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暴富，从忽悠老爸挖山参开始》 第1章 重生遇到“仙” 当啷当啷滴当当 当啷当啷滴当当 日落西山呐——黑了天 呐哎嗨哎嗨呀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户户把门关 十家上有九家锁 只有一家门没关 鸟奔山林虎归山 行路君子奔旅店 烧香打鼓请神仙呐 哎嗨哎嗨呀。。。。。。 东北长白山脚下某小山村的一间平房里，略显昏暗的白炽灯光下，一名少年正平躺在炕上，旁边一对中年夫妇正神情焦急地看着他。 少年似醒非醒间，只听见耳边陆陆续续的传来一阵阵的鼓点和歌声，听着像是村里跳大神的“黄大仙”破锣嗓子声。 这时，地上那个装扮怪异的中年男子唱完神调后，走到近前，拎起手里的酒瓶，含了一口，喷到了少年脸上。 浓烈的酒气刺激下，伴随着“齐文、齐文，快回来”的喊叫声，少年缓缓的抬起沉重的眼睑，看到村里有名的“黄大仙”正拿着文王鼓在他头上旋转敲着，鼓边挂着八枚铜钱呼啦啦的作响。 看到“黄大仙”转头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鼓起腮帮子要往他脸上喷，吓得少年“啊”的一声连忙从炕上坐了起来。 猛的一动，把黄大仙吓了一跳，一口酒没来得及喷就咽了下去，呛的他猛烈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齐文你醒了啊。” “小文，你醒了，咋样了？没事了吧？”一连串的追问，声音温柔中透着急切。 “嗯，妈，我还行，就是头还有点晕，还有就是出了好多的汗。”齐文下意识的回答着。 “那快躺下，别着凉了，你说你这是咋整的，让啥吓着了，像丢了魂似的，这都迷迷糊糊的躺了两天了。” “嗯，没事了，”齐文茫然地答应着，又慢慢钻回被窝里。 “那啥，齐哥，孩子没事，我就回去了，天黑，家里人还等着呢，孩子好点了以后整点补气安神的药材啥的补补。”黄大仙边收拾东西边说着。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谢谢了啊！老黄，别说，你还真挺厉害，这孩子可能是被啥吓丢了魂，让你一跳就回过神来了。” “来，这两瓶酒你拿着回去喝，孩子他叔拿回来的，改天再叫着老刘他们一起喝点。” “好嘞，你在屋吧，别出来了，我走了。” “我送送你。”两人边走边说，开门出了屋。 齐文蜷缩着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侧头看着炕头山墙上挂着的1991羊年挂历，前世今生的记忆慢慢的涌入脑海。 齐文出生在东北吉春省安平县盘道乡下面一个叫新发村的小山村。 上一世，他警校毕业后，分配回家乡，成为一名派出所民警。从事公安工作二十多年来，先后在民警、刑警队副大队长、派出所所长等不同岗位历练，工作一直兢兢业业。 后来随着年龄大了，他慢慢退出了一线岗位，回到县局政治处成为享受虚职待遇的民警，闲暇之余，爱好用相机记录家乡的美景。 昏迷前，刚过完45岁生日的他，来到安平县境内的老岭山上摄影采风。 谁知在上山的途中，没注意，被路边一条潜藏的不知名剧毒蛇咬到，由于距离医院太远，所以去往医院的途中就毒发昏死过去。 再一醒来，竟然穿越回到了1991年的夏天。 我的老天呀！你这是在玩我吗？别人重生，开局不是抢购股票认购证就是倒腾国库券、粮票啥的，一路开挂吊炸天，迅速走向人生巅峰。 我这可好，今年刚满12周岁，还是个五年级的小学生，现在正在放暑假，能干点啥？ 这就好比是玩游戏时开局直接给扔回了“新手村”，还是地狱级别难度的。 齐文烦躁地翻了个身，昏迷前这几天发生的事又一件件的回忆起来。 原来，前一天的午后，齐文约着同学于军一起去山上采苕条子，这是每个东北山区孩子上学时的噩梦，虽然不知道收上去干啥，但老师要求的任务必须完成。 悲催的是，于军出门前不幸被他大姐抓了壮丁，去他大姐家帮忙照看小外甥去了，齐文只好一个人进了山。 好在山区长大的孩子，对周围的山都很熟悉，齐文一边玩一边采着苕条子。 突然，他发现了一颗山丁子树，树上滴了嘟噜结满了青中带红的小果子，这可是山区孩子小时候最喜欢的零食水果了，采回去加点冰糖熬着吃，酸酸甜甜的。 齐文兴冲冲的奔着那棵树走去，眼看到了树下，突然吓一激灵，有蛇！ 只见树下草丛中，一条脖子带着橘黄花纹的蛇正昂起头来，瞪着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睛，不停地吐着信子，是大人们口中传言的“野鸡脖子”！ 传闻这种蛇速度极快，不能用棍子打，它会顺着棍子爬上来咬人，还能在草上飞，反正听着就很恐怖! 一瞬间，齐文打了个哆嗦，吓出一身冷汗，条件反射般将手中装苕条子的化肥袋子向那条蛇扔去，同时，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的土路上，齐文才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浑身湿哒哒的，都是汗水。幸好那条蛇没追来，齐文心有余悸，慢慢走回了家。 到家以后，天已经擦黑了，齐文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回屋上炕睡觉了。 睡梦中，隐约梦见家里来了一条大白蛇，还会说人话，说什么你以前打死过一条小白蛇，那是它的孩子。 为此，你要45载身覆蛇纹，并受蛇咬之苦，12载轮回转世，如今孽缘已了，福源新生啥的。 总之太玄妙了，像番茄小说里写的一样。 第二天醒来，齐文就感觉头昏昏的，走路爱卡跟头，也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就是迷迷糊糊总想睡觉。 他找了点感冒药吃了也没啥作用，一躺就是一天，偶尔睡醒了，吃点东西又接着睡过去了。 大人一问，听说是上山遇到蛇了，合计可能是冲着啥了，看着像吓丢了魂，就找来屯子里有名的黄大仙，这才有了开头叫魂那一幕。 没想到招回了后世45岁的魂魄。 想起昏睡时做的梦，齐文猛然想起前世自己从出生就得了一种怪病。 他的身体四肢和躯干处的皮肤像蛇皮一样，冬天比较明显，春夏之际会像蛇一样蜕皮，之后与正常皮肤没两样，只是纹路较深，冬天又周而复始的出现。 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孩子命不好，十羊九不全的，多少都有点毛病。 后来也去医院看了几次，医生说是蛇皮病，只能缓解无法治愈，好在这病不传染也不影响生活，就是蜕皮时有些瘙痒。 今年我正好12周岁啊，难道这就是梦中提到的罪孽？ 想到这，齐文不由地伸出手臂看了看，这一看，惊呆了。 伸出被窝的两只手臂上皮肤像树皮一样层层暴起，他用手轻轻的一撕，一块死皮掉落，露出了里面白皙透红的肌肤。 这是咋回事？难道是又一次蜕皮？之前蜕皮那次可没有这么彻底啊。正想着，忽然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一种饥饿感油然而生。 “妈，有没有啥吃的啊？”齐文微微抬起头喊着。 “刚做好，晚上吃过水挂面，辣椒鸡蛋卤的，马上就放桌子吃饭，我先给你盛一碗。”厨房里，齐妈麻利地盛了一大碗面条。 “小武，来，给你哥端过去。” “来了”一个胖嘟嘟大圆脸的六岁小男孩从东屋跑出来，小心翼翼的接过碗，双手捧着往西屋走去。 “哥，给你，吃面条。你病好了吗？病好了再带我去抓蚂蚱子啊。” “嗯，嗯，”齐文一边秃噜着面条，一边打量这个还没长大的弟弟。 齐家五口人，齐爸大名齐卫东，齐妈名叫宋春芳，三个孩子，老大齐文，弟弟齐武，妹妹齐欣，刚满5岁。 转眼一碗面条下了肚，齐文感觉刚垫了个底，这重生回来怎么饭量还变大了呢。 “小武，再去给哥端一碗，让妈多放点卤，再来一瓣蒜！”这人出汗多了就缺盐，口重。连吃了三大碗面条，齐文才放下了碗筷。 “饭好没呢，吃饭吧。”这时，齐卫东从外面拉门进屋，向厨房喊了一嗓子。 “好了，咋送个人才回来，你放桌子吃饭吧，老大饿了，我先给他盛了点吃了。” “这不又碰到后街的大老刘了吗，唠了一会儿，老黄说了，等孩子好了，得找点安神的药材补补，过几天我和小文他叔一起去放山，看看能不能挖点棒槌（土话，即指山参）啥的。” 棒槌！齐卫东话音刚落，齐文脑袋里灵光一闪，记忆深处里的一段往事猛然蹦了出来。 对了!就是今年夏天，齐卫东和二叔齐卫国在村子东边的老爷岭山脉里挖到一棵五匹叶的野山参，好像有八钱多（古制：1钱=3.125克，换算成克就是26克多）。 这棵山参挖下山第二天，就被村里来的收参客14000块钱收走了，兄弟俩各分了7000块。 后来长大了，通过电视和网络报道，才知道，这野山参有多值钱。 2015年，一棵仅有86克百年的鲜野山参，竟以238万元的价格成交。 2019年，一棵30克的百年野山参就竟拍过300万元的高价。同年，一棵3百多年重68.8克的野山参，成交价达到了1000万元。 真是吃了信息闭塞的亏啊，村里人大都胆小、朴实，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以为一万多块钱就挺多的了。 其实齐文家当年挖到的这棵野山参，如果当时拿到人参市场卖，至少能卖两万多块。 对于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多卖出的这一万多块钱，就多了一份发家致富、改变家庭命运的机会。 九十年代，我们国家正处在改革开放初期，这是个野蛮生长的年代，也是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年代。 既然已经回到1991年了，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岁数小点不怕，慢慢发育呗。 当前，还是想想怎么利用挖到野山参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卖点钱，先让家里富裕起来再说。 首要的任务当然是要确保能挖到这棵野山参。 齐文记得当年家里人闲聊时，齐卫东提到过，那棵山参是在老岭山脉四道岭子的一面山坡上发现的。 山坡上边有一溜十多棵一抱粗的大松树，顺着山坡下去不远，有两棵大椴树，树上还缠着两挂山葡萄架，那棵山参就在那附近，齐卫东就是去摘山葡萄吃时发现的山参，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齐文暗下决心，为了以防万一，过几天大人去放山他也一定要跟着去，大人不同意，就试试小说里看到的“托梦大法”，放山的一般都信这个。 这边，东屋四口人也吃完饭了，宋春芳边往下收拾桌子边叨咕着：“孩儿他爸，你打算啥时候去放山，我这几天也想和老王婆子她们几个上山采牛毛广（一种山野菜）呢。” 齐卫东拿起一盒蝙蝠烟，抽出一颗点着，边抽说道：“这个礼拜天吧，卫国他们派出所放假，到时候他能骑他们所里的摩托车回来。正好用他的摩托车，驮着我俩一起去放山。” “那行，还有四、五天呢，这几天我先跟他们去采牛毛广了，咱俩错开时间，得留个人在家中午给孩子做饭。”宋春芳嘱咐道。 “老大，你咋样了，明天能好不？”齐卫东趿拉着鞋，来到西屋问道。 “没啥事了，爸。感觉还比以前能吃了呢。”齐文答道。 齐卫东坐在炕沿上，摸着齐文的脑袋说道：“三碗面条都造了，可不能吃咋地。那行，你妈明天上山采牛毛广，我上午去铲地，你在家看着小武他们，中午回来给你们做饭。” “知道了，爸。”齐文乖巧地答道。 山村的夜晚静悄悄，这个年代也没啥娱乐节目，电视还是黑白的居多。 小武他们玩了一会儿就睡觉了。齐文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第2章 蜕皮获新生 第二天，六点，齐文准时醒来，这是前世警察生涯时养成的习惯，重生回来，生物钟竟然保持下来了。 宋春芳起早已经上山了，得晚上黑天才能回来，齐卫东正在外面扫着院子。 齐文穿上衣服，活动着身体，起身到厨房踅摸着，锅里馏着饭菜，这是早上做好，大人们吃完放到锅里热着的。 齐文转身来到东屋，扒拉着被窝里的小弟小妹：“起来了起来的，你们两个大懒蛋子。” “嘎哈啊，哥，这么早。”小武小欣赖赖唧唧的起来穿着衣服。 “起来吃饭了，一会儿带你俩抓蚂蚱子玩去。”齐文把他俩的被子叠吧叠吧，放到炕梢的炕琴（东北话，装衣服的柜子）里。 “爸，进屋吃饭吧。”齐文推开窗户喊道。 “你们仨吃吧，我和你妈都吃完了。我一会儿就上地了，你领着你弟弟他们玩。”齐卫东头也不抬，还一下一下扫着院子。 “这老头，一直这么爱干净，这院子一天必须扫两遍。”齐文心里腹诽着。 照看着弟弟妹妹吃完早饭，看到老爸也扛着锄头走了，齐文来到院子里，打量着这座之前生活了十来年的老房子。 这房子是齐文爷爷奶奶搬走后留下的。齐文的二叔齐卫国之前是盘道乡小学老师。 后来赶上那个年代公安招人，有一批老师从教师转到公安工作，齐卫国也调转到临近的沙河沿镇派出所工作。 工作以后，齐卫国在那结了婚，又盖了新房，把齐文的爷爷奶奶都接了过去一起住。 齐文家就把原来村东头的小房子卖了，搬到这里，卖房子的钱给了齐卫国盖新房子用。 这座房子是东北农村常见的一种户型，坐北朝南，东西两屋。 房前有一个大菜园子，平地上茄子、辣椒、洋柿子种了一大片，再往远处有个斜坡，顺斜坡下去没多远有一条小河，沿着村边蜿蜒流过。 屋后还有一个小园子，里面种着几棵李子树，小园子外面，就是村道了。 一切都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熟悉。 清晨的鸡鸣，袅袅的炊烟，静谧的村庄，这就是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啊。 齐文一边感慨着，一边钻进了房子旁边的仓房，在里面角落里找出一个小抄网，这是齐文自己做来捞鱼用的。 破纱网加上一圈铁丝，柳树条子杆，虽然简陋，但捞鱼抓蚂蚱都挺好使。 拿着抄网，齐文坐在院子里墙根下边晒着太阳，边抠着身上的死皮。 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痒痒的，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小武，小欣，走了，出去玩去。” 两个小小的身影从炕上一骨碌爬起来，关掉了立柜上那台老掉牙的黑白电视，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 “去哪玩啊，大哥。”小妹齐欣歪着脑袋憨憨地问着。 “去东头河边抓蚂蚱去。”齐文起身拉着小妹的手，走起。小武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村东头的小河边水流平缓，水深刚到齐文膝盖，河边有一片沙地，已经有两个村里的半大孩子在那抠沙子玩了。 齐文先在沙地上挖了一个深坑，然后带着他俩在旁边草稞子里抓了几只蚂蚱扔坑里，让他俩蹲在边上拿草棍看着，蚂蚱蹦出来就扒拉回去，俩人玩的不亦乐乎。 齐文则是穿着背心、短裤向着河里走了走，他想洗洗身上，实在是太痒了，而且皮肤都爆皮了也不好看。 他站在水中，先是沾着水搓了搓腿，轻轻两下，灰黄的死皮便纷纷脱落。 “咦？！”他欣喜的叫出声，怎么感觉不太一样呢？ 他加快了搓澡的速度，双手一起从上到下来回搓着大腿和小腿，还蹲下去把上身、胳膊和脸也都沾着水搓了一遍。 全身搓完，他站在河里，来回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和四肢。 好了！彻底没有了！原来的蛇皮彻底的蜕掉了，不同于以前的蜕皮，这次的肌肤宛若新生一般，阳光下的皮肤紧致细腻，焕发着健康的光泽。 “啊！”齐文高兴的大喊了一声，这个前世折磨他30多年的病魔终于彻底离他而去，不由得他兴奋的大喊发泄一下。 看着岸边几个孩子投来疑惑的目光，齐文醒悟过来，慢慢的从河中走了回来。 “咦，哥，你咋变白了呢？”小武盯着齐文的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哈哈，我去河里洗脸了啊，来，我也给你洗洗。”齐文心情大好，双手撩起一片水泼向小武。 “哎呀，你整我一身水，我也泼你。”小武人小气性大，不服输，哥俩嬉笑打闹着。 临到中午，齐文拉着恋恋不舍的两小只回了家。 他先把湿掉的衣裤都换了，又架火烧水，把早上剩的饭菜热锅里。 之后，他去园子里摘了十来根小旱黄瓜，洗了洗，兄妹仨一人一根啃着吃，剩下的留着中午蘸酱。 中午吃过饭，齐卫东又上地了。小武他俩小孩子中午得睡一觉，齐文睡不着，跑到园子里的一颗大李子树下，那里有他不知从哪学来的一个练拳小秘招。 一本厚书用钉子钉住四角，固定在李子树干上，高度正好与齐文胸齐，他对着书就是一顿直拳输出，打了半天，都没感觉累。 奇怪，怎么感觉身体里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呢？头脑也灵动了许多，难道是时空穿梭带来的异变，改造了我的基因和体能？ 前世科幻片和穿越小说看多了吧。 直到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时，宋春芳才发现大儿子的变化。 “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变得白净了不少呢？”宋春芳摸了摸齐文的胳膊说道。 “我看看，是白了点。”齐卫东也扫了两眼，但没在意。 村里的孩子，个个天天造的黑不溜秋的，洗吧洗吧又白了，主打就是一个粗糙抗造，当父母的都不太在意。 “哦，我之前出了一身汗，今天去河里使劲搓了搓，可能就变白了。”齐文有点心虚地回答，重生穿越什么的还是不能说，容易吓到人。 “那挺好，还是白点更好看，下次可不能再带弟弟妹妹去河边了，危险。” 其实齐文本来五官长的也挺好，就是黑了点，所以宋春芳也没多想，只是嘱咐了几句。 “嗯。”齐文低头答应着，赶忙抓紧端碗干饭，掩饰心中的不安。 吃过饭，一家五口齐刷地拎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乘凉，齐文装做闲谈无意中问到：“爸，你知道抚林县的千良镇吗，听说那有个买卖人参的地方。” “知道啊，那地方在浑江市那边，离咱这可是挺远。 听村里来倒腾参的人说那有个挺大的人参交易市场，不少人在那收参卖参，你咋知道这地方的？”齐卫东手指夹着蝙蝠烟，弹了弹烟灰，老神在在地回问道。 “我也是没事听你们大人唠嗑时提到的。”齐文装作不经意的回答道。 对了，老爸，去年来咱家让你帮着收蛤蟆（学名林蛙，以下同）的那个桦河市的林老板今年还能来吗？齐文接着问道。齐文清楚的记得，这个林老板，可是关系着咱家之后发生的一件大事呢。 “能来吧，去年走的时候说今年秋天前来，还说继续在咱家住，让咱家接着帮着收蛤蟆。” “哎？你小子今天有点反常啊，咋关心起大人的事来了。别瞎打听了，都回屋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干活。”齐卫东扔掉烟头，起身吆喝着进屋了。 众人无语，起身进屋睡觉去了。 第3章 托梦大法 几天时间，在大人的忙碌和孩童的玩耍中转瞬即逝。 礼拜六下午，小叔齐卫国果然骑着大幸福摩托回来了，还捎带回来二斤猪肉。 晚上，宋春芳做了四个菜，辣椒炒肉，芹菜炒肉，拍黄瓜，土豆炖豆角。 这让多日未尝肉味的孩子们欣喜若狂，特别是齐文，就着辣椒炒肉干了两碗大米饭。 孩子们都吃饱下桌了，卫东、卫国哥俩一人掐着一个小酒盅，还在边喝边唠，齐文也凑到二叔身边，坐着小板凳，默默地听着。 “卫国，咱爸妈咋样，身体都挺好的吧。”齐卫东先开口问道。 “嗯，没啥事，能吃能喝的，还能帮我照看孩子呢。” 齐卫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接着问道：“大哥，你说咱们明天去哪放山好？” 齐卫东道：“明天咱远着点走，反正有摩托车，咱奔着老爷岭里面去，骑到没有路上不去为止。 “深山里面人进去的少，出货的机会大。来，整一口。”齐卫东边说边端起酒盅。 “行，听你的，反正我来前把摩托加满了油，够跑的了。”齐卫国也端起酒盅，和大哥碰了一下，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爸，二叔，我明天也想跟你们去放山。”齐文突然插了一嘴。 “一边拉去。你个小孩伢子，跟着凑合什么。忘了前几天上山让长虫（东北话指蛇）吓那样了，还得瑟。”齐卫东瞪眼说道。 “啊，前几天让蛇吓着了？小文，我说你怎么小脸撒白呢。”齐卫国关心的问道。 这是老齐家的长孙，所以二叔平时也很疼他。 齐文赶紧解释道：“没事了，二叔，就是上山采苕条子碰到个野鸡脖子，吓我一大跳，睡了一天一夜，后来黄大仙来给我叫了叫魂就好了。” 齐卫国听完，放心地说道：“那就好，听你爸的话，放山可不是去溜达玩，老累人了，在家玩吧。” 齐文有些急了，这都不让去可不行，万一错过了，这棵山参被别人挖走了咋整，这都不好说的事。 看来只能使出托梦大法了，于是他站起来半真半假地白话（东北话，意思是不停的说）起来：“不是，二叔，你们听我说，我不是被吓着了嘛，就昏睡那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看见咱家园子里来了一条这么老大的白蛇，比我胳膊还粗。 我看着奇怪，还没见过白色的蛇呢，就想悄悄的过去看看。 这白蛇看到我过来，呲溜窜了出去，奔着东面去了，我赶紧跟着追上去。 那蛇嗖嗖地，爬的老快了，我一溜小跑才跟上，眼瞅着追到了一座山上，山上有一排大松树，松树下有一个洞。 那白蛇到了洞口，突然停下，回头竟说了句人话：‘别追了，我到家了，回去吧。’ 嗖的一下，那白蛇钻进洞里不见了，我急忙上前去找，就看到洞口不远处有棵像棒槌一样的草，结着红红的果实，刚想去采，结果脚下一滑，摔倒了，给我摔醒了。 我感觉那地方肯定有宝贝，那棵草说不定就是棵大山参，那条白蛇就是看着它的守护神，我记得武侠小说里都这么说的。” “还有这事，还武侠小说，我看你是闲书看多了，自己瞎编的吧？”齐卫东将信将疑地问道。 “真的，而且你看我身上，从做完那个梦以后，我的蛇皮病也没了。”齐文伸出两只胳膊给齐卫东展示着说道。 齐卫东仔细端详着齐文的小胳膊，又瞅了瞅他的脸和身上，惊讶地说道：“哎，还真比以前好多了，我说你咋变白了呢，这还真是奇了怪了，睡了一觉，这孩子咋就变得神神叨叨的了呢。” 齐卫国接过话头说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事是科学也无法解释的。” 听说那老参把头压山找棒槌，一般也是观山景，或者根据做的梦来决定上哪座山。 放山人都说遇到蛇能开眼（找到棒槌的意思），这梦到蛇也是个好兆头，特别是小孩的梦，往往梦的更准。 反正咱们也没明确目标，不如先去试试，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对了，小文，你记得那长虫回哪座山了吗？” “具体哪座山我只记起个大概，咱村东头的山应该就是老岭，但是那蛇钻洞里的那一片地方我记得清楚，如果看到我肯定就能认出来。” 齐文挺了挺小胸脯，表示自己很有信心。 “行，反正骑摩托车，带你一个小孩也能坐下，要不就让他跟着吧，大哥？”齐卫国成功地被齐文“忽悠”心动了。 “也行，不过你小子明天可得跟着我，要去就不能耍熊，别到时候累的赖赖唧唧的，让我背着你啊。”齐卫东虎着脸说道。 “我都多大了，还让你背，我现在可是有劲了呢。”齐文小声嘀咕着。 “那就这样吧。来，接着喝酒，卫国，你晚上和小文一屋睡。”齐卫东也没当个事，农村孩子从小都野，上山啥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哥俩又继续喝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吃饭了。 明天还要起早上山，不能喝多。 吃过饭，齐卫东从东屋柜子里翻出来抬棒槌（就是挖人参）用的“参起子（挖人参用的一套专业工具），低头挨个检查了一下，又翻出一块红布，一块堆儿装到了一个帆布袋里。 接着抬头冲着厨房喊道：“春芳，明天记得多带一个人的饭，小文也要跟着去，还有给山神爷上供的东西，也一堆装里。你明天就别上山了，在家看孩子吧。” “都准备好了，小文也去，他能行吗？”小文妈有些担心。 “没事，我看他这两天挺欢实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能吃能睡的。”齐卫东笑着回答道。 齐文拉着齐卫国早早回了西屋，给二叔铺好被，爷俩躺被窝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 “二叔，你现在有枪没？” “现在还没呢，派出所就一把手枪，在我们所长那呢。” “你啥时候能当所长？” “还得几年吧。” “你家我小弟弟多大了？嗯？” 唠着唠着，没动静了，扭头一看，二叔已经闭眼打起了呼噜。 齐文看着二叔那刀削一般的脸颊，感慨着，二叔年轻时还真帅，长的也是孔武有力。 上一世，他一步步从镇派出所干到县刑警队，后来还当上了县公安局副局长。 但是关于二叔的事他有些还不了解，那时他还小，本想借机问问他，看来只能等改天有机会的了，于是转头也沉沉的睡去。 第4章 放山进行时 第二天，阳历8月18日，农历七月初九，按放山人的说法是黄道吉日。 一早，齐文就被二叔齐卫国从被窝里揪了出来，爷仨吃完早饭准备出发。 齐卫国骑车，齐文坐中间，齐卫东坐最后，背着帆布袋子，帆布袋子里装着手斧、参起子等各种家伙事和干粮，齐卫国一拧油门，摩托车轰鸣着奔着村东驶去。 出了村，就是301省道，那时的公路虽然是石子路，但还比较平坦，路上车也少，摩托车风驰电掣，一个小时左右，摩托车来到了老岭山下，停在了一个石头包前。 “来，下车拜拜山神爷老把头。”齐卫东侧身下了摩托车，顺手把齐文抱下来，齐卫国也支好摩托车，跟了过来。 三人来到石头包前，只见石头包上用几块大石头垒砌成一座小庙的形状，庙前还有其他人祭拜留下的痕迹。 齐卫东从包里拿出一块猪头肉，三个馒头，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摆放好。 齐卫国拿出三支香，划着火柴点燃，递给齐卫东，两人配合默契，看起来轻车熟路的。 齐卫东接过香，嘴里叨咕着：“孙良祖师爷在上，今农历七月初九，有齐氏三人进山，奉上香烛贡果，保佑我们去单回双（回双就是挖到人参带回来），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说完，将香插在庙前黄土上，带头跪了下去，齐卫国和齐文也跟着跪下，三人一起磕了三个头，起身，开始进山了。 进山的路是一条多年放山人踩出来的毛毛道，蜿蜒向上不见尽头。好在齐卫国摩托驾驶技术过硬，摩托车七扭八歪，费劲扒拉地向上爬。 骑出去能有十多里地，车实在是骑不上去了，只能走路了，三人下了车，将车停靠在路旁的大树下。 “怎么样，小文，能找到长虫归洞的山不？”二叔齐卫国边掏烟边打趣的对齐文说道。 “这老岭山也太大了，这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不好分辨。对了，咱们现在脚下的是啥地方，有名字没？”齐文反问道。 “这是二道岭子。”齐卫东边整理东西边回答道。 二道岭，那肯定还有四道岭，那棵“大货”就在四道岭，应该能找到。齐文心里暗想。 “拿火（放山人讨口彩的叫法，就是抽烟）歇会儿，砍三根索拨棍（放山用的棍子），然后咱们就开始排棍儿（就是排队拉网一样搜寻人参）。”齐卫东接着安排道。 “卫国，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上你下，我左你右，半个点叫下棍（拿棍子敲击树干，传递信息），”齐卫东边说，边用小手斧在旁边的树上砍下三根一米多长的树枝。 顺手修理几下枝丫，三根直溜的棍子就成型了。 齐卫东拿起一根棍子，背起帆布袋子说道：“走吧，咱们就从这二道岭子开始排，间距个二十来米就行，就仨人，别离太远了，先从阳坡排过去，回来顺道趟一边阴坡。小文，你跟着我。” “行，哥，那我先往那边走走，拉开点，然后开始排。你们注意着点，特别是小文。”齐卫国拿起棍子边说边向远处走去。 齐文赶紧捡起剩下那根较短的棍子，边跟着齐卫国走边回头说道：“二叔，你也注意。” 终于开始了，齐文心里有点小激动，这是他前世都没经历过的放山体验。 他学着前面齐卫国的样子，用棍子扒拉着行走着，边走边说：“爸，反正干走着也没意思，你跟我讲讲放山的事呗。” 儿子这求知的态度，齐卫国很欣慰。当下说道：“那我先给你说说这棍子的作用。除了用来打草惊蛇，还用来传递信息。 压山不准随意喊话，一般都是用手里拿的这个棍敲击树干来传递信息，称为叫棍儿。 敲一下，就是报位置，连敲两下，就是向我靠拢，休息吃饭。敲三下就是集体下山集合。 这放山忌讳也很多，休息时索拨棍不能放倒，得立着。 不能坐在树墩上（传说树墩是山神爷的宝座），抽烟叫拿火，休息叫拿蹲儿，吃饭叫拿饭，都是为了讨个口彩，寓意能拿到人参。 还有就是放山时遇到蛇，是好事，都把蛇看做钱串子，预示要开眼儿（找到人参），能卖到钱。 之前你二叔听你说了你做的梦，也觉得是好兆头，这不才带上你来的。” 齐文惊讶的说道：“这么多说道呢，真是涨见识了。”前世他还真没研究过这些。 “那当然，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学问。”齐卫东溜溜达达的边走边用棍扒拉着野草。 “那孙良祖师爷的传说又是咋回事？爸，你知道吗？”齐文对这种民间传说很感兴趣。 “那个说来话长了，我还是听你爷爷说的，这孙良跟咱们还是山东老乡呢，都是山东莱阳人。 那还是清朝时候的事，孙良为给母亲治病，独自来到长白山挖参……” 爷俩边唠边走，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翻过了一道岭，又走上了下一道岭。 走了一上午，终于来到了另一道岭的山头上，二叔那边也叫了几次棍，进度同样差不多。 期间为照顾齐文，爷俩休息了好几次，还在沟趟子里找到一个泉眼，喝了点控山水。 即便这样，齐文还是走不动了，刚开始上山的兴奋劲早就过去了，也不吱声了，只是机械地挪动着沉重的双腿。 “爸，这现在到哪了，放山还真是挺累啊。”齐文有些泄气的说道。 “这是三道岭，前面应该是四道岭了。这下知道累了吧，不让你来非要来，下次不想来了吧。 眼瞅中午了，咱停下来拿点干粮歇一会儿吧，我把你二叔也叫来。”说完，齐卫东拿棍子照着旁边的树干用力咚咚敲了两下，声音在静谧的森林中传出去好远。 不一会儿，二叔那个方向回过来两声。 哥俩就这样隔一会儿敲两下，确定一下位置，很快，二叔就从林子那头找了过来。 “来拿饭了，卫国。”齐卫东边招呼着，边卸下帆布袋子，从里面拿出带的饭来摆在草地上。 一袋六个大馒头，一铝饭盒鸡蛋炒大葱，还有一罐头瓶子水。 “这么早就拿饭了，这才翻了一道岭。”齐卫国接过一个馒头，顺手从旁边树上折了两根树枝，又比量着折成六等份，正好一人一双当筷子。 “吃吧，正好小文也累了，毕竟还是个孩子。”齐卫东啃着馒头说道。 齐文也不吱声了，捧着大馒头一劲啃，这一下午体能消耗太大，可是给他饿坏了。 “慢点，别噎着，吃点菜。”齐卫东有些心疼地看着大儿子，叮嘱道。 “小文，还没找到你说的那个山坡啊。有没有像一点的？” 二叔齐卫国念念不忘齐文的那个“梦”，边吃边开玩笑的问道。 “嗯，我刚才等你来的时候向四周看了看，我感觉那地方有点像。”齐文咽下一口馒头，站起来，向刚才齐卫东说的四道岭方向指去。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只能先大致确定个方向再说。 “噢，那是四道岭啊。那咱下午就先奔那个方向去找找看，没有的话就往回返，正好下山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咋样，大哥？”齐卫国望着远处说道。 “行，反正去哪都差不多，就去那边看看吧。”齐卫东点头同意说道。 说话间功夫，仨人嘴也没耽误，不一会儿，两个馒头进肚，一饭盒菜也吃溜光。 齐卫东收拾起东西，起身背起袋子说道：“走，往那边慢慢溜达着。” “那我还是先往右边走走，拉开距离。”二叔齐卫国拿起棍子，向右边林子走去。 齐文赶紧起身，跟着齐卫东一起溜达着远去。 第5章 终于找到“你” 吃完饭，齐文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关键是四道岭子就在眼前，到了山顶上，视线开阔，那面有洞的山坡就好找了。 老岭上的树木一般都是榆树、楸子、白桦和灌木居多。 之前大人闲聊中提到的那一排十多棵一抱多的大松树，打眼一瞅就应该看着挺明显的。 齐卫东爷俩走的是阳坡，山势陡一些，齐文跟着齐卫东慢慢搜寻着上了山顶，还是一无所获。 这四道岭子要比三道岭还高一些，站在山顶，颇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意思。 齐文趁着休息，挑了一棵高点的榆树，像个猴子似的爬了上去，爬树这项技能，对于农村孩子简直小儿科。 爬到树干高处，他挑了个树杈倚着，向四下张望。 咦？西南方向那片树头怎么那么高，看着挺像一片松树，一般的树长不了那么直、那么高。 齐文又仔细瞅了瞅，应该就是了，别的山坡都没有这么大片高的树头。 齐文兴奋地冲着树下喊道：“爸，我好像找到那个山坡了！” 齐卫东正在树下抽烟，赶忙抬起头问道：“是吗，在哪边？” “就那边，”齐文从树下滑下来，伸出手指着那片松树林的方向。 齐卫国扔掉烟头，用脚碾了两下，说道：“走，过去看看，那边是阴面，还真有可能有货。山参跟家参一样，也有通红的参籽，不过在山上也有可能被鸟叼走了，你小孩眼睛尖，注意看着点。” “嗯，我认识，咱家东山那片参地，我去过。几匹叶啥的，我也听你们说过。”齐文边走边说。 爷俩加快了速度，毕竟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找完这片，估计也该下山了。 在树上看着是不远，在地上走起来挺费时间。爷俩走了半个多点才到地方。 这面山坡地势相对平缓，坡度不高，但是延伸出去挺长。 坡顶一排一抱多粗大松树，像一排站的笔直的士兵在守护着这里，再往下就是各种杂木混合生长，分布比较稀疏。 “就是这，这些松树和我梦里看到的一样，赶紧叫二叔过来一起找吧。”事到如今，齐文也只好将“托梦的谎言”进行到底。 齐卫东赶紧用棍子在树干上敲了两下，向齐卫国发出集合的讯号。 爷俩在原地不动等着齐卫国来，齐文看着山坡上那一溜粗大的松树，心情既激动，还有点担心。 虽然大方向是对的，但是上山的时间、人数肯定对不上，会不会被人提前发现挖走了，这都不敢确定。 患得患失了没多久，二叔就从林子的另一侧出来，走到齐卫东他们身前，说：“咋了，有啥发现了吗？” 齐卫东急忙说道：“小文说这就是他梦到过的那个蛇归洞的山坡，这样， 咱仨并排，小文在中间，间隔十步左右，从这里往下排，如果没发现，再排上来。” “好，这面坡一看就适合山参生长，弄不好真有货呢。抓紧时间。”齐卫国也兴奋起来，边说边拉开了距离。 爷仨列开队形，齐头并进，开始聚精会神地搜寻着自己视线范围每一株植物。 齐文哈着腰，一点一点的用棍子扒拉着走着，走出去大约有100米左右，突然发现身前不远处有一棵大椴树，树上缠缠绕绕着好大一颗山葡萄藤，这是不是就是大人们唠嗑里提到的那两棵山葡萄架？ 想到这，齐文兴奋异常，连走两步，来到跟前。 果然，这棵山葡萄藤旁边还有一棵稍小一点的山葡萄藤，缠绕在另一棵椴树上。 在这个葡萄藤不远的杂草中，一株植物如鹤立鸡群，细长的茎杆上顶着一朵鲜红的榔头，在绿叶的衬托下是那么的醒目。 “棒槌!”齐文忍不住的大喊一声道。这一嗓子放山人通常叫作喊山。 那边齐卫东听到喊声，回喊道：“什么货？” 齐文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不是应该回答几匹叶啊。于是他先棍子敲了两下树干，报告位置，然后蹲下去仔细端详这棵山参。 几匹叶（就是人参的等级，下文有说明）。 一年内山参一茎三片小叶子，俗称三花子；二、三年的一茎五片叶，三大两小，俗称五叶或马掌子；长到四、五年的时候分为两个杈，每个杈上有两组五片叶子，俗称二甲子；在长到十多年的时候分三个杈，三组叶子，俗称为灯台子；在过数年分四个杈、五组叶，俗称四匹叶；再往后就是五个杈，俗称五品叶；以后不管人参生长多少年，一般最多就是分六个杈，也就是六品叶。 具体年龄还得根据参的芦头和主根的皮数来判断。 齐文数了数，这棵参有五个杈，就站起来大喊道：“五匹叶！” 齐卫国这时也听到了，连忙喊道：“小文你看好，别动。等我和你爸过去。” 三人隔的不远，几分钟后，齐卫东和齐卫国就过来了，近前一看，确认果然是棵“五匹叶”，都兴奋的不得了。 二叔齐卫国激动的拍着齐文的胳膊道：“小文，你的梦还真准啊！” “瞅这样肯定小不了，卫国，小文，你俩在附近转悠转悠，一般“大货”旁边都有“小崽”。我这先准备着抬棒槌。” 齐卫东边说赶紧卸下帆布袋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系着铜钱的红绳，拴在棒槌上，防止棒槌土遁。 这是放山人的传统，相传人参为百草之王，是地精，被人发现后会自己土遁消失，所以要先用红绳锁住人参。 齐卫国听到这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拿起棍子，同时跟齐文说道：“以这棵棒槌为中心，我左你右找。” 果然，没几分钟，齐卫国就在旁边五米开外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三匹叶。 “抓紧拜祖师爷，然后先抬这个大的，天黑前必须起出来。” 紧接着，齐卫东领着二人跪下拜了拜山神爷老把头，这才正式开始“抬棒槌。” 第6章 齐心合力“抬棒槌” “抬棒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野山参根系发达，根须一旦折断，价格便大打折扣。所以“抬棒槌”这活，无异于一场精细的外科手术。 齐卫东充当了参把头的角色，主要负责起参。二叔齐卫国打下手帮忙。 齐文也闲不着，他的任务是生火，然后盖上树枝，冒出浓烟，以驱赶蚊虫，保证大人们集中精力的挖参。 齐卫东从帆布袋子里掏出那套参起子，平铺在地上，这是用鹿腿骨、肋骨等制成的一套专业挖参工具，坚硬且光滑。 他先是用棍子围着棒槌划了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圆圈，然后将圆内的杂草拔出来，连同树叶和浮土都扒拉出圈外。 接着他跪在地上，顺着山参主杆往下，用骨制钎子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抠着，抠的同时，还不时用嘴吹吹抠出来的浮土，神情专注，略带紧张。 齐卫国则在边上负责传递各种工具，清理挖出来的浮土，运到一边，好方便继续挖参，偶尔也替换着齐卫东挖一会儿。 齐文生完火，就站在一旁，用树枝扎了一把扇子，一边用扇子将烟往大人那边扇，一边看着他们挖参。 起参过程极其漫长，这棵山参果然不小，芦头很长，挖到一半时，可以看到露出的主根下根须盘根错结。 这个时候是最难挖的时候，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弄断一根须子，可能就会影响整个参的品相和价钱。 齐卫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看天，转头问道：“卫国，几点了？” 齐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说：“3点半了。” “嗯，看来得加快点进度了，一会儿卫国你也上手，清理那边的须子，咱俩一起还快点，先把棒槌抬出来，回家在慢慢收拾。”齐卫东边说边递给了二叔一个骨质钎子。 “好，是得快点了，要不起完参，该黑天了，下山容易迷路。”齐卫国边接过钎子边说道。 齐文在旁边也不敢多说话，自己去旁边山葡萄架上摘了点山葡萄，边吃边默默观察着大人们起参的动作，以前还真没看过，多少还是有点好奇。 又挖了得有一个多小时，终于是把这棵棒槌抬了出来。 齐卫东顾不得休息，又一鼓作气把旁边那个小的“三匹叶”也挖了出来。 齐文长出了一口气，这山参挖到手，心终于是落地了。 齐卫东这时才瘫坐到地上，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说道：“卫国你去打两个“参包子”，把参包上。” “哎。”齐卫国答应了一声，四周看了看，从旁边树下揭起一大块新鲜的苔藓平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参平放在苔藓上，又用手捧了两捧挖参坑里的土撒上，然后上下左右折起苔藓，包裹住人参。 接着，他又找到一个桦树，扒了几大条桦树皮，严严实实的又包了一层，这样能够很好的保存人参的品质，那个小的同样打了一个小点的“参包子”包了起来。 齐卫东抽完烟，起身将采下的山参籽都撒在挖开的参坑里，又盖上一层浮土，简单平整了了一下。 接着，他又在附近的红松树上，朝着刚才挖参坑的方向削掉一大块树皮，在树干上用小刀刻出横杠，左侧划了三道，右侧划了五道，做了个简单的标记，随后拿起一旁火堆上燃烧着的一截木头，在标记处用火燎了燎。 齐文见状好奇的问道：“这是啥意思？” 齐卫东笑着说：“这左边是放山的人数，右边是说棒槌几匹叶，这个标记就是咱们挖到棒槌获彩的见证，同时也表示这是个参窝子，以后等个几十年，再回来看看撒下的参籽长成参没。” “ 噢，明白了，这下没啥事了吧，是不可以下山了。”齐文高兴的说道。 “嗯，收拾收拾东西，“参包子”装袋子里，把火灭了，走了。” 齐卫东也很高兴，村里人放山这么多年，好像这次抬到的棒槌最大了。 爷仨兴高采烈地往山下走去，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回到二道岭子放摩托车那，天刚刚擦黑。 “走吧，这得亏夏天天长，这时候还没太黑，抓紧回家。”齐卫国发动着摩托车，扭头让二人上车。 “嗯，天黑道不好，你稳着点。”齐卫东让齐文先上，他最后背着袋子上了车。 摩托车又七扭八歪的行进在山间的小毛毛道上，一道车灯在树林里晃来晃去，盘旋向下。 等爷仨回到村里，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宋春芳在家都等得着急了，做好的饭菜热了两遍，人咋还没回来呢，差点就让村里的人帮忙去找找了。 回到家，爷仨先将好消息分享给了宋春芳，并叮嘱不要外传，女人也是激动万分，赶紧张罗着给爷仨打水洗漱盛饭。 饭后，宋春芳哄着小武他们两个小的去东屋睡觉去了。 齐卫东哥俩来到齐文住的西屋，商量着咋卖这棵山参。 第7章 鼓动老爸去卖参 齐卫国掏出长白参烟，轻轻敲出两根，递给齐卫东一根，自己也点起一根。 抽了两口，他略带疲惫地说：“哥，我明天还得回去上班，再说这卖参啥的你比我懂，要不你拉格（土话，联系）着卖吧，到时候卖多少钱告诉我一声就行。” 齐卫东摇摇头说道：“那不行，你明天回去请个假，下午再回来，我估计傍黑天能有来收参的，你来了咱一起研究着卖，卖的钱平分。” 见齐卫国还要说话，又斩钉截铁的补上一句：“这事不用掰扯了，就这么定了。” “好吧。”齐卫国见大哥说的坚决，也就不再吱声了。 齐文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齐卫东说明天等收参的来，心下着急。 这按照原来的路子，明天收参的出1万来块钱就收走了，那就赔大了，他的钱生钱计划也泡汤了。 不行，得想法鼓动他们去抚林县的千良镇人参市场去，那里有全国各地来的收参客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想到这，齐文清了一下嗓子，绷着小脸插嘴说道：“嗯，嗯，爸，二叔，我有个意见你们听听呗。” 齐卫东哥俩听了都是一愣。虽然他们是在齐文那个奇怪的梦指引下，挖到的这棵大棒槌，但心里都觉得是瞎猫碰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齐卫东心里还想着卖了参，给齐文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他呢。 这突然小大人一样的要正式发表意见，哥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可能真的有话说。 还得是齐卫国，毕竟是国家工作人员，比较讲究民主，笑呵呵地说道：“那你说说吧，看看有啥主意。” 齐文看了看齐卫东，见他不吱声，知道是默认了，于是就说：“我觉得咱们坐家里等着收参的来，卖不上好价钱，这么大的山参，卖少了真是白瞎了。 人一辈子能挖到几次这么大的参啊，也许就这一次了，那还不得尽量多卖点钱吗？爸，你前几天不说抚林千良那边有个人参市场吗，要不拿着参去那里试试看，兴许能卖个高价。” 齐卫东有些不满地瞅了齐文一眼，闷声说道：“说的轻巧，那抚林听说挺远，也不知道咱这通到那里的客车不，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到那有啥事咋整，不安全，别在那胡咧咧了。” 潜意识里，齐卫东还是对出远门有点抗拒和害怕。 齐卫国到觉得齐文说的有几分道理，他沉思了一下，点头说道：“小文说的也是。人一辈子也许就这一次赚大钱的机会了。 那帮收参的也是二道贩子，听说他们收上来参也是去千良那边倒卖，那不如我们直接去千良卖给大老板，省的他们在中间对缝（就是利用商业信息的不对称，套取双方信用，买空卖空，从中赚取利差）。” “对啊，二叔我们一起去，二叔是警察，还怕他们咋地？正好也带着我出去见见世面。”小文看到二叔支持自己，立马顺杆爬的说道。 齐卫国笑了，摸了摸齐文的头，说道：“哈哈，你这小子，就会溜缝。 不过抚林那边我也没去过，听说从白河镇那边能过去。我明天回镇里，再跟他们打听打听。但是去的话也不能带你，你还太小了，出门不方便，在家等着吧，回来给你买好玩的。” 齐卫东还是有些不确定，犹豫着问道：“这样啊，卫国你觉得这行吗？要不咱明天先看看收参的能给多少钱吧。” “也行，先看看再说。要是给的价钱不满意，咱就去千良。 如果不太远的话，我就跟所长说一声，在借所里摩托车用一天，反正这几天所里也没事，咱们骑摩托车去。要是远的话，咱就坐大客去。”齐卫国信心满满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齐卫国骑着摩托车回了沙河沿镇派出所，他还要去跟所长打声招呼，请两天假，顺便打听一下抚林县的具体位置和走法。 齐卫东则是吃过饭后，将昨天晚上放在西屋的“参包子”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昨天起参有些匆忙，参根须间还有很多土，今天得清理出来。 齐文也被叫过来，在一旁帮忙递个工具啥的。 用了大半上午的时间，终于是将整棵参完好无损的清理完毕，齐文也终于看清了这苗五匹叶山参的“真容”。 你别说，这人参的名还真不是白叫的，看着还真像个人样子。 长长的参芦头就像人的脖子，主根好比人的身子，下面分了两个杈，就像人的两条腿，腿上长着细长的根须。 “这参最少得七、八钱，品相也是真好。估计能卖个好价钱。”齐卫东一边端详着一边赞叹道。 昨天时间紧，挖的匆忙，起出来只是大概看了下就包起来了，都没顾得细看。 “是吧，这么好的参，得老值钱了，不卖个好价钱都可惜了。”齐文又在旁边溜缝说道。 齐卫东也有点心动了，关键这参太好了，看来真值得去千良试一下啊。 想到这，齐卫东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别出去说啊，这东西越好越容易招人惦记。” “知道了，爸，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都中午了。” 吃过午饭，齐卫东叫住了想出去玩的齐文：“走，跟我去小卖店那边溜达溜达。” 齐文一听，乐坏了，这是要给我买好吃的犒劳我吗？赶忙跟着老爸溜达着出了门。 第8章 出发，前往千良镇 唯一的一个小卖店在屯子中心位置，不仅满足了屯子里60多户人的生活需要，也是屯子里的“情报信息交换中心”。 村里很多大事小情和小道消息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当然，外面人来屯子里一般也先到这打探相关信息。 比如今天，齐卫东父子刚溜达的拐过一个弯，就远远地看到小卖店门口的长凳边围着蹲了一圈人，有啥事啊，爷俩爱凑热闹，赶忙快走。 “大齐，你今天没上山啊。”小卖店的店老板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子，姓金，看到人来了热情打着招呼。 “没有，卫国回去了，今天歇一天。这是嘎哈呢。”齐卫东边探头往里瞅边问道。 “后街的小闫昨天上山挖了个灯台子，这不正好来了伙收参的，就拿过来看看。”金胖子回答道。 “哦，小闫，点挺高啊。”齐卫东向圈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招呼着。 “齐哥，你来了，这算啥点高呀，才三匹叶。”小闫腼腆的笑着回答着。 “来，我也瞅瞅。对了，哪位是老板啊？”齐卫东边挤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这是陈老板。”小闫连忙指着那个捧着参包子看参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听到有人介绍自己，陈老板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齐卫东，又继续低头看起参来。 齐卫东也没吱声，静静的和周围人看着小闫和陈老板研究参的品相好坏。 这三匹叶一般就不上秤约（俗语：称重）了，看看品相，大概估摸一下重量，行情差不多都在1000块钱左右。 果然，最后两人达成一致，950块钱，一个中规中矩的价格。 与陈老板一起的还有一个小伙子，利索地将那个三匹叶的“参包子”装到包里背好，陈老板这边也付完了钱。 “齐哥，我看你昨天也和二哥放山去了，咋样，抬到货没。”小闫收好钱，又按了按装钱的口袋，抬头问道。 “还行，也是个三匹叶。”齐卫东没敢将“大棒槌”的底漏出去，只说挖了个小的。 那个陈老板赶忙凑过来说道：“三匹叶，在哪呢，卖不卖，现在能看看不？” “在家呢，暂时看不了，得等我家老二回来，到时一起看。要不先去我家坐坐，他也快回来了。”齐卫东淡淡的回答道。 “那好，先去认认门。”陈老板是个生意人，自来熟，话也接的贼溜。 周围人一听也是个三匹叶，都没多大兴趣跟着了。 齐卫东掏出5块钱给齐文说道：“给你拿着去买点好吃的。我们先往家溜达走了。”说完，就领着陈老板他们往家走去。 齐文赶紧接过钱，虽然他心理年龄已经过了吃零食的年纪，但能够回忆一下童年的味道，也是不错地。 无奈，这个小卖店里的东西太少，最后，他只买了一袋那种花朵形状中间带圆孔的老式饼干，还有几块花生牛轧糖。 剥了一颗含在嘴里，浓浓的牛奶味，还别说，这个时候的食品用料还是很良心的。 心里惦记着家里卖参的事，齐文边吃边急忙往家走去。 到家以后，手里的饼干第一时间就被宋春芳没收了，并藏在碗架上面，说是一天一人只能吃两块，齐文无奈，还好手里还藏着几块糖，分给了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弟弟妹妹。 齐卫东和陈老板在西屋小声嘀咕着，齐文好奇走了进去，原来他们在看那棵小的三匹叶山参。 这棵参品相和小闫那棵差不多，陈老板也给了900块的价格。 齐卫东也没讲价，只是瞅了瞅四周，然后故作神秘说道：“陈老板，我这还有棵‘大货’（大山参），一会儿等我二弟回来我们一起看看。” 陈老板见齐卫东说的神秘兮兮的，也郑重说道：“哦，几匹叶的啊？你二弟几点能回来，我们这可不能在这待到太晚的。” “五匹叶，我估摸他三、四点钟就能到。”齐卫东回答道。 陈老板虽然心痒痒地，但也不好表现的太急不可耐，于是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喝茶水边坐着闲聊。 大约下午三点多钟，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只见齐卫国骑着幸福大摩托进了院。 几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齐卫国进屋见有两个陌生面孔，开口问道：“是来收参的？” 齐卫东连忙介绍：“嗯，这是陈老板。等着你回来看货呢。” “大哥，你们先看着呗，非得等我干啥。”齐卫国嘟囔了一句。 “呵呵，你大哥说了，是你们兄弟俩一起抬回来的，就得一起卖。人到齐了，货可以拿出来了吧。”陈老板笑呵呵地说。 齐卫东走到西屋立柜前，从立柜下层的格子中拿出了那个大“参包子”。来到屋地中间，慢慢地打开。 陈老板和那个机灵小伙立刻围了上来，看到这棵山参，都惊叹出了声。 “呀，这是五匹叶的大货啊，品相也挺好，不错不错。”陈老板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这棵参的价值。 “是啊，所以才没轻易出手。”齐卫东附和着说。 “齐哥，咱约约（称重的意思）多沉，行不？”陈老板目不转睛地盯着参说道。 “行，约吧。”齐卫东哥俩也想知道这参的重量。 “小王，拿戥子秤（又叫十六金星秤，沿用古制计量单位，16两为一斤）来。”陈老板拿出一副白线手套，边戴边说。 那个机灵小伙利索地从袋子里顺出一杆专门给人参称重的小秤，双手捧着秤盘递向陈老板。 陈老板用带着手套的双手从参包子中小心翼翼地将参取了出来，慢慢的平放在秤盘上。 然后他一手拎起秤杆上的提子，一手拨弄坠着的小小秤砣，待到两者平衡不动时，他掐住一看，说道：“8钱5”。 说完，左右展示给齐卫东哥俩看了一眼。 齐卫东哥俩定睛瞅了瞅，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是啊，这货真是不小啊。 “齐哥，这参你想卖多少钱？”陈老板决定先探探口风。 “呵呵，你是收参的，你先出个价吧，参你也看到了，咱都是明白人，啥货色心里清楚。”齐卫东心里大定，这好货根本不愁卖。 “行，看你哥俩也是实在人，我也不磨叽，出个实在价，12000块，咋样？”陈老板边褪下手套边貌似大气的说道。 齐卫东笑而不语。 齐卫国见状，就知道这陈老板在压价糊弄人，有点不乐意的说道：“这也太低了，这么好的参，咋不得两万往上啊。我看20000吧，行就行，不行拉倒。” 二叔是干公安的，深谙心理战的套路，先往高了要再说。 陈老板听了直摇头，说道：“这兄弟也太敢要了，前几天，我们在旁边的林江镇也收了一个五匹叶，才10000块，你这个品相好一些，最多给到13000，不能再高了。” 陈老板深知，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农民都实在，好糊弄，拖个几天，在找两个托过来压价，卖参的就慌了，到时候再出手就顺理成章拿下了。 齐卫东哥俩则是想起齐文说的话，也感觉卖少了可惜，一直咬着也不松口，最后磨叽到14000，双方也没达成一致。 “陈老板，这样吧，参我们先留着，看看还有人出价没，要是没人再高了，就卖给你，咋样？”齐卫东没把话说死。 “行，我就在乡里的招待所住，到时候去那找我就行。”陈老板有些惋惜的走了。 齐卫东送着陈老板出了门，齐卫国则将参又包了起来。 “等晚上应该还有收参的来，到时候再看看能出多少？”齐卫东送人回来说道。 “行。对了，大哥，我今天去镇里找人打听了，咱这到抚林县千良镇其实不太远，能有二百来公里，从离咱们不远的白河镇那边过去近一些，就是道不好，坐客车要三个多个小时。 或者从淳化市那边也能坐客车去，道好但是远点，坐客车要4个小时。”这个年代的客车普遍比较慢。”齐卫国补充说道。 “嗯，晚上看看再说。”齐卫东还是不死心，想看看还能有高价不。 转眼到了晚上五六点钟，上山的人也陆续回来了，收参的人也来了两拨，齐卫东分别拉到家里看了货。 但两拨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出价都差不多，一个12000块，一个13000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收参的人之前达成了某种共识， 打发走了收参的人，已经晚上8点多了，草草吃了晚饭，齐卫东哥俩来到西屋，商量下一步咋办。 齐文也在屋，他和二叔今晚还在西屋睡。 齐卫国散了大哥一根烟，俩人闷头抽了两口，齐卫东有点郁闷地先开口说道：“这价格都差不多，再磨下去，估计最高也不会高过15000块，拖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放家里始终提心吊胆的。” 齐卫国狠狠抽了口烟，表情有些发狠的说道：“这帮收参的压价太狠了，不行，咱俩就去千良自己卖去，反正坐车半天就到，多卖1000，咱们刨去路费都多赚800多。我还不信了，离了他张屠户，还就得吃带毛猪啊。” 二叔不愧是国家执法机关的人，做事有股狠劲。 齐文也在一旁鼓动道：“就是，欺负咱们村人老实呗。爸你不总说，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试试去呗，大不了再拿回来。” 齐卫东也被两人拱的有点火大，扔掉手里的烟头，用脚狠狠碾了碾，略带沙哑发声道：“那咱俩就去一趟。卫国，咱俩明天起早就走，从白河那边过去，近一些。” “行，明早我骑摩托带你去沙河沿，我还了车，然后咱俩坐客车去白河。”二叔不慌不忙地说。 第9章 野山参拍卖记 第二天一早，没等齐文起来，齐卫东哥俩就骑摩托走了。 两天时间在齐文的玩耍中一晃而过。 下午两点多，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是齐卫东他们回来了。 刚进屋，宋春芳迎头就是一句：“卖了多少钱？” 齐卫东悄悄地趴在媳妇耳边，小声的说，“两万八。” “多少？”宋春芳吓了一跳，一下愣住了。 “是两万八，嫂子。”齐卫国在旁边确认道。 “啊，怎么卖了这么多，咋回事？”宋春芳小声的惊呼，紧接着又疑惑的问道。 齐卫东乐了，边卸下身上的背包边说：“这事说起来可是有意思了，一会让卫国坐下慢慢说吧。你先把给你们买的东西拿出来吧。” 齐文听到买了东西，想起来还有他的一份呢，连忙过去拿起袋子，翻动起来。 呵，还真没少买。一支包装精良的儿童玩具枪，一套白绿相间的儿童运动服，两大罐奶粉，还有两件大人穿的的确良衫。 “小文，那把枪是你二叔给你买的，衣服是我买的，奶粉给你弟弟妹妹喝，别整洒了。”齐卫东见齐文在那捣腾，笑着说了一句。 齐武、齐欣看到有好东西，也跑过来跟着一顿翻，被宋春芳哄着说给冲奶粉喝才老实下来。 闹腾了一会儿，齐卫国坐在炕上，端着碗，喝了一大口水，讲起了卖参的整个经过。 原来，当天中午，齐卫东两人就到了千良镇。 找了个路人打听人参交易市场，那人热心的告诉两人，以前有个老的人参交易市场，地方太小，容纳的人流有限。 前两年这里刚新建了一个大的人参交易市场，现在客户都在那边买卖人参，别走岔了。 两人一琢磨，先去那大的人参交易市场见识见识吧。 两人背着包一路打听一路走着，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好家伙，这真是见了世面了，这人参市场，足有几千平米。 交易大厅里左一堆右一堆的人参，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一看才知道，都是卖的种植的圆参，也叫家参。 两人左顾右盼地往大厅深处溜达着，越往里，人逐渐变少，大厅的里面，就没有成堆的家参了，都是一个一个的摊子，卖红参的，卖干参的。 两人在一个卖山参的摊位前边装作看参，边和摊主拉着家常。 这一唠才知道，完全搞反了，这新的人参交易市场，主要是买卖大份的家参为主，还有就是一些小份的山参、红参啥的。 真正的山参交易，还在老交易市场那边，有个固定的类似拍卖会一样的交易场所，每年的8月份，来自全国各地的大老板聚在那里买卖山参。 这事整的，岔劈了。两人连忙出了交易大厅，又出门打听着，终于找到了老交易市场。 老交易市场要小很多，一看就是在一条街道基础改成的，两边都是各种人参土特产门市。 打听得知，在街道的尽头，有一栋小二楼门市房，一楼卖人参、灵芝等各种土特产，二楼就是拍卖山参的交易场所。 两人步行上了二楼，只见屋子大厅里布置成一间教室模样，正前方一条桌子，上面摆放着戥子秤，下面是一排排椅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只有后排还有几个位置。 靠窗户的一侧空了出来，顺着墙也放了一溜椅子，椅子上零散着坐着几个人， 脚下放着“参包子”。 这时，有个年轻人向他们走了过来来，穿着比较正式，小平头，客气的问道：“请问你们是来买参还是卖参的？” 齐卫东两人赶忙回答：“卖参的。” 那人从手里分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10，递给齐卫东，然后一指靠窗那边的椅子说道：“卖参的那边坐，你们是第十个，拍卖马上快要开始了。” 齐卫东哥俩连忙过去坐下。齐卫国给旁边一个瘦小黝黑的老头散了根烟，开口问道：“大爷，那个年轻人是谁啊？” 老头接过烟看了看，夹在耳朵上，回答道：“你们是第一次来吧。那是千良镇土特产办的人。” 齐卫国挺纳闷，问道：“这咋还有镇政府的人呢。” 老头撇撇嘴，说道：“这算啥，一会儿还有领导和公安来呢，这千良镇为了方便大家买卖棒槌，就由镇里牵头弄了这么个仪式，这样显得正式，对咱放山挖棒槌的人也公平。” 说话间，只见一个中年领导模样的人领着一个穿警服的公安走进屋来，中年人来到前面桌前，拍了拍桌子，喊道：“大家静一静，三点半了，咱们一周一次的山参交易拍卖现在开始。 再强调一下规矩，公平买卖，价高者得，谁也别整幺蛾子，镇派出所的人就在旁边。小李，你主持一下吧。” “这是镇里土特产办的主任。”老头扭头给齐卫国哥俩介绍着。 主任说完就离开桌，和派出所的人一起坐到旁边的专用椅子上看着。 之前那个小平头年轻人，走上前，喊道：“卖参的，按手里纸条的数字一个一个来，先报重，核实后，再展示。最后大家出价，每次加价100打底，请1号上来”。 话音刚落，靠窗这排椅子站起来一个年轻小伙，捧着“参包子”走了上去。 只见他边打开“参包子”边说：这是苗四匹叶，重4钱8。” 旁边小平头年轻人拿起秤，两人复秤了一下，准确无误。 之后，年轻人捧着“参包子”，在人群过道中慢慢走着，左右展示给下面的收参老板看。 大家都看完以后，小伙回到台上，小平头年轻人看了眼台下，说道：“开始报价。” 台下有出5000的，有出6000的，最后6500块成交。 之后又陆续有七、八个人上台，大都是四匹叶，没想到的是那个瘦小老头竟然也挖到一苗五匹叶，虽然没有齐卫东他们的重，但也拍出去了18000千块钱。 齐卫东哥俩瞬间觉得心里有底了。这趟千良没白来。 寻思间，就听到有人喊10号上台，哥俩互相瞅了一眼，齐卫国先开口说道：“大哥你去吧。” 齐卫东点点头，捧着参包子走上台去，刚介绍完五匹叶，重8钱5。 台下一片哗然。 这是今天为止，这里出现的最重的一棵山参了，小平头也挺激动，插嘴说道：“这分量，近一个月以来，在这里也是能排到前三的了。各位老板可得抓紧机会啊。” 紧接着展示环节，各位老板都迫不及待，每到一处，都围着仔细端详许久，整个过程也比之前的山参展示时间长了好久。 终于都看完了，小平头刚说完开始，就有一个老板喊出了15000，这明显是个底价，也是一种试探。 之后，整个现场就像开了锅一样，15500、16000，喊价声此起彼伏。 喊到20000时，很多老板都不跟了，只剩一个南方口音的老板和东港那边口音的老板在较着劲出价。 “我出21888。”一句有些沙哑的广海普通话响起。 齐卫东哥俩不由得把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中年男人，叼着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慢的放下了举着的右手。两个保镖模样的高大年轻人站在身后，表情严肃。 东港老板不甘示弱，跟着喊道：“23000。” “25888。”广海老板明显比较信奉8这个数。 东港老板停了一下，直接喊到27000。 “28888。”广海老板志在必得，不假思索的接着喊。 东港老板思量起来，这个价位不低，如果倒手卖的话也没多大赚头，而且明显这个南方老板财大气粗，再争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于是跟身边的一个老头嘀咕了几句，最后还是放弃了。 “恭喜这位广海老板，请两位到里屋商量如何交易，下面是11号”。成交了一笔大单，小平头年轻人也很高兴。 齐卫东哥俩直到进了里屋，还有点懵。这就卖了近三万块，俩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广海老板很明显见惯了这种场面，先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边递边自我介绍道：“我姓黄，两位贵姓？哪里人啊？” 齐卫国先反应了过来，赶紧接过来瞅了一眼，精致的小卡片上印着一两排烫金字，上面是广海省广北市鑫达贸易有限公司，下面写着总经理，黄广德。 齐卫国郑重的将名片收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免贵姓齐，我俩是哥俩，这是我大哥。都是安平县沙河沿镇人。小地方来的，也没个名片啥的。不好意思了。” “莫关系的啦。”黄老板掏出烟盒，弹出两支，热情地递给齐家哥俩。 齐卫国连忙接过烟，一瞅，“三五”，好家伙，还真是有钱人。 递给大哥一支，又划着火柴，边给大哥和黄老板点烟边说：“黄老板，长话短说，先谈谈咋个交易法？” 黄老板哈哈大笑道：“你们放心，我几乎每年都来这里收参的。但是现金不方便带身上，所以我们都存在这个镇邮局储蓄所里啦。咱们到那去，我取出现金给你们，你们再把参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然你们也可以在邮局用电汇的方式把钱转回去，毕竟这么多现金带在身上不安全的啦。” 齐卫东哥俩一听，这个办法靠谱。就在邮局柜台前交易，安全还方便。随即点头同意。 几人出了屋来，齐卫国脑筋一转，几步来到了之前那个穿警服的公安身边，伸出手热情的寒暄道：“你好，派出所的同志吧，辛苦了，咱俩是同行啊，我也在派出所工作，今天陪我家大哥来卖参的。”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和齐卫国握手，边说道：“是吗，那挺好，是之前那棵五匹叶吗？” “是啊，我俩是外地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麻烦哥们你陪我们去邮局一趟，我们在那交易。”齐卫国边说，边掏出烟来递上一支。 “行啊，反正我在这也没啥事，咱都一家人，而且我们镇里也有要求，要保护好你们这些外地来的老板呢。”民警接过烟，痛快地答应了，陪着几人去了邮局。 千良镇的邮局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走到了。 几人来到邮局，黄老板拿出存折，转头问道：“你们想好没，要现金还是电汇。要是电汇的话，我就不用取出来，咱们直接和邮局这边说好，给你们办电汇单就行。要是现金，我就直接取了。” 齐卫国和大哥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电汇安全些，于是和邮局这边沟通好，从黄老板的存折中转出两万八，齐卫国填了一张28000的汇款单，汇给了在沙河沿粮库工作的媳妇。 黄老板又取出了1000块，数出888块给了齐卫东哥俩。齐卫东也把一直抱着的“参包子”交给了黄老板身旁的年轻人。 交易完毕，双方都轻松了不少。 齐卫国看天已经快黑了，就拉着那个民警和黄老板说道：“这眼瞅到饭点了，今天都挺辛苦的，我们哥俩卖了点钱，想表示一下，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几人推托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有拗过东北人的热情，表示听从齐家哥俩的安排。 几人就近找了个小吃部，齐卫国点了小鸡炖蘑菇、小炒肉、尖椒干豆腐等6个东北家常菜，要了4杯三两小烧，大家就着菜边喝边唠。 黄老板身边跟着的两个小伙子没喝，将“参包子”放在手边，一人点了一碗大米饭，然后就在那埋头扒拉饭。 酒过三巡，几个人逐渐熟络了起来，那民警姓马，是镇派出所外勤，比齐卫国小1岁。俩人一见如故，又有共同语言，单独干了1杯，很快搂着脖子称兄道弟起来。 黄老板喝不习惯这东北纯粮酿的高度粮食酒，只能慢慢小口抿着喝，齐卫东为了陪他，没办法，也只能小口喝着。 一杯酒到了底，齐卫东没话找话地和黄老板聊着：“黄老板，看你出手这么大气，生意肯定做的很大啊。” 黄老板大着舌头说道：“毛毛雨啦，这山参我也是倒卖到港岛那边，你不知道，港岛那边的有钱人都很惜命，都注重保养，所以很认这种长白山深山里的山参。 不光山参，像什么雪蛤油啊，对了，其实就是你们这的蛤蟆油（不是蛤蟆体内的油脂，是干燥后的雌蛤蟆输卵管，有药用滋补作用），在港岛那些有钱人太太那里，也争着抢着买回去炖木瓜吃呢。 你知道吗，港岛的有钱人才是真正的有钱，花起钱来真如流水一般。” 齐卫东听着黄老板的广式普通话有些费劲，但是蛤蟆油他还是听清了，于是就问道：黄老板，蛤蟆油你也收吗，我们那蛤蟆挺多的呢。 “收啊，只要你有货，我都收。”黄老板豪气的说道。 齐卫东又问道：“那你多少钱收啊？” 黄老板咽下一口鸡肉，说道：“干蛤蟆油1200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1200，”齐卫东暗自吃了一惊，赶紧喝了一小口酒压了压。 心里琢磨着，这两年帮桦河市的林老板收蛤蟆，对蛤蟆油的价格多少也有了解，像干蛤蟆油的，他们都是八百块来块钱一斤收的，看来这里面利很大呀。 酒足饭饱，民警小马领着几人来到了镇招待所，给齐卫国他们开了个房间睡觉，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家去了。 哥俩回了房间，卖参的兴奋劲还没过，趁着酒劲又唠了半宿嗑，商量着给家里添点啥大件，最后一致决定一家买个彩电和洗衣机，到时候一起买还能便宜点。 第二天，哥俩早早的起来，去镇上的市场采买了回家要带的东西，这才坐客车回家。 第10章 身边的致富秘笈 齐卫国连比划带说的，中间还得停下来解答听众的疑问，好不容易讲完了，累的是口干舌燥，赶紧又干了一碗井水。 “那钱啥时候能汇到啊？”宋春芳有点担心的问道。 “邮局的人说三，四天就差不多，到了我就取出来送过来。” 齐卫东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这钱就两家平分，钱到了你留下一半，剩下一半哪天过来时捎过来就行。” 齐卫国推让着要少拿点，毕竟这次放山大哥家出了两个人，虽然小文是个孩子，但是参是根据小文的梦挖到的。 齐卫东不干，说这就是咱们两家的事，两家平分正好，整那么细反而事更多。 最后齐卫国无奈只好同意了，并表示钱一到就送过来。 大人们又唠起了要买的大件彩电和洗衣机，宋春芳本来还有点心疼钱，后来想到冬天洗衣服那冰冷刺骨的凉水，咬咬牙同意了。 齐文一边玩着他的玩具枪，一边听着大人们唠嗑。看到大人们只沉浸在发财后的畅想中，忍不住提醒道：“爸，二叔，那买完彩电、洗衣机以后，剩下的钱你们有啥打算了没？” 大人们的眼神齐刷的看了过来，心里都疑惑着：这小子，怎么现在跟个小大人似的，老谋深算，老气横秋的，反正看着有点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齐文现在可是老齐家的大功臣、小福星，享受特殊待遇，比如现在大人说话，他插嘴都不用挨训了。 齐卫东虽然心里有点不快，但嘴上还是问道：“你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呀？” 二叔齐卫国则饶有兴趣的说：“来，小文，说说看，你有啥好主意。” 齐文假装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这马上秋天了，正是山上下蛤蟆的时候，咱们现在也有了本钱，自己收蛤蟆，扒蛤蟆油卖呗。” 其实这两天，齐文也没闲着，一直在苦苦琢磨，依现有条件干点什么能赚钱。 光靠种地和放山肯定是不行，一个只能保证饿不死，一个还要靠运气，太缥缈了。像上次那棵五匹叶，一辈子也就碰到一次了。 最后，还是晚上村边水泡子里传来的咕呱咕呱的叫声给了他灵感。 这马上秋天了，正是蛤蟆满山蹦的时节，而且这个时候的蛤蟆出油最多。 现在家里有钱了，完全可以自己收蛤蟆，然后扒蛤蟆油自己带去外地卖，这不就是身边绝佳的致富机会嘛。 这两年秋天，齐卫东家一直帮着桦河市的林老板收蛤蟆，宋春芳也在家帮着扒蛤蟆油，每年临走的时候林老板给个辛苦费千八百块钱的，就这，齐卫东一家还觉得不少呢。 可是齐文这重生的人知道，这干蛤蟆油在南方那边又叫雪蛤油，作为一种保健滋补药品，特别受欢迎，售卖价格也一路走高。 九十年代初，广北一带收购价格就达到2000多块钱一斤，最高峰更是暴涨到5000块，精品的甚至卖到了6000块。 那个桦河的林老板利用信息差，在东北低价收蛤蟆，再扒蛤蟆油倒腾到广北市出售，成本其实没多少，但赚的可是大发了。没办法，谁让人家当时先一步掌握着信息，并打开了销售渠道。 齐卫东听完齐文的话，猛然想起了那个收山参的黄老板，还记得他说过，收干蛤蟆油1200一斤，有多少要多少，就开口把这个信息重复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回来的道上我也琢磨过，收蛤蟆，扒蛤蟆油倒好说，这些咱以前都帮着桦河的林老板干过。 我也私下里估计过，大概500个左右母豹子（母蛤蟆）能扒出一斤干蛤蟆油，咱们这收蛤蟆大的8毛，一般的6毛，这么算的话，要是自己收，扒油卖给黄老板，一斤大概能剩几百块钱。” 宋春芳听到这，也插话道：“咱这蛤蟆个都大，可能用不上500个，大的400多个也差不多。” 齐卫国也算了一下，点头说道：“也不错。一个秋天扒个三、五斤的，也能挣几千块钱。” 齐文听完他们的话，摇了摇头说道：“爸、妈，二叔，咱扒了油，不卖给别人，咱们自己去广北市卖。而且也不止三、五斤，要整，咱就多整点。 你们看这次卖参，如果咱们还是在当地卖，可能卖个1万多块钱就算烧高香了，可是去千良卖，就能卖上两万多。 那桦河的林老板能带着蛤蟆油去广北市卖，咱们也试试呗。” 齐卫东一听，这小子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还要鼓动着去广北，那可是出省了，这搁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忍不住开口就要训两句，但转念一想，好像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于是话到嘴边生生憋了回去，只是语气有点生硬的说道：“这卖参和卖蛤蟆油能一样吗，卖参咱还能找着地方，这卖蛤蟆油咱去了找谁买啊？ 