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我成了病娇王爷心尖宠》 第1章 刻骨之恨 一道圣旨,她被赐婚给阴狠暴戾、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凌王,成婚三年,她仅与凌王相见两次,如同陌路。 大婚之夜,凤冠霞帔的华丽之下,是她沉重如泰山的束缚,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恳求凌王,赐予一纸休书,放她自由,这是第一次见他。 眉若墨画,眼若星辰,棱角分明的五官无一处不显俊朗,身姿挺拔,透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和气场。 容貌和身份确实无可挑剔,可在她眼中,却比不过心中早已深种的那份情愫。 和离未果,凌王令她迁至朝云阁,三载光阴,她心心念念唯太子一人。 今日,是第二次相见! 凌王府外,太子率领铁甲骑兵,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太子高坐于骏马之上,身体微微前倾,“皇叔,多年来你征战四方也确实辛苦了,不如把兵符交出来,好让侄儿替你分担分担!” 他神色自若,声音平静如水,“凭你?还不够资格!” 太子的脸色一变,阴狠之色显露无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 随着太子一挥手,铁甲骑兵如潮水般涌向王府,剑光刀影交织,战乱之声震耳欲聋。 他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士兵迎战! 双方士兵交锋,剑光如雪,刀影如霜,战乱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京城的闲散士兵,终究敌不过征战沙场的将士。 太子很快就落得下风,没了之前的嚣张,一脸狼狈地被士兵押着跪在地上。 “太子举兵谋逆,按盛国律法,即刻处决。”他言语平静,听不出喜怒。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 头发因奔跑而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那急促起伏的胸膛上。 姜屿棠跪在他面前,声音颤抖着,“王爷,求您饶恕太子殿下!” 他身形不动,闭目沉思,压制着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三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 姜屿棠声音提高,再次恳求道:“求王爷,饶恕太子殿下!”每个字坚定如铁,不给他一丝退路。 他语气加重,“你可知,太子谋逆是死罪!”言语如同冷冽的寒冰。 她迫使自己冷静,胆战心惊说道:“圣上重病在床,今日之事王爷不说,便无人知晓!” 凌王目光锋利,声音低沉而缓慢,让人不寒而栗,“若本王今日非要杀他,你当如何?”心底的愤怒和失望油然而生。 她的泪水如断线珍珠,滑落脸颊,“如此,臣妾也不独活。” 凌王大吼,声音中是雷霆之怒,“来人,拿纸笔!” 凌王提笔,墨迹在宣纸上缓缓铺开,每一笔都重若千钧。 顷刻,一纸和离书被扔在她的面前,凌王冷冽的声音充满愤怒,“即刻起,你不再是凌王妃,带他滚!”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挣脱枷锁的轻松,又有割舍不断的不舍与深深的痛楚。 她的心,如同被撕裂的风筝,既渴望自由飞翔,又不舍那根牵引的线。 姜屿棠站起身,身姿有些踉跄,带着盛谨珩离开凌王府,却觉得心中似乎空了一块。 离了凌王府,她带着盛谨珩东躲西藏,不惜舍弃姜家嫡女的身份,在城外过着艰苦的生活,日夜精心照料着他。 是为了报答当年的一个救命之恩,陪伴那个从年少时便开始喜欢的人。 那日她过生辰,盛谨珩说要进城为她买生辰贺礼,她开心了半日,心中泛起层层喜悦的涟漪。 然而,傍晚未见他归来,她便入城寻找。 城门口,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放心吧,待我得空,定会前来陪你。”盛谨珩的声音温柔而宠溺, 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定格在马车旁那一幕。 盛谨珩怀中揽着一名娇艳的女子,两人的举止亲昵无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了她的心。 心在一瞬间碎裂,背叛的愤怒如同狂潮般涌上心头。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反射着那两人的身影,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怎么可能!盛谨珩明明承诺过,这辈子只爱她! 她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想要质问,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躲在马车后,她缓缓走近,终于听见两人的谈话! “珩哥哥,你什么时候离开那个老女人,柔儿想让你天天都能陪人家。”女子甜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娇嗔。 盛谨珩平静的声音安抚道:“柔儿再等等,等你苏家助我坐上皇位,你便是我的皇后。” 女子双手勾住盛谨珩的脖子,娇声道:“珩哥哥可要说话算数,可不许骗人家。”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骗你呢?”声音温柔宠溺。 “姜屿棠那个老女人,珩哥哥不会也要娶她吧?” “她已嫁为人妇,三年来不知如何在皇叔身下承欢,那具肮脏的身体,每次看到都让我觉得恶心,我绝不可能娶她。”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那珩哥哥为何还要留在她身边,日日与她相处!惹得人家心生嫉妒!” 盛谨珩声音尖锐冷淡,“柔儿放心,不过是和她虚与委蛇,能让我在城外躲藏的时候,有个主动愿意照顾我的人罢了。” 那一字一句的声音,如同尖刺般扎入她的心脏,又让她感到恶心至极。 她身体猛地一僵,心在一瞬间被冰冷的震惊包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充满了泪水。 这时,她无意中踩断了一根枯枝,清脆的断裂声显得格外刺耳。 "谁?!"盛谨珩的声音响起,带着警惕和怒意。 她缓缓走了出来,声音中满是绝望:“盛谨珩,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盛谨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心慌,随即被愤怒和阴狠取代。 "你不该来这里。"他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柔。 随即向她伸出手,快速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挟持住。 苏晚柔恐慌道:“珩哥哥,现在该怎么办?” “她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决不能留。”盛谨珩声音冷静而决绝。 第2章 不请自来,是为贼也! 苏晚柔声音低沉而颤抖,语气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若此事败露,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会让她永远闭嘴,绝不能让我们的计划泄露,否则你苏家和我必死无疑。”盛谨珩眸底涌起强烈的杀意。 听到盛谨珩狠辣无情的话语,心跳在胸腔中狂跳,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用尽全力拼命挣扎着,却逃不掉男人的束缚。 盛谨珩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在这一刻僵硬。 她克服恐惧努力保持理智,用力踩向盛谨珩的脚,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疼痛难耐,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姜屿棠像逃脱牢笼的困兽,拼了命的往城里跑,每一步都如同死神的钟声,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越跑越快,哪怕筋疲力尽也丝毫不敢减速,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每一步都踏在生死的边缘。 一但停下,便必死无疑! 直到身后不再传来追赶的脚步声,无力的她才敢瘫倒在地。 她蜷缩在破旧屋子的角落,四周弥漫着尘土和腐朽的味道。 心跳逐渐平息,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夜色中的阴影,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绪,但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父亲倒下的画面,那鲜红的血迹如同烙印,刻进了她的身体。 躲了一天一夜,她才敢悄悄回姜府。 可没想到,盛谨珩早她一步到了姜府,带苏家的手下抓了她的父亲。 盛谨珩举起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她的父亲。 她奋力想要阻止,却始终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影在泪光中渐渐模糊。 她嘶声力竭地呐喊着:“不要!” 剑尖刺入胸膛,传来的声音沉闷而令人心悸,鲜血染红了长袍,父亲的身体缓缓倒下。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强烈而刺鼻,心脏如同被利刃割裂,痛彻心扉。 一股无力和绝望从心底涌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痛苦、恐惧、悲伤、仇恨汇聚成一股洪流,将她彻底淹没。 看着盛谨珩缓缓走来,她已无力逃跑,没了恐惧和害怕,心中是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是她害了她的父亲,是她害了姜家! 长剑划破空气,直刺向她的胸膛。剧烈的疼痛袭来,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感觉心跳在慢慢减速,视线开始模糊,盛谨珩恶心的面孔变得扭曲而遥远。 她想开口,却感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喉咙深处。 盛谨珩,我就算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猛地醒来,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精致典雅,挂满了红绸。 前世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一呈现。 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悲痛,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闺房中! 打开房门,仆人们穿梭其间,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婚礼用品,姜府还在筹备大婚的事宜,这么说,她还没有出嫁! 她用力掐了自己,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真的重生了! 姜屿棠站在窗前,目光穿透了喜庆的红绸,落在遥远的天际。她心中清楚,这次重生是她复仇的机会,她要让盛谨珩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稳住心神,她召来了婢女,“雪樱,本小姐何时出嫁?” 雪樱应声道,“小姐,您是明日大婚啊!” 见她呆立不动,雪樱轻声问道:“小姐,您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无妨,只是昨夜没睡好。” 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盛谨珩的甜言蜜语,那双曾经温柔抚摸她脸颊的双手,最终拿起了送她入地狱的利刃。 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要让盛谨珩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的盛谨珩还不是盛国太子,只是二皇子,那便让他永远坐不上太子之位,让他所愿皆成空! 前世盛谨珩为了得到姜相的支持,极力阻止她嫁给盛谨珩的皇叔——凌王。 甚至不惜在大婚前一日与第一杀手组织月晚阁交易,花重金买凌王的命。 现在想来,盛谨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皇叔都敢下手,又怎会对自己留有情面。 要想扳倒盛谨珩,凌王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盛谨珩今晚的计划得逞。 她着急赶到达凌王府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任她怎么解释,侍卫都不为所动。 突然想起,前世她居住的朝云阁有个隐秘的入口,偏僻且不易被人察觉,平常并没有侍卫把守。 她小心从入口进入,躲藏着避开巡逻的侍卫,手指轻轻触摸着朝云阁的墙壁,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冰冷和粗糙。 转过身,一把长剑划破空气,抵住她的脖子。 凌王声音冷如冰霜,"你为何在此?"他的目光如利刃般锐利,没有一丝温度。 她眼神一亮,心中不经有些惊喜,可算是见到凌王了! 可感受都利剑传来的冰冷,还是有些害怕,颤颤巍巍到:“臣女冒昧前来,是有要事告知王爷。” 凌王目光如利刃,开口质问道:“此入口极为隐蔽,你如何得知?” “王府大门侍卫不让进,这入口是臣女无意中发现的。”她心中一紧,缓缓应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王微微抬眸,眼神如利刃刺来,冷冷道:“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走一趟吧!” 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他挥手示意侍卫,“带走,本王亲自审问!” 情急之下,她怒声道:“我好歹是姜相之女,亦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王爷如此待我,恐怕不妥。” 凌王停下脚步,转过身折返回来,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不请自来,是为贼也!” "咔嚓"一声,她的手臂被折断,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身体因为剧痛而颤抖,冷汗如雨下。 第3章 被刺客救了! 泪水沿着姜屿棠的面颊无声地滑落,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旁,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撕扯着她的伤口。 疼痛如波涛一般,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意识。 凌王声音冷漠疏离,“至于婚事,不过是圣上的一纸诏书,本王可从未承认。” 幽暗的客房内,凌王点上了蜡烛。 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侍卫粗暴地把她推坐在一张硬木椅上,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引起一阵钻心的痛楚。 眼前那张无可挑剔的容颜,眼神如同穿透夜幕的冷箭,直射她的心底。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每一次回声都像是重锤击打在她的心头。 声音划破了寂静,冷冽而充满威胁,“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想清楚再回答,本王耐心有限!” 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权威,压迫感十足,仿佛能将四周的空气凝固。 前世虽然只见过他几面,可凌王的手段和威名却也听了不少,眼前这位煞神,可从未给过谁半分情面。 喉咙愈发干涩,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回响。 她抬起泪眼,虚弱的开口,“今夜会有月晚阁刺客行刺王府,臣女特来告知,希望王爷提前做好防备。” 凌王眉头紧锁,冰冷的目光锋利如剑,似乎要把她看穿,“月晚阁行动乃是机密,你又是如何得知?”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和探究。 姜屿棠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波澜,“若我言明,臣女能预见未来之事,王爷可信?” 前世没有她的提醒,凌王也能从刺杀中脱险。 她多此一举前来报信,便是想让凌王看到她的价值,为自己寻找一个可靠的后盾。 凌王沉默片刻,凛冽的目光打量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开口,语气淡然,“无论如何,臣女此行并无恶意,不过是担心王爷罢了。” 她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至于臣女所言是否属实,王爷不如耐心等等,过了今夜,一切自有分晓!” 凌王的面色冷峻如霜,走到面前抬起她骨折的手臂。 她心跳猛地加速,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你要做什么?” 凌王微微开口,声音冷静而坚定,"忍住。"话语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姜屿棠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在如残酷无情的凌王面前,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动作迅速而准确,他用力一推一拉,只听轻微的"咔"一声,断骨被重新接合,疼痛如电流般穿透她的全身。 痛苦和恐惧驱使她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她张口猛地咬住了凌王的手臂。 等疼痛渐渐平复,她看着凌王手臂上深深的牙印和渗出的鲜血,心中涌起了一股后怕。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一名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明显的急迫:“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凌王转身向外走去,这才敢放松下来喘口气。 庭院中,寒暮禀告:“王爷,府外有可疑之人在暗中打探,是否拿下?” 他稍加思索,心中暗想:难道那女人真能预知未来之事?若真如此,她的价值将远远超出我的预期。 凌王表情严肃,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即传令,府中上下全面加强戒备,今晚的刺客,实力不容小觑。” 月晚阁,一个在盛国乃至整个大陆都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他们的刺客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每一次行动都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而致命。在他们的传说中,没有“失败”二字。 寒暮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行刺?谁这么大胆,敢行刺凌王府。” 凌王的眼神冷冽如刀,缓缓吐出三个字:“月晚阁。” 寒暮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敢再耽搁,马上开始部署。 夜幕降临,凌王府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守卫们保持警惕,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突然,一道黑影在夜色中快速掠过,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没等侍卫做出反应,一道寒光已经划破了夜空,直指凌王的寝宫。 黑影悄无声息地接近,但在即将触及寝宫的那一刻,被凌王身旁的影卫迅速拦截。 一时间,剑光闪烁,刀影重重。 姜屿棠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早知道报完信就走了,外面这么多刺客,她该不会死在这吧! 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坠落,她的心脏猛地一紧。 救命啊! 她还没报仇,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屋外,一道道黑影穿梭在黑暗中,剑光闪烁,刺客如潮水般涌来。 刺客不断逼近,她紧跟在凌王身后,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混乱中,姜屿棠腰间的玉佩不慎掉落在地,清脆的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不远处,那刺客头目猛地一顿,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刺客头目的视线从玉佩转移到姜屿棠脸上,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是她!没想到再次遇到,竟是这样的场景。 此刻的身份警醒着他必须保持冷静,迅速压制住情感的波动。 定睛一看,一名手下悄然出现在姜屿棠身后,长剑直指她的身体。 他瞳孔紧缩,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了反应。 他抛出手中的长剑,利剑划过夜空,准确无误地击飞了手下的剑。 幸好,她没事! 看到刺客头目的长剑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飞了致命的攻击。 姜屿棠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除了对死亡的恐惧,还有震惊和不解。 刺客不是来杀她们的吗? 为何又在关键时刻救了她? 总不能是看她长得好看,心软了? 她看向长剑飞来的方向,那刺客头目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又似乎有些犹豫,随后转过身命令到,“撤!” 她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 不是!这就走了? 不是说月晚阁从不失手,如今任务都还没完成,人就撤了? 第4章 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当然也不是说非要让刺客杀了凌王! 只是这似乎不合常理啊! 不过震惊的好像不止她一人,四周的刺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似乎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最终也只能乖乖服从命令,一脸懵地撤出了凌王府。 她百思不得其解,回想起刚才的场景,那刺客头目只有在看到玉佩时,才表现出一丝异常。 刺客头目救她,难道是因为这块玉佩? 同样困惑的,还有凌王。 月晚阁行动从未失手,那刺客竟然会出手救她,这背后必有蹊跷! 她的身份,绝不止看上去这样简单! 他命令寒暮清扫了凌王府,确认没有潜藏的刺客,才卸下了警惕。 “王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寒暮有些胆怯,犹犹豫豫开口。 他眸光一寒,冷冷地扫过寒暮,“说。” 寒暮壮着胆子说道:“姜小姐毕竟是姜府嫡女,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今天的做法会不会残忍了些。”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虽是为了探查她的意图,但毕竟是女子,今日确实下手重了些。 他沉默片刻,眼神复杂,最终语气平缓下来,“一会派人送她回姜府。” “遵命。” 夜里,姜屿棠辗转反侧,心中忧虑重重。 凌王情绪阴晴不定,她若嫁入王府,便如同行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而夜里救她的那名刺客,究竟是敌是友?又有怎样的目的? 次日,红烛摇曳,喜字高挂,姜府内外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身穿一袭精致的嫁衣,红色的绸缎上绣着金丝的凤凰,头上戴着一顶凤冠,珠帘垂下,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五官精致无瑕,肌肤白皙如玉,透着超脱世俗的气质,美得令人窒息。 嫁给凌王虽不是她心之所愿,但若是能借助凌王的势力,助她实现对太子的报复,牺牲一段感情又何妨! 吉时已到,锣鼓声中,她被轻轻牵上装饰华丽的花轿。 透过轻薄的红纱,看到马背上凌王的身影,回想起昨日被他折断的手臂,心中的害怕和恐惧油然而生。 锣鼓声中,鞭炮齐鸣,四周红绸飘扬,喜庆而庄重。 拜堂仪式后,寝宫内红烛轻摇,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她独坐在床沿。 突然,门扉轻启,一股冷风袭来。 苏晚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走了进来,眼中闪过嫉妒,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姜屿棠的心猛地一震,一股寒流穿透身体。 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嫁衣的裙摆。感到一种深深的屈辱和无力,前世的伤痛仿佛又一次在她的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苏晚柔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姜屿棠,你真是个狐狸精,勾引二皇子殿下不成,又去勾引凌王殿下,你究竟有没有廉耻?”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抬眸迎上苏晚柔那充满恶意的视线。 她缓缓站起身,声音清晰有力,“苏晚柔,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你所口中的勾引,不过是你嫉妒心下的扭曲。别想用那些卑鄙的手段来羞辱本宫,你的这些小伎俩,在我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她压抑了这么久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 这一世,她可不再是那个连路过的蚂蚁,都可以踩两脚的姜屿棠! 重活一次,可不能再让自己这般憋屈! 苏晚柔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话语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苏晚柔的脸上。 苏晚柔有些恼怒,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得意的冷笑:“你心爱的人,早已是我的裙下之臣,而你,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她的眼神冷冽如冰,“苏晚柔,别管我没提醒你,你以为的自作聪明,不过是在自掘坟墓。” 苏晚柔一脸不屑,语气中带着一丝阴狠,试图维持自己的傲慢,“你那可怜的弟弟,还有整个姜府,现在都成了你的陪葬品。你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倒要看看,没了翅膀,你还怎么飞?” 苏晚柔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一时间她心神大乱! 心猛地一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我弟弟怎么了?” 看到她着急的反应,苏晚柔笑得更加得意,“哦!原来还没人告诉你啊,你弟弟姜宴辞,因买通月晚阁刺杀凌王一事被抓,圣上大怒罚了一百杖,如今正在宫里受刑呢!” 她怒声道:“来人,苏小姐闯入凌王寝宫,带下去!” 没有时间犹豫,姜屿棠迅速脱下身上繁琐的嫁衣,换上简单的素衣出了门。 寝宫外,看着姜屿棠着急离开的背影,苏晚柔露出阴险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沉复杂。 姜屿棠跃上马背,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冷风如刀,割在她的脸上,她已顾不得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 宫门口,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皇宫重地,不得擅闯!” 她急忙解释道:“烦请通报圣上,姜家姜屿棠有要事求见。” 等了许久,却只等来冰冷的两个字,“不见。” 她跪在宫门外,守卫多次传话,答复始终如一。 月光从高高的宫墙斜射下来,将她的影子拉长,膝盖开始麻木。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门外回响,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耳边传来冷冽的声音,“上车,本王带你入宫。” 她犹豫了片刻,艰难地站起身,膝盖的麻木和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颤颤巍巍地走向马车。 车内的装饰豪华而精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凌王身穿一袭白衣,目光深邃,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她坐在马车的软垫上,身体紧绷,双手紧紧抓着裙摆,生怕一不小心惹凌王不悦。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召面圣是重罪,下车面圣还是随本王回府,你自己选。” 如今弟弟生死不明,她可没有犹豫的时间。 整理了裙摆,轻声道谢,她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下了马车。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高声道:“臣女姜屿棠,求见圣上。” 第5章 鞭刑之痛 片刻,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位公公步履匆匆地走出,目光冷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简单地向她示意跟随。 圣上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怒喝道:“你可知无召见驾,是重罪!” 她的声音虽颤抖,却坚定地回应,“回圣上,臣女冒死前来,恳请圣上开恩,能给家弟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圣上闻言,愤怒更甚,猛地站起身,奏折从他的手中滑落,散落一地。 “开恩?姜宴辞设计刺杀凌王,犯下滔天大罪,叫朕如何开恩?” 圣上背过身,平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念在你凌王妃的身份,你现在离开御书房回凌王府,朕就当今晚没见过你。” 她跪在地上,头低垂至地,声音低沉有力,“圣上,家弟心思纯良,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皇帝坐在龙椅上,沉默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你该知道,姜家多年来惩处贪污,在朝堂之上早已树敌无数,朕将你赐婚给凌王,便是为姜家撑腰。” “如今你姜家子女设计刺杀凌王,你让朕如何向百官交代,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她深吸一口气,从容道:“恳求圣上给臣女一月时间,臣女定会查清此事的真相,至于家弟犯下的过错,恳求圣上减轻杖刑,派家弟到边境抵御外敌,将功赎罪!” 圣上的怒气稍减,但仍旧冷声道:“朕若准你所请,岂不是有包庇姜家之嫌?" 她声音清晰有力,“圣上明察,若家弟真有罪,自然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若他是被冤枉的,那么减轻他的刑罚,让他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仅是对姜家的公正,也是对天下的公正。如此,家弟能在战场上立功,为国家尽忠,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 圣上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姜屿棠,朕可以准你所请,但一月为期,刺杀一事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圣上开恩!” “姜宴辞的罪责虽减,但你无召面圣依旧得罚,按律二十鞭,自己下去领罚吧!” “臣女,遵旨!” 行刑场上,高墙环绕,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 随着一声令下,鞭子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落在了她的背上,每一鞭都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肌肤,衣衫瞬间被血迹染红。 她紧咬牙关,身体因疼痛剧烈颤抖着。 恍惚间,她听到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默。 凌王声音如同冰锥一般,刺骨凛冽,直刺人心,“你们只管行刑,本王就在这看看。” 在场的侍卫无不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额头已冒出冷汗,眼神中是恐惧和犹豫,他们清楚,如果他们真的敢在凌王面前对凌王妃下重手,那么他们的后果不堪设想。 侍卫手中的鞭子再次落下时,力道明显减弱了许多。 他们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用力,只敢轻轻地施力,每一次鞭打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凌王的不满。 这哪是处罚凌王妃,分明是在折磨他们,一分一秒都无比煎熬,每一个动作都如履薄冰。 姜屿棠感受到鞭打的力度减轻了不少,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视线穿过模糊的泪光,看到马车内的身影。 行刑结束,她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凌王走下马车,将手上的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肩上,遮盖住她衣衫褴褛的后背。 他轻轻地将姜屿棠抱起,小心避开她后背的伤口,怀中的女子身体轻盈地让他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马车缓缓驶进,轻微颠簸中,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女子安置在马车柔软的卧榻上。 看着虚弱的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脖颈处隐约感受到她温热而微弱的呼吸。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姜屿棠的脸颊,内心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似乎触动了心底柔软的部分。 凌王府内,他吩咐寒暮传来了太医。 一番诊断,太医禀告:“王爷,王妃高烧不退,需尽快服用汤药退烧,后背的伤口需要尽快上药处理,否则会感染加重。” 他面色凝重,沉声道:“知道了,把药送来就退下吧!” 床边,他拿起一块湿润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 姜屿棠眉心逐渐舒展,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视线逐渐聚焦,看到凌王那张熟悉而又冷峻的面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王爷为何在此?"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凌王的声音响起,是命令的语气,“你发烧了,把药喝了。”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她的面前,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她微颤的手接过药碗,闭上眼睛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 她轻声说道:“谢谢!”不只这碗汤药,还有刑场上的解围之恩。 凌王拿起一旁的药膏,冷声道:“你后背的伤需要上药,转身。” 闻言,她感到一阵羞涩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她声音微弱而带着一丝拒绝,“不劳烦王爷,臣女自己来。” 她试图坐起身来,但背上的剧痛让她的动作显得极为艰难。 凌王声音平静淡漠,“别忘了你和圣上的一月之期,若伤口好不了,如何查案?” 思索片刻,她缓缓背过了身 凌王坐在床边,解开了姜屿棠背上的衣带,动作轻缓地褪去她的衣物,仅露出受伤的部位,小心涂抹药膏。 感受到背后传来阵阵凉意,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紧闭双眼,试图逃避这一刻的尴尬。 感受到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她的后背,她猛地一震,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显,心跳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喉咙。 药膏渐渐起了作用,后背火辣的疼痛感传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嘴唇轻咬,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第6章 刻意刁难 片刻,后背被衣物轻轻覆盖。 凌王不动声色说道:“好好养伤。”随即离开了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她陷入了沉思。 她与圣上的约定,凌王为何知道? 还有刑场上凌王的及时出现,又是否意味着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难道说她见圣上的时候,凌王也在御书房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 刺杀一事疑点重重,前世的记忆中,盛谨珩是策划刺杀凌王的罪魁祸首,但为何这一世,姜宴辞会被卷入其中? 必须找到充足的证据,才能坐实身盛谨珩的罪名! 东方泛白,朝露熹微,阳光透过层层薄雾。 按照惯例,姜屿棠穿上宫里精心准备的衣服,进宫给太后请安! 她妆容精致,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唇上一抹淡淡的朱红,恰如其分。 在公公的指引下,她步入太后的寝宫,太后端坐在宝座上,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保持着皇家的尊贵与庄重。 太后的目光冷冷扫过,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像在无声地表达着对她的不满。 她恭敬行了礼,举起手中的热茶,“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请安?哼,你倒是来得早。”太后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冷漠和不屑。 寝宫中的气氛一时凝固,空气也都变得沉重起来。 时间是宫中定好的,马车是宫里派人来接的,所以不可能会迟到! 太后这是在刻意刁难? 她镇定自若,双手稳稳将热茶递上。 在茶杯即将递到太后手中时,太后却突然伸出手,看似无意地轻轻一推。 手中的热茶瞬间倾洒而出,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上,瞬间将她的皮肤烫得红肿。 她强忍着疼痛,努力不让茶杯掉落,但茶水已经洒了一地。 “大胆!”太后的声音在殿内回响,“连请安的茶都端不稳,你这是大不敬!” 心中一紧,她知道太后这是在刻意找茬,保持着镇定,“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失手,惊扰了太后娘娘!” 进宫前就听说这位太后对凌王敌意很大,认为凌王留在圣上身边终究是祸患。 多次劝说圣上将凌王调离京城,可圣上与凌王从小就关系极好,多年来凌王和圣上默契配合,铲除了朝堂之上不少异党。 自此太后便一直将凌王侍视为眼中钉。 现在看来,太后是把对凌王的不满,连本带利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太后想演,那她便陪她老人家演!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你身为王妃,竟然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做不到?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皇家?” 她低声道:“臣妾知错,愿受责罚。” 太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声道:“既然知错,那就在殿外跪上三个时辰,好好反省!” 她没有争辩,只是恭敬地应了一声,缓缓退出寝宫,跪在了殿外的石阶之上。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石阶上。 三个时辰转眼即逝,她的膝盖已经麻木,但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宫女轻声提醒时辰已到时,她却依旧不肯起身,声音平静而坚定:“太后娘娘责罚,臣妾尚未反省透彻,愿继续跪着。” 消息传回太后耳中,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她没料到姜屿棠敢公然在宫中与她对峙,心中闪过一丝怒气。 想要继续责罚,却又担心激起更大的波澜! 想要收回成命,却又拉不下面子! 此刻殿外的姜屿棠,还在艰难的支撑着! 太后虽不喜凌王,但碍于圣上的情面,总归不能太过于明显。 如今太后公然责罚她,便是将对凌王的不满公之于众! 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但她跪的时辰越久,太后就会越被动! 如此,日后太后也不会轻易发难于她! 这时,宫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圣上驾到!” 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划破了宫中的宁静。 圣上步入寝宫,目光扫过她时说道:“跪着干什么,随朕进来!” 圣上为何会来? 她缓缓站起身,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抬眸时才发现,与圣上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人! 她直直盯着盛谨珩的背影,回忆起前世的经历。 看着那个曾经让她心动,却又亲手将她推向死亡的男子。 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怒火与悲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心脏如同被冬日的寒风侵袭,冰冷又刺痛。然而,她知道,她不能让这些情绪表露出来,至少现在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随即收回了目光,眼前的男子,多看一眼都会让她感到恶心! 圣上微笑着道:“母后,今日朕特意带来了一些稀世珍宝,想请母后品鉴。” 圣上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化解了殿内紧张的气氛。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圣上此举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目光在圣上和姜屿棠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思量,很快明白了圣上的用意。 太后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冷淡,“哀家今日有些乏了,圣上的好意哀家心领了,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圣上微微点头,“那儿子便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子抽空再来看母后。” 如此一来,只要随圣上一同离开,今日之事也算结束了。 她转身跟随圣上,却突然被太后叫住。 “凌王妃留一下,哀家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说。” 她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圣上都出面了,太后还不肯放过她吗? 太后的眉头微蹙,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凌王妃,你刚大婚,哀家特意准备了一些补药,以助你调养身体。” 太后轻轻挥手,一名宫女随即端着一碗药汤走上前来。 她接过药碗,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装作要喝下药汤的样子,却在太后不注意的瞬间,用手帕轻轻擦拭了药碗边缘,藏起了一点药汁。 见她喝下后,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退下吧,哀家也累了。” 第7章 聪明人,不会做蠢事 姜屿棠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寝宫,心情沉重,太后的用意已经不言而喻。 要是不喝这药汤,今天她走不了! 喝了药汤,太后的目的就达到了,自然无意留她! 太后寝宫外,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盛谨珩。 她心猛地一沉,这个时候,她不想和盛谨珩有任何交集! 她低下头加快了步伐,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走向马车。 "姜屿棠。"盛谨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却带着明显的疏离,“不知二殿下有何指教?” 盛谨珩站在晨光中,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自信。 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虽然你心悦本皇子,但嫁给皇叔实乃无奈之举,毕竟皇命难违!” 她冷冷看向盛谨珩,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臣女既已嫁于凌王殿下,就不劳二殿下费心了。” 盛谨珩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不悦,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你和皇叔的婚约,本殿下会设法让父皇解除,待婚约解除后,你若愿意,本殿下会向父皇求旨娶你为妾。” 她眉头微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是大哥!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和勇气? 凭什么会觉得本姑娘会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当,去当一个渣男的妾! 还当她是前世瞎了眼的姜屿棠吗? 不想再听盛谨珩废话,她语气有些不耐,“二皇子殿下,臣女还要给各宫娘娘请安,就先告辞了。” 盛谨珩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开口。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股从容不迫的神态,“姜小姐请便!”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加重了些,带着几分威胁,“不过还是要提醒姜小姐一句,别忘了谁才是你该效忠的人,边境战事紧张,令弟若还想回京城,恐怕没这么简单!” 她目光冰冷,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努力保持平静,“不知二皇子,想要臣女怎么做?” 盛谨珩轻蔑地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随后拿出了一个白色药瓶,“明日大婚后,找机会让皇叔服下此药,此事若成,本皇子定会保令弟无虞。” 她做出一脸恐慌的样子,颤抖着说道:“凌王性格狠辣,若被发现,臣女必死无疑!”试图以此来博得盛谨珩的心软。 可盛谨珩不为所动,他只爱自己的权谋与地位,“棠儿这么聪明,本皇子相信你一定能想到万全之策。” 抱着最后的希望,她缓缓开口,“二皇子就不担心,若是事情败露,臣女将事情揭发吗?” 盛谨珩面色变得冷峻,语气疏离,“聪明人,不会做蠢事。”随后淡然一笑。 她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药瓶,紧紧握住,似乎要将手中的药瓶捏碎。 姜屿棠转身的瞬间,盛谨珩取下自己的红玉扳指,悄无声息地塞进她的束腰间,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宫城里回响! 回到王府,姜屿棠便将藏有药汁的手帕,交给了她的贴身侍女雪樱。 她低声吩咐:“回府后将这药汁送去给可靠的郎中检验,务必查清其中的成分。” 寒暮在暗中观察,将一切尽收眼底。 书房内,凌王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冷声问道:“查到了吗?太后把王妃留下,有何目的?” “回王爷,王妃回府后便让雪樱将一块手帕送到医馆检验,据郎中所说,这汤药是慢性毒,短期内并无大碍,只是......” 凌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说完。” 寒暮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一旦王妃有了夫妻之实,这毒药就会成为剧毒。看来太后这是想借王妃之手,给王爷下毒。” 凌王目光深邃,冷冽道:“太后若是想下毒,绝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她这是在试探,也是在警告!” 他步履沉稳地走到窗前,目光远眺。 房间内,雪樱将郎中的话一五一十告知了姜屿棠。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虽然在她意料之中,但太后的手段比她想象的还要狠毒。 她本想再等等,可一个两个都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利用她! 等她查清刺杀一事的真相,便让她们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过两日便是回门日,如此她便有机会向父亲母亲问清事情缘由! 至于太后下的毒,只要她不和凌王同寝,便无性命之忧! 月光如银,透过窗棂洒在灵柩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她打开门,凌王站在门口。 她有些惊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凌王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门,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冷声说道:"昨日爱妃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起本王便回房就寝。" 她心中一惊,刚想开口,却见凌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门外似乎有一道黑影在晃动。 这是?有人在偷听! 她迅速收敛了惊慌,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轻声道:"王爷能来,妾身受宠若惊!"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 凌王微微颔首,动作突然变得柔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那今晚,便由王妃侍寝。” 凌王伸出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凌王肩上。 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心跳骤然加速,脸颊慢慢有些发烫。 感受到凌王的体温,他的手臂坚实而有力,将她轻轻抱起,走到床边把她放下。 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却无法控制内心的波动。 偷偷瞥了凌王一眼,发现他的眼神中似乎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看着凌王的衣带被缓缓解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浅显,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确认门外的身影已经离开,凌王快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深呼吸,平复着心脏的剧烈跳动! 随后疑惑地问道:“门外监视的,是谁的人?” 第8章 失控的野兽 “太后派来的,她老人家可是无时无刻都派人盯着本王,就等着抓本王的错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是对这场权谋游戏的轻蔑。 她沉默着,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中,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权力的棋子! 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王,也不例外! 她主动将太后的算计说出,“太后在臣妾体内下了毒,想必王爷已经知道了!” 凌王眼神复杂,“若非如此,她又怎会轻易放过你?” “若是明日臣妾安然无事,太后定会起疑。” 他不动声色道:“你称病留在府中就好,太后自会派人将解药送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为何?” 凌王目光深邃,“太后不过是想警告本王罢了,不会真对你动手!” 如此她也放心了,微微起身,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低头看去,一枚红玉扳指在她脚边,她蹲下身捡起。 为何红玉扳指会从她身上掉落,她仔细观察着,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一头雾水,哪来的扳指,为何会在她身上? 声音吸引了凌王的注意,他起身走过来,打量着她手中的红玉扳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惊讶,似是愤怒。 凌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紧紧掐着她的下颌,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窒息。 "你就当真对二皇子念念不忘,和本王成婚后竟还随身携带他的扳指?"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带着一丝杀意。 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费力地说道:“臣妾不知道王爷何意,这不是我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委屈。 凌王眉头紧锁,眼神变得更加阴沉手掌从她的下颌滑落,转而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纤长的手指渐渐用力,她感到一阵窒息,双手挣扎着想拉开凌王的手。 凌王怒声道:“这当然不是你的东西,这是二皇子的扳指!既然你还忘不了他,那本王便成全你。” “寒暮。”凌王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说着猛地推开了房门,极大的力气下,房间门碰撞出一声巨响。 手臂用力一推,她的身体被推出门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喉咙得到了释放,顾不上背部伤口撕裂传来的疼痛,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凌王低沉的声音充满怒火,“把她赶出王府。” 寒暮一怔,天色已晚,此刻把王妃送到东宫定然不妥。 可感受到凌王的怒火,他只敢小心应下。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深深的委屈。 此刻的凌王如同一只失控的野兽,已经被愤怒吞噬理智,无论她说什么,恐怕凌王都不会相信。 她利落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决地起身离开。 凌王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步伐沉重而艰难。 她的后背上,白色衣裙扩散了大片血迹,鲜红而刺眼,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向他的心。 他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为了那个女子情绪失控。 压抑而沉闷,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凌王府门口,寒暮小心地说道:“王妃,王爷只是还在气头上,属下帮您安排了客栈,您先住几天,过几天王爷自然也就消气了。” 她眼神空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后背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已听不清寒暮的话语。 不想停留在王府,她转身向外走去。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呼啸的风中带着刺骨的寒冷,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雨点如注,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衣衫渐渐湿透,街道两旁的屋檐下,雨水汇聚成小溪,潺潺流过。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后背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她步伐沉重,挨家挨户地寻找郎中。 随着疼痛和疲惫的侵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耳边的雨声也渐渐远去。 身体慢慢失去控制,她的视野开始旋转,最后一片漆黑,膝盖一软,身体向前倾斜,倒在了湿漉漉的街道上。 凌王府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凌王深邃的眼眸。 雨滴敲打着窗棂,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 凌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唤来了寒暮,冷声问道:“她人在哪?” 寒暮感受到王爷语气中的冷意,心中一凛,战战兢兢说道:“回王爷,暗卫来报,王妃离开王府后开始挨家挨户找郎中,没过多久在街道上昏迷晕倒了。” 他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怒意,低沉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人带回来了吗?” 寒暮声音微微颤抖,“我们的人还未行动,二皇子的人便把王妃带走了。” 冷静下来一想,怀疑过是老二的谋划,原本只是猜测,但现在已然有了答案。 能在姜屿棠昏迷的第一时间把人带走,除非从她离开王府时,便被老二的人跟踪了。 只是如今,他的冲动让老二有了可乘之机! 他言语决断,冷声命令,“准备马车,集结暗卫,去老二府上。”眼眸深邃如寒潭,眼神锋利如刀。 若是再晚,那女人恐怕会有危险! 寒暮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应声,“遵命!” 姜屿棠从朦胧中缓缓醒来,意识逐渐清晰。 睁开眼,四周是陌生的景象,华丽的帷幔、精致的雕花床柱、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龙涎香,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盛谨珩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心脏猛地一缩,难以言说的惊慌和无助瞬间涌上心头。 她为何会在盛谨珩府中? 她试图起身,背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一根根细针,刺入她的骨髓。 身上未干的衣服伴随着冷风,传来阵阵寒意。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 盛谨珩轻抿一口热茶,平静地说道:“你染了风寒,先把药喝了吧!” 第9章 给她陪葬! 她端起桌上的汤药有些犹豫。 盛谨珩绝不可能有这么好心! 盛谨珩温声催促,“本皇子特意让太医熬的,身体重要!”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二殿下,这药真的只是治疗风寒吗?” 盛谨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他掩饰:“你这是何意?难道本皇子还会害你不成?” 太后和盛谨珩不亏是亲孙俩,管用的招数都一样! 看来若是不喝下这汤药,她今日是走不了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汤药喝下。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请求,“多谢二殿下赐药,若殿下无事,臣女便不叨扰了。” 她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盛谨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眼神紧紧盯着她,“急什么,既然来了,便多留会儿,再说,被赶出王府的人,你觉得现在还能回哪?” 她心中一怔,想起那个红玉扳指,她白日才见过盛谨珩,扳指的出现绝不是巧合。 她鼓起勇气问道:“敢问殿下,您的红玉扳指为何会在臣女身上?”试图能得到一个答案。 盛谨珩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自然是本皇子留下的。”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是愤怒和不解,“殿下为何这样做?” 盛谨珩声音中透露出霸道和决绝,像一只捕获了猎物的猎豹,眼神中充满了占有欲。 “不这样做,本皇子如此从皇叔手中把你抢回来!” 她语气坚定,怒声提醒道:“二殿下,如今臣女已和凌王成婚,望殿下慎言。“ 盛谨珩声音变得冷酷,“姜屿棠,你逃不掉的,既然本殿下得不到你的心,那便先得到你的人。”眸底露出疯狂和执着。 无边的恐惧如同黑夜中的阴影,将她紧紧包围,她从未想过,盛谨珩竟是个疯子! 她用尽力气开口,“今日我便是死在这,也不会让你得逞。” 这时,她感到身体软绵绵的,头脑昏沉,身体开始燥热。 她愤怒地指控道:“你给我下了药!” 盛谨珩声音中是嘲讽,更是得意和满足,"是又如何?你终究是本皇子的人。"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悔意,只有胜利者的得意和满足。 “本皇子说了,你是我的,既然皇叔不肯要你,那便让本盛谨珩宠幸你,也算是你的福气!” “殿下就不怕被凌王知晓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试图用凌王的身份震慑盛谨珩。 盛谨珩眼中闪过冷酷和绝情,语气中带着轻蔑,“今晚的事,除了你和本皇子以外,没人知道,你有胆量告诉皇叔吗?” 盛谨珩便是笃定了她不敢将自己不洁之身公之于众,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前世的她算是瞎了眼,竟能看上此等惺惺作态,人面兽心之人! 若她今日不能清白地活着,那便让盛谨珩给她陪葬! 她取下发簪划破手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被药物所控制。 盛谨珩缓缓走近,步伐沉稳而充满威胁,伸出手试图触碰她的脸,但被她迅速避开。 盛谨珩脸上浮现出被抗拒的快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无情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抵抗,颤抖的手拿起发簪,紧紧抵住自己的脖子,充满绝望和无助的双眼泪流不止。 若盛谨珩再敢上前一步,哪怕玉石俱焚,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传来侍卫的禀报声,“二殿下,凌王殿下正带人往这边赶来。” 凌王来了,那她是不是有救了? 如今大仇还未得报,若是贸然对盛谨珩下手,必定会牵连姜家! 一番思量后,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闻言,盛谨珩瞬间惊慌失措,急忙用手帕紧紧塞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迅速将她藏到了衣箱里。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微弱的光线从衣箱的缝隙中透入,只能期待着凌王能发现自己,把她从这龙潭虎穴中带走! 寝宫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凌王快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两列暗卫。 盛谨珩见状心中一紧,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了一抹看似温和的微笑。 “皇叔今日怎么有兴致来儿臣这?”盛谨珩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试图缓和内心的紧张。 凌王没有回答,目光在寝宫内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姜屿棠的身影,怒气更甚。 “把人交出来!”他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盛谨珩微微一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皇叔说笑了,寝殿里只有儿臣一个人,哪还有其他人?” 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隐藏着一丝警惕。 凌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本王再说一遍,把人交出来!” 他打量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的大型的衣箱上。 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大步走去,猛地打开衣箱的盖子。 衣箱内,姜屿棠蜷缩着身体,衣服凌乱不堪,被雨水淋湿的痕迹还未干透,嘴被手帕紧紧堵住,手脚被绳子勒出一条条深深的勒痕。 泛着红晕的脸颊满是泪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凌王的心脏猛地一缩,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他放轻了动作,小心把姜屿棠抱起,却发现怀中之人体温异常燥热,低头一看,掌心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渗血。 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他的心狠狠揪成一团。 轻轻把姜屿棠放下,取下身后的披风为她系好。 转过身,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杀意,抽出手中的长剑走向盛谨珩,每一步都重如泰山。 长剑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 盛谨珩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明显感受到凌王身上散发的杀气。 低沉的声音充满了雷霆之怒,“你碰她了?” 盛谨珩脸色一变,开口试图辩解,但在凌王气势的威压下,声音显得极其无力,“儿臣没碰她,只是吓唬了一下。” 面对凌王的步步紧逼,盛谨珩被吓得步步后退。 第10章 本王的人也敢动! “你既称本王一句皇叔,便该称她一声皇嫂。”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盛谨珩的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盛谨珩颤抖着应声,“是,儿臣谨记!” 眉宇间聚集着风暴,他的眼神如刀剑般锋利,“她掌心的伤口,是你伤的?” 盛谨珩语气恐慌,惴惴不安道:“那是皇嫂被吓到了,自己伤的。” 他的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体内的药,也是你下的?” 盛谨珩声音颤抖,苍白的说道,“皇叔,我就是一时糊涂,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剑尖直指盛谨珩的喉咙,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区区皇子,本王的人也敢动!你这是自寻死路!” 盛谨珩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皇叔,我...我真的不敢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戾,“记住了,心情好了本王是你皇叔,心情不好了,本王要你这条命也是轻而易举。” “别再触碰本王的底线,你背后偷偷做的那些事,本王不说不代表本王不知道,不向圣上拆穿你,是给你留点脸面,让你有醒悟和赎罪的机会。”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戾,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直指盛谨珩的软肋。 他不容抗拒地命令着,仿佛是掌控生杀大权的神明! 凌王冷冽开口,声音中是明显的警告,“怎么给她下的药,自己就怎么喝下去,还有这手上的伤口,是本王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盛谨珩此时已是汗流浃背,颤颤巍巍开口,“不劳烦皇叔,我自己来。”动作缓慢而颤抖,仿佛每一步都重如千钧。 他不动声色道,“寒暮,帮着二殿下把药喝了,手上的伤也别忘了。” “是。” 他冰冷的眼神看向盛谨珩,“那红玉扳指,二皇子既然不想要,本王便帮你处理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把手中的长剑抛向寒暮,转身抱起姜屿棠离开。 马车内,姜屿棠浑身燥热难耐,刺痛的掌心被凌王缓缓抬起,拿出药膏和白布。 她忍着疼痛猛地将手收回,“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被赶出王府之人,怎敢劳烦王爷亲自照顾。”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无助在此刻涌上心头。 哪怕再来一次,所有人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欺负她! 在地位权势面前,她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 凭什么,她就要承受这一切! 重生归来,为了能留下一条性命报仇,她谨小慎微一忍再忍。 却换来了变本加厉的欺辱和利用,一味的忍耐终究是无用的! 从现在起,她不如放手一搏! 凌王冷冽的声音压低,深邃的眼神直直盯着她,“此事是本王冲动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她有些惊讶和意外,这算是道歉吗?高高在上的凌王,竟然开口和她道歉了! 可她不就是为了利用凌王的权势和地位,向盛谨珩复仇吗? 在这阴谋遍布的京城,也只有在凌王府时,她才能有片刻的安稳。 她又有什么立场发泄自己的不满,凭借这凌王妃的身份吗? 身体的冰冷和体内的燥热冲突着,让她头痛欲裂,视线逐渐有些迷离。 交错的思绪在她的脑海中撕扯,恍惚间往不自觉地靠向身边的人,温暖的体温让她暖和了不少。 加上药效的作用,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挂靠在凌王身上。 他一惊,身体瞬间僵住,姜屿棠有些急促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处。 他咽了咽喉咙,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试图平复心脏的剧烈跳动。 微微低头,怀中的女子泛红的眼角残留着泪水,脸颊铺满了大片红晕,显然是药效的作用。 轻轻抬起姜屿棠的手腕,想把她拉下来,而怀中女子突然收紧了手臂,温热的脸颊瞬间贴到了他的脸上,急促的呼吸与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心跳骤然加速,脸上的温度升高,他努力保持着冷静。 微微侧脸,避开那灼热的呼吸,一个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冲动,冷静过后,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 滚烫的热泪接触到他的手指,灼得他心脏发疼,疼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无数次提醒自己,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他的一名棋子而已! 但心底的情绪总会不受控制地被牵动。 知道姜屿棠被盛谨珩手下带走的那一刻,他明知是老二布的一个局,却还是什么都顾不得,带人闯进府上。 怀中的女子捧着他的脸颊,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他顿时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缓缓瞪大双眼。 再也按捺不住身体的燥热,抬起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呼吸微沉,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直到看到她掌心鲜红的伤口,猛地想起她身上有伤,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次日,姜屿棠昏昏沉沉醒来,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后来的事,大概是昏迷了吧! 她按凌王所说,称病留在府内,太后果然派人送来了补药,说是给她补身体的! 看来太后当真相信了她和凌王同寝之事! 太后不惜大费周章给她下药,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这不痛不痒的警告吗? 门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让妹妹担心死了。” 苏晚柔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裙,步态轻盈,带着标志性的虚伪笑容,款款走进了房间。 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优越感。 姜屿棠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清楚苏晚柔的虚情假意。 冷淡说道,“我姜家并无其他女儿,凌王也并未娶妾,这声姐姐本宫可担不起!” 苏晚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笑容,轻蔑地说道:“叫你一声姐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样的女人,给凌王提鞋都不配,凌王又怎么能看得上你!" 第11章 清脆的一巴掌 她加重了语气了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凌王是否看得上本宫,用不着苏小姐操心,但按身份,你该叫本宫一声凌王妃。” 她冷声命令道:“来人,苏晚柔以下犯上,带下去杖打二十。” 苏晚柔闻言,心中一紧,她的骄傲和自信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裂,口不择言道:“姜屿棠,你若敢打本小姐,二皇子和我父亲绝饶不了你,快放开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哦!你说二皇子是会向着本宫这个皇嫂,还是会帮着你这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冷酷。 苏晚柔一时语塞,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如坠冰窖,恐惧在心头蔓延。 “你......” 苏晚柔若将自己和二皇子的关系说出来,无疑是在告诉天下人她早已和盛谨珩暗通款曲! 若此事被揭发,盛谨珩丢的是皇家颜面,而苏晚柔丢的是女子的贞洁! 孰轻孰重,苏晚柔心中自然明了! 现下,苏晚柔已别无选择,只能吃下这个亏! 苏晚柔的声音尖锐而恐慌,带着一丝不甘,“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别动本小姐!” 无意中,苏晚柔的手臂在挣扎时撞到了一旁的书架。 一个精致的木盒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玉佩的碎片散落一地,晶莹剔透的玉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姜屿棠一脸震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碎裂的玉佩。 苏晚柔有些慌乱,但看到姜屿棠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随即又一脸高傲地说道:“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本小姐赔你就是。” 当真是恃宠而骄长大的的小姐,总是这么多目空一切,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她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你可知,这是御赐之物?” 苏晚柔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打碎御赐之物,是死罪!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几乎是要哭了出来,“我...我不知道这玉佩是圣上赐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晚柔歇斯底里,试图为自己辩解,“定是你刻意把玉佩放在这,想要陷害本小姐!”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这一巴掌,算是给苏晚柔清醒清醒,还当凌王府是她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吗? 火辣辣的巴掌落在苏晚柔脸上,她的头偏向一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想开口骂姜屿棠,却被对方狠戾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到了这一步,苏晚柔不仅不知悔改,竟还想着推卸责任! 她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地看着苏晚柔,“苏小姐说话前也该经过大脑,在场之人都亲眼目睹,是苏小姐将玉佩撞碎,玉佩就放在那,你若不去动它,本宫如何陷害!” 她声音冰冷却充满了威压,“苏晚柔,本宫原本只想让你长长记性,告诉你什么是规矩,没想到你竟如此倒霉,打碎了御赐之物。这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也许是老天都看不惯苏晚柔的猖狂,让她遭此一劫。 苏晚柔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结结巴巴道:“凌王妃,求......求求你救救我!” 她语气坚定,“打碎御赐之物可不是小事,此事本宫会交由圣上定夺!” 雪樱缓缓走了进来,轻声提醒道:“王妃,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可别耽误了回门的时辰。” “来人,把苏晚柔带下去。” 苏晚柔的事先放一放,新账旧债咱们慢慢算,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宴辞被蒙骗参与刺杀凌王一事,需尽快查清。 凌王府的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出现,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失落。 姜屿棠,你和他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在期待什么呢? 一个人回府,终是有些孤单!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路上。 马车穿过熟悉的街道,到了姜家府邸,停在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前。 父亲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慈祥,一旁的母亲一袭淡绿色的衣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她下了马车,快步走上前行了一个礼:“女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沈轻歌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担忧地说道:“屿棠,凌王殿下今日怎么没有随你一同回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父亲,母亲,凌王殿下今日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闻言,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饭桌上,她的目光在父母脸上徘徊,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父亲,母亲,弟弟为何会买通月晚阁刺杀凌王,你们可知其中缘由?” 姜相的筷子一顿,沈轻歌则直接重重放下了碗筷,声音中带着怒气,“还不是你婚前一直嚷嚷着,死也不嫁给凌王,你弟弟不愿你委屈了自己,也不知听了谁的教唆,竟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姜屿棠的心一沉,她知道自己的抗拒曾弟弟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但刺杀凌王一事,她万万没想到! 让她自己都意外的是,姜宴辞竟把自己看的如此重要! 她轻声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定会查清此事,还宴辞一个公道。” 沈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愈发冰冷,还带着一股阴阳怪气,“如今你倒是嫁进了凌王府,成了高高在上的凌王妃,可怜我的宴辞,竟要遭受边境之苦。” 她怎会听不出母亲语气中的埋怨和不满! 沈轻歌语气加重,言语中是满满的责怪,“屿棠,宴辞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身为凌王妃,为何没有保护好他?为何不求圣上开恩?” 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何尝不想保护弟弟,但其中牵扯错综复杂。 第12章 目光相撞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力,“母亲,我...我尽力了。这其中牵扯的事情,不是女儿一个人能够左右的,我也有难处。” 沈轻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情绪愈发地激动,“难处?你的难处就是看着你弟弟去送死吗?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冰冷的刀锋,划过她的心脏。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母亲,宴辞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去解决。” 沈轻歌声嘶力竭,“我只要我儿子,你把宴辞还给我。” 她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不可否认,姜宴辞是为了她,才做出了傻事! 气氛变得异常沉重,母亲的失望和愤怒在空气中凝固,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加重了这股压抑。 姜相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轻歌,宴辞发生了此事,屿棠心中也不舒服。” 沈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缓缓开口,“屿棠,母亲只是担心你和宴辞...” 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面对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逼问和指责,此刻的她只想尽快逃离。 她沉声道:“王府中还有事,女儿先告辞了!”强忍着眼眶的泪水。 找了借口,她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姜府。 父亲开口留她多待会,可她没有回头的勇气,怕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回王府的路上,她心中的那份沉重,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如今刺杀一事毫无线索,她该从何查起? 虽然在前世的记忆中,刺杀一事是太子设计的,可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太子。 若是贸然指认,定无人相信。 可能还会落得个诬陷皇子的罪名。 马车缓缓前行,她的心情却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 心中暗自计划,既然查不到线索,那就设法让盛谨珩自己露出马脚! 马车经过一片空旷的街道时,车轮传来阵阵回响。 突然,马车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迅速闪入。 是凌王!他怎么在这? 凌王神色略显紧张,语气急促道:“悄悄送本王回府,别让人知道本王从王府离开过!” 她心中一惊,虽有些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她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凌王出了事,她也好过不了! 凌王坐在她的对面,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寻常的苍白。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的腰间,似乎有一片深黑色在慢慢扩散。 她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触摸那片黑色,指尖感到了湿润,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仔细一看,凌王腰间的衣物已被鲜血染红,一道深深的剑伤赫然在目。 她轻声问道:“王爷,您的伤...” 凌王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而有力:“无妨,我们必须尽快回府。” 抬眼看去,凌王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急促。 他的腰间伤口,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渗出,染红了那黑色的衣衫。 “王爷您的伤口需要尽快止血,臣女先帮你包扎伤口。” 凌王的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紊乱,没有做出应答。 既然不说话,那她便当凌王同意了! 总不能看着他失血过多死在自己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上衣,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和紧实的肌肉,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在手指与他的肌肤相触的瞬间,像是电流穿过她的心房,心跳骤然加速。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开始小心地清理伤口,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 包扎伤口时,马车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措手不及,手一滑,整个人向前倾斜,本能地伸出双臂,试图稳住自己。 在失去平衡的瞬间,她的手臂环绕住了凌王的腰身,伸手地抱住了他。 她感到了凌王身上的温热和坚实的肌肉,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马车突然的颠簸,让凌王的伤口受到了拉扯,疼痛感快速传遍他的全身,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伤口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正抱着自己的女子,他眉头微微皱起,心跳不禁加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 不自觉地僵硬了一瞬,内心是混合着疼痛和尴尬的复杂情绪。 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抱着一个几乎赤裸上身的男子,姜屿棠的脸颊瞬间红得发烫。 快速撒开手起身,抬起头的一瞬,视线与凌王的目光相撞,空气滞住一瞬。 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似乎看不到底。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马上到了,帮本王衣服穿上。” 在听到凌王的声音后,她的双手微微颤抖,随即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慌乱。 她小心拿起衣服帮凌王穿上,躲避着视线,不敢再迎上他的目光。 马车行驶到王府后门,寒暮悄然把凌王送回了房间。 她继续乘坐马车,从正门回府。 王府中的仆人们见到王妃,纷纷行礼。 大殿内,王府下人来报,“王妃,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苏家的。” 她眉头微蹙,沉声命令道:“请人进来。” 苏家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来要人了。 没一会,一男子被侍卫引了进来,一袭黑色的长衣下,隐约可见瘦削的身形和线条分明的肌肉。 鼻梁高挺,眼角微微上挑,透露出不易察觉的锐利。 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然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凌王妃。” 她打量了一番,平静地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是?” 苏季澜微微抬头,“苏家晚辈,苏季澜。” 苏季澜!苏家那个不受待见的养子?没想到苏将军竟会派他来。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了然,刻意试探道:“原来是晚柔姑娘的兄长。” 苏季澜声音中是一丝自嘲,“在下并非苏将军子嗣,不过是苏家的养子,不敢与晚柔小姐兄妹相称!” 第13章 本宫成全你 果然如同传言所说,苏季澜在苏家处处被打压,虽比苏晚柔年长几岁,却一直被苏晚柔看作下人一般肆意欺辱。 他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衬托苏晚柔的高贵,而他名义上虽是苏将军的养子,实际却连苏家的下人都不如。 她声音中带着探究,“不知苏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家父得知晚柔小姐在王府犯了错,特让在下前来,替苏家和晚柔小姐,向凌王和王妃赔罪。” 果然在这京城中,权势才是一切,哪怕是战功显赫的苏老将军,也不敢轻易得罪咱们这位活阎王! 如今她也算是狗仗人势了! 不对,顶多算是狐假虎威! 她眼中闪过一丝考量,“苏小姐打碎的是圣上御赐的玉佩,本宫说了不算,得看圣上定夺,苏公子怕是找错了人。” “打碎玉佩一事,家父会亲自带苏小姐向圣上请罪,苏某冒昧前来,是想请王妃高抬贵手,放苏小姐回府。”苏季澜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说,来人,把苏小姐带上来。” 