠瞪了一眼孙正宏，又盯着孙连城，大声问道，“孙连城，我让你改好区医院服务窗口，你给一百块钱让属下去办，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的干部，你这，太混账了。” 孙连城被骂得有些懵了，之前一直在好言好语的跟李达康说话，顿时有些脾气跟着上来了，说道，“李书记，话不能这么说。你让我去给区医院重新修缴费窗口，可以，没问题。但你得给钱呀。没钱，我怎么做事？” “没钱？你堂堂光明区，是开发区，没钱，修个缴费窗口的钱都没有？”李达康显得很不相信。 “没有就是没有，李书记，你也知道，之前丁义珍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钱，都没还，丁义珍这腐败分子，直接人跑路了，这个窟窿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的财税款。” “我们光明区，不说现在没钱修缴费窗口，再过一个月，工资都发不出了。” “你们光明区财政情况现在这样了，怎么可能？”李达康自然不相信。 “李书记，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要不我给你让王远阳过来，光明区的家底，他这个财政局长最清楚。” 李达康顿时沉默了。这孙连城看来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 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认错，不能低头，说道，“孙连城，我不管，你作为光明区区长，必须做好为人民服务工作。你没做好，就是不称职。” 孙正宏不由得看了一眼李达康，这李达康真牛逼，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来，不愧是老婆贪污，自己是毫不知情的达康书记。白莲花得很。 且看孙连城怎么回的，自己要不要一旁拱火。 没想到，孙连城果然没忍住，对李达康说道，“达康书记，光明区的情况，你不可能不清楚，我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你告诉我，怎么去修缴费窗口？” “你，你，你……”李达康气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对还在进行拍摄的电视台记者说完，别拍了。 电视台记者与京州市的宣传副头，马上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顺手把摄像机给关了。 “行吧，孙连城，还有孙正宏，你们真好样的。你就等着受处罚吧。”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这是连起码的礼仪都不管了，被气糊涂了。 孙连城看着李达康走后，忍不住吐了一口痰。“呸，想让老子背锅，我偏不。” 接着对孙正宏说道，“我们这么搞，真的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肯定不会，这李达康还能对你怎么样，最多是免你的职，打发你去个闲职地方，养老。你不是早就不想干这个区长了。” “行，反正现在都这样，大不了这身公职不要了，我也早就不想干了，欠了这么多钱，让我怎么补窟窿呀。我又不是女娲，能够补天。” 发完牢骚，孙连城又对孙正宏说道，“行了，咱哥俩吃饭去，还得好好吃一顿，怎么说，咱们大夏的探月研究，取得巨大进展。” “就是，天天这么钻营忙碌的，哪有观看浩瀚宇宙来得舒服。只有探索宇宙，才会发现人类之渺小，那些各种名利争夺，都是过眼云烟。简直夏虫不可以语冰。” “对对，对，还是老弟说的对。” 正是因为孙正宏也同样喜欢探索宇宙，喜欢观察星空，孙连城才会把他当作知己。同时，越来越相信孙正宏的话。 所以李达康要求孙连城整修去医院收费窗口，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时，孙正宏提了买几张凳子的建议。孙连城自然不敢，上级领导交代的工作，完不成，这乌纱帽戴不稳。 结果孙正宏又说道，“区长，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就是一个大雷，随时都可能引爆，不如趁这个机会，选择跑路得了。还能安全退，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孙连城思考了一天一夜，终于还是觉得孙正宏提出的是最优解。 却说跟着孙连城去食堂的路上，孙正宏突然听到脑海“叮”的一声。心中想大吼一声，这系统，终于再次升级了。 自己可是等了整整三年呀。 第2章 啪啪作响 “叮，宿主超级情绪收集系统进入第二阶段，只要让目标人物破防，即可以获得对应情绪积分。” “叮，宿主目前现阶段情绪积分为510分，可以兑换如下物资……” 孙正宏发现，系统进入第二阶段后，要求更高，竟然要求目标对象破防。而之前，是各种情绪都可以收集，用来兑换各种物资。 “叮，兑换物资比例……” “叮，宿主进入超级情绪收集系统第二阶段，获得太极拳正宗心法（已失传）一册。” “叮，请问宿主要不要立即练习。” “马上练习。”孙正宏脑海里意念一动。很快，就学会了太极拳正宗心法，甚至连身边的孙连城都没发现孙正宏的异常。 两人很快来到食堂，找了一个包厢，点了三个菜，吃得开心得。要不是中午不能喝酒，高低还得整两杯。 吃了几口饭，孙连城突然问孙正宏，“你说，我这次会被李达康发配到哪儿去？” 虽然当时怼李达康时很爽，现在冷静下来，孙连城还是有些害怕，有些后悔。毕竟在仕途折腾了这么久，也混到不错的级别。要彻底离开，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我猜，李达康觉得区长你这么喜欢探索宇宙，可能会让你去少年宫，去做科普。” “少年宫？” “我猜的。” “要真是少年宫也还不错，别让我去郊区农村就行了。不过让我去农村，大不了老子立马辞职。”孙连城狠狠说道。 这人一想开了，发现好像什么都啥大不了的。 说到底，一些人之所以痛苦、怨恨，还与还对这个世界有所求。 “要是真去了少年宫，老哥再请你吃一顿大餐。” “那你肯定请定了。” 两人吃完饭后，回到办公室。孙连城继续拿着手机，刷大夏航天器成功发射，以及质疑鹰酱载人登月的视频。（这里不引战，小说的设定，是质疑鹰酱几十年前的载人登月真假）。 孙正宏则是趴在办公桌，开始休息。 这时陆续有其他办公室同事吃饭回来，一起聊着天。见孙正宏少见的趴在电脑桌上睡觉，忍不住打趣，“怎么了，小孙，昨晚做贼偷人去了，这么困。” 孙正宏抬起头，笑了笑，让看着他的两位女同事，忍不住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实在是，这厮太帅了。 孙正宏当然不是困，是想全神贯注研究新升级的系统，看能不能更好地利用。之前依靠系统第一阶段，他已经取得不可思议的成功。现在自然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才能更好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孙正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原本在蓝星，曾经很喜欢《人民的名义》。最近吃到其制片人一个大瓜，跟朋友聊了起来，对方情绪激动，跟自己吵的厉害，推了自己一把。一醒来，来到《人民的名义》剧情世界，而且成为京州市光明区区政府一名工作人员。 开了天眼的孙正宏，知道孙连城喜欢晚上探索星空，投其所好，两人很快成为关系不错的“星友”。 加上两人都姓孙，在工作时间之外，逐渐以兄弟称呼。 孙正宏休息时间没多久，很快李达康再度返回来。身边带着组织部的主管人员与宣传部门主管人员。另外，还带着纪委等相关人员。 一行十六人，浩浩荡荡。 李达康进来后，第一时间，要求光明区两大班子开会。 所有光明区的科级以上人员都必须参加。 等五十多名科级以以上人员来到大礼堂，李达康早已坐在台上的正中间。看人员全来齐后，李达康咳嗽了两声，开始讲话。 “同志们，今天临时召集大家开这个会，有个情况要通报一下。” “光明区区长孙连城，在上级领导严厉要求整改区医院后，根本不执行，欺骗上级，在被上级部门发现后，还在推卸责任。这是明显的懒政。” “同志们呀，我们对这种懒政，是绝对的零容忍。因此，在跟组织部沟通后，拟对孙连城同志进行免职与撤职，并安排孙连城去到少年宫做讲解员。” 听到李达康才要对孙连城撤职后，在场台下的所有人员，都忍耐不住议论纷纷。实在是这个处罚太重了，简直是一撸到底。 李达康听到台下这么大的声音，冷冷地看了一眼，把所有人看的汗毛直立后，又说道，“……并将报请取消其……资格。” “同时，我们将让纪委对孙连城同志进行审查，检查其是不是有渎职与其他行为。” 这下，被李达康死亡之眼盯得害怕的台下各科级干部，又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孙连城这个时候，没有紧张与害怕，反而看着身边的孙正宏。这小老弟还真厉害，真猜对了，自己真的被调去少年宫了。这样也好，晚上也睡得踏实了。 对了，还得请孙正宏吃一顿大餐。 说完对孙连城的处罚，李达康又宣布对孙正宏的处罚。意思差不多，孙正宏作为具体负责区医院缴费窗口的执行人，明目张胆的敷衍与欺骗领导。 因此，对孙正宏进行撤职与免职，并会提议相关部门，研究孙正宏是不是还适不合适担任公职人员。 这是明显要开除孙正宏。 所有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说实话，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孙正宏负责区医院缴费窗口，而且做得如此不负责。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也是如此，许多人把目光对着孙正宏，露出鄙视和讽刺的眼神。至于办公室那些同事，一些则是露出茫然的表情。这好像不太对，孙正宏不是这样的人。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李书记，我有话要说。” “你口口声声说我敷衍了事，没有完成领导交待的工作。但孙区长让我解决这个缴费窗口问题，只给了我一百块钱。你说，我应该怎么来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孙正宏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七十多人都听得比较清楚。不少人顿时有些傻眼，怎么好像还另有隐情。 “有瓜吃了，有瓜吃了。” “如果李书记或者在场所有人，能够用一百块钱比我解决的更好，我私人奖励他十万。李书记，你敢吗？” “又或者李书记，你用一百块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奖励你一百万，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吧。” 所有在场的人都懵了，就连孙连城也是。没想到孙正宏这么刚，比自己还要刚。这小老弟，看来不想要这个公职了。甚至是不想在京州市混了。 台上的是谁，可不只是京州市的老大。自己都不敢如此得罪呀。 果然李达康暴跳如雷，马上对孙正宏说道，“一百块钱解决不了医院缴费窗口，你可以找上级反映，你的主观能动性呢，你的为民服务情怀呢。” “我看你，不仅是懒政，心中根本没有半点老百姓。真是混账东西” “不对，李书记，我再怎么懒政。我也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而且我自己私人还垫支五十块。” “你……你……”李达康气得半死，开始对孙连城吼道，“孙连城，这就是你带出来的队伍，你这是干什么吃的。” 孙连城看到小老弟如此刚，也老夫聊发少年狂。 大声说道，“李书记，你只是说让我们好好解决问题，但这要钱呀。您有不提供支持。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不信你问王远阳。我给孙正宏同志的一百块，也是我个人垫支的。也没报销。” “……”李达康。 气得半死的李达康，当场宣布对孙正宏进行开除。并喊保安，将孙正宏直接赶走。至于孙连城，还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孙正宏听到脑海不断“叮叮”作响，一看。李达康直接给了自己五千的破防情绪分值。 现在他已经有五千五百多的破防情绪分。 第3章 怀疑人生侯亮平 孙正宏回到办公室，也没走人。自己只是说要被开除，但现在还没开除，必须遵守相关规则。不然，会被李达康钻了空子。 几名没有去会议室的工作人员，看到孙正宏回来，显得很奇怪。问东问西的，孙正宏也没有怎么说，搪塞过过。 半个小时后，包括孙连城子在内的六名办公室人员回来，所有人看着孙正宏，像看怪物。当然，也没有跟孙正宏聊天。 都不敢啊。这个时候，去找孙正宏聊天，那是在打达康书记的脸。搞不好被人举报。 唯独孙连城看着孙正宏，笑了笑。哥俩是难兄难弟了。 下班后，孙连城邀请孙正宏一起聚聚。孙正宏拒绝了，说暂时不然合适，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行吧，明天见。” 当天晚上十点多，京都市已进入深夜，城市的霓虹灯隐隐约约，反贪局的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 带着最新使命的反贪总局第七处处长侯亮平，正站在窗前，目光凝重地凝视着远方。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份资料，是关于京州市光明区政府办公室科员孙正宏，巨额资产来源不明的情报。 孙正宏因为懒政问题，今天下午被李达康书记雷霆问责。 结果孙正宏跟区长孙连城一起不服，跟达康书记吵了起来，于是，被直接用来杀鸡骇猴。 “没想到，这个孙正宏不仅懒政，不作为，还贪腐这么多钱。而他还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办公室科员，看来京州的问题很严重呀。” 侯亮平一边头疼，一边充满斗志。 头痛是自己这次被李达康做枪了。本来孙正宏这么一个小人物，他们京州市都可以轻松搞定，结果却让自己这个从反贪总局的外来人处理。 这个李达康，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与喜欢借刀杀人呀。 “都准备好了吗？”侯亮平转身，对着几名下属问道。 “处长，都准备好了。”一个年轻的科员虽然如此回答，手指却在手机上不停地滑动着。 侯亮平微微皱眉，注意到其他几人也同样在低头看手机，脸上露出沉迷的表情。 “你们看什么呢？”侯亮平问道。 “处长，最近最热的新闻呀，我们大夏的登月卫星，说没有看到鹰酱载人登月的痕迹。这搞不好会让世界探月史改写。” “小飞，你说这个呀，我知道。但这跟我们现在工作没关系。正事要紧，大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确保高质量完成这次检查与审讯工作。” “是。”四名下属异口同声地说道，也把手机给放到口袋里。 “好了，出发。” 夜色中，反贪局的车队悄然驶出，向着孙正宏所在的家里驶去。 车内的气氛严肃而紧张。侯亮平坐在副驾驶座上，双眼紧闭，心中却在思考，怎么让孙正宏快速坦白，老实交代。 很快，反贪局的车队抵达了孙正宏的住所。这是京都市的一栋高级小区，基本属于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那种。 以孙正宏的收入，自然是不可能的。 下车后，周围绿树环绕，显得非常宁静。 一行人下车，迅速走到孙正宏所在的十二楼。 侯亮平率先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不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孙好文通过猫眼看到侯亮平等人。显得很奇怪。 但还是很快打开里面的门门，隔着铁门门，问道，“请问你们是谁，这么晚了，带这么多人过来，有事吗？” 孙正宏倒是显得语气轻松。其实他早就认出侯亮平来了。当然，他会假装不认识。 但侯亮平却觉得，这是对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紧张。 直接出示了工作证与搜查令，“我是反贪总局第七处处长侯亮平，” “孙正宏同志，我们接到举报，你存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情况。现在，我们需要对你的住所进行搜查。” 孙正宏顿时显得很愤怒，说道：“侯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谁给你权力，半夜来搜索我的房间的？” “谁给我的权力？当然是组织，是人民，你以为呢，孙正宏同志。” 侯亮平说这话时，眉毛稍微向上跳了跳，显得很意气风发，当然也因此显得有些轻佻。作为反弹总局的处长，能够有机会来到京州市，负责重要使命，说明上面对他的信任。 当然，也说明自己岳父那边影响力依旧十足。 这个时候的侯亮平，显得很春风得意。很是帅气十足。高大的身材，俊美的五官还有很强的阳刚之气，加上皮肤如玉，确实是罕见的校草。 难怪天之骄女钟小艾主动追的侯亮平。 孙正宏想了想，还是打开门。 一走进来，侯亮平的目光在孙正宏家中四处扫视。 看到起码三十平方米的客厅中间，黄花木的桌椅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显得既古朴又奢华。作为反贪局资深人员，他自然知道只是这套桌椅值多少钱。起码得要三十万。 “你厉害呀，孙正宏同志，客厅家私几十上百万。以你的工资，能够买得起吗？” “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侯亮平大声问道。这是想直接给孙正宏一个下马威。 孙正宏看了看一眼侯亮平，小声问道：“解释什么？候处长，你让我解释什么。” “我们处长说，你解释你购买房子与家具的经济来源。”跟着一起过来的小飞马上说道。 侯亮平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小跟班，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没想到，出乎侯亮平意料，此刻的孙正宏，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小声问道，“我有钱，就是来源不明，就是错。意思我活该穷？” “孙正宏，你不要狡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享受与工资毫不匹配的奢侈生活。”侯亮平赶紧说道。作为经验丰富的反贪总局处长，侯亮平自然不会轻易被孙正宏这么落下口实。 “这个，你说的也对，只靠这点死工资，我确实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但候处长，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有其他兼职？” “兼职，哪里有这么好的兼职，你也介绍下我呗。我收入太低，每个月才一万一，经常被说。”说这话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工作人员。 看到孙正宏家里的各种摆设，都有些羡慕乃至嫉妒了。这才叫过日子，哪像自己那么苦逼的，那叫生存。 “真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对方是贪腐分子，很快就要进去踩缝纫机了。”这么想着，这名叫唐宛如的年轻工作人员，显得心情好了许多。 这时一名去到孙正宏阳台的工作人员，大声惊叫起来。 “怎么回事？”侯亮平赶紧跑了过去。 在阳台上放着一架最新的天文望远镜。 “这望远镜起码价值两百万，这真是，该死呀。”侯亮平狠狠地想道。想着孙正宏贪污的钱，全部用来买这种东西，侯亮平心在滴血。这都是老百姓的钱呀，据说现在京州市，一些厂子工资都发的比较困难。 事实上，侯亮平之所以来京州，也是总局得到举报，说京州一些地方，发不出工资，钱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显然，眼前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而此人，竟然还只是光明区的一个科员。 这么想着，侯亮平回到客厅，对着孙正宏一顿输出。没想到孙正宏没看侯亮平，走到屋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过去，“你看看这个。” 侯亮平马上拆开信封，然后脸色开始变幻莫测起来。看着手里的纸，又看着孙正宏，说道，“你，你，你……” 刚才讽刺孙正宏的唐宛如赶紧走了过来，拿着侯亮平手里的纸，也脸色变了。 第4章 侯亮平属下全跪了 过了一会，唐宛如才问道，“你是《战虎2》的第三投资商？” “你说呢。上面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 这时其他三名跟着侯亮平来的侦探人员，也走了过来。看着唐宛如手里的那张纸，都脸色变了。 作为年轻人，他们自然知道《战虎2》，甚至八卦过里面一些内幕。比如前几年因为投资不足，《战虎2》拍到一半拍不下去。导演兼编剧的吴哥，差点崩溃，卖了房子都不够，后来得到神秘资金的支持。 谁也没想到，这个神秘资金竟然就是孙正宏。当时神秘资金投资了两千万，占《战虎2》总投资的10%。后来《战虎2》大爆，取得66亿票房。净利润超过29亿。也就是说，只此一项投资，孙正宏就赚了近三亿。 这真的是太让人羡慕了。 不过另外一名干探想到什么，说道，“情况不对，孙正宏，你拿着这个投资证明不算什么，你之前那一千万是怎么来的。这才是关键。” 是呀，其他几个反贪总局的工作人员马上醒悟过来。自己被骗了。你投资《战虎2》成功，是不错。但你这投资的两千万，也很存疑。正常人都没这么多钱。 所以这两千万的的来源很关键。 “是吧，这两千万，其实也不多。”说着，孙正宏从卧室里拿出另外一个盒子，递给了侯亮平。 侯亮平看后，脸色再次变了。 其他几名干员，接过侯亮平手里的那张纸，也直接再次脸色大变。这里有几首歌的版权署名，都是孙正宏。 这几首歌，在两三年前非常红。所有在场人都会唱。 比如那首《学猫叫》，以及《猪之歌》，还有一首叫《两只蝴蝶》。 当时不少人都在八卦，说这几首歌，除了让三名草根歌手一炮而红后，也让歌曲作者赚疯了。起码每首歌得好几百万。 另外也有人吐槽，这几首歌都是粗俗不堪，而且全是写动物的。词曲作者水平不行。 没想到，这几首现在让人听到吐的歌曲，词曲作者竟然都是孙正宏。如果是真的话，那孙正宏有两千万投资《战虎2》，还真有可能。 脸色阴晴不定的侯亮平，看着孙正宏，终于下定决心，继续搜。反正自己有搜查令，反正也已经得罪了孙正宏。再说，自己本来就是在执行公务。他侯亮平还真不信，这孙正宏没半点问题。 过了几分钟后，有个正在孙正宏卧室里搜索的干员，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很快拿着一个盒子跑了出来。 “什么事，小林？”侯亮平显得有些不高兴。总是一惊一乍的，没见过世面一样。 “处长，你自己看。”小林说着把盒子给了侯亮平。 侯亮平马上脸色变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孙正宏。嘴巴张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来。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处长，是怎么个情况。”唐宛如问道。 侯亮平把其中一张纸递给唐宛如。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干员，马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你竟然……捐款一个亿……给大夏航天科研中心？” “一个亿而已，很多吗，这样的数额，我捐过三次。”孙正宏淡淡说道。 这话，这口气，这表情，很装比，但不知道怎么的，在场所有人，都不觉得讨厌。就连侯亮平也是。要是谁能捐款这么多，就算他说话的语气再贱一百倍，大家还是觉得可以接受。 侯亮平倒是相对冷静一点，很快打电话给反贪总局一位主任。 “什么事，小侯？” “周主任，情况是这样的，我这里遇到这么一件事，有位被检查对象，说给航天科研中心捐款了三个亿，我想核实一下。” 对面的周主任显然也大吃一惊，一会才说道，“你稍等一下。” 八分钟后，侯亮平再度接到周主任电话，“情况属实，该捐款人自称猪八戒，来自京州市。” 刚才等到有些度日如年的侯亮平，脸色再次变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精彩，一会才问道，“你怎么自称猪八戒？” 显然，已经相信了孙正宏所说。瞬间，孙正宏就得到侯亮平五人上万的破防分。 这都是钱呀，可以兑换各种逆天技能呀，与一些逆天神药呀。 心情大好的孙正宏淡淡说道，“因为在我们大夏的神话传说里，月宫上有嫦娥。而在《西游记》里，猪八戒调戏嫦娥被贬下凡。我想，猪八戒也是很想再回月球看看的。”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让人无话可说。 说起来，近日大夏的登月卫星之所以引起这么大轰动，除了是首次帮助其他一些国家顺带发射卫星，没发现鹰酱载人登月的痕迹外，还在于大夏航天曾经被鹰酱制裁。当时不少科研人员，被迫辞职。 一句话，经费不足，没办法。 那段日子很惨，很憋屈。 没想到的是，大夏航天科研中心，很快克服重重困难，再度人定胜天。当然，也有传闻，航天中心得到神秘资金捐助。 没想到的是，神秘资金竟然是孙正宏。三个亿呀。 想到这里，小飞差点直接下跪了，偶像呀。实在是，他作为航天发烧友，这几年看到大夏航天事业取得突飞猛进发展，心中那个自豪，那个兴奋，那个激动。 大夏航天事业能取得如此不可思议的进步，除了无数的科研人员，没日没夜的埋头苦干，还在于眼前这个叫孙正宏的年轻人。 其他几个侯亮平下属也是如此，就连侯亮平也很是感动、感慨地看着孙正宏。总体来说，侯亮平虽然有不少缺点，但品德没得说。 或者说，作为反贪人员，是需要侯亮平这样的性格、品德，才能做得好。 只是侯亮平属于赘婿，老婆钟小艾家里实在太有权势，导致侯亮平现在为人处世，不怎么接地气。 随着侯亮平降低姿态，气氛顿时变了。小飞甚至开始对孙正宏八卦，“孙哥，你给航天中心捐款这么多，有没有钱去里面观察过，他们有没有送你什么模型，有没有给你什么签名。” “没有，这模型和签名，有什么意思，他们给我，我也没要。”孙正宏这话，让小飞再次破防。尼玛，这人跟人比，就不能比，会气死人。 自己好想得一个签名，都没办法。结果你看。航天科研大拿们给签名，他都不要。 没想到孙正宏又说道，“不过我跟他们说，第一次载人登月，我想作为首发宇航员一起去。他们也同意了。” 小飞还有唐宛如，包括侯亮平，才发现，这孙正宏不是一般的凡尔赛。合着模型你不要，你要真的，你要直接登月。 不过想来，这个孙正宏。肯定是非常喜欢航天，喜欢登月，不然怎么会把这么多钱，捐给大夏航天中心。 这是真爱。 在确认孙正宏的财产来源正当，又如此热爱航天事业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变了。 最终是气势汹汹而来，轻描淡写乃至高高兴兴而去。甚至，唐宛如、小飞等人，还加了孙正宏的微微。 特意拉了人一个群。 群的名字叫“登月群”，简单粗暴。侯亮平也被拉了进来。 于是五名反贪总局的干员，加上孙正宏，成立了一个“登月群”。因为刚好是六个人，群名被改为“登月6群”。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是官方群。但想着孙正宏的身份，还真有些官方性质。 （侯亮平只是配角中的配角，微不足道的的小配角，主角不会跪t他，也不会跪T任何人。） 第5章 推荐去文旅部 侯亮平带着四名属下，回到京州市反贪局的宿舍。 这个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天色不早了。侯亮平让所有人马上休息，并提到，注意对孙正宏身份保密。， 回来时，孙正宏特意提到这点。当然，表示，如果李达康问起，他可以酌情回答，但需要李达康保密。不想弄得众所皆知。 这其实，也是孙正宏看上侯亮平身份，特意去憋李达康的。蔫坏得很。 果然，在准备睡觉时，李达康的电话来了，“小侯，你现在在哪，那个孙正宏情况怎么样了。” 显然，对于得罪过自己的孙正宏，李达康是想早点搞定他。尤其是合法搞定。得知孙正宏住着价值五百多万的高档小区后，李达康就知道，这孙正宏肯定手脚不干净。 “跟我斗，不洁身自好的人，都给我死。”李达康心中狠狠地想着。 “这个李书记，到带人去检查了，这个孙正宏的财产来源清晰，且合法。” 李达康顿时大为惊讶，大声问道，“小侯，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呀。” 侯亮平很认真地说道，“情况确实属实，而且自己已经向总局领导汇报了。” “还这样？”李达康直接给干沉默了。 一会，才问道，“小侯，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李书记，情况是这样的，这涉及到孙正宏同志的隐私，我不能透露。” “我也不行？”李达康顿时有些生气了。他是谁，是京州市这边的大佬，竟然还有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乱弹琴。 看到李达康很生气，侯亮平才说道，“李书记，按照相关条例，我确实不能告诉你。但如果李书记想知道，也可以，必须保证，只能他一个人知道，不能外传。” 李达康气得差点把手机扔了。要不是侯亮平身份特殊。他都想直接抽侯亮平耳刮子了。也就你有个好老婆，才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其他人，不得老老实实说出来。 不过，算了，还是忍了，于是，李达康说道，“可以，你说。” “达康书记，情况是这样的，孙正宏是《两只蝴蝶》、《学猫叫》等歌曲的词曲作者，得到数百万稿酬。” 李达康听到侯亮平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孙正宏这个看似普通的科员，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财富。太出人意料了。 但随即，李达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愤怒，“这孙正宏，这么有钱，竟然还不愿意帮区医院缴费中心进行改造。” “修下区医院，才几个钱，你却说没钱，买了三张凳子，真是岂有此理。”李达康愤怒地说想道，“这不仅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而是心中没有老百姓。” 听到李达康沉默，侯亮平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李书记，情况基本是这样。另外他还给航天科研中心捐款过三次，总共三亿。” “什么，三亿？”李达康再次跳了起来。 实在太出乎意料了。在得到侯亮平确认后，李达康更生气了，这孙正宏还真是坏，这么有钱，全给了大夏航天科研中心，不给京州留一点。 当然，李达康不是说给航天科研中心捐款不重要，不必要，你怎么也得给给京州留一点把吧。结果，这家伙，让他解决区医院的问题，就给了五十块钱，还喊着要报销。 放下电话后的李达康，久久难以平静，开始反复思考。 却说第二天，孙正宏继续回到光明区上班。当然，是踩点进来，刚好没迟到。进来后，办公室几位，都眼神怪怪的看着他。 之前两位经常对他暗送秋波的未婚女同志，也不愿意跟他讲话了。实在是这个时间点。不太合适。这可是被李达康亲自痛骂的人，而且看来很可能要亲自开除。 昨天李达康就在会议室公开说了，要让有关部门研究他的问题，是不是要开除。这种情况下，作为京州市的大佬，肯定能说到做到。 除非汉东省的大哥来保他。但这可能吗？ 只是不知道，孙正宏什么时候走。 这么想着，就看着李达康又来了。这次李达康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见到孙正宏后，难得地露出笑脸。 正在偷偷打望的其他几位办公室人员的，都觉得很奇怪。达康书记这是不走寻常路呀，昨天气势汹汹，现在怎么反而面带微笑。 在京州市，能让他微笑以对的人，没几个。偏偏还是这个孙正宏。 “正宏同志，我们去会议室聊聊。”看到孙正宏没有理自己，李达康主动开口。 “李书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要开除我，可以，找到合适的法律法规和管理规定就行，我马上走人。” 孙正宏显得很淡定。或者说底气十足。 “不，正宏同志，我们有其他事情想聊聊。” “那行吧。” 随着孙正宏跟李达康去到隔壁会议室，并关上门，所有人都碎了一地眼镜。就连孙连城也是。刚才孙连城看到李达康过来，以为是让自己马上去少年宫。 没想到，李达康完全变了一个人，找自己的小老弟孙正宏聊天去了。而且，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坐吧，正宏同志。”进了会议室后，李达康脸色稍微变了一点。大约是觉得，刚才自己这番表现，有些丢脸，失了身份。 “李书记，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好的，正宏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昨天反贪总局的侯亮平处长，跟我汇报，说检查你家的房子，发现你的财产都来路清晰，而且身家不低。” “哦，这个确实是的。”孙正宏也没否认。其实就是自己故意放出的诱饵。 “正宏同志，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光明区财政不足，下个月发工资出现了困难，所以不仅孙连城急，我也急。听侯亮平说，正宏同志你给我们的航天科研中捐款了三个亿。真是让人敬佩。” 说到这里，李达康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正宏同志，能不能给我们借贷一点，用来发工资。” 孙正宏一听，果然来了，于是很认真地说道，“李书记，我也不瞒你，我的钱全捐给了航天科研中了。要是下个月不发工资，我也没钱吃饭了。” “正宏同志，你开玩笑吧，怎么就没钱吃饭了。你要是没那么多钱，我们少借点，只要一千万行吗？” 这口气还真不小，只要一千万。但以李达康的身份来说，好像也不多。 但孙正宏礼貌又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李达康顿时有些面子上挂不去，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又说道，“那正宏同志，你看，你借点钱给光明区政府，去修好那个区医院的缴费窗口。毕竟这也是你之前负责的工作。” “还有，正宏同志，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待在区政府办公室有些屈才，你可以去文旅部门，做文旅推广，一定可以更好地发挥特长。” 孙正宏知道，这就是李达康给自己的橄榄枝。如果自己同意借钱，不仅不会开除自己，还会让自己去文旅部，担任一个负责人什么的。比如副主任这类的。 不过，孙正宏早有打算，继续态度坚决，说自己没钱了。 “你，孙正宏同志，你怎么这么没有一点***人的修养与担当。你这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做好为民服务呀。” 李达康终于忍不住了，大怒。在京州，还真没人敢跟自己这样， 真是岂有此理。 这也让孙正宏再度感受到李达康给自己送来源源不断的破防分。这一次都快五千了。确实被气得不轻。 第6章 要不卖房再借钱给你 “不是，李书记，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没钱，怎么让我给你钱？”孙正宏显得很不客气。 “可你明明有钱呀。你捐给大夏航天科研中心都有三亿，怎么可能就没钱呢。”李达康显得很不理解。也不相信。 “是真没了，我都捐了，三个亿，一般人谁有三个亿，另外我买了房子了。要不，我把房子卖了，再借给你们。” 李达康一听，知道这事谈不下去了，这是在明显戏弄自己。还卖房借钱给自己。早知道，不来了，被侮辱了。 站起来准备走人的李达康，又听到孙正宏说道，“达康书记，其实你可以找欧阳副行长借点钱。这不就有钱给光明区发工资了吗，不就有钱给区医院的缴费窗口进行改修了吗。” “你……”李达康一句话也没说，推开门，走了。 所谓欧阳副行长，自然是李达康的妻子欧阳菁。在《人民的名义》剧情世界里，李达康的妻子欧阳菁很有问题，后来想要跑路。在坐李达康专车跑路时，被侯亮平直接拦住了。 当时李达康坐在车后座，对侯亮平进行死亡凝视。是这部电视剧的名场面之一。 当然，现在剧情还没走到这一步。 却说李达康从会议室出来，没有跟孙连城打招呼，也没有跟所有人打招呼，快速离开。 办公室同事看到孙正宏面带微笑地回来，显得很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一个小时后，京州市组织部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宣布对孙连城的任用，免去其区长职位，去到少年宫担任辅导员。 听到这个命令，孙连城露出大松一口气的表情。这一幕，让组织部来宣布的一名副主任很是诧异。以为孙连城因为这个处罚而有些受不了，疯了。 这次来宣布任命的只有一名副主任，已经说明很多情况。 接着这名副主任宣布对孙正宏的处罚。因为……原因，孙正宏不适合担任公职人员，予以开除。 孙正宏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说道，“OK，收到，谢谢。” 这表情和动作，很像星爷《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的名场面。 宣布此事的组织部郭副主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孙正宏，觉得这个家伙，比孙连城还要恐怖，可能差不多都疯了。 当然，孙正宏完全不在乎对方怎么想的。不久前。如果接受李达康的条件，他会高升。但他，显然跟李达康不是同一路人。 之前在看《人义》时，很多人都在为李达康叫好，说这才是真正的公职人员，怎么怎么的。但孙正宏不这么想，这个李达康是个明显的投机分子。在电视剧里，对他的印象最不好，甚至还不如赵公子，不如胜天半子祁同伟。 就说个最简单的事，当时发现丁义珍要跑路，究竟是怎么跑的，这里面很大的猫腻。还有一点，欧阳菁事情那么严重，李达康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退一万步说，这些李达康不知道，但后来欧阳菁要跑路，他还亲自以自己的专车去送，绝对有问题。 从这个角度说，李达康不仅冷血，不仅自私自利，还很喜欢投机。 在《人义》里，李达康能够全身而退，孙正宏可有些不太想，他看有没有机会，揭露李达康的真面目。这种人，其实不适合做主官，极度的利己主义者。 当然，《人民的名义》剧情世界了，有很多坏人，他都准备去收拾。本来他不想找侯亮平的，但昨天晚上侯亮平带着四名属下，被自己给征服了，那么可以指点下侯亮平。 比如胜天半子，之前侯亮平只是怀疑，他可以直接给证据。另外，高育良这个家伙隐藏很深，他可以隐晦地给证据。还有，祁同伟的那个妻子梁璐，她父亲对祁同伟的针对，也看能不能给爆出来。 钟小艾对此事觉得没什么，跟侯亮平说，“这是权力的一次小小的任性。”真是吃了灯草，说得轻巧。而这，也让祁同伟不得不走向另外一条路。祁同伟的黑外，梁璐要占70%的责任，剩下的才是祁同伟自己的责任。 所有坏人、恶人、败类，都应该统统爆出来，全部收拾掉。这是孙正宏朴素的正义感。而他，作为穿越人士，是有这个能力的。 就这样，孙正宏被开除了，孙连城也马上去少年宫了。 孙正宏跟孙连城打了一个招呼，表示到时再联系，一起观察浩瀚宇宙。同办公室其他人，没有说话，直接走人。 从光明区政府出来，孙正宏打通侯亮平的视频电话，“侯处长，我刚被开除了，要不要请我吃顿饭。” “你被开除了，怎么回事？”侯亮平显得很奇怪。 半个小时后，坐在孙正宏对面的侯亮平，终于知道这个捐款三亿的大佬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开除的。 “不对呀，你这最多算渎职，也不能被开除公职呀。”侯亮平显得很奇怪。 “其实我这个连渎职都算不上呀，侯处长，他们让我我处理区医院缴费窗口的改建问题，就给了我一百块钱，我能怎么办。昨天我还说，谁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个人奖励他十万。” 侯亮平顿时明白孙正宏这厮为什么被开除了。这是太跳了，挑战或者践踏了李达康的尊严。 有些自找的意思。 不过，侯亮平还是觉得，李达康这么做，有些太没水平，太没胸怀。 关键是，侯亮平觉得孙正宏不可能这么傻，怎么去故意冲撞李达康呢。 “正宏，我有些奇怪，你就算不想在区政府上班，也无需故意如此，可以辞职呀。这闹的有些大。把人德最的惨了，在京州市很难混的下去的。” 孙正宏忍不住笑了，反而问道，“候处长，你为什么来京州，来汉东，要不要我猜一猜。” “不对，正宏同志，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至于我的工作，保密性很强，不能乱打听。” “你这个说得对，所以你们一出现，一些人就会显得惊慌失措，甚至会狗急跳墙。当然，我也知道，你们有时候没证据，喜欢故意打草惊蛇。” 侯亮平这才想起什么，看着孙正宏说道，“正宏同志，你千万不要乱猜，乱说。这事，很危险，很慎重。” 显然，侯亮平猜到孙正宏会说什么。 “是吧，侯处长，时间会最终给我们答案与真相的。” 两人都是聪明人，简单说了下，不再说这个方面的问题。开始聊起其他。 因为下午要上班，侯亮平没有喝酒，只是吃了顿便饭。 临走时，侯亮平问孙正宏，“正宏，我想，你被开除也有好处，你要是觉得在京州待得不舒服，可以去京都看看。” “侯处长，这个可以有，你和钟处长在京都，可以罩着我。” 侯亮平觉得很奇怪，马上问道，“正宏同志，你怎么知道钟小艾的。” “这个……你不知道和钟处长在读书时，知名度多大吗，现在法大还有你们的传说。” “是吗？” “是的。” “好的，闲话聊完了，正宏同志，我觉得你其实真的可以选择离开京州，我这是以朋友的身份劝告你。” 侯亮平说完，跟孙正宏告辞。 第7章 连续神秘信 看着侯亮平离开，孙正宏坐在包厢里，没有说话。而是在考虑，该用怎么样的办法去告诉侯亮平，陈海车祸的真相。 事实上，在《人民的名义》剧情世界里，陈海被撞成植物人，找到真凶，是破开这个惊天大案的关键所在。 但也是如此，关于陈海被撞的真相，就几乎难以被发现。肯定呀，这是专业人员做的。而且在后来的案情认定上，也有所偏向。相关证据也被毁的差不多了。自然，就难以找到真相与真凶。 不过，孙正宏还是准备等等看，让侯亮平感觉到什么线索都没有，都找不到时，非常痛苦，非常茫然时，才会珍惜自己给的资料。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要好，更容易让人记住。 从饭店里出来，孙正宏看到祁同伟穿着便衣跟一名年轻的女士进了一家商店，这个女士有些陌生。不像高小琴，有些奇怪。当然，也没去跟踪。 人祁同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去跟踪，很容易被发现。被发现后，那就有手段对付自己了。不能用自己的非专业去对碰人家的专业。 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孙正宏走到路边文具店，打印了一张数百字的纸条。再将这张纸条剪开，变成为一封三十来个字的信。去到汉东大学，从最近的邮局邮寄给学校政法系。收件人是梁璐老师。 梁璐就是祁同伟的妻子。曾经用自己父亲权力小小的任性，让祁同伟不得不跪在她面前。这一跪，曾经的缉D英雄祁同伟死了，变成忍辱负重的胜天半子祁同伟。 第二天，梁璐在上午下课后，传达室的工作人员，说有她的一封信。 “有我信？”梁璐觉得很奇怪，这个年头，几乎没人写信了了。甚至银行账单，煤气账单都是发电子邮件。 拿到信后，梁璐打开，脸色顿时变了。上面写的很清楚，说最近祁同伟，与前来汉东省投资的高小琴经常在一起。 这话没头没尾，但梁璐知道，信里说的不是无稽之谈。这两年，祁同伟越来越放肆了。尤其是他做到省厅主要负责人位置，而自己父亲退居二线后，祁同伟更加的变本加厉。 这个时候的梁璐，已经奈何不了祁同伟。甚至两人不再是相敬如宾，开始分居。连起码的面子都不做了。祁同伟都很久没回家，一直住在外面。 至于具体居在哪里，梁璐都不知道。 想了想，给祁同伟打了一个电话，“今天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跟你有关，你中午过来见我。” “什么信，哪个方面的。”祁同伟在电话里显得不太耐烦。 “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总之，你自己看着办。”梁璐冷冷地说道。 祁同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最不喜欢就是梁璐的口气，说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姐姐，你还以为你爹可以随意拿捏我的时候，你还是那个谁也不敢违背你意志的小公主。 自己目前才是汉东省政法系统的话事人。 不过，算了，过去看看再说。 放下电话的祁同伟，对躺在床上的年轻女孩说道，“宝贝，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临时有点事。” “好的，那我找个姐妹去吃饭。” “行，卡随便刷，但还是注意一下，别太高调。” “好的，祁哥。” 祁同伟收拾一会，开着车来到汉东大学。门卫见到祁同伟，赶紧敬礼与放行。新来的门卫问道，“李哥，这谁呀，都没刷卡就进去了，不过这人挺帅的。” 由于车辆太多。现在汉东大学，开始限制非教师人员车辆进校。 “小赵，这你都不认识？”李哥显得有些奇怪，好像看傻子一样。 “这人很出名吗，我真不认识。” “祁同伟，祁厅长，我们学校梁璐老师的爱人，这祁厅长对梁璐老师真好，工作这么繁忙，都会过一段时间来接梁璐老师。” “厅长？”小赵傻眼了，看不出来呀，真看不出来。 祁同伟走到梁璐所在的办公室，很多老师见了，纷纷打招呼。 “祁厅长来了呀。” “又来接梁老师下班了。” “梁老师你真幸福。” 祁同伟一一打着招呼，显得很平易近人，甚至还跟几位相熟的老师开着玩笑。梁璐倒是不苟言笑，对祁同伟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一起去吃饭吧。” “好的。” 说着，梁璐拿起包，跟祁同伟一起走了。 等梁璐走后，办公室的两位女同事轻声说道，“这梁老师实在太冷了，好像谁都欠了她似的，连老公来了，也都这样。这不知道祁厅长看上她哪点。” “这个，你得有个做**的父亲才行。” “唉。”说这话的这位女老师，本来很想说，一块好牛粪被残花给搞坏了，算了，还是不说了。怎么着，这梁璐在学校关系网厉害得很，不能被她抓住把柄。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梁璐嫉妒得很。 等梁璐上车后，祁同伟问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今天我收到一封信，说你跟最近一位美女投资商走得太近，你得注意点影响。”梁璐淡淡说道。 “这……”祁同伟本来不想说话，自己跟梁璐的婚姻，早名存实亡了。 不过马上觉得不对，“这谁给你的，我看看。” 这还要得，竟然有人敢监控他祁同伟，真是吃了豹子胆。他是谁呀，汉东省政法系统的大哥呀。接着，就是有些冒冷汗。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被人下黑手。 他现在正在追求进步，而且太想进步了。他准备等汉东省新的老大来之前，做好工作，以便更好地进步。如果这事爆出的话，会给新来的老大很不好的印象。 虽然汉东省新任老大还没公开，但祁同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不出大的意外，应该是沙瑞金过来。 他没有跟沙瑞金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此人具体有什么喜好。不过据说，沙瑞金曾经在汉东省待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些旧识。 这么想着，直接走神了，差点造成追尾。梁璐马上大声说道，“你干嘛？” 祁同伟也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想事情想岔了。” 梁璐看了祁同伟一眼，心中奇怪，这祁同伟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小了。却不知道，祁同伟最在乎的不是那封举报信，而是想到沙瑞金。 同时，祁同伟又想到，自己跟高小琴的关系，怎么会被人发现。一定有内鬼。得查。祁同伟狠狠想着。 去到饭店，进了包厢，祁同伟让梁璐拿出信件。看了一眼，说道，“这种匿名信，我每天收到几封乃至几十封。现在想做些实事，都会被人举报。这能说明什么？” 梁璐看了一眼祁同伟，幽幽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千万不闹出什么意外，不然我家的名声不好听，你自己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祁同伟看着梁璐，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地说道，“只要你没问题，那我这边肯定没问题。” “没有就最好。” “行吧，点菜吧。肚子饿了。”祁同伟不想就这个事情跟梁璐吵架，没必要，没心思。不过还是让梁璐把信交给自己。 这封信，里面有很多信息，比如说明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再去缩小范围，就可以找到打印的人。 “想搞老子，那老子就让你死。”祁同伟狠狠想道。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所有阻碍自己进步的，都是自己的生死仇人。