再说这千良镇和广北市也比不了啊，那可是省会城市，那地方，得老大了。咱进去就得蒙圈。” 齐文信心满满地说道：“不还有你们提到过的黄老板嘛。实在不行，咱们就联系他，卖给他呗。再不济，就拿回来，还可以卖给桦河的林老板呐。” “说的轻巧，这来回路费啥的也得不少钱，那不白瞎了嘛。”齐卫东有些心疼的说道。 齐卫国反倒是对广北没觉得有多难。通过这次千良之行，他也觉得窝在家里不是个办法，得走出去主动寻找商机。 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小文的主意也不错。去广北的话，我到时候请几天假，陪着大哥一起去。咱不还要买彩电洗衣机啥的嘛，正好顺道去看看价格啥的。 再说了，路都是人走出来的，那桦河的林老板听说也是桦河市下面的一个镇里的人，都是一点点这么闯出来的呗。 咱老齐家祖辈从山东闯关东过来，也不比他们差啥，反正咱们这次卖参多卖了不少钱，就当出去见见世面了。” 齐卫东见二弟赞同儿子的主意，还打算到时候和自己一起去广北，心里的担忧打消了不少。又看了看媳妇宋春芳，想问问她的看法：“春芳，你咋看呢？” 宋春芳摇摇头说道：“这种大事，你们老爷们定就行，我没啥意见。就是要定下来咱自己干的话，秋天林老板来，咱就不能让他住咱家了，得想个说法回了他。” 齐卫东虽然老成稳重，但也不是顽固不化，这次千良之行同样也给他的心灵带来了冲击，思维也不那么保守了，最主要的是，兜里有了钱，做事就有了底气。 看到大家都没啥意见，就着说道：“那行，先暂时这么定了。等卖参钱到了，一家拿出5000来，先收1万块钱的蛤蟆，看看能扒多少油再说。 收蛤蟆这块我去，你嫂子负责在家把蛤蟆串上晾干，扒蛤蟆油得咱们自己扒，那玩意是个良心活，外人不上心的话浪费的多。 卫国你还得上班，这些活就不用你了，你就负责去广北的时候跑外面的那些事吧，那些事我们都不太懂。到时候挣了钱，还是两家平分。” 齐卫国看了一眼宋春芳，急忙说道：“大哥，这可不行，出钱一样，但是你们出力的活都是你们干的，你们应该多分点，我这边少分点就行。” 齐卫东笑了笑，心想弟弟是个明白人，这是怕她大嫂这边有啥想法。 于是说道：“咱哥俩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跑外面的事也很重要，要不是你陪着我去广北，我自己也不敢去，你要是觉得我们干的多，过意不去，就休息的时候回来帮帮忙。 再说爹妈一直在你那，我们平时照顾的也少，都是你在费心，所以这挣的钱还是平分正好，要不多了少了的更不好整。你说呢，春芳？” 宋春芳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卫国，这几年爹妈都是你们养着，我和你哥离得远，出力不多。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困难的时候咱互相帮衬，现在挣了钱，也别计较那些小事。” 齐卫国还是摇摇头说道：“这是两码事，照顾爹妈那是咱分内的事。” 齐文国打断了齐卫国的话，摆摆手说道：“别掰扯了，这还没挣到钱呢，等挣到钱再掰扯也不迟。” 几人都不再说了，是啊，钱还没挣到手呢，说这些太早。之后，齐卫国留在家里吃了晚饭，第二天一早，骑摩托车回沙河沿上班去了。 三天后，齐卫国又骑摩托回来了，这次他送回来了卖参平分的14400钱，另外还有他家出的那收蛤蟆的5000块钱，还给齐文买了一个新书包作为新学期礼物。 第11章 影响一生的骗局 是的，悲催的齐文暑假结束了，他不得不去上学了。 虽然开学他就上小学六年级了，但是对于一个有着近40岁心理年龄的人来说，想到要和一群十来岁的孩子一起学那些简单的小学知识，齐文就郁闷的要死。 郁闷归郁闷，学还是要上的，不然齐卫东真不惯着他，大脚丫子咣咣照屁股蛋子踢。 好在齐文从小就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暑假作业也提前写完了，开学就开学吧，就当去体验生活了。 9月1日，是老师通知开学的日子。齐文早早就穿上了齐卫东卖参带回来的那套白绿相间的运动服，背上二叔新买的书包，齐文不禁意气风发。 这配置，当年可是豪华顶配了。那时候多少山区的孩子，过年都捞不到一身新衣服穿。 来到学校，还是那排熟悉的小平房，还是那间熟悉的教室。 新发村不大，上学的适龄儿童太少，所以村里唯一的一座村小学，只开了三个班级，每隔两年收一批学生，齐文他们这批现在是六年级，下面还有四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 推开教室门，小小的教室里坐着9个小同学，4男5女。加齐文正好10个人。 “班长来了。”靠门口坐的于军欣喜的喊道。这是齐文的发小兼邻居兼死党。两人从记事起就在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是的，齐文是这个小班级的班长，虽然才10个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班长，学习委员、文艺委员、劳动委员一个不缺。 看到熟悉曾经的小学同学，齐文恍然如梦，眼睛扫过，一个个名字和眼前的小脸重合起来：他的小表妹宋红丽，发小于军，刘大龙，李文波…… 看到齐文看着他们，同学们都逐渐安静了下来，可见他这个班长还挺有威信的。 齐文边向宋红丽旁边的座位走去，边说道：“大家赶紧先收拾一下卫生，一会儿季老师来了，看到屋里埋了咕汰的，又得训咱们。” 班长发话，大家立即行动起来，扫地的扫地，擦讲台的擦讲台，不一会儿，班级就收拾干净了许多。同学们也坐了下来，各自和同桌交流着暑假心得。 齐文和表妹宋红丽一个桌，此时小女孩正歪着脑袋盯着齐文边看边嘀咕着：“小哥，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你脸也白了，比以前好看了，咋整的？” 齐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这十来岁的小表妹，圆圆的脸蛋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笑就弯成了月牙，有着少女独有的纯真和甜美。可惜，后世她因为学习不好，初中毕业没几年，就匆匆嫁人了。 “跟你说话呢，小哥，愣神了？”小姑娘噘嘴道。 齐文连忙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编了一句：“放假我爸带我去县城看了看大夫，把皮肤病治好了，所以就白了呗。这衣服也是在县城买回来的。” “那太好了，小哥。我说你以前咋黑黑的呢，原来是有病了。现在好了。”小姑娘由衷的替表哥开心。 说话间，一个身材高大，面孔白皙，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人走进教室，这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季老师。 同学们都安静下来，季老师满意的看了一眼干净的教室，朗声说道：“同学们，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咱们主要是发书和收暑假作业，下午你们回家都把书皮包好，文具准备好，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齐文，你把暑假作业收一下。送到我办公室。其他男生跟我来，去把新书领回来。”季老师说完走了出去，身后跟着4个小男生。 收好作业，又帮着季老师分发了新书，就放学了。 齐文背起他的新书包，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向家里走去。发小于军紧跟着也追了出去。 两个小伙伴边走边唠，交流了一下假期的玩耍心得，很快就各回各家了。没办法，村子太小，到家总共也就5分钟的路程。 齐文也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上学就上学吧，换一个角度，重新体验一遍人生，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虽然没有了学习的压力，但可以培养点别的兴趣爱好，充实和提高一下自己，丰富自己的学习生活，既然重生回来，就得好好规划一下人生，争取活的精彩，不留遗憾。 当然，赚钱大计也不能停，虽然自己现在还小，但有些计划也得提前谋划，先力所能及的做点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齐文这边按部就班的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也没忘了关注老爸的收蛤蟆生意。 进入9月份，蛤蟆多了起来，特别是下过雨后，大道边，河边，蹦的可那都是。 九十年代初期，也没有出台什么保护政策，村里人都把它当做吃不起猪肉时的一种替代品，想吃了就抓点，根本意识不到它的价值。 齐卫东也通过村小卖店放出口风：老齐家大量收购母豹子（母蛤蟆），大的8毛，小的6毛。 随着几场雨过后，捡到蛤蟆的人纷纷卖给了齐家，这个价格是行情价，桦河的林老板他们来也是这么收，所以卖谁不是卖呢？怎么方便怎么来呗，村里人的想法很简单。 收了大概能有3000多只，基本消化掉了这个村附近的蛤蟆产量，再想收就得出村去别的地方收了。 提到林老板，齐文还特意问了一下齐卫东，咋没看到他来呢？ 齐卫东解释到，林老板9月中旬来过一次，齐卫东告诉他今年不帮他收蛤蟆了，打算自己干。 林老板有些不高兴，感觉自己财大气粗的，就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齐卫东也没惯着他，本来就对他有了看法，这回还搁这舞舞喳喳的，跟谁俩呢？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直接几句话怼了回去，那个林老板灰溜溜的走了。 他在这个村里也不认识别人，自己收也收不了多少，只好去别的村收去了。 齐文听完后，回想起前世发生的一件足以影响他家命运的一件大事。 记得当年齐卫东卖完参后的第二年，就被一伙外地人设下骗局，骗走了3000块钱。这个骗局，就和这个林老板有关。 第12章 盘道林场蛤蟆多 这个林老板，其实不是个好东西，为人非常阴险狡诈。 他通过几次的接触，发现齐卫东这人憨厚实在，没见过世面，对他们这种来村里做生意的老板盲目信任，而且性格不安分，总想着做点生意，倒腾点钱啥的，但是又苦无门路。 正是利用这一点，在前世1992年的秋天，林老板收完蛤蟆回桦河市以后，又撺掇他的小舅子李福，带着他们市里的一个大骗子来找齐卫东。 这俩人以林老板介绍过来合伙做生意为由，从齐卫东这骗走了3000块钱。 这是齐卫东当初卖参分的7000块钱剩下的钱，攒着一直没舍得花。 这件事对齐卫东打击很大，唉声叹气了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以后，齐卫东对做生意这类带有一定风险的事情敬而远之。 后来全家搬去了沙河沿镇，通过二叔在粮库找了份工资微薄的工作，一辈子谨小慎微，省吃俭用的供养三个孩子上了大学。 后来长大了，齐文回过头来分析被骗这件事，固然有齐卫东警惕性不高，防范意识不强，容易相信别人的自身原因。 但林老板这帮骗子更可恨，欺骗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且这个人还帮过你，这就不是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现在，既然已经重生，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反正今年没帮林老板收蛤蟆，他肯定已经怀恨在心了，回去后肯定会和他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小舅子琢磨骗我们。 好在还有一年的时间，看他明年来不来吧，要是敢来，肯定想法给这帮骗子一个教训。 现在暂时不搭理他们，还是先盯着收蛤蟆的事为主，这可关系到齐文以后的赚钱大计。 收来的3000多少个蛤蟆，齐卫东和宋春芳已经用细铁丝串成串，放在提前做好的木头架子上晾干。 齐文也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帮着穿蛤蟆，晾蛤蟆，得到了齐卫东两口子的一致表扬，都说他这一阵子比以前懂事了不少。 齐文趁着爸妈高兴，也提出了他的下一步打算。现在新建村附近的蛤蟆都收的差不多了，要提醒一下老爸，该往外走走了。 没办法，他还太小，很多事和想法只能鼓动大人去做。 “爸，咱们村的蛤蟆基本都收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别的村收收看啊，这才这么点蛤蟆，扒不出来多少油啊。”齐文有些惋惜的说道。 齐卫东瞪了齐文一眼，笑着说道：“你小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这都好几千块钱的货了。” “要干咱就大着点干呗，不然也赚不了大钱。收蛤蟆的好时候就这一个来月，再不抓紧收，都让那个林老板收走了。”齐文继续鼓动老爸。 提到林老板，齐卫东低头想了一会儿，沉声说道：“也是，听说那个林老板住在乡里，收了不少其他村子的蛤蟆，动静不小。 咱屯子附近的几个屯他可能还没顾得上去收，我明天开始跑这几个屯，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少了还真不值得跑那大老远卖去。 反正这蛤蟆收回来，扒了油也能放好长时间，瞎不了东西。” 齐文听完，心里放下心来。齐卫东自从去了千良卖参回来后，胆子较以往大了不少，赚钱的欲望也更强烈了，所以人还是得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齐文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差点落下了。 于是连忙说道：“对了，爸，我洪叔在的那个林场咱还没去收过呢。那里都是林场职工，朝族人多，他们不爱吃、也不爱抓蛤蟆，估计那地方的蛤蟆老多了。” “对，差点把这忘了，我明天就去一趟明烈那，正好挺长时间没见他了。”齐卫东想起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哥们洪明烈，不禁咧着嘴笑了。 “明天礼拜天，我跟你一起去吧，跟着去还能帮你算个账、拎个袋子啥的。反正也不远，你骑自行车带着我就行。”齐文想起了洪叔家小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爱丹妹妹，不禁也想去看看。 齐卫东现在是越瞅自己的儿子越顺眼，这小子按戏文里讲话了就是个福将，不仅有福，心眼子还贼多。 想到这，齐卫东忍不住想逗弄儿子一下，道：“我看你帮着干活是假，借由头去找小爱丹玩是真吧。不过人爱丹现在也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了。 你俩小时候，咱们两家在一起吃饭，我和你洪叔喝多了开玩笑说要给你俩定个娃娃亲，虽然后来大家都没当真，但你洪叔每次来都拿这个事逗弄你，你可别当真了，跟人小爱丹瞎说啊。” 齐文汗颜，这个事他记得，不过后来齐卫东搬到了沙河沿镇，洪叔家也搬到七顶子林业局那边，两家离的远了，孩子也都长大了，这事也就没人再提了。 第二天，爷俩吃完早饭，宋春芳给齐卫东兜里装了1000块钱收蛤蟆用，叮嘱了道：“去了少喝点酒，先办正事，我可知道你，和明烈一见面就喝多，带着钱呢，小心着点。” 齐卫东一边往车上绑着化肥袋子，一边回答着：“知道了，放心吧，这不还有小文呢嘛。” 齐文心里暗自笑道，这洪叔在林场开大车，为人仗义豪爽，每次拉木头路过咱家，老爸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呼，哥俩喝的五迷三道的，这次去他家，能不喝多才怪。 出了家门，齐文东先领着齐文拐到了小卖店，买了两瓶酒，两包饼干，齐文又墨迹老爸给他买了一把泡泡糖，爷俩才蹬着自行车向林场骑去。 这林场因位于盘道乡内，所以名字就叫盘道林场，隶属于七顶子林业局。林场职工有100来人，有不少都是朝鲜族人，主要负责周边的林业采伐，清林、林业道养护等工作。 林场离这村子不到10里地，爷俩骑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进了林场，齐卫东轻车熟路，沿着小河边的石子路骑下去，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进了大门，齐卫东老远就喊道：“弟妹，明烈在家没？” 话音刚落，屋里迎出来一个身穿白衣的、肤白貌美的朝鲜族妇女，这是洪叔的媳妇，闵花子。 她笑着用有些蹩脚的汉语说道：“是齐哥来了呀，洪烈他出车去了，中午能回来，小文，你也来了，快，一起进屋坐吧。” 齐卫东停下脚步说道：“洪烈不在家啊，那先不进去了，我这次来还有点事办，想在你们林场这收点蛤蟆，你知道谁家有吗？” “蛤蟆？好像林场西边的那些人抓的多，那边汉族人多，我们朝族人不会做蛤蟆，所以这边抓的不多。”闵花子不确定的说道。 “那好，我去溜达着问问，东西先放着，村里没啥买的，给小爱丹带了两包饼干，还有两瓶酒，中午我和洪烈喝点。对了，爱丹呢？”齐卫东将东西放到屋外的窗台上，往屋里瞥了一眼，说道。 闵花子笑眯眯地看着小文说道：“去他舅舅家玩去了。小文，爱丹放假的时候还要去找你玩呢，正好你来了，你去找她玩吧。沿着河边一直走，看到门口有两棵大柳树的就是她舅舅家。 我在家给你们炖狗肉吃。正好昨天村里有人杀狗，洪烈买了一块。” “那行，小文，我带你过去。”齐卫东转身向门外走去。 “婶，那我先过去了。”齐文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盘道林场是后建的场址，所以规划建设的很规整，东边沿着河边是两趟民房，爱丹的舅舅家也很好找，骑出去没多远就到了。 齐卫东把齐文放在那两棵大柳树下，就骑车去林场西边收蛤蟆了。 齐文看着老爸走远，扭头走进了身后的院门。一进去，就看到几个同龄的男孩子在那玩弹瓶盖，几个女孩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这熟悉的一幕，唤起了齐文儿时的记忆，这可是他小时候最拿手的了。 “爱丹”齐文冲着那几个背对着他的小姑娘喊道。 “齐文哥，你怎么来了？”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姑娘回了下头，看到是齐文来了，欣喜地的喊了一声。 齐文仔细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神，这爱丹还真随她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弯眉杏眼，琼鼻小口，还略带点婴儿肥的脸蛋圆嘟嘟的，白里透红，十分可爱。 爱丹看到齐文盯着她看，害羞的低下头，脸上布满了红云。 齐文看到爱丹低头，也回过神来，忙回答道：“我爸来找洪叔有点事，今天不上学，我就跟着来玩了。对了，这是给你买的糖，吃吧。” 齐文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买的泡泡糖，一把直接都递给了爱丹。 “这么多糖啊。都给我了吗？”爱丹看到糖，瞬间放下矜持，说话间，双手就接了过去。糖果对女生无论啥时候都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啊。 “吃吧，吃吧。也给他们分点，吃完家里还有好吃的呢。”齐文眯着眼说道，露出了慈父一般怜爱的笑容。 确实，心理年龄上来讲，他真的能当爱丹的父亲了。 有了糖果的加持，齐文很快就和这帮孩子打成了一片，还和他们打了两把弹瓶盖，结果以出神入化的手法赢得了一群小迷弟迷妹。 尤其是爱丹舅舅家的那个小子，闵光道，比齐文小一岁，说啥要赖着齐文让他透露几手弹瓶盖秘笈。 中午的时候，爱丹妈妈来叫吃饭，齐文、爱丹，连闽光道和他妈妈都一起叫了过去。 爱丹舅舅闵正龙也在林场开车，他和洪明烈一起下班回来的，听说齐卫东来了，洪明烈就把他留下来一起陪酒。 等到齐文他们回到爱丹家，齐卫东也被找了回来，自行车后座两边挂着两个满满的化肥袋子，看来蛤蟆是没少收。 第13章 父亲的背影 三个大老爷们兴高采烈的上了炕，围坐桌边。没办法，朝鲜族特色，炕太大，进屋就得上炕。 爱丹妈还想带着女人和孩子们去放个小桌对付一口，被齐卫东制止道：“都是自己家人，没那么多讲究，都上来一起吃。” 洪明烈见大哥说话，也附和道：“大哥说了，那你们就来一起吃吧，大哥也不是外人。” 齐文他们也上了桌，桌上一大石锅热气腾腾的狗肉炖豆腐白菜，搭配了几个下酒小菜，大人们端起酒杯开喝，小孩们则忙着干饭，毕竟这样的伙食一年也没几次。 齐文就着狗肉汤干了两大碗白米饭，你别说，这朝鲜族铁锅焖出来的大米饭就是香，狗肉汤也是一绝，还有辣白菜，这可是下饭神器。 小爱丹和闵光道也吃饱了，三个孩子又跑院子里玩去了。 大人们则继续把酒言欢，几兄弟多日未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讲。 “齐哥，你这还是给那个外地的林老板收的蛤蟆吗，以前你都没自己来收过啊。”洪明烈边给齐卫东倒酒，边问道。 齐卫东笑呵呵的接过酒杯说道：“不是了，今年我们自己干了。我和你二哥卫国俩人合伙，收点蛤蟆，自己扒油往外卖。” “那准备收多少啊，我跟你说，这几天我和正龙跑车给林场修道，看到道边蛤蟆可多了。你要收的多，我就让修道那帮工人空闲帮着捡点。”洪明烈上心的说道。 “是啊，修道那里面进去费劲，都没人进去捡。”闵正龙也附和道。 齐卫东听完，高兴地说道：“那正好啊，这样吧，我给留800块钱，明烈你帮我收蛤蟆。我不管你们从工人手中多少钱收，到我这一律大的8毛，小的6毛，我隔几天上来取一趟。” 洪明烈不乐意地说道：“齐哥，我们咋能挣你的钱呢。这都是顺道就办的事。我们多少钱收的就多少钱给你。” 齐卫东赶紧解释道：“你听我说，洪烈，一来我时间紧，还要跑别的屯收蛤蟆。 二来你想，要是我从工人手里八毛收，这钱不被别人挣去了吗，你俩帮我收，工人那边你们看着给，这钱咱自己兄弟挣不是更好吗，再说也不能让你俩白帮着忙活，是不？ 就这么定啦，不然我就不在你们这收了啊。” 洪明烈说不过齐卫东，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随后，三人继续兴高采烈的喝起酒来。 这一喝，就喝到了下午三点多，三个老爷们都喝多了，喝着喝着都躺炕上睡着了。 齐文他们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直到爱丹妈妈喊回来吃饭，三人才回家。 三个大人也睡醒了，洪明烈还要张罗着再喝点，齐卫东推托到晚上还要骑车回去，说啥不喝，其实主要是中午的酒还没醒过来，再喝就走不了了。 晚上爱丹妈做的朝鲜族特色酱汤，据说这玩意喝完白酒喝上一碗，老得劲了，醒酒还开胃。齐文上一世也挺爱喝这酱汤，特别是里面再放几片五花肉，简直没治了。 匆匆吃过饭，齐卫东给洪明烈留下800块钱，叮嘱了几句收来的蛤蟆怎么放在水桶里养着，等他来取啥的，就起身准备走了。 闵花子给包了两棵辣白菜，说啥让带回去当咸菜吃。 爷俩推着车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大门，齐卫东转身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别送了，天也快黑了，我俩得赶紧往回走了，明天还有事，过几天我再来。” “行，那就不留你了，齐哥，回去慢点骑，这手电带上吧，天黑了照着道。”洪明烈嘱咐道。 爷俩跨上车子，接过手电，冲洪明烈他们摆了摆手，骑出了盘道林场。 骑到半路，齐卫东被风一吹，酒劲又上来了，只好停下车子，先让齐文先下了车，说道：“咱爷俩推着走会儿，我醒醒酒。” 齐文看老爸还有些醉，连忙说道：“那我推着车吧，咱俩溜达着走回去时间也赶趟。反正有手电筒，照着点没事。” “你能推动吗，这还带着两口袋蛤蟆呢”，齐卫东推着车子没动，有点不放心地说道。 “来，给我试试，我最近锻炼了，感觉力气大了不少。”齐文边说边信心满满地接过了车把，手稳如老狗。 “还行，有点劲儿，儿子长大了，能照顾人了。”齐卫东欣慰的笑着说道。 这一幕，老爸上一世跟他叨咕过很多次，子女为父母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让父亲感动到记了一辈子。 齐文扭过头看着老爸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肩背，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他还不到40啊，就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想起上一世，齐卫东粮库的工作下岗买断了，没办法，靠着辛苦劳作，种人参供着齐文三兄妹都上了大学，还找到了不错的工作，老两口也因辛苦劳作累出了一身病。 齐卫东因为常年弯腰在参棚子里拔草，累的腰间盘突出，岁数大了严重的腰都直不起来，疼起来都下不了地。 宋春芳也得了风心病，齐文重生前，刚凑钱做完手术。他们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毕生的精血才把我们养大成人啊。 想到这，齐文有些哽咽了，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说啥不能再让父母重复之前的日子了。 什么重生了就要改变世界啥的，太虚了，我要尽早赚到更多的钱，首先改善身边的亲人的生活，再也不会让你们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累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齐文突然想起前世筷子兄弟那首歌唱父亲的歌，很适合抒发他现在的情感，于是开口说道：“爸，我给你唱个歌吧，我从收音机里听来的。” “哈哈，好啊，我听你们季老师说你在学校还教同学唱歌来着。”齐卫东笑着说道。 总是向你索取 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 才懂得你不容易 。。。。。。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 收下吧 齐文用心的唱着，泪水渐渐湿润了眼眶。 夕阳下，爷俩拉的长长的背影，不时的交织在一起，相互扶持又相互依靠着。 第14章 带货去广北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过去，转眼到了10月份。正是农民秋收最忙的时候，学校也放了7天秋收假，毕竟老师家也是有地要收的。 这期间，齐卫东已经在附近几个村子收了将近1万多个蛤蟆，1万块的启动资金也用的差不多了，正逢农忙时节，也就先暂停下来收地了。 齐卫国也利用休息时间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几趟，帮着收收蛤蟆、扒扒油啥的，临走又扔下1000块钱，继续收蛤蟆用。 十一放假，齐文也没闲着，每天父母上地收地，他在家带着弟弟妹妹，还尝试着中午开始做饭，毕竟前世活了半辈子，这点手艺还是记得的。 当然不能一开始就把饭菜做的特别好，得给父母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终于是把地都收完了。收回来的苞米堆了满满一苞米楼子（农村盛放玉米的一种建筑）。 齐卫东又抽空去附近几个村子收了3000来个蛤蟆，今年这波蛤蟆也就收的差不多了。 之后，两口子就开始天天在家扒蛤蟆油了。这个活齐卫东信不到外人，只能自己扒的才放心。 齐文每天放学回来也帮着扒，没办法，之前晾干的蛤蟆积攒的太多，得尽快都扒出来。 好在这活熟练了扒起来很快，一个干蛤蟆，握住两头，中间从肚子那撅开，剩下就就是细心的把肚子里的蛤蟆油一块块抠出来就行。 但是不精心的人经常会把蛤蟆油扒散，不成块，影响外观美感，也影响卖价，所以一般都是自己人扒。 扒了十来天，终于是把全部的干蛤蟆扒完了，最后上秤一秤，扒了28斤蛤蟆油，还不错，挺出货的。 齐卫东拿出来收蛤蟆时用的记账本，递给齐文说道：“这是我每天收蛤蟆记的账，你帮我算算，总共收了多少蛤蟆，花了多少钱。咱先对对账，然后告诉你二叔一声，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齐文接过来，又找来一个空白的算草本，对照着，一笔一笔的手动加起来，不一会儿，算完了一遍，又重新验算了一遍，核对无误后，抬头说道：“爸，总共花了11652块钱，大大小小的一共收了14890个蛤蟆。” “挺好，28斤蛤蟆油，就算卖给黄老板1200一斤，也能赚不少了。”齐卫东心下大定，不由说道。 “那是，不过卖到广北去，可能还得翻倍呢。”齐文怕老爸反悔不去广北市，连忙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不用你小子点我。这礼拜天你二叔来，我俩就商量着看看咋去广北那边了。”齐卫东心情大好，笑着和齐文说道。 到了周末，齐卫国骑摩托回来了。爷仨在西屋研究了半天怎么把货带去广北安全。 最后还是齐卫东想起来了，以前桦河林老板他们每次来都拎着密码箱，来的时候带钱来，走的时候装着满满的蛤蟆油回去，林老板不经意间也透露过，说回去直接拎着密码箱上飞机，飞去广北就卖了，再拎钱回来。 爷仨决定先照着林老板的样子走一趟看看。接下来就是分派任务，齐卫国负责去县城买两个密码箱，这东西乡镇都没有卖的。 齐卫东他们负责在家将蛤蟆油分装成5斤左右的小包，这也是从林老板他们那学来的，据说这样包更容易携带和买卖。 10月27日，齐卫国从单位请好假，带着从县城买回来的两个黑色密码箱，还有给齐卫东买的一套衣服，一双皮鞋，一大早来到齐卫东家。 两人将分好的6袋蛤蟆油一个密码箱里装了3袋，宋春芳还贴心的在袋和袋中间塞了点棉花，防止碰撞把蛤蟆油撞碎了。路费两家各出2500元，多退少补，统一放在了齐卫国那。 一切终于准备完毕。齐卫东换上二叔买回来的新衣服、新鞋子，拎起两个密码箱，心情有些激动，还有些忐忑的向大家问道：“咋样，行不？我咋感觉穿这衣服这么板的慌呢。” “行，挺板正的，看着像大老板似的。”宋春芳看着齐卫东紧张的样子，抿嘴笑着说道。 齐卫国同样也穿着一身新衣服，打量着大哥说道：“人靠衣服马靠鞍，出门就得穿的正式点，要不让人瞧不起。我刚开始穿也不得劲，慢慢习惯就好了。” 齐文看着穿戴一新的老爸和二叔，心情同样激动，终于要迈出这关键的一步了。 这次广北之行成功的话，老爸和二叔的眼界就打开了，脑筋也会变得灵活，相信以后面对新商机时，会更加敢闯敢拼了。 想了想前世广北九十年代的情形，齐文还是决定冒着暴露的风险嘱咐一下：“二叔，我估计广北也有专门收这种山货的地方，像什么山货商店，卖药的地方，都有可能收蛤蟆油，他们那边也许不叫蛤蟆油，一般叫雪蛤油或者林蛙油。 你们到地方以后先分出一小包拿来做样品，给要的人看货，切不能一下就把全部的货露出来。 你们下了飞机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住下，再慢慢打听，千万不要去火车站一带住，那人来人往的，最乱，有偷东西的。去市里住，不要怕花钱，越贵的地方越安全。 我看电视里，大城市都有出租车，你们想去哪可以打出租车，也可以跟司机打听打听，他们天天在路上跑，消息也灵通。 他们那边说话口音和咱们不一样，你准备点纸条和笔，到时候问路啥的听不懂可以用纸笔写。 卖了货你们直接去机场，搭最近的飞机飞回来，没有就在机场等，千万不要带着钱再住店，也不要坐火车走，不安全。 还有，那个广北黄老板的名片二叔你一定带好了，最后实在没招了就联系他试试。 齐文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引的齐卫东哥俩不住的打量着他，看来都有所怀疑，最后齐卫国开口问道：“小文，咋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的，好像你去过试的呢。你个小孩咋知道这么多的？” 齐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只能往桦河的林老板身上推了，要不真解释不清了。 于是说道：有的地方是没事看电视学的，还有一些是听来咱家收蛤蟆的林老板说的，他们来了不都和我在西屋住嘛，晚上没事他们喝完酒唠嗑，我在旁边听到的，也有我好奇特意问他，他跟我讲的，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你们要去广北，我就都说了。” 齐卫东哥俩互相瞅了一眼，心里的疑惑暂时放下了。 也有可能，那个林老板去过广北多次，经验比较多，喝多了在小孩子面前吹牛很正常。但是齐文能说出这些话，也说明长大了，知道替大人担心了。 齐卫国欣慰的看了一眼大侄子，安慰道：放心吧，小文。我这次还找所长给开了两张介绍信，表面上是去办案子的，到时候咱去正规招待所住。 看看时间，齐卫国催促着赶紧走，还得赶到县城再坐汽车去延州市，那有机场可以飞广北。 哥俩站起身，又检查了一遍证件、现金啥的，最后在众人的送别中拎着箱子骑摩托走了。 这次，齐文同样没捞到去的机会，没办法，还是年龄太小了，每当这时候，齐文都无比痛恨作者，哪怕给我重生到18岁也好，起码也能办个身份证了。 第15章 压脉带还是雅卖蝶？ 齐卫东出门了，家里也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宋春芳忙照顾两个小的，对齐文也是放任自流了。 齐文倒是天天坚持去上学，可上课时思维全然不在课堂上。笑话，小学这点知识，他看一遍课本就都会了，哪里还听的进去。 而且，他还明显感觉到，重生回来思维能力和记忆能力都比以前提高不少，难道是灵魂在时空隧道里得到了净化和提纯？ 班主任季老师有几次看他溜号，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还都会，后来也不管他了，只要考试能打高分就行。 后来，齐文百无聊赖，开始练起字来，这个年代，有一笔好字可是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个人的脸面。 况且上辈子他就对书法情有独钟，也临摹过几本字帖，虽然水平不高，但爱写爱看，一手行楷字写的也是行云流水，颇具个人特色。 上课找到了练字打发时间，下课和放学的时间如何打发呢？ 齐文又发愁起来，这天天的玩点啥呢，家里也没啥活需要帮忙了。 看武侠小说？这个屯子里就那么几本射雕英雄传，都翻烂了。 看电视？就那么两个台，节目还没几个，没意思。 玩游戏？弹溜溜，弹瓶盖，跳格子，都太幼稚了，玩一会儿就没啥意思了。啥？表妹他们喊我去跳皮筋，那是小女生才玩的，齐文更是嗤之以鼻。 后来，还是发小于军帮齐文找到了一个既好玩还锻炼身体的项目。 那天礼拜天，他得意洋洋的来找齐文，说他新得到了个好东西。 齐文不以为然，哼哈的应付着，脑袋里还在琢磨着玩点啥，直到他掏出了一副崭新的弹弓，我才眼前一亮。 对啊，这玩意好啊，上辈子小时候齐文就爱好这个，弹弓打鸟，练的准头极高。 后来由于鸟被捕杀的厉害，国家出台法律，连麻雀都保护起来了，弹弓也没了用武之地。 但是用这玩意打瓶子，那一打一个脆响的感觉，也是很爽的。 于军还在显摆着他的新弹弓：“这是我姐夫刚给我做的。看，用的汽车里胎的皮子做皮筋，这么宽两条，老有劲了。你要不要试试，齐文？” 齐文拿过弹弓，拉了下试试，确实，这用废汽车里胎做的弹弓还可以，弹性十足。 就是弹弓架粗糙了点，选的树杈有点歪，会影响弹弓的准度。不过，在农村男孩子心中，这已经算不错的游戏工具了。 “挺好的，过两天我也做一个，到时候找你，咱俩去山上打鸟玩。” 齐文看着于军那纯真的笑脸，心头充满了暖意，微笑的回答着。 这个发小可是从穿开裆裤开始就在一起玩耍，直到高中都分在一个班的异姓兄弟。 “行，那现在先拿我的玩吧，咱俩先去大道上捡点石头当子弹。”于军快乐的拉着我，向村边的石子公路走去。 齐文一边挑着圆一点的石子捡着，一边想着咋做一个好一点的弹弓玩。 其实弹弓的好坏，关键看皮筋。据说用医院打针时勒手的那个皮筋最好，弹性足还不易老化。 关键是从哪弄那玩意呢？村里卫生所倒是有一根，好像用了好几年了，都黑乎乎的了。只能去乡卫生院看看了。 说做就做，想到这，他把手里的石子都塞给了于军，告诉他我有事去乡里了，就跑回了家。 回到家，看见宋春芳在，脑袋一转，想出一个理由：“妈，老师说下星期的数学课需要三角板，我得和同学他们一起骑车去乡里买。可能要三、四块钱。” “去吧，骑的时候靠点边，早点回来。”宋春芳从兜里掏出一张5块钱，递给了齐文。现在家里有钱了，对小孩子的零钱也大方了一点。 “知道了，妈，那我走了。”齐文扭头边走边喊。 推起车子，齐文快走几步，偏腿上车，屁股也够不上车座，就在大梁上来回蹭着，速度还挺快的往乡里蹬去。 盘道乡盘道村是乡政府所在地，距离齐文他们新建村能有十里地，骑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到了乡里，齐文先去商店买了一把牛轧糖，花了两块钱。来自后世的经验告诉他，对付护士小姐姐，糖果也是极具杀伤力的，就像找人办事烟酒开路一样。 来到乡卫生院，因为是下午，所以人没啥人。他看着门旁边的牌子，找到了注射室。 齐文先伸头看了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轻护士在。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那年轻护士见进来一个小孩，连忙问道：“打针么，药拿来。” 齐文厚着脸皮说道：“护士姐姐，我不打针，我找你有点别的事。” 年轻护士一听，咯咯笑起来。 反正也无事，就逗逗这小孩玩，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个小孩伢子，来逗我的吧，还找我有点事，你能有啥事呀。” “你先吃糖吧，姐姐。”齐文赶紧把兜里的糖都掏出来，放到年轻护士的桌上。 “哟，你这孩子有意思，还知道求人办事先给人点甜头呢。 你先说什么事吧，我看看，再决定要不要你的糖。”年轻护士饶有兴趣的看着齐文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管你要几根压脉带。”齐文想着那皮筋的学名，好像是这个名字，于是小声的说道。 “啥带，压脉带？”护士娇语一声，声音中带着疑惑。 齐文听到“压脉带”这个词从年轻护士的小嘴中轻轻说出，恍惚觉得咋这么熟悉呢。 脑袋中不自觉浮现出了岛国的某些影像片段里护士娇喘地喊着“雅卖蝶”。 年轻护士见齐文盯着她愣神，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没听说过，这没有。糖拿走吧。” 齐文一激灵，回过神来，着急的比划着胳膊解释道：“就是打针绑胳膊的那个皮筋啊，姐，你们这应该有的是啊。” “那玩意啊，那确实有。也不是啥值钱玩意，你要几根？” 护士长呼了一口气，让这小孩子盯着看，怎么盯的我心有点慌慌的呢？赶紧给他得了，回头就跟医院说丢了，还能换几块糖吃。 “两根就够了。”齐文看事情有门，连忙说道。 “我找找看啊。我记得有三根，但不能都给你，得留一根用的。”年轻护士拉开抽屉，翻找出了两根皮筋，每根都半米左右。折吧折吧递给了齐文。 “这是还没用过的，揣兜里，别让人看见。”护士小声叮嘱道。 齐文想起了刚才年轻护士那一声极具诱惑的“压脉带”声，心里有些恶趣味，想小小的调戏一下她。 他装做配合的样子，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道：“谢谢你了，漂亮的护士姐姐，你的声音真好听，那些糖你留着吃吧，我走了。” “这谁家熊孩子。有人管没人管了。”年轻护士心里有点崩溃，这小子咋像是在撩我呢。 齐文坏笑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齐文心情大好，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到什么岁数都有一颗骚动的心那。 回到家，齐文放下车子，和宋春芳打了声招呼，又拿着手锯和斧头上山了。 附近的东山上有榆树，木质坚硬，而且还有纹路，做弹弓架美观又实用。 到了东山，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一个老榆树，枝繁叶茂，虽然整棵树不敢砍，但锯个枝桠的啥的没问题。 齐文爬上树，左右看着，终于挑中了一根树枝，分叉角度适中，而且枝桠左右均等对称，齐文二话不说就用手锯拉下树杈。 简单修理后拿回家，去皮，然后还得抹点豆油，再阴干几天，这样做出来的弹弓架不仅能防止开裂，手感还温润。 过了几天，木材已经干透了，用来装弹弓子弹的皮兜也做好了。 万事具备，这天放学以后，齐文开始制作弹弓了。 首先按照手的大小，锯下多余的枝桠部分。 用刀在两个枝桠上离顶端有一点距离的地方慢慢刻出一圈凹槽，这是用来绑皮筋的地方。 年轻护士那里得来的两根皮筋，用刀裁成均等的40公分。 然后拿起一根，穿过之前准备好的皮兜上的小洞，折过来成两股，皮筋的两端再绕过弹弓架一边枝桠的凹槽，系死。 贴着凹槽将两股皮筋用大号黄线固定系死，皮兜那边也贴着洞同样用大号黄线固定系死，同样的，再穿好另一根皮筋，一副弹弓就做好了。 齐文又找出一张细砂纸，将弹弓架打磨了一番，还融化了半根蜡烛，加热成小半碗蜡水，将木质的弹弓架打蜡了一番。 看着自己的弹弓作品，齐文心满意足。接下来，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刻了。 齐文掏出这两天放学后去公路上捡好的石子，拿了一颗放在弹弓的皮兜里，试了试，嗯，包裹的正合适，手感很好。 左手握着弹弓架，右手拉起弹弓，四股皮筋带来的弹性十足，齐文拉满弹弓，一松手，石子离弦之箭一般飞出去能有三十米开外。 力度足够，剩下的就是不断磨炼，提升这把弹弓的准度了。 齐文拎着弹弓，趁着天没黑，溜达着出去练手去了。 第16章 村里首富 齐卫东哥俩坐汽车到了延州市，齐卫国领着先去延州市河南派出所，找到了在那工作的罗浩。 两人是在警校培训期间认识的同学。 罗浩请他们吃了顿饭，又领着他们到延州机场，教他们怎么买票、领登机牌、登机啥的。 忙活了半天，下午两点多，终于登上了飞机，飞了大约4个多小时，又在首都机场转机，终于在后半夜到达了广北市。 齐卫东哥俩大晚上的也没敢出机场，直接在大厅熬了半宿，天亮了才出机场打出租车找地方睡觉。 这个时期的广北市已经领先国内其他城市发展起来了，五湖四海来发财的人很多，所以东北普通话还是能勉强交流。 出租车司机看了齐卫国出示的介绍信，给他们拉到了一个对外开放的部队第四招待所。 齐卫东两人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开了一个标准间，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一人搂着一个箱子补了一觉。 中午，两人醒来，就在招待所里要了两碗面条吃了。 吃完面，齐卫国让大哥在屋里看着密码箱，他则从一袋蛤蟆油中分出了一小袋带在身上，出去探探路。 从宾馆的服务员处打听到了附近有个地方买卖土特产，齐卫国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对这地方也熟，而且离招待所也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条有点类似于后世商业街的街道。路两边是各种海味、干果交易行、腊味店啥的，商品琳琅满目。 他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家海味干果行，进去打听哪里有雪蛤油卖，店里的服务员告诉他往前走，有几家中药材交易行。 又走出挺远，齐卫国终于看到了一个门脸，牌匾上写着广北康泰中药材商行。 推门进去，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问道：“老板，你需要点什么？” “你这有雪蛤油卖吗？”想起齐文临走时的话，齐卫国没说蛤蟆油，怕对方听不懂。 “当然有啦，上等的东北林区雪蛤油，等我拿给你看看。”中年人转身走入柜台，从后面的冷藏柜里取出一小袋蛤蟆油放在柜台上。 齐卫国也没拿起来看，只是趴在柜台上瞅了瞅，就知道这蛤蟆油色不正，应该不是纯正的蛤蟆油，肯定掺别的东西了。 齐卫国不动声色的问道：“这种怎么卖的？” “200块钱一两。”中年人给了个价格。 齐卫国又问道：“你这有多少货，我想多买点，买个几十斤那种。” “那么多，我这没有的啦。那你可以去清平那边看看哦，那边有个批发市场的。”中年人收起蛤蟆油，好心的提醒了齐卫国一句。 “清平，也是在市里吗？离这远不，老板。”齐卫国赶紧递上一根烟，笑着打听着。 中年老板不客气的接过烟，说道：“挺远的那。在大湾区那边的清平路上。不过那里各种中药材种类多，质量好，价格也公道，你这种一下买几十斤货的，只有去那边才能买到了。” “谢谢老板啊，我过去看看。”齐卫国摆手出了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清平中药材交易市场果然很远，打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一下车，齐卫国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材味道。 长长的街上，一栋醒目的高楼矗立中央，周围密密麻麻的各种商铺一个挨着一个，齐卫国连忙冲了进去，这么多，得抓紧时间看，不然一会儿黑天了。 略过那些卖黄芪、党参、还有其它不认识的药材商铺，齐卫国只注意着有没有卖蛤蟆油的地方。但楼下转了一圈，都没见到，只好转身进了大楼里。 大楼里也是各种中药材商铺，但都是保健、滋补的药品居多。 齐卫国一进去，就看到了有几家商铺的牌子上写着雪蛤油的字样。 进去看了一下，这里的雪蛤油质量明显要好，但是每家的存货都不多，卖的价格一斤都在2500左右，要的多还可以讲。 看到这，齐卫国心里对这边雪蛤油的买卖价格大致有了数。卖2500，那这边收的价格最少也得1800往上了，这次广北应该是稳赚不赔，就看赚多赚少了。 齐卫国又来到二楼，这上面的商铺装修要高档不少，货柜上的货也应该都是高级货，不少都是红盒装着的。 齐卫国比较了一下，挑了一间最大的商铺走进去，只见里面一个清瘦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正在那整理货。 齐卫国上前几步，开口问道：“老板，你这收雪蛤油吗？ 老者看了一眼齐卫国，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货，说道：“收啊，你有多少？” “你先看看样品吧，然后咱再说要多少。”齐卫国说着，从兜里掏出那一小袋蛤蟆油，抠出一块，放到老者的手心里。 老者捏起手心的一块蛤蟆油，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一个蛤蟆身上扒下来的整块油，表面黄白色，透亮有光泽，油中没有黑线等杂质，整体如一块黄玉一般。 老者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还用指甲掐下一小点尝了尝，然后面露喜色的冲齐卫国说道：“真是好东西啊，这应该是正宗的长白山林蛙油，你有多少，我都要了。价钱你开。” 齐卫国笑了笑，心道，这老者一看还真是个行家，一眼就能识别出货的好坏。而且口气很大，看来是个大老板呀。 齐卫国斟酌了一番，狠心开口要了个高价：“2500一斤，有30斤。” 老者摇摇头，笑着说道：“你这小伙子不实诚啊。听你口音应该是东北那边的，不说你们东北人都实在嘛，可你这价钱给的一点也不实在。 你这价太高了，我们这里出货都才2500，你的货好一点，最多我能给你2000。我跟你说，这已经是这里给的最高价了。” 齐卫国也笑了，心想这还真是个老狐狸，狡猾的很，不过先不着急回绝，抻一抻再说。 他不紧不慢地收起那块蛤蟆油，装回袋里揣好，然后开口说道：“老板，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傻。 我之前在下面也看了一些货，打听了一下价钱。 你说的没错，我不仅是东北人，还就住在长白山脚下。我的林蛙油都是我们一个一个扒的，正宗长白山林蛙油，质量我敢说在这商场里是头一份。 实话跟你说，今年我们只是探探路，寻找一下合作伙伴，明年这种好货还会更多。 这样吧，我再走几家看看，老板你也再考虑考虑。” 齐卫国说完，转身就走。 老者听完明显心动了。没办法，这种上等的好货太少了。 像这种品质的蛤蟆油拿出去，保证大家抢着要，转手卖个两千七、八一斤都没问题。 而且这种纯正的长白山林蛙油，很受港岛那边欢迎，正好大儿子在港岛那边有销路，收下来拿到港岛出售，利润还能翻倍。不行，一定要把货留下，哪怕多出一点钱。 想到这，老者急忙拦住齐卫国，赫然道：“你这年轻人，性子咋这么急。这样吧，我出2200一斤，你所有的货我都要了，马上就可以现金交易。但你要保证，明年再来，还卖给我家这种货。” 2200，估计在这个市场里，差不多是能卖到的最高价了。 想到这，齐卫国连忙解释道：“老板，这价格我看是可以，可货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是哥俩一起来的，我哥在招待所里看着货呢。你看，要是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和我去一趟招待所，见见我哥，他要是同意，咱当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样啊，哪个招待所？确定就你们哥俩？”老者沉思着问道。 “海军部队第四招待所。就我们哥俩。你放心，我们是正经人，你看，我还是警察呢。”齐卫国拿出证件，给老者看了一下，打消了老人的担心。 “，哈哈，这样啊，你在这随便坐，等我一下。”老者快步走进柜台里，冲着里面收银的小姑娘说道：“阿香，你去库房叫一下你二叔和阿广，带上电子秤，跟我去收点东西。” 那个叫阿香的小姑娘连忙起身，出门找人去了。 老者则是蹲了下来，在柜台深处的角落里悄悄的打开了一个保险箱，取出了几捆钱。 过了十来分钟，人找回来了，这期间，齐卫国和老者也简单的聊几句，互相了解一下。 老者姓陈，从事中药材交易好几十年了，底下有三个儿子，来的二儿子跟着他打点这边的生意和库房。大儿子在港岛发展，小儿子在药厂上班。 人到齐了，陈姓老者又跟阿香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几人出门打车奔齐卫国提到的招待所去了。 路上，齐卫国想着要搞好关系，为以后卖货铺路，所以一直没话找话，和陈老板他们攀谈。 陈老板也对齐卫国有所求，所以有问必答，陈家老二叫陈国栋，听老豆说齐卫国还是个警察时，态度也是十分热情，双方一时相谈甚欢。 聊的正兴起之时，出租车司机提醒到地方了，几人下了车，来到齐卫东他们房间外，开始敲门：“哥，我卫国，开门” 齐卫东开门见到弟弟领了好几个人回来，吓了一跳。以为出啥事了呢。后来大家一介绍，原来是收货的老板，才放下心来。 至于价格，齐卫东也是很满意，这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期了，但表面上还是推托了几句，免得让人看出来心里想法。 双方定好价钱，齐卫东就把货从密码箱中都拿了出来，陈老板他们几个挨个袋子验了验货，又称好重量，28斤，双方确认无误。虽说照之前说的少了两斤，但齐卫国解释了一下，大家也就没当回事。 货没问题，陈老板这边让儿子把货装到他们带来的箱子里，然后点出61600块钱，交给了齐卫国。齐卫国哥俩又点了一遍，分别装到了两只密码箱里。 交易很顺利，双方都皆大欢喜，初步的信任也建立了起来。 陈老板热情的邀请齐卫国哥俩品尝一下广北美食，想进一步确认明年的合作，但哥俩要连夜赶回去，就婉拒了，并表示以后还来，还有机会。 陈老板见兄弟二人坚持要走，连忙吩咐儿子陈国栋去附近的市场买来不少鱼干，鱼片、腊肠、饼干之类的广北特产，塞满了一大箱子。 双方又留下了联系方式，陈老板一行就告辞回商行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齐卫国哥俩不敢耽误，简单在招待所对付了一口，收拾一下退了房，拎着箱子打车往机场赶。带这么多现金，人生地不熟的，就怕夜长梦多啊。 到了机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打听，没有直飞延州市的飞机，只能飞到北京，或者春城市，再转机。 哥俩一商量，决定先飞春城市，那毕竟是咱省会，到那就快到家了。 最早飞春城的飞机是早上5点多的，哥俩订完机票，就在大厅相互依偎着等候，熬到5点多，两人终于登上飞机，这才不由得出了一口气。 到了春城，两人也没敢坐火车，还是选择飞机飞延州，又折腾了小半天，终于在下午4点多到了延州市。 这时候，已经没车回安平县了。两人只好又去找了齐卫国的警校同学罗浩，罗浩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还留他们在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吃过早饭，齐卫国哥俩为了表示感谢，从陈老板给买的广北特产中一样挑了几袋，留给了罗浩。之后，就赶往汽车站，坐上了开往安平的汽车。 等齐卫东哥俩风尘仆仆的回到新建村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接下来，大人们忙着算账分钱，小孩们忙着分好吃的零食。这时候的食品天然安全无污染，齐文也忍不住撕了一片鱼片，边嚼边看着大人们分钱。 齐卫国先是算了一下路费等的各种花销，一共是4800多块钱，主要是机票占了大头，走之前凑的5000块还剩了点零头。 卖蛤蟆油的钱是61600元，陈老板给的都是100元的大票，一沓10000块，一共6沓多一点。 “平分，一家30800块钱。”齐卫东当场拍板。说着拿过装钱的箱子，数了3沓钱出来，又从其中的薄薄的一沓钱中抽出8张，放到自己身前，剩下的连钱带箱子都推给了齐卫国，笑着说道：“点点，然后连箱子一块拿走。” 齐卫国也没再推让，之前已然定好了，再说也没啥意思了。于是笑着接了过来，合上箱子说道：“就这几沓，不用点了，这个箱子我就拎走了。那个你留着吧，以后再去也许还能用上。” 齐卫东想起了走之前商量好卖电视的事，连忙说道：“这次去广北太匆忙，也没捞着看看彩电、洗衣机啥的咋卖，过几天咱俩直接去县城买吧，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这马上冬天了，洗衣服该冻手了。” 齐卫国点头答应道：“好，到时候你直接去沙河沿找我就行，然后咱俩在一起去县城看看。反正现在手里有钱了，也得让老婆孩子跟着享享福。” 正事唠完，也到晚上饭点了，宋春芳做好了饭菜，哥俩就着拿回来的鱼干鱼片又整了两盅。就早早回屋休息了。 齐文窝在被窝里简单盘算了一下自己家这两个月以来的收益： 卖参分了14400元，收蛤蟆成本6000元，去广州路费2500元，卖蛤蟆油分了30800元，总计净收入36700元。 在这个万元户都稀缺的年代，城里人的月工资普遍也就二、三百块钱，一年下来也攒个几千块不错了。至于农村，这些钱，已经可以算上他们村的首富了。 第17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第二天，齐卫国早早带着钱回了沙河沿镇，这么多钱带身上、放家里都不安全，得赶紧回去存起来。 齐卫东吃过饭，也骑车去了趟乡里，把36000块钱存到了邮局的储蓄所里。 往回走的时候，正赶上盘道大集，就在集上割了两斤猪肉，准备回去包饺子吃。现在有钱了，也该时不时的改善一下伙食了。 齐文中午放学回家，看到宋春芳正在捞煮好的水饺，不由的惊喜万分。 上辈子，他最爱吃老妈包的饺子了，咋吃都吃不够，这重生回来，还是第一次吃饺子呢。 “啥馅的啊，老妈。”齐文一边帮着端饺子，一边问道。 “猪肉芹菜的。”宋春芳满脸笑意的回应着。 中午这顿饺子，是齐文这几个月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饭，他自己就造了两盘子，齐卫东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嘀咕：“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周日，齐卫东带着钱去了沙河沿镇，先去看了看齐文的爷爷奶奶，又和齐卫国一起坐车去了县城，他们去“采购”家里的大件去了。 齐文吃过饭也揣着弹弓出去了。他要和于军约好了，今天去东山打鸟。 男人至死是少年，不管多大岁数，对棍棒、弓箭、枪支的爱好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也许是老祖宗遗传下来的打猎基因吧。 两人在村东头小学门口接上了头，于军把玩了一下齐文的新弹弓，也是羡慕不已。 东山，顾名思义，在村子的东面。过了公路就是。两人溜溜达达的，先各自在公路上拣了满满一兜石子，然后才往东山走去。 东山里面，有不少村民开出来的自留地，刚收完的苞米地上，放倒的苞米杆子一堆堆的散落在地上。 齐文他们刚一走近，地上的一堆苞米杆子后面就扑拉拉飞出一群鸟，嘎嘎叫着飞到了旁边的松树林里。 “是松鸦。”于军低声喊道。 “追”齐文二话没说，拎着弹弓悄悄的向松鸦群摸去。于军连忙跟了上去。 摸到距离松鸦10来米的地方，齐文不敢再往前了，在走就惊动它们了。 齐文和于军对视了一眼，同时默契地举起了手里的弹弓，分别锁定了各自的目标。 “打”齐文轻喝一声，松开了拉的满满的弹弓，一枚石子“嗖”的飞了出去。 于军也同时射出了弹弓里的石子，但他的弹弓力度没有齐文的大，石子斜着向上飞了一段距离，没等摸到松鸦的毛，就划着弧度落了下去。 齐文射出石子虽然力度够，但可惜准度差了一点，打在了松鸦脚下的树枝上。惊的一群松鸦飞起，向松树林深处飞去。 但是没飞多远，又落在了另一片松树上，它们还是有点舍不得放弃这片苞米地里的美食啊。 两人没有气馁，继续潜行，摸到松鸦群附近，在瞄准，发射，又没打着，继续吧。两人乐在其中，撵着松鸦群打。 就这样边追边打，终于有一次，齐文射出的石子刮到了一只松鸦的翅膀上，松鸦受伤，掉落在地上。 齐文和于军连忙赶上前，在草堆里抓住了还想蹦跶着跑的松鸦。 这只松鸦个头不小，全身灰褐色，翅膀边上有着蓝白相间的羽毛，很是好看，尾巴较长，知道被人抓住了，它竖起了头上的羽冠，嘎嘎叫着抗议着。 由于其他松鸦已经飞远，齐文他们也没在追。再说也追不动了，在林子里可不比路上，转来转去的特费体力。 两人商量着往回走。于军边走边说：“还是你那弹弓厉害，打的远，我这劲有点小，打个家雀啥的还行。” 齐文也没客套，只是说道：“那咱们就回村里，打家雀，那玩意个小，更锻炼技术。” 两个孩子一路说笑着，回到了村里。 绕着村子打了半天，也没打到一只家雀，那鸟个小还精灵，人一到跟前就飞走了，离远了还打不准。 看看时间，齐文说道：“不打了，这鸟给你吧，于军，我不爱吃这玩意。”边说边把手里的松鸦递给了于军。 于军推让道：“你打的你留着呗。” 齐文知道于军家困难，他上面有6个姐，他最小。 大姐和二姐三姐都嫁出去了，剩下的三姐弟还都在上学，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伙食一年到头见不到个肉星，一只松鸦虽然没多少肉，但做菜熬汤的也能借个肉味。 “拿着吧，你不要我也是扔了，就白瞎了。”齐文吓唬他说道。 于军见状，只好接了过去。 两人各回各家，齐文跑了一上午，也有点累，吃过午饭，就在家逗齐武和齐欣他们玩。 两个小家伙相差一岁，但和大哥齐文差的岁数有点大，齐文比齐武大六岁呢。 齐文看着他俩，有种看着自己上辈子的一双儿女的感觉。 齐武长的虎头虎脑的，性格有点虎，平时就爱舞刀弄棒，二叔卖给齐文的玩具枪啥的都被他霸占了，天天拿着玩。 齐文有时逗他，就故意把枪抢走不给他，他还不服气的要和大哥干仗。 齐欣则文静了许多，天天就知道吃，有好吃的干啥都行，妥妥的小吃货一枚。 陪着两个五、六岁的小朋友玩了一会儿，感觉有点无聊，又领着他俩去偷摸吃老妈藏在柜子顶上的零食，这个地方他俩都够不到，齐文也得踩着凳子才能摸到。 每人分了三块饼干，五块糖，还有一袋鱼片，这种冒着被老妈骂也要吃的大无畏精神，让齐文在弟弟妹妹心目中的形象愈发高大了起来。 下午两点多，于军又来找齐文玩了，这次，他又带来了一个抓松鸦的好主意。 那就是用夹子夹。夹子是那种山里人抓紫貂的踩盘夹子，现在紫貂不让抓了，夹子每家都剩下不少，只能用来夹耗子了。 于军还拿来了一个夹子示范，那夹子大人手掌般大小，踩盘上用铁丝围了一圈，上面穿着两三颗苞米豆。 踩盘后面有一根小铁棍的销子，松鸦只要一叨踩盘上的苞米豆，就会触发机关，夹住它。 这玩意齐文太熟悉了，他家仓房里也有十几个呢。 两人连忙翻出夹子，挨个测试了一下，挑出了其中比较灵敏的几个，在踩盘上分别绑上苞米豆，约好了等一下雪就去下夹子，夹松鸦。 第18章 全村第一台彩电 到了晚上快黑天的时候，齐卫东他们终于开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回来了。 原来是齐卫国看东西太大，天晚了又没有班车，没法拿回来，这才在沙河沿借了镇政府的小车送回来的。 车停到齐文家大门口，齐卫东从副驾驶开门下来，和齐卫国一起先把后座的洗衣机抬进了屋。 齐文他们三个孩子也出来了，围着吉普车好奇的看着。 齐文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年代的吉普车，有些好奇，但看了一圈就没兴趣了。 跟后世的小汽车相比，这车实在太简陋了。 齐卫东两人又把电视捧了进去，齐卫国着急回去还车，也没吃饭，聊了几句就匆忙开车回去了。 齐文接到了一个重大的任务，吃完饭研究一下洗衣机怎么用，然后教给宋春芳。 电视只能先放那，明天还要重新立个天线杆子，慢慢调台。 吃过饭，齐文就去捅咕洗衣机了。这是一台君子兰牌的半自动双缸洗衣机。对于上辈子用过洗衣机的文来说，其实使用和安装都很简单。 拆掉包装，大概翻了一下说明书，齐文就找了个插座，插上插头通电，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洗衣筒，是的，这台洗衣机还需要手动进水。 盖上盖子，拧动洗衣开关，一切正常。齐文叫来宋春芳，大致跟她说了一遍，看老妈好像没听明白，只好无奈的说道：“哪天你洗衣服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操作一遍，你看看就会了。” 第二天，齐卫东重新做了个天线杆子，立在院子里。趁着中午齐文放学，又让他把电视安装好，彩电是熊猫牌的，虽然只有15寸，但也花了3000多块钱。 这个牌子齐文倒是知道，是南京那边的老厂，后世好像还生产过手机呢。 爷俩一个在外面转天线杆子，一个在屋里看着电视画面，终于是配合着，调出来了三个台。 老齐家买彩电的消息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屯子，这可是全村第一台彩电啊。 晚上快七点的时候，左邻右舍的都过来了，放电视的东屋，炕上、地下都挤满了人，宋春芳忙着招待大家，痛并快乐着。 乐的是自家有了全村第一台彩电，来看电视的人都免不了说上几句恭维话，面子上足足的，痛的是人太多，照顾不过来。 齐文已经领着两个弟弟妹妹去西屋了，这屋人太多，又抽烟又唠嗑的，太吵，这要天天这样可受不了。 7点整，新闻联播开始了，大家伙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纷纷感叹道：还是带色儿的好看呀，你看这人的衣服，红的、蓝的，黄的，都那么艳。 “是啊，要说这老齐家今年也是没少赚啊，这大彩电不得老鼻子钱了。”有人酸溜溜的小声嘀咕着。 “还有台洗衣机呢，听说还是自动的，扔进去衣服自己就洗干净了，还能自己甩干水，真先进。”老王家媳妇插过话来说道。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很快新闻联播时间就过去了。宋春芳过去切换到县电视台，又到了每天港台武打片的播放时间了。这个年代，很多县电视台都放这玩意。 熟悉的片头曲响起：跃马江湖道，志节比天高，一位是温柔美婵娟，一位是翩翩美少年。。。。。。 是“神雕侠侣”，这可是他小时候最爱看的一部武侠剧了。里面潘迎紫饰演的小龙女冰清玉洁，白衣飘飘，不知迷倒了多少纯情的小男生。 齐文有些懊恼的在西屋看着弟弟妹妹，头一次对看不到电视产生了些许怨恨。 好在放了两集就结束了，人们看到没啥节目了，纷纷散去。 齐文走过来，边帮着宋春芳收拾边狠狠的说道，“明天可不能让这些人来了，你瞅给咱家造的。” 宋春芳也有些无奈，都是邻里邻居的，人来了咋好意思往外撵啊，等两天看看吧，也许新鲜劲过了就没人来了。 齐文的噩梦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来看电视的人更多了，这次基本都是女人带着孩子来的，为了能抢到地方，齐文的同学上学时就早早的和他预定了位置。 没办法，同学的面子必须得给，还得留个好点的位置，齐文放学以后和老妈说了说了一声，把电视调了个角度摆放，这样走廊里也能看到，就是远了点。 吃过饭，齐文就把家里的几个小板凳摆在放电视机的柜子前面一米来远的地方，这是他给同学们留的VIP座位。 他还得一直看着，防止别人给坐了。 7点多的时候，人陆陆续续的拎着小板凳都来了。这都看出经验来了，知道齐文家没那么多凳子，都自带座椅。齐文的同学们也都来了，看到齐文特意给他们留的位置，纷纷夸他够意思。 女人们纷纷和宋春芳套着近乎，宋春芳也热情地把女人和孩子都让进了屋里，后来的男人们只能挤在了东屋门口和走廊里，反正站着看也能看到，就是脖子总抻着有点累罢了。 又是两集神雕侠侣演完，大家默契的一一离去，当然没忘了说几句好听话，毕竟这总来打扰人家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之后的几天，一天比一天来的人少了。但是基本全村的人也都来过一遍了。 后来，关系一般的大人们都不好意思再来了，只有几家和齐卫东、宋春芳两口子关系非常近的人家和几个实在亲戚偶然带着孩子再来看。 齐文也是感叹：这个年代的农村文化生活也是太匮乏了，一台彩电，一部电视剧，就能在村里了引发这么大的热潮。 礼拜天，齐文趁着放假，给宋春芳实物演示了一遍如何用洗衣机洗衣服，宋春芳学会了以后，一再感叹这玩意是真好，以后洗衣服可是省时省力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一天天过去，小山村里也慢慢回复了平静，新事物带来的新鲜劲虽然过去了，但村民们显然还是受到了刺激，暗地里想着来年多种点地，多跑跑山，挣钱了也争取换个大彩电看。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可是快入冬了，各家还是忙着先把秋菜收了再说。 齐文也一直没能想出来现有条件下能干点什么赚钱的买卖，只是提醒齐卫东，收了点榛蘑、木耳啥的，等来年去广北的时候给陈老板带回去，礼尚往来，也让他们尝尝东北的特产。 齐卫东也是欣然同意，这些东西，自家也得备着点，冬天炖个小鸡，炒个木耳啥的，也是一道不错的家常菜。 等山上的活都忙活完，基本也就到了十一月底了。长白山9月底就开始飘雪花了，齐文家在长白山脚下，冬天来的也比较早，一般12月初也开始下雪了。 雪花一落，东北人最惬意的生活方式就开始了，那就是“猫冬”。 男人们天天打扑克，喝大酒，勤快的男人早就把家里烧的柴火备足了一冬天的，到谁家都是小炕烧的热乎地，男人们充分利用这个冬天，放松着辛勤劳作一年的身体。 女人们则多数呆在家里，织织毛衣，看看电视，也有那爱串门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聚在一起扯闲篇。 齐文他们这些学生可没那么自在了。冬天到了，教室里也支起了取暖用的铁皮炉子。每个学生的家长都给学校上交了3尺木头柈子，供班级冬天烧炉子用。 齐文是班长，教室的钥匙在他手里，所以他每天都要第一个到教室开门，然后和当天的值日生一起，把炉子升起来。烧到冰冷的教室热乎起来，其他同学和老师也到点来上课了。 课程是无聊的，齐文装作认真的在本上记着，实则是在练着他的楷书，楷书是书法的基础，写好楷书，再练其他的字体才能得心应手，虽然没有字帖，但上一世的记忆和感觉还在，所以练起字的进步飞快。 齐文琢磨着，这个假期应该去买一管毛笔和字帖回来，用毛笔在练练，打好基础，再练行楷。 随着一场大雪的到来，齐文也迎来了他重生回来后的第一场考试，小学六年级寒假前的期末测试。 虽然只考语文数学两科，但季老师还是无比重视，提前印好了试卷，考试当天还拉开了单桌。 齐文看着手里的卷子上季老师一丝不苟的字体，闻着试卷散发出的油墨香，感慨万千。 这个年代的民办教师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很敬业。很多村小学都是一个老师领着一群孩子上课，一个人教好几科，从备课，上课，刻卷，印刷，都要一个人完成。 微薄的薪水，不足养活一家老小，很多老师还要自己种地来贴补家用。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正是全国千千万万个像季老师这样的民办教师，燃烧了自己的一生，来点亮山区孩子头脑中知识的明灯，为他们将来的人生之路带来了光明，也为中国的现代化事业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 试卷上的题在齐文来看很简单，但为了不显露出他超乎同龄的智慧，齐文还是磨蹭着掐着时间做完，上交。 次日，季老师要去乡里领寒假作业，还要批卷，就给孩子们放了一天假。 第二天，上课。季老师公布了考试成绩，齐文毫无悬念的以双百的成绩蝉联第一，表妹宋红丽第二，袁宝莉第三。季老师为他们三个颁发了奖品：每人田字方格本3个，铅笔5支。 之后，同学们分别领了寒假作业，季老师告知了下学期的开学时间，就宣布：放寒假了。 第19章 琥珀木北沉香 齐文背着书包回到家，将书包里的考试成绩单和奖品拿给宋春芳看，也得让爸妈跟着高兴高兴。 看到儿子学习成绩一直这么好，宋春芳也喜笑颜开。 她之前还担心夏天那一场怪病能不能影响了脑子，现在看来不仅没事，反而感觉大儿子比以前更机灵、更懂事了呢。 晚上，齐卫东打扑克回来，听了儿子的学习成绩也很高兴，晚饭时还特意喝了两盅。 吃过饭，他就带着笑意出去了，没别的，肯定是和他那帮牌友显摆自己儿子的成绩去了。 放假了，齐文却觉得有点空虚。大冬天的，只能在家猫着，除了看看电视、练练字，也没啥好玩的。 于军倒是来找过他几次，两人按照之前的约定去东山那片苞米地里放了十来个踩盘夹子，过个两、三个小时去收，果然夹到了松鸦。 收获猎物自然是有点小兴奋的，两人也是再接再厉，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回村等待，隔三小时去收一遍看看。 就这样，两人乐此不疲，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陆陆续续的夹到了三十几只松鸦，这之后，就不再有上当的松鸦了。 估计东山有陷阱，十分危险的消息已经传遍松鸦群了。 夹到的松鸦，齐文还是都送给了于军，他就图玩着一个乐呵。 松鸦没得玩了，齐文和于军又约着去村边的大河冰面上打爬犁玩。 为此，齐文还专门自己动手用家里的废弃木料做了一个趴卧式爬犁。 四四方方的，不带前面拐头，前面栓个绳，一个人拉着跑就行。爬犁脚上镶嵌着两根八号线的铁丝，起到减小与冰雪面摩擦的作用。 玩了几天，实在太冷，两人就不去了。 有一天，齐文帮宋春芳烧火做饭时，看到手里点火用的明子，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后世文玩界盛传的琥珀木嘛。 齐文上一世年龄大了以后，也自动解锁了盘串这项爱好。没事玩玩紫檀、星月菩提、崖柏、六道木啥的。 琥珀木因为是家乡盛产，身边人玩的多，齐文也跟着玩过一段时间，还特地搞了几块大的松明板，做了几个茶台和摆件，放在办公室和家里。 这琥珀木其实也就是松树明子。 松树在自然环境下倒架后，松油下沉，油脂包裹或者侵入了部分树根或树干，经过多年以后，其余部分都腐烂，只留下油脂包裹或侵入的部分木头。 经过加工打磨后，色如琥珀样，所以称为琥珀木。 因其内部有油脂，便于燃烧，所以东北山区人家也都叫他明子，经常捡回来劈成小块用它来引火，每家柴火棚子里，都有几块明子板。 后来，这种木头被开发出来做成了各种茶台、手串和文玩品。 因其内部有松油油脂，加工后会散发出松香味，所以也叫北沉香。 新发村位于延州市到长白山的必经之路301省道边，离长白山下第一镇白河镇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每年夏天，从延州市发车到长白山的旅游大客都会经过新建村外。高峰期每天会有10多辆，其中有不少是韩国游客。 那个年代，能出来旅游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只要他们看上眼的东西，价格不是问题。 这琥珀木完全可以加工成手串或文玩品，只要手工精良，价格公道，那不管是卖给路过的游客，还是去白河镇摆摊卖，都应该能卖的出去。 最主要的是这东西没有啥成本啊，木头遍地都是，就是费点手工和脑子。 大的文玩品咱做不出来，手串也没有车珠子的车床，做点便于携带把玩的文玩品还是可以的。 一个文玩品咱卖个十块八块的，积少成多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干就干，齐文立马去自家仓房里又翻腾出来几块明子板，经过仔细揣摩，有几个地方看起来造型奇特，有进一步加工的价值，可以先拿来练练手。 齐文用手锯将砍好的几处锯了下来，找了个袋子装起来拎回了他的西屋。 接下来，就是准备雕刻加工用的刻刀、锉、凿子啥的，还有打磨用的砂纸，这些东西只能去乡里买，看来，又得向宋春芳求助了。 宋春芳听了儿子要搞雕刻的想法，也没多想，就当是孩子无聊刻着玩呗。现在家里经济条件好了，花个十几块钱支持儿子发展一下特长，必须大力支持。 齐文有了启动资金，马上就到乡里采购回来了所需工具。 还剩了点钱，齐文给宋春芳买了一瓶人参雪花膏，冬天了，家里人手都容易开裂，特别是老妈，天天又做饭又刷碗的，抹点雪花膏护着点手。 