没一会,苏晚柔被侍卫带上了大殿,在看到苏季澜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声音尖锐刻薄道,“苏季澜,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一个养子如何救得了本小姐,还不回去请我父亲?” 苏季澜冷声回应,“苏小姐,在下受苏将军之命,代苏家向王妃赔罪,接苏小姐回府。” 苏晚柔大怒道:“苏季澜,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苏家收养的一个弃儿,一个无名无分的外人。你都不配姓苏!有什么资格代表苏家?” 苏晚柔的话一针见血,不留一丝余地。 苏季澜没有理会苏晚柔的恶语相向,平静地说道:“敢问王妃,苏某是否可以带苏小姐回府?” 她从容开口,“只要苏小姐还了那以下犯上欠本宫的二十杖,苏小姐随时可以离开。” 闻言,苏晚柔难以掩饰内心的慌乱,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种委屈。 可毕竟是在凌王府,自己又刚犯下大错,她就是想嚣张也没了底气。 苏晚柔目光在大殿内四处游移,最终落在了苏季澜的身上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苏晚柔声音尖锐,大声说道:“苏季澜,你不是说自己是苏家的养子吗?那本小姐便给你个机会,让你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如就让你替本小姐承受这二十杖刑!” 姜屿棠一惊,这苏晚柔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没应声,暗中观察着苏季澜的反应。 “王妃,苏某愿意替晚柔小姐受刑。”苏季澜声音低沉。 她端起的茶杯停滞在半空,这人怕不是疯了,竟会答应如此无理的要求。 苏晚柔一脸得意地说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苏季澜的黑色外衣被褪去,却依旧站得笔直。 行刑的侍卫手持粗重的木杖,重重地落在苏季澜的背上。 木杖与肌肤接触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旁的苏晚柔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着苏季澜额头上布满的冷汗,苏晚柔嘴角的笑意更加猖狂,冷声嘲讽道:“苏季澜,能替本小姐受罚,是你的福气,这才刚刚开始呢!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打完十杖后,她出言制止,“行了,今日本宫也累了,就到这吧!” 闻言,侍卫也停了手。 十杖打完后,苏季澜有些支撑不住,缓缓倒地,背上布满了血迹。 苏晚柔却不乐意了,大声质问道:“说好二十杖,就要打二十杖,堂堂王妃,难道言而无信吗?”语气中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倔强。 好啊!打的不是她苏晚柔,她倒是理直气壮。 本想放她一马,却没想到苏晚柔竟然自找苦吃! 她冷冷一笑,“好啊,那本宫便成全你!” 她厉声命令道:“苏晚柔以下犯上,屡教不改,杖打二十,不许他人顶替。” 苏晚柔一愣,嘴角浮起尴尬的笑容,试图解释道:“王妃,我刚开玩笑的,苏季澜已经替我受过刑了,您就放过我吧!” 她冷冽的眼神看向苏晚柔,“你觉得,本宫有空和你开玩笑吗?” 苏晚柔精致的面容上,一抹苍白迅速蔓延开来,如同冬日突如其来的寒霜,覆盖了她所有的骄傲与自信。 她轻描淡写命令,“行刑。” 苏晚柔,不是每一次,你都能在他人的庇护下安然无事! 自己的罪行,终究是要自己偿还。 对于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心生怜悯! 木杖重重落在苏晚柔的背上,苏晚柔的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了尖锐而凄厉的叫声 这一刻,苏晚柔的嚣张和得意荡然无存,或许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让苏晚柔长长记性。 姜屿棠走向一旁的苏季澜,温声问道:“为何要替苏晚柔受罚?” 眼中是对苏季澜行为的疑惑,也有不易察觉的同情。 苏季澜抬眸,眼神深邃深沉,“苏小姐很受将军和夫人疼爱,只有苏小姐高兴了,苏某才能少受皮肉之苦。”低沉的声音中是无奈,还有对现实的妥协。 她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本宫有件事想问问你!” “王妃请讲!”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冷声道:“你虽作为苏家养子,可多年来在苏家并不受待见,苏晚柔更是欺人太甚,本宫不信,你难道对苏晚柔没有一点怨言?” “寄人篱下,怎敢有怨言!”苏季澜声音中似有苦涩,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她厉声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季澜微微叹息,言语中带着一丝淡然,“苏某想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罢了。”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开苏家。” 苏季澜低声回应,似有难言之隐,“并非我不愿离开,只是我走不了。” “为何?”她开口追问。 此时,一名侍卫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王妃,苏将军带兵前来,正等在王府门口,说要见你。”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带兵前来?苏枭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第14章 娇生惯养惯了 既然是冲她来的,躲是躲不过了。 王府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苏枭每上前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弦上。 姜屿棠声音冷若冰霜,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悦,“苏将军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她的话语在紧张的空气中回响,清晰而有力。 苏枭目光锐利如鹰,直逼姜屿棠,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听说王妃责罚了老夫小女,来向王妃讨个说法。” 她不为所动,“令女以下犯上,对皇室不敬,难道不该罚吗?” 苏枭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就算要罚,也应该是我苏家来罚,便是凌王也得给老夫三分面子,你一介女流,当真不懂规矩。” 她的眉梢微微挑起,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令女打碎御赐之物,犯下大罪,本宫今日就算罚了,苏将军又当如何?”话语中将苏枭的愤怒挡了回去。 苏枭语气傲慢,“既是御赐之物,老夫自会向圣上赔罪,你又何必出手为难?” 她声音坚定冷漠,像在宣告自己的决定不容更改,“本宫不过是依法处置,何来为难一说?” 苏枭的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威胁,“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令弟还在边境吧!若王妃依旧这副态度,待老夫出征时,令弟可能就得吃点苦头了!” 话语如同锋利的利剑,直指她的软肋! 姜屿棠嘴角扬起,苦笑道:“苏老将军果然‘德高望重’,竟用如此手段威胁本宫。” 苏枭的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愤怒,“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王妃见谅!” 她的问题直截了当,目光如利剑一般,直视苏枭,“敢问苏将军,想要本宫怎么做?” 苏枭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好说,小女被罚了二十杖,王妃自己领十杖,此事就算过去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声音中没有一丝动摇,就像是不可撼动的山岳。 苏枭一脸难以置信,“你就当真舍得让你弟弟吃苦?” 她从容道:“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一点苦吃便吃了,还当是在京城娇生惯养的时候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姜屿棠表面上是在说弟弟该吃点苦,实则是在暗讽苏晚柔娇生惯养,恃宠而骄! “你......”,苏枭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脸色由红转青,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却又无处发泄。 姜屿棠目光冷冽如刀,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只是如今人人皆知苏将军要‘照顾’家弟,那苏将军可要上点心啦,若是家弟在边境遭遇了什么不测,再让人怀疑是苏将军没‘照顾’好,那可就说不清了。” 苏枭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老夫没空和你耍嘴皮子,把小女交出来。”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开口命令道:“来人,把苏小姐带来。” 苏枭的目光落在苏晚柔身上,看到了那被杖刑后的伤痕和血迹,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苏晚柔哭得梨花带雨,撒着娇说道:“爹,女儿何时受过这等侮辱,父亲可一定要为女儿报仇啊!” 苏枭拉着苏晚柔的手,温声安慰道:“放心吧!柔儿,爹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苏枭转头怒视着苏晚柔身后的苏季澜,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和失望。 他厉声指责道:“你为何不保护好柔儿,我苏家把你养大,要你有何用?” “父亲,是我没保护好小姐,你怎么责罚我都行。” “住口,你不配叫我父亲,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苏家的人。”苏枭冷漠和绝决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无情。 苏季澜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哀求着说道:“父亲,求你了,别赶我走,没有解药我会死的。” 苏枭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要死死远点,晦气!”话语中充满了厌恶和排斥。 苏季澜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血迹,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眼神空洞苍凉,显得孤独又脆弱。 解药?难道苏季澜不能离开苏家,是因为苏枭给他下了毒? 姜屿棠看着不分青红皂白的苏枭,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女俩就是一个德性。 在他们的眼中,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 这些年在苏家,苏季澜到底受了多少苦? 这时,苏枭的声音传来,将她的思绪拉回! 苏枭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坚定地说道:“既然来了凌王府,自然是要拜见凌王的,还请王妃带路。” 她语气中是明显的排斥,“苏将军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但王爷近日公务繁忙,恐怕无暇见客,苏将军请回吧!” 回答虽委婉,但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苏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坚持说道:“老夫见过就走,不会打扰凌王处理公务。” 苏枭为何一定要见到凌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说凌王的伤,和苏枭有关? 若真是这样,就更不能让苏枭得逞!一时心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她凌厉开口,带着指责和警告,“说了凌王殿下无暇见客,苏将军却充耳不闻,可是不将凌王放在眼中?” “王妃多次阻拦,难道是因为凌王根本不在府内,今日在竹轩楼发现有朝廷中人与敌国奸细接头,据说在追捕时那人还受了伤,难不成那与奸细接头的人,是凌王殿下?”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侍卫们的议论! 她厉声回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苏将军,说话得讲证据,诬陷皇室,可是重罪!” “凌王殿下对盛国的付出,百姓们有目共睹,岂容你胡乱揣测!” 见情况不对,苏枭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老夫也就这么一说,王妃别往心里去。” “苏将军与其在这胡乱猜测,不如对晚柔小姐打碎御赐玉佩一事上点心,毕竟是关乎苏小姐性命的事。” 苏枭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姜屿棠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穿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得滚圆,瞳孔深处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第15章 二殿下亲自给的毒 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她眼中闪过一丝警觉,随着声音的接近,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视野中,黑甲卫速度极快,一路上尘土飞扬。 黑甲卫停在了王府门口,铁甲碰撞声中透着肃杀之气。 黑甲卫!这是皇子才能配备的护卫! 没一会,盛谨珩穿过黑甲卫,高坐马背上缓缓走来,扬声道:“圣上有旨,派本皇子搜查敌国奸细。” 她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凌王究竟隐瞒了什么? 他们口中要追查的敌国刺客,真的是凌王吗? 她平静地回应,“既然是圣上的旨意,二殿下请便。” 盛谨珩有些意外,没想到姜屿棠这么快就答应,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就多谢皇嫂!” 盛谨珩一脸傲气地走进王府,身后的黑甲卫下马跟随。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冽而坚决,“二殿下可以进入,但黑甲卫不得随行。” 盛谨珩显得不耐烦,声音中带着怒气:“这是圣上的旨意,皇嫂难道想违抗吗?” 她不为所动,冷静回应,“按规矩,凌王的护卫是银甲卫,二殿下的黑甲卫没有资格搜查,所以只有二殿下能进王府。” 盛谨珩一时间无言以对。确实,只有圣上直属的金甲卫才有权搜查凌王府,黑甲卫的资格尚且不足。 盛谨珩犹豫不决时,苏枭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狡黠,“二殿下,老夫听说那敌国刺客腰间受了伤,殿下可以凭借此线索查找。” “多谢苏将军提醒!”盛谨珩满脸笑意。 果然,苏枭这老狐狸,就是冲凌王来的! 她的手掌不自觉地渗出冷汗,指尖轻轻颤抖,显露出内心的紧张。 若被盛谨珩得知凌王腰间受了伤,定会被认定凌王就是敌国刺客。 到了那时,一切都将不可挽回! 但无论是从前世的记忆,还是自己的直觉,姜屿棠都坚信凌王绝不是通敌叛国之人! 她捏紧双手,掩饰内心的慌乱! 她引领盛谨珩走进了王府,悄悄从袖中取出白色药瓶,暗中加入茶水中。 倒了一杯热茶递上,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二殿下请用茶!还请二殿下在大殿稍候,本宫马上去请凌王殿下。” 盛谨珩伸手接过,眉头微蹙,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那便劳烦皇嫂尽快,本皇子耐心有限!” 茶水入口,片刻之后,盛谨珩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双唇紧抿。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下爬行,啃噬着他的骨髓。 盛谨珩红着双眼,微弱的声音质问道,“是你...是你在茶水里下了毒?”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还不算太蠢!” 盛谨珩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准备好害凌王的那瓶毒药,最后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 盛谨珩的愤怒和不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谋杀皇子是死罪!” 她轻蔑地笑了笑,“二皇子可不能凭空诬陷本宫,有谁看到了吗?” 盛谨珩的愤怒转化为无力的挣扎,“本皇子体内的毒药,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略显得意地说道:“二殿下莫不是忘了,这毒是二殿下亲自给的啊!” “你......你敢背叛本皇子,本皇子定要你生不如死!”盛谨珩的威胁,在她的冷静之下显得如此苍白。 她不屑地开口,语气中满是讥讽:“背叛?二殿下,你我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又何来背叛一说?” 盛谨珩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可你不是一直心悦本皇子?” 她厉声质问道:“二殿下给本宫下药,想毁本宫清白时,可曾有一丝怜悯?可曾手下留情?”将心里的不公和委屈倾泻而出。 “那是本殿下太爱你,太想得到你了!”此时此刻,盛谨珩竟还在狡辩。 “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以前是我瞎了眼,竟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盛谨珩恼羞成怒,出言侮辱道:“姜屿棠,晚柔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侮辱,此刻的侮辱却显得如此无力和可笑。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语气满是讥讽和挑衅,“本宫是怎样的人,用不着二殿下操心,有这时间,二殿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也不知道二殿下在准备毒药时,有没有准备解药?” 没时间陪盛谨珩耗,她下了逐客令,“来人,二殿下身体不适,送二殿下回府!” 她嘱咐寒暮,“派人守好王府,别让任何人进来!” 来到凌王寝殿内,太医的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急促,“王妃,凌王殿下的高烧不退,情况很危险,需尽快服下退烧药。” 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凌王,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炙热的温度从手心传来。 她端起药碗,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液送到凌王的唇边, 多次尝试,药液依旧顺着凌王的嘴角流下,无法进入他的口中。 药液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与室内熏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唇,感受到唇瓣的干燥和微热。 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的眼神在凌王的脸上徘徊,心中充满了犹豫。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药液含在口中。 缓缓靠近时,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显。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胸腔,羞涩和紧张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她的唇轻轻贴在凌王的唇上,慢慢将药液传递给他。 没一会,凌王眉头紧锁,眼角微微颤抖,嘴唇微微张合,似乎在无声地呼救。 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似乎被噩梦的迷雾所掩盖,模糊不清,断断续续。 突然,凌王的手臂猛地抬起,无意识地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锁住她的喉咙,她感到一阵窒息感快速传来。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第16章 第一个本王相信的人 姜屿棠试图挣脱凌王的控制,但凌王的手臂却变得更加有力,似是被梦境驱使。 绝望中,她本能地挣扎,双手拍打着凌王的手臂,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却如同击打在岩石上,无济于事。 脖子上的力道却在渐渐收紧,情急之下,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手指颤抖着摸索到发间的玉簪。 在生死关头,她猛地拔出发簪,用尽最后的力气,划向那束缚她的手臂。 玉簪划过肌肤,凌王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疼痛如同电流,穿透了他的梦境,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手松开的瞬间,她得到了解脱! 这是第二次,被他扼住喉咙,凌王的阴晴不定,每每想起还是会让她后怕! 凌王的眼中掠过一丝迷茫,目光在自己的手上徘徊,然后缓缓移向她的颈间,那里的红痕如同一道刺目的伤痕。 他的眼中有一丝波动,微微开口,“你的脖子,是本王伤的?” 她轻轻抚过颈上的红痕,声音低沉而微弱,“无碍,您的伤口渗血了,臣妾让太医来给王爷包扎。”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凌王的担忧,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 凌王的话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必叫太医,此等小事,就麻烦王妃代劳吧!” 她微微一怔,目光在凌王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迅速移开。 轻轻咬了咬唇,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王爷,这伤口...还是让太医来处理更合适些。” 声音冰冷决断,不容拒绝,“本王说了,你来!” 她轻声应道:“是。” 在凌王深邃的目光下,她小心地解开凌王衣物上的扣子,露出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日的事,你没有想问的吗?” 她的回答中带着一丝疏离,“王爷若是想说,臣妾自然愿听,王爷若是不愿,臣妾也不勉强!” “之前刺杀一事和今日陷害一事,大抵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眉头微蹙,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今日便是特意为本王准备的圈套,就算本王与圣上感情再好,若是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便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 这一招当真狠毒! “王爷既然有了推断,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她的声音平静,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波澜。 “目前还不能确定!” 她提供了线索,“今日急于求证此事的有两人,一位是苏枭老将军,另一位,是二皇子。王爷认为,谁的嫌疑更大!” 凌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无论是不是他俩,都不过是替人办事的替罪羊罢了,真正的背后之人,还藏得极深。” 他突然话锋一转,“今日的处境,你处理得很好,只是这样一来,算是彻底得罪了苏家和二皇子。” 她坦言道:“得罪便得罪了,若一直怕手怕脚,不也是被人欺负!” 人善被人欺,重活一次,她第一个明白的就是这个道理! 与其畏手畏脚,不如大大方方,痛痛快快地活一次! 总归她现在有凌王做靠山,京城的大多数人,她还是能得罪得起! 凌王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话语落下,门外的阴影中缓缓走进了一名男子。 “这是秦野,和寒暮一样,是本王的得力下属,从今日起,他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除了本王,秦野是唯一能号令银甲卫的人,必要时刻,他听你吩咐!” 那可是银甲卫,独立于朝堂之外,威震盛国子民!便是皇子见了,也得退避三分! 她的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惊讶,“王爷就这么相信臣妾?” “今日若不是你极力阻拦,本王恐怕已经被二皇子以叛贼的罪名带走了。既然你能无条件相信本王,本王为何不能信你?” 姜屿棠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能得王爷如此信任,确实出乎臣妾的意料。” 信任如同一把双刃剑,它既能让人靠得更近,也能在一瞬间让对方遍体鳞伤! 凌王的声音低沉有力,目光穿透了她的心防,“姜屿棠,你是第一个让我愿意放下戒备,尝试去相信的人,别让我失望!” “知道了!”她眼神复杂,心中明白,这种信任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负担。 此刻的她不敢做出保证,她现在帮凌王,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利用他帮自己复仇! 可若是有一天,凌王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她又如何让凌王相信! 信任这种东西,从来都不绝对! 微凉的夜幕中,淅淅沥沥的雨还未停,晚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到脸上,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 府中管家匆匆上前,神色凝重地禀告:“王妃,那苏家的公子一直在府外屋檐下避雨,已经两个时辰了,您看是否需要派人把苏公子送到医馆?” 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接过油纸伞,“我去看看。”随即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府邸。 雨滴在油纸伞上跳跃,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处屋檐下,她发现了那个身影。 苏季澜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边,他的衣物紧贴在身上,雨水无情地浸透了布料,显露出他瘦弱的身形。 水滴从他凌乱的发梢滑落,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滴落,映照出他脸上的无助和疲惫。 她急切地问道:“苏季澜,你怎么样了?” 苏季澜抬起头,艰难地睁开厚重的双眼,“见过王妃,借王府避雨实在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你这样子怎么走?”她的声音中带着决断,“若你愿意,不如先留在府内等身体痊愈。” 苏季澜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我若留下,定会给王妃带来麻烦,多谢王妃好意,苏某就不叨扰了。”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你若是不想死,就别这么多废话,我姜屿棠何时怕过麻烦。” 她转身命令道,声音在雨中回荡,“来人,把苏公子带回府内,请太医治疗。” 侍卫上前将苏季澜小心翼翼地扶起,搀扶着他向府内走去。 雨势渐小,无人注意到,苏季澜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17章 本王说过信你 安排了苏季澜的住处,她便回了自己的寝殿,忙疲惫的身躯终于得以放松。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床榻上。 耳边传来了轻巧而熟悉的脚步声,雪樱轻声把她叫醒,“王妃,快别睡了,方才太后宫里派人传了话,让您和凌王殿下一同参加宴会!” 她猛地起身,心中暗自叫苦,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会儿。 昨日盛谨珩吃了哑巴亏,无功而返,今日的宴会,无疑是太后对凌王的又一次试探! 她梳妆完毕,步出寝殿,凌王的马车已在府外等候! 马车由四匹雄壮的骏马牵引,车厢装饰华贵,金边木纹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 平日她独自乘坐的马车,可和这辆大相径庭。 这区别对待要不要这么明显! 马车内,在看到凌王身影的那一刻,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压迫感。 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气氛。 她的目光不由地避开凌王的视线,避免对视的尴尬。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微微侧过头,视线偷偷打量着对面的男子,他的侧脸线条坚毅,五官立体精致。 凌王这逆天的颜值,整个盛国恐怕也无人能及。 宴会大厅内,乐曲悠扬,舞姿翩翩,宫女们手持香炉,轻烟缭绕。 太后端坐于高台之上,身着金丝织就的凤袍,头戴凤冠。 简单行礼后,她和凌王便落了座。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日哀家高兴,不知凌王可否展示一下箭术,让众宾客一饱眼福。” 太后此言一出,宴会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跟着起哄。 姜屿棠的心中一紧,凌王如今伤势严重,若此时射箭,定会撕扯到伤口。 可若是凌王拒绝,便会显得心虚;若是接受,他的伤势可能会因此暴露。 凌王站起身,神色从容,目光落在太后的脸上,“既然太后有命,本王自当遵从。” 他缓步走向宴会厅中央,拿起弓箭。 箭矢在弦上轻轻颤动,他的手臂稳定而有力,“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远处的靶心。 宴会厅内响起了一阵惊叹声,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然而,太后并未就此罢休,继续说道:“凌王的箭术果然不凡,哀家敬你一杯。” 她眼中充满了担忧,刚想起身,却被凌王伸手按住。 凌王沉声道:“多谢太后,儿臣先干为敬!” 她的目光不时偷偷瞥向凌王,他的眉宇间虽无明显痛楚,但能察觉出那紧绷的唇角和偶尔掠过的隐忍。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尽快离开! 她起身为凌王倒酒,借机假意将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倾,酒液瞬间洒在了凌王的衣襟上。 “扰了王爷兴致,请王爷恕罪!”她惊呼一声,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慌张。 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处小插曲上。 太后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感到不悦。 “凌王妃,你这是何意?”太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责备。 她连忙起身,低头行礼,“太后娘娘恕罪,妾身一时失手,打翻了酒杯,马上为王爷准备衣物更换。” 太后不悦道:“行了,你们先回吧!别扰了哀家兴致。” “是,儿臣告退。” 王府内,太医重新为凌王处理了伤口。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难以平静。 凌王的安危直接关系到她自己的地位和复仇计划。 若不想每日都这般胆战心惊,就必须先解决凌王当下的困境! 太后对凌王的怀疑愈加明显,若想要自证清白,便只能找到真正的敌国奸细。 前世的记忆中,盛谨珩便是抓获了奸细立了大功,才被封为太子! 她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有一方法可解燃眉之急。” 凌王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说来听听。” 她语气沉稳,“抓住真正的敌国奸细,谣言和猜测自然不攻自破。” “臣妾曾和王爷说过,臣妾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明日午时,敌国奸细和真正的接头人会在竹轩楼碰面。” 凌王不禁问道:“此消息当真?” 她从容开口,“臣妾所言发自肺腑,信与不信,由王爷决定!” 终究是凌王自己的事,她能提供消息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她也决定不了。 凌王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本王说过信你。” 闻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虽说是互相利用,可亲自听到凌王说这句话,还是会有些意外和惊喜。 竹轩楼内,宾客如云。 凌王身着便装,坐在二楼的雅座,看似随意地品茶,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姜屿棠伪装成舞女,轻纱蒙面,轻盈地穿梭在宾客之间,暗中观察来往的宾客。 她的内心如同被薄雾笼罩的湖面,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那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盛谨珩。 他果然来了,只是,似乎不是来干正事的。 盛谨珩身边围绕着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气氛暧昧亲昵。 女子们或轻抚他的肩膀,或在他耳边低语。 莺莺燕燕,寻花问柳,确实是他的性格! 盛谨珩的出现,究竟是偶然,还是他深谋远虑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可没空管盛谨珩,等她和凌王抓住了奸细,盛谨珩的太子梦算是彻底落空了! 到了中午,竹轩楼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宾客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 回过神,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进入酒楼,目光闪烁不定,四处张望。 她轻移莲步,靠近那男子,低声唱着一曲《月下独酌》。 男子很快被她的歌声吸引,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 确认了男子的身份,她暗中给凌王递了个眼神。 刚想离开时,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满脸堆笑,眼中却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美人儿,别急着走啊,陪本大爷好好喝几杯。”男子的声音油腻而刺耳,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不肯松开。 第18章 温热的气息 楼上的凌王看到这一幕,拳头不自觉地捏紧,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杀意。 姜屿棠心中一凛,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引起太大的骚动。 她柔声说道:“爷,您别着急,要不,小女子单独给你跳?” 那男子笑得合不拢嘴,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好好好!单独跳,小爷喜欢单独跳!” 她被带到了雅间,门扉紧闭,男子面露淫邪之色,猥琐地向她伸出手。 她轻轻一闪,巧妙避开了男子的脏手。 她轻启朱唇,借机拖延,“小女子先给您斟酒!” 没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屋外的人走了进来。 敌国奸细已经来了,那现在来的这位,就是盛国的接头人了! 她紧盯着门口,是他! 通敌叛国之人,竟是苏枭! 油腻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随即又转为谄媚,“你先出去,本大爷办完正事再来找你!” 随即起身恭维道:“小人见过苏将军!”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苏枭厉声质问道:“她是谁?” 油腻男子小心解释道:“小人见这舞女貌美,便想快活快活!” “你我见面何等危险,此女子留不得,必须杀了。”苏枭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苏将军手下留情,这般货色的美人,杀了岂不可惜,陪小人一晚再杀也不迟,您说是吧!”苏枭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警告,“王统领,美色误事,咱还是谨慎些好。” 油腻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服从,妥协道:“苏将军说得对,一切听苏将军安排。” 苏枭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沉。目光如毒蛇般锁定了她,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姜屿棠心中一紧,迅速后退,试图拉开与苏枭的距离。 苏枭猛地向她扑来,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她的咽喉。 就在苏枭即将动手的瞬间,凌王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入雅间。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手中长剑划过空中直指苏枭,将她护在身后。 “拿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让她感到安心。 凌王一声令下,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寒暮带着侍卫们冲了进来。 侍卫动作迅猛果断,很快把苏枭和王统领制服。 凌王声音冷冽,“苏将军,好久不见!” 苏枭的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此次会面极其隐蔽,你们如何得知!” 凌王冷笑一声,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苏将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带下去!” “是。”寒暮应声道。 凌王声音低沉缓慢,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回响,“先带苏将军走,至于另一位,本王还有账没算。” 凌王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伴随着强烈的压迫感,“本王记得,你两只手都碰了她。来人,把手打断。” 他声音中的冷酷,仿佛在宣判一个罪人的死刑。 油腻男子懵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求饶道:“既然已经被抓了,不如给小爷个痛快。” 凌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你想要痛快?本王偏要一点点折磨你,放心,在问出本王想要的东西前,你死不了!” 等侍卫将人带走,凌王转过身看向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 凝视的瞳仁,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映着流动的暗光,一不小心就会沉沦。 回过神时,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马车上,凌王拿出了药膏,轻轻涂在她颈间被利刀划破的伤口处。 凌王俯身向前,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鼻腔里是他身上沉沉的浅香。 她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撇过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神色动容,心不禁为之一颤。 他的声音低沉,“姜屿棠,除了本王,不许有别的男人碰你,一丝一毫都不行!” 凌王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在他的掌控之下,她无处可逃,只能直视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拇指拂过她的唇,眸光流转,幽深至极。 凌王扣在她脑后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了几分。 随即俯身低头封住她的唇,柔软的触感如电流般袭来,瞬间将她的抗拒溶解在呼吸的缠绵中。 无意间碰到凌王腰间的湿润,她伸手将他推开。 定睛一看,伤口果然在渗血。 她呼吸略显急促,温声道:“你伤口裂开了,先回府让太医处理伤口。” 王府阴暗潮湿的大牢深处,火把摇曳的光影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苏枭和王统领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墙上,身上带着几道鞭痕,显然是经过了一番严刑拷打。 寒暮上前禀告,“王爷,审了一天了,什么也没说!”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继续审,别死了就行。” 寒暮领命,转身准备离开,他再次开口说道:“等等,本王亲自去。” 他的目光锐利,如同猎豹般审视着眼前的犯人,火把的光芒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苏枭抬起头,目光与凌王相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站在苏枭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苏将军,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背后的主使,或许还能保住你的性命。” 苏枭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凌王,你以为我会怕死吗?老夫纵横沙场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凌王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怕死,但你可曾想过,你的家人呢?是否也要让他们为你的罪行陪葬?” 苏枭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凌王,你休想威胁老夫。我苏某人做事,从不牵连他人。” 凌王的眼神变得冰冷,“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转身对寒暮说道:“继续审,用尽一切手段,直到他交代为止。” 顿时,地牢中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了厚重的石壁,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第19章 军规不是保护伞 苏府外,夜色如墨,她被凌王牵下马车,寒暮带领侍卫将苏府团团围住,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大门被侍卫缓缓打开,苏家的家丁和仆人们如惊弓之鸟,纷纷涌出,脸上写满了恐慌与无助。 凌王的声音冷如冰霜,穿透了夜的寂静,“苏家涉嫌叛国,本王奉旨查收,苏家上下,全数抓捕,违者格杀勿论!” 家丁和仆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蹲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缓缓开口,“王爷,臣妾想替苏家养子苏季澜,求个解药。” 凌王的目光审视着她,“得了解药,便让他离开王府吧!” “是。”她轻声应道。 只要解药给了苏季澜,他便是自由之身! 一番搜查后,侍卫急匆匆来报,“王爷,苏家小姐苏晚柔,跑了!” 凌王果断命令道:“封锁京城,务必找到。” “是。” 苏晚柔是让苏枭招供的关键,抓获了苏晚柔才有和苏枭谈判的筹码。 没一会,侍卫就找到了苏晚柔的行踪,“王爷,侍卫来报,在城东发现了苏晚柔,现已被把守城门的士兵抓获。” 凌王跃上马背,向她伸出了手,“现在过去还能赶上,骑马能快些!” 她递上手心,被拽上了马背,不小心没坐稳,靠在凌王结实的胸膛上,心跳在这一刻似乎与马蹄的节奏同步。 随着马匹的颠簸,她不时落入凌王的怀里,被他的手臂圈住。 慢慢习惯后,好像也没有这么害怕,她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马儿在一处茅屋前停下,紧闭的门窗里,传来女子绝望的嘶吼,“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 不要!千万不要! 她不顾一切奋力跑去,用力推开了屋门,冲进了屋内。 凌王和寒暮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屋内回响。 突然的响动惊扰了屋内的人,一旁的两名士兵正在匆忙地穿上衣物,动作显得极其慌乱。 昏暗的光线中,苏晚柔躺在一堆杂乱的稻草上,衣服凌乱不堪,无法遮掩她瘦弱的身体。 身上布满了淤青,嘴角的伤痕尤为明显,空洞绝望的眼神中,似乎看不到生命的迹象。 她慌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地盖住苏晚柔的身体。 她哽咽着说道:“都出去!” “押下去,其余人退下!”凌王言语果断。 “你独自在这不安全,寒暮留下陪你。” 姜屿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几乎嘶吼道:“我说了,都出去!”她的声音在屋内回响,充满了气愤。 直到身后的门被关上,她紧闭双眼跪在地上,双手用力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泪一颗颗滑落,跌在冷硬的地板上。 她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她伸出手,想要拉起苏晚柔,却又在半空中犹豫了许久。 苏晚柔就这样躺着,一动也不动,身体冰冷,仿佛连最后一丝生命的温暖都被抽离。 她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伤痕,如同针尖刺入她的心脏。 “我一定会杀了那两个畜生。”她声音中带着复仇的决心。 苏晚柔终于有了反应,无奈着冷笑着,像是嘲讽,“杀了他们又能怎样,我爹爹再也回不来了。” 她试图暗卫道:“我们先回去,会有办法的。” 苏晚柔的话语中是深深的绝望,“回哪?回大牢里吗?也好,这样我就能和爹爹团聚了。” 她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如同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 苏晚柔话语充满了嫉妒与愤怒,就像一股狂暴的风暴,向她席卷而来,“姜屿棠,凭什么你过得这么好,你就该像我一样万劫不复!二皇子喜欢你,凌王殿下也喜欢你,你凭什么!” 苏晚柔逐渐变得疯狂,拔出身后的匕首向她刺来,动作迅猛而决绝,就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反击。 苏晚柔挥下匕首的瞬间,一道破空之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门口进来两名女侍卫,把手中的披风给苏晚柔披上,随后将苏晚柔带走。 她起身愣在原地,平复了许久。 凌王缓缓走了进来,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拉起,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姜屿棠的身体微微一僵。 随后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了他的怀抱中。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感受到怀里的女子微微哭泣,他的下巴轻轻地靠在她的头顶,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这一刻,她终于不用再硬撑!泪水悄然滑落。 从凌王的怀中挣脱出来,她沙哑声音中带着气愤:“他们两个畜生,必须死!” 凌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此事我会处理。” 她走到那两名士兵面前,一名士兵开了口,嚣张地说道,“我们是守城的士兵,并不属于凌王麾下,就算我们犯了错,也应该按照军法处置,你没有资格杀我们!” 凌王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杀两个犯错的士兵,本王还能做主!” 闻言,地上跪着的两名士兵开始后怕起来! 京城中谁人不是凌王殿下是狠辣无情,杀伐果断之人。 凌王想杀的人,还没人敢质疑! 不愿就这样被处死,另一名士兵鼓起勇气开口,“王爷,军有军规,怎么能因为一名女子随意打破!” 凌王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权威,“谁说本王要打破军规,本王要做的,是更改军规,自今日起,凡是欺辱女性的士兵,一律处死!” 下面的士兵和侍卫面面相觑,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军规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规则,更是信仰和依靠,而凌王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挑战他们的信仰。 那士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王爷,从盛国开国起,军规便一直延续到现在,请王爷三思。” 凌王的目光扫过众人,“军规存在的目的,是规范士兵的行为,而不是成为士兵的保护伞,只有明确犯错的后果,才能扼杀犯错的念头。” 第20章 恶魔就该下地狱! 凌王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本王相信,在场的各位应该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妻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凌王的决定,无疑在他们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有的士兵开始点头,似乎被凌王的话所打动,有的则依旧坚持己见,不愿轻易改变。 一名士兵扬声说道:“我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赞成王爷的决定,犯错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紧接着,更多的士兵加入了附和的行列,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军规的更改逐渐被认可和接受,一时间,那两名士兵成了众矢之的,侍卫们的愤怒愈来愈激烈,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遏制。 终于,两名士兵被处死,火光映照着他们扭曲的面孔。 这不仅仅是对两名士兵的惩罚,更是对所有受害者的告慰。 她站在人群中,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正义得以伸张的宽慰,也有对生命终结的哀伤。 世上的人这么多,也不差他们两个,但恶魔,就应该下地狱! 哪怕苏晚柔有千万般错,也不该遭受如此侮辱。 若今日无人为苏晚柔发声,日后不知还会出现多少个同样遭遇的女性。 但凌王今日的行动,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一句要报仇,凌王便借此机会改了军规。 他本可以再等一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却还是选在了今天。 不知从何时起,她仿佛尘封了的心脏,似乎也开始有了悸动。 星光点点,闪烁着冷冽而遥远的光芒,夜风带着寒意,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得知圣上召见,她和凌王坐上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她恭敬道:“参见圣上。” 一旁的凌王语气轻松,“见过皇兄。” 圣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温声笑道:“没有外人时,你就和冥渊一样,称朕皇兄就行,都是一家人。” “臣女遵命。” 平日可没见圣上这般温和爱笑,今日算是开了眼! 凌王和圣上的感情,确实深厚! 圣上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前几日刚传出传闻,说怀疑冥渊是叛国奸细,今日你们便把奸细抓住了,办事效率不错啊!” 圣上的话语中虽是赞赏,却是也是试探,暗示此事是否太过凑巧。 凌王从容应声:“皇兄,这搭台之人想看戏,可臣弟总不能当这个冤大头,最干脆的法子,便是把台拆了。” 圣上的笑意更浓,仰身笑道:“哈哈哈,这是当然,咱冥渊可不能受这么大委屈,可别叫有心之人,挑拨了咱兄弟之间的感情。” 他冷声问道:“敢问皇兄,苏枭一家抓捕之后,该如何处置?” 圣上沉默了片刻,“苏枭通敌叛国,罪不可赦,秋后问斩。” 他再次说道:“但苏枭的家眷,他们对此事并不知情,不知皇兄有何打算?” “苏枭虽罪该万死,但他的家眷无辜,流放吧,让他们远离京城。” “臣弟遵旨。” 圣上漫不经心问道:“月晚阁刺杀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凌王的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霾,“目前还没有线索,月晚阁向来是拿钱办事,消息却不会透露半点。” “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把指使之人抓出来。” “臣弟明白。” 圣上长叹一声,眉头紧锁,沉声道:“冥渊,你可知道如今边境的局势?”圣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凌王点了点头,表情凝重:“臣弟已经听闻,边境的敌军蠢蠢欲动,形势危急。” 圣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朕已经收到多份急报,边境的敌军不仅数量庞大,且装备精良,有发兵我大盛之势。” 他紧握双拳,语气坚定道,“圣上,臣弟愿领兵前往,护我大盛疆土。” 圣上的目光在天他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你这刚完婚不久,当真舍得让弟妹独守王府?是否再考虑考虑?” 凌王没有半分犹豫,语气坚定道:“臣弟的职责便是解圣上所忧,护大盛无虞,臣弟心意已决。” 圣上声音中带着赞赏,“不愧是我大盛的战神,有气魄,那朕便派你带领赤辰军出征边境,护我疆土,保我百姓。”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臣必誓死扞卫大盛,绝不负圣上所托。” 圣上语气中带着不舍,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境有你,朕放心。”顿了顿,继续说道,“明日起程,朕将亲自为你送行。” “多谢皇兄!” 闻言,姜屿棠起身一拜,声音清晰有力,“启禀圣上,臣女愿随王爷出征边疆,共抗敌国!” 圣上微微一怔,缓缓说道:“你终究是女子,战场太过危险,你还是留在京城吧!” 她声音坚定,带着一丝倔强,“臣女儿时学习了不少兵书,愿尽一己之力,辅佐凌王,护我大盛疆土。” 圣上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此事非同小可,你若出了事,朕如何同姜相交代?” 她声音坚决,“家国面前,无性别之分,求圣上恩准!” 圣上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她和凌王之间游移,最终叹了一口气,“好了,朕也拦不住你,此事交由冥渊决定,他若是同意,朕无意见!” 她脸上挂起一抹微笑,“谢圣上恩准!” 夜色融融,漆黑的天幕缀满点点繁星。 王府书房内,烛光摇曳,金黄色的火苗在微风中跳跃,投下长长的阴影。 凌王冥渊站在窗边,眉头紧锁,“你该知道战场凶险,为何非要去?” “家弟也在边境,作为姐姐,总该去看看!” 凌王声音低沉,“本王自会照顾好宴辞,何须你亲自去。” 她目光停留再凌王脸上,坚决说道:“王爷被刺杀一事,家弟也牵扯其中,只有早日查清,才能还姜家清白。此行,臣妾必须去!” 凌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刺杀一事,事关本王,本王自会查清,你留在京城等消息就好。此事,本王绝不同意!” 第21章 没有靠山就该被欺负吗? 次日一早,天色尚未大亮,她偷偷摸摸出了王府。 她把长发束起,换上了士兵的粗布衣衫,穿上了盔甲,刻意将自己白皙的肤色抹黑,混到了行军队伍中。 士兵们忙碌着整理行装,整装待发。 她混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跳出胸腔,身体紧绷,呼吸几乎停止。 难道被发现了?她惊慌着微微转过头。 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略显震惊地小声问道:“苏季澜,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也穿了盔甲?” 苏季澜微微开口,“王......” 眼看身份要被说出,她急忙制止道:“哎!叫小姜,别把我暴露了。” 苏季澜有些不敢叫,犹犹豫豫道:“小......小姜,解药我收到了,早上想着当面和你道谢,结果看到你偷偷摸摸来了这,我就跟着来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似乎在为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抱歉。 不想让他卷入此事,姜屿棠直白道:“我还有正事,你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路上能有个照应,而且我学过武,遇到突发情况还能保护你。” 她认真地开口问道:“你想好了吗?咱去的是边境,很危险的。” 苏季澜声音中带着豪迈,“你都不怕,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怕的。” 她妥协道:“行吧,那你小心点,别暴露咱俩的身份。” 有苏季澜陪同,确实能让她有个照应,毕竟她现在已经快撑不住身上厚重的盔甲! “王.......小姜,咱们为何要偷偷摸摸地混进队伍中,你为何不正大光明和王爷坐马车同行。”苏季澜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漫不经心地应声,“王爷不让我去,我偷偷跟来的!” 苏季澜惊讶地叫出了声,“啊!” 她放低了声音提醒着,“你小声点,别让人发现了。” 不远处,一名男子看着她俩大喊,“嘿,那俩,你们是哪个营的?” 她保持镇定,声音故作粗犷,“我.....我们是新调来的,还没分营。” 男子豪迈地说道,“那以后就跟着我吧,咱们是前锋营。” 她好奇地问道:“行,请问怎么称呼?” 男子声音随和,“我姓李,是前锋营的参将,兄弟们都叫我老李,你们也这样叫吧!” 见老李随和,她又问道:“李参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此次出征的将军是凌王,自然是等圣上为凌王送行后出发!”老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朝阳初升,金辉洒满帝京,映照着皇宫的琉璃瓦,熠熠生辉。 皇宫深处,钟鼓齐鸣,乐声悠扬,伴随着文武百官的朝拜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圣上身着九龙盘绕的龙袍,头戴珠光宝气的帝冕,威严地步出金銮殿。 凌王站在点将台上,身披战袍,腰悬宝剑,英姿勃发,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他的身后,数万赤辰军气势如虹。 凌王高举手中的长剑,铿锵有力,“护我疆土,扬我国威,誓死不退!” 将士们齐声高呼,一遍遍重复着,“护我疆土,扬我国威,誓死不退!”气势如同狂潮,势不可挡。 号角声响起,战鼓雷动,万马奔腾。凌王翻身上马,率领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向城门出发。 百姓们的欢呼声、士兵们的呐喊声,汇成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寒暮勒马停在马车旁,“王爷,王妃早晨悄悄混进了行军的队伍,如今正跟在后面。” 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后平静地说道:“转告秦野,找个机会把她带走,务必将她安全送回王府。” “是。” 这一刻,他也希望姜屿棠能陪在她身边,想现在就把她从队伍中找出来,然后紧紧抱住。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他怕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不能护住她!所以她必须留在京城。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行进的队伍上,炙热得让人睁不开眼。 一路上,士兵们三言两语地讨论着:“这次出征,你们怎么看?”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兵打破了沉默。 一名年轻的士兵果断回答:“能怎么看,服从命令,上战场就是了。” 另一名士兵说道:“放心吧,这次的将军可是有战神称号的凌王,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输!” 在他们的心中,凌王可能不仅是他们的主心骨,更是他们毅然决然奔赴战场的信心! “喂,你!过来!”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指着她,声音粗鲁地说道。 她缓缓走上前,心中虽然警惕,但表面上尽量保持镇定:“副统领,您有何吩咐?” 徐副统领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轻蔑和不屑,“别人都给我准备了吃的,你的呢?” 她心中一紧,解释道:“副统领,行军途中大家都是一样的干粮,我并没有额外的食物。” 徐副统领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哼,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质疑道:“大家的干粮都是一样的,为何还要单独给你准备?” 李参将把她往身后拉了拉她,上前恭敬地说道:“副统领,这俩小兄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替他俩把干粮给你,您收下!” 徐副统领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这还差不多,好好管管你手下的人,别这么不懂规矩!” 待副统领走远,她不解地问道:“李参将,为何要单独给副统领准备干粮,军中应该没有这项规定。” 李参将开口解释,“给徐副统领送吃的,早已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兄弟们为了不惹麻烦,都会拿出自己的部分干粮献给徐副统领。” 她开口试探道:“这事,王爷知道吗?” 老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力,“王爷哪能知道,我们这些普通的士兵,哪能有机会见到王爷?”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没有靠山的人,难道就该被欺负吗? 第22章 王爷的意思 她拿了自己和苏季澜的部分干粮,还给老李,补上老李帮他们上交的干粮。 老李却开口拒绝,声音沙哑而坚定,“你们年轻人饭量大,吃得多,你们留下吧!我一个老头子,风烛残年,吃不了多少。” 劝了几次老李仍不肯收下,她只能找了机会悄悄塞给老李。 随着时间的推移,炎热的天气和厚重的盔甲仿佛成了她沉重的枷锁,让她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步伐开始变得沉重,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尽管她努力跟上队伍,但体力的极限让她的步伐越来越慢,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徐林盯着她,粗鲁的声音中带着指责,“喂,你这小子,怎么走得这么慢?” 姜屿棠喘着粗气,乏力地说道:“副统领,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让我喝口水,歇会儿。” 徐林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哼,你这是在拖慢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徐林一直以铁血治军着称,对任何懈怠都绝不容忍。队伍中每个人都知道,副统领的严格是出了名的!但她却是第一次知道! 她口干舌燥,好言商量着:“副统领,先让小的喝口水吧!”。 徐林的怒火愈发炽烈,拔出腰间的鞭子向她挥来。 苏季澜迅速地跨步上前,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副统领挥下的鞭子,让鞭子停滞在半空中。 徐林的声音如同火山爆发,震耳欲聋,“还敢还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她心中一紧,知道苏季澜的行动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眼看苏季澜就要动手,她急忙开口,“副统领,小的现在就跟上,绝不给队伍拖后腿。” 闻言,苏季澜才松开了手,慢慢退了回来。 徐林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警告,“走快点,若再让我发现一次,要你们好看!”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起来,继续跟随队伍,这一趟行程,比她想象中累得多! 夜晚,月光如水,透过疏影,斑驳地映照在地上。 行军队伍在山林间找到了一处平坦之地,整顿休息。 苏季澜轻声说道:“小姜,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肯定撑不住的,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姜屿棠疲惫地靠在树干上,声音带着一丝无力,“明天再说吧,我现在身上又酸又痛,先歇会儿。” 苏季澜见她如此,心中不忍,轻声道:“也好,你先休息,我去附近看看,或许能找到些果子给你补充体力。” 她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嗯。”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树叶沙沙作响。 在她即将沉沉睡去之时,一股寒意袭来,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名黑衣人冷冽的目光。 她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呼救,但黑衣人的动作更快,一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另一人则用一块布迅速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用力挣扎着,但黑衣人的力量远超过她,被迅速地从营地中带走。 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混合着夜晚的凉意。 黑衣人解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条,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看到了周围模糊的轮廓和摇曳的树影。 一个声音响起,“我让你把人带过来,谁让你把人给绑了?快解开!” 她随声望去,借着月光看清了男子的脸,惊讶道:“秦野?” 秦野微微一笑,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她心中疑惑,语气中有些不悦,“你派人把我绑来干什么?” 秦野连忙解释:“误会,不是绑,是请!” 她冷哼一声,无奈道:“好吧,你派人把我‘请’来干什么?” 秦野恭敬地回答:“送王妃回王府。” 她心中一动,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王爷的意思?” 秦野微微点头,“当然。” 她越想越不对,疑惑地问道:“王爷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野淡淡一笑,“从王妃混进队伍时。” 她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要让我回去也行,但我要凌王亲自和我说。” 秦野点头,“可以,您亲自去找王爷。” 她假装生气地说道:“送我回去。” 秦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王妃请!” 回到营地时,苏季澜已经带回了果子。 苏季澜关切地问道:“你刚去哪了?” 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哦!找了个地方方便一下。” 苏季澜眼神中带着一丝柔和,温声道:“附近果树少,就找到这几个果子,你先将就着吃。”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吃完果子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季澜一愣,随即好奇地问,“哪有好吃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凌王那肯定有。” 苏季澜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那岂不是会暴露?” 她了然地说道:“他从我混进队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反正都被发现了,不如吃点好的。” 苏季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打趣着说道:“额......我猜的!” 简单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体力,她和苏季澜起身往队伍前面走。 “站住,你俩去哪?”徐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她沉声回应,“副统领,我有急事,去前面找一下王爷。” 徐林心中一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和不安。 心中暗想:这小子莫非是想将我私下索要干粮的事禀告王爷?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过去! 徐林声音变得严厉:“王爷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副统领,我真有事找王爷。” 徐林的脸色变得阴沉,怒吼一声,“滚开!你这种身份还想见王爷?简直是痴心妄想!”说着,徐林猛地推了她一下。 她一个踉跄,力量之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头盔不慎脱落,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徐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怒声道:“你竟是女子,来人,即刻拿下!” 老李快步上前,恳求着说道:“副统领,这姑娘伪装成男子,想来也是有报国之志,把人抓了也不妥,不如让她回去吧!” 第23章 哪有你说话的份 徐林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一丝阴狠,“李子峰,你次次和我对着干,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日便和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徐林冷冷地下令,“来人,李参将顶撞上级,不服从命令,鞭打二十,即刻行刑。” 姜屿棠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怒声呵斥道:“副统领,分明是你滥用职权,欺压下属。” 徐林不为所动,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行刑!” 身后的士兵面面相觑,心中都不愿鞭打老李,可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内心无比纠结。 老李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但面对徐林的命令,他们却难以抗拒。 老李突然拉住了她,担忧地说道:“算了,咱别惹事,咱得罪不起副统领。” 她温声安慰道:“老李,放心吧,没事!” 她转身看向苏季澜,悄声说道:“苏季澜,帮我个忙,把副统领绑了。” 苏季澜点头,示意没问题。 趁其不备,苏季澜突然出手。徐林虽然有些功夫,但面对苏季澜的突然袭击,还是措手不及,没几下便将徐林制服。 徐林的脸色由最初的铁青逐渐转为紫红,他的嘴唇紧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徐林爆发出怒吼,“我是副统领,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没一会儿就传到了凌王的耳朵里。 “如此明目张胆,看来她也不想藏了,寒暮,把她带来!” “是,王爷。” 晚风带着凉意,随着暮色浸染山林。 士兵被异口同声说道:“参见寒暮大人!”随后纷纷让开道路。 寒暮步入营地,扫视了四周。 目光最终落在了被绑的徐林身上,眉头微微皱起,表情中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那股无形的威严却让在场的士兵感到了压迫。 徐林寒暮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寒暮大人,这女子胆大包天,你可得为小人做主啊!” 寒暮冷声斥责,“大胆,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随后径直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你跟我来,王爷要见你。” 徐林一愣,寒暮大人竟然向着这名女子! 马车前,她犹豫了一会,心中想了无数种说服凌王让她留下的理由。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掀开马车的门帘,一只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的手腕,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下一秒跌落在凌王的怀抱中。 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与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环绕着她肩膀的手臂慢慢收紧,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身体。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抗拒,还是期待?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份沉默的紧张,“王爷,我这一身汗,你能受得了?” 凌王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确实受不了。” 闻言,她故意说道:“那还不放开我!” 凌王低声说道:“别动,本王再抱会儿!” 额…… 一天的奔波让她的体力消耗殆尽,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中在凌王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看着熟睡的姜屿棠,他伸出手,轻轻碰上她的面颊,用手指缓缓擦去她脸上的灰尘,眉心皱起,心底泛起一丝心疼。 睡梦中,姜屿棠低声呢喃道:“别赶我走,我不想一个人,别赶我走!” 一时间,矛盾的情感在他心里翻腾,让他陷入沉思。 自己对她到底是怎么的情感?是一时兴起的心动,还是深刻的爱意,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不如把她留下,借此机会,也能看一看在姜屿棠的心里,他到底是什么位置? 轻轻把姜屿棠放下后,他走下了马车。 这丫头惹的麻烦,还得有人去处理! 不一会儿,徐林五花大绑被下属带了过来。 凌王冰冷的声音极具压迫感,“就是你假公济私,私下索要干粮?” 徐林心中一紧,声音颤抖着:“王爷,小人知错了,给小人一次机会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他眉宇间透出一丝冷峻,“既然你承认了,本王也懒得跟你废话,寒暮,带下去军规处置。” “是。” 随后开口命令道:“把苏季澜找来!” 凌王眼神锐利如刀,审视着苏季澜,“伪装成士兵混在队伍里,是你的主意?” 苏季澜心中一凛,却也坦诚回答“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委屈了王妃,小人是无意中发现跟来的。”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声音冷冽,“听说你会武?” 苏季澜微微颔首,语气谦逊,“学过一点。”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漫不经心道:“过两招吧!” 苏季澜恭敬回道:“大盛谁人不知凌王殿下武功高强,小人不敢造次。” 他却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想留着王妃身边当护卫,总得有点实力。” 苏季澜深吸一口气,知道无法回避,沉声道:“王爷,小人得罪了。” 话落,两人相对而立,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你来我往,拳脚交错,招式层出不穷。 凌王的武功刚猛霸道,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而苏季澜的武功则灵动飘逸,每一式都显得游刃有余。 一番较量后,凌王收手,目光如炬,“此次出征,本王需要你保护王妃安全,你不是士兵,无需听从军令,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确保王妃的安全。” 苏季澜心中一震,“这是命令吗?” 他淡淡一笑,漠然道:“这不是命令,去或不去,选择在你,本王不强求。” 苏季澜语气坚定,“王妃于小人有相救之恩,小人愿意以命相护,定保王妃无虞。” 只有苏季澜自己清楚,姜屿棠与他而言,不仅仅是简单的赐药之恩,更是他那段黑暗日子里的救赎。 现在难得找到了她,就算要把性命给她,他也是心甘情愿,又怎会舍得让她受伤。 他不动声色说道:“你既愿意,今日起便是她的护卫,不受军规限制,只需听从王妃的命令。” 苏季澜应声,心中暗自庆幸,计划了这么久,这一次,终于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她身边! 第24章 粮草被袭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营地上。士兵们忙碌着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冲进了营地,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他径直跑到凌王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王爷,不好了!我军前方的粮草,被敌人偷袭了! 凌王冷静地问道:“详细情况如何?损失了多少?” 士兵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烧毁了近一半!” 凌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此事不要声张,下去吧!” 马车上,凌王的眼眸逐渐深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既然你王妃的身份还未暴露,正好可以帮本王办件事。” 她微微一笑,带着一丝俏皮和自信,“小事,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凌王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担忧,“千万小心!” 她轻声应道:“我知道,等我好消息!” 回到军队中,她刻意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和苏季澜坐在树边。 她的声音带着得意和神秘:“本姑娘可是得到了王爷的重用。” 苏季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怕不是在吹牛吧?王爷怎么可能会用你。” 她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悄悄告诉你件事,你可不许说出去!” 苏季澜的好奇心被勾起,急切地催促:“你快说呀!到底啥事?”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王爷悄悄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带回京城交给圣上。” “什么信啊?”苏季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她扬声道:“王爷亲自写的信,我能随便看吗?” 苏季澜语气有些失望,“那还不是什么也不知道。” 她故作小心说道:“不过我昨晚在军营外隐约听见,好像是什么内鬼?具体也不知道。” 苏季澜不以为意,“管他什么内鬼,反正也和我们也没关系啊!” 她语气有些激动,“既然是要交给圣上的信,肯定是极其重要的,此事若成了,说不定圣上还能赐我万两黄金!” 苏季澜赞叹道:“你运气真不错啊,既然能碰上这等好事。” 她一脸骄傲地说道:“那是,算命的可说了,本姑娘就是大富大贵的命,以后你就跟着姐,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苏季澜笑着应道,“姜姐,那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她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但你可千万帮我保密,可别不小心说漏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苏季澜语气认真,“放心吧,别人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吗?” 整理了行李后,她和苏季澜换上了便装。 虽是段时间的相处,但和士兵们的关系也活络了不少,知道他俩要走,不少士兵也来纷纷道别。 老李也找来了三个碗,“条件有限,就以水代酒,敬你俩。” “谢谢老李,这些天多亏了你的照顾。”她感激地说道。 老李语重心长地说道:“路上小心点,都照顾好自己,你们是回京城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舍,“对,放心吧,老李,等你也回了京城,我们有空就去看你。” 老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好孩子,走吧!” 她眼中有些关切,“老李,给你的干粮和食物,记得吃。” 士兵牵来了准备好的马,她坐在马背上,苏季澜帮她牵着马,两人往京城的方向折返。 路途中,她渐渐感到一丝异样。起初只是轻微的眩晕,让她的思绪变得飘忽不定。 以为是旅途的疲惫所致,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股不适。 那股眩晕感逐渐加剧,她的眼皮变得沉重,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连带着她的意识也开始摇晃。 最终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马背上,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一群马匪快速将他俩包围,看着昏迷的两人,马匪缓缓走近。 就在马匪的手即将触及的瞬间,苏季澜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动作快如闪电,一翻身躲过了马匪的试探,同时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马匪们被这突如醒来的人惊得一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姜屿棠坐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老实交代,谁让你们来的?” 马匪头目咬牙切齿,“原来你没晕,你敢骗老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确实是晕了,但我们有解药,不演一出戏,你们又怎会上钩?” 马匪头目硬着头皮说:“别白费力气了,老子什么都不会说的!” 苏季澜声音冷冽如冰,让马匪们心中一颤,“你可想清楚了,掠夺他人财务最多就是关几年,可通敌叛国,那可是死罪!” 马匪头目慌了神,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什么?通敌叛国,他就让我们来找一封信,也没想到会通敌啊!” 马匪头目愤怒地咆哮,“奸细也敢和老子做交易,敢耍老子!” 姜屿棠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好了吗?说不说!” 马匪头目终于屈服,“老子告诉你了,你可得为老子报仇啊!” 听到马匪招供出交易之人,她的双眼不由的放大,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怎么会是他? 军营里,凌王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冷峻,目光如炬。 被抓的奸细被带到凌王面前,身穿士兵服饰,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他不明白,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为何会突然被凌王发现。 凌王冷冷地打量着,开口问道:“老李,你可知罪?” 老李心中一惊,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凌王早已洞察一切。 他努力保持镇定,回答道:"小人不知王爷所指何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慌。 凌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讥讽:“你潜伏在军队多时,难道真以为本王一无所知?” 见老李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消息传递得天衣无缝,本王耐着性子陪你演戏,就是为了等你落网。” 第25章 身中剧毒 老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就算被抓了,我也烧毁了一半的粮草。没有足够的粮草,你们的军队又能撑多久?”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粮草运输的路线是机密,本王刻意放了个假消息让你去打探,你就那么轻易地信以为真了!” 老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假消息?所以我找人烧毁的,不是粮草?” 他沉声道:“当然不是,真正的粮草,走的是另一条运输路线。” 老李言语中透露着不解,“那为何不在粮草被烧后,就把我抓了?” 他眼眸深沉,声音冷冽,“粮草被烧,只是一个试探,不过是想确认奸细是否真的藏在队伍里。” “既然如此,王爷又是如何发现的?等等,那个姑娘,是王爷的人!”老李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 他嘴角微微勾起,“终于反应过来了!” 老李声音中有些不甘,“所以给圣上送信,也是假的?” 他不动声色道:“当然,要想精准找出奸细,这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老李眼中闪过深深的敬佩,“凌王殿下果然精于谋算,小人输得心服口服。” 随后哀求着说道:“小人还有个心愿,恳求王爷能恩准。” 他冷声应道:“先说说吧!听完本王再决定。” 老李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抓我走之前,能让小人再见一见那个姑娘吗?她的性格,很像我的女儿。”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寒暮,带他去吧!看紧了。” 明媚的阳光下,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了泛起了小小的白浪。 一旁的小湖边,寒暮把老李带了过来,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 老李声音有些颤抖,恳求道:“如果方便的话,能否派人替我回去看看我的女儿?她自幼体弱多病,我这一走,她身边无人照料,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既然知道女儿无人照顾,为何还要走上这条不归路?若你女儿知道了,她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 老李表情透露着痛苦,“我不求她理解,只求她能平安。为了救她,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背负罪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声音中带着无奈,“你后悔吗?” 老李摇了摇头,眼神决绝,“我不后悔,只要能救我的女儿,我做什么都不后悔。半月前我女儿重病,治疗需要一大笔银子,可我根本凑不出来,是苏将军给了我希望,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银子就是我的。” 她声音带着冷意,“苏枭的要求,就是让你暗中联系敌军,透露军情?” 老李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是,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我别无选择。” 她眸光一寒,厉声道:“李子峰,我是有同情心,但我不傻。” 老李一愣,紧张地说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沉声说道:“恐怕在家里等消息的,不是你的女儿,而是你背后的指使之人。我若真派人去了,也就传递了你身份暴露的消息。” 老李无力地辩解着,“无凭无据,姑娘别瞎说。” 看老李还不承认,她继续说道:“苏枭被抓,你本可以明哲保身,不再继续当奸细,可你依旧做了。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除苏枭以外,还有威胁你的人;二是你本就是殷国人,自然是殷国的奸细。” 老李低着头不敢看她,“姑娘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人照顾照顾我的女儿。” 她一脸从容道:“我让人查过了,你确实有个女儿,不过一年前就已经病逝了,你还要继续撒谎吗?” 老李一改刚才的无辜表情,仿佛换了一个人,“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也就不装了,没错,我确实是殷国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遗憾地说道:“寒暮,带下去吧?交给王爷处置。” 老李脸色变得阴狠,“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早知道你的身边不简单,所以给你的那碗水里,可不是普通的迷药。” 她惊讶地问道:“你下毒了?” 老李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没错,而且是剧毒枯冥散。” 苏季澜抽出长剑抵住老李的喉咙,声音中带着狠厉,“把解药交出来!” 老李一脸淡然,“枯冥散是剧毒,我也没有解药。” 苏季澜的剑尖微微用力,老李的喉咙上出现了一丝血痕,“解药在哪?” 老李语气狂傲,“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 军营中,周围一片肃杀之气,凌王脸色阴沉得可怕。 "解药在哪?"凌王声音低沉,充满了威胁,眼神如同捕猎的猛兽,紧紧锁定着老李。 老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依旧坚持着说道:“我也没有解药。” 他的声音极其冷酷,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寒暮,动手吧!手脚断了。” 寒暮动作迅速而残忍,每一次打击都准确无误地落在老李的四肢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军营中回响,伴随着老李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凌王语气加重,强大的气场几乎让在场的人喘不过气,“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老李强忍着疼痛,虚弱地说道:“我确实不知道解药在哪,但有一个地方绝对知道。” “说!”