有你无我的那种。 快要吃完饭后，祁同伟电话又响了，一看是高育良的。 “老师，您找我。” “嗯。这里有一封关于你的信。你下班后来我这里一趟。” “好的，老师，我马上过来。”祁同伟放下手机，对梁璐说道，“高老师找我，我得马上过去。” “你，走吧。”梁璐依旧显得语气平静。 祁同伟就这么走了。好像屁股着火，走得飞快。 第8章 真无解了 祁同伟自然没有马上去找高育良。人家都说了，让自己下班后过去。显然是私事。再说，高育良对他态度，越来越不好。这让祁同伟有些害怕见高育良。 祁同伟又不能不跟高育良搞好关系。毕竟，这是自己在汉东省最大的靠山之一。如果高育良不支持自己，那自己就没法进步。 但现在祁同伟还是有些害怕见到高育良。他知道，高育良最近心情很不好。甚至比他还要不好。 高育良之前也想追求进步，想主政汉东省。没想到，最终失败了，上面拒绝了赵老的建议，派了沙瑞金过来。 所以，现在要说在整个汉东省心情最不好的，肯定是自己的老师高育良。 祁同伟带着梁璐给自己的信，回到省厅，找到技术处的洪处长。 “小洪，这里有一封举报信，你给我分析下，这些纸张类型，打印机类型，以及看能不能提取指纹。” “是，厅长。” “要尽快。” “是，厅长。” 给洪主任交待任务后，祁同伟想了想，给侯亮平打了一个电话，说道，“猴子，怎么来到京州都两天了，都不来找你师哥，小心我找高老师告你状。” 电话里就听到侯亮平有些压抑的声音，“师哥，我这刚赶到京都市，千头万绪，累得半死，这准备找师哥你求助呢。你得给我派两个人过来，否则，我还真有些两眼一抹黑。” “没问题，你让你们反贪总局出份借调公函，师哥马上把手里最好的属下给你，甚至让师哥来帮你，都行。怎么说，你师哥曾经也是破案能手。” 侯亮平顿时笑了，“我要是敢用师哥，只怕高老师会打肿我的脑袋。” “哈哈，你就喜欢开玩笑，高老师最喜欢你了，猴子。” “哪有，高老师一直把你当最得意的学生，一直教导我们，要向你学习。” “好了，好了，猴子，咱哥俩不要这么互相吹捧了。本来想今天约你的，但高老师今晚让我过去。那就明天晚上，见个面，吃顿饭，随便聊聊。我们也都好久没见面了。” “行，我听师哥的。” 侯亮平放下电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陈岩石，再看着不远处的护士，问道，“陈叔，陈海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那天跟我打电话，说发现什么情报，话没说完，就被撞了。” 陈岩石倒是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刚才是祁同伟打电话过来？” “是的。” “你这个师哥呀，在在京州，在汉东，现在口碑一言难尽，小亮，你得注意点。” 侯亮平看着陈岩石，说道，“我知道的，陈叔，我心中有数。” “那就好。”陈岩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事情很蹊跷，陈海那天没什么异常，吃了早餐就上班。那天醉酒的司机，也承认喝醉了，现在正关在里面。怎么看，就是一起正常的交通意外。但这事蹊跷也蹊跷在这里。哪有司机早上喝酒的。” 侯亮平没有说话，这个疑点，他也早就看到了。也是如此，才会觉得奇怪。作为反贪局的人，想问题，都会带着阴谋论。 一句话，尽可能把人往最坏处想，把事情往最坏处想，才能找到正确答案。 “陈叔，我们这么想，假设陈海是被人故意撞的，他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对方必须对他进行谋杀的。那么只要找到这个证据，或者线索，就知道要对付陈海的是谁。” “嗯，我们也想到这点。汉东公安厅的同志也想到这点，京州市公安局的同志也想到这点，都已经去到陈海办公室进行搜索，甚至还去到我家进行搜索。但都没找到。” 侯亮平看着陈岩石，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陈叔，我想去病房里面陪陪陈海，再去陈海房子里看看。” “没问题。” 侯亮平说完，走进病房，看着熟悉的老同学，这个自己的死党。正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陷入深睡状态。心中，无来由的痛了起来。暗中发誓，一定要找到谋杀陈海的真凶，帮他报仇雪恨。 不只是因为自己是反贪局的工作人员，也因为私人情谊。 陈海出事，汉东省厅与京州市公安局都马上派人行动。但现在侯亮平，谁都不敢信。从现在情况来看，能够对陈海下如此毒手的，一定涉及到十分重大的利益问题。 利益方是谁，里面有没有其他有权有势者在内？这是必然的，必然有人涉及在内。侯亮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头大。 刚到京州市，就发现这里面水太深，自己行动，处处受到限制。也是如此，在接到李达康要调查孙正宏时，侯亮平才如此积极。 就是觉得孙正宏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想从中找出一些什么线线索。不然，李达康还真的指挥不了他侯亮平。李达康虽然级别高，是京州市的大哥。但他侯亮平都不是汉东省的人。 没想到，这孙正宏竟然是如此一个奇人，三亿块，说捐就捐款。以侯亮平不是普通百姓的认知与心态，都要大吃一惊。 不过，侯亮平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如果自己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出色，必然会再有进步。这本身，也有上级领导在磨练自己的意思在内。 却说祁同伟吃了晚餐，开着车来到高育良所在的住处。这是京州市的一个别墅群。也是整个汉东省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住处。 走到高育良家门口，敲了敲门，是吴慧芬开的门。 “师娘，吃了没有。” 吴惠芬看着祁同伟与手里提着的东西，忍不住说道，“同伟，你怎么又拿东西过来了。你不知道你老师最讨厌这种送礼的吗。” 祁同伟马上笑着说道，“其他人送礼肯定不行，但我给老师买点营养品，谁也不能说。咱***人也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尊师重教是提倡的。” “行吧，你怎么说都有理。赶紧去书房吧，你老师今天心情不好。” “好的，师娘，我先跟老师说说话，再来找你聊聊天。” 祁同伟往里面走了几步，来到高育良书房，敲了敲门。就听高育良说道，“进来。” 见到祁同伟，高育良也没说话。倒是祁同伟有些奇怪，问道，“老师，你怎么不开灯呀。这都天黑了。” “不开灯，可以看的更清楚。”高育良淡淡说道。祁同伟总觉得高育良这句话意有所指。主要是高育良说话，总喜欢只说半句，让你去悟。 一些领导，喜欢用这种办法考验下属的悟性。 “好的，老师。”祁同伟说着，走到高育良面前，坐了下来，“老师，你说收到一封信，是什么样的信。” “今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你跟来汉东投资的一名女商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高育良淡淡说道。 “老师，这肯定是有人诬告我，知道我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 “这话，就算我信，但是难道，只有我收到这封信吗？” 随着高育良淡淡说道，祁同伟还真愣住了。这好像真有些无解。 第9章 沙大哥 沉默了一会，祁同伟又问道，“老师，我应该怎么办？” 高育良把灯打开，一会，两人才适应光线。高育良又戴上眼镜，才慢慢说道，“任何事情的解决，都在于要找到根源，解决了根源问题，才能解决一切其他问题。” “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做过这事，我们***人，最重要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知道吗。” 说到这里，高育良冷冷看了一眼祁同伟，“你得扪心自问，你的身子正吗？” 祁同伟马上说道，“老师，这些年我一直没变过，也是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才会被人污蔑和举报。” “污蔑和举报？”高育良从抽屉里拿出几封信，“你看看吧，这都是什么？” 粗粗看了一下其中一份举报信，祁同伟的脸色顿时变了，大声骂道，“这些混蛋东西，竟然敢假借我的名义。如此为非作歹，实在太过分了，太气人了。” 高育良看了祁同伟一眼，说道，“同伟呀，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们做领导的，不能只是自己身正，还要确保亲戚尤其是家人也跟着身正。不然，必然会出事。” “我知道了，老师，我这就去处理。”祁同伟马上表态。 “去吧。拿出你之前作为缉D英雄的决心和勇气出来。” “是，老师。” 祁同伟从高育良书房回到客厅，看到吴惠芬在看电视，打了一个招呼，准备告辞。 “怎么这就走了，不再待一会？”吴惠芬显得很奇怪。 “有点急事，老师让我去处理。”祁同伟匆匆告辞。 一会儿，高育良走了出来，看着高惠芬，淡淡说道，“以后者祁同伟要来，少开门。” “为什么呀？”高惠芬有些没搞懂。 “就凭他裤子里全是屎，还想做副S长，想多了。”高育良冷冷说道。 “啊？”吴惠芬显然没想到，高育良会这么说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这祁同伟，要完了？” “完了？不好说，要等沙瑞金来了再说。”说到沙瑞金这个名字时，高育良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显然这个名字让他有有些情绪激动。 吴惠芬不再说话。她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这个前夫了。 是的，吴惠芬跟高育良早已离婚。不过一直隐瞒着不说，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很恩爱。 都是演员呀。 跟吴惠芬聊了一会，高育良又回到书房，再次将灯关上。黑暗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起码祁同伟不知道，高育良是思考了很久，才把这些举报他亲戚的信给他。让祁同伟去处理。 只有这样，祁同伟才可能引起沙瑞金的关注。到时，就看祁同伟怎么应付沙瑞金了。如果祁同伟顺利过关，那自己还可以保留一个得力干将。如果祁同伟失败，那自己也算送出一颗人头，沙瑞金，也应该鸣金收兵了。 你不可能，一来就对整个汉东大开杀戒，这不符合正常的官场规则。 同一时间，孙正宏正从饭店里出来，看到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中年男子，正在街上散步。旁边还跟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寸头男子。 赶紧走了过去，看了一句，“沙大哥。” 沙瑞金没想到，刚来京州市，就被人认出来了，吃了一惊，再一看，显得有些惊喜，“小孙，你怎么在这？” “果然是你，沙大哥，我还以为认错人呢。”孙正宏也显得很惊讶。接着解释，“我是京州人，当然在这里。” “原来这样，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说着，沙瑞金显得心情很好。 任何人，见到一个能捐款三亿给航天科研的超级爱国人士，肯定会心情很好。当时沙瑞金得知这个情况后，特意隐瞒身份，出席了接见孙正宏的活动。两人不仅认识，还一起吃过饭。 不过，沙瑞金没有报出自己真实身份，这是说自己是航天科研所的一名主任。所以孙正宏才喊他沙大哥。 但沙瑞金不知道，他一出现就被孙正宏给认出了。甚至从某个角度来说，孙正宏之所以选择捐款这么多给航天科研中心，第一原因是奔着当时负责这方面的沙瑞金而去的。 这是孙正宏最大的秘密，自然是谁都不能说。 “沙大哥，你怎么来京州了，找到地方住了没有，吃饭了没有？” 听到孙正宏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沙瑞金顿时笑了，“说道，住的地方倒是有，但还没吃饭呢。” “那不如我请沙大哥吃饭，就这家京州红饭店，味道还不错，我刚吃过。” “你已经吃了，还请我吃饭？”沙瑞金笑了。这小孙还真是实诚。 “没关系，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在京州市这个千万人口城市，都能遇到沙大哥，也是了不得的缘分。” “行吧。那就让小孙你破费了。” 孙正宏进的自然是包厢。其中一名圆脸的服务员妹妹，看到招呼自己的孙正宏，忍不住奇怪，“你是那个刚才一个人吃一桌的帅哥，不是刚吃了吗，怎么又来了？” 服务员妹纸显然是因为孙正宏的颜值，对他印象深刻。 “你们这里的菜太好吃了，所以又来了。” “我不信。”说着，自己也笑了。 上好茶后，沙瑞金开始问孙正宏现在的近况，问他工作顺不顺利。 “别提了，最近倒霉，我负责的一个工作，不知道怎么得罪领导，被领导开除了。”说到这个，孙正宏忍不住有些生气。 “这是怎么个情况，小孙，你说说看。”沙瑞金也忍不住好奇。 “情况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光明区政府上班。光明区是京州市的一个开发区……” 听孙正宏说完，沙瑞金脸上露出十分奇怪的神情，“小孙，不是大哥不相信你的为人，只是你说的，实在太离谱了一点。” 孙正宏也点了点头，“沙大哥，你说的对，要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我也不相信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那我有机会去了解了解，要是真的话，我就帮你去找领导……反映，哪有这种事，这不是明显的欺侮人吗。” “谢谢沙大哥，算了，我也是刚发生这事，心情不好，不然也不会说出来。毕竟这个李达康不是一般人。咱惹不起，躲得起。我现在准备卖房，去京都那边工作生活去。” 沙瑞金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放下。接着开始吃饭，并连夸饭店的菜好吃。 三人都没有喝酒，吃饭吃得很快。离开时，沙瑞金问孙正宏，手机号码没变吧。孙正宏说没有。 “那就常联系。小孙，我在京州会待一段时间，到时在请你吃饭。我今天得去看一位叔叔，这位叔叔家里最近出了一点情况。” “好的，沙大哥，常联系。”孙正宏也没有拖泥带水。他猜到，沙瑞金应该去看望陈岩石去了。陈岩石是沙瑞金的恩人，救过他的命。 只是沙瑞金没有想到，陈岩石家里最近出事了，唯一的儿子陈海，给车撞了。 带着警卫小段去到陈岩石家里时，陈岩石老两口都在，见到沙瑞金，有些不敢相认。等沙瑞金亲切地喊两人时。陈大妈才说道，“你是小金子？” “是的，阿姨，我是小金子。” “老头子，还真是小金子，呜呜呜呜呜。”陈大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把沙瑞金有些搞懵逼了。没想到陈大妈，对自己感情这么深。又亲切喊了几句。 陈岩石也跟着沙瑞金聊了起来。 寒暄完毕，陈岩石问沙瑞金，“小金子，我听说你要来汉东了，是不是真的？” 沙瑞金点了头，这本身也不是很机密的事情，再说自己已经过来了。马上要走马上任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岩石忍不住连声说道。 “是呀，小金子，你来汉东，真好，呜呜，呜呜，你应该早点来呀，呜呜呜呜……” 这话把沙瑞金搞糊涂了，陈大妈有些失态呀，对一个老同志来说，不太应该。 难道汉东真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第10章 调兵遣将 不过沙瑞金没想太多，而是问道，“陈叔，陈姨，陈阳呢，还有陈海呢。” 这话，让陈大妈疼不住又哭了起来，“陈阳，她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一直没回来过。” “啊，为什么她，婶子。” “恨我们呗，不帮她男朋友呗……”陈大妈还想说，却被陈岩石打断，“行了，行了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事怎么就不能说，还不是因为你。”陈大妈显得很生气。沙瑞金有些头痛，感觉陈岩石一家也有很多矛盾。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 于是问道，“那陈海呢。” “陈海，唉，比他姐陈阳更惨，刚出了车祸，被人故意撞了，昏迷着呢。”陈大妈继续说道。 “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沙瑞金有些急了。没想到自己恩人陈岩石一家，会如此。 “就是被人故意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什么时能够醒来。” 沙瑞金马上看着陈岩石，显然，更相信陈岩石所说。 没想到陈岩石在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小金子，我也觉得陈海是被故意撞的。” “……”沙瑞金。 好一会，沙瑞金才问道，“陈叔，陈姨，你们仔细说，我好好听。” 于是陈岩石把陈海出车祸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把今天侯亮平跟他分析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反贪总局的小侯也来了，而且是在他跟陈海跟通话时，出的车祸。” “是的，这里最大的疑点，是司机不可能早上喝酒，太不正常了。” “陈叔、陈姨，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会马上派人调查，一定尽快将事情调查过水落石出，一定会给陈海……同志一个公道。” 沙瑞金第一时间表态。 不说这个事情性质如此恶劣，这是对检察官杀人灭口，这陈海还是他恩人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小老弟。 “小金子，这个调查是应该的。但我觉得，最好不要用省厅的人。”陈岩石看了一眼沙瑞金，说道，“省厅的祁同伟，最近两年口碑很不好。” 沙瑞金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不过他内心还是有些焦虑。省厅的祁同伟靠不住，但听之前孙正宏所说，这个李达康也不怎么靠得住。这该怎么破局。 一时之间，倒是陷入沉思中。 陈岩石夫妻看着沙瑞金沉默，也没说话。好大一会，沙瑞金才终于有了计较，对陈岩石说道，“陈叔，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合适的人手过来。可能稍微需要一点点时间。” “好的，小金子，我相信你，相信组织，也希望能给小海讨还一个公道。” 又跟陈岩石聊了一会，沙瑞金才带着警卫小段，去到酒店。到了酒店，沙瑞金打了一个电话，“老黄，你得给我派一个得力干将过来，真正的破案高手。我这里出了一个很离谱的案子。” “对，对，除了破案能力外，还要性格坚毅，具有极大的抗压能力。通过某些方面的消息，基本可以确定，汉东这边的公安厅，极个别人士也有问题。所以破案难度会很大。” “好的，好的。就这样，谢了老黄。下次回来，请你喝酒。” “那肯定是最好的酒，珍藏多年的茅台。” 打完电话后，沙瑞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刚到汉东，还没正式上任，就要搬救兵。不过，如果不是情况复杂，也无需他沙瑞金过来了。 第二天，根据权威部门报道，沙瑞金莅临汉东，正式走马上任。跟各位原来汉东的大佬，简单开了一个会，其后一起吃饭。 同一天，京都某部门具有神探美誉的曾德隆处长，正式赴汉江公安厅走马上任，担任负责刑侦的副厅长。与曾德隆一起赴任的，还有一位叫郭玲玲的科长。郭玲玲将负责信息公管处，暂时担任副主任一职。两人级别都上调了半级。 曾德隆与郭玲玲的出乎意料的任职，在汉东公安厅引起强烈关注。不少小道消息灵通人士，开始打听两人尤其是郭玲玲来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祁同伟在欢迎两位京都空降过来的探员时，不知道怎么的，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公安系统，跟其他部门有很大不一样，虽然你属于政府部门，但其实与本系统的关系更亲密。简单化，更垂直化。 结果曾德隆过来，自己竟然没有收到半点消息。按道理，应该会征求自己意见才对。至于对郭玲玲，祁同伟反而不怎么在乎。 一个小小的科长而已，到了汉东提升为副处长，也不会对他工作带来任何影响。 级别差的太远。 祁同伟亲自出席了曾德隆、郭玲玲的欢迎仪式，其后大家一起去到酒店，吃了一顿。大家随便聊了一句。曾德隆的语气很紧，对祁同伟表示十分尊重，但有一定的距离感。 “算了，看看这曾德隆的最终目的再说，现在则是好好供着。不过不积极配合，让他有力无处使。”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油条，祁同伟在这方面使用的很熟。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是龙，到了老子地盘，也得给我盘着。 跟祁同伟心情不同的是，不少参加接风宴的年轻干警，则是尽可能表现出优雅与帅气一面。实在是，这郭玲玲太漂亮了。 “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妹纸，而且还是警察部门。”这些年轻民警，都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更关键的是，从曾德隆嘴里，大家还都知道，郭玲玲才二十六岁，不仅没结婚，男朋友都没有一个。 于是，在场的自诩为精英的未婚民警，都打了鸡血一样。 倒是一些年纪大一点的民警，则是神色异常地看着郭玲玲。哪有二十六岁做公安系统副处长的，这太少见了。这不是后台特别硬，就是有非常厉害的特长。更可能是两者兼备。 所以，省省吧。当然，也许万一呢。就像侯亮平就被钟小艾看上，祁同伟被梁璐看上。 却说沙瑞金，在跟汉东的大佬一起吃了接风洗尘宴后，对李达康说道，“达康书记，我这次来，有几个重要任务，其中一个是京州市大风厂的改革，需要必须马上顺利推进，另外一个是光明区的相关问题。” 听沙瑞金这么说起，李达康心中烦躁，但脸上一直在微笑，“好的，沙书记，我会全力配合您，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 这话，其实要看怎么理解。全力配合，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要是完得成，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完不成，那都要挨板子，至于谁挨的板子大，不好说了。 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很多话无需说透。大家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 “这自然需要李书记的帮助。李书记，我想下午去光明区看看，你看怎么样。” “这自然完全没问题，什么时候去，沙书记，你说。” “行，那就下午三点半过去，你叫京州负责光明区的同志，一起跟着过去。”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第11章 戴罪升官孙副主任 因为沙瑞金是暗访，李达康没有提前通知。去到光明区后，光明区两套班子人员，才发现汉东省大哥来了。 心中那个紧张。无需多说。 李达康来了，最多骂你几句，只有像孙连城这种，惹得李达康十分生气，才会直接给你撸了。当然，光明区的人包括李达康，都没有想到，孙连城是自己不想干了。 看到光明区情况如此艰难，不想顶雷。而始作俑者是孙正宏。 所有光明区两套班子成员，都第一时间去到礼堂。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李达康，站在旁边一位中年人身边，不时说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这位中年人是谁，但显然，地位比李达康高。 李达康是主动说话的。 很快，所有人都来了，除了孙连城。孙连城正在办公室清理东西，准备收拾走人，去少年宫报到。 李达康组作为会议主持人，首先是介绍沙瑞金身份。所有人都愣了，没通知，不知情，很突然，沙书记就来了。但很快，都在自发地拼命鼓掌。 半分钟后，沙瑞金双手朝下，摆了摆手，示意安静。才开始说自己来意，无非是勉励各位，说各位辛苦了云云。 基本上，领导去一个地方，都是这样的开场白。除非某个地方，出现让领导十分愤怒的情况，领导是去进行问责的。而且问责，也只会针对当事人，不会针对普通工作人员。 这都是潜规则。领导对基层人员，一般都是很温柔的。 其后，沙瑞金问光明区区委书记在吗，这一问，大家都鸦雀无声。李达康顿时有些尴尬。当然，也觉得沙瑞金是故意的。 但人家沙瑞金初来乍到，不知情，也可能，解释道，“光明区的区委书记是时丁义珍这个副S长兼任，此人是坏分子，已经潜逃。” “哦。”沙瑞金也没多说，“那区长在吗，请区长同志站一站。” 台下众人都不敢说话，还是脸色尴尬的李达康说道，“沙书记，光明区区长现在还没到任，前区长孙连城因为懒政，受到处罚，将去少年宫上班。” “这个孙连城是怎么回事？”沙瑞金脸色顿时不好了。你这光明区，书记跑路了，区长懒政，任何领导见到这种情况，只会比沙瑞金更生气。 “沙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李达康把孙连城情况一说，顺便还说了孙正宏情况。 沙瑞金把昨天孙正宏吐槽的内容一对比，感觉孙正宏虽然很有怨气，但应该没有说谎。这个李达康，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公开批评李达康。怎么说，李达康是京州市一号，是汉东省权责最大的几人之一，跟自己都是有平等投票权的。 于是问道，“这个孙连城在这里，还是去了少年宫，给我联系一下他。” 很快，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给孙连城。 “什么事，王主任。”孙连城正准备离开，就接到电话。 “孙区……连城同志，汉东省**沙书记找你。” 孙连城一听，手差点抖了起来。虽然他之前在摆烂，在怼李达康。但他觉得自己占理。第一次跟沙瑞金打交道，还是有些紧张。 不紧张才怪。 “你好，孙连城同志吗，我是沙瑞金，十五分钟后，你到会议室等我。” 接过王主任电话的沙瑞金，简单说了一句，就把电话交还给孙连城。都没给孙连城说话的机会。 其后，沙瑞金继续跟大家召开短会，提到，虽然丁义珍这个坏分子已经跑路，孙连城因为懒政离开，但要相信达康书记，一定会派更好的书记、区长过来。 “同志们，请放心，我，还有达康书记，会高度关注光明区，大力支持光明区。” 打气完毕后，沙瑞金看了看手表，对李达康说道，“达康书记，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个孙连城。” “好的。”李达康感觉自己士气有点低落。实在没得到，沙瑞金会第一时间选择到光明区调研。结果好了，光明区的一把手、二把手，都出状况了。 尤其是孙连城这个情况，更致命。毕竟坏分子有，大家也能理解。但孙连城这种，在丁义珍跑路后。主持全面工作，还这样，很容易被说。 这人，你们是怎么选上来的。 再从更高度来说。丁义珍、孙连城都有问题，之前的监管是怎么回事。他李达康肯定是有责任的。 沙瑞金走到会议室，孙连城已经到了。见到沙瑞金，赶紧站起来，躬身问好。当然，也在向李达康问好。 沙瑞金点头致意，并把会议室大门关上，才对孙连城说道，“孙连城同志，达康书记刚才说你懒政的问题，我觉得很有道理，他批评的很对。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孙连城听到这话，有些奇怪，这沙书记的话，有些弯弯道道呀，李达康批评的对，还问我干啥？！ 于是说道，“沙书记，我没有做好为民服务工作，我检讨，愧对组织信任。不过，李书记说我懒政，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你为什么不服气，说说你的理由。咱***人，历来讲究实事求是。” “沙书记，你不知道，我我们光明区虽然说是开发区，但之前掌握财政大权的是丁义珍，结果钱都被他拿走了。我是一分钱都没有，李书记让我去重新修建医院的缴费窗口，起码要三五万，我真没钱，我能怎么办。” “孙连城，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你没钱可以跟我说，但你什么都没说，就买了几张凳子。要不是我再度暗访，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这就是这么对待领导交待的任务？” 李达康显得很生气，说道。 孙连城显得很委屈，本来还想解释几句，最终还是算了，也不开口，神情显得很不服气。 这时沙瑞金说道，“达康书记，这个事情，我觉得孙连城明显有错，但其实，根子不在他。不然，不说孙连城同志不服气，可能其他同志也不服气。” 李达康有些哑然地看着沙瑞金，本想也争论几句，但算了。还是算了，也只能算了。 结果沙瑞金说道，“达康书记，这事孙连城必然有懒政行为，但他没钱也是事实。丁义珍畏罪潜逃，你们应该知道有没有卷走巨额财产。所以说到懒政，达康书记，你也有呀。” 李达康看了一眼沙瑞金，想反驳，最终还是继续沉默。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沙瑞金选择将光明区作为第一个视察点。就是想敲打他。 见李达康不说话，沙瑞金又问道，“孙连城同志，如果组织让你再来担任光明区区长，你有什么想法。” 这话一出，李达康忍不住握紧拳头。尼玛，这沙瑞金敢这么打脸自己，太过分了。当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已经怒火中烧。 倒是孙连城犹豫了一会，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对沙瑞金说道，“谢谢沙书记，我还是不做区长了。” “为什么，孙连城同志。”沙瑞金突然显得很严肃。 “因为我能力有限，没法解决光明区眼前的局面，实在是愧对组织信任。” 沙瑞金沉默良久后，才说道，“那就这样吧，祝你在少年宫工作顺利。” “谢谢沙书记。” 处理完孙连城的事情，沙瑞金又问道“达康书记，孙连城同志，你觉得孙正宏在这次懒政事件中，究竟有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 孙连城看着沙瑞金，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沙书记，这件事情的错误根源在于我，我不应该让孙正宏去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沙瑞金不说话，李达康犹豫了一会，也说道，“这事与我也有很大责任，是我考虑不周。” 这其实变相在向沙瑞金认错。 沙瑞金却是说道，“要说错，你们都有一些，但最大的错，是丁义珍这个坏分子。” 李达康跟孙连城赶紧点头。这是给这件事情定性了。沙瑞金最终还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甚至选择连孙连城都原谅。 事实上，孙连城也确实冤枉。 “既然孙正宏同志没有什么错，那么开除他，实在没必要，反而被人说，说我们做领导的，只会迁怒于人。要不，让孙正宏同志回来继续上班。” “另外，我觉得，孙正宏同志思想觉悟与执行力还是挺强的，还多买了一张板凳，让他担任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怎么样。这也算让他戴罪立功吧。” 孙连城狂喜，没想到自己的小老弟因祸得福，不仅不会被开除，还升官了。 李达康却发现，自己又被沙瑞金狠狠抽了一耳光。很疼很疼。而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人沙瑞金都对孙连城和自己轻轻放过，自然也顺便放过孙正宏。 “尼玛，我成了沙瑞金立威对象，而孙正宏却走了狗屎运，还升职了。” 一刹那，李达康再次破大防了。 第12章 再抽李达康耳光 李达康这次破防，比之前几次都重。主要是沙瑞金亲自下放话。让正在跟人玩游戏玩到关键时刻的孙正宏，突然多了五千分破防分。 “李达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被我搞得破防了？” 也是如此，一不小心，被对方直接秒了。很快，其他四名队友陷入明显劣势中。三分钟后，整个队伍团灭。 顿时，孙正宏被四名队友骂惨了。 因为是自己的锅，孙正宏只好耐心解释，说自己刚才有电话进来，没办法。 但四名队友依旧很生气，在关键的晋级战中，孙正宏这么一搞，浪费大家很多心血。 这个时候，孙正宏的手机响了，一看标注，是陌生电话，区号是京州，还是接了。 “请问是孙正宏同志吗？”是个很悦耳的女声。 “你好，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京都市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林秋月，经有关领导商议……”林秋月正说着，就被孙正宏打断，说道，“拜托，我真的很穷，你们不要用这种方法来骗我，你们这些骗子实在太烦了。” 说着把电话挂了。来林秋月再打，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只好把电话汇报给组织部的耿主任。 耿主任马上打电话过来，说道，“孙正宏同志，我是京州市组织部的耿志强，经有关领导商议……” 结果发现又被挂了电话。这次孙正宏话都没说了。 耿志强很是无语，只好打电话给李达康。 李达康更无语，想了想，示意孙连城给孙正宏打电话。 一会，孙连城的电话来了。 “怎么了，孙哥，你现在去少年宫上班了吗？” “正准备去。正宏，情况是这样的，京州市组织部托给给你带句话，刚才他们给你打电话，被你拉黑了。” “啊，孙哥，刚才有两位自称京州组织部的人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是骗子呢，没想到是真的。” “你这警惕性也太高了点。经相关领导商议，认定之前李书记对你的处罚，有些偏重，所以撤回对你的处罚。并认为你……可以回来上班。” 孙正宏一听，果然是李达康被沙瑞金给教训了。也不妨自己昨天故意阴阳……不对，对老沙实话实说。 “是吗，还有这等好事，还让做个副主任，真不错，哈哈。” “那你是答应了？那得赶紧回来上班。”孙连城马上说道。 谁知道孙正宏又说道，“孙哥，情况不对，我都可以不被开除，那你应该也不会去少年宫才对，你是不是也留下来继续做区长？” “这个沙……领导倒是这么建议，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 “我能力有限，还是觉得去做少年宫辅导员更好。”孙连城想了想说道。是真不想踩这趟浑水了。 “什么能力有限，就是不想在区长位置顶雷，是吧。” “……”孙连城很尴尬地看了看沙瑞金与李达康。 沙瑞金面无表情，但李达康则是脸色铁青。 “孙哥，你连区长都不做了，我也不做什么劳资副主任。累得很。而且我们得罪李达康，搞不好这家伙经常给我们穿小鞋，所以不去了，不伺候这些老爷们了。” 李达康差点忍耐不住，要破口大骂，孙正宏你这小混蛋，我是这样的人吗？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以自己的身份和孙正宏争执，最终吃亏的是自己。 孙连城赶紧说道，“那行吧，你不做就不做，我挂了。” 实在不想孙正宏再胡说八道。这种话，私下里说，当然可以，而且大家也会经常说。不过被当事人听到，还是很尴尬。 孙正宏又发现李达康给自己传来五千分的破防分。 知道，李达康肯定跟孙连城在一起，而且应该沙瑞金也在场。而且，很可能是沙瑞金让自己回去，并给自己升了职。但他，显然不想再回去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是的，孙正宏就是故意的。 沙瑞金看了李达康一眼，说道，“达康书记，别生气，这些基层工作人员，总以为我们都是鸡肠小肚，鸡毛蒜皮的事都会记得。我们到这个位置，哪天没有成百上千的人骂我们。所以，别在意。” 李达康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谢谢沙书记理解。” “没事，没事，我们这是同病相怜。就像我来汉东，可能没多久，就有无数的人天天在背后骂我。” 李达康继续笑了笑。 “但就算再多的人骂我们，我们只要认定了，有利于老百姓的，让群众受益的，就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沙瑞金很认真地说道。 “是，沙书记，我也一直这么要求自己。” “我们共勉吧，达康书记。” “是，好的，沙书记。” 孙连城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被两位大佬无视了，或者鄙视了。毕竟，他连区长都不做，明显的在提桶跑路。 打完电话后，其他四名游戏伙伴看孙正宏没说话，开始问道，“怎么，孙太爷，生气了。” “没，哪有生气，哪敢生气。刚才又在接电话。接了三四个电话，烦死了。” “行吧，那下次约。” 这个五人游戏团队，认识了两年多，经常一起玩。感情还不错的。只是其中有两个暴脾气老哥，输了比赛就喜欢口吐芬芳。甚至是自己的错，就会连自己都骂。 所以对于他们骂人，其他三位小伙伴也不生气。 就在这时，一名叫郭女侠的队员发来一份私聊，“太爷，你说你在京州？” “是呀，本太爷从不骗人，你难道要从京都过来砍我？是兄弟就来砍我。” “？……”郭女侠。 “女侠妹妹，这么烂的梗都不知道？”孙正宏又说道。 “我现在在京州，要不要见见？”郭小蘘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来京州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孙正宏马上问道。 “昨天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想着在千万的京州就认识你一个，所以，要不见见？”郭女侠很认真地说道。不过说这话时，心中无来由的一紧。有些脸红。 但郭女侠马上说道，“不是，我才不是去见他，只是看能不能了解下京州的情况。孙太爷作为京州本地人，应该知道的更多。” “那行吧，约个地点，见见就见见。”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愿意似的，觉得本女侠污了你太爷你的眼？” “别，郭女侠，我只是有些没想到，你亲自来京州了。” 其实孙正宏真有些害怕跟郭女侠见面，游戏里的伙伴，能不能再现实里成为朋友，不好说。基本很难。关键是，孙正宏看《人民的名义》时，没发现里面有个郭女侠。 难道自己到来，让《人民的名义》剧情世界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带来一定的话蝴蝶效应。至于，这个郭女侠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关系不大。又不是做女朋友。 当然，孙正宏还是觉得对方好看一点好。毕竟，人都是追求美好的。 两人很快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见面，自然要吃晚餐，于是选择在六点半见面。见面地点自然是饭店。为了迁就郭女侠刚来京州人生地不熟。选择距离郭女侠居住很近的地方。 稍微打扮的孙正宏，到了约定的地方，站在门口，一会看到一名穿着素色裙子的短发女孩，四处瞧瞧地走了过来。 这女孩顿时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一点。有些祸国殃民的意思，偏偏长的还不妩媚，反而非常的爽朗大气。 这种感觉还真奇怪。 第13章 极度嚣张跋扈 看着许多男士有些带钩子的眼光，郭玲玲显得有些生气，也有些拘谨。早知道，就不故意穿裙子了。自己还是习惯穿裤子，穿休闲服。当然，其实平时更多的是穿制服。 “女侠。”孙正宏小声喊了一句。 郭玲玲赶紧走了过来，喊道，“太爷。” 这个暗号一对，旁边几位男士顿时大感失望，这是名花有主的。这是这两人喊的什么“吕霞”“邰野”什么的，名字好怪。 郭玲玲走到孙正宏面前，小声说道，“进去吧，这里人太多。” 孙正宏顿时笑了，说道，“谁让我们的女侠长得这么好看，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实话，郭玲玲还真的让他很惊艳。 随即被郭玲玲白了一眼，“你就喜欢胡说八道。” 孙正宏选的这个饭店，是京州一家比较知名的当地菜馆。他选的是一个小包厢。整个包厢的装修风格，显得十分淡雅。跟京州菜风格差不多。 坐下后，两人开始点菜。孙正宏问郭玲玲口味，喜欢重口味一点还是味道淡一点。郭玲玲说道，稍微放多一点盐。有没有辣椒菜。 “没问题的。” 于是点了两个招牌菜后，孙正宏又向郭玲玲推荐了两个很具京州特色的菜。孙正宏还想再点，被郭玲玲拒绝了。说我们才两个人，够了。 “行吧，那就下次再点。” “行，下次我请你。” 喊来服务员后，孙正宏让快点上菜。郭玲玲又说道，“要不要喝点酒？” “喝酒，不好吗？女孩子，出门在外，少喝酒，最好是不喝酒。” “还是点两瓶啤酒吧。”见孙正宏奇怪地看着自己，郭玲玲又说道，“初次见面，总感觉跟玩游戏时不太一样，喝点吧。” 孙正宏有些意外郭玲玲的豪气，说道，“也行。” 这个时候，郭玲玲开始介绍自己。 “太爷，我叫郭玲玲，你呢，真名叫什么？” 孙正宏没想到，郭女侠竟然还要这么介绍，稍微犹豫了一会。说道，“孙正宏。” 这么介绍，两人好像发现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是，在游戏中可以随便聊，觉得很熟。多年老友，但现实中见了，有些陌生又熟悉。 一直到两人喝了各自两杯啤酒，这种熟悉的陌生感才稍微消融一点。接着开始聊起玩游戏的一些趣闻。又聊起另外三名游戏团队。 “要是能把老钟、蒜头跟捉狗大师叫到一起，聚个会，就好了。”郭玲玲突然感叹地说道。 “这个可以有。不过老钟在沪上，蒜头在羊都，还好办。捉狗大师在鹰酱，回来一趟不容易。” “这个，事在人为，没看到，我也突然从京都来到京州。” “说的也是。” “太爷，我刚来京州，来之前听人说，京州有些乱，是不是真的。” “京州有些乱，这个倒算不上。我这里倒是有个顺口溜。” “顺口溜，什么顺口溜？” “京州风俗强悍响当当，基层工作手法当当当。面子工程亮堂堂，里子问题一筐筐。说要三改四革谋发展，富了厂长和投资商……” 郭玲玲愣了一会，才说道，“这顺口溜是什么个意思。” “这都是我们京州人自己总结的，什么民风彪悍，基层工作人员工作作风粗放，喜欢搞面子工程，里子一塌糊涂。之前国企改革，卖了不少厂，很多工人……” 郭玲玲听后，有些沉默。 没想到京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自己昨天跟厅里那些人接触，完全感受不出来。不过也可以理解。 自己初来乍到，没法很快理解真实情况。想到这里，郭玲玲又问道，“太爷，你们京州人喜欢喝酒吗？” “还行吧，许多人下班后，没事喜欢喝一点。以前喝白酒多，现在喝啤酒多。” “那有没有人早上也喝酒的？”郭玲玲又问道。 “早上喝酒，很少，除非是酒鬼。” 郭玲玲不再问，心中确实有了计较。知道该怎么来顺利推进陈海被车撞案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两个年轻小伙，老远就闻到很大的酒气。 “美女，一起喝一杯。”其中一名黄头发的小年轻，走在前面，冲着郭玲玲说道。 “对，美女，跟我也一起喝一杯。”黄头发后面的小年轻，留的是板寸。 说着就来到孙正宏面前，准备找郭玲玲喝酒。孙正宏马上站了起来，说道，“二位喝多了，请马上离开。” “离开？”小黄头看着孙正宏，直接口吐芬芳。显得不是一般的没素质。 孙正宏再次说道，“再不走，我要喊服务员过来了。”说着喊了一句，很快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看到小黄头，小声说道，“祁少，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滚。”小黄头瞪了服务员一眼。 服务员吓了一跳，赶紧走了。很快，饭店经理过来，冲小黄头低声下气地说道，“祁少……” 经理话没说完，就挨了另外那位板寸一耳光，“滚，不然老子封了你的店。” 酒店经理摸了摸被打的脸，不敢说话。看了一眼郭玲玲，只期待这位美女，今晚运气好一点。不然，遭罪了。 “唉，这姓祁的，太混账了，可是没人敢管。” 这年头，在京州开饭店、酒店，都有一定关系。只是，面对这个祁少，有些不够看。 见饭店经理挨了一巴掌后乖乖走了，祁少与那位板寸，都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嚣张。 孙正宏看了一眼郭玲玲，再看了眼前两人，想着，该怎么出手最好。他自然不怎么害怕。怎么说，也认识沙瑞金。沙瑞金都叫他小孙，他叫沙瑞金沙大哥的。 本来不想这么就跟沙瑞金联系的，算了。谁让这个所谓祁少这么想找死呢。 再次说道，“我说两位，喝多了，还是回自己的房间。” “自己房间，这个包厢就是老子房间。这饭店，都是老子的房间。” 祁少显得很嚣张，哈哈大笑，“美女，你叫什么名字，等下喝三杯交杯酒。” 没想到郭玲玲也站起来，大声说道，“滚。” 声音不小，把祁少听的愣了一会，接着哈哈大笑，“好，我滚，我就喜欢滚，我滚过来了。”说着朝郭玲玲冲了过去。想要去抱郭玲玲。 郭玲玲正准备动手。孙正宏直接从后面，一把抓起祁少，往后一拉，就把祁少扔在地上。那板寸，看到祁少挨打，马上冲了过来。又被孙正宏随手一抓，扔破麻袋一样的扔在地上。 这下，不只是两位倒地的酒鬼吃惊。郭玲玲也是。这孙正宏怎么这么大力气。三五个壮汉，完全不是他对手。 却不知，孙正宏三年前激活系统，身体素质就大幅度增加。前几天系统进入第二阶段，身体素质再次大幅度增加。这一拳下去，得有七八百斤力气。 一般的普通人，经不起他一拳的。 不说郭玲玲看着孙正宏双眼冒星星，祁少觉得很没面子，加上以为自己是被孙正宏偷袭，不顾后脑勺疼痛，爬起来再来攻击孙正宏。又被孙正宏随手放倒。 “就你这小身板，还出来调戏美女，回去喝奶去吧。小朋友。”孙正宏忍不住调侃道。 孙正宏就听到脑海“叮”的一声，祁少又给了自己一千的破防分。并奖励了一本形意拳拳谱。顷刻之间，孙正宏就学会了形意拳精髓，跟那些苦练十年的形意拳高手一个水准。 原来让人破防还有这么巨大好处。孙正宏终于明白过来。 马上学着叶问的样子，对祁少说道，“就你这小样，我要打十个，一只手打十个。” 祁少只觉得头顶血压上升，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同时，包厢门口，突然挤满了四五个人。这些人看着祁少，都显得很紧张。 第14章 程序错误 这些人，显然是跟祁少一起的。现在看到祁少吃了大亏，想过来帮忙，又担心孙正宏抓住祁少做人质。 就在这时，又走过来一个人。此人身材魁梧，鼻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刀疤，显得面容狰狞， 他一来，就大喝一声：“谁敢动的我们祁少！”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直奔孙正宏面门而来。 速度还很快。还在玩偷袭。太不讲武德。 孙正宏身形一晃，轻松闪过对方的拳头，直接将右手五个手指啄成一起，像一只老鹰，啄在对方手背上。那个魁梧大汉，顿时痛呼一声。 这就是刚刚从系统里学会的形意拳。 孙正宏再将手指变成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对方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大汉痛呼着退后，手中的拳头无力地垂下，显然失去战斗力。 其他人见状，纷纷惊愕不已，他们没想到看似文弱的孙正宏竟有如此身手。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暴怒，以及无奈。最能打的刀疤不是对手，他们却不能不上。 现在不上，以后会被祁少收拾的很惨， 这五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决定联手对付孙正宏。 “一起上！”又一人喊道，五人快速冲了进来。只是，这些人平时都没真正参加过打斗，出拳出腿击儿戏一般。 很快被孙正宏一一击倒。 “太帅了！”郭玲玲心中忍不住叫好，她的眼里满是崇拜之色，以及小小的窃喜。 没想到，这孙太爷，不仅长得帅，身手还这么好。实在是，就应该用来给本小姐做男朋友。 顺便用手机拍了一下视频和照片。 眼看着对手都被打倒，孙正宏对还在拍照的郭玲玲说道，“女侠，我们走吧。” “为什么呀，现在就走？”郭玲玲有些不太愿意，自己还没吃饱呢。 “发生这样的事情，闹的有些大，再不走就迟了。” “那好吧，我们换个店吃。”郭玲玲又说道。 就在孙正宏、郭玲玲准备走时，祁少马上说道，“你们两个，不准走？” “为什么不准走，你还想讨打？”郭玲玲鄙视道。 “你们两个，殴打他人，手段凶残，我已经报警了。很快警察同志就会过来了。” “报警？你们报警，你们这些臭流氓报警？”郭玲玲忍不住乐了。自己不好意思报警，这些流氓还敢报警，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郭玲玲不好意思报警，因为她就是汉东省厅的人，主要是做信息管理，属于文职人员。自己刚来就见网友，还跟小流氓打起来，郭玲玲担心会被老爷子训斥。 孙正宏也停下来，看着祁少，“祁少，怎么这么多人来调戏、欺侮我们，你还意思报警？” “谁调戏你欺侮你，明明是你们两个，一个是出来卖的，一个是票客，被本少爷发现，结果你们凶性大发，殴打本少爷。” 祁少这句话，不仅让孙正宏差点想再去打人，郭玲玲已经忍不住了。走到祁少面前，狠狠踩着他的手。非常用力。 “我让你说本小姐是出来卖的，我踩死你。”接着又踢了两脚。 其他人一看祁少这么惨，赶紧出来制止和反击郭玲玲。但郭玲玲身边有孙正宏。很快把这些人全部在殴打了一遍。 所有人看着孙正宏，像看着洪荒猛兽，这家伙太疯了。 就在这时，快速走过来两位民警。