雕刻的过程很不顺利。齐文以前只是看过各种文玩、摆件啥的，脑袋里有个大体印象，也没觉得做起来有多复杂，等自己上手才知道有多难。 他第一个雕刻的是一个形似蟾蜍的摆件，东西虽然不大，但是雕刻起来很费劲。 主要是没有电动工具，完全靠手工，费时又费力。雕了两天，齐文的左手差点被刻刀划伤，不得不放弃了。 还是得从简单的练起。先雕些福、寿这种艺术字体的小吊坠、字牌啥的吧。 这种就好雕刻多了，取松明板上光洁无疤的地方，整块锯下，分割成三厘米见方的长方体或正方体，先刻出边框，再用铅笔写上要刻的字，最后用阳刻的手法，刻出字的笔画。 其余部分都做镂空设计，用锉和砂纸把四周和字体边缘打磨光滑，一个简单的字牌就做完了。 齐文刻了几天，手法就比较熟练了，刻起字来也越来越快了。 刻字过程中，他还摸索着加入了一些字体的变化，或者根据字的形状，把吊坠边框做成圆形或椭圆形，让作品更加丰富一些。 于军有时候来找齐文玩，见他在刻字，也很好奇，齐文正愁没人帮忙，于是以一块糖一小时的工钱，诚邀于军加入他的雕刻大业。 他的任务主要是帮着齐文分割松明板，打磨刻好的字牌啥的，于军自然是乐的不行，反正没啥事，顺手出出力就能混块糖吃，多好的事啊。 有了于军的加入，齐文刻字牌的速度更快了，一个星期，他们就刻了三十来个福、寿字牌。 经验有了，人手也有了，齐文决定向高一点难度的生肖动物吊坠下手。 他先是去乡里卖文具玩具的地方买回来一堆生肖动物贴纸，先照着贴纸用笔画了几天，体会一下刻画各种生肖动物的运笔和布局方式。 然后，就是备料。家里的松明板平整的地方基本都用没了，齐文又去于军家、宋红丽家、还有其他亲戚家划拉了几块。 生肖动物的吊坠还是圆形的比较好看，于是，齐文和于军又用拉花锯把松明板分割成了50多个直径3厘米左右的小圆牌，为此，齐文付出了整整一包桔子瓣糖的代价。 这次刻生肖吊坠，齐文决定先从自己的属相——羊开始刻起，他先是用笔在锯好的圆形木料上画出羊的图样，然后还是运用阳刻的手法，一点点的边刻边摸索经验。 第一个成品的过程总是比较慢的，好在有了之前刻字的经验，齐文的右手无论是运刀还是力度上都运用自如，握牌的左手也带上了手套加以保护。 两天的时间，终于是刻出了一枚生肖羊吊坠。 这枚吊坠，由于用的松明板年代较长，整体色泽呈现黄红色，经过打磨以后，吊坠外表手感圆润，里面的羊造型简洁大方，纹理美观自然，特别是在阳光的透射下，呈现出一种黄玉般的质感。 还是这种吊坠看起来漂亮，而且高档，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有了成功作品，齐文也是干劲十足。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以平均一天一个的速度，成功刻出了全套十二生肖圆形吊坠。 齐文看着面前桌上摆着的密密麻麻的字牌和生肖牌，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只要给这些牌子打上孔，系上红绳，就可以拿出去卖了。 用了一天的时间，齐文将这些牌子都打好了孔，系上了红绳。又让宋春芳单独给他缝了个布袋子，把这些成品装了起来。 这可是他辛苦雕琢打磨一个月的成果，必须保管好了，等来年卖钱呢。 寒假已经过去了一半，齐文也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因为，要准备过年了。 第20章 杀年猪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沥沥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煮大肉 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一首童谣，生动形象的刻画出北方过年的习俗。 是的，北方人过年一般从腊月二十三就开始了。二十三就是北方的小年，过了这一天，就意味着正式开始过年了。这一天，也是各家各户祭拜灶王爷的日子。 接下来，还要打扫卫生，炸丸子、蒸馒头，赶年集，置办年货，比如对联、瓜子、糖和各种零食等等。 当然，最重头的戏还是杀年猪，吃杀猪菜了。 齐文家今年只喂了一头猪，但齐卫东还是决定杀了，有两个原因，一是今年赚了钱，家里添了大件，应该杀头猪热闹一下，让乡亲们也沾沾喜气；二是这头猪也喂的差不多了，而且来年齐卫东也不打算再养了。 这黑猪吃的多，长的慢，还得有个人伺候着，有这功夫不如多跑跑山、收收蛤蟆啥的，多赚点钱买猪肉吃也挺好。 二十六这天，齐卫东早早起来，先是把头一天在院子里支起的大锅架上火，烧上一大锅水，然后就去屯子后街请杀猪的大老刘去了。 大老刘原来是个老猎户，据说年轻的时候跟黑瞎子（黑熊）搏斗过，左胳膊上还留着当初搏斗时黑瞎子爪子挠过的一条长长伤疤。 后来不让打猎了，他凭着多年打猎练就的心态和胆量，在村里帮人杀猪宰牛，在村里大小也算个能人。村里各家杀猪都找他，一来胆大心细刀法稳，二来为人热情不贪心。谁家杀猪他都不收钱，只要给他点猪肉啥的就行。但村里人也都敬着这老人，杀完猪后，猪内脏、好的前槽肉啥的一般都让他先挑点。 人家也不贪心，不要别的，就得意灌点血肠，喝点小酒，临走拿上几根肥肠，切个三、五斤猪肉啥的，就抵杀猪钱了。 不一会儿，齐卫东带着大老刘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帮忙抓猪的壮年男人，一帮人拿起绳子、棍棒直奔园子里的猪圈去抓猪了。 这时候，左邻右舍和村里的大姑、三舅等亲戚也陆陆续续的都派人来帮忙了。 女的帮着切切酸菜，扒葱扒蒜切姜备料，男的帮着劈柴烧水，收拾桌子，大家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嗑逗闷子，雾气缭绕间，院子里不时响起一片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相比之下，猪圈那边就凄惨多了，黑猪凄厉的叫声是一声接着一声。 平时老实的猪今天变得凶猛无比，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反抗的尤为激烈。几个壮年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将猪放倒捆好。 四蹄捆在一起的黑猪躺在地上还在直哼哼，男人们也是歇了口气，然后将杠子穿过捆猪的绳子，几人合力把猪抬到院子里放好的炕桌上。 大老刘叫人拿过立在一旁的大秤，招呼着给猪泡秤。 齐卫东先是将捆猪的绳子挂在大秤的铁钩上，然后几个人又合力将猪抬起，松劲，沉重的黑猪压的秤杆带着秤砣一跳，大老刘赶紧又换了个大秤砣，才压住秤杆，看着平衡不动了，大老刘捏住秤杆，看了一眼喊道:“二百二十斤。” 抬猪的几人连忙将杠抬起，将猪从秤上卸下，又放在炕桌上。 过完秤，帮忙抓猪的男人们牢牢地把猪按在炕桌上，桌子前面的猪头下面早早放着一只大大的铁盆，这是用来接猪血的。 大老刘左手持绳，右手握刀，老神在在的走到猪前，先是用手中的小绳麻利的捆住猪嘴，接着左手提起猪头，让头悬空，右手持尖刀迅速的向猪脖子腔部刺去。 这个动作最能检验杀猪人的技术了，技术好的一刀下去直接毙命，鲜血会从伤口喷射出来，呲到下面接着的大铁盆里，技术不好的就麻烦了，一刀不死，猪挣扎的厉害，口鼻都会窜血，还得再补几刀，接的血不干净了不说，猪身上的血也放不干净，猪肉吃起来有股子腥臭味。 好在大老刘技术过硬，一把尖刀如小李飞刀一般，出手不见影，刀光一闪就深深的插进了猪脖子里，直达心脏，再拔出来的时候，猪血就顺着伤口呲到铁盆里，大老刘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秸秆，快速搅动着铁盆里的猪血，防止一会儿灌血肠的时候凝固。 放了有一会儿，才算是把血放干净，盆被端到了屋里，留着一会儿灌血肠。接下来，就是给猪褪毛了。 褪毛前要将猪先用气吹起来，这样好褪毛，村里人也有精通此道之人，而且现在有了打气筒，不一会儿，就吹好了。 之前烧开的水被一瓢瓢的浇到死猪身上，然后用刮刀狠狠一刮，猪毛很利索的就刮下来了，露出干净的猪皮。再重新打一遍光板，这才算收拾干净。 开膛破肚的活还是大老刘来。多年的屠户生涯，练就了他一手庖丁解牛般的切割手艺。 猪头、猪尾巴被割下来放到一旁，猪的心、肺子和肝等内脏也被摘出来单独放在一个大铁盆里。剩下的白条猪中间劈开两半，里脊、排骨、前槽、后鞧，板油在大老刘的刀法下分别被切割撕扯下来，分门别类的装在不同的器皿里。 齐文今天也是开了眼，头一次见识了杀猪的整个过程，很是兴奋。看到肉都分差不多了，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他以前最爱吃的一道美味。 他踅摸着四周，没找到那东西呢，还是得问问刘大爷，他应该知道在哪。求人办事，不好空口白牙的，于是齐文进屋，从散着的烟盒里拿了一根长白参烟，凑到大老刘身边，边把烟递给他边讨好地说道：“刘大爷，歇会儿抽袋烟吧。那个，大爷，你知道猪连体（猪的胰脏）放哪了吗，我想整一条烤着吃。” 大老刘回头看了看老齐家这大小子，笑着说道：“你小子，还挺会来事。我给你找找啊。”边说边去装内脏的盆里翻找着，没几下，就摸出一条长长的如牛舌般的红色肉体，边递给齐文边说道：“在这呢，给你吧，你会烤连体吗？” “没事，大爷，我会。”齐文把烟往刘大爷手里一塞，双手接过连体，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哈哈，这东西烤熟了，在撒点盐面，吃起来老美味了。 烤这玩意得用铁丝串起来，放灶坑那烤着吃才好吃。齐文找来一根铁丝，将连体竖着穿了上去，又让切酸菜的王大娘帮着在连体上拉了几刀，这样更容易熟，撒上盐也更入味。 将穿好的连体均匀撒上一层盐面，然后伸进灶坑里，来回翻动着，通红的火炭炙烤着，连体上不时有汁水落下，激起一阵阵白烟。 不一会儿，连体就烤好了。齐文找来剪刀，将连体剪成一段一段的，咬下顶端的一小块，在嘴里一嚼，嘿，外焦里嫩，带着咸味的肉质和美味的汁水混合在一起，带来了非同一般的口感。 齐文美美的吃了一块，想起在屋里玩的弟弟妹妹，连忙进屋，给他俩一人分了两块。兄妹三人你一口我一块的分着吃完了这条连体，都觉得意犹未尽，齐武嘟囔着没吃够，还想再吃，齐文告诉他一会还有大肉吃，他才罢休。 杀完猪的男人们端着盆进屋开始清理肠子，这是个精细活。肠子要反复翻转清洗，洗净肠子上的油啥的，然后才能灌血肠。 屋外，女人们忙着往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放酸菜、大骨头、大块肉。屋里的锅也没闲着，烀着大肘子、猪肝、猪耳朵。 一直忙活到下午一点多，各种骨头、肉啥的都烀熟了，终于准备开饭了。 男男女女的放了满满两大桌，随着一声吆喝：“上菜喽！”走菜的小伙子们端着木质托盘，将碟碟碗碗的均匀分派到两个桌上。 先上来的是一大盆酸菜五花肉血肠。接着是拆骨肉、扒肘子、蒜泥白肉、手掰肝、熘肥肠、凉拌猪耳、凉拌白菜丝、油炸花生米，满满登登，摆满一桌子。 齐文他们几个小孩被分到了西屋女的这桌，这桌有一个好处，肉啥的下的慢，那大肥肉女的吃几块就吃不下了，这下可便宜了齐文，甩开腮帮子一顿造，吃得满嘴流油。这个年代的猪肉可真香啊，肥而不腻，不像后世的猪，都是饲料催起来的，吃起来没有肉香味。 齐文和老妈说了一声，吃饱了，就拍着肚皮下了桌。大人们也没在意，反倒觉得这孩子挺能吃的，是好事，能吃才能长嘛。 第21章 赛虎救主 齐文溜达着来到东屋男人这桌，看见他们正喝到兴头上。刘大爷红着脸，正在口沫横飞的白话着他当年遇到熊瞎子的事。 齐文来了兴趣，忙凑近点听了起来。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事，好像是八二年。”刘大爷半眯着眼睛回忆道。 旁边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插进话来：“刘大爷，是八二年，那年冬天我们哥俩也上山打猎去了，还打了一只野猪来着，我记得很清楚。过了没几天，就传出来你和黑瞎子大战的事了。吓的我俩那个冬天在没上山。” 齐文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认出了这是住在村西头的老王家哥俩，早年也是靠打猎为生的。 刘大爷听了王家老大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年冬天雪老大了，老人们都说雪大这些畜生出来找食的多，于是我就带着我家的两只大猎狗，背着枪去山上碰碰运气，只想着能打个兔子、狍子啥的就行，没想到能遇到那玩意。 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刘大爷接着说道：“当时，我去的是西面棒子沟那边的山里，那时候那边地不多，就有老王家自己开的几块苞米地，就在离那块地的不远山坡上我碰见那头黑瞎子的。 我估摸着，那黑瞎子肯定是记着这块地了，说不定秋天的时候就来这块掰过苞米，冬天一般它都猫洞里，这会可能是醒了，饿急眼了，所以又出来奔这块地来了。 我俩一照面，给我造一愣，心想怎么碰到这么个玩意。但是瞅着个头也不是很大，自己有枪有狗的，心里就想着照量一下，万一打死了，那熊身上可都是宝贝啊。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是年轻，虎了吧唧的。 我端起土枪，枪里早就压好了弹药，搂头盖脸地照着熊脑袋就是一枪。那时候也是年轻，经验不足啊，哪能照脑袋打呢，咱那枪都是枪沙的，离远了都散开了，杀伤力不大。 果然，打是打上了，但是好像没打死，反而给它打急眼了，瞪着一对小眼奔着我就冲了过来。 我一看，也来不及再上弹药打第二枪了，赶紧跑吧。 转身撒丫子就往林子外面跑，可是地上的雪太厚了，根本跑不起来，没跑多远，就让它给追上了，我一着急，就摔倒在地上了。 刚翻过身，想爬起来，就看那黑瞎子已经来到跟前，眼瞅着就要一屁股坐我身上了，我一着急，就拿着手里的土枪胡乱向上捅，可能凑巧捅它眼睛上了，它嗷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我连滚带爬的也起来了。 他看我起来，抬起爪子就奔我脑袋上来了，我左手下意识的往上一挡，就觉得胳膊上一凉，扭头一看，膀子上血渍呼啦的，心想，这下完了，胳膊这不废了吗。” “那后来咋整的，咋跑回来的？”桌上有人着急的问道，显然也是没听过这段往事。 大老刘顿了顿，略带悲伤的低声说道：“这可得说是多亏了我家那两条大猎狗啊，特别是那只叫赛虎的。我现在都记得，虽然我以前带着它们也撵过兔子，打过狍子，但这么大个的熊可是没碰到过。” 它俩那天可能是见我淌血了，也急眼了，狂叫着围攻起黑瞎子来。 俩狗还知道配合，一个在前面骚扰，一个绕后面掏裆，引的那黑瞎子没空搭理我，光对付那俩狗了。 绕了几圈后，终于被我家的赛虎找到机会，在熊的篮子上狠狠叼了一口，这狗也挺狠，咬住了还不松口，在那一劲的摇头撕扯着。 这下可给那熊惹急了，扭头就给了赛虎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是不轻，当时就给赛虎打飞了出去。 我一看胳膊上的血流个不停，心里感到不妙，赶紧趁着黑瞎子和狗打斗的机会悄悄溜走了，那黑瞎子估计被狗咬急眼了，撵着它俩边追边跑远了。 我这才出了林子，简单包了包胳膊，下了山。 也是点高，正巧那天大道上有辆盘道林场的运木材大车，拉着我去了沙河沿镇卫生院，给我胳膊止了血，又缝吧了缝吧，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还是作下了病根，到现在，这伤疤阴天下雨还刺挠呢。” 齐文听的也是惊心动魄，心情跌宕起伏，既为刘大爷捡回一条命感到幸运，也为那两条狗的忠勇感慨万分，想到这，他连忙问道：“刘大爷，那两条狗后来咋样了？” 刘大爷回头看了看齐文，叹了一口气，说道：“它俩后来倒是回来了，但赛虎伤的太重，没两天就咽气了，另外那条在赛虎走了以后，也没了精气神，没两年也跟着死了。” 说完，大老刘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 “白瞎了啊。”周围一桌人齐声叹息道，也共同举杯跟着喝了一个，像是在一起缅怀大老刘家的那两条狗。 是啊，农村几乎家家都养土狗，这种狗不挑食，通人性，能护主，看家护院一辈子，忠心耿耿。 农村很多人都对自家的狗有很深的感情，齐文记得上辈子他家也养过一条大黄狗，后来得病死了，齐文还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呢。 接下来，看话题有些沉重，大家伙连忙换了个话题，又吆喝着喝了起来。 酒席一直持续到晚上4点多才结束，正好连晚饭也省了，宋春芳蒸了一锅馒头，大家伙就着剩菜吃完主食，就各自回家去了。 大老刘拿了几根灌好的血肠，割了点五花肉回去包饺子，说这肉包饺子比纯瘦肉的香。大姑、三舅这些实在亲戚，宋春芳也分别一家给带了几斤肉回去。 最后一算计，这头猪还剩下了五十多斤肉，一个猪头，两个肘子，四个猪蹄，一条猪尾巴。 齐卫东把肉切成小块，分别装进几个小袋子里，然后连同其他的一起扔到院子里的大缸里，上面盖上一层雪，这就是户外天然大冰箱，雪化前，这些肉够齐文家吃一阵子的了。 第二天，宋春芳忙着炼油滋啦，靠荤油。 这个年代，农村家家户户都靠这种油来炒菜，很少用豆油，特别是吃不起肉的家庭，整点带油滋啦的荤油炒菜，多少也能尝个肉味。 昨天剔下的板油被宋春芳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堆了满满一盆。 大铁锅中添少许清水，将整盆板油块倒入锅中，灶中慢慢加柴，保持文火慢慢熬。 板油块滋滋啦啦的在锅中响着，荤油慢慢的浸出，板油块也逐渐变得焦黄，最后成了油滋啦。 这时，宋春芳拿来装荤油的陶罐，慢慢的用勺子将荤油盛进去，每勺中都带进去几粒油滋啦，这样以后炒菜时可以当肉用。 锅里剩下的油滋啦被盛起装到一个大铁盆里，宋春芳说等着用来做馅包包子。 齐文拿了一个小碗，从装油滋啦的大盆中挖出了一碗油滋啦，趁热撒点盐面，用手抓着吃起来。 真香!齐文端着碗进了东屋，齐武他们看到有好吃的，也凑过来拿着吃。 很快一碗油滋啦就消灭了，不敢再吃了，小孩肠胃弱，吃太油了容易降着。 接下来的三天，齐卫东没闲着，不停的往家采办着年货。 今年赚大钱了，这个年可以过得宽绰点，红灯笼、鞭炮、呲花、二踢脚，冻柿子、冻梨、桔子瓣糖，花生、瓜子，一样样的，都没少买。 他还坐车去了趟沙河沿，给齐文的爷爷奶奶送去二百块钱和十斤肉，两瓶酒。 宋春芳也很忙碌。连齐文都被她指使起来，帮着烧火，切菜啥的。 馒头蒸了两大锅，都拿出去冻上了，干果儿、萝卜丸子各炸了一小盆，也炸了点小酥肉，就是肥肉外面裹上面炸的那种，齐文小时候最爱吃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齐活了，就等过大年了。 第22章 过大年 三十那天一早，齐卫东就去山上砍回来一颗松树头，这是做灯笼头用的。 爷俩把之前的灯笼杆放倒，挂上新买的红灯笼，扯好电线，拧上灯泡，绑上松树头，又重新立起来绑在院子里的柱脚上，用八号铁丝上下固定结实。 宋春芳用面熬好了一盆浆糊，爷俩拿着对联，福字，端着浆糊，从大门开始贴，一直贴到屋里，一顿刷刷刷，连鸡窝上都贴上了五畜兴旺。 闲着没事，齐文去小卖店买了一挂大地红，一把窜天猴，还有几根魔术弹。 大地红鞭炮是要拆开一个个扔着放的。小时候，齐文就爱玩这个。几个小朋友一起比赛，看谁扔的远，炸的响。 中午宋春芳简单炒了两个菜，大家对付了一口。都等着晚上那顿丰盛的年夜饭呢。 吃过饭，齐文出去找小朋友们放炮玩了。男人，不论多大，对放鞭炮这类刺激性的活动都有发自内心的热爱。 玩到下午三点多，齐文才回来。一进门，看到大人们已经在准备年夜饭了。 剁小鸡的活是齐卫东的。男人势大力沉，有劲，一只小鸡很快被剁成了鸡块，扔进铁锅里，翻炒几下，加入盐和酱油，盖上锅盖先炖着。 快熟的时候扔里点蘑菇和粉条，在炖一会儿，出锅，一道东北名菜完成，小鸡炖蘑菇粉条。 这个年代农村做菜没有那么多的调料可用，基本就是放点盐和酱油，靠的就是食材的绿色无污染，做出的菜有着原生态的美味。 接着炖肘子，烀扣肉，先做这些费时较长的硬菜。 齐文被安排去院子里劈点小柈，也就是把粗的柴火柈子用斧子劈成细的，晚上好往屋里抱，这在北方过年还有个说道：叫，抱柴（财）进屋。 这点小活齐文自然不放在眼里，这个冬天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就在家刻木头，也没啥运动量，正感觉憋着两膀子力气没处使呢。 他抡起斧子，七扯咔嚓，在院子里劈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柴火，才被大人叫回屋。 原来是年夜饭做好了。这时已经是晚上6点了，村里的习俗是年夜饭要早点吃，然后晚上半夜在吃顿饺子。 满满一桌子菜已经摆好了，宋春芳正在厨房炒着最后一个菜，蒜苗炒肉，这也是年夜饭上为数不多的青菜，这时候，农村物资还比较匮乏，蒜苗都是自家用大蒜生的。 齐文洗过手，上了炕，见齐卫东已经用小酒壶烫上了酒，就拿起来给他倒了一杯。 不一会儿，宋春芳端着最后一个菜进来，放到桌上，吆喝着：“菜齐了，可以吃了。” “妈，你也快上来吃吧。”齐文按住蠢蠢欲动的弟弟妹妹，让宋春芳赶紧上炕一起吃。 宋春芳又回厨房拿来一碟蒜酱，这才上了炕，坐到了齐卫东的另一边。 “给你妈也倒点色酒。过年了，都喝点乐呵乐呵。”齐文从桌底下拿出一瓶通化葡萄酒递给齐文。 “这啥时候买的啊？”齐文有些惊讶，接过酒瓶，仔细瞅了一眼，这个老牌国货的葡萄酒当年可是和茅台一起被列为国宴用酒的。 这个时代通化葡萄酒原料用的都是长白山脉的山葡萄，口感酸甜，确实好喝。 “年前去你爷爷奶奶那，你二叔给我拿回来的。”齐卫东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齐文转身从炕上的茶盘里拿过两个玻璃杯，先给老妈倒了一杯，接着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也尝尝，闻着一股甜味呢。” “喝吧，不过只能喝一杯。”齐卫东看着大儿子，笑眯眯的说道。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感觉这一冬天见长了呢，个头窜了不少。 齐文连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酒都倒满，齐卫东咳咳了两声，每年的年夜饭，他都要总结性的讲两句话：“今年咱家日子过的挺好，不仅挖了棵大棒槌，还倒腾蛤蟆油挣了不少钱，家里添了大件，粮食收成也不错，孩子们都懂事听话了不少，媳妇你也辛苦了，来，一起喝一杯。” 说完，齐卫东举起杯子，和宋春芳碰了一下杯子，示意了一下齐文，仰头喝了一杯。 宋春芳也喝了一口红酒，咂吧咂吧嘴，说道：“还挺好喝呢，酸甜的。” 说完，连忙给迫不及待的齐武两兄妹夹菜，他俩一直没敢动筷子，馋的都快叽歪了。 “吃吧吃吧，慢点喝着。”齐卫东满足地笑着，自顾自喝着小酒，吃起菜来。 齐文也抡起筷子，专朝着肉菜使劲。 什么大肘子，扣肉，鸡肉，鱼肉，只要是肉，通通不放过，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各种营养都需求都比较大。 齐武、齐欣也不甘落后，面前的小碗里堆满了宋春芳给夹的各种好吃的，两人埋头一顿吃，小腮帮子吃的鼓鼓的。 一家人大快朵颐，大人们边吃边唠，齐文也偶尔插几句话，还敬了爸妈一杯酒，把齐卫东和宋春芳感动的够呛，一劲儿夸他长大懂事了，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是啊，日子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奔头了。 齐文知道，1992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份。 应该是年后没多久，那位伟人就会发表一系列南巡讲话，改革开放将进入新阶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初步开始建立起来了，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也随之变得丰富起来。 从1992年开始往后的三十年，我们国家将迎来日新月异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电脑、手机，互联网，各种高科技产品走进人们的生活，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造就了一批财富神话。 还真是令人期待啊，齐文思绪连篇，畅想着未来的各种可能，嘴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这顿年夜饭热热闹闹的吃到快春节晚会了，一家人才收拾收拾，看起了春晚。 齐卫东下地去仓房捡了一盆冻梨冻柿子回来，倒上凉水，端炕上缓着。 宋春芳的酒劲有点上来了，躺在炕上迷糊了一会儿。这红酒喝着虽然甜滋的，但毕竟还是有度数的，喝多了也会醉人。 春晚开始了，一个个熟悉的演员和名字浮现在齐文眼前，还是这个年代的春晚好看，那么多年前的节目，重看一遍还是那么津津有味。 牛群冯巩的相声，东北笑星的小品，还有老艺术家赵奶奶的表演，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多年以后再看，还是那么招笑。 看到九点多，冻梨也缓好了，齐文左手拎起一个，右手拿过一只碗接着，放进嘴里一咬，一股股汁水顺着嘴巴淌了下来，齐文赶紧用碗接住。 简直太爽了！齐文嘴里嚼着冰凉甘甜的梨肉，心里暗爽着。 这大冬天，坐在热乎的火炕上，来一口冰冰的、甜甜的冻梨，不仅缓解了火炕带来的燥热，而且，能很好地中和晚饭吃肉太多带来的油腻感。 齐卫东他们也一人吃了一个。吃完冻梨，宋春芳也彻底醒酒了，就开始张罗着包三十晚上这顿饺子了。 面和馅都提前准备好了，直接把面板端到炕上，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包着饺子。齐卫东擀完饺子皮，就去柜子里摸了几个2分的钢镚出来，洗了洗，递给宋春芳：“说道，包两个钱的饺子，看谁能吃着。” “行，那就一堆在包两个糖的，生活甜蜜蜜。”说着，宋春芳从炕上的盘子里捏出两瓣桔子瓣水果糖，分别包到了饺子皮里。 齐文被老妈支去厨房扒蒜了，这是家里每次吃饺子时齐文的必备功课，令他深恶痛绝，直到齐武长大了被哥哥强迫着接过了班为止。 相比扒蒜，齐文更喜欢他的另一项任务，那就是下饺子前的放炮环节。 这边饺子一包好，水开准备下锅时，齐卫东就招呼着齐文出去放炮了。 5000响的大地红被挂在了院子里的杖子上，齐卫东点燃了一支香，吹了吹，递给齐文，说道：“去点吧。” 齐文接过香，不管多大人，这时候心里都有点激动，拿着香的手有点颤抖的对着引线怼去，滋滋的声音响起，引线被点燃了，齐文连忙跑远。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大地红鞭炮瞬间炸裂，红色的纸屑漫天飞舞。 接着，齐文又放了两个烟花，这次，全家都出来看了。 火树银花，照映着齐武、齐欣红红的小脸，还有大人们满意的笑容。 放完炮，齐卫东又招呼着齐文去抱下午劈好的柴火，每人拿了几块意思一下，赶紧进了屋。 饺子已经煮好，盛盘端上了桌，年夜饭剩的菜又挑几个热了下，一家人开始比赛吃饺子喽，看谁能吃出钱和糖来。 第一个被吃出来糖饺子，是宋春芳吃出来的，桔子瓣水果糖已然化成了汁，一咬就流了出来，宋春芳边擦嘴边说着吉祥话：“吃了糖饺子，生活甜蜜蜜。” 大家都笑了，接着连忙对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饺子使劲。 齐文也夹起了一个饺子，蘸了点蒜酱，一口咬下，咦，怎么硬硬的，齐文努动了两下嘴，一个两分钱的钢镚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齐文本没想着能吃到，结果还是第一个吃到的。 “哈哈，纯属点儿高，蒙上一个。祝愿咱家明年能挣大钱。”齐文也说出了他的希望。 齐卫东接过话茬，说道：“咱家老大今年运气是好，先是身上的病好了，接着做梦还灵验了，咱家挖到了大棒槌，又出了不少好主意，让咱家多赚了不少钱，你爷爷听了都直夸你呢。” 齐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回应着。他这个重生者开局发育的有些猥琐，没办法，岁数太小，资源太少，只能先苟着赚点小钱。 饺子比赛还在继续，不一会儿，齐卫东也吃出一个钱的，齐欣吃到了一个糖的，甜的她笑的连眼睛都弯起来了。 就齐武啥也没吃到，这小子急了，吃是吃不下那么多，于是开始耍赖，拿着筷子满盘子扒拉。 宋春芳看着好笑，偷偷的把自己盘子里的一个糖饺子扒拉到他盘子了，桔子瓣的糖饺子好认，一煮完饺子肚发黄，明显和肉馅饺子不一个颜色。 齐武也得偿所愿的吃到了糖饺子，一家人心满意足，吃饱喝足，两个小家伙困意就上来了，熬到半夜对他俩来说已然不易，这时候得睡觉了， 一家人收拾下桌子，铺好被，宋春芳找出来三个小孩过年要穿的新衣服，压在他们的褥子底下，这样明天早上起来穿的时候不凉。 屋外的鞭炮声时远时近的响起，齐文躺在热乎的被窝里，回想着重生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感觉虽然钱挣的不是很多，但很踏实。 重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只是想着简单，做起来很难，还是要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步一步慢慢积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过，明年还是要好好规划一下的。 齐文思考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23章 跳出农村的机会 大年初一早上，齐文他们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三姑，快开门，我们来拜年了。”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是红丽他们。”齐卫东听出来了，是齐文他三舅家的孩子，连忙叫着宋春芳，起来穿上衣服开开门。 “三姑夫过年好，三姑过年好，......”伴随着拜年声，走进来两个半大孩子，是齐文的表哥宋红彬，表妹宋红丽。 看到他们进屋，齐文也连忙领着齐武他们给表哥拜年，又拿出装糖和花生瓜子的盘子请他们吃零食。 几个人吃着糖，简单的唠了几句，就起身出门走了，一大早还得去别的亲戚家拜年呢，每家都不能多待的。 齐卫东一家也匆忙吃了点饭，收拾着穿上新衣服，出门拜年去了。 齐欣还小，只能跟着宋春芳和齐卫东一起。 齐文领着齐武，两人单独行动，先是去了大姑家，然后三舅家、舅姥爷家，远房的二大爷家，左邻右舍的，一圈年拜下来，兜里塞满了糖和花生，给齐武乐的合不拢嘴。 拜完年，小孩就没什么事了。齐文领着齐武开始满屯子放炮玩。屯子太小，齐文好几次碰到出来拜年女同学，恶作剧的边拜年边往她们脚底下扔过去一个大地红鞭炮，吓得她们连连尖叫，气急败坏地追上来要打齐文。 齐文他们可抓不到，早就像兔子一样跑了，扔下可怜的齐武，被女同学们揉搓着大头一顿折磨。 好在那些女生也只是开个玩笑，手上都没使劲，玩闹了两下就接着去拜年了。 等齐文回来时，看到齐武气呼呼的表情，和被揉搓的一团乱麻似的大脑袋，顿时乐了。 有个弟弟真好啊，关键时刻还可以扔出去吸引火力，齐文心里感叹着。 看到哥哥还乐，齐武更委屈了，差点没哭出来，直到齐文答应教他放穿天猴，才总算是原谅了这个无良的哥哥。 中午回家吃过饭，大人们就忙着去喝酒打牌了。 齐文也没啥玩的，看了会儿电视重播，又领着齐武他们放了会儿炮，一天就过去了。 初二，还是吃喝玩乐的一天。 初三，乡里才通班车。齐卫东从外面大缸里抠出来一只肘子，两只猪蹄，装在玻璃丝袋子里背着，又包了两包年前买的桔子瓣糖，这才带着一家去乡里坐上了去沙河沿镇的班车。 他们一家去给齐文的爷爷奶奶拜年去了。 沙河沿镇位于安平县西南，离长白山脚下的白河镇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是去长白山旅游的必经之地，同时也是安平县的第二大镇，人口规模仅次于县城所在地二龙镇。 盘道乡离沙河沿镇也不远，坐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到沙河沿客运站下了车，齐卫东领着一家人顺着主道向南走了200来米，来到镇政府的楼前，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建在主路边上，左侧是一大片类似厂房的建筑，右侧是一排排的平房。 齐卫东带着家人拐进了右侧的胡同，这条胡同路很宽，两侧还挖了排水沟。 来到这条胡同的尽头，齐卫东指着左手边的一栋房子对齐文说道：“这就是你二叔他们家了。你们都没来过，这次正好来认认门。” 果然还是这里，和前世没有丝毫改变。齐文心里暗自说道。 这一片地是政府的，房子基本都是来这政府上班的工作人员慢慢建起来的。一来是上班近，二来这地方宽敞，盖房子还能整个园子种菜。 齐卫国调到沙河沿镇派出所工作后，也在这边找了个地方盖的新房，结了婚以后，又把齐文的爷爷奶奶也从新发村接了过来。 推开木质的大门，几人进了院子，齐文打量了一下房子，还和当初的一样，一间大砖瓦房，坐北朝南，格局基本都差不多，也分东西两屋，中间是厨房。 听到有人来了，屋里的人推开房门，迎了出来。 “二叔过年好！”齐文见到来人连忙拜年。齐武他们也跟着一连串的喊。 “好，好。哥，嫂子，过年好!你们来这么早呢,爹和娘还叨咕着得中午能到呢，快进屋暖和暖和。” 齐卫国这边热情招呼着众人，顺手接过了齐卫东背着的袋子。 一进屋，齐卫国的爱人梁淑萍也领着孩子从西屋出来和大家互相拜年。 齐卫东又领着一家人去了东屋，给齐文的爷爷奶奶拜年。 齐文的爷爷奶奶今年都六十多岁，身子骨还硬朗，看到大儿子一家人都来了，老两口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等到齐卫东一家轮着拜完年，奶奶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了齐文他们三个孩子，这也是每年必不可少的环节。 一大家人围在东屋家长里短唠了半天，齐卫国媳妇就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了，宋春芳也跟着去帮忙，都是一家人，妯娌间也没那么多说道。 齐卫东和齐卫国在东屋陪着老两口唠嗑，齐文领着齐武、齐欣还有二叔家的小弟弟，去了西屋看电视玩。 二叔家的这个小弟大名叫齐林，比齐武还小两岁，和齐欣同岁，但生日比齐欣小几个月，几个小家伙年龄相仿，能玩到一起去，很快就熟悉起来，玩起齐林的积木玩具来。 齐文和他们差的岁数有点大，只能略有些尴尬的看着三小只在那玩着玩具，好在这屋有电视，牌子、尺寸和齐文家的一样，正是年前齐卫东哥俩一起去安平县城买回来的那两台之一。 临近中午，饭菜做好了，二叔齐卫国找出来一张大桌面，放在了东屋炕上的小圆桌上，这样一大家人人都能坐下。 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肘子、扣肉、猪头肉、青椒炒肉、蒜苔炒肉等等，东北冬天的菜系主打的就是一个以肉为主。 菜上齐了，一大家子人也都纷纷围坐到桌前，齐卫国拿出一瓶西凤酒，打开给老爷子和大哥分别倒了一杯，刚想给自己倒上，齐文挨着他，连忙下意识地接过酒瓶给二叔满上。 齐老爷子欣慰地看了齐文一眼，说道：“过年了，都喝点，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你们也喝点红的吧。” 二婶连忙下地去拿了一瓶葡萄酒上来，和宋春芳一人倒上一杯，老太太喝不惯红酒，齐卫东给她倒了一小杯白的。 酒都倒满，齐卫东哥俩先是带着大家伙一起敬了老两口一杯，然后就随意边喝边唠起来。 家宴，不用那么正式，小孩子们也随意吃着自己喜欢的菜，宋春芳和二婶梁淑萍两人一边忙乎着照看孩子，一边抽空就着菜抿着葡萄酒。 酒过三巡，齐卫国放下了筷子，扭头看着齐卫东郑重问道：“大哥，有个事和你说下，你想不想来粮库上班？” “有这好事，粮库，沙河沿粮库吗？”齐卫东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齐卫国肯定的回答道：“嗯，沙河沿粮库，我大舅哥原来在哪当副主任，今年转成正的了，刚上任，正好县粮食局给配了台皮卡，我大舅哥就寻思着招个小车司机，给他开车，他想着最好是自己家人，会开车的，稳当还放心。 我记得你以前在生产队开过好几年拖拉机，后来还去学过一段时间开大车，技术应该是没问题，就跟他说了一嘴，他也挺满意，说哪天让你来试试。 咱先以招工的方式进粮库，给我大舅哥开那台皮卡，活不累，还能解决了工人身份，到时候再改成吃商品粮，就不用再种地了。” 齐卫东听完，大喜，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这是好事啊，我当然愿意了。我就爱捅咕车，能开上小车就更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事难办不，会不会让你大舅哥为难啊？”说完，齐卫东装作无意间看了弟妹梁淑萍一眼。 “没事的，大哥，我哥是粮库主任，招个人不算啥。用谁不是用，用自己家人才更贴心，有啥事还得靠自家亲戚，别人都白扯。”梁淑萍也是个爽快性子，直接把话说开了。 她心里明镜似的，去年一年，齐卫国跟着齐卫东又是挖棒槌又是倒腾蛤蟆油的，可是赚了不少钱，大哥家出人出力的多，到最后赚钱平分，虽然没明说，但自家心里有数，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也当还大哥一个人情。 齐文知道上一世的历史轨迹就是如此，他也不想改变什么，这样挺好，难得有这么一个跳出农村的机会，既是老爸喜欢的职业，还能解决工人身份。 而且他之后的计划也是围绕着沙河沿镇开展的，毕竟沙河沿镇地处交通要道，干点什么都比在村里强多了。 齐卫国眼睛一扫，看到齐文在哪沉思，想起了自己这个大侄马上小学毕业了，连忙又补充道：“正好齐文也要上中学了，盘道那边的中学教学质量不行，还得来回通勤，夏天还好，冬天小孩太遭罪。咱大侄学习这么好，可不能耽误了。” 齐家老爷子听到这，也发话道：“对，卫国说的对，为了孩子也得走这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淑萍他大哥那人不错，好好跟人干着。再说搬过来咱们一家在一起，你们哥俩啥事还有个照应。就这么定了吧，老大。” 老爷子当年也参过军，打过仗，还当过生产队长，说话小词也是一套一套的。 齐卫东见老爷子也发话了，就更没啥说的了。 而且大家说的也在理，机会难得，更主要的是能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这可是大事。 一家人都很高兴。一来去年两家都赚了不少钱，家里都添了大件；二来大哥这马上要有工作上班了，也算是吃上“皇粮”了，于是大家伙又热热闹闹的喝了起来，连老太太都高兴的喝了两小盅。 喝到下午三点多，已经没有回盘道的大客了，齐卫东一家只好在齐卫国家住了一晚。 第24章 开土特产店的可行性分析 第二天，齐卫东推脱了弟弟的挽留，带着一家人，倒了两站车，回到了新发村。 回到家，齐卫东一家又坐下来仔细合计了一下上班的这个事。 宋春芳提出了一点疑问：去了沙河沿上班后，今年的蛤蟆还收不收，要知道这可是个赚钱的买卖，就这么扔下了太可惜了。 齐卫东也没啥好办法，粮库正式工人上班是梦寐以求的，但是有钱不赚也是万万舍不得的。一时也陷入了两难。 齐文也一直在思索，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联想起后世沙河沿镇的发展，他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爸妈，我有个想法，你们看咱们这样行不。” 齐文的想法在后世的沙河沿镇已经普遍铺开了，那就是靠山吃山，靠着长白山这个旅游资源，卖土特产。 沙河沿镇地处去长白山的必经之路，而且是个大镇，不管是从哪条线路来的旅游大客一般到这都会停一下，歇一歇，游客们也会下车溜达一会儿，顺便买点东西，这就是商机。 后世沙河沿镇可是开了不少土特产店，但是现在这时候，还没见到有开的呢。齐文的想法就是率先在沙河沿镇开个土特产店，抢占先机。 正好齐卫东在粮库上班，宋春芳没事可以看店。土特产店前几年主要以收蛤蟆为主，兼顾着低价收购点附近的土特产啥的，然后倒卖给游客。 后期，等资金充足后，可以扩大经营品种，除了做长白山旅游的散客生意外，还可以打通与旅游团合作的渠道，通过返点等形式，拉拢大批的游客团购，到时候不愁货卖不出去。 或者还可以考虑和广北的陈老板合作，倒腾一些优质土特产去广北卖，也是条赚钱路子，反正总比让宋春芳在家呆着啥也不干强。 至于蛤蟆油生意，齐文也做了打算。 新发村附近的收购，可以交给村里三舅代收，三舅为人一向精明，加上之前齐卫东打下的底子，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应该没问题，林场那边交给洪叔代收，也没问题。 到那时候，齐卫东也应该去粮库上班了，就可以借开粮库的皮卡，定期去这两个点拉货补货款就行。 而且这份生意，齐文还想把二叔的大舅哥也带进来算一股，一是还他给老爸办粮库工作的情，二来也多少增加点收购本金，毕竟收的越多挣的也就越多。这个年代的粮库主任，油水丰厚，投个一万两万的，应该不成问题。 沙河沿镇这边的土特产店，辐射面就更广了，附近有十几个村子呢，而且每逢一三五有大集，只要打出收购蛤蟆的广告，估计也能多收上来不少，这也是齐文要吸收扩大本金的原因之一。 齐文把他的想法大概和齐卫东他们讲了一遍，当然其中的一些细节和想法他没说。 说的太细一来是怕引起怀疑，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二来是有些事还不到时候，得走一步看一步，根据形势变化来决定。 即便如此，也给齐卫东和宋春芳带来了不小的震撼，都感觉自己家的这个大儿子心眼子太活了。 从去年开始，这孩子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大胆，现在又想开店做生意，虽然他们老齐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从来就没人开过店，做过生意，但是听齐文讲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齐卫东还好，去年的广北之行多少也让他见了不少世面，所以心中对开店的事没有太多顾虑，反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倒是宋春芳有些不自信，怕自己看不好这个店。 齐文就劝她，说跟咱村的小卖店差不多，只要会算账就行，而且齐卫东不上班的时候还可以过来帮忙啥的，总算是打消了一些她的不安。 大方向定了，接下来就是为去沙河沿镇上班做提前准备了。 工作的事办的很顺利。过了正月十五，齐卫东去了趟沙河沿镇，和齐卫国一起去了趟他大舅哥梁树林家。听说他大舅哥好抽烟，特地买了几条红塔山，又买了两盒高档白酒带去。 梁树林也很高兴，一来找到个合适的小车司机，还是自己家亲戚，用起来放心。这小车司机可不比别的工种，必须要忠诚可靠。 二来他多少也听说了齐卫东哥俩去年赚大钱的事，而且听说齐卫国要提镇派出所所长了，他多少也有点进一步拉拢结交齐家哥俩的小心思。 事情就这么定了，梁树林表示，等出了正月，粮库正式上班，就安排人跑县城，办手续，不过齐卫东得抓紧先来上班，那小车取回来可一直没人开呢。 事情办完了，哥俩就研究着先去找找房子看有没有合适的，齐卫东把要开土特产店的想法也告诉了齐卫国，说想找个临街的位置好点的，可以边开店边住人最好。 哥俩顺着沙河沿镇大街一路打听下去，还真打听到有一家卖房子的。 房子位于沙河沿镇主街，位置虽然有点偏，但是占地面积够大，就是房子太小了，也破旧了点，还是土瓦的房子。 哥俩看过以后，有些失望，所以两人也没急着定，反正时间还来的急，实在不行先让齐卫东住东屋老爷子那也行，等找到合适房子再正式搬过来。 之后，齐卫东就坐车回了新发村。买房子是件大事，也得回去和宋春芳商量商量，家里还有些事也得处理一下。 回到家，齐卫东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宋春芳倒也没着急，反正齐文还有一学期才能毕业，慢慢找也来的及。 等了有一个星期，沙河沿那边来信了，说开始跑手续了，需要齐卫东本人过去一趟，边上班边办着手续。 齐卫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沙河沿镇粮库报到，吃住暂时只能是先在齐卫国那了。 齐卫东边上班边配合着跑着手续，中间还开着小车去了县城一趟，又跑了能有半个月，总算是所有手续都办完了。 齐卫东正式成为粮库的一名工人了，工种就是司机，负责给主任粱树林开那台皮卡车。 手续正式下来那天，齐卫东晚上买了瓶酒和两斤猪头肉，回齐卫国家里，爷们几个简单庆祝了下。 齐老爷子也很高兴，家里两个儿子都是上班的人了，禁不住还多喝了几杯。 第25章 告别“新手村” 工作稳定了，找房子的事还在继续。 齐卫东边上班边又看了几处房子，但都没有相中的，不是位置不好就是房子占地太小，连个园子都没有，都没有第一次看的那个好。 没办法，齐卫东又和宋春芳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买下第一次看的那个房子，虽然破了点，但是住人是没问题的。 主要还是相中了这房子前后都有园子，种菜啥的方便，房场够大，等以后实在觉得不行，还可推倒了重新翻盖。 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只有一个姑娘嫁到了安平县城，现在岁数大了，姑娘就准备接老两口到安平去住，那边也买好了房子，所以这边的房子就准备卖了。 齐卫东和宋春芳和老两口来来回回讲了几次价，最后花了6000块，买下了这处房子。 房子买完了，宋春芳就回新发村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房子这边齐卫东还得收拾一段时间。 而且两人也商量好了，收拾完了齐卫东先住着，等齐文小学毕业在搬过来，反正就剩一学期了。 齐卫东这边按部就班的开始上班，慢慢熟悉着沙河沿这边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下班就抽空收拾收拾房子，生活忙碌且充实。 齐文这边也开学了，最后一学期，季老师对他们要求也更严了，但对齐文的学习生活影响不大，他还是没事练练字，放学了就继续刻他的明松板十二生肖。 买房子的事齐文也听宋春芳回来说了，从她的描述上来看，肯定不是上辈子在沙河沿住的那套房子了，哪天还得去看看，到底啥样，开店的话合不合适。 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很快积雪融化，柳树发芽，春天来了。 齐文经过一冬天的休养，身体里感觉充满了力量，于是，趁着天暖和，天天开始跑步锻炼，练习上一世警校学过的警体拳和擒拿格斗什么的，强身健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重要的。 齐卫东趁着礼拜天休息又回来了两趟，主要是处理一下家里的地，上班就没时间种了。 村里人都知道了齐卫东去沙河沿粮库上班的事，自然都是羡慕不已，处理完地的事，齐卫东又在家里请客办了两桌，请亲朋好友的一起来庆祝了一番。 酒席后，齐卫东又把宋春芳的三哥宋春雨单独留下，和他商量了一下秋天收蛤蟆的事，约定好了每收一只蛤蟆给他抽1毛钱。林场洪明烈那，也是按这个标准来的。 新发乡这边的事基本都处理完了，等齐文一毕业就可以搬去沙河沿镇了。齐卫东又回了沙河沿继续上班，宋春芳在新发村继续照顾着三个孩子。 转眼到了夏天，齐文也迎来了他的小学毕业考试。这次考试是全乡联考，各村的学生统一去乡里考试。 考试那天，齐文管老妈要了10块钱，自己骑自行车和同学们一起去乡里考试了。 题目很简单，齐文信心十足的答完卷子，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交卷出了考场，他还要乡里的文具店转转，要和同学们分别了，齐文想给他们买点纪念品。 转了一圈，齐文买了十个精美的日记本，正好他班九个同学，一人一个，剩一个给季老师。 回到村里，季老师通知三天后再来学习，领考试成绩和毕业证。 发小于军也得知了齐文家要搬走的消息，自然是恋恋不舍，这几天也是天天来找齐文玩，两人上山下河，摸鱼打鸟，疯玩了三天。 这一天，同学们又齐聚村小学。当季老师宣布齐文成绩全乡第一时，同学们都热烈的鼓起掌来，他们的班长一直都是这么优秀啊。 季老师激动的为齐文颁发了毕业证，还有第一名的奖状。 这个学生同样也是他的骄傲，教出了全乡第一的成绩，既是对他教学水平的肯定，也为他的教师生涯写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齐文表现的很自信，很淡定。笑话，上辈子哥也是全乡第一来着，这次两世为人，考第一还不是信手拈来。 公布完成绩，齐文找机会给老师和同学们送出去了他买的纪念品，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惋惜，这么好的同学就要转走了，不能和他一起学习进步了。 终于要离开这个小山村了！回家的路上，齐文在心里兴奋的大喊。 按照网络游戏的说法，自己这也算是从“新手村”走出来了，即将去往另一个高级地图，那里将会有更多的机会等待着自己去发掘。 搬家的日子选在了齐文毕业后的第三天。齐卫东借了粮库拉粮食的解放141大卡车回来搬家。 亲朋好友都过来了，一起帮着收拾东西，装车，零零碎碎的也装了一大车，齐卫东开车拉上一家人，还有跟去帮忙的几个人，一起去了沙河沿镇的新家。 老房子也没卖，而是按照齐老爷子的意思，留给了还在新发村住的大女儿齐卫莲。 半个多小时，141卡车就到了新家门前，齐卫国已经早早等在门前了。 齐文下了车，和二叔打了声招呼，便开始观察新家的位置，边看边暗自窃喜。 这位置可太好了，正巧在去长白山的路上，别看现在有点偏，但是随着沙河沿镇人口的增多，城建不断向外扩展，这里也将变成镇中心位置。 大家伙七手八脚的将车里的大小物件卸下车，抬进屋里，摆放好，齐文也扛着打包好的被褥包袱进了屋。 屋里齐卫东已经收拾了一遍，墙重新粉刷了，炕上也铺上新买的炕革，看起来整洁多了。 遗憾的是这房子太小了，只有一间东屋，和一间厨房，齐文一家人要住的话只能挤在一个炕上睡觉了。 齐卫东也是感觉房子太小，所以之前上班之余，又在房子西面用木头和板皮接出来一座仓房，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其他搬家带来的东西都抬到了仓房里。 闹闹哄哄的卸完车，大致安顿到各处摆放，已经中午12点多了，新家还没啥准备，齐卫东就吆喝着大伙去镇上的小吃部，点了几个菜，慰劳一下来帮忙搬家的亲朋好友。 送走了帮忙的人，齐文一家又回新家收拾起来。之前只是收拾了个大概，很多地方还得按照生活习惯重新摆放和归整。 齐文边跟着忙碌边想着开特产店的事。现在这房子太小，只能先在大门口简单挂个牌子对付着，还得在院子里盖个简易的仓库，到时候存放晾晒的蛤蟆啥的。 别的山货啥的先不收，只等秋天的时候收蛤蟆，到时候扒了蛤蟆油拿去广北倒卖，估计还能赚一大笔钱， 之后在这小房子前面重新盖一座二进的大瓦房，前面当门市，后面当住宅，反正这院子够大。 趁着齐卫东他们休息的时候，齐文把自己的想法也跟他们交流了一下。 齐卫东现在对大儿子的意见很是重视，认真听完后，感觉可行。 反正只是收收蛤蟆，不用店面也行，主要就是收上来的蛤蟆晾晒需要地方，好在这院子够大，不过这大门得重新修一下，整个挂店牌的地方出来。 一家人决定了大致发展方向，就充满干劲的继续收拾起来。 第二天，齐卫东去上班，宋春芳领着齐文在家打扫卫生，收拾了一天，总算是收拾差不多了。 等到礼拜天，宋春芳张罗了两张饭菜，邀请齐文的爷爷奶奶、二叔一家还有齐卫东单位的人一起来新家“燎灶”，顺便认认门。 酒席上，大人闲聊间，齐文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二叔齐文国提拔为沙河沿镇派出所所长了，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齐文回想了上一世的时间线，二叔这个所长好像还真是这个时候提拔的，因为他记得当初二叔领他去沙河沿中学办转学手续时，校长言语间称他为齐所长。 等单位的人都吃完饭走了，老齐家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喝着茶水闲聊，齐卫国也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提职的经过。 原来这个年代的公安派出所警力严重不足，特别是齐卫国这种有一定文化程度的警察，在派出所都属于高素质人才了。 沙河沿派出所总共三个正式民警，一个老所长，还一个快50岁的户籍内勤民警，在就是齐卫国这个外勤民警，领着两个治安协管员。 老所长过了年已经58了，就打报告辞去所长职务回局里等着退休去了。 临走前，向局里推荐了齐卫国这个小伙子接班，一是年轻人有干劲，敢打敢拼，二是素质高，不仅文化程度高，还在警校培训过，小伙子长的也是一表人才。 当然，临走前齐卫国送给他的两条良友烟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局里综合考量后，觉得老所长推荐的人选很合适，就通过了任命。 派出所所长，在乡镇也是一方诸侯般的存在。特别是九十年代，监督制约手段不那么完备，所长的权力可谓是只手遮天，比什么副乡镇长啥的强多了。 为此，齐老爷子还特意交代了齐卫国，不要张扬，不得请客，刚上任，不要被人抓到把柄，先踏踏实实地把工作干好。 齐文也是从心底替二叔高兴，同时他也知道，从此二叔就进入了仕途的快车道，一路从所长到刑警队副大队长、禁毒大队大队长，直至副局长，后来据说得罪了某位系统内的领导，被调到市局闲置起来。 直到这位领导退休，齐卫国才得以被重新任用，但是错过了仕途最关键的几年，一步慢步步慢，最后给了个副处待遇退休了。 齐卫国当了一辈子的警察，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他热爱这个职业，同时也对这个职业有着很深的自豪感和荣誉感，后世齐文也是受到二叔的影响，高考报考了省警校，毕业后也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 齐文回忆着上一世二叔的仕途经历，对二叔没有走上更高的平台，施展出更大的抱负而惋惜。同时也想着，能不能利用两世为人的经验，为二叔的仕途提供点什么帮助。 目前来看，还是先帮助两家多赚点钱吧。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年代，光凭努力工作是没用的，还得靠人情世故，那就需要雄厚的资金做基础啊。 第26章 漂亮的导游姐姐 齐文这个暑假过的有点枯燥，刚来沙河沿镇，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玩伴，家里也不种地了，只有园子里的那点活，也用不上齐文。 无奈，他只能天天刻他的琥珀木十二生吊坠了，一个假期下来，他又刻出了整整两套十二生吊坠。 现在，他手上总共有30多块字牌吊坠和4套十二生肖吊坠，是时候拿去换点私房钱了。 现在正值长白山旅游旺季，每天经过沙河沿镇的旅游大客络绎不绝。 齐文决定，先从这些旅游大客车上的游客下手，因为每台车都会在沙河沿镇客运站停靠，司机下车休息一会儿，抽抽烟放放水，也给客人下车上厕所方便的时间。 齐文自己动手用树枝钉了一个干字形的支架，支架横档上钉上一排小钉子，用来挂吊坠的红绳，上面一层挂着生肖吊坠，下面一层挂字牌吊坠，每层能挂十个左右，滴里当啷的倒是挺花哨。 扛着支架，齐文来到了客运站。他心里的定价是生肖吊坠喊价7块，卖5块，字牌吊坠喊价5块，卖4块。 将支架上的吊坠一一捋顺好，齐文严阵以待，就等着大客车来了。等待中，他猛地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卷医用胶布，扯下一段缠在左手食指中指上。 没多久，一辆旅游大客缓缓而来，停靠在路边。司机停好车，下来点起了烟。 车厢门打开，一个貌似领队的年轻漂亮姑娘边下车边喊道：“到沙河沿镇了，有上厕所的抓紧去啊，就在客运站后面。10分钟以后发车。” 齐文见有人下车，连忙举着支架凑了上去，大声吆喝着：“长白山特产，琥珀木吊坠，做工精美，价格实惠，啥属相的都有，还有福寿字牌吊坠，买个吉祥带身上吧。” 清脆洪亮的叫卖声，成功吸引了一群下车中年妇女的目光。 看到有人注意，齐文连忙向几人走去，嘴里重复着之前的广告，又加了几句，什么琥珀木制作，又叫北沉香，常年佩戴有静心安神之功效。 一群中年妇女围了上来，先下车的领队姑娘看到游客聚在一起，也跟着过来看看。 一群女人边听着齐文的吆喝，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支架上的吊坠，有两个人还伸出手摸了摸，互相交谈了几句，听着像是朝语。 齐文看出来了这个姑娘是领队，心念一动，往她身边凑了凑，开口冲她问道：“姐，看你这么漂亮，你是他们的导游吧。你属什么的啊，我这里十二属相的都有，你挑一个呗，帮帮忙，我自己手工做的，只想挣点书本费。”边说边装作无意间露出了缠着胶布的左手手指。 领队姑娘脸一红，被这么一个半大小子硬聊，心里还有点不太适应，但嘴上还是小声的嘟囔着告诉了齐文，她属兔的。 齐文麻利的从吊坠中抽出一个兔子吊坠，大方的递给她，说道：“这个是兔子的，你看看好看不，喜欢就送给你了。” 领队姑娘接过吊坠，用手摩挲了几下，嗯，手感温润。 又举起来看看了做工，虽然不是那么惟妙惟肖，但也形神兼备，心下有些许喜欢，于是开口问道：“小弟弟，你这吊坠多少钱一个啊，我可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齐文没有急着告诉她价格，而是凑近她身边低声问道：“姐，你带的这些游客是韩国人吗？” 领队姑娘有些惊讶的看着齐文，反问道：“你咋看出来的？” 齐文笑了笑，低声说道：“听她们说的朝语，而且看穿着打扮又比较新潮，不像咱本地人，所以我就胡乱猜的。 这样吧，姐，这个吊坠我成本价卖给你，只收5块钱，但是卖给她们，就10块一个，你帮我在中间翻译，每卖出去一个，我返给你1块钱。” “这有点贵了吧。”领队姑娘有些不悦，这不是让我帮着他忽悠自己的游客嘛。 “不贵，姐，你看我这全是自己手工刻的，为了赚点学费，我手指头都割破了。”齐文可怜兮兮的把手伸到领队眼前晃了晃。 看着齐文裹着胶布的手和那张略显焦急的小脸，领队姑娘心软了。 这个孩子跟自己的弟弟差不多大，就知道自己出来赚学费了，又想起自己，当初就是因为凑不齐学费才不得不退学干起了导游，心里也有些酸楚。 凭啥这群韩国人就有钱出来旅游，我们这些人却连学都上不起，再说，他们跟咱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赚他们的钱那是不赚白不赚。 领队姑娘想到这，下定决心帮助齐文。于是，她开口用朝语向周围的妇女介绍起齐文的吊坠来，说了好长一段话，听的周围的韩国妇女目光涟涟，边小声交谈着边看向齐文的左手。 一群女的盯着他看，看的齐文有些发毛，于是就拽了拽领队姑娘，小声说道：“姐，你跟他们说啥了，怎么都这么看我？” 领队姑娘转过头笑着说道：“我简单给她们介绍了一下你卖的东西，告诉他们这是长白山特产的珍贵木种做的，有药用价值，别的地方没有，而且全部都是你自己亲手做的。 还有，我把你的故事加工了下，说的更惨了些。这些游客对你很同情，都表示要买你的吊坠，让你赚够学费，好继续上学。10块一个，价格也说好了，东西给我，我帮你收钱，不过我的返点就算了，你把这个兔子吊坠送我就当报酬了。” 齐文听完大囧，这姑娘真是做导游的好苗子啊。 不过，对于忽悠韩国人，齐文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他们大韩国都能把端午节说成他们的传统节日，让他们多掏点钱，买点咱的工艺品也算收他们点利息了。 领队姑娘动作很快，一人10块，一共收了80 块，问了她们的属相，对应着从货架上挑了8条吊坠出来，分给众人，然后把钱给了齐文。那条兔子的吊坠，她也偷摸揣进了自己兜里。 齐文也没坚持，他知道这姑娘还会常跑这条线，等家里土特产店正式开起来了，找机会再联系她长期合作，返点这些操作啥的，就水到渠成了。 领队姑娘很给力，等车上的人上厕所回来了，她又上车叽里呱啦一顿说。 不一会儿，拿着一大把钱下来，还有几只圆珠笔，一股脑塞到齐文手里，说道：“20个生肖的，其中龙的3个，猪的4个，猴的2个，羊的1个，虎的4个，牛的2个，马的3个，鸡的1个。福字10个，寿字5个。 这笔是他们送你的，让你好好学习。快点，一会儿要开车了。” 齐文接过钱和笔，也没来得及细数，一把揣进兜里，就连忙和她一起找出对应的吊坠，想了想，又问了问司机的属相，也挑出一个给了领队姑娘转交。 领队姑娘接过吊坠，心想这小子还真懂事，知道不落一人，面面俱到。 齐文见她上车要走，想起来还没问她姓啥呢，连忙开口问道：“姐，你贵姓啊，今天你帮了我，以后你再路过上家里坐坐啊，我姓齐，家就在这大街前面不远，挂着收土特产牌子的那家就是。” 领队姑娘回头一笑，说道：“我姓顾，叫顾雪飞，等哪天有空的吧，我去找你玩。” 车门慢慢合上，齐文在外面冲姑娘摆了摆手，姑娘笑靥如花，点了点头，车子慢慢启动，缓缓的驶向远方。 齐文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兜里掏出钱，仔细数了一遍，刚才一共卖出去了28个生肖吊坠，15个字牌吊坠，一共33个，都是10块钱一个，一共卖了330块钱。 齐文有些激动，这可是他一刀一笔亲自辛苦赚来的第一笔钱啊，330块，顶得上齐卫东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钱齐文准备存进自己的私人小金库，有些不便于管父母要钱的支出就从这里拿。 齐文将钱送回了家里，找地方藏好，便又扛着货架去客运站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的卖货也挺顺利，虽然再没遇到韩国游客，都是国内游客，齐文就便宜些出手。 一小天的时间，齐文把剩下的18条生肖吊坠以6块钱的价格都卖了出去，字牌吊坠只卖到了5块钱一个，也卖了12个。 看来还是生肖的吊坠受欢迎，剩下的几个字牌吊坠，齐文也不打算卖了，卖不出去就留着送人吧。 回到家，齐文把后来卖的168块钱跟之前那330块钱放到一起。一共498块钱的巨款，是的，对于这个年代、这个岁数的齐文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了。 私房钱攒的还是有点慢啊，齐文有些无奈的想着。 第27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过了几天，就到了沙河沿中学新生入学的日子。 这天，齐卫国一早就骑车到了大哥家，吃过早饭，带上齐文一起去沙河沿中学报到了。 来之前，齐卫国已经和校长打好了招呼，所以手续办的很顺利。办完以后，齐卫国又和校长唠了会儿嗑，把齐文留下，然后就走了。 校长随即把一年一班的班主任王佳智叫到办公室，把师生情况互相介绍了下，然后就让王老师领齐文回班级自行安排了。 跟在班主任身后，齐文装作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这个前世自己的初中班主任，齐文很感激她。这个时候，她也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没多久，还很年轻，这个班是她带的第一个班，倾注的心血最多，和同学们的感情也最深。 特别是齐文，上初三那年开始叛逆，不好好学习不说，还调皮捣蛋的，没少惹她生气。 但她生气归生气，对齐文还是关怀备至，鼓励的多，批评的少，一如既往的认真负责，不耐其烦的严加管教，这才挽救了齐文不断下滑的成绩，最后考上了县里的高中。 长大成人后，齐文每每回想起这段时光，都对王老师充满了感激，他终于明白了老师当年严加管教的良苦用心，也对自己那时的年少不懂事深深的感到愧疚。 沙河沿中学的教学楼原来是一排平房，后来教室不够用，县教育局又拨款在平房的东面接起了一座二层小楼。 师生们都管新盖的二层小楼叫新楼，老的平房教室叫老楼。 初一一班的教室就在老楼的最头上一间。 王佳智推开教室门，教室里七吵乱嚷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齐文因为办手续在校长室待了一会儿，所以是最后一个来的了。 王佳智示意齐文站到讲台上，然后大声向同学们介绍道：“这位是齐文同学，是从盘道乡中学转到我们学校的，分在了我们班。齐文同学的小学毕业成绩可是盘道乡第一的，希望他能再接再励，让我们鼓掌欢迎他。” 说完，王佳智老师带头鼓起掌来。 底下同学们也热烈的鼓掌，同时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新同学。 齐文也打量着底下坐着的同学们，眼光一扫，就看到了那个曾经魂牵梦萦的女生，小小的一只，呆萌的瞪着大眼睛，小手用力的拍着，样子还是那么呆，那么可爱。 齐文差点没乐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等同学们静下来，开口说道：“谢谢王老师，谢谢同学们，看到你们，我感觉到很亲切，成绩只能代表过去，奋斗才能成就未来，让我们一起努力，不负青春，共同度过这三年的美好时光。” 说完，齐文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她。 “这名同学口才挺好啊。”王老师心里暗自夸奖道。 接下来，就是安排座位，前面的座位都坐满了，只有最后面靠窗的倒数第二排还有一个空位。 齐文这一年个头窜的挺快，已经一米六多了，坐后面点也好，省的挡住其他同学看黑板了。 齐文背着书包，来到倒数第二排，这是个双人座位，里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憨憨的大男孩，齐文记得，这是后来他们的班长，刘刚同学。 开学第一天，就是安排一下座位，发发书，然后就放学了，齐文背着一书包书，独自走回了家。 九月份一到，意味着收蛤蟆生意也要开始了。 晚上吃完饭，齐文找机会跟齐卫东交流了一下，提醒他别忘了提前回新发村和林场那边安排一下。 还有沙河沿这边的收购，也得打出牌子，散出口风去，做好大量收购的准备，顺势又提出了资金可能面临不够的问题，旁敲侧击的提出拉梁树林入伙，一起做大做强。 齐卫东也不傻，儿子一提就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不再把齐文当成小孩子看了。 齐文之前几次出的主意看起来天马行空，但事实验证后，确实让家里多赚了不少钱。 家里现在对他的意见也是很重视，但这事得先跟齐卫国商量，然后让齐卫国跟梁树林提最好，而且要保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齐文家买完房子还剩30000块钱，留了10000块钱应急，剩下20000投到了收蛤蟆生意里，现在就看齐卫国和梁树林能投多少了，到时再谈利润怎么分配的问题。 第二天，齐卫东就去找齐卫国唠了这件事，齐卫国也很高兴，有机会带着大舅哥一起挣钱，也是给自己媳妇在娘家长脸，这是好事，齐卫国立马就去跟梁树林说了，梁树林自然是乐不得的，两人一合计，也一人拿出2万，投入到收蛤蟆生意中。 资金有了，剩下的就是任务分工了，还和去年一样，新发村那边的村子和林场齐卫东负责，那边产量高，是收蛤蟆的重点区域。 齐卫国也有车，所以他负责没事的时候收收沙河沿镇其他较远村子的蛤蟆。 梁树林人脉广，主要负责收蛤蟆的宣传工作，还有就是找帮忙晾晒蛤蟆、扒蛤蟆油的工人，找人做晾干蛤蟆的架子等等。 宋春芳坐镇家中，收购百姓上门来卖的零散蛤蟆，指挥工人晾晒蛤蟆，带着工人扒蛤蟆油。今年收的蛤蟆太多，必须得雇人干了。卖蛤蟆油的时候，三个股东一起去。 赚的钱齐卫东还是坚持分成三等份，见大哥坚持，齐卫国和梁树林也没再争执，都是实在亲戚，以后其他地方多帮着点大哥就有了。 大事已定，齐文也安下心来，投入到初中的学习生活中。 初中的课本还是有点难度的，齐文虽然记得一些，但有些也是忘记了。 好在他的怪病好了以后，身体仿佛经过提纯一般，不仅身体素质得到了提升，大脑也变的思维敏捷，记忆力特别好，文科类的课本看一遍基本就记的八九不离十，理科类的题也是老师讲一遍就理解的差不多了。 虽然已经上了好几天课了，可是齐文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和那个“小呆妹”认识。 是的，上辈子齐文嫌她的名字太土，再加上她看起来总是呆萌的，所以总爱这么叫她。其实她的大名叫崔玉霞。 那个年代的男女同学，思想还很保守，而且大家都是刚分到一起学习生活，彼此还不熟悉，所以男女之间交流的很少。 但是，这不妨碍平时齐文偷偷的在远处凝望着她。 这天，齐文左手拄在桌子上，托着腮，右手拿着语文课本立起来装做看书的样子，目光却透过课本上方落在右前方的那个女孩的背影上，心里思绪万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前世和这个女生的种种往事一一在脑海里再现。 第28章 前尘往事 这个崔玉霞，可是他上辈子的初恋和白月光啊。 初二那年的秋天，情窦初开的齐文突然发现，班里这个女孩好美好可爱。 齐文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每天上课都偷偷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她的身影。 暗恋是一个人兵荒马乱，饱受相思之苦的齐文鼓起勇气，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崔玉霞，试探着她的态度。 时间长了，崔玉霞自然也接收到了这个男生传递过来爱的信号，两人之间心照不宣，暗生情愫，暧昧的火花时不时的在两人有意无意中的接触中闪现。 一段时间后，齐文觉得水到渠成了，于是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藏到了崔玉霞的书包里，表达了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和进一步处朋友的想法。 正当齐文憧憬着爱情的美好时，谁知道，却迎来了当头一棒。 几天后，崔玉霞回信了，信中用了一个老套且俗气的理由婉言拒绝了他，说怕耽误学习，只想做普通朋友云云。 齐文气的把信撕的粉碎，同时碎了的，还有他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少男心。 这件事让齐文备受打击，他因爱生恨，整整一年没有跟崔玉霞说话。 人也变得叛逆颓废，不好好学习不说，还经常淘气惹事，学习成绩也受到了影响，多亏了班主任王老师，对他没有放弃，一如既往的对他严加管教，成绩才不至于下滑的厉害。 初中毕业后，齐文考上了县一中，崔玉霞去了县卫校。 齐文高三时，在县城上学的初中同学组织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两人再次相遇。 三年过去了，齐文心中的恨意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淡然了。 但是对崔玉霞还是余情未了的，有那么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嘛。 于是他主动和崔玉霞攀谈起来，崔玉霞也是抓住机会，主动聊起当年情书的事，并解释了当年拒绝齐文的原因，齐文这才知道，还件事中间还有如此曲折和误会。 原来，当初班里还有个叫杨凤华的女生一直暗恋着齐文。 杨凤华家是沙河沿本地的，家庭条件挺好，人也长的挺漂亮的。 她和崔玉霞是同桌，关系特别好，两人说悄悄话时，杨凤华告诉崔玉霞自己很喜欢齐文，还准备跟齐文表白。 崔玉霞当时已经对齐文有了一定的好感，所以听到这种情况也很是纠结，始终犹豫着，要不要和好朋友说开。 谁知没过多久，崔玉霞就收到了齐文的情书，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小姑娘，按她自己的说法，当时脑袋一下子就懵了。 本来她脑子就笨，在男女感情的处理上更是小白。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是下面村里出来的，和齐文他们这些镇里的学生不论是家庭环境还是学习成绩上都没法比，心理上特别敏感自卑，潜意识中觉得自己各方面条件都不如杨凤华，配不上齐文这么优秀的男生。 于是她狠心拒绝了齐文，自动退出竞争，心里还安慰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成全好姐妹，也是为了不耽误齐文这个好学生。 可是，之后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齐文拒绝了杨凤华的表白，而且和自己也形同陌路起来，她这才感觉到心里疼的慌，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初三一年的时间里，她眼看着齐文不好好学习，人也颓废起来，心里也是饱受折磨， 她感觉十分对不起这个喜欢自己的男孩，几次想鼓起勇气接近齐文，可是齐文天天对她冷若冰霜，见她如见蛇蝎一般躲的远远的，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解释。 好在这次见面，两人终于是解开了心结，冰释前嫌。 之前两人就已经暗生情愫，奈何阴错阳差，没能走到一起。 这次没有了阻碍，压抑许久的爱意如干柴烈火般熊熊燃烧，在青春最好的年纪，少男少女的心终于是碰到了一起，俩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坠入爱河之中。 高中毕业后，齐文考上了省警校，去省城上学。 