冰冷的语气让人感到阴森。 “月晚阁。”老李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个名字。 凌王不动声色开口,“寒暮,带下去,把所有的痛不欲生的毒药,都让他好好尝尝。” 人被带走后,他叫来了暗处的秦野,“秦野,务必联系到月晚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解药。” “是。” 行军队伍中,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和士兵的低语。 姜屿棠穿上了一件普通的男装,将长发束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动作中透露出一丝不舍和决绝。 如今自己身中剧毒,留下必然是一个大麻烦! 第26章 我是缺钱,不是缺心眼! 她的内心挣扎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空气中凝结成可见的焦虑。 她害怕,一旦目光与凌王相遇,那股潜藏的勇气便会烟消云散。她更怕,自己的会成为他的累赘。 收拾了行李,她默默从队伍中离开。 夕阳如血,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一片火红,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的缝隙。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野草的清新气息,与军营中混杂的烟火和汗水的味道截然不同。 军营内,凌王的声音在空旷的帐篷内回荡,“姜屿棠!”却没得到回应。 他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笼罩着他。 他冲出帐篷,四处寻找,但军营中除了忙碌的士兵,再无姜屿棠的踪影。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中了剧毒还敢乱跑,真是不要命了! 他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乌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寒暮!立刻去找,就算是翻遍整个军营,也要把王妃找到!”他的声音如同雷霆。 随后又补充道:“若军营里没找到王妃,你即刻带领军队继续赶路,别耽误了行军速度。” “是。” 寒暮应声而出,但凌王的怒火并未平息。 他满怀怒火走向苏季澜,眼神中的怒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苏季澜,本王是不是说过,让你务必保护好王妃,你告诉本王,她人呢?” 苏季澜迷茫地说道:“姜小姐说想吃野果了,让我出发前再去找一些,难道她没在军营吗?” 凌王的眼神更加冷冽,声音充满威胁,“你最好尽快找到她,她若出了事,本王唯你是问。” 苏季澜眼神在营帐间焦急地搜寻,希望在下一个转角就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耳边回响着军营的日常喧嚣,但在他耳中却变得模糊和遥远。 姜屿棠,你究竟去哪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斑驳地投射在树林间,形成一片片光斑。 姜屿棠独自一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回京。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会,马上就能到京城了。 当她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时不时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加快了步伐,试图在天黑前穿过这片树林。 突然,一阵粗鲁的笑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几个身影从树后闪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别过来!”她声嘶力竭,山贼们却只是冷笑,不为所动。 山贼们手持利刃,脸上带着贪婪和不怀好意的笑容。 “嘿嘿,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一个漂亮的小妞!”一个山贼狞笑着,向她逼近,声音在林间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 每走进一步都伴随着脚下枯叶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大声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但山贼们并不买账,他们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一个山贼迅速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牢牢控制住,山贼的呼吸带着酒气和汗臭,令人窒息。 “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山贼头头得意地说。 她大声呼救:“秦野,救命啊!快救我!”希望秦野能快点出现。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山贼们的嘲笑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难道秦野没有在暗中护送她回来? “秦野!快救我!”她再次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但四周依然寂静,只有山贼们的嘲笑声在山林间中回荡。 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恐惧。 “把她绑起来,带回山寨!”山贼头头扬声命令道。 她被粗暴地捆绑起来,眼睛被蒙上,只听见山贼们粗鲁的谈笑和杂乱的脚步声。 夜幕降临,她被粗鲁地推进了山寨的一间昏暗的屋子。 屋内只有一盏摇曳的油灯,投射出长长的阴影,她被绑在椅子上,四周是几个虎视眈眈的山贼。 山贼头头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他走上前,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她,“小娘子,看你长得如此貌美,不如留下来做我们的压寨夫人吧!” 姜屿棠心中一紧,迅速调整情绪,迫使自己保持冷静,随后深吸一口气:“哥,咱山寨多久没开张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轻松。 山寨头头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这关你什么事?” 她继续说道:“这一大山寨人需要养活,银子还够花吗?” 山寨头头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确实有点不够。” 她来了兴致,得意扬扬地说:“我有钱啊,要不你们送我回京城,我去给你们取点钱,就当自己赎自己了。” 山寨头头一脸生无可恋,无语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本寨主是缺钱,不是缺心眼!要是你半路跑了,本寨主岂不是人财两空!” 她嘴角微微抽搐,尴尬一笑。 额......好吧!没骗到! 山贼头头怒气冲冲警告道:“老实点,别再耍花招!” 随着一声沉重的“咔嚓”声,房门被粗暴地锁上,她被锁在冰冷的空间里。 墙壁上挂着几根摇曳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泥土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 夜幕降临,山寨内灯火通明,火把的噼啪声和山贼们谈笑地交织在一起。 山寨大厅里,一个山贼小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大哥,不好了!山寨外...山寨外被官兵包围了!” “别慌。”山贼头头沉声说道,“召集所有弟兄,准备迎战。” “大哥,这次来的不是普通的官兵,是银甲卫!” 山贼头头一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满脸震惊大喊道:“银甲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山寨外的火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似乎有更多的人马正在接近。 一道冷冽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寂静,“趁本王动手前,最好自觉把人交出来!”声音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 山贼们面面相觑,被吓得僵在原地,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第27章 一不小心得罪了各路大佬 山寨外,银甲卫的马蹄声与铠甲碰撞的铿锵之音,如同死神的丧钟,在夜幕下回荡,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山寨头头一脸震惊地问道:“这银甲卫,是谁的人?” “凌王殿下!”一名小弟颤抖着回答。 “谁?”山寨头头声音提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哥,是凌王殿下。”那小弟山贼再次重复。 他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慌,“你是说,我们一起不起眼的小山寨,被有战神之称的凌王殿下给围了?”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开口质问道:“你们杀人放火了?” “大哥,兄弟们哪敢啊?”小弟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他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何凌王殿下会亲自围攻我们这不起眼的小山寨呢?” 小弟小心翼翼地猜测,“凌王刚才让放人,会不会是冲今天抓的那娘们来的?” 他思索了片刻,命令道:“快,去把那女的带过来。” 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山谷中回荡,银甲卫沿着蜿蜒的山路,逐渐逼近山寨的大门。 看着步步紧逼的兵马,一名山贼慌张地说道:“大.......大哥,凌王殿下带人打上来了!” 山贼头头脸色铁青,汗水顺着额头滚落,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瑟瑟发抖的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那姑娘带来,要是慢了半刻,咱们全得玩完!” 闻言,那手下连滚带爬地冲出厅外,沿途撞翻了几张破旧的木桌,发出刺耳的声响。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摩擦的刺耳声,打破了这死寂。 凌王身着一袭白衣,步入大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让人窒息。 大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山寨头目双腿发软,几欲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饶:“凌王殿下,小的有眼无珠,无意得罪了殿下,还望殿下高抬贵手,饶过我等一命。” 凌王面容冷峻,目光如炬,穿透了层层恐惧,直逼头目眼底,声音低沉而冷冽:“她人在哪?” 山寨头头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他勉强稳住身形,颤抖着应声:“殿下,小的……小的这就去把姑娘请来!” 正欲转身,却见一名小弟跌跌撞撞冲入大厅,满脸是汗,颤声道:“大……大哥,不好了!那姑娘……她……她吐血晕倒了!” 闻言,凌王脸色骤变,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与焦急。 他身形一动,快步走出大厅,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他凌厉的气势划开。 “带路!”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在场的山贼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 山贼头头战战兢兢地引领着,心中暗自叫苦,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穿过曲折的走廊,门被粗暴地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惊起一片尘埃。 房间内,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出姜屿棠苍白如纸的面容,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目光瞬间被那抹脆弱不堪的身影紧紧攫住。 他疾步上前,轻轻将姜屿棠拦腰抱起。 眼神中隐忍着痛楚与深深的爱怜,手指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 小心抱着怀中的女子,他疾步走出了山寨,翻身上马,将姜屿棠紧紧搂在胸前,解下披风小心地为她披上。 夜色中,马匹的蹄声踏破了寂静,身后浩浩荡荡的银甲卫跟随他离开。 山寨头头刚松了一口气,正欲整顿残局,忽觉背后一凉,一股寒意直透脊背。 他猛地转身,只见几名身着夜行衣、黑布遮面,眼神冷峻的刺客已将他团团围住。 匕首尖端轻点在他脖颈周围,若是轻轻一划,他小命就没了。 山寨头头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各位……大侠,敢问尊驾是……何方神圣?” “月晚阁,来找个人!”话语如同寒冰利刃,字字刺入山寨头头的心扉。 山寨头头闻言,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无助,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 大盛第一杀手组织,令人闻风丧胆的月晚阁! “今日你们抓走的女子,在哪?”为首的黑衣人声音低沉,眼神如同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山寨头头额头上冷汗涔涔,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嘶哑声:“她……她已经被凌王殿下带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山寨头头苦不堪言,刚走了个战神阎王,又来了一群冷面杀手。 看着那群刺客离开,慢慢在黑夜中消失。 山寨头头瘫坐在地上,四周的寒意仿佛能穿透肌肤,直达骨髓。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尘土中,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他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双腿如同灌铅,沉重得无法动弹。 这丫头到底什么身份啊!短短一个晚上,他就得罪了各路大佬!以后可还怎么混呀! 夜色愈发深沉,星辰隐于厚重的云层之后,只余一抹淡淡的月影洒落大地。 驿站旁的医馆前,凌王抱着姜屿棠,步履匆匆。 医馆的门扉被猛然推开,一股混合着药草与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郎中,她中了枯冥散!快看看她怎么样了!”凌王的声音急切,难掩内心的慌乱。 他紧握着双拳,站在一旁,目光紧锁着正在为姜屿棠把脉的老郎中。 老郎中眉头紧蹙,手指在姜屿棠细弱的脉搏上缓缓移动,神色凝重,轻轻掀开姜屿棠的眼皮,查看瞳孔。 顷刻,郎中面色沉重,“公子,这姑娘所中之毒,确为剧毒枯冥散,其毒猛烈,能侵蚀心脉,非比寻常。眼下,她脉象微弱,气息不稳,怕是已侵入肺腑,情况危急。” 凌王闻言,瞳孔骤缩,周身的气息仿佛瞬间凝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与不安。 语气坚定决绝:“劳烦郎中务必稳住她的脉象,尽力延缓毒发,我会尽快找到解药!” 第28章 能活一天是一天 郎中轻抚长须,叹息声中带着几分无奈,“老朽为姑娘施针,再辅以药物服用,可争取一周的时间。” 凌王轻启朱唇,声线微颤,似是压抑着内心的波澜,“郎中大恩,在下铭记于心。”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指尖不自觉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俯身在她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片刻,见秦野到来,他轻轻抬手,示意对方噤声。 走到医馆外的一侧,他的目光穿过半掩的木门,投向屋内那抹静谧的身影。 秦野低声汇报:“王爷,已暗中联络上月晚阁,约定明日一早于城郊废庙交易。” 他沉声问道:“对方可明确要求,需要以何物交换?” 秦野应声:“对方没说,只是要求王爷亲自前往交易。” 凌王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冷冽,“通知下去,明日一早起程,枯冥散虽为剧毒,但本王不信,此毒世间无解!” 晨曦初破,城郊废庙外,寒风凛冽,枯枝摇曳,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凌王带领一支银甲卫前往,铠甲碰撞之声在空旷的野外回响,气势逼人。 而对面,月晚阁的势力悄然汇聚,手握长剑,剑尖轻触地面,划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每一声都似是在无声的挑衅。 双方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月晚阁阁主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挑衅:“其实在下一直很好奇,不知是凌王殿下亲自训练的银甲卫更强,还是我月晚阁更胜一筹?” 凌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阁下若有胆量,大可以试试看。” “殿下说笑了,若我月晚阁真动了手,且不是摆明了和朝廷作对。” 凌王的眼神一凛,“说正事吧!枯冥散的解药,在哪?” “在告知殿下解药下落之前,殿下不妨先考虑考虑这交易的条件。”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抬起,“什么条件?” “在下要殿下的三个人情,必要的时候,得麻烦殿下帮三个忙!” 凌王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你该知道,本王从不受人威胁。” “在下当然知道,杀伐果断的凌王殿下,在整个大盛可从没给过谁半分面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既知道,便不该冒死提此要求。” 阁主语气加重了几分,“那就要看那姑娘的命,值不值殿下的三个人情了。” 阁主目光逐渐深邃,微微一笑道:“凌王殿下,您可知我月晚阁所求非小,这人情,乃是我阁未来安危之所系。大盛与殷国之争,非一日之寒,我阁虽小,却也想在这乱世中谋得一席之地。” 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冷峻说道:“本王可以答应,但有三个要求,一不能通敌叛国,二不能谋权篡位,三不能不利百姓。若此三者能保,三个人情,本王自当遵守。” 阁主轻摇纸扇,“殿下果然英明。我阁所求,不过是在关键时刻,能得殿下金口一诺。至于通敌叛国、谋权篡位、不利百姓之事,我月晚阁还不至于如此不智。” 他目光冷冽,“既是如此,本王便信你一回。但若将来有任何违背今日之言,休怪本王无情。” 他冷声问道:“解药在哪?” “枯冥散产自殷国,能有此解药的,唯有殷国皇室。” 闻罢,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雕龙玉佩,抛向阁主,“此玉佩为信物,可直接面见本王,阁主好自为之。” 阁主出言提醒,“如今大盛与殷国水火不容,要想从殷国皇室手中拿到解药,必定难如登天!” 他眼神坚定,厉声道:“即便如此,便是马踏殷国,本王也要拿到解药。”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医馆。 姜于屿棠缓缓醒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与窗外偶尔飘进的清新草木气息交织在一起。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身体虽还虚弱,但那份沉重的束缚感已减轻许多。 她不是被抓到了山寨?为何会在此? 她起身望去,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凌王身上,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 凌王坐在炉火旁,轻轻搅动着瓦罐中的药汤,小心看顾着火候。 她起身轻声说道:“煎药这等小事,何须王爷亲自动手?” 凌王闻声抬头,声音中带着关切,“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她应声,“臣妾好多了。”又疑惑地问道:“王爷不是该带领军队前往边境吗?” “得知你私自离开,本王便让寒暮带着军队先赶路,又听说了你被山贼抓走到消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是我不好,耽误了王爷赶路的时间。” 凌王紧紧盯着她,缓缓说道:“姜屿棠,别再不辞而别了,好吗?” 她心中一软,轻声承诺,“好,以后都不会了。” “快把药喝了。” 她接过凌王手中的汤药,心中却涌起一股不安,“我......还能活几天?” 凌王放低了声音,语气中有些愧疚,“郎中已为你暂时压制了毒性,在一周内,本王定会为你寻来解药。” 她暗自思忖:不是啊!难得再活一次,怎么醒来就只剩一周了! 要是凌王没找到解药,她不就死翘翘了吗! 算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她从容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尽快赶路吧!” “好,我们抓紧时间和寒暮汇合。” 两人骑马疾行,不出半日便赶上了行军队伍。 她向寒暮问了老李的位置,从老李手中拿走了剩下的半包枯冥散。 没多久,凌王就找到了她,“那枯冥散,你要作何用?” 她平静地解释着,“想让殷国拿出解药,除非那人对殷国来说十分重要。” “你说的是,殷国太子?” 她眼神决绝,“没错,殷国国君最为看重的,便是他那文武双全的儿子。若我以身入局,骗取殷国太子信任,暗中让太子服下枯冥散,殷国要救太子,我便能暗中获取解药。” 凌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若是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第29章 别再挑战本王耐性! “那又如何?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说了算。”她的声音坚定,仿佛一柄利剑,刺破了周围的寂静。 凌王的眸色骤暗,如同乌云蔽日,他猛地一步跨至她面前,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低头,逼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你以为,你的命,真能由你做主?” 言罢,他猛地一扯,将她拉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眸中闪烁强烈的占有,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进去。 凌王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这盛国,这天下,乃至你的每一寸呼吸,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别再挑战本王的耐性!” 她猛地挣脱开他的桎梏,眼中怒火如炬,双颊因愤怒而泛红,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凌王殿下,我非你案上之物,更非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若你非要将我囚禁于无形的牢笼,只会让我窒息!” “哪怕是困住你,本王也绝不会让你去涉险。” 她语气缓和了些,“可你不仅是我的夫君,更是盛国百姓及将士们的守护神,王爷不该为了我,用整个大盛去冒险。” 话落,她愤然离开,她若要去,没人能拦住她! 乔装成男子的她,身着墨色劲装,束发以玉簪,面容上略施薄妆,英气中不失清丽,眉宇间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坚毅。 她轻巧地隐于茶馆一隅的屏风之后,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木炭火炉的温暖气息。 她透过屏风的缝隙,紧盯着门口的动静。 一位身着锦衣,气宇轩昂的青年步入茶馆,正是殷国太子。 他步伐稳健,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威严与温文尔雅,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 随着殷国太子步入,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与心跳,确保自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自然无懈可击。 待太子落座于对面雅间,她迅速而无声地绕过屏风,利用茶馆内错综复杂的布局,巧妙地在柱子与屏风间穿梭,最终停在了太子必经的回廊拐角处。 她轻启折扇,半遮面庞,步伐稳健而又不失风度,仿佛是茶馆中偶遇的某位贵公子,正欲前往窗边赏景。 两人的路径,在不经意间完美交汇,那一刻,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两人的身影即将在回廊的拐角处交错时,她巧妙地调整步伐,让手中的折扇不经意间轻轻滑落,恰好落在太子脚边。 她迅速俯身,同时抬头,目光与太子交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歉意,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说道:“惊扰了殿下,在下失礼!” “殿下,这扇上的山水墨色,与您平日里所爱的丹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太子身边的一名男子开口说道,声音温润如玉。 若他没猜错,这名男子便是镇远侯的长子,淮安世子。 淮安世子方才的一番话,倒是恰如其分地帮了她的忙。 太子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折扇上的山水吸引,画中烟云缭绕,山峰叠嶂,确有几分他偏爱的意境。 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公子好眼力,此等意境,竟与我喜好不谋而合。” 她直起身,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谦逊,轻声说道:“殿下风采卓绝,令人倾慕。在下近日偶得一幅古画,画中景致与殿下平日所爱之山水颇为相似,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赏?” 言罢,她轻摇折扇,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那画中真有无限风光,正等着与太子共赏。 太子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未曾料到在这茶馆之中竟能遇到如此投契之人,不禁微微一笑,道:“哦?竟有此事?愿闻其详。” “还请太子稍等片刻,在下马上派人将画作取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青衣的侍从穿过人群,手中捧着一卷古朴典雅的画轴。 侍从恭敬地将画轴置于桌上,缓缓展开。 随着画卷的铺展,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山水画卷映入眼帘。 青山如黛,碧水绕峰,云雾缭绕间,似有仙人隐现,每一笔都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与灵动之气。 太子不禁轻叹,赞叹道:“此画之精妙,世间罕见!山川之美,跃然纸上,令人心旷神怡。” “太子殿下有意,在下愿意将此幅名画《万里山河》售卖于殿下。” “见过给本殿下送画的,让本殿下买画的还是第一次见。”太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好奇。 她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舍,“实不相瞒,若不是因为在下急需一笔银两以解燃眉之急,断不会将此画售出。 “在下对此画极其珍爱,但若能得遇知音,得其妥善珍藏,也算是对它的一种慰藉。” 太子应声道:“今日你我能在此处相遇,也算是缘分,本殿下对此画也十分钟爱,开个价吧!” 她果断开口,“三百两黄金!” 此话一出,茶馆内原本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淮安世子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溢出,他抬头望向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殷国太子的表情也凝固了一瞬,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并未立即言语,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周围的茶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难掩其中的震惊,议论纷纷道:“三百两黄金?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正当茶客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一名身着锦绣华服,头戴金钗的女子突然步入茶馆,径直向她走来。 “哼,区区一幅画,竟敢妄言三百两黄金?”那女子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刻薄,她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画卷之上。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诸位可要看清楚了,这画虽看似精妙,实则漏洞百出,定是赝品无疑!” 言罢,她未经允许便伸手欲触画卷,指尖刚及那细腻的宣纸边缘,便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侍从礼貌地拦下。 第30章 贪婪地索吻 女子面色一沉,但随即笑容更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叶悠然转身恭敬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世子殿下。” 姜屿棠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刻意压低的嗓音让人难以辨其性别,“姑娘所言极是,这世间赝品横行,难辨真伪。” “但若是说这画是赝品,未免太过武断。敢问姑娘,可曾见过真迹?若非亲眼所见,何以断定此画并非真迹?”说罢,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叶悠然信誓旦旦扬声道:“因为《万里河山》的真迹,如今正收藏在我尚书府。”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原来是尚书府千金,在下失敬。可画作真伪,也不能仅凭叶小姐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叶悠然的声音尖锐而愤怒,“本小姐身为尚书千金,难道还会说谎不成。” 她从容开口,“那不如叶小姐派人将真迹取来,好让太子和世子一同辨别真伪。” 叶悠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轻抬下巴,随即转身对身旁侍女吩咐道:“去,回府把《万里河山》真迹取来,让诸位品鉴真伪。” 侍女领命后,匆匆离去。 茶馆内,原本的低语与茶香交织的宁静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撕裂。 窗外,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瞬间,数枚暗器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射向茶馆中央的太子与世子。 姜屿棠面色骤变,身边的太子将她迅速拉开,两人身形一闪,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茶馆内顿时乱作一团,宾客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瓷碗茶盏碎裂声此起彼伏。 千钧一发之际,茶馆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凌王猛然勒紧缰绳,骏马前蹄腾空,发出一声震天嘶鸣,稳稳立于茶馆前, 手持长枪,枪尖轻点地面,激起一圈圈尘土涟漪,目光如炬,扫视四周,那些黑影在凌冽的目光下竟似无所遁形,纷纷后撤。 没一会,刺客纷纷撤离。 太子拱手作揖,声音沉稳而诚挚:“多谢英雄出手相救。” 姜屿棠心中猛地一紧,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迅速被笑意掩盖。 她轻移至太子身侧,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刻意轻松地说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哪是什么英雄,不过是家兄恰好路过,举手之劳罢了。” 太子开口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她抢在凌王之前,急忙应声,“我和哥哥一个姓,姓林。” 说着,她轻轻侧头,以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凌王。 凌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后缓缓踱步走来,目光温和地落在姜屿棠身上。 随后又转向太子,声音低沉而有力:“太子,舍妹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舍妹?”太子疑惑地问道,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本殿下还想着怎会有如此清秀的男子,原来是位姑娘,方才不知姑娘身份,多有冒犯,姑娘见谅。” 她微微笑道:“殿下说笑了,小女假扮男子之事,还得多谢殿下宽宏大量,不与小女计较。” 叶悠然面色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猛地跨前一步,直指姜屿棠,声音尖锐而愤怒:“好一个林兄!原来竟是女子之身,还胆敢女扮男装欺瞒太子殿下!你这等行径,简直是对皇家的大不敬!” 言罢,她转身面向太子,双手交叠于胸前,躬身行礼,言辞恳切:“殿下,此女行为不端,欺上瞒下,恳请殿下严惩,以正视听。”语气中满是义愤填膺。 太子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姜屿棠与叶悠然之间流转,沉默片刻,随后轻轻抬手,制止了叶悠然进一步的指责。 缓缓开口说道:“叶小姐言重了,本殿下与林姑娘志趣相投,何谈欺瞒与大不敬?” 闻言,叶悠然欲言又止,面色更加铁青,最终只能紧握双拳,默默退下 太子桀然一笑道:“今日本殿下请客,以感谢林兄相救之恩,不知林兄和林姑娘可愿一同前往?” 凌王沉声应道:“太子都开了口,我们必然是要去的。” 马车内,仅有几缕透过窗帘的光线投射进来,气氛骤然紧绷。 姜屿棠坐在软垫上,低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五味杂陈。 身旁的凌王神色渐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思索着,想开口问他为何也来了殷国,为何会及时出现? 突然,马车轻轻一颠,姜屿棠身子微倾,正欲稳住身形,却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然将她拉近。 凌王高大的身躯瞬间笼罩了她,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让她措手不及。 她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抬眼时,正对上凌王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里面藏着不容忽视的怒意与占有欲。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每一次吐纳都搅动着车厢内本就紧绷的氛围。 突然间,凌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腰,不容抗拒地将她拉近,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直至两人的鼻尖相触,呼吸交缠,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姜屿棠惊愕之余,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已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胸腔的震动,直接传递到她的耳边,激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凌王的唇突如其来,猛然覆盖上了她的唇,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姜屿棠的思绪瞬间空白,只余下他霸道而炙热的吻,他的舌尖轻巧地撬开她的唇齿,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蔓延,深入探索,与她的舌相互缠绕,贪婪地索取着。 她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一般,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衫,寻找着支撑。 凌王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沿着她的下巴,轻轻吻向她的颈侧,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占有欲。 第31章 哥哥的醋意 姜屿棠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染上了两抹红晕,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 直到马车停稳,两人缓缓下车,随太子和世子步入酒楼。 凌王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夹起一块细腻的鱼片,轻柔地放在她的碗中,眼神中满是宠溺:“这鱼鲜美,你尝尝。” 太子见状,也亲自为她斟满一杯琼浆,声音温润如玉:“这酒,配此佳肴,更加美味。” 见状,一旁的凌王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凌王放下手中筷子,向太子举杯,言辞冰冷道:“不劳太子费心,我的妹妹,我来照顾就好。”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太子闻言,面上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他未曾料到林兄会对林姑娘会如此袒护和细心。 凌王声音冷冽,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我好像听闻,那尚书府的叶小姐声称我妹妹手中的《万里河山》画作是赝品,敢问太子可有此事? 太子的声音依旧温和,“林姑娘和叶小姐手中都有《万里河山》,如今确实难辨真伪。” 随即太子又继续说道:“但本殿下愿用三百两黄金买下林姑娘手中的画作,以助林姑娘解决燃眉之急。” 闻言,凌王微微一愣,缓声说道:“哦!为兄怎么不知,家中有需要解决的麻烦,还需要小妹亲自操心呢?” 她微微一笑,试图掩盖心虚道:“那不是因为哥哥生辰快到了,我想用收藏的画作换点银两,给哥哥准备一个惊喜!”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太子由衷感叹道:“真没想到,林姑娘和林兄关系这么好!” 凌王微微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太子殿下,小妹素来喜爱字画,家中珍藏的画作,绝不可能是赝品。还请殿下为小妹主持公道,不能让小妹白受了委屈。” 太子语气坚定,“今日本殿下得了林兄相救,若林姑娘手中的画作确为真迹,本殿下定会还林姑娘一个公道。” 阳光斜洒进尚书府宽敞的庭院,太子身着华服,步履稳健,淮安世子紧随其后。 姜屿棠和凌王二人皆神色凝重,轻步跟随。 大厅中,两幅《万里河山》并排放置,太子缓步上前,目光在两幅画作间流转,细细观察。 尚书府的画作细微的墨迹差异逐渐显现,那墨迹边缘略显生涩,不似真迹那般流畅自然。 “诸位请看,”凌王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这落款之处,墨色深浅不一,且有细微的修补痕迹,显然是后人刻意为之。” “再观林姑娘手中的画作,墨色均匀,一气呵成,显然这才是真正的《万里河山》。” 尚书大人闻言,脸色骤变,怒意难掩,双目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 随后猛地一拍身旁的长案,震得案上茶具哗啦啦作响,茶水四溅。“林公子此言差矣!我尚书府世代书香,怎会行此赝品欺世之事?” 叶悠然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她咬紧牙关,反驳道:“林公子口说无凭,就算要证明我尚书府此画并非真迹,也该拿出有力的证据。” 言罢,叶悠然恶狠狠瞪向她,眼中满是敌意与挑衅。 凌王开口问道:“敢问尚书大人,《万里河山》是哪位画家的作品?” 尚书大人微微颔首,面带自豪之色,“自是盛国着名画家,白暮九渊的作品。” 凌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即如此,还请尚书大人仔细看一看,您的那幅画作,印章落款处是何名?” 尚书大人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缓缓起身,步伐中带着几分沉重与不安。 缓缓踱至画作前,目光聚焦于那枚落款的印章上。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画卷上,让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肃穆。 尚书大人伸手轻轻捻起画卷的一角,手指微微颤抖,凑近细看,那印章上的字迹逐渐清晰,却并非他所熟悉的“白暮九渊”四字。 而是“自暮九渊”,尚书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眼神在震惊与绝望之间徘徊,最终定格在那枚错误的印章上,久久无法移开。 尚书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太子殿下,林公子,老臣……有眼无珠,竟将赝品当作至宝,还险些污了林姑娘的清誉,实在羞愧难当。” 随之缓缓弯下腰去,太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欲扶,温言道:“尚书大人言重了,书画之事,真伪难辨,亦是常情。今日能借此机会辨明真相,亦是幸事。” 叶悠然当场愣住,目光空洞地望着那幅被揭露为赝品的《万里河山》,双手不自觉地松开,紧握的拳头缓缓展开,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深深印迹。 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她堂堂尚书千金,凭什么输给姓林的这个平民百姓! 脸色由愤怒转为苍白,交织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眼底隐藏着不甘心,目光愈发阴沉,她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转身之际,叶悠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庭院中那口幽深的池塘,心中已有了考量。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在尚书府曲折的回廊上,为这即将上演的阴谋平添了几分诡谲。 叶悠然身着轻盈的罗裙,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假山之间,手中紧握着一条细若游丝的银线,线的另一端系着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巧机关。 夜风带着凉意,轻轻拂过尚书府的后花园,叶悠然隐蔽于一株繁茂的紫藤之下。 紧盯着不远处那座古朴石桥,她手中紧握的银线。 看到侍女带着姜屿棠出现在石桥边,叶悠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一捻,那细若游丝的银线瞬间绷紧,带动着桥边一块精心伪装的石板微微颤动,几乎察觉不到。 姜屿棠踏上桥面的一刹那,叶悠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手指猛地一扯。 第32章 落水的窒息 瞬间,那精巧的机关被触发,石板边缘悄无声息地裂开,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月光下显得异常幽深。 姜屿棠毫无防备,只觉脚下一空,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惊呼声未及出口,便已跌入那冰冷的暗流之中。 水花四溅,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惊起了周围栖息的夜鸟,振翅高飞,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 姜屿棠奋力挣扎,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水流和无尽的黑暗。 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她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抓挠着四周,却只触到滑腻冰冷的石壁和肆意穿梭的水草,每一次挥动都耗尽了她仅剩的力气。 “救命……救命啊!”她终于能挤出微弱的呼救声,声音在空旷的水面上回荡,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助。 冰冷的水流无情地灌入她的口鼻,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与窒息感。 即将被湖水吞噬的那一刻,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凌王身形飘逸,瞬息间已至石桥之上,脚尖轻点,身形凌空而起,衣袂翻飞间,已施展轻功跃入水中。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凌王迅速接近姜屿棠,长臂一展,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那冰冷的触感透过衣衫直抵心底,让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与愤怒。 迷糊中,姜屿棠只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她包裹,那熟悉而安心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发丝散乱,贴在脸颊上,水珠沿着她的下巴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 上岸后,凌王立刻将外衣脱下,包裹住她因寒冷而颤抖的身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见状,叶悠然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快步向姜屿棠走去,“姜姑娘,你没事吧?” 凌王转过头,怒视着叶悠然:“叶小姐,我妹妹在你尚书府出来事,你是否该给个交代?” 叶悠然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故作镇定地回答:“林公子,这石桥平日里并无异常,今日之事,我也感到非常意外。我立刻派人检查石桥,确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凌王的脸色阴沉下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他低沉充满怒意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叶小姐,你当真以为我会轻易相信这只是意外?她为何会突然落水,你我心知肚明!” 言罢,他猛然抬手,一掌拍在身旁的石柱上,石柱应声而裂,碎石飞溅。 叶悠然脸色苍白,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微颤。 月光下,太子匆匆赶来,面含忧色,正欲上前查看姜屿棠的安危,却被凌王一个凌厉的眼神阻住脚步。 “太子殿下,既然尚书府不欢迎我们兄妹俩,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凌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太子见状,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轻叹道:“今日之事也是意外,林兄消消气,本殿下马上派人送林姑娘去医馆。” 马车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凌王冷峻的脸庞,他紧蹙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虑与责备。 姜屿棠蜷缩在他的怀里,衣衫湿透,面色苍白。 凌王的声音低沉严厉:“你怎可如此不顾惜自己?明知那石桥可能有异,为何还要贸然前行?” 凌王边说边轻轻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掌,但眼中那抹怒意却未曾减退分毫。 她缓缓抬头,对上他那双充满责备却又暗含关切的眼眸,眼眶微红,轻声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凌王厉声指责,“若是本王再晚一步,你可知道后果。” 她语气平缓,从容道:“今日之事,算是让殷国太子和尚书的关系产生了隔阂,也更利于我们后面的行动。” 凌王语气中带着急切,“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抓紧让太子暗中服下枯冥散,争取尽快拿到解药。” 她认真说着自己的计划,“待会儿去医馆,让太子送我进去,这是最好的机会。” 凌王直直看着她,抓住她的手不由得握紧,“本王就在外面,若行动失败或有突发情况,摔杯为号,我第一时间救你出来。” 她轻声应道:“好!” 马车缓缓停稳,凌王轻轻掀开帘幕,沉声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小妹向来喝药怕苦,我去为她买些糖果,还劳烦太子陪小妹先去医馆。” 言罢,他转身欲下,却又似不放心,回头深深望了姜屿棠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疼惜,最终化作一句轻声叮咛:“你先去,为兄马上回来。” 太子闻言,上前几步,伸出一只手,动作绅士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林姑娘,请。” 姜屿棠勉强撑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将手轻轻搭在太子的掌心,借力下了马车。 夜风拂过,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太子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轻轻披在她肩上。 医馆内,烛火昏黄,映照出一室静谧。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她身上未散的寒气交织,显得格外复杂。 太子关切地询问着姜屿棠的伤势,目光中满是歉意与担忧。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借由整理发丝的动作,悄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瓶,指尖轻旋,瓶塞无声开启。 趁着太子转身之际,她迅速将瓶中的枯冥散粉末,抖落在一旁的茶盏边缘。 随后,她故作不经意地轻推茶盏,茶水微微荡漾,几缕粉末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 她心跳如鼓,表面却维持着那份虚弱的微笑,她轻轻抬手,以袖掩口,巧妙地掩饰了手中动作。 将茶盏缓缓推向太子面前,温声说道:“殿下,夜深风寒,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太子闻言,未曾多想,便接过茶盏,轻轻吹散热气,眼看太子就要饮下。 她眼眸深邃,忐忑地紧盯着太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指尖微颤。 第33章 身份揭露 那杯掺了枯冥散的茶,正缓缓送到太子唇边。 突然,门扉轰然洞开,淮安世子如疾风般闯入,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急忙出言制止:“太子殿下,且慢!” 太子闻言,动作一滞,转头望向这不速之客,眉宇间凝聚起疑惑。 姜屿棠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中的茶杯几乎要握不住。 淮安世子几步跨至二人之间,目光深邃地望向她,一字一顿道:“太子殿下,此女子,并非普通之人!” 太子眉头微蹙,略作迟疑道:“淮安,你此言何意?” 淮安沉声回应:“太子殿下,据在盛国的士兵来报,此女子中了枯冥散,此番出现在殷国,恐怕是另有所图。” 她暗自庆幸,好在没有发现她下毒之事,否则定然必死无疑。 太子不动声色,语气中带着冷淡,“枯冥散解药,只有殷国皇室才有,你当真是为了得到解药,设计接近本殿下?” 她身子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紧咬下唇,目光坚定地与太子对视,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殿下所言非虚,我确是为解药而来。但请殿下明鉴,我并非有心算计,只是不愿做枯冥散下的亡魂。” 说完,她缓缓松开紧握茶杯的手,茶杯坠落在地,清脆的声音响起。 她强撑着站立,目光不时掠过窗外,夜色如墨,月隐星稀,静谧中透着一股不祥。 她不时地看向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至全身,让她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凌王为何没有出现?不是约定好摔杯为号,一定会来救她的吗? 淮安世子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举动,看到她频繁投向窗外的目光,冷硬地开口:“你等的人,他不会来了。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兄长此刻恐怕正忙着躲避追捕,自身尚且难保。” 姜屿棠闻言,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身形一晃,几乎要跌倒在地。 她猛地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交织的光芒,那光芒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她颤抖着双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淮安世子,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一丝欺骗的痕迹,却只看到了冰冷的现实。 果然人不会一直好运,能重活一次已是极其幸运,又怎能期盼自己会万事顺遂! 太子闻言,面色一沉,手一挥,侍卫们迅速围拢,刀剑出鞘,寒光闪烁,将她团团围住。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一名侍卫上前,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她试图挣扎,却只是徒劳。 太子目光冷峻,冰冷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怒意,“带走,严加审问,查清她是不是盛国的奸细。”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殿下,我确实来自盛国,但我并非奸细。我来殷国,只为求得解药,以保性命。” 夜色愈深,乌云遮蔽了仅有的星光,风似乎也染上了寒意,穿梭在檐角间,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凌王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巷弄之中,每一次落脚都似与死神的擦肩而过。 身后,追兵的叫嚣与马蹄声交织成一片,如同死神的催命符,越来越近,令人窒息。 突然,一道寒光划破夜空,直逼他背心而来。 他身形未停,脚下轻点,借力使力,轻易避过那致命一击。 落地瞬间,他反手一掌,内力澎湃,震得周遭空气嗡鸣,那偷袭的士兵被震得踉跄几步,口吐鲜血。 四周士兵见状,纷纷围拢,剑光如织,企图将他困于这钢铁牢笼之中。 凌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身形暴起,如同狂风中的骤雨,拳风腿影交织成网,每一击都携带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 剑光在他周身闪烁,却无一能近身,反被他的内力震得纷纷脱手,散落一地。 一番打斗后,他终究是寡不敌众,一记重剑斜劈,他侧身避让,却未能完全躲开,剑锋划过肩头,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瞬间浸透衣襟。 他借势一转,反手握住身旁掉落的断剑,手腕一抖,剑尖如龙吟般划破夜空,直刺那将领心脉。 然而,这一击也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身形踉跄,胸膛剧烈起伏,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夜色如墨,巷弄间厮杀声渐渐被马蹄声盖过,一阵急促而有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转瞬间,一队铁骑如同黑色洪流,势不可当地冲进巷口,为首一人,银甲耀眼,正是寒暮。 寒暮寒手持长枪,枪尖寒芒毕露,所过之处,敌军如割麦般倒下,鲜血染红了石板路,却无人能阻其锋芒。 他策马疾驰,长枪一挥,瞬间劈开数名敌军,直冲至凌王身旁。 “撤!”寒暮一声令下,骑兵们迅速变换阵型,将凌王护在中心,如同铜墙铁壁般抵御着四周追兵的进攻。 随后从巷弄间呼啸而出,留下一地狼藉与惊愕未定的敌军。 夜色深沉,巷弄中仅余下急促的喘息与马匹不安的嘶鸣,凌王身形摇摇欲坠。 寒暮开口劝说道:“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在找王妃了,有消息马上告知您!”寒暮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双手紧握凌王的肩头。 试图阻止凌王疯狂的举动。“您的伤势太重,再这样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凌王顾不上伤口,眼中满是决绝,厉声道:“本王说好了要救她出来,她现在下落不明,本王如何放心?” 他挣开寒暮的手,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却因体力不支,身形猛地一晃。 “让开!”他低吼着,试图推开寒暮,但身体已至极限,动作显得异常无力。 “王爷,大局为重!”寒暮低沉的声音略带急切,猛地一咬牙,身形一闪,已至凌王身侧,一掌劈在凌王颈侧。 凌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寒暮,最终化为一片漆黑,高大的身躯缓缓倒下,被寒暮稳稳接住。 第34章 残忍的酷刑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姜屿棠被粗大的铁链束缚在冰冷的石壁上,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脸上的血迹与尘土交织,勾勒出一张憔悴的面容。 一名狱卒手持皮鞭,缓缓走近,眼神中满是冷酷与玩味。 皮鞭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耳的破风声,猛地抽打在姜屿棠的背上,留下一条血红的鞭痕。 她咬紧牙关,硬是不吭一声,身体因剧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么好看一张脸,干什么不好,非得当细作?”狱卒冷笑着感慨道。 姜屿棠的视线逐渐模糊,疼痛与绝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伤口,但她仍旧倔强地抬起头,不让泪水模糊视线。 狱卒的冷笑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再次举起皮鞭,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 皮鞭再次挥来,落向她紧抿的唇边,她本能地偏头躲避,却仍被鞭梢扫过,嘴角裂开,一抹鲜血沿着下巴滴落。 狱卒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从腰间解下一个铁钳。 狱卒蹲下身,用钳子夹住她的手指,缓缓用力。 “说!你来殷国究竟有何目的?受谁指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她的手指被铁钳紧紧夹住,剧痛让她脸色煞白,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滑落,与脸颊上的血迹混合,显得更加凄楚。 狱卒的眼神愈发阴鸷,他转身从一旁的铁架上取下一只铁钳,钳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狱卒步步逼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既然你嘴硬,那就试试这个。”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内的死寂。 一束强光穿透昏暗,照亮了她满是血痕的脸庞,她眯起眼,试图看清来人。 只见一道身影匆匆步入,衣袂飞扬,是太子,他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看到太子的到来,狱卒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太子一个凌厉的眼神,让狱卒瞬间跪倒在地,颤抖不已。 太子声音冷冽如寒冬之风:“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介狱卒,竟敢私自行刑,是谁给你的权力?” 他俯身,双眼圆睁,怒火在眸中熊熊燃烧:“你可知道,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得用命来抵!” 狱卒颤抖得更加厉害,额头紧贴地面,连声求饶:“太子殿下息怒,小的……小的只是……”话未说完,已是浑身颤抖。 太子一步跨至狱卒面前,弯腰拾起那沾满血迹的铁钳,眼神冷冽如寒冰,猛然一挥,铁钳重重砸在狱卒身旁的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转身看向她时,太子的目光扫过她遍体鳞伤的身躯,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轻轻抬手,示意狱卒退下,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低语了几句,几名侍卫迅速上前,将姜屿棠身上的铁链一一解开。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颤,似乎想触碰她脸颊上的血痕,却又缓缓把手收回。 他的眼神中隐忍着心疼,却又因她不为人知的身份,燃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你……”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还不肯说吗?”他的语气中带有质问。 话语间,他的拳头悄然紧握,隐忍着愤怒,也有不易察觉的心疼。 姜屿棠勉强撑起虚弱的身体,却因嘴角的伤痛而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要解药,我不是奸细。” 话语未落,她感到体内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枯冥散的毒性猛然间汹涌澎湃。 瞬间脸色骤变,苍白如纸,瞬间被一层死灰覆盖。身体剧烈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缓解不了那来自骨髓深处的痛楚。 突然,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撕裂而出,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冰冷的石板上,迅速染黑了一片。 太子见状,瞳孔骤缩,心中涌起莫名的慌乱与恐惧。 他猛地上前一步,双手扶住姜屿棠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双曾经冷冽如冰的眼眸,此刻满是不敢置信与深深的忧虑。 他凝视着那不断从她嘴角溢出的黑血,每一滴都像在狠狠敲打着他的心房。 “枯冥散……没有时间了,再不服解药你会死的!”太子喃喃自语,声音低沉颤抖。 他心急如焚,猛然转身,对着门外的下属焦急地大吼:“快!即刻去取枯冥散的解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子紧紧抱住姜屿棠,她的身体怀中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脆弱。 看着她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嘴角溢出的黑血愈发频繁,每一次咳嗽,呼吸都变得短促而艰难。 一段时间后,一名侍卫匆匆闯入,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瓷瓶。 太子一把夺过瓷瓶,急切地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姜屿棠扶坐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双颤抖的手轻轻托起她苍白如纸的下巴,让她的头微微后仰。 太子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因担忧而狂跳不已的心,将瓷瓶凑近她的唇边,缓缓喂她喝下。 随后不假思索地横抱起姜屿棠,穿过曲折幽暗的走廊,匆匆走出地牢。 地牢外,早已备好的马车在昏黄的灯笼下静静等候,车夫见状,连忙掀开帘子。 太子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坐垫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他紧握着她的手,掌心传来的冰凉让他心如刀绞。 马车疾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焦急的轨迹,最终稳稳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医馆前。 医馆内,太医们早已接到急召,候在一旁,面露凝重。 太子大步流星,穿过忙碌的人群,直奔内室,将姜屿棠轻轻放在软榻上。 随即对手足无措的太医们厉声吩咐:“快!她中了枯冥散,务必全力救治,不得有误!” 第35章 堂堂公主伺候她? 太子特意唤来了一名女太医,立于榻旁,神色凝重。 目光紧紧跟随着被急召而来的女太医。 女太医身着淡蓝色医袍,袖口紧束,手中提着药箱,缓缓行至榻前。 留下女太医在屋内,太子便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许久,女太医轻轻推开门扉,缓步上前禀告:“太子殿下,已稳住姑娘病情,暂无性命之忧,但需精心调养,方可痊愈。”言罢,她微微欠身。 太子闻言,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随后温声说道:“这几天就让她住在医馆,戚太医你仔细照顾着!” “是。” 太子交代后,缓步走出医馆,夜风轻拂,携带着淡淡的药香与远处花草的清新,轻轻拂过他的衣袂。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阳光如同细丝般穿透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落在院落之中。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活着。 意识逐渐回笼,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力气。 转头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温柔地洒落在窗口,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没死?她还活着! 她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记忆片段在脑海中拼凑。 昨夜她毒发,命悬一线时,似乎是太子取来解药救了她! 可太子不是把她当做奸细吗?为何又愿意给她解药? 回忆起昨夜她昏迷前的场景,太子似乎对她有特殊的情感。 这短短几天的相处,难不成太子真喜欢上了她? 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昨夜只知凌王被追捕,至今没有听到被捕的消息,想来是已经逃脱。 她也得想个办法尽快离开,那地牢里残忍的酷刑,她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她轻轻吸了口冷气,伤口的剧痛如同细小的火焰,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间跳跃,灼烧着她的神经。 她尝试着移动身体,却发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撕裂了皮肉,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戚太医轻手轻脚地扶着她,一步步向院中那棵老槐树下走去。 她坐在特制的软垫上,背靠着树干,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和药香,轻轻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医馆内的一片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打破。 一名身着华丽衣裳的女子,面带焦急之色,不顾门童的阻拦,径直闯入。 女子步履匆匆,银铃般的嗓音带着几分急切:“让开!我要找林姑娘,她在何处?” 屋内众人皆是一愣,目光纷纷投向院中那抹静谧的身影。 女子目光扫过,瞬间锁定在槐树下,那位正闭目养神,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子身上。 “你就是林姑娘?”女子快步上前,几乎要撞到戚太医设置的简易屏风,被一名眼疾手快的侍女及时拉住。 那女子不顾仪态,绕过屏风,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轻轻抬手,指尖掠过鬓边微乱的发丝,眼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缓缓开口:“我是殷国公主,殷梦瑶。” 她轻声试探道:“不知公主殿下找小女,所为何事?” 殷梦瑶直直盯着她,顿了顿说道:“听说你病了,太子哥哥让本公主来陪陪你!这些年可从没有女子能近太子哥哥的身,说,你是不是喜欢太子?” 她急忙开口解释,“公主殿下误会了,小女子一介平民,怎敢高攀太子殿下!” 殷梦瑶闻言,眉头轻蹙,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眉宇间闪过一丝狐疑,却也不动声色,绕到身旁,细细打量起她这张略显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庞。 殷梦瑶心中暗暗思忖:这女子确有不凡之处,难怪能让一向冷清的太子哥哥另眼相看。 “平民又如何?太子哥哥若喜欢,身份不是问题。”殷梦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随后伸手欲抚上她的脸颊,却被她下意识地躲闪开去。 殷梦瑶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好奇,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更加灿烂的笑容,带着几分少女的俏皮与纯真。 殷梦瑶轻轻收回手,转身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盘精致的糕点,轻轻放在她身旁的石桌上。 声音温柔地说道:“林姑娘,这是本公主特意为你准备的点心,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说着,殷梦瑶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期待,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她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微笑中带着几分疏离:“承蒙公主殿下厚爱,小女心领了。只是按照大夫的叮嘱,此刻该喝药了。” 殷梦瑶爽快应声,“行,那本公主去帮你盯着点,药熬好就给你端来。” 她被吓得几乎快站了起来,“不劳烦公主殿下,戚太医来就行。” “没事,小事,反正本公主也是闲着。” 说罢,殷梦瑶小跑进药房。 不是,这殷国公主是闹的哪一出? 堂堂公主伺候她,这合理吗? 突然,叶悠然,推门而入,散发着嚣张跋扈的气势。 “哟,这不是那个勾引太子的贱人吗?”叶悠然的声音尖锐刺耳。 随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中满是不屑与挑衅,“怎么?还装病博同情呢?你以为这样就能永远留在太子身边?” 她没好语气,厉声说道:“叶小姐若是来找茬的,还是尽快离开吧!” “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靠着姿色上位的狐狸精!”叶悠然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能刺穿耳膜。 眼中满是狠厉与嫉妒,“本小姐警告你,太子哥哥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叶小姐,我敬你出身名门,本应有所敬仰,可今日一见,却让人大失所望。” 闻言,叶悠然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 顷刻,只见殷梦瑶从药房内匆匆走出,手中还握着药碗,一脸不悦地望向叶悠然。 殷梦瑶几步跨至叶悠然面前,声音清冷而威严:“叶悠然,你有没有教养?这是医馆,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第36章 本公主护着的人 说罢,殷梦瑶将药碗递给一旁的侍女,语气中带着不屑和指责:“瞧瞧你,活像只叽叽喳喳的乌鸦,让人听着都烦。林姑娘是本公主的朋友,岂容你如此放肆!” 看到殷梦瑶的那一刻,叶悠然的脸色瞬间煞白,双手慌乱地交叠于身前,膝盖微曲。 声音颤抖地低语:“公主殿下,臣女……臣女失礼了,还望殿下宽恕。” 说着,叶悠然深深一揖,额前的碎发垂落,遮掩了部分慌乱的神色。 殷梦瑶不耐地说道:“退下吧!别扰了林姑娘清静。” 叶悠然眼眶微红,声音细若游丝,牙齿轻咬下唇:“公主殿下,臣女虽愚钝,却也知人心难测。那林姑娘,表面温婉,实则心机深沉,刻意接近太子殿下,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殷梦瑶厉声斥责道:“叶悠然,林姑娘是怎样的人无需你来评判,但她是本公主护着的人,你对她不敬,就是对本公主不敬!” 殷梦瑶眸光骤寒,如寒冰般锐利,轻启朱唇,吐字如霜:“掌嘴!” 侍女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面色冷峻地走向叶悠然,“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响起。 叶悠然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踉跄几步,脸颊瞬间红肿,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落下。 侍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连续几下,每一次都精准有力。 叶悠然身形微晃,几欲站立不稳,却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没理会一旁受罚的叶悠然,殷梦瑶亲自挑选了一幅精致的棋盘,置于梨花木桌上,棋盘上的黑白玉石子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随即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笑意:“我们来下棋如何?给你解解闷!” 她缓缓坐下,两人相对而坐,只剩下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直到侍女掌嘴结束,殷梦瑶才冷声开口:“叶悠然也,本公主警告你,离太子哥哥远一点,太子哥哥愿意接近谁是他的事,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叶悠然吃了亏,自是不敢再如此嚣张,瘪着嘴应声,“是,臣女记住了!” “你最好收敛点,要是敢把本公主未来嫂子吓跑了,本公主饶不了你!” 姜屿棠闻言,心头猛地一颤,手中的棋子不慎滑落,轻轻敲打在棋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瞪大双眼,震惊之余,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公主,您口中说的未来嫂子,该不会是......” 殷梦瑶嘴角微扬,眼中带着得意,“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啦!这么好看的嫂子,本公主可不得守着点。” 她着急地解释道:“公主殿下,您恐怕误会了,我和太子殿下仅仅几面之缘,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殷梦瑶却不以为意,轻笑道:“放心吧!误会不了,太子哥哥都把那百毒解给你了,定是心悦你!” 她一时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心中五味杂陈,对这突如其来的误会不知如何是好! 目前自己凌王妃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但也不能任由殷梦瑶胡乱猜测! 次日,殷梦瑶又来了医馆陪她解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算是有了一个朋友! 只是不知为何,叶悠然竟也来了! 殷梦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林姑娘,今日天气甚好,我约了太子哥哥去城中新开的市集逛逛,你陪我一起去吧?那里的糕点与手工艺品可是殷国一绝呢!” 闻言要和太子同行,她心中虽不愿,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微笑应允。 她抬头,正对上殷梦瑶期待的眼眸,殷梦瑶兴奋地说道:“你且好好准备,定要艳压群芳,让太子哥哥移不开眼。” 她无奈地摇摇头,简单准备后,就被殷梦瑶带了出去。 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马车内,斑驳陆离。 殷梦瑶狡黠一笑,转身对正欲上另一辆马车的叶悠然说:“悠然妹妹,不如你与我同乘吧,今日街市热闹,我想与你多聊聊。” 说罢,殷梦瑶故意使了个眼色给侍从,侍从立刻会意,轻轻扶住叶悠然的手,引导她向公主的马车走去。 叶悠然心中一紧,却也无法直接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待叶悠然坐定,殷梦瑶又故作不经意地对侍从吩咐:“哎呀,忘了说,今日人多车挤,为免太子哥哥舟车劳顿,不如就和林姑娘同乘一车吧,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姜屿棠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启朱唇,语带笑意却又不失礼貌:“公主好意,小女心领了。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与我一同乘车恐有不妥,只怕会遭人非议,坏了殿下清誉,我与叶姑娘同乘即可。” 说罢,她目光流转,巧妙地避开了侍从即将搀扶她的手,自行迈步,轻巧地绕至殷梦瑶马车旁,轻盈上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马车帘幕被猛然掀开,一名男子瞬间跃入车内。 男子动作迅捷无声,叶悠然惊呼未出,只觉眼前一黑,颈侧传来一阵剧痛,随即软绵绵地倒在一旁,失去了知觉。 惊愕之余,她迅速回过神来,紧紧盯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男子对上了她的视线,看清楚男子的面容时,她满脸震惊!苏季澜! 她惊讶地问道:“你为何也来了殷国?” 苏季澜刚欲开口解释,马车却猛然一震,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随即缓缓停下。 车外传来侍从焦急的询问声,夹杂着人群的喧闹。 姜屿棠心中一凛,透过掀开的帘幕缝隙,只见殷梦瑶正朝这边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 苏季澜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面庞。 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持剑假装抵在她的颈侧,将她轻轻推下马车。 随即,苏季澜猛故作凶狠地吼道:“都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殷梦瑶的脚步在距离马车几步之遥时猛地顿住,好言说道:“你别激动,咱有事好商量,你先放了她!” 第37章 凌王在隐瞒什么? 四周的侍卫将手中的武器握紧,步步靠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夕阳如血,余晖洒满了整个天际,将云朵染成了金色。 苏季澜威胁着说道:“退后,不然我杀了她!”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太子面色铁青猛地挥袖,沉声道:“动手,务必将刺客抓住!” 刹那间,四周侍卫如同被无形之力驱动,身形暴起,刀剑出鞘的寒光在夕阳下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迅猛而有序地向她俩逼近。 一声焦急的呼唤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殷梦瑶大喊道:“皇兄,你让他们小心点,别伤了嫂嫂!” 太子闻言,身形微颤,猛地转向一旁的殷梦瑶,那声“嫂嫂”如同惊雷一般,在他的心底激荡起层层涟漪。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又迅速被一抹复杂的情绪压下。 太子无奈地白了白眼,他这傻妹妹,整天想的都是啥? 他本来是让她去监视林姑娘,没想到竟还私自认了嫂嫂! 苏季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假意加大了手臂的力度,紧紧抵住她的脖颈。 苏季澜低声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若不想看到血溅当场,还请让出一条路!” 语毕,苏季澜猛地转身,一手紧攥她的手腕,另一手则虚握着腰间并未出鞘的剑,带着她上了马车。 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前,脚步凝固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太子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面色铁青,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殷梦瑶急切地催促道:“皇兄,嫂嫂都被抓走了,你还不快派人去追!” 太子一脸平静,冷声说道:“瑶瑶,她不是你嫂嫂,以后别乱叫了。还有那挟持她的人,剑都没有出鞘,想来也不会伤害她,你也不用担心!” 殷梦瑶坚持自己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管,她就是我嫂嫂,皇兄你明明心里有她,为什么不大胆争取一下!你要是把嫂嫂放走了,就真没有机会了。” 可他清楚地知道,她是盛国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太子挣扎了许久,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吧!” 作为太子,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情感面前,他不该有任何的犹豫! 马车在尘土飞扬中疾驰,车轮与地面发出沉闷而急促的轰鸣,缓缓驶出了殷国。 马车上,苏季澜不解地问道:“王妃,行军途中,您为何要把我支走,为何独自悄悄离开?” 她略作迟疑道:“你不好容易从苏家的龙潭虎穴中出来,我怎么好再连累你。” 不想再提及往事,她刻意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为何会出现在殷国?” 苏季澜缓缓应声:“是王爷派我来的,您离开以后,我就一直跟着王爷,那日寒暮将王爷救下后,王爷便下令让我来殷国寻您。” 既然寒暮及时赶到了,想来凌王也不会有事! 苏季澜疑惑地问道:“看您体内的枯冥散已解,我也就放心啦!您与殷国太子如何相识?那殷国公主又为何叫您嫂嫂?” 她眼眸一沉,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刻意设计认识了太子,我的毒,就是他给的解药。至于那公主,不知为何就误会了。” 苏季澜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毒解了就好。边境危险,王爷有令,救出您以后,把你送回京城。” 她果断说道:“先去军营吧!” 苏季澜带着勉强的微笑,无奈地补充道:“王爷还说了,王妃若去军营,军中侍卫也不会放行!” 她垂下眼帘,缓缓开口,“能不能进去,得去了才知道!” 苏季澜眼中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与落寞,他垂下眼帘,缓缓开口:“好,去军营!” 军营外,守卫森严,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 马车缓缓停下,苏季澜掀开帘幕,正准备下车,却被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下。 那士兵面容坚毅,声音洪亮:“何人擅闯军营,速速报上名来!”话语间,枪尖微动,直指向马车的方向。 苏季澜微微一愣,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 苏季澜将令牌递至士兵眼前,沉声道:“我们乃王爷亲信,特来求见凌王殿下,请速速通报。” 那士兵厉声说道:“王爷交代了,女子不可入军营,有令牌也不见。你可以进,她不行!” 为何其他人可以进,为何偏偏拦她! 如今两国战事愈来愈紧张,凌王此番举动异常,恐怕是有事瞒着她! 既然凌王不愿说,那她就自己找知道的人问。 她眼神了示意苏季澜,两人又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在颠簸中穿行于茂密的林间小道,树木高大而茂密,四周逐渐变得空旷而寂静,只有车轮碾过枯枝败叶发出的细碎声响。 她缓缓下了马车,走到空旷的树中喊道:“秦野,我知道你跟了一路,出来吧!” 她清楚秦野的出现绝非偶然,定是凌王的安排,需要秦野亲自暗中护送,这一路必定极其危险! 眼见四周没有动静,她再一次试探着说道:“王爷给你下的令,应该是护送我回京,可若是我就待在军营外不走,你便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又该如何向王爷交代!”她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秦野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渐渐显露,身着一袭黑衣,面容冷峻,手持长剑。 秦野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她,声音低沉而略带无奈:“王妃,您何必如此逼我。王爷的命令,秦野不敢违抗,但更不愿见您涉险。”话语间,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 她一步步走近,目光坚定:“秦野,你我皆知,若不到万不得已,殿下绝不会着急让你暗中送我回京,凌王殿下,究竟在隐瞒什么?” 秦野思考了良久,踌躇道:“今晚,王爷要夜袭敌军大营!” 第38章 本宫没在和你商量 她闻言,脸色瞬间骤变,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夜袭?为何如此冒险?敌军大营守卫森严,他明知此行凶险,为何还要孤注一掷?他究竟有何打算,为何要瞒着我?” 秦野被她逼得退后半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复杂神色,沉声道:“王妃,王爷此举实属无奈。敌军近期增援不断,我军粮草即将耗尽,若不能速战速决,后果不堪设想。王爷决定亲自领兵,趁夜色突袭,力求打破我军僵局。”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她紧锁的眉头上。 她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心中翻涌的忧虑与焦急:“殿下可有把握?此行凶险万分……” 秦野的眼眸微闪,似是在挣扎,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敌军大营近日防守松懈,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但此行风险极大,王爷不愿让您涉险,便让属下送您先回京城。” 夜色深沉如墨,繁星点缀其间,月光洒落,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格外坚决而孤独。 或许了动了心,又或许是还要利用凌王帮自己复仇,总之,她不想让他有事! 她逼近秦野,声音低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夜袭非同小可,殿下可有详细计划?” 秦野被她眼中的决绝震慑,犹豫片刻后,终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王爷计划利用夜色掩护,分三路突袭敌军大营,一路正面强攻吸引火力,另两路则绕后突袭粮仓与帅帐。他亲自率领精锐,对抗最危险的正面突破,力求打乱敌军部署,为我军赢得转机。” 夜色愈浓,她眸光坚定,转身下达了命令:“秦野,召集银甲卫,随我一起前去支援凌王。” 银甲卫的实力和战斗力极强,若此时增援,可增加胜算。 秦野见状,急步上前,双手紧握成拳,出言相劝,“王妃,此行凶险,您若有个闪失,属下万死难辞其咎。王爷若知,定会责罚属下,请您三思,还请按原计划,即刻返回京城。” 她回眸,冰冷的声音中语气坚定:“本宫没在和你商量,你该记得王爷交代过,必要时候银甲卫听我号令。” 秦野的双拳紧了又松,最终只能深深一叹,缓缓后退几步,高声呼喝:“银甲卫听令,即刻集合,随王妃出发!”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惊起了营中几处宿鸟,扑棱棱飞向远方。 随着命令的下达,树林里渐渐响起了盔甲碰撞的清脆声,以及急促的马蹄声。 银甲卫们汇聚而来,月光下清冷的照射下,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冽的寒光。 夜幕如厚重的帷幕,悄无声息地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之中,凌王率领的精锐铁骑,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林间小道。 凌王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目光如炬,直盯着前方敌军大营。 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剑尖划过空气,随即是低沉的命令:“全军静默,待命突袭!” 随着他的命令,队伍瞬间肃静,连马蹄声都似乎被夜色吞噬,只余下心跳与呼吸,在静谧中回响。 一声令下,凌王率先策马而出,直奔敌军大营而去。 箭矢如雨,自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射出,精准无误地落在敌营的哨塔与巡逻队之间,瞬间,敌营内一片混乱,火光四起。 他的身影迅捷致命,每一次冲锋都精准地撕裂敌军防线,为后续部队开辟出一条条血路。 姜屿棠赶到敌军大营不远处的山丘上,秦野和苏季澜站立左右。 她看着敌军穿梭在混乱中的士兵,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 她眼神一凛,指向敌军大营深处那片最为灯火通明之处——敌方主帅所在的帅帐。 她低语吩咐:“只要擒获了主帅,我们就占据了主动。秦野,你率一队人从左翼迂回,吸引敌军注意;苏季澜,你领右翼,伺机切断帅帐与外界的联系。找准时机,抓捕主帅。” “是。”两人齐声领命。 夜色中,秦野率领银甲卫,借着林间阴影,悄无声息地逼近敌营左翼。 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进行隐蔽和突袭,成功吸引了敌军大量注意力,为他们的计划铺设了完美的烟雾弹。 与此同时,苏季澜率领余下士兵,悄无声息地切入敌营右侧。 