为首一人大约三十来岁，一张国字脸，看着孙正宏、郭玲玲还有祁少等人，大声问道，“都给我住手。” “接着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报告李队……警官同志，我刚才上厕所时，见到这位小姐和这位男士，在做皮肉生意，过去制止，结果被他们打了一顿。” 李队顿时看着孙正宏，问道，“情况是不是这样？” “这个警官同志，当然不是这样。”孙正宏将刚才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感觉事情有些难以善了。这个什么李队，是跟这位祁少认识的。 “祁少？”突然孙正宏想到什么。这家伙不会是祁同伟的侄子或者其他晚辈吧。 还真有可能的。很是无奈的孙正宏，正准备给沙瑞金打电话。另外一名民警又对孙正宏、郭玲玲说道，“身份证。” 孙正宏拿出身份证。有人报警，出警人员来处理，确实要双方报身份证的。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除了要知道双方身份，还要看对方 是不是逃犯，是不是曾经有案底人员。 郭玲玲也拿出身份证。见这名民警记录两人身份证后，没有让祁少给身份证，马上提出抗议。 刘队看了一眼郭玲玲，对祁少说道，“你们，把身份证都拿出来。” “是。”祁少这边八个人，也都拿出身份证。同一时间，郭玲玲直接发了短信息给曾德隆。虽然不是一线警员，郭玲玲也看出刚才祁少身份不简单。而且跟这位李队好像认识。 查看祁少所有人身份证后，刘队让所有在场人，都跟着回去。 这本来也是正常的，但孙正宏不想过去，说道，“这位警官同志，这情况，明显是这个祁少酒后闹事，我们不想计较，要不就这样算了。” 刘队长瞪了孙正宏一眼，骂道，“警察办案，还要你指点。要不你来办。” 让孙正宏讨了一个没趣。 祁少也跟着笑了，说道，“小子，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厉害了，现在不敢去厅里了吗？” 没想到，郭玲玲马上听出什么，对刘队厉声问道，“你是是省厅的，不是京州市派出所的，你们这是越级办案。不对，你们这程序不对，你们想干嘛？” 刘队顿时有些愣了，没想到这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孩，竟然还知道这个内情。自己确实越级办案了。眼前祁少跟孙正宏的事情，属于治安事件，甚至属于民间纠纷，应该由辖区派出所来处理。 一句话，只能由京州市的公安部门来处理，而不是他们省厅的人来处理。 “竟然是个内行。”刘队有些迟疑了。 就在这时，祁少又说道，“警察办案，还需要什么程序？刘队，将这名嫖客与小姐带走，还有我要申请见义勇为奖。” 这句话，差点害得郭玲玲又想去踢祁少。 李队也想差点走人，这个祁少，还真是猪队友。 就在这时，又走来一位平头中年人，看着刘队，说道，“刘正阳，你在这个干吗？” 刘队看了一眼对方，愣了一会才说道，“王浩平，我们自然是在办案，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执行公务？”王浩平往前再走了几步，来到刘队面前，“你们省厅的人到我们京州执行公务，还是处理这种群众纠纷，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带人走的。” 孙正宏一看，这情况越来越好热闹了。 刘队显然有些心虚，主要是跟这个王浩平本来不对付。 但牵涉到祁少，又不能往前冲。对王浩平说道，“王队，你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王浩平走过来，对孙正宏和郭玲玲说道，“你们先走吧。” 祁少顿时不满意了，对王浩平说道，“你们京州市公安局还有没有半点组织纪律，敢不听省厅的话，我让我叔叔来撤你的职。” 王浩平看了一眼刘队，又看了一眼祁少，冷冷说道，“好自为之。” 祁少还想说话，刘队不理他，直接先撤了，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十分帅气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帅气男子也没说话，刘队冷汗却流了下来。 第15章 赵东来端窝 这名帅气男子，自然是京州市警察系统的老大，赵东来。 在《人民的名义》中，沙瑞金能快速搞倒祁同伟大、高育良等人，赵东来在其中发挥了十分关键作用。尤其是赵东来的出现，让祁同伟基本废了一半的功夫。因为在京州，没有赵东来的配合，祁同伟很多阴谋诡计没法开展。 “赵……赵局长，您好。” 赵东来穿着褐色的外套，看着刘队长，“刘正阳，省厅**处特别行动队队长，厉害呀，都知道越级办案了。跟你们祁厅长学的很快呀。” “赵局长，你开玩笑，我们就是听到报案，过来看一下，发现是误会，也就算了。” 赵东来没再理刘队长，而是对着王浩平说道，“你，回去马上写份三千字的检讨给我。姓刘的越级出警，你不阻止，还同流合污。” “赵局，我，我……” “我你个屁，今天回去就给写检讨。另外，这起打架斗殴事件，全带回最近的派出所处理。你亲自盯着。” “是，局长。”王队长知道，自己这次要把祁同伟的得罪的惨了。 但不这样，要挨赵东来的削了。 他是赵东来的属下，自然会听赵东来的命令。 “这位先生，还有这位女士，跟我们回下所里。”王浩平接着又对祁少等人说道，“你们也跟我走。” 孙正宏显得很无语，说道，“我们还没吃饱饭呢。” 赵东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孙正宏，这小子，胆子大的很。这个时候还顾着吃的。于是说道，“到所里很快就能出来，要是出来的晚，让这位王队长请你们吃方便面。” 听赵东来这么说，王浩平忍不住露出苦瓜脸，自己还要请人吃夜宵呀。 赵东来又看着郭玲玲，露出疑惑的眼神，一会才问道，“你姓郭？” “是，赵局长，我叫郭玲玲。” “行吧，郭玲玲，你可以先回家。” “这个，好吧。” 郭玲玲看着孙正宏，说道，“下次我请你吃饭。我穿着这身衣服，就不去派出所了。” 祁少顿时不干了，说道，“赵东……局长，你这就不对了，凭什么我们都要去派出所，就这个女的可以走。” 其他人都怕赵东来，他可不怕。 赵东来看了看祁少一眼，说道，“祁小四，你挺厉害的，到时我让祁厅长来打断你半条腿再说。” 说着对王浩平下令，“全部带走。” 孙正宏看着一脸愤怒的祁少，说道，“祁少，是吧，你看人美女就走了，你呢，老老实实进派出所去吧。刚才还人模狗样的，我还真以为有什么后台，结果就这！” 祁少差点一口老血飙出。太生气了。 这是直接破防了，又给孙正宏送了一千的破防分。 赵东来再次看了一眼孙正宏，心想，这小子只怕也是一个很有后台的人。难怪打了这么多人，还惦记着没吃饱。难怪能跟郭玲玲在一起。 赵东来自然是昨天认识郭玲玲的。虽然他不是省厅的人，但是京州市警察部门一哥，昨天省厅从京都空降了两位同事，对郭玲玲还有那个曾德隆很有印象。 尤其是，赵东来还另外查了下，发现郭玲玲跟某位超级大佬有关系。 这位大佬，就是李达康见了，也得非常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那种。他赵东来可惹不起。当然，赵东来可不会好心的提醒祁少。所以才会说，等下祁同伟要来打断他的腿。 祁少自然不信，开始嚷嚷起来，说赵东来处事不公，说京州市警察部门如何如何。 知道祁少底细的人，都有些想笑。要说处事不公，怎么也轮不到京州市这边，而是省厅这。没看到你这一两年，嚣张成什么人了。 却说郭玲玲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曾德隆穿着便衣急匆匆走了过来。 “玲玲，刚才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给我发消息，你不能主动报出自己身份吗？” 曾德隆看到郭玲玲，马上快速问道。实在是很紧张很担心，要是郭玲玲出事了，他肯定会受到牵连。 另外，就算不担心牵连，曾德隆也不想郭玲玲出事。这可是自己的小师妹，小妹妹。 “当时有好几个小混混。我穿着这身衣服，不方便暴露身份。而且来了两名干警，疑似省厅的，在拉偏架。” 郭玲玲赶紧解释。这话让曾德隆脸色变了。涉及到省厅的人，这很复杂。自己初来乍到，很多关系还没理顺呢。当然，曾德隆其实也不是来理顺关系，他是来破陈海案的。 至于破了案后，还能不能留在汉东，不一定。 郭玲玲又说道，“与我们起冲突的，有个叫祁少的，是为首的。此人很坏，很无耻。还有，曾哥，我有个同伴，叫孙正宏，正在被京州市公安局的人带走，你去看看。” 曾德隆看了一眼郭玲玲，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郭玲玲不愿意暴露自己身份了。很可能跟这位孙正宏有关。 当然，也不会去取笑郭玲玲。但会偷偷调查下孙正宏。毕竟郭玲玲刚来京州，怎么就跟人单独约会了。 至于为什么曾德隆判断是约会，看郭玲玲现在这身打扮就知道。 脑中转的很快，曾德隆马上走进饭店。 就看到王浩平带着祁少还有孙正宏等人，准备出来。走到王浩平面前，说了一句，拿出工作证。 王浩平有些懵逼，怎么祁同伟反应这么快，这就派人过来了，而且是来了一个副厅长。要是副厅长亲自过来，他这小身板可是顶不住的。 没办法，级别差太多了。只能看赵东来的了。 不过，看着曾德隆的眼神，充满不忿，甚至有些敌视。 也难怪，既然赵东来在对症祁同伟开干，跟祁同伟疑惑的曾德隆，自然不是一路人。甚至是敌人。 这让曾德隆有些奇怪。这情况不对劲。这个小队长，对自己很抵制。 不过警察系统属于很特殊系统，有着明显的上下级观念。王浩平还是第一时间敬礼，并告诉说，自己局长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祁少顿时露出得意的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显然是觉得，祁同伟派人来救自己了。 “赵东来，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这么想着，赵东来走了过来，对着曾德隆。两人聊了起来。一会，曾德隆跟赵东来握手，转身离开。 这下祁少不干了，忍不住说道，“这个谁，你不是我叔叔派来救我的吗？” 曾德隆看着祁少，显得奇怪，问道，“你是谁？” 祁少懵逼了，“你连我都不认识，那你是谁，你不是省厅的人？” 曾德隆才想起郭玲玲所说，淡淡说道，“我是在省厅工作，你就是那个祁少？” “是呀，快点让赵东来放我走。”这家伙，还是那样的嚣张，甚至更加的愚蠢。 “祁少，我不认识你叔叔。”曾德隆说着就走了。 “你……混账。”祁少气得半死，差点破口大骂。 孙正宏一旁忍不住乐了，说道，“我说祁少，你是不是一直吹牛皮，说自己如何如何，骗了不少小混混。没看到，真出事了，没人管你。” “你……”祁少再度破防，差点气得吐血倒地。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走到祁少面前。 祁少顿时大喜，“叔……”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狠狠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很重，顿时都流血了。 很快，祁少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但来人觉得还没解气，又抽了祁少另外的左脸。 顿时，祁少两边脸肿成猪头，看着对方，显得很绝望。 第16章 祁同伟破防 赵东来赶紧走了过来，对着打人者说道，“祁厅长，这个别打了，真打伤了，怎么办，我们是出警好呢，还是不出警好。” 祁同伟——刚才抽祁少耳光的自然就是他，看着赵东来说道，“赵局长，我也是给气糊涂了，不过这祁福思，确实该打，我得替我哥教训他。” 祁少顿时不干了，说道，“叔叔，你为什么打我，我今天被人欺侮，你怎么还打我，呜呜呜。” 这还真是一个草包。 祁同伟却是没看他一眼，继续跟赵东来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东来顿时露出奇怪的眼神，说道，“祁厅长，你一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让王浩平带他们回去做调查。” 说着瞪了王浩平一眼。王浩平只好走了过来，给祁同伟解释。 祁同伟这才看着祁少旁边等人，眼神毒箭一样，全身阴冷。不知道为什么，祁少的小跟班都觉得，全身发抖。 “祁厅长，刚才那个省厅有位姓刘的队长，最早来处理的，你也可以问问他。” 刘正阳长跟另外一位同事马上走了过来，开始向祁同伟解释。祁同伟看了一眼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刘正阳两人，却是很诚惶诚恐。显然，祁同伟对自己两人很不满意。 这也难怪，人都出动了，结果人带不走。这等于省厅的人，被京州公安局的人欺侮。祁同伟能高兴才怪。 关键是，从执法程序看，自己确实不占理呀。刘正阳只希望祁同伟能够理解自己。 祁同伟站在那里，稍作沉思，才对赵东来说道，“赵局长，要不赶紧把人带到派出所，都站在这里，丢的是我们整个公安系统的脸，成何体统。” “行，我听祁厅的。”赵东来也想早点带人走。 这时祁同伟看到曾德隆走了过来，显得很奇怪，“老曾，你怎么也在？” “一言难尽，我刚过来，要不我们一起去派出所再说。”曾德隆小声说道。 “行，我们一起过去。” 祁同伟还是希望曾德隆过去的，怎么说，曾德隆都是省厅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天然只能站在他这边。而曾德隆，是刚刚从京都下来的技术干部，赵东来肯定要给他面子。 其后，一行走出饭店，往最近的坡街派出所走去。 祁同伟这个时候，有些头大。昨天刚刚听高育良说起，让他好好管好自己那些乡下亲戚。他亲自回去，妥善处理完毕。刚回到京州，就听到刘正阳汇报，说自己最喜欢的侄子祁福思，出事了，被京州公安局这边的人抓住，自己去要人，要不回来。 得知赵东来也在现场，祁同伟知道只能自己亲自过来。毕竟，赵东来这人，是李达康的人，只听李达康的话。就连自己的话，也不太听。 曾德隆特意上了祁同伟的车。现在只有两人在场，才说道，“祁厅长，之前还有个事，人多眼杂我没说。这次冲突中，郭玲玲同志也被牵涉在内，她刚刚离开了。” “你说什么，曾厅长？”祁同伟马上问道。 自己还真不知道看，这是听说祁福思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想去认识，被人打了，于是发生冲突。没想到，郭玲玲也被牵涉在内。 祁同伟感觉头更大了。这祁福思，真的要好好教训才行，不然，自己都会被连累死。 祁同伟没想到，正是自己的无限宠爱，才让祁福思成为没有底线的小恶霸。 至于祁同伟为什么对祁福思这么好，跟梁璐在一起，两人根本没感情。而且，梁璐没法生育。导致祁同伟，没孩子。这种情况下，自己大哥家的祁福思，也就被当亲儿子看待。 正是如此，祁福思这几年，在京州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而且因为没人管得了，越发的嚣张。 想到这里，祁同伟再次想起高育良的话，决定领祁福思回去后，好好教训这小混蛋一顿。不然，真可能翻天了。 但想要摆平这事，需要征得郭玲玲的谅解。祁同伟自然也知道郭玲玲背后是谁。这可是老郭家的小公主。祁同伟虽然不怕郭玲玲，但绝对不想去得罪老郭家。 于是说道，“这个事情，曾厅长，你觉得如何处理最好？” 曾德隆想了想，“依法处治最好，毕竟，我们都是警察，玲玲也是。” “行，就这么办。”自己侄儿这种事情，最多也算口角，最多也是赔礼道歉。这确实算是最合适的处理办法。 于是又说道，“谢了，曾厅。” 曾德隆马上说道，“应该的，一切依法处置。” 很快，众人到了坡街派出所，值班的所长没想到，一起普通的口角事情，不仅自家局长来了，甚至祁同伟也来了。省厅还另外来了一位副厅长。 都有些冒冷汗。自己才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呀。 幸好，赵局长在，一切等他来定。 很快，赵东来、祁同伟等人来到会议室，孙正宏、祁少也在。其后，开始正式处理。 在祁同伟、赵东来的坐镇下，王浩平开始正式处理，即做大型笔录。这种情况，在以前处理民事纠纷时，也经常有。 没想到刚做笔录，祁福思马上说道，“我抗议，赵东来局长处事不公。” “你说，赵东来局长哪个方面处事不公。”王浩平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赵东来跟祁同伟，马上说道。 “我是看到一个小姐跟一位票客，在饭店里交易，去依法阻止，结果我们挨了打。那位小姐，被赵东来局长放走了。” 祁福思看到祁同伟在场，马上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心中淡定的很。至于刚才祁同伟为什么打自己，那是在使苦肉计。祁福思心中美滋滋地想到，叔叔，我聪明吧。 赵东来没说话，只是玩味地看着祁同伟。祁同伟马上说道，“祁福思造谣诽谤，罪加一等，顶格处罚。” 祁福思还想说什么，其祁同伟走过来，又抽了一耳光，狠狠说道，“你要不是也姓祁，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这个时候，祁福思才发现。祁同伟是动真格的，顿时吓懵了。 一旁的孙正宏马上说道，“我说祁少，之前不是那么嚣张吗，说自己后台大，连警察都不怕吗，怎么回事，你的后台了呢。” 这话很诛心。 “你胡说，我没说。”祁福思马上反驳。事实上他真没说。 “是吧，之前不是态度嚣张，说你叔叔在整个汉东最厉害吗，谁都不怕，谁都要怕他。我看，这位领导就不怕你的后台。” 孙正宏说着对祁同伟说道，“这位领导，你得给我做主，我今天和朋友见面。刚吃饭，这位自称祁少的小流氓，就来调戏我朋友，还说必须陪他喝交杯酒。说不喝，就把我朋友抓走，把我的腿打断。” 祁福思崩溃了，“我没说，这话我没说过。” 祁同伟看着孙正宏，显得很亲切，很温柔，说道，“这位同志，你放心，我们汉东省厅和京州市公安局，一定会秉公处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绝不允许任何的小混混耀武扬威。” 接下来的处理很快。 祁福思因为挑衅生事，被勒令赔礼道歉，并被处以五天的行拘。 至于祁福思其他同伴，受到口头批评教育，并每人罚款五百块。 本次冲突就这么处理完毕。孙正宏特意找到祁同伟，说道，“这位领导，你实在是当代包青天，实在太感谢你了。” 祁同伟显得很正式，说道，“应该的，我们所有公安民警，都会秉公处理。” “那就好。这位领导，这位祁少说自己后台很大，以后要是我受到不公平对待，被人报复，我能不能找你保护呀。” 祁同伟马上露出笑容，说道，“孙同志，你放心，我们所有人，包括我本人。还有赵局长，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也是所有守法老百姓的坚强后盾。” 赵东来差点忍不住笑出猪叫，就知道这个叫孙正宏的小混蛋，不是省油的灯。果然，祁同伟都吃瘪了。 确实如此。孙正宏已经收到祁同伟五千的破防积分。这是超级破防了。 第17章 让赵东来祁同伟做保 感受着祁同伟正在超级破防，孙正宏想的是，这祁同伟搞不好会回头就对自己下手。不行，还得再趁热打铁才行。 便对赵东来说道，“赵局长，还有这位大领导同志，以后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得给我做主，一定是那个祁少的后台干的，到时你们得帮我报仇。” 赵东来强忍笑意，说道，“孙正宏同志，你放心，我以及这位祁厅长，一定会杜绝此事发生的。” 孙正宏却马上站起来，说道，“祁厅长？你也姓祁？” 祁同伟依旧面带微笑，“小孙，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 孙正宏显得很紧张，“你好，你好，祁厅长，想到是你，我记起来了，你曾经是汉东知名的缉毒英雄，是我很崇拜的偶像。没想到，这次没认出来，你变了。” 祁同伟继续微笑，“应该的，都是为人民服务。” 其后，祁同伟告辞而去。曾德隆也跟着走了。他没有跟孙正宏打招呼，只是一旁观察。却发现有些看不懂这个孙正宏。 正常情况，孙正宏应该猜出祁同伟身份，但他一再在打祁同伟的脸，有些不正常。 这事，得好好研究下才行。想到这里，发消息给郭玲玲，“你那个朋友已经安全出来了，没什么事。另外，关于你这朋友，需要详谈。” “?”郭玲玲打了一个问号过来。 一会，又说道，“好吧，曾哥。” 赵东来等祁同伟走后，才有些玩味地看着孙正宏，说道，“小孙同志，你还挺会玩呀。” 孙正宏苦笑，“赵局长，你以为我愿意，我和朋友喝酒，这祁少直接抢人，我能怎么样？”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往死里得罪祁同伟呀？”这也是赵东来很不解的一点。 “我就算再怎么讨好，估计也得罪他了，不如再得罪的狠一点，让他反而有所顾忌。” 赵东来想说什么，发现好像真的无话可说，于是说道，“给你留个我的手机号码，有紧急情况，联系我。” 孙正宏露出很开心的神情，“谢谢你，赵局长。” 赵东来挥挥手，说道，“我总觉得，你是故意针对祁同伟的，有阴谋。” “我直觉一直很准。” 孙正宏断然否认。赵东来问孙正宏要去哪里，自己送他过去。孙正宏说了一个地址。 赵东来送人完毕，回到局里，让人查孙正宏的情况，一会，赵东来表情十分精彩，他发现之前以为已经高估孙正宏，现在看，完全不是。这厮，简直是个疯子。 字面上意思那种，疯子。 这个孙正宏，竟然直接跟达康书记对着干，而且被达康书记直接给开除了。结果，据说又被沙书记要了回去，还升官了。这家伙竟然拒绝了。 真尼玛疯子，难怪敢这么对祁同伟。这是连达康书记都怼的猛人。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就是疯子。 赵东来想了很久，才觉得，孙正宏是疯子的概率比较大。算了，认识也是缘分，遇到祁同伟要对付他，自己去帮帮吧。怎么说，自己跟祁同伟关系会越来越恶劣的。 赵东来终于下定决心。 孙正宏回到家里，就接到郭玲玲的消息。 “出来了没有？” “都没进去，怎么算出来，我到家了。” “那就好。”郭玲玲想了想，又打字起来，“今天事情怎么样，没大事吧。”结果觉得这样问不好，又改成，“你怎么那么去得罪祁同伟。”发现这么说也不好。自己不在现场，怎么知道的。 于是把想说的话，又删掉。 谁知道孙正宏发了一段文字过来，“今天我得罪了一位大领导，叫祁同伟的。” “你怎么得罪的？”郭玲玲马上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 看完后，郭玲玲马上问道，“那怎么办？” “你得保护我，我这可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英雄救美搞的。” 郭玲玲脸色一红，又说道，“可你得罪的是省厅厅长，我怎么帮得到你。” “我不管。” “你怎么这么无赖。”郭玲玲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是火眼金睛，我看那个赵东来，对祁同伟完全是不给面子，却让你先走了。玲玲，你这身份，我搞不好知道了会大吃一惊，自卑的不敢跟你做朋友。” 郭玲玲才知道，对方早知道自己身份了，或者猜到自己身份了。这是在逗自己。 说道，“你就知道欺侮我。” 孙正宏连忙打了一个问号，说道，“我，怎么欺侮你呢？” “行了，行了，孙太爷，我真没骗你，我真是昨天才来到京州的，在省厅上班。那个赵东来可能见过我，才这样。”郭玲玲决定实话实说。 既然孙正宏已经怀疑自己身份。想隐藏，没必要。 “警察呀！玲玲，你今天怎么不穿警服过来，我最喜欢看警花了。” “你混账，我不理你了。” 孙正宏马上发了一个磕头认错的表情图。 好一会，郭玲玲才说道，“听说你在派出所里，把祁同伟一顿阴阳，你是希望他顾忌面子，不好意思对你下手？” “嘻嘻。” “只怕你想多了，这祁同伟要是想对付你，可以找到很多其他办法，甚至让你生不如死。” “所以，我不是刚才说了吗，你得保护我。” 郭玲玲看了一眼两人对话，好家伙，绕了这么一大圈子，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想了想，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的省厅技术人员，我可没这个能力。” “知道的，开玩笑的，哈哈，我之前认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说，京州现在很危险，我得罪的人多，让我去京都去。朋友说，去了京都，我就会很安全。” 郭玲玲看着孙正宏发过来的字，看了好大一会，才问道，“你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孙正宏顿时乐了。然后把手机关了。 三分钟后，郭玲玲又发了一个短信，“？” “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一个电话。” 但没有解释这个朋友是男还是女的。把郭玲玲气得牙痒痒。又不好意思再问。但其实，郭玲玲有些感觉，孙正宏嘴里的那个朋友，应该是女的。 想到这里，又想起之前曾德隆对自己说的，说这个孙正宏有些像个疯子。虽然没有说其他的话，但其实算是对孙正宏的定性分析。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孙正宏又发来短信息，“这个朋友叫侯亮平。” 郭玲玲顿时高兴起来，这家伙，显然是在解释，侯亮平，这个名字一看就是男的。关键是，她还真的认识侯亮平。 她叫钟小艾为十三姐。 当然，这种事情没必要跟孙正宏说。反而开始问，“这个叫侯亮平的是京都人？” “这个还真不知道，之前在京都上班，这次来京州出差吧，搞得神神秘秘的。” 两人聊了一会侯亮平，眼看手机没电了，孙正宏才说道，“好了，手机没电了，下次聊。” 郭玲玲也才发现，自己手机也没电了，赶紧回了一次，“下次聊。” 郭玲玲又拿出另外一部手机，找到钟小艾的联系方式，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一会，钟小艾接通电话，“玲玲，在京州过得习惯吗？” “还行。” “你姐夫也刚去了京州，有事可以找他。” “知道了，姐。我问你个事，你认识一个叫孙正宏的人吗？” “不认识，怎么了？” “没事，这个人说认识姐夫，我想确认一下。” “这，你可以直接问你姐夫呀，怎么问我呢？” “也是，那我挂了。” 看到郭玲玲这么快挂了电话，钟小艾觉得这个郭家妹妹，莫名其妙的。 想了想，打视频电话给侯亮平，“在忙呢？” “还行，老婆，有什么事吗？” “刚才玲玲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孙正宏的？她说那个人认识你。” “孙正宏？” “是呀。” “认识，倒是认识，就一神经病。” “……”钟小艾。 第18章 超级神勇 侯亮平、钟小艾聊了一会，就听到手机响了。一看，是郭玲玲。 “老婆，玲玲电话过来了，我先接一下。” “好的。晚安，注意下身体。另外，去高老师那里拜访时，替我问候一下。” 放下电话，接通郭玲玲电话。 听郭玲玲问起，侯亮平（假装）显得很诧异，“认识孙正宏？认识呀。” “姐夫你是怎么认识孙正宏的？” “这人，神经病呀，所以认识了。” “……”郭玲玲。 看到郭玲玲跟钟小艾一样的神情，侯亮平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跟这个孙正宏也不怎熟，就是认识的那种。这个人，有些怪，得罪了京州市的李达康。” “得罪李达康，他怎么得罪的？”郭玲玲有些急了。难怪侯亮平说他是神经病，还真是，刚得罪了李达康，又来得罪祁同伟。自己都不敢得罪这样的大佬呀。 “莫名其妙，所以我说他神经病。”侯亮平把孙正宏搞光明区医院收费窗口的事情说了一下，把郭玲玲给听得气糊涂了。 但她很快说道，“不对，姐夫，这孙正宏在这个事情上没有错呀。” “他是没有错，但这种处理方法太极端，是最不入流的解决办法。” 这话，把郭玲玲给难住了。 侯亮平又问郭玲玲怎么认识孙正宏的。郭玲玲说道，“以前经常玩游戏的队友，想到自己来京州，今天见了一面。没想到他又把祁同伟给得罪了。” “祁同伟我， 师哥？” “嗯。”郭玲玲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当然，几乎没提到自己，也没说自己对孙正宏有好感。 “这个孙正宏，还真是一个超级神经病。”侯亮平忍不住说道。也没当一回事，毕竟他跟孙正宏也不是很熟。才见了两面。而且也不觉得郭玲玲跟孙正宏会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个孙正宏应该挺有钱的。” “挺有钱？千万富翁？”郭玲玲可是知道侯亮平的眼光的。 “多少我也不知道，几个亿十几个亿总有吧。” 这话，直接把郭玲玲给干沉默了。几个亿，几个亿呀。 见郭玲玲沉默，侯亮平又说道，“应该都是合法收入。这个人挺好玩的，虽然是个神经病。” 不知道怎么的，郭玲玲听侯亮平反复说孙正宏是神经病，有些不开心。当然，也没说。 放下电话后，郭玲玲想着侯亮平所说，孙正宏起码有几个亿的身价，有些茫然。难怪这家伙对祁同伟还有李达康，完全不怎么放在眼里。这位，不只是富二代这么简单，或者是其他H三代什么的。 得知孙正宏这么有钱，郭玲玲还有些犹豫了。自己爷爷，对很有钱的公子哥，印象很不好。老爷子开始一直觉得，有钱就变坏。 “怎么这么有钱，这小混蛋，以后，得让他去把钱大部分给捐了才行。” 可怜的孙正宏，不知道，自己的财产已经被郭玲玲给惦记上了，要全给爱心基金。 更可怜的是，他现在根本没什么钱。捐了三个亿给航天科研中心，他现在现金不到两百百万，加上一套价值两百万的房子。这是他全部身家了。 郭玲玲本来想再问下孙正宏财产情况，但觉得这么直接说，不好。还得培养下感情才行。再说，说不定孙正宏已经睡觉了。也赶紧去洗澡。 到了床上后，郭玲玲对床上的自己说道，“晚安，美女玲玲，祝你做个好梦。” 这个时候的孙正宏还没睡觉，他正在想，怎么让李达康跟祁同伟给斗起来。只有狗咬狗，自己才能坐收渔翁之利。而且这两人，也不会再有心思对着自己。 只是得怎么来呢？得有个引子才行。而且这个引子，一定要厉害，让两人不得不撕破脸。最好的办法，是找个两人都关心的重要人物。 那就是欧阳菁了。至于怎么让欧阳菁进入祁同伟的视线，还需要想想。 于是，孙正宏继续完善计划，并终于沉沉睡去。 无需上班，孙正宏没有紧迫感，直接睡到自然醒。唯一可惜的是，没法数钱数到手抽筋。 醒来后，泡了一包方便面，打开电脑，看了下新闻，玩了会游戏。时间很快就到十一点半。想了想，孙正宏没有叫外卖，直接下楼，去店里吃。这种走路等于锻炼身体了。 一直宅在家里，骨头会松。 吃了饭后，发现郭玲玲今天还没跟自己说话，孙正宏有些怪怪的，边走边打字。刚发了消息过去，突然全身汗毛倒立，本能地感觉巨大危险。 就看到一辆失控的三轮车，往自己飞快冲了过来。 三轮车上的司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显得惊慌失措，想要踩油门，发现刹车坏了。那人身体僵硬，已经反应不过来。 孙正宏第一时间向旁边疯狂躲闪，那已经迟了，只觉得右手被铁锤砸了一下，疼得两眼发黑。那三轮车没撞到孙正宏，继续往往前冲，很快撞到其他人。有人发出惨叫。 显然，被撞了。 孙正宏赶紧从后面追了过去。三轮车在撞倒两人后，速度稍微有些减速，但速度还是很快。不过已经被孙正宏终于追上，从后面提着三轮车。这三轮车一时之间，竟然没法往前冲。 孙正宏再度发力，把三轮车翻倒，其他附近的群众，才反应过来。开始检查人员伤亡情况，另外也有人选择报警和打120。 然后，有愤怒的群众，走到那三轮车司机，直接踢了起来。 “我让你乱开车，我让你撞人。”这显然是受伤者的家属或者朋友。 司机赶紧大喊，我不是故意的，救命呀，饶命呀。只是愤怒的群众都没有理他。很多人下暗手。 司机很快，被修理得很惨。鼻青眼肿的，只好捂住头，弯着腰。 孙正宏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臂，已经红肿一块，钻心的疼。皮肤也刮破了不少。 “尼玛，幸亏老子命大，不然就挂了。那就成为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孙正宏狠狠地想着，也想打那司机一顿。 当然，现在不能公开打。而且也没法断定这司机是故意的，还是意外事故。 要是故意的，孙正宏高低想弄死对方。 很快，接警的派出所民警赶了过来，在询问相关情况。一分钟后，120急救车也赶了过来。三名重伤人员加上孙正宏，以及那名司机，上了救护车。 民警则是兵分两路，一路留在事发地，进行排查，一路则是跟着来到医院。 孙正宏等人去的医院，是京州市第二人民医院。 在车上，孙正宏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已经摔烂了，勉强还能用。郭玲玲回了两句话，看到孙正宏很久没回，又发了一个问号回来。 孙正宏按了下视频通话，很快，郭玲玲接通了，“怎么了，你这是……不对，你怎么好像在救护车里。” “出事了，刚被车撞了。” “就刚才？情况严重吗，去哪家医院？”郭玲玲显得很急，直接来了个三连问。 “应该不算严重，手臂受了点伤，手机也摔了，去哪个医院，不知道。” “那你问下，我马上过来。”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就算是上班，郭玲玲都想翘班。 郭玲玲得到准确消息后，马上说，“我等下就过来。” 郭玲玲对没吃饭的饭不管了，回到办公室，快速换了一套便装，朝京州第二人民医院一路急速行驶过来。 第19章 邀请入市局 120急救车很快来到京州第二人民医院，因为提前通知，急救科早已提前做好准备，对于骨折者，则是进行拍片，其后进行针对性救治。 至于孙正宏，也是拍了一个片子，要看看有没有骨裂。不过医生让他活动右手五个手指，检查了一会，初步判断，应该没问题。 也是如此，擦了一些碘酒后，急救医生没怎么管孙正宏，让他坐在急救科走廊上的凳子上。其他受伤群众，则是不断发出各种惨叫。 当然，声音不大。疼久了，没法一直保持大嗓门。 跟着救护车来的民警，则是开始做笔录。 除了司机，其他四个都是受害人，民警做笔录时，表情还是很温柔的。很是和蔼可亲。 孙正宏简单说了下，说自己跟朋友聊天，看到三轮车发狂了一样朝自己冲了过来，自己躲避不及，撞了手。担心会继续撞伤人，就去追三轮车，最终把三轮车拉住，并掀倒三轮车。 做笔录的民警，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孙正宏，显然觉得这是在胡说八道。你追三轮车，把三轮车拉住，当拍电影呢。 再度认真询问。孙正宏将刚才的话差不多重复了一遍。做笔录的这位民警，已经看着急救医生，想问这位是不是脑袋撞坏了。 没想到，其中一位腿部受伤比较重的市民，对民警说道，“警察同志，是真的，要不是这位同志，哎呦，我们受伤的会更多，哎呦，哎呦。” “……”民警。 最终民警还是将孙正宏的话记录下来，反正等下有监控视频看。并且，在做完笔录后，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问在事发点的同事。结果同事说，真的有个神人，被车撞了后，反身追车，将三轮车提起来，还掀翻。 民警看着孙正宏，直接破防了。要不要这么厉害，得亏自己还没有讽刺。不然真被打脸了。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意了，大意了。 于是，给孙正宏送了五百的破防分。 这个时候，郭玲玲终于到了，看到孙正宏，马上走了过来。被另外一位民警拦住。 “同志，你暂时不能过去。” 郭玲玲拿出工作证给对方，并指着孙正宏说道，“里面那位伤者是我朋友。” 民警很快放人，并小声说道，“郭处长，你这位朋友真厉害，一个人拉住一轮三轮车，真是想都不敢想。” 郭玲玲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没听明白。不过也没再问，直接走到孙正宏面前。 看到孙正宏受伤的右手臂，有些心疼，问起具体情况。郭玲玲才明白，刚才那位民警的意思。这还真是有股牛劲，把一辆快速行驶的三轮车给拉住，怎么也得七八百斤力气吧。 不过郭玲玲没说，而是轻声问道，“那个司机怎么回事？” 这是第一时间，开始想的更多。 昨天孙正宏刚得罪了祁同伟，今天就出这种诡异的事。再想到昨天跟孙正宏聊起的陈海被撞案，也是早上被喝醉的司机给撞了。 怎么感觉都不正常。 “不知道呀，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孙正宏没仔细说，这里不合适，人多嘴杂的。再说，这里还有好几位民警，更加不能随便说。 “行，我知道了，这会调查清楚的。”郭玲玲认真地说道。说完，就看着孙正宏眼直直地看着自己，显得很奇怪，“你这是干嘛，怎么这么看着自己。” “没事，想起一些其他事情来，女侠，你调查是可以，得注意保密，注意自身安全。” “嗯。” 这时孙正宏的电话又响了，是赵东来的。 “孙正宏，你手没事吧。” “没大碍，谢谢赵局长关心。”孙正宏回了一句，又显得很奇怪地问道，“我说赵局长，这么一个小事故，你怎么就知道了，这真是太日理万机了。” 赵东来没想到孙正宏观察角度如此奇特，这思维，天生适合破案，天生适合做警察呀。 “这样的小案子，正常来说，确实我很难马上知道。不过小孙你，直接拉住一辆高速行驶的三轮车，我想不知道都难呀。” 原来这回事。显然是因为孙正宏这么神勇的表现，被处理此事的民警，当爆料告诉赵东来了。 “好了，小孙，给你说个正事。不两个正事，一是你这肯定可以评上见义勇为，另外一个，我觉得你这人，力气大，打架厉害，思维独特，天生适合吃我们这碗饭，要不，来市局。” “……”孙正宏。 就连一旁的郭玲玲，也忍不住多了看了一眼孙正宏，赵东来说的对，这孙正宏天生适合做警察。不过，这家伙应该不太愿意，连沙书记给他升官都拒绝了。而且，人家是亿万富豪。 “这个，赵局长，你这邀请，让我受宠若惊呀，不过我真不适合干这个，我天性散漫。” “行吧，我也就这么一说。你慢慢考虑，我觉得吧，你是真的很合适干我们这一行。”赵东来也不以为然。 放下电话后的赵东来，沉吟了一会，打电话给刑警队长林启虎，“启虎，今天沙坪路那个三轮车撞人案，你给我亲自盯着。” 林启虎显得有些奇怪，“局长，我现在还在查大风厂案子，没那么多精力呀。” “叫你查你就查，你嘀咕什么。”赵东来没好气地说道，“精力不够，另外选几名刑警，你做组长，另外选具体负责人。” “是，局长。”过了一会，林启虎小声问道，“局长，你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 “我觉得涉及的人有蹊跷。”赵东来说了一句，也没再解释，让林启虎听得云里雾里。 作为赵东来最信任的属下，林启虎自然知道赵东来的能力。 这人，有十分奇怪的直觉，而且基本都很准。 想了想，开始马上通知相关警员。于是，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关于孙正宏被车撞一事，悄悄成立了。 孙正宏自然不知道，此刻正在跟郭玲玲聊天呢。 现在片子已经出来了，骨头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郭玲玲也显得很开心。 眼见快两点了，郭玲玲提出告辞，准备回去上班，“注意保护身体，我得上班去了。” 不料孙正示意郭玲玲把耳朵放过来，有话要说。 郭玲玲没有迟疑，把头偏了过去。 “我知道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有个京州市城市银行的副行长，贪腐了三百多万，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谁？” “欧阳菁。” “欧阳菁是谁？” “你回去查。不过不要在手机里跟我聊这事，只能当面跟我说。她跟一家叫大风厂的改制有很大牵连。” “嗯。”作为省厅信息处的专家，郭玲玲自然知道孙正宏的意思。甚至有些奇怪，为什么孙正宏知道这些。 但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查。大风厂，很耳熟，好像之前闹出一个很大的事情出来，工人集中起来，把厂长蔡成功等厂领导高层，给打了。 两人这一番聊天，基本是嘴贴着耳朵，神态显得很亲昵。尤其是之前那位拦住郭玲玲的民警，已经把这两人当作一对了。 不是一对，不可能孙正宏一出事，就急匆匆赶了过来，而且看两人说话的姿态，实在就是恋人。 第20章 欧阳菁的隐私 开车回到省厅，郭玲玲马上开始查欧阳菁是谁。这一查，直接差点想砸电脑。 这小混蛋，不对劲，让我去查李达康老婆，这是想害死我。难道是这小混蛋，知道得罪了李达康，才这样。郭玲玲马上否认了这个推断。觉得孙正宏不是这种人。 但查李达康老婆，这事绝对不能做。如果，做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悄悄调查一个京州市的银行的副行长，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查李达康这种身份人的老婆，绝对不允许。这是政治问题。 郭玲玲心中有些气闷，这孙正宏小混蛋，不干人事。不过，还是查查吧，“不对，我怎么有这种想法？”这这是犯纪律错误。郭玲玲矛盾起来。 想了想，郭玲玲决定打电话给侯亮平。 “姐夫，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当面说。” “当面，可以？什么时候，晚上一起吃个饭，玲玲。” “要不就现在，情况有些急。” “行吧。我马上过来，你现在在省厅？” “是的。” 半个小时后，侯亮平来到省厅，看到门口站着的郭玲玲，打了一个招呼。两人寒暄后，去到隔壁的一家咖啡店。 叫了一个包厢，郭玲玲马上拿出特制手机，做反监控检查。检查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倒让侯亮平觉得奇怪，“玲玲，啥事要这么严肃？” “姐夫，你来汉东，是不是要查那个，就那个大风厂的案子？” “什么案子，你也是警察，这种事情别打听，不合适。”侯亮平板着脸说道。 郭玲玲看了一眼侯亮平，忍不住想笑，就喜欢侯亮平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小艾姐一样，很没意思。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也是跟大风厂有些关系的，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这是你的工作，你来查查呗。” “什么消息？” “你帮我查下欧阳菁，京州市城市银行副行长，她情况有些不对，跟大风厂改制有很大牵连。” 侯亮平看着郭玲玲，显得有些激动，“玲玲，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郭玲玲奇怪地看着侯亮平，马上醒悟过来，合着孙正宏那小混蛋不是骗自己的。 “这个消息源不能说，我只是想提供给姐夫，不知道姐夫敢不敢查？” 侯亮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也收到好几封举报信，正在犹豫要不要查。这，有些头大呀。现在汉东省这情况，要是真查出欧阳菁，反而更麻烦。” 郭玲玲也沉默了。查案，查人，不是说随便查的。也要讲政治。总之，真查到欧阳菁有问题，上面的大佬，甚至沙瑞金都不一定高兴。 尤其是沙瑞金，你一来就把李达康老婆给查了，让上面的人怎么看你。不行呀，一个桌子上排排坐的常委，不能这么干的。 但有举报，又不能不查。 犹豫了很久，侯亮平终于决定，还是查吧。反正自己临走前，领导交代的任务，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这话，类似于给了尚方宝剑， 不过，侯亮平也知道，自己查了后，有什么资料，很多得交给上面的领导去决定。自己，只是做一把执法之剑。没有任何倾向性，甚至不能发言。 当然，不说话，有时候本身也是一种态度。你细品。 聊完不算公事的公事，侯亮平说道，“玲玲，要不晚上顺便一起吃个饭。”刚来到汉东没多久，侯亮平非常忙。要是其他人邀请他，他都会说没空，更别说主动请人吃饭了。 没想到郭玲玲拒绝了，“不了，姐夫，我今天还有事，下次，要不明天我请你。” “这个行吧。”侯亮平感觉自己有些被用完就扔了。算了，谁让这是郭家的小公主。 跟侯亮平分别后，郭玲玲本来准备马上回办公室，看到斜对面是手机销售店，迟疑了一会，买了一部新手机。她知道，孙正宏的手机被摔坏了，屏幕烂了。 到了五点半，郭玲玲一边关电脑，一边问孙正宏，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 “不在医院了，回家了，医生说伤的不重，让我回去休养。” 这打了郭玲玲一个措手不及，这家伙竟然回家了，也不跟自己说。这怎么办，只好说道，“你家在哪，给个地址，我来看你。” “你来我家里？” “不行吗，家里还有人，我不适合见？” “那倒不是，只是意外，受宠若惊。”说着还是发了一个电子地图。 四十分钟，郭玲玲的车终于到了。因为是高端小区，物业不错，保安非常敬业。孙正宏特意来到门口，接郭玲玲进去。 停好车，郭玲玲拿着新买的手机，送给孙正宏。“下午你说手机摔坏了，给你买了一个新的。” “谢谢。”孙正宏也没多说，不过也没走。 “干嘛，不上你家里去？”郭玲玲很是奇怪，也有些小生气。 “不是，我点了外卖，应该快到了。”接着解释道，“我这手受伤了，没法做菜，只能点外卖。” 郭玲玲显得很怀疑，“你还会做菜？” “那是，一般的厨子肯定比不上我。” 郭玲玲自然不信，不过也没反驳。这类争执没意义。 一会，外卖小哥过来了。打包了三个菜，孙正宏让郭玲玲拿着。 很快来到孙正宏家里。 关好门，孙正宏说道，“玲玲，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而且真希望你过来。” “？”郭玲玲满脸问号。 “今天不是跟你说欧阳菁的事吗，这是谁呀，李达康老婆，你肯定以为我胡说八道，肯定会去查一下。然后会更好奇了。” 这分析，绝对没毛病，当然，答案错得一塌糊涂。 郭玲玲也不说话，就等孙正宏表扬。孙正宏不知道郭玲玲。直接找到的侯亮平。 “其实我这里还真有些证据，你看，则是欧阳菁的衣服，这件外套，销售价格一万三，这个包，价格十二万……” 郭玲玲越看越奇怪，看着孙正宏说道，“你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有人发给的？” “谁发给你的？”郭玲玲更好奇。 “不知道。” “……”郭玲玲。 “另外，我听说，这个欧阳菁还有个情人。姓王，王大路，这个人，是个商人。” 郭玲玲很奇怪地看着孙正宏，“你这也知道。” “有人发给我，我也没办法不知道。” “你这样这样是违法的吗？” “知道，所以我第一时间告诉了你呀，你不是省厅的警察吗？” 郭玲玲感觉自己又被套进去了。闷闷不乐地说道，“我吃饭。” 走到饭桌上，郭玲玲看着这张黄木桌子，再次想起侯亮平的话，这家伙很有钱。不过，在京州，在汉东，甚至在整个大夏，只有钱是不行的。 还有一种东西的力量比钱的大得多。 于是说道，“正宏，作为朋友，我想劝你一句，如果你对李达康有什么不满，最好不要去尝试什么，非常危险。至于祁同伟，会更危险。” 孙正宏看着郭玲玲，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做不到。我想尝试，一个普通老百姓，是不是也能做些什么。” 对此，郭玲玲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支持还是反对。又或者，自己支持和反对，都不会影响他。 第21章 第一个突破口 吃完饭时，孙正宏问郭玲玲，今天那个撞自己的司机，有没有查出是故意还是意外。 郭玲玲说，还不知道，“哪有这么快，这审讯，一般也得两三天，才可能取得巨大突破。” 对这个，孙正宏作为非专业人士，自然只能听郭玲玲的。倒是郭玲玲被这么一提醒，想起陈海被撞案的那个司机。 于是说道，“正宏，你手怎么样，碍事不碍事。” 孙正宏挥舞了一下手臂，说道，“还行，稍微有点影响。” “那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之前我不是问你，你们京州是不是早上也喝酒，我姐夫有个同学被车撞了，司机是早上喝的酒，酒驾。我想去调查一下。” “行吧，我陪你去。” 很快，郭玲玲驾着车，到了大风厂生活区。 “这是大风厂？”孙正宏看了一会，才说道。 “是呀，这个撞人的司机叫阮成玉，是原来大风厂的家属。” 两人说着，走了一会，走到一间棚子屋面前。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看着孙正宏、郭玲玲，惊艳了一下，这对男女都这么好看，少见。 也是如此，语气还不错，“你们找谁呀？” “阿姨，我们想找下阮成玉家属。” 一听这话，这位老妇人脸色顿时变了，说道吗，“怎么你们天天找阮成玉，他不就是喝了酒，酒驾吗，人都进去了，怎么还天天来骚扰我们。” 这话，说的很有怨气。孙正宏却是听明白了，在阮成玉出事后，肯定不少人来找他们。除了省厅的，还有京州市公安局的，应该还有侯亮平等人。 此外，最重要的，还是有一些涉黑分子，在监督阮成玉。后者，给阮成玉家属的威胁最大。 对阮成玉这类人，做好顶包的准备，肯定收了钱。但对方担心你在里面不老实，什么话都说出来，会去拘留所里，偶尔见见你。这是一种隐形威胁。 所以，这附近，一定有相关人员。想到这里，孙正宏说道，“阿姨，你不要紧张，我们是记者，觉得你这个案子很蹊跷，阮成玉是不可能早上喝酒的，一定有原因。” 老妇人看了一眼孙正宏，马上说道，“你们是记者，我真不知道，知道的早说了。好了，好了，你们走吧。” 孙正宏又说道，“阿姨，你可能不知道，要是阮成玉酒驾罪名成立，要刑拘，还要坐牢，等于有了案底，以后他孩子，孙子，都考不了公了，很严重的。要是有什么误会，一定得说清楚。” 老妇人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但还是很快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真不懂，你们走吧，快点走吧。” 孙正宏露出很遗憾的神情，说道，“阿姨，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想起什么，再找我。” 说着塞了一张纸条给老妇人。老妇人直接扔了。 孙正宏见状，只好跟郭玲玲告辞。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着走着，脚步声多了起来。就看到前面有三人堵在前面，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两个人围了上来。 “小子，记者是吧。”堵在前面的一个年轻黄毛，走了过来，语气轻佻。又看着郭玲玲，问道，“美女，你也是记者，是吧。” “你们要干什么？”郭玲玲马上问道，声音不小。 “干什么，这个还真难住我了，要不美女你教教我。”黄毛这句话，顿时引起身边两位混混的笑声。 这笑声不对劲。 “你们是威胁阮成玉的人？”孙正宏突然问道。 “？”