崔玉霞卫校毕业，留在县医院实习了一年，因为没法转正，也跟着齐文去了省城。 她在省城找了个药店上班，一边赚钱，一边自学考着药师证。 两人平时一个上学，一个上班，周六周日就腻歪在一起，逛遍了春城市大大小小的公园、景点，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也畅想俩人美好的未来。 但是那道男女之间的红线，两人始终没有突破，主要是崔玉霞不让，非说要等到结婚的时候才能给齐文。 但是警校毕业后，齐文得服从分配，回到家乡入警。 他也想让崔玉霞跟他一起回去，但是崔玉霞却不想再回到那个小地方了，她想留在大城市闯荡，赚更多的钱，享受更好的生活，所以她也想让齐文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留在省城。 但是留省城哪有那么容易，齐文奔波了好久，也没办下来，心情自然十分烦躁，俩人逐渐开始有了小摩擦，彼此间产生了隔阂。 齐文觉得崔玉霞变得太物质，崔玉霞觉得齐文活的太自我，不够爱她，总是看不起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加上两人沟通不及时，分歧日渐加大，不时的因为琐事发生争吵。 终于，在又一次激烈的争吵过后，两人分手了。 之后，齐文也反思了自己，觉得崔玉霞说的也没错，是自己总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把她的逆来顺受当成了理所当然，忽略了她的内心感受。 她追求更好的生活，没有错，是自己没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工作以后，齐文也曾去省城当初崔玉霞工作过的地方找过她几次，可那的人只知道她跟人去了外地，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齐文心灰意冷，回到家乡，继续上班。之后，经人介绍，也在家乡处过几个女朋友。 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个呆萌爱笑的小女生，在其他人身上，总也找不到那种爱情心动的感觉，所以谈一个黄一个。 一晃过去了三、四年，成了大龄青年，他经不住家人的催促，只好通过相亲认识了个女友先谈着。 小地方的大龄青年婚恋情况就是如此，无所谓爱情不爱情，都是没有选择之后的退而求其次，双方只要门当户对，互相看着顺眼就行。 谁知，2005年那个冬天，崔玉霞突然回来了。 那天，齐文正在上班，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齐文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一连串欢快的声音：“你好啊，老同学。知道我是谁不？”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陌生的称呼，齐文愣了一下，以前她可是直接叫我名字的，摇摇头，接着语气轻松的调侃道：“我还不知道是你啊，小呆妹。你咋知道我电话的，你在哪啊？” 话筒里沉默了一下，一个幽幽的声音懒散的传来：“就只有你天天这么叫我。都把我叫傻了。我来安平了，听说你在县里上班，想约你出来见一面，你方便不？” 齐文看了一下时间，接着说道：“当然方便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崔玉霞告诉他一个地址和一个房间号，原来是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店。 齐文撂下电话，跟办公室的人打了声招呼，穿上外套就出门去了火车站。他现在是借调县局工作，平时管的也不严。 到了火车站，天空已经扬扬洒洒飘起了雪花，齐文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拉开了小旅馆的房间门。 一个身影拥了上来，崔玉霞热情的有些夸张地抱了一下齐文，然后松开手，说道：“齐文，想没想我？” 齐文有些措不及防，虽然还是那个熟悉的称呼和拥抱，但两人当初已经分手了，而且崔玉霞以前性子是慢吞吞的，反射弧比较长，冷不丁变的这么热情，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为了缓解尴尬，齐文只得支吾着“嗯”了一声，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去吧。咱们边吃边聊呗。” “好吧。”崔玉霞看起来也没在意，边说边转身拿起白色羽绒服，拎着小包，跟着齐文出了旅店。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齐文要打出租车，崔玉霞不让，非让齐文陪着她走一走。 无奈，齐文只好陪着她慢慢从火车站向街里走去。火车站这边比较偏，好吃的饭店都在县城里的东市场一条街附近。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着。 她这次是从滨城回家来看她爸妈的，在家待了三天。 临走的时候，还去沙河沿镇看了看她上学时的好姐妹，就是那个喜欢齐文的女生，两个好闺蜜许久不见，聊了很多话。 崔玉霞也知道了齐文在安平县公安局上班，还从那个女生手里要到了齐文的手机号，正好要从安平坐火车回滨城，就来看看齐文。 看的出来，崔玉霞这几年变化了很多，比以前能说了，也比以前开朗了。 走到东市场一条街的时候，两个人头上、身上都落了一层雪，幸好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要不非冻个好歹不可。 崔玉霞双手插兜，面朝齐文倒退着走着，羽绒服帽子里只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和两只大眼睛。 看到齐文满头满身的雪，乐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说道：“哈哈，你看你，像个白胡子老头。” 齐文没好气的回答道：“还不是你，非得走着来，你看你冻的，脸通红的。就这家吧，进去喝点牛肉汤暖和暖和。” 齐文边说，边指着路边的一家牛肉汤饭馆。 “行，正好我也好长时间没吃咱们安平的牛肉汤饭了，上学的时候，这可是咱们能吃得起的一大美味啊。”崔玉霞说着，和齐文一起走进了牛肉汤饭馆。 饭店没有其他客人，也是，这大雪天人们一般都不出来了。 坐在朝鲜族特色的火炕上，两人暖和了许多。 齐文点了两碗牛肉汤，又点了肚皮肉、煎沙参等几个朝鲜族特色小菜，试探性的问了下崔玉霞，喝点酒不，结果崔玉霞大气的说：“要喝就喝白的，冬天正好暖暖身子。” 齐文只好要了一瓶白酒，两人就着菜，慢慢边喝边聊，崔玉霞也娓娓道来了她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当年和齐文分手后，她就憋着一口气，继续留在春城边打工边学习，下定决心要好好混出个人样来，让齐文看看，她的选择才是对的。 为了提高自己，她下班没事还到处去听课学习，结果无意间被拉去听了几节传销团伙的课，成功被洗了脑，觉得找到了赚大钱的好机会，被头目忽悠着入了伙，身上的钱基本都用来买了传销产品。 不仅如此，她还给不少亲戚和同学打过电话，推销她的传销产品。 后来，这个传销团伙转移了阵地，她又被人胁迫着去了川省，在那里被关了大半年，饱受折磨，身上剩下为数不多的钱也都被骗光了。 这时，她也意识到了危险，暗地里找机会想逃出去。 终于，她和一个女生利用买菜的机会，侥幸逃了出来，那个女生是辽东省滨城市的，回家的时候把她顺路一起带到了滨城。 就这样，她辗转流落到滨城市金州区的一家药店做了店员，一干就是三年。 期间，她自学考了药师证，也积攒了点钱，准备自己出来干药品代理呢。 齐文听完，心里有点难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支，点上狠狠抽了几口。他觉得崔玉霞这些年遭的罪，跟自己有很大关系，如果当年他俩不分手，也许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呦，还抽烟呢，上警校的时候就抽，让你戒你也不戒，这玩意不是啥好东西，少抽点吧。”崔玉霞关心的叮嘱道。 “嗯，抽的不勤，就是有事了抽点。来，喝酒。”齐文掐灭了烟头，端起酒杯和崔玉霞碰了一下，一杯二两的白酒一口闷下肚。 “慢点喝。”崔玉霞也感觉到了齐文情绪不对，娇声劝说道。 见齐文不说话，崔玉霞又解释到：“这也不怨你，是我自己选的路，再说我现在这不也挺好的嘛，工作稳定，还攒了不少钱，你别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了。” 齐文强颜欢笑，又陪着崔玉霞喝了几杯，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谁也没问对方感情方面的事。 一瓶酒下肚，齐文已经有点迷糊了，这人心里有事喝闷酒，醉的就快，崔玉霞也有点多了，就不再让齐文喝了，该回去了。 齐文起身结了账，两人穿上外套走出了饭馆。 第29章 今朝若是同淋雪 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地间银装素裹。 这次齐文没听崔玉霞的再走回去。 主要是他有点喝多了，走道已经有点歪斜了，于是两人拦了个出租车，回到了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 进了房间，齐文感觉屋里温度不高，而且这地方住着也不安全，说啥要给崔玉霞换个地方住。 崔玉霞也很听话，拿起随身带着的皮箱，跟着齐文来到了县城里最好的宾馆，白山宾馆。 两人开了一间标准间，齐文的想法是把崔玉霞安顿好，他回警局的宿舍睡去。 可是进了房间，没等唠上几句呢，齐文的酒劲就反上来了，起身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吐的稀里哗啦的。 崔玉霞见他吐的厉害，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来到卫生间帮着拍着后背，倒水漱口，像小媳妇照顾自己男人一样伺候着齐文。 总算等齐文吐干净了，又把他嘴里的污物都洗漱干净，脸也擦了一遍，崔玉霞才扶着他，慢慢走出了卫生间。 一出来，齐文就奔着其中一张床踉跄着走过去，一头扎到床上睡死了过去。 崔玉霞苦笑着摇摇头，上前扶正齐文的身体，帮他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下来，只留了一套内衣，又轻轻的帮他把被盖上。 白山宾馆的暖气烧的很足，这一通忙活下来，崔玉霞出了一身汗，酒反倒是醒了不少。 坐着歇了一会儿，崔玉霞也去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要不身上总有一股酒味。 裹着宽大的浴巾来到齐文床前，崔玉霞有些踌躇，站那盯着齐文的脸想了半天，才一咬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标准间的床两个人睡有点挤。崔玉霞将身体紧紧的靠在齐文身上，目光温柔的看着齐文熟睡的侧脸。 “傻瓜，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啊，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这个冤家。”崔玉霞抬起葱葱玉指，轻轻点了一下齐文的鼻尖，大眼睛中泛起了一层水雾。 看到齐文还没醒，崔玉霞脸红红的，慢慢嘟起嘴唇，亲吻着齐文的额头，脸颊，脖子，慢慢地，房间里充满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呢喃声…… 清晨，齐文从昏睡中口渴醒来，头疼欲裂。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想起来了这是在宾馆开的房间，呆妹呢，人怎么不见了。 齐文坐起来，被子滑落，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 扭头一看，内裤啥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还压着一张宾馆的便笺。 齐文顾不得穿衣服，先拿过便笺，清秀的小字一行行映入眼帘： “文，我走了，早上7点的火车，我没有叫你，也不必送我。 因为如果你来送我，我可能心里一软就走不了了，我舍不得你，但是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分手以后，我始终无法忘记你。可能我这辈子只会爱上你一个人了。 在我被骗去川省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里，有好几次我想到了去死，每当这时，我就会回想一下咱俩在春城时的甜蜜，想起你对我的好，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几年，我经历了很多事。也许我当初的选择是错的，不该那么固执。 可是每个人的家庭环境都不一样，我家里从小就重男轻女，家庭条件还不好，所以我只有靠自己去打拼。 但是回过头来想想，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要追求多大的财富，幸福可能就是你一转身的时候还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可惜造化弄人，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你知道吗，今天一见面我抱你的时候，感受到你僵硬的身体和躲闪的眼神，我就知道咱俩再不可能了。 搞传销的那段时间，我入了魔一样四处打电话给亲戚、同学，拉人头卖产品，把我的名声都搞臭了。亲戚、朋友、同学，都恶意的传播着关于我的消息，说啥的都有。 你现在有着人人羡慕的工作和光明的前途，而我只是一个名声狼藉的打工妹，现在的我，感觉更配不上你了。 知道昨晚我为什么非拉着你在大雪天走路吗？那是因为我曾经听到过一句诗：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今生咱俩终究是有缘无份，只能期盼来生了，我能真正做一回你的新娘子，和你白头到老。 我想跟你说，在春城的那三年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昨晚的一切，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所以我来找你了。 既然无法做你的新娘，那就让我做一次你的女人，也算是为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留下个难忘的回忆，让我往后余生能时时的回忆起那段甜蜜。 文，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我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脑子很乱，就写到这吧。不要来找我，让我们都把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各自安好，就这样吧。” 永远爱你的小呆妹 (^_^) 齐文眼睛通红的看完，泪水一滴滴的打湿了信纸。 突然，他一把扔掉手中的便笺，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感觉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用力揪着，揪着，最后揪掉了一块最柔软的部分。那种疼，痛彻心扉。 缓了一会儿，齐文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胡乱的穿上衣裤，鞋子，疯了似的冲出房间，下楼打车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冷冷清清的，齐文找遍了候车室和站台，可是哪里还有崔玉霞的影子。7点的那趟火车，早已开出去一个小时了。 齐文拿出电话，给崔玉霞回拨了过去，听筒了传来了毫无感情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无所获的齐文，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宾馆。刷卡进了房间，屋里还弥漫着两人激情过后的余味，齐文挪了下被子，几点殷红在洁白的床单那么的刺眼。 齐文心里又是一颤，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坐了下去，双手抱头，终于控制不住的嘶喊着：“小崔，你怎么这么傻。我也一直爱着你啊。” 过了不知多久，齐文才缓了过来。想起今天还要上班，他简单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房间，下楼退了房。 形单影只的走在大街上，齐文感到肚子里空空的，昨晚吐的干净，早上也没吃早饭，齐文看了看四周，进到一个超市里，买了个面包边走边吃着。 路过一个专卖店，门口的音箱里，传来了张信哲独特而有辨识度的歌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 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 谁让我牵挂，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 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 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 是忠于自己 忠于爱情的力量 我爱你 是来自灵魂 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 你是否一样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 把你 带回我的身旁 齐文猛的站住，直击心灵深处的歌词引发了他的共鸣，他呆呆的站在专卖店门口，脸上不知不觉落下了两颗泪水。 心脏又开始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他知道，他把最爱的他的人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此后每年冬天大雪飘扬之际，齐文都会想起当年那个下雪的冬天，和那句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把齐文从回忆中拽了出来，原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放下手里的书本，齐文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心里暗暗发誓道：重生一次，潇洒一回。今生，我要挣脱世俗枷锁，喝最辣的酒，骑最烈的马，泡喜欢的妞。 人，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第30章 暴利的蛤蟆油生意（一） 齐卫东他们在沙河沿镇和盘道乡的蛤蟆生意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梁树林这个月特批了齐卫东的假，让他好专心去跑收蛤蟆的事，还把自己的那台皮卡座驾也特批给了他，方便齐卫东来回跑。 齐卫东开着皮卡车跑了趟新发村和林场，每个地方预留了3000块钱的收蛤蟆储备金，约定好了收购价格和交货时间，之后就开车在盘道乡其他的村子里转悠着收蛤蟆。 齐卫国这边时间不多，收的量也不大，倒是宋春芳这边来卖蛤蟆的人络绎不绝。 今年秋天的雨水大，连着下了几场雨，蛤蟆纷纷从山上下来往河里蹦，路边上、草丛里，随处可见。 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知道了镇上有人收蛤蟆，趁着赶集的时候纷纷拎着装蛤蟆的水桶、化肥袋子来卖蛤蟆，换点钱再从大集上买点其他东西回去。 期间，齐文也关注了一下收蛤蟆的事。主要是担心那个桦甸的林老板，会不会还像前世那样，来骗齐卫东的钱。 听齐卫东讲，林老板还真来过。 也是和他小舅子一起来的，打听到齐卫东已经从新发村搬到沙河沿镇后，他们也来找过齐卫东，但是齐卫东没搭理他们。 他自己家收蛤蟆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管他们的事，而且两伙人还是竞争对手，都在抢着收蛤蟆，没给他们撵出去就算不错了。 林老板本来还想在收蛤蟆上坑齐卫东一把，后来一打听，齐卫东的弟弟是当地的派出所所长，而且他哥俩还是和粮库主任绑在一起干的买卖。 派出所所长和粮库主任在当地的能量可是大的很，轻易不能招惹，不然能不能走出沙河沿镇都不好说，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社会治安可是乱的很。 没办法，林老板只好带着人去了再远一点的富强乡，虽然要从头开始，但也避免了恶性竞争，毕竟出来挣钱是主要的。 听齐卫东讲完这些，齐文也是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上辈子被骗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至于林老板，齐文也懒得去管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心术不正的人早晚会栽跟头的。 自此，沙河沿镇和盘道乡的蛤蟆市场基本被齐卫东他们垄断了。 沙河沿镇可是个大镇，下辖好几十个村子，加上盘道乡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三人就收上来将近7万只母豹子蛤蟆，均价在7毛钱左右，总共花了5万来块钱。 雇工人和撘晾蛤蟆的架子花了1200左右，给新发村的宋春雨和林场的洪明烈抽成1800块钱，齐卫东加油花了450元，这样算下来，三人的本金还剩7000块钱左右。 具体的账目，都在宋春芳那，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宋春芳的算账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每笔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 三人抽空坐下来合计了一下，周围村子的蛤蟆是基本都收的差不多了，要继续收，就只能去临近的富强乡和白河镇看看了，富强乡那边，有桦甸的林老板在，首先排除在外。 “那就去白河镇，在搂一波，基本也就差不多了。这几天，咱仨开车一起去，到那分头去村子里坐地收，快黑天的时候卫东你开车在一起拉回来，时间不等人，干啥事就得赶早不赶晚。收完了还得扒油啥的，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了。”梁树林率先提议。 “好。”齐卫东哥俩也是十分赞同，挣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多收一点就多赚一点，谁会嫌挣钱多啊。 次日，三人早早开车去了白河镇，在附近的村子收起了蛤蟆，晚上又一起坐车回家，如此折腾了五天，终于又花了2500块钱，收进来3000多个蛤蟆。 至此，三人的收蛤蟆生意接近尾声，剩下的工作，就是晾晒成干蛤蟆，然后扒油了。 这些工作，自然用不上齐卫国和梁树林了，齐卫东和宋春芳领着雇来的人，又干了十来天，终于是把所有的蛤蟆油都扒出来了，又阴干了几天，这才称重装袋。 今年收的蛤蟆个头没有去年的大，这东西也是有生长周期的，年年这么收，自然是一年收的比一年小，出油量也会有所下降。 一共扒了120斤蛤蟆油，都被宋春芳用买来的白色塑料袋一袋一袋的均匀装好，5斤一袋，装了24个袋子。 齐卫国又趁去县城的机会买回来6个大一点的密码箱，之前用过的那两个有点小了，这次就没再用。 6个箱子，每个箱子里装4袋，正好三个人一人两箱子，左右手可以各拎一个。 事不宜迟，齐卫国和梁树林分别把跟家里和单位安排好，齐卫东也用小密码箱装了些之前收的土特产，这是给广北陈老板带过去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次人家给咱拿的礼物，这次咱也得给人家带点东西去。 齐文又找机会提醒下齐卫东，嘱咐他到广北市后，抽时间去逛逛服装市场和家电市场，看看那边的行情如何。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带上身份证件，便拎着箱子坐车去了延州市。 还是上次的路线，不过这次齐卫国领着他俩可是熟练多了。 登机、转机，飞机起飞降落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广北市。 住的地方，齐卫国还是选择了之前的部队招待所。一来感觉到安全，二来环境熟悉些。 住宿，吃饭，三人疲惫不堪，早早的睡觉了。 第二天，齐卫国把两人留在了招待所。先独自去了陈老板的店里。 还好，陈老板在店里，见到齐卫国来了自然是惊喜万分。这几天还在念叨东北这哥俩呢，这不人就来了。 两人叙了会儿旧，陈老板便开门见山说道：“卫国，这次带了多少货来啊？” 齐卫国看看左右，伸出一只手掌，朝陈老板比划了一下，又翻动了一下手掌。 “100斤？”陈老板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少了，这次有120斤，品质和上次的一样。价格还按上次的来，你抓紧准备现金吧。”齐卫国也略带紧张的说道。 “好，好，我马上安排人去提钱。这么多钱，可能得明天才能全提出来。晚上我来安排一下，一起吃饭吧。”陈老板热情的说道，在他眼中，齐卫国就如送财童子一般，一定要安排好。 “吃饭就算了，我们这次三个人来的，都带着货出来不方便，没事，等明天上午我在过来。正事要紧，你忙着吧，我先回去了。等明天交易完咱们再好好喝点。”齐卫国交待完事情，起身告辞。 第31章 暴力的蛤蟆油生意（二） 这边，陈老板抓紧筹钱。齐卫国回到招待所，也将情况跟大哥和大舅哥汇报了一下。 三人今天也没什么事，商量了一下，决定由齐卫国分别陪着他俩各出去看看。 齐卫东想起齐文临走时的叮嘱，就和齐卫国打车一起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商厦，两人溜达了一圈，也是大开眼界。 二楼家电商场里，各种进口的、国产的冰箱、电视机、洗衣机，录像机、录音机和各种电子产品，应有尽有，同样的牌子，价格竟然比他们县城便宜近一半。 三楼男装商场、四楼女装商场也是琳琅满目，各种档次、各种名牌的衣服应有尽有，款式新潮，而且价钱也是比家里的便宜不少，两人分别给家里人一人买了一件衣服，然后打车回去了。 之后，齐卫国也领着梁树林出来溜达了一圈，两人同样去了卖服装的商场，梁树林也是挑了几件衣服给家里人带回去。 第二天一早，齐卫国又打车去了陈老板店里。一进门，看到陈老板和他的二儿子陈国栋已经在店里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两个保镖一样的年轻人。 陈国栋见到齐卫国，热情的打着招呼：“齐哥，你不够意思啦，昨天来了都没找我，我领你在广北玩玩啊。” 齐卫国笑着说道：“国栋，心意我领了，昨天我们也出去逛了逛，还是先办正事，完事在玩不迟。” 陈老板接过话来，说道：“卫国，钱我准备好了，货在哪，我们怎么交易。” “还是上次住的地方，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齐卫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好，事不宜迟，咱们走吧。”说完，陈老板起身招呼着两人向外走去。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拎起脚下的几只密码箱，也跟着走了出去。 几人坐车来招待所，齐卫国给陈老板和梁树林互相介绍了下，齐卫东也把给陈老板带的土特产箱子递了过去，说道：“陈老板，这是我们那边的一些特产，有榛子、松子、木耳啥的，都是纯野生的，一点心意，给家里人尝尝。” “哈哈，真是太客气啦，谢谢你，卫东，这么远的路还给我们带过来了，国栋，快接过去。”陈老板很开心地说道。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开始了正式交易。过程流畅简洁，陈老板只是挨个密码箱打开看了看，又分别抠出一点里面的蛤蟆油尝了尝，确认好货无疑，就开始称重。 120斤，双方确认重量无误，陈老板示意陈国栋点钱。两个年轻人递上其中的一个大密码箱，打开，一摞摞的百元大票整齐排列，陈国栋先点了一遍，一共是26万4千块钱。点完，将箱子推到齐卫东哥俩身前，说道：120斤货，2200一斤，这是26万4千块钱，你俩点点看看，对不对。 齐卫东哥俩又一人点了一遍，确认钱数都对，合上箱子，交给了梁树林看管。 交易结束，气氛也轻松了起来。几人闲聊起来，齐卫东把他在家里开了个土特产店的情况跟陈老板说了下，看看有没有进一步合作的产品。 陈国栋还要张罗着晚上吃饭娱乐，毕竟这单生意又将给他家带来将近翻倍的利润，现在港岛那边有钱人越来越多，对雪蛤油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这种品质的蛤蟆油，转手翻一倍都能卖出去。 齐卫东他们自是不敢带着这么多钱去吃饭啥的，两人心有灵犀，觉得还是像上次一样，直接去机场飞回去，这样保险，于是纷纷婉拒。 见两人态度坚决，陈老板也早有准备，示意身后的年轻人将剩下的三个大密码箱递了过去，嘴里说道：“我就怕你们哥俩着急要走，所以提前准备了点礼物，一人一个箱子，也是我们陈家的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推辞。” 齐卫东哥俩接过箱子，又是一顿感谢，感情就是在这种礼尚往来中越来越深的。 陈老板也是非常喜欢东北这哥俩，人实在，办事稳，懂礼数，知进退，再说这次又送来这么一个大单子，自然也是准备了厚礼相送。那箱子里，装着燕窝、鲍鱼等各种名贵补品和食材，可谓是诚意满满了。 两伙人在招待所分别，齐卫东一行三人又匆忙去了机场，一路上，梁树林都沉浸在喜悦和震撼之中。 这齐家哥俩还真有能量啊，广北市的大老板都认识，那陈老板，一出手就是几十万的生意，在人家那看起来根本不算啥。 自己只是跟着跑了一趟，竟然也有一箱子的礼物拿。而且回去还要分钱，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一路无话，齐卫东哥俩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回跑了，但这次的钱有点多，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好在一切平安，三人顺利登机，之后转机春城、延州，几经折腾回到了沙河沿镇。 三人齐聚在了齐卫东家。因为账目都在这。 宋春芳先是说了一下支出情况，收蛤蟆连带人工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支出一共是57300元，本金6万，这样还剩2700元。 广北之行路费和其他花费都是各自自己花的，这个就不用算了。 120斤蛤蟆油一共264000千元，加上结余的2700元，一共266700元。三家平分，一家88900元。 宋春芳激动的报完最终结果，又把账本递给了梁树林和齐卫国，让两人核对一下。 虽然心里早已经算过，但此时数字一报出来三人还是激动不已。这蛤蟆油生意真是暴利啊，这一把就赚了将近小十万，搁谁谁不激动。梁树林和齐卫国也没细看账本，都自己家人，信的过。 三人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将钱分别点完，齐卫国和梁树林两人就匆忙拎着箱子离开了齐卫东家，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啊，还有那一箱子好东西，也得抓紧拿回去分享。 三个家庭，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不仅仅是因为钱，还有那一件件时髦、新潮的衣服和陈老板给的那一箱高级补品。 衣服咱先不说，就那海参、燕窝，那可都是电视上才看过、听过的高级补品，咱们竟然也能吃上了，这多亏了今年的收蛤蟆生意啊，自然而然，这三个家庭的男人地位也水涨船高，连带着齐文也越来越被重视起来。 第32章 校园偶像的诞生 一转眼，齐文已经开学两个多月了。同学之间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齐文上一世初中时期交下的两个好哥们——孙世华和张天诚，也在齐文的有意接触下，与齐文再次成为了好朋友。 班级里，他也成功当上了的团支书。 班主任王老师觉得齐文十分适合这个角色，他口才好，形象好，而且还写的一手好字。 这天放学后，班主任王老师把齐文和音乐委员刘兰兰留了下来，安排给他俩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那就是每年学校组织的12.9文艺汇演。 齐文对这种活动熟悉的很。信心十足的接下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齐文记得上一世他们合唱的歌曲是一首红歌，这也是大部分班级集体节目的首选。 第二天，齐文和刘兰兰两人通过在班级里摸底调查，选出一首极具有延州朝鲜族特色的红歌——《红太阳照边疆》。 因为这首歌同学们大部分都会唱。 确定完集体合唱节目，剩下来就是排练。 排练齐文也主动揽了过来，这方面他有经验啊，上一世在县局政治处，这种活可是没少组织。 周五的音乐课上，齐文先组织大家站了下队形。 为了合唱更有层次感和观赏性，齐文准备大胆尝试一下男女二声部合唱的唱法。 “男生站左边三排，女生站右边三排，所有人先按大小个依次从后往前排。我和刘兰兰在最前面领唱，”齐文在队伍前面吆喝着，边排队形边左右看着是否整齐。 “那个崔玉霞，你到前排来。” “崔玉霞，你再往右窜两个位置。好，就站那吧。” 齐文自然不会不放过这个难得的接触机会，故意利用整理队形的机会喊了几次崔玉霞的名字，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班干部怎么老盯着我干啥，我的位置有那么重要嘛。”呆妹心里有点奇怪。 齐文又调整了几个人的位置，看看差不多了，他拍了拍手，大声喊道：“好，大家挺胸抬头，我起个头，大家先一起过一遍看看。 都准备好了啊，预备——起：红太阳，照边疆，青山绿水披霞光。。。。。。” 同学们也高低不平的跟着唱了起来，齐文边唱边从队伍前慢慢走过，挨个听着同学们的音准和发声，走到崔玉霞身前的时候，齐文忍不住停下多看了两眼。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肌肤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看起来有点毛绒绒的。 大大的杏眼，鼻若悬胆，嘴形有点大，牙齿不是很整齐，这也是她唯一的一个小缺点，不过下巴很小巧圆润。 身材还没发育开，在宽大的校服包裹下，显得瘦瘦小小的，在女生堆很不显眼。 齐文从队伍前走了过去，崔玉霞也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个男生的眼神好厉害，一看到我就心直跳呢。 唱完了一遍，齐文指出了几个问题，又让刘兰兰给大家示范了两遍，接着再合唱，如此几遍下来，一节课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两周，在齐文的组织下，同学们练的愈发熟练起来，好不好听的先不说，起码唱的整齐有力，两声部合唱也有模有样。 集体节目初见雏形，齐文和刘兰兰开始研究起个人节目来。 刘兰兰准备唱孟庭苇的那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齐文选择了九十年代初那首非常励志的歌曲《水手》。 这时，离12.9文艺汇演只有半个月了，学校也组织各班开始上报节目。 齐文将集体曲目和个人曲目报给了班主任，没多久，王老师反馈回来消息：节目都通过了，抓紧排练，过几天又彩排，歌曲的伴奏带和录音机她来解决。 过了几天，王老师交给了齐文和刘兰兰一盘磁带，里面有这次班级集体合唱和个人独唱的三首伴奏曲，又把用来放英语的录音机给了他俩用。 离12.9还有三天的时候，学校组织了彩排，主要是各班级熟悉熟悉上下场和演出顺序，主持人对对词，检验一下设备啥的，用了一个下午，各班级都走了两遍过场。 又一个周三，12.9文艺汇演正式开始了。9点整，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两位初三的男女主持人闪亮登场，熟练的说着开场白。 一段开场白后，主持人退下，第一个节目的班级开始上场了。 齐文他们班集体节目安排在了第六位。个人节目分别是刘兰兰的第九位和齐文第十二位。 几个班级轮流表演完毕，齐文心里有了底，私下悄悄跟班主任王老师说道：“我们班的集体合唱肯定能获奖。” 很快轮到了他们班表演。上台站好队形后，随着伴奏音乐响起，齐文跟着节奏，开口唱道：红太阳，照边疆，青山绿水披霞光，长白山下果树成行，海兰江畔稻花香。。。。。。 后面同学们的二声部合唱错落有致，承接有序。 一曲下来，台下坐着的校领导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带头鼓起掌来。 齐文和刘兰兰领着同学们走下台来，同学们都很兴奋，他们也觉得自己发挥的很好，纷纷围在班主任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汇演继续进行着。刘兰兰的独唱发挥的不是太好，由于紧张声音有些发颤，尾音还出现了轻微的跑调，下台了，也是一脸沮丧。 齐文安慰了她几句，她才好受了些。 接下来，那个女主持人也表演了一首独唱，歌如其人，甜美动人，对台下的男同学很具杀伤力，鼓掌声持续了很久。 接着，男主持人上台，拿起话筒说道：“少年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成长的道路，难免会有挫折和烦恼。 当你学习和生活中遇到苦难时，不妨想一想船上的水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与风浪搏斗，那点痛又算的了什么。下面，请欣赏一年一班齐文带来的男生独唱——《水手》” 齐文早已在后台等候了，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缓步走上台，接过了男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清了清嗓子，齐文镇定的看向台下一年一班的方向，举起话筒，随着伴奏开口唱道：“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略带沙哑而又不失爆发力的嗓音，完美演绎出这首歌里沧桑中带着不甘的那种感觉，时而忧郁时而坚定的眼神和表情，完美诠释出歌词中无奈中带着抗争的意境。 渐渐地，场下的同学们也跟着小声哼唱起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 齐文的声音高亢有力，带动场下的同学情绪逐渐高涨，等齐文从舞台左边唱到右边的时候，全场的合唱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男同学们，格外激动，有的甚至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声音整齐而响亮。 是啊，谁又总想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谁又不想做一名勇敢的水手和男儿呢，这首歌，唱出了所有青春期男同学的迷茫和梦想。 就连部分男老师，也是听得热血沸腾，嘴里也小声跟着哼唱着。 汇演掀起了一个高潮，一曲唱罢，同学们都意犹未尽，高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齐文自然笑着摆手，弯腰鞠躬下台。这又不是演唱会，可没时间让你再来一首，后面节目都排着呢。 下台回到班级中间，同学们送上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太棒了！唱的真好听！厉害啊，这下咱班又能获奖了。 各种赞美不绝于耳，齐文笑着回应着，眼睛却偷偷的瞄着崔玉霞那个小呆妹。 小呆妹也是很激动，一双杏眼眯眯着，透露出丝丝崇拜，小手用力的在鼓掌。 齐文心里得意的想：看我这下不迷住你，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剩下的节目，齐文都没太关注。他在想一件事情，这次上台唱歌，给了他一点启发，有些歌，用吉他弹唱的方式效果会更好的。 而且，上一世，他可是黄家驹的忠实粉丝，对beyongd乐队那几段神级solo也是崇拜不已，也买了吉他来练习。 可惜那时在上学，只能课余抽点时间练吉他，后来毕业工作了更是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弹了，他心中也一直存有遗憾，无法用自己手中的吉他演绎自己喜欢的音乐。 但是这一世不同了，学习上他不用花多少精力和时间，可以把大把的时间用在吉他练习上，相信可以实现当年他的愿望了。 嗯，看来只能等寒假过年的时候，找机会去趟县城，买把吉他回来了。齐文暗自决定着。 终于，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了。校领导们在商量着评选奖项的事，这也不是专业比赛，不用打分，领导们决定就好了。 很快，结果出来了。先公布的是集体节目，齐文他们班当之无愧的荣获了一等奖。王老师上台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牌，脸上乐开了花，同学们也是欢笑声一片。 个人节目，齐文的《水手》竟然只是二等奖。一等奖是女主持人杨丽丽的独唱《军港之夜》。刘兰兰的独唱只得了个优秀奖。 齐文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这种评法也是很无奈。 校领导们老成持重，可能对齐文这种表演方式还是有点不喜欢吧。同学们也纷纷为他打抱不平。 齐文虽然只得了二等奖，但却从此以后成了沙河沿中学的偶像级人物。 不管初几的学生，都知道了初一有个帅哥，人长的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的，唱歌还好听，走在校园里，总有女生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齐文也发现了自己这段时间容貌的改变。 以前的他，五官虽然端正，但是皮肤较黑，所以显不出来。 自从重生以后皮肤的怪病好了以后，他的皮肤变的细腻洁白，肤白自带三分美，再加上他这段时间身体发育快，五官渐渐长开，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脸部线条明朗，果然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12.9文艺汇演之后，马上又迎来了元旦。各班级也是组织了自己的元旦联欢。 齐文因为上次优异的表现，当仁不让的和刘兰兰主持了班级的元旦联欢。 在他的组织下，击鼓传花，蒙眼画脸，抢凳子，钓瓶子等各种小节目纷纷登场，同学们玩的不亦乐乎，齐文和刘兰兰也穿插着表演了歌曲。 元旦过后，就是紧张的期末考试了。齐文胸有成竹，考试前简单复习了一遍，成绩一出来，又是全班第三。 同学们很是纳闷，这名同学天天除了练字就是踢球的，还要组织各种活动，也不见他怎么学习，怎么一考试就考的这么好，感觉有点气人呢。 齐文有些失落。不是因为成绩第三，而是因为要放寒假了，有好长时间看不到崔玉霞了。 放假了，齐文也闲了下来。大把的时间，不能浪费。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假期计划，上午刻琥珀木吊坠，下午练字，写作业，晚上就追电视剧《雪山飞狐》看，这可是当年的经典武侠剧啊，齐文特别喜欢里面的插曲《追梦人》。 第33章 齐文的商业眼光 冬天到了，粮食该收的都收完了，齐卫东他们粮库也没啥事了，于是他跟主任梁树林请了假，回新发村办点事。 现在手里有了将近10万块钱，齐卫东就想着改善一下家里的居住环境。 现在5口人挤在一个炕上，太不方便了，他和宋春芳商量了一下，准备在现在的房场上重新盖座新房。 齐文听他俩说起这事，也是大为赞同。当然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不差钱，要盖就盖个前后两进的院子。 以现在的老房子为中间线，在前面临街那面盖一排房子做门市房，后面盖一排房子做住宅，等新房盖好了，再把老房子一扒，地方平整出来，弄个小院子，这样就一步到位了。 同时，齐文也借机把自己关于生意方面的构想提了出来：那就是在沙河沿镇开一家精品服装店，专卖南方的新款流行服装，店面就用新盖的那排门市房，到时候前面临街开一家土特产店，一家服装店，互相挨着，也便于照看。 安平县整体面积形状呈杠铃形，北边是县城，周边散落着几个乡镇，一条省级公路如珍珠穿线般，从安平县城出发，连接着沿线乡镇，直通到最南边的白河镇。 沙河沿镇是南边这片人口最多、面积最大、也是经济最发达的镇，曾经还是老县政府的所在地，周边的几个乡镇也都以沙河沿镇为中心，老百姓买东西都习惯去沙河沿镇买，因为县城太远了，这年代，交通还不方便。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越来越好，手里的闲钱也多了，自然想吃点好的、穿点好的，特别是年轻人，都跟着电视学着开始追求新潮、时髦的流行服饰了。 齐文上一世有同学就是做服装生意的，深知这个年代的服装生意有多火、多暴利。一件牛仔服，二道贩子从批发市场拿出来是30块钱，转手卖100块钱都有可能。 所以，齐文才决定在沙河沿镇开一家精品服装店，专卖各种流行服装。 进货渠道就选择去广北，那里是全国的流行最前沿，服装样式新颖，价格还便宜。 等齐卫东他们下次去的时候，可以跟陈老板谈一下，开展长期合作，以提成的方式，让他帮着在广北选货发货。 齐卫东和宋春芳对儿子的商业眼光现在是深信不疑，两口子这两年做买卖也打开了眼界和思路。 特别是齐卫东，上次去广北市逛了服装商场后，真心觉得那的衣服新潮又好看，关键价钱还便宜，能倒腾回来肯定不愁卖。只要是进货渠道有保障，那开一家专卖南方流行衣服的精品服装店，肯定能赚钱。 两人同意了齐文的意见，决定扩大预算，按齐文的想法盖一座两进的院子，前面做门市，后面当住宅。 盖房子需要大量木材，所以齐卫东请假回到新发村，想着联系一下盘道林场的洪明烈，看能不能整点木头。 洪明烈得知好兄弟要盖新房，二话不说帮着联系了林场的场长，洪明烈也是林场老人，场长很给面子，低价卖给了齐卫东5方木头。 洪明烈又开着大车拉上木头给齐卫东送到了沙河沿镇家中。 木材的问题解决了，就等着来年开春跑跑手续，化冻了以后开始挖地基、备料了。 春节前几天，齐卫东开着皮卡拉着梁树林去县城办事，齐文也顺路蹭车去了趟县城。 走之前，他跟宋春芳申请了经费，趁着齐卫东他们办事的空档，齐文到县城百货大楼和书店、音像店逛了一圈，买齐了他需要的吉他、吉他曲谱和几盘当下流行的歌曲合集磁带。 回到家，就开始准备过年了。今年的年货备起来就快了，因为在镇里住，随时都能买到。 鸡鸭鱼肉，糖果瓜子，各种冻货，比去年还要丰富了许多。 今年的年夜饭，是在齐卫国家里吃的。现在住的近了，齐家老爷子就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过年，人多热闹，看着也喜庆，人老了，不就图个儿孙满堂嘛。 这个年，齐老爷子过得很舒心，很乐呵。老大齐卫东有了新工作，老二齐卫国当上了派出所所长，大孙子齐文学习成绩顶呱呱，人也长的精神了。 听老二齐卫国说，这小子脑袋瓜子还特灵，有点商业头脑，之前齐卫东哥俩卖山参、倒腾蛤蟆、开土特产店都是他出的主意，哥俩也因此多赚了不少钱。 而且，听老大说，他今年要盖新房子了，前面临街还要盖一排门市房，说要再干一个卖服装的店。不用说，又是大孙子齐文的点子了。 “这小子，能出息个人才啊。”为此，齐老爷子还在饭桌上单独夸了齐文几句，也让一大家人看到了老爷子对齐文的重视。 二叔齐卫国也听大哥说起了盖房子和开服装店的事，自己也有点心动，但是大哥没开口，他也不好意思提，就琢磨着能不能干点啥别的买卖。 饭后，女人和孩子们都去了西屋看电视。齐卫国叫住了也要跟着下炕的齐文，让他在这屋陪爷爷和他唠会嗑。 齐文大概猜到了二叔的心思，其实他早就替二叔想好了，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跟他说。 爷几个在炕上散坐着， 齐卫东和老爷子在聊着盖新房的事，齐卫国递给齐文一罐健力宝，笑着说道：“听说你在学校挺出名啊，不仅学习好，还会唱歌呢。” 齐文知道二叔认识人多，肯定是哪个老师跟他说了，沙河沿镇就这一家姓齐的，大家都知道齐文是齐卫国的侄子。 齐文谦虚的回答道：“一般一般，就随便瞎唱的。” “哈哈，你小子现在古灵精怪的，脑袋好使，可得用在正道上啊。听大哥说你出的主意开服装店，你也帮二叔想想，看看适合干点什么买卖呗。”齐卫国对自己这个大侄也是高看一眼，想听听他有什么好点子。 齐文也没客气，都是自己家人，假假咕咕的反而让人生厌。 思考了一会儿，齐文开口说道：“二叔，我觉得现在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好了，那么在吃、穿、用方面，肯定会有更大的需求。 穿的方面，咱们已经有了我家的服装精品屋。吃的方面，咱沙河沿镇只有几家小吃部，还没有个像样的饭店，我觉得二叔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方面。 原因有两个：一来你在公家上班，来往应酬啥的多，有个自己的饭店，肯定不愁客源；二来咱沙河沿镇还在长白山旅游沿线，夏天的时候还可以接待来往的游客，还有咱沙河沿镇这么多人，有钱了下馆子的人也多了，估计生意肯定差不了。” 齐卫国眼前一亮，别说，这小子还真能看出的门道来。是啊，自己平时就愁着局里来人啥的没个好地方吃饭呢，这自己开个饭店，即解决了招待问题，还能赚点钱，而且还可以把镇政府那边的招待也拉过来，那每年迎来送往的也是不少人呢，光这些客户，就足够撑起一个饭店了。 齐卫国越寻思越觉得有搞头，于是又开口问道：“文啊，听你一说，我也觉得干饭店不错。可咱也没干过，不知道这饭店咋干呢。” 齐文一个头两个大，这还真把他当成智多星了啊。 他也没干过饭店啊，咋知道具体怎么干呢。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要不这么小的孩子啥都知道，无法解释了。于是硬着头皮回道：“我也不知道咋干啊，二叔。不过我感觉首先得选个好地方，然后雇个好厨子啥的。不行，你去县城的饭店逛一圈，学习学习呗。” 齐卫国一听也是。自己还是着急了，听到好消息就忍不住和人探讨一下，忘了齐文还是个半大孩子呢。不过去县城学习学习这事可行，等过完年就去。 齐老爷子也听到了齐卫国他爷俩在哪嘀咕的开饭店事，心想这齐文鬼点子还真多，又鼓动起他二叔来了。 听到齐文说雇厨子的事，心下一动，开口冲着齐卫国说道：“自己家开饭店啊，雇人还得自己人，那个卫军家的小亮不是当兵刚复员回来吗，年前还来看我来着，听他说他当兵的时候就学的做饭。要不让他来试试。” 老爷子说的卫军，是他叔辈兄弟家的儿子，和齐卫东他们平辈，全名叫齐卫军，家在临近的富强乡住。家里有一子，叫齐亮，初中毕业去当兵了，今年刚复员回来。 “那敢情好，等他们爷俩来拜年的时候我问问他们。”齐卫国也是恍然大悟，想起了这茬。 “行，要干啥咱就得干出样来，你们哥俩现在都要干买卖了，有一点可得记住了，不管干啥都得讲良心，不能糊弄咱村里人。这十里八乡，都乡里乡亲的，别让人背后戳脊梁骨，讲究咱老齐家咋地咋地的。”齐老爷子严肃的对着齐卫东哥俩说道。 哥俩也是点头称是，老爷子不说，咱也得这么做的。 兄弟俩都在新的一年确定了新的发展方向，齐文也对即将到来的新年充满了憧憬，新年新气象。 1993年，快些到来吧。 第34章 流金岁月不负青春 过了年，大人们忙着走亲访友，迎来送往。 齐文闲来无事，开始了他的吉他练习。每天下午练完书法后，就成了他的练琴时间。 齐文买回来的是一把红棉牌的古典吉他，这是个物美价廉的国产品牌，当年也是独霸国内吉他市场的存在。 琴弦是齐文自己装的，音也是根据前世的记忆自己调的。百货的售货员只管卖货，可不管这些。 翻开县城买回来的吉他曲谱，一首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映入眼帘。 齐文不禁感叹，虽然70，80年代出生的这拨人命比较悲催，什么好政策都没赶上，但唯一没有辜负他们的，也许就是流行音乐了。 在这拨人正值青春的时候，也正是港台流行音乐、电视剧、电影发展最辉煌的时刻。 港台地区这时期涌现出了大批的原创音乐词曲创作人和影视剧明星。 周润发、周星驰、梁朝伟、四大天王、小虎队、Beyond，林志颖等等，陪伴着他们度过了美好的学生时代。 当然，同时期，受港台音乐的影响，大陆也涌现出了很多知名的乐队和歌手，有无数经典的流行音乐、歌曲、影视剧，直到三十年后还广为流传。 那是一个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年代，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流金岁月。 曲谱被齐文一页页的翻过，《水手》、《无地自容》、《谢谢你的爱》、《追梦人》，都是经典歌曲，咋没有《海阔天空》呢？哦，这时可能还没写出来呢。 哈哈，还有好多经典的歌没写出来呢，要不要提前写出来？说不准我也能火一把，成为一代娱乐圈教父啊。 齐文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来这样对那些他喜欢的歌手不公平，会导致很多人今生籍籍无名；二来，这样做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走向，在强大的历史惯性下，齐文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遭到反噬。 接着翻曲谱，终于，找到了Beyond乐队同样经典的《光辉岁月》，看着熟悉的和弦和歌词，齐文拿起了吉他，慢慢拨弄了起来。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齐文一句一句的慢慢练着，好在上一世的基本功练得还算扎实，一些记忆还在，手法熟悉了以后，练起来上手较快。 这一个假期，齐文收获颇丰。字写得有模有样，琥珀木吊坠也刻出了3整套，吉他练成了3首完整的弹唱歌曲了。 时间进入了3月份，学校终于开学了。班级里，好长时间未见面的同学们热火朝天的聊着这一个假期的所见所闻，也有没写完寒假作业的男同学急的抓心挠肝，在龙飞凤舞般的抄着作业。 班主任王佳智老师满面春风的走进教室，示意同学们安静后，宣布了两个消息。 一是学校为丰富大家的校园生活，这学期准备成立一个艺术社团，有爱好音乐、舞蹈的学生可以踊跃向班级团支书报名，由团支书统计后报到学校团总支。 这是个好消息，齐文一听就知道是新上任的学校团总支书周老师的主意。 这个周老师比他们班主任早来一年，人也年轻漂亮，朝气蓬勃，就是性格风风火火的，像个女汉子，学校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新学期让她负责团的工作，希望她能把学校团活动搞起来。 这不，新官上任三把火，上来第一件事就雷厉风行的运作起来了。 第二件事对同学们而言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那就是新学期开始后，他们这届初一也要开始上晚自习了。无论住宿生还是本地生， 同学们听完都哀嚎一片，这才初一，就抓的这么紧吗？原来沙河沿中学的升学率高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齐文肯定是要报文艺社团的，一方面是能通过各种活动提高自己的水平，另一方面也是丰富下自己的业余时间，要不这初中三年光学习也是挺无聊的。 上晚自习齐文也觉得没啥，上一世就是这么过来的，而且晚上也能看到呆妹了，齐文反而觉得有点小欣喜呢。 第一天的晚自习，大家还都感到很新奇，虽然都是自习课，但看自习的老师也不总在，同学们偷偷摸摸的在下面做什么的都有。 齐文坐在后排，偷偷地瞄着崔玉霞，她应该是在写作业，但是明显进程不顺利，时常托着腮思考，写一会儿停一会儿的。 齐文暗笑，这个小呆妹，学习态度是没得说，上课貌似也很认真的在听讲，就是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啥，作业虽然写的很吃力，但费劲扒拉的也能完成，可是成绩就是上不去，一考试就在后十名，真是愁人。 齐文看着隔着好几排座位的崔玉霞，皱了下眉，这距离有点远，看的不够清楚啊。能不能换个座位呢。哪怕换到她后面也行啊，这样也方便能帮到她了。 想到就做，下课了，齐文就找到了坐在崔玉霞后面的那个叫李树军的男生，商量着跟他换个座位，说自己眼睛偏光，在那个位置看不清黑板。 李树军痛快的答应了，那时候的人都比较单纯，只是换个坐而已，没人多想什么。 第二天，齐文又单独去找了王老师，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师说了下，王老师见双方自愿，也就同意了。 在她的英语课后，王老师就简单说了一下齐文的特殊情况，然后给他和李树军换了座位。齐文终于如愿以偿，拎着书包坐到了崔玉霞的后面。 齐文整理了一下桌子，然后扭头跟自己的新同桌郑丽杰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这个郑丽杰家也是沙河沿本地的，他还有个妹妹也在这个班级，叫郑丽香。 姐俩虽然同岁，但性格却完全不同，姐姐性格泼辣，是个火爆脾气，同学们都叫她小辣椒，妹妹性格腼腆，说话慢声细语，但偶尔整出一句也能把人噎个半死。。 郑丽杰没搭理齐文，自顾自在那写着作业。 齐文讨了个没趣，也不再搭话，心里想着，反正我是来看崔玉霞的，跟你也没啥关系。 两人一天平安无事。到了晚自习，齐文看到崔玉霞又被作业难住了，就主动用笔捅了下她的后背，贱贱的说道：“有没有不会的题啊，我帮你看看。” 崔玉霞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瞪着大眼睛，脑袋里出现了好几个问号：“啥意思？捅咕我干啥？给我讲题？”但是嘴上却只蹦出了一句：“你说啥？” 齐文无奈，又重复了一遍，小呆妹才明白过来，回头拿过作业本，指着一道数学题示意齐文讲。 齐文逮住个机会，玩命表现，夸夸奇谈，这可惹恼了旁边的郑丽杰，她扭过头，皱着眉说道：“你小点声，显你会啊，这么大声，都影响到别人了。” 齐文被呛了一下，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笑了笑，声音低了下来，崔玉霞为了听的更清楚，也只好把头往前凑了凑，两人像极了正在窃窃私语的小两口，看的一旁的郑丽杰厌恶的转过了头。 讲完了数学，齐文才发现，这崔玉霞成绩不好真是有原因的，这姑娘脑子不会拐弯啊。 讲完一道题，她点头肯定的说，会了。好，换了一道同样类型的题，又迷茫的瞪着大眼，蒙圈了。 这样反复了几天，齐文也有些心累了。心想，学习不好就不好吧，反正以后我养着她就行，现在就先这样吧，真是笨的无可救药了。 可是崔玉霞却好像发现了学习的乐趣，反而天天追着齐文开始问题，而且乐此不疲。虽然齐文很喜欢和小呆妹一起，但又不得不痛苦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数学题。 齐文就这样痛并快乐着，度过了两个月，终于在五一劳动节到来之际，迎来了沙河沿中学的春节球类运动会。 第35章 以恶制恶 球类运动会，其实就是三大球赛，分别是篮球、足球和排球赛。 齐文三种球类都报了名，作为班里为数不多的高大男生，他成功占据了三支队伍的主力和首发位置。 上一世，齐文也是球类爱好者，特别是足球。 他上高中时，正值世界足坛风起云涌、群星璀璨的年代，从巴乔、巴蒂斯图塔，到罗纳尔多、齐达内，巨星辈出、百花齐放。 同时，中国足球又进行了职业化，开始甲A联赛，更是引爆了全国范围内的足球热潮。 那时的校园内，到处可见穿着各式球队球衣的男同学，操场上时刻可见飞奔着苦练球技的足球爱好者。 齐文自然也是其中一员，虽然技术是野路子练起来的，但踢这些初中生还是小菜一碟。 球类运动会分三个学年段错位举行，一年级的足球赛，二年级篮球赛，三年级排球赛，依次轮回。 校领导讲完话以后，各班级派代表去上台抽签。齐文也作为代表上去抽出了自己班第一场足球赛的对手，一年三班。 还行，第一个对手不太强。拿下应该没问题。齐文看着抽签结果，暗自嘀咕着。 齐文平时体育课上也和班级的男同学踢过，对他们的水平有了大概的了解，也展示了自己的技术和实力，所以同学们都推举他做队长，安排大家怎么踢。 尽管齐文安排了每个人的位置，但是真正踢起来还是一窝蜂。 好在齐文的个人技术还是碾压对面的同学，最后硬是靠着个人技术，带球突破射门，赢了对方3个球。 3比0，淘汰了三班。齐文毫无疑问成了全场最闪亮的球星。 下一场，是一年二班和四班的对决。两个班本来实力相当，但是四班有个叫王青龙的男同学踢法异常凶狠，所以二班逐渐的陷入劣势。 齐文知道这个人，他也是沙河沿本地人，家里兄弟四个，他最小，因为晚上学一年，所以比同年级的孩子长的大一些。 他仗着自己有几个哥哥撑腰，上小学时就横行霸道，经常欺负同学，上了中学以后，更是嚣张跋扈，俨然以年级老大自居。 二班的男同学都有些惧怕这个王青龙，他拿球的时候都不敢跟他硬碰硬，最后被他连唬带吓的进了两个球，淘汰了二班。 上午的足球比赛都结束了，下午接着进行一班和四班间的足球决赛。 中午吃完饭，齐文在家小眯了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到了学校，比赛还有一会儿才能开始，齐文把队员召集起来，交代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重点强调了不要被那个王青龙唬住，该抢断抢断，有什么事他来解决。 下午1点半，比赛正式开始了。一开场，齐文就利用对方反应不及时，速度带球突破，晃过对方后卫，打门得分。 看一班进了球，四班的王青龙有些急躁起来，又拿出了他对付别的班级那一套，拿球就开始横冲直撞，利用身体优势左突右进的，有人拦他就骂骂咧咧的吓唬人家。 一时间，一班踢后卫的几个同学被他的气势唬住了，都不敢跟他硬碰硬，倒是让他钻了空子，也踢进了一球。 比分拉平了，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比赛进入了白热化。 上半场结束，双方还是1比1。 中场休息时，齐文再次强调了一遍后卫针对王青龙的防守问题，直言如果再这么下去就拿不到第一了，事关集体荣誉，几个男同学也是热血沸腾，纷纷表示不会在让他唬住了。 下半场，一班果然发挥的勇猛异常。特别是后卫的几名大个男同学，克服了心理障碍，把王青龙看的死死的，气的他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嘟囔着。 齐文最烦这种球品不好的人，踢不过人家就骂人，他可不惯着这种人，必须给他点教训。于是，在一次王青龙带球中，齐文上去一个飞铲，把王青龙铲了个狗啃泥。 王青龙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而且他也对齐文灌他们一球愤愤不平，起身一看是齐文铲的他，上来张嘴就骂道：“艹你妈的，你眼睛瞎啊，会不会踢球？” 齐文也火了，这人嘴太臭，他站起身来，斜着眼盯着和他差不多高的王青龙，充满蔑视的说道：“你他M的才眼瞎。我正常拦截，先碰的球，你自己倒的，跟我有毛关系。傻逼一个，技术不行，就回家练练再来。还有，中午你吃屎了吧，嘴这么臭。” 我艹，王青龙彻底怒了。上学以来，还从来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他抬起手就要揪齐文胸口的衣服，准备动手教训一下齐文。 这时，体育老师兼裁判范老师跑了过来，呵斥着两人：“能不能好好踢。再嘚瑟给你俩都红牌罚下去。赶紧继续，四班界外球。” 看到老师过来了，王青龙恨恨的放下手，死死的瞪了齐文一眼，不甘的捡球去了。 接下来的比赛，更是充满了火药味。齐文专门盯着王青龙，只要他一拿球，齐文上去凶狠拦截，不是飞铲，就是身体合理冲撞，反正是不犯规，而且还能把球抢了下来。 如此几回合下来，王青龙被抢的火冒三丈，终于忍不住了，在一次倒地后，起身从后面踢了齐文腿一脚。 齐文经验丰富，顺势倒地，夸张的大声叫喊，引的裁判前来，给了王青龙一个红牌，罚下了场。 对方少了一人，还是他们的灵魂人物，顿时溃不成军。齐文发挥技术优势，带领一班发动潮水般的攻势，接连两次攻破了对方的大门。 比赛结束，一班3比1战胜了四班，夺得了足球比赛的冠军。 齐文满头大汗的走下场，就看到王青龙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一班的队员看到他来了，也自发围在了齐文身边。齐文笑了笑，拨开众人，来到王青龙面前，不屑的说道：“手下败将。” 王青龙阴沉着脸，狠声说道：“明天还有篮球比赛，别让我碰到你，碰到你看我怎么玩你。” 齐文没搭理他，带着队员回到了班级里。足球比赛冠军呀，一班自然又是好一阵欢呼雀跃。 王老师也是乐的脸上开花，但她还是关切的问了问齐文被踢倒的那次要不要紧，知道齐文没事后，也是放心了不少。 一班也有不少沙河沿小学升上来的同学，对王青龙也是厌恶至极，纷纷揭露着他在小学的恶历史，连偷看女厕所的糗事都被扒了出来，听的齐文也是一乐，这家伙还真够人渣的。 下午踢完球就早早放学了，学生们经过一天的运动，也需要好好休息。 齐文回到家，看到自家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施工了。齐卫东在旁边看着，不时的和身边一个中年男人交流着。 齐文走上前，齐卫东见儿子来了，给他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原来是齐卫东找来盖房子的包工头。 齐文打了声招呼，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又从包工头手里要来了简易图纸，看了看房子的大概设计效果。 整个院子按照齐卫东父子俩的想法，设计成长方形的两进院。 临街的前面是一进，中间位置是大门，大门两侧是左右对称的两间大瓦房，这是按齐文的要求设计的门市房，里面不住人，所以不搭火炕，准备搭炉子和火墙，这样能更好的利用室内空间。 大门后是一条砖路，直通后面的正房。砖路两侧是两个小园子，准备用板皮做杖子围起来，一直围到前面门市房的两侧。 后面一进是正房。一排三间大瓦房，也是东西两屋，厨房在中间。 正房东西两侧准备接出两间偏厦子来，东侧是柴火棚子，西侧是仓房。屋内设计也都中规中矩。 但是齐文还是提出了一个他认为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厕所的问题。一定要打地基深挖坑，上面也是砖瓦结构的。 齐文可是对上一世农村的旱厕深恶痛绝，冬天冻屁股，夏天熏死人，虽然现在无法做成室内的，但室外的也要标准高点，能少遭点罪。 包工头对这个意见有些不知所措，询问式的看向了齐卫东，这个年代，很少有人对厕所这么重视。 齐卫东也是无奈，不知道齐文为啥非得和一个厕所较劲，但大儿子既然提出来了，左右也多花不了几个钱，就满足他吧。 齐文见没他什么事，就回屋休息了。这踢一天球，身体还真有点累了。 第二天，睡了一觉的齐文感觉自己又龙精虎猛了，年轻就是好，恢复能力也快，齐文感慨着，吃过饭去了学校。 今天，他们初一是篮球比赛。正式开始前，各队还要抽一次签，确定各自对手和比赛顺序。 真是冤家路窄，齐文他们班，第一场就对上了四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没等开始打呢，两队之间眼神碰撞的火花已经噼里啪啦的了。 齐文对比了一下两个班的阵容，从个头上来说他们班要胜上一筹，四班就王青龙个头和齐文差不多，其他的都没齐文高。那剩下就看技术和配合了。 篮球这块齐文不是强项，但他们班有个叫赵广龙的同学打的挺好，也是他们队里的主力。 齐文和他商量了一下，决定由齐文负责盯防王青龙，赵广龙负责得分。 比赛开始了，王青龙见齐文又来盯防自己，心里暗喜：篮球这块自己可是强项，这下看我怎么戏耍你。 你还别说，齐文刚开始猝不及防，还真被他小小甩丢了几次，这家伙篮球上还是有两下子的。 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齐文使出了后世的膏药式防守大法，就是一个贴住不放，手上也是小动作不断，胳膊肘、肩膀头子，能合理用上的手段都用上，把王青龙搞得也是心浮气躁，多次出现了动作失误。 一班这边，赵广龙抓住机会，接连得分，比分差距拉大到了10多分。 四班本来会打的就不多，主力王青龙还被齐文看的死死的，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只能眼看着一班瑶瑶领先。 王青龙也被齐文磨的火起，眼看比分大幅度落后，四班就要被淘汰了，他恶向胆边生，趁着齐文贴身防守时不注意，反手一个肘击重重的磕在了齐文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齐文就感到脑袋一阵眩晕，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这孙子，竟然玩阴的，下黑手。 齐文反应过来，追上前去，趁他要起身投篮之际，利用身体遮挡，右手握拳，中指关节突出，隐蔽的对准王青龙的右下腹部就是狠狠一击。 这招齐文还是跟电视里的拳王泰森学的，右下腹爆肝，接右勾拳击打下巴，那是一打一个不吱声，只有倒地的命。 王青龙也不例外，惨叫一声，扔掉手里的篮球，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两边的队员都围了上来，互相大声指责着。裁判见状也赶紧跑了过来，王青龙见裁判来了，恶人先告状，说齐文打他，齐文反唇相讥，指着脸上的些许淤青说王青龙先动的手，裁判两不相帮，把他俩双双罚下场。 比赛继续，四班没了王青龙，可一班还有赵广龙，几回合下来，四班就失去了斗志，最后被大比分淘汰了。 散场时，王青龙用他恶毒的小眼睛瞪了齐文两眼，嘴巴张了几下，看意思好像是说你等着。 齐文也没在意，一个连混混都算不上的选手，要不是顾忌大庭广众之下打架不好，齐文能打得他哭着找妈妈。 接下来的比赛，二班淘汰了三班。下午的决赛，一班和二班打的异常激烈，两队选手不论是身高还是技术，都平分秋色。半场比赛下来，比分依旧咬的很紧。 下半场，齐文状态神勇，他的体力明显要比同龄人强些，而且经过几场比赛下来，他也是找到了手感，三分球、三步篮屡屡得手，下半场一人就独得18分。 最终，他带领一班以领先3分的微弱优势打败了二班，自此，一班又多了一个篮球冠军。 第二天的比赛也全部结束了。连续两天，场场主力的高强度比赛，齐文也是累了。回家吃过饭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是排球比赛，两个冠军在手的一班打的很轻松，齐文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上场，最终，二班披荆斩棘，先是淘汰了四班，又在决赛上打败了心态放松的一班，获得了排球冠军。 颁奖仪式上，齐文代表一班领回了两个冠军奖牌，一个亚军奖牌，引得场下的一班同学欢呼雀跃。 其他班级则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尤其是四班的男生们，各个眼神不善的盯着齐文他们那边。 第36章 单挑还是群殴 球类比赛的热度渐渐散去，同学们又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但是，看似平静的校园中，一股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悄无声息的向齐文涌去。 这天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班长刘刚来到齐文身边，神秘的跟齐文说道：“齐文，你今天晚上小心点，我听说四班的王青龙找人要干你。他们班一个跟我挺好的哥们跟我说的，要不你早点走吧，别让他们堵着你。” 齐文一听，差点没气笑了，这是要跟我玩社会上那套吗？ 那我可太欢迎了，正愁着天天荷尔蒙无处发泄呢，这倒好，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他对刘刚能提前给他通风报信表示了感谢。不管咋说，班长也是关心他的。但你也不能指望人家跟你一起去帮你打仗，感情还没到那份上。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齐文还是特意叫来了他的两个铁哥们：孙世华和张天诚，把情况跟他们说了下。 他俩租住的地方和齐文家是一条街，晚自习放学他仨经常一起走。这两人，听说王青龙要找人堵齐文，也是劝齐文早点走。 这个王青龙恶名在外，他俩还都是老实人家孩子，不爱惹事生非，但是齐文坚持要去会会他们，都是好哥们，遇到事了不能把他一个人撇下，所以硬着头皮也得一起上了。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放学，已经晚上9点了。