苏季澜眼神锐利,紧盯着帅帐方向,指挥着队伍在敌营的缝隙中穿梭,暗中放倒来往的士兵,阻断敌军的消息传递。 只见苏季澜抬手示意,队伍迅速散开,形成包围之势。 将帅帐的出入口牢牢封锁,待时机成熟,苏季澜闯入帐中,一举擒获主帅。 苏季澜挟持着主帅向外走出去,控制住了主帅,就控制了敌军的命脉。 姜屿棠走近敌军大营,目光穿越纷乱的战场,定格在不远处一名敌军弓箭手身上。 她的心猛然一紧,不远处,一支冷冽的箭矢正悄然对准了凌王,蓄势待发。 没有时间思考,她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凌王的方向疾奔。 就在那致命一箭即将离弦的瞬间,她出现在凌王身前,用尽全力想把凌王推开。 可没等她行动,一支利箭划破夜空,带着刺耳的啸声,直向她射来。 未来得及躲闪,那箭矢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她的战甲,深深扎入背部。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四肢百骸,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鲜血自铠甲缝隙间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凌王猛地转过身,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狂怒,快速接住摇摇欲坠的姜屿棠。 将她揽入怀中,手上传来温热的血与冰冷的铠甲交织的触感,双手剧烈地颤抖,心脏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有些泛红的眼眸中,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深邃,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 手中的长剑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被他猛然掷出,划破夜空。 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弓箭手的胸膛,将他钉在身后的木桩上,弓弦松落,箭矢散落一地。 第39章 救她,不惜一切代价! 凌王弯下腰,抱起浑身是血的姜屿棠。 那一刻,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士兵们见状,纷纷自觉让开一条道路。 军营内,“救她,不惜一切代价。”他冰冷的声音让人不经寒颤。 太医跪伏在地,额头冷汗涔涔,颤抖着手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箱,小心翼翼地靠近。 顷刻,太阳缓缓抬头看向凌王,目光中满是犹豫与惶恐。 最终鼓足勇气,低声道:“王爷,箭矢深入要害,若要彻底拔出,恐需从王妃背部拔箭,此等冒犯……恳请王爷亲自拔箭!” 言毕,他低垂眼帘,不敢直视凌王那冷冽的目光。 凌王闻言,双眸深邃如寒潭,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厚重的阴影,将太医与侍女笼罩其中。 他走到床边放下帷幔,随后轻轻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他轻轻解开衣襟,露出被鲜血浸透的里衣, 烛光摇曳,将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映照得更为触目惊心,心猛地一揪,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翻涌的情绪,但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泛红。 他的手缓缓伸向那支沾满血迹的箭矢,指尖微颤。 他双手紧握箭柄,肌肉紧绷,额间青筋微现,似乎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他猛然发力,箭矢缓缓退出,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指尖和衣袖。 他的手在剧烈颤抖后归于平静,紧紧握住了姜屿棠冰凉的手。 他缓缓低下头,让自己的脸颊轻轻贴上她的掌心。 感受着那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度。那份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却也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安宁。 夜色渐浓,营帐外,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起了地上的枯叶。 寒暮,步伐匆匆地走到营帐外,“王爷,营外有一人,自称是王妃的弟弟,情绪激动,执意要见王妃,末将等人劝阻无果,恐……” 寒暮的声音在帐外停下,等待着凌王的回应。 低沉的声音透过帷幔传出:“带他进来。” 顷刻,帐帘被掀起,一阵寒风趁机溜入,带起帐内烛火微微摇曳。 姜宴辞被寒暮带入帐内,衣衫略显凌乱,面容焦急。 目光急切地扫视四周,最终落在他身上,眼中充满了愤怒,“姐姐她……她怎么样了?” 他沉思道:“已让太医看过,现下已无性命之忧。” 姜宴辞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爆发。 猛地跨前几步,几乎与他面对面,双眼赤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明知边境危险,为何还要带她来。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凭什么她重伤躺在床上,你却在这好好地站着!” 他背对着烛光,面容隐在阴影之中,只有那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烁,透露出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未动分毫,只是低沉地开口:“宴辞,此事我确有责任。待她醒来,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见姜宴辞情绪越来越激动,寒暮迅速上前,一手搭在姜宴辞的肩上,用力却又不失礼貌地将他往后拉了几步。 低声道:“姜公子,你先冷静冷静。王妃需要休息,咱晚点再来探望王妃。” 姜宴辞挣扎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凌王,满脸的不甘和愤怒。 但终是理智回笼,他狠狠一甩袖,怒哼一声,任由寒暮半扶半推地引出了营帐。 凌王坐在床边,凝视着姜屿棠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心疼。 他轻轻拾起一缕散落在她额前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别到耳后。 他低声细语,声音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你傻不傻啊!不惜自己的安危救我,值得吗?” 他心中思绪复杂,似乎还没有人闯进过他的内心,能牵扯他的喜怒哀乐,会不顾性命的护他。 但现在,好像有了! 轻轻将姜屿棠的手放回被褥之中,随后取过一旁的湿布,细心地擦拭着她额间细密的汗珠。 他起身,从桌上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轻轻吹凉,小心尝了尝汤药的温度。 随后小心地扶起姜屿棠,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手环抱着她,一手缓缓将药汤喂入她口中。 此后几日,他命寒暮将他处理公务的文件和案牍搬了过来,日夜陪着她。 桌上堆满了案牍与密函,但他的目光不时从那些紧要的军务上移开,温柔地落在沉睡中的姜屿棠身上。 他手中的笔轻轻搁下,生怕一丝声响惊扰了她。 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为她掖了掖被角。 随后,他转身回到案前,继续审阅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但却难以完全沉浸其中。 姜屿棠缓缓睁开眼,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烛光之中。 她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那堆满案牍的桌案,以及……案旁那疲惫至极、以手撑额,沉睡中的凌王。 他的发丝略显凌乱,几缕不羁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柔和。 剑眉微蹙,似乎连睡梦中也未能完全卸下肩上的重担,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未写完的奏折,笔杆轻轻搁在砚台上,墨迹未干,旁边是已凉透的药碗。 她心中一紧,暗自思忖:他一直守在着吗? 她起身缓缓行至凌王身旁,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轻轻触碰微蹙的剑眉。 凌王猛然睁开眼,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微红的眼眸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手腕一翻,便稳稳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低头吻了下去,起初的吻还是温柔克制,但是随着他逐渐加重的呼吸,那吻的越来越深。 渐渐地不再只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的吻越来越炽热,不轻不重地在啃咬她,呼吸声渐渐乱了。 她被亲得头昏脑涨,甚至有些缺氧,手指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服。 周身的血液尽数涌到了头顶,连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狂舞,整个人仿佛都被他镶嵌进身体,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第40章 只属于他的印记 她被突如其来的深吻彻底夺去了所有思绪,脸颊如火烧般滚烫,双颊绯红,眼眸中泛起了蒙蒙水雾,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仿佛在寻找一丝依靠。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只有他深邃的眼眸和滚烫的唇瓣最为清晰。 她的脸颊愈发红艳,如同初绽的桃花,在这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娇艳欲滴。 他的吻逐渐下移,气息变得愈发炽热而深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他轻轻偏头,以唇瓣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最终停在了她敏感的耳垂旁。 他缓缓吐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阵战栗。 随后,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耳垂瞬间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粉红。 她只觉得一股电流自耳垂直窜入心底,那轻微的疼痛夹杂着酥麻,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吻逐渐蔓延至她的脖颈,强有力的手环上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嵌入自己的怀抱中。 在她的颈间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每一次亲吻都伴随着他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过来多久,她才被缓缓放开,伴随着急促的呼吸。 她微微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心中一阵悸动。 晨光如细丝般穿透营帐的缝隙,营帐外,鸟鸣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 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床边的姜宴辞。 “姐姐,你醒了!”姜宴辞猛地扑到床边,双手紧握着她细弱的手腕。 声音哽咽,满是心疼,“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吗?”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摇头,温声安慰道:“我没事,宴辞,别担心,姐姐休息几日便好。” 她努力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 晨光中,三人围坐于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膳,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她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粥,目光温柔地穿梭于姜宴辞与凌王之间。 姜宴辞先是一勺晶莹剔透的虾仁滑入她的碗中,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紧接着,凌王也不甘示弱,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金丝酥饼,轻轻放在她的碟边。 姜宴辞见状,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迅速伸出筷子,将那块金丝酥饼从她的碟边拔回至凌王的盘中。 语气轻松地说道:“姐姐大病初愈,金丝酥饼油腻,不宜多食。” 说罢,他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清炖燕窝,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嘚瑟着说道,“还是喝这个,滋补又养颜。” 随即从自己的碟中夹起一块精致小巧的桂花糕,细心吹凉后,送到她碗中,轻声细语道:“姐姐,尝尝这个,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凌王紧盯着姜宴辞的一举一动,心中醋意翻涌。 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姜宴辞,你可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夫人。” 言语间,他缓缓起身绕过桌角,站在了姜宴辞与她之间。 轻轻抬手,将那碗刚被姜宴辞递上的清炖燕窝轻轻挪开,取而代之的,是他亲自舀起的一勺晶莹剔透的百合莲子羹,语气温柔地说道:“夫人,这羹汤清润,对你的身体有利。” 见状,姜宴辞气愤地说道,“我警告你,离我姐姐远一点!” 凌王不动声色道:“她是我夫人,你离本王的王妃远一点!” 她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都是两个成年男子了,怎么还像俩小孩一样。 她只好无奈地应声:“这些我都爱吃,我都吃!你俩也快吃吧!” 闻言,凌王轻抿薄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回到了座位上。 姜宴辞虽心有不甘,却也收敛了怒气,转而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悄悄往她这边挪近了一些。 早餐结束后,凌王便去处理公务了! 营帐中,她轻蹙秀眉,表情严肃地轻声开口问道:“宴辞,你半月前为何会与月晚阁交易,刺杀凌王一事,你参与了多少?” 姜宴辞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半晌,他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姐姐,我……”他欲言又止。 最终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哽咽,继续说道:“我见他待你并非真心,怕你受委屈,才一时冲动。月晚阁在江湖中名声显赫,我以为能万无一失,却未料差点酿成大祸。” 她神情严肃,“此事非同小可,把你知道的消息都告诉姐姐,圣上已经下旨彻查此事,若这个月不能查出那幕后指使者,姜家恐怕会受到牵连。” 姜宴辞神色紧张,沉声说道:“那日我收到了字条,说若我按照要求去完成交易,姐姐便不用嫁给凌王。当时我并不知道是和月晚阁交易,更不知道是要刺杀凌王殿下。” “后来我暗中查了此事,发现是二皇子被他人指使,才联系我前去交易。”姜宴辞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懊悔。 她沉声说道:“所以此事不是二皇子计划的,二皇子身后,还有人在策划此事?” 姜宴辞语气深沉,“没错,我无意中听到二皇子说过,若上面那位不悦,他也得跟着倒霉。” 她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二皇子上面的人是谁?你可有线索。” 姜宴辞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有,我查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进展,后来事情暴露,我就被罚到了边境。” 她有些愧疚地说道“宴辞,你辛苦了,是姐姐连累了你!” 姜宴辞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是我一时糊涂,差点害了姜家。” 能让二皇子都忌惮的人,若不是位高权重,便是拿了二皇子的把柄。 军营外,喧嚣渐起,夹杂着几声刻意的低语与窃笑。 她闻声走出营帐,只见一群士兵围成一圈,议论纷纷,目光不时偷瞄向她所在的方向,满是讥讽与不屑。 “听说了吗?就是她勾引凌王殿下。”一人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第41章 不是王爷的附属品 “可不是嘛,凌王殿下都有家室了,该不会还梦想着能当个侧妃吧!可真不要脸!”另一人附和着,眼神中满是轻蔑。 目光穿越人群,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两个正窃窃私语、神色得意的士兵身上。 她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无奈与好笑取代,仿佛是在看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 她轻启朱唇,想要开口,却又觉得一切解释都显得多余而苍白,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自嘲。 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脸颊旁的一缕发丝。 心中暗想:侧妃?真是有趣,她竟不知,自己何时成了想当侧妃的人选? 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围的嘈杂。 凌王殿下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径直走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她的手。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她便是本王的王妃,此生唯一的王妃,军中士兵若再敢妄议,军法处置。” 她心中一沉,此生唯一的王妃?凌王的意思,是只会有她一个妻子,不会再娶别人吗? 感受到凌王掌心的温度,那份温暖透过肌肤,直到心底,带着一丝窃喜。 言罢,凌王的眼神扫过众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威压,让原本喧嚣的场面瞬间寂静无声。 一名身形魁梧的士兵,满脸不屑地跨出一步,声音粗犷:“凌王殿下,军中乃男儿血性之地,她一介女流,弱不禁风,何德何能踏入这铁血疆场?若战争来临,岂不是只会添乱,误我军机!” 凌王面色一沉,眸中寒光闪烁,冷声道:“战场之上,胜负从不由性别决定。她虽非以力取胜,却拥有足够的智慧与胆识。夜袭敌军大营,便是王妃果断决策,擒获敌军主帅,让我军能在战损少数兵力的情况下,大获全胜!” 可显然有士兵仍不服气,一名士兵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语气中满是不屈与挑衅,“凌王殿下,军中无小事,更无特权!既然王妃来到军营,就应与我等一视同仁,共同训练,方能服众!” 话音刚落,周围士兵的目光纷纷聚焦,气氛骤然紧张。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地上,将人群的影子拉长。 凌王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刚想开口说什么。 她上前一步及时打断,“诸位将士所言极是,我既来了军营,便该一视同仁,明日起,我便和大家一起训练。” 将士们的目光瞬间凝固,不少人面面相觑,也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低语声逐渐汇聚成一片嗡嗡声。 凌王的脸色骤然一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风暴凝聚,环视四周,声音如雷鸣般炸响:“尔等身为我大盛精锐,此刻竟在此争论些无关战事的琐碎!还不速速归队,准备训练!” 随即沉声道:“寒暮,即刻整队,全军上下,一个不落,即刻开始训练!” 士兵们瞬间被凌王的威严震慑,纷纷低下头,迅速而有序地散开,各自归队。 凌王紧握着她的手,力度之大,似要将自己的担忧与愤怒一并传达。 他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细微的角落,低沉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明知自己身负重伤,为何还要赌气答应他们的要求?你可知,这军营之中,训练之苦非比寻常,你如何能承受得了?” 她抬头,对上那双充满关切与责备的眼眸,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王爷,我并非赌气,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更想证明,女子从来不比男子差!” 凌王怒声喝道:“没人需要你证明!所有的质疑,所有的压力,本王一人承担就够了!”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挣脱被凌王握住的手,“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王爷的附属品!” 阳光如利刃般穿透云层,照耀在训练场上。 她站在一众士兵之中,手中紧握着沉重的弓箭,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缓缓拉开弓弦,动作虽显生涩。 “哼,看她那样子,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吧。”一个士兵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嗖——”箭矢离弦而出,划破空气,却因力道不足,箭矢仅擦边而过。 她一时不知所措,幸好苏季澜的及时出现,助她解了此时的窘境。 苏季澜不顾士兵的冷眼,缓缓走到她面前,温声道:“王妃,射箭不仅在于力,更在于心。呼吸要稳,心要静,让力量从脚底升起,汇聚于指尖。” 她闭上眼,按照苏季澜的指导,缓缓吸气,再缓缓吐出。 她重新拉满弓弦,这一次动作流畅了许多,力量沿着脊椎攀升,汇聚于指尖。 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靶心。 随着一声清脆的弦响,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咄”的一声,稳稳地钉在了靶心之上,箭尾剧烈震颤,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晃动。 四周一片死寂,随后爆发出阵阵惊叹与哗然。 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即便是军中神射手,也需多年苦练方能达成!”一名士兵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震撼。 士兵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几分不甘与质疑。 一名健壮的士兵站了出来,满脸不服,声音洪亮地喊道:“王妃,一次中的兴许是运气,不如您再射几箭,让我们瞧瞧是真功夫还是碰巧!” 随着一声沉稳的呼吸,她再次拉满弓弦,动作流畅有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所有士兵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她与靶心之间。 “嗖——”又是一声清脆的弦响,瞬间划破空气,稳稳地插入靶心,比前一次更加深入,几乎没入靶板之中,激起一圈圈细微的尘埃波动。 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第42章 王妃她百发百中 营帐外,阳光明媚,偶尔传来远处巡逻兵甲轻微的响动。 凌王思索着去训练场看看她,却又放不下面子,最终叫来了寒暮。 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她今天练的什么项目?” 寒暮应声,“回王爷,王妃今日在靶场训练射箭。” 他言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冷声问道:“怎么样,她知难而退了吗?” 寒暮悄悄白了白眼,略显尴尬地说道:“王爷,王妃已经在靶场开始教其他士兵射箭了。” 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震惊,“她不是不会武吗?” 寒暮顿了顿说道:“王妃确实不会,今天刚学的,第二次就正中靶心了。” 他闻言,猛地站起,椅子因力度过猛而微微后仰,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便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沿着指尖滑落。 控制不住好奇,他还是打算亲自去看一看。 他悄悄靠近靶场边缘,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站定,目光穿过层层人影,最终落在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姜屿棠身着轻便的武服,发丝被随意束起,几缕碎发随风轻扬,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英姿飒爽。 她手持长弓,站姿稳健,双眼紧盯远处的靶心,神情专注而坚决。 随着一声清脆的弦响,箭矢划破空气,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准确无误地钉入靶心,引来周围士兵一阵低呼与赞叹。 凌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只能看到她的身影,心中不由地赞叹,姜屿棠确实有极高的天赋和悟性。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姜屿棠移动,只见她转身,耐心地向一位士兵调整着他的握弓姿势。 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对方的手背,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细微的针轻轻扎了一下,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他紧抿双唇,紧紧锁定在那一幕上,双手紧握成拳。 看着姜屿棠对每一个求教的士兵都报以同样的耐心与鼓励,而这份亲昵与距离感,让他心中的醋意如同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姜屿棠的出色表现感到骄傲和满意,又难以忍受她与旁人的丝毫亲近,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不息。 他心中的醋海翻腾,终是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迈向靶场中心,发出沉闷的回响。 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却掩不住那骤然冷冽的气息。 “王妃,好兴致。”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士兵们纷纷侧目,气氛瞬间凝固。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众人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空出一片空地。 姜屿棠闻声,手中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突然出现的凌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微微欠身行礼:“王爷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平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凌王缓步上前,目光深邃地扫过姜屿棠手中的长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紧接着开口说道:“王妃悟性极高,不如试一试三箭齐发?” 她目光微凝,随即释然一笑,似乎被激起了好胜心。“愿闻其详,请王爷赐教。”语气温和,却难掩眼底的一抹挑战意味。 士兵们纷纷议论起来,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叹与佩服。 “王妃第一天练习射箭就能百发百中!确实天赋极高,可三箭齐发难度可不小。”一名士兵赞叹道。 旁边的一名士兵接口说道:“是啊,如今军营中能掌握这个技能的人屈指可数,王妃若能在今日就学会,那可就真是神了!”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他们虽然也想要达到这样的水平,但无奈天赋有限,只能望尘莫及。 凌王接过身旁侍从递来的三支箭矢,顺势将箭一一置于她的指间,那瞬间的触碰如同电流,让她微微一颤。 凌王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她手中的长弓,借由调整弓弦的角度,两人的距离被悄然拉近。 他俯身,低语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看好了,三箭齐发,需心手合一,力贯全身。”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不经意间搭上了她的肩头,轻轻一带,让她的身体微微前倾。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轻握她的手腕,调整着握弓的角度,温热的手掌传来阵阵暖意,让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 凌王低声道:“心无杂念,瞄准靶心。” 随着他话语的指引,她缓缓地松开了手指,那一刻,时间似乎放慢了脚步,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以雷霆之势射向远处的靶心。 周围的士兵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只余弓弦响彻云霄,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雷鸣群的掌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一声赞叹,众人的视线中,三支箭矢正中靶心,扬起一阵细密的尘土。 一名士兵扬声夸赞道:“你们看到了吗?那三支箭矢几乎连成了一条线,同时射中靶心,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姜屿棠愣在原地,自己也有些震惊,她该不会真有学武的天赋! 若真是这样,要是从小就开始学,她现在也算是个武学奇才了,可惜了! 思绪还未拉回,凌王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训练场。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凌王沉声回应,“学了射箭,该教你骑马了。” 没一会儿,凌王牵来一匹骏马,马儿的毛色如墨,四蹄稳健。 他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然后伸出手,“上来。” 轻轻一拉,便将她带上了马背,两人同乘一骑,她的心跳逐渐加速,似乎能感觉到凌王的体温,以及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凌王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腰间,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放松,感受马匹的节奏。” 按照凌王的指导,她慢慢掌握了骑马的技巧,逐渐控制了马儿的节奏。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的消逝,营地渐渐沉浸在温暖的暮色之中。 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寒暮匆匆来报,“王爷,敌军突袭,已至营外五里!” 第43章 凌王殿下的软肋 凌王眼眸一沉,声音沉稳有力,“寒暮,敌方带队的是谁?” 寒暮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又迅速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是殷国太子。” 凌王冰冷的声音铿锵有力:“全军听令,迎战!” 战鼓雷动,天际仿佛被战火染红,双方军队如潮水般汹涌对峙。 凌王身着银甲,骑乘黑马,立于阵前,冷峻的面容在夕阳余晖下更显坚毅,手中长枪寒光闪烁,直指敌方。 殷国太子亦不甘示弱,身骑赤红战马,身披金甲,手持一柄长剑,剑尖微颤,释放出凌厉剑气,与凌王遥遥相望。 两股强大气势在空中碰撞,激起层层涟漪。 “原来林兄的真实身份,是盛国的凌王殿下。久仰凌王殿下盛名,别来无恙啊!”殷国太子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却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敌意。 凌王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似寒冰下的暗流涌动:“太子殿下过誉了。盛国与殷国,虽为邻邦,却也难免兵戎相见。今日之战,若能以和为贵,自是两国百姓之福。” 太子的笑容更甚,但眼神中的锋芒却越发锐利:“凌王殿下所言极是。然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日之和,焉知不是明日的序曲?本太子对凌王殿下的气度与智慧,甚是钦佩,却也好奇,殿下是否真的能放下刀剑,与我殷国共谋长久之计。” 凌王的眼神骤然一冷,声音刺骨而透彻:“太子殿下,天下大势固然难测,但本王心中所持,唯有百姓安宁。盛国与殷国,若能携手共进,何愁天下不太平?然而,若有人心怀叵测,企图破坏这份和平,本王也绝不会手软。” 太子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声音低沉有力:“凌王殿下,您的坚定令人敬佩。本太子亦希望两国能够长久和平,但世事无常,谁又能预知未来?今日,我们或许可以达成共识,但本太子也不得不为殷国的未来,多做一些打算。”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殷国太子:“太子殿下今日若是来议和的,我盛国将士列队欢迎;可若不是,殷国铁若骑敢踏足我盛国疆土半步,本王必让你有来无回!” 言罢,他猛然一挥长枪,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仿佛连风都为之色变,周围士气大振,战意更浓。 殷国太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一笑,藏着不容小觑的锋芒:“凌王殿下果真气度非凡,两国相交自然以和为贵!”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分界线。 凌王与殷国太子缓缓策马靠近,周围是双方士兵屏息以待的寂静。 两人目光交汇,虽带剑拔弩张之势,却也透露出一种难言的默契。 他轻抚过长枪,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太子殿下,乱世之中,百姓涂炭,两国若能携手共筑和平,实乃苍生之福。本王愿与太子共商大计,划定疆界,互通有无,让两国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殷国太子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动容,微微点头,长剑归鞘,声音温和了许多:“凌王殿下言之有理,和平来之不易,若能与贵国共谋长远发展,减少无谓的征战,也能让这片土地重归宁静。” 随着凌王与殷国太子达成共识,两军阵前,气氛逐渐缓和,却隐约有一股暗流涌动。 两军缓缓撤退,井然有序,马蹄声、铠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寒暮望着两军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虑,策马靠近凌王,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殷国真会就此议和退兵吗?” 凌王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渐渐沉寂的天际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沉稳:“殷国若真想维持两国和平,便不会暗中壮大殷国边境军队,我们先从太子手中取了百毒解,又夜袭了殷国大营,本王不信这太子心中没有一点记恨。” 寒暮有些不解,“那为何双方都答应退兵?”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好看的弧度,“今日若不借机撤兵,双方必然都会损失惨重。” 寒暮恍然应声,“所以殷国太子,是暗中另有谋划!” 他表情严肃说道:“寒暮,战场之上,虚实难辨。这太子想玩的,恐怕是阳谋,殷国太子虽表面言和,但心中算盘何尝不精?” 他轻轻拍了拍黑马的马背,声音沉稳:“兵者,诡道也。殷国太子此举,无论是阳谋还是阴谋,我盛国军队皆需有备无患。传令下去,加强边境巡逻。”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天幕,寒风带着凛冽的气息穿梭在夜幕之间。 夜幕低垂,殷国太子营帐内灯火通明。 一名太子的亲信步入营帐,身穿一袭黑衣,低声汇报:“殿下,凌王提出的和平协议,您真的打算接受吗?” 太子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接受?为何不接受?和平,是天下人所望,我若拒绝,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黑衣男子困惑:“可是,殿下您不是一直渴望扩张领土,增强国力吗?” 他走到案前,拿起一卷竹简,轻轻敲打着手心:“扩张领土,增强国力,这固然是我的志向。但战争,并非唯一的手段。有时候,和平的外衣下,隐藏着更锋利的剑。” 黑衣男子恍然大悟:“殿下您的意思是,接受和平协议,只是权宜之计?”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声音低沉有力:“权宜之计?不,这是长远之计。凌王虽然英明,但他现在有了软肋,若我们以此为契机,从凌王的软肋下手,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他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即站起身,缓缓踱步至营帐中央的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盛国与殷国的交界,心中暗自勾勒着计策。 “有趣,”他轻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 第44章 这个废物来干嘛?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在厚重的云层之后。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迅速隐去,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传令下去,秘密部署,务必将凌王妃‘请’来,让她‘自愿’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 黑衣男子有些为难地说道:“盛国军营把守严密,想悄无声息地进去,还得带个人出来,恐怕极其困难!” 他眸光一寒,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声道:“进不去,就把人引出来,听说那王妃有个弟弟,找个机会把人绑了,设法将凌王妃引出来。” “太子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太子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名黑衣男子匆匆进入,单膝跪地,低声汇报:“殿下,据探子回报,凌王妃的弟弟,近日在边境附近的小镇上露面。” 太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可是天赐良机。立即传令下去,安排人手,务必将他秘密擒获。” 黑衣男子领命,却又有些犹豫:“殿下,凌王妃的弟弟身边守卫森严,若要擒获他,恐怕会引起凌王的注意。” 太子冷哼一声:“森严?在这乱世之中,哪有绝对的安全?你只需设法引他单独行动。” 黑衣男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属下明白,定会安排妥当。” 夜空如洗,繁星点点,泛着微弱的光亮。 姜屿棠收到一封密信,心急如焚地赶往河边。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太子殿下,放了我弟弟,我们聊聊吧!” 太子缓步走出阴影,那张原本冷峻的面容在见到她的瞬间,竟生出了几分难以置信与震惊。 太子瞳孔微微扩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嘴角那抹得意的笑逐渐凝固,带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从容说道:“重新认识一下吧!太子殿下,我是凌王妃姜屿棠。” 姜屿棠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他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层层波澜。 他自嘲地笑了笑,夹杂着苦涩与不甘,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闭上眼,试图把那份震惊和失落隐藏在心底。 他的内心在挣扎:真的要利用她吗?还是放了她? 太子的自嘲中带着一丝苦涩,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凌王妃。”每个字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今日这局,应该是冲我来的吧!”姜屿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了然和无奈。 “是冲凌王妃。”太子缓缓说道,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今天来的不是他。 她平静说道,看不出任何表情,“放了我弟弟,我和你们谈!” 太子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和释然,“如果可以,我想和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她直言不讳,“若两国交好,我们当然可以成为朋友。” 太子垂眸,沉声说道,“姜屿棠,家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还有他藏在心底的那句,包括你,我也可以放弃! 太子思量片刻,缓缓开口命令道:“拿下。”随后转过身平复内心的情绪。 她从容开口,“殿下给了我百毒解,曾救过我,这一次,就当是我把这份恩情,还给殿下了!”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又不得不与他为敌。 太子疑惑地转身,“什么意思?” 她缓缓解释道:“从你们抓走我弟弟那一刻起,凌王便猜到了你们的目标是我,而我过来,是为了引开你们的注意。” 太子恍然大悟,震惊地说道:“凌王这是将计就计了,还玩了一出调虎离山,他真正的目的,是我军大营!”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太子殿下若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守住阵地,如此,也算我和殿下两清了。” 太子冷声威胁道:“本殿下大可现在抓了你,以此作为要挟,让凌王退兵。” 一阵沉重的铁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只见地平线处,银光闪烁,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银甲卫,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冷冽而庄严的光辉。 她加重了语气,表情冷峻,“不如殿下猜猜,打赢我身后的银甲卫,需要多长时间?” 太子怒意更甚,立即调转马头,怒声命令道:“即刻撤离,回守营地。” 见太子一行人匆匆撤离,她心中稍安,立刻奔向被绑在树干上的弟弟。 轻手轻脚地解开绳索,“宴辞,你没事吧?”她声音温柔,双手轻轻抚摸着弟弟的臂膀,检查着是否有伤。 屿轩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姐姐,放心吧,我没事!” 姜宴辞抬头望向她,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解,轻声问道:“姐姐,我们这样破坏了凌王的计划,他会不会因此怪罪于你?毕竟,你……” 她轻轻抚过弟弟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宴辞,别怕,这一切都是计划之中。凌王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避免这场无谓的战争。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两国百姓能免于战火之苦。” 姜宴辞睁大了双眼,“所以殿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攻破殷国营地?” 她微微一笑,“没错,此番行动只是为了减弱敌军势力,让殷国没有足够的实力继续开战,如今灾荒愈加泛滥,若此时两国交战,必将损失惨重,生灵涂炭。” 营帐外,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匆匆步入,步伐稳健,神色中带着几分急促,“禀报王妃,二皇子殿下已至营外,正欲入营。” 盛谨珩怎么来了,他这个废物来干嘛? 士兵的通报声在营帐间回荡,带着几分急促与敬畏,“见过二皇子殿下!” 话音刚落,营帐内气氛骤然一紧,她眸光微闪,起身步出营帐。 月光下,二皇子盛谨珩的身影随着马匹的缓行逐渐清晰,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看向她。 下马后,未及寒暄,便径直走向到她面前。 “姜屿棠,深夜军营,你竟擅自行动,置军规于何地?”盛谨珩语言中带着明显的恶意。 第45章 赶了一天路辛苦了,站会儿吧! 她眉宇间掠过一丝无奈,心中却暗自思忖,这莫非是千里迢迢来找茬? 二皇子身旁的亲卫迅速散开,将她团团包围,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她的眼神如利剑般锐利,直刺盛谨珩的心底,目光坚定地与盛谨珩对视。 不卑不亢道:“二皇子此言差矣,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空口无凭,若真认为我此行有违军规,或是意图不轨,何不拿出确凿证据?先让我等心服口服,再论其他。”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深邃,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二皇子莫非不是忘了,本宫是二殿下的皇嫂,你若执意无中生有,污蔑于本宫,这后果,你可曾想过?” 二皇子闻言,脸上的嚣张气势如同被冷水浇灌,瞬间消散。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眼神开始闪烁,声音也变得颤抖:“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凌王的身影在战马上划破空气,马蹄声如鼓点般急促,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如同乌云压顶。 凌王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却足以让人心生敬畏:“老二,你不远千里而来,难道就是为了这无中生有的事?你的行径,是想在军中掀起波澜,还是另有所图?” 二皇子身体一震,急忙弯腰行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恐惧:“回禀皇叔,儿臣不敢。” 凌王眸光一寒,声音冷如冰霜,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和你说的话,看来你还是没记住,之前你的所作所为,要不本王帮你回忆回忆?” 二皇子冷汗直冒,上次那些伤他可到现在都忘不了,“皇叔恕罪,儿臣记住了,绝不再犯。” 他言辞犀利,声音冷冽骇人,“本王的人,不是你能动的,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否则别怪本王不顾亲情!” 二皇子虽心有不甘,也只敢默默退下,在这位杀伐果断的煞神面前,他可得不了一丝好处,还随时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随即,凌王不动声色道:“该说正事了,滚进来!” “好的皇叔。”等凌王转过身,二皇子才敢悄悄擦拭额头的冷汗。 营帐内,她坐在凌王身侧,二皇子刚要坐下。 凌王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侄儿赶了一天路也辛苦了,站会吧!” 二皇子无奈应声,“好的,站......站会儿!” 凌王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水,“说吧!圣上的意思是什么?” 二皇子漫不经心地应声,“圣上的意思是,若殷国无意交好,便马踏殷国,让天下统一!” 他冷声问道:“条件是什么?” “让殷国公主,与我盛国和亲。” 姜屿棠心中一惊,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摆,殷国公主?那不就是,殷梦瑶! 凌王召来了寒暮,“给殷国太子递个帖子,约定商议两国议和一事!” “是!” 夜色渐浓,军营中央的大帐内灯火通明,凌王与殷国太子对坐于案前,地图铺展于二人之间。 他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的山川河流,目光深邃而锐利,最终停在了殷国的都城之上。“太子殿下,我盛国圣意已决,只要贵国愿让公主到我盛国和亲,共结秦晋之好,双方可开市通商,共享资源,促进两国百姓福祉。” 殷国太子面色凝重,目光在烛光下闪烁不定,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不安。 最终缓缓开口:“凌王殿下,我殷国公主自幼受我皇室宠爱,不愿看到她远嫁他国?若贵国真有诚意,我国愿以北部三城作为交换,这三城物产丰饶,足以彰显我殷国之诚意与决心,望殿下能体谅我国难处,重新考量。” 凌王闻言,面色微沉,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站起身,“太子殿下,两国联姻,实乃圣上亲定,非本王所能轻易更改。我盛国百万雄师枕戈待旦,非为侵掠,实为和平。联姻之事,不仅关乎两国邦交,更是天下苍生之福祉。望殿下深思,公主之嫁,非远行,而是两国共筑和平,惠及万民。” 烛火摇曳,将凌王的身影拉得修长,他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想,若以三城易一公主,虽显诚意,却难掩刀兵之影。联姻之后,两国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商贾往来,文化交融,岂非更为长久之计?太子殿下,当为大局考量。” 殷国太子沉默片刻,最终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行至他面前,双手作揖,语气略有无奈:“凌王殿下言之有理,我殷国愿以大局为重,遵从圣意。公主和亲之事,便如此定下吧。但望贵国能善待我殷国公主,不让她在盛国受委屈。” 凌王见状,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太子殿下放心,我盛国定会以最高规格迎接公主。” 入夜,营帐中烛火通明,她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咬下唇,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殿下,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方法能避免这场和亲吗?” 凌王闻言,目光微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凌王缓缓转身望向她,“此事关系两国大局,非儿戏可解。”他低沉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凌王突然逼近,两人之间仅余寸许距离,他的气息温热而沉重,直逼她的鼻尖。 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你是本王的夫人,别总是只关心她人,以后多看看本王。” 他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炽热,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微启的唇畔。 他猛地一用力,将她拉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 她心跳如擂鼓,双颊绯红,眼中闪烁着惊慌与羞涩。 凌王突然猛然捏住她的下巴,随即低头,与她的唇瓣紧紧贴合。 双手环上了她的腰,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深入探索,缠绵悱恻。 他的每次主动,都让她不知所措,无法拒绝,眼前的男子,似乎已经将她死死拿捏。 第46章 和亲是报应? 次日清晨,天际初露曙光,殷国大军列阵于都城之外,盔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旗帜猎猎作响,却无一丝战意,唯有庄重与不舍。 殷梦瑶身着金丝绣制的和亲礼服,凤凰在衣摆上展翅欲飞,珠翠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的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不舍与决绝,缓缓地步出了城门。 周围,百姓们自发聚集,默默注视着这位即将远嫁的公主,有的低头拭泪,有的高声呼喊祝福。 太子立于城楼之上,目光紧紧锁定在缓缓行进的和亲队伍中,那抹耀眼的红色如同烈焰般灼烧着他的心。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嘴角紧抿,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晨光熹微中,殷梦瑶端坐于装饰繁复的马车内,金线绣制的嫁衣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她轻轻掀开一角轻纱,望向窗外逐渐远去的都城轮廓,心中五味杂陈。 厚重的嫁衣压得她喘不过气,心中涌动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汹涌却又被生生扼住。 她的心如同一潭死水,被无尽的哀愁和无奈填满,连风也吹不起半点涟漪,只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被命运束缚的无力与绝望。 接亲的队伍中,姜屿棠站在第一排,眺望的目光看着远处的花轿一点点接近。 若是可以,她也希望殷梦瑶不来盛国和亲,可她别无选择。 花轿缓缓停下,不知过了多久,殷梦瑶才走下马车。 她压制住沉重的心情,故作轻松道:“殷梦瑶,我来接你了!” 闻言,殷梦瑶一把掀开了盖头,通红的双眼直直看着她,在确认是她的那一瞬间。 殷梦瑶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微微颤抖着身体在她怀里抽泣。 她温声安慰道:“你放心,去了盛国,你护着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殷梦瑶哽咽着,在她的怀里抽泣,“幸好,还有你陪我!” 她逗趣道:“好了,不哭了,妆花了就不漂亮了。” 她跟随队伍往盛国大军缓缓走去。队伍行进间,气氛陡然紧绷。 一名身着铁甲的士兵,眼中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从队列中跨出一步,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恨意:“你可知,你殷国铁蹄之下,我家破人亡!你身为公主,却享尽荣华,可曾想过我们百姓的疾苦!如今来我盛国和亲,是你的报应。”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周围的宁静。 殷梦瑶闻言,身形微颤,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痛楚、无奈与坚定交织。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低声议论,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则怒目而视,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殷梦瑶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再次滑落,但那双通红的眼眸中却写满了无助与痛苦。 她见状,迅速挡在殷梦瑶身前,目光坚定地扫视四周,沉声道:“战争之罪,非她一人所承。她亦是受害者,如今两国联姻,意在和平,望诸位能放下仇恨,只愿未来不再有战乱发生。”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字字铿锵,一时间,周边的议论声小了不少。 就在气氛稍有缓和之际,一名士兵看似无意地踏前一步,脚下一滑,竟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马车侧边的木轮。 殷梦瑶正要走下马车,马车猛然一晃,平衡顿失,剧烈摇晃起来。 殷梦瑶猝不及防,惊呼声还未出口,身体已随着马车的倾斜而姜屿棠的方向倒来。 她试图抓住些什么,但繁重的嫁衣与沉重的头饰让她的动作迟缓而无力。 周围的人群瞬间惊呼四起,纷纷伸手想要接住她,却有心无力。 就在即将触地的刹那,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快速冲上前,稳稳接住了即将坠地的殷梦瑶。 两人的身体在空中交错,衣袂翻飞、尘埃轻舞。 殷梦瑶的惊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息与心脏狂跳的悸动。 她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冷峻英气的脸庞,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 苏季澜放下殷梦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满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急切应声,“我没事,快看看公主怎么样?” 确认殷梦瑶无碍后,队伍缓缓行驶到军营。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整洁的营地上。 二皇子盛谨珩身着华装,手持一束刚从营地外采摘的野花,笑容可掬地走向殷梦瑶所居的帐篷。 行至帐篷前,他轻轻放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温和无害。 随即,他高声而又不失礼貌地喊道:“梦瑶公主,本皇子特来拜访,不知是否方便一见?” 帐篷内,殷梦瑶正在拆卸繁复的头饰,眉头微蹙,对外面发生的事并无太大兴趣。 姜屿棠正在营帐内喝着茶,目光锐利地捕捉到殷梦瑶细微的情绪变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轻轻拍了拍殷梦瑶的手背,示意殷梦瑶包在她身上,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帐篷,迎上正欲进入的盛谨珩。 “二皇子殿下,真是巧遇。”她的声音清冷有力,故意挡在门口,身形挺拔,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随后扬声说道:“公主舟车劳顿,此刻正需静养。不知殿下有何急事,非得此刻相见?” “皇嫂,殷国公主远道而来,本殿下也该敬一下地主之谊,特地前来拜访。” “公主正忙于准备两国联姻事宜,恐不便相见。若真有要事,不妨直言,本宫代为转达。” 二皇子盛谨珩闻言,面上笑意微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迅速恢复了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目光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最终缓缓道:“皇嫂言之有理,是本王唐突了。既如此,便不打扰公主休息,改日再行拜访。” 说着,二皇子轻轻欠身,以示敬意,随后转身欲走。 转过身后,他脸上的温和瞬间被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取代,嘴角那抹淡笑也凝固成了僵硬的弧度。 第47章 刺杀的幕后主使 夜色如墨,月光穿过稀疏的云层。 姜屿棠坐在桌子旁,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轻轻摇晃,“三日后便是我与圣上约定的一月之期,咱们的行动,可能得提前了。” 凌王冷声回应:“是该动手了,那阴沟里的老鼠,也该出来见见天日。” 夜色愈加深沉,军营内一片寂静,唯有巡逻的士兵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月影斑驳,映照在一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身上,穿梭于营帐之间,动作敏捷无声。 蒙面人轻巧地绕过守卫的视线盲区,手中细长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他悄无声息地接近帐篷边缘,找准时机,一枚银针精准地扎入一名巡逻士兵的颈侧,士兵瞬间昏倒,无声无息。 利用夜色作掩护,他轻巧地掀开帐篷的一角,锁定了帐内熟睡的二皇子。 他迅速而无声地潜入,一手捂住二皇子的口鼻,另一只手迅速将一枚特制的迷药送入其鼻端。 二皇子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地软倒在床榻上,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得手后,蒙面人迅速将二皇子背起,借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二皇子猛地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激醒,冰冷的水珠沿着脸颊滑落,与惊恐的汗水交织在一起。 蒙住双眼的粗布被缓缓摘下,幽暗的树林中,四周是参天古木,月光被密集的枝叶切割成斑驳的光影,洒在地上,更添几分诡谲。 耳边只有夜风穿过树梢的低语,以及自己急促不安的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树叶的腐朽味和泥土的湿润,偶尔传来夜鸟不安的啼鸣。 双手双脚也被粗大的绳索束缚,动弹不得,他用力挣扎,绳索却愈发勒紧。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恐惧与愤怒交织,大吼的声音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谁?是谁敢如此大胆,敢绑架本皇子!”他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 “我可是盛国尊贵的皇子,识相的速速放了本皇子,否则,待本皇子脱困之日,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吼声在幽暗的树林中回荡,惊起一群夜鸟,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四周更加深沉的寂静,以及远处夜风穿过树叶的呜咽。 他再次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夹杂着绝望与愤怒:“你们可知道,绑架皇子的后果?现在放了本皇子,或许还能留你们一命!” 月光稀薄,透过密集的树冠,一男子蒙着面出现在二皇子眼前,缓缓开口,“别挣扎了,没人会来救你,要想活命,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二皇子一脸不服,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蒙面男子的利剑吓得急忙闭上了嘴。 “刺杀凌王一事,可是你策划的?” 二皇子心里一紧,大吼道:“这关你什么事,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不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凌王是名可敬的对手,可二皇子竟欲行不义,刺杀其亲皇叔,此等行为,实乃胆大妄为,有悖伦常。” 他越来越不耐烦,“不是你谁啊?我刺杀的是我皇叔,又不是你皇叔,你在这担心什么?” 蒙面男子沉声应道:“二皇子心里该清楚,此举若成,将令天下寒心;若败,更是自毁长城。凌王若因此遭难,实乃盛国之不幸。” 他逐渐从话语中发现了猫腻,大胆猜测后,试探着问道:“你......你是殷国太子。” 蒙面男子微微一笑,“既然已经被猜了出来,本太子也不必再遮掩”,说着他取下了黑色面纱。 “你殷国的太子,何必干涉我盛国的事,快把本皇子放了!” “二殿下此言差矣,小妹既然要得盛国和亲,作为兄长自该帮她找出隐患,确保她的安全。” “公主和亲,与凌王被刺杀有何关系?” “若有人还想对凌王下手,小妹就是关键,若和亲公主出的事,凌王难辞其咎,而那背后与之人,自然也达到了引起两国交战的目的。” 二皇子若有所思,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你想多了,公主能出什么事!” 太子冷峻的面容上,眼眸深邃如夜,沉声问道:“本太子且问二殿下,刺杀凌王之事,是否真乃你所为?” 他闻言,浑身一震,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我……我只是听命行事,刺杀之事,绝非我本意!幕后之人,另有其人,我……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太子声音更加冷冽,语气加重了几分,“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你若不说实话,这密林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无人知晓,更无人为你申冤。” 他眼神在恐惧与挣扎间游移,额上冷汗涔涔,心里深知此刻的每一句话都关乎生死。 “我……我不能说……说了,我也会没命……”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却仍带着一丝不甘。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冽。“那二殿下不妨试一试,看看是你所惧怕的幕后之人行动索命快,还是本太子手里的剑快。” 他支支吾吾,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我……我……”,反复呢喃,却始终无法跨越内心的那道坎。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压迫,让他几乎窒息。 太子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直指二皇子颤抖的喉咙,剑尖轻点之处,肌肤微颤。 他的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映出那柄即将宣判他命运的利剑。 “你的时间不多了,”太子声音低沉,“幕后之人,是谁?” 言罢,太子手腕微动,剑尖又近了几分,细微的刺痛让二皇子浑身一激灵,汗水与泪水混杂着滑落,滴落在枯叶之上,无声无息。 他感受到剑抵住脖颈传来的冷冽和疼痛,那刺骨的寒意仿佛直接穿透肌肤,直达骨髓。 他堂堂皇子,若是真在这荒芜的边境被杀了,恐怕也很难被发现,眼前还是保命要紧。 他颤抖着嘴唇,终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是……” 第48章 京城的腥风血雨 然而,话未说完,他又猛地一顿,强行忍了回去。 剑尖的刺痛加剧,迫使他不得不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是……是太后……” 月光斑驳,树影婆娑,太子缓缓收回长剑,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随即压低声音道:“二皇子殿下,今夜之事,还望殿下咽进肚子里,若嘴快不慎落了个勾结殷国的罪名,二殿下恐自身难保。聪明人,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夜风穿过密集的树冠,带来阵阵凉意,二皇子猛点头,踉跄逃离此地,夜风如刀,割过二皇子的脸颊,他的脚步在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中显得格外沉重。 身影在月光与树影的交错中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月色下,凌王自树林的暗处缓缓走出,目光扫过二皇子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太子转身,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凌王殿下,今夜这出好戏,算是顺藤摸瓜揪出了幕后黑手,怎么,不打算好好感谢本太子一番?” 他轻扬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太子此番恩情,本王定会铭记于心,明日本王在客栈宴请,定好酒好菜款待。” “小妹此番前往盛国,还得麻烦凌王殿下照顾一二,别叫她在盛国受了委屈。” “太子放心,绝不会亏待了令妹。” 二皇子心急如焚,步伐踉跄地穿梭在幽暗的树林中,终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军营。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满是冷汗的额头上,映出几分惨白。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侧闪出,姜屿棠明知故问道:“二皇子,如此深夜,你这是从哪里匆匆而归?一身狼狈,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着二皇子本就紧绷的神经。 二皇子闻声,身形猛地一颤,如同被寒冰骤然冻结,瞳孔骤缩,惊恐之色在月光下更显骇人,随即慌乱逃走。 姜屿棠踏入营帐,烛火摇曳,凌王立于案前,眼神深邃。 见她入内,他缓缓抬头,沉声道:“通过今晚的试探,已从老二口中得知刺杀一事的策划者,是太后!” 话语落下,营帐内骤然寂静,她缓步上前,“太后?若真是太后,此事恐更加棘手。” 凌王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此事错综复杂,远超你我所想,恐怕这背后,还有更深的谋划。” 她语气充满担忧,“若真是这样,我们该如何向圣上答复?” “太后势力盘根错节,我们需步步为营,不可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恐会全盘皆输!这京城,只怕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若将此事告知圣上,没有充足的证据,弄不好会落个挑拨离间,祸乱朝纲的罪名,可若是不报,与圣上约定的一月之期,又该如何交代?” 凌王语气柔缓,“放心,一切有本王!就算是京城的天塌了,也有本王帮你顶着。” 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有人护着! 她缓缓靠近凌王,猛地踮起脚尖,身体前倾,轻轻吻上了凌王那紧抿的薄唇。 凌王略显震惊的目光直直看着她,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次,是你先主动的!” 随即狠狠覆上她的唇,肆意地掠夺,连同她的呼吸也一起被侵占! 远处的山峦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一段马车的路程后,他们来到了殷国太子约定的客栈。 殷国太子对殷梦瑶的出现感到意外,目光落在殷梦瑶身上的那一刻,眼神变得柔和。 太子快步走向殷梦瑶,声音极其温柔,“这几日可还习惯?” 殷梦瑶一脸笑意,“皇兄放心,有凌王殿下和王妃的照顾,一切都好。” 太子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此次和亲,实为无奈之举,梦瑶,你心中可怨哥哥。” 殷梦瑶淡然一笑,“我知道作为公主,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国家的安稳,为了百姓的安定,我愿意和亲,我愿意成为两国和平的桥梁。哥哥,我从未怨过你。” 太子言语中满是不舍和牵挂,“去了盛国,记得常给家里写信。” 几人就坐后,殷梦瑶走到她面前,微微欠身,“王妃,先前不知您的真实身份,玩笑称呼您为‘嫂嫂’,还请您见谅!” 闻言,凌王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一股酸涩的情感,一种难以抑制的嫉妒。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直刺向太子! 心中暗自思忖:难怪太子愿意给解药,原来是觊觎他的夫人。 凌王再次抬眸,看着眼前的太子,越看越不顺眼! 她温声说道:“公主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是玩笑话,是我隐藏了身份,没有坦诚相待,今天也特向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赔罪。” 太子开了口,声音带着释然,“此事已经过去,就不必再提。”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欣喜道:“公主若不嫌弃,今后我们不如以姐妹相称,以感谢公主在我受伤期间的照顾。” 殷梦瑶双眼微微瞪大,透着欣喜,“当然好啊,如今误会也解开了,我也多了个姐姐。” “皇兄,此去盛国有屿棠姐姐照顾我,你放心吧!”殷梦瑶扬声说道,脸上带着笑意。 突然,客栈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铁甲摩擦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凌王的神色一凛,目光瞬间扫向四周,感知到了四周的异动。 客栈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身着铁甲的士兵冲了进来,手持火把和武器,将凌王和她团团围住。 铁蹄声轰鸣,客栈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士兵们的盔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 凌王身形未动,周身却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冷声质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第49章 本王从不受人胁迫 太子面露难色,鼓起勇气对上凌王冷冽的目光,沉声道:“凌王殿下,此非我本意,实乃父皇之命,本太子也是奉命行事。” 言罢,太子轻轻侧头,示意身旁的将领上前解释。 将领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凌王殿下,我皇闻讯近来京城局势动荡,请殿下理解皇上苦心,随我等一同回宫,待局势稳定,再行安排。” 太子面色凝重,“凌王殿下,确为父皇旨意,望殿下体谅,劳烦凌王殿下和王妃,随本太子走一趟,入宫面圣!” 凌王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看殷皇陛下的意思,这皇宫,本王非去不可了?” 太子语气中带着无奈,“皇上下了旨,本太子说什么也要把凌王殿下请进宫,还请凌王配合,也别让大家闹得太难看。” 凌王双眸一暗,缓缓站起身,嘴角的笑意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要是本王不配合,太子殿下又该如何?”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太子殿下,你可知,这天下间还没人能胁迫本王,太子殿下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言罢,他轻轻一挥衣袖,周围空气仿佛被凝固。 太子闻言,面色不改,抬手一挥,身后精锐侍卫瞬间如潮水般涌出,铠甲碰撞之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 “凌王殿下,本太子并非无备而来。您虽可以一敌百,但在这重重护卫之下,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父皇旨意难违,还望殿下三思。”太子的话语中既有威压也有几分无奈。 若非情势所迫,谁也不愿走到这一步! 殷梦瑶缓缓起身,“皇兄,你今日之举,可曾考虑过我,又将我置于何地?”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眼眶微红,显然情绪已至临界点。 太子转过身,望着满是愤怒和伤心的妹妹,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走近“妹妹,哥哥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局着想。” “大局?”她冷笑一声,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在你心中,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两国交恶,和亲之事本就非我所愿,你今日更是将我推向了风口浪尖,让我如何自处?” 在太子和殷梦瑶争论的时候,凌王微微转过头,眼神与她的目光交汇,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扬,她马上会了意。 随即凌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搂过她的腰肢,她身体几乎离了地。 凌王抱起她,跳出那扇半开的窗棂。 耳边被风撕扯得细碎,她被凌王宽厚的胸膛稳稳接住,随即不由自主地环抱住凌王,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中。 凌王与她身形轻盈落地,却在一瞬间被四周涌来的精锐护卫紧紧包围。 寒光闪闪的刀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二人困于中心,空气瞬间弥漫起紧张与肃杀。 凌王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冷厉,身形一展,直冲向前方的护卫。 剑光如龙,在他掌中翻腾,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瞬间便有数名侍卫被震退,铠甲之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及时赶到的太子面色一沉,手势微动,只见更多的护卫围了上来,以更加严密的攻势将凌王团团围住。 刀剑相交之声此起彼伏,火花四溅,凌王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显得游刃有余,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护卫们虽训练有素,但在凌王身手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纷纷被击退,铠甲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一名隐蔽于暗处的护卫趁乱脱离阵型,身形如同鬼魅般,手持长剑向她逼近。 她心头一紧,正欲呼唤凌王,却见他正被数名高手缠住,分身乏术。 护卫的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她逼近,她迅速反应过来,脚下轻点,身形灵活地向旁一闪,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 然而,对方攻势不减,连环剑招紧随而至,每一剑都夹带着凌厉的劲风,企图将她逼入绝境。 她的心跳几乎与剑尖逼近的呼啸声共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王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面对着她,宽厚的背脊如同铜墙铁壁,硬生生地挡住了那柄即将穿透她心脏的利剑。 剑尖刺入他背部的瞬间,他眉头微蹙,却未发一语。 那剑尖深深嵌入了凌王胸前的甲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他转过身,凝聚力量一掌拍出,将偷袭的护卫震飞数米,随即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太子目睹这一幕,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是对凌王武力的震惊,也是对局势失控的忧虑。 太子缓步上前,声音低沉而诚恳:“凌王殿下,何必如此执着?不过是进趟皇宫,何须以命相搏?” 凌王立于剑光交错之中,冷冽的眼神直视太子,声音铿锵有力:“太子殿下,殷皇之邀,是为两国交和之事,本王若随意受邀,让盛国千万将士如何看待本王?我若屈从,便是将盛国的尊严与骨气践踏于地!” “盛国提出和亲,乃是出于对两国百姓安宁的深切考量,非是示弱之举。本王愿以此举,换得两国边境多年无战火,百姓安居乐业。” “但这绝非是殷国可借此欺凌、步步紧逼的借口。殷皇若真有诚意,便该遵守盟约,共促两国和平,而不是在本王身上下无用的功夫。” 太子闻言,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凌王,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四周的精锐护卫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刀剑归鞘。 太子踏前一步,神情凝重道:“凌王殿下所言极是,是本宫思虑不周。两国交和,确应以诚相待,而非以力相迫。今日之事,本宫深感歉意,望凌王殿下海涵。” 凌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太子殿下能明事理,实乃两国之幸。本王并非不近人情,只是原则所在。既已言明,还请殿下转告殷皇,望两国共谋和平,福泽万民。” 第50章 你亲自喂我,与他沉沦! 太子猛地转身,护卫们紧随其后,迅速撤离。 凌王的脸色开始有些苍白,额间细汗密布,他咬紧牙关,顽强地支撑着,不让自己的重量成为她的负担。 她轻轻地抬起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头,让他能有点支撑。 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次颤抖,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心紧紧揪起。 到达马车前,她轻轻掀开帘幕,搀扶凌王坐上马车,随即命令马夫快速赶往军营。 马夫点头应声,扬鞭驱马驶向军营,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她独自回到了客栈,轻轻推开门扉,只见殷梦瑶坐在石桌旁,双手紧握着茶杯,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缓步走向殷梦瑶,轻声说道:“梦瑶,无论两国关系如何风云变幻,你在我心中,始终是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孩。我们决定不了他人的选择和决定,那就努力做好自己!” 殷梦瑶红着眼眶,语气中带着委屈,“屿棠,你说皇兄究竟是更在乎我,还是更在乎权势?” 她握住殷梦瑶的手,温声说道:“如果你相信他的话,不妨给他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她带着殷梦瑶回到了军营,稳定了她的情绪,便赶去查看凌王的伤情。 军营中,郎中正细心地为凌王处理着背部的伤口,那剑伤虽深,好在未伤及要害。 她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在凌王脸庞上,他的眉头因疼痛而微微蹙起,偶尔因郎中的动作而轻颤。 她手中的帕子早已被冷汗浸湿,却浑然不觉,只是不断地为凌王擦拭着因疼痛而渗出的细密汗珠。 郎中细致地将最后一层纱布缠绕妥帖,轻声嘱咐了几句便退出了营帐。 凌王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他缓缓坐起身,因伤而显得有些虚弱,他伸出手,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凑近点,陪陪我!” 她只好顺从地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 凌王眼神撇了撇桌上的汤药,随即说道:“手使不上劲,你喂我。” 她端起桌上的汤药,药汁的苦涩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细心地吹了吹,又用汤匙轻轻舀起一小口,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后,才缓缓递到凌王嘴边。 凌王微微张口,轻轻含住了汤匙,缓缓咽下药汁。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凌王轻轻蹙眉,沉声道:“这汤药苦涩,要不,你亲自喂我!” 她闻言,自然懂了他是什么意思,脸颊不禁染上了一抹绯红,心跳莫名加速。 犹豫了片刻,她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含住了汤匙,舌尖轻轻扫过那苦涩的药汁,随即温柔地覆盖上了凌王的唇瓣。 缓缓将药汁渡入他口中,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 凌王感受到她温软的唇瓣覆上自己的那一刻,眼中的冷冽瞬间化为温柔的漩涡。 他轻轻合上眼帘,不再满足于仅仅通过唇瓣传递的温度,缓缓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巧地探入,与她口中的药香缠绵。 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更加贴近自己,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呼吸交错间,姜屿棠的眼中闪烁着羞涩,回应着他的热烈,两人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交融,再无他物。 强烈的吻逐渐升温,如同烈火燎原,不可遏制。他的手掌轻轻摩挲过她细腻的腰肢,将她更紧地锁入怀中。 营帐内,寒暮一阵急促的禀报声骤然传来。 寒暮的声音穿透帘幕,带着几分焦急:“禀告王爷,二皇子擅自行动,暗中把殷国公主带走了,现下二人行踪不明,恐生变故。” 凌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冷冽的声音透过营帐命令道:“备马,即刻追击!” 姜屿棠心中一沉,按二皇子的性格,定是又有什么幺蛾子,殷梦瑶在他手里,恐怕要吃亏!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姜屿棠与凌王并骑而出,身后是精锐的骑兵队伍。 月黑风高,街道两旁的灯笼摇曳,投下斑驳光影,为这夜色添了几分迷离。 凌王与姜屿棠策马穿过静谧的街巷,最终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酒楼前勒马停驻。 凌王眉头紧锁,率先踏入酒楼,她紧随其后,两人穿过喧嚣已散的大堂,只听得见远处包厢内传来的模糊声响。 殷梦瑶双颊绯红,眼神迷离,长发略显凌乱地垂在肩头,她一手紧握酒杯,另一手却紧紧拽着二皇子的衣袖。 “来,再喝一杯!”殷梦瑶话语含糊不清,将酒杯强行塞入二皇子手中。 二皇子面上挂着复杂的笑,却也顺从地接过酒杯,轻抿一口,随即眉头微蹙。 “再……再来一壶!我们不醉不归!”殷梦瑶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难掩那份倔强与不甘。 二皇子坐在她对面,神色复杂,他试图劝阻,却被殷梦瑶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后,又摇摇晃晃地站定。 她见状连忙上前,试图从殷梦瑶手中接过酒杯,温声道:“梦瑶,别喝了,我们回去。” 殷梦瑶猛地一挥手,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洒出几点酒渍,她瞪大了迷离的双眼,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倔强地喊道:“我不走!我要喝酒!我要忘记那些烦恼!”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二皇子迷迷糊糊,见状欲上前帮忙,却被凌王一个眼神制止,只得乖乖站在原地。 凌王的眼神如寒刃般射向二皇子,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凝固。 他缓缓走近,沉声道:“老二,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擅自行动,还私自带着殷国公主来酒楼喝酒,你将两国邦交置于何地?” 二皇子脸色一白,酒意似乎瞬间醒了大半,他试图辩解,声音却有些颤抖:“皇叔,这你可冤枉儿臣了,是公主执意要求儿臣带她来此!” 第51章 被治得服服帖帖! 凌王自是不信,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重重,二皇子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他已是司空见惯。 按照这小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听了那殷国公主的话。 他刚想开口质问,只见公主猛然拽起二皇子,身形踉跄,险些撞翻了案几上的玉壶。 只见公主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扣住二皇子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二皇子的手臂扭转至背后,关节处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 二皇子疼得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疼得吱呀乱叫。 一时间竟忘了,殷国公主也是会武的。 他现在算是相信那小子了,老二是真不敢拒绝! 姜屿棠在一旁被惊得目瞪口呆,此刻这两人的反差简直不要太大! 一向嚣张跋扈的二皇子,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哀声求饶;而一向温柔谦逊的殷梦瑶,竟然把二皇子治得服服帖帖!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和凌王才把闹腾的两人送回了军营。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军营的篝火边,姜屿棠踏着缓慢的步伐归来,心中满是沉甸甸的思绪。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战马的嘶鸣和树叶的沙沙声。火堆中偶尔传来木柴爆裂的脆响,伴随着士兵们低沉的交谈声。 明日便要整顿队伍回京城,可姜宴辞是被圣上下旨派道边境,没有圣上了命令,他定然不能回京。 除非他们查的答案能让圣上满意,或许还能换取一个让姜宴辞回京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可此次回京,既不能将刺杀一事乃太后策划全盘托出,又不能让他人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一不小心,自己都可能万劫不复,又怎好拖累弟弟! 月光如银,洒在营帐上,将大地染成一片柔和的银色。 她来到营帐旁,她轻轻掀开帘幕,只见姜宴辞正端坐在案旁。 见到她的那一刻,姜宴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起身迎上前来,“姐,你回来了。” 她缓步至姜宴辞身前,目光温柔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轻轻抬手,想要触碰弟弟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下,生怕这细微的动作都会增添他的失落。 “宴辞,我有话对你说。”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姐姐知道,你一直盼着能回家,但这次……姐姐不能带你回去。”说到这里,姜屿棠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她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落下。 姜宴辞闻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但很快便强颜欢笑,“姐,我懂。你是为了大局考虑,放心吧,我会争取早日得到圣上的赦免,尽快回家和你们团聚。” 她紧紧抿着唇,试图用颤抖的手指抹去泪痕,但那份愧疚与不舍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哽咽得几乎无法呼吸。 姜宴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姐,替我转告父亲母亲,我在边境一切安好,让他们不必担心。