黄毛愣了一下，才狠狠说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爷是看长夜漫漫，这位美女不知道怎打发时间，特意来做大善人，哈哈哈。” “哈哈，鸿哥是大善人，我们是二善人。”其他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然后，鸿哥发现孙正宏朝自己快速冲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肚子挨了一拳。人往后飞了一米多远，倒在地上后，只觉得整个胃部排山倒海，什么都吐了起来。 “你？”其他四人没想到，孙正宏还敢主动出手。顿时全冲了过来。因为人多，对孙正宏有轻视，没有拿武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正宏一拳一个，直接打倒在地。 这一下，不说鸿哥等五人傻眼了，郭玲玲也是。这个孙正宏，简直是力气大的出奇。我好喜欢。 将鸿哥五人快速收拾后，孙正宏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侯亮平。 “候处长，给你送一个礼物，快点过来。” “孙正宏，什么礼物？”侯亮平正在汉东省检察厅，跟季明昌谈工作。季明昌正在跟他介绍汉东省的一些情况，并让侯亮平不要轻举妄动。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朋友被车撞了，酒驾那个，我找到他的同伙了。” “你等等，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好的，他们有五个同伙，你开一辆大一点的车过来。” “好的。”侯亮平说完，马上跟季明昌说明情况。 “行，你带人过去，我让林华华带人陪你过去。”季明昌想了想，马上说道。林华华是反贪综合科科长。现在主要配合侯亮平。 十分钟后，侯亮平一行四人，开着两辆车，来到大风厂家属生活区。第一眼看到郭玲玲，问道，“玲玲，你怎么在这里？” 郭玲玲没说话，侯亮平才想起来，郭玲玲之前为什么要问孙正宏的消息了。算了，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找到躺在地上的鸿哥等五人，将他们带上车。现在鸿哥等人，肚子还像断了肠子一样，根本动不了。侯亮平不由得再次看着孙正宏，这小子，力气真大，打人也真凶。 看到侯亮平穿着便服，鸿哥挣扎着问道，“你们是谁，你们这是绑加。” 直接被孙正宏又抽了一耳光，“闭嘴。” 鸿哥被打怕了，竟然真的不敢说话。以至于侯亮平说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审下这几个家伙。” “算了，我懒。人已经帮你抓到了，这些人应该是跟阮成玉一伙的，天天在这搞监督呢阮成玉家人呢。” 侯亮平马上说道，“要不我派人把阮成玉家人接走？” 孙正宏马上说道，“正等你这句话呢。” 如果侯亮平这都想不到，孙正宏得骂他除了长了一张白脸，其他什么都没长了。 侯亮平略微一思考，打电话给季明昌，汇报此事，并请求指示与支援。 季明昌想了想，说道，“可以，小侯，你马上行动。” 很快，侯亮平跟着孙正宏去到阮成玉家，敲开门，说明来意。 那位阿姨看着孙正宏，问道，“你不是记者？是检察院的人？” 孙正宏自然否认，侯亮平则是解释，说在外面，有五位手拿凶器的坏分子，一直守在他们家门口。 郭玲玲也说道，“大娘，你们不走，情况很危险，尤其是你们家这两个小孩，才七八岁，多么可爱，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这话终于把阮成玉母亲给说动了。开始收拾东西走人。 谁知道，刚走出门，就看到外面又多了二十几个人，都手拿各种刀具、棍棒，慢慢围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侯亮平大声说道。 “他们在绑加阮成玉一家，阮成玉已经这么惨了，你们还连人一家老小都不敢过，打他们。”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人大声说道。 “……”侯亮平。 第22章 学外语的陈清泉太冤了 侯亮平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表明身份，但那位高大年轻人继续说道，“这一看就是骗子，大家不要怕他，” 林华华的一位属下，综合反贪科的一名叫任振良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拿拔出手枪，大声说道，“我们是汉东省检察院综合反贪科的工作人员，大家退后，赶紧退后。” “你们这些骗子，还敢冒充国家工作人员，给我我打。”这位首年轻大声说道，自己第一个冲了过去。 任振良拿着枪，指着对方，厉声喊道，“退后，退后，不然我们开枪了。” 年轻人马上说道，“你敢开枪吗，干吗，敢就开枪。” 说完拿着棍子往任振良手上砸去，这是笃定任振良不敢开枪。事实上，很多小混混，就是觉得执人员不敢开枪，人又多，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所以有时候一些执法人员，去到一些地方，遇到这种情况，会执法失败。 这要是在鹰酱，估计早被清空弹匣了。 就在这时，本来站在侯亮平旁边的孙正宏，快速冲了过去，一脚踢在那为首年轻人肚子上。那人好像被汽车撞了一下猛的，往后倒退而去，并发出一声惨叫。 这年轻人被踢的飞起，把身后几人给带倒。其他同伴也马上拿起棍棒跟刀具，往孙正宏等人冲了过来。很快，就有反弹综合科的人手上挨了一棒子。 “开枪。”侯亮平第一时间发出指令。 任振良听后，第一时间开枪，打在一名歹徒身上。黑暗中，也看不清打在哪个地方。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歹徒看侯亮平这边来真的，吓得赶紧跑。 “站住，不准跑，再跑我就开枪了。”侯亮平继续喊话。但那些人跑的更快了。 在黑夜中，对方人又多，分开跑，侯亮平这边总共才七个人，还有两位女同志，完全追不上的。没想到孙正宏在地上找到一根棍子，快速追了上去。 “啪啦啪啦”几下，打在几名逃跑者腿肚子身上，这几人顿时扑倒在地。孙正宏又继续往前追，不过总共才抓住七人，加上之前被抓的鸿哥五人，总共抓了十二名歹徒。 阮成玉母亲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要是没有侯亮平等人在场，自己这一家，可能搞不好就要出意外。 于是，赶紧对侯亮平说道，“这位领导同志，你可得把我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尤其是我两个孙女。” “大娘，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侯亮平说完，让林华华来解决此事。 做完这一切，侯亮平有些头大，现在都开枪了，而且打伤了一名歹徒，这需要写报告，需要公安局的同志过来。 想了想，侯亮平决定打110，被孙正宏拦住了。说道，“候处长，我来联系赵东来局长吧。” “赵东来？”侯亮平越来越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孙正宏了。这可是京州市公安系统的老大，他都没有赵东来电话。这家伙难道还有另外身份。 就听到孙正宏说道，“赵局长，刚大风厂家属区发生大案，一伙三十多人的歹徒，手拿各种武器围攻反贪总局的侯亮平处长，现场发生交火，你得赶紧过来。” 赵东来一听，差点腿软了。这要是侯亮平出事，自己这局长到头了。还几十人，还各种武器，还发生交火。 赶紧让孙正宏说清楚一点，接着又让侯亮平接电话， “你们等着，我马上过来。” 等赵东来挂了电话，侯亮平对孙正宏说道，“你这那学来的功夫，感觉比最厉害的特战兵还厉害，要不，来咱反贪总局，肯定可以更好地派上用场。” 一旁的郭玲玲一听，好家伙，连侯亮平都主动开口让孙正宏进反贪总局。他可知道自己这个表姐夫，眼睛长在头顶上的。 “候处长，我还是做不了你们检察官，我这人不求上进，就喜欢逍遥自在。” “行，你改变主意，随时找我，我找领导，起码给你安排一个科长位置，”侯亮平认真地说道。 “谢谢。” 一会，赵东来带着十几名刑警与特警过来了，走到现场一看，还真发生枪战。但只是开了一枪，伤者打在大腿上，不算严重。 但也非常疼痛难忍。在地上打了一会滚后，就没声音喊疼了。 赵东来在了解相关信息后，一边派人将伤者送去医院，一边将这抓住的另外十三人给带上局里。 其后对孙正宏说道，“这个小孙……正宏呀，你这简直是人形兵器，市局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你来，我马上就给你安排个副队长做。” 孙正宏忍不住乐了，说道，“赵局长，你昨天已经说过了，我现在暂时没兴趣。” “行吧，改变主意后，随时联系我。”赵东来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三顾茅庐，其实真没必要，自己的姿态已经摆出来了。 在赵东来上车时，孙正宏突然很认真地道，“赵局，如果审讯出来这些人有后台，你敢抓人吗？” “后台？天王老子来了，只要犯法了，也得抓。” “真的？” “肯定真的，你不信我赵东来，也得信我身上的这套皮。” “好吧，赵局长，既然你这么说，就在这里审人，人后马上出动，不然只怕晚了。”孙正宏说完后，又加了一句，“赵局，如果你这次敢抓人，我就跟你进市局又何妨。” 这话一听，侯亮平不干了，说道，“孙正宏，你不厚道，之前还答应说考虑我们反贪总局的。” “行，候处长，你敢一起去抓人，我也可以进你们反贪总局。” “……”赵东来。 “……”侯亮平。 十分钟后，看到这些人的口供，赵东来的脸色变了，感觉自己被孙正宏套路了。就连侯亮平，也感觉有些头大，“要不，这个事情缓缓再说，急不得，轻举妄动不得。” “呵呵，呵呵，呵呵。”孙正宏不说话，只是笑。但侯亮平、赵东来都感觉自己被反复打脸。关键，还不能反驳。 沉默了一会，赵东来说道，“等下，我打个电话给李书记。” 孙正宏马上说道，“赵局长，你打电话给李书记，只怕是肯定去不成的了，李书记现在正忙着抓经济，你这么一搞，不怨死你。” 赵东来又沉默了。 就在这时，孙正宏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说。”赵东来这下不敢打包票了。主要是刚才被打脸了。 “说接到群众举报，去山水庄园扫黄。” “扫黄？” “是的，里面绝对有小姐，我敢保证。” “真的，孙正宏，你可不能害我，我不是祁同伟，没侄子得罪你。”赵东来说着说着，忍不住开起玩笑。 “我要是错了，就跟你进市局，做小兵。”一旁的其他几名市局警员，心中那个腻歪，这家伙谁呀，好像进市局，很吃亏似的。不过赵局长，对他真好。 “行，他娘的，干了。” “给老子扫黄，立即调动附近派出所警力，调动辖区辅警与治安人员，去山水庄园。” 要是陈清泉知道，会说，孙正宏呀，我没得罪你呀，你怎么忽悠赵东来到山水庄园扫黄。 所有人不知道，赵东来对山水庄园扫黄，还有这个内幕。 第23章 拆高小琴后门 一个小时后，孙正宏、赵东来和侯亮平一行人，七十余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山水庄园。 夜色中，庄园的灯光显得异常璀璨，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山水集团到汉东省投资后，成立的这个山水庄园，成为许多达官贵人经常聚会的地方。 一般人，想要来这里，没机会，没可能。 进山水庄园的门槛很高。一些人来一次，可以向身边的朋友吹嘘很久。 很快，十二辆车来到山水庄园，将庄园的大门映照得忽明忽暗。 赵东来率先下车，面对里面金碧辉煌的世界，深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警员们示意。很快，几名警员走了过去，对守在门口的保安，表明身份。 保安都傻眼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这怎么回事。想要汇报给保安经理，但被民警制止了。 “不准动。” “老实点。”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干嘛。”其中一名保安队长，胆子还蛮大的，开始质疑起来。 “接到群众举报，山水资源有人从事色请交易，依法检查。” 民警解释完毕后，很快将栏杆打开，赵东来等人再度上车，很快将车辆开了进去。 两名警察，则是守在门口，对山水庄园的保安，进行监控。 三分钟后，七辆车，来到山水庄园别墅里。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保安，看到出现这么多警察，觉得很奇怪，赶紧迎了上来。 “接到群众举报吗，这山水庄园存在非法色请交易。”跟随赵东来而来的青花派出所所长，第一时间说道。 作为清华街派出所所长，邓展浩肯定是不愿意过来的，得罪人的事情，真不想做。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天知道山水庄园里的水有多深， 但自己不做，得罪的可是赵东来。 “什么意思，我们山水庄园……” 保安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民警推开。赵东来迎头走了进去。就看到高小琴正陪着几位客人品茶聊天。 高小琴看到赵东来，脸色变了，站起来问道，“赵局长，你是这是什么意思！” 高小琴、赵东来自然是认识的。毕竟，高小琴是汉东省数一数二的大投资商。 “高总，不好意思，我们接到举报，你们山水庄园，存在非法色请交易。” 高小琴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对赵东来说道，“赵局长，您开玩笑了，我们山水庄园，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事情呢？” 赵东来笑了笑，说道，“我也希望没这种事情。好了，高总，我得执行公务了。” 说着，命令跟随而来的民警、辅警，进去查房。 高小琴赶紧拉住赵东来，脸色有些铁青，说道，“赵局长，要不你打个电话请示下你们李书记？” 赵东来看着高小琴，想起之前孙正宏所说的话，说道，“不必了，李书记不具体负责这方面。” 接着挥了挥手，所有民警很快行动起来。 这个时候，高小琴终于有些紧张，走到门口，开始准备打电话。赵东来看着高小琴，也没阻止。自然也不会以为高小琴是想要逃跑。 倒是孙正宏走了过去，对高小琴说道，“高小姐，我觉得这个电话，你最好不要打？” “你是谁？”高小琴冷冷地问道。 “我姓孙，是京州市一名普通的热心市民。”孙正宏笑了笑，又小声说道，“你打给祁厅长，他估计会很头痛，不如打给李书记。” 这下，高小琴脸色变了。她确实想打给祁同伟，没想到被对方一眼识破。关键是，在京州市，没人知道她与祁同伟的关系呀。 虽然如此，高小琴还是打电话给祁同伟，把情况一说，祁同伟顿时愣了，问道，“赵东来亲自带队？” “是的，带了六七十人。” “怎么可能，这种小事情，怎么需要赵东来亲自带队？”祁同伟有些搞不懂。心中开始思考，要不要给赵东来打电话。 想到昨天在派出所里，赵东来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祁同伟有些底气不足。决定，亲自开车过来。 “你给我稳住赵东来，我马上过来。” “好的。”高小琴答应后又说道，“跟赵东来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小年轻，穿着便衣，刚才对我说，说让我不要找你，最好还是打给李达康。” 祁同伟差点跳了起来，“这人谁，他怎么知道我们关系的？”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姓孙。” “姓孙？”祁同伟想了一会，都没想起这姓孙的是谁，让高小琴描述对方体貌特征。这下，祁同伟终于确定，这不就是孙正宏吗。 怎么又是这家伙，祁同伟又破防了。这次是紧张。毕竟，自己跟高小琴的关系，在汉东都没人知道。 于是说道，“我马上过来，” 高小琴给祁同伟通完电话后，又开始给李达康打电话。一会儿，李达康的电话就打到赵东来头上。 “赵东来，你这是干嘛，谁让你派这么多人去山水庄园的？” “达康书记，情况是这样的……”赵东来正准备说话，就听到有一名警察跑了过来，小声说道，“局长，有情况，我们在里面发现中院的副院长陈清泉。” “陈清泉？”赵东来自然认得陈清泉，不过不怎么熟。 “具体怎么回事？” “我们在床上，抓到陈清泉，跟一名鬼妹。”这名警察说道。 “鬼妹？” “是的，陈清泉说自己是在跟着这名鬼妹学外语。” “学外语？”赵东来一脸懵逼。 “是呀，陈清泉坚持说自己是在学外语，不过他没有穿衣服，那么鬼妹也没穿衣服。” “……”赵东来。 这个时候，李达康还在电话里说赵东来，赵东来小声说道，“达康书记，我们刚刚在山水庄园里抓到中院的陈清泉，他正在跟一名鬼妹睡在一起。” 一听这话，李达康马上不说话，心中也在埋怨赵东来，抓到陈清泉了，也不早点说，还让自己说了这么多废话。 不过，又不能不表态，马上说道，“对这种道德败坏的坏分子，依法处治。” “是，书记。” 李达康放下电话后，心中觉得奇怪，怎么扫个黄，还需要赵东来亲自坐镇。这事有古怪。等下，得问下赵东来才行。 很快，扫黄民警，总共抓到十七名失足女，另外包括十三名男性。说为什么男性少，可以细品。无需多说。 赵东来看着高小琴，说道，“高小姐，请你跟我回去一趟。” “可以，我现在跟你们走。不过，我能不能去换身衣服？”高小琴又问道。 赵东来迟疑了一下，说道，“可以。” 毕竟是汉东省最重要的投资商之一。 很快，郭玲玲与林华华，陪着高小琴去换衣服。 过了七八分钟，赵东来见高小琴还没出来，有些不耐烦。孙正宏见了，说道，“这高小琴是在拖延时间，等人来。” 赵东来忍不住皱眉，问道，“祁同伟？” “是的。” “你怎么知道？”赵东来又忍不住问道。 “我猜的。” “……”赵东来。 就在这时，一身便服的祁同伟，从门外走了进来。 所有正在执勤的民警、辅警，马上敬礼。 祁同伟看了一眼赵东来，又看着站在一旁的孙正宏，差点又破防了。真是这小子，这小子怎么处处在场。然后又看到另外一旁站着的侯亮平，心情大坏。 这侯亮平也来了，还真是风云际会。 第24章 赵瑞龙来电 祁同伟微笑着与赵东来和侯亮平一一握手，尤其是跟侯亮平打完招呼后，显得很奇怪地问道，“亮平，你怎么也在这里，扫黄的工作，跟你们这个反贪局的处长关系不大。” 问这句话时，祁同伟心情很紧张。要是让侯亮平也参与进来，这山水庄园保不住不说，更多内幕都可能揭开了。那自己就危险。想到这里，祁同伟甚至产生极大的暴戾情绪。 “说来也是巧，之前去大风厂家属生活区那边问个情况，被人围起来，这些人被抓后，得知他们有几个是山水庄园的保安。又得知这里还存在色请交易，赵局长亲自带人来抓人，我来做个见证。” “这样呀，这些家伙真是该死，必须依法严惩。”祁同伟狠狠说道。心中巨石，放下大半。如果不是赵东来刻意针对就好。原来是因为侯亮平被围攻，赵东来帮侯亮平出气。 祁同伟自然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师弟，对自己也没说实话。主要是，汉东现在里面水太深。侯亮平谁也不敢信，包括对赵东来也是。 他一个长期在京都工作的人，来到京州市查案，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谁好谁好，需要有怀疑一切的精神才对。 跟侯亮平寒暄完毕，祁同伟拉着赵东来走到门口，对着赵东来做起了思想工作。 “东来局长，怎么说吧，你可就不知道。山水集团对汉东省的经济发展有多重要。现在山水集团跟大风厂的合作，正在进行中，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情，你让高小琴董事长怎么想的？山水集团要是撤资，这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 赵东来苦笑道，“祁厅长，你不知道，我是接到多次举报，你说，这事我能不查吗？我不查，他们会举报我，或者向省厅举报，甚至继续往上举报，我也难办呀。” 祁同伟想了想说道，“也是。不过东来，我们做事，得考虑大局，不能只盯着一点小问题不放。应该抓住主要矛盾，是吧。” “主要矛盾？祁厅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东来忍不住皱眉。 祁同伟叹了口气，继续道：“东来，你是聪明人，也是个成熟稳重的干部，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说句最直白的话，现在许多人做生意，都要有这种高端按摩场所，很多生意人就喜欢这套，所以，这其实属于灰色地带。” 赵东来顿时严肃起来，说道，“祁厅长，你这句话错了，错得离谱，山水庄园这种色请交易，不是灰色地带，而是真的违法犯罪了了。” 祁同伟知道赵东来是个难缠的角色，但不能就这么放弃。放弃了，搞不好自己就会出事。 只好继续说道吗，“东来，你知道，高小琴作为汉东省最大的投资商，她对于经济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如果我们因为一些小问题就对她进行打压，那不仅会影响她的投资信心，会影响更多投资者，会对汉东省的经济发展造成持续的负面影响。” “所以我们的干部，看问题，要看全面，要从宏观角度来说。” 赵东来眉头一皱，他深知祁同伟的背景和影响力，只好沉声道：“祁厅长，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职责就是打击违法犯罪，维护社会治安。如果因为某些人的特殊身份或贡献，就对他们网开一面，那法律的威严何在？” “至于其他问题，则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我只是依法行使自己的职责权责。” 这时，高小琴终于换好衣服出来了。现在的高小琴换了一身黑色的裙子，显得皮肤更白净。见到祁同伟，两人没有打招呼。 一切都在不言中。 看到高小琴出来了，赵东来马上对祁厅长说道，“祁厅长，此事我会向达康书记汇报，不过高小姐，我们也是会带回去的。” 这话，很不给祁同伟面子。让祁同伟心中很是愤怒。 赵东来的意思，自己只对李达康负责，只听李达康的话。但事实上，从警察系统来说，自己才是赵东来的直接上司才对。只是京州市相对特殊，赵东来的级别很高，是副厅级干部。比自己低不了多少。 指挥不动了。真他娘的，这赵东来，讨人嫌得很。 也是如此，祁同伟越发觉得，自己的马上谋求担任副S长才行。 于是，对赵东来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尽快向达康书记汇报，毕竟山水集团，对我们汉东省老说多重要，达康书记很清楚。” “好的，祁厅长。” 这时，赵东来的电话又响了，是李达康的，“东来，你在山水庄园查到了什么？” “十几名失足女，还有一些算是有头有脸的男性，包括中院的陈清泉，怎么了，达康书记？” “这个，东来，如果没有其他很严重的问题，快速处理，稍微灵活处理……” 李达康沉默了一会，好像觉得这样说，有些影响自己形象，只好实话实说，“刚才赵瑞龙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李达康没有再说。赵瑞龙是谁，赵东来自然知道。李达康跟赵瑞龙的关系，赵东来也知道。李达康是赵瑞龙父亲的秘书，他能够做到京州市一哥，也跟人赵瑞龙父亲有巨大关系。 关键是，赵瑞龙父亲不是退休，而是再次上去了。在汉东的影响力还在，甚至更大。 赵东来有些腻歪，这个赵瑞龙，你好好的，掺和这些干啥。 但又没办法，于是说道，“知道了，李书记，我会好好处理的。” “好的，另外，东来，掌握底线，不能违法，不能知法犯法，知道吗？”李达康又补充了一句。 “好的，李书记。”赵东来知道李达康这句话，等于废话。不违法，那这高小琴，起码要关半年。但现在看来，这高小琴可能明天就会放出来。 “真他娘的，这世道。”赵东来心中有股无名火，又不知道怎么发泄。于是走了过来，对属下说道，“收队。” 很快，所有民警、辅警将这些失足女、以及买蠢男子，全部带上车。陈清泉低声对赵东来说道，“赵局长，能不能给我单独一个车？” “为什么？”赵东来冷冷问道。 “我怕人看到，丢脸。” “你还害怕丢脸？”赵东来露出奇怪的眼神。 “这个赵局长，作为*的干部，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这话一出，气得赵东来，差点抽陈清泉一脸。 碰了一鼻子灰的祁同伟，走到孙正宏面前，问道，“小孙，上车，一起聊聊。” 孙正宏没有犹豫，说道，“好呀，祁厅长。” 郭玲玲也走了过来，说道，“正宏，我陪你。” “谢谢。” 第25章 送财童子祁厅长 看到孙正宏、郭玲玲这样，祁同伟再次破防。你们这郭家的人，怎么都这样。之前钟小艾对侯亮平如此，这个郭玲玲对孙正宏也是如此。 而自己，尼玛，梁璐不仅要自己跟陈阳分手，还要自己在汉东大学校园里，在数百人面前，向她下跪求婚。 这人和人相比，真的是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于是，又给了孙正宏一千的破防分。 孙正宏顿时对祁同伟这个送财同志，微微一笑。让祁同伟莫名其妙。 驾车走出山水集团，祁同伟问道，“小孙，我有些好奇，你好好的光明区政府办公室人员不做，辞职不干，怎么对山水集团的事情这么好奇。这不像你的性格。” 在孙正宏得罪自己后，祁同伟自然会调查孙正宏的相关情况，基本上，被公开的资料，祁同伟都知道。一般人不知道的资料，祁同伟也知道。 当然，孙正宏有些资料很特殊，，祁同伟是不知道的。比如捐款三个亿给航天科研中心。 “祁厅长，我其实就是喜欢看热闹，做公职人员，受到身份约束，才故意摆烂，不干的。” “……”祁同伟愣住了，没想到孙正宏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没法理解的答案。 一会才说，“小孙，你还真是独理特行。” “不过刚才赵局长说，我这么喜欢看热闹，不如去市局，给我一个队长当当。” 祁同伟沉吟了一会，才说道，“赵局长这个建议不错，你这性格，身手，很适合我们公安队伍。” “但我还是拒绝了。” 祁同伟有些凌乱。这孙正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只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李书记。” 祁同伟再次发现年轻真好，只有年轻人，才会说出这么恣意妄为的话出来。当然，祁同伟主要是觉得，因为身边这位郭玲玲，才让孙正宏显得底气很足，不怕李达康。 但人李达康在京州，真的想对付一个人，哪怕你是郭家女婿，也得是龙得给我旁着。还是太年轻了。 过了一会，孙正宏又说道，“祁厅长，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新来的沙书记，跟陈岩石陈老关系很好。或者可以说，陈岩石是沙书记的恩人。听说你曾经跟陈老的女儿是大学同学。” “啊。你说陈阳呀，是的，我们是……同学。”祁同伟心情更凌乱了，发现自己一上车，好像谈话内容，被孙正宏牵着走。怎么自己像毛头小子，而对方像老谋深算的。 不过不对，是这小子的情报太让人吃惊了。“沙书记，陈岩石，陈阳。”祁同伟也陷入很深的沉思中。不知不觉，想起最美最伤心的年轻过往。 如果自己被梁璐父亲死死压在乡下派出所时，陈岩石出来稍微帮下忙，自己还会向梁璐下跪吗，自己还会成为现在这样吗。都怪陈岩石这老混蛋。祁同伟狠狠想着，但理智告诉他，他得去找下陈岩石。 因为他祁同伟太想追求进步了。 越是如此想着，祁同伟看着坐在车后座的孙正宏、郭玲玲，越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又给孙正宏送来三千的破防分。 就在这时，孙正宏又说道，“祁厅长，我知道你曾经缉毒的感人事迹，身中三枪，依旧死死抓住D贩，非常非常佩服你。你是我的偶像。” “那是我们做警察的责任，没什么。”听孙正宏提起自己最得意的事情。祁同伟心情好了不少，但顷刻心情更不好了。那个纯真热血的年轻警察，已经消失不见了。 都怪这该死的梁璐，该死的梁群峰，该死的陈岩石，这该死的命运。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现在的祁厅长，还有没有那时候的勇气，面对十分强大与凶残的歹徒，坏人，还敢不敢不顾生命往前冲。” 祁同伟终于听出孙正宏话里的意思，“你有什么犯罪分子的线索，现在很犹豫，很迟疑？” “是的，我也是我从光明区政府办公室故意摆烂辞职的原因，所以，祁厅长，我告诉你一条十分十分石破天惊的线索，你敢查吗？”孙正宏认真地问道。 就连一旁坐着的郭玲玲，都感觉到孙正宏此刻的不一样。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小孙，你说，我以这身衣服担保，还有小郭也在这里，你说，我就去调查，只要情况属实，我就敢抓人。” “无论涉及到谁？” “无论涉及到谁！” “好，祁厅长，我果然没有信错你，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偶像。” 听到这话，祁同伟曾经的热血，竟然有所恢复，也不知道，之前曾经藏在哪里。并下决心，如果对自己省副S长没有什么危害的，就去把人给抓了。 “好了，祁厅长，我说了，我有李达康妻子欧阳菁贪腐的证据，足够多的证据，你敢查吗？” “砰”的一声，祁同伟踩住刹车，将车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孙正宏。只是黑暗中，孙正宏的脸看不清楚。 “达康书记，欧阳菁？” “是呀，所以上次李达康找我茬我，我才懒得理他。” 对孙正宏这句话，祁同伟倒是相信。不然孙正宏不会无缘无故对李达康。这可是李达康。这人，还是年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祁同伟又隐约有些羡慕孙正宏，曾经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呀。 只是，现实太残酷。 沉默了一会，祁同伟才说道，“我会尽快调查。” 说到这里，祁同伟有些头大，他自然知道欧阳菁贪腐的事，主要是京州市城市银行给山水集团的放贷有关。一句话，跟高小琴有关，跟他祁同伟有关。 没想到，这都被孙正宏知道了。一瞬间，祁同伟想得更多，孙正宏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孙正宏能够知道。难道是因为郭家。郭家要强势参与汉东省了，所以还派了侯亮平过来。 “不对，如果是郭家要对付赵瑞龙父亲，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那为什么郭家的人，要通过孙正宏的口，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我想象不到的内幕。可恨，自己级别还是太低了。” 一想到这里，祁同伟再次破防，为什么自己命这么苦，没有大佬看上并照顾，反让梁璐这臭娘们拿捏。不行，明天得去找陈岩石这老东西。 其后，有些心乱如麻的祁同伟，问孙正宏住哪，自己送他回去。孙正宏报了自己家庭住址，跟郭玲玲一起下了车。 下车后，孙正宏马上打电话给侯亮平，说道，“候处长，告诉你一个绝密情报，最近有位京州市城市银行的副行长，准备潜逃国外。” 正在审讯之前在大风厂打架那群人的侯亮平，还没睡觉，闻言马上小声问道，“是谁？” 一会，走到一旁接听电话的侯亮平，才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 却说祁同伟从孙正宏这里离开后，将车停在路边，拿出另外一部手机，打电话给欧阳菁。 “你被人发现了，而且对方来头很大。”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欧阳菁，本来想发脾气，听出是祁同伟的声音后，马上彻底醒了，“是谁？” “京都方面的人，你完全不是对手，李达康也是，你得马上走。” 欧阳菁沉默一会，才说道，“好。” “要尽快，最好明天后天就走。” “好。” 第26章 上门办离婚 第二天早上，刚八点，欧阳菁打电话给李达康，说道，“我想去鹰酱看女儿，要不一起吃个饭。” “那就中午一起吃顿饭吧。”李达康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今天你上午忙不忙？”欧阳菁又问道。 李达康打电话问了下秘书，说不忙。 欧阳菁说道，“那就一起吃早餐，我回家来吃，你晚点上班。” 李达康犹豫了一会，说道，“那你过来。” 现在李达康跟欧阳菁，早分居多年，两人除了有一个女儿联系，明面上早就不怎么往来了。 欧阳菁回到李达康家里，看到保姆也就是李达康的表妹田杏枝已经做好早餐。 “嫂子，过来了呀。”田杏枝问道。 “嗯，杏枝，辛苦了。”欧阳菁淡淡说道。 很快，田杏枝就离开客厅。自然是知道，欧阳菁这个表嫂很少回来，回来一般会吵架。所以，耳不听为静。 这么想着，田杏枝直接走到外面去了。 看到田杏枝离开家，李达康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看女儿了？” “女儿是娘身上的一块肉，你不心疼，我我这做娘的自然会心疼。”欧阳菁冷冷说道。 李达康看了一眼欧阳菁，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就你心疼女儿？我的工资不全是给了女儿吗？” 欧阳菁冷冷说道，“就凭你这点死工资，能送女儿去鹰酱读书吗？” “……”李达康。 在家庭中，赚不到钱，就没有发言权，就会被鄙视，哪怕你是京州市的一哥。 又过了一会，李达康才问道，“你准备去多久？” “一个月，或者一年，不知道。”欧阳菁说道。 坐在椅子正在吃稀饭的李达康，不由得把腰杆挺直起来，慢慢问道，“你不准备回来了？” “嗯，可能吧。” 李达康再度沉默下来。 又过了一会，李达康才问道，“能不能先把离婚证办了，你再走？” 欧阳菁想了想，说道，“可以。要不就今天上午？” “行。” 李达康吃完早餐，打了一个电话给京州市民政局局长王修建，告诉对方，自己准备离婚，没有预约，能不能现在办理。 王修建一听，愣住了，也不敢劝李达康，就说可以，接着又说道，“要不李书记，我派人来您家里，给您办理离婚手续。” 李达康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那就麻烦王局长了，要不王局长你亲自过来。” 王修建听出这里面的意思，李达康是不喜欢自己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才让自己亲自过来，而且必然是只能一个人过来。 “好的，李书记，我九点十分，准时来您家里。” “谢谢。” 半个小时后，王修建一个人过来，帮李达康、欧阳菁办完离婚手续，没有多逗留，很快离开。等王修建走后，欧阳菁又说道，“好了，已经离婚了，我想今天下午坐飞机过去。”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李达康淡淡地说道。 欧阳菁看着李达康，想说什么，发现无话可说。她自然十分了解李达康，知道李达康是什么样的人。但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我们这些年，就像夫妻了？” 李达康保持沉默。欧阳菁又说道，“杏枝待遇的事情，我觉得，你是应该过问一下的，她完全符合条件，怎么就不能发事业单位工资？” “杏枝的事，一切以当地职能部门的意见为准，我不能去干涉人家正常工作，那是越位。” 欧阳菁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不说了。在李达康心中，也许只有自己重要，其他亲戚家人什么的，都无关紧要。 吃完早餐，欧阳菁回到自己的别墅，打电话给王大路。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聊了一会家常，中午去外面吃了一顿。 跟王大路分别时，欧阳菁也没有告诉他，自己要走，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回到别墅时，欧阳菁发现一辆黑色小车。好像之前也在跟着自己。 “不对，这辆车不正常，我是被人盯上了，怎么可能？” 欧阳菁第一时间想起昨晚祁同伟所说的话，感到，这可能是郭家的人在对付自己，心中有些紧张。 在这个关键时刻，晚一点走，或者走不出去，差别大了去。想到这里，欧阳菁打电话给李达康，“我这里去机场，不太方便，你让司机送我一趟吧。” 一会，李达康才说道，“行。” “要不，你也过来送我一趟，毕竟以后要好久不见面了。”欧阳菁又说道。 这次李达康沉默的时间更久了，说道，“行。” 放下电话的欧阳菁，终于感到轻松起来，又打电话给祁同伟。 见是欧阳菁的电话，祁同伟犹豫了一会，才接听，“欧阳行长，什么事，您说。” 非常标准的官腔。 “我今天下午准备去鹰酱，有些担心路况不好，你能帮忙看下路况吗？” 祁同伟沉默了一会，说道，“祝欧阳行长一路顺风。” 放下电话，祁同伟本来想打个电话，最终放弃。算是自己没听到。 下车后，就看到陈岩石拿着一把锄头，在挖地。祁同伟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快步走到陈岩石面前，亲热地打着招呼，“陈叔，在忙呢。” 陈岩石看了一眼祁同伟，显得有些冷淡，“同伟呀，怎么有时间来看望我这糟老头子了。你可是五六年没来了，算起来是自从做了厅长后就没来了吧。” 祁同伟不理陈岩石的挖苦，说道，“陈叔，那不是之前有些不好意思来见您吗，陈阳这一走，我是心里难受呀。” 陈岩石看着祁同伟，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我让你祁厅长受委屈了。” 祁同伟马上转移话题，问道，“最近陈阳有没有联系你们二老。” 陈岩石说没有，又反问祁同伟，“同伟，小海那个案子怎么了，有新证据吗。” 祁同伟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叔，小海这个案子，我派了经验最丰富的干警在查，我自也亲自在督查，这么多证据显示，应该是意外。” 陈岩石看着祁同伟，显得不敢相信，“真的是意外？” “真的是意外，我也一直把小海当弟弟，也不想他发生这种事情，只是，咱也不能把意外当成谋杀，那不是诬陷？是吧，陈叔。” 祁同伟很委屈地解释说，看着陈岩石挖地很辛苦，又说道，“陈叔，要不我帮你挖一下地，你好好歇一歇。” 陈岩石自然拒绝，说道，“同伟，你是省厅厅长，算是日理万机，还是忙自己的工作去吧，别来陪我这个糟老头了，我可担当不起。” 祁同伟马上说道，“陈叔你说哪里话，不说陈阳，您也是京州的老同志，帮老同志干下活，也是应该的。” “……”陈岩石。 最终，祁同伟还是没有帮陈岩石干到活，从小别墅里面出来时，心情十分烦躁。尤其是想着欧阳菁刚才的电话，决定开车去欧阳菁所在的别墅，看看情况。 没想到，迎面碰到沙瑞金带着秘书，来找陈岩石。祁同伟马上敬礼，说道，“沙书记，您好。” 沙瑞金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你是祁同伟祁厅长？” “是的，谢谢沙书记得的我。” “你是缉毒英雄，我老早就听说过你。祁厅长也跟陈副主任很熟？” “陈副主任的儿子陈海是我师弟，”祁同伟马上说道，接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陈副主任的女儿陈阳，曾经是我女朋友，我们差点结婚了。” “啊，同伟，你跟陈副主任还有这层关系，难得难得，那你以后可得经常来陈副主任这里。另外陈海发生交通意外这件事，你们省厅也得努把力。” “是，保证完成沙书记嘱托。” “好了，祁厅长，你先去忙吧，以后再聊。”沙瑞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好的，沙书记。” 第27章 车祸之欧阳菁 陈岩石看到沙瑞金跟祁同伟聊天，也没走过去，显然对祁同伟很不待见。 等沙瑞金过来，才打着招呼，“小金子，怎么又来看望我这糟老头了。” 沙瑞金说道，“汉东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复杂，我最近接到不少举报，看着头大。但组织派我来，是为了稳定汉东局势的，当务之急，是管好下面各市的经济与发展工作。反腐，不能排在第一位，可现在看来，又不能不大力推进反腐。” “陈叔，我这次是向你取经来的，你得给我好好介绍介绍下汉东尤其是京州的一些情况，我好心中有数，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陈岩石想了想，说道，“汉东局面之复杂，我也不知全貌，我早已退居二线多年，也没什么人来看我，消息早就落伍了。” 沙瑞金显得很奇怪，说道，“陈叔，刚才祁厅长不是来看你了吗，他还是陈阳妹妹的前男朋友。” 听沙瑞金说起这个，陈岩石忍不住冷笑，说道，“这个祁厅长，确实是陈阳的前男友，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来看过我了。这次估计是听说小金子跟我有关系，才特意过来，刚才还在想帮我干活。我要是让他干活，小金子你可就看到了。” 沙瑞金一听，心中亮堂了。 “祁同伟这些年一直在追求进步。当时陈阳喜欢上他，真是瞎了眼，也这么多年没再回来过京州。”陈岩石继续吐槽祁同伟。 沙瑞金看到陈岩石这样子，知道陈岩石不是一般的讨厌这祁同伟。当然，他也不会因为陈岩石对祁同伟的态度，去决定自己对祁同伟的态度。 没想到陈岩石妻子王馥真说道，“老头子，这个事情我一直觉得，也怪不得陈阳，你把孩子两个给害了。这事得怪你。” 车陈岩石顿时不服气了，说道，“怎么是我的错了。这明明就是祁同伟意志不坚定，舍弃了陈阳。” “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我一直坚持着观点。”说起这个，王馥真就来气了，“当时陈阳跟祁同伟关系多好，结果被梁俊峰恶意对待，其他跟祁同伟一样的人，都分到市区，他，学生会主席，专业成绩第一的人，却分到乡下派出所。” “分到乡下派出所就乡下吧，祁同伟后来拼了命去抓毒贩，身中三枪，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一条命，他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可以回到市区，好跟陈阳在一起。但被梁群峰拧住了。不得已找你来帮忙，你都不同意。后来你看到了，陈阳跑到外面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王馥真说着说着，流下泪来，对沙瑞金说道，“小金子，你不知道，那个梁群峰真坏，把陈阳跟其祁同伟生生拆散，让女儿梁璐嫁给祁同伟。陈阳也再也没有回来。” 沙瑞金看着陈岩石夫妻，没有表态。看来，祁同伟跟陈岩石家里，关系很复杂的。要是王阿姨所说属实，陈岩石确实有很大责任。 不过，这事已经过了很久，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了。至于梁群松，人退居二线太久了。 这时，王馥真又对沙瑞金说道，“小金子，虽然这个祁同伟，被我们家老陈给害了，而且还曾经是缉毒英雄，但现在口碑不怎么好。” “哦，王阿姨，你说说看。” 却说跟沙瑞金分别后，祁同伟开着车，去欧阳菁躲在的别墅。 同一时间，欧阳菁坐着李达康的京州一号车，正准备去京州国际机场。 没想到，刚开出别墅，就被一辆黑色的车拦住。身穿黑色制服的侯亮平、林华华等人，从车里走出来。 司机老刘看着侯亮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们是谁，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侯亮平看了看京州00001的车牌，说道，“知道，这是李达康李书记的车。” “你们知道是李书记的车，还敢拦车，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老刘大声斥责道。 侯亮平亮出调查令，对坐在副驾驶上的欧阳菁说道，“欧阳菁同志，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可是，我买了下午四点钟的飞机，再不走，来不及了。”欧阳菁戴着墨镜，此刻看不清眼神和表情。但语气有些不耐烦， “欧阳菁同志，你可能暂时没法去机场了。” 沉默了一会的欧阳菁，突然说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侯亮平马上拿出配枪，“欧阳菁，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看到侯亮平来真的，欧阳菁坐在副驾驶，一直没动。侯亮平也冷冷地看着她。过了四五分钟后，欧阳菁终于打开车门，说道，“我跟你们走。” 很快，三名汉东检察院反贪综合科的干警，将欧阳菁夹在一起。 这时，老刘慢慢发动车，慢慢从侯亮平等人身边驶过。突然，一号车后座玻璃慢慢放了下来，李达康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侯亮平等人。所有人，包括侯亮平，都忍不住心中发冷。 也是如此，上车后，大家都没说话。 侯亮平一行，两辆车，很快朝汉东省检察院反贪综合科而去。突然，一辆卡车快速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反贪科司机赶紧急打转向，往旁边闪躲。但还是被撞上了。 小车被大卡车一撞，好像被大人扔了一个玩具。车子顿时变形了，并直接冲到马路下面去了。发出沉闷的声响， 也不知道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其实伤是肯定的，亡就不好说。 侯亮平在第二辆车上，这个时候停下车，只觉得些心有余悸，这等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要是自己被撞上，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这个时候，重型卡车司机，有些吓懵了，尤其是看着一名反贪局干警，拿着枪，对着自己，很快走了下来。 侯亮平则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120，其后，其后打电话给110，以及打给公路局与交警局以及消防队，在走到车翻下去的地方。 车祸现场比较惨烈。 这个时候，李达康乘坐的一号车，也赶了过来。 下车后，李达康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车祸现场。不多时，消防员赶了过来，马上开始营救，其后120赶到，110赶到，公路局与交警支队的人也赶到。 得知车祸一死两重伤一轻伤后，而死者是李达康妻子欧阳菁后，现场所有职能部门的人，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难怪达康书记，站在马路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当然，也偶尔看着侯亮平，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第28章 超规格调查组 侯亮平也有些感到，太倒霉了。但想起陈海之前的车祸，孙正宏之前的车祸，以及自己现在的车祸，这显然是有些人不想自己揭开盖子。宁愿让自己死，让欧阳菁死，都要捂住这个盖子。 不过，侯亮平问心无愧，且心中激发起更加强大的斗志，誓要扫净汉东的各种牛马鬼神。 很快，祁同伟开车赶了过来。作为省厅一号，得到报告，说李达康妻子欧阳菁死于车祸，自然要亲自赶来处理。 甚至，在半个小时后，沙瑞金也赶了过来。 沙瑞金也是头大，自己这一来，就发生这种事情，李达康老婆竟然出车祸了，还遭遇不幸。 这个时候，沙瑞金等人，还不知道李达康跟欧阳菁已经离婚。 其后，赵东来也开车过来。京州市公安部门一号，在李达康老婆发生意外后，不可能不来。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赵东来属于李达康的人。 得知这个消息的孙正宏，也忍不住打电话给郭玲玲，说想过去看看。 于是，郭玲玲开车将接孙正宏也赶了过来。 其实孙正宏有些小紧张的，在《人民的名义》剧情世界里，这欧阳菁没有死，而是直接判刑了。结果，现在竟然挂了。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孙正宏想探个究竟。要是自己穿越而来，导致《人民的名义》剧情大幅度变化，得早早做好防备。 沙瑞金首先安慰着一直不言不语的李达康，才对祁同伟说道，“祁厅长，欧阳行长车祸一案，成立专案组，你亲自担任组长，直接向我我汇报。” “是。”祁同伟大声说道。 “另外，也需要向李书记通报相关情况。” “是。” 在李达康的提议下，赵东来也被抽到专案组里，担任副组长。此外，还包括交警的相关领导。同时，侯亮平也需要去专案组配合调查。 为此，祁同伟现场对侯亮平进行简单问询，得知侯亮平抓了欧阳菁后，祁同伟显得很惊讶与紧张，小声说道，“你干嘛，猴子，你要捅破天，去抓欧阳菁，谁给你的权力？” “你之前带走高小琴，我都觉得你疯了，你现在是真的疯了。”祁同伟忍不住想发火。 侯亮平说道，“我们有足够证据，证明欧阳菁跟一起贪腐案子有关，所以请她过去配合调查。” “猴子，你……”祁同伟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时沙瑞金走了过来，对侯亮平说道，“小侯，欧阳菁为什么在你们检察院的车里？” “报告沙书记，我们得到线报，欧阳菁与大风厂的一起案子有关，而欧阳菁今天准备飞往鹰酱，我们得到消息，临时采取措施。” 沙瑞金看了一眼侯亮平，冷冷说道，“谁给你们的线报。” “这个，沙书记，不能说？”侯亮平显得很为难。 “连我也不能说？” “是的，对不起，沙书记。”侯亮平觉得衬衣出了很多汗，难受的厉害。沙瑞金跟李达康不一样。他可以不怎么在乎李达康，可以只要有证据，就可以对欧阳菁采取措施。但沙瑞金要是想拧死他，钟家都没办法。 当然，得侯亮平犯在沙瑞金手里。 不过，侯亮平其实也知道，沙瑞金应该不会对付自己。沙瑞金跟钟家关系不错。或者说，跟郭家关系很不错。 而郭家、钟家是最坚定的盟友关系。 当然，郭家实力要强大不少。这也是侯亮平的底气。 沙瑞金站在现场，处理了一会，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看到孙正宏站在警戒线最外面，有些奇怪，怎么这小子也来了。于是走了过去，朝他这个方位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孙正宏小声说道，“听说这里发生车祸，检察院的人被撞了。我前几天也发生车祸，差点出现意外，来看看情况。” “你前天也被撞了？” “是呀，现在手还没好呢。”孙正宏说着，伸出右手，果然有些擦伤的痕迹。 “行，你的事情等下说，你先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沙瑞金说着瞪了一眼，就走了， 这一幕，让祁同伟、李达康、侯亮平都觉得奇怪，这个孙正宏，怎么跟沙书记都认识，而且还很熟的样子。 还是出怪事了。尤其是祁同伟，羡慕得快哭了。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孙正宏这么底气十足，对李达康也是如此，人认识沙书记。 为什么人人都有这么好的背景，就自己只有背影。祁同伟又破防了。当然，这也激起这位胜天半子强烈的胜负心，一定要努力往上面爬。 看到其他人看着自己，沙瑞金也没解释。倒是李达康问了一句，“沙书记，你认识那个孙正宏？” “孙正宏，谁是孙正宏？”沙瑞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一会才想起什么，“达康书记，你说光明区政府负责区医院的那个孙正宏？” 李达康有些风中凌乱。 沙书记明明在跟孙正宏说话呀，谁知道沙瑞金又说道，“刚才看到郭玲玲同志在外面，去打了一个招呼，并说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李达康。 “郭玲玲是郭家最小的孙女，算是我表侄女吧，我妻子也很喜欢她。”沙瑞金又小声说道。 李达康忍不住动容。都知道郭玲玲很有关系，但没想到是郭家最小孙女。最小的孙女，这一般有很重要的含义，比如，郭老，肯定会很喜欢最小的孙女。 站得稍微远一点的祁同伟，一边正在布置，一边也在努力听沙瑞金跟李达康的谈话，而且听得基本差不多。 也知道，孙正宏不认识沙瑞金，但看来跟郭玲玲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不然这郭家小公主，不会上班期间，也跑了过来看热闹。省厅可是纪律部门呀。 却说孙正宏跟郭玲玲上了车后，一会才说道，“这起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的。这下，侯亮平在汉东省，会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敌人，查案难度会增加无数倍。” 郭玲玲想了想才说道，“是谁要对欧阳菁灭口，山水集团，还是祁同伟？”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可怜失业青年，这种事情，不得你们省厅与市局的人去查吗？” “滚。”郭玲玲没好气地说道。 第29章 入职反贪总局 一会，郭玲玲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欧阳菁是被杀人灭口的？” “这还不简单，昨天我刚跟祁同伟、侯亮平说起欧阳菁的事，今天欧阳菁就准备飞鹰酱，欧阳菁刚被侯亮平强制羁押，马上就出车祸了。这肯定不是偶然因素，只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郭玲玲看着孙正宏，没说话，意思这不是摆明吗，你都差点点人名了。 倒是孙正宏有说道，“玲玲，你不要以为我在说一定是祁同伟，不一定是他，而且很可能不是他。” 郭玲玲显得更奇怪，问道，“那是谁。” 孙正宏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也许……不知道吧。” 这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一点都不像年轻人应该说的话。 这个时候，沙瑞金的电话打来了，给郭玲玲的，“你带着孙正宏过来。” “是，三……沙书记。” 接着对孙正宏说道，“普通的可怜的失业青年，沙书记喊你过去。” 孙正宏呵呵笑着说，失业青年认识沙书记，也正常，就像省厅的美女警察认识沙书记，也正常。 郭玲玲白了孙正宏一眼，说道，“懒得理你。” 一会，郭玲玲又说道，“沙书记，是我三姨夫，我可没有骗你，只是你从没问过。” 孙正宏沉吟了一会，才说道，“我其实觉得欧阳菁不是祁同伟害死的，是一个姓赵的人害死的。” “姓赵，赵瑞龙，还是赵婷芳，又或者是赵……”郭玲玲马上说道。 “这个得侯亮平去查找线索，当然，我猜李书记一定会让赵东来秘密调查的。” 郭玲玲深以为然，自己老婆莫名其妙死了，李达康没反应才奇怪。无论从哪个角度，李达康必须要得到真相。而他也有这个能力查到真相。 在孙正宏跟郭玲玲去见沙瑞金时，沙瑞金接到李达康的电话，“沙书记，我有些事情，想向您，向组织说明情况。” “好的，达康书记，你过来。”沙瑞金马上让秘书，推了最近的一个会议。 十五分钟后，李达康来到沙瑞金办公室里。 “坐，达康书记。”沙瑞金给李达康亲自倒了一杯茶，才说道，“说起来我来汉东好几天了，只开过一个班子会议，还没跟达康书记单独聊聊，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还请达康书记节哀顺变。” “这个，都是命，谢谢沙书记关心。” 接着沙瑞金又问李达康，欧阳菁后事办理情况。李达康说，有专人在负责。又说自己这次是来向沙书记请假，得处理欧阳菁的后事。 “这个应该的，我准假了。另外，达康书记还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可以向组织提出要求。” “谢谢沙书记关心。”李达康再度表示感谢。 两人寒暄了一会，李达康喝了一口茶，才对沙瑞金说道，“我今天来向沙书记汇报，除了想请假外，还有关于我和欧阳菁同志的事情。我跟欧阳菁已经离婚了，” “你跟欧阳菁同志已经离婚，这怎么回事？” “沙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我女儿现在在鹰酱学习，需要的学费比较高，我负担不起，大部分生活费，是欧阳菁负责，所以，她一直对我热嘲冷讽，说我有权不照顾下家人，是个傻瓜。为此，我们经常发生争吵，这五六年来，我们早已分居。” “他甚至已经有了一个情人。” 沙瑞金皱了皱眉，最终忍住没说话，示意李达康继续。 “所以，我们的感情早已破裂，但为了减少影响，没有离婚。最近她说准备去鹰酱见女儿，要跟我离婚。我想了想，同意了。” “今天她让我送她去机场，被侯亮平处长拦住，说要协助调查，后来就发生车祸。” 等李达康说完，沙瑞金沉默了一会，才对李达康说道，“达康书记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也是我们的难点与困扰所在，一些人，总以为我们官做的大了，钱就多了，其实，家里也是一地鸡毛。” 李达康显得很感动，说道，“谢谢沙书记理解。” “达康书记，欧阳菁同志出了意外，我们暂时不能定性，但我们一定要找到真相。另外，几年来，汉东发展情很不好，很不乐观。除了京州，其他地区，没有任何发展亮点。正是如此，达康书记你的工作显得更重要。” “所以，还需要达康书记，维持京州良好的发展局势，我们汉东才能更好地发展，我们班子，才能更好地对其他市进行大动作。” “是，沙书记，我保证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好，好，谢谢你，达康书记。” 送李达康走后，沙瑞金跟秘书说了一下，很快去到隔壁省W交待所。现在沙瑞金还住在宾馆里，还没去到别墅群。 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原因，赵瑞龙父亲从汉东上去后，这个别墅还没收拾。后勤管理人员，不敢下决定。因为按照正常逻辑，沙瑞金要住一号别墅的。关键是，现在一号别墅没人住，但前任还没收拾。 所以，后勤管理人员，难呀。 一会，孙正宏跟郭玲玲走了进来。 秘书泡好茶后，关上门，走了。 沙瑞金看着两人，显得有些奇怪，说道，“我可是很有些意外，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孙正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跟郭玲玲，是玩游戏认识的，做了好几年队友。” “玩游戏？”沙瑞金叹了一口气，“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有代沟咯。” 寒暄了一会，开始言归正传。沙瑞金说道，“之前在车祸现场，小孙你说这个车祸有蹊跷，有足够证据吗？” “证据，暂时没有，不过，欧阳菁贪污的证据，其实是我告诉祁同伟跟侯亮平的。” 沙瑞金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欧阳菁贪污的？” 孙正宏一脸苦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人给我发了邮件，我开始不当一回事，后来又发了两次邮件，里面有很详细的资料，比如欧阳菁身上带的包，都十几万一个。” “你把邮件给我看一下。” “是。” 看完邮件后，沙瑞金看着孙正宏，问道，“你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谁，除了和老婆跟祁同伟？” “还有玲玲和您，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沙瑞金又皱了皱眉，“你觉得我们中有人是内鬼，知法犯法。” “这个倒不是，欧阳菁的事，既然我已经知道，那其他人也可能知道。起码给我发邮件的那个人知道。” “说的也是。”沙瑞金点了点头，又说道，“虽然欧阳菁已经身故，但事情真相，我们总要调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们的原则，是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时郭玲玲说道，“沙书记，我听说，赵瑞龙前天来汉东了，跟我们同一天来的。” 却被沙瑞金瞪了一眼，“不归你管的事情，你不要瞎掺和。” “是，沙书记，我将把全部精力，放在陈海案上。” “这就对了，陈海案很有蹊跷，这也是部里让你跟曾德隆过来的原因。其他都不要管。”接着对孙正宏说道，“小孙，你也是。” 孙正宏看着沙瑞金，在猜测这位汉东一哥的真实意思。这是担心自己把什么都捅出去了，捅破天，他也会挨板子，还是其他原因。 于是说道，“知道了，我纯粹好奇，这也不是我的份内事，我现在就一失业人士呢。” 郭玲玲却马上说道，“沙书记，我在查陈海案时，发现有山水集团的保安，在监督、威胁那个撞人司机阮成玉的家人。” 沙瑞金又说道，“这个可以深度调查，但一定要服从专案组管理。” “是。” 郭玲玲跟孙正宏出来后，发现后者情绪不高，问道，“怎么了，被训了，就心情不好了。” “这倒不是，只是突然下了一个决定，我想马上上班。” “上班，京州市局？”郭玲玲可是记得赵东来挖过孙正宏，孙正宏也同意的。 “不，我想加入反贪总局，我觉得侯亮平还挺好的，他最近压力比较大，我想帮他分担。” “……”郭玲玲。 第30章 沙瑞金的腻歪与无奈 侯亮平接到孙正宏电话后，显得很诧异，“你真的愿意加入反贪总局？” “是呀，难道你之前是骗我的，不说最少给我一个科长当当吗？” “那绝对没问题，一个科长而已。只是，为什么突然想要加入反贪总局。”侯亮平显得有些不解。 “也许是因为今天看到候处长压力巨大，毕竟死了李达康的老婆，而这，跟我提供的情报有关。” 好一会，侯亮平才说道，“谢谢。” “不必客气，我们迟早是一家人。”这话，郭玲玲总觉得不那么对劲，你谁呀，跟侯亮平一家人。但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欢喜。 这小混蛋不敢直接向自己表白，却用这种方式表明心迹。哼，本姑娘勉强收下了。 “那你尽快过来，到汉东省检察院，我在门口。” “行。” 却说在孙正宏、郭玲玲离开后，沙瑞金沉思了一会，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李达康这个人，有些问题，不太好用。” “具体什么问题？” “这个人，妻子可能有问题，被查到贪腐证据，不过他妻子今天发生意外，身亡了。而根据李达康所说，两人早已分居，最近才离的婚。” 沙瑞金还不知道，李达康是今天早上就离的婚。 “李达康是李达康，李达康妻子是李达康妻子，你怎么这点都不懂。刚去到汉东省，破局第一，破局的前提，是平稳。平稳是前提。” “我……知道了。”沙瑞金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 “你一定要牢记你的工作职责，是带领班子，团结班子成员，让汉东快速发展起来。” “是。” …… 放下电话后，沙瑞金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有些腻歪，也有些无奈。政治，就是平衡，就是妥协。李达康跟欧阳菁在妥协，自己又要跟李达康在妥协，同时，自己还要跟汉东更多人妥协。 都以为自己来到汉东，可以随心所欲，实在是想当然了。 想到这里，沙瑞金不由得想起孙正宏。不知道这小子，在这次事情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这小子，一看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要不，让这小子来到自己办公室，做个小跟班，算是管住他，别却惹是生非。此时的沙瑞金，还不知道孙正宏已经准备跟侯亮平搞在一起了。 要是知道，说不定早就留下孙正宏了。只能说，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的，都是阴差阳错的。 在去省检察院的路上，孙正宏接到赵东来的电话，在问他，“你小子什么时候来市局上班，我昨晚可是信守承诺抓了高小琴的。” “赵局，过几天我再过来，我现在有其他事情忙。另外，高小琴交代了没有。” 听孙正宏问起这个，赵东来顿时底气不足了，说道，“你不是市局的人，瞎打听这个干啥，小心我抓你。” 这色厉内荏的。 谁知道孙正宏马上问道，“赵局，高小琴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放了。” “……”赵东来。 一会，赵东来就听到孙正宏呵呵的笑声，感觉有说不出的讽刺，竟然老脸一红，说道，“也不是，情况基本是……” “我知道，赵局，大局为重，经济发展为重，李书记一直都这么强调的。” 赵东来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让孙正宏加入市局，会是一个错误。这小子绝对是刺头。 很快，孙正宏就到了汉东省检察院，看到侯亮平一个人站在门口。 侯亮平看着孙正宏和郭玲玲，走了过来，伸出右手，说道，“欢迎你加入反贪总局。” “效率这么高？”孙正宏忍不住惊讶。 “那还没，估计得明天才行，但问题不大。”侯亮平又看着郭玲玲说道，“玲玲，现在马上是上班时间了，你刚来，可得遵守规章制度，免得被人说闲话。” “好的，表姐夫，还有孙正宏，我走了。”郭玲玲最不喜欢侯亮平的一点，就是说话老气横秋，一点都活泼，像个老人。管得还挺宽。所以不喊姐夫，喊表姐夫。 带着孙正宏去反贪综合科，在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侯亮平问道，“为什么没有选择去京州市局，反而来我们反贪总局，说真话，不要骗我。” 孙正宏看了一眼侯亮平，想着此人也曾经是学霸，只是稍微不知变通了一点，情商低了一点。说道，“因为欧阳菁之死，确实跟我，跟你，都有些关系。要是李达康知道跟我有关系，肯定会恨死我。” “所以你才想离开京州，准备去京都？” 见孙正宏只是笑，侯亮平又说道，“是因为玲玲吧，玲玲在汉东省不会待太久，很快会回京都的。” 孙正宏还是笑笑。 侯亮平忍不住停住脚步，小声问道，“你不会还怀疑李达康吧，你可别把我当傻子，我肩膀力量很不够的，担当不起的。” 这时孙正宏才说道，“你有没有怀疑过李达康。我要听真话。” 侯亮平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去京州市局的原因。” 侯亮平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行，欢迎加入。” 就这样，孙正宏正式加入到反贪总局。具体任命，则是在第二天达到。孙正宏的职位，是反贪总局第九处行动科科长。 侯亮平是负责第九处，至于之前，都没有行动科这个部门。 这是典型的因人而设岗。 看着正式成为自己人的孙正宏，侯亮平说道，“之前阮成玉被威胁，那些山水集团的保安，都不承认，说是担心阮成玉被骚扰。这些人都嘴巴硬得很。” 孙正宏想了，问道，“昨天高小琴被带走时，你们有没有录像？” “有。” “那就好办了，这种事情很简单。” “……”林华华。实在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正宏，怎么会嘴巴这么大，很简单。对这些人，又不能使用暴力，所以很难。只能用时间熬。 孙正宏带着林华华走到审讯室，看着郭友达，很友善地问道，“郭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郭友达看着孙正宏，又觉得肚子疼。他前天晚上可是被孙正宏一拳差点给打个半死。当时都以为已经要疼死了。 没想到这个孙正宏，果然是反贪局的人，之前还说是记者呢。 果然，孙正宏看着他，很体贴地问道，“郭先生，你的肚子好了没有？” 郭友达干巴巴地说道，“好了，警官同志。” 孙正宏马上给郭友达科普,“郭先生，首先要纠正你一点，我现在是反贪总局工作人员，不是警官。” 郭友达心想，反贪总局不也是警察吗，这有什么区别。不过不敢问，实在是被孙正宏打怕了。 “其次，我当时打你们时，还不是反贪总局的人，我是可以申请见义勇为的。” “……”郭友达。 “好了言归正传，小林，你放一下视频。”孙正宏对林华华说道。 很快，郭友达就看到高小琴被带走的镜头，先后大为吃惊。 “高小琴因为涉嫌违法禁锢他人，以及巨额贿赂，已经被汉东联合调查小组给抓了，现在正在对她进行审查。我估计，高小琴最多能够坚持三四天，就会老老实实交待。” “如果你能够多交待一些情报，让高小琴更快交代，算是戴罪立功。如果高小琴比你们先交代，你们就不会得到任何减少处罚的机会。” “好了，情况我已经说清楚了，郭友达，你自己选择，我还要另外审问你的那些同伙呢。” 郭友达很快冷汗直流。 十五分钟后，开始说道，“孙警官，孙警官，我有问题要交待。” 却见到孙正宏走到他面前，很是嫌弃地说道，“都说了，我不是警官，我是反贪总局的工作人员。” 第31章 侯亮平拜服 郭友达可不管孙正宏是警察还是反贪总局的工作人员，马上开始招了。 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招了。侯亮平、林华华看着这么快就全部交代的郭友达，再看着孙正宏，有些傻眼。 为什么自己之前花费这么多力气，对方就死活不肯开口。孙正宏一说，就全说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半个小时后，看着郭友达以及其他人招供的笔录，侯亮平神情沉重。这些笔录，有些内容，像炸弹，搞不好，会炸得整个汉东官场，出大问题。 当然，侯亮平看着孙正宏，心想，本来以为对方打架厉害，这是最大优点，现在看，对方的审讯能力，更强。 拿着这些笔录，侯亮平跟孙正宏，又去找到阮成玉的父母。 阮成玉的母亲包括两个女儿，被林华华安排在京州反贪局的一家宾馆里。看着侯亮平给的视频，阮成玉的母亲，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候处长，成玉在出事前，确实跟我说过，让我好好管教孩子，当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看来，他是做坏事去了。” 过了一会，阮成玉母亲又说道，“成玉之前给了我一个存折，说里面有笔钱，具体多少我没问，这是不是赃款呀？” 侯亮平让人去银行查了一下，阮成玉的这个存折，存了三十万在里面。 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三十万，就是阮成玉的出手钱，就是有关人士，给陈海的买命钱。 想着昔日同窗好友，因为这三十万，现在在医院里昏迷着，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侯亮平只觉得心中有股无名火，发誓，一定要抓到真凶。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得替你报仇，小海。” 看到侯亮脸色阴沉，阮成玉的母亲非常的诚惶诚恐，解释道，“侯处长，成玉没有这么大胆子的，他一定是被人威胁的。” 侯亮平看了一眼对方，一会才说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从阮成玉母亲这里出来，侯亮平马上带着孙正宏，去省厅找阮成玉。 阮成玉还被羁押在省厅，正在进行调查。 经过一系列手续，侯亮平终于见到阮成玉。侯亮平坐在中间，左边是孙正宏，右边是省厅一名队长，也是之前审讯阮成玉的专案组成员之一，刘大冬。 刘大冬看着阮成玉，又看着侯亮平，有些态度不好，说道，“侯处长，这个案子不早就审过好多次，我们都做过好几次笔录，你怎么一直不相信我们的专业与工作呢。” 说起来，关于阮成玉的案子，最早是京州市交管局在负责，后来因为涉及到受害人是陈海，是汉东反贪局的局长，才被提议由省厅接手。后经过专案组的多次审讯，以及进行现场稽查，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是司机阮成玉早上出车时喝酒所致。 侯亮平看了一眼刘大冬，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孙正宏，开始审讯阮成玉，说道，“阮成玉，看你之前的笔录，你说是早上起床后，喝了酒，再酒驾，是吧。” “是的，这位警官，我知错了，我也不想这样，我母亲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阮成玉马上问道。 “你母亲和孩子还好吧，之前我们去你家调查时，一直有十几人在监视着，不过那些人已经被我抓了。我们刚刚完成审讯，他们的说话，跟你所交代的有些不一样，他们说，其实是你们几个一直在喝酒，喝到凌晨一点多，才各自散了。” “阮成玉，我有个疑问，你们之前喝了那么多，怎么早上起床后，你还一个人喝酒？这酒真的这么好喝吗？” 阮成玉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孙正宏会找到那些人。 一会才说道，“警官，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不是早上喝的酒，是凌晨喝的酒。因为喝得太多，我记忆错乱了。” 孙正宏马上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阮成玉刚松了一口气，孙正宏又问道，“你之前是大风厂的运输师傅，后来大风厂效益不好，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怎么突然有人给你打了三十万？” 阮成玉顿时脸色如蜡。 孙正宏又说道，“阮成玉，这个你也可以解释。但前天晚上，你母亲和两个女儿，差点被一伙坏分子乱中抢走。现在这伙坏分子已经交代，他们是山水集团的保安。我们昨天刚把山水集团的老板高小琴带走调查。” 阮成玉脸色更加惨白，看着孙正宏，又看着侯亮平，心中天神交战。 刘大冬突然说道，“山水集团总裁高小琴，是前天晚上被赵东来局长带走的，昨天已经放了出来。据说是李达康书记亲自打电话放的人。” 阮成玉脸色更加惨白，看着刘大冬，本来想说话，终于又决定什么都不说。 孙正宏马上站起来，看着旁边的刘大冬，冷冷说道，“刘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大冬也站起来，看着孙正宏，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也想问下孙正宏同志，你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我们警察纪律条例里明确规定，不能对嫌疑人进行任何形式的诱供，你这就是典型的诱供。” 刘大冬又对侯亮平说道，“侯处长，你是反贪总局下来，我们汉东省厅也一直在积极配合你，但你们都要按照规矩来，不然我们没法配合你。” 这话说的非常正义凛然。侯亮平看了一眼刘大冬，又看了看孙正宏，说道，“刘队长，我们知道，继续审讯。” 被刘大冬这么一搅和，接下来的审讯，毫无进展。一个小时后，侯亮平跟孙正宏从省厅出来。刘大冬还在挽留，“侯处长，孙科长，都饭点了，一起吃顿饭，免得说我们省厅对兄弟部门同志交待不周。” “谢了，刘队长，我们还有事要走。” 上车后，侯亮平有些生气地孙正宏说道，“这汉东省厅不仅不配合，还故意捣乱，让我们工作难度大增。” 孙正宏倒是笑了，说道，“这不正说明省厅里面有坏人，有异常吗？” “那怎么办？”侯亮平沉吟了一会说道，“要不，让省检察院出面，将阮成玉带到反贪局审查。” “那是不可能的，检察院还没省厅的权力大，再说，本来省厅才是业务部门。” “真他娘的，这省厅。”侯亮平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但又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 如果省厅不配合，甚至故意扯后腿，那真的难办。 这时孙正宏问道，“侯处长，你觉得这个刘大冬有没有问题？” 侯亮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马上说道，“关键是，得有证据。” “那就马上查这个刘大冬。” “是呀，这刘大冬摆明有问题，那就先干掉他，才能给阮成玉震撼，让他老老实实交待。” “那我们马上去查刘大冬，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侯亮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次来到汉东，来到京州，好像踩在泥潭里一样，太难受了。 “行，那那么忙，我得撤了，对查这方面，我完全不懂。” 晚上，侯亮平、林华华正在加班查刘大冬的相关资料，主要是查财产。毕竟，人有问题，肯定会收钱，会有房产，会有现金。 忙到晚上十二点时，侯亮平在办公室准备让大家休息，明天再来。就看到孙正宏扛着一个人过来，并将对方放下，扯下塞在这人嘴里的破布。 那人马上大声骂了出来，“孙正宏，你想干什么，你疯了，敢绑加省厅的人。” 这人自然是刘大冬。 侯亮平看着孙正宏，彻底服了。 第32章 我们都是苦命人 “这是怎么回事？”林华华显得很惊讶。 “这个刘大冬肯定有问题，你们不是查他的财产吗，有结果了吗？”孙正宏不答反问道。 “还没，这怎么将刘大冬抓了过来？”林华华又问道。 “我回家路上心想，既然这刘大冬有问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其本人，直接审讯，最简单，最有效。”孙正宏说道。 “……”林华华。 “……”侯亮平。 刘大冬马上怒斥道，“孙正宏，你想干什么，你是执法人员，你这是绑加，你这是知法犯法。” 孙正宏顿时笑了，说道，“刘大冬，你大约不知道，我前几天还是光明区办公室工作人员，后来因为不鸟李达康，辞职不干了。又被赵东来拉着进市局，我没同意。看侯亮……处长在京州很麻烦，才答应加入反贪总局。你说我在乎这份工作吗？” “你什么意思？”刘大冬愣住了。没想到这孙正宏是如此的一个混不吝。 “我的意思就是，我觉得你有问题，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证明，至于程序合法不合法，我才不管，最多老子不干了。” “……”刘大冬。 “刘大冬，队长，是吧。我现在其实还是遵守相关规则，在反贪局里审讯里。你要跟我玩嘴硬，我就等下将你放了，晚上再私下抓你，一个人审讯。你嘴硬，我就敲掉你全部牙齿，我就看你究竟能多嘴硬。” 孙正宏冷冷说道。 这下不只是刘大冬愣住了，林华华几个反贪综合科的人愣住了，甚至连侯亮平也愣住了。 “好了，我准备开始问你了，刘大冬。” 孙正宏说着，一拳打在刘大冬肚子上。这一拳力气极大，将刘大冬打出两米多远，才扑倒在地上，全身抽C得厉害。 好一会，孙正宏才走到刘大冬面前，问道，“现在我可以问了吗？” “……”刘大冬。 刘大冬马上对侯亮平说道，“候处长，你们这是非法行为，我出事了，你们所有人都要倒霉。” 没等来侯亮平的回答，孙正宏又一拳打在刘大冬肚子上。这次刘大冬只觉得，肠子都快断了，疼得眼泪直流。 孙正宏又悠悠说道，“刘队长，我耐心可不太好。” “你……”刘大冬还想说话，看到孙正宏温柔的帅脸，吓得再也不敢说了。 “好了，我真的开始问了，表面上指示阮成玉的山水集团保安，可能是高小琴，但其实应该不是，是你们厅里的谁。” …… 半个小时后，侯亮平看着刘大冬交待的内容，脸色十分严峻。又对林华华等人说道，“这个口供，谁也不能说，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季院。” “是，侯处长。” 季院就是季明昌，是汉东省检察院的院长。 等林华华等人走后，侯亮平看着孙正宏，苦笑道，“你这家伙，给我出了一个这么大难题，我真是有些后悔，招你进来了。” 孙正宏马上说道，“你就偷着乐吧，没我，你这案子一年都查不出来，到时，你怎么回京都。不过，我得告诉你，你可不能问祁同伟，这事，咱还得另外暗中调查才行。” 根据刚才刘大冬交待，派人撞陈海是省厅的一位副厅长，姓周，叫周礼才。但侯亮平也不肯定，周礼才是不是幕后的最大元凶了。 看着孙正宏，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一开始就对祁同伟态度很不好。” “我这人，天生直觉灵敏。”孙正宏没直接回答，如此说道。 没想到侯亮平突然说道，“祁同伟是我师哥，也是这么多年来，汉大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是许多人的师弟师妹的偶像。” 孙正宏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梁璐那么喜欢她，不仅要拆散他跟陈阳这对金童玉女，还要他在汉大操场，当着几百人下跪表白。” 侯亮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道，“女人有时候不可理喻。” “都是权力使然呀。不过这样也好，有了个好老婆，祁同伟早早做了省厅厅长了，据说还在谋求再进一步。”孙正宏似笑非笑地看着侯亮平。 侯亮平马上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是靠自己能力做事，不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处长。” 孙正宏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不过侯处长，你想想，很多跟你同龄的同学，小小处长都不是呢。又或者什么时候起，处长都用小小的形容呢？” 侯亮平这次陷入很长久的沉默，才说道，“陈海很早就是处长呀，现在是副厅长，倒是我在京都，更容易升一些。” 孙正宏又说道，“陈海的父亲又是谁呀，在汉东的影响力又有多大。当然，陈海也是运气不好，不然以陈岩石跟沙书记的关系，很快还能再进一步。” 侯亮平露出见鬼的神情，问道，“是玲玲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我不是说了吗，我这个人直觉很准的。” “……”侯亮平。 见侯亮平沉默，孙正宏又说道，“既然聊到陈海，你的那个宿舍哥们，我想，他父亲陈岩石，人品很有问题。陈海这次出事，何尝没有天道好轮回的意思。” 侯亮平顿时不开心了，说道，“胡说八道，陈叔叔是真正的***人，两袖清风，公私分明，一心为民。” 孙正宏谈了一口气，说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当时梁璐老师看上你，将你放在乡下派出所，你出生入死，身中三枪，成为英雄，你想调去京都，希望跟钟小艾在一起，但钟小艾的父亲完全不理你，让你在乡下派出所自生自灭，你会怎么样，又会怎么想？” 侯亮平沉默很久，还是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永远没有答案。又或者，自己以为可以轻松回答，但真轮到自己，还是没法说。因为，人生总有许多极端情况。 跟侯亮平分别后，孙正宏回到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许多。 同一时刻，祁同伟突然惊醒，只觉得全身冷汗直流。想起自己做的噩梦，祁同伟打开灯，双手紧握拳头，小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难道一个人太好看，太帅，太优秀也是错。” 又过了一会，祁同伟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说道，“我祁同伟一生不弱于任何人，就算是老天爷想阻止自己，我也要捅破这天。” “我是谁，我是祁同伟，我是胜天半子祁同伟。”渐渐的，祁同伟声音开始激动，开始癫狂。 于是，祁同伟穿好衣服，开着车，很快来到高小琴的别墅。见到祁同伟，高小琴十分惊讶，说道，“同伟，你怎么来了？很危险。”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你又做噩梦了？”高小琴突然问道。 “嗯。” 于是高小琴紧紧抱着祁同伟，像抱着一个孩子，轻轻说道，“我们都是苦命人。” 祁同伟不说话，只是继续抱着高小琴，两人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第33章 无需亲手干掉赵二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同伟才跟高小琴分开，两人躺在床上，又聊了一会天。高小琴说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嗯，”祁同伟点了点头，又抱了抱高小琴，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别，同伟，算了，人家一家，位高权重，有权有势，我们不是对手，还是算了吧。反正能够认识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能够认识你，我也很满足了，老天爷不算亏待我。”祁同伟说道。 这话让高小琴很感动，痴痴地看着祁同伟，满脸温柔。 “不过我是谁，我是缉毒英雄，省厅厅长，我有一百种办法，让赵瑞龙身死，而且查不出任何疑点出来。” 高小琴听祁同伟这么说，才知道他对赵瑞龙的杀心一直在，甚至是与日俱进。也没劝，她自然早就恨不得赵瑞龙横死街头。 说起让赵瑞龙挂掉的事，祁同伟又说道，“小琴，我本来一直想找人对付赵瑞龙，找不到天衣无缝的办法，但最近，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说不定，他可以帮我们实现这个目标。” “很有意思的人，是谁？”高小琴马上问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姓孙，叫孙正宏。” 高小琴还记得孙正宏，这小子挺帅的。 说起孙正宏，祁同伟突然来了灵感。现在侯亮平也来了，加上这个很有意思的孙正宏，要是自己再给他们一些资料，一些指引，一些证据，这能够直接将赵瑞龙拉下来。 对，就这么干，这才是对付赵瑞龙最好的办法。祁同伟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局限了。凭什么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对付赵瑞龙，可以借助侯亮平的力量，借助钟家的力量，借助郭家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借助沙瑞金的力量。 祁同伟越想越对，决定马上改变思路。 十分钟后，祁同伟从高小琴别墅里出来，回到自己家里，开始躺在床上，一个人默默的思考。 躺在床上，是祁同伟思想最活跃的最适合思考的姿势。祁同伟再次想到，李达康作为赵瑞龙父亲的秘书，应该算赵瑞龙的人。但李达康这人，天然薄情寡义，说不定，也不一定支持赵瑞龙。这也是机会。 祁同伟越想越兴奋，不断做好各种细节谋划。 第二天，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祁同伟，一早来到单位，开始将副厅长周礼才叫了过来，说道，“老周，跟你商量个事。” “你请说，厅长。” “我仔细观察沙书记来汉东省的一些情况，具有极强的针对性。”祁同伟这话，让周礼才马上挺直了腰。在专业能力上，周礼才自诩不比祁同伟差，但在政治的敏锐上，还得跟祁同伟学习。 两人作为班子成员，又是自己人，知根知底。周礼才知道祁同伟在谋求做副S长，兼省厅厅长。而祁同伟还很可能继续往上爬的，到时肯定是自己接班。 可以说，两人利益是一致的。 “我估计沙书记这次来，是因为咱汉东省经济发展不行，除了京州市，其他都一言难尽。这又导致出现其他问题，治安问题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像大风厂这样的改制问题，也是核心问题。这些，往前追溯，往上追溯哦，必然涉及到赵立春。” “厅长你的意思，沙书记这次来，最终目的是赵立春？”周礼才马上问道。 “沙书记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沙书记要快速解决汉东事情，必然涉及到赵立春。这个时候，沙书记肯定需要我们提供最重要、最及时的支持。” 祁同伟说着，忍不住微微一笑，“我们现在就需要让沙书记看到，我们省厅，永远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兵。” 周礼才终于听明白了，“我说难怪赵瑞龙突然过来了，原来是担心沙书记出手太重。” 祁同伟呵呵一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沙书记提供更多的直接证据，让沙书记更好地开展工作，也更好地信任我们。” “是，厅长，我明白了。我就马上去办。” 祁同伟跟周礼才谈话完毕，又开始召集中层干部，开部署大会。当然，中层干部大会，不会说的如此直接，而是更加的正气十足，提到，省厅需要全力支持、配合沙书记到来，更好地打击各种违法犯罪行为。 与会者也包括曾德隆与郭玲玲。 开会完毕，周礼才发现刘大冬竟然没来上班，忍不住发脾气，说这家伙，怎么回事，敢翘班。结果打过去，好一会，才有人接电话。 “刘大冬，你干什么，怎么没来上班！” “不好意思，周厅，我昨晚生病了，情况严重，现在才醒来。”刘大冬语气虚弱地说道。 “你生病了？情况这么严重！” “是的，现在头晕，还有呕吐。” “行，你好好休息吧，早日康复。” “谢谢周厅。” 孙正宏挂掉电话，看着刘大冬，笑着说，“你还挺老实的吗，我还以为你会喊救命呢。” 刘大冬苦笑着说，“孙科长，你开玩笑。” 自己什么都交代了，还敢反复横跳，只会下场更惨。 这时，另外一个反贪综合科的工作人员邓春桥走了过来，说道，“孙科长，刘大冬的病历已经开好了。” 这自然是孙正宏的主意，做戏得做全套。不然周礼才等人问起，那就穿帮了。 虽然只来了两天，孙正宏已经把反贪总局几名同事，与汉东反贪综合科的几名同事，给彻底征服了。这孙正宏不仅心狠手辣，还思维敏捷又全面。 殴打刘大冬这种事情，换他们其他人都不敢做，抓住刘大冬后，又让他们提前去医院开证明，也没人想得到。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种剑走偏锋的工作方法，不是正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迟早会被反噬的。 不过所有人包括侯亮平，都没想到，孙正宏纯粹就是准备在这里干一票，就辞职的。还真的去反贪总局上班呀，不可能的。孙正宏下个目标，是去航天科研中心，准备做首批登月员呢。 不然，前几年就捐款三个亿，真以为只是因为热爱呀。 但遇到郭玲玲后，孙正宏想法有了一些变化，他想问郭玲玲，想不想一起去登月。这是没法以文字形容的极致烂漫。 就在这时，孙正宏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赵东来的。 “有什么事吗，赵局长？” “小孙，见见面，有个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聊聊，再说，你也得来市局报到了。” “……”孙正宏还真忘了这一茬。 第34章 暗子？世家子弟，祁同伟又破防 于是约好了见面地点，在京都市市局旁边的一家饭店，反正等下就要吃饭了。 “赵局长，我这次来，其实不是想跟你聊聊关于高小琴的案子。”孙正宏这句话，让赵东来有些感到奇怪。 当然，他以为孙正宏是在说反话。 赵东来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小孙，你知道吗，放走高小琴，我其实也是心有不甘。但那时候，上面的压力实在太大，达康书记也接到了电话……” 孙正宏突然打断了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是赵瑞龙的电话，对吧？” 赵东来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孙正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正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欧阳菁的车祸案，你怎么看？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赵东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在调查，但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疑点，以及我的压力特别大，估计祁同伟也是。” 孙正宏点了点头，说：“那肯定，毕竟是达康书记的前妻。” “前妻？”赵东来显得很奇怪。 孙正宏露出很奇怪的眼神，说道，“不会吧，赵局长，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赵东来露出苦笑，“我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达康书记自己跟人说的。” 赵东来更奇怪了，“那你怎么知道的？” 孙正宏有没有回答他，说道，“赵局长，我觉得你与其自己努力查线索，不如去跟侯亮平合作。” “侯亮平？” “是呀，欧阳菁出车祸是在侯亮平车上，他们都抓人了，肯定有其他证据。所以，这是意外还是蓄意，很清楚。就像省反贪局的陈海车祸一样，都可能是蓄意事件。” 事实上，陈海案的背后指使者已经被孙正宏审出来了，但肯定不能告诉赵东来。虽然赵东来这个人，应该是信得过的。 这个时候，赵东来才发现，自己之前被误导了，重点应该去查欧阳菁本人，查她为什么被抓。只是，这让赵东来难以接受。欧阳菁，李达康，这怎么可能。 接着，赵东来又想起孙正宏之前所说，李达康刚跟欧阳菁离婚。而且之前还是他亲自送欧阳菁去机场，结果被侯亮平给拦住了。 这个瞬间，赵东来脸上阴晴不定，知道自己遇到人生最难也是最重要的选择。 “我太难了，怎么被这个孙正宏给带着走了呢。”赵东来不由得吐槽孙正宏来，都怪这小家伙。 犹豫了很久，赵东来决定打电话给侯亮平，被孙正宏给拦住了，“赵局长，你其实不必要打给侯处长，跟我聊也行。” 赵东来狐疑地看着孙正宏，突然醒悟过来，说道，“你也是反贪总局的人。” 见到孙正宏点头，赵东来才好像想明白什么，“难怪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侯亮平是明子，你是暗子？” 孙正宏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加入反贪总局没两天，关于我的身份问题，以后再说。我们继续说欧阳菁的问题吧。” “欧阳菁应该在给山水集团合作时，贪污受贿不少，现在被反贪总局发现倪端，侯处长第一时间对她进行控制，其后出了车祸。所以欧阳菁的车祸事件，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高小琴？” 孙正宏笑了，“赵局长，你故意敷衍我是吧，高小琴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拥有山水集团这样的大型企业。” 赵东来顿时沉默下来。 孙正宏又说道，“赵瑞龙前几天来了，好像跟沙书记前后脚。” 赵东来再次沉默。 没法不沉默。他属于李达康的人，李达康属于赵瑞龙父亲赵立春的人。都属于赵的人。 而这个山水集团，应该是赵瑞龙的白手套。只是，赵瑞龙必然很小心，很警惕，怎么会让孙正宏一语道破。 这个孙正宏，怎么感觉比侯亮平后台还要硬的样子。这家伙，才是反贪总局的真正稽查力量。赵东来，第一时间给孙正宏安排了新身份。 聊着他，很快上菜了，正准备吃饭，赵东来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祁同伟的。 “祁厅长，有什么事吗？” “赵局长，有空吗，见面聊，关于欧阳菁车祸的事情。” 赵东来奇怪，祁同伟竟然会打电话给自己。虽然在沙瑞金的指示下，省厅与市局，成立了超规格的调查组。但祁同伟跟赵东来不对付，双方都没直接聊案情。是各查各的。” 至于为什么赵东来不鸟祁同伟，也是收到一些风声，知道一些内幕，祁同伟有问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祁同伟关系很僵硬。 千万别小看赵东来的政治智慧。能够做到京州这种副省级城市公安局长的，绝对不是只有专业技术过硬。 当然，官场的事情很难说，像祁同伟有问题，但他也是可以平安退下去的。所以关系僵硬，又不过分得罪，是最好的办法。 很快，祁同伟开车赶了过来，见到孙正宏，愣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小孙也在，这还真是没想到。” 孙正宏主动站起来，说道，“祁厅，自我介绍下，鄙人在反贪总局执行科上班。” 祁同伟狠狠看了一眼孙正宏，跟赵东来一样，他也以为孙正宏是反贪总局派过来的暗子。难怪，这家伙跟郭玲玲有一腿，搞不好也是京州那边谁家的太子爷。 又想到孙正宏之前在光明区上班，还顶撞了李达康，觉得什么都说得通了。更重要的是，想到反贪总局这么早，就在京州市安排人，看来，图谋不小。 于是，祁同伟更兴奋了。 因为反贪总局要出手，绝对不是针对自己这种级别，起码是李达康，或者比李达康还要级别高的人。 祁同伟第一时间想到赵立春，再次为自己昨天的灵机一动而感到兴奋。没想到，这有机会收拾赵瑞龙。 这么想着，祁同伟马上说道，“东来，小孙，情况是这样的，我发现欧阳菁车后的一些其他情况，欧阳菁跟山水集团的贪腐案有关，具体是跟大风厂的并购有关。” 赵东来马上说道，“祁厅长，刚才我跟正宏已经聊到这个问题。” “……”祁同伟。 “祁厅长，赵局长，现在我们都有部分关于欧阳菁案的线索，大家一起合计合计，说不定很快会找到更多线索，提前结案。” 半个小时后，祁同伟、赵东来、孙正宏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吃惊（演员脸）的样子， “看来真的很可能跟赵瑞龙有关。”孙正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情报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单独向沙书记汇报吧。”祁同伟马上说道。自己也有机会，跟沙瑞金多见见，知道他祁同伟专业能力多强。 “行吧，我打个电话问下。”孙正宏说着拿起电话。一会，沙瑞金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孙，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发现欧阳菁车祸相关证据，应该是谋杀。” “你怎么知道的？”沙瑞金马上问道。 “我现在正在跟祁同伟厅长、赵东来局长分析案情呢。” “你们一起过来，两点半后，我在办公室等你。” “是。” 赵东来看着刚打完电话的孙正宏，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这种跟沙瑞金直接联系的人，自己还想让他来市局。 祁同伟再次破防，尼玛，为什么我就没有孙正宏这样的后台。 第35章 想走孙正宏门路 也是如此，祁同伟又给了孙正宏一千的破防分值。 要是祁同伟知道，孙正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只怕会更破防。因为，无论怎么说，祁同伟还是沾了梁璐的光。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为省厅一哥。 要知道侯亮平，有钟小艾，也才是处长。而侯亮平是在京都，比在汉东更容易升职。 因为沙瑞金让他们去汇报，大家都没喝酒，而且吃饭吃的很快。 到了一点五十，三人去到省W大院，沙瑞金秘书小白站在门口，示意三人进去。当然，还是要进行登记的。 去到沙瑞金办公室，沙瑞金让三人汇报。赵东来、孙正宏自然是让祁同伟来说。这样才符合规矩。 听祁同伟说完，沙瑞金又询问了一些内容，赵东来又做了一些补充，沙瑞金沉思起来，一会才说道，“这件事情，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知道？” “沙书记，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刚才向您汇报。”祁同伟马上保证说道。 赵东来、孙正宏也一一保证。 “行，这件事情暂时就你们知道，不要外传。” “是。”祁同伟。 “是。”赵东来。 “是。”孙正宏。 说完这个，沙瑞金看着孙正宏，说道，“我没搞明白，你怎么也参与到这个案子，怎么回事。” 这除了奇怪还有怪罪。 “沙书记，我前几天加入反贪总局，现在是执行科的科长。”孙正宏只好说道。 “你这是胡闹。”沙瑞金不悦地说道，接着让祁同伟、赵东来先走，留下孙正宏。 赵东来非常羡慕，而祁同伟是羡慕加破防。这孙正宏果然后台深厚。 “小孙，你也看到了，你们刚才说的这个案子，很复杂很复杂，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介入进来。” 见孙正宏不理解的样子，沙瑞金又说道，“你的档次太低了，完全不够格。就连玲玲也是。再说，玲玲的爷爷和父母，也不希望她介入进来。” 要不是看在郭玲玲面子上，沙瑞金不会说的如此直白的。 孙正宏苦笑道，“沙书记，其实欧阳菁连夜跑路那事，是我通知侯亮平处长的。没想到，这赵瑞龙如此凶狠。” 