齐文和孙世华、张天诚收拾好课桌，也没背书包，直接出了班级。 来到校门口，齐文四处看了看，都是放学回家的学生，没看到王青龙他们。 刚想走，两个流里流气的男生晃悠着堵住了齐文。其中一个轻蔑的说道：“你叫齐文是吧。来，跟我们去那边一下。” 齐文定了定神，认出了其中一个高一点的男生，是初二的王青仁，据说和王青龙家还是远房亲戚。 齐文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后世他也是个混子，初中毕业后跟着沙河沿一个大哥混，那个大哥跟齐文的二叔齐卫国关系挺好，逢年过节都去齐卫国家拜年，有几次让齐文碰到了，这家伙还和齐文套近乎，说是一届同学呢。 齐文也没紧张，只是反问道：“嘎哈呀？去哪？” 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粗鲁的说了一句：“靠，干啥，得罪谁了你不知道啊，去那边操场的角上，有人等你呢。” 齐文溜达的跟着两人走向操场的西南角落。孙世华和张天诚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来到地方，齐文先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这是学校操场的西南边角，围栏是那种铁栅栏的。 围栏外是一排平房，屋里的灯光透出来，模模糊糊的照着这边，有两个人站在角落里抽烟，烟头一闪一闪的。 齐文站定脚步，看清了其中抽烟的一个人就是王青龙，心里一阵鄙视：“艹，还装上b了，小屁孩，会抽烟吗你。” 王青龙见齐文来了，扔掉手里的烟头，和另一个男生走了过来，面带戏谑的冲着齐文说道：“知道我找你干啥不？” “不知道。”齐文装傻，愣愣地回了一句。 “艹，你他妈的比赛的时候三番两次阴我，害的我们班这次啥都没得着不说，我还挨了你一拳，今天我要报仇，我要干你一顿。”王青龙咆哮着。 齐文也没想着和这种人讲道理，这种人就是赖子，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反倒赖起别人了。 “你想咋干？单抠还是群殴？”齐文干脆的反问了一句。 王青龙还有他一伙的其他三个人都愣了一下，这是咋回事，这齐文怎么有点反常呢？按理说他不应该害怕吗，怎么还质问上我们了呢？难道是我们的队伍不够有震慑力，王青龙疑惑的看了看其他同伴，其他三个人齐齐回了他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 王青龙有些懵逼的问道：“单抠咋地，群殴又咋地？反正不管咋地，今天就是干你。” 齐文轻蔑的笑了笑：“艹，看你那熊样也不敢跟我单抠，一群垃圾，就会人多欺负人少。” 齐文的激将法对初中生挺管用，这几个愣头小子明显感到被鄙视了，气愤的骂着：“艹，骂谁垃圾呢你，单抠就单抠，看谁能抠过谁。” 王青龙也被激怒了，他拦住其他人，自己往前又走了两步，说道：“来，我和你单抠，青仁你们先看着。” 齐文眼睛瞥见了跟上来的孙世华和张天诚，眼神示意他俩站那别动。 随后摆了个格斗式的架势，眼睛注视着王青龙的动作，嘴上却埋汰着他：“先说好了啊，打哭了不许叫妈妈。” 王青龙大怒，一个健步冲上来，双手抡着王八拳就朝齐文砸去。 齐文后世在上警校的时候最喜欢自由搏击课了，平时学的格斗擒拿只有这时候才有机会在警体馆里实操。 这种课一般都是两个系的男同学随机抽取对手，一对一自由搏斗。经常打着打着就急眼了，招式也忘了，王八拳一顿轮，久而久之，大家也找到了破解这种攻击的方法。 齐文重生以来，没事也经常锻炼身体，打打擒敌拳啥的，而且自从身上的蛇皮病好了以后，感觉不论是素质还是反应速度都比上一世有所提升，面对一个初中生，更是轻松拿捏。 齐文见王青龙攻来，微微屈身，左手胳膊架起护住头，拧身右手一个直拳冲击，准确的击打在王青龙的胸口。 这一记后手重拳力量不小，打的王青龙后退了两步，齐文不等他反应过来，垫步上前，就是一套擒敌拳中的直摆勾击。 王青龙见拳袭来，急忙伸手去挡，谁知齐文这一拳是虚招，目的就是让他露出破绽，紧接着右手摆拳跟上，重重击打在王青龙的右脸上，没等他缓过神来，又是一记左勾拳。 不过这里齐文留了手，没直接往下巴上打，那样容易把人打晕，而是变了一下招，击打在王青龙的腹部。 一套组合拳下来，王青龙就一手捂脸一手抱着肚子蹲了下去，佝偻的跟个虾米似的，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这时候就不能用套路打法了，得用民间的凶残手段，摧残他的斗志。齐文上前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摁着他的脖子，让他弓着腰，面朝下，接着左脚飞起，朝王青龙的脸上一顿踢。 这种踢法，看起来很凶残，实际伤害效果不大。因为对方挨第一下就会条件反射去双手捂脸，后续的连环踢基本都踢在手上，顶多鼻子出点血，而且齐文也没真使劲踢，要的就是一个画面。 果然，这凶残的一幕极度震撼旁边观战的其他小伙伴，王青仁见自己弟弟被打，急眼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上去帮忙，其他两人则站那没动。 齐文见有人过来，松开了抓着王青龙头发的手，两手嫌弃地互相拍了两下：“艹，真几把埋汰，整我一手油。” 王青仁没管他说什么，上来奔着齐文飞起一脚，齐文后侧，轻松躲过，嘴里还调侃着：“咋地，你还不服啊？” “服你妈比”。王青仁嘴里骂着，手上却没闲着，竟然也要伸手去够齐文的头发，看来这小子有点打架经验，起码知道薅头发控制对方了。 齐文见他伸手过来，条件反射般左脚微进一步，左手向外挡抓住他的右手，右脚丝滑的向前上步，右手前伸到王青仁伸出的右手腋下，随即左脚后背步，俩腿弯曲，转体弯腰，两手拽着王青仁胳膊一使劲，同时腰步向上一挺，一招抱臂背摔，施展的干净利落，对手配合的也是十分完美。 这一下可是给王青仁摔的有点懵，心里还寻思呢，还没咋地，怎么就倒地上了。没等起身，齐文大脚丫子又跟上来了，照着王青仁肚子就是一脚，这位立刻也佝偻的跟个虾米似的了。 接着齐文又开始了他的圈踢表演。围着王青仁一顿踢。旁边那俩跟着王青仁来的男同学看不下去了，一起上来拉齐文。 “哥们，差不多得了，你瞅你给他哥俩打的。再打就得上卫生院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劝着。 “咋地，你俩也要试试啊。”齐文一斜楞眼。 这两人也不傻，看齐文这架势明显是练过啊，而且旁边还站着两个明显是跟齐文一伙的男生，人数上也不占优势，再说咱就是过来给站站场，壮个声势的，犯不上挨顿打。 俩人连忙松开手，嘴里解释着：“别误会，哥们，我们就是来拉架的，你看你再打就把人打坏了，还得去卫生院不是，就这样吧，拉倒得了。” 齐文也怕万一失手打坏了不好处理，于是借坡下驴，脚下停止了动作。 王青仁狼狈的站了起来，他其实没啥事，齐文踢的都不是要害，就是身上有点疼。 王青龙就惨多了，被齐文薅着头发一顿踢，脸上混了划的全是血，脑袋也有点发懵，正蹲在那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着鼻子出的血呢。 王青仁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青龙，咋样啊，没啥事吧。” “没啥大事，就是鼻子破了。”王青龙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王青仁瞅了齐文一眼，小声说道：“现在咋整啊，看样咱俩是胡勒不过他，要不咱几个一起上。” “不用了，看样子这小子会两下子，咱们一起也够呛能占到便宜，等我回家找我大哥收拾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走。”王青龙恶狠狠地说道。 齐文见两人蹲那嘀嘀咕咕的，心里疑惑：这两人是商量啥阴谋诡计吗？ 不行，还得痛打落水狗，不能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想到着，齐文刚想上前，就见王家哥俩也站了起来，王青龙色厉内荏的放着狠话：“齐文，你别牛比，今天让你捡着便宜了。你等着，早晚我还得干你。” 说完，也不等齐文吱声，冲着另外两人一挥手，四个人落荒而逃。 “艹，别跑啊，真没种。”齐文明显高估了这几个初中生的抗击打能力，完全忽略了自己刚才那薅着头发咣咣踢脸的吓人程度。 人都跑了，齐文也懒得追，招呼着孙世华他俩继续往家走。 这一路上，那哥俩仿佛跟自己踢了王青龙一样，异常兴奋，那可是号称年级老大啊，狗屁不是，被我哥们摁那一顿踢，这感觉，想想都爽死了。两人心中对齐文也是崇拜至极，一路上闹着要齐文教他们打架。 第37章 彻底服了 齐文暴踢王青龙的事，经过孙世华和张天诚的艺术加工后，没过几天，初一的学生就全都知道了，连初二初三的一部分男生都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些传闻。版本也是越传越邪乎，竟然还有说齐文是少林俗家弟子的，明显是电影《少林寺》看多了。 但不管哪个版本，都把王青龙埋汰的像狗屎一样，也足以看出这哥们在群众中人缘实在不咋地。 等传言传到王青龙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哪个版本了，但大体意思都一样，就是齐文像打狗一样薅着王青龙一顿打，把他打的哭爹喊娘的。 王青龙恼羞成怒，等晚上回家，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跟齐文的事偷摸告诉了大哥王青林，让他大哥帮他出口气。 他大哥王青林比他大5岁，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跟着沙河沿一个社会大哥段四混，一帮人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架斗殴的，老百姓一般也不敢招惹他们，他们自以为还混的挺好。 听到弟弟被打了，王青林也是火冒三丈。自己在社会上混的大小也是个名人了，还有人敢打我弟弟。当即表示晚上就去学校，让王青龙把那个打他的小孩伢子叫到当初他俩约架的地方等着。 当天晚自习，王青龙就找人给齐文递过话来：放学后，还是上次的老地方，一决胜负。 齐文很是期待，王青龙这次又找了什么选手。孙世华和张天诚知道了这个消息，怕齐文一个人吃亏，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班上的所有男同学，让大家能去的都去帮着站站场，即便帮不上什么忙，帮着加油助威也成。 放学后，还真有十来个男同学跟着齐文过来了，齐文一看，都是足球队、篮球队的那帮子队员，心里有些感动，嘴上却开着玩笑：“这次，咱们又要并肩战斗了。” 同学们都有些兴奋和紧张，也没人吱声，只是默默地跟着齐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操场西南角那个地方。 齐文一看，对面来的人比上次多些，算上王青龙得有七、八个人吧。而且看样子都不是学生，明显是社会上混的，一个个叼着烟，嘻嘻哈哈的在那吹牛。显然是没把齐文他们这十来个学生放在眼里。 走到近前，王青龙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得意洋洋的冲着齐文喊道：“傻逼，你还真敢来啊。看我大哥今天这么收拾你。知道我大哥跟谁混的不，沙河沿社会老大，段四！” 说完，又指着齐文对王青林附耳窃窃私语了几句，从表情就看得出来，是告诉他哥就是这小子了。 王青林把弟弟扒拉到一边，叼着烟、斜着眼来到齐文身前，用手点了点齐文胸前，一开口，浓浓的劣质烟草味：“你就是齐文啊，听说你挺牛比啊，把我两个弟弟都干了，是不？” “嗯，我是叫齐文。是你两个弟弟先来找我麻烦的，结果单抠没抠过我。你是他们大哥王青林吧。” 齐文淡定的解释了一句，接着反问道。 “咋地，你认识我啊。”王青林有些得意，看来自己的大名已经传进校园了。 “我听我叔说起过你的名字，虽然之前没见过你，但听我叔说你是跟着段四混的，那应该就是你了。”齐文决定扯虎皮拉大旗。因为对方的人不少，而且都是社会混子，真打起来他的那些同学肯定要吃亏，不得已，只能把齐卫国搬出来，震慑住他们再说。 “靠，你叔是谁啊？敢背后编排我，还敢说我大哥。”王青林恼羞成怒，他最烦别人背后叫他混子地痞了。 “我叔叫齐卫国，在咱沙河沿镇派出所上班。”齐文淡定的回答。 “啊，是齐所啊。”王青林脸色急剧变换，立马反应过来了，一听到名字就知道是谁了。 “对，那是我亲二叔。”齐文不等王青林接话，接着又说道：“本来我和你弟弟的事，只是同学之间的矛盾，按理说应该我们自己解决，但是现在你弟弟找了你这个混社会的家长出来帮他出头，这样的话，如果今天我吃亏了，那我也找家长去，我就告诉我叔，是你王青林带着社会上的一帮人来学校找我麻烦，还打了我。 大人的事，你们大人之间解决。但王青龙，我和他没完，我保证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我看你这当哥的能护他几次。” 齐文这番话，连吓唬带威胁，一时间，王青林也没敢动弹，在那抽着烟寻思着。 这可是齐卫国的亲侄子啊。一提起齐卫国，王青林就有些哆嗦。沙河沿的混子，那个不惧他啊，连他们老大段四见到齐卫国都恭恭敬敬，又是递烟又是点火的伺候着。为啥，因为这齐所长收拾起他们来那叫一个狠。 像他们这样的混子，每年都会因为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类的治安案件被派出所抓过，那个年代也没有刑讯逼供一说，齐卫国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对于这帮祸害百姓的地赖子那是真不客气，变着法的收拾他们，最轻的都是一顿警用胶皮棍伺候，事越大的打的越厉害，几次下来，把沙河沿这帮社会混子都打服了，也老实了不少，间接的也减少了一些发案率。 “不行，不能得罪这小子，要不他回去告诉他叔，我这又少不了挨顿收拾，以后还咋在沙河沿混。”想起派出所拘留室墙上的血点子，王青林就一阵后怕，下定了决心，得把这事圆滑的处理过去。 “那个，齐文是吧，你看，你不早说呢，我和齐所都认识，私下里我还得叫他一声齐哥呢，不过咱们各论各的，你和青龙是同学，咱们也是兄弟。 今天的事，我就是来帮着说和说和，青龙找你麻烦是他不对，但他俩单扣也没扣过你，还让你好顿揍，你看要不就原谅他一回，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王青林立马转变了态度，当起了和事佬。 “那不行，他单抠没抠过我是他技术不行，挨揍是应该的，但他三番两次找人要来收拾我，这事没完。你让他过来，我非得再揍他一顿，把他打服为止。”齐文见对方态度软了，知道齐卫国的名字震慑住了这群混子，他们今天不敢对自己动手，那就趁热打铁，把王青龙也收拾卑服的。 这也是他二叔齐卫国在他警校毕业时传授给他的经验：对付这种人，就得要比他狠，要打就得给他打服为止，让他以后见到你就怕，才能拿住他。 王青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叔侄俩不愧是一家人啊，咋都一个脾气呢，逮住一个蛤蟆就得攥出尿来，惹着他了就得死磕到底。 但是没办法，谁让咱惹不起人家呢，想到这，王青林一把拽过身后的弟弟王青龙，嘴里嚷嚷着：“没眼力见的彪子，还不给齐文赔不是。” 王青龙站在那，心里憋屈的很，刚才齐文和大哥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这单扣打不过，拼社会也拼不过，看来这顿打白挨了，这下还要给人家道歉，脸都丢尽了，所以他扭捏着始终不开口。 “艹，你个小瘪犊子，吭哧瘪肚的，磨叽啥呢。”王青林急眼了，上去朝着弟弟的屁股就是两脚，当然他也没真踢，就是做做样子给齐文看。 齐文摆手拦住了王青林，缓步来到王青龙身前，一把拽过他的衣领，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青龙的小眼睛，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嘴里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还不服啊。来，咱俩在抠一把。” 王青龙瞬间怂了，根本不敢和齐文对视，上次被薅头发暴踢的阴影还在呢，哪还敢跟齐文动手。连忙哭丧着脸说道：：“不敢了，不敢了，我服了，真的服了。对不起，我给你赔不是了，你饶过我吧。” 齐文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服了，也就决定放他一马，但是狠话还得撂这：“服了就行，以后我再听说你欺负咱们同学，听到一次揍你一次。” “知道了，大哥，我保证再也不欺负同学了。”王青龙一害怕，连大哥都叫上了。 王青林见齐文松手，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万一他俩真打起来，他也难办。 跟着一起来的小混混一看没仗打了，都吵吵着要走，他们也听到了齐文的话，自然也不想触这个所长侄子的霉头，王青林匆忙和齐文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弟弟和一帮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跟齐文来的同学们，见对方被齐文几句话吓跑了，都松了口气，这初中生面对社会上的人，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好在没打起来。 同时，大家也对齐文更加佩服了，他不仅武力值高，家里还有人，最主要的还是我们同学，这下没人敢欺负我们一班了。 同学们心情愉快，都嘻嘻哈哈的和齐文开着玩笑，一起出了校门四散回家了。 从此，齐文在学校名声大噪。王青龙为了掩饰他被齐文收拾的尴尬，特意把齐文吹嘘的更厉害了，还说他俩不打不相识，他大哥和齐文的叔叔也认识，这样显的他的失败也不那么的丢人了。 最厚颜无耻是，他还带头喊起了齐文大哥，他们这一届调皮捣蛋的学生觉得好玩，也跟着喊，整的齐文哭笑不得，说他们吧，他们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那神情，仿佛在告诉身边人，看，齐文真是我大哥，要不咋能跟我说这么多呢。说了几次，见没效果，齐文也懒得说了。不管了，还是抓紧时间追我的小呆妹吧。 崔玉霞最近有点小郁闷，因为齐文给她讲题越来越敷衍了。这也导致了她的数学成绩提高了一点点后，再次停滞不前，这马上要到期末了，她有点着急了，这两天开始，她又追着齐文开始问数学题了。 齐文重新回到了痛并快乐着的日子。不同的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薄，两人近距离接触下，齐文总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处子清香，让人心旷神怡。而且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齐文现在已经可以时不时和呆妹开开玩笑了，偶尔还拿铅笔敲敲她的小脑瓜，笑着说要给这个木鱼脑袋开开光，气的崔玉霞一连三天不理他。但没过几天，又好像忘了这事，继续找齐文讲起题来。 炎热的夏季终于到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期末考试。在齐文的精心辅导下，崔玉霞的成绩有了“大幅度”提高，终于摆脱了后十名的怪圈，挤进了全班前30名。 齐文这次还是照常发挥，但是没想到，之前他前面的两名尖子生竟然没发挥好，双双落在了齐文后面，齐文排在了班级第一，学年第二。 现在不仅是一班的男同学、整个初一的男同学都对齐文羡慕嫉妒恨了，这人长的帅、唱歌好、会打架，最气人的是学习还这么厉害，这还有天理了吗？但吐槽归吐槽，大哥的江湖地位在哪，谁也不敢说啥，毕竟人家又能打，又有个当警察的叔叔，惹不起啊。 好在大家期盼已久的暑假也来了，多少抵消了齐文给男同学们带来的暴击伤害。 第38章 十四岁，我们扬帆远航 这个暑假，齐文家一直在忙活着盖新房的事。齐文也闲不着，帮着烧水、做饭、看弟弟妹妹，有时还得去帮老爸打打下手啥的，一个假期下来，齐文累的不轻。 好在新学期又到了，同学们的学习生活又按部就班的开始了。 初二了，齐文他们班的教室也搬去了新教学楼那边，班级座位也进行了调整，虽然齐文还在崔玉霞后面，但是两人从中间的三人座调到了靠窗户这边的两人座。 齐文很喜欢这个位置，每天上午十点来钟，秋日暖暖的阳光就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晒的后背热乎乎的，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而且这里远离老师视线，没事的时候眺望一下远处的风景，或者偷摸看看前面的小呆妹，岂不快哉。 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啊。齐文每天窝在这个小小角落里，困了就眯一会儿，听课累了就扭头看看外面的风景，别提多自在了。 他是美了，可把他的同桌郑丽杰气的够呛，你说这人，天天也不好好听课，一整就溜号，要不就睡觉，学习还那么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可能班主任王老师也看不下去齐文这么混日子了，就给他找了点活干——出板报。 沙河沿中学有两块板报，一块大一点的在新教学楼这边，一块稍小点的在老教学楼那边。 出板报也是个费时费力的活，一般都是一个星期更新一次。学校规定是每个年级负责一个学期的板报。上学期是初三的同学们负责出的，这学期轮到齐文他们初二这届学生出了。 由于缺少专业人才，所以每个年级都是在四个班中抽出几个写字好、会画画的同学组成板报小组，选出一个组长，负责带领大家完成出板报任务。 这不，王老师就把齐文推了上去，让他参加这个板报小组，还大力推荐他当了组长。 齐文真是无语了。啥事都能找到我呢。我这忙活了一个夏天，刚想在学校歇会儿呢。 抱怨归抱怨，任务还得完成，再说出个板报，对齐文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写写字，设计一下版面啥的呗，对于上一世经常给儿子做手抄报的齐文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掐。 关键是板报上出些什么内容好呢？因为有两块板报，所以齐文想把这两块板报办成两种不同风格，也算是为同学们的学习生活增添点色彩吧。 新教学楼那边，因为有校领导在那边办公，可以突出时政主题。 每个星期结合重大节日或者纪念日，普及一下相关知识，中间穿插介绍一些时政新闻，国家大事啥的，也能开阔同学们的眼界和视野。 老教学楼这边齐文准备办成文学沙龙那种类型。 主要展示各个年级同学们的优秀作文，还有自己创作的诗歌、散文等等。中间穿插点幽默笑话之类的小板块，让同学们在学习之余可以放松一下。 为了出好第一期板报，齐文也是煞费苦心。不仅自己亲自在草稿纸上设计了两块板报的版面，而且为了丰富板报内容，齐文还自费去镇新华书店买了两本书，一本笑话大全，一本黑板报设计大全。 时政板块的内容，齐文打着出板报的旗号，去教导主任那要回来一堆报纸，从中挑选出了一些浅显易懂的新闻素材，这块没问题了。 文学沙龙那块，齐文有点发愁了。他也把想法跟校团总支的周老师汇报了，这种需要动员全校学生参与的活动，周老师最合适。 周老师很支持他的想法，也帮着齐文发了通知下去，但是由于时间太短，一时间选不出来太好的作品。 没办法，齐文只能自己上阵了。上一世，他也是个文学爱好者，初中时期，也学着写写诗歌，散文啥的。 记得当年自己写过一篇散文诗，叫《十四岁，我们扬帆远航》，还在一家《文朋诗友报》上发表过呢。 实在不行，就先用这篇文章顶一下吧。齐文暗自打算着。 转眼到了周六，这天下午，都是自习课，板报小组的成员得到了老师特批，下午不用上课，去新教学楼板报前集合，由一班的齐文带领大家出板报。 板报小组一共选出了6名成员，一班就齐文自己。 其他五名同学也依次做了自我介绍，二班选出两名男同学，一个叫孙海强，一个叫李林，两人写字比较工整；三班是两名女同学，一个叫汪海燕，一个叫袁晓波，两人都爱好画画；四班也是一名男同学，叫刘常军，爱好写隶书。 其他五个人都对齐文的大名早有耳闻，眼神中也带着丝丝崇拜，如今有机会在一起参加活动，心里也是有点小兴奋。 看着眼前这5个小组成员，齐文信心大增，大家热情都很高涨。齐文先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对两块板报的设计思路，又根据他们的爱好特长，进行了任务分工。 齐文带着李林、袁晓波一组，负责文学沙龙这块，刘常军带着孙海强、汪海燕一组，负责新教学楼那块板报。 齐文将之前设计好的版面草图和时政那块的内容交给了刘常军，交代他们三个按照这个样式和内容去做。 字体上可以适当变化一些，不要光用一种字体，版面上也可以自己根据内容自主设计一些花边、图案啥的，有好的想法再及时沟通，三人点头称是，拿着齐文领回来的彩色粉笔盒去了新教学楼那边。 齐文这边，又简单分了下工，齐文负责文学沙龙板块，袁晓波负责画报头、报尾的图案设计和花边，李林负责轻松一刻板块，主要是把笑话大全书上的笑话抄到黑板报上。 分工明确，大家干劲十足的动了起来。齐文也捏着粉笔来到黑板前，打算把他那篇散文诗抄写上去。 齐文站那回想了一下，接着，抬起手，蓝色的粉笔在黑板上沙沙的响着，一行行漂亮的行楷跃然墙上。 十四岁，我们扬帆远航 十四岁，我们告别了懵懂的童年， 十四岁，我们来到了青春的起点， 。。。。。。 也许我们会衣衫褴褛，但我们不畏艰险 十四岁，让我们扬帆起航，去追寻我们最初的梦想。 随着粉笔在黑板上轻轻的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整首散文诗也写完了。洋洋洒洒，占据了板报的大半个篇幅。 “写的真好，齐文，这是你写的吗？”旁边的袁晓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手头的活，瞪着大眼睛在那欣赏着齐文的佳作。 “嗯，暑假的时候写着玩的。这第一期板报时间比较仓促，还没征集到好的作品，只能先用我的这首小文章来抛砖引玉了。”齐文略显羞涩的解释道。 旁边的李林也凑过来看了一遍，同样也对齐文的文采表示佩服。 “怎么感觉缺点什么呢？对了，你应该写上班级和名字。”李林端详了一会儿，开口对齐文说道。 “对，而且以后再采用那个同学的作品，也都要写上班级和名字，这也是对同学们的一种宣传和鼓励。”在袁晓波也附和道。 那好吧，齐文本来是不想署名的，但见两人都提议，而且这样也确实有助于激励同学们，所以还是在文章末尾写上了自己的班级和名字。 接下来，齐文又按照草图，画上了整个板报的花边及板块间的花边，袁晓波那边也画好了报头和报尾的图案。李林也抄完了两个小笑话，自此，整块板报算是出完了。 三人没有歇着，又赶去了刘常军他们那边。新教学楼这边的板报也差不多完工了，齐文去了以后，又帮着完善了几处小细节，很快，这边的板报也大功告成。 时政这边的板报整体以红色为主基调，穿插着蓝色和黄色的花边设计，板块间用不同颜色的字体加以区分，既一目了然，也丰富了色彩。 在报尾，刘常军还特意署上了初二年级板报小组的字样。 随后，六人又回到了老教学楼这边的板报前。刘常军他们对齐文他们的板报也是赞不绝口，纷纷表示看起来形式新颖，内容有趣。 特别是齐文的散文诗，写出了同学们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胸怀，相信一定会引起同学们的共鸣。 出完板报，也到了放学时间，六个人谈笑着，一起出了校门，夕阳斜斜的照在这群青春活泼的少年身上，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 周一，老师和同学们又回到了校园开始一周的课程。大家路过两块黑板报前，都惊喜的发现，这期的板报设计的真精美，色彩搭配丰富多彩，版面设计干净整洁。 一看内容，更是让人惊喜。竟然还有同学自己写的文章在上面，关键是写的还那么朗朗上口，文笔流畅，意境深远，连几个语文老师看了都纷纷交口称赞。 下午的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苗老师特意把齐文叫了起来，让他把黑板报上写的那首散文诗给大家朗诵了一遍，在齐文声情并茂的朗诵下，同学们纷纷感同身受，心潮澎湃，每个人心中都激荡起扬帆远航的冲动和梦想。 后来，据说连校领导都在校务会上表扬了初二一班的齐文。 领导们一致认为，这名同学不仅学习优良，而且组织能力强，板报出的既有时政性又有文学性，班级的团活动也搞的像模像样，那篇散文诗写的很能代表我校学生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初步决定推荐他为年度校三好学生。 这下可好，齐文不仅在同学们中受欢迎，在老师眼中也成了香饽饽。语文苗老师每天看着齐文这个得意门生都笑眯眯的，她正准备推荐齐文的那篇文章参加县里的中小学生作文大赛呢。 齐文也没想到一篇文章会引发这么大的轰动，一时有些应接不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刻意保持低调，殊不知，更大的烦恼还在后面呢。 第39章 文学爱好者的情书 那天晚自习，刚下第一节课，崔玉霞突然回过头，说语文课记的笔记落了点，向齐文借他的语文书用用。 齐文也没多想，就把书借给了她。不一会儿，崔玉霞就把书还了回来，还一本正经的说了句：“好好翻翻看啊，里面夹着东西呢。有人托我给你的。” 齐文心想，这个小呆妹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怎么还当起信使来了？他随手拿起书，翻了翻，一个精美的信封掉了出来，一看就是女生用的。 “啊，这不会是情书吧。”齐文心下大惊，偷偷看了看四周，慌忙把信封装进了口袋里。 接下来的两节课，齐文如坐针毡，心急如焚的盼着下课。他虽然大概猜到了会是谁写的，但是没想到是崔玉霞帮着给传过来的。 好不容易下了课，齐文飞也是的跑回了家，趁着大人们都睡觉了，偷偷躲在厨房拿出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打开粉红的信笺，一笔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齐文，你好，我是杨凤华，很冒昧给你写这封信，希望没有吓到你。。。。。。。” 齐文心里一惊，果然是她!杨凤华。崔玉霞的同桌好友。上一世，就是她，跟崔玉霞说起喜欢齐文，还给齐文写了封信表白，导致崔玉霞拒绝了齐文，两人之间产生了误会，一年多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过，上一世杨凤华给齐文写信表白是在初三那年的冬天，这一世却整整提前了一年。 这中间有什么说道吗？齐文心中疑惑，又接着看了下去。 原来，杨凤华也是个文学爱好者，特别喜欢写些诗歌啊、散文类的东西，也特别倾慕那些诗人，作家之类的才华横溢之人。 齐文写在黑板报上的那篇散文诗，引起了她的情感共鸣，让她觉得齐文这个人文采飞扬，人又长的帅，还会唱歌，学习还那么优秀。 打那以后，她看着齐文的眼神里，就突突直冒小星星，心中的爱慕之情如疯草般生长。 最后实在压抑不住了，这才给齐文写了这封信，信中表达了对齐文的爱慕之情，也表示了想进一步和齐文交朋友的想法。 齐文很理解这个时期小女生的这种心态。正值青春期，那个少女不怀春呢？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而且，这个杨凤华，也是个自尊自强，善良纯真的女孩子，上一世，齐文拒绝她以后，她心里也很难过，但是她选择了一个人默默地自我疗伤，把对齐文的爱慕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之后数年，她对齐文都还难以忘怀，但只是始终默默地关注着齐文，从不轻易打扰。齐文对她也始终怀有愧疚之情，这么好的女孩子，因为自己，伤的那么深。但感情不能勉强，齐文对她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直以普通同学身份相处，不敢越雷池半步。 “真是头疼，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你崔玉霞在中间帮着穿针引线的是怎么回事？真是个榆木脑袋，一点感觉不到我的意思吗？”想起这个傻妹子，齐文又感到一阵气恼。 不行，等杨凤华这件事处理完了，得抓紧把小呆妹追到手，现在班级里就已经有好几个男生看崔玉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估计也是发现这小丫头长的美了。 但是，杨凤华这边该怎么回她呢？上一世，齐文倒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写了封信，拒绝了杨凤华。但是有些生硬了，对小姑娘伤害比较大。得想个温和点的法子，把伤害程度降到最低才行。 齐文抓耳挠腮的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到更好的方法，最终决定还是写信吧，但是措词要婉转了许多，大体意思就是你也很优秀，但是咱俩没缘分，你以后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之类的，反正都这些嗑，也想不出啥更好的了。 但是最主要的一点，齐文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咱俩是不可能的了。 信还是拜托崔玉霞转交的。小呆妹好像对当红娘这个事很感兴趣，接过信时的感觉整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秘而庄重。 气的齐文哭笑不得，真想敲开她的小脑瓜看看她到底咋想的。 杨凤华同学没有在回信，但很明显对齐文的态度有了转变，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冷漠和惆怅。 齐文也很无奈，这种事又勉强不得，只能靠时间慢慢推移来逐渐淡化吧。 解决了杨凤华的事，齐文开始谋划怎么跟崔玉霞表白。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中学生，谈恋爱可是被家长和学校视作洪水猛兽般的存在，而且崔玉霞本身性格敏感又胆小，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如果直接跟她说，十有八九会把她吓跑，躲得远远的。 齐文之前一直在进行萝莉养成计划，所以虽然两人平时经常一起探讨问题、偶尔也开个玩笑啥的，但只是比较熟而已，没有往男女朋友方面发展。 经过杨凤华的事，齐文发现，不能在养成了。班级里懂事早的同学已经对男女感情蠢蠢欲动了，这也正常，到岁数了嘛。 齐文也经常在课间听到他们探讨，班级哪个女生长的好看啥的。有两个男生，也已经盯上了崔玉霞了，对她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所以必须抓紧下手，不能让自己看好的白菜被别人抱走了。 但是齐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崔玉霞单独接触，直到有一天，他的好哥们孙世华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大忙，为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40章 来生缘 九月份，农忙的时节到了，各家各户开始忙着秋收。 很多同学家里种的地比较多，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家长就偶尔会找学校的学生过来帮忙。 这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学校中是常有的事。 像沙河沿这边，基本都是找学生帮着割水稻的，这个活技术含量低，而且学生本身在家也都干过，虽然学生力气不如大人长久，但是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啊。 农忙的时候，找一个班级的学生来干一天，费用是100块钱，中午管饭，半天的话是50块，不管饭，也挺合适。 同学们劳动所得的钱用来充作班费，用于元旦联欢买点水果啊糖啥的大家吃。 孙世华家今年种的水稻就很多。家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就让孙世华跟班主任王老师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抽一个周日下午的时间，来帮忙割割水稻，一下午50块钱。 自己班级同学家里的事，那肯定义不容辞了。王老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约定了这个周日下午就去。 孙世华家在江北村，离沙河沿镇里有八里地远。王老师要求班级男生都骑自行车带着女生一起去。 这个年代，家家都有自行车，班级的住宿生也是骑自行车一周通勤一次，所以这个条件基本都能达到。 周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中午吃完饭，齐文骑着自家二八大杠自行车来到学校门口集合。 不多时，同学们三三两两的也都陆续到齐了，男同学们人手一辆自行车，班主任王老师也骑了一辆女士自行车。但是在怎么带女生去的问题上，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初二一班一共有38名同学，其中男生16名，女生22名，一个男生带一个女生的话，还剩6个女生没人带。 王老师也是干脆，直接安排了齐文他们6个比较高大的男生一人带俩，后座坐一个，前面梁上坐一个。又挑出来6个看起来比较小巧点的女生，安排她们坐齐文他们的自行车前面，太重的怕带不动。这其中，就有崔玉霞一个。 齐文灵光一闪，心道，这可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啊，可以光明正大的近距离接触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先下手为强吧。 趁着别人还在扭捏的空当，齐文率先开口道：“大家抓点紧，人家都等咱们呢，别不好意思了，那个崔玉霞，来，我带你走吧。” 同学们听齐文说的正义凛然的，也都不再犹豫了，纷纷结对上车。崔玉霞脸红了一下，但还是乖乖来到了齐文车前。 自行车带两个人的话，就得坐前面的人先上车了。崔玉霞偏过身子，扶着车把，轻轻一跳，坐到了自行车横梁上，心里还有点羞涩，这样坐在自行车前面，好像只有小时候爸爸骑车带着她的时候坐过呢。 齐文等崔玉霞坐好，心里也是暗喜，推起车子，回头对准备坐后面的韩玉珍同学嘱咐道：“你一会儿等我上车蹬两步了再上哈。” 韩玉珍留着假小子头，个子不高，但嗓门挺高，大咧咧的回了齐文一句：“放心吧，我哥以前也总这么带我，你只管蹬你的，我自己能坐上去。” 齐文放下心来，蹬起自行车，没走几步，车身一歪，韩玉珍侧身稳稳坐到了后座上。 齐文扶正车把，赶紧用力蹬了起来。这前后都是女生，蹬起自行车来也是格外有劲，几个男同学也是你追我赶，争相在女生面前表现着。 去江北村的路上是一条村道，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山丘，上面长满了各种树木。深秋时节，树叶黄绿相间，层林尽染，风景如画一般。 秋高气爽，同学们也是心情舒畅，边骑边叽叽喳喳的唠着，好像不是去干农活，倒像是去郊游一般。 韩玉珍坐在齐文后面，双手拽着齐文的后衣襟，大声说道：“齐文，你唱歌好听，给大家唱一个呗。” 齐文正边蹬车边偷瞄着崔玉霞洁白细腻的后颈呢，冷不丁被韩玉珍这一嗓子吓一跳，无奈说道：“我这蹬着车呢，咋唱啊？” “没事，随便唱呗，反正就图一个高兴，也不是比赛啥的。”韩玉珍根本不放过齐文，其他同学也在旁边纷纷附和起哄着。 “行，那我唱个《小芳》吧，这个歌最近挺火的。”齐文见实在躲不过，只好应了下来。 齐文把车速慢了下来，匀了匀气息，开口唱道：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 虽然因为骑车的原因，气息有些不稳，但齐文还是比较完整的唱完了整首歌。同学们听完都纷纷叫好，七嘴八舌的要求齐文再来一个。 齐文也来了兴致，秋高气爽的天气，还带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对了，我要唱一首深情的歌，唱给崔玉霞听。 “那我再唱首刘德华的《来生缘》吧。”齐文看着车前崔玉霞小巧玲珑的背影，大声宣布道。 利用同学们都在纷纷叫好的时机，齐文装作用力蹬车的样子，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嘴巴凑近了崔玉霞的耳边，深情的低声说道：“小崔，这首歌，是我专门唱给你听的。今生来世，你都是我的缘。” 说完，齐文正了正身子，准备开始唱歌了。 也许是齐文说话的气息吹到了她耳朵的敏感区，也许是齐文的那番话刺激到了她，反正崔玉霞原本白皙的脸和耳朵上，瞬间红了一大片，红的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连深秋的风，都吹不散脸上的温度。 “这个齐文，发的什么疯啊？说的都是什么啊？来世今生的，他要干啥？真是羞死人了，也不知道后面的韩玉珍听到了没？”崔玉霞坐在横梁上，双手扶着车把，一动不敢动，脸上烧的厉害。 这也就是在车上，要不真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文没管她，自顾自唱了起来。 寻寻觅觅 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总是找不到回忆 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也许分开不容易 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 情深缘浅不得已 你我也知道去珍惜 只好等在来生里 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 唱着唱着，齐文脑海中涌起了前世和崔玉霞的点点滴滴，感情也越来越投入，一曲唱罢，齐文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同学们也听呆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 这歌唱的也太有感情了，怎么听着有种心里很难过的感觉呢。 崔玉霞本来还在那寻思着齐文刚才说的话啥意思呢。齐文一开口，她也逐渐被齐文的歌声吸引了，全身心投入的听了进去。 直到齐文略带颤音的唱完最后一个字，崔玉霞还久久沉浸在齐文的歌声中。 这个男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把这首歌唱的如此伤感，听了让人好心疼的感觉。 好想回头看看他的脸，听他的声音，应该是哭了吧，是谁让他如此伤心呢？来世今生的缘，是说我吗？他喜欢我？为什么是来世呢？小呆妹坐在横梁上，大脑cpu高速运转着，一个接一个的问号，都快把脑袋烧冒烟了。 齐文唱完这首歌后，在就很少说话了，自顾埋头蹬车。同学们缓了一会儿，又开始嬉笑着，毕竟他们没有齐文这么多经历，还不能完全体会到这首歌的深层含义吧。 好在八里地也不远，半个多小时，齐文他们就到了孙世华家。同学们纷纷下车和孙世华的父母打着招呼，老俩口也热情的招呼着王老师和同学们进屋喝点水再去干活。 同学们喝过清甜甘冽的井水，领过孙世华分给大家的镰刀，精神百倍的跟着老俩口来到了村东头的一片水稻田前。 “就这块地，麻烦王老师和同学们了。”孙世华父亲谦恭的指着那片地说道。 “没事，都是自己班上的学生，互相帮助呗。同学们排好队，开始干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王老师也拿着一把镰刀，率先走进了稻田地里。 同学们也纷纷下地，一人把着一片，挥舞着镰刀，并排向前推进着。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农村长大的，多多少少都干过这个活。只有像班长刘刚在内的几个父母在镇政府上班的同学，因为家里没有地，所以不太会干，但是也学着慢慢的适应着。 齐文也调整过来了状态，边干活边和身边的同学说笑着。这个年纪就是好，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男同学这边明显比女同学干的快，他们都干到地头了，女同学这边刚干了一半多点。 齐文看着崔玉霞在地里弯腰忙碌的小小身影，有心想要去帮帮她，但是又顾忌这么多人看着，单独去帮她大家肯定会猜疑的。 怎么办呢？齐文扭头看了看身边跟上来的孙世华，计上心来。 “世华，你看咱们都干完了，女生那边还落好多，咱几个要不去帮帮她们，这样大家进度都差不多，同学们干起来才有积极性嘛。”齐文捅咕着孙世华出面来说，这样名正言顺一些，毕竟他是地主嘛，应该多张罗一下。 孙世华也没多想，点头称是。吆喝着几个干到地头的男生去帮那些女生。 齐文瞅准机会，抢先来到了崔玉霞割的这片稻子的另一头，弯腰帮着崔玉霞干了起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边也陆续有干到地头的男生回头帮着其他女生割着。很快，一群男生女生就在地中间成功会合了。 女生们都纷纷开口谢着帮自己割稻的男生，那声音，甜甜的，软软的，整的一群大男生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又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割稻比赛。 崔玉霞看到齐文又来帮他割稻，心里也甜滋滋的，想起他骑车时说的那些话，更是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的。 看到齐文满脸的汗水，她连忙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平时用的手帕，悄悄递了过去，嘴里小声说道：“快擦擦吧。看你出了那么多汗。” 齐文心里跟吃了个甜枣似的，感觉空气中都弥散着甜味。即便是他两世为人，还是会为了少男少女间这种纯真的感情而心潮澎湃。 他兴奋的接过手帕，简单擦了一下，就还了回去。他可不舍得真擦，带着女生体香的贴身之物，用来擦汗有点可惜了。 两人也不敢耽搁太久，相视一笑，又各自找地方干起活来。 之后的时间里，齐文也是穿插着帮了其他几个落后的女生，但是总体上还是帮着崔玉霞的多一些。 下午4点多的时候，孙世华的父母怕同学们饿，特意给大家送了点月饼来，一人一块，同学们吃完月饼，又加了把劲，终于是把这片地割完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老样子，谁带来的谁带回去。同学们干了一下午活，明显都累了，回去的路上都沉默了许多，只想着回家好好歇着。 齐文一下午没怎么休息，来来回回的帮女生割稻，还要骑车带人，属实也有点累，回去的路上都有点蹬不动车了。 崔玉霞感觉到了齐文的疲惫，不时偷偷的回头，大大的眼睛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齐文偶尔也会宠溺的看她一眼，目光交错间，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微微的笑着，那种暧昧而又温馨的感觉，让齐文觉得一切的劳累都是值得的。 第41章 上梁开业 这个秋天，齐文家也是热闹非凡。院子里的新房经过一个夏天的施工，基本盖好了，就等着上梁了。 齐卫东和老爷子还有齐卫国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齐卫国新开的招待所里一起办几桌酒席：一是庆祝齐卫东家新房上梁，二是庆祝齐卫国新开的招待所开业，两家一起热闹一下。 夏天的时候，二叔齐卫国去县城实地考察了几次，回来后和二婶商量了一下，终于决定了在沙河沿镇开一家饭店。 房子用的是镇招待所以前的老房子，之前的镇招待所黄了以后，一直空着，齐卫国跟镇领导说了下，每年象征性的交点费用，算是把这地方个人承包了下来。 饭店的名字，直接沿用的沙河沿镇招待所，这个带有明显时代特征的名字，也有着官方指定招待地点的含义。 厨师就是之前齐老爷子提到过的齐亮，论起来齐文还得叫他堂哥，小伙子刚退伍回来，正愁着没工作，齐卫国跟他爸齐卫军一说，爷俩立马同意了。 齐卫国又找了个施工队，把招待所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除了吃饭的大堂和单间，还单独装修出来了三个带火炕的房间，为来沙河沿的客人提供住宿方便。 两家的大事一起办，那正日子一定得齐老爷子来亲自挑选了，等两边都收拾利索，齐家老爷子也选好了日子，阳历10月6日，良辰吉日，适合开业、上梁。 到了这一天，通知来的亲朋好友先是去了齐卫东家，看着前后两排大瓦房，纷纷羡慕不已。 齐卫东红光满面，大声招呼着客人，齐文也跟着脚前脚后的忙活，这是自己家的大事，一定得照顾的周到些，不能出什么差头。 上午10点08分， 上梁仪式正式开始。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早已摆上了猪头、水果和酒等祭品，齐卫东和施工队的包工头两人来到台前，敬献了三炷香，并说了一些平安顺利的吉祥话。 吉时已到，随着齐卫东大喝一声：“上梁！”，负责放炮的小伙子点燃了鞭炮，在鞭炮和大家的祝贺声中，早已等待多时的工人们抬起系着红布的正梁，沿着早就搭建好的梯子慢慢登高，最后安放到屋脊上固定住，整个上梁仪式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宋春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瓜果糕点，分给众人，让大家也都沾沾喜气。 临近中午，所有人都去了齐卫国的招待所。 这边的仪式就简单多了，亲朋好友们纷纷在门口记礼账的地方写上礼账，然后三五成群的落座。等人都坐齐了，齐卫东和齐卫国分别上台前讲了几句感谢词，就下去招呼着新雇的服务员上菜了。 齐卫国给招待所这边雇了两个服务员，还有一个后厨帮忙的。 今天人多忙不过来，二婶梁淑萍也亲自上阵，招呼着自己娘家的姐妹，有在后厨帮忙的，有在前面上菜的，大家边忙边叽叽喳喳说着家长里短，脸上洋溢着喜庆。 大厅里坐不下，齐卫国又在院子里放了几桌，好在这时候的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在哪吃席无所谓，只要菜码一样就行。 齐家哥俩今天也不吝啬，每桌都是十二个菜，大鱼大肉的，十分对农村人胃口。一时间，招待所屋里屋外，人们把酒言欢，上菜的吆喝声，人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混合着酒菜的香味，整个院子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齐文看着这久违的一幕，心里也是十分感慨。还是这个年代的农村吃席有意思啊，菜肴算不上精致，但是十分可口，条件也比较简陋，但人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真诚。 人和人之间，也不像后世那么冷漠无情，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有的只是互相帮助和将心比心。 浓浓的人情味，形成了这个年代特有的人际关系感情，这种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时代的发展，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酒席持续了好久，人们才慢慢散去。齐卫东和齐卫国哥俩是今天的主角，虽然也没少喝，但还是坚持着把众人送走，这才互相搀扶着去招待所的单间里睡觉去了。 梁淑萍和宋春芳领着女眷们忙着收拾着残局，齐文也被抓了壮丁，负责看着几个孩子。大家虽然都挺累，但心里却甘之若饴，日子越过越好了，人们的精神头也越来越足了，相信像今天这样的酒席，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晚间，基本都收拾了差不多了，齐卫东哥俩也醒酒了，两家把礼账拢了拢，对下了账，然后各自回家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齐卫东家的新房建设进度明显加快了，已经十月份了，得抓紧完工，不能耽误了今年的收蛤蟆生意。 上瓦、抹灰、搭炕、安门窗、抹水泥地，各项工程齐卫东都安排了专人同步进行，只要钱到位，雇人多，活干起来那是蹭蹭快，半个月的时间，两排房子屋内屋外就基本完工了，只等着房子彻底干透，就可以搬进去住人了。 剩下的就是搭仓房、厕所、柴火棚子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小活，慢点干也行了。 齐文这段时间也没少跟着忙活，如今房子终于盖好了，心情是很兴奋，迫不及待的先行参观了一番。 前面两间门市房，每间面积都在70平方左右，一间用来开土特产店，一间是精品服装店。每间房子里都设计了大小间，外面大的是门市，里面还有个小仓库装货用。 房门设计在屋子的中间位置，两侧是两扇大窗户。室内水泥地面，因为没搭火炕，所以现在瞅着还有点空荡荡的，火墙统一设计在房子靠外的一侧，这样能更好的阻断冷空气。 齐文边走边琢磨着室内的布局，土特产店简单，可以采用传统的柜台式，进门就是凹字形的柜台，屋子中间位置还可以放个茶台，方便谈事啥的。冬天就支个炉子增加取暖。 服装店齐文想做成后世那种自选式的设计，进门中间位置间隔放两排用于展示服装的货架，除了火墙以外，其他墙上也都打上货架，这样尽可能的展示更多的服装样式，方便客户挑选，屋子靠仓库那边再设计一个换衣角、一个收银台，基本就齐活了。 看完前面的门市，齐文又绕过老房子，来到了后面的新房子前。 还是东北传统的三间瓦房，青石的地基，白墙红瓦，墙上贴着今年流行的小块瓷砖，原木包口的大窗户，看起来干净整洁。 推门进屋，屋里也是一水的水泥地面，粉刷的白墙。 进屋正对着的就是厨房，两个大灶台，通体贴着白色的大块瓷砖，上面架着两口大锅，旁边还有个小平锅，那是用来烧热水的。 灶台连通着东西两侧房间里的火炕，这样平时既能烧炕还能做饭，一举两得，起到了节省柴火的作用。顺着厨房往里走，可以看到里面东西两侧还各自有一个小房间，左边是洗漱间，可以放洗衣机和洗脸架子啥的，右边是杂物间，可以放些杂物。 之所以把洗漱间和杂物间设计在阴面，是因为这房子坐北朝南，北面没有阳光，如此设计，能起到缓冲室内外温差的作用，这也是近两年来农村新建房常用的设计方式。 除此之外，齐文还发现厨房和洗漱间都预留了下水道，这样挺方便的，省得天天往外拎泔水了。 齐文对新房挺满意。这个年代，东北农村能盖起这样的房子，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更别说是两排大瓦房了。 当然，建房费用也是不少，那天齐文听父母唠过，到现在为止已经花了3万5千多了，后期再加上盖仓房、打家具，零零碎碎的，估计得4万出头。 这一下子，家里的存款就花进去了近一半了。 趁着十一旅游黄金周，齐文也是抽时间去车站那边，把这半年多来雕刻的50多个琥珀木吊坠陆续卖了出去，又赚了500多块钱，现在他的私房钱已经攒到1000块钱了。 过完十一，马上又要开学了，齐文找时间跟齐卫东详谈了一次。 前面门市房打柜台和货架的事，收蛤蟆的事、跟广北陈老板如何谈服装店进货的事、还有土特产店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齐文都详细的说明了自己目前的想法和将来的打算。 这些事情都得提前跟家里人沟通好，帮助他们理清思路和发展方向，做好前期的总体规划，这样齐文就可以安心上学了。 第42章 准备生日派对 金秋十月，是丰收的季节，勤劳朴实的人们在繁忙而充实的劳作中，体会着收获的喜悦。 家里这块，收蛤蟆生意也早已经铺开了。因为有去年合作的成功经验，大家都轻车熟路，成本还是一人投资2万，分工也没变。 齐卫东他们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忙活起来了。 但是，今年的蛤蟆明显不如去年多，个头也没有以前的大了。 任何动物都是有生长周期的，经过这几年无节制、不间断的滥捕滥抓，蛤蟆数量和质量也是急剧下降。 齐文知道，再过几年，东北林蛙就要被列为濒危保护动物了，这也是他告诉齐卫东要逐渐放弃蛤蟆油生意的根本原因。 家里的新门市和新房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利索了。 找了个好日子，齐文一家搬进了新房，中间的老房子让施工队扒掉，清理出来垫平成了小院子。 为了不影响齐文学习，新房的西屋分给了他一个人住，齐卫东他们还是在东屋。 宋春芳的土特产店也挂牌开张了，收蛤蟆的生意还不错。 精品服装店还空着，要等到齐卫东他们这次去过广北和陈老板谈好进货的事才能开起来。 这些生意上的事，齐文都不用操心了。但是，和崔玉霞的情感问题，反而成了他闹心的事。 这些天，崔玉霞在班级里明显在躲着齐文，也不找他问数学题了。但是，齐文看出来了，她是要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看来上次唱那首《来生缘》的时候，跟她说的话还是有些唐突了，一定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吧。怎么才能解决她的烦恼呢？还是要找个机会把话跟她说开才行。”齐文心里思索着。 对了，崔玉霞的生日是阴历九月二十二的。应该就在这个月了。齐文回家翻了翻日历，发现已经到阴历九月十六了，还有六天就是崔玉霞的生日了。 就利用这次机会吧，好好筹划筹划，给她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然后送她一个特殊的生日礼物，借机表明心意，成与不成的，先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再说。 这个年代，小乡镇也没条件办什么生日派对啥的，只能简化一下了。 齐文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初步打算。 崔玉霞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没有晚自习，他准备叫上几个平时和他还有崔玉霞都比较要好的男女同学，一起到崔玉霞他们租房子的地方去，开个简化版的生日派对。 崔玉霞是住宿生，一直和三个班里的女生租住在学校旁边的一户人家里。那栋房子独门独院，就他们四个女生住着，地方也够大，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完全够用。 吃的东西，齐文准备自己花钱买点罐头啊，熟食水果啥的，没有地方买蛋糕，只能买点糕点对付一下了。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生日礼物了。 齐文想了想，还是准备自己亲手刻一个琥珀木的吊坠送给崔玉霞，这样更特别一些，也更有纪念意义。 事不宜迟，齐文当下就动了起来，选料，打磨，雕刻，在打磨，连着三天，齐文利用空余时间，终于是刻出了这块生肖羊的琥珀木吊坠。 崔玉霞跟他同岁，也是属羊的，所以齐文选择了刻这款生肖羊吊坠。 但是这枚吊坠又和之前齐文刻的有所不同，这枚吊坠没有采用镂空的雕刻手法，而是用了两面浮雕的手法，正面刻的是羊的图案，背面刻了一个心形图案，里面竖着刻上了崔玉霞和齐文的名字。 因为是两面雕刻，所以在选料上要厚重一些，齐文特意挑选的陈年老料，刻完以后，又进行了精细打磨，整枚吊坠色泽血红，温润如玉，拿在手里很有质感。 生日礼物有了，还得赶紧把地方和人员定下来。周四晚自习，齐文找到了跟崔玉霞一起租房住的石薇同学，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他没直接说是给崔玉霞过生日，就说是几个要好的同学聚一起玩玩，算是班级团活动吧。 石薇也是个性格开朗外向的女生，平时就属于好玩那伙的。 她对齐文的提议举双手赞成，不仅主动揽下了说服崔玉霞和另外两个女生的活，还提议把文艺委员刘兰兰也叫上，她爱唱爱跳，而且平时和大家关系也都挺好的，这样的话，女生这边就有五个人了。 男生这边，齐文找了他的好哥们孙世华和张天诚，还有沙河沿本地的两个男同学，一个叫姜涛，一个叫于健。这两人平时在班级里也是很活跃，和齐文他们关系也不错。 而且据齐文了解，姜涛好像对刘兰兰还有那么点意思呢。两人对这个聚会也很感兴趣，纷纷表示不仅要积极参加，还要出钱出力。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周六那天下午一放学，齐文就赶忙回家跟家里说了一声，然后背起吉他，揣着他的私房钱出了门。 商店、熟食店一圈下来，齐文买了四盒罐头和两样熟食，还有一包蛋糕，一共花了五十来块钱，大包小包的，提溜着去了崔玉霞他们租的房子。 到门口一看，嘿，另外几个男生都已经到了，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个方便袋，正在门口徘徊呢。 看到齐文来了，大家兴奋的围了上去，一致推举齐文带头进去。 齐文也是第一次进女孩子住的地方，多少有点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领着大家推门而入。 女生们租的是那种两间的房子，外屋是厨房，里屋是住人的地方。 进了屋，发现几个女生都在外屋地忙活着呢，看到他们来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互相打着招呼。刘兰兰见齐文还背着吉他，一把抢了过去，看来是想琢磨琢磨。 石薇她们也七手八脚的接过男生手里的东西，大概瞅了一眼，几人惊呼起来：“这么多好吃的啊，看来咱们不用准备菜了。” 除了齐文拿来的以外，孙世华和张天诚也一人买了两个水果罐头，姜涛买的葡萄和苹果，于健更有意思，竟然偷偷从家里拿出来了一提易拉罐啤酒。 女生们把男生都撵进了里屋，让他们等着吃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他们管了。 齐文他们进了里屋，可以看出来女生们也明显收拾了一番，屋里炕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中间放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摆着两盘瓜子。 男生们都是第一次进女生的闺房，显得有些局促，只能无聊的嗑着瓜子，等着女生们上菜。 第43章 特殊的生日礼物 厨房里，女生们也在忙碌着。好在齐文他们带来的东西都是现成的，罐头倒出来装盘，熟食切切装盘，就是一道菜。 红烧猪肉，茄汁鱼，红烧带鱼、午餐肉、猪耳朵、猪头肉，这是齐文带来的罐头做的，孙世华和张天诚带来的黄桃罐头和山楂罐头也倒了出来，算做两个菜。 女生们还炒了两个热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火腿肠炒黄瓜。一共凑了十个菜，陆续端上桌来， 菜已上齐，女生们也都上炕坐下，男的一面，女的一面，泾渭分明。于健把带来的易拉罐啤酒也拎了上来，一人分了一罐。 崔玉霞和几个女生见要喝酒，面露难色，大家握着啤酒，眼睛齐齐望着齐文。刘兰兰笑着开口说道：“团支书，你不说今天是团活动嘛，那你讲两句呗。” 齐文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啥团活动不团活动的，那是说给大人们听的。其实就是咱们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同学聚一下。 虽然咱们还是学生，不提倡喝酒，但是今天高兴，所以我提议大家都喝一点，女生不会喝的可以少喝一点。来，第一杯咱们碰一下，为了咱们的同学感情，一起喝一口。” 同学们都举起易拉罐，嘻嘻哈哈的碰到了一起，男生们都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女生们还有些放不开，小口抿着喝。 有了起头的，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大家吃了几口菜，然后轮着一人提一口酒，说两句话，几口酒下肚，场面更加热烈起来。 男生们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能说起来，天文地理，军事政治，指点江山，一顿神吹。 女生们也放开了些，互相叽叽喳喳的聊着，偶尔听着男生们高谈阔论，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很快一罐啤酒就喝完了，于健带来的啤酒不够分的，几个男生明显还没喝够，姜涛拉着于健又去旁边的商店拎了一提回来。 石薇和刘兰兰性格比较豪爽，她俩也是女生中喝的最多的，一个个小脸都喝的红扑扑的，笑的也格外大声。 崔玉霞和另外两个女生明显不胜酒力，一罐啤酒勉强喝完，就不再喝了。 刘兰兰酒劲上来了，非要吵着让齐文表演节目。 齐文说表演节目可以，但是不能光他自己表演，等自己演完，大家击鼓传花，由上一个表演节目的击鼓，传到谁谁表演。 同学们吃的也差不多了，听说玩游戏，都兴趣高涨，石薇去柜子里找来了一块红布蒙眼用，没有鼓就用筷子敲桌子代替，花则是就地取材，用空的易拉罐。 游戏道具准备完了，也该齐文先带头表演节目了。 齐文拿过吉他，边弹边唱了一首郑智化的《星星点灯》。 这首励志歌曲，齐文之前也非常喜欢，所以也是特地找时间练过。 歌曲副歌高潮部分，引起了同学们的共鸣，男同学们激动的拉着齐文站了起来，几个人搂着肩膀，齐声高喊，好在这房子是独门独院的，影响不到其他人，女生们也被男生的情绪感染，大家一起和声唱着： 多年以后一场大雨惊醒沉睡的我 突然之间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闪烁 天边有颗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头 是你的眼神依旧在远方为我在守候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都很激动，男生们唱完，觉得意犹未尽，又拿起啤酒，共同干了一个。 接下来，是击鼓传花环节。由齐文蒙眼，敲桌子，传空易拉罐，停下来的时候，罐子正巧落到了石薇手里，她也大大方方的唱了首歌，虽然不如齐文唱的那么激昂，但少女的声音，听在一帮喝过酒的少年耳朵里，总归是那么婉转动听的。 游戏继续，轮到石薇蒙眼敲桌子，这次找到了刘兰兰，同样是唱了首歌，文艺委员出手，自然不同凡响，一首孟庭苇的《谁的眼泪在飞》，唱的感人至极，姜涛那小子眼睛都放光了，人家唱完了，他鼓掌鼓的最用力。 之后，又有几个同学被抽到，有的表演了节目，有的没有才艺，就自罚一杯，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游戏告一段落的时候，齐文想起还有正事要办，就起身下地，说唱歌唱的口渴了，下去洗点水果给大家吃。 石薇和几个女生要抢着去，被齐文拦下了，只点了崔玉霞跟他一起去。也是想着创造一个两人独处的机会。 崔玉霞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喝的有点迷糊，下地去外面清醒清醒也好，就起身和齐文去了外屋厨房，剩下的同学们，也没在意他俩，又喝酒聊天起来。 来到厨房，崔玉霞忙着找盆洗水果，齐文偷偷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琥珀木吊坠，侧身来到崔玉霞面前。 “干什么，别挡着我，找东西呢。”崔玉霞边扒拉齐文边说道。 “小崔，你看这是什么？”齐文像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叔叔，手里边向崔玉霞展示着吊坠，边语气平缓的说道。 “这是什么啊，挺好看的呢。”崔玉霞直起身，抬头看到齐文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的说道。 “送你的生肖吊坠。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亲手做的，生日快乐哈。”齐文拎着吊坠的红线，把吊坠递给了崔玉霞。 崔玉霞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心虚的看了看里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是干啥，你咋、你咋知道今天我生日的。你自己做的啊，这礼物太珍贵了，我可不敢要。” “珍贵啥，明子板刻的，不是啥贵重东西。就是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心意。”齐文小声说道。 崔玉霞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着脑袋一个劲的在那摇头。两只小手不停的揉搓着衣襟，看起来紧张极了。 齐文停顿了一会儿，看崔玉霞那么紧张，心里怜惜，开口安慰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是咱们还小，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好朋友送个礼物给你而已，别人又不知道，收着吧。” 说完，齐文不由分说，把吊坠塞进了崔玉霞的衣服兜里。 崔玉霞还想挣扎，齐文努嘴示意了一下里屋，意思不要让别人听见，崔玉霞连忙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动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里屋传来了石薇爽朗的声音：“你俩嘎哈呢。这么半天还没洗完，是不是背着我们偷摸干啥事呢。” “哈哈哈，可不是嘛，快点啊。”里屋传来了同学们附和的大笑声。 齐文和崔玉霞大窘，两人连忙找出盆，简单洗了点葡萄和苹果，端进屋里，礼物的事谁也没再提。 同学们边吃着水果，边又取笑了他俩一番，齐文嘻嘻哈哈的遮掩了过去。 时间在同学们的欢笑声中，来到了晚上九点半，齐文见时候不早了，招呼着大家该回去了，不然太晚了家长该出来找了。 同学们意犹未尽，但看看时间，确实有点晚了，这才依依不舍的下地穿衣向外走去。 齐文趁着崔玉霞他们往外送他们的时候，在院子里悄悄告诉她，厨房还有一袋蛋糕，是留给她生日吃的，镇里没有卖生日蛋糕的，只能用这个代替了。 黑暗中，也看不清崔玉霞的表情，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齐文才放心的和同学们离开了。 第44章 我们要引领潮流 十月底，齐卫东他们的收蛤蟆生意也结束了。今年总共才收了将近5万只蛤蟆。 因为蛤蟆数量的减少，所以单个蛤蟆的收购价也上涨，大的1块，小的8毛。 这样下来，收购成本也花出去了近5万块钱。经过一段时间的晾干后，共扒出了95斤蛤蟆油。 去广北的日程，齐卫东哥俩安排在了10月26号。合伙人之一的梁树林，这次因为粮库有事，实在走不开，就不跟着去了。 齐卫东哥俩还是老路线，轻车熟路，坐飞机去了广北市。 临走之前，齐文嘱咐齐卫东，一定要和陈老板谈妥服装进货的事，最好这次返程时就带着第一批货回来。 现在刚秋收完，各家各户都卖了粮，手里有了钱，正是购买力最强的时候，家里的服装店要抓紧开张，还能赶上这波购买旺季。 到了广北，双方见面，齐卫东先跟陈老板解释了今年蛤蟆油变少的原因，陈老板虽然觉得可惜，但也知道自然规律是无法改变的，只能有多少要多少了。 虽然收购成本高了些，但是齐卫东他们并没有趁机要求蛤蟆油涨价，还是原价出售。 这让陈老板越发感觉到这哥俩实在、可交，最后，95斤蛤蟆油，还是2200元一斤，一共卖了209000块钱。 交易完毕，几人闲聊，齐卫东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家里又开了个服装店，看看陈老板这边能不能帮着从广北进货，陈老板痛快的答应了，当场把这事安排给了二儿子陈国栋去办。 因为还要进货，所以齐卫东哥俩没急着走。现在各地都开通了跨省汇兑业务，哥俩把卖蛤蟆油的钱取了个整，通过邮局汇了回去，只留下9000块钱的服装进货钱。 两人留在广北待了三天。一来是陈老板盛情难却，来两次安排吃饭都没去，这次实在不好意思再推托了。二来联系服装进货的事也要和陈国栋进一步商谈。 第二天，陈国栋就带着齐卫东哥俩开始跑各大服装批发市场，考察市场行情。晚上，陈老板安排了饭局，宴请了远道而来的东北客人。 第三天，又跑了一天市场，服装进货的事基本搞定。晚上，齐卫东哥俩为表示感谢，做东回请了陈老板父子。饭局上，双方进行了热烈友好的交流，齐卫东也学到了不少做生意的经验。 齐文东这次进的服装是牛仔服，这是陈国栋和他做服装生意的朋友给他强烈推荐的结果。 其中有两点原因：一是要引领潮流。近两年，牛仔服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流行开来，特别是大城市，街头随处可见穿着各式牛仔服饰的俊男靓女。 广北处在全国的流行前沿，很多这边过时的衣服，拿到安平这样的小地方就是引流潮流的新品，肯定能大卖。 二是因为价格。牛仔服最早是从港岛那边流行到大陆来的，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广北市。因此，广北也产生了大量制作牛仔服的原料、成衣厂。 