务必嘱咐他们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待我立功之时,定能风风光光地回家。” “宴辞,你长大了,比姐姐想象中更加坚强。”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欣慰和认可。 她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认真说着:“宴辞,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说服圣上,让你能早日回到家中,与爹娘团聚!”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投射出两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皮革的味道。 案几上的玉壶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的脸庞,露出他们复杂的情感。 次日,晨曦初破,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夜的帷幕,照亮了大地。 军营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号角声起,宣告着队伍即将起程。姜屿棠与姜宴辞站在营帐外。 她轻轻抚摸着姜宴辞肩上的盔甲,指尖传来的凉意似乎能穿透身体,直抵心底。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声音微微颤抖:“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及时给家里写信,别总是报喜不报忧。” 姜宴辞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轻轻拍了拍胸前的盔甲,那清脆的声响传来,“姐,放心吧,弟弟何时让你失望过?”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宴辞,你这几日,可有见过苏季澜?我已有数日未见他身影,也不知道哪去了?” 姜宴辞闻言,神色微动,随后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个我确实未曾留意过,苏兄向来行踪不定,或许正忙于什么紧要之事。” 她闻言,眉宇间不由地锁起了一抹忧虑,她轻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苏季澜究竟去了呢?为何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无踪……” 不多时,凌王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枚雕刻着繁复图腾的令牌。 他轻轻将令牌递至姜宴辞手中,沉声道:“宴辞,本王将令牌赠予你,务必保重,有了它,军营之中无人敢轻易为难于你,我们等你在京城团聚。” 姜宴辞双手接过令牌,指尖微颤,抬头望向他,沉思片刻后,开口应声道:“谢谢姐夫!” 他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却又迅速掩饰,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 姜屿棠闻言,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望向姜宴辞,只见弟弟眼中闪过一抹微妙的挣扎,随即又迅速被坚定所取代。 姜宴辞轻轻咬了咬唇,再次看向凌王,喃喃说道:“姐夫……这二字,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是值得我姐姐托付的人。照顾好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闻言,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温柔而宠溺。 她缓缓踮起脚尖,伸手抚平姜宴辞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眼中满是疼爱与不舍。 晨光熹微中,回京的队伍缓缓启动,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战旗猎猎作响,在晨风中翻飞,马蹄声轰鸣,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姜宴辞站在营帐外,目送着回京的队伍渐行渐远,心中满是不舍与复杂的情感。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队伍,直到在视野中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信使匆匆而来,带来了紧急的消息。 第52章 圣上的密旨 信使气喘吁吁地跳下马,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封的信件,眼神中透露着紧张与急迫。 姜宴辞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这封信件非同小可! 信使递上信件,声音低沉而急促:“姜将军,这是圣上亲自下达的密信,请您立刻启封。” 姜宴辞接过信件,手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信件中的内容简短而直接,却足以让他心跳加速。 信中写道:“暗中回京,不得声张!” 他迅速将信件收好,转身对信使说:“多谢信使!” 不敢耽误,他快速收拾了行囊,即刻动身暗中前往京城! 凌王大军队伍抵达京城的那日,随着晨光渐盛,京城的城门在晨曦中巍然矗立,金碧辉煌。 圣上的御驾缓缓驶近,龙旗招展,京城城门巍峨矗立,城门两侧,身着铠甲的御林军列队如松,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肃穆而庄严。 城门口,百官列队恭候,衣袍翻飞,神色肃穆。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城门缓缓开启,圣上亲自出城迎接。 御驾前,金光钺斧,仪仗威严,圣上身着龙袍,头戴冕旒,威严中不失慈祥,目光中满是对即将归来的功臣的期待。 远处,尘土飞扬,凌王率领的归京队伍缓缓逼近,战旗招展,气势磅礴,引得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圣上目光转向凌王,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赞许:“凌王,你此番征战边疆,以极少的人员损失,换取了盛国的安稳与和平,护得百姓安宁,朕心甚慰。” 凌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谦逊与坚毅,他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城门前:“叩谢圣上隆恩。边疆安定,实乃我盛国军力强盛,将士不畏生死保家卫国,非臣一人之功。” “圣上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方有今日之和平盛景。臣愿继续为圣上效劳守我疆土,护我子民,直至海清河晏,盛世长存。”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响在城门前,引起百姓和将士们热烈的掌声和高声喝彩。 圣上闻言,龙颜大悦,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没一会儿,殷梦瑶从和亲队伍的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步伐稳重仪态端庄。 见殷国公主走来,圣上上前几步,声音温和而庄重:“公主远道而来,我盛国举国欢迎,愿两国和亲,永结同心,共筑和平盛世。”说着,圣上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侍从递上准备好的礼物。 殷梦瑶缓缓上前,对圣上行了一礼,落落大方回应:“陛下盛情,梦瑶感激不尽。此番和亲,不仅是我个人的荣幸,更是两国友谊与和平的象征。” 一番盛大的迎接仪式后,圣上回了宫,她也总算是能歇会儿! 离京许久,心中对家人无比挂念,她坐着马车回了姜府,是看望父母,也是告知弟弟的情况。 马车驾驶在街道上,她心中不禁有了几分期待,母亲会不会已经为她准备了好吃的饭菜,父亲会不会为她买好了礼物。 以前弟弟每次回家,都会有这些,可她没有,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常出门,也就没让父亲母亲这么担心。 然而,当她踏入姜府,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她便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 母亲原本期待的眼神在看到她独自一人时,瞬间变得黯淡,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母亲,我回来了。”她轻声说道,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母亲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语气中带着责备:“你回来了,可是宴辞呢?你不是答应过我们会带他回来的吗?” 她心中一痛,她知道母亲对弟弟的思念和担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解释道:“母亲,宴辞他...他现在还没得到回京的旨意,不能轻易离开边境。但他让我转告您,他在那边一切都好,请您不要担心。” “你这个不孝女!你明明知道宴辞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母亲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 她有些无力地解释着:“我会尽快想办法,恳请圣上把宴辞召回京城!” “宴辞他一个人在边境,孤苦无依,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就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和艰辛?”母亲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颤抖着指向她,声音中带着哽咽。 她心里清楚,此刻无论说什么,母亲也听不进去,在母亲的心里,弟弟似乎永远比她重要! “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把宴辞一个人留在那边,自己却回来享受安逸。我真是看错了你,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让我太失望了,你根本不配做宴辞的姐姐!”母亲的言辞越来越犀利,她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无法抑制。 她已无力解释,母亲刺耳的话语不断钻进她的耳朵,每一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向她的心脏。 她只觉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份压抑与误解,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地冲了出去。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管不顾地冲出姜府大门,跌落在门前的石阶上,膝盖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挣扎着站起,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她想要辩解,想要反驳,想要质问,可那是生她养她的人啊!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回京城的是弟弟,留在边境的是自己,至少不会被最亲的人一次次狠狠伤害! 夜色渐浓,殷梦瑶孤身一人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 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母亲的话语,心如刀绞。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几匹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在她身旁骤然停下,扬起一片尘土。 为首一人翻身下马,神色凝重,手持一封加急密函,匆匆走向她:“王妃,边境急报!” 她的目光在某一行字上凝固,瞳孔骤缩——姜宴辞,遇刺被害! 第53章 有本王撑腰! 她的心跳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整个世界在她耳边轰鸣,只剩下那几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姜宴辞,遇刺被害!”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用力地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不,这不可能...宴辞,他...他怎么会...”她的声音哽咽,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信使见她如此,心中也是不忍,但职责所在,他只能硬着心肠继续说道:“王妃,这是边境传来的消息,姜将军在边境遭遇了埋伏,不幸...” 信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已经崩溃地蹲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脸。 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彻心扉。 殷国刚和亲公主刚抵达我盛国国都,眼下正是两国共建和平的关键时间,殷国绝不会贸然袭击我盛国士兵。 若此时引起两国矛盾,对谁都没有好处,殷国没有理由会动手。 可姜宴辞手中有凌王的令牌,军营中谁敢贸然对宴辞动手! 若非如此,便还存在一种可能,她收到的信息,是假的! 她猛地站起,一把抢过信使手中紧握的缰绳。 未等信使反应,她已借力跃上马背,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马儿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随即仰天长啸,四蹄翻飞,卷起一阵阵尘土,瞬间冲破了周遭的沉寂。 街道上,人群被这一幕惊得纷纷侧目,只见一女子身着华服,策马狂奔,长发飞扬。 她心急如焚,策马直奔王府,两侧的街道快速从余光掠过。 看到近在咫尺的王府大门时,她猛地一勒缰绳,骏马前蹄高扬,发出一声长嘶后稳稳停下。 翻身下马,几乎是跌撞着冲进府内,沿途的侍从被她的急迫模样吓得纷纷避让。 穿过曲折的回廊,她直奔凌王的书房,门未及关严,她便已闯了进去。 “王爷!我收到信,说宴辞他...宴辞他遇刺了!”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书房内,凌王正低头批阅奏折,闻声抬头,见她如此狼狈模样,面色骤变,手中的笔“啪”地落在案上,墨渍晕染开来,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他紧抿着薄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冷厉。 走上去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冷冽的声音中带着温柔的安慰:“别怕,有我在。本王已命秦野即刻前往边境,彻查此事,无论是谁,敢动我的人,本王必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自持,泪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襟,在他怀里颤抖着。 凌王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散乱的发丝,将她更紧地贴近自己的胸膛。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寒暮匆匆步入书房,脸色凝重。 “王爷,王妃,大事不妙!姜将军遇刺的消息已在京城不胫而走,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更有谣言四起,说是殷国所为,百姓人心惶惶,局势恐有失控之虞。”寒暮急切地禀报,语气中带着担忧。 凌王眼神一凛,马上决断道:“即刻封锁消息源头,查清谣言出处,不得有误。同时,加派人手巡逻,维持京城秩序,确保百姓安全。”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禀告,姜相及夫人听闻姜将军遇刺,心急如焚,现已至王府门外,执意要见王妃。”寒暮继续说道。 闻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头的慌乱与悲痛按压下去,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咽了咽喉咙,轻声说道:“带他们到大殿吧,我稍后过去。” 她转身走向铜镜,轻轻抚过散乱的发丝,手指间穿插着将一缕缕青丝理顺,再简单挽了个发髻,虽无往日精致,却也显得端庄。 随后,她取过一旁的手帕,轻轻擦拭去脸上的泪痕,尽量不留下哭过的痕迹。 “今日你回姜家的事,本王知道了,一会儿本王随你一起去,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本王帮你撑腰!” 凌王紧握着她颤抖而微凉的手,牵着她一步步地走向大殿。 大殿中,母亲一眼锁定她,眼中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手掌高高扬起,带着风声,狠狠落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震得人心一颤。 她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出一抹血丝,但她只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那双眸子,直直盯着眼前的人。 父亲在一旁,虽未动手,但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似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汹涌情绪。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母亲粗重的喘息声。 凌王见状,瞳孔骤缩,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与占有欲在他心中翻涌。 他猛地一步跨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似乎能将一切伤害隔绝在外。 凌王冷冽的目光直射向她的母亲,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怒意:“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本王的府上?动本王的人!” 空气仿佛凝固,她的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扬起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白。 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是盛国权势滔天,杀伐果断的凌王。 一旁的父亲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诚惶诚恐:“王爷息怒,是内人一时冲动,失了分寸,老夫在此代她向您赔罪。”说着,他微微低头。 言罢,父亲轻轻拍了拍身旁呆立的母亲,示意其退下。 沈轻歌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此刻不宜再闹,只得愤愤然收回手,目光复杂地看了女儿一眼,终是转身退到一旁,脸色依旧难看。 凌王的眼神如同冬日寒潭,深邃冰冷,目光扫过姜相和沈轻歌,冷冽的声音极具压迫感,“姜相,你需得明白,姜屿棠不仅是姜家的女儿,更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便是她的家人,也不该对她如此无礼!” 第54章 不是亲生骨肉 母亲的脸色在凌王的话语下愈发苍白,她嘴唇颤抖,最终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绝望:“王爷说的是,但倘若我儿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颗心便也死了!姜屿棠,你自嫁入王府,便是高贵的凌王妃,我姜家也不敢高攀,若宴辞真出了事,我全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母亲那张愤怒而又绝望的脸庞,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逐渐熄灭。 撑着身体保持站立,缓缓说道:“母亲,我也很担心宴辞的情况,得知此事以后,我就开始派人寻找宴辞的下落,王爷也已经派人彻查此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闻言,母亲的情绪便如决堤的洪水,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怒声打骂:“姜屿棠,你凭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安然无恙?为什么遇刺的不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宴辞。你就是个灾星,该死的人是你!” 她缓缓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失望与死心。 没有辩解,没有争执,只是默默地转身,背对着众人,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父亲见状,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痛心与无奈,他猛地一扯母亲的衣袖,力道之大,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拽得踉跄几步。 母亲挣扎着,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愤怒,但终究还是被父亲的力量所制,被迫后退。 “够了!”父亲声音的低沉带着怒气,直视着母亲,眼中闪过一抹严厉,“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她再如何,也是我们的女儿,是你的骨肉!” 母亲却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爆发,挣脱开来,怒不可遏地吼道:“我凭什么不能说!她姜屿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不过是个我从街上捡回来的孤儿,一个替代品,一个姜家用来联姻的棋子!” 此言一出,大殿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姜屿棠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几乎快要站不稳,脸色瞬间失去血色,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母亲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相遇,那双曾经给予她温暖与庇护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父亲的脸色在听到母亲那番话后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如火山爆发般不可遏制。 他猛地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一巴掌重重落在了母亲的脸上,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大殿之中。 母亲的身形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震得踉跄几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她捂住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父亲的手还在半空中微微颤抖,怒视着母亲,眼中既有愤怒也有痛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这种话也能说出来?你给我闭嘴,别再让我听到这些混账话!” 姜屿棠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的眼神从母亲震惊而复杂的脸庞,缓缓移至父亲那铁青而愤怒的面容,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父亲,母亲……说的是真的吗?我……我真的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她努力想要从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中找到一丝裂缝,一丝否定。 心脏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父亲的眼神闪烁不定,避开了姜屿棠那满含期待与绝望的目光。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屿棠,你……你别听你母亲瞎说,你母亲她……她只是太担心宴辞,一时口不择言,不过是气头上说的气话,你就是我姜家的女儿!” 说着,他试图上前几步,想要拉近与姜屿棠的距离,但手刚伸出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她闭上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母亲那句如同利刃般的话语,心中那份被深深埋藏的不安与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无法遏制。 凌王立于一侧,目光深邃而复杂,他轻轻踱步至姜屿棠身旁,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随即看向了她的父母,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二位,若没有其他事,今日先请回吧!至于宴辞之事,本王自会全力追查,尽快给二位一个交代。” 姜相的脸色复杂难辨,自是明白凌王的言下之意,余光悄悄望了望一旁姜屿棠,心中五味杂陈。 他伸手轻轻拉过还在怔愣中的夫人,低声而急促地说:“我们走,别在这里添乱了。” 沈轻歌的眼神中仍带着不甘与怨恨,但在姜相强势的拉扯下,不得不踉跄着步伐,最终只能狠狠剜了姜屿棠一眼,被姜相半扶半拽地往门外走去。 看着魂不守舍的姜屿棠,凌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她的疼惜与不忍。 目光正好与抬头的姜屿棠相撞,她眼眶猩红,声音细若游丝:“王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殿内,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 窗外夜色如墨,星辰点点,却照不亮她心中的阴霾。 昏暗的寝殿内,她已没有力气点燃蜡烛,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无声地滑落,心脏猛地收缩,一阵剧烈的心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肩膀随着哽咽而微微颤抖。 她轻轻倚窗,任由夜风拂过脸庞,带走眼角未落的泪滴,却带不走她心中丝毫的沉重。 凌王静静地站在门外,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默默注视着她的情绪,牵扯着心底一阵阵的疼痛。 她缓缓走到床上躺下,泪水在她的眼角慢慢干涸,眼皮沉重地合上。 如今宴辞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母亲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话语字字诛心。 还有自己不明所以的身世,父亲究竟在隐瞒什么?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像被计划好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无法抑制的情感爆发,新的泪水再次涌出,哭泣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 第55章 阁主人不错 庭院深深,月光稀薄,只余几缕银丝穿透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小径上。 他的眸光深邃,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寒暮,你亲自去查,王妃的身世,不得有丝毫遗漏。还有,派人日夜监视姜府,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本王禀报。” 寒暮应声而跪,面容冷峻,“是,王爷,属下即刻去办!”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衣袂摩擦声。 他凝视着窗内,目光穿过月色,姜屿棠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单薄,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一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与无力。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触冰凉的窗框,若今日让她伤心的是别人,他有一百种办法折磨对方,可为何偏偏是她的父母? 他接过婢女送来的热粥,轻声吩咐婢女退下,脚步轻盈地步入寝殿。 点亮烛光后,他缓缓走到床边,见姜屿棠蜷缩成一团,泪水在眼角干涸后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他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与愤怒。 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掠过她眼角的泪痕,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姜屿棠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打破了寝殿内死寂的空气,声音沙哑,:“王爷,姜家……可有宴辞的消息了?”她勉强撑起身体。 凌王的心猛地一沉,神色微黯,轻轻摇了摇头。 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慰:“屿棠,我已经加派人手,全力搜寻宴辞的下落,一但有信息,我定第一时间告知你。” “先把粥喝了,我喂你!”凌王坐在床边缓让,缓开口。 他舀起一勺,轻轻吹凉,才缓缓递到她的唇边。 哪怕她吃不下,但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消化悲伤的情绪。 她得尽快想办法找到宴辞的下落! 如今的情况,只剩下一个办法! 次日清晨,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身体沉重得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每动一下都需耗费极大的力气。 她试图坐起,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 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与昨夜未干的泪痕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憔悴。 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在她的耳中却如同遥远的回响,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借着晨光未盛之际,悄悄起身。 她避开婢女和侍卫,悄悄出了王府。 她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巷弄间,按照得到的信息寻找着目的地。 终于,一座隐匿于暗处的楼阁映入眼帘——月晚阁,第一杀手组织的神秘所在。 楼阁高耸入云,檐角挂着风铃,随风轻响,却在寂静的白日也显得格外阴森。 大门紧闭,两旁立着两座石狮,似在无声地审视着每一个靠近的生灵。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扣响了门环。随着“咚”的一声,周遭似乎都静了下来,连远处的喧嚣都隐约可闻。 三声之后,门扉缓缓开启,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与不知名的香气。 一道瘦削的身影隐于门后,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何事求见?”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那蒙面的黑衣侍卫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那冰冷的话语仿佛来自九幽之下:“月晚阁的规矩,你一个小姑娘怕是不懂。这里是生死交易的场所,你一个弱女子,能拿什么来交换?”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她坚持着说道:“我有急事求见阁主,劳烦通报一声。” 黑衣侍卫再次开口提醒,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这里的交易,可不是你用眼泪和哀求就能换来的。若是没有足够的筹码,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免得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他轻轻抬手,指尖轻轻摩挲过腰间锋利的匕首,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中一闪而过,带着不容抗拒的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将玉佩缓缓递向前方:“此玉佩价值不菲,我愿以玉佩作为交换,只求能面见阁主,共商交易一事。” 黑衣侍卫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贪婪所替代。 他接过玉佩,在手中细细把玩,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细细打量。 片刻后,他终是点了点头,声音虽冷,却多了几分平和:“跟我来吧!” 随着黑衣侍卫的引领,她踏入了月晚阁的门槛,一股阴森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全身。 阁内昏暗,烛光摇曳,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游移不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露出内室的一角,那里烛火更盛,却也更加阴森可怖。 室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间,一尊巨大的阴影静静伫立于中央,周身被一层薄薄的纱幔轻覆,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纱幔后,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眼神闪烁着幽邃而冷冽的光芒。 月晚阁阁主,这位传说中的存在,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双深邃骇人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阁主并未言语,只是轻轻一点头,示意一旁的侍从搬来一张雕花木椅,置于纱幔边缘,让她坐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在这阴冷森严的月晚阁内,即便是权势滔天的达官显贵,也不过是匆匆过客,还从未有人有过如此待遇。 众人心中不禁猜想着:这女子究竟什么身份,能得阁主如此相待? 她心中如同翻涌的波涛,震惊与意外交织成复杂的情绪网,让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缓缓挪动脚步,走到那张雕花木椅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这阁主也还行,还给个椅子坐! 第56章 行走于死亡之间 她目光透过纱幔望向后的阁主,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阁主,我此行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阁主全力寻找姜宴辞的下落,将他安全带回!” 阁主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室内本就凝重的氛围更加凝固。 “月晚阁,自创立以来,便只行走于黑暗与死亡之间,我们的刀,只为取人性命而磨。救人的买卖?呵,那可不是我们的行事之道。” 她闻言,面色微变,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月晚阁规矩森严,但规矩也是人定。若这世间真有一线希望,能让月晚阁破例,我愿以任何条件交换,只求阁主能安全带回姜宴辞。” 阁主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黑袍轻拂,带来一阵更为阴冷的风。 室内烛火随之摇曳,映照在他那雕刻般的轮廓上,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威严。“既是如此,本座便破例一次,不如先听听本阁主的条件,再决定要不要答应这场交易。” 他郑重地说道:“第一,寻回之人,无论生死,皆需月晚阁来定夺处置;” “第二,你需配合月晚阁完成一项同等危险的任务,任务内容由本阁主决定;” “第三,阁中所有情况和相关事宜,不可向他人泄露分毫;” “第四,找到并带回月晚阁遗失多年的‘暗影令’。” 她猛然站起,纱幔轻舞,狠狠直视阁主,那双眸子中既有不屈也有质疑,声音虽微颤却坚决:“阁主,您这条件,未免太过苛刻!您所提的条件,每一条都将把我推入深渊。尤其是那‘暗影令’,传说中它已消失在江湖多年,踪迹难寻,您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映照出她决绝而又复杂的神色。 室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阁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黑袍下的身影更显深邃,他缓缓踱步至她面前。 低语道:“江湖路远,步步荆棘,你若真心欲救,便需有破釜沉舟之勇。本座的条件,非是刁难,而是考验。你若能通过,不仅能救姜宴辞,亦能在江湖中立足,如何抉择,全在你一念之间!” 阁主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记住,这场交易是你主动提出,条件既出,便无更改余地。是否继续这场交易?选择权在你。”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她内心的犹豫与挣扎。 她抬头,目光透过纱幔的缝隙,与那双幽邃的眼眸对峙,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恐惧,但想到姜宴辞的安危,她咬紧牙关,只能毅然点头:“我答应。” 正当室内气氛紧绷至极,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沉重的对峙。 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下属疾步闯入,神色慌张,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阁主,大事不妙!凌王已率大军将月晚阁团团包围,声称若不即刻交出凌王妃,便踏平月晚阁!” 阁主闻言,黑袍下的身躯微微一震,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姜屿棠更是惊愕失色,她暗中来月晚阁交易,便是不愿凌王也卷入此事。 一道低沉的声音穿透此刻的寂静,如同幽冥中的宣判:“转告凌王殿下,若想带走王妃,便请独步而入,通过我月晚阁设下的三重挑战。” 闻言,她急步上前,语气坚定地说道:“阁主,且慢!此番交易,乃是我与月晚阁之间的约定,凌王殿下与此事无关,请您遵守承诺,勿将无辜之人牵涉其中。” 阁主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在评估她的决心,室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之中。 阁主身形未动,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缓缓开口:“无论是谁,踏入这方寸之地,便需遵循我阁中的规矩。” “凌王殿下若真有胆识,便让他亲自来闯,而非倚仗权势威胁。这场挑战,若他胜,王妃自可安然离去;若败,则一切依旧,月晚阁的规矩,不容任何人践踏。” 她心中忧虑如潮,目光急切地望向阁主,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阁主,我已知晓交易的重量,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凌王殿下无辜,他若因我而涉险,我万死难辞其咎。”言罢,她转身欲离开。 阁主的话语决绝,不动声色地说道:“今日,若凌王未曾踏足此地,你尚有转身离去的余地。但既然他来了,你便不能轻易离开。”他的话语在空旷的大厅内回响,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身形一顿,怒声指责道:“阁主,您这是何意?我姜屿棠一人做事一人当,凌王与此事无半点瓜葛,您若真要较量,便冲着我来!” 阁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他缓缓踱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被夜色笼罩的月晚阁,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姜屿棠,你可知,江湖中人人敬畏月晚阁,不仅因我们的实力,更因我们坚守的规矩与原则。今日,本座便想看一看,那凌王殿下,究竟能为你做到何种地步?” 月晚阁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凌王孤身立于军队前,目光穿透重重夜色,直抵那灯火阑珊的阁楼深处。 他缓缓抬手,示意身后的军队止步,随后,独自一人进入月晚阁中。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铠甲上,映出冷冽而孤傲的光芒。 他缓缓步入月晚阁深处,迎面而来的是一座空旷的庭院,中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石阵。 月光稀薄,仅能勉强照亮石阵错综复杂的路径,每一步都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机关。 他眼神冷冽,步伐沉稳,深知这是月晚阁设下的第一重挑战——迷魂石阵。 他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猛然间,他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选定了一条看似平凡无奇的路径。 随着他踏入第一步,地面微震,四周的石像仿佛被唤醒,缓缓转动,原本清晰的路径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第57章 危机重重 他身形微滞,面对突变,他眼神更加锐利,如同猎豹锁定猎物。 足尖轻点,身形在错综复杂的石阵间穿梭,每一次落脚都精准无误,仿佛能预见石阵的每一次变化。 月光下,他的身影忽隐忽现,与石阵融为一体,又瞬间分离,留下一道道残影。 突然,一阵尖锐的啸声自石阵深处响起,数枚暗器自石像眼中激射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身形一侧,长袖一挥,暗器尽数被衣袖带偏方向,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溅起一片火星。 他趁机加速,一跃而起,踏上一块浮动的石板,借力使力,飞跃至石阵的另一端,稳稳落地,身后是轰然倒塌的石像,尘土飞扬。 穿过迷魂石阵,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幽深的竹林映入眼帘,竹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然而,这宁静之下却暗藏杀机——第二重挑战,竹林迷踪,悄然开启。 月光斑驳,仅能照亮前方几尺之地,竹林中的小径错综复杂,宛如迷宫。 他缓步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耳中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竹叶摩挲声自左侧传来,他身形一闪,迅速躲至一旁的大树之后。 只见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自竹林中窜出,手持利刃,直奔他而来。 凌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间与黑影交织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他身姿矫健,每一次反击都精准而致命,不多时,黑影纷纷倒地,竹林再次归于平静。 他立于竹影婆娑之中,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杀气与不屈。 目光如炬,穿透夜色,锁定竹林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异动。 突然,地面轻微震动,四周的竹子仿佛活了过来,竹节间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紧接着,一根根粗壮的竹子如同巨蟒般腾空而起,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他而来。 他身形暴起,精准地扣住两根竹子的顶端,借力一拧,两股巨大的力量在他掌心碰撞,竹子竟被生生折断,断口处青翠欲滴。 他身形未稳,眼前景象骤变,第三关挑战——迷雾沼泽,悄然铺展。 四周雾气缭绕,能见度不足数尺,空气中弥漫着湿润与未知的危险。 沼泽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每一步都需谨慎至极。 雾气中,隐约可见几点微光闪烁,似是路标,又似陷阱。 他轻启步伐,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坚实的土地上,避免落入那看似无害实则致命的泥潭。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自迷雾深处传来,伴随着地面轻微的震颤,一头庞然大物缓缓逼近。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直直看向眼前,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水兽,双眼在雾中泛着幽绿的光芒,张开的巨口足以吞噬一切。 他不退反进,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在迷雾与沼泽间穿梭,利用地形与水兽周旋,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身形如鬼魅,在迷雾与沼泽间游走,每一步都似精心计算,避开泥泞与陷阱。 水兽咆哮连连,巨大的身躯在雾中若隐若现,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却总被他以毫厘之差躲过。 突然,他身形一顿,借着一次水兽攻击的空隙,他猛地跃起,双脚在沼泽表面轻点,借力冲向高空,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刃。 在空中,他身形旋转,如同流星划破夜空,短刃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直取水兽要害。 水兽怒吼,巨口张开欲吞,却只见凌王身形一扭,短刃精准无误地刺入其左眼,鲜血与雾气混为一体,染红了周围的雾气。 他立于水兽庞大的身躯之上,短刃犹自滴落着温热的血珠,环视四周,浓雾中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穿透迷雾,响彻整个沼泽:“在下已如约完成三重挑战,望阁主信守约定,速速放人!”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迷雾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开,不远处,一座古朴的石亭若隐若现,亭中坐着一人,身着黑袍,面容隐于阴影之中,正是月晚阁主。 “凌王殿下果真气宇轩昂,实力非凡。”阁主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赞许。 阁主缓缓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由特殊材质编织而成的长鞭,鞭身闪烁着寒光。 “凌王殿下,想要把人带走,恐怕您还得再受下三十鞭。”阁主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他双眸怒睁,周身透着一股寒气,冷声道:“你我之间早有约定,如今本王三关已过,阁主却竟出尔反尔,实非君子所为!” 阁主手持长鞭,鞭尖轻点地面,声音低沉而冷酷,在夜色与迷雾中回荡:“凌王殿下,月晚阁之内,本阁主的话便是规矩。” 话音未落,长鞭已如灵蛇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啸之声,第一鞭狠狠抽向凌王肩头。 凌王身形微震,却未退半步,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下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衣衫瞬间裂开,露出紧实的肌肉与几道鲜红的血痕,脸色虽因疼痛而略显苍白。 房间内,姜屿棠心绪烦乱。 突然,一阵穿透夜色的鞭声划破宁静,清晰而刺耳,她的心猛地一紧。 “不好!”她低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不及多想,她迅速起身,推开门扉,急忙跑向鞭子声传来的方向。 她终于抵达石亭前,目睹这一幕,心如刀绞,眼中怒火中烧。 凌王肩上赫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鲜血汩汩而出。 她冲上前去,怒视着阁主:“阁主,您身为一方之主,何以言而无信?三关已过,为何还要加鞭相迫?如此行径,与背信弃义之徒何异!”声音虽颤,却字字铿锵。 阁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姜屿棠与凌王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凌王坚毅的脸庞上。 “凌王殿下,受下这三十鞭,本阁主自会放二位离去。” 言罢,阁主手腕一抖,长鞭再次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第二鞭如疾风骤雨般落在凌王背上,留下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第58章 为何偏偏是你 凌王身形踉跄,却仍咬牙挺立,额头上冷汗涔涔。 姜屿棠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紧握双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一步步逼近阁主:“阁主,您究竟意欲何为?凌王殿下已通过三关挑战,您却仍要一再为难?” “就凭……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为何如今站在你身边的,却是他?”阁主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浓重的醋意与不甘。 他伸出一只手,指尖微颤,似是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转而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闻言,瞳孔骤缩,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阁主,声音微微颤抖:“阁主,您......此言何意?难道......我们认识?” 月光透过稀薄的雾气,斑驳地洒在阁主冷峻的面容上,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 “那年,我不过是个稚子,家族突遭变故,被仇家追杀,我孤身一人躲在山洞里不敢出来,就这样一直躲着,没有食物,没有光亮,不知躲了多久,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就在我意识模糊,几乎要放弃之时,你手持火把,一步步踏入那幽深的山洞。你让下属把我抱走,带回府上治疗,把我救了下来。” 她隐约回忆起,缓缓说道:“我儿时确实救过比自己大一点的男孩,可带回府上没多久,那男孩就不告而别了。” 阁主急切地说道,声音低沉而略带哽咽:“并非我不告而别,而是我被秘密带走,送往了一处隐秘之地,接受严苛的训练。我一直想回来找个机会感谢你,可等到的却是你成婚的消息。” 她沉声道:“当年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顺路而为。我救您,也只是恰好路过那片黑暗。这么多年过去了,该释怀了。” 阁主双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渴望,还有深深的执着,“我努力,我变强,不是为了在这江湖中称霸一方,而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配得上你,告诉你,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庇护的孩子。可当我终于有能力回来,却发现身边已经有了他人。这份痛,比任何训练都要残酷千百倍,叫我如何释怀?” 她刚想说什么,却凌王的话语打断,声音冰冷骇人,“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好,可还是以另一个身份潜伏在她身边,这难道不也是欺骗吗?” 阁主对凌王的话微露诧异,面容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猛地转身,月光下,那双眸子仿佛被寒霜凝结,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既然被你猜出来了,”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不错,我确是以另一重身份潜伏,只为能近她一些,护她周全。但谈不上欺骗,我今生可以骗任何人,但唯独不会欺骗你。”阁主的目光紧盯着她。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目光在阁主与凌王之间游移,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阁主,所以.......你究竟伪装成了谁?” 阁主缓缓揭下面具,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那张熟悉的脸庞。 她惊呼出声,“苏季澜!”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字都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与失望,“苏季澜,所以你出现在我身边,是早有预谋,是早就安排好的,是吗?”她逼近一步,眼神中交织着痛心与决绝。 苏季澜的面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缓缓垂下眼帘,避开了她直射而来的目光,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太想站在你身边,以我能做到的一切方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挤出,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她步步紧逼,直到两人之间仅余下一丝微弱的呼吸间隙,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与谎言。 “苏季澜,你这样做,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可曾顾及过我的感受?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被暗中守护,而是坦诚相待!” 苏季澜眼神沉重,缓缓说道:“我……我只是怕,怕一旦说出来,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会失去。我……”他的声音哽咽,喉咙里像是卡着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伪装与谎言焚为灰烬,“苏季澜,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可你明明知道姜宴辞和凌王对我有多重要,你却费尽心机提出交易条件,不惜一切让凌王以身涉险,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猛地推开苏季澜,后退几步,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夜风拂过,吹散了她的发丝。 她的话语如同冰雹般砸下,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落在苏季澜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苏季澜,你听好了,我们的交易就此作废,姜宴辞的下落,我自会去找,不劳你费心。至于你我之间,就到这里吧,今后,也不必再见了!” 闻言,苏季澜踉跄几步,几乎站立不稳。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下,生怕这轻轻一触,会让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要......”他的声音细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挣扎而出,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眼眶微红,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但那份脆弱与无助却清晰地写在了脸上。 她未再回头,径直走向凌王,双手紧握成拳。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凌王,轻启朱唇:“我们走吧!” 随即伸出的手紧握住凌王的手掌,牵着她向外走去。 苏季澜怔怔地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他身形微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依靠着身后的墙壁勉强支撑。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不及心头那份痛来得深刻。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无声滑落,只留下一地心碎与不舍。 第59章 背锅的大怨种! 刚出了月晚阁,寒暮就着急忙慌地上前禀告,“王爷,王妃,宫里来了人,请二位即刻入宫。” 姜屿棠心里一顿,圣上此时召见,八成是为了那一月之期。 今日她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便是欺君,躲是躲不过了。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马车上,她简单帮凌王背上的伤口上了药,凌王又简单换了身衣服。 御书房里,圣上不怒自威,冷声说道:“怎么?要是朕不派人去请,你俩是不是就不打算来见朕了。” 凌王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应声:“皇兄说笑了,今日确实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便想着把事情处理了,一起和皇兄汇报。” 圣上轻抿了一口热茶,“什么事?” “姜家嫡子姜宴辞,前两日在边境遇刺了,至今下落不明!” 圣上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朕会派人去处理,现在你和你夫人,就好好和朕讲一讲,刺杀一事调查的结果。” 凌王脸色一沉,表情严肃地说道:“皇兄,策划此事之人,可能是太后!” 一旁的姜屿棠闻言,一脸震惊,不是说好不能打草惊蛇吗?就这样简简单单就给说出来了? 那可是太后,若圣上不信,可就玩完了! 圣上闻言变色,大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沉声道:“皇兄,二皇子也参与了此事,这话,是臣弟从老二口中套出来的。” 圣上语气平缓了些:“可找到确切证据。” “目前还没有。”他底气有些不足。 圣上愤愤道:“都没有证据,你竟然还敢向朕禀告。” “总得给皇兄个说法,不是吗?如今虽只是猜测,但若真是那人,总归还会有行动,证据自会浮出水面。”他故作轻松说道。 “盛冥渊,你最好祈祷事情真如你所预料的那般,若是冤枉了太后,你这凌王也别当了。” 他应声:“皇兄放心,若是不当凌王了,臣弟便去守边疆。” 她嘴角微微一笑,凌王此举,当真是绝妙! 此事若从她的口中说出,哪怕是事实,她也得落个大不敬的罪名! 可凌王以弟弟的身份自居,又强调此事只是猜测,便玩笑着将答案告诉了圣上。 说的是事实,便不是欺君! 但或许,凌王和圣上之间的情感,才是他们之间信任的来源。 这份信任,甚至可以超越太后与圣上之间的母子情分。 不多时,圣上又开了口,“姜宴辞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 她一愣,圣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圣上一早便知道此事,还是说圣上另有安排。 可无论什么情况,主要姜宴辞是?安全的,就足够了。 交谈间,气氛正凝重,门外忽而传来内侍尖细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圣上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难测。 凌王与她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迅速整理好情绪,躬身以待。 门轴轻响,太后身着华贵的凤袍,缓步踏入御书房。 太后目光在凌王和她的身上稍作停留,最终落在圣上面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皇帝,哀家听闻你急召凌王夫妇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圣上轻描淡写地一笑,眼神却深邃难测,缓缓起身,步至太后身侧,轻声道:“母后,确无大事,只是儿臣心系社稷安危,特召凌王与王妃前来,询问一番那刺杀案的进展。毕竟,此事关乎朝野稳定,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 太后目光如炬,缓缓步至御案前,轻抬手,指尖轻点桌面,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御书房内的静谧。 “圣上既已派人着手调查,不知可有眉目?那刺杀案的策划者,可查出是谁?”言罢,太后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圣上。 圣上神色凝重,沉吟片刻,方缓缓开口:“母后,此事错综复杂,儿臣正全力追查,但目前还没有线索,尚未能锁定真凶。不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让任何阴谋得逞,以保我朝安宁。”圣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太后闻言,脸色一沉,审视的目光在凌王与姜屿棠之间流转。 随后轻抚着腕上的翡翠玉镯,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哦?既是如此,哀家也甚感关切。此事关乎我朝安稳,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容许任何奸佞之徒逍遥法外。” 没一会儿,太后又将矛头对准了她,指责道:“姜屿棠,如今约定的一月之期已到,可你并未查清此事,是不是该自行领罚。” 如今的情况,圣上显然不想将所查的结果明摆出来,让母子的关系僵化。 如此,这个罪名,只能由她来背。 额......她又成了背锅的大怨种! 她闻言,清冷的声音在御书房回响,“圣上,臣女自知未能如期查明真相,有负圣恩,特请圣上降罪。臣女甘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望圣上能继续追查真相,以安朝野之心。” 圣上目光复杂,似有不忍,却又不得不顾及大局,他轻叹一声,正要开口,却见太后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姜屿棠,你既已知罪,便按宫规处置吧。来人,将王妃带至偏殿,等候发落。” 太后缓缓抬手,指尖轻点,一名婢女立即上前,行至她的身侧,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王见状,面色骤变,一步跨前,与她并肩而立,眼神坚定地望着太后,声音低沉有力:“太后,此事非王妃一人之责,儿臣共同调查此事,亦有不可推卸之责,儿臣愿与王妃同担此罪。” 太后有些愣住了,她敢拿凌王妃开刀,便是笃定了圣上不会同她计较,如今凌王自愿担责,圣上恐怕不会袖手旁观。 圣上见状,轻步上前,双手微张,温言劝道:“母后,儿臣以为,小惩大戒,以示警戒即可,无须过于严苛,以免伤了皇家与功臣之心。刺杀一案复杂,非一朝一夕可解,还需时日方能水落石出。” 太后闻言,神色稍缓,目光在圣上与凌王和她之间徘徊,最终轻轻颔首,默许了圣上的提议。 第60章 为凌王赐婚?那她走? 圣上开了口,太后自然不能做得太难看! 太后轻抚着凤袍上的金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凌王,你战功赫赫,乃我朝之栋梁,哀家心中甚是欣慰。想我大盛与殷国交和,殷国和亲公主远嫁。哀家思来想去,这联姻之事,非你莫属,既能彰显我大齐诚意,又能安定边疆,实乃一举两得。” 言罢,太后轻轻抬手,侍女立刻递上一盏香茗,她轻抿一口,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殿内众人,气氛顿时凝重。 姜屿棠心中猛地一紧,犹如被无形之手悄然扼住,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与戒备。 她心中暗自思量,太后此举,恐怕是为了报复方才心中的怨气! 凌王闻言,面容微变,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缓缓起身,袍袖轻拂。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太后,声音坚定:“太后娘娘厚爱,儿臣心甚感惶恐。然则,殷国公主金枝玉叶,若仅以侧妃之礼相待,恐有伤两国情谊,亦非我大盛礼仪之邦所为。臣愿以他法协助边疆安宁,确保两国和平共处,望娘娘三思。” “再者,联姻之事非同小可,关乎两国邦交。殷国公主乃金枝玉叶,若仅以侧妃之位相待,恐有伤两国和气,亦非我大盛礼待贵客之道。臣斗胆,望太后娘娘与圣上三思,寻一更为妥善之法,以全大局。” 言毕,凌王躬身行礼,殿内烛火摇曳,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圣上闻言,目光微敛,沉吟片刻后,缓缓站起身。 踱步至太后跟前,语气柔和道:“母后所言,确为两国和平之考量,儿臣心领。然则,儿臣以为,和亲公主远道而来,代表的是殷国的尊贵与诚意,若仅以侧妃之位相迎,实则有违我大盛待客之道,亦恐引起殷国误解,不利于两国长久之谊。” 太后那抹深意的笑容在唇边缓缓绽放,目光轻轻拂过殿内,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算计。 “哀家从未言及侧妃之位。”太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哀家的意思,是欲以凌王正妃之位,相待这远道而来的殷国公主,彰显我大盛之礼,更是对两国和平的庄重承诺。” 凌王身形微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既有意外也有挣扎。 姜屿棠目光骤缩,心中的情绪如翻江倒海,难以置信与隐隐的嫉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维持面上的平静。 她的手指悄然紧握成拳,指尖泛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凌王,那复杂难辨的神色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起身,衣袂轻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以正妃之礼相待?太后这是摆明了想让凌王和她和离。 走至中央,她盈盈一拜,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后娘娘圣明,凌王殿下战功卓着,确应得世间最好的女子相配。但婚姻大事,关乎两人情投意合,臣女斗胆,愿太后娘娘与圣上能考量更周全,不仅顾及国之大义,亦需成全个人之愿。” 凌王闻言,脸色骤变,双拳紧握,青筋毕露,眼中似乎燃烧着火焰。 他猛然跨前一步,眸底闪过一丝狠戾,厉声说道:“太后娘娘,儿臣心中唯有王妃一人,若娘娘真以两国和平为由,强行将殷国公主许配于儿臣,儿臣纵使背负不忠不义之名,抗旨不遵,亦绝不会答应此事!” “家国天下,儿臣自当竭尽所能守护,但儿女私情,儿臣亦不可割舍,望太后娘娘,收回成命!”凌王句句紧逼,丝毫不让。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怒意,眼神骤然凝结的冰凌,寒光四射。 她紧抿着唇,凤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颤的双手透露出她内心的汹涌波涛。 圣上的眉宇间显露出几分不耐,他轻咳一声,打断了殿内紧绷到几乎断裂的气氛:“此事关乎重大,朕需再行斟酌。今日之议,暂且搁置,今日就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言罢,圣上转身欲离,龙袍轻摆,留下一室沉重的静默。 太后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强压下怒火,缓缓起身,凤袍曳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过凌王和她,最终定格在圣上离去的背影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夜色已深,月光如银,洒落在青石路上。 马车内,凌王坐于一侧,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缓缓靠近,直至两人之间仅剩一臂之隔,呼吸交缠,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而炽热。 “在大殿之上,你那一番言辞,可是……吃醋了?”他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与莫名的诱惑。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呼吸一滞,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绯红。她试图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已被他牢牢锁定。 “我……”她刚开口,声音便细若蚊蚋,随即又抿紧了唇。 他轻轻勾起一抹笑,既妖冶又危险。缓缓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她微红的脸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可知,你这副模样,有多让人心动?”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敲击在她的心房上,激起层层涟漪。 他靠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漩涡,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吸进去。 王府寝殿内,烛光摇曳,轻纱曼舞。凌王将她轻轻抵在朱红描金的屏风旁,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缠绵悱恻。 他缓缓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酥麻。“我......要你。”他磁性的声音带着霸道。 她的心跳如鼓,脸颊滚烫,却也无法抗拒这份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轻启朱唇,声音细若游丝:“我……”话未说完,已被他温热的唇瓣封缄。 这一夜,翻云覆雨......她被折腾到了半夜。 第61章 前世的杀父之仇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雕花木床上。 姜屿棠缓缓睁开眼,只觉周身酸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经历了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她试图动弹身体,却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感侵袭,仿佛每一寸肌肤都经历了昨夜的激烈战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脸颊再次染上了绯红 她轻声呻吟,伸手轻抚过身旁的空位,那里已没有了凌王的温度,只留下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端,提醒着她昨夜的风月无边。 一番梳妆后,她乘坐马车前往公主府。 殷梦瑶初来盛国,也不知道这几天是否住得习惯。 除了去看望殷梦瑶,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昨日太后的行为倒是提醒了她,答应了要照顾好殷梦瑶,可不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 怎么说也得让殷梦瑶选一个自己稍微喜欢的,也好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她步入府邸,穿过曲折的回廊,耳畔隐约传来清脆的剑鸣与呼啸的风声。 晨光正好,微风不燥,府内花香与剑影交织,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院中那抹矫健的身影吸引。 她寻声而去,只见殷梦瑶身着紧身劲装,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正于空旷的庭院中舞剑。 剑光如织,时而如龙腾九天,气势磅礴;时而似凤舞九天,柔美中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英姿飒爽。 剑尖轻点地面,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赞叹。 见姜屿棠驻足于旁,殷梦瑶剑势一顿,随即以一个流畅的收势,剑尖轻触地面,剑光戛然而止,只余下空气中细微的震颤。 殷梦瑶转身,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屿棠姐姐,你来了!”话语间,她已快步迎上前,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纯真与喜悦。 她轻启朱唇,笑意盈盈,“梦瑶,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场诗会,就在凌王府中的后花园。我邀请了京中众多青年才俊,皆是文采斐然、品性端良之辈。想着你初来乍到,或许能借此机会结识些朋友,也让你挑选一位心意相通之人,如何?” “而且,我还准备了京城的特色点心和美食,宴会时定让你都尝尝!”她满脸笑意地说道。 “多谢屿棠姐,只是那心悦之人,恐怕得听盛国圣上安排,梦瑶自己选的,恐怕不算!” 她安慰道:“放心吧!你只管选择自己的如意郎君,圣上那边我和凌王会想法子说服。” 凌王府的后花园内,百花争艳,彩蝶纷飞,一片春意盎然。 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精心布置的诗会场上,平添了几分温馨与雅致。 宾客们身着华服,或三两成群低语交谈,或独自漫步于花径之上。 中央设有一高台,台上摆放着古琴与笔墨纸砚,几位文人墨客正轮流上前,或抚琴吟唱,或挥毫泼墨,诗词歌赋间,尽显风流才情。 得知是凌王府设宴,前来参加的宾客不少,有的是为了结识朋友,有点则是想趁机出点风头,运气好可能还能被凌王殿下记住。 最重要的,若是能和殷国公主情投意合,便是攀上了高枝! 当然,前来参加的,也少不了圣上的几位皇子。 门外,一阵肃穆而又不失庄重的声音骤然响起:“大皇子驾到——”。 闻声,后花园的喧嚣瞬间归于宁静。宾客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交谈与观赏,或整理衣襟,或低眉顺眼,转身面向园门,准备迎接皇室的尊贵降临。 大皇子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又不失温文尔雅的气质。 “参见大皇子殿下!”众宾客行礼。 大皇子示意宾客起身,随后径直走到她面前,温声道:“见过皇嫂!” 她对这位大皇子不算了解,总共没见过几次,但却听闻骁勇善战,性情也算豪爽直率。 “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大皇子多多包涵。”她微笑着回应。 “皇嫂说笑了,凌王府设宴,谁人敢说招待不周!”大皇子玩笑道。 在凌王这位杀伐果断的爷面前,确实没人敢造次! 这样一来,借凌王的声势,确实给她省了不少麻烦!也会让她的计划更加顺利。 三皇子和四皇子陆续到了,可却不见二皇子来。 如此,她便只好再等等,毕竟今天的主角没来,好戏怎么开场? 二皇子盛谨珩一桩一件的恶行,她可一件都不敢忘,毕竟前世,那可是杀父之仇! 宴会上,气氛正酣,突然,一阵略显迟缓却步伐稳健的脚步声打破了园中的和谐,众人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 只见二皇子盛谨珩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缓缓步入后花园,他的眼神深邃,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好像一直这么自信,一直这么不可一世!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原本热闹的宴会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宾客们纷纷收敛了笑容,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盛谨珩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她身上,那眼神中,带着审视,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无需多礼,随后径直走向高台,一一和几位皇子打了招呼,只是似乎,并不受待见! 大皇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在场众人听清:“二弟今日真是好兴致,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人,莫非是宫中的事务太过繁忙,连凌王府的宴会都差点赶不上?”言罢,他轻轻摇动手中的扇子,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挑衅。 盛谨珩闻言,脚步未停,只是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甚,他缓缓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大皇子:“皇兄此言差矣,非是臣弟有意迟来,实则是路上偶遇一桩趣事,耽搁了些许时间。再者,凌王府的宴会,自是热闹非凡,臣弟怎敢轻易错过?至于宫务繁忙,皇兄身为长兄,理应更为辛劳才是。”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却又不失分寸地回击。 第62章 好戏才刚刚开始 “二弟言之有理,为兄确应更加勤勉,以免辜负父皇厚望。”大皇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微微倾身,以仅两人能闻的声音低语,“但切记,锋芒过露,易折。凌王府的宴会,是诗酒风流之地,亦是暗流涌动之所,还望二弟能有所收敛,莫让父皇忧心。” 二皇子瞳孔微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踱步至大皇子身侧,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交织,气氛一时凝滞。 “皇兄教诲,臣弟铭记于心。”二皇子轻声细语,却字字清晰,“只是,臣弟以为,锋芒与否,非是刻意为之,乃是时事所迫,身不由己。至于父皇的忧心,我自会尽力分忧,不让皇兄一人独担。”言罢,他轻拍大皇子肩头,那动作看似亲昵无间,实则暗含力道,让大皇子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神色微变。 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轻轻抖落衣袖上的微尘,动作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缓缓道:“二弟言之凿凿,为兄自愧不如。只是,世事如棋,每一步皆需深思熟虑,过于锋芒,恐非智者所为。凌王府的今日,不过是朝堂风云的一角,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言罢,他猛地一展手中折扇,扇面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逼二皇子面门。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大皇子手腕一转,折扇轻旋,最终稳稳落在自己胸前,动作行云流水。 姜屿棠见状,轻盈地步入两人之间,瞬间柔化了周遭紧绷的空气。 她微微一笑道:“二位皇子,今日凌王府设宴,本是欢聚一堂,共赏良辰美景之时。何必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呢?” 闻言,大皇子眼中复杂的情绪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抹淡笑,轻轻收起折扇,侧身离去。 见大皇子离开,二皇子又走到三皇子和四皇子身边开始交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看着二皇子盛谨珩的背影,眸底的光亮缓缓变暗。 盛谨珩,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浓,凌王府内灯火阑珊,宾客们或聚或散,笑语盈盈中暗藏机锋。 她提前暗中找到了苏晚柔,告知她今日二皇子参加宴会的消息,带她悄悄进了王府。 苏晚柔对二皇子的仇恨,可一点不比自己少,与其自己冒着风险和二皇子针锋相对,不如暗中帮助苏晚柔完成复仇! 苏晚柔身着婢女服饰,面容上略施薄粉,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穿梭于王府的曲径回廊之中。 苏晚柔按照她的精心安排,巧妙地避开了守卫的视线,一步步接近那灯火最为辉煌之处——二皇子盛谨珩所在的宴客厅。 厅内丝竹声声,觥筹交错,盛谨珩立于众人中央,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贵胄之气。 苏晚柔尽量低着头,以防自己被人认出来,借着为宾客添茶之机,悄无声息地靠近,目光紧紧锁定在盛谨珩身上。 苏晚柔故意将茶水洒落在地,引来一阵小骚动,趁众人注意转移之际,她迅速俯身,低声对盛谨珩说了一句:“二皇子,故人有请,望单独一叙。” 月光如洗,洒在静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宛如铺了一层细碎的银沙。 二皇子盛谨珩脚步踉跄,被苏晚柔半扶半引至湖边,酒意上头,眼神迷离,却仍不失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与警觉。 他试图站稳,却不由自主地倚在了湖边的柳树上,柳丝轻拂。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宴会厅传来的丝竹之音,隐约可闻。 苏晚柔站在他身旁,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的面容显得冷峻而决绝,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与这宁静的夜晚格格不入。 盛谨珩微微抬头,醉眼朦胧中似乎认出了她,却又一时想不起这熟悉的身影究竟是谁,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自心底升起。 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盛谨珩,将自己低着的头抬起,声音低沉而清晰:“二皇子,你还记得我吗?” 二皇子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一抹震惊之色在他眼中闪过,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苏晚柔?”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月光下,她的双眼如寒星般闪烁,步步紧逼,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二皇子,你可曾记得,你曾许我山河为聘,誓言旦旦?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真心,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我苏家的势力,成为实现你野心的垫脚石?” 盛谨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即被清醒所取代,他努力站直身子,试图维持那份皇子的尊严与冷静:“晚柔,这世道本就复杂多变,你我之间,又何尝不是一场权力的游戏?我非无情,只是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苏晚柔闻言,身形一震,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猛地上前一步,几乎与盛谨珩鼻尖相触,声音颤抖却坚定:“可你为何要牺牲苏家?为何要让我的父亲背负罪名?就为了你的野心,就要用我全家人的鲜血来铺就吗?” 二皇子盛谨珩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缓缓退后一步,拉开了与苏晚柔的距离,声音低沉而冷冽:“晚柔,你我都清楚,在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牺牲与背叛不过是常态。苏家的命运,非我一人所能左右,那背后是朝堂上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至于你父亲的罪名,那是朝堂的判决,非我所能改变。” 他转身,背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月光勾勒出他挺拔而孤寂的身影。 “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了苏家的力量,但那也是你父亲自愿入局。在这皇权至上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筹谋。” 苏晚柔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却又夹杂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 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楚。 “皇族博弈?你口中的权力游戏,竟要搭上我苏家的满门性命!”她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第63章 醉酒的失控 她轻巧地以袖掩手,指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包细小的药粉,趁二皇子不注意时,手指微颤,将药粉缓缓撒入酒中。 她轻巧地摇晃酒壶,让药粉均匀分布,随后将壶盖轻轻合上,动作行云流水,不露丝毫破绽。 月光下,苏晚柔强压下心中的汹涌波涛,面上转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她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二皇子,过往种种,皆如云烟。今夜,就让我们放下恩怨,共饮此杯,权当是对过往的告别。”她轻启朱唇,缓缓举起那壶已被药粉悄然浸染的美酒。 盛谨珩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和解之意所触动,又或是酒意使然。 他未曾多想,伸手接过酒杯,轻轻摇晃,缓缓说道:“晚柔,若真能如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语毕,一饮而尽,未曾察觉那酒中暗藏的玄机。 随着酒液滑入喉咙,二皇子的醉意愈发浓重,眼神开始涣散,步伐也愈发踉跄。 苏晚柔搀扶着醉意朦胧的二皇子盛谨珩,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刻意避开众人的视线。 房间内,熏香袅袅,烛光摇曳,她轻手轻脚地将盛谨珩扶至床边坐下,他的身躯因醉意而显得沉重。 她转身,凝视着已近乎昏迷的二皇子,小心翼翼地扶他至床边坐下。 随后,她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襟,衣衫轻落,她轻轻靠近,让二皇子的头无力地倒在自己的肩上。 二皇子的呼吸沉重而紊乱,醉意让他失去了往日的警觉,无意识地靠向苏晚柔,双手胡乱地抓扯着周围的衣物,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苏晚柔趁机让衣衫半褪,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随后,以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精心策划的方式,让这一幕定格——仿佛二皇子在醉酒中失控,而她则是那无助的受害者。 她故意让二皇子的一只手滑落至自己的衣襟处,手指轻轻勾住,似是无意,又似有意为之。 宴会正酣,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繁华景象,然而,在这热闹非凡之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悄然蔓延。 姜屿棠身着淡雅华服,穿梭于宾客间,眼神不时有意无意地掠过空置的二皇子席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轻启朱唇,与身旁交谈正欢的贵族夫人低语几句,随即故作惊讶地扬声:“二皇子殿下似乎还未曾露面,诸位可有谁见着了?” 话语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疑惑,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宾客们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寻找着二皇子的身影,却只见空位依旧,无人应答。 姜屿棠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清晰,她轻步走向宴会中央,神色间既有担忧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仿佛真的在为二皇子的安危忧虑。 “诸位,二皇子殿下今日怎得迟迟未至?莫不是在何处贪杯忘了时辰?” 宾客们或三两成群,或独自起身,穿梭于宴会厅与相连的走廊之间,脚步声与低语声交织成一片。 突然,一名侍从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紧张地附在姜屿棠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关切的模样,对着侍从微微点头,示意他退下。 她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缓缓开口:“诸位,我已命人前去查探,请大家稍安勿躁,相信很快便会有二皇子殿下的消息。”言语间,她巧妙地引导着众人的注意力。 宴会厅内,气氛骤然紧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入口处。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大步流星,神色焦急地穿过人群,步伐稳健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张扬,高声禀告:“禀告王妃,二皇子殿下已在客房内寻得,但……但似乎酒醉不醒!” 言罢,侍卫的目光掠过苏晚柔,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未敢多言。 这一声禀告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宾客们纷纷面露讶异,交头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随即迅速换上了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急步上前,对侍卫吩咐道:“快,带我们去看看二皇子殿下!” 说罢,她便带着几名侍从,匆匆离开了宴会厅,留下众人的惊愕与猜测。 众人跟着她一同离开,房间前,有人将门推开。 一阵凉风卷着外头的喧闹声涌入,烛光摇曳,将房间内的一幕映照得格外暧昧而微妙。 