沙瑞金马上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欧阳菁要跑路的？” “因为沙书记您来了呀。您来了，总要杀人祭旗的，大家都怕。” “我是老虎吗，大家都希望我吃人？”沙瑞金显得很不满意。 没想到孙正宏反而说道，“沙书记，你不抓几个人，判几个人，反而会带来更多的人心惶惶。” 这话，直接把沙瑞金干沉默了。 “当然，沙书记，我觉得杀鸡骇猴很重要，杀猴骇鸡其实更好。” 沙瑞金顿时瞪了孙正宏一眼，说道，“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别乱发言。” “是，沙书记。” 过了一会，孙正宏又说道，“沙书记，其实我跟侯处长已经找到陈海案的幕后指使人之一。” 沙瑞金再次看着孙正宏，轻声问道，“是省厅的一个副厅长，叫周礼才。不过，我怀疑他也不是真正的幕后指挥。” “周礼才？”沙瑞金沉吟了一会，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孙正宏把情况一说，沙瑞金直接愣住了，你这是无法无天呀。 “沙书记，不这样破不了案呀。” “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暂时别轻举妄动。” 打发孙正宏走后，沙瑞金不由得摸着两边太阳穴，显得很头疼。 过了一会，又让秘书打电话给李达康，让李达康来自己办公室。说的自然是欧阳菁的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没人猜得到沙瑞金的心思。 孙正宏出来后，发现祁同伟、赵东来还在大院门口等着。苦笑说，“让祁厅长、赵局长等着，我这何德何能呀。” 见赵东来看着自己不说话，孙正宏只好继续苦笑，“别问了，你们走后，我被沙书记骂了我一顿，说我乱弹琴。” 祁同伟顿时笑了。孙正宏这小子还行，没藏着掖着。 突然，祁同伟想起什么，自己一直想给沙瑞金套关系，甚至不得不跟陈岩石这混蛋套关系。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孙正宏才是最好套关系的。 想到这里，祁同伟觉得自己，实在是时来运转，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认识了孙正宏，而且现在因为欧阳菁案，能够一个战壕的同志。 于是对孙正宏说道，“正宏，要不晚上一起吃顿饭，中午没法喝酒，晚上喝一点。” 孙正宏看了一眼赵东来，问道，“赵局，你呢？” “我，行吧，晚上聚聚。” “那我也参加，另外，我喊一个打杂的过来，行不行，二位领导？” “是郭处长吗？”祁同伟马上问道。 “是的，我也不知道约不约得到。” “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也不知道祁同伟说的这个没问题，究竟是怎么个没问题。 三人约好晚上聚会地点后，孙正宏又对祁同伟说道，“祁厅长，莫怪我交浅言深，你的一些乡下亲戚，真的是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关键时刻，他们会成为意想不到的暴雷点。” 说着，跟祁同伟、赵东来告别，回省检察院去了。 看着孙正宏突然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赵东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祁同伟，告辞了。倒是祁同伟上车后，拿出一根烟，抽了一会，又拧熄。 突然，眼睛里冒出凶光。 一个小时后，祁同伟另外两个在乡下趴派出所上班的侄子，被依法羁押，其后就是快速审讯。 祁同伟的这两个侄子，都态度嚣张，说要让自己叔叔整死他们。 迎接他们的，是一记凶狠的耳光，“老子最喜欢代表正义消灭你们这些王八蛋了。” 祁同伟的这两个侄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祁同伟抛弃，而且是祁同伟亲自下令的。 对祁同伟来说，自己当下最重要的工作，是走到沙瑞金这边，那么，就可以顺利当上副S长了。 而对于孙正宏来说，则是自己随口一说，就决定祁同伟这两个侄子的命运。 只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另外祁同伟这两个侄子，非常的王八蛋，坏事做的不少，所以说，苍天饶过谁呢。 回到省检察院后，孙正宏将今天的相关收获告诉侯亮平，侯亮平直接傻眼了。这孙正宏怎么玩的这么大。汉东以后要出大问题了，很多人要倒霉了。 第36章 自写检举信自个儿查 晚上六点多，孙正宏跟着郭玲玲来到丘山饭店。这是京州最知名的本土风味饭店之一。走进最里面的包厢，祁同伟已经坐在里面。 三人打着招呼。 郭玲玲看着祁同伟，显得很尊敬地喊道，“您好，祁厅长。” 祁同伟马上摇手，说道，这是私下聚会，别叫厅长了，叫名字吧。 孙正宏，说道，“叫祁哥吧。” 祁同伟显得更开心。一会儿，赵东来也走了过来，四人继续打招呼。当然，主要是在孙正宏带着郭玲玲互相加介绍。 一会，祁同伟说道，“玲玲，你刚来京州，可能没吃过多少京州的特色菜，这个丘山饭店，味道确实不错。” 赵东来也点了点头，说道，“祁厅长说的对，丘山的饭菜就只有一个缺点，太贵。” 说着四人都笑了起来。 祁同伟继续道：“玲玲，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我们可以让厨师专门为你准备。” 郭玲玲摇了摇头，微笑着说：“祁哥，您太客气了，随意吧。我也吃不了多少。” 于是祁同伟点了六个菜，算是六六大顺。 上好菜后，关上门，孙正宏这才说道：“祁哥，赵哥，今天这聚会，一是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另外就是看看怎么面对赵瑞龙给的压力。” 郭玲玲眉头一挑，有些不解，问道：“又关赵瑞龙什么事，不会你们三个惹出其他大问题吧？” 祁同伟、赵东来都看着孙正宏，孙正宏显得有些无语，说道：“也是没办法，查欧阳菁时，发现她的贪腐，基本跟赵瑞龙有关。现在赵瑞龙突然来到京州，感觉来势汹汹，来意不善。” 郭玲玲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倒是祁同伟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沉声道：“赵瑞龙这个人，说来，或者其他人觉得，我属于他父亲赵立春这边的人。不过，我会对这身自己的这身制服负责，他要是真犯罪，那也对不起了。” 孙正宏一听，这胜天半子还是挺有意思的，说谎都面不改色的。也点了点头，说道：“对，这家伙，在汉东的影响力不是一般大，毕竟赵立春在汉东经营了三十多年。他要是真的打击报复，祁哥你问题不大，赵哥你估计够呛，我肩膀太小，第一个倒下。” 赵东来苦笑，说道，“要说派系，李书记也算是赵系的人，我也是。但遇到这种情况，不得不依法办事。” 孙正宏马上说道，“现在大家的意思一样，就是必须先下手为强，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祁同伟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谈何容易啊。赵瑞龙很多事情，都会有后手，有白手套。比如山水集团，比如跟大风厂的合作，都是转了几层。一时之间，还真的很难找到很硬的证据。” 孙正宏却笑了起来，说道：“祁哥，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很急，那是侯亮平，欧阳菁之死，虽然说欧阳菁犯罪了，但如果侯亮平不抓她，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赵东来马上说道，“这个正宏，李书记不是这种人，他公私分明得很。” 其实赵东来没有说，李达康其后问过赵东来，知道欧阳菁真的有问题后偶，还对赵东来说，得感谢侯亮平，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 孙正宏也不跟赵东来争辩，说道，“之前有证据显示，欧阳菁要求李书记将大风厂的拆迁工程，交给大路集团。现在欧阳菁死了，可以去查查这个大路集团，我猜，李书记知道后，一定很高兴的。” “大路集团，这是个什么企业？” “大路集团的老板叫王大路，是欧阳菁的高中同学，他们应该是情人关系。” 这下所有人都看着孙正宏。这么重要的秘密，赵东来、祁同伟都（可能）不知道，他孙正宏是怎么知道的。 孙正宏对着也看着自己的郭玲玲说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也是有人发我邮箱，我才知道的。” “嗯，知道了，又是那个神秘人。”郭玲玲这话，让祁同伟、赵东来都明白，孙正宏不是故意诓自己的。 赵东来犹豫了一会，才说道，“行，我来去办。” “大路集团这种皮包公司，一查就会发现问题，小意思。这是举手之劳，无所谓。我们再说赵瑞龙的事。” 祁同伟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现在就想借助孙正宏的力量干掉赵瑞龙。当然，祁同伟都基本认定，沙瑞金就是孙正宏的最大后台。 “赵立春有很多个秘书，最有出息的是李书记，但他最信任的是刘新建。” “刘新建，汉东油汽集团老总，本身是个三代，很得赵立春信任。”祁同伟继续汇报刘新建的情报。 “不过我们之前没查过刘新建，没他的材料。”祁同伟又补充道，问赵东来，“赵局，你们那里有刘新建的相关材料吗？” 赵东来摇了摇头，看着孙正宏说道，“其实最可能有举报信的，是你们检察院，是你们反贪局。不过陈海出事了，反贪局局长都没到任，估计现在有些乱。” “这个问题不大，没举报信无所谓，我们自己写举报信，再去查。只要确认这个刘新建有问题就行了。” 孙正宏这个提议，让祁同伟、赵东来直接眼冒金星，你这是违法行为呀。当然，这种事情祁同伟也做过。但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只能说，这孙正宏不是把大家当自己人，就是实在没经验。 但这两者，都不太像。 倒是郭玲玲制止孙正宏，说道，“你这样程序不对，不行的。” “有时候，我们的执法人员太注重程序，反而给犯罪分子留下可以利用的空间。所以，必要时，事急从权很应该。” “……”祁同伟。 “……”赵东来。 “另外，我们搞到相关证据后，让侯亮平去查，他是反贪总局特意派过来的，也不怕赵瑞龙。”孙正宏又说道。 祁同伟这下发现，孙正宏这人不仅毒辣，不仅不讲究规矩，还喜欢利用人。这侯亮平不知不觉里，就要被他卖了。 关键是，钟小艾跟郭玲玲不属于亲戚吗。 祁同伟越来越发现自己作为农民子弟，对这些世家子弟完全不不懂。 其后，祁同伟、赵东来又分别补充，让行动更加完美。 谁也不知道，由于孙正宏牵头，汉东的反腐工作，有些画风歪了。这种反腐工作，基本是先抓小苍蝇，通过审讯，找到下落，再来抓大的，最终实现打老虎。 这下倒好，直接找刘新建了。这要是没让刘新建马上开口，不说侯亮平压力巨大，季昌明也是。甚至会被高育良乃至沙瑞金，电话训斥。 但祁同伟早就希望这样，赵东来也是，都是没办法。 所以，千万不要让部分执法者感到压力巨大，不然会出问题的。 当然，主要是孙正宏胆大包天。 第37章 刘新建，你快点跳呀 商量好怎么搞定刘新建后，祁同伟等人心情更好，觉得菜也更香了。不过，都没怎么喝酒。喝酒，容易误事。而且，他们作为执法人员，平时是不能喝酒的。 另外，都准备明天就去查刘新建，必须保持最好状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晚上十点多。丘山饭店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祁同伟等人离开了饭店，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上车后，郭玲玲看着孙正宏，说道，“我觉得你今天这个事情做的不太好，祁同伟这个人，在群众中的反响不太好。” “我知道呀。正是如此，我才需要将他拉过来，不然，他要是坚决站在我们对立面，给我们使绊子，我们会很被动。” 听孙正宏如此说道，郭玲玲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沙书记要放过祁同伟？” “我想，应该不会吧。作为汉东大哥，有几个部门是必须抓在手里的，除了组织部门就是省厅。” “那你还……” 孙正宏看着郭玲玲，才说道，“祁同伟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我，其实想给祁同伟另外一个体面的死法。” “……”郭玲玲。 郭玲玲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孙正宏了，你都安排一个省厅厅长的命运了，还体面的死法。你以为你是沙瑞金呀。沙瑞金也不敢这么说话呀。 第二天早上，赵东来让下面得力助手林政，加上市检察院干将，突袭大路集团。很快发现大路集团存在明显问题。 林政看着有些崩溃的王大路，厉声说道，“带走。” 很快，王大路什么都交代了。 得到消息的赵东来，打电话给李达康。李达康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依法严惩。” “是，达康书记。” “另外，东来，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好的，达康书记。”放下电话的赵东来，想起孙正宏昨晚说的话。发现，这一招棋走对了。看来李达康也是非常讨厌、痛恨王大路的。 李达康可以为了仕途不要亲情，但头上绿油油这种事情，没一个男人受得了。 不苟言笑的李达康也受不了，甚至更受不了。 “这孙正宏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心狠手辣不说，还这么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可以多交往。” 三个小时前，被赵东来心心念的孙正宏，正在跟侯亮平对着举报信。一会，侯亮平才问道，“正宏，这举报信准确可靠吗，你可不能害我。” “我害你有什么好处。”孙正宏忍不住笑道。 “说的也是。”侯亮平也跟着笑了笑，“那就出发。” “你先去，我马上赶过来。”孙正宏又说道。 “？”侯亮平。 很快，侯亮平带着汉东反贪局的十几名干警，去到油气集团，当推开刘新建办公室大门，看到侯亮平等人的制服，刘新建马上站起来，大声斥责，“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蛋。” 侯亮平快速走了过来，说道，“刘新建，接到群众举报，你贪污受贿，大肆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现在正式请你回去接受调查。” 刘新建看着侯亮平，说道，“你敢抓我，我是省油气集团老总，我是**三代……都是我祖辈……”（这里后面省略的是电视剧台词，没法写） 侯亮平直直地看着色厉内荏的刘新建，“正是如此，你这样人才更应该抓，更应该接受组织处罚，你给父辈蒙羞。” 刘新建闻言恼羞成怒，继续对侯亮平骂骂咧咧。侯亮平不想再纠缠，让司法干警去拷刘新建。 刘新建大力推开司法干警，突然冲到窗口，一只脚站在窗子外，对侯亮平说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侯亮平顿时愣住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还是省油气集团的老总，厅级干部。这简直是给所有**人丢脸。 看到侯亮平愣住，刘新建继续站在窗子外，说道，“你赶紧走，不然我就跳下去，到时，你跟着倒霉吧。” 侯亮平还真有些头大。省油气集团老总这个职位，侯亮平不怎么在乎。但刘新建还有一个身份，是赵立春的前秘书，而且做了十年赵立春的秘书。 让侯亮平也挺难办的。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人在喊，“刘新建，你跳呀，下面有气垫，保证摔不死你。” 这声音还很耳熟，很像孙正宏的声音。 刘新建一看，下面果然放起了两个巨大的气垫。自己从五楼跳下去，基本没事。这反贪局的人，怎么这么坏，难道早就知道我要跳楼，提前做好准备。 其实是孙正宏的恶趣味。之前看《人义》，看到刘新建要跳楼，觉得搞笑，便特意去到消防队，带了七八个人过来，就是防备刘新建这一手。 至于《人义》原着剧情里，这个时候，赵瑞龙带着杀手花斑虎准备随时击毙刘新建。现在应该不可能。毕竟这个剧情提前了。赵瑞龙都反应不过来。 但孙正宏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却说侯亮平看着有些傻眼的刘新建，说道，“刘新建，你跳呀，你跳呀，你跳下去，就马上全国从出名了。而你父辈，永远抬不起头。” 听到这话，刘新建终于慢慢走了回来，很快被司法干警抓住。 这时，就听到楼下的孙正宏大声说道，“有枪手，快隐蔽。” 说着以最快的速度，往汉东省油气集团对面的一栋楼房冲去。不一会，就传来枪声。这下，侯亮平激动了，赶紧喊司法干警去增援。 十几分钟后，京州市刑警支队的人赶了过来。甚至是赵东来亲自带队。其后，省厅也来了人，是祁同伟亲自带队。 专家开始进行痕迹侦查。孙正宏描述了一下其中一名杀手的样子，很快，祁同伟让打开内网，“这是花斑虎？**第一杀手。” 所有人都显得很吃惊，没想到连国际杀手都过来了。 这个时候，孙正宏走到刚去到检察院车里的刘新建，说道，“你还真是运气好，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不跳楼，也会被枪手干掉。现在还是在反贪局里最安全。” “……”刘新建。 因为孙正宏认出花斑虎，被要求去省厅配合调查。上了祁同伟的车后，祁同伟问道，“你真的看到花斑虎，他刚才真的在这里？” “刚才没见到，但我之前确实见过这个人。所以祁哥，不是我说，就算你和赵局长有枪，花斑虎对我们的威胁，也都挺大的。” “那就干掉花斑虎。”祁同伟狠狠说道。 “那肯定，必须干掉这家伙。” 其实两人都知道，花斑虎应该是赵瑞龙请过来的。至于祁同伟想得更多，赵瑞龙为什么要请花斑虎过来，是为了对付谁？ 很可能是自己呀。只有自己才有武器。想到这里，祁同伟决定继续努力，让孙正宏、侯亮平，直接去弄死赵瑞龙。自己一旁加油鼓掌就行了。 所以，得慢慢多告诉一些赵瑞龙的违法犯罪证据才行。 任何集团里，最怕的是内鬼呀。 第38章 侯亮平停职接受检查 侯亮平带着刘新建回到反贪局，很快，开始给刘新建安排新的房间。这是准备赶紧审讯。如果刘新建负隅顽抗，他后面的势力，就会马上发力。 争分夺秒，大家都在抢时间。 这个时候，季昌明走了过来，带着汉东省检察院的组织部门领导，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经国家反贪总局提议，报请汉东省……任命侯亮平为汉东省反贪局局长。” 很快，林华华等人开始鼓掌。 季明昌对侯亮平说道，“亮平呀，你之前是反贪总局过来查案的，现在你成了汉东省反贪局的，你要处理好这两者的关系。” “请检察长放心，我一定继续兢兢业业，继续不负使命，做好反贪工作。” 季明昌这句提醒很有意思。侯亮平之前是反贪总局的人，你去查案，人家会忌惮你，会配合你。但你现在是汉东省反贪局的人，你去查案，人家不一定理你。 说到底，是后台问题。 比如作为反贪总局的人，侯亮平可以去调查高育良，高育良必须配合。但作为汉东省反贪局长，去调查高育良，人家给你老大一耳刮子。 甚至，季明昌也不敢或者不能监督高育良。 这里有个有意思的东西。反贪总局让侯亮平下来，本来是准备等他回去后升为副厅的，没想到在汉东提前解决了级别问题。那侯亮平干一年两年再回去，又能再顺利升半级。 等季明昌走后，林华华、陆亦可马上说道，“侯局长，得请客。” “没问题，中午，随便吃大餐。” “好耶。” “好了，好了，大家打起精神，快速审讯刘新建。” “是。” 侯亮平看着众人，显得很奇怪，怎么这孙正宏又去哪儿去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时，反贪局除了需要值班的人员，都跟着侯亮平外面吃大餐去了。 侯亮平跟同事美美吃了一顿后，都挺开开心心的回到反贪局。发现京州市法院院长肖钢玉亲自带人过来。 此刻的肖钢玉脸色阴沉，说接到群众举报，侯亮平涉嫌贪腐，需要配合调查。侯亮平包括林华华等人，先是十分惊讶，接着十分愤怒。 “肖院长，你把情况说清楚一点，我没听懂你的话，” 侯亮平疑惑地看着肖钢玉，强压住火气，问道。 肖钢玉则是脸色继续阴沉，目光冷冽，仿佛要将侯亮平看穿一般。 “侯亮平，我们根据举报，你涉嫌贪腐，你收受蔡成功五十万转账。”肖钢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这里是转账记录。” 侯亮平一看，还真是自己的户头，还真多了五十万块钱。 “我收钱了，我怎么自己不知道？你这是给我造假？”侯亮平显得很气愤。 “是不是造假，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事实说了算。”肖钢玉说道。 林华华等人闻言，脸色大变，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反贪先锋的侯亮平，竟然会被人这样的污蔑。 “肖院长，这是怎么回事？侯局长怎么可能涉嫌贪腐？”林华华忍不住质问道。 肖钢玉并未回答，示意身后的法警上前。 陆亦可等人自然不同意，双方马上对峙起来。 都是司法系统的人，都甚至有武器，这种对峙很危险。 当然，这里是省检察院，肖钢玉等人自然会吃亏。但闹开了，最终吃亏的肯定是侯亮平等人。 侯亮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疑惑，示意陆亦可、林华华不要冲动。 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说道，“你们继续快速审查刘新建，另外打电话通知孙正宏，让他回来主审。” “是，好的，我马上联系孙科长。”林华华可是知道孙正宏审讯多么暴力，效率又是多么高的。 就在这时，季明昌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眉头紧锁，对肖钢玉说道，“老肖，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显得心情很不好。 肖钢玉看着季明昌，苦笑说道：“季长，我也是没办法。有人举报侯亮平贪腐，而且有确切证据，我们不得不进行调查。” “老肖，你搞错了吧，侯亮平是反贪总局下来的，现在刚刚被任命为汉东省反贪局局长，怎么可能贪腐呢？” 肖钢玉再次苦笑，但态度坚决，“季长，这证据充足，我也是没办法。再说，季长，您也是检察院的头，更应该知道，我们必须依法办事。” 季明昌闻言，心中更加疑惑，这肖钢玉真的是，这么往死里得罪侯亮平，按道理不应该。除非没办法，不得不狗急跳墙。 见季昌明沉默，肖钢玉又说道，“季长，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作为司法人员，我必须依法办事。如果侯亮平是清白的，我相信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 季明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说道：“行，那就让侯亮平呆在省检察院，暂时双规，接受组织调查，不得离开检察院半步。” 肖钢玉看季明昌过来，知道现在没法带人走。其实他也是没办法，要不是赵瑞龙亲自打电话，而且给了他侯亮平贪腐的证据，他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侯亮平是钟小艾的老公，是钟家的人，也是郭家的人。自己这小身板，真顶不住。但赵瑞龙这边，他更加没办法。不亲自上来就是一个死字。 最终，经过妥协，侯亮平暂时被控制在省检察院，不得外出，并被限制在单独的房间里。 “亮平，很快会真相大白的，无需担心，就当休息一两天。”季明昌安慰道。 侯亮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被这次的突发事件打乱了自己的节奏。不过想起来，还是生气。刚担任汉东省反贪局局长，就被如此诬陷了。 这小搞小动作的，真当我侯亮平没脾气呀。侯亮平用力抓着手指，十分的愤怒。 这个时候，孙正宏终于走了过来，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林华华等人，问道，“侯处长被哪个王八蛋陷害了？” “嗯……” 肖钢玉一听，来气了，怎么说也是一厅级干部，被人当面这么说。马上说道，“你谁，什么身份说话，侯亮平局长涉嫌贪污五十万，证据确凿。” 孙正宏一听，显得很奇怪，“侯亮平做局长了，升官了？” “是的，侯局长刚刚担任局长，我们中午还庆祝来着。”另外一个反贪局的职员说道。 “麻痹，这是哪个鸟人故意打侯亮平的脸来着。行了，不说这个，我马上让刘新建把三岁尿裤子的事情，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全说出来。” 孙正宏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肖钢玉。把肖钢玉给气得，心想，一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看。 却不知道，孙正宏现在正准备，怎么收拾这肖钢玉。必须，抽几耳光才行。 “孙科长，刘新建关在这里。” “好的，跟我一起进去。” “是。”林华华马上跟着孙正宏一起进去。把肖钢玉看得莫名其妙，这小子谁呀，这气势，还以为像季明昌，结果是一个小小的科长。 这种小科长，自己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他。 第39章 刘新建乖巧得小老鼠一样 孙正宏跟着林华华，去到审讯室。看到刘新建坐在审讯桌上。态度还是很嚣张，对审讯人员的问话，是一问三不知。 看到孙正宏进来，刘新建露出轻佻的神情，不当回事。 孙正宏走到刘新建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刘总，我之前担心你摔死，及时准备了气垫。谁知道刘总你胆子小，不敢真跳，浪费我一番好心。” “……”刘新建。 一会才问道，“是你？” “是我。”孙正宏说完，又显得很不好意思，说道，“刘总，不好意思，之前看到枪手想击杀你，我冲了过去，没抓到对方。所以，抱歉。要是你从这里出去，突然被狙击手击毙，不要怪我，我也是能力有限。” “……”刘新建。 看到刘新建非常无语的样子，之前被刘新建搞的很无奈的审讯员，差点忍不住笑了。 说完这些话，孙正宏直接不说话了，直接看着刘新建，像看动物园里的狗熊。 好一会，刘新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我？” “我怎么问你？” “……”刘新建。 “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你你也不说，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主动说。” 这句话好有道理，刘新建都忍不住想点赞（可以想象一下刘新建这张憨厚的脸）。 “不过，还是问问吧，免得说我不给你机会。其实我们早就找到真正的账本，知道油气集团，这些年往外掏出了七亿多元，后来成立了山水集团。山水集团又回来投资，吃掉大风厂那块地，那地，我估计值十亿。” “其实你们也打了好算盘，山水集团赚了钱后，不仅可以自己分，要是油气集团亏空被发现，还能填进去，甚至说是你投资成功。不过，刘新建，你真的不会觉得，肉吃到肚子里，人家还愿意吐出来吗？” “死了的刘新建，还是最好的刘新建。不仅无需给他分钱，也不能作证呀。” 刘新建只觉得自己被人直接脑袋开瓢，这个人是谁，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会，刘新建问孙正宏，“能给我来一支烟吗？” “这个，我没问题。”孙正宏答应得很爽快，接着问林华华，“你有烟吗？” 林华华摇了摇头，“我是女的。” “女同志就不能抽烟吗？”孙正宏没好气地问道。 另外那个审讯员则说道，“，孙科长，我有。” “行吧，给刘老总点一支烟吧，我们这些小人物，给厅级领导点烟的机会很少的，要珍惜。” 刘新建心累，觉得这个孙正宏这人很会阴阳。 抽烟完毕，刘新建才对孙正宏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这是打算正式认识了，“鄙人孙正宏，反贪总局执行科科长。沙瑞金书记的忘年交。” 本来听到前面部分，刘新建还没觉得什么，后面这句话，顿时脸色变了。 “孙科长，我说，我全部说。” “行，算你主动交代，可以减刑。” “是，谢谢孙科长。” 孙正宏有对着林华华等几个说道，“刚才的话，谁也不准说，我听见任何说我是沙书记忘年交的谣言，我就找你们算账，我餐餐要在你们家吃，每餐要吃鸡腿。” “是。”审讯员。 “……”林华华。 其后，刘新建开始什么都往里面倒。 听到一半，孙正宏显得没兴趣，让林华华继续，自己想出去一下。 “肖钢玉那混蛋，陷害侯亮平，我得去调查下他，把他逮进去才行。” 听到孙正宏如此的自言自语，刘新建说的更快了。这厮发现，孙正宏绝对是一个超级狠人。 孙正宏走出来后，陆亦可等人马上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这刘新建说了没有。” “正在老实交代，交代的太多了，我听得心烦，先出来散心。” “真的，假的？”陆亦可显得很激动。 “我是什么人，说的肯定是真的。” “行，我进去看看。”陆亦可马上说道，其他人跟着进去了。 孙正宏看了一眼，京州市法院的一个年轻司法干警，在看着自己，走了过去，问道，“来反贪局这里，还没喝水吧？” 年轻司法干警没说话。 孙正宏看着对方，“哎呦，这嘴唇都干了，口渴了吧。陆处这些人真是的，兄弟单位的人，来了都不给倒杯水，真是太小气了。” 说着，给这位年轻司法干警倒了一杯水。小干警顿时一口把纸杯里的矿泉水全喝干。实在太口渴了。 “还要喝吗？” 年轻的司法干警，很感激地看着孙正宏，“谢谢。” 孙正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对年轻的司法干警，孙正宏不会迁怒。都是小兵，身不由己。 一会，陆亦可出来了，对孙正宏举起两个大拇指，表示佩服得不得了。 “侯亮平在哪个房间？”孙正宏又问道。 “我带你去。”陆亦可马上说道。 “行。” 很快，陆亦可带着孙正宏去到侯亮平暂时居住的房间。外面有两个京州市法院的小年轻干警，守在门口， 看着孙正宏要进去，阻止道，“同志，你不能进去。” 孙正宏看了一眼对方，说道，“季院长不是说，侯亮平不能出检察院，让他出来不行？” “这个不行。”其中一名年轻干警说道。 “你要违抗季院长的命令？”孙正宏面色不善地说道。 “我们肖院长说，任何人见侯局长，都要经过他的批准。” 孙正宏心中那个火大呀，这肖钢玉牛笔吗，行呀。在省检察院这么搞。于是对侯亮平喊道，“侯局长，把你老婆电话发给我。” 一会侯亮平开门，站在屋子里，看着孙正宏，显得很狐疑，问道，“干嘛。” “发给我就行了，你问那么多干嘛。难道我要告诉钟副主任，说她老公今天刚做了反贪局局长，就被京州市法院给拧在省检察院停止接受检查呀。” 侯亮平的脸顿时红了。 害羞的。 但还是给了钟小艾的电话号码。 很快，孙正宏就打通钟小艾的电话。 “我是钟小艾，请问你是？”钟小艾本来不想接陌生人电话，但看这个号码是京州号码，还是接了。 “钟副主任你好，我是侯局长的同事，叫孙正宏，侯局长今天刚成为局长，就被京州市法院的肖钢玉以受贿罪给逮了。侯局长现在正在省检察院接受停职检查。所以我以反贪总局执行科的身份，问下钟副主任，侯局长真的有没有接受过贿赂？” “……”钟小艾。 所有人都看着孙正宏，有你这么告状的吗，还如此义正言辞，好像在审问犯人。 第40章 最严重的泄密 看着目瞪口呆的陆亦可与京州法院两位司法干警，以及侯亮平，孙正宏显得很轻描淡写，说道，“干嘛，没见过帅哥呀。” 陆亦可顿时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这人还真是。 孙正宏回到自己办公室，给祁同伟、赵东来两个人分别打了一个大电话，说有急事，电话里说不方便。约了见面时间。 很快，三十分钟，三人去到靠近省厅的一家咖啡店。 “什么事，这么急，这么神秘的。”祁同伟进门就问道。 “急事。刘新建被侯亮平逮住，之前态度嚣张得很，我刚才去审讯了一下，不到二十分钟，这家伙什么都吐了出来。” “这是好事呀？”赵东来也马上问道。 “关键是，京州市法院的肖钢玉，这鸟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侯亮平收受蔡成功五十万的银行转账，还有证据。肖钢玉把侯亮平给逮住了，现在侯亮平在省检察院停职接受调查呢。” 祁同伟、赵东来都愣住了。 赵瑞龙或者其他大佬，出手还真快，直接把侯亮平给按住了。 “你们有没有肖钢玉的材料，要精准的，重要的，致命的材料。” 虽然看似是在问祁同伟、赵东来两人，但孙正宏只是看着祁同伟。 祁同伟犹豫了一会，说道，“我倒是收到过，要不我马上派人去拿。” “祁哥，你亲自去拿。我和赵哥跟你一起去。” “行。” 在《人义》原着世界里，祁同伟跟肖钢玉一起陷害侯亮平，现在有了孙正宏的蝴蝶效应，祁同伟有些变成二五仔了。变成肖钢玉孤身奋战。 当然，对祁同伟来说，自己这是弃暗投明。能够抱到沙瑞金的大腿，绝对不能错过。难道跟赵立春等人一起把船沉下去吗。 开车开到一半，祁同伟突然想起了什么，“情况不对呀，这刘新建什么都交代了的话，那肯定有自己的情况。这尼玛，不会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 于是问道，“这刘新建说了什么？” 孙正宏说道，“我听了一会，没听完，就出来了。没这个耐心。不过他也提到过肖钢玉，用一条烟卖给刘新建，要卖六万块，还卖了两次。以至于刘新建很鄙视他，说这肖钢玉是小土鳖。” “……”赵东来。 “……”祁同伟。 “这种小小的几万的贪污项目，没法搞死肖钢玉，所以需要祁哥你亲自出马。”孙正宏又解释道。 “这个……自然没问题。”祁同伟马上说道。 “另外，祁哥，赵哥，这蔡成功据说还是侯亮平的同学，他要是真的诬陷侯亮平，一定是被人威胁。你们看看，蔡成功最近在哪里出现，有没有被人控制了。” 其实孙正宏是知道，真实情况是赵瑞龙威胁蔡成功，要干掉他儿子。蔡成功才不得不如此。 所以孙正宏有提了一句，“据说蔡成功有个儿子还在读小学，这也可能是个线索。”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手。”赵东来说道。 “可以，我也安排人手。另外，蔡成功之前离开过京州，应该是去过京都，我们在扩大下监控范围。”祁同伟也马上说道。 祁同伟、赵东来这两人都是真正的专业型领导，是从基层走上来的，业务能力没得说。很快就做出布局。 孙正宏又说道，“我们要尽快搞定肖钢玉，不然钟小艾会马上过来，来帮助侯亮平，就没法卖钟小艾的好了。” “钟小艾？最近上面有巡视组要过来吗？”祁同伟显得其诧异，不然钟小艾没法一个人过来。但祁同伟知道，这是孙正宏在提点自己，尽快帮助到侯亮平，才能被钟家承情。 要是钟家愿意帮助祁同伟，他之前犯的那些事，都不算一个事。 到现在，祁同伟越发明白，孙正宏应该是知道自己一些底细的。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欧阳菁的事情，知道李达康的事，知道刘新建的事，就偏偏不知道他祁同伟的事情呢。 说到底，许多人其实都不怎么干净。重点是，看你怎么站位。这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自己作为主力，干掉赵瑞龙，帮忙干掉赵立春，自己会成为沙瑞金的重要干将。还可以继续留任，并担任副S长。 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单独的副S长，级别比省厅高。但要是说实权的话，省厅更大。另外，如果以副S长兼省厅，那权力和待遇都有了，非常牛叉。 此外，升到副S长后，才有可能继续做政法委领导，最终成为常伟（这类错别字，读者大佬别计较）之一。所以，这个副S长很重要。 不过祁同伟也想过最差结果，就是万一不受沙瑞金待见，还可以辞职，离开京州，甚至离开大夏。想来，沙瑞金，在自己成为他们阵容的大主力后，不会这么走狗烹良弓藏的。 也是如此，祁同伟决定，一边尽快消灭自己犯罪证据，一边尽快干掉赵瑞龙。 在祁同伟心中，最恨的人，第一是梁璐，第二是梁群峰，第三是陈岩石，第四则是赵瑞龙。当然，恨赵瑞龙，则是因为高小琴。 祁同伟曾经跟高小琴说过，她是唯一走到自己心里的人，唯一个真正懂得自己的人。 这么想着，很快回到省厅，祁同伟拿了一些资料，交给孙正宏与赵东来。三人合计，让孙正宏带头去捣肖钢玉老巢。他们做配合。 之所以如此，正常来说，祁同伟没法对肖钢玉动手，需要先让赵东来出手。赵东来也没这个权力，需要李达康来。李达康就算同意，也需要一定时间。 最好的办法，就是省检察院。没别的理由，你怎么对侯亮平，我这么搞你。属于很正常行为，领导也不好打你板子。 甚至领导还会鼓励默许这种行为，自己部门的同志都不能好好保护，领导都不敢相信你。 于是，省厅和市局，各自派了五人，跟着孙正宏。这五人中，包括祁同伟与赵东来的心腹。接着孙正宏打电话给季明昌，说已经发现肖钢玉的贪腐证据，要不要马上抓人。 “……”季昌明。 一会，孙正宏又说道，“肖钢玉现在就在反贪局里，要不直接抓起来。” 季明昌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小孙呀，你是反贪总局的人，不归我这个省检察院的人管呀。” 孙正宏只好说道，“行吧，我知道了。” “不，小孙，你不知道。”季明昌马上说道，“我们汉东反贪局，可以协助你调查。” 这下轮到孙正宏无语了，季明昌这老梆子，还真是老奸巨……聪明呀。 “好的，季长，我等下就过来，另外，我还会跟省厅、市局的人，马上去京州市法院，搜肖钢玉的办公室。” 听到这话，季明昌有些忍不摸着本来就不多的头发，这个孙正宏，怎么跟市局还有省厅的人搞在一起了，这不正常呀。 “这个小孙究竟是谁的人？”季明昌陷入沉思中，决定打电话给高育良。这事，必须得汇报给高育良这个汉东的政法一哥才行。 第41章 我真成内鬼了 七分钟后，孙正宏拿出调查令，对肖钢玉依法羁押。把肖钢玉给气得，脑袋飙血。尼玛，这小小科长，竟然敢这么对自己。 自己是谁，是京州市中级法院院长，自己刚才还在想随便拧死这小混蛋。现在竟然敢来抓自己。 “这还真是翻天了。” 于是，肖钢玉看着孙正宏，以及省厅、市局、省反贪局的十三个人，冷冷说道，“谁给你这么大的狗胆，敢来抓我，谁给你的权力。” 孙正宏拿出调查令，冷冷说道，“组织给的权力，人民给的权力，怎么样，肖院长是不是不服气呀。” “狗屁，你敢抓我，小心老子毙了你。”肖钢玉依旧大声斥责着孙正宏。 孙正宏走过去，直接一拳打在肖钢玉肚子上。肖钢玉直接倒在地上，不断滚动。显然，挨了这一下，不是一般的疼。 “妈的，你个贪污犯，还在老子面前神气，等下你去跟刘新建一起交流交流。刘新建说你拿香烟敲诈他六万元，说这是小混混行为，最看不起你这种土鳖。” 孙正宏示意反贪局的干员，将肖钢玉羁押。并控制跟着肖钢玉来的三名京州法院的法警，不准他们联系。 其后，孙正宏带着省厅、反贪局、市局的人，第一时间去到京州中级法院，去到肖钢玉办公室。京州法院这边自然也有人很不服气，甚至要强硬阻止孙正宏等人。 显然觉得孙正宏敢这么搞自己的一哥，是打脸自己整个单位。 所以，当时肖钢玉来要求也侯亮平配合调查时，反贪局的人也是非常的愤怒。其后京州市中院的另外一位常务副院长林晓群，要求本单位的人保持冷静。 孙正宏等人才顺利去到肖钢玉办公室。 结果一搜，什么都没搜到。 肖钢玉的办公室干干净净，什么证据都没发现。所有跟着行动的人，看着孙正宏。这要是没找到证据，乐子大了去。不说孙正宏必然会撤职，这同行的，都要被穿小鞋。 孙正宏也有些愣住了。这绝对不正常。应该是谁走漏了风声？ 跟自己在一起的，知道整个行动的，就只有祁同伟、赵东来以及季明昌。孙正宏第一时间，想的的是祁同伟。这家伙在《人义》里，就不是个好人。心狠手辣。不过祁同伟的坏，勉强算情有可原。 “怎么办。”孙正宏站在肖钢玉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看着孙正宏，等待他的命令。 孙正宏示意跟着一起来的同伴，暂时出去。 关上门后，孙正宏打电话给祁同伟，说道，“祁哥，出现了点意外，肖钢玉办公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查不到。你还有他其他资料，比如房子，比如另外线索。” 祁同伟在那边愣了一会，才说道，“肖钢玉在京州有两处房产。这个查起来反而比较麻烦。” “那祁哥，马上去查，不然我们很被动。” “没问题。”祁同伟答应道，又马上问道，“我们间有内鬼？” “不知道……祁哥，我们要更小心一点，单线联络。” 其后孙正宏又打电话给赵东来。赵东来也有些懵逼，一会才说道，“我们间有内鬼？” “也许是吧。” 孙正宏说完，又打电话给季明昌。季明昌也愣住了，说道，“小孙，你不是保证，证据确凿的吗？” 孙正宏迟疑了一会，说道，“我怀疑我们间有内鬼。” “内鬼，这个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季明昌马上问道。 “就我，祁同伟、赵东来还有季长你知道。” 季明昌顿时急了，说道，“小孙，你怎么让祁同伟参与进来，他这个人。最近几年口碑不好。” 孙正宏也没啥事说道，“我知道，但这些证据主要是祁同伟提供的，我倒是不怎么怀疑祁同伟。” “你的意思是赵东来？” “赵局长也不太像。” 这下季明昌怒了，说道，“合着，你的意思是我是内鬼了，我才是内鬼，是吧。” 这是真怒了。 不带这么说人的。 孙正宏赶紧解释，“季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要怀疑您，我还会跟你打电话吗？” 季明昌心想，说的也是，又问道，“你是不是忽视了，被其他人知道这个情况。” “也有这个可能，我再想想。不过没事，我马上回来审肖钢玉。毕竟证据应该是足够的。” 季明昌这个时候才想起什么。说道，“小孙，你之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倒是给另外一位领导汇报过这个情况。” “是不是高育良，高书记？”孙正宏马上问道， “是的，不过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季明昌突然有些在办公室凌乱。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到真的成为那个无耻的内鬼了。关键是，高育良，不可能呀。高书记是什么人，那是很有官誉人。怎么可能。季明昌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年，高育良的名声，还是非常不错的。 所有人都在行动。 赵瑞龙听到手下报告，喝了一杯红茶，问道，“肖钢玉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样？ “应该非常干净了。” “我不要应该，我要肯定，百分百，知道吗。” “好的。” 赵瑞龙放下电话，对陪在一起的高小琴说道，“听说最近京州出了一个很牛笔哄哄的人，叫孙正宏。抓刘新建他有份，这次又来找肖钢玉麻烦。” “是的，这个孙正宏最近跳的很欢，之前还跟赵东来来过山水庄园，把陈清泉给逮了。” “哦。”赵瑞龙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京州不允许这么牛笔的人存在。” 旁边一个短头发的保镖马上说道，“好的，二爷。” “让花斑虎干掉他。” “我马上安排。” …… 同一时间，祁同伟亲自让人，去查肖钢玉的两份房产。祁同伟还有一份肖钢玉在山水集团的股份资料。但这不准备随便交给孙正宏，那是以防万一的最后底牌。 赵东来也在行动。赵东来带人，直接传唤了肖钢玉的一个表妹。同时，再次突击审讯陈清泉。 而孙正宏，则是回到省检察院反贪局。 去的时候，大家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后，士气低落。不过孙正宏倒不是很担心。他擅长审讯呀。就不信肖钢玉能够抵挡住自己几拳。 这家伙，又准备以违反纪律的方式审肖钢玉了。 钟小艾也开始了行动。 负责巡视组的一位副主任，看着钟小艾，有些为难地说道，“小钟，这次巡视组的成员早就确定了好了，都准备下午两点出发了，你这个时候加入进来，不太合适。” “肖叔叔，我这次纯粹是想去看下亮平，他从我们总局下去，刚成为汉东省的反贪局局长，上任第一天，就被京州中院的人给抓了，说涉嫌贪污，他高中同学蔡成功给他送了五十万。” 肖副主任看着钟小艾，显得很愤怒，“真是岂有此理，这京州法院的人是干啥吃的。” “是呀，这也太看不起我家亮平了吧，区区五十万，就能收买他！” “真是岂有此理。” 第42章 老子不过是反贪局的临时工 肖副主任自然十分愤怒。看不起谁了，钟家女婿，五十万，你当钟家是干什么的。再说，侯亮平这小子，一看就是正义感挺足的一个人，也十分聪明。怎么可能为了五十万，去舍得大好前程。 所有找钟家姑娘的男子，必然十分聪明。这不只是肖副主任一个人的想法。 于是，远在汉东的孙正宏顿时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空调温度也不高呀。”孙正宏摸了摸自己额头，走进肖钢玉的审讯室。 “情况怎么样了？”孙正宏问主审的陆亦可。 陆亦可摇了摇头，没说话。 肖钢玉看着孙正宏，再次说道，“我记住你这违法的小子了。” 孙正宏没有看肖钢玉，而是对陆亦可说道，“你说为什么一些人，受到教训总又不汲取教训呢，真是可悲的人类的劣根性。” 说完，才走到肖钢玉面前，直接抽了他一耳光。 肖钢玉被打懵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抗议，你这是违反纪律原则，我要找季明昌投诉你。” 说着，对陆亦可说道，“你去找季昌明来，这是你们反贪局的办案原则吗，我倒是想问问他。” 陆亦可没有理他，对孙正宏说道。“坐了很久，我得上个厕所。” “……”肖钢玉。 一会，另外一个审讯员也说要上厕所。这时，审讯室里只有肖钢玉一个人。孙正宏再次走到肖钢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肖钢玉。 也不说话。 几分钟后，肖钢玉慌了，问道，“你想干嘛，这审讯室有监控录像的。” “监控录像，关我屁事，老子是反贪局的临时工。” “……”肖钢玉。 这下肖钢玉发现，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只是孙正宏说自己是临时工，他肯定不相信的。谁见过这么嚣张的临时工。 又过了一会，陆亦可等人还是没回来。 孙正宏回到座位上，看着肖钢玉，说道，“之前刘新建也嘴硬的很，态度嚣张的很。被我抽了几下，才老实得很，肖院长，我建议你跟刘新建好好学学，我其实不喜欢动粗的。” 肖钢玉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反贪局有这么粗鲁的人。这季明昌混蛋呀。 “好了，寒暄完毕，正式开始审讯吧。” “肖钢玉，之前刘新建说你，拿一条烟要了六万块，还要了两次，说你是没见过钱，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土鳖。非常鄙视你。其实刘新建错了，你也贪大的。比如山水集团，你上次分了一百二十万，是吧。” “所以我说刘新建错得离谱，肖钢玉你是小钱都不放过。” 本来还很镇定的肖钢玉，听到孙正宏说山水集团分红的具体数目，才知道，对方掌握了足够证据，心中开始绝望起来。 “正是这么大小都贪，所以你才能拿到三套房子。当然，你也许觉得，最多能查到你两套房子。另外一套房子，是一位叫林芳芳的女子吧，林芳芳有个儿子，叫肖建设。很可爱。” 听到孙正宏说起林芳芳与肖建设，肖钢玉彻底崩溃了，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刚才不是说了，我是反贪局一名普通的临时工。” 肖钢玉更绝望了，一会才问道，“我什么都交代，但能不能放过林芳芳跟那个小男孩。” 孙正宏看着肖钢玉，之前多嚣张，现在就多卑微。说道，“法律不是街边商贩，能讨价还价的，你说，我记录，你主动交代，主动举报，我们会酌情考虑，算是戴罪立功。” “我说，我都说。” 很快，肖钢玉就什么都说了出来，速度跟刘新建差不多。让孙正宏很鄙视，喊了陆亦可进来，说道，“陆处长，你来记录，我没兴趣做这种小事。” 这话，让陆亦可彻底傻眼了。 我是处长，你是科长，你说你没兴趣做这种审讯小事，小孙，你读过书没有，你脑子正常没有。 当然，陆亦可不敢说，而是表现的很高兴。这位孙正宏，绝对是审讯的超级高手，自己说不定，以后会多多依仗他。 走出审讯室，祁同伟打电话过来，告知，已经找到肖钢玉两套房子的足够证据。又问肖钢玉这边情况怎么样，交代了没有。 “还没，这家伙嚣张的很。不过有了祁哥的这个资料，估计他不交也得交，交也得交。” “行，我亲自送资料过来，在省检察院门口就行了，我就不进去了。” “谢了，祁哥。” 要是肖钢玉听到，肯定会说，不对，我不是全部交了吗。你又讹人了。 放下电话后的祁同伟，想了想的，打了一个电话，才开车往汉东省检察院而去。 跟孙正宏聊了两句，祁同伟的另外一部电话响了。很快，祁同伟脸色变了，“我马上过来，通知刑警支队，通知武警支队，通知狙击手。” 放下电话，祁同伟对孙正宏说道，“蔡成功的儿子被人绑加了。” “蔡成功儿子？”孙正宏忍不住问道，之前他还特意让祁同伟、赵东来留意蔡成功与他家属。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是的，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祁哥，有什么特殊情况，马上联系我，这里面可能有古怪。”在祁同伟准备驾车离开时，孙正宏又说道。 同一时间，赵东来也得到报警，其后，接到李达康电话，让他亲自负责这次蔡成功儿子被绑加案。主要是，蔡成功是大风厂老板，现在京州跟山水集团合作，蔡成功又消失不见了。 这明显不正常。作为这段时间最大政绩依仗所在的大风厂改制，李达康必须要时刻把握主动权。 政绩可是李达康的命呀。 “是，达康书记。” 于是赵东来很快带人赶了过去，见到祁同伟刚到。两人还是表现得跟之前一样，互相没好感，连兄弟单位的表面上友好往来都不愿意维系。当然，背地里，这两人合作越来越多。 都浑身是戏是吧。 “怎么个情况，祁厅长。”赵东来显得很公事公办。 “根据最新消息，绑加蔡成功儿子的是王文葛，好像说蔡成功欺骗了他，想要回他自己在大风厂的股权。” “王文葛？”赵东来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家伙，可真是脑袋一根筋的代表。有些难搞。”