相较于其他地方，广北这里成本更低，进货价格更便宜，而且进的都是这边有些过时的服装，价格还可以更低些。 供货方的吴老板是陈国栋在服装批发市场的朋友，齐卫东相信陈国栋和他朋友的商业眼光，于是很快作出了决定，从吴老板那里以批发价30元一件的价格，进了200件牛仔服，大、中、小码都有，以中小码居多。 本来齐卫东还想给陈国栋每件衣服返点抽头，想着以后长期进货，不能让人白帮忙，但陈国栋拒绝了。 他更看重的是和齐卫东哥俩在土特产生意方面的长期合作，这帮着联系服装生意纯粹是朋友帮忙而已。 而且正巧他也有朋友在做这行，给双方牵上线后，以后他们之间进货发货啥的直接对话就行，他就不在中间掺和了，毕竟家里还有其他生意要做。 大事搞定。齐卫东哥俩也告别陈老板，开始返程。定的牛仔服人家吴老板那边直接负责给发货到家，也省的哥俩再费劲带回去了。 回到家后，齐卫东把进货的事和家里说了一下。等了将近一个星期，卖蛤蟆的钱和广北吴老板发的牛仔服也都到了。 这次广北之行，蛤蟆油总共卖了209000元。之前收蛤蟆的成本6万块还没用完，剩了7000多块钱，这样加一起总共是216000元。 齐卫东在广北提前拿出了9000块进货，所以他家分了63000元，齐卫国和梁树林每家各76500元。 虽然没有去年挣的多，但是三家还是很高兴的。这两年就挣了15、6万，还有啥买卖能赶上这个来钱快啊，而且也没出啥大力，就忙活了两个来月，挺知足了。 齐卫国他们拿着钱高高兴兴的走了，齐卫东和宋春芳又去邮局把那200件牛仔服取了回来，倒腾到前面门市房里。 齐文放学回来的时候，两口子刚忙乎完，正好齐文回来了，商量一下这衣服咋卖。 齐文拿起了一件牛仔服，仔细看了看做工和样式，心里按耐不住的高兴。 这陈国栋和吴老板的眼光真是让人佩服。 这种牛仔服虽然不一定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但是在这小城镇里绝对够新潮，关键是进价足够低，算上运费啥的， 一件顶多合到40的成本价，转手卖个八、九十块钱，根本不愁卖。 货到了，当务之急是雇一个年轻点的女服务员来卖货。 现在两个店一起开，宋春芳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再说卖牛仔服这种潮流服饰，还是年轻人更有优势。 喜欢牛仔服的基本都是年轻人，同龄人更有共同语言，到时候让服务员也穿上一套新款的牛仔服现场展示，那就是免费的模特和行走的广告，肯定会吸引来大批的年轻人的目光。 齐文把自己的想法跟齐卫东和宋春芳说了一下，他俩倒是同意了，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到哪去找服务员呢。 宋春芳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齐文大姑家的外甥女赵顺梅。 这个外甥女去年刚初中毕业，学习成绩不好，也就没再读下去。现在正在家待着呢。 听老妈提起这个表姐，齐文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张嘴。 她从小就能说会道，东北人讲话，那小嘴叭叭的，可能白话了。让她来卖衣服，倒是能发挥她的特长。 齐卫东听了这个人选也觉得可行。 大姐家还在新发村住着，大姐夫走的早，家里三个孩子，老大上高中，老三考上了师范中专，就这个外甥女学习不好，在家呆着。 如今有个营生干着，能挣点是点，起码能养活自己了，而且这还是自家亲戚，用起来也放心。 工资嘛，先初步定一个月180块钱，如果衣服卖的好，再多发点奖金就是，反正亏不了自家人。 第二天，齐卫东就跑回了新发村，跟大姐一说，大姐也欣然同意，家里也没个劳动力，能多一个人挣钱就减轻一分负担。 赵顺梅更是喜上眉梢，她天天在这村里都快憋死了，这回能去镇上卖衣服，还有工资，简直太好了。 就这样，赵顺梅收拾东西跟着齐卫东回了沙河沿镇，当起了服装店售货员，暂时吃住在了齐卫东家。 万事俱备，一场引领潮流的牛仔服热潮即将登场。 第45章 抢购一空的牛仔服 经过两天的筹备，齐文家的精品服装店准备正式开业了。 店里的货架上，已经挂满了牛仔服，剩下的放到了仓库里备用。 齐文进行了简单的岗前培训，为赵顺梅和宋春芳讲解了一些前世常用的售货技巧。 又让赵顺梅挑了一套喜欢的牛仔服当做工装穿，倒是给了她一个意外惊喜。 开业的时间选在了大集那天，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沙河沿镇赶集，镇里的主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突然响起的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赶集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咦？这边新开了一家服装店。你看，门口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她身上穿的是牛仔服吧，真好看。”人群中，两个年轻姑娘在窃窃私语。 “走过去看看。”很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向服装店围了过去。 赵顺梅看到过来人了，赶紧按照齐文教的话术大声喊道：“本店新进广北新潮牛仔服，开业大酬宾，每件牛仔服只卖88，只卖88，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只有100件，抢完为止。” 这个价钱也是齐文定的，80来块钱，对于小城镇的人来说稍微有点贵，但咬咬牙也能买一件，还不至于到肉疼的地步。 赵顺梅刚开始有点放不开，喊的声音还有点小，几遍过后，很快就适应了，声音越来越大，说的也越来越顺溜。 说实话，像沙河沿这样的东北小城镇，衣服的流行程度要比大城市落后许多，这牛仔服，也是刚刚在安平县城流行起来。沙河沿这边，也只有零星几个上班的年轻人开始穿。 “88块钱一件，真的吗？我听小亮说安平那边卖100多呢，快进去看看。”有人边和同伴说着边挤进了店里。 宋春芳在店里守着，见有人进来，也忙着招呼客人。 “哎，这件好看，我喜欢这种蓝，样式还板正，老板，能试试吗？”一个短发年轻姑娘摆弄着一件牛仔服，开口冲宋春芳说道。 “能啊，你穿多大号的，手里拿这件能穿不？“”宋春芳热心的回答道。 “我看差不多。”同行的另一个小姑娘拿着衣服比划了一下，看了几眼，跟试衣服的女孩说道。 那女孩也没犹豫，脱下外套，直接拿起牛仔服套在身上。 “那边有镜子，你可以看看效果。”宋春芳想起齐文之前布置的试衣间，连忙介绍道。 “哦，这服装店还挺细心的嘛。”两个小姑娘来到试衣镜前，转圈看着衣服效果。 “太好看了，真的。那个词咋说来着，对，英姿飒爽。”旁边的小姑娘夸赞道。 “是吗？”短发女孩也很喜欢这款夹克式的牛仔衣，穿上就不舍得脱下来了，还在左右转身看着。 宋春芳见状走了过来，打量着说道：“姑娘，不是我当你面说好听的啊，这件衣服真的特别适合你，穿你身上就像定制的一样。你本来脸就白，再让这衣服一衬，显得更俊了。 赵顺梅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接过话茬，帮腔道：“而且我家衣服质量还特别好，你看看，这针码，这布料，你就穿吧，好几年不带坏的。” 短发姑娘看了看赵顺梅身上的牛仔服，又摸了摸自己这件衣服，笑了笑，开口问道：“这衣服多少钱啊？” “88一件，你俩要都买的话，我给你们个开张价，80就能拿，但是不能和别人说啊。”宋春芳现学现用上了齐文传授的销售技巧。 短发姑娘明显动心了。她家是安平县城的，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沙河沿镇政府上班。之前她们在安平市场也看到过类似的牛仔服，老板可是咬死了低于100不卖呢。 镇里这家店的牛仔衣明显质量要更好，样式也更新潮，还比县城里的便宜20块钱，这多好的事啊。买了！她下定了决心。 不仅她买了，一起来的小姑娘听说还能开张价拿衣服，也抵不过诱惑，同样挑了一件牛仔衣，宋春芳信守承诺，私下里只收了她俩160块钱。两人开开心心的穿着新衣服挽着手走了。 有了带头的，人们的购买欲望明显被带动起来了。 这牛仔服虽然有点小贵，但是耐磨耐穿，一件能穿好几年，这么算下来也不算贵。 而且这面料厚实抗风，正适合这秋天穿。 听说南方那边现在都流行穿这个，确实新潮好看，你没看走出去的那俩小姑娘，穿着牛仔衣，明显青春靓丽了许多。 服装店里，试衣服，问价格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赵顺梅和宋春芳连忙找衣服，回答顾客问题，收钱找钱，忙的焦头烂额。 齐文中午放学回来，看到店里的生意这么火爆，也是吓了一大跳。一问才知道，上午不到两小时，就卖出了20件。 齐文替下了忙的晕头转向的老妈，他和赵顺梅一起招呼着客人，宋春芳回家做饭去了。 有了齐文的加入，总算是多少缓解了赵顺梅的压力。 齐文前世见多了这种场面，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他的嘴甜的像抹了蜜，不管是年轻小伙还是大姑娘，齐文那夸人的话像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让一旁的表姐赵顺梅都暗暗吃惊，这小表弟啥时候这么能说了呢。 说归说，效果也是真明显，中午这一会儿，齐文他们又卖出去了5件。 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到了中午饭点，都四散着回家吃饭去了。 宋春芳做完饭，来前面替换着齐文和徐顺梅看着门店，让他俩回后屋吃饭去。 下午，周边来赶集的人陆续都回家去了，所以人流量明显不如上午，但是也卖出去了7件牛仔衣。 晚上，齐卫东回来，听说一天卖出去了三十多件衣服，也是大吃一惊。这衣服这么抢手吗？ 齐文适时提醒他，这么卖下去，不到一星期就卖断货了。得尽快联系广北那边再补点货来卖。 要知道这牛仔服也就能卖这一个多月，到了冬天买的人就少了，再想卖，就得等到来年春天了。 齐卫东赶紧翻出广北吴老板留下的联系方式，用家里新装的电话拨了过去，告知了这边的情况，并表示还想再进500件上次那样的衣服。 有陈国栋的面子在，吴老板也是痛快答应，可以马上安排发货，价格和款式都和上次的一样。 第二天，齐文东就去邮局把货款打了过去。人家吴老板办事大气，咱也不能差事。 齐文家的牛仔服，随着开业那天的大卖彻底在沙河沿镇火了起来。 听说只有100件，大家都生怕来晚了就买不到了，接连几天，来店里抢购牛仔服的年轻男女络绎不绝，每天都能卖出去20多件，一时间，在小镇里掀起了一波牛仔衣的抢购热潮。 齐文也在店里挑了一件牛仔衣，穿去了学校。 作为本校第一个穿牛仔衣的学生，还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自然成了校园潮流服饰风向标。 同学们都眼馋不已，家里条件好的同学纷纷询问在哪里能买到，无形中也为牛仔衣打了一波广告。 一周多的时间，店里的衣服被抢购一空。 好在广北的货也及时到了，500件牛仔服，分批投入市场，极大的满足了沙河沿镇年轻人的购买欲望。 到11月下旬，这500件牛仔服又卖出去了300多件。 马上进入冬天，大家都该换棉服了，这波牛仔衣的抢购热潮终于是慢慢平淡了下去，剩下的牛仔服，只能留着开春慢慢卖了。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宋春芳拢了拢账，这一个多月总共卖出去了515件牛仔衣，成本合到40一件，卖88元，一件净赚48元，这一个多月，就赚了24720元。 宋春芳可是乐坏了，这一个多月，土特产店那边她基本没开，光忙乎这边了。好在赚的不少，高兴之余，给赵顺梅开了工资后，又多给她了500块钱奖金。 第46章 珍藏一生的帆船 冬天到了，随着牛仔衣热潮的褪去，服装店也相应改为卖冬装了。 齐卫东又和广北的吴老板联系，让他给挑一批冬装发过来，款式式无所谓新不新潮，但是要足够厚实，暖和。 东北的冬，可不比南方，冷的要命，人们更在意的是衣服的保暖程度，对样式的要求不高。 货几天后发了过来，但销量一般，主要是吴老板那边冬装做的也不多，所以发过来的货不是很适应东北这边的天气。不过也亏不了，他俩也不愿意在折腾了，就这些货慢慢维持着卖吧。 服装店的生意暂时就这样了。下一波热潮，齐文计划着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做春夏装。 齐文的小日子又悠闲起来，每天听听课，踢踢球，抽空就逗逗崔玉霞。 可惜的是，崔玉霞不配合他，每次齐文插科打诨的跟她开玩笑，她总是脸一红，很少搭理齐文，好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但是，齐文知道崔玉霞其实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送围脖的事就是很好的证明。 那天上体育课，齐文出去踢球，十一月份，天已经比较冷了，班级里有个女生就把自己的围脖大方的借给齐文戴，结果被崔玉霞看到了，当即就变了脸色。 等齐文带着那个女生的围脖踢完球回来，崔玉霞在走廊里堵住了他，把自己的粉色马海毛围脖塞到了他的手里，有些生气的说道：“以后踢球带我的围脖，我的更暖和。”那气愤而又坚定的神情，像极了维护自己领地的小狮子。 看着崔玉霞不容置疑的表情，齐文心里也是暖暖的，嘴里笑着说道：“好，以后我只戴你的围脖。”说完，还拿起崔玉霞的围脖，夸张的闻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好香！” 崔玉霞被齐文夸张的表情逗乐了，脸红红的小声说道：“别给我整埋汰了，我妈刚给我织的。” 说完，生怕别人看到似的，赶紧快步走回了班级。 温馨的小插曲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淡。这天，上晚自习的时候，崔玉霞突然悄悄的传过来一张夹在书里的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这节课下课，你跟我去我们宿舍，有事跟你说。 齐文看着字条，心里嘭嘭直跳。这是要干啥？上辈子好像没这回事啊。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了上一世的轨道，让齐文也不禁暗暗期待起来。 最后一节课，没有老师看自习，齐文和崔玉霞不约而同的逃了课。 齐文等崔玉霞走了一会儿后才走，两人隔着好几十米，一前一后的向崔玉霞住的地方走去。 崔玉霞先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屋，打开了灯，齐文才慢慢走了进去。 两人站在里屋的地上，一时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齐文件气氛有点冷场，连忙找了个借口说道：“你这屋有点冷啊，我帮你烧烧炕吧。” 崔玉霞还想拦着，但齐文已经去了厨房。他找到引火的明子和火柴，往灶坑里塞了点柴火，引着，看着柴火着了一会儿，才回到了里屋。 崔玉霞借着齐文烧火的机会，也从炕上的柜子里找出来了个大纸盒子，捧在手里，看齐文进屋，连忙把盒子递给了齐文，嘴里说道：“给你的，生日礼物。” 齐文恍然大悟，惊讶的接过盒子，问道：“生日？我今天生日吗？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你咋知道的？” “你咋知道我生日的，我就咋知道你生日的呗。”崔玉霞难得调皮的调侃了齐文一句。 齐文也没再深问，能知道你生日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他掂量了一下盒子的重量，有点重，好奇的问道：“能打开看看不？” “随便，反正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你想咋办就咋办呗。”看得出来，崔玉霞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和齐文说话随便了许多。 “哈哈，那我就打开了。”齐文说笑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装盒。 一艘金光闪闪、造型精美的大帆船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上面还放着一张粉色的小卡片。 齐文拿起卡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祝齐文生日快乐！祝你在今后的日子里能扬帆远航，早日到达你理想的彼岸。” 齐文收起卡片，真诚而庄重的向崔玉霞道谢：“谢谢你，小崔！我很喜欢。这是我从小到大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一定好好珍藏起来，我会一辈子记住今天这个日子的。” “又说那些肉麻的话，我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礼物好，后来看你写的那篇《十四岁，我们扬帆远航》，就想到了买个帆船给你，你喜欢就行。”崔玉霞有些害羞的说道。 齐文爱不释手的拿出了那艘大帆船，仔细端详着，心里却思绪万千：“这船这么大，做工这么精致，一定很贵吧。 崔玉霞家条件不是很好，她可能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这个礼物，多么善良而单纯的姑娘。 礼物要珍藏，送礼物的人也值得用一生去珍惜。哎，可惜现在我们还太小，处个朋友都得偷偷摸摸的，真愁人。” 崔玉霞见齐文拿着大船在那不知道想啥，有些着急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下最后一节课了，连忙开口说道：“你先别看了，我有话跟你说。” “哦，你说吧，我听着。”齐文回过神来，把大船放回了盒子里，坐在炕沿上，看着崔玉霞。 “那个、那个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送我的礼物，我也明白你是啥意思了。 但是我们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特别是你学习还那么好，我怕耽误了你的学习，所以、所以，咱们能不能等大一大再说啊。”崔玉霞结结巴巴的说完，脸已经红的都快滴血了。 “行啊。不过，我没觉得耽误我的学习啊，你看我这几次考试还都是前三呢。倒是你，我看这次期中考试成绩又下降了啊。 我看，咱俩首先应该结成一个学习互助对子，先帮助你提高学习成绩再说。要不，你这成绩，可没多少下降空间了哈。 处朋友的事，慢慢来，反正我是认定你了，我等着你。”齐文不想把气氛搞的尴尬，于是半正式半打趣的对崔玉霞说道。 “讨厌啊你，说你呢，又扯到我身上了，还笑话我，我也在努力学好不。 反正我现在还不能搞对象，得好好学习。你也得好好学习，别一天天跟我嬉皮笑脸的。”崔玉霞又羞又气，抬起手的拍了齐文一下，娇憨地说道。 “行，行，行，都听你的。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要是再有男生追你，你得狠狠地拒绝他们，不然我可就出手了，我要是出手，那可就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齐文看着呆萌可爱的崔玉霞，存心逗逗她。 “要死啊你，呸呸呸，今天不能说这个字。都是你气的。你以为咱班男生都像你似的呢，脸皮这么厚，简直比城墙还厚。” 齐文放赖说道：“不管，反正你得答应我，要不明天我就去班上宣扬咱俩的事。” “好，好，我答应你了。”崔玉霞一听齐文要宣扬出去，服软了。 齐文看了看时间，不早了，突然正色说道：“小崔，再次谢谢你送我的船。你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咱俩一起风雨同舟，乘风破浪，达到你我人生理想的彼岸。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归隐田园，悠然自乐了。” “哎呀，你又开始说这些肉麻的话了。好了，快到点下课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石薇她们回来看到就不好了。”崔玉霞羞的不行，红着脸，双手推着齐文就往外撵。 “等等，我拿着盒子。”齐文连忙捧起装船的盒子，顺从的向外走去。 “路上看着点。早点回家吧。”崔玉霞站在门口，嘱咐着齐文。 齐文心里一乐，这一幕，怎么那么像送丈夫出门的小娇妻呢。于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知道了，媳妇儿。” “你说啥？”崔玉霞没听清齐文嘴里的话，追问了一句。 “没事，你快回去吧，外边挺冷的。”齐文边走边回了一句。 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了，心里都在回味着刚才单独相处时那丝丝的甜蜜。 第二天，齐文和崔玉霞假装没事人一样，各自来到班级。 齐文回想了一下昨天随口说的结成学习对子的事，觉得是个好办法，于是课间休息的时候，就去找班主任王老师汇报了他的想法。 当然在结对子人选方面，齐文耍了点小聪明，把自己和崔玉霞结成了一对。 王老师听完，也觉得这办法好，班级前十名和后十名结成学习互相对子，利用课余时间一对一辅导，有助于提高全班的整体成绩。 于是她又找来其他人征求了意见，在大家都同意的基础上，按照齐文的建议，在班级宣布了结成学习互助对子的事。 齐文终于找到了光明正大接触崔玉霞的机会，他时常打着辅导功课的名义，在课余时间和崔玉霞坐在一起，一边给她讲题，一边忍不住的逗逗她。 崔玉霞说过他几次，齐文当时答应的挺好，过后还是照旧，崔玉霞也无可奈何，便随他去了，偶尔高兴的时候，也陪着他疯闹一会儿。 两人这边嬉笑打闹，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时光，浑然不觉，角落里有双嫉妒的眼睛，透过书本的伪装，死死的盯着他们，怒火中烧。 第47章 班级混战 许中君，齐文同班同学。他也是沙河沿本地的学生，家在镇里西边住。 沙河沿镇以横穿镇中间的马路为界，分了东西两片。 东边这边是新街区，住的基本都是政府和单位上班的人员，还有很多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也在东边买了地皮新盖了房子。 西边那片，是老街区，剩下的都是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以及一些老住户。 虽然穷，但是他们那边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好喝好赌，还见不得别人好。 学校里也一样，东边的学生和西边的学生很少在一起玩，而且两边的学生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东边的觉得西边的素质低，爱惹事生非，西边的觉得东边的太装B，瞧不起人。 这个许中君，之前家里条件并不好，在班级也是独来独往的，不爱和人接触，学习成绩也不好。 直到去年，他哥从山东打工回来，挣了不少钱，家里条件才好了些。 随着家里条件的变好和年龄的增长，许中君也萌生了青春期的幻想，他暗恋上了班里的崔玉霞。 但是小男生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越是如此，越是迷恋，已经快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崔玉霞不经意的对他笑一下，他都要回味好几天，觉得是对他有了那方面的意思。 偏偏这时候，齐文和崔玉霞结成了学习对子，天天腻在一起，他每天看着齐文和崔玉霞在那旁若无人的欢笑着，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之前，他对齐文就看不惯，认为他仗着条件好，太能得瑟了，但是两人没有什么矛盾冲突，所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次不一样，妒火烧的人面目全非，他偏执的认为是齐文抢走了他的心上人。 为了吸引崔玉霞的注意，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他开始学着抽烟，喝酒，打架，欺负同学，想以此展示自己男人的魅力。 可惜崔玉霞天天被齐文缠着，根本没注意过他。 堕落没有迎来美人的青睐，反倒是让他在初二年级混出了点名声，很多同学都知道继王青龙之后，一班又混出了一号人物，许中君。 这些，齐文还都不知道，他也不关心这些事，他的注意力都在崔玉霞身上呢。 直到12中旬的那一天，班级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天中午的时候，他的好哥们，张天诚跳楼了！ 齐文因为家在本地，中午回家吃饭，顺便歇一小觉，下午1点才去学校。 一进班级，就听见同学们在议论纷纷，说张天诚从新教学楼的二楼跳下去了，现在在镇卫生院住院呢。 齐文有点懵圈，怎么好好的就跳楼了呢。他赶紧去找孙世华了解情况。结果孙世华也不在，听说去照顾张天诚去了。 齐文顾不得上课了，匆忙让纪律委员给班主任带个假，自己一溜小跑着去了镇卫生院。 打听着找到了张天诚住院的房间，进去一看，这哥们造的灰头土脸的，右脚已经打上了石膏，躺在病床上呢。 孙世华坐在床边，看齐文来了，打了声招呼。 “咋整的，你干啥跳楼啊？现在咋样了？”齐文上来就焦急的问道。 这种上辈子未曾发生过的事，让齐文逐渐有了脱离历史走向的无力感和焦虑感。 “别提了，这个许中君，真不是东西。勾搭外班的欺负咱班的同学。”孙世华在旁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什么？咱班的许中君干的？到底咋回事？”齐文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没啥大事，大夫说是脚骨骨折，脚后跟骨裂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是这么回事。”张天诚嘴角有些红肿着接过话来，慢慢说起了事情经过。 原来，张天诚之前和三班一个叫的郭小天在走廊里不小心发生了身体上的碰撞。 这个郭小天家也在西片，是和许中君一起混的，人长的不大，脾气挺大，这一阵子在学校也是吆五喝六的，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 本来两人就是无意间撞了一下肩膀，但青少年那争强好胜的荷尔蒙作怪，郭小天非觉得是张天诚不服，故意撞他的，当场就揪着张天诚问他几班的，还要揍他。 张天诚本来就虎了吧唧的，哪受得了这小个子的气，也没惯着他，两人支巴的时候，一个大背，结结实实的摔了郭小天一跤。 郭小天见打不过张天诚，站起来扔下几句狠话，说要找人揍他啥的，就走了。 张天诚也没在意，以为他只是说点场面话，找点面子而已。 谁知道，这小子真记仇，不仅记仇，还蔫坏。 他打听到了张天诚是初二一班的，就去找了他大哥许中君，添油加醋的讲了他怎么被张天诚打的。 为了拉仇恨，他还莫须有的说提了一班许中君的名字，但张天诚不给面子，提人非但没好使，反而还被狠狠摔了一跤。 许中君听完脸色很不好看，这个张天诚是跟着齐文玩的，和齐文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许中君看齐文不顺眼，自然捎带着看张天诚也不顺眼，总感觉这家伙愣了吧唧的，在班里除了齐文谁也不服的样子。 郭小天多鬼啊，看许中君的脸色就知道大哥肯定是生气了。 他脑袋一转，一个坏主意就蹦了出来：“这样吧，大哥，今天中午我带着两个人去你们班级，找那个张天诚的麻烦去，你到时候假装拉架，帮着我拉着他点，让我揍他两下出出气就行。” 许中君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当即就点头同意了，主要是张天诚不给他面子，他也想给张天诚点教训。 中午放学后，张天诚和孙世华回住宿的地方吃完午饭，就返回班级学习了。 许中君也回家吃完饭，早早的来了学校，看张天诚在，假装出门溜达着去给郭小天报了信。 郭小天找了两个同样家在西片混的同学，三人径直闯进了一班教室，来到张天诚课桌前。 “张天诚是吧，还认识我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没？今天，我就是干你来了。”郭小天耀武扬威的说道。 “咱们出去说，别在班级里，碰着别人不好。”张天诚见他们人多，就边说边从课桌后面挪了出去，想着去走廊外面，打不过还可以跑。 “去外面嘎哈，今天就是要卷你面子，在你班级里干你。”郭小天说着，跳起来冲着张天诚的脸就是一电炮。他个比张天诚矮一头，不蹦起来还有点够不着。 张天诚挨了一拳，也毫不犹豫的反击，和郭小天撕打在一起，另外两人也上来帮忙，很快几个人在班级里混战成一团。 许中君见已经打起来了，假惺惺的上前拉架，嘴上说着：别打了，都是同学。手上却是抱住了张天诚，让他没法还手。 张天诚本来就吃亏了，见许中君不帮忙，反而拉偏架，当时就急眼了，骂道：“艹你妈的，许中君，你抱着我嘎哈。你给我撒开，你个比养的，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孙世华见他们四个人欺负张天诚一个，也冲了上来，掰着许中君的手让他放开张天诚。 趁着有人帮忙，张天诚也是使劲扭动着身体，拼着挨了郭小天他们几脚，终于挣脱了许中君的手。 他被打的红了眼，扭头瞅了瞅四周，冲到教室门后面拎起了拖把，挥舞着砸向郭小天他们。 面对这种长武器的凶猛攻击，郭小天他们几个一时招架不住，每个人头上、身上都被敲打了好几下。 教室里躲闪不开，郭小天几人被追打着跑出了班级，许中君和孙世华也跟了出去。 第48章 张天诚跳楼 郭小天站在走廊里一边躲闪着，一边有些焦急地冲着一旁的许中君大喊：“大哥，你咋没抱住他呢？” 张天诚和孙世华一听，明白过来了，合着许中君真是和他们一伙的。 这人太不是东西了，帮着外班的欺负自己班的人，先揍他。两人调转目标，对着许中君一顿输出。 眼看自己这方没有武器，占不到便宜，郭小天发起狠来，想起了班级里还有扫雪时用的铁锹，大声喊道：“中君，你们都跟我回班级，拿家伙事来揍他们。” 许中君正被打的憋屈，听完毫不犹豫的弯腰抱头，从张天诚和孙世华之间的空当窜了过去，跟着郭小天回三班拿家伙事去了。 他也被打急眼了，今天被两个小崽子好顿揍，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必须好好修理他俩一顿，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张天诚和孙世华也没敢追，两人知道对方去拿武器了。对面人多，再有了武器，不跑肯定吃亏啊，两人就顺着走廊往操场跑去。 孙世华跑在前面，张天诚拿着拖把在后面掩护。 这时，郭小天和许中君拎着铁锹从三班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人也拎着拖把。 张天诚一看，今天这顿打是肯定脱不了了，对面是冲他来的，不能连累孙世华也跟着挨打。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站在走廊里，拿着拖把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孙世华还想回来跟他一起，张天诚低声的吼了一句：“你留这没用，快去找老师来。” 孙世华也明白过来了，赶紧向外跑去。他心里清楚，老师们的宿舍离学校不远，中午应该有老师在。 必须抓紧时间叫几个老师来，才能制止郭小天他们几个行凶。 郭小天他们见只有张天诚一个人了，一拥而上，铁锹呼啸着向张天诚身上拍了过去。 张天诚拿着拖把左拦右挡，但身上还是被拍了几下，好在冬天穿的厚，郭小天他们也只是用锹面拍，不是竖着砍的，所以没受外伤，但是也挺疼的。 张天诚看打又不过，出又出不去，只好转身往教学楼的二楼跑去，想仗着楼梯易守难攻的地势，守住楼梯口，让他们上不来。 但是他低估了郭小天和许中君他们的战斗力，这几个狼崽子也是挺狠，宁可挨几下张天诚的拖把，也硬冲了上来。 张天诚躲无可躲，被逼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看着郭小天他们几个红着眼睛走了过来，心里也是害怕了起来，这被他们堵在旮旯里，不得拍死我啊。 躲没地方躲，看来只有跳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咬咬牙，打开了身旁二楼走廊的窗户，一纵身，跳到了窗台上。 “艹，这小子要跳楼逃跑。”郭小天快走了几步，想拉住张天诚。 谁知张天诚见他过来，以为是要来打他，眼一闭，狠心从二楼跳了下去。 幸好二楼楼层不高，冬天地上还有点雪，缓冲了一下。 张天诚跳下来后，只感觉右脚钻心的痛了一下，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就连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校外跑去。 没跑多远，就看到孙世华领着几个男老师迎面跑了过来。张天诚心里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捂着脚叫唤起来。 这时，郭小天他们几个也追下了楼，看到有老师来了，他们悻悻的瞪了张天诚一眼，转身跑回了教学楼。 孙世华和几个男老师也顾不上管他们，急忙扶起了张天诚，轮流背着他去了镇卫生院。 齐文表面看似平静的听完了张天诚的叙述，心里其实已经泛起了滔天波浪。 他站起身，缓缓的对张天诚说道：“你在这好好养着，有事叫护士来帮你。我带世华回去找他们算账！世华，跟我走！” 张天诚有些担忧的喊住齐文：“要不拉倒吧，我也没啥大事，许中君他们几个可都是混子，不好惹。” “艹，不好惹能咋地，王青龙我都踢服了，他们多个几把，还能整死谁咋地，整不死我，我就整死他们！”齐文的怒气彻底爆发了，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孙世华不吭声，看了张天诚一眼，默默地跟着走了出去。 齐文一路走着，一路回想着。这张天诚和孙世华可是他上辈子为数不多的兄弟，三人从初中就在一起，同甘共苦度过了三年。 参加工作以后，三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齐文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结婚买房子钱不够，还是他俩一人给齐文凑了一万，这才帮齐文渡过了难关。 今天兄弟被打，齐文说啥也得帮兄弟出了这口恶气。 而且，他感觉这次张天诚被打，也跟他重生有些关系。 重生的蝴蝶效应，已经开始让身边人的命运有了微妙的变化。 回到班级，正好刚下课。齐文阴沉着脸来到许中君座前，一把揪住许中君的胸口。 许中君见齐文来势汹汹，心里也胆突的，他站起身，两手撕吧着齐文的手，嘴里喊着：“齐文，你他M的要嘎哈？” “艹，嘎哈？干你呗！嘎哈！你个傻比！世华，你摁住他的手！”齐文也大声喊道。 孙世华冲了上来，双手抓着许中君的手，往课桌上按。 两人正较着劲呢，齐文左手拽着许中君的胸口往前一带，右手抡起来，照着许中君就是一个大耳雷子，边打还边骂着：“艹你M的，吃里扒外是不？” 啪，回手又是一耳光：“艹你妈的，勾搭外班的人来打咱班的人是不，今天我让你长长记性。” 齐文经过这两年的锻炼，手劲也是极大，两耳光下去，许中君就被打懵逼了，手上也顾不得和孙世华较劲了，两手被死死的摁在了书桌上。 齐文还不解气，继续有节奏的扇着耳光。 “你挺牛逼是不？”啪，一耳光。 “跟我叫号是不？”啪，又一耳光。 “还装逼不？”啪，耳光继续。 “不服是吧？”啪，啪，这回是双响。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是让许中君反应了过来。 他M的，嘴都流血了，再不吱声就要被打成猪头了。 “齐文，你有种让他放开我，咱俩单挑！”许中君歇斯底里的喊道。 “哎呀我艹，你他M还挺有种，来，世华，你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他会点啥。”齐文被气乐了，吩咐孙世华放开了手。 孙世华一松手，许中君胡乱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就困兽犹斗般挥舞着拳头冲着齐文打了过去。 齐文站在两排课桌的过道里，感觉施展不开，于是边用手格挡着边退到了讲台前面，那边就宽敞许多了。 许中君见齐文退却，还以为他害怕了，冲的更猛了。 他本身长的也挺高大，手脚也长，这下连拳带脚的都用上，虽然是没有章法的乱打一气，但齐文一时也没啥好办法制住他。 看来只能贴身近战了。齐文瞅准机会，抓住了他的肩膀，许中君也毫不示弱，两手同样抓着齐文的肩膀，脑袋顶着齐文的脑袋，两人顶牛一般，支起了“黄瓜架。” 齐文实战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见僵持不下，他计上心来。 只见他两膀猛然一发力，推着许中君向后退了几步，徐中君果然上当，不甘示弱，也脚跟发力想顶回去。 齐文趁机卸力，后退两步，借着对方向前冲的力，身形一矮，后背躺到了地上，左脚同时支起，抵住许中君的肚子向上一蹬，抓住对方肩膀的双手带着许中君的身体用力向后甩去。 一招“兔子蹬鹰”，许中君稀里糊涂的就仰面摔在了水泥地上，摔的他七荤八素的，一时没站起来。 齐文趁他没反应过来，翻身起来坐到了他身上，又开始抽他耳光了。 “这回服不服？”啪，一耳光。 “艹你M的，你也不行啊。”啪，又一耳光。 许中君顾不得反抗，双手抱头，嘴里喊着：“服了，服了，别打了，我服了。” 他是真服了，这齐文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会武术啊。刚才那一摔，他回想起来像做梦一样，好像只有在电影电视里看过。 打不过，真打不过。拉倒吧，赶紧服软吧。 “服了是吧。那我告诉你，张天诚被你们打骨折住院了，你他M的一会赶紧去给他赔礼道歉去，还得给他掏医药费，知道不？”齐文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许中君躺在地上，没敢动，只是嘴里答应着。 “走，世华，咱们再去三班，会会那几个小B崽子。”齐文也不理他，转身带着孙世华出门，奔着三班走去。 第49章 削的就是你 齐文和孙世华来到三班门前时，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了，但三班下午这节课可能是自习，没有老师在班级。 齐文推门走进教室，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哪个是郭小天？”齐文回头问孙世华。 “就是他。”孙世华指着讲台前面第一桌的郭小天说道。 郭小天因为个子矮，坐在了第一排，没想到正好直接被齐文抓到了。 齐文不认识郭小天，但郭小天可认识齐文，他站起身来，明知故问道：“齐哥，我是郭小天，找我有事啊。” 齐文阴着脸，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中午是你带人去一班打的张天诚？” “误会，误会，你听我说，齐哥，是张天诚先摔的我，我才去找他麻烦的。”郭小天连忙解释道。 “听说你还拿铁锹拍他了，铁锹呢？”齐文没搭理他，自顾自问道。 孙世华跟在后面四处踅摸了一圈，发现了藏在教室门后的铁锹，拽了出来，递给了齐文。 齐文接过铁锹，用手掂量了掂量，笑着说道：“你挺猛啊，都敢拿铁锹砍人了，是不？” 郭小天陪着笑脸，说道，“当时也是打急眼了，不过我没真砍他，就吓唬了他几下。” “是吗？那我现在也吓唬你几下呗。”齐文单手举起铁锹，轻蔑的用锹头一下一下捅着郭小天的胸脯。 郭小天被捅的一个趔趄，胸脯上传来了阵阵痛感。 他感觉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语气阴冷的说道：“齐哥，你这是啥意思，欺负我们三班没人是不？知道你厉害，但你还能把我们三班二十多个男生都打趴下吗？” 郭小天不甘受辱，但又怕打不过齐文，于是就阴险的想挑拨全班男生跟他一起对付齐文。 齐文低头笑了笑，突然暴起，手中的铁锹锹头竖起，大力的向郭小天砍去，口中狂暴的大喊道：“二十多个男生是吧。艹，今天我削的就是你，谁不服站出来试试，来一个我砍一个！” 铁锹雪亮的锹尖闪过一道白光，堪堪贴着郭小天的胸脯划下，“咣当”一声巨响，砍在了他身前的课桌上，桌面应声而裂，里面的书本被震的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郭小天吓的小脸煞白，两条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裤裆里一阵阵的发紧，差点没尿出来。 此时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幸好我刚才往后闪了一下，幸好我闪了一下，要不就砍我脑袋上了。” “大虎比!这个大虎比!他是真砍啊!”三班的小男生们哪见过这个场面，都被镇住了，谁也不敢动弹，心里却都在默默地狂喊。 齐文收回铁锹，凶狠的说道：“来呀，不服的来呀，我看谁敢拦着我。还有中午跟郭小天一起的那两个，自己给我站过来。” 那俩男生不敢反抗，默默地站了起来，走上前来，跟郭小天站成了一排。 齐文左手倒提着铁锹，右手挨排扇了他们仨一人一耳光，边扇边说：“今天我就削你们了，谁他M以后还敢欺负我班同学，我还他M削他。你们要是不服，以后尽管来找我齐文。单挑群殴随便。” 说完，齐文一脚一个，把郭小天他们蹬倒在地。 齐文见郭小天他们也不起来，眼睛扫视了一圈，三班的男生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齐文扔下铁锹，扭头就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过来冲着郭小天说道：“我班的许中君也被我揍了，他一会儿就去卫生院给张天诚赔礼道歉，你们也得去。还有医药费啥的，你们也得出。你们要不出，我就去报警，你看派出所的抓不抓你们就完了。” 说完，齐文领着孙世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们还得回卫生院，继续照顾张天诚去。 他俩走了，学校里却像翻了天一样。班主任王老师从同学口中得知了中午和下午发生的事，赶紧向校领导做了汇报。 校领导也非常重视，这有学生打架跳楼，传出去可是严重影响学校的声誉啊。 学校成立了调查组，详细调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调查组也去了卫生院，找张天诚他们仨询问了情况。顺便把齐文和孙世华带回了学校。 这么大的事，肯定得通知双方的家长来处理，到时候张天诚的家人会来照顾，他俩还是回到学校上课为主。 到了傍晚，张天诚的父母到了，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自然心疼的不得了。 一家人正聊着事情经过时，校教导主任带着许中君和郭小天的家长还有孩子拎着东西来赔礼道歉了。 这两家大人刚开始听孩子回家说了事情经过，还不太在意。 至于那个叫齐文的学生说要报警抓人，也当是小孩说着玩呢。后来校领导这边看似无意的透露出口风，说这个学生是镇派出所所长齐卫国的亲侄子，给他们吓了一跳。 那年代，谁敢得罪派出所所长家的人呀，像他们平时打个牌，推个牌九啥的，没事的时候还好，看你不顺眼的时候，说抓你就抓你了，你没看那社会上的大混子见到齐卫国都怕的不得了嘛。 于是，两家大人赶紧带着孩子和钱跟着校领导去了卫生院。 一番赔礼道歉过后，双方坐下来商议事情的处理，郭小天和许中君家长这边表示医院费全包，另外再赔200块钱，双方私下和解，就不经官了。 张天诚家长虽然心疼孩子，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听孩子说他的兄弟齐文也替他打了对方出气了，现在对方又拿出了赔偿和认错的态度，于是也同意私下和解了。 双方在校领导的见证下写了个简单的和解书。郭小天和许中君的家长当场掏钱支付了前期的医药费和赔偿后，就匆匆拽着自己家孩子回家了。 两家的家长不约而同的想着，今天老子又是赔礼又是赔钱的，都是这俩小崽子惹的祸，回家必须胖揍一顿，出了心里这口气再说。 郭小天和许中君在家挨着父母的暴打，齐文也没好到哪里去。 此刻，他也在家靠墙老实的站着呢，齐卫东握着一根小柳条棍，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训斥着齐文。 “你小子胆肥了是吧？还敢拿铁锹砍人了。这一天天的，不够你得瑟的，把人家砍坏了怎么办。”齐卫东气的够呛。 这个大儿子，这几年来一直表现挺好，不仅学习好，脑袋灵活，在做生意方面，也帮着家里出了不少好点子，就是性格有点太犟了，不服管，自己想干啥就干啥。 这次差点就闯下大祸了，那一铁锹要是砍人家脑袋上，不得给人砍个半死啊。 齐文还在那倔强的解释着：“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根本就没想真砍他，我心里有数，那一铁锹是奔着桌子砍的，根本砍不到人。” 齐卫东气的拿起柳条抽了齐文两下，怒道：“还犟嘴。不打你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其实齐文也知道自己当时有点冲动了，但是他不后悔，青春年少，谁还没有几次冲动的时候。而且当时他也确实控制着力度和角度，根本不会伤到人。 一个星期后，张天诚出院了。但是还上不了学，老话讲：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在马上放寒假了，他父母就直接跟学校请假把他带回家养着了。 学校这边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齐文虽然是帮同学讨回公道，但方式方法不得当，在校内打架、扰乱课堂秩序、损坏公物，给了个记过处分，同时取消了评选学校三好学生的资格。 许中君和郭小天他们四人因为聚众打架斗殴，动用铁锹追打同学，致使同学跳楼，性质恶劣，处以留校察看处分。 孙世华和张天诚虽然也参与了打架，但考虑到他们属于受害者，所以只是口头警告。 处理结果一公布，在学生中引起了巨大反响。 学生跳楼、铁锹砍人这么劲爆的事件，早已传遍了学校各个角落，而齐文巧摔许中君，一把铁锹镇全班的故事，也被同学们加工成了各种段子，广为流传。 学校的处理结果，非但没有给齐文带来负面影响，反而让他在老师和学生中名声再次大涨，特别是在初二一班同学心中，齐文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英雄。 当然，也有一些诸如郭小天还有三班男生之类的人，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大虎比”，语气中尽是满满的酸味。 齐文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他该上课上课，该撩妹撩妹，尽情享受着他的中学时光，至于处分，他毫不在意，毕业的时候抽出来就是了。 第50章 押中大奖 转眼到了初二上学期期末，考完试后，同学们等公布完成绩，就带着寒假作业，欢天喜地的回家过寒假去了。 齐文也还是老三样，写字，练吉他，刻吊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但是时间久了也有些枯燥，就想着找点啥好玩的，调剂一下。 那天，他中午吃完饭后在镇里大街上溜达，突然发现客运站附近新开了一家游戏厅， 嗯？以前咋没发现呢？这应该是沙河沿镇开的第一家游戏厅吧。 齐文边嘟囔着边想起上辈子玩过的街霸、名将、三国志等街机游戏，不禁有些手痒痒起来，连忙快走几步，进了游戏厅里。 刚拽开门，一股烟气扑面而来，好家伙，不到20平米的小屋里，贴墙放着四台游戏机器，周围挤满了半大小子和年轻人。 最里面正对着门的位置，还有一台小一点的苹果机，玩的人倒是不多。整个屋里烟气缭绕，到处充斥着玩家的吆喝声和拍打按键的啪啪声。 齐文挨个机器瞅了一圈，发现每个机器前都围着排队等着上机的人，只有苹果机那人少，看来，只能先玩会儿苹果机了。 但是不能着急，先问问老板规矩再说。 齐文前世也没少玩过这些东西，知道每个游戏厅里都有不同的规矩。 比如有的游戏厅的苹果机可以退币子，有的游戏厅就不可以退币子。这些都得提前跟老板打听好，免得到时候中了奖退币子的时候麻烦。 老板是个50多岁的中年人，听到齐文问苹果机退币的事，一脸不耐烦的回答道：“能退，但是只能5个币子退一块钱。” 齐文接着问道：“那买币子一块钱几个？” “一块钱4个。”老板也是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果然和以前差不多，开游戏厅的，基本都是一样的套路。 “先给我拿5块钱的币子。”齐文淡定的掏出5块钱，递给老板。 “哟，这小子挺有钱啊。”游戏厅老板这才仔细打量了下齐文，心里暗想着。 一般像齐文这么大的孩子，都是一块钱、一块钱的买币子，很少有人上来就买5块钱的。 老板从木头盒子中数出20个币子，递给了齐文。 手里有了币子，齐文没有着急上手去玩。而是站在苹果机边上观察着。 这台机器是那款经典的老式苹果机，有的地方也叫水果机。这款机型也是各个游戏厅里摆的最多的。70、80后的男同学们应该多少都见过。 机器上面是正方形的跑马灯界面，旁边是竖着的投币口。 跑马灯下面是八个押注按键，从左到右分别是头彩、双七、双星、西瓜、铃铛、芒果、桔子和苹果。 倍率上，中头彩是50倍，双七40倍，双星30倍、西瓜20倍、铃铛15倍、芒果桔子是10倍，苹果最少，是5倍。 齐文上一世在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干过，经常与这些游戏厅老板打交道，自然知道这种赌博式的苹果机都是有程序设定的，可以人为调整中奖率。 齐文有段时间闲着没事还特意研究过这里面的道道，原来这款老式的苹果机，由于设计程序比较简单，还真有一定的中奖规律和漏洞被人挖掘了出来。 比如，有的机器，每次关机后开机，第一把都会固定中某一种水果，还有的机器是连续中三把铃铛以后，大概率出一把大双星，或者连续中几把苹果之后，20把内大概率出一把大奖，还有赌大小、赌单双等技巧和玩法。 但是每台机器的规律和漏洞都不尽相同，所以齐文一直在观察。 苹果机前虽然人不多，但一直也没断过，不时有人过来零星的投几个币试试运气，还有几个年轻人玩上了头，不信邪似的扔了好几块的币子进去，但只换回了寥寥几个币子。 看了得有一个多小时吧，齐文还真发现了一个小规律，这台机器如果单次押的水果种类多过4个，那中苹果的几率很高，而如果连中5把以上苹果之后，大概率会给一把大的，一般都是大西瓜、大双星和大双七三个中的一个。 齐文瞅准机会，趁着上一个人离开机器的空当，抢先坐到了苹果机前面的小凳子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币子，准备试验一下他的观察结论。 这台苹果机是一个币子押一点，齐文先是连着投了四把，每把都投5个币，押的都是连苹果在内的5种不同水果。 结果真如他预想的那样，4把都中了苹果。苹果是5倍，返回来了20个币子，齐文等于没赚也没赔，白玩。 第五把了，再来一把，下把就得开始加倍了。齐文心里默念着。 第五把，还是一样，中了苹果。 第六把，齐文前4个水果都押了1点，在西瓜上押了5点，结果，还是中了苹果。齐文赔了4个币子。 第七把，前面押的一样，这次齐文在西瓜上押了1点，双七上押了5点，搏的就是双七。 押完注，齐文一拍开始，跑马灯溜溜的转了起来，两圈过后，又停到了苹果那里。 “靠，又是苹果!”齐文忍不住拍了一下机器，吐槽了一句，就准备接着押注。 这时，跑马灯里却突然传出来了一阵悦耳的滴滴声，原本停住不动的红灯又飞快转了起来。 “啊，是打灯了！”齐文欣喜的喊道，声音大的引来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围观。 跑马灯快速的在屏幕上转着圈，“啪”的一声，打中了铃铛，没停，再打，又打中了桔子，还没停，接着打，“小双七！唉，就差一点啊。” 齐文一边惋惜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闪烁的红点，还在打，这次，红灯停在了大双七上面，终于不再动了。 “中了！”齐文低喝一声。随即，就听到机器里传出哗啦啦的声音，吐币口叮叮当当的不停的往外吐着币子。 “我靠，你这是押了多少啊。吐这么多币子！”旁边围观的人看着吐币口惊呼道。 双七，40倍，小双七是2倍，齐文一共押了5点在双七上面，打灯打中了一大一小，那就是202个币子，还有一个铃铛一个桔子，又是25个，总共227个币子。 中的币子太多了，哗啦啦不停的吐币声也把老板引了过来，一看吐币口下面的大把币子，脸瞬间黑了下来。 齐文看到老板过来了，也顾不上看老板的脸色，一直在那盯着吐币口，他倒是不怕老板赖账，就是怕这机器里的币子不够吐的呀。 怕啥来啥，果然吐了一会儿后，吐币口空响了几声，再也吐不出币子了，看来是把机器肚子里的存货都吐出来了。 齐文扭头看了看老板，为难的说道：“我中了200多个币子，现在币子不够吐的了，咋办？老板。” 第51章 消失了的高手兄 游戏厅老板阴沉着脸，先是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中奖数字，然后不情愿的说道：“差不了你的，数数吐出来多少，剩下不够的直接给你返钱呗。” 齐文捧起装币子的铁盒，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这里是102个币子。你再点一下吧，老板。”齐文递过装币子的铁盒。 老板接过盒子，又点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开口说道：“5个币子退1块钱，227个币子，你要都退了吗？” “凑个整吧，退200个就行，剩下的我拿着玩。”齐文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是40块钱。”老板嘟囔着，不情愿的从钱包里挑出4张10块钱，递给了齐文。 “还有币子。”齐文杀人诛心般及时提醒了一句。 老板气的都不想说话了，默默又数出了27个币子，给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谢谢老板。”齐文还不忘感谢了一句。 中年人伤心的摆了摆手，示意齐文赶紧那凉快那待着去，别在我眼前晃悠，烦人。 齐文乐呵的接过币子，去那边游戏机跟前排队去了，苹果机不能再玩了，这一把以后，不知道还得喂多少币子才能再出大奖了。 “咦？怎么这台机子前面围了这么多人，还大呼小叫的，干啥呢？”齐文仗着身高马大，挤过去看了一眼。 “哦，是街霸啊。”齐文自言自语道。心想着：这个我熟啊，上一世可没少玩过，去摇两把玩玩，找找感觉。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红人一招“豪油根”（街霸游戏升龙拳的配音），把对方的白人打倒在地，再也没起来。屏幕上也出现了倒数的数字。 “怎么样，还有谁不服，尽管来挑战。”机器左侧，一个留着小平头，脸色有些发黑的年轻人瞪着小眼睛看了一圈，得意洋洋的说道。 见无人应声，那年轻人身边的几个同伙跟着吹嘘起来：“铁哥确实厉害啊。是啊，这红人使的，太溜了。打遍沙河沿无敌手了。” 几个人一个接一个不要脸的吹着，听得齐文一阵反胃，他小声的问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这铁哥谁啊？” 那年轻人厌恶的说道：“他叫宋铁，是跟着站前史大娘们（外号）混的。仗着比我们先玩了几天街霸，天天霸占着机子，谁想玩街霸都得先打过他再说。” “哦，还有这事。”齐文就看不惯这种装B的人，饶有兴趣的往前挤去。 “嘎哈的你，挤你M挤。”一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回头瞪了齐文一眼。 齐文不跟这样的愣头青一般见识，这样的人，你越搭理他他越上脸。 “来，让一让，让一让，没人玩，我进去玩一把。”齐文边挪动脚步，边大声嚷嚷着。 大家见齐文穿着不俗，人又长的身高马大的，纷纷让了让身体，齐文借着缝挤了进去。 因为没人跟他对打，宋铁此时正在打着人机，见有人来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说道：“你要来挑战啊？” “谈不上挑战，没事玩两把呗，友好切磋，切磋。”齐文边投币边阴险地笑着说道。 叮铃一声，币子落下，屏幕界面也切换到了选人界面，齐文用的是2P，他摇了一圈摇杆，试了试灵敏度，最后选了美国大兵这个角色。 对战开始，第一回合，齐文让出了先手，只是熟悉下操作和按键，毕竟好久没玩了，顺便观察一下对手的水平和出招习惯。 很快，第一局，齐文在摸索中空血，输了。 第二回合，齐文就不客气了。虽然大兵不是他最拿手的角色，但是一些基本的连招他还是会的。 这个铁哥水平也一般，来来回回就那几招，远了用气功“阿杜跟”，近了升龙拳“豪油根”，偶尔还摇不出来，再不就是重脚下劈，背摔啥的基本操作。 齐文上来先发了一个月牙镖，骗的对方也跟着发波，然后向前一个大跳，躲过气功波，接下重拳，落地三下轻脚，接一个倒挂圆月弯刀。 一套小连招下来，对方的红人就晕了。齐文又上前一套八连击，对方接着晕。 眼看对方只剩个血皮了，齐文操控大兵后退，没有再打。这又不是比赛，可以不留情面，游戏厅里堵墙角、一套带走的耍赖打法，可容易挨揍。 宋铁见对方后退，操控红人发起波来，他血比对方少太多了，只能用这种有点无赖的打法，想磨对方点血。 齐文防了几下，见对方一直发波，就又往前一个大跳，想近前攻击。 宋铁的红人见大兵跳起来，连忙搓了一个大招升龙拳，想在空中击中对方，但是距离感差了些，没打中大兵，反而被大兵在空中一个擒拿，抱住红人的腰，大头朝下摔了下来，落地瞬间血条清零。 “我艹，空擒！这小子会空擒。”旁边观战的观众大呼小叫着。 也难怪，在这街霸还没普及的小地方，空擒这样的操作，就像体操里的高难动作一样，没几个会的。 铁哥黑着脸，回头嚷了一声：“喊什么喊，老实看你们的得了。” 众人悻悻的闭嘴，心里都在暗骂：这个装B犯，迟早得挨干。 第三回合，齐文没好意思打的太过残忍，还是和对方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来回，最终自己还剩三分之一血的情况下，赢了第三局。 三局两胜，齐文赢了，宋铁也不吭声，默默又投了一个币，板着脸继续对战。 这次，他换了警察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在街霸里是出了名的打法无赖，绝招太多，来回电龙钻，剪刀腿，地趟腿，反正让他堵住，能一直堵死你。 但是齐文不怕，后世针对警察的打法太多了。这次他选了红人，准备让对方看看他是怎么用红人的。 第一回合，上来，警察就来个电龙，齐文一个升龙拳，就给对方怼了回去。 起身，接着电龙，又被气功挡住了，换剪刀脚，没踢到。 刚一落地，红人一套旋风腿随着“加加布鲁根”的声音就卷了上来，落地无缝衔接耗油跟，警察倒地。 红人旋风腿跟进，反向站位，警察起身，又被一套“加加布鲁根”卷中，倒地，起身，红人一个升龙拳，结束战斗。 “我靠，这红人用的也太牛逼了。还能这么玩啊。真是开了眼界了。这小子谁啊？这么厉害。”观众们惊讶的看着齐文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纷纷交口称赞着。 宋铁也被齐文的操作震撼到了，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结果第二回合，他使尽浑身解数，才打掉齐文的红人三分之一血，自己又被人家打死了。 再来，宋铁咬咬牙，又投了一个币。 不同的角色，同样的结果。齐文这次换了他最拿手的叉子，在一阵叉子特有的“呦、呦”声中，宋铁的角色死的更惨，直接被齐文打了个优惠200。 拳王，春丽，苏联大汉，齐文挨个角色用了一遍，每个角色都虐的宋铁死去活来。 要说这宋铁头也真够铁，就是不服，死了就投币接着干，币子没了就让同伙去买，齐文一个币，硬是兑了他十了多个币，也没打服他。 后来，齐文服了，不打了。再打他就要吐了，他只是想来过把手瘾的，哪曾想碰到这么个又犟又头铁的家伙，这十多把下来，他手也有点酸了。 “大哥，铁哥是吧，咱不打了行不。这天都要黑了，我得回家吃饭了。”齐文停止了操作，眼巴巴的瞅着宋铁。 宋铁抬起头，看见确实天黑了，这才开口说道：“那今天就这样。你打的确实好，我佩服你的技术。但是，明天你还得来，教我打街霸，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 齐文一听，差点没哭了，这咋还赖上我了呢。 一掏兜，齐文抓了一把币子出来，不由分说塞进了宋铁兜里：“那啥，刚才你买 了十几个币子，来，这些币子都给你，反正都是我在苹果机上赢的，大家拿着玩吧。” 说完，齐文挣脱了宋铁推让的双手，快速挤出了人群，推门而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真是个高手啊。溜都溜的这么快。”一群人看着齐文消失的背影，不由的齐声感慨道。 “那是，他不仅街霸玩的厉害，转苹果机也绝了，之前一下子赢了200多个币子呢。”有人附和道。 “啥，200多个币子！靠！我咋一押就赔呢。”有人吐槽着。 宋铁手指摩挲着手里的币子，心里满满都是对高手和强者的崇拜之情，当然，手里这失而复得的十几个币子，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大哥，这小子挺讲究啊，给了咱们这么多币子。”同行的年轻人盯着币子说道。 宋铁回过神来，把币子分了分：“拿去玩吧。我累了，先回家了。” 哥几个接过币子，挥手告别大哥，各自找游戏机子玩去了。 齐文走在半路，想起来走时宋铁说的话，回过味来，哭笑不得的自言自语道：“他还要上家里来找我，连我叫啥都没问，上哪找我家去，靠，让这个宋铁给忽悠了。” 接下来几天，齐文还是每天下午按时去了游戏厅，他还想体验一下其它几款经典的街机游戏呢。几天下来，齐文和宋铁他们一伙经过接触，也都熟悉了。 这伙人其实不坏，都没啥心眼子，就是好玩个游戏，争个输赢，齐文每天带着他们练几把街霸，又带着他们挨个把游戏厅的其他游戏通关了个遍。 什么名将、黄帽、三国志，齐文都是一币通关，边打还边给他们讲解通关技巧，怎么摆拳啊，怎么卡boss啊。 这下彻底折服了整个游戏厅的玩家，都纷纷叫嚷着要拜齐文为师，争着抢着让齐文带他们玩。 由于这几天一直在游戏厅玩，大家也都混了个脸熟，齐文虽然岁数不大，但游戏技术高，所以大家都开玩笑的称齐文为“高手兄”。 连着玩了几天，游戏厅老板有点坐不住了，看着齐文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这要继续下去，都玩的这么精通，那他游戏厅的生意就要受到影响了。 还没等游戏厅老板采取什么措施，高手兄消失了，再也没在游戏厅出现过。 原来，齐文在玩了一个礼拜后，手瘾也过的差不多了，就失去了再玩的兴趣，所以，他又回去练他的吉他和雕刻去了。 “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中仍有哥的传说。”高手齐文还在家拽拽的自我陶醉着呢。 第52章 土特产店来访的特殊客人 临近过年了，家里也逐渐忙了起来。 宋春芳忙着准备各种年货啥的，实在抽不出时间，就让齐文没事去前面的门市房看着土特产店，反正冬天也没啥大事。 齐文自然是乐不得的，看店不用干活，自己一个人在那，也基本没人来打扰，多好。 每天，齐文早早就去了前面，架着小炉子，烧壶开水，然后就捧着吉他练琴。 累了泡点茶水，喝喝茶，看看收上来的山货啥的，小日子挺惬意的。 这个土特产店这两年都是以收蛤蟆为主，捎带着收点别的木耳、榛蘑、松子等山货啥的，量也不大。 收的山货一般每年给广北陈老板邮点，给关内的亲戚们邮点，还有一些被二叔拿去送礼，剩下的零散着卖出去了，量小利薄，没啥赚头。 齐文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也在店里坐着边喝茶边思索，收蛤蟆的生意没几年干头了，得尽快找到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之前琢磨拉旅游团来店里的事，看来明年夏天得抓紧实施了。 做游客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先铺好路子，围好人脉，在一点点慢慢转型。 对了，那个叫顾雪飞的姐姐也不知道还干不干导游了？齐文胡思乱想起来。 正在这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影带着一股寒风进到屋里来。 齐文连忙站起身来，招呼着客人。 “哟，你家大人呢？”来人是个年轻人，体格壮实，穿着朴素，带着副眼镜，看到屋里只有齐文，声音洪亮的开口问道。 齐文淡定的回答道：“他们都在后院忙着呢。叔，你需要点啥，我就能做主。” “我不买东西，是想找这个店的老板谈点事，你也能做主吗？”眼镜男子饶有兴趣的说道。 “能。我是我家老大，店老板就是我爸。不过开这个店还有旁边的服装店都是我的主意，所以这方面的事我也懂。 你先跟我说说也行，或者你要是不着急，就在这暖和一会儿，喝点茶水等我爸，他在粮库上班呢。”齐文口齿伶俐的解释了一通。 “呵呵，你这孩子嘴还挺会说的。那我等他一会儿吧。” 眼镜男子摘下眼镜，擦了擦雾气，又摘下帽子手套，来到了炉子面前的小凳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齐文连忙找杯子倒水，自己也陪着坐在炉子边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眼镜男子也是个实在人，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的，齐文三言两语中，就初步了探明了他的底细。 原来，这个眼镜男子是沙河沿镇国营鹿场的技术员，姓刘，叫刘子平。家在富强乡下边的一个村里，他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这边的鹿场。 接下来，两人越唠越近乎，刘小平也是跟齐文大至讲了他来的目的。 刘子平是为了他们鹿场的产品销售一事而来的。 这个国营鹿场齐文还真知道，大家一般都叫它沙河沿鹿场。位置就在沙河沿镇去往白河镇的公路沿线，离沙河沿镇有七八里地远。 齐文前世还去这个鹿场买过鹿茸和鹿肉，那的鹿产品质量好，还保真，只是规模一直不大，生意也不温不火，属于勉强维持吧，一直到齐文重生前，这鹿场都还在呢。 沙河沿鹿场始建于1989年，原本隶属于县里的畜牧局，1992年，划分出来，更名为沙河沿镇国营鹿场，由沙河沿镇管理。 刘子平刚开始也只是场里的技术员，场长是镇里面派下来的。 这个场长既不懂技术，也不懂管理，每天只知道拿着鹿肉四处活动送礼，鹿场经营了几年，产品销量不佳，连年亏损，每年靠着财政补贴苟延残喘活着。 后来国家出台了政策，类似的国营鹿场可以个人承包经营，自负盈亏。 县里经过研究，准备也把这个鹿场承包出去，减轻财政负担。 沙河沿镇按照县里要求，拟定了承包方案，并向社会公布。 结果不管是个人也好还是场里的职工也好，一听还要交承包费，根本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刘子平是技术员出身，一直以来都在研究梅花鹿养殖，他始终觉得养梅花鹿还是大有可为的，因此，他有意承包下来鹿场，自己干。 可是他只是个技术员，每月工资有限，没有那么多资金交承包费，而且他也不懂销售，对于承包下来以后的产品销售问题，心里也是没底，就想找个人合作一起干。 后来，他不知从哪打听到的消息，听说镇上收蛤蟆那家土特产店有路子，能把蛤蟆油卖到南方去，他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听到齐文家的土特产店里来。 齐文和刘子平喝着茶水，慢慢聊着，逐渐摸清了鹿场的基本情况，听到鹿场现在可以个人承包时，齐文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念头从齐文脑海中闪现出来：承包鹿场！ 念头一旦产生，齐文的思路顺着这个点就发散开来。 像如何跟广北的陈老板联系销路，后世畅销的鹿产品都有哪些，以后是否可以做鹿产品深加工，围绕梅花鹿养殖，可否拓展出相应的养殖旅游项目，一时间，齐文想到了许多。 刘小平见齐文独自思考着，也不吱声了，默默喝着茶水。 齐文来来回回思考了几次，越发觉得这个事可行，围绕着鹿的养殖、鹿产品的销售、和鹿的旅游文化产品开发，完全有可能打造出一整条的产业链。 当然，这只是初步设想，很多地方还值得推敲。现在的关键，是得勇敢迈出这第一步去，就像小马过河，不试试怎么知道水的深浅呢。 对于鹿场来说，关键的第一步就是解决初期的鹿产品销售问题，只有产品销售出去，才能不断的回笼资金，扩大经营。 想到这，齐文缓缓开口道：“刘叔，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家确实是在广北市有熟人，但是你的鹿产品，我们也不确定南方那边需不需要，你最好能给我们点样品，我们给广北那边看看，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说呢？”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场现在主要的鹿产品就是鹿茸，这样吧，我回去准备点鹿茸切片啥的，明天给你们拿过来看看。”刘子平是个急性子，干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 “行，那我明天上午和我爸在店里等你。”齐文郑重约定道。 “那我先走了啊，明天上午记得等我。”刘子平穿戴上帽子、手套，风风火火的出门走了。 第53章 考察鹿场 晚上，齐卫东下班回来，齐文把白天的事跟他汇报了一下。卖鹿茸，齐文东心里也没底，还是看广北陈老板那边怎么说，然后再做打算吧。 吃过晚饭，齐卫东找出广北陈老板的联系方式，用家里电话打了长途过去。 电话一接通，听筒那边就传来了陈老板爽朗的笑声：“雷好呀，卫东，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呀？” 齐卫东也笑着跟陈老板寒暄了几句，这才把这边鹿茸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陈老板介绍了下。 谁知，陈老板听完非常感兴趣，表示不仅是鹿茸，鹿胎盘，鹿鞭，鹿血他都想要。 用他的话说：你们长白山下的东西都是宝贝啊，这梅花鹿不也是东北三宝之一嘛。 我们这边的人对长白山的东西很认可的啦，梅花鹿的身上也都是宝，鹿茸，鹿胎盘，鹿鞭，鹿血皆可入药，你就放心大胆的收，能发过来什么我就要什么，能发多少货我就收多少货的。 陈老板的话，也给了齐卫东和齐文一颗定心丸。但这还不够，光靠倒卖鹿茸，指着这个小鹿场割下来的鹿茸，可挣不了几个钱。 还是得自己承包鹿场，扩大经营，丰富产品，才能赚取更多的利润。 但是现在不能操之过急，还得做好前期准备工作才行，包括具体的承包费用和承包方式，鹿场实际情况啥的，都得实地考察一番，再做决定。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刘子平就揣着一个小布包兴冲冲来到了店里。 齐文给双方介绍完毕，刘子平就从布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口袋，打开给齐卫东和齐文介绍道：“这是一整个鹿茸切的片，从白蜡到血片都有，你们可以拿去给广北的老板看看成色。 我敢保证咱们场的梅花鹿鹿茸都是真货，这都是我亲手割下来晾干切的，品质绝对有保障。” 齐卫东和齐文也不懂这个鹿茸的等级，只好先收了下来，小心的放到了柜子里。 三人又来到炉子边坐下，齐卫东先是问了问刘子平鹿场的大致情况，然后问起了承包费的事。 刘子平也是痛快人，直接把镇的承包方案告诉了两人，这里面，齐文着重关注了几个重点问题。 一是承包转让费，要3万块钱。这其中包括整个鹿场的使用费用，还包括圈里现存的10头鹿和现存的鹿产品。承包人从承包的第二年起，每年还要上交镇里3000块钱的管理费。 二是鹿场的养殖手续还归鹿场，鹿场的所有建筑物承包人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 三是鹿场的员工安置上，鹿场里还有两个正式工人，其他的都是临时工，正式工愿意留下的，可以留下，实在自己不愿意干要离开的，镇里可以调走。临时工的去留由承包人自行决定，工资可自行调整。 齐卫东听完刘子平的介绍，心里对鹿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对卖鹿茸的事有了一定兴趣。 齐文见状，连忙趁热打铁说道：“刘叔，你看光你说的挺好，我们爷俩也没去过鹿场，也不知道你那些鹿是啥情况，能产多少鹿茸啥的。你看能不能带我们实地走一趟，看看实际情况，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刘子平痛快的答应道：“可以啊，你俩现在有时间没，咱们现在就可以去。” 齐文东上午也请了假，没啥事，就去街上找了个跑出租的三轮车，带着齐文跟着刘子平去了沙河沿鹿场。 要说沙河沿鹿场，这地址选的也真是好，从去往白河镇的301省道沿线一条岔路进去，走个二三里地，就看到一排排房子，那就是鹿场了。 整个鹿场依山傍河而建，后面还有一大片草地，真是个养鹿的好地方啊。 刘子平拉着齐文他俩，边走边介绍着鹿场的各个区域。 “这边是工作的地方。我们和工人平时在这搞个鹿茸的初加工什么的。旁边那几间房子是宿舍和办公室，目前就我和两个工人在那住。” “对面这排是养鹿圈舍。你们看，那是咱们场的梅花鹿，现在一共10头。 这个圈里是4头公鹿，估计明年开春这几头公鹿的鹿茸就能采了，下面哪个圈里的是4头母鹿带两头小鹿。齐文，你看那两头小鹿，可爱不？” “这边是放料的地方，鹿吃的草料啥的都放在这里。” “这后面是沤肥的地方，鹿粪啥的都集中堆在那里，开春上地用，咱就不近前看了。” “后面还有咱鹿场自己的菜园子啥的，平时我们在这种点菜吃。” “走，咱们去场长办公室坐会儿吧。” 