众人踏入门槛,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在那纠缠不清的两人身上。 二皇子斜倚在床边,衣衫凌乱,眼神迷离,显然已深陷醉乡,而苏晚柔则半躺在他身旁,衣衫半解,发丝散乱。 宾客们的哗然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房间内原本的宁静。 指责与辱骂如利箭般射向盛谨珩与苏晚柔,每一个字都锋利如刀。 “真是有失体统!二皇子怎会如此放纵!”一位年长的贵族愤怒地拍着桌子,脸色铁青。 “身为女子,怎可如此不知羞耻!”另一位夫人尖声斥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苏晚柔轻轻地将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拂去,目光默默闪避,在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目光。 宾客们的愤怒与震惊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们或怒目圆睁,或交头接耳,指责声、辱骂声交织成一片刺耳的喧嚣。 另一位贵族夫人掩面惊呼,手指颤抖地指着这一幕,声音尖锐而颤抖:“这……这成何体统!” 几位年长的贵族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几步,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唾沫横飞地斥责道:“二皇子殿下,您怎可如此失态,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苏晚柔刻意让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紧紧抓着被撕扯得凌乱的衣襟,无助地望向四周,看着宾客们的冷漠与指责。 二皇子缓缓睁开眼,酒意尚未完全消散,眼前的景象如同迷雾般朦胧而混乱。 他猛地坐起,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衣衫不整,身旁是同样衣衫半解的苏晚柔,以及一群面露惊愕与愤慨的宾客。 第64章 攀附权贵! 他的眼神从茫然迅速转为震惊,继而转为难以置信,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宾客们的怒火如同实质,化作一道道锐利的目光,将他团团围住。 他试图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干涩,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周围的喧嚣淹没:“我……我……”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打断,让他更加手足无措。汗水沿着额头滑落,与酒意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狼狈与无助。 一旁的苏晚柔看到二皇子醒来,眼眶中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与凌乱的发丝交织在一起,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她轻咬下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羞耻与委屈而哽咽,只能无助地摇着头,眼神中满是哀求与不解。 她伸手试图整理凌乱的衣裳,指尖轻颤,每一下都显得那么无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与绝望。 二皇子的眼神在迷茫与震惊间徘徊,他猛地站起身,却因酒劲未消,身形踉跄,几乎要摔倒。 他难以置信地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跪坐在床沿、泪如雨下的苏晚柔身上,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你……你怎会在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带着几分嘶哑与无力。 他大步上前,想要逼近苏晚柔,却又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内心无比挣扎与混乱。 苏晚柔的身体因他的靠近而瑟缩了一下,她缓缓抬头,声音虽颤却清晰:“殿下,我也不知。我本应在宴厅,是您……是您突然闯入,我……”。 她的话语未尽,泪水再次滑落,与衣襟上的泪渍汇成一片,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说着,苏晚柔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她无力地跪坐在床边,双手紧紧交握。 随后委屈地哭诉着:“我……我本是来参加宴会,未曾想……未曾想二皇子殿下会突然闯入我的房间,借着酒意……强迫于我……”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身体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双无助的眼眸里,是深深的绝望与不甘。 她颤抖着手,指向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泪水滴落在衣襟上,瞬间被布料吸收。 “我拼命挣扎,却……却无力反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与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扯出来,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 周围宾客的指责声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同情、愤怒、疑惑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二皇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酒意似乎被这一瞬的愤怒驱散了大半,他紧抿着唇,眼神在苏晚柔泪痕斑驳的脸上与四周宾客各异的表情间来回扫视。 最终定格在苏晚柔那看似无辜却又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泪光中。 他猛地跨前一步,双手撑在床沿,俯身逼近,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胡说!分明是你,是你故意引诱我至此,想要借此攀附权贵!”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喷薄在苏晚柔脸上,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但随即,她抬起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直视着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殿下,我虽出身卑微,却也知廉耻为何物。若非您强行闯入,我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难道,您想让我当众揭开您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如何借着酒劲,不顾礼义廉耻,做出这等事来吗?”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试图维持那仅剩的尊严。他一把抓住苏晚柔的手臂,仿佛要透过这触碰找到一丝真相:“你休想污蔑我!分明是你,是你设计陷害!” 苏晚柔身形一僵,眼中的泪水瞬间止住,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抓得更紧。 “殿下!”她试图解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与绝望,“真不是我,……”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二皇子粗暴地打断:“闭嘴!你少在这里装无辜可怜!今日之事,若不是你处心积虑,怎会如此?” 二皇子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他猛地一甩手,将苏晚柔推倒在地,力度之大,让本就虚弱的她几乎无法站稳,只能无助地趴在地上,衣衫散乱,更显狼狈。 宾客们面面相觑,震惊于二皇子如此决绝的态度,却无人敢上前搀扶。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二皇子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苏晚柔吞噬。 他猛地一推,苏晚柔整个人失去平衡,踉跄着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宾客们的惊呼声被刻意忽视,空气仿佛凝固。 二皇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讽刺与不屑:“你以为仅凭几滴眼泪,就能洗清你的罪孽吗?今日之事,全是你一手策划,想要借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做梦!”他的话语如同宣判,无情地落在苏晚柔的身上,每一字都重若千斤。 苏晚柔的泪水如决堤般再次涌出,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只能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颤抖着捂住胸口。 她抬头,眼中闪烁着不屈与哀求交织的光芒,声音虽弱却坚定:“殿下,我苏晚柔虽无显赫家世,却也有傲骨。我怎会拿自己的清白去换那虚无缥缈的荣华?是您,是您在酒醉之下,忘却了身份与礼仪,将我推入了这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声音在颤抖中逐渐提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四周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控诉震住,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质疑,有的则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侍女匆匆而入,手持一卷圣旨,高声宣读:“皇上有旨,二皇子殿下酒后失德,即刻起禁足府中,待查明真相后再行定夺。”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二皇子则脸色铁青,怒视着那侍女,却不敢有丝毫违抗。 第65章 众叛亲离 二皇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怒视着周遭的一切。 一名年长的宫女壮着胆子,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低声劝道:“殿下,请随奴婢回府吧,皇上旨意,不可违抗。” 二皇子猛然甩手,险些将宫女带倒在地,但最终还是被几位宫女合力围住,缓缓向门外拖拽。 他的脚步踉跄,不时回头怒视着地上的苏晚柔,那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苏晚柔望着二皇子被强行带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随即又恢复了那委屈的样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姜屿棠遣散了四周的宾客,独自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夜色如墨,烛光摇曳,映照出房间内斑驳的光影。 姜屿棠缓步走近苏晚柔,她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单薄,泪水在脸颊上凝结成珠,闪烁着微光。 她轻声开口,声音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苏小姐,这样的复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看着他狼狈离去,你的心中真能舍下?” “苏小姐,”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你是否还残存着对二皇子的......一丝情感?你的愤怒,你的复仇,是否也夹杂着未了的情愫?” 苏晚柔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分毫。 苏晚柔闻言,脸色骤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苏晚柔猛地抬头,直直看着她,那双眸子仿佛瞬间被怒火点燃,闪烁着决绝与不甘。 “爱?”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与愤恨。 “这份爱,曾是我生命中的温暖,却也成了将我推入深渊的寒冰。我若说爱他,岂不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我恨的,是他践踏了我的尊严,是我曾错付的真心!”说着,她用力拭去脸上的泪痕。 她见状,看出苏晚柔想自己静一会,便默默离开了房间。 回到宴会上,姜屿棠环视四周,宾客们或惊愕未定,或窃窃私语,整个宴会厅内气氛微妙而紧张。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晰有力:“诸位,今日之事,二皇子殿下酒后失态,已受皇上责罚,望大家勿要再议。” 她此话一出,便是认定了是二皇子的错责,人言可畏。 接下来的日子,二皇子恐怕不好受! 宴会的气氛因姜屿棠的宣布而稍有缓和,但依旧紧绷如弦。 突然,一阵清朗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大皇子步入宴会中心,身姿挺拔。 “诸位,今日宴会本是欢聚之时,何不添些乐趣?”大皇子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神情淡然的殷国公主身上。 “公主远道而来,本殿下听闻公主剑法超群,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公主切磋一二?” 此言一出,宴会上顿时哗然一片,宾客们纷纷投以期待的目光。 殷梦瑶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望向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兴致 殷梦瑶轻启朱唇,温声说道:“大皇子殿下谬赞了,梦瑶虽自幼习武,剑法却不过是防身之用,难登大雅之堂。今日宴会,梦瑶怎敢以武会友,扫了诸位的雅兴?还望殿下体谅。” 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踱步至殷梦瑶面前:“公主过谦了,世人皆知殷国公主剑术精妙,若非亲眼所见,实乃人生一大憾事。还是说,公主怕在座诸君之中,无人能及公主风采,故而推脱?” 虽是激将法,但大皇子言语中却无不敬和挑衅之意。 此言一出,宴会上的气氛瞬间紧绷,宾客们屏息以待,目光纷纷聚焦于这二人之间。 殷梦瑶轻挑秀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意:“既然大皇子殿下如此盛情,梦瑶再推辞便是却之不恭了。不过,刀剑无眼,还请殿下与梦瑶点到即止,莫伤了和气。”言罢,她缓缓起身,一袭殷红长裙随风轻扬。 大皇子亦是爽朗一笑,抬手示意侍从取来两把长剑。 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在他的面容上,更添几分英气。 两人并肩步入宴会中央的空地上,四周宾客纷纷后退,留出足够的空间供二人比剑。 剑光如织,划破宴会厅内的宁静,大皇子与殷梦瑶身形交错,剑尖轻点,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厅堂之中。 大皇子的剑法刚猛有力,每一击都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殷梦瑶则以柔克刚,剑影如织,轻盈灵动,仿佛花间游蝶,难以捉摸。 殷梦瑶身形一转,剑尖轻点地面,借力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大皇子咽喉。 大皇子不慌不忙,剑锋一转,以千钧一发之势将她的攻势化解,并顺势反击,剑光如龙,直逼殷梦瑶胸前要害。 殷梦瑶身形轻盈一转,足尖轻点地面,轻松避过这凌厉一击。 她反手一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逼大皇子咽喉,却又在毫厘之间骤然收势,尽显其剑法之精妙与掌控力。 随着剑尖在空中优雅地交错后骤然分离,两人同时收势,稳稳立于宴会中央。 随即,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骤然爆发。 烛光摇曳,映照在大皇子和殷梦瑶的脸上,两人的眼神中既有对彼此的敬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大皇子率先收起长剑,向殷梦瑶微微颔首,笑容中带着几分豪迈与真诚:“公主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本殿下佩服之至。” 殷梦瑶回以一笑,红唇轻启,声音温婉而有力:“大皇子殿下剑法刚中带柔,梦瑶亦是受益匪浅。” 见状,姜屿棠缓缓上前,“二位殿下,真乃当世之英才,武艺超群,令人叹为观止。”声音清脆悦耳,穿透了宴会厅,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她毫不吝啬表达了自己的赞美和认可。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要一点一点看着二皇子盛谨珩众叛亲离,跌落谷底。 第66章 不幸身亡 她在宴会上穿梭于宾客之间,脸上的笑容渐渐染上了几分迷离。 她举杯看向四周,言辞间多了几分平时少有的直率与豪迈:“诸位,今日能得此盛会,实属难得,让我们共饮此杯,不醉不归!” 言罢,她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下,留下一抹诱人的痕迹。 随着夜色渐深,宾客们纷纷离府,宴会厅内逐渐空旷。 她步履踉跄地踏入寝殿,酒意微醺,脸颊绯红,双眸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随手解开衣襟的系带,衣襟微敞,露出一段细腻白皙的颈项,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诱人。 她踉踉跄跄走到床边,感觉有些头晕脑涨,视线逐渐有些迷离。 感觉到床边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她坐起身靠了过去。 冰凉气息让她身体的燥热渐渐平息,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挂靠在凌王身上。 凌王微微一愣,身体瞬间僵住,对突如其来的行为有些意外。 姜屿棠有些急促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处,鼻尖是她还未消散的酒气。 他微微低头,怀中的女子脸颊铺满了大片红晕,显得娇艳欲滴。 他咽了咽喉咙,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他调整气息试图平复那份燥热。 轻轻拨开女子的手指,想把她放下来,而怀中醉酒的女子突然收紧了手臂,温热的脸颊瞬间贴到了他的脸颊上,浓烈的酒气与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的心脏开始快速跳动,手臂不由自主地揽住她的腰,防止她滑落。 本是想质问姜屿棠今日宴会为何邀请诸多青年才俊入府,可看到女子如今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微微侧脸,避开那灼热的呼吸,一个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凝视着怀中女子迷离的双眸,那眼神中既有无辜的纯真,又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地靠近了些许,两人的呼吸愈发沉重,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突然,姜屿棠的唇瓣轻轻触碰到了他的耳垂,那温热而湿润的感觉如同电流,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他猛地一颤,身体里的某种欲望被彻底点燃,不再犹豫,低头封住了那双诱人的唇,将她所有的呢喃与喘息都吞没在自己的深吻之中。 手不自觉地滑入她柔软的发丝间,加深了这个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寝殿的地面。 她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正躺在凌王宽广的胸膛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仿佛昨夜的热烈与缠绵还未完全散去。 凌王尚在沉睡,在晨光中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他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柔和。 她的目光沿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过,最终停留在他紧闭的眼睑上,那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轻轻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凌王的一只手臂紧紧揽着,那手臂结实而温暖,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晨光中,凌王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初醒的迷离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凝视着怀中的姜屿棠,见她睫毛轻颤,似也即将醒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姜屿棠本想继续装睡,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颤,眼眸猛地睁开,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脸颊不禁染上了两朵红云。 “你......你醒了多久了?”她声音微颤,试图掩饰那份慌乱。 门外,寒暮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重的心绪,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寒暮停在门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通报:“王爷,不好了!昨夜,苏晚柔小姐遭遇刺杀,现已不幸身亡。” 凌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坐起,身上的被褥滑落,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在晨光中紧绷。 姜屿棠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随即被深深的震惊与悲痛所取代。 她猛地坐起身,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以此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抬头望向凌王,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满是对苏晚柔遇害的愤怒与不甘。 她颤声问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这是真的吗?晚柔她……怎么会这样?”泪水终于不堪重负,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凌王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头一紧。 他伸手轻抚过姜屿棠的脸颊,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眼神变得凝重而深邃。 她望向凌王,声音哽咽:“苏晚柔……她怎么会……”话语未尽,已是泣不成声。 凌王脸色阴沉,对门外焦急等待的寒暮沉声下令:“寒暮,即刻召集暗卫,彻查昨夜苏晚柔遇刺之事,无论涉及何人,务必追查到底,一个细节也不得遗漏!” 姜屿棠走出寝殿,晨光已悄然淡去,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蓝。 她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心上,痛得难以呼吸。侍女们匆匆为她披上素衣,简单绾了个发髻,未施粉黛的脸上,泪痕斑驳,更显凄楚。 苏府,烛光摇曳,映照出满室的素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与未散的悲意。 苏晚柔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一袭白纱覆盖其身,面容安详却再无生气。 她凝视着那冰冷的容颜,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悲痛与疑惑。 突然,她注意到苏晚柔紧握的右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什么。她缓缓上前,轻轻掰开那僵硬的手指,一枚精致的玉佩滑落至掌心,其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 她眉头紧锁,这枚玉佩她似曾相识,似乎与某些隐秘势力有所关联。 她环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悄悄将玉佩藏入袖中。 苏晚柔的死,未免太过于巧合,其中定有猫腻! 第67章 你要杀她,我便杀你! 姜屿棠踏出苏府门槛,紧握袖中的玉佩。 突然,一阵急促的破风声划破寂静,数道黑影将她团团围住。 “谁派你们来的?”她冷声质问道。 然而,黑衣人并不言语,只是默契地同时发动攻击,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她困于其中。 她身形一闪,灵活地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但黑衣人训练有素,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突然,一名黑衣人趁势欺进,寒光闪闪的匕首直逼她咽喉。 她眼疾手快,身形一侧,躲开了攻击。 然而,不等她喘息,其余黑衣人已从不同方向再次袭来,攻势更加凶猛。 就在她被逼至绝境,寒光几乎贴面之际,一抹银色的光芒如闪电般划破长空。 秦野身着一袭银甲,率领着数名银甲卫及时赶来,瞬间将黑衣人包围在内。 “保护王妃!”秦野一声令下,声音冷冽,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银色残影,精准地击落了几柄即将刺向她的利刃。 对方见情况不对,又急急忙忙撤离。 只是,事情似乎不太对劲,刺客的每一招看似阴狠,实际却没下死手! 似乎就是在等她的援兵出现,还是说,这只是她的错觉。 刺客撤离后,秦野护送她回了王府。 —— 盛国境内,鹿鸣山中行进着一群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秘密护送一驾马车。 午夜,周边安静得害怕,入耳的只有嗦嗦的脚步声。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抬起手,示意队伍停下,“前面有人。” 所有黑衣人马上警觉,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刀,前面探路的黑衣人借着月光看清了前方缓缓走来的老者,“应该是打猎晚归的猎户。” “他既然看到我们,就必须死。”马车内的人开了口。黑衣人都对猎户充满杀意,提起剑往前追赶猎户。 当猎户看清迎面手拿长刀的黑衣人快速向他跑来,已是双脚发软,可他没有时间犹豫,转过身奋力逃跑。 当猎户听着那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全身冷汗的他瘫倒在地,他浑身无力,显然吓得不轻。 猎户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放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 一把突然飞来的长剑插入黑衣人的身体,看着倒下的黑衣人,猎户缓缓回过了神。 站在树梢的男子抛出长剑,随后轻盈的身体缓缓落地,一袭白色长袍被风轻轻托起。 他站在猎户面前,“走”。猎户跌跌爬爬站起,声音颤抖着:“多谢少侠。”随后慌乱逃走。 男子将剑拔出,缓缓走向那一群黑衣人。 鲜血沿着剑尖滴落,男子步步走近,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一样,让和夜晚更加寒冷。 许是男子气场太过强大,黑衣人们不敢轻易上前。 “大人,有人挡了路。”一名黑衣人战战兢兢开口。 马车内的人闻声掀起门帘,看着不断走近的男子,心头一震。 马车内的苏枭握紧满是冷汗的手心,“手持碧落剑,他是暮笙散人。” 马车外的黑衣人不由后退一步,语言颤抖道:“他是江湖排名第三,杀人一招毙命,不留余地的暮笙散人!” 男子看着不自觉后退的黑衣人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湖面的一道波澜,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五年前你策划杀了前任月晚阁阁主,今天也该有个了结。”清脆的声音中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场。 苏枭语气有些释然,“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找到了。看来今日我必死无疑。” “你五年前就该死了。”男子气愤地说道。 苏枭不解地问道:“可为何,偏偏现在才动手?” 男子冷声,“因为你动了她,刺杀凌王妃的刺客,是你派去的吧!” “她害死了我女儿,她该死!” “你要杀她,我便杀你!这便是理由。”男子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男子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穿梭于黑衣人之间,碧落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剑光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无一合之力。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了马车上的苏枭,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寒意更甚。 苏枭见状,脸色惨白,强自镇定地想要拔剑,却发现手已颤抖得无法握住剑柄。 男子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踏在苏枭的心弦上,让他几乎窒息。 “你的罪孽,今日便以血来偿还。”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决绝,碧落剑猛地挥出,带起一道刺眼的寒光,直指苏枭的心口。 苏枭闭目待死,却听得“噗嗤”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溅上了他的脸庞。 男子回过头,凌王一身玄色长衣在风中微微扬起,额前的两缕发丝随晚风摆动,恍然遮掩了深邃的双眸。 “想必凌王殿下此时出现不是巧合,在下的武功虽不如公子,可若是公子有意为难,在下必将全力一战。”男子先发制人出言试探。 “姜屿棠的事,今后别管。”凌王手中的白玉骨扇随意敲打着左手手掌。言语中虽没有喜怒,可比刚才加重了几分。 男子很清楚这是警告,更是威胁。 “想必殿下也知道,此次刺杀并没有我们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这背后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男子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妥协之意。 月光下,凌王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缓缓踱步至男子面前,两人之间仅余一步之遥。 气氛瞬间变得紧绷,凌王轻轻抬手,白玉骨扇轻轻抵在男子胸前。 “苏季澜,你我皆知,这江湖与朝堂,界限分明。你若执意越界,不仅自身难保,更会让姜屿棠陷入两难之地。无论是她还是本王,都不会原谅你。”凌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苏季澜的目光如寒星般坚定,嘴角勾起一抹不屈的弧度。 他轻轻推开了凌王抵在胸前的白玉骨扇,“在这江湖中,有些债,非还不可;有些情,亦非他人所能干涉。我所行之事,只是为了她的安全,无需她知晓或原谅。有我在,便不会让人伤她!” “至于朝堂与江湖的界限,我自有分寸,不劳殿下费心。若真有逾越之日,哪怕是刀剑相向,我亦无悔!” 言罢,苏季澜转身缓缓消失在黑夜中。 第68章 谁伤了凌王妃? 姜屿棠刚回王府,便从寒暮口中得知了殷梦瑶被抓走的消息。 她即刻吩咐了府中侍卫,尽快找到殷梦瑶的下落。 此时盛国的迷迹森林中,殷梦瑶迷迷糊糊苏醒过来,看到自己被紧紧捆绑,身处山洞中。 她打量了四周,发现一旁有数名黑衣人守着他。 而山洞外,黑人正在向一名少年汇报山洞里面的情况。 “少堂主,山洞里的人醒了。” 荆皓辰冷声道:“明早给凌王传信,此次惊扰殷国公主并无其他恶意,只想以此作为筹码,见殿下一面,请教几个问题。公主能否安全回去,全由殿下决定。别留下暗影堂是痕迹。” “是。” “少堂主,我们此次私自行动,若堂主知晓,必定怪罪。”几年前荆皓辰父母离世,自此荆皓辰便一直跟着舅舅,舅舅对他也是格外宠溺。 “若舅舅怪罪,我担着便是。按计划行事。”荆皓辰一身朴素简单的穿着。 另一黑衣侍卫急匆匆赶来,“禀告少堂主,凌王的属下已查到我们的位置,正往迷迹森林赶来。” “你们兵分两路,一队先将殷国公主带回城中,另一队在林中埋伏,等他们到来进行偷袭,以此拖延时间,不必伤人性命。”荆皓辰吩咐,对于属下讲述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吃惊。 一位年纪较长的属下叮嘱:“少堂主,务必小心。” 姜屿棠和众人在多次尝试后找到了进入迷迹森林的路,以防万一,她在沿途做了记号。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从她们进入森林,就有人偷偷跟随他们。 “救命呀!救命呀!”一位男子大声呼救,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听着身后传来的求救声,一行人缓缓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大树上,离地面五米的高度,一个少年被倒吊在空中,应是无意落入猎户的陷阱。 她目光扫过眼前的少年,二十出头,五官英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打探了少年的情况:“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看到眼前清冷气质,如人间尤物一般的姜屿棠,被倒吊的荆皓辰一时恍惚了神。 荆皓辰听得姜屿棠的询问后开口:“哦,我是江湖人士,听说那殷国公主被抓到了这,就想着来碰碰运气,如若把公主救了,应该能有不少赏赐。”荆皓辰越情绪兴奋地说道。 “可没想到才走不久,就误入猎户的陷阱,我的剑也落到了地上,无奈之下只好求救了。”荆皓辰一脸无奈。 她开口说道:“寒暮,把他放下来吧!” “你没事吧!”她客气了一句。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一会就好。”荆皓辰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荆皓辰。” “想必姑娘也是来寻殷国公主的,不知我们可否同行?”荆皓辰试探道。 “随便。”她冷声说道。 一行人沿途寻找道路,没多久就来到山洞口。 “王妃,我先带人进去探探情况,你们先在此等候。”寒暮目光扫了扫周围,发现安静的异常。 “嗯。”她微微点头。 “有暗器。”没等寒暮进入山洞,一排暗器从山洞口飞出,众人拔剑抵挡暗器。 眼看旁边的荆皓辰快被暗器击中,她一把将他推开,可自己却来不及躲避暗器,飞镖沿着她的手臂划开了一条鲜红的伤痕。 那道血红的伤口映入荆皓辰的眼帘,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群黑衣人从山洞中冲出来,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侍卫奋力抵抗,可黑衣人太多,她们不占优势。 她目光扫过所有是黑衣人,虽所有人都遮掩着面部,可其中一位头发略显苍白的老者站在一旁,指挥着黑衣人进攻。 她示意寒暮趁乱从后面绕过去,对黑衣老者进行偷袭。 寒暮见状,点头回应。 一晃眼老者反应过来时,寒暮已经把剑架在黑衣老者的脖子上。“所有人住手。”寒暮朝人群大喊。 黑衣人看到首领被擒,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 她对老者说道:“你们虽然人多,可也杀不了我们,想活命就让你的手下立马撤退。” 黑衣老者目光与荆皓辰对视,在收到荆皓辰让撤退的信号,老者开口指挥:“撤。”一时间所有黑衣人全部撤退。 她开口询问:“殷国公主人在哪?” “你们来晚了,人已经被带走了。你抓了我也没用,想要救人就尽快去追。”老者一脸得意。 她此时意识到自己中了计,一时间走了神,老者趁机击打了寒暮持剑的手,随后快速逃离。 “王妃,你受伤了,不如我们先回王府疗伤,然后再去寻找公主。”寒暮恭敬地说道。 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自己没保护好王妃,他可就死定了! 荆皓辰虽担心姜屿棠,但却不好开口。 殷梦瑶已经被带走,她们的行动算是失败了,如今得尽快回去找到殷梦瑶。 思索片刻后,她带着寒暮及属下离开了森林。 而此时,荆皓辰已经与暗影堂的手下汇合。“等他们出迷迹森林,找个机会把殷国公主放了,以后再找机会见凌王殿下。那凌王妃这次不找到人誓不罢休,如若我们再与她们过多纠缠,定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荆皓辰回想起在迷迹森林时,姜屿棠中了暗影堂的暗器。 “三季竹的解药给我一份。”荆皓辰冷声吩咐。 荆皓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暗影堂的手下,每一个被他盯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他缓步走向刚才指挥黑衣人撤退的老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刚才是谁伤了凌王妃?” 老者身形微颤,却强作镇定,试图用眼神中的狡黠掩饰内心的恐惧:“少主,这……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我们并未有意伤害凌王妃。” “误会?”荆皓辰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猛地一步跨到老者面前,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怒声说道:“别忘了我们是来见谁的,若此事被凌王知道,可知我们的处境会有多危险?” 第69章 踩到了雷点 回到王府,夜色已深,月光稀薄地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一行人的匆匆步伐。 姜屿棠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步入她清幽的寝殿。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却坚毅的脸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悄然弥漫。 太医李太医匆匆赶来,神色凝重。 他轻轻掀开姜屿棠的衣袖,只见那条细长的伤口虽已止血,但仍泛着触目惊心的红。 李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擦去伤口上的药粉残渣。 “王妃,这药有点疼,请您忍耐片刻。”李太医轻声说道,随即从瓷瓶中倒出一抹翠绿的药膏,缓缓涂抹在伤口上。 药膏触及肌肤的瞬间,一股清凉而略带刺痛的感觉传来,她紧抿的唇微微颤抖,却未发出一丝声响。 “三季竹是剧毒,但好在王妃曾服用过百毒解,所以并无大碍!”太医缓缓说道。 月华如练,洒满凌王府的庭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凌王身着一袭黑袍,面色冷峻,快步踏入寝殿,周身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急切。 殿内烛火被夜风微微摇曳,光影交错间,他径直走向床榻边,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姜屿棠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上。 她正闭目养神,眉头轻蹙,似在忍受着药膏带来的微痛。 凌王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与宠溺。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姜屿棠额前的碎发,声音低沉而温柔:“屿棠,本王已将殷国公主安全救回,现已回了公主府,放心吧!” 得知殷梦瑶安全,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眼帘缓缓睁开。 次日姜屿棠去了公主府,探望殷梦瑶。 她一脸忧心,“你安全回来就好,可把我吓坏了!” 殷梦瑶有些气愤地开口,“若不是那贼人用了迷药,绝对不是本公主的对手!” “既然安全回来了,不如一起去逛逛。”她开口提议。 “好啊好啊!”殷梦瑶开心应声。 京城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家家户户安居乐业,一片祥和景象。 两人来到望春楼,选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表演的开始。 一位十五岁的少年为他们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少年衣着简陋,单薄的衣服已经缝补过多次,在这繁华的望春楼显得格格不入。 少年年纪虽小,可对于送茶水点心这些工作却十分熟练。 姜屿棠没有过多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伸手拉住少年,拿出一贯钱递给他,“孩子,给你的,拿着买衣服,马上入冬了,再穿这么点,可是会生病的。”声音温柔地说道。 “姐姐,我不能要,你收回去吧。”少年直接开口拒绝道。 “姐姐给你,你就拿着,听话!”她将钱装进少年的衣服口袋中。 “小子,干嘛呢?快点,客人等着呢!”望春楼掌柜在远处催促道。 姜屿棠目光扫了一眼掌柜,看着少年说道:“叫你呢,快去吧!” “谢谢姐姐,姐姐你等等我,我待会有东西给你。”少年的声音充满了稚气,随后急忙向掌柜跑去。 就算做着再简单不过的工作,她依然可以看到少年身上的活力与朝气。 表演开始了,是她最爱听的曲子。在座的所有观众都听得入迷。 “这什么茶呀,这么难喝!”一位女子的大声的埋怨打断观众听曲。 那位少年急忙向那位女子跑去。“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这泡的什么茶呀这么难喝。”女子依旧大声埋怨。 “不好意思,小姐,我马上给您换一杯。”那位女子抬手想要整理发簪,少年端起茶杯就要离开,可女子抬起的手正好打到少年手臂上。 少年端茶的手一颤抖,杯里晃出的少量茶水洒在了女子的衣服上。 女子见状雷霆大怒,伸手将少年推倒在地,滚烫的茶水洒在男孩的手背上,瞬间泛红。 “你干什么呢!”女子大声怒吼。 听到吵闹声,望春楼的掌柜赶来。“小姐,消消气,小店招待不周的地方,我给您赔礼道歉。”掌柜好声好气地说道。 少年快速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掌柜的后面。 “道歉有什么用,这小子弄脏了我的衣服。来人,把这小子手打断。”女子凶神恶煞地说着,没打算放过少年。 掌柜闻言吓得不轻,“小姐,您看我们赔偿您的衣服可以吗?打断他的手,他今后就无法工作了。” 掌柜顶着压力为少年求情。而他身后的少年早已被吓出了冷汗。 “赔,我一套衣服价值不菲,你怎么赔。”掌柜听到如此高的价格,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慌张地站在一旁。 “来人,动手。”女子再一次命令。 几个男子将少年拖到女子面前,要看就要动手,飞来的筷子击打中他们的手,被打得生疼的手放开了少年。 她和殷梦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还只是个孩子,小姐有何必过多为难。”她语气强硬。 “你是何人,敢坏本郡主的事。”女人盛气凌人。 “郡主。”周围的人一听女子是郡主,急忙行礼,“参见郡主。” 看自己的身份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女子得意地笑了笑,“免礼吧。” 她不解地看了看殷梦瑶,这真是殷国郡主? 殷梦瑶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可看到姜屿棠还站在原地,没有向她行礼,女子又生气地说道:“你为何不向本郡主行礼。” “郡主,你是哪国郡主?”她虽是询问,可语气中满是不屑。 “本小姐便是殷国的郡主,徐锦心。”徐锦心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郡主,今天这孩子我救下了,还请郡主别再刻意为难。”她没有丝毫的退让。 “你竟敢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来人,给本郡主抓住她。”徐锦心恼羞成怒。 殷梦瑶上前一步,怒声开口:“如果郡主认为你们有胜算,尽管试试看。” 徐锦心见对方气势不弱,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心中又咽不下这口气,便威胁道:“你大可以带走这个少年,可这楼中的人,你可管不过来。” 第70章 谁敢动她分毫? 徐锦心用楼中的人作为威胁,算是精准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她睁大双眼瞪着徐锦心,严肃地说道:“徐小姐,我可提醒你,这殷国公主就住在盛国京城,她若知道了这件事,你该如何解释?” 徐锦心一愣,虽有点害怕姜屿棠所说,但依旧不肯就此作罢。 “你可别想吓唬我,殷国公主,怎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徐锦心搬出公主的身份,暗指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公主不会相信她的话。 “公主信或不信,徐小姐大可一试。只是不知对郡主而言,是这望春楼中的百姓重要,还是郡主的身份重要。”她步步紧逼,没有丝毫的退让。 徐锦心被姜屿棠强大的气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自知处于下风,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转身愤然离去,她的手下也急忙跟随着她离开。 徐锦心走后,在场的观众才松了一口气。 掌柜见徐锦心走了,便对少年大骂:“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收拾了,一整天就会给我惹事。” 少年蹲下收拾地上的碎片,掌柜一低头,不经意看见了少年衣服口袋中的一贯钱。 没等少年站起来,掌柜一脚踢向少年,少年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好啊你小子,年纪不大,还敢偷钱了。”掌柜说着抬起手向少年打去。 “这钱不是我偷的,是一个姐姐给我的。”少年大声地辩解着。 “谁会一次给你这么多钱,还敢撒谎。”掌柜没有手下留情,越打越重。 来望春楼消费的客人一般都是普通百姓,而富贵人家都是按月付费。 在掌柜看来,少年口袋里的钱,便是少年偷来的。 回到座位的姜屿棠再一次被吵闹声惊扰。 她透过人群隐约看见被打的少年,向周围的观众了解了少年被打的原因。 她大步走向掌柜,“钱是我给的,有问题吗?” 掌柜一看是刚才与郡主对峙的女子,不敢轻易得罪。 弯腰讨好道:“即是姑娘给的,那自然没有问题。” 她在少年面前蹲下,“你愿意和姐姐离开这里吗?”她不忍少年备受欺负。 少年眼前一亮,看着面前的她,满脸期待,而后少年又默默低下了头,小心地往后退了半步。 声音怯怯道;“我不能走,我得留在望春楼。” 她感到不解,少年为何受尽欺负还要留在这里。 “怎么回事?”殷梦瑶看着一旁的掌柜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孩子的父母患病以后无钱医治,这孩子就到我这来谋生,为给父母买昂贵的药材,这孩子提前领了他三年的工钱,如今只满一年,他自然不能离开。”掌柜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 她直言说道:“差多少钱,我替他给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温柔地询问少年。 “林玄。”少年的眼中充满了光亮。 “你的父母呢?” “都不在了。”少年的眼中满含泪水。 “以后我们照顾你。”她蹲下身,轻轻拭去林玄脸上的泪水。 两人带上林玄,来到了食味轩,刚进门就看见徐锦心在坐在一旁靠窗的桌子旁。 她没有在意,寻了一处空位便坐下。 突然一群侍卫闯入食味轩,将她们三人围住,不速之客的闯入让其他顾客慌乱逃走。 徐锦心从座位上站起,走到这群侍卫中间。 “参加郡主。”众侍卫一同行礼,徐锦心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从姜屿棠等人离开茶楼开始,徐锦心便找人跟踪,调查他们的动向,打听到他们要来食味轩吃饭,就提前召集了侍卫,在这里等着。 “看来郡主是早有预谋。”姜屿棠目光扫过徐锦心。 “你得罪了本郡主,今日休想轻易离开。”徐锦心在姜屿棠那里吃了亏,决心要报复姜屿棠。 “郡主应该知道,这里是盛国京城,确定要在这里惹事?”她不想动手,坐在桌前喝起了桌上的茶。 “今日我只抓你,其余人若是出手反抗,便是与本郡主作对。”徐锦心警告着说道。 “郡主可想清楚了,确定要对我动手。”她依旧不紧不慢,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今日就算是我要动手,你又能如何?”徐锦心认为自己占了上风,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来人,拿下。”徐锦心冷冷下令。 “我看谁敢动手?”殷梦瑶厉声说道。 殷梦瑶身形未动,但周身气场骤变,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徐锦心及周围蠢蠢欲动的侍卫。 声音清冷有力:“我乃殷国公主,殷梦瑶,今日谁若敢动她分毫!” 徐锦心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寒冰骤然封冻,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紧盯着殷梦瑶,双唇微颤,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你是殷国公主?”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食味轩内回荡,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慌乱。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侍卫们也纷纷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凝固。 徐锦心猛地转身,望向姜屿棠,只见对方悠然自得地品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徐锦心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殷梦瑶与姜屿棠之间来回游移。 她缓缓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主?哼,你凭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殷梦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的身份,岂是尔等可以质疑?”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中的清泉,清晰而有力。 “若郡主不信,大可一试,只是这后果,恐怕不是郡主所能承受。” 徐锦心身形微颤,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恐惧。 她环视四周,那些侍卫们在她与殷梦瑶之间犹豫不决,空气仿佛凝固到了极点。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她的脸上,却映不出一丝温暖,只有苍白与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徐锦心缓缓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半天发不出声。 最终,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公主殿下,今日之事,乃是一场误会,我……我这就带人离开。” 第71章 身份不一般 见徐锦心离开,殷梦瑶也没在为难,毕竟都是殷国的子民,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家人。 她们带林玄吃完饭后,帮他安排入了军营,跟着寒暮学习武功。 次日她就收到了寒暮的消息。 “王妃,王爷有令,命王妃整理着装,到军营教授箭术。” “知道了。”她轻声应答。 换上一套便装,没有的女子的柔美,多了几分英气,眉宇间还有几分俊俏模样。 在寒暮的带领下,她很快就到了军营。 寒暮介绍道:“军营中有四大阵营,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除此外,还有皇上的禁军。王妃要担任的,是新军的教头。” 来到面对上百人的新军营,寒暮说道:“从今天起,姜小姐就担任你们的教头,教授大家箭术。” 底下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她是谁呀,一女子,不好好在家带孩子,来这种地方。” “对呀,一娘们,有什么资格教我们,我们可都是经过重重考核才进了军队。” “是呀,看她这弱小的样子,恐怕连弓箭都拿不起来吧。哈哈哈!” 越来越多的人评价着她。 姜屿棠看了一遍眼前的士兵。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年纪还小,确定现在就要进军队吗?” 林玄礼貌回答:“早日进入军队,便可以早日报效国家。” 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 随后厉声命令道:“安静。” 士兵们被她的气势镇住,纷纷安静了下来。 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不服气,认为自己出身好,来到军营参加训练,想一展风采,身为富家子弟的你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的教头是一介女子。让你们失望了吧。” “但我想告诉你们,女子未必不如男。既然我能成为你们的教头,武术自然也不会差。”她严肃地说道。 而后拿起身后的弓箭,三箭齐发,指向不同的方向,松弦,三只箭矢冲向不同的三个人,眼看那三人就要中箭,却从他们的耳旁飞过。 让他们大吃一惊,也受到了极大惊吓。 其他人也为他们松了一口气。 她声音冷冽:“刚才箭从耳旁飞过的三人,出列。” 果不其然,这三人便是刚才对她意见最大的三人。 她严厉说道:“现在,可还有人不服气,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严肃起来的姜屿棠,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的确,她的威严与气势,让人感到害怕。 而她刚才三箭齐发,已经震惊了在场的所以人。 她的箭速度极快,让那五人都来不及躲避,如若姜屿棠不是故意错开他们,那三人必死无疑。 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出列的也默默滴下了头。这样的姜屿棠让人得不害怕,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箭术高超。 她教授箭术从基本功开始,一些吃不了苦的士兵抱怨着,认为姜屿棠是公报私仇。 其中,以苏粼为首的五六个士兵计划着要报复阡槿汐。 下午,当她来到军营训练士兵时,看到了一名陌生的男子。 随后就看到苏粼跑向那名男子,嘴里说道:“哥,你来了。” 苏铭看到弟弟说道:“小粼,你先到一旁去,这里交给哥哥处理。” “你就是新来的教头。”苏铭挑衅的问道。 “的确,敢问阁下是?”她问道。 “白虎营左副将,苏铭。”苏铭高傲的说道。 “敢问苏将军因何事而来?”她恭敬的问道。 “本将军听说你体罚士兵,还对其进行威胁恐吓,本将军自是来为他们讨回公道。”苏铭信誓旦旦的说道。 “本姑娘是否为难了士兵,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苏将军来势汹汹汹,恐怕是想为弟弟出头,将我赶出军营吧。”她愤愤说道。 “是个聪明人,那我也不必绕弯子了。既然都是习武者,那我们便用武者之间的方法解决问题。你我二人对一决斗。你若赢了,我就不再打扰,但如果你输了,就请滚出军营。”苏铭没好语气的说道。 “好。”姜屿棠忍住身体的不适,强行答应。 她清楚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苏铭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不如速战速决。 天空中的乌云开始聚集,一片灰蒙蒙的状态,下起了蒙蒙细雨。 决斗开始时,苏铭首先发起对她的进攻,招式又快又狠。 而她因腹部绞痛而浑身无力,一直处于下风,不断躲闪。 雨越下越大,她拿起身后的弓箭射向苏铭,借此引开他的注意力。 而后快速对他发起了攻击,手掌击中苏铭胸前。 苏铭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个丫头。于是用尽全力向姜屿棠发起了攻击。 苏铭将手中的鞭子向她挥来,浑身无力的她已无力躲闪,只能转身避开。 如苏铭料想的一样,鞭子落在了她的背上,又快又重。 她感到剧痛无比,一阵一阵的疼痛让她失去了知觉。 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疲劳地闭上了的双眼。任倾盆大雨冲刷着她的脸颊。 苏铭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却未曾料想会导致阡槿汐昏迷,一时乱了手脚。 一旁的林玄十分担心,想上前查看阡槿汐的情况。 而此时,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凌王殿下驾到。”阻拦了林玄的步伐。 众人行礼,“参加王爷。”一旁的寒暮为他撑着伞。 凌王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姜屿棠,凝视着那被大雨冲刷的苍白的脸颊。 心中怒火翻腾,火辣的目光看向寒暮,随后目光转移到苏铭身上。 凌王径直走到姜屿棠身边,将她抱起,此时的她,身体冰凉,身后的血迹浸满了她的脊背。 他的脖颈清楚感受到她微若的呼吸, “寒暮,传佟翎霄。”凌王冷声命令。 在场的士兵面面相觑,世人皆知王爷不近女色,不喜与人接触,而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赶了过来,将她抱走,可见此女子身份不一般。 佟翎霄紧急赶来,为姜屿棠诊脉。出身世代医家的佟翎霄和凌王是挚友。 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除了咱这位爷,没有人能让他随叫随到。 第72章 如同地狱一般 “情况如何。”凌王焦急地问道。 佟翎霄认真回复:“情况不太好,王妃来了月事本就身体虚弱,加上长时间的淋雨又染了风寒,加剧了腹部的疼痛。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先为她背上的伤上药,避免引起高烧。” “药留下,出去。”凌王泫冷冷说道。 凌王轻步上前,缓缓解开她湿透的衣襟,动作却异常轻柔 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他眉头紧锁,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涌上心头。 取过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背部的伤口上。 凌王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温柔,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脸颊。 俯身,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随后,他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沉睡中的姜屿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自己儿时在罗煞门如同地狱般的日子,梦到了自己被带走罗煞门的那一天。 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些过往似乎又重现在眼前。 “经过了日积月累的魔鬼训练,今天就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拿出自己的本事,被选中的人可以离开,其余人就继续就在罗煞门,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接受残酷的训练。”罗煞门门主暗罗生一袭黑袍,一双凶神恶煞的双眼似乎可以将人吞下。 在罗煞门,无论男女都凭能力说话,弱者可以被随意欺辱,只有强者会被那些购买死士的客人选中。 然后离开如同地狱一般的罗煞门,一辈子跟随主人,一辈子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梦中满身伤痕和淤青姜屿棠领了三个馒头和一碗白粥,坐在黑暗的墙角狼吞虎咽,几个壮汉走向一个瘦弱的少年,将他的吃食尽数抢走。 “这是我的。” “臭小子,不想死就松手,不然我打死你。” 那弱小的少年寡不敌众,为保全性命只好将自己的食物拱手让人,虽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罗煞门训练的死士,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都要被鞭打着接受高强度的训练。 一天一顿粗鄙的吃食是他们唯一的食物,没饭吃的人被活活饿死,弱小的人被打死。 在训练中耗尽体力的人劳累而死,死后也只能成为乱葬岗上的孤魂野鬼。 为了能够活下去,人性的恶一览无余,似乎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那被抢了食物的少年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物破败不堪,怯怯抬起头看着姜屿棠手中的白面馒头。 遇上姜屿棠眼中凛冽的寒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慌乱地埋下头躲避着姜屿棠的目光。 “哎…哎…小子!”连续三声呼喊,少年微微抬起头,满眼胆怯。 “给你一个。”姜屿棠扔过去一个馒头,少年急忙接住,不忍这洁白的馒头落地沾了灰。 “谢谢。”少年微弱地吐出两个字。 姜屿棠知道自己帮不了眼前这个少年,改变不了他被人欺负抢食物的命运。 也不能让他离开这如同地狱一般的罗煞门,可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不忍这少年就这样被饿死。 “若你依旧这样懦弱,明天依旧会被饿死。”姜屿棠残忍地将真相说出,那少年又何尝不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一个个字如同利剑一样戳进少年的心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难道自己就只能成为别人任意欺辱的对象吗? 那天下午,所有人被带到一块空旷的草地上,灼灼烈日下如同被火烧一般。 “哨音响起后,你们需要打败场上的对手,最后站在场上的人,才有机会离开罗煞门。”暗罗生的声音粗狂又沙哑。 远处的凉棚下,一男子云缎锦衣,纤细的手指端起茶杯轻抿,折扇摆动间难掩凛若寒霜的气场。 哨音响起,场上的人如同饿狼一般,眼神早已暗淡无光,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 每个人都伤痕累累,都拼了命地将对方打倒,一次次倒下后又一次次站起,拼尽全力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只为了那一丝渺小的能够离开罗煞门的希望。 有人无力抵抗,一倒不起,有人宁死不屈,一战到底。 傍晚,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万山。 姜屿棠颤颤巍巍地站立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看着眼前如同她一样还在强撑着的几名男子。 她奋力冲上去,拳头犹如钢铁一般坚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砸出。 一记记沉闷的拳响落在他们身上,部分人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瘫倒在地上。 姜屿棠依旧坚强地站立着,看着眼前唯一剩下的对手。 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峰巅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 暗罗生走来,“你俩跟我走。” 她艰难地挪动着步伐,来到云缎锦衣的男子面前,姜屿棠微微抬头,那高傲的男子映入眼帘,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 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削薄轻抿的唇,如同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白皙的脸庞俊美绝伦,周身冰冷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公子,人我带来了,按照我们谈好的价钱,你可以选择一位带走。” 男子抬眸随意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玉骨扇指了指她,“就她了。” 闻言,门主暗罗生将另一人带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可有名字?”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姜屿棠。”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 “这名字不好,太过温柔秀气。你是杀手,是我的死士,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剑。”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就叫彼岸,如同那忘川旁的彼岸花,让人恐惧,让人窒息,如同那死亡的前兆和地狱的召唤。” 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姜屿棠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双脚瘫软,晕倒在地,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彼岸。 她满头大汗,猛然从梦中惊醒,四周一片漆黑,唯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第73章 大动干戈 她喘息未定,心跳如鼓,仿佛仍置身于那场残酷的训练之中。 汗水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边,留下一片片湿痕。 她坐起身,双手紧紧抓着被褥,眼中闪烁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惊恐与恐惧。 恍惚间,凌王将她紧紧抱住,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她受惊的情绪。 她缓缓清醒过来,方才的梦境,究竟是梦,还是她曾经的记忆? 凌王声音轻柔,“收拾一下,随本王进宫参加宫宴。” 宫宴之上,人影绰绰,丝竹之音绕梁不绝。 她独自行走在繁复华美的宫廊之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心中的不安悄然滋生。 正欲寻一处静谧稍作调整,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伴随着轻盈的步伐靠近。 “哎呀,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怎的一人在此,可是迷了路?” 这人她认识,是太后的侄女江晚意。 江晚意巧笑倩兮,眼波流转间满是算计,她故意靠近,手中精致的宫扇不经意间拂过一旁的花瓶,那瓷瓶摇晃几下,最终不堪一击,碎落一地。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这边。 江晚意面色一变,惊慌失措地退后几步,手掩朱唇,眼眶泛红,“王妃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可别怪我啊!” 话语间,满是无辜与委屈,仿佛一切皆是她的无心之失。 面对江晚意的突然发难,姜屿棠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轻启朱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江妹妹何必如此惊慌,区区一个瓷瓶而已,碎了就碎了,哪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我倒是好奇,这宫中的路我虽不常走,却也认得方向,倒是妹妹你,这般急匆匆的,莫不是心里藏了什么急事?”话毕,她缓缓蹲下身,拾起几片瓷片,指尖轻抚过那锋利的边缘,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仿佛是在无声地警告。 周围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江晚意面色微僵,旋即换上了一副更加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中的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决堤。 “王妃姐姐此言差矣,妹妹不过是见姐姐一人,担心您孤单,想上前搭话罢了。怎料这风大,一时不察才……姐姐如此误会,妹妹真是心寒。” 她边说边用帕子轻拭眼角,那姿态,宛如一朵风中摇曳的柔弱牡丹,引得周围不少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她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她的“无辜”:“再者说,宫中事务繁多,妹妹偶有急事也是常理,怎可妄加揣测呢?” 说罢,她轻移莲步,欲上前几步,似是要亲自搀扶姜屿棠起身,却在不经意间,脚尖轻巧地一勾,地上的碎片轻轻跳动,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姜屿棠见状,眼神骤冷,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避开江晚意那看似关心的触碰。 她轻轻抬手,宽大的衣袖拂过,不经意间带起一阵微风,将那些细小的瓷片轻轻扫向一旁。 “江妹妹好意,我心领了。”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只是,这宫中规矩森严,妹妹还是小心些好,免得伤了人,更伤了这宫中的和气。” 说着,她轻轻转身,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群,众人皆是一凛。 江晚意面上的笑容愈发勉强,眼底的算计被一抹不甘所取代。 她轻咬下唇,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却终究只能化作一声轻叹,缓缓后退几步,每一步都似在权衡与不甘中徘徊。 转身之际,她的裙摆轻轻扫过地上的碎片,发出细微而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是她内心情绪的外露。 最终,她挺直腰板,以一种近乎高傲的姿态,却又不失礼地穿过人群。 姜屿棠回到了宴会上,却见徐锦心的目光紧盯着她。 没一会儿,徐锦心缓缓上前说道:“圣上,我小女此番来到贵国,是为了两国联谊和亲之事,听说我殷国公主到盛国多日,却迟迟不见确定婚事。” 圣上与凌王对视的一眼,一时间无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徐锦心摆明是来催促和亲一事,可目前尚未找到合适人选,断不可轻易答应。 此时,姜屿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引起了在场的人的注意。 她愤愤说道:“郡主,和亲是两国大事,自当慎重,郡主多次催促,不知意欲何为?” 徐锦心脸色一沉,冷声道:“王妃,和亲确为两国大事,可过了这么长时间,是否也该给两国百姓一个交代?孰轻孰重,我想王妃应该能够拿捏清楚。” 她提高了音量,“和亲乃是国事,郡主身为女子,不该过多干预,此事待商议后,自会给两国及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徐锦心却丝毫不退让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公平竞争,我若输了,便即刻离开盛国,不再催促和亲一事,你若输了,便即刻定下我殷国君主选中的和亲人选。不知王妃是否敢与本郡主一决高下,还是说,王妃害怕了?” 她知道徐锦心是故意使用激将法,试图激怒她参加比赛。 可目前别无他法,为了殷梦瑶能有自己选择夫君的权利,她只能答应。 “我答应你。”她坚决地说道。 “好,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那便请求圣上及各位宾客做个见证。”徐锦心豪气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朕就作为你们比赛的证人。”圣上平静地说道。 “比赛三局两胜,王妃可同意。”徐锦心询问。 “当然,不过我盛国身为东道主,自有我待客之道,这比赛的内容,就由郡主决定。以免到时说我盛国欺负人。”姜屿棠大方表示。 徐锦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姜屿棠身上。 缓缓开口:“既如此,第一局,我们便比琴艺。琴,乃君子六艺之一,不仅考验技艺,更彰显心境。王妃意下如何?” 第74章 有意相让 言罢,她轻轻击掌,两名侍女迅速抬来一架古朴典雅的七弦琴置于宴会中央,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似能引人心神宁静。 徐锦心优雅地走到琴前,轻轻拨动琴弦,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屿棠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 她缓缓起身,步伐从容不迫,走向另一侧早已准备好的琴案。 姜屿棠坐于琴前,指尖轻触琴弦,那一刻,仿佛整个宴会厅的喧嚣都为之静默。 她闭目凝神,深吸一口气,随即指尖跳跃,一曲《高山》悠然响起。 琴声初时如涓涓细流,清澈而细腻,渐渐转为磅礴之势,宛如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她的指法娴熟而富有情感,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直接从心底流淌而出,直击人心。 随着曲调的深入,琴音时而激昂高亢,如同瀑布直泻而下,震撼人心;时而低回婉转,如同溪水绕石,缠绵悱恻。 听众们无不屏息凝神,被这如诗如画的琴声深深吸引,仿佛置身于那壮丽的山水之间。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宴会厅内静得只余下丝丝缕缕的琴音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皆沉浸在那份超脱尘世的意境之中,迟迟未能回神。 徐锦心轻抚琴弦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姜屿棠琴艺的赞叹,也有不甘与挫败。 她缓缓起身,望向姜屿棠,只见对方淡然自若,仿佛刚刚那场震撼人心的演奏只是信手拈来。 圣上与凌王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周围宾客也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议论声起,皆是对姜屿棠琴艺的高度评价。 徐锦心脸色微变,嘴角紧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倔强。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份挫败感如同潮水般难以遏制。 转身之际,她目光凌厉地扫过宴会上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能让自己挽回颜面的机会。 突然,她目光一凝,落在了宴会一隅的几案上,那里摆放着一套精致的棋具,黑白棋子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徐锦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王妃琴艺高超,锦心佩服。但琴棋书画,琴既已比过,接下来,我们不妨来一场棋艺的对决,如何?”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决。 姜屿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既有对挑战的从容,也藏着几分对未知对手的好奇。 她轻轻放下古琴,姿态优雅地站起身,目光与徐锦心交汇,仿佛能看透对方心中的算盘。 “锦心姑娘有此雅兴,屿棠自当奉陪。”言罢,她缓缓走向那几案旁,指尖轻抚过冰凉的棋盘,心中已悄然布下数局。 烛光摇曳,映照在她专注而深邃的眼眸中,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神秘。 徐锦心紧随其后,步伐中带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子声,棋局正式开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息。 棋盘之上,黑白两子交织成一幅复杂的图案,每一子的落下都似在无声中诉说着策略与智慧。 姜屿棠指尖轻夹白子,凝视着错综复杂的局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她缓缓抬手,精准地落在棋盘一角,瞬间打破了僵局,局势微妙地向她倾斜。 徐锦心见状,眉头微蹙,目光如炬,紧盯着那枚突如其来的白子,仿佛要将其看透。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棋盘上轻敲数下,最终决定以攻为守,一枚黑子重重落下,企图封锁姜屿棠的攻势。 然而,姜屿棠早已胸有成竹,她微微一笑,再次出手,白子轻松一跃,不仅化解了危机,还顺势开辟了新的战场。 棋局进入白热化,烛光下,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交织在光影交错间,仿佛时间也为之凝固。 姜屿棠轻捻白子,未急于落子,而是环视四周棋局,每一步都似在胸中演练千百遍。 徐锦心见状,秀眉紧锁,这步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 深吸一口气,她指尖黑子在空中微微停顿,仿佛是在进行最后的抉择,随后猛地一掷,黑子与棋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 棋盘上,黑白两色更加纠缠不清,棋局渐入尾声。 姜屿棠与徐锦心对坐于棋盘两侧,面容凝重而专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眼前这方寸之间的天地。 她轻抬眼眸,与徐锦心短暂对视,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指尖轻旋最后一枚白子,目光在棋盘上游走,反复衡量着每一个可能。 最终,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与欣赏,轻轻将白子置于棋盘之上,不偏不倚,恰好与黑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徐锦心凝视着棋盘上的那枚白子,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复杂的情绪。 她深知,这一子非但未置她于死地,反而巧妙地为她留了一线生机,这分明是姜屿棠在有意相让。 一股不服输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她猛地站起身,棋盘因她的动作微微颤动,棋子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如同她内心激荡的波澜。 徐锦心怒冲冲说道:“这最后一场,不如我们就比一比武术,我们选择对方的五名侍卫,进行打斗,以此,来比武,率先打倒对方五位侍卫的一方获胜。” 她爽快回答:“便依郡主所言。” 而后,双方便开始选人。她选择了殷国五名身型较胖的武士,想借此发挥她娇小灵敏的优势。 而徐锦心则选择了五位看起来比较柔弱瘦小的士兵。 其中林玄也被选中,除此之外,还有其余的四名新兵。 比赛开始,双方发起了攻击,姜屿棠周旋在五位武士之间,多次发起攻击,都命中武士,为了避免伤到人,她手中的剑一直未曾出鞘。 而徐锦心面对五名新兵,招式灵活,配合默契,让她自己乱了阵脚。 经过几个回合的打斗,徐锦心为了取胜,下手更加狠戾,两名新兵也被打伤。 她不忍新兵遭欺负,快速解决了殷国的五位武士,想借此让徐锦心停手。 第75章 剑上有毒 没成想徐锦心见姜屿棠打败了自己的五名武士,心中气愤不过,暗下杀心。 挥动自己手中的剑,要给五名新兵致命一击。 姜屿棠看到徐锦心并未收手,而是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急忙跑去阻止。 她用手中的剑阻挡了徐锦心的攻击,可还是不慎被割破了手臂,鲜血缓缓流下,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一旁的新兵有些震惊,王妃既然为了救他们,而让自己受了伤! 她大声制止:“郡主,就算是士兵,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又何必痛下杀手,置他们于死地。” 徐锦心有些慌张,本想杀了这五名士兵解气,却没想到姜屿棠会跑出来阻止。 而此时的姜屿棠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在地上难以站稳。 一旁的林玄看到姜屿棠的手臂流出的血变成了黑色。 大喊了一声:“剑上有毒。” 闻言,在场的人都大为震惊。 本是两国的比武较量,却没想到徐锦心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霎时间,比武场上静得只能听见姜屿棠急促的呼吸声与她手臂上血滴落的微弱声响。 徐锦心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在姜屿棠的伤口与周围惊愕的目光间游移,满是难以置信与慌乱。 除了林玄以外,周围的新兵们面面相觑,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则是恐惧的后退几步,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波及自身。 凌王快速上前一把接住姜屿棠,此时昏迷的她躺在了凌王怀里,逐渐失去了意识。 凌王目光如炬,怒意滔天,他紧抱着姜屿棠,目光凌厉地射向徐锦心,声音低沉而威严:“你竟敢如此狠毒!立刻交出解药,若殷国无交和诚意,本王可能得重新考虑考虑两国和亲之事了!” 言罢,他周身气势暴涨,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 徐锦心被这股气势震慑,脸色更加苍白,手中的剑几乎脱手,她颤抖着声音辩解:“我......我没有解药,这......这只是个误会!” 凌王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怒火点燃。“误会?你剑上的毒,可是证据确凿!你若不交,就别怪本王无情!” 徐锦心脸色惨白如纸,眼眶泛红,她慌乱地环顾四周,试图在众人的目光中找到一丝同情或理解。 她颤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却又成了她罪行的铁证。 “我......我真的没有想害王妃!”徐锦心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几分哭腔,她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衣襟。 “我只是......只是气不过,想给他们一点教训,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抬头望向凌王,眼中满是无助与哀求,“请王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解药,这毒……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我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 凌王怒火中烧,目光如炬,直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徐锦心。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随之屏息。 “来人,将郡主徐锦心押入天牢,听候发落!”凌王的声音冰冷彻骨,不带一丝情感。 两名侍卫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徐锦心,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凌王缓步上前,停在徐锦心面前,俯身低语,语气中满是威胁:“记住,今日你所作所为,不仅是对我盛国王妃的挑衅,更是对本王的不敬。若王妃有半点闪失,两国和平,乃至你的性命,都该重新掂量掂量。” 凌王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抱着姜屿棠穿过比武场,直奔后殿。 殿内,太医早已候命,见凌王抱着昏迷的姜屿棠闯入,连忙迎上前来。 凌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榻上,眼中满是疼惜与焦急,动作极其轻缓。 太医迅速上前,先是轻轻解开姜屿棠衣袖,查看那乌黑蔓延的伤口,眉头紧锁,随即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施针封住毒血蔓延的脉络。 随后又取出几味珍贵药材,迅速研磨成粉,轻轻敷在伤口周围。 凌王带着药粉到厨房为她熬汤药。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一抹不易察觉的身影悄然溜进了姜屿棠所在的寝殿。 苏季澜脚步轻盈,每一步都落在最不易发出声响的位置,生怕惊扰了殿内的宁静。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榻上沉睡的姜屿棠身上。 她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乌黑的药粉覆盖在手臂的伤口周围。 苏季澜缓缓走近,蹲下身子,轻轻执起她未被包扎的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过她的掌心。 昏迷的姜屿棠,睫毛轻颤,似在梦境与现实间徘徊。 她的双手在虚空中无意识地摸索,最终,那双冰凉的手指触及到了苏季澜温暖的手背。 她猛地一拉,将苏季澜拉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榻边。 苏季澜惊愕之余,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与疼惜,他顺势俯下身子,让姜屿棠的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紧紧抱住他,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那份依赖与安心,让苏季澜的心猛地一颤。 苏季澜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紧紧束缚,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是心中涌动的暖流。 凌王刚踏入寝殿,便撞见了这一幕:月光透窗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姜屿棠依偎在苏季澜的怀里,面容虽显虚弱,却难掩那份依赖的温柔。 苏季澜的眼神里满是疼惜与不舍,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慰。 凌王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住,周身的气场瞬间降至冰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醋意与怒意交织,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额角青筋隐现,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清晰可闻。 苏季澜闻声抬头,与凌王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那一刹那,他读出了对方眼中的怒火与醋意,心中不禁一紧,想要抽身,却发现姜屿棠抱得更紧,似乎是在无意识的梦呓中寻找着安慰。 第76章 反叛之嫌 凌王脸色铁青,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如同他心中翻涌的怒涛。 他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声音低沉得如同寒冰:“好一个深情款款的场景,苏公子,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凌王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能吞噬一切,他猛地跨前一步,力道之大,使得地面都微微一震。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如同蛰伏的怒龙即将爆发。 他猛地一推,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地撞在苏季澜的胸膛上。 苏季澜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力量狠狠掀飞,撞向一旁的屏风,屏风应声而倒,碎片四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 苏季澜踉跄几步,勉强站稳,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他看向凌王,只见对方眼神冷冽如刀,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人窒息。 而凌王,则是步步紧逼,直逼的苏季澜步步后退,直至无路可退。 月光洒满庭院,银辉之下,两人的身影交错如影,凌王身形如电,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拳风凌厉,仿佛能撕裂空气。 苏季澜身姿飘逸,借力打力,巧妙地躲避着凌王的攻势,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庭院中的花草被两人的气势波及,枝叶纷飞,花瓣飘落,一片狼藉。 凌王怒吼一声,双拳交叠,化作一道残影直击苏季澜面门,那力道足以让山石崩裂。 苏季澜身形一侧,以掌为刃,横向切去,与凌王的拳头相撞,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颤动。 夜色如浓稠的墨,王府四周突然灯火通明,一队队禁军身着铁甲,手持长枪,悄无声息地将王府团团围住,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逼近。 领头的将领高声宣读皇命,声音穿透夜空,清晰而威严:“奉陛下之命,即刻查封凌王府,所有人等,不得擅自离府,违者格杀勿论!” 凌王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一圈周遭情势,眼看禁军就要闯入。 最终将视线落在苏季澜身上,急切地说道:“苏季澜,禁军出动非同小可,今夜之事必有蹊跷。你速带姜屿棠从后门离开,务必确保她安全无虞。” 言罢,他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令牌,掷向苏季澜,稳稳落在苏季澜手中。“此令牌可助你二人出城。” 苏季澜接过令牌,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凌王能将自己的王妃托给他这么个情敌,想想也确实好笑!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凌王爱姜屿棠,胜过了爱他自己。 掩护苏季澜离开后,凌王挺直站在庭院中,禁军打开王府大门,将四周团团包围。 他眼眸一沉,直望向带头的将领,冷声问道:“不知本王所犯何事,劳烦禁军如此大动干戈跑一趟?” 那将领振振有词,“凌王殿下,有人举报您暗中收集兵马,有反叛之嫌,圣上特派我等查封王府,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还请王爷留在王府,不要擅自离开。” 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猛然踏前一步,周身气势暴涨,“莫须有的罪名?哼,好一个欲加之罪!”他声音洪亮,回荡在庭院之中,震得周围禁军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他随手一挥,袖袍鼓荡,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从他体内迸发,将周围空气都扭曲了一瞬。 眼神如同利剑,直刺将领心脏,“本王一生忠心耿耿,岂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你们最好能找出证据,如若不然,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月晚阁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姜屿棠迷茫而惊慌的脸庞。 