（王文葛在原着中后面那个字不一样，这里没法写出来） 第43章 嚣张花斑虎的悲催 不只是赵东来认识王文葛，祁同伟也是。之前山水集团想要去大风厂收地，这些工人不同意，组成了护厂队。并放了一些汽油，点了一些火把。算是威胁。闹得蛮大的。 祁同伟、赵东来都去了，最后李达康也去了。 没想到，在谈判刚成功时，这个王文葛手松了，于是汽油燃了起来。造成两人重伤，多人轻伤的情况。这就是《人义》里最着名的116事件。 其实从正常角度，发生116事件，得有人负责的，而且应该是李达康负责。不过李达康不知道是说运气好，还是手段高，他没事。 没想到，这么快，蔡成功儿子又被王文葛这家伙给绑加了。 很快，省厅和市局的刑警做好准备，狙击手做好准备，谈判专家开始走到门口。 王文葛带着蔡成功儿子，在一栋无人居住的房间。 谈判专家是一位中年阿叔，声音显得很温暖，很温柔，让人忍不住信服，“王文葛，你要保持冷静，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不然，做出极端事情，就回不了头了。” 王文葛媳妇也在门外大喊，“老王，你别乱来，你这样，我以后该怎么办？” 声音凄凄惨惨的，让人泪目。 王文葛看了一眼外面，大声说道，“我连股份都留不住，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这样我不如死了算了。” 谈判专家继续谈判，王文葛依旧显得很烦躁，说道，“我就算死，也要让蔡成功这个卖厂的家伙后悔莫及，我要他绝后。”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心情为之一紧。这王文葛，都不打算活了，如此报复蔡成功。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谈判专家又聊了几句，王文葛叫他闭嘴。“你他吗的滚蛋，站着说话不腰疼，再不滚，老子就砍人了。” 谈判专家很是无奈，这王文葛真的是，油盐不进。 祁同伟示意谈判专家走人。接着说道，“王文葛，我是省厅祁同伟，你目前这样是没法解决任何问题的，你提要求，我们看能不能满足。” 谁知道王文葛马上说道，“姓祁的，你也不是好人，我不想跟你说话。”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祁同伟，让他心中勃然大怒，差点想冲进去，给王文葛来一下大的。 但现在不能这样，如果能顺利处理这件事，沙书记一定很满意。 于是说道，“行，王文葛，你不信任我，没关系，你说你信谁，我帮你喊过来。” 一会儿，王文葛才说道，“我只相信陈岩石陈老。” “行，我去喊陈老过来，你别冲动。” 其后，祁同伟马上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陈岩石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说马上过来。 祁同伟又对王文葛说道，“王师傅，陈老正生病，听到你的事，正在赶了过来，你不要冲动。” 又一会，王文葛才说道，“我要山水集团，把属于我的股份改回来。我要陈老做见证，我谁也不信，只相信陈老。” 祁同伟又说道，“王师傅，你的话，我会转达给负责大风厂的领导，你不要急。” “可以。” “王师傅，你要喝水吗？”祁同伟又问道。 “我不口渴，你别进来。”王文葛马上厉声喊道。 这是担心特警趁机进来救人。祁同伟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既然王文葛愿意谈，那就谈。让陈岩石这老混过来谈就是了。 却说孙正宏下班后，打电话问郭玲玲，要不要一起吃饭。 “去哪里吃饭？”郭玲玲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在外面吃饭店，一般吃快餐，谁让我穷。”要是沙瑞金知道孙正宏这么说，特定要吐口水，“你穷，那捐给航天科研中心的三个亿，是谁的钱呀，是冥币吗。” 话说登月，这在古代算什么行为，算升天吗。这是要用这种奇怪的钱吗。 “那你问下其他人。” “得咧。”孙正宏还真打电话给祁同伟。 “祁哥，京州有什么好吃的饭店，我想请玲玲吃饭。” 祁同伟心累，“正宏，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干嘛。” “我知道啊，祁哥，我刚才忘了问了，情况怎么样了。”孙正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祁同伟简单说了几句，还真的介绍了几个饭店。 “好咧，谢了祁哥，下次一起吃饭。” “行吧。”祁同伟继续心累，陈岩石这老混蛋怎么还不来，别让王文葛等得不耐烦，爆发了，就麻烦了。 这边是王文葛在屋子里绑加蔡成功儿子，他老婆在外面哭，蔡成功老婆也在外面哭，并在咒骂蔡成功。另外一边则是孙正宏带着郭玲玲，去了一家叫云尚来的京州菜店。 一个小时后，孙正宏、郭玲玲从饭店里走出来。其后，送郭玲玲回到住处。过来了也没邀请孙正宏上去。两人在楼下告道别。孙正宏又开着车往家里赶。 这个时候，孙正宏发现，自己从饭店里出来，就一直有辆车跟着。麻痹，不会是赵瑞龙这孙子，派人跟踪我吧，又或者是肖钢玉的同伙。 孙正宏思考片刻，也没怎么在乎。开着车回到家里。 刚打开门，突然后背被人推了一下，朝屋子里冲了过去。偷袭的那人，很快扑在孙正宏背上，并锁住他的双手。再将孙正宏转过身来。 孙正宏顿时看到花斑虎头很标志性的寸头。当然，此时的花斑虎是蒙着面的。 “你是谁？”孙正宏赶紧问道。 “别害怕，只是有人说你最近不老实，算给你一个教训。不然，下次就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来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崩了你。” 花斑虎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孙正宏倒退去门外，并说道，“别说话，别报警，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杀人。” 然后孙正宏站了起来，看着准备离开的花斑虎，说道，“等下。” 花斑虎果然停了下来，看着孙正宏，显得很好奇。不知道这个孙正宏竟然胆子这么大，还敢让自己留下来。看来刚才收拾的太轻了。 然后就看着孙正宏突然冲了过来，朝他一拳打来。 这一拳，除了速度快，就是力气大。特别大。简单粗暴。花斑虎还没醒悟过来，就被孙正宏一拳打在肚子上。只觉得整个人被汽车撞着，整个内脏都颤抖起来。忍不住吐血。 第44章 给祁同伟的机会 “尼玛，大意了。”这是花斑虎晕倒之前最后的意识。 …… 三分钟后，赵东来接到孙正宏电话。 “赵哥，我刚才一拳把一个人打晕了，怎么办？” “是谁，在哪？”赵东来可是知道孙正宏的力气的。之前都能提着快速行驶的三轮车。在大风厂家属区打山水集团的那些保镖，可是一拳一个。不然也会想让他来市局了。 “在我屋子里，准备威胁或者挟持我。” “那，问题不大，我派人过来，把人接到派出所去。”赵东来顿时放下心来。 “这个人，应该就是花斑虎。没有带枪过来，被我一拳收拾了。” “什么，花斑虎？孙正宏，你说话怎么不一次性说完，逗我是吧。” “哈哈，还真被说中了，故意逗你的。不过这个花斑虎，得好好控制，还不能让他给赵瑞龙通风报信。” “行，我马上亲自过来，你把地址发我。” 孙正宏想了想，又打电话给祁同伟，“祁哥，蔡成功儿子那事，怎么样了。” “差不都解决了，不过这个王文葛要马上搞定合同，现在陈岩石也搞不定，据说，京州市那边已经派人找高小琴去了。” “那就是还没解决，是吧。” “这么说，也算是吧。” “祁哥，给你一个机会，你能成为英雄，你愿意吗？”孙正宏又问道。 “你说。”祁同伟的声音马上低了下来。 “祁哥，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之前你们准备抓的花斑虎，刚才跑我家里来偷袭，被我打晕了。”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你想怎么处理。”祁同伟显得很高兴，但心里怎么样，不好说。这不是自己要的什么机会呀。 “我已经交给赵局了，等下收队，一起聊聊，顺便喝点酒。” “行。你刚才说的机会又是什么，正宏？”祁同伟终于还是忍耐不住，问了。 “你马上跟王文葛说，就说山水集团跟大风厂的那个股权转让合同，文件是伪造的。陈清泉已经全部交待了。” 祁同伟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这陈清泉还真不争气。这都说出来了。看来，自己裤裆里的黄泥巴，也肯定被孙正宏知道了。 不过想到孙正宏还再次说要给自己机会，祁同伟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这表面上是让自己去处理好王文葛的事，但这也可以理解为，在山水集团的事情中，孙正宏背后的沙瑞金，在给自己一个宝贵的机会。 很衷心地说道，“谢了，正宏。我马上处理。” 很快，祁同伟走到王文葛所在的屋子里，说道，“王师傅，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刚得到最新消息，根据京州市中院副院长陈清泉交代，大风厂跟山水集团的合同转让文件是假的，做不得数的。”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王文葛马上大声说道。 主要是真没听懂。 陈岩石的反应也很大，赶紧问道，“祁同……厅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叔，王师傅，山水集团跟大风厂的股权转让，是陈清泉故意派人伪造的，所以，没有法律效力。股权还在你们工人兄弟自己手里。” “祁厅长，你没骗我吧。”王文葛继续在房子里面喊道。 “我骗你干嘛，这么大的事情，我骗你，我这是要犯严重错误的，我可不愿意。” 这话，很直白，反而让人相信。 又一会后，王文葛才说道，“我投降。” “王师傅，你先得把菜刀扔出来。”祁同伟又说道。 “好。” 很快，王文葛被冲进去的特警给拎住，反剪双手，脸朝下。 祁同伟也走了进来，对特警说道，“轻一点。” 这厮是在表现自己的亲民。把王文葛与他老婆给感动得。其后，蔡成功老婆也跑了进来，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行吧，给孩子送医院看看。”祁同伟又吩咐道。这种小事，自然无需他亲自出手。 这起事情，最终因为祁同伟的一句话，给顺利解决了。所有人看着祁同伟，都觉得这个祁厅长，确实厉害。对比起来，这次赵东来没有什么表现。 赵东来有些牙痛的感觉，却不是因为被祁同伟抢了风头、 一会，找了个单独的机会，问祁同伟，“祁厅长，你是怎么知道陈清泉说合同是伪造的？” “孙正宏告诉我的。” “孙正宏怎么知道的，陈清泉还在市局里，在进行审讯呢，我都不知道。难道我市局里面有他的人。”赵东来更觉得牙痛了。 “你也不知道？” “废话，我要是知道，我都会主动说出来了。”赵东来没好气地说道。 “……”祁同伟。 一会，赵东来打电话给审讯陈清泉的手下赵亮华，赵亮华一听，“赵局，没这事呀，陈清泉没交代过这个呀？” 赵东来更懵逼了，马上说道，“那就直接审讯这个，问他怎么伪造的。” 这是打算诈陈清泉了。 不过，赵东来跟祁同伟，都感觉不对，担心孙正宏刚才说的，是骗祁同伟的。现在解决了王文葛绑加蔡成功儿子事情，但祁同伟这要是被证实胡说八道。乐子可大了去。 就在这时，正在审讯陈清泉的赵亮华打电话过来了，“局长，陈清泉交了，他说确实是他伪造的证据。” “……”赵东来。 “局长，你不知道，我这么一问，之前还显得很淡定的陈清泉，马上全身发抖，要我抽了一根烟，马上交代了。” “好，继续，再接再厉。”赵东来只能这么说。接着看着祁同伟，淡淡说道，“祁厅长，这个孙正宏，对你不是一般的好。” “那是，那是。”其实祁同伟也一头雾水。 “行吧，吃宵夜去，顺便问下孙正宏，他怎么知道陈清泉伪造文件的事情。”赵东来说道。 “行。” 这个时候的祁同伟，越发感到不对，怎么孙正宏，好像什么都知道。那也肯定知道自己的事情。好像彻底被对方看穿了，被彻底拿捏了。这沙瑞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赵立春估计马上要完蛋了。 祁同伟自然觉得，这些资料，很可能沙瑞金给孙正宏的。当然，也可能有其他人被抓了，不得不交代。但这个孙正宏，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这家伙，要是想害自己，估计可以轻而易举。 也是如此，祁同伟想单独跟孙正宏聊聊，顺便摊摊牌。 第45章 唯一生路与两条死路 祁同伟跟孙正宏在一起，或者知道孙正宏的存在后，压力太大了。 很快，三人到了一家夜宵店，坐的自然是包厢。他们这谈话，很多不能为任何人知道，见不到光的。 开始聊的，自然是陈清泉的事。孙正宏笑着解释，“其实我是猜的。” “是你猜的？”祁同伟、赵东来都忍不住直起腰。 “是的，这很简单。蔡成功都失踪了，这股权转让怎么进行，那只能是假的。至于陈清泉，在山水庄园学外语，肯定是跟高小琴有关系。加上陈清泉的身份，不用说，肯定是他出的力。” 这逻辑，解释起来，好像还完全说得通。让祁同伟跟赵东来不得不接受这个解释。 孙正宏又说道，“京州法院的院长肖钢玉有问题，副院长陈清泉有问题，这搞不好是窝案。” 事实上，以祁同伟、赵东来的经验，也猜到必然是这样。 大家都沉默起来，窝案，非常恐怖的，京州，要出大问题。 孙正宏看了一眼赵东来，说道，“赵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京州中院这事，会很大，加上丁义珍出了大事，还有欧阳菁，这事会很麻烦的。” 赵东来看着孙正宏，没说话。你这事句句不提李达康，但字字说的都是李达康。又想起孙正宏对李达康的态度，突然灵机一动，不会是沙瑞金，也想对付李达康了吧。 赵东来自然也觉得，孙正宏是沙瑞金的人。没看到，上次三人汇报，单独把孙正宏留了下来。 这个时候，赵东来想的更多。沙瑞金要对付的是赵立春，这其中，高育良是赵立春的人，李达康也是。祁同伟是高育良的人，自己被看作是李达康的人。也就是说，自己跟祁同伟，都会被看作是赵立春的人。 看来，孙正宏要自己站队了。不站的话，只怕以后会很难很难。 赵东来继续沉吟，倒是祁同伟忍不住问道，“达康书记会很麻烦吗？” “我不知道，这是沙瑞金他们的事，甚至是更高层次的事，我够不着，但如果让我选的话，一定要李达康下来。从心腹丁义珍到中院肖钢玉，再到老婆欧阳菁，就算他没有参与其中，也有监督责任。” 赵东来没想到孙正宏会说的如此直白，很怀疑，这不只是孙正宏的意思。但孙正宏这么说，将来可以翻脸不认的，说就是自己的意思。 一会才说道，“正宏，这事真的这么严重吗？” “这个，赵哥，你都比我经验丰富。有时候一些事情，看起来很严重，其实没事，看起来不严重，但其实很有事。” 赵东来自然明白，就是看上面追不追究。关键是，这孙正宏的口气，是要追究呀。 于是说道，“我知道，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做好自己就行了。” “对，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管不住着呀。”祁同伟也说道。给了孙正宏两个肉串，开始撸串。 其后，孙正宏又说起花斑虎的事情，让赵东来看怎么瞒着赵瑞龙，免得把赵瑞龙给吓着了。 “这个没问题，我到时让花斑虎按照我们的要求发短信。甚至市局还有专门的口技专家，能够模仿很多人的声音。” 市局，在古代叫衙门，自然需要不少的奇人异士。 这次撸串，时间不久，主要是没喝酒，又比较晚了。等三人出来后，祁同伟突然说道，“正宏，要不再聊聊。” 孙正宏看了一眼祁同伟，没有犹豫，说道，“好呀，祁哥。” “那就，随便开车走走。” “行。”孙正宏很快上了祁同伟的车。两人很快开始穿行在夜京州。 一会，祁同伟才问道，“正宏，你说，李达康真的会受到牵连吗？” “不知道，按照沙书记的想法，估计不会。但我想试试看，把李达康拉下来。” “你，拉李达康？” “是的，我想拉李达康。我觉得他这种人，不仅算不上什么好官，甚至连庸官都不如，还不如孙连城。” 祁同伟自然知道孙连城，也知道他被李达康搞去少年宫。没想到，孙正宏会这么看孙连城与李达康。还真是，很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提醒道，“李达康这个人很谨慎。” “我知道，所以才说，拉他下来，不是说抓他。”祁同伟差点跳了起来。孙正宏，你是一个小小的科长。李达康是谁。是京州市老大，是汉东省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 自己距离李达康的地位，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甚至终其一生，都达不到李达康现在的地位。 想到这里，祁同伟有些丧气。但又想到，如果沙瑞金干掉李达康，搞不好高育良能更进一步，自己也能跟着受益。关键是，现在自己面勉强算沙瑞金的人了。 大夏这种政*生态，越到上面，位置越少。少一个李达康，他祁同伟才会更有机会。顿时，心情激动起来。 “正宏，那你怎么看我祁同伟呢？”犹豫了一会，祁同伟终于直奔主题。 孙正宏顿时笑了，坐在副驾驶的他，看着祁同伟，显得眼神怪怪的，“祁哥，你不找我，我其实都想找你了。” “啊，看来我们心有灵犀，英雄所见略同呀。”祁同伟感觉气氛不太对，赶紧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祁哥，你知道吗，我之前说，你这个缉毒英雄，曾经是我的偶像，我很佩服你。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没法让我有半点佩服，甚至还很讨厌。” 祁同伟顿时转过头来，看着孙正宏，双眼精光一闪。显然，没想到孙正宏如此说，而且说的如此不留情面。 “祁哥，不要这么看着我，你吓不住我，再说，要说拳脚功夫，你也不是我对手。”孙正宏淡定地说道。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此刻的祁同伟，终于露出枭雄的锋芒。如果不能和睦相处，只能你死我活，那就干掉对方。 “祁哥，你面前有三条路，一生两死。” “你的意思，你要给我一条生路，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不然就全部是死路？”祁同伟忍不住讥讽道。 “不，祁哥，出于对你的尊重，我希望你选一条死路。” “……”祁同伟。 很快，车停在马路边，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毫不相让。 第46章 死与英雄 好一会，祁同伟看着孙正宏，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保持平静地说道：“还请正宏老弟你仔细说说，如何算尊重到让我去死。” 孙正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祁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下的罪有多重吗？从滥用职权，到收受贿赂，跟赵瑞龙、高小琴等人一起，通过山水集团做局，套取七八亿的巨额财富。你说，这其中的每一条，都足以让你身陷囹圄，至少要在牢狱中度过十年八年。” 祁同伟这时反而冷静下来，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本来当时想直接抓你的。但想来，你其实也曾经十分无奈，走到这一步，固然有你的错，但更多是梁群峰的错，所以，我想给你一个体面。” 听到孙正宏说到梁群峰，不与想起梁璐，想起那最不堪的过往，忍不住心中戾气十足。“孙正宏，你凭什么安排的人生，我的人生，曾经被人安排过，已经毁灭过，谁给我安排都不行。” “祁同伟，”见祁同伟改了对自己的称呼，孙正宏也改了对他的称呼，“我不是安排你的人生，而是让你自己就选择。我不是梁群峰，更不是梁璐，我也不会爱上你。” “然而，梁璐不过是毁了的婚姻，你却要毁灭我的生命。”祁同伟生硬地说道。 “不是我要毁灭你的生命，而是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很可能是这个结果。当然，我说过，你有一条死路，两条生路。即除了坐牢外，你可以选择离开汉东，离开我们大夏。” “离开汉东和大夏？”祁同伟忍不住狐疑。 “你可以带高小琴走，不过，要把所有贪腐的人民财产，全部留下来，我才能让你走。当然。对你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但对我来说，我更希望你成为一名战死的英雄。” 祁同伟沉吟了很久，一直没说话。又掏出一包烟，问孙正宏抽不抽，孙正宏摇了摇头。 抽了一口烟后，祁同伟才说道，“其实我的人生，在二十一年前已经死了。” 这说的，自然是祁同伟被迫向梁璐下跪求婚。那个时候的，正直、善良的祁同伟，已经死了。现在的祁同伟，是行尸走肉。直到，他遇到高小琴。两个苦命人。 孙正宏沉默了一会，“你可以去调查梁群峰，我可以帮你。” 祁同伟愣了一会，没想到孙正宏会如此说，但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孙正宏又说道，“汉东现在这个局面，会很快改变，你得尽快把所有不是你的钱，还给汉东，不然，你没法走。” 祁同伟将烟扔到马路上，用脚踩灭，才说道，“你这是徇私，后果很严重。” 孙正宏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乐意。因为，法律永远难以完善，我也没这个能力，我只能按照我理解的道德与法律来。” “道德，很多时候比法律更重要，毕竟法律只能兜底。” 祁同伟再度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正宏，感觉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孙正宏都是显得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纯粹感觉。而我的感觉很准” “……”孙正宏。 又过了一会，祁同伟才说道，“如果你能拉下李达康，我愿意听你的意见。” 孙正宏忍不住皱眉，“这难度太大。你都随时会曝光，我需要在最快时间搞定李达康，沙瑞金都没这个本事。” 祁同伟看着孙正宏，说道，“这毕竟是要我的命，我总不能不看看你的能力。” 孙正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其实觉得你最好还是别死，出国吧，当然，净身出国。什么都不能带走。” “工资都不能带走？” “工资自然可以的，我还可以私人借你一点。” “私人借我，”祁同伟忍不住奇怪，“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偶像呀。” …… 当然，这不是孙正宏的真心话。他之所以同情祁同伟，因为祁同伟在最需要帮助时候，几乎被所有人抛弃，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换作其他普通百姓的孩子，估计跟祁同伟的选择也一样。没办法，宿命感太强。 祁同伟身上，是无数普通家庭孩子的影子。甚至包括，没穿越过来时的自己。 于是，两人再度开车，回到吃宵夜的地方。在路上，祁同伟忍不住问道，“冒昧问下，你私人借我钱，能借多少？” “不多，四五十万吧。” “合法收入？” “当然。” 祁同伟直接自闭了。你这么年轻，这么有钱。富二代和弘三代真好，就自己这个农名的孩子，被欺侮是吧。 跟孙正宏分别后，祁同伟打电话给高小琴，说道，“我等下过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 高小琴本来已经睡熟了，被祁同伟电话吵醒后，以很温柔的语气说道，“我等你。” 第二天上午十二点，京都巡视组总共七名成员，飞抵京州。本来应该是昨天晚上八点多到的。但因为钟小艾临时要过来。巡视组只好推迟了半天。至于理由，没有理由。 巡视组巡视，早点和晚一点，都没必要给理由。甚至这种巡视组，基本上有个明组，还有个暗组。 而暗组，基本上提前过来。暗组才是最最重要的。 汉东省有领导，亲自去到机场接机。其后，去到大礼堂吃饭。吃完后，开始开会。就是大家坐在一起，互相聊天。然后，有关方面汇报，有关方面解释，有关方面被问责。 当然，这里面差别很大。有专门来找问题的巡视组，就会让下面的人头痛一些。如果走过场的，或者只针对某个部门的巡视，大家日子都好过很多。 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要以为巡视组工作轻松，你是领了上头的命令来的，但要是搞的重了，下面的同志也会很生气的。比如，来到汉东，搞得让沙瑞金很生气的话，可能巡视组部分成员以后，会日子难过。 毕竟，你不可能一直在巡视组是吧。而沙瑞金，总有朋友，关系，刚好能管住你。 说到底，巡视工作是平衡，是互相妥协。既要把工作做好，又要让被巡视的同志满意。 这个度，很难把握。 松了肯定不行，严了也不太好。 不过，汉东方面，可能没想到，巡视组里，确实有个专门来找茬的人。 第47章 钟母虎与孙大胆 这个人自然是侯亮平的老婆钟小艾副主任。 钟小艾能不来找茬吗，自家老公过来查案，查得差不多，受总局指派，刚在汉东担任反贪局局长，就被你京州中院给搞的停职接受检查了。 所以巡视组大家和和气气谈话完毕后，钟小艾突然问李达康，“李书记，听说大风厂的老板，蔡成功最近失踪了，感觉权益严重受损的工人不太满意。” 李达康看了一眼钟小艾，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眼神也没有聚焦一样，也不知道看向哪里。 “钟主任，大风厂这种老牌国有企业，其改制会遇到很多麻烦，工人兄弟有不理解，可以理解。至于蔡成功失踪，也不会影响我们推进改革的决心和力度。” 这话，自然说得很正气凛然。 钟小艾又说道，“听说有工人不满自己股权被侵蚀，绑加了蔡成功儿子。” 李达康终于看向钟小艾，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钟小艾就知道了，这是有备而来。是为了谁，赵瑞龙还是赵立春，又或者是所有汉东的赵系干部。 这么想着，嘴上不停，说道，“是的，一些工人兄弟，年纪比较大，思想比较僵化，不太理解我们的改革，做出一些极端举措，也可以理解。我们省厅和市局及时出手，昨天晚上已经解决掉这个问题。” 李达康虽然只是京州书记，但也是常伟，属于省领导，能够让省厅出手，也正常。 “我听昨天处置此事的祁同伟厅长在现场说，山水集团跟大风厂合同的资料，是京州中院的陈清泉副院长伪造的，这是不是真的？” 李达康终于脸色变了。不是这个消息如何惊人，而是自己不知道。赵东来没有告诉自己。这下，恨不得对赵东来大骂一顿。昨天让你去处理，你竟然不告诉我。这真是，太逆天了。 不过，李达康天性的政治谨慎，让他没有说谎，或者觉得实话实说更好。 会议室里也响起“嗡嗡”声，显然，许多人都第一次知道这个情况。 于是说道，“钟副主任，你说的这个，我这还不知道，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完，给赵东来打电话。电话里，李达康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赵东来在电话那头一拍脑袋，马上认错，“书记，我昨晚本来想和你说的，结果担心太晚了，没有和你说。我今天又在忙着查一个十分重要十分危险的通缉犯，给忘了。” 李达康的手机，开的是免提。钟小艾等人自然听到了。 “钟副主任，陈清泉此人道德败坏，不久前被市局扫黄行动中抓获，当时就被我开除了，并在进行立案侦查。要是他在山水集团跟大风厂的合作上违法犯罪，定然会依法办理。” 这显然是想把自己的责任给推卸掉。 钟小艾马上表示理解，又提到，我们当里，确实有少数这样的腐败分子，但只是个别，与我们领导关系也不大。 李达康忍不住点头表示同意。 其他在场人员也纷纷表态，表示同意。这不同意不行，会出大问题的。一是对于个别腐败分子定性问题，另外关于领导责任问题。如果任何一个属下出问题，都要主管领导负责，那没法搞。 不料钟小艾又接着说，“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京州中院的肖钢玉院长，不仅有三套财产来源不明的房子，还有一个私生子。” 李达康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很想说，我不知道啊，你钟小艾怎么知道的。但不敢说。 这个时候，倒是高育良说话了。毕竟，肖钢玉的身份不一样，是京州中院的一哥。高育良是汉东的一哥。要说汉东的司法系统有问题，还问题不小，最终板子会打到他身上。 “肖钢玉有问题，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高育良不仅表现得很疑惑，甚至有责怪的意思。因为肖钢玉的级别，要动他，得报备他高育良，才能动手。当然，也要报备给李达康。 现在高育良跟李达康完全不知情，这就问题严重了。 甚至可以说，就算钟小艾所说的肖钢玉有问题情况属实，但程序不对，这里面会搞出很多麻烦出来的。当事人，会被处罚的。 这下，所有人都看着钟小艾。就连沙瑞金也是。 “钟副主任，还请你仔细介绍下肖钢玉的情况。” “好的，沙书记。”钟小艾开始说了起来。其后，包括沙瑞金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要不是大家都久居高位，涵养不错，早有骂娘的了。 “钟副主任，你联系下这个孙正宏，我想问下他，他一个小小的科长，怎么查肖钢玉这个中院院长的，我想学习学习。” 沙瑞金这话很平静，但谁都能听出他肚子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好的，沙书记。”钟小艾边说边打电话给孙正宏。 一会，孙正宏的电话接通了，“钟副主任你好，有什么事吗？”孙正宏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倦。 “你好，孙科长，我现在在京州，有几个问题，沙书记想问你。” “沙书记？”孙正宏显得有些惊讶。 听钟小艾这么一说，沙瑞金的表情更不耐烦了。哪有你这么通风报信的，如此光明正大。当大家都是傻子。 “我，沙瑞金，是孙科长吗，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沙瑞金走了过来，接过钟小艾的手机。开了免提。 显然，沙瑞金准备公开聊这事。 “沙书记，您请说。” “情况是这样的，京都巡视组的钟小艾副主任，说京州市中院的肖钢玉院长，贪腐，还有私生子，是你提供的情报。” “是的，沙书记，是我跟钟副主任说的，不过这事，是祁同伟厅长与京州市局的赵东来局长，提供的资料。”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着沙瑞金，以及高育良与李达康。这情况，越来越复杂。 “那祁同伟跟赵东来又是怎么知道的？” “京州中院副院长陈清泉票尝，被赵东来给抓到了，一审问，他什么都交待了。”孙正宏马上说道。 这下，巡视组不少人都忍不住看着李达康以及高育良。这下好了。京州中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一起出事了。当然，也在看着钟小艾。这个钟家的三小姐，一来，就这么火力全开。钟家要对付赵立春了吗。 难怪，钟小艾突然临时加入进来。 第48章 烤李 沙瑞金也一阵无语。看了看李达康，才说道，“既然省厅和京州市局，已知道肖钢玉的情况，怎么不马上汇报给高书记与李书记。” “这个沙书记，因为案子还没彻底侦查完，这个时候没法汇报。” “不对，我的意思是，牵涉到肖钢玉，祁同伟与赵东来，为什么不主动向高书记跟李书记汇报，这祁同伟、赵东来还有没有一点组织原则？他们这两人想干什么。” 孙正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这祁厅长、赵局长，不敢汇报呀。” “不敢汇报，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京州中院的肖钢玉、陈清泉都出事，他们两个这身份，祁厅长、赵局长有些不……那么敢……” 沙瑞金，突然打断孙正宏，说道，“是不相信高书记与李书记，是吧。”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干这行的，天生都谨慎，喜欢什么都怀疑。” “什么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连我沙瑞金都怀疑，”沙瑞金顿时严厉斥责道，“孙正宏，你马上，立即，给我来省唯会议室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的，沙书记，我马上过来。” 沙瑞金挂断电话，对高育良与李达康说道，“你们把祁同伟、赵东来给我叫过来，这两人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政法委书记与市位书记。等下问问他们，还想不想干，不想干马上滚蛋。” 在场所有人，从没见过沙瑞金发过这么大火。事实上，到了一定地位，就算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大家都会保持一定风度。 都是体面人。 孙正宏放下电话后，给祁同伟、赵东来说了下情况。这两人也分别接到高育良、李达康电话，也知道这事对自己很重要。 显然，钟小艾发飙，孙正宏继续拱火，是三人早就商量的对策。现在京都巡视组来了，虽然名义上不是针对赵立春而特意成立，但明眼人自然知道。 尤其是祁同伟很兴奋，孙正宏说到做到，马上对李达康集火了，而且是借助京都来的巡视组力量。这不是狐假虎威，是真的可以借力的。这都是大菩萨呀。 三人在省味大院门口相见，很快由工作人员领了进来。 走进去后，就看到会议室里坐了二十来号人。沙瑞金居中，另外一位陌生的地中海中年人坐在左边，右边是高育良。 这位陌生的地中海中年人就是肖副主任，这次京都巡视组的组长。 可以说，在这个会议室里，几乎集中了汉东最有权势的人。除了刘S长。刘S长因为身体不好，很少上班。当时就传言，可能会由高育良接刘S长的班。当然，也有传言会由李达康接刘S长的班。搞沙李配。 看到这些汉东省里面的大佬与京都来的大佬，祁同伟、赵东来都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很是紧张。但还是腰杆挺得笔直，一起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毕竟，都是司法工作人员。尤其是祁同伟是省厅一哥，赵东来是市局一哥，至于孙正宏，在反贪总局，是倒数哥。 “行吧，祁同伟同志，赵东来同志，孙正宏同志，请坐下，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你。” 三人过来，总共耗费了二十多分钟，现在沙瑞金又恢复到之前的平易近人模样。这就是城府。 “是，谢谢沙书记。” 很快，沙瑞金开始正式询问。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这也是沙瑞金一贯的风格。 “祁同伟同志，赵东来同志，我们今天先不说肖钢玉的问题。但他作为京州市中院院长，你们发现他的问题后，怎么不及时向主管领导汇报，你们的组织原则呢？” “这个，沙书记，案子还在审讯中，我们正是担心肖钢玉的级别，才决定搜集到足够证据。所以，暂时没有汇报。” 这时高育良在征求沙瑞金同意后，问道，“祁同伟同志，还有赵东来同志，既然你们没有向我跟李书记汇报，那为什么钟小艾同志又知道了呢？” 这话很关键。 是呀，你担心走漏风声，保密，可以理解。还勉强说得通。但凭什么告诉或者通知了钟小艾。这是非常严重的泄密。 祁同伟跟赵东来互相对看了一眼，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跟钟小艾联系。 孙正宏也赶紧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之前沙瑞金等人问祁同伟、赵东来，这两人一个正厅，一个副厅，小小科长的孙正宏，自然要放在后面。 “孙正宏同志，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沙瑞金点了点头。 “谢谢沙书记，以及各位领导，钟小艾副主任之所以知道肖钢玉贪腐的事情，是我告诉她的。” 看着沙瑞金瞪着自己，以及高育良依旧面无表情，而其他人神色各异。孙正宏说道，“首先坐下自我介绍，本人孙正宏，反贪总局执行科工作人员。不算是汉东工作人员。” 孙正宏这话一出，在场各位大佬，再次表情起了变化。搞了半天，这孙正宏不是汉东的人，是跟侯亮平一起从京都过来查案的。 甚至，巡视组不少人，还以为侯亮平还在反贪总局工作。 汉东省这边的大佬倒是知道侯亮平已经在反贪局工作了。这是上过他们常伟会讨论的。 “至于为什么我要告诉钟小艾副主任，是因为前天，侯亮平同志，刚刚担任汉东反贪局局长，在当天，就被肖钢玉要强行从检察院带走，说他涉嫌受贿蔡成功五十万元。后来经过交涉，侯亮平同志在汉东检察院里停职接受检查。” 孙正宏这话一说，会议室顿时像菜市场一样，不少人在交头接耳。 这话太劲爆了。侯亮平，刚担任汉东反贪局局长，第一天，就被京州市法院去省检察院给抓人。 这针对的意味不是一般的重。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为什么钟小艾之前为什么要对李达康火力全开。终于全说得通了。 你抓我老公，我不跟你拼命才怪。关键是，钟小艾有这个拼命的能力。 李达康终于脸色变了。 对着沙瑞金说道，“沙书记，这事我不知情，我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应该是肖钢玉私下行动。” 这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信，李达康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必须力证清白。 果然，沙瑞金点了点头，“达康书记，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谢谢，沙书记。”李达康说着，也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作为“嫌疑人”，他不适合说话。 第49章 怼沙之孙怼怼 所有人都看着孙正宏，都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侯亮平的铁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连祁同伟、赵东来都非常谨慎时，第一时间通知了钟小艾。 不过以侯亮平的身份，有人愿意全力支持他，也可以理解。 问题是，孙正宏这么做，算不算违规呢。肖钢玉是京州的干部，钟小艾在反贪总局，差别太远。就算肖钢玉有问题，也应该是汉东来处理。 于是，大家又看着沙瑞金。 孙正宏举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得到沙瑞金同意后，孙正宏又说道，“汉东上一任反贪局长陈海同志，前不久拿着汉东某些人的证据，结果离奇发生车祸，现在成了植物人。这一任的反贪局长，侯亮平同志刚上任，当天就停职检查。这怎么感觉，都不正常呀。” 这话，又引起不少的议论。 沙瑞金对高育良说道，“高书记，你让季明昌过来。” “好的。” 二十分钟后，季明昌过来。看到这么多大佬，季明昌虽然也算位高权重，也算经验丰富，十分老辣，但还是有些紧张。 沙瑞金又问了季明昌一些问题，其后，对祁同伟、赵东来说道，“既然肖钢玉的证据已经十分充足，马上成立专案组，由育良书记任组长，你们二位任副组长，尽快把事实查清楚，该判的判，该抓的抓。” 祁同伟又提到，陈清泉案子应该跟肖钢玉属于同一个案子，应该一起抓。 “行，专业的事情交给你们专业人士去做，我们之要求，依法合规。” “是，沙书记。” “你们两个，现在马上去办。”沙瑞金说这话时，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等祁同伟、赵东来走后，沙瑞金这时对巡视组的肖副主任说道，“肖组长，让你们看笑话了。” 肖组长倒是打着圆场（不以为意），说道，说明我们汉东搞政法工作的同志，专业性非常强，警惕性十足，倒是好事。 其实，在场人都知道，沙瑞金这是在含沙射影呢。这汉东、这京州，乱成什么样子了，导致省厅一哥、市局一哥，不愿意把证据第一时间给主管领导。 虽然沙瑞金代表汉东班子道歉，任谁都知道，他刚来没几天。这板子打不到他身上，但绝对可以打到在场的其他几位。比如高育良，比如李达康。 所以，一些领导说的话，绝对不能听表面意思，甚至不能只听第二层意思。 做官到这个层次的，都是七窍玲珑心。 果然，高育良、李达康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等于被沙瑞金噼里啪啦的抽脸。关键，他们不仅得忍着，还要表示感谢。人沙瑞金都能为上一届的汉东班子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这些，沙瑞金看着孙正宏，显得很嫌弃的样子，“我说你个小同志，肖钢玉这事，理应由汉东来处理。你越级上报，违反相关条例，我会向黄局长建议，给你一个处分。” 黄局长是反贪总局局长。跟沙瑞金一个级别。这些大佬互相认识，很好理解。 钟小艾看着沙瑞金，想说啥，终于还是忍住了。虽然她是巡视组成员，但级别跟沙瑞金差别太大。真的去硬扛，肯定不行。再说沙瑞金是郭家女婿。郭家、钟家算是最亲密的盟友关系，甚至可以被看作一家人。 所以钟小艾忍了，心想，下次找个机会，回报一下孙正宏。没有孙正宏，虽然侯亮平不会吃大亏，但这次面子损失大了。 至于对钟小艾来说，孙正宏讨好侯亮平跟自己，乃正常现象。这类弘三代成员，部分人已经不识人间疾苦， 就像梁璐不断折磨、折腾、报复祁同伟，让祁同伟必须娶她，钟小艾却轻描淡写地说成，这不过是权力的一次小小的任性。真是我呸。 沙瑞金看着孙正宏，见这厮有些不服气，又说道，“当然，侯亮平被肖钢玉要求配合调查，你告诉钟小艾同志也可以理解，我会让黄局长酌情处理，给你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所有人都再次看着沙瑞金和钟小艾，知道沙瑞金还是卖了钟小艾或者钟家，一个天大的面子。 谁知道，孙正宏根本不领情，反而对沙瑞金说道，“我之前审刘新建时就说，我是反贪总局的临时工，他不老实交代问题，我就抽他。后来他就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了。” 沙瑞金顿时懵了，“怎么又有个刘新建的问题。” 高育良马上问季明昌怎么回事，季明昌只好说道，“沙书记，高书记，还有各位领导，这刘新建是汉东油气集团总经理，也是赵立春同志的前秘书。据他自己交代，问题很严重。” 高育良马上问道，“明昌同志，抓刘新建的事情，你们检察院怎么不向我汇报？” 高育良是真急了，季明昌这么做，把他这个汉东政法线一哥放在哪里。关键是，这刘新建出事的话，赵立春很可能被牵连。赵立春出事，那在场许多人，都没好果子吃。 季明昌只好解释，这是侯亮平之前负责，不过没想到侯亮平刚抓了刘新建，自己就停职检查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侯亮平会被停职检查了。 在场都是人精，经验丰富得很，基本猜到侯亮平所谓受贿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什么临时工，你不是反贪总局执行科科长吗？”沙瑞金又问道。当然是在故意装糊涂。 “执行科长，这玩意就是唬人的，我抓了人，得罪的人多了，人家要搞我，我这个小科长，不跟临时工一样吗？” 沙瑞金顿时大怒，说道，“孙正宏，你还有没有半点组织纪律，谁告诉你，你依法查案，谁敢来打击报复你，你当我们汉东是什么地方了？” 孙正宏显得很委屈，说道，“沙书记，我不是说你，但汉东这种人肯定不少。没看到陈海局长被车撞了，侯亮平局长刚上任就被停职了。这两位还都是后台很硬的，我这小身板，这普通家庭出身。” “我早就想好了，等这个案子结束，就辞职不干了。” 这话，让高育良、李达康等人，忍不住脸色通红。这脸被打惨了。关键还不能不承认对方说的对。但又没法反驳。 第50章 黄马褂和小白脸 果然沙瑞金听后更加暴怒，狠狠批评了孙正宏几句，才说道，“行了，孙正宏同志，你这么贪生怕死，赶紧辞职吧。不过你要是敢坚持下去，要是有人敢打击报复你，可以来找我。” “我代表汉东省做你的后台，我看哪些坏分子敢这么狂妄。” 这话，正义凛然。 孙正宏显得不敢相信，要沙瑞金冷冷说道，“爱信不信。” 说完就让孙正宏离开会议室。 这时，有部分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沙瑞金，这沙书记，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已经有不少人觉得，这可能是沙瑞金顺便带着孙正宏演的一曲戏，是在表达对孙正宏反腐的强力支持。 不然不会说，孙正宏被打击报复，可以找他沙瑞金。 沙瑞金看着众人，也没有顾虑这些人究竟怎么想的。以他的身份地位，无需解释。 而且，很多时候，不解释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因为将来可以有无数的解释。 等孙正宏走后，沙瑞金轻咳一声，说道，“京都巡视组的各位同志，以及咱们汉东省的各位同志，本来是欢迎肖组长等人，结果不断节外生枝，导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的，谢谢沙书记，您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 肖组长这话，自然是顺势给台阶下。 “肖组长，还有各位巡视组的同志，以后有什么想询问的，可以直接主管领导，或者当事人，我们汉东，全力配合。至于集体开专门的会，暂时算了吧。” “应该的，我们来巡视，是不以影响各位正常工作为前提，对于沙书记的热情款待，我们都深感不安。”肖副主任继续说道。 沙瑞金想了想，又说道，“各位同志，刚才孙正宏的事情，我重申一下。关于反腐工作，我本人。我们汉东，立场从始至终，都是明确无误的——那就是，对于任何敢于挑战党纪国法，损害人民利益的‘坏分子’，无论其背后的力量多么强大，我们都将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会议室里，所有人点头赞同。 “另外，我们需要对于克服种种困难，敢于坚持的同志，进行呵护与嘉奖，免得其被打击报复。” 这话，几乎所有领导在类似工作会议上，都会说。但这次，大家又觉得，沙瑞金的指向很明确。都觉得，沙瑞金准备利用这个孙正宏，唱大戏了。 唯一奇怪的是，沙瑞金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小小的反贪总局科长来立标杆。怎么也得找个侯亮平这样级别的人吧。 却不知道，在沙瑞金眼里，孙正宏比侯亮平重要得多，而且有能力得多。 所以，只是表面了解，对事情的判断，会有极大的误差。 但不管怎么样，很快不少汉东的大人物，知道孙正宏有了沙瑞金给的黄马褂。这等于免罪金牌一样。 比如说，之前你可以用栽赃的办法对付侯亮平，现在再用类似办法对付孙正宏，那可不行。搞不好，沙瑞金直接对你一顿集火，你自己先完蛋了。 却说会议结束后，一起吃了晚餐。钟小艾才打电话给孙正宏，问道，“孙科长，你现在在哪？” “我，在吃饭。” “你等带我去省反贪局吗，我想去看看侯局长。” “这个，钟副主任，反贪局你应该很熟，再说侯局长在那里，是自己人，你随便进去都行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个呀。” “……”钟小艾。实在没想到，这个一直想讨好侯亮平的家伙，竟然拒绝了自己。 心中恼怒的钟小艾最终忍住了，亲自打车去到省检察院。 却说郭玲玲等孙正宏放下电话，才问道，“小艾表姐的电话？” “是呀，让我接她去反贪局。她又不是不识路。看我拒绝，那预期还觉得是我的错。” “呵呵，小艾表姐确实有些这样。” “是呀，我才不惯着她，以为自己是谁呀。” 郭玲玲显得有些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对小艾表姐，态度很一般，对亮平姐夫，还好一点。” “那肯定，侯亮平是男的，钟小艾是女的，我对女的好，像什么话。” 这话一出，让郭玲玲更加开心。这家伙还知道避嫌。不过小艾表姐，多大了，三十多了，还是自己表姐，要避什么嫌。真是的。 但就算如此，郭玲玲心中依旧甜甜的。 却说钟小艾去到反贪局，林华华等人自然认得她。然后见到侯亮平，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让京州中院的干警，还侯亮平自由。 不过被林华华拒绝了。 “钟副主任，不好意思，虽然肖钢玉之前的调查有问题，而且肖钢玉也被抓了。但侯局长……必须……证明那五十万的来源才行，不然，局长还真不能走。” 钟小艾大为生气。但也知道林华华说的在理。她毕竟也是反贪总局的一名副主任。对这些都懂。 最尴尬的是京州中院的几名司法干警，院长带队来抓人，结果人是抓了，院长也被抓了。然后自己还要在这里监督侯亮平。检察院的陆亦可等人，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太难了。 在此之前的半个小时，祁同伟刚跟赵东来走出省为大院，就打电话给高小琴。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的。” 半个小时后，高小琴显得十分诧异，“你的意思，让我们把之前赚的那一亿多元，全部拿出来？” “是的，而且还要配合着那个孙正宏，让赵瑞龙，把吞进去的两亿多元，全部吐出来才行。” “为什么？”高小琴显得很不理解。 “因为，我们早就暴露了，早就被人盯上了。” 高小琴脸色惨白。在人前，她是沉着冷静大气的女强人，但只有在祁同伟面前，才会表现出一个打工小妹的惶恐。 “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带着那一亿多的钱，去到国外，过我们的小日子算了。” 高小琴显然是不太舍得。这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简直割肉一样。祁同伟看着高小琴，只觉得眼前的高小琴，有些陌生。又解释起来，如果不退钱，不立功，他们是根本走不了的。 “好吧。”高小琴在这个时候，还是选择相信祁同伟的判断。 第51章 还真是跟我一样牛的疯狗 赵瑞龙在肖副主任率队来到汉东后，突然有些心惊肉跳的，总有不好的感觉。 不由得打电话给花斑虎。只有花斑虎这个邻国第一杀手在身边，才会更加的底气十足。不然，睡觉都不踏实。 