刘子平如数家珍般介绍完鹿场的情况，盛情邀请齐文父子俩去屋里，想进一步聊聊。 齐文他俩也想多了解点情况，于是跟着刘子平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刘子平解释道：“场长家在镇上，平时没啥事都不在场里待着。” “那场里平时都谁管啊？”齐文随口问道。 “一般都是我管着。我是技术员兼兽医，鹿场有事基本也就这两方面的事，我都能处理了。 场里还有两个正式工，一个叫李民的，负责销售这块，一个叫刘翠翠，是会计。 剩下的就是2个临时工了，雇的是老两口，平时负责打扫打扫圈舍，夏天割草喂鹿，春秋忙的时候帮着我打打下手，冬天打个更啥的。”刘子平心直口快，没等齐文继续问，就把场里的人员基本情况介绍了一遍。 接着，齐文又详细了解了工人工资、鹿茸产量等方面的情况，这才告别刘子平，又坐着三轮子回到了家里。 中午吃完饭，齐卫东就去上班了。 齐文下午在家，继续琢磨承包鹿场的各方面风险和收益，以及承包下来以后的发展方向。 经过一下午的思考，齐文觉得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管理得当，经营规模上去了以后，所带来的收益也是很可观的，应该不比蛤蟆油的生意差。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个刘子平，他对鹿场负责、专业的态度，以及对养鹿事业的热情，给了齐文很大的信心。 第54章 敢闯敢干才能领先一步 晚上，齐卫东下班回来，吃完饭以后，齐文就跟他提起了鹿场的事。 谁知一听要承包鹿场，齐卫东却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你说要是卖点鹿茸行，养鹿那玩意风险太大了。 老话讲，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万一有个病啊灾的，一把赔个精光。再说了，现在家里也没人懂的养这个东西，谁能帮着经管那一摊啊。” “不用咱家人管理。咱们就是资金入股，然后负责产品销售这块，股份上咱们占8成。 那个刘小平本身就是学兽医和养殖的技术员，对场子也熟悉，咱们可以算他技术入股，让他当场长，帮着咱管理场子，给他开份工资，同时在给他2成股份。到时候赚了钱，咱们按股份分红。” 齐文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一下鹿场的股份结构。 “那么大个场子，没自己家人还成？再说，这承包费也有点多啊，整不好，再都赔进去了？还有那个刘子平能帮咱经管吗？” 齐卫东是一脑门子问号，他以前也没搞过养鹿这些事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齐文又挨个解答了他的疑问，没有自己人，咱可以换个会计，不行让服装店表姐徐顺梅去，服装店这边再雇个服务员就行。 承包费可以和镇里谈，这事可以让二叔出面，他跟镇领导关系好。 至于刘小平，齐文有把握说服他，而且冲着他对养鹿事业的热爱，他也会同意当这个场长的。 齐文又给齐卫东分析了一下蛤蟆油生意和鹿产品生意的优缺点，齐卫东虽然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是有一点他注意到了，那就是蛤蟆确实一年比一年少了，这是事实。 好说歹说了半天，终于是好不容易说服了齐卫东，答应改天在约刘子平详细谈谈。 这边也让齐卫国和镇里在探探口风，看看承包费还能便宜点不。 和刘子平这边谈的很顺利，还是在齐文家的土特产店炉子旁，齐卫东基本没咋说话，主要是齐文在说。 这家伙拉着刘子平讲起了他对鹿场的近期打算和远景规划，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把刘子平听的热血沸腾的，当即就表示，他要入伙，跟着齐文他们一起实现这个远大而宏伟的目标。 镇政府那边，因为马上年底了，领导们都很忙，也没抽出时间来具体详谈，齐卫国只是插空和领导提了一嘴。 听齐卫国意思，领导这边也没咬死，应该还有往下谈的空间。不过具体谈的话要等年后找时间了。 齐文也是无奈，承包的事只能暂停一段时间，但是前期的销售工作还是该做得做。 刘子平拿来的鹿茸切片已经邮给广北的陈老板了，那边反馈说产品正宗，质量很好，就是量太少了，自己家用都不够。 至于收购价格，双方都没细谈，还得等量多了以后，看等级具体商议。但是陈老板也开玩笑般打了包票，只要多给他搞两根鹿鞭啥的，价格方面肯定让齐卫东满意。 销售渠道没问题了，管理人员也有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年后和镇里具体谈完，签承包合同了。 这个年，齐老爷子过得很高兴，因为子女们的日子都越过越好了。 齐卫东和齐卫国的服装店和饭店生意红红火火，天天都在赚钱，两人秋天倒腾蛤蟆油又赚了一大笔，大女儿家的外孙女赵顺莲也有了工作，家里经济状况也轻快了不少。 总之，1993年，是收获满满的一年。1994年，又是新的一年，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过了年，出了正月，领导们总算是忙差不多了，镇政府各个部门也开始正常上班了。 齐卫国终于是找到机会，和主要领导面谈了一次，过程很愉快，结果很满意。 领导也愁着没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呢，一听有人要承包，还是派出所所长的亲哥哥，主动提出给减免了一部分费用，总承包费用降到了2万6千元。 齐卫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齐卫东。同时也表示了对他养鹿事业的支持。 这年头，就得敢闯敢干，才能领先别人一步。 有了齐卫国的支持，齐卫东心里也是踏实了不少。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承包鹿场了。 之后，齐卫东又找时间约了镇政府具体负责承包的相关工作人员，咨询清楚了具体承包事宜，正式提交了承包鹿场的意向书，这些都是齐文帮着准备的。 意向书里，齐文还特意明确了两条，一是承包年限为五年一签，二是如果以后允许个人购买鹿场的话，现承包人有优先购买权。 镇政府这边很重视，主要领导也亲自打过招呼，所以整个承包手续办的非常顺利。 承包合同也基本按照齐文写的意向书拟定的，齐文加的那两条也都写了进去。 有了主要领导的关照，鹿场的现任场长也不敢起幺蛾子，在领导的见证下，乖乖的代表政府签署了双方的承包协议。 齐卫东这边也是一次性缴足了承包费用。这两年家里卖蛤蟆油加上服装店生意，总共赚了大概13万块钱。承包鹿场支出近3万，后续可能还要陆续投资一些。 钱不抗花啊，还得继续加强造血能力才行，承包鹿场就是提高造血能力的第一步。 鹿场这边的工人，也都知道了承包的事。其他两个正式工都不愿意留下，镇里给他们调到了镇属企业，纤维板厂。 两个临时工都是原任场厂的亲戚，也不能留，都辞退重新找，整个鹿场现在就留下了刘子平一人，担任场长，只不过他这个场长，暂时还是光杆司令。 刘子平之前也是正式工人，所以工资待遇不变，还是300元。 但是齐文给了他2成的鹿场股份，所以他也是干劲十足，把鹿场当成自己家一样，虽然暂时只有自己，但冬天事也少，所以鹿场运转一切正常。 招人的事急坏了齐卫东。找外人信不过，自己家亲戚这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本来都想着把服装店的外甥女赵顺梅调鹿场那边去当会计了，后来，还是宋春芳想起了一个人选，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是一个人，其实是一家人。 宋春芳在新发村的舅舅那边，有一个表妹叫孙凤莲，早年和盘道乡附近通信部队的一个当兵的搞对象，后来那个当兵的复员以后，就留在了新发村，和这个表妹结了婚。 但是村里的地都分的差不多了，他这种外来户没有多少地分了，宋春芳舅舅家还有其它子女，也分不出地给他们种，两口子没办法，自己偷摸开了点自留地种着，平时在跑跑山，采点山菜卖，维持着生活。 好在她家里就一个女孩，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家，陪在父母身边，没事帮着做做饭啥的。 小姑娘老实本分，听话懂事，虽然没学过会计，但是岁数小，可以学嘛，关键是如果能说动表妹两口子一起来，那鹿场就不用雇临时工了，他们两口子就顶上了。 齐卫东听了也感觉挺好，连忙催着宋春芳回新发一趟，把这个事落实一下，还告诉宋春芳如果表妹一家子都来的话，鹿场都安排他们在鹿场当工人，给他们开工资。 真是天遂人愿，宋春芳回新发村找到表妹孙凤莲一说这个事，两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原来他们也对现在的生活不太满意，主要是在这村里也没地种，一年跑山也赚不了几个钱。 去鹿场那边吃住都是现成的地方，一家三口还有工资开，多好的事，一家人感谢还来不及呢，当即表示，这几天就收拾收拾东西，处理完家里的事，随时能搬家过去上班。 齐文印象里他这个远房的姨夫叫王长有，当兵出身，人长的高高大大的，老实本分，十分顾家，那个远房表姐叫王丹丹，长的白净漂亮，人也十分稳重。 齐文对这一家印象挺好，这回能来鹿场帮忙，也算是解决了齐文家的一个难题。 过了一个星期，齐卫东借了粮库的双排座，帮着王长有一家把家搬到了鹿场。 齐文东履行承诺，把他们都安排在了鹿场当工人。一家三口就住在鹿场的宿舍里，和刘子平的宿舍挨着。 王长有负责协助刘子平饲养鹿，孙凤莲负责给鹿场做饭，忙的时候也帮着喂喂鹿啥的。工资每个人都是180块钱，鹿场效益好的话还可以再涨。 这下可把刘子平乐坏了，鹿场一下子来了三个人，他的工作终于轻快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其中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看这样子，锅碗瓢盆、电视、缝纫机等等全部家当都一起搬过来了，是准备在这常住了。 这让他更是打了鸡血一般，殷勤的帮着忙前跑后的，安顿着一家人的生活。 鹿场这边人员是配齐了，但是具体工作还得刘子平一点点的带着王长有他们两口子慢慢熟悉。 至于王丹丹，齐卫东跟单位主任说了声，安排她去了粮库，先跟着粮库的王会计简单学习一下会计的基本知识，边干边学习吧。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时间也慢慢来到了三月份。天气逐渐暖和了，年轻人纷纷脱下厚重笨拙的棉衣棉裤，换上了毛衣毛裤，去年秋天买的牛仔外套也可以拿出来穿了。 齐文家的服装店库存里还有200多件牛仔服，趁这时候也挂了出来。 齐卫东按照齐文之前的计划，又跟广北的吴老板联系，低价进了一批最新流行款式的女款春装。有高档一点的呢子大衣，还有各种毛衣小衫等等，样式繁多，款式新颖，价钱还不贵。 一时间，齐文家的精品服装店成了沙河沿镇的流行风向标，镇上的年轻男女无不以这家服装店的衣服为潮流，纷纷到店里选购自己心仪的服装。 特别是大集日的时候，服装店里更是爆满，连齐卫东都得带着王丹丹抽空回来帮忙呢。 第55章 触电般的感觉 春暖花开，又是新的一个学期。 “春天来了，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荷尔蒙的气味，一些发情的动物，开始忙着给自己选择合适的配偶。”画外音，是赵忠祥老师那浑厚的男中音。 搞错了！重来，怎么还整到动物世界上去了。 但是，该说不说，齐文确实在这个春天有点骚动了。主要是崔玉霞变得更加动人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崔玉霞如同初春抽条的柳树枝，身材长开了不说，脸色也是白里透红，像颗水蜜桃一样。 好几次，齐文偷偷看着她那阳光下泛着细小绒毛的脸蛋，哈喇子都打湿了桌上的课本。搞的崔玉霞都不敢离他太近，生怕齐文一口吃了她。 “真是个小妖精，早晚有一天我收了你。”齐文愤愤的收起目光，又看向了好哥们张天诚的座位。 那个座位一直空着呢。按理说经过一个寒假的休养，他的脚应该好了啊，怎么还没来上学呢。 又过了几天，齐文从班主任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张天诚可能要退学不念了。 齐文一听，那还了得，这小子不念了，我跟孙世华两人也玩不起来了呀。不行，得把他抓回来，怎么也得念完初中再说。以后，哥们还要带着你和世华起飞呢。 于是，经过齐文的撺掇，几个平时要好的男女同学组成了劝学团，约定了这个周日下午，去张天诚家劝他回来继续读书。 周日中午，齐文早早吃过午饭，特意洗了洗头，换上了那身牛仔衣，还把家里的自行车推出来仔细擦了一遍，搞的宋春芳一头雾水，还以为儿子这是要去相亲呐。 其实，是这次的劝学团里，齐文特意拉上崔玉霞一起，难得有这么个独处的机会，那不得收拾的干净立正嘛。 收拾妥当，齐文骑着车子来到了镇东头去往江北村的岔路口，他们几个同学约好了在这集合。不过明显齐文来早了，他们还都没到呢。 过了一会儿，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这次去的一共有6名同学。三男三女，正好一个男生骑车带一个女生。 齐文见人都到了，耍了个小心机，把车子停到了崔玉霞身边，然后招呼着大家自由组合，就近上车，准备出发了。 崔玉霞仿佛看透了齐文的小心思，但没有戳穿他，还是抿着嘴往齐文那里站了站，意思很明显，我上这辆车。 其他两个女生也分别找好了各自的“车夫”。男生们等女生坐好，先后蹬起了车子，向江北村出发了。 这条路，之前齐文他们帮孙世华他家割稻子的时候走过，但那时是秋天，如今却是人间四月天，自然又是另一番美景。 山上郁郁葱葱，绿色中点缀着粉红的金达莱花、雪白的梨花，煞是好看。 齐文边欣赏沿途的风景边慢慢的蹬着自行车，崔玉霞侧身坐在齐文自行车的后座上，小手轻轻的抓住齐文牛仔衣的衣角，两只小脚随着自行车的晃动一摇一荡的，心情也是美美的。 崔玉霞今天明显也是精心打扮过了，一件鹅黄色的毛衣，衬的她的小脸越发显得白净，一条粉红色的吊带裤，脚下是一双小白鞋，打扮的清纯可爱。 齐文故意慢慢骑着，逐渐落在了两名男同学后面，这样拉开距离，才好找机会和崔玉霞谈点风花雪月的事嘛。 此时，他趁周围没人，扭头盯着崔玉霞瞅了两眼，然后贱兮兮的说道：“小崔，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崔玉霞白了齐文一眼，心里甜滋滋的，笑着说道：“好好骑你的车吧，别东看西看的，小心掉沟里。” 齐文蹬着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又说道：“前面道不平，你搂着点我的腰，别给你颠的下去。” “美的你。我才不呢，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崔玉霞嘴上说不，小手却偷偷的往上移了移，轻轻的放在了齐文的腰上。 肉体接触的那一刻，虽然是隔着衣服，齐文仿佛也能感受那滑嫩的触感，一种酥麻的感觉像触电般传遍了齐文全身，脚下一软，自行车脚蹬子差点没蹬住，车子都晃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扶正，继续蹬了起来。 “嘿嘿，小呆妹的手一定很滑，很软，找机会一定要捏一下。”齐文心里龌龊的边想边呲着大牙傻笑着。 “好好骑啊，别胡思乱想的。对了，你说张天诚为啥突然不上了呢？”崔玉霞像是猜到了他心里想啥呢，特意提醒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啊，是他家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原因，得到他家再了解了解。”齐文顺着这个话题，和崔玉霞聊了起来。 半个小时的路程，说说笑笑间就到了。孙世华也是这个村子的人，知道张天诚家在哪，所以他一直在前面骑，引导着大家来到了张天诚家门前。 同学们下了车子，靠边停好，依次进了院子。看的出来，张天诚家在村里的条件也算不错的了，也是一排三间大瓦房，听孙世华说他母亲还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呢。 同学们纷纷进了屋，见有人来了，东屋主人迎了出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身上也穿的很板正。 齐文连忙开口道：“阿姨，我们是张天诚的同学，听说他不想上学了，特意来看看他。” “是大诚的同学啊，你是齐文吧，上次在医院见过一回。快，都屋里坐，大诚，你同学来了，赶紧起来看看。”中年妇女热情的招呼着大家。 话音刚落，西屋门开了，张天诚颠点脚边蹦跳出来着边喊着：“齐文，世华，是你们啊，还带了女生来了，你们这是要嘎哈呀，这多不好意思，快进屋吧。” 一群人闹哄哄的进了东屋，屋里地方不大，炕沿上，凳子上，都坐满了人。 张天诚给大伙介绍了一下，这位中年妇女果然是他母亲。 同学们起初都以为张天诚不念了是家里的原因，但是看他母亲这样，不像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啊，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第56章 面子和尊严 齐文把同学们今天的来意跟她们娘俩表明了一下，也大概分析了一下继续上下去的好处。 张天诚的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听完齐文的话，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天诚一眼，然后慈祥的对着齐文说道：“小文啊，年前大诚的事你就帮着忙前跑后的，听说你还因为帮俺家大诚挨了个处分，我们都挺感激你的。 这次你听说他要不念了，又来劝他回去，可见你们小哥们之间感情确实好。 实话跟你说，我们也想让他接着念，可是这个瘪犊子死犟死犟的，说啥不去了，要不是看在他脚没好的份上，他爸早揍他俩来回了。 这次你们来了，帮阿姨好好劝劝他，我们是说不动他了。 你们坐着慢慢唠，我出去买点菜回来，一会儿你们别走，留这吃饭啊。”说完，不等齐文他们客气，推门出去了。 同学们一听，原来不是家里的原因，是张天诚自己不想上了啊，见他家大人走了，纷纷七嘴八舌的劝起来。 张天诚闷着头，也不吱声，任你说出多少大道理，他都当没听到似的，只是傻呵呵的笑着。气的那两个女汉子性格的女同学差点暴走，念及他身上有伤，这才没下得去手。 齐文眼看这样不行，还是得找到张天诚的心结所在才行。 他隐约猜到了原因，但是还得进一步确认才行。于是，他止住了大家继续说教，让他们在这屋等着，他拉着张天诚去了西屋。 进屋，关门。两人面对面站着，齐文看了看他的脚，皱眉说道：“你坐炕沿上吧，站时间长了不好。” 张天诚听话的坐了下去，还是闷头不吱声。 “天诚，你抬头看着我。”齐文缓缓的说道。 张天诚抬起头，眼神清澈的看着齐文。 “现在这屋就咱俩，说吧，为啥不想上了？”齐文盯着张天诚，开口发问。 “没啥为啥，就是不想上了呗，没意思。”张天诚无所谓的回答道。 “是不是因为跳楼的事？”齐文紧盯着张天诚的眼睛，说出了他的猜测。 “不是，跟那没关系，就是觉得我成绩不好，上下来也没啥意思。”张天诚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骗人，你在撒谎。就是因为跳楼的事。”齐文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被人追着打，最后被逼的跳了楼，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是不？”齐文步步紧逼。 “不是，真不是，再说你都帮我报仇了，也找回面子了。”张天诚慌乱的解释着。 齐文也挨着张天诚坐了下来，单手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最好面子了，平时咱们仨一起尿个尿你都得比谁远，这次被人打了，面子上过不去很正常，我理解。” “靠，你说的真埋汰，我啥时候跟你们比尿的远了。”张天诚有点气急败坏。 “哈哈，老夫能掐会算，一下就猜中你的心思了吧。”齐文没跟他掰扯尿尿的事，把话题扯了回来。 “一边拉子去。你诸葛亮啊，还会算。”张天诚也乐了，反击了齐文一句。 齐文指着张天诚继续埋汰他：“你看，被我说中心思，急眼了吧。” “滚滚滚，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气我的。”张天诚心态有点崩了。 齐文正色道：“当然是来劝你的了，这样吧，大道理我也不跟你讲了，我就跟你摆个事实吧。我先问你，你说你现在不上了，能干啥？” “干啥，在家种地呗，不行我出去打工去，反正饿不死。”张天诚嘴硬的回答道。 “好，那我告诉你，同样是打工，人家许中君和郭小天正常初中毕业，比你文凭高，比你好找工作，出去打工你都比不过人家。 种地，你家有多少地，人家有多少地，你能比过人家吗？若干年后，人家说不定在外打工挣得家财万贯，你呢，窝在家里种地，能挣几个钱？ 你这次被他们欺负了，还想一辈子被他们看不起吗？你是想在乎现在的这点面子，还是想以后找回自己的尊严？ 若干年后，难道你还想人家背后指着你说：看，这小子，上学时就啥也不是，被我们追的都跳楼了。”齐文一口气的说完，有些激动的看着张天诚。 “艹，那两个傻逼，我就不信他俩能比我混的好。”张天诚也被齐文的话憋红了脸，语气激动起来。 “那你现在在家里窝着算什么？孬种吗？怕他们了吗？不敢面对他们吗？在逃避现实吗？”齐文一连串的反问，直击张天诚心灵深处。 “我怕他们？再来一次，我他M拼命也得干死他俩。”张天诚喘着粗气说道。 齐文语气平静了下来：“报仇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整死谁。如果以后你混好了，开着豪车，带着保镖，衣锦还乡，碰到他们，都不用你动手，只要你说这俩小子我看着不顺眼，自然有人帮你啪啪打他们脸。” “是啊，现在这社会，还是得有钱有权。混的啥也不是，谁也瞧不起你。”张天诚也略有感触。 那你想过没有，咋能混的好？就凭你初中没毕业，家里也没几个钱，就能混好了吗？齐文循循善诱着。 “那够呛。啥也没有，想混好太难了。”张天诚有点上道了。 齐文赶紧接上话：“就是呗，咋地也得混个初中文凭啊，考不上高中，咱还可以去念个职高，学门技术，再不然，出去打工，也好找工作些，哪怕你出去混社会，有文化的都比没文化的吃香。” “行，齐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回去上。好歹混个初中文凭再说。我就不信我还不如那俩傻比了，看谁以后混的好，等我混好了，我他M找一百个小弟踢死他。”张天诚狠狠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真男人，就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勇敢面对挫折。你没事多听听我唱过的那首《水手》啊。” 那歌词多有教育意义：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你看，歌词写的多好，这点痛算什么，啧啧。齐文开启了教育模式，喋喋说个不休。” “停、停、停，打住，别叨叨了。我服你了，我明天就去上学。”张天诚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告饶似的说道。 齐文站了起来，用拳头轻轻怼了怼张天诚的胸脯，豪气的说道：“好，那我等着你，以后咱们三兄弟还要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呢，岂能因为些许面子而耽误了大事。待你我功成名就之时，此等蝼蚁，视之如粪土也。” 张天诚也被逗笑了，站起来也回怼了齐文两下：“你快别拽文言文了，知道你学习好。走了，去跟他们说声，这么老些同学来看我，真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说笑着来到东屋，听到张天诚愿意回去上学了，同学们也是高兴不已，纷纷问齐文用了什么办法，齐文笑而不答，保持神秘。惹来了女生们一顿白眼。 张天诚还要留大家在他家吃饭，同学们看天还早，就急着赶回去，明天是周一，作业还没写完呢。 第57章 第一次采鹿茸 芳菲四月，桃花盛开。鹿场的刘子平来镇里找到了齐卫东，汇报了鹿场近期的发展情况，还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一是鹿场的母鹿又产下了两头小鹿，生下来十分健康，王长有两口子在伺候着。 他俩现在也熟悉了梅花鹿的饲养方法和技术，所以饲养这块，刘子平都交给了他们。 第二个好消息是4头公鹿的鹿茸可以采了，刘子平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需要齐卫东他们过去一趟，一起把鹿茸采了。 齐卫东作为大股东，也时刻关注着鹿场的发展，鹿场这边采鹿茸这样的大事，他当然必须到位。 正好王丹丹在粮库学会计也学的差不多了，这次一起带回去。 齐文得知了这个消息，也非得跟着过去看看，齐卫东只好和刘子平约定，这个周日，齐文休息的时候，带着他俩一起去鹿场。 周日这天上午，齐卫东按照约定，带着王丹丹和齐文雇了个三轮子去了鹿场。 刘子平见他们来了，领着他们去了圈舍，边走边给他们介绍起了鹿茸采摘的基本常识。 原来无论是梅花鹿还是马鹿，一年都是采收两季的。 鹿两岁时开始长鹿茸，这是鹿一辈子中第一次长茸，叫做毛桃。 这时的鹿茸还不太美观，到了三岁时，就开始正式生长产茸了，这时开始长的鹿茸就无论是外观还是重量上，都逐渐走入了正轨，鹿茸也以3-6年所生的为佳。 鹿每年产茸两次，第一次是每年的四、五月份开始采收，此时采收的鹿茸叫做一茬茸或者是头茬茸。 第二次是每年的七八月份采收，叫做二茬茸或者是二杠茸。一般采鹿茸都是一年两次。 鹿的寿命一般是十四年左右，产茸期是两岁到十四岁左右，高产期是三岁到十岁左右。 鹿茸就跟人的头发和指甲一样，是可以重复生长的。 这也正是鹿的经济价值所在。梅花鹿2岁收毛桃茸，3—4岁收二杠或三杈茸，5岁以上收三杈茸。 鹿茸是一种名贵药材。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上称鹿茸“善于补肾壮阳,生精益血,补髓健骨”。 它里面有氨基酸，蛋白质及多种微量元素成分，性温而不燥，有较好的强身作用。 咱们东北的梅花鹿采收的叫花鹿茸，特别是咱长白山的梅花鹿茸，那是质量最好，药用价值最高的。 齐文他们边走边听，对鹿茸的价值和采摘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看着刘子平侃侃而谈的样子，齐文不禁感叹，真是术业有专攻，生活处处有学问，人得活到老学到老啊。 采鹿茸前的准备工作，刘子平已经做完了。就等着齐卫东他们来呢。现在人到位了，刘子平开始有条不紊的布置起任务来。 “我负责给鹿打麻药，鹿麻倒以后，齐哥你负责摁住鹿的脑袋，防止鹿中间醒来挣扎。 王哥你负责打下手，帮我递个工具啥的，鹿茸采完以后，你负责摁住伤口，上药止血。 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就行，不要靠的太近。” 一连串的任务布置下去，大家行动起来。刘子平先挑了头小点的梅花鹿，一针麻药下去，等了十来分钟，鹿倒地不起了。 几个男人把鹿从圈舍里抬了出来，放在平地上。刘子平将采鹿茸的锯子等工具一字摆好，然后用袋子把鹿头套住，吩咐齐卫东按住，他就开始采鹿茸了。 过程有些许血腥，齐文看着没啥，王丹丹和她妈有点不忍心，离得远远的不再看了。 刘子平的手法很熟练，不一会儿，一副鹿茸就锯了下来。 伤口敷上止血药，然后贴上油纸，包上纱布，让王长有摁住伤口，他这边又在鹿的屁股上打上解药。这头鹿的鹿茸就算采完了，等麻药劲过去，就可以放回圈舍了。 锯下的这副鹿茸，不算很大，刘子平先装在了一个袋子，等其他三头鹿都采完了，再一起称重。 接下来基本都是同样的流程，不同的区别是有的鹿大了些，麻药用了两针才麻倒。但是它的鹿茸也是最大的。 四头鹿的鹿茸，几个人忙乎了一上午，总算是采完了。刘子平招呼着大家回了屋，拿出秤来，挨个称了一下。两副3斤左右，两副2斤左右，总共10斤左右的鲜鹿茸。 “子平，这鲜鹿茸有收的吗，价格怎么样？”齐卫东很关心鹿茸的价格。 “鲜的一般上门收市场价是600一斤，要是拿到春城那边卖的话能高点，好的能达到800一斤。要是再往南边，可能还会更高。”刘子平虽然不管销售，但市场走向还是了解的。 “哦，那咱这鹿茸一般都咋处理？”齐卫东又问道。 “之前是有收的咱就卖鲜的，好点的让场长拿去送礼了一部分，再剩下的咱们自己加工，风干切片，卖干货。这两年卖的不好，库里现在还剩了1斤多干茸片呢，但是质量都很一般了。” “干货一般多少钱啊？”齐卫东不耻下问。 “那个都是分等卖的，这鹿茸从上到下不同部位分不同等级，你像鹿茸尖的部位，品质最好，是一等。下面就是二等、三等的。 价格的话之前也有药厂来咱这收过，但是给的收购价并不高，好像10多块钱一克吧。”涉及到销售这块，刘子平就不是很清楚了。 “那多少鲜的能出一斤干片啊？”齐卫东问了个技术问题。 “10斤鲜的大概能出四斤左右干的吧。 但是这四斤多干片里，只能出一斤多一等左右品质好的茸片，其他的都卖不上价钱。”这个刘子平知道。 “行，那咱这些就都加工切片，到时候我来卖。”齐卫东想起了广北陈老板的话，吩咐刘子平道。 “行，那我得抓紧去整了。”刘子平就是看中了齐卫东有销售渠道，这才有信心继续在鹿场干下去的。 鹿茸采完了，不能久放，须立即加工，刘子平忙着处理鹿茸，齐文爷俩就识趣的跟大家告别，坐着三轮子回了镇上。 回去的路上，齐文忽然想到，这鹿场离镇里还有一段路程，刘子平他们有事都是骑自行车来回跑，也没个交通工具，就建议齐卫东给鹿场配个三轮车啥的，这样办起事来也方便。 齐卫东也觉得这以后去鹿场来回总雇三轮子不太合适，想买个摩托车骑着，正好一起把鹿场的三轮车也买了。 回家和宋春芳一说，宋春芳也同意了。现在镇里不少人家都有了摩托车，咱家也不差啥，这两个月卖服装又赚了一万五千多块钱，宋春芳现在也有了财大气粗的感觉。 第58章 鹿场的发展前景 齐卫东的动作很快，没几天，就带着王长有去县城提了一台三轮车和一台摩托车回来。 王长有在部队学过驾驶，开个三轮车自然是不在话下。 摩托车是长春铃木AX100，这也是当年的一代神车。 阳刚帅气的红色外观，二冲程发动机，跑起来带着少许蓝烟，加起油来清脆的爆破音，无不吸引着那个年代的男人们。 而且这车皮实又耐用，非常适合在乡镇农村骑。就是价钱高了点，整车下来，花了7000多块钱。加上三轮车，总共花了12000块。 有了摩托车，齐卫东去鹿场更勤快了。隔两天就得去一趟看看，期间，他也把鹿场库存的干鹿茸片带了回来，打包邮寄给了广北的陈老板。 那边收到货后，电话打了过来，反馈质量还可以，价格能给到20块钱一克。 而且陈老板还告诉齐卫东，如果有质量更好的，尽管发货过来，广北这边和港岛的往来越来越紧密，生意也越来越好做，长白山鹿茸和长白山雪蛤油一样，在这边很受男士欢迎。 最后他还不忘叮嘱齐卫东，下次来的时候给他带两根纯正的长白山梅花鹿鹿鞭来。 齐卫东撂下电话，让齐文算了一下，20块钱一克，一斤500克，就是10000块钱，这还是质量一般的鹿茸片。 听刘子平讲，前两天他们采的鹿茸加工好了以后要比这些质量好的多，价钱肯定要高不少。 10斤鲜鹿茸的话，才能卖6000块钱，加工成干的，能出四斤左右鹿茸片，这四斤里面，就算一等以上品质只有1斤，一斤按最低10000算，也是10000块钱啊，这还没算其它的呢。 看来，这个鹿茸生意大有可为啊，齐卫东这时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齐文却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采一次鹿茸卖10000，一年两次20000，刨去工人工资，再刨去兽药等其他成本，一年赚不到1万块钱。 好在咱这鹿场自己有草场，饲养成本还比较低，要不赚的更少。 看来，还是得扩大规模，只有规模上去了，才有足够的资源去开发除了鹿茸以外的鹿产品，形成鹿产品产销一条龙。 到时候，像鹿茸片啥的，除了发往广北，还可以在家里的土特产店售卖，双管齐下，才能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 想到这，齐文把他的分析跟齐卫东说了一遍，齐卫东刚开始没想这么远，听儿子一说，也深有同感。 这养鹿就跟他前几年种参地一样，少了不够费事的，只有多了，形成规模，反而能够有效的均摊拉低成本，从而赚取更多的利润。 但是这扩大规模又得投资花钱啊。家里刚买了摩托车，又要掏一大笔，齐卫东有些肉疼。 最终还是齐文得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顾虑：钱放家里，早晚花完，钱用来生钱，才会越来越多。 最终，爷俩商定，再给鹿场追加1万块钱的投资，用于购买梅花鹿，扩大养殖规模。 而且这次采收加工的鹿茸片卖出去以后，赚的钱全用于鹿场的日常开销和工人工资。 第二天，齐卫东骑着摩托去了鹿场，召集刘子平他们开了个小会，宣布了他追加1万投资用于扩大养殖规模的决定。 至于如何购买梅花鹿和鹿场扩建圈舍等事宜，他统一交给了刘子平负责，王丹丹作为会计配合刘场长工作。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既然用人家，就得相信人家。这是临走前齐文告诉他的。 至于大家这几个月的工资，一直是齐卫东从家里支出的，等这批鹿茸片卖出去，扣除这部分垫的钱，剩下的都留在鹿场这边，用于鹿场发展。 齐卫东的投资决定，刘子平高兴的举双手赞成。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碍于齐卫东刚刚接手鹿场，就一直没提。 王长有两口子也由衷的希望鹿场越发展越好，现在他俩在鹿场干的很舒心，一家三口都有工资。 他俩还在鹿场旁边的荒地上开了点地，种点苞米啥的，鹿场附近的菜园子他们也种着，平时忙完鹿场的活，自己在种点地、种点菜，小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齐卫东见大家干劲十足，心里也甚是欣慰。和大家又唠了点家常，就放心的骑着摩托回家了。 有了资金，刘子平工作起来动力更足了。他在鹿场也干了几年了，对安平县内有几家鹿场也是了如指掌。 为了完成好购买梅花鹿的任务，他利用半个月的时间，去安平县内5家鹿场挨个实地看了个遍，权衡再三，最后决定购买白河镇那边鹿场的梅花鹿。 买鹿那天，刘子平非得拽着齐卫东跟他一起去。白河镇离的不远，齐卫东让王长有开着三轮车，带着王丹丹，他骑摩托车带着刘子平去了白河镇的那家鹿场。 白河镇的鹿场是个人鹿场，鹿场主人也经营了有几年了，现在发展到了中等规模。 鹿场今年一共下了10头小鹿，圈舍就有点挤了，正好赶上刘子平要来买鹿，所以鹿场主人决定卖几头小鹿，他现在这个规模正好能维持平衡，鹿在多了就扑腾不开了。 这次刘子平要买7头鹿，其中5头小鹿，每只和鹿场主人定的是1000块钱，两头4岁的成年母鹿，每只2000块钱，总共9000块钱。 刘子平把齐卫东拽到一旁，和他说了一下价格情况。小鹿都是正常市场价，那两只母鹿刘子平杀了杀价，鹿场主人也诚心卖，所以要比市场价便宜了点。 齐卫东大咧咧的告诉刘子平，在外面，你就是场长，一切都你说了算。我就是来帮你拉鹿的。 一番话，又把刘子平激动的热血澎湃了。 这边定好价格，王丹丹从包里掏出现金，交给了鹿场主人。 那边，鹿场的工人也帮着把鹿装笼，三轮车一次拉不下，得分两次拉，齐卫东和王丹丹留下看着鹿，刘子平和王长有开着车把两头母鹿先运了回去。 齐卫东在鹿场闲的无聊，没事就找鹿场主人唠嗑，顺便打探了一下他的鹿茸啥的咋卖的。 原来各个鹿场的销售情况都差不多，都是等着上门来收，卖不了的就自己加工切片。 他这边还好点，靠着长白山，还能卖给游客点，所以规模发展的快了些。 过了一个来小时，刘子平他们回来又拉上了小鹿回鹿场，齐卫东也骑摩托车带着王丹丹一起回去了。 多了这批小鹿和两只母鹿，鹿场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不少，活也多了起来。 刘子平天天忙着扩建圈舍，王长一家三口喂这些鹿有些吃力，在刘子平的建议下，齐卫东又在镇上给鹿场招了一个男临时工，这段时间帮着割草喂鹿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扩建、磨合，齐文家的鹿场终于是有条不紊的发展了起来。 第59章 客运站前遇熟人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齐文迎来了他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 结果毫无悬念。齐文麻木的听着班主任宣布成绩，心里在想着这个暑假干点什么好呢。 练字已经到了瓶颈期，一直也没什么突破，齐文也懒得练了。 “就这样吧，现在的字也凑合着能看，反正以后都是电脑了，用手写的机会也不多了。” 齐文为自己的懒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雕刻还得继续，攒私房钱的计划不能停。但是能否换个品种啥的呢？ 松明板的吊坠他实在刻腻了，尤其夏天，一刻就蹭一手油。 现在他手上还有30多个这种吊坠，都是去年冬天和今年年初的时候刻的。 对了，好像黄菠萝木也挺好的，后世不少人用它做手串呢。 黄菠萝树又名黄檗，黄柏。木质硬度中等，木材花纹美丽，不易开裂，抗腐蚀，解放后曾大量用于枪托的制作。 而且，它的树皮还是地道的药材，所以老百姓们都争着上山扒黄菠萝树皮，一棵树扒完皮，活不了多久就枯死了。 无节制的破坏导致黄菠萝树急剧减少，最后于2000年左右被列为了国家二级保护树种，盗伐一棵就够判刑的了。 现在才94年，黄菠萝树还没有列为保护树种，山上应该还有不少吧。齐文心里想着，改天去山里看看。 沙河沿周边有不少大山，齐文挑了个好天，独自带着锯子上了附近的一座大山。 山上树木茂密，郁郁葱葱，行走在山林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齐文边走边踅摸着，终于找到了一棵比较粗大的黄菠萝树。 但是齐文并不打算把整棵树放倒，做吊坠而已，树上粗壮的枝干完全就够用了，这样也不影响树的继续生长。 齐文背着锯子爬上了树，挑选了几根手臂粗细、比较直溜的枝干，锯了下来。约摸着差不多够了，他从树下滑了下来。 把锯下来的枝干修理掉枝丫，然后截成一段一段的小块，装在随身背着的军挎包里。鼓鼓囊囊的，装了得有三十多块。 任务完成，齐文溜达着往山下走，顺道还采了点“托盘”吃。 这种野果，可是齐文的最爱，成熟的果实红彤彤的，一咬甜滋滋的，还真是小时候的味道。 这野果学名也叫树莓，后世可是不容易吃到了。野生的很少，养殖的吃起来发酸，根本没有山上的这种甜。 回到家，齐文按照之前刻琥珀木的手法，开始雕刻黄菠萝木生肖吊坠。 刻累了，就弹弹吉他，偶尔去前面的服装店和土特产店转两圈，看看生意如何，帮着卖卖货啥的。 精品服装店生意经过春装的火爆后，逐渐走向平稳。 夏天这两个月每个月都能净剩3000多块钱。 主要是看到卖服装挣钱后，镇上也跟风开了几家类似的服装店，他们大都是从盛天市批发市场进的货，款式虽然没齐文家的新潮，但是价格要低一点，所以也分流出去了一部分顾客。 土特产店生意一这两年都是以收蛤蟆为主。 零散的收了些榛蘑、木耳、还有参农们自己加工的红参啥的，收的多，卖出去的少，积攒下来，库里也存了不少货了。 这眼看到旅游季节了，是时候把土特产店的生意做起来了，前期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先把名声打出去，人脉维护起来，为以后的转型打好基础。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齐文拿出了他之前刻好的30多个琥珀木吊坠，加上这阵子刻的10来个黄菠萝吊坠，去客运站那边转悠着兜售给游客。 顺便想着再找找那个漂亮的导游姐姐，好跟她谈谈合作的事。 找了两天，导游姐姐没找到，倒是碰到了一伙熟人。 那天下午，齐文还和往常一样，在客运站卖他的木质吊坠，突然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围了上来。 齐文定睛一看，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正回忆着呢，其中一个年轻人惊讶的喊道：“这不是高手兄嘛。你在这干啥呢？”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齐文总算是想起来了，噢，是游戏厅里认识的宋铁他们那帮人。 “是你们啊，我在这卖点自己做的小玩意。你们这是干啥呢？”齐文见到熟人，也有点惊讶的问道。 “我们没事，就是在这片瞎转悠。”哥几个有点讪讪的回答道。 哦，齐文想起来了。之前在游戏厅听人说起过，宋铁是跟着客运站这片的老大混的，看来应该是类似于在这“看场子”啥的。 “铁哥呢，咋没见他。”齐文好奇的问道。 “他在客运站里面呢，你等着我去叫他，他还一直念叨你来着。”一个小弟连忙去叫他们老大去了。 “行，那我们去小卖店那边等你。”齐文带着几个年轻人，来到客运站附近的商店，掏钱买了一兜子冰棍，找了个阴凉地方，几人边吃冰棍边等着宋铁。 不一会儿，就看到宋铁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高手兄！”离老远，宋铁就大声招呼着。 “铁哥。来，大热天的，先吃个冰棍。”齐文连忙迎了两步，将手里的冰棍袋子递给了宋铁。 一根冰棍，迅速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几个月没见的生疏感一扫而光。 “你嘎哈去了，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 我跟你说，我现在街霸玩的老好了，一会儿有空咱俩再去切磋两把啊。” 宋铁嘎吱嘎吱的嚼着冰棍，问起了齐文再也没去游戏厅的事。 齐文含糊着找了个借口道：“没事，我这不开学了嘛，家里管的严，就没去玩。” “你这滴了嘟噜的是啥玩意？”宋铁看见齐文手上的木质吊坠，疑惑的问道。 “我自己刻的木头吊坠，寻思来这卖给旅游的那帮人，挣点零花钱啥的。”齐文随意的解释道。 “靠，早说啊，我们几个就管这片的。你给我们，我两天就给你卖完了。”宋铁仗义的说道。 “对，铁哥在这片老好使了，那些做买卖的都得孝敬我大哥，就连那大客司机、导游啥的都对我大哥老尊敬了。”几个小弟拍马屁的附和着。 “滚犊子。什么孝敬我，我是他爹啊，咱们是保护他们的，知道不？”宋铁黑了脸，训斥着小弟。 齐文在一旁偷偷乐了，这不就是收保护费的嘛。不过，在这个年代也常见。 “那啥，铁哥，你们事也挺多，就不麻烦你们了吧。”齐文挺不好意思的，这刚见面就让人家帮着卖东西。 宋铁急眼了，大咧咧地说道：“靠，你自己一个一个卖得卖到啥时候。早点卖完咱们好打游戏去。 听我的，把你那玩意都分吧分吧给我们。对了，你这玩意卖多少钱一个啊？” 齐文汗颜。连忙告诉他们价格，统一都是10块一个，为了不让兄弟们白干活，每卖一个吊坠返1块钱。 几个小弟一听来了积极性，一拥而上，把齐文包里的吊坠分了个干净。 齐文又统一教了一下卖吊坠的话术，几个人记得半拉卡几的，着急忙慌的就要去卖。 记不住那么多了，反正卖出去就行呗，在这一片，谁敢不给我们老大面子。 第60章 会武术的街头霸王 齐文又想起了这几天来客运站的目的，连忙叫住大家。叮嘱道： “还有一个事，以前有个跑延吉到长白山旅游大客的女导游，叫顾雪飞的，大概20岁左右，长的挺漂亮的，哥几个帮我留意着点。 见到她，确定一下她跑几点的车，或者告诉她，齐文找她有事，让她去我家店里找我，地址我告诉过她。” 几个年轻人都用一种“恍然大悟，我懂了”的眼神看着齐文，哄笑着去车站那边等旅游大客去了。留下齐文和宋铁在原地等待。 “原来你叫齐文啊，是沙河沿中学的那个齐文吗？”宋铁这时突然醒悟过来，惊喜的说道。 “对啊，铁哥，你看我这脑袋，弄了半天，忘了告诉你我叫啥了。你听说过我啊？”齐文也恍然大悟般说道。 听几个你们中学出来混的人说过，说你是沙河沿中学的老大，老厉害了，还会武术。真的假的啊？宋铁半信半疑的追问道。 “嘿嘿，你知道我街霸为啥打的那么厉害吗？”齐文突然来了兴趣，想恶作剧一下。 “为啥啊？”宋铁摸不到头脑，这打游戏跟会武术有啥关系呢。 “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秘密别人都不知道呢。”齐文招手示意宋铁靠近点。 “啥秘密啊？整的这么神秘。”宋铁把脑袋往齐文这边凑了凑。 “我的武术就是跟街霸里学的。”齐文神秘兮兮的对着宋铁的耳朵小声说道。 “啥？跟街霸学的，你他M糊弄我傻是不？”宋铁声音突然拔高，急头白脸的说道。 “你看你咋不信呢？你听我好好跟你讲讲。”齐文心想反正在这闲着也无聊，没事逗逗闷子吧。 “你看，当时我和王青龙单挑时，用的是这招。 对了，王青龙你知道不，他哥王青林你应该认识，跟着段四混的。”齐文边比划着，边向宋铁求证，宋铁点点头，表示认识。 “讲到哪了？对了，王青龙出拳打我，我一个红人的升龙拳“豪油根”，打中了他的下巴，当时他就蹲那起不来了。 他哥王青仁不服，又上来和我单挑，我一个白人的背摔，你看就这样，来，铁哥你配合我一下。”齐文讲着讲着，把宋铁也拉了过去，把他当成王青仁，亲身示范过肩摔这招。 宋铁一脸懵圈的配合着齐文，感觉哪里不对，又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齐文还在继续白话着：“后来，我又和我们班的许中君干了起来，就是西头那个老许家的老二。 这次我更狠，用的红人的兔子蹬鹰那招，你记得不，就是躺地上把人蹬飞了摔那招。来，铁哥，你抓着我肩膀，再配合我一下。” 见齐文要来真的，宋铁反应了过来，慌忙摆手道：“拉倒吧，你就在那自己比划着讲就行，我能看懂。” 没人配合，齐文只好无奈的自己大概演示了一下。 演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唉，这几个小子也都不是对手，几下就让我打服了，我还好多绝招没用呢。” 宋铁站那寻思了半天，脑子里一会儿是街霸的角色动作，一会是齐文比划的招式，感觉好像挺像，但又不敢相信。 印象里武术不应该是电影电视里什么迷踪拳啊，九阴白骨爪，鸳鸯腿啥的这些嘛，怎么齐文这武术这么奇怪呢？ 齐文看宋铁在那一根筋似的琢磨着，心里恶趣味的说了句：“对不起了，铁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希望我今天的话能给你打开一扇武学的新大门。哈哈” 两人在这逗着闷子，时间也一点点的流逝，下午四点左右，小弟们都回来了，反馈着各自售卖情况。 “我卖了5个，我卖了3个，我卖了7个，这是卖的钱。。。。。。。”小弟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齐文挨个和他们对了一下，并当场把抽头的钱返给了他们。 最后一统计，一下午卖了18个，刨去齐文之前两天卖出去的10个，齐文手里就剩下20个吊坠了。 众小弟纷纷表示这点玩意交给他们了，明天一天保准全卖了。 一下午净收入了162块钱，齐文豪气的宣布：“他请客，游戏厅币子随便玩。” 宋铁听说去游戏厅玩，顿时来了兴趣，暂时也忘了琢磨武术的事了，一伙人兴高采烈，浩浩荡荡的向游戏厅出发。 到了游戏厅，齐文大气的买了20块钱的币子，分给了宋铁和一干小弟。 街霸机器前有两个小孩在玩，看到宋铁他们过来了，连忙让出了机器。 齐文不愿以大欺小，赔给了他俩一人一个币子，让他们挑别的玩去。 齐文投了一个币，正要选人，忽然想起了下午的事，扭头微笑着对宋铁说道：“铁哥，你先看我玩，看看我下午跟你演示的招式，能对上不。” 宋铁本来要和齐文对打切磋一下的，听了齐文的话，也不投币了，站在齐文旁边，看着齐文操作。 小弟们都一头雾水：“啥招式？对啥？他俩下午发生了什么，不会他俩干起来了吧，不像啊。” 但是看着铁哥严肃的表情，众人都识趣的没吱声，默默看着齐文的操作。 齐文选的红人，跟电脑对打。以齐文的技术，虐起电脑来，那是轻松加愉快。 齐文边打还边旁边的宋铁讲解着：“你看就是这招兔子蹬鹰，是不这样就摔出去了。还有这招过肩摔，简直一模一样。” 宋铁看着机器屏幕，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心里狂喊着：“真的！他说的是真的！果然一模一样。 不行，我也要练武术，等我练会了，就打遍车站无敌手了，哈哈！” 齐文一口气打穿了电脑，喊了一声：“表演完毕，你们上去练吧。” 接着他让出了地方，让其他人上去继续玩。 宋铁没跟着玩，他悄悄的拽着齐文，来到角落，小声的说道：“你说的我信了，我也要练，你看我咋练好，教教我。” 齐文一听，这家伙还当真了，心想：坏了，这下玩大了，这咋教呢？ 他沉思了一会儿，有了主意：“想练武术，第一步得把你的力量练出来，要不光会招式你身上没劲，也用不出来。 你看街霸里的那个红人，胳膊上那一块一块的肌肉，那都是练出来的，看着就有劲。 所以，你得先进行体能训练，每天做100个俯卧撑。坚持做两个月吧，把胳膊的力量先练起来再说吧。” 第61章 又见雪飞姐 第二天中午，齐文又去了客运站。 商店门口，宋铁揉着肱二头肌正在等着齐文呢。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的跟齐文诉苦：“昨晚上我试了试，这100个俯卧撑我分好几次才做完，今天早上起来，胳膊酸疼酸疼的。” 齐文笑了笑，告诉他：“这是正常现象，等胳膊不疼了，就说明你的力气涨了。” 今天几个小弟都很踊跃，自觉把齐文包里剩的所有木质吊坠都分了，各自散去找大客车卖去了。 宋铁和齐文在商店门口阴凉处边吃着冰棍，边交流着武术心得。 当然，齐文也不能总是忽悠宋铁，他也从擒敌拳中挑了几招教给了宋铁。让他回去边练力量边琢磨招式。 宋铁这人很实在，是个直肠子，齐文也是挺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的。 两人正交流着武术心得呢，一个小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连声喊道：“来了，来了，那个女的来了。让我来叫你呢。” “谁？是那个导游吗？”齐文急忙问道。 “嗯，是她。大客现在正在客运站对面的停着呢，让我叫你赶紧过去，一会儿就发车了。”小弟气喘吁吁地说道。 走，齐文赶紧带着他俩向路对面跑去。 到了大客车前，就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正躲在车的阴影处，小手扇着风，四处张望着。 “雪飞姐！”齐文跑到近前，高兴的喊道。宋铁见人找到了，也就不再跟着齐文了，带着小弟继续去卖吊坠去了。 顾雪飞转过头，看见是齐文，也高兴的说道：“真是你啊，一年多不见，你好像长高了不少呢。” “嘿嘿，你也变的更漂亮了。”齐文傻笑着说道。 “小嘴还是那么会说。找我啥事啊，赶紧说，一会就要发车了。”顾雪飞看了看车厢，回头跟齐文说道。 “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肯定是好事。这样吧，你哪天有空，到我家店里来细说行不？”齐文笑着说道。 “啊，啥事啊，还得说这么长时间。” “我想想啊，后天吧，我还有个团，是长白山一日游的，下午3点多能返回来，到时候你在这里等我，然后咱们去你那。”顾雪飞想了想，然后肯定的对齐文说道。 “行，那我后天在这等你，咱们不见不散。”齐文痛快的答应着。 “好，一言为定，那我先走了。”说完，顾雪飞看了看车里，发现游客都回来了，就转身上了车。 “拜拜，雪飞姐。”齐文目送她上了车。车门缓缓关上，顾雪飞在车里摆了摆手，示意齐文回去吧。 找到了漂亮的导游姐姐，齐文心情大好。等宋铁他们回来对账的时候，又听到了齐文大喊请客的声音。 这次，所有的吊坠都卖出去了，齐文净剩了180块钱。齐文又拿出20块钱，请大家去游戏厅嗨皮了一把。 回到家，齐文把这两天赚的300块钱放到了之前的私房钱盒子里，这里的钱就上次崔玉霞过生日花了点，加上这次的，现有有1200多了。 隔了一天，齐文约摸着时间，去了之前和顾雪飞约定的地方等待着。 果然，下午三点半多点，上次顾雪飞坐的那辆旅游大客从白河镇方向缓缓驶了过来。 客车在齐文身前慢慢停下，顾雪飞背着个小包跳了下来，扭头对着司机说道：“王哥，辛苦你了，把他们安全带回延州就行，等我回去了请你吃饭。” 车里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没事，小顾，放心吧，你忙你的去吧。” 顾雪飞冲车里摆摆手，走到齐文身前，欢快的说道：“走吧，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家在哪？” “好嘞，雪飞姐，就在你们来的那条街边上，不远。”齐文头前带路，领着顾雪飞向家里走去。 “啊，这是往回走啊，早知道我让车停这边多好。”顾雪飞看着行走方向，嘟囔了一句。 走了几分钟，就到了齐文家土特产店门前。齐文给顾雪飞介绍道：“雪飞姐，这就是我家的店。我说的事，就和这个店有关。” “你是想让我帮你往这拉人吧。”顾雪飞心直口快的说道。 “那个，你都猜到了啊，真聪明。”齐文有些尴尬地说道。 顾雪飞在店门前转了转，看了看地形，扭头说道“这有什么，白河镇那边的山货庄都是这么干的。不过，你这门前有点小，大客车来多了停不下啊。” 齐文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是忽视了。他看了看附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把靠近门市这边的园子往里缩进去一块，这样就能腾出一片地方了。 齐文连忙跟顾雪飞说了他的解决方法，顾雪飞点点头，没说什么。 宋春芳没在店里，被齐文以他来看店的理由支回家了。 齐文拿出钥匙，打开店门，领着顾雪飞进了土特产店里参观了一圈，顾雪飞问了问店里的进货情况，资金情况，齐文一一解答。 同时，他也介绍了对土特产店的发展计划，还有给导游和司机返点的问题。 顾雪飞认真的听完齐文的介绍，默默的坐在店里的板凳上，思考了一会儿，正色说道：“小飞，虽然咱俩只接触过两次，但我对你印象挺好，我有个弟弟，也跟你这么大，所以我也把你当成弟弟来看。 我也不跟你假假咕咕的，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你今天说的这个事，我能帮你。但是也有几个事我跟你说明白，你听听看，行就行，不行咱也不勉强。” 齐文见状也跟着坐下，认真的说道：“雪飞姐，咱俩之前都没见过，但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帮了我一把。 从那次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也打心里认定了你这个姐。有啥事咱就直说，当弟弟的没二话。” “行，那我就说了，我干导游也好几年了，帮什么酒店啊、山货庄啊拉人的活也接过，但是有一点，我坚决不强买强卖，坑蒙拐骗，这是我的原则。” “这个没问题，咱都是实在人，旁边还有我家的服装店，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家做买卖一直是以诚信为本的，绝不坑蒙拐骗。”齐文对顾雪飞的原则性很是赞同。 顾雪飞点点头，道：“那就好，这点能做到，那接下来的事就好说了。如果你要做游客生意的话，那你这个店还有几个问题需要改进一下： 一是你这个店门头不够气派，包括你店里的装修，给人一种低端、土气的感觉。 二是你店里的产品种类不够丰富，都是一些平常的山货啥的，没啥吸引力。最主要的是没有主打和特色产品，那个才是游客需求量最大的。 而且这些特产没有包装，一点也不精美，游客一般卖回去都是送人的，包装不上档次，也拿不出手。 三就是你说的返点问题。你现在的规模，只能满足少量的游客需求，我这条线可以帮你拉过来，我旅行社里还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小姐妹，他也是跑长白山这条线的，我跟她说说，应该也没问题。 但是暂时只能给你拉这么多，多了你的货也供不上。返点的话一般都是卖出去多少钱的货返几个点，这个不着急，看看你的货卖的咋样咱再说。” 第四点，你这附近没有厕所。要是拉游客过来的话，就得顺便解决他们的方便问题。 齐文听了顾雪飞的分析，也是茅塞顿开。他虽然有重生的优势，但对这方面也只是粗略了解，隔行如隔山呐，还得是专业人士，分析的问题一针见血。 他当即表态，马上对店里进行升级改造。 正好顾雪飞这段时间也总往长白山跑，没事路过就能看到改造进展，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定半个月以后再来看看改造的整体效果，顺便指点一二。 第62章 土特产店升级改造 两人聊了半天，顾雪飞看看时间，表示自己得坐最后一班车回延州了。 齐文虽然盛情挽留，但人家一个女孩子家，留宿在这确实不方便，只能改天找机会再说了。 最后齐文还是不顾顾雪飞的反对，给她装了点土特产拿着，多少也是当弟弟的一片心意。 送走了顾雪飞，齐文自己在店里盘算着：现在是八月份，旅游的黄金期还有两个月，这些问题要争取在九月初整利索，时间其实挺紧的，得抓紧行动起来了。 晚上，齐文把和顾雪飞谈的土特产店的事跟家里人汇报了一下，也列出了需要改进的地方，包括他想到的一些解决办法。 齐卫东和宋春芳很是惊讶：这小子啥时候又认了个干导游的姐姐呢？还要和人家合作，这小脑袋瓜里主意咋这么多呢？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了，齐文说的土特产店的升级改造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地方。 服装店的日进斗金，让他们都意识到了开店有多么赚钱，按照齐文的想法，这个土特产店整好了，估计也差不到哪去，所以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怎么升级改造的问题。 换门头和装修的事他们没啥意见，修厕所也简单，花钱找人干就是了。 主打和特色产品这块，他们和齐文共同研究了一下。齐文建议主打鹿茸、人参和蛤蟆油。 这三种产品可以说是东北三宝了，尤其是长白山地区出产的，那更是宝贝中的精品，宝中宝了。 最主要的是这几样产品中，齐文家自己就产两样，鹿茸和蛤蟆油。 人参的货源就好说了，在附近收购就是了，沙河沿镇附近种参户也不少，这块齐卫东熟悉。 别的不说，齐卫国的大舅子梁树林家就有上千丈参地呢，他这两年跟着齐卫东他们赚的钱也是基本都投到了参地的发展里了。 产品的包装上，齐文想到了后世的真空包装，既干净整洁又不占地方，便于携带。 至于真空包装设备，估计广北那边能有，到时候让陈老板帮着挑一台，发货过来就行。陈老板也是开土特产店的，正好也听听他的建议。 对于给导游返点的事，齐卫东和宋春芳老两口一致赞成，他们的想法很朴实，咱不能让人家白帮咱忙活是不。 但是他们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改天让齐文那导游姐姐来家一趟，他们要见一见。 土特产店升级改造这一下子，可能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老两口嘬着牙花子，有点肉疼。 家里的这些生意，摊子铺的是越来越大，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前两年倒腾蛤蟆油赚的16万多块钱，盖房子花了4万多点，鹿场那边先后也是投进去了4万多点。 马上今年又要开始收蛤蟆了，还得留出来2万的收购钱，这就是10万了。 服装店那边还得留出来1万块钱的流动资金，现在手里就剩下5万来块钱能动用了。 好在服装店这块盈利持续稳定，今年收完蛤蟆卖蛤蟆油还能再赚点，要不家里这点钱还真不够折腾的。 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为了长远发展，折腾吧。 家里意见达成了一致，具体操作的事就得齐卫东张罗了。 “你个兔崽子，天天闲的没事，总给老子找活。”齐卫东嘴里笑骂着齐文，行动上可是一点也没含糊。 先是跟广北陈老板通了电话，说了真空包装设备的事，陈老板爽快的答应了，而且是货到付款。 至于产品包装方面，在陈老板那更不用提了，那都不是事。 他豪爽的告诉齐卫东，你那店里那点货，也不用费事费力的做了，他直接地把他店里用的包装贴纸、包装盒啥的发了一部分过来，让齐卫东先用着，不够时再说。 最后挂电话之前，他又一再叮嘱，答应他的鹿鞭的事，一定要带来。 店门头的升级和装修还有盖厕所的事，齐卫东还是找了上次给他家盖新房的施工队，整体大包给了他们。 但是改造装修思路和风格是齐文和施工队队长一起研究制定的。整体下来预算大概8000块钱左右，先支付了一部分定金后，施工队就进场开始干活了。 人参、鹿茸和其他货源的事，就得齐卫东亲自跑了。 他跟梁树林借了单位的皮卡车用了几天，跑了几个种参户比较多的村子，几趟下来，也是收获满满。人参这块，齐卫东收的都是个头大、腰条好的家参，这样的参加工出来卖相好。这个时期的参价不高，所以也没花多少钱。 普通山货就不用说了，榛蘑、榛子、松子、木耳的都是成袋子拉回来的。 五味子、党参、这些药材啥的也收了不少，这些东西山里多的是，所以也花不了多少钱。 值得惊喜的是，齐卫东在黄泥村收货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一户跑山回来的人家，挖回来了一棵四匹叶的野山参要卖。 齐卫东看着卖相挺好，就花了5000块钱买了回来，准备倒手卖了。 齐文知道了以后，拦住了他，提议把这棵参包装一下，作为土特产店的镇店之宝，放在显眼处，说不定遇到哪个财大气粗的老板，高价买走了呢。 鹿产品这块有点少，现在只有春天采的那些鹿茸，被刘子平加工切片，拿了过来。 虽然秋天这波鹿茸马上可以开始采了，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还是刘子平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去其他鹿场收购鹿产品。 之前他买鹿的时候跑过几个鹿场，发现除了白河的鹿场外，其他几个鹿场的鹿产品销量都不好，鹿场里积压了不少鹿茸干片，好像还有几根鹿鞭啥的呢。 齐卫东大喜，直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刘子平，让他带着钱去各个鹿场收购鹿产品，尽量多划拉点，钱不够再申请。 过了十天左右，广北陈老板发的真空包装机器和包装盒啥的就到了。齐卫东开车去取了回来，和齐文研究好怎么用后，就雇了几个临时工，把收来的山货分门别类，筛选、称重、包装、贴价签。 包装盒主要是用在人参和鹿茸等高档产品上的。收来的家参经过刷洗、阴干，真空包装后，放进包装盒里，一下子就显得高大上起来。 刘子平收回来的鹿茸切片，也按等级分别装进了包装盒。贴好价签。 一等品质的齐卫东单独留了起来，这是要和蛤蟆油一起带到广北给陈老板的。 收回来的两根鹿鞭，齐卫东拿出了一根泡成了鹿鞭酒，另一根也得给陈老板留着，这老头都念叨好几遍了。 第63章 长白山参茸行 9月8日，星期六，良辰吉日，齐文家的土特产店终于升级改造完毕，正式开始营业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叫土特产店了，齐文重新给起了个店名：长白山参茸行。 简洁明了，看牌子就知道商行的主打和特色产品。 齐文家的店就在道边，顾雪飞每次跑长白山的时候都能看到店面改造的进度，眼看着店面升级改造完事了，她也要来店里看看。 正好齐卫东俩口子也要见见这个导游姐姐，所以，重新开业这天，齐卫东也邀请了顾雪飞来参加，顺便给指导指导。 开业挂牌之际，齐卫东特意搞了个小仪式，门前摆上了长长的鞭炮，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吸引了不少老百姓前来围观。 齐文和顾雪飞站在店门前，环顾着四周，齐文正在给介绍着改造的成果。 “门店前面我让施工队打上了水泥地，这样进来车的时候不会暴土扬尘的。 那边靠近土特产店这一侧的园子，我把园杖子整体向后缩进去了五米，空出来的地方可以停两台大客，实在停不下的时候，还可在这路边停放。 厕所在我家园子里，从门店旁边的红砖道就可以过去，砖混结构，男女两用。” 齐文又指了指店面门头，得意的说道：“这门头，是我设计的。原木的板子，上面烧刻出来的黑体字，这样显得古朴大气一些。” “嗯呢，这打眼一瞅是高档了不少啊。”顾雪飞站在门口，看着原木色牌匾上的“长白山参茸行”六个大字，夸赞道。 “这外面的装修是和门头的风格一体的，窗户、门套都用原木板包口，外墙也都刷成原木色。”齐文接着介绍。 这时，齐卫东和宋春芳也走了过来，齐文连忙给他们互相介绍。顾雪飞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齐卫东和宋春芳笑呵呵地邀请她赶紧进屋坐坐。 几人走进店里，可以看到，店里的整体风格也是走的简约原木风。 室内，齐文大胆的采用了类似超市那种开放式购物布局。 中间位置摆放了一条长长的木质展示台，有一米多高，三米多长。 展台两边是一个个打好的半米见方的木格子，里面分门别类地盛放着各种山货。 山货格子下面贴着名称和价格，这样，游客进来就能看到、摸到自己喜欢的商品，极大的提升了购物体验。 室内两边墙上，也进行了重新装修。下面一米多高是原木色的板子打成的柜子，用于存放各类土特产的存货。 柜子上面是原木色的木格子，错落有致。 左边一面墙都是各类人参，大小不一，样式各异，包装精美。 右面一面墙大部分是鹿产品，现在只有鹿茸干片，一些小瓶的鹿鞭酒。空着的几个格子，是准备展放蛤蟆油的。 整体室内的装修风格明亮温暖，这种装修风格，放在这个年代来看还是比较新潮的，一进门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往里走，又感觉到很温馨。 “你别说，这种装修风格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这也是你设计的？”顾雪飞走走看看，边走边问道。 “嗯，不过施工队也给提了不少意见。”齐文谦虚的回答着。 “这是什么参，山参吗？”顾雪飞来到后面收银台旁边的一个大格子前，指着格子里的盒子问道。 “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货真价实的野山参。我爸那天去村里收山货，碰巧收回来的。” “嗯，挺好的，一看就和墙上的那些参不一样。对了，你这的货准备的怎么样了？”顾雪飞顺势问道。 “一些常见的山货收了挺多，基本都是干货，保质期很长，能存放很久，也不会变质。” 齐文边说边打开了下面的柜子，一包包真空包装的山货整齐的堆在里面。 “嗯，真是不少。我看咱这店里的货定价好像比白河那边低啊，能挣着钱吗？” 顾雪飞低头在柜子里扒拉了两下，拿起一袋干木耳看了看，接着冲齐文问道。 “这价格上要不比白河那边低点，就拉不来游客呀，要是一样的价格，人家何不在白河买呢。 不过你放心，咱这些货收购的价格也低，而且你像鹿茸片啥的，有不少都是咱自己家产的。” “嗯，看来你这准备挺充分的，我也放心了。你这旮沓位置挺好，也算是镇中心，地方也挺宽敞，停你这其实比停客运站那更方便。 现在是九月初，正是去长白山的高峰期，我现在一般是隔一天带一次团。明天有一个北京旅游团，我会和司机说一声，把车往你这停。 以后我带的团，每次来回都在你这停十分钟左右，如果有游客想买东西，时间还可以延长一会儿。 返点这事不着急，我和我好朋友的你先记着账，看看一个月能卖多少再说。 要是有其他的导游主动带团来，你也可以和她们谈谈，市场行情一般都是抽百分之十，具体多少你也可以自己掌握。 多准备点小礼物啥的，这些导游都是年轻人，对这些小礼物很喜欢。” 顾雪飞交代完该注意的事项，也到了中午饭点。 宋春芳硬拉着顾雪飞在家里吃饭，这两口子也很喜欢齐文认的这个导游姐姐，人长的年轻漂亮，待人接物热情礼貌，听说对齐文还很照顾。 正好今天开业，宋春芳借此做了一大桌子菜，款待齐文这个姐姐。 顾雪飞今天没有团，她是从延州市特意坐车来齐文这看看的。 如今一切都准备妥当，她也很满意。 面对齐文一家人的热情，她也没扭捏，反而很喜欢这种家庭和睦的氛围，开开心心的吃完午饭，这才坐返程的大客回了延州。 第二天，长白山商行早早开门了。 宋春芳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让齐卫东去鹿场把王丹丹也接过来帮忙，鹿场那边现在事不多，少她一个人也没啥影响。 店门前被王丹丹打扫的干干净净。宋春芳在自己服装店给王丹丹挑了一套新款的夏季服装。 小姑娘本身长的就不丑，这一打扮，更显青春靓丽，穿着新衣服，王丹丹干起活来也更加有劲了。 齐文临上学前，又和宋春芳、王丹丹叨咕了一些招待游客方面细节上的事。 包括店门口放上洗脸盆架，脸盆里打上水，架上挂好手巾，客人方便后可以洗手。还有怎么迎宾、送那些小礼物啥的。 宋春芳和王丹丹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只能边干边学了。 第64章 销售黄金期 上午九点多，一辆旅游大客缓缓停在了商行旁边的空地上。 车门一开，顾雪飞率先跳了下来，娇声冲着车里说道：“各位游客，这是咱们的停靠点，这里地方宽敞，厕所都是新盖的，干净卫生，大家有方便的抓紧下车。” 一群男女老少伸着懒腰下了车，从延州到这坐了两个来小时的车，他们也都想下来放松放松。女同志去方便的多，男的抓紧时间下车抽两口烟。 “这边是沙河沿镇最大的长白山参茸行，里面有各种长白山土特产，感兴趣的可以进去逛逛，这里的特产要比长白山那边的便宜，质量也很好。”顾雪飞不遗余力的介绍着。 王丹丹站在店门口，见到有人从厕所回来，连忙走到洗脸架旁，介绍道：“各位游客，本店为大家准备了洗脸水、香皂和毛巾，方便后可以来这洗洗。” 几个年长的妇女方便回来，听到介绍，过来一看，还真有，纷纷感到诧异。 “没想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有这么细致周到的服务。” “可不，这个停靠点真挺好，干净还卫生。” “这家店看着也挺上档次，冲这服务态度，估计差不到那去，咱进去瞅一眼，看看里面啥样。”一群妇人议论着，向店里走去。 王丹丹见有人进店，连忙按照齐文教的话术，走在前面带领着游客参观讲解着。 那边几个抽烟的男人，见到有人带头，也扔掉了烟头，跟着进去了，闲着也是闲着，逛逛看看呗。 走进店门，游客们对店里开放式的购物设计纷纷赞叹不已，没想到在这小镇里还有如此好的购物体验，大家都对这个商行的印象分大增。 但是这群人明显有着丰富的生活和旅游经验，没有轻易相信导游的话。 大家都想着先去长白山看看，因为那边还有个白河镇，最起码也要比较一下两边的价格再说。 所以大家都留了个心眼，看货问价的多，但没人掏腰包购买。 十分钟后，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车里，顾雪飞和宋春芳打了声招呼，上车带着旅游团向长白山驶去。 忙活了半天，一件东西没卖出去，王丹丹有些郁闷。 好在宋春芳没觉得有多大事，她对儿子的眼光有信心。 下午四点多，齐文也放学回来了，他没回家，直接来到商行这，看看第一天生意如何。 得知顾雪飞带团来了，但是看的人多，没有买的，齐文也没意外，人总得有个相互熟悉和信任的过程，不可能上来就卖你家东西。 齐文刚把门口洗脸盆里的水换成新打的水，就看到顾雪飞又带着旅游大客返程停了进来。 车门一开，顾雪飞例行公事的宣布完下车休息方便，就来到齐文跟前，跟他说了一下上午的情况。 两人正聊着，就见到车上下来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挤进了商行里。 “老板，给我拿五根人参，听说这个能泡酒，是吧。” “我要五斤木耳。” “老板，这个鹿茸片怎么卖啊？这是梅花鹿的吗？” “这的山货果然比白河那边便宜，质量还好，还是在这买合适。” “嗯，这次的导游挺好，给咱们挑了这么个好地方。干净卫生不说，服务态度也比白河那边的好多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边说边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山货。 突然涌进的客流，打了宋春芳和王丹丹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忙着应付起来。 齐文见里面忙做一团，也带着顾雪飞进了店里，帮着忙活了起来。 由于很多山货都是之前定量真空包装好的，所以卖起来很省事，要多少拿多少就是。 王丹丹和齐文在前面帮着介绍货品，开箱拿货，宋春芳忙着在后面算账收钱。 十分钟过去了，大部分游客都拎着袋子回到了车里，还有几个游客磨磨唧唧的在那左挑右选着。 齐文见状上前，给他们推荐了几款产品，几人终于下定决心，各自买了几袋山货回到了车里。 见游客都上了车，顾雪飞笑了笑，跟齐文挥手拜拜，意味深长的看了门头上长白山商行几个大字，扭头上了车。 齐文送走顾雪飞，连忙回到店里，着急的问道“刚才卖了多少钱的货？老妈。” “你这孩子，急三火四的，我算算的。”宋春芳嗔怪的说了齐文一句。 宋春芳业务很熟练，不一会儿就算了出来，她有些兴奋的低声说道：“1800。” “啊，就这一会儿啊，就卖这老些。”齐文还有些将信将疑。 “可不，咱那服装店现在一天也就卖个几百块钱，这十来分钟就卖这么多。”宋春芳喜笑颜开的说道。 别看这一天卖了1800，但是刨去收购成本和返点，只能剩下600左右的净利。 而且齐文心里清楚，这生意是有时间限制的，也就能从六月份做到十月底，旺季就五个月的时间，冬天，长白山就封山了。 但是也不错了，刚开业就有如此销量。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商行的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多元化、精品化才是今后的发展目标。 晚上齐卫东回来，也对商行的生意很满意，这一段时间，他又是装修又是收货的，累的不轻，这下付出总算是有了收获。 听到宋春芳说下午来人有点忙不过来，齐卫东也表示，以后下午他早点回来，帮着忙活忙活。 第二天，顾雪飞的旅游大客没来，但是她的好姐妹带团来了。 