她猛然坐起,四周是陌生的布置,轻纱曼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环顾四周,只见苏季澜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手中轻抚着一杯热茶,眼神复杂地望向她。 “苏季澜,我为何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努力回想昏迷前的情景,却只记得一片混乱与不安。 苏季澜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向床边,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凌王府已遭变故,我受凌王所托,带你暂避风头。这里是我一处隐秘的居所,月晚阁,安全无虞。” 她闻言,脸色骤变,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猛地掀开被子,赤足踏在冰凉的地面上,几步并作一步冲到苏季澜面前,双眼泛红,满是焦急与不安。 “凌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凌王他……他没事吧?”她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苏季澜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凌王府被禁军包围,凌王被指控暗中收集兵马,有反叛之嫌。此刻,他正被禁军监视,情况不明。” 她闻言,眼中瞬间涌上泪水,猛地推开苏季澜,试图冲出房间,却被门槛绊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苏季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却被她用力挣脱,双手紧握成拳。 “不!我要回去!我要见他!他不可能反叛的!我要亲自问个清楚!”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房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剧烈的声响。 苏季澜见状,心中一紧,快步上前,双臂紧紧环抱住姜屿棠挣扎的身躯。 他厉声说道:“姜屿棠,你冷静点。对凌王而言,你的安危高于一切,他让我带你离开,不是为了让你回去自投罗网的。你此刻回去,非但不能帮到他,反而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成为他的累赘。” 她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苏季澜,“所以他明知要面临困境,还是把我推开了,难道与他而言,我就只是累赘吗?” 苏季澜将饭菜摆好,转身看向姜屿棠:“吃点东西吧,如今凌王的困境,还需你来解!” 桌上,清蒸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翡翠豆腐晶莹剔透,旁边还摆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每一道显然都是被细心挑选的。 第77章 互利共赢 她心里清楚,如今凌王被困在王府内,只有她尽快将事情查清,才能救下凌王。 如今寒暮和秦野都被困在府中,她身边已然没有可用之人。 思虑间,一名下属前来禀告,“阁主,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姜宴辞!” 姜宴辞!!! 他回来了,太好了? 她激动地连忙站起身,苏季澜见状,应声道:“把人带进来!” 姜屿棠怔怔地望着那逐渐靠近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所有的坚强与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宴辞......”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颤抖与喜悦。 姜宴辞闻声,步伐不由加快,几步跨至她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疼惜与温柔。 “姐,终于见到你了。”姜宴辞哽咽着应声。 她着急地问道:“你之前去哪了?爹娘和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我收到了圣上了密旨,在你们回京后就暗中回了京城,暗中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务。” “那之前传出你遇刺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她疑惑地问道。 “那是圣上为了掩饰我的行踪,特意放出的烟雾弹,毕竟只有你们相信了,别人才会信息。” 她放心下来,“安全回来就好,去姜家见过爹娘了吗?” 姜宴辞表情严肃,“还没有,现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陷害凌王殿下的幕后之人,为凌王殿下脱困!” 她一脸疑惑,“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姜宴辞沉声,“当然,圣上表面派兵围了凌王府,实际是想让背后之人放松警惕,好借机找出幕后之人。” “你可查找到线索?”她开口询问。 姜宴辞认真说道,“我已暗中探查到那暗中招募兵马的商铺,明日我们去探查一番,定能找到,线索。”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三人已整装待发。 街巷间,雾气缭绕,商铺陆续开始营业。 姜屿棠身着便于行动的劲装,发髻高挽,与昨晚的柔弱判若两人。 苏晚柔紧随其后,一身夜行衣,腰间挂着几枚精巧的暗器,步伐稳健。 姜宴辞则扮作商人模样,手执折扇,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时刻警惕四周。 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目标商铺,一家看似普通的绸缎庄,门楣上挂着“云锦阁”三个烫金大字,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三人步入云锦阁,店内绸缎琳琅满目,色彩斑斓。 姜屿棠轻抚过一匹匹细腻的绸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四处搜寻着可能的蛛丝马迹。 “掌柜的,这些绸缎虽好,却总觉得少了些新意。”她故作挑剔,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吸引周围顾客的注意。 掌柜闻言,连忙上前,满脸堆笑,“这位夫人真是眼光独到,小店新到了一批海外奇珍,质地非凡,保证让您满意。” 三人随着掌柜的步伐,穿过熙熙攘攘的绸缎区,来到了一间装饰更为雅致的内室。 室内光线柔和,几案上摆放着几匹罕见的绸缎,其上绣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 她轻步上前,指尖轻轻滑过那细腻的纹理,故作不经意地问道:“掌柜的,这些绸缎可是贵店独有?可有其他分店或是供货渠道?” 掌柜笑容可掬,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夫人真是好眼光,这些确是本店特供,至于供货渠道嘛,乃是多年老关系,不便透露太多。” 三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姜屿棠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与期待:“哦?既是如此珍稀,那本夫人自然不能错过。掌柜的,我欲为府中上下置办新衣,这云锦阁的绸缎,我统统要了,只是不知能否打个折扣?” 掌柜一听,眼中精光一闪,连忙躬身作揖,满脸堆笑几乎要溢出褶子来:“哎呀,夫人真是大手笔!既是如此,小店自当尽力,这样吧,我给您个九折,再附赠几匹上好的丝绸作为添头,您看如何?” 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轻轻点头,随即目光扫过店内,看似随意实则有意地指了几处角落的绸缎:“那些颜色素雅些的,也一并包起来吧,我喜欢淡雅些的衣物。” 掌柜闻言,神色更显恭敬,连忙赔笑道:“夫人真是眼光独到,那些素雅绸缎亦是本店精品。不过,您这单数额不小,我得去请东家来亲自与您商议,确保一切安排妥帖。” 说罢,他转身欲走,忽又似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上,“夫人,请您稍候片刻,这枚玉佩是咱们云锦阁的贵宾信物,您先拿着,在店内一切消费均可享受最高优惠。” 她接过玉佩,指尖轻摩过那温润的玉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如此便多谢掌柜了。”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侧门后传来,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步入内室,面容威严。 男子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有力:“听闻夫人欲包下本店所有绸缎,真是大手笔。在下云锦阁东家,云飞扬,不知夫人有何特别要求?” 她微微一笑,轻启朱唇:“云东家客气了,我府中确实需要大批绸缎,但除了品质上乘,我更在意的是这份合作的诚意。” “云锦阁名声在外,我自然信得过,只是不知这背后,是否还有更深的渊源?毕竟,能供应如此珍稀绸缎,定非寻常商贾所能及。”她边说边轻轻把玩着手中那枚玉佩。 云飞扬闻言,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迅速掩饰,转而换上一副诚恳的模样:“夫人所言极是,云锦阁能有今日,的确得益于几位贵人的支持。不过,商道之事,讲究的是互利共赢,至于具体的合作细节,包括我们背后的资源网络,若夫人真有此意,我们自然可以进一步详谈。” 她闻言,眸光微敛,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边,似是不经意间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实则暗中观察着云飞扬的神色变化。 她开口试探道:“云东家果然爽快,只是我这人,向来喜欢与有能力之人合作。听闻这京城之中,能调动如此珍稀资源的,非富即贵,云东家背后的‘贵人’,莫非是朝中之人?” 第78章 不受待见? 云飞扬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他轻轻抿了口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夫人果然聪慧过人,云某佩服。不错,云锦阁之所以能屹立不倒,确有朝中贵人相助。但具体是哪位贵人,还请夫人见谅,云某不便透露过多。” 她轻扬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缓缓踱回几案旁,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悠然开口,“云老板,我向来敬佩有能者,更欣赏那些敢于直面挑战的商人。今日我并非仅为购绸而来,实则有一桩大生意,需与真正能做主之人详谈。若云东家觉得不便透露,不若请出那位朝中贵人,或是贵店真正的老板,与我共谋大计?” 云飞扬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他沉吟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望向姜屿棠,缓缓道:“夫人既已至此,云某再隐瞒便是无礼了。请夫人稍候,我这就去请我家主上前来。” 说罢,他转身走出内室。 云飞扬的身影刚消失在侧门之后,店内气氛骤然紧绷。 须臾间,侧门轰然被推开,云飞扬带着几名身着劲装、面露凶相的护卫冲入内室,将三人团团围住。 直视姜屿棠:“夫人,您似乎隐瞒了不少。今日,云某不得不请夫人留下,待事情水落石出。” 姜屿棠面不改色,目光如炬,直视着云飞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云东家,此言何意?我诚心而来,欲谈合作,却遭此变故,莫非云锦阁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云飞扬见状,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他沉声道:“夫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近来京城风云变幻,我云锦阁亦非世外桃源。云某不得不请夫人留下,您所提之事,牵涉甚广,不得不谨慎行事。” “请您谅解,并在此稍作停留,待一切查清,云某定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周围的护卫也悄然收紧了包围圈,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门外忽传一阵清脆的环佩声,伴随着一阵温婉而威严的嗓音:“云公子,何故在此动怒?莫非我殷国之人,在你云锦阁中不受待见?”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头戴金步摇的女子款步而入,其容貌倾城,气质非凡,正是殷国公主——殷梦瑶。 她身后紧随两名侍女,手中各持一柄精致宫扇,轻轻摇曳。 公主步入内室,目光在姜屿棠与云飞扬之间流转,最终落在云飞扬身上,语气略带责备和不满:“云公子,这位夫人乃是本公主的人,受本公主之命来采买绸缎,你就是这般无礼相待?” 云飞扬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歉意:“公主殿下,云某有眼无珠,竟不知夫人是公主殿下的人,实在罪该万死。请公主殿下息怒,云某即刻撤去护卫,并向夫人赔罪。” 说着,他迅速挥手示意护卫退下,室内紧张的气氛瞬间得到缓解。 云飞扬转身面向姜屿棠,深深一揖,诚恳地说:“夫人,云某鲁莽,多有得罪,还请夫人海涵。云锦阁上下,皆愿为公主与夫人效犬马之劳,以表歉意。” 如今的殷梦瑶作为和亲公主,圣上也会礼让三分,他们自是不敢轻易得罪! 殷梦瑶轻轻抬手,示意云飞扬不必多礼,“云公子,误会既已解开,便无需多言。今日之事,还望云锦阁能引以为戒,对待宾客,当以诚相待。” 随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虽非云公子本意,却也着实扫了本公主的兴致。心情不佳,便不再多留了。” 言罢,她转身离开,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姜屿棠三人见状,连忙跟上,一同出了云锦阁。 出了云锦阁,殷梦瑶轻提裙摆,步伐轻盈,不时侧头与身旁的姜屿棠低语,但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掠过身后的苏季澜。 随即对她轻声道:“屿棠姐,我忽觉有些口渴,不如我们去那家茶馆小憩片刻,如何?” 语毕,她的目光已全然落在了苏季澜身上。 茶馆内,茶香袅袅,轻纱曼舞,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殷梦瑶引领着姜屿棠三人至一幽静雅座。 殷梦瑶轻挥衣袖,示意侍女退至一旁,自己则亲自为三人斟茶。 殷梦瑶轻轻放下茶壶,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缓缓转向苏季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苏公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不知公子可愿与梦瑶聊聊京城的风土人情?” 苏季澜闻言,目光淡淡扫过殷梦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并无波澜,声音清冷而疏离:“公主殿下谬赞了,苏某不过一介布衣,怎敢与殿下共话风月。殿下若有兴趣,姜小姐定能相陪甚欢,苏某便不打扰了。” 言罢,他微微欠身,以示礼数,避开了殷梦瑶直视的目光,举止间尽显疏离之意。 殷梦瑶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迅速恢复那温婉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轻轻抬手,以扇掩面,轻笑道:“苏公子真是风趣,也罢,今日既非专程拜访,他日若有机会,再向公子请教不迟。” 言罢,殷梦瑶自顾自喝起了茶。 姜屿棠察觉出了不对,咱们这位傲娇的小公主,可还没对谁这样主动过。 她暗自思量,轻启朱唇,语气温和而巧妙:“梦瑶,京城的风土人情,确是百闻不如一见。苏公子虽言自己不过一介布衣,但其见解独到,常有惊人之语。” “屿棠倒是觉得,若论起京城趣事,苏公子定能添上几笔未曾耳闻的趣谈。” 她边说边以眼神示意苏季澜,试图用轻松的氛围化解刚才的尴尬。 苏季澜微微一愣,听到姜屿棠发了话,自己也不好再拒绝。 他轻咳一声,目光再次与殷梦瑶交汇,这次没有了先前的疏离,多了几分礼貌与谦逊:“既如此,苏某便斗胆一试,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公主殿下海涵。” 第79章 背后的势力 姜屿棠三人明面上在闲聊交谈,实则在打探消息。 姜屿棠轻转手中茶杯,似不经意地提起:“云锦阁的绸缎,确是京城一绝,只是不知这背后的东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织就如此华美之物。” 此言一出,四周原本低语的茶客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几位年长的茶客更是按捺不住,凑近了几分,脸上洋溢着探究的神色。 “嘿,说起这云锦阁的老板,那可是京城里的一桩悬案啊!”一位蓄着山羊胡的老者,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有人说是江南来的富商,家底雄厚;也有人说是朝中某位大人的隐秘产业,以此作为敛财之道。更有甚者,传言那老板其实是位深藏不露的绣娘,亲手绘制了所有图样,只是从不见其真面目。” 茶馆内,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气氛骤然热烈起来,仿佛每一缕茶香都携带着神秘的芬芳。 茶客们或坐或立,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对云锦阁背后东家的好奇与猜测。 一位身着锦缎长袍的中年商人,手执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眼中闪烁着精光:“我曾听闻,云锦阁的绸缎之所以能独步京城,全因那东家是个极有眼光之人,能洞察皇室与贵族的喜好,每每推出新品,总能引领风尚。” 若真与皇室有关,一探便知! 姜屿棠三人一番精心乔装,姜屿棠换上了粗布衣裳,刻意在脸上抹了几道灰尘,显得颇为落魄。 苏季澜则以书生装扮示人,手持折扇,眉宇间却难掩英气;姜宴辞则扮作小厮模样,紧跟其后,手中提着看似破旧的包袱。三人步入云锦阁,顿时吸引了店内顾客的侧目。 云锦阁内,华丽的绸缎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与他们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 她故意在店内踱步,目光游移间,突然指着一块色彩斑斓的绸缎大声说道:“哎呀,这绸缎怎的如此粗糙,竟敢冒充云锦阁的精品,欺瞒我等百姓!” 说罢,她故作气愤地扯动绸缎一角,顿时,那精致的布料在她手中仿佛失去了光泽,皱成一团。 店内顿时一片哗然,顾客们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几位正欲选购的贵妇更是面露不悦,质疑之声四起。 掌柜见状,连忙从柜台后快步走出,一脸惶恐地赔礼道:“这位客官,您误会了,本店的绸缎皆是上乘之选,怎会粗糙?定是您……”话未说完,姜屿棠已打断他,声音更高了几分:“哼,我虽落魄,但识货的眼光还在,这等次品也想蒙混过关?” 掌柜一时语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正欲进一步解释,姜屿棠却已不依不饶,她猛地一挥衣袖,将手中皱巴巴的绸缎甩向半空。 “哼,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便不走了!”她双手叉腰,一脸愤慨,声音之大,引得门外过往行人也纷纷驻足,好奇地向店内张望。 几个店员见状,急忙上前欲将她围住,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气势上竟显得有些畏缩。 掌柜的眼神在姜屿棠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她那张故意装出的愤怒面容上,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声音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威严:“这位客官,本店向来以诚信立本,您这般无端指责,怕是有所误会。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惊扰了其他贵客,恐怕就不是几句道歉能解决的了。” 言罢,他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店员上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来人,请这几位客官出去,免得影响了云锦阁的声誉。” 店员们闻言,虽心中畏惧姜屿棠的气场,但碍于掌柜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围了上来,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掌柜的眼神越发凌厉,仿佛要穿透姜屿棠刻意营造的伪装 他缓缓上前一步,刻意压低的声音却如寒冰般刺骨:“几位,我劝你们识相些,云锦阁背后的势力,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现在离开,我还可以当此事未发生过,否则……” 话音未落,他轻轻抬手,示意周围的店员进一步收紧包围圈,空气似乎都因此凝固。 就在这时,姜屿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踏前一步,目光直视掌柜:“哦?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样的势力,能让掌柜如此有恃无恐。今日,我若不弄个明白,只怕这云锦阁的声誉,才是真的堪忧。” 她猛然提高音量,声音穿透了店内的喧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诸位乡亲父老,都来看看啊!云锦阁,这京城中响当当的名号,今日竟以次充好,欺瞒百姓!” “我虽一介布衣,却也知世间公道二字!若今日之事不能给个说法,我誓要告到官府,让全城百姓都知晓这云锦阁的真面目!” 门外聚集的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争执吸引,纷纷探头探脑,想要一探究竟。 随着她的慷慨陈词,云锦阁内的气氛愈发紧张,门外围观的百姓也越聚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街头的喧嚣。 一队身着官服的衙役手持长枪,迅速将云锦阁团团围住,为首的捕头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踏入店内,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后,沉声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掌柜见状,脸色骤变,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大人,是这位客官无端生事,诬蔑我云锦阁以次充好,欺瞒百姓。” 捕头闻言,眼神锐利地转向姜屿棠,缓缓踱步至她面前,冷声道:“这位姑娘,你可知诬告商家,扰乱市井秩序,乃是大罪?” 说着,他抬手示意身后的衙役。 姜屿棠毫不畏惧,迎上捕头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大人明鉴,我并非无中生有。不如请来云锦阁的所有者,大家当面将此事说清。” 第80章 活罪难逃 姜屿棠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她缓缓转身,目光掠过那些因她话语而面面相觑的店员与门外愈发好奇的百姓。 目光定格在那掌柜略显慌乱却又强作镇定的脸上,“掌柜的,既然您口口声声说云锦阁以诚信为本,何不请出真正的东家,咱们当面对质,也好还云锦阁一个清白,也让我这无辜之人免受冤枉?” 随着姜屿棠的话音落下,店内一片寂静,连门外围观人群的嘈杂声都似乎减弱了几分。 掌柜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对一名店员低语了几句。 那店员迅速穿过人群,消失在店铺后堂。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内室传来,一位身着华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步入前厅,他目光如鹰,扫视全场,瞬间镇住了所有人的议论声。 云锦阁背后的东家,是秦昊!!! 秦昊缓缓行至众人面前,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向掌柜,声音沉稳而有力:“发生了何事,竟惊动了官府?” 秦昊的眼神在姜屿棠身上流转,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随即恢复了他那惯有的沉稳。 他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云锦阁自成立以来,一直秉持诚信经营的原则,今日之事,定有误会。本东家在此承诺,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言罢,他转向掌柜,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责备:“李掌柜,你速将此事始末详细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掌柜连忙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更加细密,他快速整理思绪,尽量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事件的经过,同时不忘在细节上稍作修饰,意图减轻自己的责任。 随着掌柜的叙述,姜屿棠冷静地走到店铺一隅,轻轻掀开一块看似寻常的绸缎布匹,其下隐藏的竟是色泽黯淡、质地粗糙的次品面料。 她轻轻一扯,面料边缘立刻显现出参差不齐的缝合痕迹,与云锦阁往日所标榜的精湛工艺大相径庭。 “诸位请看,”姜屿棠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便是云锦阁所售的部分‘珍品’,外表光鲜,内里却是以次充好,欺瞒了无数顾客的信任。” 她边说边将那块次品面料高高举起,让光线从各个角度照射其上,那些瑕疵在众人眼前无所遁形,引起了一片哗然。 秦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眸如同寒星,直射向掌柜李全。他大步流星地跨至李全面前,一把揪住其衣领,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李全!这就是你所谓的诚信经营?这就是云锦阁的招牌?你竟敢如此玷污我云锦阁的名声!” 李全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东家,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着能多赚些银子补贴家用,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显然已是后悔莫及。 秦昊闻言,怒火中烧的双眸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猛地一推,将李全甩至一旁,李全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脸色更加惨白。 随即转身,对着一旁的衙役厉声道:“此人背信弃义,玷污我云锦阁百年声誉,按律当如何处置?” 衙役们面面相觑,随即一名捕头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大人,依律当严惩不贷,轻则杖责,重则入狱。” 秦昊点了点头,目光如刀,再次落在李全身上,声音冷冽如冰:“李全,念你初犯,且事出有因,本东家便网开一面,免去牢狱之灾。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即刻被革除云锦阁一切职务,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如今见到了云锦阁真正的掌权者,也该干正事了。 楼上雅间内,她目光深邃,望向秦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决:“秦昊,既然今日误会已解,我还有一事相询。云锦阁近日有大笔银钱不明支出,此事您可知道?” 秦昊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姜屿棠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门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凌王妃所言之事,在下确实不清楚,云锦阁经营多年,账目繁多,偶有疏漏亦在所难免,我定将尽快彻查此事。” 姜屿棠步步紧逼,眼神如炬,直视秦昊,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紧绷的气氛而凝固。“秦昊,关于那笔不明支出,我尚有另一层疑虑。近来凌王无端受陷,朝中风云变幻,此事是否……与二皇子有所牵连?”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却也难掩其锋芒毕露。 秦昊闻言,脸色微变,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衡量着回答的尺度。 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姜屿棠直视的目光,望向窗外纷扰的街景,片刻的沉默让空气更显压抑。 “凌王妃说笑了,若您真怀疑此事是二皇子谋划,想来也不会公然大闹云锦阁,以此来转移那幕后之人的注意。”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却也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回避。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踱步至秦昊身旁,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秦昊,你我皆非池中之物,何必在此装聋作哑?我既敢言,便非空穴来风。云锦阁的账目,若真清白如纸,又何惧我这一问?还是说,你心中亦有不可言说的秘密,需得如此遮掩?” 秦昊闻言,面色骤冷,“凌王妃言之凿凿,却也不免过于武断。”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 姜屿棠一改方才的严肃,声音轻松说道:“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秦公子也不必当真,今日是本宫失了礼,劳烦转告二皇子殿下,还请多多海涵!” 秦昊微微欠身,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王妃言重了,在下自当全然转告二皇子殿下!” 姜屿棠轻启朱唇,眼眸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 第81章 严加问责 若不是二皇子,那陷害凌王的人究竟是谁,时间紧迫,来不及让她一个个试错了。 正当姜屿棠心中盘算着错综复杂的局势,一名侍从匆匆步入雅间,神色焦急,低声禀报道:“王妃,不好了,凌王殿下被皇上急召入宫,据说是为了近日朝中流传的诽谤言论,正被严加问责。” 姜屿棠闻言,面色骤变,手中紧握的茶杯险些滑落。她迅速站起身,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备车,即刻进宫!” 离开云锦阁,她转身对身后的姜宴辞低语:“宴辞,你速去安排,放出风声,就说我已掌握确凿证据,足以证明凌王清白,即刻便要进宫面圣!记住,要闹得满城风雨。” 姜宴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躬身领命,迅速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几分急促与决绝。 不多时,街巷间便传开了消息,如同春风中的野火,迅速蔓延至皇城内外,人们议论纷纷,皆道凌王妃手握铁证。 姜屿棠的马车在通往皇宫的青石路上疾驰,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却在即将抵达宫门之际,突然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与兵刃出鞘的寒光打断。 车外,数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自暗处窜出,将马车团团围住,夜色下,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 “保护王妃!”车夫与随行护卫立即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佩剑,与黑衣人展开激烈交锋。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照亮了周围一片混乱。 姜屿棠在车内,虽身处险境,却保持着惊人的冷静。 她迅速掀起窗帘一角,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只见一名黑衣人尤为凶悍,正率领众人猛攻马车,意图突破防线。她心中一凛,暗道:“这绝非偶然拦截,定是有备而来。”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留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跳跃。 马车外的战斗愈发激烈,每一声兵刃交击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姜屿棠的心上。 突然,一名黑衣人借着同伴的掩护,身形如电,猛然跃起,直扑马车车窗。 他手中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似乎誓要将这阻碍一劈为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屿棠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支精巧的短弩,手指轻轻一扣,弩箭带着破风之声,精准无误地射向那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惊呼一声,长刀脱手而飞,身形也因剧痛而踉跄,瞬间失去了攻势。 随着弩箭精准命中,战局瞬间逆转。黑衣人手腕受伤,痛呼声中身形暴露,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稳的马蹄声自远处疾驰而来,如雷鸣般划破夜空。领头的正是身着银甲、英姿飒爽的苏季澜,他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暗流。 “保护王妃!”苏季澜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名精锐骑兵如同天降神兵,瞬间将剩余的黑衣人团团包围。 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们冰冷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苏季澜身形一闪,已至马车旁,他单手执枪,枪尖轻点地面,借力一跃,轻松落在一名正欲逃脱的黑衣人背后,枪出如龙,直刺其背心。 黑衣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枪贯胸,倒地不起。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面露惧色,攻势大乱。 马车内,姜屿棠迅速整理衣襟,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掀开帘幕,清冷的目光扫过被苏季澜及其部下制服的刺客们,最终落在一名被特意押解至前的刺客身上。 此人面戴黑巾,眼神中却难掩慌乱。姜屿棠沉声道:“带上他,随我进宫。” 月光下,一行人策马疾行,马蹄声与铠甲的碰撞声交织。 姜屿棠步入金碧辉煌的宫殿,每一步都显得庄重而沉稳。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坚毅的脸庞,那双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深邃。 她行至龙椅之下,缓缓跪拜,声音清晰而坚定:“臣妾姜屿棠,参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龙袍加身,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地审视着下方的姜屿棠,似是能洞察人心。“凌王妃深夜入宫,可是有急事?”声音不怒自威,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姜屿棠抬头,目光直视圣上,没有丝毫畏惧:“臣妾确有要事禀报,但路途之上,不幸遭遇不明之人袭击,幸得苏将军及时相救,方得脱身。因此,臣妾来迟,请圣上恕罪。”她语气诚恳,言辞间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圣上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云,目光缓缓看向一旁的几位皇子。 只见大皇子面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似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大殿内气氛骤然紧绷。 “哦?不明之人?”圣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逼问道。 “朕倒想听听,这不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皇城脚下公然行刺王妃。” 大皇子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强作镇定,正想开口洗脱自己的嫌疑,脱口而出道:“王妃可找到那贼人,若抓到一定要严加惩戒,赶在皇城脚下公然拦截王妃,简直大胆。” 姜屿棠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她缓缓站起身,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几步。 “大皇子殿下,臣妾在陈述之时,似乎并未言及贼人拦截的细节,大皇子却一语道破,不知大皇子是如何得知?”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他试图用衣袖遮掩,却显得更加慌乱无措。 周围皇子的目光纷纷投向他,有的好奇,有的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的愕然。 圣上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冽,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声音冷冽道:“大皇子,你似乎对此事格外关心。” 圣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大皇子的心理防线。 第82章 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姜屿棠缓步至那名被押解的刺客面前,微微俯身,目光如炬,直视刺客那双在恐惧中闪烁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此刻的沉默,不过是在为背后的主谋拖延时间。但你要清楚,无论你如何挣扎,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你若老实交代出指使之人,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说着,她轻轻抬手,指尖仿佛凝聚着无形的力量,轻轻掠过刺客颤抖的肩头,那动作既是一种安抚,也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刺客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而剧烈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绝望。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刻,等待着刺客的回应。 大皇子的脸色愈发苍白,额上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悄然滑落。 圣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龙目微眯,眼中寒光四射,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压顶,让人窒息。 姜屿棠的目光如两道利剑,直穿刺客心底的防线。她缓缓退后一步,转身面向圣上,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圣上,臣妾深知,此等宵小之徒,不过是他人手中棋子,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但臣妾也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请圣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亲自审问此人,必能挖出背后真相,还皇城一片清明。” 言罢,她再次转向刺客,眼中闪过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你此刻的每一个呼吸,都在消耗着最后的生机。你若还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折磨。但只要你愿意开口,说出你所知的一切,无论是谁指使,你都有机会获得宽恕,甚至重获自由。” 刺客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权衡生与死的边缘。 最终,那丝挣扎被绝望取代,他颤抖的嘴唇缓缓张开,声音虽低却清晰可闻:“是……是二皇子殿下,他……他给了我重金,让我……让我在此拦截王妃,意图……意图……” 二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刺客,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他试图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大殿内的死寂吞噬,只能无力地张着嘴,任由真相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二皇子怒不可遏,跨前一步,几乎与刺客面对面,那双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仿佛要将刺客吞噬。 “你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我乃皇族血脉,怎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你若有证据,便拿出来,否则便是诬陷皇族,罪加一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难掩其下的慌乱。 刺客被这股气势震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抬头,直视二皇子的眼睛,从怀中颤巍巍地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雕刻着繁复的皇家图腾,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这便是二皇子殿下给我的信物,作为行动的凭证。”刺客的声音虽小,却如同重锤,击碎了二皇子最后的防线。 圣上见状,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双眼圆睁,怒不可遏,仿佛天雷即将劈下。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沉重的响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大殿内,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心神俱颤。 圣上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利刃,穿透空气,直指二皇子:“大胆逆子!你竟敢私下勾结贼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我皇族之耻,国家之祸!” 说着,圣上站起身来,身形虽显老态,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整个大殿为之一颤,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二皇子见状,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圣上,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却只能颤抖着身躯,承受着来自父皇的滔天怒火。 圣上的目光如炬,穿越层层宫阙的阴影,直射向二皇子,语气中满是痛心疾首:“你不仅丧心病狂,企图残害手足,竟还丧尽天良,妄图诬陷你的皇叔!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狼心狗肺,不顾及丝毫的家族亲情!” 二皇子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重力碾压,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支撑起身体,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地面,泪水与汗水交织,模糊了视线。 他深知,这一刻的辩解都是徒劳,只能绝望地承受着父皇的怒火与失望。 圣上步下龙椅,每一步都似踏在二皇子的心头,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内回响,如同审判的鼓点。 他站在二皇子面前,眼神中既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也有难以言喻的悲哀。“你皇叔为国为民,操劳半生,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欲加之罪,何其毒也!”圣上的声音颤抖,愤怒与痛心交织,几乎要将胸腔的怒火喷薄而出。 二皇子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疯狂的光芒,声音嘶哑而绝望:“父皇,儿臣冤枉!这一切都是那刺客一面之词,他必定是受人指使,意图嫁祸于我!儿臣虽不才,但绝不敢做出此等手足相残之事!请父皇明鉴,给儿臣一个申辩的机会!” 他边说边挣扎着向前膝行几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染红了金砖地面,映衬着他苍白而扭曲的脸庞。 二皇子拼命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扭曲,他奋力挣扎着想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仿佛只要能够直视圣上的眼睛,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父皇,儿臣冤枉!这一切皆是那刺客信口雌黄,欲嫁祸于儿臣!儿臣虽不才,但绝不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那玉佩……那玉佩或许是他人伪造,或是刺客偷盗所得,请父皇明察!”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几分绝望中的不甘与挣扎。 圣上闻言,怒意更盛,双眉紧锁,眼中仿佛有风暴汇聚,猛然一挥衣袖,一股不可抗拒的劲风扫过。 将二皇子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狠狠推开,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大殿内的烛火都摇曳不已。 “住口!”圣上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整个大殿仿佛都在颤抖。 他大步流星走至二皇子面前,目光如刀,直刺其心。“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的耐心已尽,你身为皇子,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第83章 被人利用的棋子 言罢,圣上抬手一指,殿外立即有侍卫应声而入,动作迅捷而整齐,将二皇子团团围住。 二皇子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剑尖逼近,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圣上目光如炬,冷冽如冰,他缓缓举起右手,五指紧握成拳,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意与悲痛。 随着一声低沉而决绝的“押下去,重刑伺候!”,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侍卫们领命,动作迅速而无情,他们架起二皇子的双臂,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拖拽而起。 二皇子的身躯在侍卫的钳制下显得格外虚弱无力,他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父皇……儿臣冤枉……”二皇子的声音微弱而嘶哑,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然而,他的辩解在圣上铁石心肠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见大皇子目光随着二皇子被押解出殿的身影缓缓移动,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他迅速收敛神色,转而面向圣上,双膝微曲,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恭敬:“父皇圣明,二弟之事虽令人痛心,但家国天下,法度不可废。儿臣愿助父皇分忧,彻查此事,还皇叔一个清白,也望父皇保重龙体,勿为此等逆子伤神。” 言罢,他轻轻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坚毅与忠诚,仿佛能洞察圣上内心的波动。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更显几分英气逼人。 大皇子微微侧身,目光掠过那些仍因方才一幕而心有余悸的群臣,暗暗思量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借此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 大殿内,原本凝固的空气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悄然打破,殿门被轻轻推开,一袭墨色长袍随风轻扬,凌王缓缓步入。 凌王步伐稳健,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姜屿棠的目光在凌王踏入大殿的那一刻猛地一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骤然闪耀。 她心中涌动的意外与兴奋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凌王未直接走向圣上,而是先环视了一圈四周,让在场的几位皇子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随后,他缓缓转身,对上了圣上那双复杂难辨的眼眸,微微欠身,声音低沉而有力:“皇兄,臣弟闻讯赶来,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与法度,臣弟前来,是想说清真相。” 凌王的话语如寒冰破晓,穿透了大殿内沉重的氛围。 他上前几步,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直视圣上,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皇兄,二皇子虽行事鲁莽,触犯了皇家大忌,但臣弟和王妃深入调查后发现,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二皇子性情直率,易被人蛊惑,而那刺客所言,多为精心编造的谎言,意在挑拨皇室兄弟之情,其背后定有更深的阴谋。” 凌王继续说道:“那背后之人,一步步将他引入陷阱的计划。二皇子,实则是这场权力斗争中的一枚棋子。” 圣上的眼神在凌王的话语中逐渐变得深邃。 他微微倾身,双手负于背后,眉宇间凝聚着不解与审视。“哦?凌王此言何意?你口中的隐情与阴谋,可有确凿证据?朕要知道,这一切是否真如你所言,是有人蓄意为之,而非二皇子一时冲动之过。” 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每一缕空气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期待与紧张。 凌王神色凝重,从袖中取出一卷密封的密信,双手呈上,动作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皇兄,此信乃臣弟与王妃几经周折所得,信中详细记录了刺客背后的势力布局,以及他们如何利用二皇子之事,企图搅动朝局,甚至威胁到皇室根本。请皇兄过目。” 凌王的话语如同惊雷,瞬间炸响在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手中的那封密信上。 圣上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他缓缓伸出手,接过密信,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冰凉的封蜡,仿佛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暗流涌动。 大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连烛火都似乎颤抖起来。 圣上缓缓展开密信,逐字逐句阅读,眉宇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神色复杂难测。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仿佛能穿透纸张,直视那隐藏于暗处的阴谋者。 突然,圣上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直射向一旁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试图以微笑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 然而,圣上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却让他无处遁形。 圣上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穿透了空气,直刺大皇子的心房。 大殿内,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声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 凌王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皇兄,根据密信所揭,真正私养兵马,暗中操控一切,利用二皇子纯真之心,企图颠覆朝纲之人,正是大皇子殿下。”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大皇子的脸色由白转青,额头渗出汗珠,他猛地抬头,欲要反驳,却只见圣上那双眼睛已失去了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失望。 大皇子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试图在凌王那不容置疑的威压之下寻得一丝喘息之机。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微颤抖:“父皇,皇叔,此事定有误会,儿臣对皇室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望父皇明察。” 言罢,他偷偷瞥向凌王,只见对方面不改色,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谎言。 大皇子心中一凛,那份威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失态。 第84章 愿意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 凌王言毕,大殿内一时静得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吟。 他轻轻侧首,目光温柔地落在姜屿棠身上。 随后,凌王轻抬手臂,示意姜屿棠随他一同退下。 两人并肩走出大殿,夜色已深,月光如洗,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沉重的夜晚添上一抹清冷的光辉。 姜屿棠紧跟在凌王身侧,步伐轻盈,眼神中闪烁着对凌王信任与依赖的光芒。 刚跨出宫门,一阵夜风拂面而来,携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正欲踏上回府的路,却见王府门前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苏季澜身着素雅长袍,身姿挺拔,月光下更显温润如玉。 他目光温柔地望向姜屿棠,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是刻意等在门口。 凌王见状,步伐不由自主地一顿,目光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冷冽了几分。 凌王的脸色在月光下更显阴沉,他缓缓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射向苏季澜,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醋意。 他未发一语,只是轻轻抬手,做了一个决绝的手势,仿佛是在无声地命令苏季澜离开。 苏季澜的脸色微变,但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他望向姜屿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不舍。 然而,面对凌王那不容抗拒的气势,他终是缓缓低下了头,轻轻叹息一声,转身欲行。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吹动了他衣袍的边角。 姜屿棠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凌王那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制止了。 月光下,姜屿棠轻轻咬了咬唇,目光坚定地对上了凌王那双深邃的眼眸,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凌王殿下,我有些话想与苏公子说,请给我一点时间。”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商量,闻言,凌王凝固了一瞬。 凌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凝视着姜屿棠,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点了点头,但那双眸子依旧紧紧锁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刻入心底。 随后,她缓缓看向苏季澜,两人的距离在月光下拉长又缩短,直至她站在了他面前。 夜风轻拂,带着两人间微妙的情愫,姜屿棠抬头,目光温柔而坚决:“苏季澜,这件事谢谢你,之前是我情绪太过激动,抱歉,月晚令我会尽力帮你找,但只是出于朋友的情分,你应该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姑娘,别再对我费心了。” 苏季澜眼眶有些微红,有些失落地说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愿意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并无关系,不管怎样,你总算肯原谅我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月晚令的事,你不必勉强,我自会处理,你能安然无恙就好。” 月光倾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却又各自分明。 苏季澜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而坚定的光芒,他轻轻抬手,想要触碰姜屿棠的肩,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襟,仿佛是在驱散心头的不舍与失落。 “你不必为我担忧。月晚令之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插手其中,更不必因此感到负疚。”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却也透露出对姜屿棠深深的关怀与理解。 凌王立于不远处,月色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静静地望着姜屿棠与苏季澜交谈的背影,周身散发的醋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终于,两人对话告一段落,苏季澜轻轻点头,转身离去,背影略显孤寂。 待苏季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凌王迈步上前,步伐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停在姜屿棠面前,两人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凌王的眼神复杂,既有不满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他低沉着嗓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们,说了什么?” 姜屿棠微微仰头,月光下,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似乎能驱散凌王周身的寒意。 “不过是些寻常话语,苏公子为人仗义,我感激他在我困难时的帮助,但我也明确告诉他,我的心意已决,只愿伴你左右。”她的话语轻柔,眼神中闪烁着对凌王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深情。 凌王闻言,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与柔情。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将姜屿棠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动作温柔至极,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屿棠,你能在我身边便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月光轻洒,姜屿棠的眼中仿佛也映入了那柔和的光辉,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轻松回应道:“凌王殿下,只要您不弃,我必不离。这世间繁华万千,唯愿与君共度风雨,同赏月色。” 言罢,她轻轻踮起脚尖,在凌王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凌王身形微震,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宠溺,他反手将姜屿棠轻轻拥入怀中,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紧紧相依,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夜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与无尽的温柔,环绕周围。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之时,凌王带着姜屿棠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 山谷之中,一片开阔地早已被精心布置,中央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烟花筒,五彩斑斓,宛如静待绽放的梦幻之花。 凌王轻轻牵起姜屿棠的手,两人漫步至最佳观赏点。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温柔与期待:“屿棠,闭上眼,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姜屿棠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随着凌王轻轻击掌,第一朵烟花应声而起,瞬间划破夜空,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如同流星划破天际,璀璨夺目。 她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随后是烟花升空的轰鸣,她紧闭的眼帘下,世界仿佛被点亮。 当第一缕光芒穿透黑暗,她不由自主地轻颤,那份突如其来的绚烂如同梦境般不真实。 烟花在空中绽放,每一朵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将夜空装点得如梦似幻。 她缓缓睁开眼,只见漫天星辰似乎都黯然失色,只余下这片刻的烟火,为她而璀璨,每一声爆裂都伴随着光芒的迸发。 第85章 甘心沦为监下囚? 凌王凝视着姜屿棠因烟花而闪耀的眼眸,那里面映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更映着他自己的影子。 他忽然俯身,将姜屿棠紧紧圈在怀中,力道之大,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屿棠,这漫天烟火,不及你眼中星光半分。”他低沉的嗓音在姜屿棠耳边回响,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与深情。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眼中闪过一抹病态的占有欲,“你是我的,从今往后,你的笑,你的泪,都只能是因为我。” 姜屿棠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震得心跳加速,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归属感。 她抬手环住凌王的腰,眼中闪烁着同样坚定的光芒,“凌王殿下,我愿将我的一切交付于你,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愿与你共享。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远处的苏季澜,独自立于暗影之中,月光洒在他孤寂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落寞。 他的目光穿越重重夜色,紧紧锁定在那一对相拥的身影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不甘,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烟花的光芒时隐时现,映照在他紧抿的唇边,勾勒出一抹凄凉的弧度。 他缓缓抬手,似是想触碰那遥不可及的温暖,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指尖只余下冰冷的夜风。 月晚阁内,灯火阑珊,映照出苏季澜孤寂而深邃的背影。 他立于窗前,凝视着远方渐渐消散的烟火,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下属轻声走近,打破了室内的静谧,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公子,夜深了,该歇息了?还有,您离开之后,月晚阁的诸多事务……” 苏季澜轻叹一声,转身回了月晚令牌,步入案牍之间,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坚毅而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吩咐下属:“将所有未竟之事悉数整理成册,务必详尽,我今夜需一一理清。”下属应声退下,室内再次归于沉寂,只余下翻书页与落笔时的沙沙声,在这漫长的夜里回响。 月光如洗,洒满凌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为这夜色平添了几分温柔与神秘。凌王与姜屿棠携手步入寝殿,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缠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情欲的气息。 凌王轻解姜屿棠的衣带,动作温柔,仿佛每一次触碰都是对彼此灵魂的深刻探索。 姜屿棠的眼眸半闭,脸颊绯红,呼吸间带着一丝丝急促,她双手环上凌王的颈项,主动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随着衣物的逐渐滑落,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两人都忍不住轻颤。 凌王俯身,以唇封缄,那份深情与渴望在唇齿间流转,仿佛要将对方彻底融入自己的世界。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交缠的身躯上,为这缠绵悱恻的一幕镀上了一层银辉。 月黑风高,夜色如墨,殷梦瑶身着夜行衣,身影鬼魅般穿梭在皇宫的阴影之中,最终停在一座阴森的牢狱前。 牢门吱嘎作响,仿佛连风都带着几分不安。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一条缝隙,侧身挤了进去,目光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直奔二皇子所在的囚室。 囚室内昏暗潮湿,火把的微弱光芒勉强照亮了角落里的身影。 二皇子被铁链束缚于石壁之上,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那双眸子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二皇子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挣扎着,铁链哗哗作响,仿佛是内心激荡的写照。 “梦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照出他既惊又喜、交织着痛楚与希望的神情。 殷梦瑶的身影在黑暗中更显决绝,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二皇子的心弦上。 “殿下,您如今这幅模样,可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刺向二皇子内心的最深处。 火光映照下,殷梦瑶的面容冷峻而坚定,她直视着二皇子的眼睛,那双眼中曾有的光芒如今被无尽的绝望所笼罩。 “您曾是那九天之上的星辰,如今却沦落至此,被人践踏,这难道就是您想要的命运吗?”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冰刃,既刺骨又清醒。 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二皇子心中的最柔软处。“殿下,您如今这般境遇,难道真的甘心吗?曾经的雄心壮志,那些关于天下的梦想,就这样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化为泡影?”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割裂了二皇子心中的伪装。 二皇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那是一种被压抑许久的愤怒与不甘的释放。他奋力挣扎,铁链的轰鸣在寂静的牢房中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怒吼的伴奏。 “我……怎能甘心!”二皇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不过是一时的挫败,我若有机会,定要让那些将我囚禁于此的人,付出代价!” 殷梦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轻轻抬手,指尖仿佛有某种魔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淡淡的弧线。 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与绝望。 “殿下,我殷梦瑶虽是一介女流,但亦有翻云覆雨之志。若您信我,我可助您脱困,重拾昔日辉煌。”她的话语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二皇子的心上。 二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强烈的希望所取代。 他努力抬头,目光紧紧锁住殷梦瑶,仿佛要将她的话语和承诺深深镌刻在心底。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荡。他直视殷梦瑶,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闪烁着不屈光芒的眼睛,此刻更添了几分深邃与复杂。“ 梦瑶,你此言非虚?本皇子深知宫廷斗争险恶,而你不过一介女子,如何能在这虎狼之地助我脱困?”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火光在他坚毅的面庞上跳跃,映照出他心中那份久违的决绝与渴望。 第86章 促成良缘? 殷梦瑶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神秘莫测,“殿下莫要小觑了女子之力,今有我殷梦瑶愿为殿下披荆斩棘。我自有我的手段与计策,只需殿下信我,便是我最大的助力。” 二皇子凝视着殷梦瑶,眼中既有疑惑也有戒备,仿佛试图穿透她平静的外表,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意图。 牢房内,火把的光影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微妙的紧张氛围。 “梦瑶,你我之间并无深交,你为何要冒此大险助我?这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二皇子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努力挣扎着,铁链的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更添了几分紧迫感。 殷梦瑶面对二皇子的质问,面色不改,反而向前一步,几乎贴近了他的脸庞。 她那双在火光下闪烁的眼眸中,既有决绝也有温柔,仿佛能洞察人心,又能抚慰伤痛。 “殿下,这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我助你,是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二皇子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火光在他眸中跳跃,映出他内心的挣扎与不解。 他微微侧头,避开殷梦瑶几乎贴上来的气息,声音低沉而谨慎:“为自己谋出路?这宫廷之中,步步皆险,你想要的出路,又是何物?” 火光摇曳,将牢房的阴影拉得更为深邃,二皇子的目光随着殷梦瑶的话语戛然而止,转而聚焦在逐渐靠近的巡牢侍卫身影上。 那些沉重的脚步声在静谧中回响,如同死神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殷梦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迅速后退几步,与二皇子拉开距离,同时压低声音,语速急促而坚定:“殿下,时机未到,今日之言,望您铭记于心。待风云再起时,我自会再来。” 言罢,她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牢房的阴影之中。 巡牢侍卫的脚步声在牢门口停下,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门缝,却未能捕捉到任何异常。 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似乎并未察觉到刚才的微妙变化,随后便继续巡逻而去,只留下沉重的铁门吱嘎作响,重新将二皇子隔绝于黑暗之中。 次日姜屿棠醒来时,殷梦瑶已在府上大殿等候。 晨光微露,大殿内轻纱漫舞,光影交错间,殷梦瑶身着一袭淡雅的月白色长裙,静坐在案旁,手中轻摇着一柄绘有梅花的骨雕羽扇,显得格外端庄而神秘。 她的目光偶尔掠过窗外初升的太阳,又迅速收回,落在了正缓缓步入大殿的姜屿棠身上。 姜屿棠身着锦衣华服,步伐稳健,亲切地说道:“梦瑶妹妹,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大事相商?” 殷梦瑶缓缓起身,步至她面前,语气温婉却透着坚定:“屿棠姐姐,我心中确有一事,关乎终身大事。我对二皇子殿下心生仰慕,愿以一生相许,还望屿棠哥哥能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促成此桩良缘。” 她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轻轻拉过殷梦瑶的手,两人并肩立于窗前,晨光透过轻纱,洒在她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梦瑶,你可知二皇子目前处境艰难,身为戴罪之身,圣上对其多有不满,此时提及婚事,只怕非但不能如愿,反会连累你自身。”姜屿棠的声音温和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她目光深邃,仿佛能预见未来的风雨。 殷梦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她轻轻挣脱姜屿棠的手,转身面向窗外初升的太阳,阳光透过轻纱,为她清丽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她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屿棠姐姐,我正是知晓二皇子殿下处境艰难,才更要挺身而出。我殷梦瑶,虽为女子,却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志。我愿以我的智慧与力量,助殿下渡过难关,同时,也愿以此婚事,向世人宣告我的决心与忠诚。即便前路坎坷,我亦无悔。” 她望着殷梦瑶坚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欣慰也有担忧。她深知殷梦瑶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却也明白,有些路,一旦选择,便无法回头。 姜屿棠凝视着殷梦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舍与关切。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都融入这清晨的微风中,缓缓开口:“梦瑶,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条路,一旦踏上,便是风雨兼程,再无回头之路。” 晨光中,两人的身影被拉长,交叠在一起,却似乎又各自孤独。 殷梦瑶转过头,目光坚定而温柔地落在姜屿棠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屿棠姐姐,我心意已决。人生在世,总需有那么一瞬,为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奋力一搏。” 圣上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满奏折的案几上。 姜屿棠跪于殿下,言辞恳切,为殷梦瑶与二皇子之事陈情。 圣上微眯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突然,门外传来通报声,殷梦瑶一身素雅,步履轻盈步入御书房,跪于姜屿棠身侧,脊背挺直,目光坚定地望着圣上。 圣上凝视着这对并肩而跪的女子,心中暗自思量,缓缓开口说道:“朕闻殷家之女梦瑶,才情出众,品行端庄,今特赐婚于二皇子,以结秦晋之好,共谋国事。” 大婚之日,皇城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庆的乐声穿透云霄,与宫墙内的庄严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殷梦瑶身着凤冠霞帔,金线绣制的凤凰展翅欲飞,红唇轻点,眼波流转间尽显倾城之色。 她手持团扇,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似乎踏着幸福的节拍,缓缓步入二皇子府邸。 二皇子身着一袭华丽的喜服,立于府门,目光温柔如水,只待佳人到来。 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掀开团扇,露出了殷梦瑶绝美的容颜。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红的灯笼将二皇子府邸装点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海,绚烂夺目。宾客们身着华服,穿梭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殷梦瑶与二皇子并肩步入正堂,每一步都似踏着祥云,引得众人侧目,赞叹不已。 堂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满堂的喜庆与祥和。 第87章 压抑的疯狂 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唱:“一拜天地——”,两人同时转身,面向门外,躬身行礼。 随后,“二拜高堂——”,他们转向堂上高坐的圣上与皇后,眼中满是对父母之命的尊重与感激。 最后,“夫妻对拜——”,两人相视一笑,缓缓躬身。 烛光摇曳,映照着新房内一片温馨而庄重。 二皇子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正欲上前,却被殷梦瑶轻轻抬手,以袖掩唇,轻声却坚定地说:“殿下,今夜虽是大喜之日,但你我皆知,这联姻不过是为了两国安宁的权宜之计。” “请殿下勿忘初衷,我们之间是合作,而非寻常夫妻。”言罢,她目光清澈,不含丝毫情欲,让二皇子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心中却有不甘。 二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卷入了理智的漩涡。 他猛地跨出一步,无视周遭宾客的讶异目光,直逼殷梦瑶面前。 烛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而扭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张力。 他伸出手,手指微颤,似是要触碰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下,仿佛在挣扎于理智与欲望的边缘。 殷梦瑶身形未动,只是轻轻侧头,避开了那即将触及的指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二皇子见状,怒气与不甘交织,终是未能克制住自己,猛地一拉,将殷梦瑶拉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至呼吸可闻。 殷梦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瞳孔微缩,但她迅速恢复镇定,双手本能地抵在二皇子的胸膛,试图推开这份突如其来的侵犯。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冽,眼眸中闪烁着不屈与坚决,宛如寒夜中的星辰,明亮而遥远。 “殿下,请自重!”她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如同冬日里锋利的冰刃,划破空气的宁静。 二皇子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两人的呼吸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对抗。 二皇子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他猛地俯身,将那张英俊却此刻显得决绝的脸庞逼近殷梦瑶,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与远处的丝竹之声都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在静谧中回响。 他猛地一用力,将殷梦瑶紧紧拥入怀中,不容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嘴唇强势地覆上她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一丝被压抑已久的情感。 殷梦瑶惊愕之余,奋力挣扎,但二皇子的臂膀如同铁箍,让她动弹不得。 二皇子的吻如同狂风骤雨,猛烈而炙热,几乎要吞噬掉所有的理智与抗拒。 他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复杂的火焰,既有欲望的肆虐,又夹杂着一丝痛苦与不甘。 殷梦瑶的瞳孔因震惊而扩张,那瞬间的接触让她感到一股电流穿透全身,她努力想挣脱,但二皇子的吻却越发深沉,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她的双手奋力抵在他的胸膛,指甲几乎嵌入衣衫,却依然无法撼动分毫。 空气在两人之间仿佛被点燃,温度急剧攀升,周围的喧嚣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只留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和激烈的心跳交织成一首无言的乐章。 他的吻从她的唇瓣辗转至脸颊,再到颈项,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每一个触碰都激起她内心深处的一丝涟漪,即便那涟漪背后是惊涛骇浪。 他的动作突然变得粗暴,他一手钳制住殷梦瑶挣扎的双手,将它们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撕扯着她的衣襟。 绸缎撕裂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异常刺耳,如同破晓前最刺骨的寒风,穿透了所有的伪装与防线。 殷梦瑶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愤怒,她奋力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但她的力量在二皇子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衣襟被一片片扯落,露出她细腻如瓷的肌肤,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苍白而脆弱。 二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仿佛被某种原始的冲动所驱使,不顾一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或是宣泄长久以来积压的情感。 “不!你放开我!”殷梦瑶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几分绝望。 殷梦瑶的眼眸中闪过决绝,她猛地咬紧牙关,双手虽被束缚,却奋力挣扎间,指尖寻得了一枚藏在袖中的锋利发簪。 那发簪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犹如她此刻的决心,不容动摇。 “殿下,请您三思!”她的声音虽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若您再敢动我一分一毫,我殷梦瑶便以此簪,誓死扞卫清白,绝不苟活!” 言罢,她猛地一挣,发簪尖端已抵至自己颈侧,肌肤之下,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与青筋,映衬出她此刻的决绝与悲壮。 二皇子的动作瞬间僵住,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欲望的火焰被突如其来的冰冷现实浇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望着眼前这位以死相逼的女子,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心痛。 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仿佛被冰封,他缓缓松开钳制殷梦瑶的手,那力量仿佛不是出自他自身,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他愣在原地,眼中那抹疯狂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我反省与无法言喻的痛楚。 空气中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内。 他后退几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既长又孤独,他背对着殷梦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汹涌波涛。 转身之际,二皇子的目光复杂难辨,有痛楚,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 他未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整理了一下因刚才的挣扎而略显凌乱的衣襟,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却又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门扉缓缓开启,回头望向殷梦瑶,只见她衣衫不整,却倔强地挺直脊背,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手中的发簪依旧紧贴着颈侧,未曾有丝毫松懈。 他又悄然合上门扉,带走了室内最后一丝压抑的气息,只留下殷梦瑶一人,独对满室的寂静与未散的烛火。 第88章 羊入虎口 她知道嫁给二皇子无异于羊入虎口,但她没有选择,只有这样一位没有原则底线,容易被别人利用的人,才能帮自己完成大计。 也只有这样,才能狠狠地报复二皇子! 夜色如墨,殷梦瑶独自坐在妆台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细心地整理着散乱的发丝,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决绝。 她轻抚过那枚锋利的发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窗外月影婆娑,她悄悄起身,披上夜色编织的斗篷,如同幽灵般穿梭于皇宫的暗影之中。 目的地,是二皇子书房附近的一处隐秘角落。她深知,唯有利用二皇子的身份,才能触及那些深藏不露的军事机密。 到达书房外,她利用事先准备好的细微工具,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书房的一扇小窗。 殷梦瑶屏息凝神,借助微弱的月光与记忆中的布局,轻巧地跃入书房内。 她的每一步都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灵。 书房中央,一张宽大的书桌显得格外显眼,上面散落着几封未拆的密函,以及一张摊开的军事布防图。 她迅速而谨慎地靠近,目光如炬,逐一扫过那些机密文件,努力记下重要信息。 二皇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书房外响起,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重锤般敲打着殷梦瑶紧绷的神经。 她心跳如鼓,迅速环顾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一张宽大的屏风后。 她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身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屏风与书架间的狭窄缝隙中,身体紧贴冰冷的墙壁,呼吸细若游丝。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为这紧张的一幕添了几分幽邃与不安。 殷梦瑶的双眼紧闭,耳畔是自己急促的呼吸与外面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无比。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静默中,殷梦瑶的指尖不慎触碰到了屏风边缘一枚松动的玉坠。 轻微的“叮”声在寂静的书房中突兀地响起,如同寒冰破裂,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她浑身一僵,心跳骤停,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 二皇子的脚步在门外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 月光恰好照在那枚摇曳的玉坠上,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将这一刻的危机无限放大。 