这时，赵瑞龙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道，“肖钢玉已经被抓，可能已经交代了一些问题，就算不交代问题，也熬不了太久。” “姐，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抓肖钢玉，都没人向高育良汇报的吗，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赵瑞龙对高育良的态度，那也是很看不起。直呼高育良的名字，好像高育良是他的家臣一样。 “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祁同伟可能有问题，你小心一点，看到情况不对，从吕州这边马上走，去国外。” “祁同伟有问题，怎么可能？他都陷得这么深了，就算戴罪立功，最少也要坐十年以上牢。” “小心驶得万年船。”赵瑞龙的大姐，在那边厉声说道。 “行，我知道了。”赵瑞龙放下电话，开始给花斑虎打电话，一会，花斑虎电话接通了，“你在干啥呢，之前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遇到一个仇人，跟了过去，现在已经不在京州，过两天再回来。好了这里，说话不方便，少联系。到时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听到这话，赵瑞龙差点把手机给砸了。这个花斑虎，仗着身手了得，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开价越来越高，狮子大张口，甚至现在人都不管自己这个雇主，直接跑路，去搞自己的私人恩怨。 “麻痹的，出国后，得另外找个保镖才行，这花斑虎不太行。” 看着花斑虎没法回来，赵瑞龙又打电话给程度。 程度以前在京州市局工作，是光明区分局局长，出过事，被赵东来差点给开了，都要去守大门了。结果被赵瑞龙出手，让祁同伟调去省厅，成为一名正处级的副队长。 程度自然对赵瑞龙死心塌地。 这也是之前赵东来跟祁同伟关系不好的原因之一。赵东来要修理的人，被祁同伟拉去，还升官了，不是红果果的打脸吗。 程度很快来到山水庄园，看着正坐在草地上，喝着红酒的赵瑞龙，“赵少，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 程度把姿态摆的很低。 赵瑞龙看了一眼程度，其实不太满意程度，觉得这个人有些笨。好在，很听话。也算是聊胜于无吧。于是说道，“程度呀，我听到消息说，京州中院的肖钢玉被汉东检察院给逮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度显得很诧异，“肖钢玉被抓了，这怎么可能？” 赵瑞龙更心累，觉得这个程度没屁用，不堪大用。打电话给祁同伟，发现祁同伟还是推脱，说现在很忙。 赵瑞龙看着程度，没好气问道，“你们祁厅长现在在忙什么，怎么都日理万机似的，比沙瑞金都忙。” 程度有些心累，一边是祁同伟，一边是赵瑞龙，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只好实话实说，“最近祁厅长，跟赵东来走得很近，还跟一个叫孙正宏的走得很近。” “孙正宏？”赵瑞龙听到这个名字，就非常反感。他之前听高小琴说起，孙正宏来山水庄园扫黄，做出批示，说京州不能允许这么牛皮的人存在。还让花斑虎去教训孙正宏。 突然，赵瑞龙发现哪里不对劲，这花斑虎去教训孙正宏就失联了，自己打了好几次电话，现在才回了一个电话，解释自己遇到仇人。 “这花斑虎不会也被孙正宏他们给抓了吧。”赵瑞龙突然如此想到。 不过，很快，就做了自我否认。花斑虎是谁，孙正宏是谁，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但心中总是有些隐约不安，对程度说道，“你帮我查下孙正宏的资料，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的，赵少，你稍微等下。” 一个小时后，赵瑞龙看着孙正宏的资料，显得很无语。 “这孙正宏，怎么像个疯子，在光明区上班，跟孙连城关系不错，结果跟孙连城一起顶撞李达康，自行离职，又跟郭玲玲认识，然后又跟侯亮平在一起，还进了反贪总局，一起来山水庄园扫黄，去抓刘新建，又去抓肖钢玉。” “这尼玛哪一件是正常人做的事情，简直是一头疯狗，比我还要疯狗。”赵瑞龙觉得，这孙正宏还真是京州一个很牛笔的神经病。 又问道，“程度，这个孙正宏怎么认识侯亮平的，又怎么认识郭玲玲的，他还有什么其他后台。” 对于不正常的人，赵瑞龙一概将之当作为有后台。 “这个，还真不知道，要不，我再派人去查查。” “可以，这个孙正宏还真有些意思，要不，约这条疯狗见见。”有些疯狗倾向的赵瑞龙，把孙正宏当作同类。希望可以拉孙正宏进来，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嗨皮。 要是孙正宏知道，保不定打的赵瑞龙大小便失禁。 你家孙爷爷是什么人，跟你相提并论，你也配？ 却说在放下手机后，京州市局的邵红光，看着赵东来，问道，“赵局，我这表现还可以吧，赵瑞龙不会怀疑吧。” 邵红光就是京州市局的那个口技大师，可以模仿很多人的声音。 “问题应该不大，老邵，你把这手机放在身上，技术人员已经重新做好定位，要是赵瑞龙再问起，你继续按照我们设计好的台词说。” “是，赵局。” 赵东来跟邵红光分别后，又回到审讯室，继续跟刑警队长王国风审讯花斑虎。 “怎么，这小子还不愿意交待？” “这家伙嘴硬的很。”王国风显得很无奈。主要是，像花斑虎这类的亡命之徒，手上必然有命案，肯定打死也不交待。 正常情况，一般审讯又不能用一些特殊的方式，也挺难的。面对这种情况，就需要像之前孙正宏那样，直接一顿拳脚。奈何，在京州，也就孙正宏敢这么放肆。其他人，都不敢。 说到底，大家都穿着鞋子，有所顾忌，就孙正宏，光着脚呢，什么都不怕。 当然，孙正宏现在穿的可好呢，跟郭玲玲吃完饭后，又逛了一下街，送郭玲玲到公寓，才开始往家赶。 其实有些不舍的，奈何，两人虽然认识很长时间。但现实里见面，没多久。虽然都有好感，都没说破。倒是孙正宏，之前差点说，去郭玲玲房间看看。 这个时候，沙瑞金电话来了，说道，“在哪里，要不要等下一起吃点夜宵。” 第52章 敞开了说，使劲的告 “……”孙正宏。 自己这边刚跟郭玲玲吃完饭没多久，又要去找沙瑞金吃夜宵，这是绝对要变胖的节奏。 当然，沙瑞金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他。才好见他。 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差别太大。而且下午，沙瑞金还故意装作两人不太熟的样子。 沙瑞金也是很头痛，刚跟李达康进行完谈话。这是李达康主动来汇报。 按照惯例，沙瑞金来汉东后，开个班子会议，要单独找其他班子成员谈话。当然，更可能的是，其他班子成员，联系沙瑞金的秘书小白，看沙瑞金有没有空，再向他汇报工作。 程序很重要。 不过，这也与一把手的权威有关。不能一概而论。 李达康之所以主动找沙瑞金进行汇报，主要是欧阳菁刚出事，肖钢玉、陈清泉又出事，昨天王文葛又绑加了蔡成功儿子。这都跟他他这个京州一哥有很大关系。 李达康必须把情况说清楚。不然，就可能在沙瑞金面前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响。对于把政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李达康，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一点点意外都不允许。 听李达康汇报完毕，沙瑞金倒是语气平稳，反而安慰李达康，现在京州出现这种问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问题很多，而这，也不是李达康一个人能够解决的。 当然，京州现在的情况，真的跟李达康没关系吗，沙瑞金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没人知道。又或者说，事实真相真的一定很重要吗？ 难说。 政治，说到底是妥协的艺术，是平衡的艺术。 就像孙正宏知道祁同伟，犯了不少违法事，但还是跟祁同伟合作。这还只是孙正宏。沙瑞金是更大级别的大佬。 在李达康准备告辞时，沙瑞金突然问李达康，“你们京州中院的那个陈清泉，之前是高书记的秘书。” “是的。高书记不太喜欢他，有些嫌弃，所以才只做了一个副院长。” “看来高书记，原则性还挺强的。”沙瑞金淡淡问道。 李达康看了一眼沙瑞金，说道，“高书记本人做事，原则性还是挺强的。当然，高书记看问题，看的比较远，他认为有时候妥协也很重要。” “妥协，确实很重要。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必须学会妥协。”沙瑞金倒是很支持高育良的处事风格。 当然，对于两位汉东班子成员来说，这种话，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意思。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很快，孙正宏就到了沙瑞金所说的地方，还算隐秘，生意好像一般。走到里面包厢，就看到沙瑞金还有白秘书，以及田国富。 田国富是汉东纪委书记，在《人义》里，给沙瑞金带来很大助力。 见到田国富，孙正宏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把老田也给带上。只好恭声地打招呼。 表面上的尊重是需要的，他叫孙正宏，又不叫孙怼怼，见人就怼。那真的就跟赵瑞龙一样了。 打完招呼后，沙瑞金才对孙正宏说道，“临时工同志，请坐。” 孙正宏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田国富也有些懵逼。他只是接到白秘书的电话，说一起去吃下夜宵。以田国富的经验，很可能是沙瑞金找自己，一边吃夜宵，一边聊工作。 去后，才知道沙瑞金还在等人。也没说是谁。在汉东，能够让沙瑞金等待的人，没几个。可能也就是陈岩石吧。 田国富甚至以为来的会是陈岩石，没想到是孙正宏。而且看两人聊天时的随意，肯定很熟。 这个时候田国富终于确定，之前沙瑞金说要给孙正宏撑腰，以及特意拉出孙正宏这个人，都是早有计划。看来，孙正宏就是沙瑞金手里的一把刀。 难怪，要找自己这个纪委书记过来。显然，是希望两人加强合作，别各自为战。 很快，撸串就送了上来，孙正宏拿了一串，却没怎么吃。 沙瑞金显得戏谑，“怎么，临时工同志，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合胃口，不好吃？” “不是，沙书记，我刚和人一起吃了，肚子还很饱。”孙正宏只好解释。 沙瑞金也没再说，开始聊起正事。 “小孙，你说你之前审讯了刘新建、陈清泉与肖钢玉，究竟是怎么回事，仔细跟我说说。” 孙正宏首先纠正，自己只审讯了刘新建与肖钢玉，其次把自己审讯的结果简单说了一遍。 沙瑞金露出深思的眼神，对田国富说道，“看来京州司法系统，出现严重问题，窝案呀。田书记，你得加紧工作。” “是，沙书记。” 沙瑞金又说起李达康的事情，“小孙，我怎么觉得你对达康书记，很有情绪。” 孙正宏吃了一个串，说道，“要是沙书记你手下的高院院长与副院长，集体出事，老婆也出事，我也没法不怀疑你。” 顿时被沙瑞金狠狠瞪了一下。当然，也没有批评呀。 孙正宏倒是嘻嘻一笑，说道，“当然，沙书记你肯定会说，我对李书记印象不好，之前还没发生欧阳菁的事。” 沙瑞金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这事，没想到孙正宏主动提及。 “其实是，多年前，李书记，在做县长时，当时发生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他作为主要负责人，结果一点事都没有。相反当时的书记易学习反而受到牵连，另外一个常务副县长王大路，不得不引咎辞职。” 沙瑞金显然不知道这事，甚至，田国富也是想了很久，才隐隐记得这事。不过不敢确定。沙瑞金，让白秘书直接打电话给易学习。 易学习直接愣住了，没想到这么晚了，三更半夜的，沙瑞金打电话给自己，竟然问的是这件事。不敢说谎，将事实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 沙瑞金的脸更加黑了。 但易学习也在电话里表示，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是三人通过气的，自己现在依旧觉得是最科学的解决办法。 “沙书记，不瞒你说，如果当时李达康犯错被拿下，那段工程就没法完成，公路没法通车，我们县就没法发展起来。” 沙瑞金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结束跟易学习的通话后，又看着孙正宏，沉默了一会，“这么久远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第53章 举荐孙连城孙圣人 孙正宏倒也光棍，直接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我一直对李达康没好印象，事实也证明，他不仅老婆出问题，最看重的常务副市长出问题，中院也出了更大问题。” 沙瑞金却不直接回答，反而跟田国富、孙正宏聊起大风厂的事情。 这又是一个让人不得不重点关注的名字。 现在京州闹出这么多问题，都跟大风厂改制有关，陈清泉做假文件，让山水集团签假合同。以及之前大风厂搞出护厂队，搞出116事件。还有刘新建贪腐案，蔡成功给侯亮平那五十万的诬告案，都是围绕大风厂发生。 孙正宏只是看着田国富跟沙瑞金聊，自己不发言。沙瑞金显得奇怪，“临时工同志，你对京州这么熟，连李达康那么久的事情都清楚，怎么就不对此事发表下意见。” 看到沙瑞金直接点名，孙正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大的利益面前，又有哪个可以算得上好人。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意思。” 沙瑞金瞪了孙正宏一眼，责怪道，“又胡说八道，你这种极端思想要不得，对你以后的工作，非常不利。” 孙正宏马上检讨，说道，“沙书记，我错了，这大风厂事件里，还是有好人的。比如有陈岩石同志，确实是一心为民，值得点个大赞。” 田国富马上附和，对陈岩石赞不绝口。 孙正宏又说道，“不过，在大风厂事件中，起到最关键作用的是孙连城，我觉得只凭这一点。沙书记你让孙连城做光明区书记，都是应该的。” 沙瑞金再次瞪了一眼孙正宏，但没有再反驳他，反而说道，“看来你是要跟达康书记做对到底了。达康书记今天才开完组织会议，对孙连城进行严重批评，说要坚决反对这种孙连城这种干部，反对这种孙连城式懒政。” “而我，是支持的。”沙瑞金也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孙连城露出嘲笑的表情，“孙连城式懒政？丁义珍把所有钱带走，他李达康自己去变魔术，多变点钱出来呗。至于孙连城的所谓懒政，要不是他故意懒政，对山水集团要求拆大风厂的建议不理睬，现在大风厂早就被拆了，利益也早就被输送完毕了。” 这下沙瑞金露出惊疑的神情，“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也不算内幕吧，就是孙连城懒政而已。”孙正宏继续露出嘲讽的表情，“山水集团不断给孙连城送礼，以及说给予分红，孙连城不收礼，不办事。搞得高小琴无可奈何，让丁义珍来施压。孙连城依旧以手续不齐全为由，不愿意办理。其后李达康亲自施压，孙连城还是不听。” “这才有了孙连城被撤职一事，”说到这里，孙正宏看着沙瑞金，很认真地说道，“沙书记，你觉得，当李达康把一直阻拦的孙连城开掉后，换个其他区长上来，情况会怎么样？” 沙瑞金没有回答。作为大佬，自然知道孙正宏这话的意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李达康的动机，也很值得多多回味。 田国富看了一眼孙正宏，又看着沙瑞金，知道沙瑞金的意思。于是说道，“小孙，按照你的意思，李达康对孙连城进行免职，不是因为他懒政，而是他在阻止织大风厂的拆迁？” “这个我也不是很肯定，毕竟我们这位李书记，很看着政绩，所有阻碍他捞取政绩的人和事，都是他的敌人。” 沙瑞金这次沉默的更久。然后才问道，“要不，别在反贪总局干了，加入省纪委吧，这样，更适合你的性子。” 田国富心想，果然，沙瑞金准备让孙正宏跟自己合作。不料，孙正宏断然拒绝，“沙书记，还是算了吧。省纪委没什么约束力，又不是司法机关，目前看，还是反贪总局牌子响。” 田国富由不得心累，尼玛，自己被鄙视了。 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这个时候，他要是还看不出沙瑞金跟孙正宏关系绝不简单，也做不了这么久的纪委书记了。 沙瑞金又给孙正宏一个撸串，自己也拿了一串，吃完后才说道，“孙连城的事情，我需要亲自去看看，再了解了解才行。” 这其实等于变相的承诺。 孙正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而说道，“说不定孙区长，可能还不愿意做官了，他还喜欢天天晚上看星星。” 沙瑞金被憋的不想说话。 白秘书好奇地看着孙正宏。他自然知道自家老板，跟孙正宏应该不怎么熟才对。这关系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呢。也许，只能跟郭玲玲有关。 撸完串，沙瑞金、孙正宏等人各自离去。沙瑞金倒是精神不错，对秘书小白说道，“明天，我们去吕州考察。” 吕州，就是易学习主政的市。算得上比较穷的地方。不过，吕州的旅游业还比较发达，尤其是月牙湖，算是汉东知名景区。 对沙瑞金这样的汉东新晋一哥来说，又是空降干部，在跟班子成员见面后，接下来的流程就是调研。 必须调研，才能做好人事安排。省里一哥最大的权威，或者最大的权势，就是管帽子。所以正常程序，在老一哥走人前，会解决部分自己这边一些人的帽子。留下一些关键位置，不动。给新一哥有发挥的空间。 如果某个地方的一哥，在走人前，大规模突然发帽子，一般会暴雷。 至于为什么沙瑞金将吕州作为自己来到汉东调研的第一站，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听了孙正宏所说，也许他早有这个打算。 第二天．沙瑞金让白秘书同志组织部长吴春林，又带着其他三名随行，乘车前往吕州。甚至是谁也没有告诉。 这显然是暗访。 暗访了半天，沙瑞金发现在群众心中，易学习的口碑还不错。而且李达康的口碑更好。又想起昨天孙正宏所说，以及易学习所说。决定亲自找易学习来谈谈。 接到电话的易学习，有些傻眼，或者说诚惶诚恐。没想到昨天晚上沙瑞金给自己打电话，今天人家早早就过来了。这个沙书记，还真是雷厉风行。 怎么感觉这个沙书记，像个大号的的李达康，做事风格都差不多（这句话，要划重点）。 第54章 查封山水集团 孙正宏早上醒来，接到祁同伟的电话，说道，“正宏，高小琴这边的退账工作，遇到些麻烦。” “麻烦，高小琴不愿意还是赵瑞龙不愿意？”孙正宏马上问道。 “这个自然是赵瑞龙不满意，他在山水集团里占30%股份。他说合同已经签了，一切以合同为准，不同意退。” “知道了，反贪局应该会马上来查封山水集团。”孙正宏很快做出对策。其后，打电话给陆亦可。 侯亮平被停职接受检查后，现在局里级别最高、威风最高的是陆亦可。 “马上去查封山水集团总部，这怎么可以？山水集团是汉东最大的投资商，我这要是去查封，不要别人出手，季长就会第一个撤了我。”陆亦可显然不太认可孙正宏的建议。 她才一个小小的处长，被人一口气轻轻吹死。至于孙正宏，估计也差不多。 这可是山水集团。 “昨天祁同伟跟赵东来处理王文葛绑加蔡成功的案子，已经公开说了大风厂跟山水集团的股权转让的合同，是陈清泉伪造的。这就是最大的证据，不是我们反贪局的一家之言。” “可是，可是我真不行呀，那是山水集团，要不我去告诉下季长。” “那肯定不行，季长知道了绝对不同意。陆处长，你相信我一次，绝对没问题的。要是你真的被撤了，我养……不对，我让赵东来养你。” “……”陆亦可。 陆亦可跟赵东来只是互相有好感，没想到被孙正宏这么一说，有些害羞。 关键是，赵东来凭啥听他孙正宏的，自己凭啥又要听他孙正宏的。这个孙正宏，一个小小的科长而已。 要是陆亦可知道昨天晚上，孙正宏也是这么跟沙瑞金聊天的，估计就不会这么矛盾和心情烦躁。 心中天神交战，最终陆亦可还是同意了，决定不管了，先去把山水集团总部给查了再说。 “要是情况不对，你第一时间找赵东来求助，让他派人过来。”孙正宏又提醒说。 半个小时后，回到反贪局的陆亦可，对林华华等人说明情况，说准备去山水集团总部封他们的办公室。 林华华等人根本不敢，说不如找季明昌，看季明昌的意思。 陆亦可看了林华华等人一眼，说道，“孙正宏说，他已经搞定其他，就等我们出手。” 这妞，也准备把孙正宏拉下来。不过陆亦可这么想的时候，发现孙正宏确实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安全感。之前审肖钢玉时，这家伙态度嚣张的很，挨了孙正宏一个耳光就老实了。 “这次事情可能很大，不愿意去的可以不去，我不追究，愿意走的，跟我走。” 最终，陆亦可决定还是给了这些属下一定的选择权。 林华华等人一听，这不是打自己脸吗。马上说，去，去就去。 “这就对，你们不会觉得钟副书记，来这里是旅游的吧。”陆亦可又提示道。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对呀，侯亮平还被蔡成功陷害，不搞定蔡成功，或者搞定山水集团，侯亮平都洗脱不了嫌疑。但如果帮助侯亮平洗脱嫌疑，自己也会受益良多。 很快，陆亦可带着十六个人，乘坐四辆车去到山水集团总部。拿出调查令，表示要对山水集团总部查封。 高小琴倒是很配合，坐在那里不说话。但另外一个叫吉永军的财务总监，明确表示反对，说山水集团作为汉东省最大的投资商，正在跟汉东进行多方面的深层次合作。 “你们反贪局这么对待山水集团，是想干什么？”吉永军瞪着陆亦可问道。 “我们依法办案，请配合调查。”陆亦可冷冷的说道。 “你们敢。”吉永军站在会议室里，说道，“我看你们谁敢。” 接着对高小琴说道，“高总，请你打电话给李书记，就说汉东检察院反贪局，想查封我们总部，问京州是不是不想跟我们合作了，让他们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 陆亦可不由得多了看了一眼吉永军，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吉永军的地位可能比高小琴还要高。 这就更可疑了。 也下了决心，喊道，“执行命令。” “是。”林华华马上开始查封山水集团的相关文件、资料。 高小琴则是跟李达康进行了通话。很快，高小琴将手机递给陆亦可，“李书记有话要跟你说。” 陆亦可拿着高小琴的手机，稳定了心绪，躬身问好，“李书记，你好，我是省检察院反贪局执行处的陆亦可。” “陆亦可同志，我要求你马上停止对山水集团的封查，立即带人离开。”李达康冷冷说道。 “可是……” “我不要你什么可是，我要你马上，执行命令，听到没有，带人马上离开。”李达康的声音显得非常生气。跟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我另外还要问下季明昌，他是怎么带人的，不经过省领导同意，对汉东最大的投资商采取这么简单粗暴的动作。” 陆亦可拿着电话。李达康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得清楚。高小琴看着陆亦可，没有说话。但是那个吉永军则是一脸冷笑，嚣张得很。 终于，陆亦可做了一个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对林华华等人说道，“继续执行命令，给我继续查封。” “啊。”不只是林华华等人愣住了，吉永军也是，大声问道，“你们疯了，竟然敢违反李书记的指令。” “李书记是京州书记，我们是省检察院反贪局，我们只对季院长负责。立即执行。” “是。” 陆亦可下定决心后，反而心态平和了很多。 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干到底。 “必须尽快将山水集团的账本找到，尽快找到更多违法资料。”陆亦可心中下了决定。 就在这时，高小琴打电话给外面保安，很快，保安冲了过来，阻止陆亦可等人查封。 陆亦可看着山水集团保安不少，自己人数处于劣势，对高小琴说道，“高总，你这是妨碍公务，小心我抓你。” “什么妨碍公务，不过是阻止你们打击报复，没看到李书记已经让你们马上离开了。” “给我拦住他们。”吉永军也跟着说道。 “鸣枪，示警。”陆亦可马上喊道。 “是。”一名男执法干警掏出手枪，开始喊话。 “立即停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不然开枪了。” 第55章 超级对垒和救美 那些保安看了一眼高小琴，见高小琴没说话，继续往前冲。这名干警马上鸣枪，保安只是吓了一跳，又继续冲了过来。 还有人喊道，“开枪呀，你开呀。” “砰”的一声，陆亦可直接一枪，打在这名嚣张的保安腿上。 被击中的保安队长，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所有人，暂时沉默下来。就连那名刚才鸣枪示警的执法干警也愣住了。 没想到陆亦可真的敢开枪。 那名大腿中枪的保安队长，倒在地上不断的惨叫，开始声音还不小，后来声音变小了。 显然，疼的没力气惨叫。 山水集团的保安都吓坏了，高小琴这个山水集团的总裁也是，吉永军也是。 就在这时，吉永军接到一个电话，突然对已经被吓住的保安说道，“他们不敢开枪。最多打伤我们，看他们有多少子弹。给我冲。” 山水集团的保安自然不敢冲，对方有枪，而且是真的开枪，这可是搞不好就没命了的。 自己拿几千块工资，卖什么命呀。 吉永军马上有喊道，“受伤的每人，奖励一百万，不幸遇难的，给五百万抚恤金，家属可以来山水集团上班。” 其后山水集团有一半的保安再次冲了过来，真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陆亦可带着反贪局的执法人员，也有些愣住了。他们确实不敢再开枪，一是打伤对方还好，打死的话，非常麻烦。一时之间，处于明显被动。 山水集团总部办公室里，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吉永军的话像是一剂有毒的强心针，让原本因枪声而惊恐的保安们仿佛打了鸡血。 “记住，他们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们这是违法犯罪，后果很严重。”陆亦可开始喊话。 所有跟随而来的执法干警，都拿出手枪。显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枪在手，会感到安全很多。 吉永军则是继续高声给保安打鸡血，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亦可眉头紧锁，看着周围神情紧张的同事，一边示意查封的继续查封，警戒的继续警戒。 “不能让他们出去，跟我拦住他们。”吉永军继续说道。 “保持冷静，”陆亦可沉声下令，“我马上联系特警支援，同时录像记录全程。” 说完，陆亦可打电话给赵东来。 “你们被堵在山水集团总部办公室？怎么回事。”赵东来也一阵懵逼。 “赵局长，你快点派人过来，我们人手不够。” “不是，你不是应该找祁同伟吗，怎么找我们市局？”赵东来更吃奇怪了。主要是根据对口原则，省检察院跟省厅，才是对口单位。 “孙正宏这混蛋说的，有事找你，你来解决。”事到如今，只有卖孙正宏了。 “这家伙。”赵东来更懵逼了，这是完全不给自己活路，要自己跟李达康彻底分道扬镳呀。 之前因为扫黄，把高小琴抓了，李达康都直接要求放人，现在你去人家总部，那还了得。李达康必然发飙。这可是李达康近期努力很久的大项目，是他的政绩来源。 赵东来知道，山水集团跟大风厂的合作，是李达康上位汉东省S长的最大凭借。谁敢阻止他，就是李达康不死不休的敌人。 不由得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请示季院长，还是被孙正宏这小子忽悠了。” 陆亦可本来想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热，被孙正宏给忽悠了，但事到如今，只好说，“山水集团账本有问题，尤其是陈清泉交待的那个假合同，非常重要。” “行，我马上过来。你们再坚持二十分钟。”对于陈清泉之前交代的这个问题，赵东来记忆深刻。 看到陆亦可打电话，吉永军也急了，让保安开始冲。保安看到陆亦可等人不敢开枪，胆子越来越大。开始推搡执法干警。 终于，陆亦可再开了一枪，打中吉永军大腿。 吉永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陆亦可看着他，说道，“煽动群众，恶意阻挡执法人员，你等着接受重判吧。” 看到吉永军惨状，其他保安开始害怕起来，不少人开始后撤。百万虽好，但枪伤还是很痛的。眼看终于控制住局面。陆亦可让人打120，这是给吉永军等人急救的。 终于，在二十分钟后，陆亦可打包了起码两百斤材料，包括两台电脑主机，并羁押高小琴，准备回车里，再马上回反贪局。 就在这时，看到前面出现不少警察。陆亦可还以为是赵东来来了。结果是程度。是省厅的人。 程度走到陆亦可面前，冷冷说道，“陆处长，我接到群众报案，这里发生枪击事件。” “程主任你来到真好，山水集团有人恶意阻挠我们正常执行公务，我们人手不够，你帮我们把人带走，谢谢你。” “陆处长，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反贪局这种行为，恶意对手无寸铁的群众开枪，是明显的失职行为。我们要对你们进行稽查，还请配合。” 陆亦可终于明白过来，这程度是山水集团喊来的救兵。双眼圆睁，“程主任，你什么意思。” “还请陆处长配合，带走。”程度马上说道。 很快，二十多名省厅警员冲了过来，外面还有特警跟在后面。 这下，反把陆亦可给困住了。 很快，有人来下陆亦可等人的枪。陆亦可自然不同意。双方开始对峙。 程度看着陆亦可，冷冷说道，“陆主任，你请配合调查。” “程度，你这是干嘛，你是山水集团的保护伞，你这是知法犯法。” “陆处长，开玩笑，山水集团是汉东最大的投资商，我们自当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程度话音刚落，又有保安过来抢陆亦可刚才打包的东西。反贪局的人自然不同意。但程度带着的省厅人员，人多势众，让陆亦可很没办法。 “这个赵东来，怎么还不来。”陆亦可一半是绝望，一半是心情烦躁。 很快，山水集团的那些资料，又被抢了回去。 所有反贪局的人，都看着陆亦可，也有些坐蜡的感觉。 就在这时，赵东来终于来了。 很快走到陆亦可、程度面前，问道，“怎么回事，陆处长，程主任。” 说“程主任”时，声音重了不少。 程度看了一眼赵东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第56章 幕后棋手们 程度之前是光明分局局长，是赵东来属下，对赵东来还是有些敬畏的。（不同属地**冲突这个情节有原型的，所以不要说作者胡说八道，向各位读者大佬鞠躬） 不过，很快，程度想着现在自己是省厅的人，是赵瑞龙的人，马上腰杆挺直起来，对赵东来说道，“赵局长，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粗鲁执法，打伤山水集团多人。” “山水集团是我们京州市对接的企业，怎么不找我们市局，为什么找你们省厅。”赵东来显得很奇怪地问着程度。 程度一愣，马上说道，“山水集团是汉东最大的投资商，我们省厅保护他们的安全，是应当的。” 赵东来看着程度，冷冷地说道，“滚！” 这是毫不客气。 程度的脸也马上变了，看着煞气很重的赵东来，问道，“赵局长，你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让你滚，马上，立即滚。”赵东来看了一眼程度，霸气十足的喊道。其后对跟随而来的市局刑警说道，“谁敢阻止反贪局同志办案，立即进行抓拍。” “是。”赵东来这边带了二十多名属下，其实还不如程度带的省厅的人多。但加上陆亦可这边十多人，双方警力差不多。 但赵东来这边，有赵东来亲自坐镇，程度底气不足。 不过，事到如今，程度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对身后的属下喊道，“我们是省厅的人，依法保护投资商，你们怕市局的人吗。” “不怕。”省厅三十多人，大声说道。 赵东来顿时拿出手枪，指着程度，说道，“你敢再说一句，小心老子崩了你。” 这一下，程度等人脸色变了。但事到如今，没法回头。程度冷哼一声，也拿出手枪，对着赵东来，说道，“赵东来，省厅在依法执行公务，你要是敢妨碍公务，我程度认得你，我手里的枪可不认得你。” 说着，程度把手枪的保险杠打开。 这一下，气氛再度紧张。真要万一发生擦枪走火事件，必然带来十分严重后果。 赵东来则是拿着枪，对着程度的脑门，说道，“你开枪呀，开枪呀。” “你开枪呀，不开，老子就开枪了。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陆亦可看着赵东来这么霸气十足的声音，只觉得特别感动。 程度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赵东来又往前走了一步。程度也把开始把手放在扳机上，狠狠说道，“赵东来，是你逼我的。” 这时，一位特警对程度说道，“程副主任，要不你打的电话请示下祁厅长。” 显然，在省厅的人眼里，程度的威望远不如祁同伟。 “都给挺好，不要后退，不准后退，给我拿起枪。我打个电话。”程度显得很听劝。前面说话都能内容硬气十足，后面则开始找祁同伟了。 很快，祁同伟的电话接听了，“什么事？程度。” “你说什么，你带人跟赵东来对上了，在山水集团总部？”电话里的祁同伟显得很吃惊。 “把电话给赵东来。” “是。” 程度说完，把手机递给赵东来。 “你们市局，想要干嘛，这么对省厅的人，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祁同伟的声音显得很大。 “祁厅长，是你们的人不讲规律，省反贪局的人来到山水集团检查账本。那时还是你祁同伟爆出来的，结果程度带人阻止反贪局的人。” 赵东来马上说道。 “……”祁同伟。 过了一会，祁同伟才对赵东来说道，让程度接电话。 程度接过赵东来手里的手机后，就听到祁同伟厉声说道，“谁让你出警的，反贪局查封山水集团总部，是正常公务，谁给胆子阻止的，你还想不想穿这身衣服。” “厅长，这……”程度想说，是赵瑞龙打的电话。但毕竟这么多人面前。不太方便。 只好说道，“厅长，山水集团是省里第一大投资商，要真被这么对待，要出大问题的，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看。” 这暗示意思很明显了。 “行，问问。”电话里祁同伟说道。 这一下，程度终于放下心来。才发现，衣服后背都是湿的比较严重。刚才，真的很危险。 祁同伟放下电话后，犹豫了一会，才打电话给高育良。 “高书记，省反贪局的人去到山水集团总部，检查，遇到山水集团暴力抗法，省厅的程度，跟市局的人赵东来在山水集团总部，发生了冲突，应该怎么处理。” 遇到这种事情，自然要高育良这位山东政法一哥来处理。 高育良显然愣了一会，对祁同伟说道，“你马上过去出来，省厅和市局，这么对上，你们想干什么？” 祁同伟马上问道，“那应该怎么处理？” “自然依法处理。你想怎么处理？”高育良没好气地说道。 放下电话后的高育良，看着赵瑞龙，说道，“好了，瑞龙，我还有事，你走吧。” 赵瑞龙急了，说道，“高书记，你就这么走了，山水集团这事怎么处理，这不太好吧？” 高育良冷冷看了一眼赵瑞龙，说道，“你要我怎么处理？除了依法处理，我能怎么处理。” “不是，高书记，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要不是我老爷子，你怎么会当上这副书记的，怎么现在……” 高育良再次冷冷地看着赵瑞龙，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上……是……怎么成了你……”（这两句对话是电视剧里面台词，大概意思就这样，我没法全部写上。） 赵瑞龙看到高育良发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现在的高育良，也属于汉东大佬之一，自己父亲也离开汉东省很长时间了。影响力大为削弱。 所以，虽然赵瑞龙跟姐姐通话，一直把高育良当自己的家臣，但遇到高育良发飙，还是只能认错。但心中对高育良的恼怒，不是一般的大。 高育良看着赵瑞龙，叹了一口气，说道，“瑞龙，现在汉东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沙书记过来，目的很明显。你，赶紧休手吧。” “好了，言尽于此，不必再说。” 说着，高育良打开宾馆的门，直接离开。 赵瑞龙看着高育良离开，忍不住狠狠砸碎一个杯子。 又一会，才打了一个电话。 第57章 《镜鉴周刊》与走到黑 打完电话后，赵瑞龙显得很挣扎，但又显得很兴奋。非常的矛盾。 却说沙瑞金，跟着吴春林见到易学习，一番了解后，对易学习此人，还是满认可的。其后，问易学习，这些年吕州经济为什么发展不起来。 易学习欲言又止，一会才说道，“沙书记，本来我们吕州的月牙湖，是全省知名旅游景点，游客不少。但后来，赵瑞龙在这里搞了一个美食城，导致月牙湖受到严重污染，游客变得越来越少了。” “月牙湖这样的景区，怎么可能让人搞美食？这不科学呀。”沙瑞金又问道。 “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李达康在吕州时，坚决反对这个项目，后来，李达康去到京州，高育良书记开始负责吕州，才有了这个美食城项目的批准。” 听易学习说完，沙瑞金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但显然，心情不太好。 几乎同一时间，祁同伟接到高育良电话后，也赶赴到山水集团总部。跟赵东来进行交涉后，让陆亦可将材料带走。 这一番交锋，显然是省厅的人吃了大亏。等赵东来等人走后，程度显得有些沮丧，对祁同伟说道，“厅长，怎么让反贪局把东西带走，这不是说明我们怕了市局的人吗。” 祁同伟狠狠瞪了一眼程度，骂道，“你猪脑子呀，这是什么情况，人家依法执法，你怎么阻止，是想我早点脱下这身衣服，还是你自己想脱下这身衣服。” “可是，可是……赵那里怎么办。”程度小声说道。 “这种事情，我能怎么办，你是不是真傻呀，不分场合的吗。”祁同伟继续显得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虽然看似态度不错，但程度决定，跟之前嚣张的祁同伟相比，现在的祁同伟，有些太软弱了。 收队后，程度等人开始回省厅。程度自然跟祁同伟不是一辆车，上车后，他打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看到赵瑞龙在电话那头沉默，程度又问道，“赵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别紧张，一些山水集团的账本而已，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赵瑞龙此刻反而开始安慰起程度来。把程度给感动的，越发觉得，跟着赵瑞龙，是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程度，不再把祁同伟当自己第一靠拢目标，而是把赵瑞龙当第一靠拢目标，当第一大腿。 人的眼光差别很大的。这个时候，许多人都在暗中跟赵瑞龙、赵立春等人做切割，程度反而扑了上去。 省厅和市局以及反贪局的人，在山水集团发生对垒后，在京州与汉东，没有引发任何报道。毕竟，媒体是有纪律的。不能报道的东西绝对不能报道。一些重大新闻，必须要得到宣传部门的批准，才能报道。 显然，其他地区，就可能不太一样。尤其是，不是大夏内地地区。在第二天，远在香江的《镜鉴周刊》，突然刊发了一篇新闻报道。提到，在山水集团这次省厅与京州市局的冲突。 其后，文章画风一转，提到沙瑞金过来后，进行反腐，是带有目的，造成汉东现在局势不稳……（这是电视剧原剧情，而且也有比较多的台词，不适合写出来，不过与笔者写的情景背景不一样）。 沙瑞金正在吕州进行考察，接到汉东宣传部门负责人打来电话后，马上沉默不语。吴春林告诉沙瑞金，这个《镜鉴周刊》很有问题，之前也写过类似文章，在攻击汉东。 “对这种垃圾报刊，我们无需多多在乎，越在乎，越导致有人攻击我们，反而影响我们工作大局。”吴春林说道。 这是从另外角度思考，即如果不主动提，汉东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有这事的。这属于信息囚笼管理。 谁知道沙瑞金在沉吟后，才说道，“不，这《镜鉴周刊》可不只是说我沙瑞金呀，而是在将我沙瑞金跟汉东过去的发展对立起来。这很毒辣，必须小心应对。” 其后，沙瑞金马上结束对吕州的考察，回到京州，亲自坐镇，让宣传部门准备好人手，写文章批驳《镜鉴周刊》。 这个时候，李达康才知道，赵东来又带人去到山水集团总部，而且不是去保护山水集团的。心中十分火大。之前，在欢迎京都巡视组时，被钟小艾说到陈清泉、肖钢玉有问题，他也是因为赵东来没主动报告，一问三不知。吃了大亏，甚至出了丑。 “东来，你们出警去山水集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向我汇报，这是怎么回事。”在打电话前，李达康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说话没有那么大火气。 谁知道赵东来马上说道，“书记，陈清泉前天交代，山水集团跟大风厂的股权转让是他伪造的，现在省反贪局去查封，很正常。省厅的人去阻止，这祁同伟估计要骂那个程度的娘了。我这个时候要是向你汇报，反而让你为难。” 李达康仔细一想。好像赵东来说的有道理，自己其实不适合参与进来。因为这个项目对京州很重要，又是他李达康亲自主抓的重点项目，他介入进去，很容易被人攻击。 “而且书记，如果山水集团这个股权转让合同有问题，不正好解决大风厂工人的诉求吗，您也可以放松一下，没必要半夜突然被喊过去，解决工人的诉求。” 赵东来这话，让李达康又忍不住想起更多。前几天，沙瑞金刚来，大风厂工人闹的厉害，自己可是在现场值守了一个通宵。现在都感觉，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其实李达康有些想不明白，山水集团跟大风厂合作，职工们获得如此多的好处，能继续上班，能继续拿工资，怎么就不愿意跟山水集团合作呢。 “这部分大风厂的工人呀，真不知道脑袋怎么长的。” 赵东来放下电话后，看着孙正宏，说道，“正宏，你也看到了，哥哥我，可是跟你一条路走到黑了。” 孙正宏忍不住乐了，“跟随沙书记也叫一条路走到黑，赵哥，你这思想有问题呀。” 祁同伟却没说话，倒了一杯啤酒，也没跟两人干杯，自个儿喝了起来。 显然，是有心事。 第58章 高小琴怀孕（给打赏大佬们加更） 祁同伟没法没有心思。 这山水集团的账本要是真被发现，基本会什么都真相大白，他祁同伟也会身败名裂。当然，还有许多人都会一起进去。 “行了，祁哥，喝什么闷酒，咱三哥俩一起喝。”孙正宏给赵东来倒了一杯啤酒后，又给祁同伟与自己倒上。 “行，喝酒。”祁同伟不想说话，这个时候还能坐在这里，跟孙正宏两人喝酒，也算是心理素质很不错。 都是要死的人了，能够出来很平静地喝酒，难得。 就在这时，祁同伟的电话响了，一接通，是高小琴的。 高小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异常柔和，以及，掩藏不住的开心，说道：“同伟，你在哪？我怀孕了。” 祁同伟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连忙回应道：“你怀孕了？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过来。” 不过，说完，又看着孙正宏。 孙正宏坐在一旁，听着祁同伟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语。他原本的计划是让祁同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光荣”地挂掉。 但现在高小琴怀孕了，让他觉得，这个计划需要一些改变。 于是说道，“祁哥，恭喜呀，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祁同伟看着孙正宏，脸上先是露出难得的轻松笑容，接着沉默下来。 之前孙正宏给了他三条路，一死两生，但现在，得知感兴趣怀孕后，他一条都不想选。 赵东来也看着祁同伟，问道：“高小琴怀孕了，你这，事情大条了。” “这样也挺好，高小琴起码会得到轻判。”在某些时候，一些妹纸为了躲避处罚，甚至会在这种时候专门怀孕。至于有些监狱里，有女犯人离奇怀孕的情况都能发生。 这超出很多人的想象极限。 祁同伟没说话，拿起啤酒，给自己与孙正宏、赵东来又倒满。再一口喝下去，才说道，“好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得过去一趟。” 孙正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祁哥，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得重新计划一下。” 祁同伟眉头一皱：“重新计划？什么意思？” 孙正宏深吸一口气，道：“祁哥，要不，你最快时间将所有赃款都退掉，明天，或者后天，离开汉东，离开大夏吧。” 祁同伟脸色一变：“正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现在马上跑路？” 孙正宏点了点头：“对，祁哥，你可以且必须马上离开，出国去。所以必须把之前的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全部给我留下。当然，有什么其他资料，能留下来给我们也行。” 祁同伟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正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现在离开？你怎么办，你这是违法？” “违法，谁知道呢？再说，严格说来，你也没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赵东来这时也说道，“走吧，祁厅长，再不走，你可能就要进去了。” 祁同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孙正宏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如果不采取行动，马上跑路，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让他就这么走了，离开汉东，他确实感觉有些对不起孙正宏。当然，也觉得憋屈，凭什么要自己走人。自己也是受害人。 这个时候的祁同伟，自然知道，孙正对自己之前所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尊敬曾经的自己，唾弃现在的自己。 孙正宏看出祁同伟的犹豫，也没说话。祁同伟有自己的思想与坚持，他最多只能提供一点建议，没法左右祁同伟人生。 从理智角度分析，光荣牺牲的祁同伟，才是最好的祁同伟。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孙正宏说的是对的。他不能再犹豫了，他得为自己未来的孩子，好好考虑。 他点了点头，再度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完。沉声道：“那就山高路远，有缘再见。” 孙正宏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有缘，有缘就能相见。” 看着祁同伟火速离开，赵东来叹了一口气，“人很多时候，只要一步走错，就没法回头了。” 见孙正宏沉默不语，赵东来又说道，“我们现在也是。” 这话，很有意思。这显然，是在告诫孙正宏。主动让祁同伟走，也是错得离谱，也很可能没法回头。 孙正宏认真地想了一会，才看着赵东来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德准则。很多时候，法律是最低的道德底线，但我们，经常觉得这太低。” 赵东来沉默了着，开始转移话题，“山水集团的账本被查，高小琴等人要离开，难度不小。” “那是他祁同伟的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孙正宏说着，拿起酒杯，跟赵东来碰了碰。 这个时候，赵东来的电话响了，一接听，是陆亦可的。 “什么事呀，陆处长？” “感谢我，明天请我吃饭，没问题。” 赵东来放下电话，见孙正宏只是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但总觉得这表情不对， “正宏，你这是什么目光，我总感觉，又被你套路了。话说，你之前让陆亦可出任务时，说出事就找我，是不是早就算准了程度会过来阻挠。” “没，我又不是神仙，我只是觉得缘分，很奇妙。”孙正宏自然矢口否认。 却说祁同伟兴冲冲的去到高小琴所在的别墅，看到高小琴走在里面，表情沉默，甚至有些凄苦。感觉不对，发现有人从门后走了出来，转身一看，两名陌生的年轻人。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装了消音器的那种。 “职业杀手。”祁同伟第一时间想起他们的身份。 不过，这个时候，祁同伟不敢有丝毫动作，反而看着对方，说道，“拿着手枪，威胁省厅厅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严重的罪吗？”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以为，你祁同伟不过是畏罪自杀。” 祁同伟回头，就看到赵瑞龙从屋子里的房间走了出来。慢慢来到祁同伟身边，“祁厅长，你现在越来越难请了，今天打你电话，一直说忙，怎么现在突然有空了？” “赵瑞龙，你想干什么？”祁同伟冷冷问道。 “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麻烦你祁大厅长，帮忙销毁下被反贪局拿去的部分资料而已。” “对祁大厅长你来说，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