殷梦瑶紧咬牙关,努力让身体每一寸肌肉都保持静止,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 她的心跳与呼吸仿佛都融入了周遭的黑暗,成为不可见的秘密。 随着那枚玉坠轻响的回音还未完全消散,书房外忽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侍卫的低语与铠甲碰撞的轻响了。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穿透了夜的寂静:“何事惊慌?” “殿下,府内巡逻的侍卫发现疑似刺客踪迹,正往偏院方向逃逸,请殿下示下!”一名侍卫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缝,隐约传入书房内,让原本凝固的空气似乎有了一丝流动。 二皇子的眉头紧锁,目光在书房内快速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那半开的窗户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沉声下令:“加强戒备,务必活捉刺客,不可轻举妄动!” 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殷梦瑶在听到二皇子离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于夜色之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缓缓睁开眼,月光下,那双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深邃。 她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的缝隙中挪出身子,如同一只刚从猎人陷阱中逃脱的灵猫,轻盈而警觉。 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再次扫过书房内的一切,确认自己未曾留下任何痕迹后,缓缓走向那扇半开的窗户。 夜风透过窗棂拂面而来,带着几分凉意,却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正当殷梦瑶准备跃窗而出,一抹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冰冷的刀刃紧贴着她细嫩的脖颈,寒气直逼心底。 “别动,否则你的性命便如这夜色般,瞬间消逝。”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 殷梦瑶心中一凛,却强行稳住心神,未露丝毫慌乱之色。 她缓缓侧首,目光与身后刺客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双眼交汇,那双眼睛里,除了杀意,还藏着几分玩味。 “你若想活,便助我逃离此地,否则,我们同归于尽。”刺客压低声音,语气中既有威胁也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殷梦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她强作镇定,声音微颤却努力保持着卑微的姿态:“大人饶命!我只是这府上一名不起眼的小侍女,误打误撞闯入了这书房,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着,她缓缓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并无反抗之意,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轻轻触碰着颈边冰冷的刀刃,仿佛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在耳边低语。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苍白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无助与柔弱。 她的目光中满是恳求,眼眶微微泛红,仿佛下一秒泪水便会夺眶而出,整个人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刺客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烁不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刀刃紧了紧,压低声音道:“别跟我装蒜,你的身手和那份冷静,可不是普通侍女能有的。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在我刀下,要么帮我逃出这戒备森严的府邸。”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同时,他微微侧头,似乎在聆听外界的风吹草动,确保无人靠近。 殷梦瑶感受到颈间刀刃传来的刺骨寒意,心下一横,决定利用自己的智慧与对方周旋。 她强忍住恐惧,声音故作镇定地回应:“大人所言极是,我确实非池中物。但您也清楚,这府中守卫森严,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助您全身而退。” “不过,若您信得过我,我可以为您找到一条最为隐蔽的出路,前提是您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刺客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最终他手中的刀刃稍微松开了些,那几乎令人窒息的压力稍减。 他低声道:“好,我信你这一次。但若有丝毫差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瞬间移至窗边,向外窥探片刻后,转身对殷梦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上。 殷梦瑶趁机深吸一口气,稳住因紧张而微颤的身躯,快速而无声地跟随在刺客身后。 第89章 你敢伤她? 夜色深沉,两人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廊道间,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殷梦瑶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危机四伏中寻求一线生机,她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的玉佩。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快速而隐秘地将其置于窗沿之下,轻轻一推,玉佩滑落至窗外。 心里祈祷有人能尽快发现她的玉佩! 她心中虽忐忑,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紧跟刺客的步伐,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四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似乎带来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殷梦瑶敏锐地捕捉到远处似有细微的响动。 她心中一喜,猜想有人或许已察觉到了她的信号。 月光下,一阵急促而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 二皇子率领着精锐的侍卫,如同黑色洪流般迅速包围了这片区域,盔甲上的反光在月色下忽明忽暗,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站住!”随着一声威严的喝令,刺客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身与二皇子四目相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 四周,侍卫们迅速布成合围之势,箭矢上弦,寒光闪烁,整个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二皇子身着银色铠甲,在月光照耀下更显英姿飒爽,他目光如炬,直视刺客,声音低沉而有力:“既然来了,你便走不了了,今晚你插翅难飞!” 言罢,他轻轻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侍卫们立即缩小包围圈,步步紧逼。 刺客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匕首瞬间化作一道寒光,紧紧抵住了殷梦瑶白皙的脖颈,皮肤下隐隐透出青筋,映衬着刀刃的森冷。 “退后!”刺客低吼,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再进一步,我便让她陪葬!” 二皇子见状,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 他缓缓举起右手,示意侍卫们暂时停止前进,同时,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夜色的宁静:“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言罢,他微微侧头,对身旁的侍卫队长低语了几句,似乎是在部署新的策略。 月光如银,洒落在两方对峙的紧张氛围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静默。 刺客的眼中燃烧着疯狂与绝望交织的火焰,他紧贴着殷梦瑶,匕首的寒光在她脆弱的颈项上游走,仿佛随时都能割裂这份宁静。 二皇子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威严,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隐现,彰显着内心的挣扎与坚决。 四周的侍卫们屏息以待,箭矢对准刺客,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夜色撕裂。 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停止了流动,时间仿佛凝固。 殷梦瑶的心跳如鼓,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的恐惧泄露分毫。 她的目光在刺客与二皇子之间游移,试图找到一丝转机。 月光下,二皇子的眼神愈发坚定,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钧之重。 刺客见状,匕首又紧了几分,殷梦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刃尖在皮肤上划过的微妙触感,但她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用眼神默默传递着信任与鼓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皇子突然身形一闪,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他利用身法的精妙,在刺客愣神的瞬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掠过,一手精准地扣住了刺客持匕首的手腕,另一手则猛地一推,将刺客与殷梦瑶分离。 二皇子的动作一气呵成,却在与刺客激烈交锋的瞬间,不慎被对方反手一匕首划破了左臂的护甲,鲜血瞬间染红了银色的铠甲,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眉头紧蹙,面色因疼痛而略显苍白,却未显露出丝毫退缩之意。 殷梦瑶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刺客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欲趁势反击,却见二皇子身形未动,仅凭单臂之力,借助灵活的步法与深厚的内力。 硬生生地将刺客逼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伴随着兵器交击的火花与沉闷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随着一声令下,四周的侍卫得到了指令,万箭齐发,划破夜空,带着凛冽的杀气直逼刺客。 箭矢如雨点般密集,每一支都精准无误地射向刺客所在的位置,将夜色切割得支离破碎。 刺客在密集箭雨的逼迫下,身形狼狈地闪避,但终究难以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攻势。 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不偏不倚地穿透了刺客的肩胛,剧痛之下,他手中的匕首不禁一松,掉落在地。 紧接着,数支箭矢几乎同时命中,将他牢牢钉在了原地,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刺客的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身体在剧烈的挣扎后逐渐归于平静,最终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二皇子迅速解决了刺客的威胁后,无暇顾及自己左臂的伤口,第一时间转身望向殷梦瑶,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月光下,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温柔。 “梦瑶,你没事吧?”他轻声询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缓缓伸出手,仿佛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到她,轻轻触碰她的肩膀,仔细检查着是否有丝毫的损伤。 殷梦瑶抬头,对上二皇子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微却坚定:“我没事,多谢殿下相救。” 殷梦瑶的目光落在二皇子左臂上那抹刺眼的鲜红,心猛地一紧,愧疚与心疼如潮水般涌来。 她轻轻踮起脚尖,指尖颤抖着靠近那伤口边缘。 “殿下,您的伤……”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殷梦瑶的手已轻轻展开那块洁白的手帕,指尖微颤,正欲靠近二皇子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然而,二皇子却猛然间退后一步,动作决绝而冷冽。 “不必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与坚持。 说罢,他刻意避开了殷梦瑶关切的目光,转身望向远处。 殷梦瑶的手僵在半空,手帕轻轻飘落,如同她此刻失落的心情。 她望着二皇子那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月光下,她缓缓蹲下身,拾起手帕,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布料,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不解与心疼。 第90章 心生动摇 侍女手捧精致的瓷盅,步履轻盈地走来,盅内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粥香,似乎能驱散这夜色中的一丝寒意。 殷梦瑶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轻声对侍女道:“让我来吧。” 语毕,便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接过瓷盅,那温热透过瓷壁传递到她的掌心,也仿佛温暖了她的心。 她缓缓走向二皇子,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庄重。 二皇子背对着她,依然凝视着远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殷梦瑶轻声细语,生怕打破这份宁静:“殿下,先喝些粥暖暖身子吧,伤口也需要好好调养。” 二皇子闻言,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背影在月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殷梦瑶的手停在半空,瓷盅中的热气缓缓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似乎模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轻轻迈步绕到二皇子面前,将瓷盅轻轻放在他身旁的石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抬头,目光直视二皇子深邃的眼眸,那里仿佛藏着无数她看不懂的情绪。 月光倾洒,二皇子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更显冷峻,他凝视着殷梦瑶,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梦瑶,"他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你我之间,若只是逢场作戏,大可不必如此费心。你的每一次靠近,都让我误以为那是真心相待。但每一次我试图靠近你,却又感到冰冷的疏离。你既非真心,又何苦屡次招惹,让我心生动摇?” 话语间,夜风似乎都为之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而寂静。 二皇子的眼神中既有质问,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受伤与渴望。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似乎想要触碰殷梦瑶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转而轻轻拂过身旁石桌上的瓷盅,那细微的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殷梦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垂下眼帘,避开了二皇子那深邃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衣角。 夜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却也似乎吹散了她心中的几分纠结。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目光坚定而真诚:“殿下,您误会了。我们之间的确是基于合作的互利关系,但我从未想过让您因我而受伤。即便是在利益交织的网中,也固然难得,” “我不愿自己成为您前行路上的负担,更不愿对您有所亏欠。” 殷梦瑶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随即她缓缓蹲下身,再次拾起那块洁白的手帕,动作轻柔而坚定。 她站起身,一步步靠近二皇子,直到能清晰地看见他左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鲜血虽已凝固,却更显触目惊心。 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解开自己腰间的小囊,从中取出一瓶金疮药和一卷细布。 二皇子望着她,眼中的复杂情绪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他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侧过身,以一种默许的姿态,让出了受伤的左臂。 月光下,二皇子的眼神忽而变得锐利,他低声问道:“梦瑶,你可曾留意,今夜是否有何可疑之人进出书房?” 言罢,他环视四周,夜色如墨,风穿过稀疏的竹叶,发出沙沙声响,平添了几分紧张与神秘。 殷梦瑶闻言,眉宇微蹙。 夜色愈浓,月华如练,却难掩四周潜藏的危机。 殷梦瑶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殿下,我确实听到书房外有细微的响动,起初以为是夜风作祟,未料竟是……当我推开门扉,一阵凉风裹挟着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名黑影悄无声息地立于门侧,手中寒光一闪,我惊呼未及出口,已被他一把挟持。” 二皇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他凝视着殷梦瑶,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疑虑:“梦瑶,你深夜为何会独自出现在书房?若非巧合,这一切是否太过蹊跷?” 月光下,他的面容半明半暗,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字字掷地有声。 殷梦瑶心中一凛,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清澈而坚定:“殿下,我本是出屋查看异常,未曾想,竟会遭遇此事,更连累殿下受伤。” 二皇子凝视着殷梦瑶,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不定,半信半疑的情绪如同夜色中的迷雾,难以捉摸。 他缓缓踱步至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包扎完毕,殷梦瑶细心地打好最后一个结,指尖轻轻滑过布带,确认无误后,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温柔地落在二皇子那依旧冷峻却似乎柔和了几分的面容上。 她轻声说道:“殿下的伤口已处理好,您需多加休息,切勿再让伤势恶化。” 语毕,她轻轻转身,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对二皇子无声的关怀与祝福。 随着她的离去,夜风似乎也更加温柔地拂过,带起她衣袂轻扬,留下一抹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徘徊。 二皇子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庭院之中。 姜屿棠一袭青衫,步伐匆匆,眉宇间凝聚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她轻推开院门,目光穿过廊下的光影,直接落在殷梦瑶所居的小屋前。 屋内,殷梦瑶正倚窗而坐,手中轻抚着一块绣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坚毅。 听到门扉轻响,她抬头望向门口,正与姜屿棠四目相对。 殷梦瑶轻轻放下手中的绣帕,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起身迎向姜屿棠。 殷梦瑶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哽咽,“屿棠姐,我原以为,真心相待总能换来一丝温暖,却不料,在这权力的漩涡中,真心竟成了最奢侈的奢侈品。每一次的靠近,都像是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姜屿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她缓缓走近,轻抚殷梦瑶的肩头。 她的声音温柔:“梦瑶,这世间的冷暖,从不是单凭真心便能衡量。但你要记得,无论身处何方,你都不是孤单一人。权力虽冷,人心却可暖化寒冰” 说着,她轻轻将殷梦瑶拥入怀中,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 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似乎远去,只留下她们之间那份无需多言的理解与支持。 第91章 中毒身亡 殷梦瑶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安与迷茫,她轻咬下唇,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屿棠姐,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会原谅我吗?”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姜屿棠的耳中。 姜屿棠闻言,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望向殷梦瑶,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殷梦瑶微凉的手,温暖瞬间传递开来,“梦瑶,这世间谁人无过?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愿意面对并改正。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原谅’二字。” 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姜屿棠如同往常一般,看望殷梦瑶以后便回了王府,却不成想这却成了相见的最后一面。 那日清晨,姜屿棠得知殷梦瑶去世的消息后,脚步踉跄地踏入府中,手中的帕子紧攥得几乎要碎裂。 府内一片死寂,唯有风穿过长廊的呜咽声,显得格外刺耳。 她心中那抹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压顶,让她几乎窒息。 步入正厅,只见几位侍从神色凝重,低头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 她的心跳如鼓,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来。 她猛地抬头,对上一位侍从躲闪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藏着深深的哀伤与不忍。 “梦瑶……她……”姜屿棠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她怒意如潮,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书房,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震,仿佛要将心中积压的愤怒与悲痛全部宣泄而出。 书房内,二皇子独自坐在案前,烛光摇曳,映照出他苍白而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未曾散去的悔恨与自责。 她猛地推开门,一阵风携着怒气席卷而入,吹得烛火忽明忽暗,也吹散了他脸上的片刻宁静,“二皇子!”姜屿棠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如刃,直击人心,“你究竟对梦瑶做了什么?为何她会突然离世?” 二皇子抬头,目光与姜屿棠的怒火相撞,瞬间被那强烈的情感所震慑,他站起身,身形微晃,似乎连站立都需耗费巨大力气。 “皇嫂……”他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我……”话未说完。 他的眼眶已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与自责。 身形一震,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姜屿棠,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血丝,满是痛苦与自责。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二皇子所有的伪装与逃避。 “二皇子,我需要的是真相,不是空洞的歉意!”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空气中的沉闷。 “梦瑶她,究竟为何会突然离世?是意外,还是……”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愿也不敢往那最不愿面对的方向想去。 二皇子身形颤抖,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聚集所有的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责难。 “那日,她……她突然咳得厉害,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我即刻命人请御医,但……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哽咽,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姜屿棠闻言,眉头紧锁,眼中怒火更甚,她上前一步,几乎与二皇子鼻尖相对,质问道:“向来身体健壮?为何会突然病重至此?你可知她平日里是如何悉心调养,连风寒都少有?”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二皇子内心的防线。 二皇子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回避着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日她与我共饮了几杯茶后,便突然……”说到这里,他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二皇子的瞳孔骤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猛然攥紧,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那抹不存在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连烛火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摇曳,凝固成一片死寂。 他颤抖着手指向桌上那套精致的茶具,茶具上残留的茶水已冷,却仿佛还残留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茶……那茶!”他低吼,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与愤怒,“有人……有人在茶里动了手脚!” 姜屿棠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疾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冰冷的茶壶,冰冷的触感直透心底,与心中的寒意交相辉映。 她眯起眼,细细审视着壶中残留的茶水,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姜屿棠则仔细端详着茶具,试图从细微之处发现破绽。 突然,姜屿棠注意到茶壶底部似乎有细微的划痕,她轻轻翻转,一缕不易察觉的粉末从缝隙中滑落,落在她摊开的手掌上。 她眉头紧蹙,凑近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异香混合着苦涩,让她心中一凛。 “看这里!”她低呼,将手中的粉末展示给二皇子看。 二皇子接过,面色凝重,立刻唤来心腹侍从,命其速速将粉末送至御医处检验。 太医匆匆踏入书房,手中紧握着检验结果的密函,面色凝重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颤抖的手指。 他缓缓展开密函,声音低沉而决绝:“此粉末,确为世间罕见之剧毒,名曰‘幽兰散’,无色无味,溶于水中难以察觉,一旦饮下,便如附骨之蛆,顷刻间侵蚀心脉,致人死地。” 此言一出,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姜屿棠与二皇子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姜屿棠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寒光,她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这无名的愤怒与悲痛化作实质。 二皇子则是一脸难以置信,他踉跄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桌沿,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走到书架前,手指轻轻滑过一排排古籍,最终停在一本尘封的账簿上。 账簿封面泛黄,边缘磨损,显然被频繁翻阅过。 第92章 无尽轮回 她猛地一抽,账簿应声而落,几页纸随风轻扬,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记录,隐约可见“采买”、“药材”等字样。 二皇子见状,立刻上前,与姜屿棠并肩而立,两人一同翻阅起账簿,逐字逐句地寻找着与“幽兰散”相关的线索。 书房内静得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 姜屿棠的手指停在了一页记录上,眼眸骤然紧缩,那行字清晰记载着一次异常昂贵的药材采购。 数量与种类都显得极不寻常,其中赫然包含了一种罕见药材——“幽兰花蕊”,正是制作“幽兰散”的关键原料。 她抬头望向二皇子,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决绝:“看这里,幽兰花蕊,采购时间与梦瑶离世之日不谋而合。” 二皇子瞳孔一缩,接过账簿,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仔细比对,脸色愈发阴沉。“此人胆敢如此嚣张,必须将其绳之以法!” 夜色如墨,二皇子一声令下,书房内顿时灯火通明,几名精锐侍卫应声而出,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坚毅。 二皇子紧握账簿,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低沉而有力地吩咐道:“即刻封锁宫门,务必找到那个负责采买幽兰花蕊的侍卫,不论生死,务必带回!” 侍卫们领命,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急促而坚定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宫廊。 二皇子与姜屿棠紧随其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每一步都似踏着复仇的鼓点。 宫门在沉重的吱嘎声中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只留下宫墙内紧锣密鼓的搜查与追捕。 夜色如墨,书房外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轻微碰撞声,二皇子冷峻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决绝。 他猛地站起,衣袂翻飞,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直奔府邸的囚室。 囚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庞——那正是被怀疑下毒的侍卫,此刻被铁链紧锁,浑身颤抖,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二皇子踏入囚室,身影被拉长,与昏暗的背景融为一体,宛如从黑暗中走出的审判者。 “你,可认罪?”二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侍卫的心头。 侍卫抬头,触及二皇子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瞬间崩溃,泪水与汗水交织而下,却仍嘴硬地摇头否认。 二皇子目光如炬,步步紧逼,直至那侍卫面前,冷冽的气息让囚室内的温度骤降。“你可知,幽兰散一出,便无生还可能,你究竟有何怨怼,竟要如此狠毒,谋害无辜?”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侍卫颤抖得更甚,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与挣扎。 侍卫张嘴欲辩,却又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发出几声嘶哑的呜咽。 身体因恐惧而更加剧烈地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咬紧牙关。 侍卫的双眼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猛地抬头,声音虽颤抖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我……我是为那些无辜牺牲在战场上的万千将士复仇!殷国公主,她虽是无辜,但她身为皇族,享受着和平的果实,却对战争背后的血泪视而不见!” “我亲眼目睹了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家人还在家中期盼着归期,却永远等不到音讯!我……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我杀了她,没有错!” 他的话语如同暴风雨中的雷鸣,震得囚室内空气都为之一颤。 二皇子的眼神变得复杂,既有愤怒也有不解,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烛光映照下,侍卫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痛苦,两行清泪无声滑落,与额头的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眼前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侍卫那激昂而悲壮的声音,在囚室内回荡,久久不散。 二皇子闻言,面色骤寒,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怒意与痛惜。 他猛地跨前一步,身影几乎与侍卫的脸颊相贴,呼吸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你言战争残酷,血泪斑斑,我何尝不知!但殷国公主,她一介女流,岂能左右战争天平?她之死,非但不能抚平战场伤痕,反添无辜冤魂!复仇之心,若只知以暴制暴,终将陷入无尽轮回。” 他的话语如同冬日寒冰,一字一句砸在侍卫心上,让后者本就颤抖的身躯更添几分瑟缩。 二皇子缓缓抬手,指尖几乎触碰到侍卫颤抖的眼帘,却又猛然一顿,似是在犹豫,最终只是用力握紧成拳,转身背对侍卫,声音低沉而沉重:“真正的勇士,当以剑守护和平,而非以怨报怨,让仇恨吞噬理智。” “你若真有满腔热血,就该去战场,以你的英勇为那些逝去的战友正名,而非在此苟且偷生,以一人之命,换得万世骂名。” 侍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更深的愤怒所取代。 他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啦作响,仿佛是他内心不甘的咆哮。 他瞪大双眼,直视着二皇子的背影,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你……你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他们享受着我们的牺牲,却从不曾真正关心过我们的死活!你说她无辜,那战场上千千万万的兄弟就不无辜吗?他们的命,谁来偿还!” 说着,他猛地一挣,竟硬生生将手腕上的铁链挣得松动了几分,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昏暗的囚室内溅起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他仿佛不知疼痛,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扑,试图抓住二皇子的衣袍,却被后者轻巧地避开。 侍卫扑空,身体因惯性重重摔回地面,尘土飞扬中,他眼中燃烧着不灭的怒火,如同地狱之火,誓要将一切不公吞噬。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双手紧握成拳,铁链因用力过度而深深嵌入皮肉,鲜血淋漓,却仿佛浑然不觉。 “你说她无辜,那谁又为我们的无辜买单?!”侍卫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歇斯底里的悲愤,他猛然抬头,目光如炬,直射向二皇子那冷漠而坚定的背影。 “你生于皇室,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怎会理解我们这些草根士卒的绝望与愤怒?我们的血,我们的泪,难道就该白白流淌,无人问津?” 第93章 殷国发兵 二皇子闻言,身形未动,但周身气场骤变,仿佛有狂风骤起,卷动着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穿透了侍卫的愤怒与绝望,直抵其灵魂深处。 “你言皇族冷漠,我亦痛心疾首。但你可曾想过,每一场战争背后,皆是无数家庭的牺牲与抉择。” “皇族亦非无情,只是肩上重担,非你我能全然体会。至于殷国公主,她虽生于皇室,却也难逃命运摆布,她的死,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非她所能左右。” 他语气渐沉,字字铿锵,仿佛每一句话都重若千钧,落在侍卫心头,激起层层涟漪。“你恨,我理解;你怒,我亦感同身受。但复仇之路,非以暴制暴所能行。” “你若真欲为战友讨回公道,便应拿起你的剑,去揭露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去唤醒更多人的良知,而非在此沉沦于仇恨的深渊,让无辜之血再添一笔。” 二皇子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刀,他轻挥衣袖,下令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带下去,严加看管,直至他醒悟为止。”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几名粗壮的侍卫应声而入,他们面容冷峻,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侍卫的心上。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挣扎中的侍卫架起,铁链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囚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一名侍卫手持长鞭,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冷酷,他猛地一挥,长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随即重重落在侍卫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侍卫的身体剧烈颤抖,却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随着二皇子冷酷的命令,囚室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几名侍卫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随即开始了对挣扎中囚犯的残酷折磨。 他们或拳打脚踢,或鞭挞抽打,每一击都毫不留情,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怒与不屑倾泻而出。 囚室内回荡着侍卫们沉重的喘息和囚犯压抑的闷哼,以及铁链与肉体碰撞的冰冷声响。 一名侍卫手持烧红的烙铁,缓缓逼近,那赤红的铁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对准了囚犯胸前的衣物,猛地按下。 烙铁接触肌肤的瞬间,一股焦臭与皮肉烧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 侍卫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与泪水混杂着滑落,但他依然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半点痛呼。 那双眼睛,即便在如此剧痛之下,也未曾熄灭其中的光芒,反而更加坚毅,仿佛是在无声地抗议这不公的命运。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名施刑的侍卫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屈的意志,他们的动作不禁微滞,但随即又更加凶狠地落下,试图用更剧烈的疼痛来摧毁这份坚持。 火光映照下,侍卫的胸膛渐渐显现出一块狰狞的烙印,那不仅是肉体的伤痕,更是灵魂不屈的印记。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抗争,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二皇子那冷漠的背影。 姜屿棠踏入府邸的那一刻,夜色已深,府内灯火阑珊,却难掩一丝凝重。他脚步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心中五味杂陈。 刚步入书房,便看见寒暮匆匆上前,低声禀报:“凌王殿下,殷国突然发兵盛国边境,战报已至,形势危急。” 闻言,姜屿棠身形一顿,眉头紧锁,随即快步走向案前,看着凌王铺开战报。 夜色如墨,狂风骤起,卷起满院落叶,与远处传来的隐隐雷鸣交织成一片战前的序曲。 凌王身着银甲,身披夜色,目光如炬,大步流星地跨出书房,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盛国命运的脉搏上。 府邸内,火把被紧急点燃,映照着将士们坚毅的脸庞,他们迅速集结,整装待发。 战马嘶鸣,铁蹄踏破了夜的寂静,千军万马在夜幕中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凌王翻身上马,手握长枪,枪尖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他高声喝道:“将士们,盛国的荣耀与安宁,此刻系于我等手中!随我前往边境,驱逐来犯之敌,护我河山!” 言罢,他振臂一挥,率先冲出城门,身后大军如潮水般跟随,马蹄声轰鸣,仿佛是天神降临,誓要粉碎一切侵扰与黑暗。 夜色如泼墨般深邃,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唯有边关紧急的烽火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姜屿棠紧随凌王身侧,胯下战马健硕,每一步都踏出了坚定的决心。 风,呼啸着穿过盔甲的缝隙,带来阵阵寒意,却也吹不散他们心中的热血与斗志。 沿途,荒凉的边境景象映入眼帘,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更显凄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姜屿棠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既有对未知战局的忧虑,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剑尖偶尔划过地面,溅起细微的火花,如同他内心不屈的火焰。 三日昼夜不息地赶路,大地在马蹄下震颤,尘土飞扬,遮蔽了半边天际。 终于,两军对峙于苍茫的平原之上,天际初露曙光,将战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双方大军如两股洪流,静静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不屈。 战鼓未响,但每一名战士的心中都已雷鸣般轰鸣。 姜屿棠立于凌王身侧,目光如炬,扫视着对面殷国军队的阵列,只见敌军盔甲鲜明,士气高昂,战旗猎猎作响,仿佛能吞噬一切。 突然,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划破天际,如同远古战神的召唤,瞬间点燃了双方战士的热血。 凌王高举长枪,怒吼一声,声如洪钟,响彻云霄:“为了盛国的安定,冲锋!”言罢,他策马扬鞭,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率先冲入敌阵。 随着凌王的一声令下,盛国将士们如同被唤醒的猛兽,怒吼着跟随其后,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漫天尘土。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铁甲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战士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第一波冲锋的殷国士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的阵列在盛国铁骑的冲击下瞬间瓦解,盾牌与长矛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的是惨烈的呼号。 盛国的长枪如林,精准地刺穿敌军的铠甲,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第94章 至亲之仇,不共戴天! 两军交锋正酣,战场之上,铁与血的交响震耳欲聋。 就在这混乱与喧嚣之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殷国军阵后方响起,打断了厮杀的节奏。 殷国太子,身着黑金战甲,面容冷峻,如同乌云压顶般驰至两军阵前,勒马停驻,目光如炬,直指凌王。 “凌王殿下,你明明答应过本太子,定会好好照看梦瑶,可梦瑶于盛国境内毒发身亡!你作何解释,至亲之仇,不共戴天!” 殷国太子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凌王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冷峻地回望,长枪直指天空:“太子,我盛国向来与邻邦修好,怎会行此卑鄙之事?梦瑶公主之死,实为意外。” 太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光更甚,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前蹄腾空,瞬间拉近了与凌王的距离。 他高举手中长剑,剑尖直指凌王,声音冰冷如霜:“意外?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殷国公主,金枝玉叶,岂能轻易死于意外?” “凌王,你今日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殷国铁骑,誓要踏破你盛国山河,以慰梦瑶在天之灵!”言罢,他手腕一抖,长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直逼凌王面门,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质疑与辩解都斩于剑下。 凌王身形未动,只眼神微敛,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歉疚与坚决。 他缓缓放下长枪,双手抱拳,于胸前微微一揖,动作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与诚意。 “太子殿下,凌某深知梦瑶公主之逝,对殷国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我盛国对此深感痛惜,愿承担一切后果,只求两国能共寻真相,而非妄动刀兵,伤及无辜。” 太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眼中怒火更甚,他猛地一挥长剑,剑光如龙,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瞬间将空气撕裂,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凌王,你的歉意若能挽回梦瑶一命,我殷国必然立即退兵!但如今,血债唯有血偿!” 他身形暴起,如同暗夜中的猎豹,直扑凌王而来,剑尖裹挟着凛冽的杀气,每一分每一毫都透露着必杀的决心。 两马交错间,剑与枪碰撞出火花四溅,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声瞬间盖过了战场的喧嚣。 凌王身形微侧,长枪巧妙一挑,将太子的攻势化解于无形,同时借力打力,反将太子逼退数步。 两人身影在晨光下交错缠斗,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力与智的较量,两道身影在无尽的战斗中寻找着彼此的破绽。 随着凌王与殷国太子的激烈交锋,战场上的气氛骤然紧绷至极致。 双方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王者对决牵引,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决绝,剑拔弩张,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将满腔怒火化作毁灭的力量倾泻而出。 晨曦中,战鼓再次擂响,这一次,它不再是单一的召唤,而是宣告了全面战争的开启。 鼓声轰鸣,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伴随着阵阵号角,响彻云霄。 士兵们仿佛被这股力量所驱使,怒吼着冲向彼此,铁蹄践踏,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鲜血如同泼洒的墨水,迅速在黄土上蔓延开来,将原本苍茫的平原染成了刺目的赤红。 盔甲的碰撞声、兵器的交击声以及士兵们临死前不甘的咆哮,共同编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双方交战,血染疆土,每一滴落下的血都像是大地无声的哭泣。 战场上,两军如同怒海中的狂澜,汹涌澎湃,无法遏制。 盛国将士的铠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们的眼中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死亡的恐惧。 殷国士兵则以更加疯狂的姿态反击,他们的怒吼声在战场上回荡,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全部倾泻而出。 战斧劈砍,剑光闪烁,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 一名盛国士兵的胸膛被长矛贯穿,他艰难地转过头,望向远方,眼中满是对家乡的思念与不舍;而另一边,殷国的一名将领被重锤击中,铠甲碎裂,鲜血喷涌而出,他紧握长剑,即便倒下,也要用最后的力气刺向敌人。 双方交战,血染疆土,生灵涂炭。夕阳如血,将战场染成一片悲壮的绯红。 一名年轻的盛国骑兵,铠甲上斑驳着敌人的鲜血,他紧握长枪,穿梭在敌阵之中,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无畏的嘶吼。 突然,一柄殷国士兵的战斧自侧方呼啸而来,他敏捷地一侧身,战斧擦肩而过,却在他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咬牙忍住剧痛,反手一枪,精准地刺入那士兵的心脏,随即借力跃上战马,继续向前冲锋。 四周,是无数同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身影,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不屈,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大地上,每一声喘息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悲壮。 姜屿棠,一袭素衣,立于战场边缘的高坡之上,风带起她的衣袂。 她高声呼喊,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直击人心:“凌王、太子殿下,请听我一言!” 她手中长剑紧紧抵住自己脖颈,“两国百姓难得安定,岂能因一己之愤,让无数将士葬身于此?梦瑶公主若在,定不愿见到此等惨状!” 她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如同清泉穿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凌王与太子的交锋戛然而止,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抹素衣身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晨光中,姜屿棠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而坚韧,她的剑尖紧贴颈侧,肌肤之下,一抹细微的红线悄然显现。 周围的风似乎都为之静止,战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只留下她坚定而哀伤的声音。 “凌王、太子殿下,两国交恶,生灵涂炭,实非明智之举。梦瑶公主若在天有灵,定愿两国和平共处,而非让仇恨的种子继续生根发芽。我姜屿棠虽一介女流,却也知天下苍生之重。若我之死能换来片刻和平,让两国将士得以归家,让无辜百姓免受战火之苦,我虽死无憾!” 凌王闻言,身形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痛楚。 他猛地收剑入鞘,策马疾驰,直奔姜屿棠所在的高坡。 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如同疾风掠过战场,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屿棠!”他厉声呼唤,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与心疼。 第95章 致命一击 待至她面前,凌王翻身下马,疾步上前,双手紧握她持剑的手腕,温柔而坚定地将剑缓缓移开,不让那锋利的刃口再近她分毫。 “你怎可如此轻率!”他的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不舍,声音低沉而沙哑,“两国之事,岂是你一人之责?你的命,也同样的重要。” 姜屿棠目光如炬,直视凌王深邃的眼眸,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凌王殿下,我非轻率之人,每一字一句皆出自我心。我知您心中所痛,但放眼这满目疮痍,难道不更应思考如何止戈?” “梦瑶公主的遗愿,不应只是让我们沉浸在复仇的深渊。我姜屿棠虽为女子,却愿以微薄之力,唤醒两国间尚存的理智。”言罢,她轻轻挣脱凌王的手,剑尖微垂,却未离颈,那份决绝依旧。 凌王凝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愤怒、悲痛与挣扎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奈。 凌王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凝聚了战场上所有的沉重与不甘。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触姜屿棠紧握着剑柄的手背,那温度透过冰冷的剑鞘,传递着复杂的情感。 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屿棠,你之言,我何尝不知。”凌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两人之间紧张的空气上。 “但和平非一人之力可成,亦非一蹴而就。你以命相胁,我岂能坐视不理?” 言罢,他突然用力,非但未将剑移开,反而顺着姜屿棠的力道,将剑尖轻轻压向一旁,避免它真正触及肌肤。 同时,他左手猛地一拉,将姜屿棠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要融为一体。 就在凌王与姜屿棠的身影交织成战场上的一抹温柔之际,阴影悄然逼近。 殷国太子,一身战甲在夕阳下拉长,眼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他利用两人间的温情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绕至凌王侧后。 只见他右手紧握长剑,剑尖微颤,凝聚着必杀一击的力量,整个人如同潜伏的猎豹,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战场上其他的声音都被这股紧张的气氛吞噬。 危急之际,姜屿棠的眼眸骤然捕捉到殷国太子那抹冷冽的杀意,她心中一惊,却未及多想,身体已本能地作出了反应。 在凌王未曾察觉的瞬间,她猛然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凌王推向一旁,自己毅然决然地迎上了那柄即将落下的寒剑。 “不!”凌王的惊呼声撕裂了战场的宁静,他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姜屿棠以血肉之躯筑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剑光一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却带着无尽的死亡气息,狠狠地刺入了姜屿棠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素衣。 姜屿棠的身躯如同秋日里凋零的落叶,缓缓倒向地面,却在那瞬间被凌王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力量紧紧揽入怀中。 他的眼眸赤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双手颤抖着,试图用所有的温暖去填补那不断溢出的寒意。 鲜血在她的素衣上绽放,如同雪地中绽放的红梅,刺眼而凄美。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染上了血色,战场上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凌王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不让任何一丝痛楚再侵袭她的灵魂。他的脸上,泪水与汗水混杂,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那份刻骨铭心的痛。 殷国太子怔怔地望着自己手中仍滴落着鲜血的剑尖,那抹刺眼的红如同烈火灼烧着他的心房。 他眼中的狠厉瞬间被惊愕与懊悔所取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动弹不得。 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凌王绝望而愤怒的脸庞,落在姜屿棠那张苍白却依旧坚毅的面容上。 她的双眼半睁,眸中闪烁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与不舍,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的释然。 “我…我…”殷国太子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试图上前几步,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这无法挽回的错误,但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沉重得无法移动分毫。 殷国太子的目光与姜屿棠那双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眸交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他缓缓跪下,剑尖轻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战场上回响。 他颤抖的手轻轻抚过姜屿棠的发丝,指尖沾上了温热的血,那温度如同火炭,灼烧着他的心。 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最终滑落,滴落在姜屿棠冰冷的脸上,与她的血融为一体,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低沉的啜泣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凉。 殷国太子缓缓起身,目光坚定而复杂,对着凌王深深一揖,声音虽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凌王,今日之事,算你我两清。本太子在此立誓,即刻退兵,两国边界,百年之内,再无战火。” 言罢,他转身,面向自己的军队,高举长剑,剑尖直指天际,厉声喝道:“殷国将士听令,即刻收兵,撤回我国疆界,违令者,军法处置!”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原本蓄势待发的殷国军队如同潮水般退去,马蹄声、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却不再带着杀伐之气,而是带着一丝沉重的撤退之音。 夕阳的余晖下,他们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渐渐消失在远方。 凌王紧紧抱着姜屿棠,步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离开了战场。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照在血染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凄美而决绝。 姜屿棠的呼吸逐渐微弱,每一次吐息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但她的眼眸依旧温柔地望着凌王,那里面藏着千言万语,却化作了嘴角一抹安心的微笑。 凌王的心如刀绞,他低下头,轻轻地在姜屿棠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她冰冷的唇边,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他加快了步伐,试图寻找一丝生的希望,哪怕是在这无尽的绝望之中。四周的景物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只剩下怀中人那逐渐消散的气息,和心中那份永不言弃的执着。 风,似乎也停止了呼啸,只为这一刻的静默哀悼。 第96章 你睁眼看看我啊! 姜屿棠静静地躺在简陋的行宫之中,四周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糊味,那是太医们彻夜未眠,为她煎制续命之药的痕迹。 凌王坐在床边,紧握着她冰凉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坚毅。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静谧的房间添了几分凄清。 凌王的目光未曾离开过姜屿棠,他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之火,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熄灭。 突然,姜屿棠的眉头轻轻蹙起,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痛苦,又或是梦境中的挣扎。 她的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发出声音。 凌王的心猛地一紧,俯身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试图捕捉那一丝微弱的呼唤。 姜屿棠的眉头越锁越紧,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仿佛是体内有股力量在剧烈挣扎,欲破茧而出。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死神做着无声的较量。 凌王见状,心如刀割,他迅速起身,从桌边端来一碗温热而苦涩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吹凉,生怕一丝热气都会让她感到不适。 他轻轻托起姜屿棠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与坚定。 他用汤匙舀起一勺药,缓缓送至她唇边,轻声细语:“屿棠,喝一点,喝了就会好的。” 他的话语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试图吹散她周身的寒意与病痛。 姜屿棠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眸子此刻虽失去了光彩。 她艰难地张开嘴,小小的舌尖轻轻触碰了药匙,随即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药汤洒落衣襟,却也溅进了她干涩的喉咙。 凌王连忙放下药碗,用帕子细心地为她擦拭,眼中满是疼惜。 他再次舀起一勺,这次更加缓慢而耐心地喂她喝下,直到那碗药见底,他才松了一口气,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姜屿棠的沉睡如同无尽的黑夜,笼罩在凌王的心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守在她的床边,夜以继日,不曾合眼。 窗外,月升月落,星辰更迭,而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那张苍白宁静的脸庞。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他心头一紧。 他尝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却似乎无济于事。 凌王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他低声呢喃着:“屿棠,你醒醒,看看我,好不好?”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他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手背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微弱的生命气息。 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生怕惊扰了她的梦。 晨光初破晓,一缕温柔的光线穿透窗棂,轻轻拂过姜屿棠苍白而宁静的脸庞。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是感受到了这温暖的召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虽略显疲惫,却闪烁着久违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重新点亮了世界。 凌王几乎在同一刻察觉到了动静,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紧紧握住姜屿棠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屿棠,你醒了……”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无法抑制,沿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她的呼吸已渐渐平稳而有力,她微微侧头,望向凌王,眼中满是感激与柔情。 凌王见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自她病重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真心地笑。 他伸手轻抚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春日的微风。 “饿了吗?我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粥食。” 凌王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起身,小心翼翼地扶姜屿棠坐起,背后垫上柔软的靠垫。 随后,他亲自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吹凉至适宜的温度,才递到她的唇边。 凌王每日亲力亲为,照料着姜屿棠的起居。 春日暖阳下,他亲手在院中栽种了几株她最爱的桃花,花瓣随风轻舞,落入室内,为这静养的时光添了几分生机。 午后,他总爱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地讲述着朝野趣事或是边疆的风土人情,偶尔穿插几个笑话,逗得姜屿棠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让凌王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耐心地为她调制药膳,每一味药材都精心挑选,确保既能滋补身体,又不失美味。 每当药香四溢,他便像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任务般,小心翼翼地端到她面前,看着她一口一口喝下,眼中满是宠溺与满足。 夜晚,他则会在她床前铺一张小榻,整夜守候,确保她有任何需要都能第一时间响应。 晨光熹微中,军营已是一片肃穆与庄严。 凌王身着铠甲,英姿勃发,立于高头大马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整装待发的全军将士。 阳光透过薄雾,为他的盔甲镀上了一层金辉,更显王者风范。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全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他们手持长枪,肩扛战旗,每一步都踏出了坚定与忠诚。 凌王轻轻一挥手中的令旗,宛如指挥着千军万马的舵手,引领着这支铁血之师,踏上了回京的征途。 几日后,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或跪拜,或挥手致意,眼中满是对英雄的敬仰与感激。 孩童们更是兴奋地跟在队伍后奔跑,模仿着将士们的英姿,欢声笑语中充满了街道。 京城之内,繁花似锦,今日的街道更是被装点得如诗如画。 随着凌王率军缓缓步入城门,一阵更胜于一阵的欢呼声浪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京城的天际线都掀翻。 彩旗飘扬,花瓣纷飞,百姓们自发地沿街两侧排开,手中捧着鲜花,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与崇敬。 一位老妪颤巍巍地站起身,眼中含泪,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为这位保卫疆土、护佑百姓的战神祈福。 孩童们更是兴奋异常,他们手中的风车旋转得飞快,五彩斑斓,如同欢乐的使者,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更是激动地将手中的折扇高高举起,上面题写着:“国泰民安”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第97章 难言之隐 姜屿棠与凌王刚踏入王府大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自侧门传来。 苏季澜神色凝重却难掩一丝释然,快步上前:“我已寻回殷梦瑶,现已押至偏厅候命。” 凌王和她相视一眼,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恢复平静,她转身对苏季澜道:“烦请带路。” 步入偏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室内的一丝压抑与紧张。 姜屿棠与凌王并肩而立,目光穿过光影,落在坐于中央、衣衫略显凌乱却依然倔强的殷梦瑶身上。 殷梦瑶抬头,四目相对,那双眸中既有愧疚也有决绝。 “屿棠姐姐,我……”她声音微颤,欲言又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姜屿棠缓缓上前,目光温和却深邃,她蹲下身,与殷梦瑶平视,轻声却坚定地问道:“梦瑶,你我姐妹一场,你为何要假死逃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另有隐情?” 殷梦瑶的眼眶瞬间泛红,她紧咬下唇,仿佛在做着极大的心理斗争。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姜屿棠,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屿棠姐姐,我知自己此举荒唐,但……我实在不愿我的一生被那无形的枷锁束缚。” “我假死逃跑,是希望借此机会,找到真正属于我的幸福,哪怕前路未知,荆棘遍布。” 说到这里,她微微颤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室内静得只能听见烛火的噼啪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 姜屿棠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也有理解。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覆盖在殷梦瑶紧握的手上,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支持。这一刻,两个女子之间,无需多言,心意已通。 姜屿棠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她轻轻抽回手,站起身,烛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平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梦瑶,你可曾想过,你的任性逃离,不仅让殷国太子心碎成灰,更在无形中为两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她的话语低沉而有力,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了室内的温暖。 她缓步踱至窗前,望向远方漆黑的天际,仿佛能穿透夜幕看到那些因误会与猜疑而起的战火。 “你可知道,为了寻你,两国边界战事频发,多少士兵无辜丧命,他们的家人此刻正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你的自由,竟是以无数人的鲜血为代价换来的吗?” 姜屿棠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室内的空气,也切割着殷梦瑶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防。 她颤抖得更加厉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凌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同样映着复杂的光芒。 窗外,夜色如墨,偶尔有几点星光穿透云层,却照不亮这沉重的心室。 姜屿棠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殷梦瑶,那眼神中既有痛心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或许认为自己的选择是追求自由,但你可曾想过。” “这自由的代价,是两国百姓的流离失所,是战场上那些无辜士兵的鲜血与生命?他们的家人,此刻或许正守在孤灯下,等待着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亲人。” 姜屿棠的眼神在那一刻黯淡下来,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骤然熄灭。 她缓缓松开紧握着的手,那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未了的温度与期待。空气凝固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回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殷梦瑶,你走吧。” 话语落地,如同秋风扫过落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殷梦瑶身形微颤,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她缓缓转身,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上,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门轴轻轻转动,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那是她与这个世界暂时告别的信号。 门缝越开越大,直至完全合上,将两人的世界彻底隔绝。 屋内,只留下姜屿棠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色如墨,街灯昏黄而斑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苏季澜一袭黑衣,面容冷峻,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漠然。 他站在殷梦瑶身旁,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一堵坚实的墙,默默守护着她。 “走吧,我送你出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沉稳。 殷梦瑶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为一缕不易察觉的叹息。 她轻轻点头,迈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但这次,身边有了苏季澜的陪伴,那份孤寂似乎被稍稍冲淡。 离别之际,夜色更浓,街灯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又分离。 殷梦瑶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掠过苏季澜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轻启朱唇,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苏季澜,这一路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或许,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我想让你知道,你的存在,让我的世界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说完,她的脸颊悄然染上了红晕,眼神中闪烁着既期待又忐忑的光芒。 苏季澜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夜色中,两人的呼吸都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苏季澜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异常冰冷,仿佛冬日里凝结的寒霜,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公主殿下,你值得更好的人,而我……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却照不亮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微微侧过身,避开了她炽热的目光,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的世界,应该由你自己去绘制,而我,只是你生命中匆匆的过客。” 风,似乎在这一刻也静默了,只留下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殷梦瑶的眼眶渐渐湿润,她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无奈与释然。 殷梦瑶的心猛地一紧,如同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她鼓足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苏季澜,你心中之人,可是姜屿棠?” 她向前迈出一步,几乎要贴上他冰冷的侧脸,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不甘、疑惑与一丝未了的希望。 夜风拂过,带起她发梢轻舞,却吹不散两人间凝重的氛围。 第98章 情感的牢笼 苏季澜的身体再次僵硬,他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质问。 月光下,他的面容更显苍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逃避什么。 最终,他缓缓转过身,正视着殷梦瑶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复杂:“公主殿下,有些事情,说了只会徒增烦恼。她,确实在我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但那已是过去。” 殷梦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轻笑一声,那笑中藏着几分锐利与不屈:“苏季澜,你以为不提,便是遗忘?你以为避而不谈,就能抹去她在你心中的痕迹?” “我告诉你,真正的放下,不是刻意遗忘,而是坦然面对。你既心中有她,又为何不敢承认?是怕她不接受,还是怕你自己不愿走出这情感的牢笼?” 她一步步逼近,直至与苏季澜仅有一尺之遥,两人的呼吸交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情愫。 月光下,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你若真的放下了,就该正视自己的感情,而非用‘过去’二字来敷衍。” 苏季澜被殷梦瑶的步步紧逼逼至退无可退,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而孤傲,仿佛一尊不屈的雕塑。 “公主殿下,你言之凿凿,却未必尽知我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而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我并非逃避,亦非不敢面对。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不愿触及的角落,那里藏着最深的伤痛与遗憾。你若执意揭开这层伤疤,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夜色如墨,殷梦瑶的手悄然滑入袖中,指尖轻触到一个冰凉的小瓶。 她眸光一闪,带着一丝决绝与不忍,终是下定了决心。 她迅速靠近苏季澜,趁其不备,将瓶中的迷药轻轻挥洒于空中,那细微的粉末在月光下几乎不可见,却迅速弥漫开来。 苏季澜的瞳孔猛地一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已是为时已晚。 他试图开口询问,喉咙却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世界逐渐失去了色彩,唯有殷梦瑶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显得格外清晰而遥远。 夜色如织,街灯昏黄的光晕洒在空寂的街道上,为这深夜添了几分神秘。 殷梦瑶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失去意识的苏季澜缓缓扶起,他的身躯比她想象中更为沉重,但她没有丝毫犹豫。 她半拖半拽,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却异常坚定。 客栈的轮廓在远处渐渐清晰,门楣上挂着两盏灯笼,微弱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暖流夹杂着淡淡的松香迎面扑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店内空无一人,只有掌柜在柜台后打着盹。 殷梦瑶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她费力地将苏季澜安置在客栈最角落的一间客房内。 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在殷梦瑶紧蹙的眉宇间。 她轻手轻脚地解开苏季澜的外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细心地调整着他的姿势,让一切看起来自然而不刻意。 随后,她缓缓躺下,侧身依偎在他身旁,指尖轻轻划过他紧锁的眉头,仿佛试图抚平他心中的沟壑。 晨光初破晓,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为这静谧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殷梦瑶轻手轻脚地起身,她的目光在苏季澜沉睡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那复杂的情感如同晨曦中的雾气,难以捉摸。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刻意留下几处凌乱的痕迹,再缓缓将衣带解开,让衣物半掩半露,营造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氛围。 她的脸颊微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苦涩,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随后,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轻轻地将自己贴近苏季澜,两人的身体在晨光中交叠。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这份刻意的亲密成为他们之间无法抹去的事实。 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苏季澜的眼睑上,他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境般不真实。 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身旁竟是殷梦瑶,两人身体不经意间交缠,衣衫半解,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尴尬的气息。 苏季澜的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慌乱。 他试图回忆昨晚的种种,但记忆如同被迷雾笼罩,只余下零星片段在脑海中闪烁。 他看向殷梦瑶,她正闭目养神,面容宁静。 他轻轻动了动身体,试图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抽离,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似乎牵动着两人之间微妙的联系。 苏季澜的心跳如鼓,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殷梦瑶解释这一切。 晨光已全然洒满房间,殷梦瑶缓缓睁开眼,睫毛轻颤,如同蝶翼般温柔地展开。 她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与苏季澜之间那尴尬而微妙的距离,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小心翼翼地侧头,目光恰好与苏季澜交汇,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慌乱与不知所措。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殷梦瑶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姿势来缓解这份尴尬,却发现自己已被这亲密无间的距离紧紧束缚。 苏季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公主,昨晚的一切,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发生,我都会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我会给你时间,去理清思绪,也会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殷梦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深深的感动所取代。 她微微仰头,望进苏季澜那双充满诚意的眼眸,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 她轻轻咬了咬唇,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思绪,最终,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苏季澜的手上。 苏季澜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尖轻颤,几乎是在不经意间与殷梦瑶的手指错开。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细微的摩擦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不忍,但最终还是强自镇定。 殷梦瑶的手在空中轻轻一顿,随即缓缓垂下,那份失落与不解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一抹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她的目光追随着苏季澜移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仿佛想要从中读出更多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