带队的导游姑娘跟顾雪飞差不多大，长得小巧玲珑的，一笑俩酒窝。 她悄悄对宋春芳说：是雪飞姐介绍她来这的，她一星期也能带二、三个团，到时候都停这。 宋春芳连忙拿出准备好的小礼品，偷偷塞给了小姑娘，小姑娘也没推辞，笑着收下了。 这个团和上一个团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到下午返程的时候，迎来了一波购物高潮。卖了将近1500多块钱的货。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顾雪飞和她的好姐妹交替着带团到齐文的参茸行前停靠，每次都或多或少的有人购物。 宋春芳按照齐文的嘱咐，分别给她俩都建了个账本，等最后算返点的时候用。 意外的是，还有两个旅行社的导游也发现了这个停靠点，主动带着车到这停靠。 齐文听说了以后，发现了这里的商机，连忙让齐卫东做了个“长白山旅游停靠点”的立式大牌子，树在了店门口的道边，借机吸引更多的旅游大客过来。 “十一”黄金周期间，长白山旅游迎来了最后的一波高峰期。 齐文家的参茸行生意也随之火爆了起来。 齐文之前做的“长白山旅游停靠点”的牌子发挥了很大作用，路过的旅游大客和导游每天都能看到这个牌子，时间长了产生了好奇心，都停过来看看咋回事。 这一看才知道，这个停靠点既干净卫生，服务还好，参茸行里的山货啥的也是物美价廉。 参茸行很快就在在游客和导游间树立了良好的口碑。 齐文按照顾雪飞的提议，跟大部分导游谈妥了百分之十的购物提成，而且是当场结算，这也导致了大量的旅游大客选择了到齐文家的参茸行门前停靠。 上午还好，大家发车时间上基本都错开了，依次停靠就行。 下午返程的时候，商行门前如车水马龙一般，旅游大客络绎不绝的一辆接着一辆，有时候没地方停车，都停到了门前的马路上。 齐卫东从九月中旬开始，就开始忙活着今年收蛤蟆的生意了，抽不出来时间来这边帮忙。 正好齐文十一放假，也能在店里帮着卖卖货啥的。 但是游客太多了，人手还是不够，没办法，齐卫东只好把鹿场的刘子平调过来帮忙，没想到，他对鹿产品的讲解更专业，说服力更强，成功带动了鹿产品的大卖，就连泡的鹿鞭酒，都卖空了。 过了“十一”，长白山天气冷了下来，游客也逐渐减少。 到了十月中旬，长白山就开始下雪了，基本就没人来了，参茸行的生意也转入了淡季。 宋春芳最后拢了拢账，刨去成本和导游的返点，参茸行开业到现在一个月多点的时间里，总共赚了18600块钱。 按照齐文的提议，顾雪飞和她的好姐妹这边，在之前返点的基础上，又一人多给她们1000块的红包。 要不是她俩的带动，参茸行的生意也不能这么火。刘子平和王丹丹那边，虽然是过来帮忙，但是也一人给了500块钱的奖金。 长白山参茸行的第一个销售黄金期，完美收官。 第65章 广北市，我来了 与参茸行生意的火爆相比，齐卫东今年的蛤蟆油生意有些惨淡。 虽然齐卫东早早的就开始了收购蛤蟆，收购范围也较去年有所扩大，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主要是这几年抓的太厉害，山上的蛤蟆确实少了很多，而且收购价钱每年还在涨。 齐卫东三个人这次还是一共投了6万块钱，但是只收到了4万只左右的蛤蟆，经过这段时间的晾晒，扒油，最后只出了80斤左右的蛤蟆油。 “真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喽。”齐卫东哀叹道。 说归说，广北该去还得去。 等到鹿场那边秋天采的鹿茸都加工完毕，分好等，齐卫东把一等的鹿茸切片单独拿了出来，这是准备和蛤蟆油一起带去广北的。 还有那根陈老板念念不忘的鹿鞭，也真空包装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齐卫国那边空出时间就可以出发了。 按计划，今年还是齐卫东和齐卫国哥俩去，但是，齐文今年死活要跟着去，说是出去见见世面。 哥俩拗不过他，而且这几年齐文对家里的贡献也有目共睹，从挖山参开始，家里一步步的发展都离不开他的主意和点子，所以哥俩只好答应他了。 出发的时间定在了11月的第一个周五，大人们想着这样齐文能少请几天假，不至于耽误课。 齐文对此暗自发笑，就初中那点知识，我一个月不去上课都不带耽误的。 到了出发这天，齐文把他的1200块钱私房钱也偷偷带在了身上，他这次去，可不光是嘴上说的见见世面去的，他还有个小心思在里面。 爷仨拎着密码箱，直接去了省城春城，那里飞机班次多些，在那里坐飞机去广北，更加方便快捷。 上飞机之前，齐卫东给陈老板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们的行程。 这次他们准备不去招待所住了，经过几次的生意往来和接触，双方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这次他们直接去陈老板那交易。 春城龙嘉机场，齐文坐上了直飞广北的飞机。 这是齐文重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坐飞机，心情还是挺激动的。 广北市他后世只有出差去过一次，并不太熟悉，而且九十年代的广北，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到底发展的是什么样，齐文也很期待。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齐文在心里激动的暗自呐喊：广北，我来了。 到广北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机场出口处，陈老板和二儿子陈国栋一直在等着东北来的客人，见到齐卫东他们出来，喜出望外。 特别是听齐卫东介绍说把自己儿子齐文也带来了，更是觉得齐卫东没拿他们当外人，能带着家人来，足以说明对他们是非常信任的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就上了陈老板带来的皇冠车。 陈老板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价格不菲，也足以见得陈老板对齐卫东他们的重视。 晚宴也安排在了酒店的餐厅里。 齐卫东他们安顿好以后，换上了清凉一点的衣服，来到餐厅包间，发现早已有两人在包间里等候多时了。 其中一人齐卫东熟悉，是陈国栋的好朋友，那个做服装批发生意的吴老板。 还有一个高高大大带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看起来跟陈国栋差不多大。 经陈老板介绍，原来这是他的大儿子，之前一直在港岛那边发展，齐文东他们卖给陈老板的蛤蟆油，都是经由他手卖给了港岛的有钱人。 他这两天回家探亲，今天本来要回港岛那边的，但是听说是那两个卖给老爸蛤蟆油的东北客人来了，他也十分感兴趣，就跟着一起来认识认识。 双方落座，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端了上来。 白切鸡，焗龙虾、烧鹅等广北特色美食，还有各式各样的海鲜，有齐文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碟碟碗碗的摆了一大桌子，看的齐文直咽口水。 人都说食在广北，果然名不虚传。 这种粤菜美食，齐文就连上辈子都没机会尝过，没想到今天有机会一饱口福了。 白酒上的是茅台，齐文喝不了酒，陈国栋特意给他要了几罐健力宝饮料。 齐卫东和齐卫国也是第一次被如此高规格的招待，心里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几杯酒下肚，东北人的豪爽性格很快赢得了在座陈老板一行人的交口称赞，关系也都进一步熟络了起来。 陈老板的大儿子叫陈国良，他挨着齐卫东坐，此时几杯白酒下肚，脸色已经发红，讲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直在那缠着齐卫东，非要他讲讲东北那边的趣事。 齐卫东就把早些年听说过的猎人打猎的一些精彩故事半真半假的讲了一些，听得陈国良眼睛直发亮。 趁着齐卫东停下喝酒的空当，他禁不住发问道：“齐大哥，你们那真有东北虎啊，你们见没见过？还有那黑瞎子，是不是就是黑熊，它能长那么大个的吗？熊掌是不是就是它的手啊？” “东北虎是真有，但是这几年轻易看不到了，都在深山老林里。 黑瞎子倒是零星能见到，我们村的大老刘之前就被黑瞎子拍过一掌。 咱们说的吃的那个熊掌，一般指的都是熊的前掌，尤其以右边的最为肥美，上面脂肪特别厚。 黑熊冬眠的时候，也不是一直睡着的，偶尔醒来的时候就靠着舔它的前掌补充能量，不至于饿死。”齐卫东煞有其事的说道。 “那有没有办法搞到老虎和熊身上的这些好东西呢？像虎鞭、虎骨、熊掌、熊胆啦，如果能搞到的话，我出高价收。”陈老板突然插话道。 “那够呛，不过咱国家北面的俄罗斯那边听说有这些东西，等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齐卫东也没把话说死。 “那太好了，这些深山里才有的东西在港岛那边可是无价之宝。 你不知道，之前你们卖给我家的雪蛤油，在港岛的阔太太们那里有多受欢迎，有时间，我真想去一次你们东北。 对了，这次，你们又带了多少雪蛤油啊？”陈国良有点兴奋的问道。 齐卫东面露难色的说道：“你说蛤蟆油啊，这次我们就带了80多斤。 现在我们那边山上的蛤蟆也越来越少了，做这个买卖的人也多了，导致收购价也一直在涨。所以，今年我们只收到了这些。” 说完，齐卫东停顿了一下，又转过来冲着陈老板说道：“不过陈老板这边你放心，不管咋说，咱们还是按原价交易。” 陈国良还要说话，被陈老板一个不满的眼神制止了，连忙讪讪的喝了口酒，不吱声了。 陈老板接着说道：“卫东，我这个大儿子一直都是这样子，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放心，不管你们带多少过来，我都照收不误。我知道你们也难做，你看这样好不，咱们在原价的基础上再加100块钱如何？” 齐卫东连忙摆手，摇头说道：“不行。陈老板，就按原价收。 咱东北人讲话，一个唾沫一个坑，说了给你原价，多一分都不带涨的。 况且这两次，你和国栋也没少帮我，我都记在心里呢，这时候，我要是再涨价卖你，那我还咋做人。 来，这杯酒我敬你和国栋，还有吴老板，感谢你们的帮助，咱们以后事上见，我干了。”说完，齐卫东一仰头，整杯酒喝了下去。 陈老板见齐卫东说的真诚，心里也信了九分。当下哈哈笑道：“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喝酒喝酒，生意上的事明天再说。” 齐文在旁边看的明白，心想：老爸是个实在人，办事也实在 不行，回去得提醒他一下，陈老板上次真空包装的机器和包装盒的钱一定得给人家。听说广北人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一码归一码，咱可不能在这事上让人挑出理来。 之后，几人果然再也没提生意的事，只是讲些江湖传闻、奇人异事啥的，助助酒兴。 齐文也吃的差不多了，边挖着桌上那道木瓜炖雪蛤，边听大人们吹牛。 你别说，这蛤蟆油和木瓜炖起来是挺好吃的，可惜咱东北不产木瓜。 这场酒一直喝到晚上10点多，才总算是完事了。 陈国良还要安排去娱乐场所玩一下，齐卫东以带着孩子为名婉拒了。 陈老板也有些累了，见齐卫东不去，也不再勉强，几人在酒店大堂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第66章 收获满满 回到酒店房间，齐文把之前真空包装机器款的事跟齐卫东说了一下他的想法。 没想到齐卫东也早有此打算，早在来之前他就准备好了，这次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还陈老板这个人情的。 皇冠车里，陈老板则是把大儿子陈国良训斥了一顿，责怪他不应该在酒桌上直接问齐卫东蛤蟆油的事。 好在这齐卫东为人实在，讲情义，不然要是闹着涨价或者直接把蛤蟆油卖给别人，咱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大笔。 第二天，陈国良为了弥补昨晚的唐突，早早的来到了酒店，非要请齐卫东他们去吃广式早茶。 齐卫东他们盛情难却，只好跟他去体验了一把。你别说，这南方的早茶和咱东北的早点铺子还真不一样。 吃完早茶，双方一同来到了陈老板家的特产行里。 齐卫东先是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手递给陈老板，正色说道：“陈老板，这是上次你给我发货的真空包装机器和包装盒的钱。 本来想汇款来着，但是忘了问你具体价格，所以我这次来特地带过来了，这是5000块钱，务必拿着，多少的别见怪。”说完，把信封硬是塞进了陈老板的衣服口袋里。 “你看，卫东，你这是干什么，些许小事而已。”陈老板掏出信封，想要还给齐卫东。 齐卫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老板的手，真诚的说道：“一码归一码。作为朋友，帮我一次两次可以，但咱们以后还要长期合作，我不能老是白用朋友东西。别撕吧了，这点钱不至于。” “那好吧，以后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这有的都可以发给你。”陈老板爽快地说道。 小插曲过后，双方关系反而更融洽了。 接下来的蛤蟆油交易顺理成章。 按照以往约定，双方走了一遍流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83斤蛤蟆油，182600块钱。 齐卫东又想起一事，拎过另一个密码箱，这里装的是鹿茸切片和那根鹿鞭。 齐卫东先是拿出了鹿鞭，递给了陈老板，笑着说道：“喏，这是你一直惦记的东西。” 陈老板眼睛一亮，欣喜的接过那根真空包装的长条状物体，拿着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眼，说道：“哈哈，这东西我喜欢，是梅花鹿的吗？这东西怎么用能发挥最大药效啊？” “是梅花鹿的。我们那边一般都是泡酒，里面还可以加上其他动物的鞭，名贵中草药啥的，那样药力更大，尤其对男人非常有好处。” 齐卫东给了陈老板一个你懂的眼神。 “嗯嗯，我懂了，回去我好好翻翻仓库，看看泡点什么好。” 陈老板把鹿鞭交给了一旁的陈国栋，示意他好好保管着，回头接着问道：“对了，还有啥好东西没呀？” “还有这个，这是我家鹿场里产的梅花鹿茸切片，我家技术员说，这是最好的那部分，叫什么蜡片、半蜡片的，我也不太懂，你是行家，看看咋样。” 齐卫东从箱子里拿出一袋子鹿茸切片，递给陈老板。 陈老板接过装鹿茸切片的袋子，拿出来一片，举起来对着阳光处看了看，眯着眼说道： “嗯，是好东西，品级能达到一等以上。这种品级的我能给你40一克。 这些我都要了，还是那句话，你能拿来多少我要多少。还有吗？” “有，有，这还一袋，可能比那个要稍微次一点。”齐卫东又拿出一袋鹿茸切片来。 陈老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开口说道：“这袋品级要低一点呀，不过我也能给到你30一克。” 齐卫东听了大喜，这玩意都这么值钱吗？ 这次他可是带了两袋子鹿茸切片啊，这里面有自家鹿场产的，也有之前刘子平去各个鹿场收的，收购价平均才10多块钱一克，这拿到广北一下子就翻了几番呀。 “来，赶紧秤秤。”齐卫东把两袋鹿茸切片递给了店里的服务员，放到了秤上，秤了秤重。 “老板，您这里一等的这袋835克，次一点的这袋1148克。”店里的服务员向齐卫东报了一下数量。 “算一下总共多少钱，点给齐老板，不够的话去取一些来。”陈老板吩咐店员道。 “好的，老板，之前您吩咐过东北的老板要来，所以现金都取好了，这里是67840元，请齐老板点点。”女店员从收银台里点好钱，双手递给了齐卫东。 齐卫东顺手把钱递给了齐文，让他负责点钱。确认无误后，交给了齐卫国统一保管。 所有的交易都结束了，齐卫东他们又在陈老板的带领下，参观了他的商行和仓库，三人也是受益匪浅，增长了不少见识。 接下来的行程，陈老板安排二儿子陈国栋全程陪同齐卫东他们。 人家这次带着孩子来，怎么也要在广北好好玩几天。 陈国栋带着齐卫东爷仨游玩了一些广北当地的着名景点，又利用两天时间逛了逛各大商场和批发市场，选购了一些给家人带回去的衣服礼物啥的。 齐文带着私房钱本来是想给崔玉霞买点礼物回去的。好不容易来次广北，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回去给自己心爱的女生。 结果他在批发市场闲逛时，居然还发现了一个小商机。 原来，他在路过一家卖礼物的精品屋时，看到店主正在打折处理去年积压下来的新年贺卡，价格相当便宜。 齐文当机立断拿出私房钱，悄悄的买下了500张打折贺卡，装了满满一大书包，顺手还买了两个精美的发卡，带回去送给崔玉霞。 在广北的最后一天，齐卫东又做东安排了陈国栋和服装批发市场的吴老板，一方面是感谢他俩在服装生意上的帮助，二来加深一下双方的感情，为今后长期合作打下基础。 所有事情处理完毕，齐卫东一行三人大包小裹地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此次广北之行，齐家父子可谓是收获满满。 第67章 倒卖新年贺卡 齐卫东一行回到沙河沿，第一件事就是分钱。 卖蛤蟆油总共是182600块钱，成本6万块钱，刨去收蛤蟆和雇人扒蛤蟆油等成本，还剩了15000元。 总共加起来是197600元，三家平分，一家分得65866元。 鹿场那边，齐卫东也把刘子平和会计王丹丹叫到家里，算一算分红。 这次去广北卖鹿茸的钱是67840元。参茸行那边鹿产品卖了7260元，总共是75100元。 齐卫东扣除了之前收购各种鹿产品的成本2万块钱，还剩55100元。 又留出了25000作为鹿场的工人工资和日常开销，最后，分红钱凑了个整数30000元。 按照之前的股份分成，齐文家分得24000元，刘子平分得6000元。 刘子平拿到分红钱，很是兴奋。这才不到一年，就分了6千块钱，顶上自己两年的工资了。 想想自己这步走的太正确了，这样下去，没两年自己就能攒够娶媳妇的钱了。 想到娶媳妇，刘子平偷偷瞄了身边的王丹丹一眼，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自从王丹丹一家来到鹿场，刘子平就注意到了这个漂亮姑娘，鹿场的年轻人就他俩，没事两人也在一起唠唠嗑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刘子平发现王丹丹不仅善良，孝顺，而且为人稳重，特别爱学习，长的还漂亮，朝夕相处久了，慢慢喜欢上了她。 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是咋想的，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万一人家没这种想法，这说出来多丢人。 刘子平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一直没敢表白。 实在不行，哪天请齐哥喝顿酒，让他帮着说合说合试试。刘子平心里暗自想着。 齐卫东也松了一口气，鹿场这边终于是见到回头钱了。 之前一直在投入，连承包费在内陆陆续续的投了4万块钱进去，这次总算赚回来2万4。 加上卖蛤蟆油的钱，还有返回来的买鹿产品的2万成本，家里的存款再次达到了十万以上，心里又有底气了许多。 齐文从广北回来以后，找了个机会把带回来的发卡送给了崔玉霞。 经过一年时间的考验，崔玉霞现在对和齐文相处也不排斥了，因为她发现处朋友这事确实对齐文没啥影响。 人家学习还是一直那么好，自己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后十名徘徊，偶尔发挥好还能往前几名。 就这样吧。面对齐文每天死皮赖脸的纠缠，崔玉霞也放弃了抵抗。 而且说实话，她心里还挺享受这种被人惦记和疼爱的感觉。 就像这次齐文送给她的发卡，她收到以后心里就甜滋滋的，对待齐文的态度也主动了许多，经常没话找话的跟齐文唠两句，偶尔还跟齐文开点带点小暧昧的玩笑。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转眼又快到期末了。看着阳历牌上还有十来天就元旦了，齐文想起了他从广北背回来的那一书包贺卡，赶紧翻了出来。 这可是关系到他的私房钱能否增值的大事啊。 这500张贺卡，总共花了齐文400块钱。 虽然是去年剩下的积压产品，但是在沙河沿镇这小地方也是够新潮的了。 齐文挑的大部分都是那种折叠式的贺卡，打开后里面还有立体的卡通图案。 这种贺卡，最近在安平县各个学校很流行，每张最少都是2块钱以上。 还有100多张比较高级点的贺卡，进价稍微高一点，封面也更精美一些，齐文准备卖到3 块钱一张，这些是给那些条件稍好一点的同学准备的。 还有10来天就要到元旦了，现在正是卖贺卡的黄金时期。 这么多贺卡，光靠他一个人是买不完的，于是他又发动了他的两个好哥们，帮他一起卖。 齐文的生意做的简单粗暴。没有文案没有广告，三个人一人分了一书包贺卡，背着去了学校。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校园三个年级的各个班级里，每到中午休息和晚自习时间，就能看到三个上蹿下跳的身影。 他们背着大书包，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来到班级讲台前，哗的一声拉开书包，倒出一堆贺卡，嘴里大声吆喝着：“广北带回来的精美贺卡，一张只卖2块，比街里还便宜5毛，初三一班齐文独家产品。” 后面这句是后加上的，这是孙世华在挨揍边缘徘徊时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因为之前卖贺卡的时候，他就好悬没挨顿揍。 他们三个人卖贺卡是有分工的。张天诚负责去一年级卖，齐文负责二年级，孙世华负责三年级。 一年级的同学刚上来，胆子还小，所以张天诚卖的很顺利，没有班级提出异议。 齐文负责的二年级也没问题，虽然比齐文低一届，但是谁不认识齐文这个风云人物啊，大家恨不得多买几张，跟齐文套套近乎呢。 只有孙世华的三年级，开始卖的时候出了点差头。 那天晚自习前，他去三年三班卖贺卡，也是和其他班一样，推门进去就卖。 结果这个班有几个刺头的男生不干了，带着一帮人就围了过来，嘴里不服气的叫嚷着：“你谁啊？哪个班级的？咋这么牛逼呢，说上我班卖东西就卖东西，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孙世华一瞅坏了，整不好要挨揍，这帮初三的学生可不像初一、初二的那么好吓唬。 他脑子快，马上想到了齐文扯虎皮拉大旗的方法，连忙笑着说道：“同学，我初三一班的，齐文你知道吧，我和他一个班，还是好哥们。这贺卡就是齐文的，让我帮着他卖的。” “艹，齐文谁啊？他咋这么牛逼呢？他的贺卡就能随便进我们班级卖呀？”一个穿着牛仔衣的小胖子梗着脖子就要上来揪孙世华。 旁边的几个男同学都大惊失色，连忙摁住了他，低声冲着他说道：“艹，别他M瞎动啊，齐文你不知道呀。咱们学校的老大，会武术，打咱们这样的都不用两只手。” “真的假的呀，这么牛逼吗？他家干啥的呀？”小胖子还是有点不服，将信将疑的说道。 “艹，你没听过他暴踢王青龙和铁锹砍郭小天的事啊！ 王青龙你知道不，他哥是跟着社会大哥段四混的，照样没敢动齐文，知道为啥不？齐文他叔是派出所所长，收拾他们一个来一个来的。” “艹，我他M今年秋天刚转过来的，上哪听说去。 他叔是派出所所长啊，那确实挺牛比。”小胖子心虚了，本来还想跟人比比家庭背景呢，这也比不了了。 “噢，忘了，你是刚转学过来的。” “对了，跟你一块转过来的那个叫肖晓霞的女生你熟不，能不能给哥们介绍介绍。”一个男生明显歪了楼，猥琐的问着小胖子。 “滚他M犊子，那是我姨家的三姐，还给你介绍，你瞅你长那熊样，跟猪八戒似的。”小胖子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发在了这个男生身上。 “艹，你他M说谁像猪八戒，你不看看你自己，比我更像猪八戒。”猥琐男生不示弱的回击道。 “我艹，说你不服是不，走，咱俩出去单练。”小胖子看起来挺牛，拉着人就要单练。 班里的其他男生又连忙摁住两人，脸上都有点发烧：“艹，这他M还有外班的人在呢，自己班里俩活宝就内讧起来了。真丢人。” 孙世华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磨叽了，冲着几个男生说道：“你们要不信的话，等下节课间让齐文自己来你们班卖，你们看看我说的是真的不。” “不用不用，我们信。当然，如果齐文大哥有空的话，来一趟也行，我们几个很仰慕他，很想听他亲自讲讲当年的英雄事迹。”一个男生文绉绉的说道。 “艹，就你他M会说，还英雄事迹上了，你以为作报告呢。”班里其他男生一起鄙视他，但是想认识齐文是真的，所以也忍着恶心一起附和着。 “那行，下节课间我让齐文过来。”孙世华看时间快上课了，连忙收起贺卡走了，这个乱摊子，还是交给齐文自己来收拾吧。 第68章 小弟马杰 齐文听孙世华跟他说了三年三班发生的事，不禁莞尔一笑，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经常围在自己身边“四哥、四哥”叫着的那张胖脸。 那个咋咋呼呼的小胖子，名叫马杰，原来家是两河镇那边的。 他父母都是卫生系统的人，家境比较好。今年夏天，他老爸从两河镇卫生院调到沙河沿镇卫生院当院长，他也跟着转学到了沙河沿镇中学。 这个马杰走路姿势很奇怪，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走起路来横着膀子一摇一晃的，看着很是嚣张。 从初中到高中，他也没少因为走路这个嚣张劲挨揍，但这小子偏偏还是个非洲“平头哥”的性子，不管你是谁，看不顺眼就是一个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虽然打架本事不咋地，每次都挨揍，但就是打不服，揍完以后走路还是那样。 其实他也挺委屈，有一次齐文喝完酒问他，他说我他么也不想那么走路，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也改不了。 前世，两人虽然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但接触的不多。 齐文警校毕业后，回到了安平当了一名警察，马杰大学毕业回到了县医院，成为一名大夫。 齐文在县城工作那几年，两人接触频繁了起来，都是年轻人，原来还在一个学校，脾气也挺相投，天天下了班就在一起厮混，感情也越来越深。 有一次酒后，他们一起玩的几个个好哥们张罗着拜把子（那个年代就流行这个），哥几个一拍即合，当即扎破手指，挤出血珠，混合着啤酒喝了下去，就这样，哥六个结了拜。 大家按年纪排了顺序，齐文排行老四，马杰老五，所以他总管齐文叫四哥。 这一节课，齐文都在回想和小胖子在县城厮混的那几年。 心里也是暗自苦笑，当年一起喝酒玩闹的结拜六兄弟，后来走着走着就散了，只有齐文和马杰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 这个小老弟对齐文一直也很够意思，家里有事都跟着跑前跑后的，齐文拿他也跟亲兄弟一样，逢年过节都去他家里看望老人，即便是各自结婚了以后，两家走动的也很频繁。 下课铃响，齐文背着装满贺卡的书包去了三年三班。 一进班级门口，眼尖的同学就认出了齐文来，校园偶像嘛，每年12.9文艺汇演都是主角，很多同学都认识他。 齐文走上讲台，把书包一放，倒出贺卡，板着脸说道：“咋地，听说你们班有个小胖子不服，在哪呢？来，站出来我看看。” 齐文也是恶趣味，想提前捉弄一下自己上辈子结拜的这个五弟。 一个小胖子站了起来，还是那股子不服就干的劲头：“是我。” “来，你过来。”齐文还是面无表情。 几个胆大的男生的男生开口解释道“齐文大哥，他是后转来的，没听说过你的事，你原谅他吧。” “是啊，不知者不怪，他听说以后，已经服了。” 小胖子没吱声，抿着嘴，悲壮的走了过来，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架势。 “哈哈，你小子挺有性格，我很欣赏你，以后你跟我混吧，来，先叫声哥听听。” 齐文看着小胖子不忿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了，大笑着拍着马杰的肩膀说道。 齐文这一笑，给小胖子马杰笑懵圈了。这大哥是怎么了，抽风了吗？刚才还要一副要揍我的表情，这怎么突然又要收我当小弟了？ 看马杰还在那迷糊中，齐文从讲台上的贺卡里抽出来一张，问台下的同学要了支笔，刷刷刷写了两行字，合上贺卡递给了马杰，笑着说道：“快新年了，哥送你张贺卡。” “我艹，还送我个贺卡！”幸福来的太突然，马杰更懵了。 这怎么还送上礼物了呢，莫不是他看上我啥了？想到这，身上的肥肉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底下的男生见俩人没啥事了，都蜂拥了上来，有人抢走了马杰手里的贺卡，大声念道：“祝我小弟新年快乐，猪年越来越高，越来越胖。哈哈！ 落款，哥，齐文。” 一群人哄笑，马杰听到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抢回了齐文送他的贺卡。 他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啥好，你说谢谢吧，这齐文也不讲究，在贺卡里还埋汰他，你说恨吧，好像也不对，人家对自己挺欣赏的，还送了一张贺卡给我，小胖子很纠结。 班里的男生、女生可不管他了，看到齐文送给他的贺卡，大家都嫉妒了。“齐文大哥，我也想要一个，你也给我签一个呗。啥也不用写，就写个名就行。” “靠，你想的美，白要啊，齐文大哥是来卖贺卡的。这样，文哥，我花钱买你的贺卡，你给我签个名就行，多少钱一个来着？” “嗯，你小子懂事，叫什么？来，我给你写一个。只要2块钱。” 那个男生赶紧告诉齐文名字，齐文写到了贺卡上，附上了一句新年快乐，最后写上大名，完事。 这感觉，难道就是明星们给人签名的感觉吗？挺爽的。齐文暗自笑道。 “他的字好帅啊，我也要买一张。”一个女生看了看那得到签名男生手里的贺卡，掏出钱就要买贺卡。 “我也要。” “给我来一张。” “我要三张。”一时间，班级里男生女生一起涌上，齐文被团团围住。 “一个一个来，那个小胖子，你来帮我收钱，维持秩序。”齐文见马杰还在那愣住，毫不犹豫的指使起他来。 马杰已经被人群挤出了包围圈，听见刚认的大哥叫他，又挤了进去，听话的帮着齐文算账，收钱。 十分钟很快过去，齐文看看时间，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看见马杰还在旁边认真的忙着，心里一动，拿出了一叠贺卡递给他，说道：“这些贺卡给你，还是一张2块，你班同学谁再要找你买就行，卖的钱先放你那。上课了，我得走了。”说完，齐文就出了教室。 马杰看着手里的一大叠贺卡，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他追了出去，大声冲着齐文喊道：“哥，我叫马杰，不叫小胖子，钱我收完了给你送班级去。” “知道了。”齐文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向自己的班级跑去。 有了齐文名人效应的加持，贺卡很快就一售而空。就连那100个高级贺卡也都被人买走了。 等到最后三人两手空空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给自己留两张了。 齐文更是后悔，早知道多背回来点好了。500张贺卡，十多天的时间，就赚了700块钱，这可比他刻吊坠卖速度快多了。 700块钱，齐文只拿了600，那100块钱分给了张天诚和孙世华，一人50，也算给他俩的新年礼物了。 马杰也借了齐文的光，成了初三年级的名人。 本来还有人看他走路嚣张的样子要收拾他，听说他是齐文的弟弟以后都偃旗息鼓了。 这让小胖子对齐文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齐文，连带着和孙世华、张天诚他们也熟络了起来。 第69章 二叔要立功了？ 过了元旦，就迎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同学们被考的焦头烂额，老师们看着卷子恨得咬牙切齿。 不管咋样，总算是考完了，放假了，同学们领完寒假作业，一哄而散。 马杰家也在沙河沿本地，放假了没事就来找齐文玩，见到齐文家开了两个门店，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自己这大哥家里实力也可以啊。 冬天土特产店没啥人，齐文就借着看店的名义，带着马杰两人在店里玩。 结果不管是跳棋，军棋还是象棋，马杰每样都被杀的丢盔弃甲。 郁闷之余，他又提议去游戏厅玩币子，结果碰到了一群社会上的人，都熟络的喊着齐文高手兄。 马杰还隐约的听到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向齐文请教什么武术上的事，齐文看起来跟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看来他们说的传说都是真的啊。”马杰心里暗自想着，不由得对齐文又多了几分佩服。 等到齐文和马杰一起玩起游戏的时候，马杰终于明白了大家为什么叫他高手兄了，这货不管什么游戏，都是一币通关，街霸更是打遍游戏厅无敌手，这还有得玩，马杰又是倍受打击。 转眼到了小年，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了，齐文和马杰的快乐时光也告一段落。 马杰被父母带回去了两河镇，他的爷爷奶奶还有亲戚们都在那边。过年都在那边过。 齐文没事也帮着家里忙活忙活，带带孩子，看看店啥的。 服装店春节前又迎来了一波购衣热潮，忙活一年了，谁不想新年换套新衣服啊。 齐卫东上次在广北请吴老板吃饭的时候，特意提到了服装店冬季服装的问题，所以吴老板今年给齐卫东这边发过来了一批羽绒服，轻便保暖，样式新颖，一冬天，就卖出去了300多件，齐文家又是大赚了一笔。 今年跟不同以往，齐文家摊子越铺越大，服装店开到年根底下，就关门休息了，但是鹿场那边过年可离不开人。 王长有一家三口刚来这边，也没个亲戚，独自看着鹿场太冷清，所以齐卫东和齐老爷子请示了一下，今年三十就不在一起过了，他们准备去鹿场那边过。齐老爷子也爽快的批准了。 阴历二十七那天，在齐文的提议下，齐卫东在家里开了个小总结会，鹿场和服装店两边的人都被叫了过来。 会议简单总结了一下今年两个店和鹿场的发展情况，之后就开始发钱发东西。大家都辛苦一年了，年底，每个人都领到了厚厚的红包，还有一袋袋年货。 刘子平家不是本地的，齐卫东也给他放假回家过年去了。 送走外人，齐卫东一家借着这个机会也大概拢了拢今年的账。 支出方面，今年鹿场这边投入4万多，分红2万4。 参茸行升级改造加收购山货啥的，总共投入3万多，净收入1万5千多，当然还有一部分货没卖出去，就不算了。 买摩托车和三轮车花了1万3千块，服装店这块净利润4万2千多，蛤蟆油这块分了6万6千块钱，总体算下来，今年共赚了12万块钱左右。 看着账单，齐卫东也很是感慨，94年这一年可是没少折腾，赚的多，花的也多，好在鹿场和参茸行已经走上了可持续发展的轨道，明年开始应该可以持续盈利了。 三十那天，齐卫东一家里里外外的贴完对联，锁好大门，就开着三轮车拉着各种年货和食材去了鹿场。 中午，两家人简单炒了几个菜，对付了一口，吃完饭，王长有带着齐卫东和齐文去圈舍看鹿。 一路上，王长有介绍着鹿场现在的情况，看的出来，他对鹿场的工作很上心，各种饲养的注意事项、草料配比都了如指掌。 今年春天收的5头小鹿已经长的挺大了，估计明年春天就能采第一茬鹿茸了。 圈舍里还有5头母鹿怀了小鹿，预产期都在明年的五月份左右，到时候鹿场的规模又能扩大一些了。 齐文相信，只要如此良性循环下去，鹿场这块逐渐将会成为一个聚宝盆，源源不断的产生更多的财富。 巡视了一圈，齐卫东三人又回到了屋内。 厨房里，宋春芳和孙凤莲姐妹俩已经开始忙活着准备年夜饭了，齐卫东和王长有也帮着打打下手，剁个小鸡、收拾收拾猪蹄啥的。 齐文进了里屋，和王丹丹一起领、陪着齐武和齐欣玩。 齐武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小家伙个头也长了不少，还是虎头虎脑的，天天和齐文比划着练武术。 齐欣刚上小学，学会了拼音字母，正显摆着给王丹丹在那背啊、喔、哦呢。 王丹丹一边陪着齐欣玩，一边偷偷看着那边陪着齐武疯闹的齐文。 这个小表弟，之前黑黑的，小小的，怎么这两年突然长的这么快，个头都比她高了不少，人也变得白净了，瞅着还挺帅的。 而且人家学习还好，脑子灵活，听说三姨家开的这两个店和承包鹿场都是他的主意，这小脑袋瓜咋这好使呢。 齐文看到王丹丹瞅她，呲着白牙冲她乐了一下，王丹丹连忙慌乱的收回了目光，继续和齐欣玩着游戏。 晚上六点钟左右，丰盛的年夜饭做好了，两家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有说有笑的吃起了年夜饭。 这次的饭前总结，齐文感觉老爸的讲话水平明显提高了，可能跟这两年上班和去广北见识了两趟有关。 讲话既总结了过去，又展望了未来，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和热烈鼓掌。 齐卫东和王长有两人喝着白酒，聊着鹿场的事。 三个女的喝的红酒，唠着家长里短，不知怎么地，就把话题扯到了王丹丹身上。 宋春芳见自己这个外甥女也大了，出落的也水灵，就自告奋勇的张罗着要给丹丹介绍对象，把王丹丹羞的脸通红，齐文也跟着凑热闹起哄，一起喝了两杯红酒。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吃完，大家又一起围坐在炕上看起了春晚，现在的春晚是一年比一年有意思，大家熬夜都愿意看，不像后世，办的是一年不如一年，电视开着都没人看。 初一，齐文一家带着礼物去给齐老爷子拜年。到了二叔家，发现齐卫国竟然不在。 一打听，二婶说是昨晚抓了个杀人犯，今天一早就开吉普车去县里送犯人去了。 大家都很担心，这大过年的怎么还抓上犯人了，还是个杀人犯，多危险啊，这去县里是不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最后还是齐老爷子发了话：“当警察的，抓犯人是他的工作，不分啥时候，有事就得上，他忙他的，咱们该过年还得过。” 一大家人暂时放下了担忧，该干活的干活，该玩的玩，齐卫东一家也是陪着老爷子、老太太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了自己家。 之后几天，齐卫东一家也没闲着。 搬到镇里两年了，不管是上班还是做买卖，方方面面的朋友和领导也交了不少，过年了都得互相串门，拜个年啥的。 忙忙活活的直到初五，二叔齐卫国终于从县城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据说他这次因抓到通缉杀人犯，县局已经给他申请报功了，但是具体几等功还得等批下来才知道。 齐卫东得到消息，连忙带着一家人又去了齐卫国家。上次他不在，一家人聚的不全，这次人回来了，还得再聚一次，而且他也一直担心着卫国，得去看看他怎么样。 到了齐卫国家，看到齐卫国人没啥事，精神还挺好，齐卫东也是放下心来。中午，二婶准备好了一桌饭菜，一大家人重新聚在一起，欢欢笑笑的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齐文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缠着二叔让他讲讲抓杀人犯的事。 见大家都想听听，齐卫国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慢慢讲起了年三十那晚惊心动魄的经过。 第70章 雪夜缉凶 抓的这个杀人犯姓赵，40多岁，是沙河沿镇下边黄泥村的人。 头几年，他和他们村的一个女的搞破鞋，风言风语的传了大半个屯子。 后来被那女的丈夫听到了，一天喝完酒后，怒从心头起，就找去这个姓赵的家里要教训他。 结果在两人扭打时，姓赵的失手把这个男的掐死了，之后就潜逃了。 县公安局排查搜捕了一段时间，没抓到他，于是发了协查通报和通缉令，要求各地注意排查辖区人口，发现线索及时上报。 但是五六年过去了，始终没找到这个杀人犯。 那女的死去的丈夫老家在山东，父母都不在了，这边也没亲戚，所以一直不知道这边的事。 而且她和死去的丈夫两人也没孩子，又出了这种事，她索性一个人还在黄泥村住着，估计也是等着那相好的回来找她呢。 齐卫国之前当民警时，就接触过这个案子，后来虽然人一直没抓到，但是他一直放在心上。 今年的命案积案排查活动中，他也把这个案子做为所里重点侦破案件来抓，在黄泥村暗中布置了眼线，收集线索。 三十这天晚上，齐卫国照惯例一个人在所里值班。 看着窗外零星飘着的雪花，他无聊之际，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这个案子，这男的都跑了好几年了，会不会有可能今年回来看看他的姘头，过个年呢？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着墙上的挂钟马上半夜12点了，他终于按捺不住，带上手枪和手铐，开着所里新配的吉普车，找到在镇里住的两个派出所治安协管员，硬拉着他俩一起去了黄泥村。 临近村口，齐卫国把车熄火，停在了道边。带着两个协管员悄悄摸进了村。 那个女的家在村子西头，独门独户，周围人家不多。 齐卫国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大部分人家都吃完饺子睡觉了，天空中还飘着小雪花，村子里的道上空无一人。 齐卫国三人贴着道边园杖子慢慢摸到了那女的家院子外面，看到屋里还亮着灯光，齐卫国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十有八九是回来人了。 齐卫国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带着两个协管员一直在外面守着。 这两个协管员一个叫孙来福，一个叫董大海。都是齐卫国当所长以后招进来的，齐卫国对他俩也很照顾，他俩也唯齐卫国马首是瞻，一直跟着齐卫国跑前跑后的。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屋里的灯终于灭了。董大海着急了，低声说：“齐所，咱们进去不？” “不着急，在等一会儿，等他们睡死了再进去。”齐卫国经验很丰富，这时候进去容易打草惊蛇。 三人继续蹲了能有一个小时，天上飘的小轻雪也在身上落了薄薄一层。 齐卫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抖落抖落身上的雪，带着他俩活动了一下手脚。 手脚活动开了，他这才下命令道：“一会儿进院以后，大海你负责踹门，门开了我先冲进去，你俩紧跟着我，进去发现目标后，咱仨一起控制住他。来福，手铐给你，到时候你负责扣。” 说完，齐卫国一马当先，先跳进了院子里。 三人悄悄摸到了屋子门前，齐卫国对着董大海比划了一下，董大海运足力气，照着木头屋门就是一脚。没开，门没踹开！ 齐卫国瞬间反应了过来，低喝道：“往外开的，拽！” 董大海也反应了过来，双手握住门把手，使劲往外一拉，门里面挂着的拴门绳啪嗒一声断了，门终于拽开了。 “上！”齐卫国一声低吼，率先冲了进去。里屋这时也听到了动静，啪的一声，灯亮了。 齐卫国冲进里屋一看，人果然回来了！他连忙举起枪，大喊道“别动！我们是派出所的，老实点！把手举起来！” 被窝里的两个人刚迷了楞登的醒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没动。 “来福，大海上去摁住他。”齐卫国下令道。 两个人连忙跳上炕，上前去抓姓赵的男子。 这时，炕上的两人也反应过来了，男的开始拼命反抗，死活不让孙来福铐他。 这家伙膀大腰圆的，贼有劲，反抗起来，他俩还真摁不住他。 那女的也不顾羞耻了，穿着线衣线裤就上来挠他俩，急眼了还咬人，一时间，几人在炕上扭作一团。 “别动！再反抗我开枪了！”齐卫国急忙大喊。 “你开，你开，有种连我一块打死！”这女的也是个悍妇，护着自己的姘头，歇斯底里的喊道。 齐卫国急的满头大汗，这时候他还真不敢开枪，这人挤在一起，误伤了就说不清了。 他一咬牙，把枪保险关了，也跳上了炕。“我还不信了，三个大老爷们还摁不住你一个。” 齐卫国上去瞅准机会，举起五四手枪，用枪把狠狠的砸了赵姓男子脑袋一下，重击之下，他愣了一下，血顺着脑袋流了下来。 齐卫国趁机把他撂倒，骑到了他的身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用枪顶着他的头，暴喝道：“别动，再动打死你。” “打死我吧，反正被你们抓到也是个死。今天你有种就打死我。”赵姓男子受伤后，变的更加暴躁，困兽犹斗般扭动着身体，想把齐卫国掀下去，双手也向齐卫国手里的枪抓去。 “大海、来福，你们摁住他的手，来福，快上手铐！”齐卫国急忙喊道。 两人赶紧按照齐卫国的指令，摁住了赵姓男子的双手，孙来福掏出手铐，就要上铐。 这时，那女的也急眼了，四处一踅摸，瞅见炕梢堆放着三十包饺子没来得及收拾下去的面板，上去抄起面板上的擀面杖，劈头盖脸的冲着齐卫国他们砸去。 硬木做的擀面杖，砸到人身上生疼。 齐卫国脑袋被砸了一下，气的骂了一句脏话：“艹，孙来福，你能不能行，去把这个老娘们整一边去！” 孙来福被骂的也急眼了，上去夺过擀面杖，一脚把那女的踹到炕梢，跟上前去削了两擀面杖，那女的老实了，趴那不动了。 这边赵姓男子还在反抗，齐卫国又用枪把砸了他两下，反抗终于弱了下来，孙来福趁机用手铐背铐上了他的双手。 终于摁住了，三人也是松了口气。 齐卫国让他俩胡乱给赵姓男子套上棉衣棉裤，夹持着就往外走。 那女的见已经铐上了，也不再反抗了，上前来哭哭戚戚的帮着男人整理着衣服，嘴里还一直求着齐卫国，放了她的男人。 “滚一边去，你的事等以后再说。”齐卫国揉了揉脑袋上的包，愤怒的吼道。 “这个死老娘们，下手还挺重。”齐卫国心里嘀咕着，但是眼前还是先办这个杀人犯的事为主，她窝藏罪犯的事等以后再说。 三人押着赵姓男子迅速出了村，来到吉普车前，把那男子塞到了后排，孙来福和董大海一边一个看着，齐卫国这才开车回了派出所。 第71章 二等功到手 齐卫国他们回到所里，都凌晨2点多了，三人都没回家，就在所里看着犯人，对付了一晚。 天亮后，齐卫国简单给赵姓男子做了个笔录，又跟县局分管领导电话汇报了一下案情，就开着吉普车押着他去了县里。 这样的犯人还是赶紧扔到看守所里去才，在外面太危险。 县局领导对齐卫国大年初一来送犯人很是惊讶，尤其还是个杀人犯，连忙安排县看守所接收，并严加看管好。 在县局领导的办公室里，齐卫国一五一十的汇报了整个抓捕经过。 领导对齐卫国这种拼命三郎的办案精神大加赞赏，当即表示，等这个案子审讯完结后，要为他请功。 接下来几天，齐卫国又配合着刑警队审犯人，做笔录，写报告。 审讯过程中，还给了齐卫国一个意外惊喜。 原来这个赵姓男子潜逃这几年，在外地又背上了另外一起杀人案，这次也一并被挖了出来，这无疑又为齐卫国的功劳簿上添了一笔。 通过几天的共同办案，齐卫国和刑警队一帮人也熟络起来，大家都很佩服这个勇擒杀人犯的基层派出所所长，办案之余也凑在一起喝点小酒啥的。 刑警队大队长也很欣赏齐卫国，一起喝酒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要把他调到刑警队来。 案子办完了，齐卫国这才领着孙来福两人回了沙河沿镇。 他俩这次也跟着齐卫国沾了光，估计也能闹个立功受奖啥的。 一大家人听齐卫国讲完，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太吓人了，那可是杀人犯啊，还杀过两个人的，整不好都有生命危险。好在是有惊无险，齐卫东连忙摸了摸齐卫国的头，嘴里问道：“砸哪了，要紧不，去医院检查没？” 齐卫国憨笑着晃了一下脑袋，说道：“没啥事，就是鼓了个包，这几天都消下去了。 那个孙来福才惨呢，回去后感觉手指头生疼，到了县城去医院一检查，手指头被那娘们砸骨折了，气的他骂了好几天。” 齐文好奇的问道：“二叔，你咋就知道那个杀人犯今年能回来呢？一抓一个准，这也太神奇了。” 齐卫国哈哈笑了起来：“也是我点高吧。年三十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地，心里就是感觉有事放不下，想着碰运气去瞅一眼，搂草打兔子呗，没想到瞎猫还真就碰到了死耗子。 后来我审那个杀人犯的时候，他还一劲懊悔地嘟囔：他以为好几年都没抓到他，估计这边不会盯的这么紧了，就想回来看看自己相好的，出去这几年也实在想她，本来打算着年三十陪她吃顿饺子就走，结果刚吃完饺子睡下，就被警察抓住了，这沙河沿的警察也太敬业了。” “老二，以后这种事可别虎了吧唧的往上冲了，万一伤着了可咋整。”齐文奶奶心疼的嘱咐着。 “没事就好，这不还要立功了嘛，来喝酒，喝酒，给卫国压压惊。”齐文爷爷圆了一下场，张罗着喝一杯。 众人放下心来，一起喝了起来。 齐文心里也由衷替二叔高兴，不仅仅是抓住了杀人犯，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个案子，二叔在县局领导那里留下了敢打敢拼的深刻印象，估计后世二叔调去县局刑警队，多半就是这个原因。 同时，齐文也想到，但是仅仅调去县局是不够的，二叔要想进一步发展，还得朝中有人才行。 这次，也许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正好借着县局领导的赏识，进一步拉近关系，争取抱上这棵大树，不管啥年代，都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背后有人才升的快。 想到这，齐文决定在帮二叔加把劲，正好家里开着参茸行，土特产啥的咱有的是，送呗。 于是，酒席结束后，齐文找了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跟齐卫东说了一下，这种事，还得齐卫东出面和二叔说，齐文这个晚辈去教二叔做这种事，容易招人反感。 齐卫东觉得齐文说的有道理，这年头，光靠工作能力不行，要想往上爬，还得有关系。 他找了个机会和齐卫国说了这事，提出了借此机会进一步和领导沟通感情的建议。 齐卫国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于是哥俩开着吉普车，拉了满满一后备箱山货礼品啥的，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打听到县局领导家，已经是晚上了，领导对齐卫国大晚上的还跑这老远来给他拜年送礼，大为感动， 而且他之前已经先入为主，对齐卫国有了很深的印象，所以痛快的收下了齐卫国的礼品，还把他哥俩让进屋，唠了好半天。 临走前，领导告诉齐卫国，回去安心工作，局里的事一切有我。 县局的效率很快，刚出了正月，齐卫国的立功就正式批了下来：个人二等功，两个协警三等功。还奖励了沙河沿派出所摩托车一辆。 个人二等功，在和平年代属实是项挺高的荣誉了。 据小道消息说，是县局主要领导在会上亲自拍的板。 而且会上领导还说了，谁要是不服，就也领着两个协警不放一枪安全的给我抓回一个杀人犯，我也给他批二等功。 齐卫国听说了这个小道消息，再次带着礼物来到了领导家，亲自表示了感谢，领导看齐卫国知恩图报，很是欣慰，硬是留齐卫国在家里吃了顿便饭，关系搭建起来，仕途便未来可期。 第72章 踏青时的亲密接触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齐文的初三下学期也开学一个多月了，马上面临中考，学习方面抓的也紧了起来。 班主任王老师虽然怀孕了，但还是天天挺着个大肚子，来班级看自习。 这是她带的第一个升学班，升学率的高低对她很重要，因此，齐文几个学习好的尖子生也成了她重点照顾对象，天天追着撵着他们学。 最后一学期，同学们努力学习之余，也都有些伤感，再过几个月，中考完大家就分道扬镳了，很多同学可能很多年都不一定再见面了。 三年了，同学们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面临离别，多少有些不舍。 齐文也很珍惜这段初中时光，对同学们的依依不舍也深有同感。作为班里的团支书，他也想再为同学们做点什么，来加深这段友谊，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组织点什么活动好呢？”齐文这两天一直在琢磨。 对了，春游呗。这个时节不是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嘛，附近有的是山，领着同学们，去山里感受一下春的气息，玩玩游戏，搞搞野炊，增进一下同学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么定了。”齐文暗自下定决心，开始了春游前的准备活动。谋定而后动，是齐文的一贯风格。 首先制定一个大体方案，时点，地点，路线，吃的怎么解决，去了都玩啥，人数这么多，还要保证安全，这些对齐文来说，都不在话下。 方案简单制定好了，齐文找了个课间的机会，在班级里宣布了这件事。 “大家静一静。我有个事跟大家说下。”齐文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说道。 班级里嘈杂的声音静了下去，同学们都看向讲台，听齐文讲话。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新学期开始了，我们马上也要中考冲刺了。 在这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春季，我觉得有必要组织一次集体活动，丰富我们的学习生活，增进同学们之间的交流和友谊，为即将到来的中考加油鼓劲。 所以，我准备组织咱班同学开展一次春游活动，大家自愿报名。活动方案具体如下。。。。。。”齐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春游方案。 “好了，大概就这些。具体的内容可以课后找我了解。有想去的同学也到我那报名，时间截止到这周四为止。”齐文讲完，就走下讲台，回到了座位上。 教室里安静了一下，紧接着响起了一片议论纷纷的声音。 “你去不？我想去。齐文组织的，不去不好看。那谁谁去我就去。”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齐文的两个好哥们第一时间报了名，接下来几天，大部分同学都报名参加了春游活动。只有许中君他们几个和个别家里实在有事的同学没参加。 统计完人数，齐文又按照名单进行了个人分工。谁负责收钱，谁负责采购，谁负责拿什么东西，谁负责组织游戏，安排的井井有条。 周日，是齐文定的春游日。 一早起来，天公作美，风和日丽。采购组的同学起早去买好了面包，火腿肠、熟食、饮料和各种零食，分配给了集合好的同学们。 同学们每个人的书包都塞的满满的，小脸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容，表情里透露出一点点兴奋。 是啊，这次活动太难得了，初中三年没听说哪个班组织过，还得是咱班齐文，号召力就是强。 齐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个人携带物品和各种道具，清点确认人数无误，大声宣布：“向着五峰山，出发。” 五峰山，顾名思义，是五座山峰的意思。 位于沙河沿镇东南，从镇里出发，到山脚下只有3里多路。 齐文他们这次攀登就是五座山峰中最高的那座，按照齐文的说法，就是要锻炼大家勇攀高峰的精神，以此来激励同学们在今后的学习中也发扬这种精神。 而且这座山之前齐文锻炼身体的时候也爬过两次，知道山顶上有一大片平地，十分适合搞集体活动。 同学们一路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了山脚下。齐文集合队伍，再次强调了一下进山的注意事项。 “男生分两部分，天诚，你带一部分在前面打头阵，世华，你带一部分垫后。女生们都在队伍中间，遇到特别陡的地方都互相搀扶着点，别崴了脚。 还有，男生们表现的时刻到了啊，发扬点绅士精神，女同学累了帮着背个包啥的。”最后，齐文还不忘开了句玩笑。 男生们一起哄笑，一个个精神抖擞起来，像是护卫公主的骑士一般，把女生们围在了中间。 好了，上山吧。齐文一声令下，打头阵的张天诚带着一部分男生率先踏进了山路。 这条上山的路是条毛毛道，窄的只能两人并排通行，男生们从道两旁的树上折下较直的枝条，拿在手里当成宝剑一般，边走边扫打着路边的野草。 春天的山林里，混合着树木和野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同学们兴致高涨，边走边欣赏着山上的美景。 齐文特意和崔玉霞并排走着，两人很有默契的走在了队伍后面。 良辰美景之下，齐文的心里也痒痒的，偶尔不怀好意的用肩膀摩擦一下，或者装作无意轻轻碰一下她的小手，逗的崔玉霞心里像揣了一头小鹿般，怦砰直跳。 队伍蜿蜒向上，很快来到了一处陡峭的斜坡前，这个地方不太好爬，男生都得手脚并用才能上去，对于女生来说就有点困难了。 男同学们终于等到了他们表现的机会，争先恐后的上前帮助女同学，打头的男生先爬了下去，然后伸出手来拽女生。 后面的男生在下面神情严肃的保护着，生怕女同学掉下来摔到。 女生们在男生的帮助下一个个爬上了陡坡，崔玉霞有点害怕，一直等着队伍后面不敢上。 眼看就剩她一个女生了，她只好壮着胆子走上前去，齐文自告奋勇的挤了上去，给她鼓劲：“上吧，我在下面保护你。” 说完，还不忘对站在陡坡上的的张天诚挤了挤眼睛。 张天诚一时没领悟到齐文的意思，只是照惯例向着崔玉霞伸出了手，想拉她一把。 崔玉霞回头看了看齐文，上前抓住张天诚的手，脚下往前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 齐文在下面又着急的咳嗽了一声，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张天诚这回看明白了，他装作手上一滑，崔玉霞“哎呀”一声，就倒退着向后倒去，齐文眼疾手快，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崔玉霞，防止她掉下去。 “小心点啊，别摔下去。”齐文感受着怀里的暖玉温香，轻轻的说道。 崔玉霞羞红了脸，双手不知所措的摆动着，嘴里低声说道，“知道了，你快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齐文嘿嘿乐了一下，松开了手臂。周围的同学目光诧异的望着他俩，随即装作没看到似的左顾右瞧，好像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事一般。 齐文厚着脸皮，吆喝了一声：“大家加把劲啊，快到山顶了。” 第73章 趁青春年少 上山的队伍又行进起来。 崔玉霞也在张天诚和齐文的帮助下顺利通过了陡坡。 这次她不再和齐文并排走了，而是和一个女生走在了前面。 齐文在后面边走边盯着崔玉霞婀娜的身影，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抱的暖玉温香。 接下来的路上，男同学充分发挥了自身体能上的优势，帮着女同学们背起了背包。 齐文也抢着从崔玉霞身上卸下她的书包，背到了自己身上，崔玉霞红着脸小声说了声“谢谢”。 队伍行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爬到了山顶。 “山顶的风景真美啊，你看，那边是沙河沿镇，那房子像一个个火柴盒一样。” “能看到咱们学校在哪不？”“我瞅瞅。在那呢！” “你看那朵白云，好像就在眼前一样。”“那边山上好多梨花啊。” 同学们纷纷欣赏着山顶的美景，浑然忘记了上山时的劳累。 齐文作为组织者，开始带领男同学忙碌起来。山顶上虽然是平地，但是杂草丛生，零星散落着几丛灌木。 小树啥的用锯贴地皮放倒，拖走，灌木用斧子砍折，枯树枝啥的都抱走，杂草用镰刀都扫一遍。 一群男生清理的半个小时，终于清理出来一大片平整的草地来。 “来，把带的塑料布拿来，一块一块的铺在草地上，边上用石头压住。女生们，把好吃的都摆出来。快中午了，咱们准备野餐喽。”齐文大声吆喝着。 众人按照齐文的吩咐，铺塑料布，摆吃的，忙做一团。 “来吧，不要客气了，自己找地方坐啊，都离那么远干啥，男生女生的都靠近点，掺和着坐。啥年代了，还那么封建。 说你呢，你看你都快坐到塑料布外面去了。 对嘛，围成一个圈，这叫同心圆，知道不，代表着咱班同学团结一心。”齐文看到同学们自觉的坐成了男生一边，女生一边，连忙张罗着大家围成一个圆挨着坐下。 “来，把手里的饮料都起开，我先说两句。”齐文也开了瓶汽水，拿在手里说道。 “现在阳光正好，风景正美，不知道你们啥感觉，反正我感觉心情特别舒畅。 这一上午，咱们互帮互助，成功登顶，充分体现咱班同学团结友爱的团队精神，也体现出了我们不畏艰险，顽强拼搏的进取精神，这就是这次活动的意义所在。 恰同学少年，趁青春年少，咱们人生的路都刚刚开始，以后不管干啥，都要拿出这种勇攀高峰的劲头，去领略人生不同高度的风景。来，一起喝一个！”齐文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手里的汽水和身边的同学碰了两下，一饮而尽。 “好！来，一起喝！”同学们的情绪也被齐文所感染，男生们大声喊着，学着齐文的样子碰着瓶子，一起喝了起来。 “来，把好吃的都打开，分吧分吧，开吃。男生别光顾着自己吃，也照顾照顾身边的女生，你们女生别不好意思吃啊。”齐文撕开一袋锅巴，递给了身边的同学，嘴里吆喝着。 同学们纷纷挑选自己爱吃的零食，边吃边喝，气氛热闹起来。 吃饱喝足，同学们都撑的够呛，纷纷叫嚷着活动活动，开始下一个游戏环节。 因为时间关系，齐文今天只准备了三个游戏环节，一个是传统的丢手绢游戏，一个是吹气球比赛，还有一个是萝卜蹲游戏。 丢手绢游戏大家都熟悉，输了的表演节目，不表演节目的惩罚很严重，需要站起来对着山下大喊三声：“我是猪”才算过关。 一时间搞的同学们都紧张起来，玩的特别认真，生怕找到自己。 玩了几圈，被抓到的同学都表演了节目，基本都是唱歌。 只有两个男生被抓到后，实在是五音不全，不会唱歌，也没其他才艺，只好面红耳赤的冲着山下大喊了三声：“我是猪。”引的众人轰然大笑。 下一个吹气球比赛，分男女组进行。男的和男的比，女的和女的比。 惩罚机制是：输的人闭上眼睛，赢的人拿着气球在他身边，自行选择何时捏爆气球。 本来大家以为这个游戏很简单，谁知道等待捏爆气球的过程是如此紧张。 那种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爆了“砰”一声，很多人都会被吓一大跳。 胆小的女生更是吓得花枝乱颤，尖叫连连，看得男生们捧腹大笑。 第三个萝卜蹲游戏，同学们都没玩过。 齐文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基本都会了。为了加强男女生的互动，齐文把游戏规则设置成男女搭配组合形式进行。一男一女为一个组合，32名同学抽签组成16对组合。 一场比赛上八个组合，分两排，萝卜颜色分别为白、红、黄、绿四种。 每组各派一个人在前排蹲，男女随意，其余8名队友在后排等待，下一场蹲的人和接受惩罚的人互换。 蹲错的人，他的队友要接受惩罚，惩罚方式有两种：一是汽水瓶子敲头三下，二是在装成萝卜在草地上滚三圈，可自行选择其中一种。 和齐文抽到一组的女生，很幸运，因为齐文会玩，所以她根本没受到过惩罚。 但是和崔玉霞抽到一组的男生就倒霉了，小呆妹反应比较慢，往往轮到她蹲的时候她还茫然的在哪站着，等想起来蹲的时候，已经不赶趟了。 因为这，他的队友不得已挨了不下十多次汽水瓶子，脑袋都快敲成木鱼了。 同学们玩的不亦乐乎，这个游戏连着玩了好几轮，直到几个被敲的实在受不了的男生提出了严重抗议，大家才哄笑着结束了游戏。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齐文组织大家收拾起垃圾，打扫了一下场地，带着同学们原路下山了。 夕阳下，欢声笑语，洒满一路。 第74章 中考考场竟然有人在睡觉 春游活动，极大的鼓舞了初三一班同学们的斗志，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同学们都全身心投入到中考冲刺中。 进入6月中下旬，所有的复习都完事了，该提高的都提高了，提高不了的也就那样了。 学校里开始组织填报志愿，拍毕业照。 志愿方面，齐文填报了延州二中和安平一中，至于其他师范中专什么的，他都没报。 其实他的目标只是安平一中，那是他之前的母校，那里有许多他的青春记忆，还有很多熟悉的人和事，他不想错过他们。 至于延州二中，虽然是地级市重点中学，去了那也许会有更好的师资力量和教学环境，但是齐文不需要。在安平一中，他相信自己也能学的很好。 之所以填报上，一是班主任老师的要求，二来齐文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中考分够延州二中，但是选择去安平一中上学，安平一中会减免一年的学杂费，还有奖学金2000块钱，这笔钱齐文打算自己留着，当成私房钱。 毕业照选在了6月28日，照完毕业照，就可以不去学校了，等着7月初统一去安平县城考试就可以了。 照完毕业照后，同学们趁着照相师傅在，分别拉上自己的好友合影留念。 齐文作为班级名人，自然也是合影的焦点人物，或三个人，或五个人，或者十个人，基本所有同学都拉着他照了一遍。 崔玉霞也想和齐文照一张，但是两人单独照她还不好意思，于是她叫上了张天诚，又拉上了另一个女同学，找到齐文，合了一张影。 “准备好，不要闭眼睛，照啦。”照相师傅提醒道。崔玉霞和齐文不自觉的歪头向对方靠了靠。 “咔嚓”一声，快门摁下，两张洋溢着青春笑容的脸庞定格在了这个炎热的夏天，见证了这段青涩而美好的感情。 7月6日早，齐文带上考试用具和身份证，兜里揣着宋春芳给的200块钱，背着书包去学校集合了。 今天，学校统一包大客车去安平县城，住宿和吃饭的地方也是统一安排的，费用之前学校已经收过了，齐文他们班被安排在商业招待所。 坐上车，齐文先是和同学们打了一圈招呼，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崔玉霞身边。 崔玉霞状态有点紧张，有些担忧。她心里其实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她只报了安平卫校。 她爸是村医，也算是卫生口的人，打算卫校毕业后，看看能不能找人有机会进卫生系统。 这个时期到安平的路况不大好，大客车走了3个多小时，才到了安平县城。 客车直接停到了商业招待所院内，这是商业局下属企业，就在商业局后院，也算是安平县城的繁华地段了。 下车以后，带队老师收身份证，安排房间，学生统一在二楼，都是四人一间。 之后，老师宣布了几条纪律和注意事项，一是不许随意串房，二是统一行动听指挥。三是晚间不许出去。四是严格遵守吃饭和睡觉时间等等。 下午，学校统一带队去安平红旗小学看了考场，回来后大家都在房间里看书，楼下老师看着呢，谁也出不去。 当天晚上，齐文有些失眠，不是紧张，单纯就是换个地方睡不着。 想着再过几个月就要来安平上高中了，不知道那几个令人怀念的老地方还在不，还能不能分到和上一世的同一个班。 现在县城还有些破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商机能利用，琢磨来琢磨去，竟然到了十二点多，齐文赶紧停止了胡思乱想，默数了好几百只羊才算睡了过去。 8日早，同学们吃过早饭，大客车又来接他们去考场了。 今天上午考的是语文，下午是政治。都是齐文的强项。 因为昨天看过考场，所以到了红旗小学以后，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四考场，进了教室，找到了他的位置，靠窗户的倒数第二排。 8点50分，监考老师开始核对考生信息，9点钟，齐文重生以来的第一场中考考试正式开始。 语文题目在齐文看来很简单，前面都是基础题，齐文用铅笔飞快的填写着答案，后面的阅读理解和文言文稍微有点难度，齐文没有着急，多读了几遍，反复分析后，才开始填写。 作文是普通的记叙文，齐文也没用太多技巧，只是中规中矩的写了一篇，写的太过于惊世骇俗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最后，齐文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前面的基础题，才用钢笔把正确答案工工整整的写了上去。 铃声响起，齐文将试卷扣在桌面上，带着考试工具离开了考场。 回去的大客车上，同学们交流着考试情况，有因为某道题答错而懊悔万分的，也有答对的同学暗自窃喜的，齐文没有参与讨论，只是问了问崔玉霞考的怎么样，鼓励她不要紧张，下一科加油。 中午吃过饭，简单休息了一下，2点钟，同学们又去了考场。 下午的政治考试对齐文来说就更简单了。 课本上的理论齐文都背的滚瓜烂熟，前世从事过政治工作的经历让他对时事政治也有着深刻的理解。 因此，没多久，齐文就答完了整个试卷，看看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这咋整，答太快了，考试还不让提前交卷，只能再检查一遍了，齐文又检查了一遍，没啥改动的地方。 考场又不能随便乱看，齐文只好趴在那闭目养神。 可能是因为昨晚睡的有点晚，趴着趴着，齐文竟然睡着了。 在考场后面的监考老师注意到了齐文睡觉的异常情况。 心里暗自琢磨，这名考生是怎么了，不会答，放弃了？还是有什么突发疾病，需要休息？ 考场监考是有纪律的，监考老师面对突发情况不能随意处置。 因此，这名监考老师只是慢慢踱到了齐文身边，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确实是睡着了，而且好像还在做着美梦，嘴角都带着微笑呢。 监考老师无奈，轻轻的用手捅了一下齐文的胳膊，没反应。 不能再捅咕了，动静太大了，影响到其他考生答卷，那是违反监考纪律的，这种情况，必须报告给总监考官来处置了。 想到这，他走到考场门口，向远处的巡考官打了个手势。 巡考官见这个考场有情况，连忙走了过来，低声询问怎么回事，那名老师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巡考官也很重视，指示监考老师继续观察，他去向总监考官汇报。 总监考官听完，也是大吃一惊。什么，竟然有人在中考这么重要的考场中睡觉，还睡了挺长时间了。 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啊，必须马上处置，不然被领导知道了要受处分的。 总监考官带着巡考匆匆来到了四考场，和监考老师在门口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考生还在睡着呢。 总监考官当机立断，必须想办法叫醒他。哪怕动静大点也无所谓，出了事他担着。 有了总监考官的指示，监考老师放心不少，其中一个男老师又缓缓的来到齐文身前，看着齐文睡的那叫一个香，心里恨得牙根直痒痒，你这小子，心也太大了，竟然在考场睡着了，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他定了定神，用手指轻轻齐文肩膀，还是没反应，不得已，又加大了力道，狠狠的怼了齐文一下。 “啊，”齐文从睡梦中疼醒，嘴里叫出了声。考场的考生都看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都继续答题。”另一个监考老师连忙维持着秩序。 “同学，你答完了吗？”男监考老师小声问道。 “嗯呐，早答完了。”齐文茫然的回答道。 说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发现自己这一觉睡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现在距离考试结束只有半个小时了。 “老师，现在可以交卷了吗？”齐文不确定的问道。 “可以，自己确认答完不修改了，就可以交卷离开考场了。” 男考官心里还有点小期待：祖宗，你赶紧交卷走吧，再睡一觉我就不用干了。 “那好，我交卷。”齐文检查了一遍名字啥的，将试卷倒扣在桌面上，起身离开了考场。 来到走廊，齐文被总监考官和巡考叫住了，他们带着齐文来到了考官办公室，仔细询问了事情经过。 齐文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睡了一小觉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但是该解释还得解释，于是他说明了自己睡觉的原因，昨晚睡的有点晚，加上下午天气热，本来只想闭眼休息一会儿，谁知道睡着了。 总考官他们又问了下齐文的答题情况，得知他不到一个小时就答完了试卷，还检查了一遍，看着齐文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可是中考啊，某种程度上，也能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命运，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监考的失误，而耽误了一个考生的考试成绩，那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 解释清楚以后，齐文离开了教学楼，来到了操场边的阴凉处等着其他人出来。 同时，齐文心里也在暗自提醒自己，可不能再这么心大了，也许自己没什么，但是却给别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接下来的两天，齐文端正态度，坚持晚间早早休息，白天精力充沛的应对考试，几场下来，齐文感觉发挥的很出色。 最后一科历史考完，出了考场，同学们都欢呼起来。 不管考的如何，总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交给命运吧。现在，他们只想尽情的玩耍，发泄。 返程的路上，崔玉霞明显情绪不高。 齐文知道她考的应该不理想，也知道她报了卫校，以她的成绩，去卫校是没问题的。 为了宽慰他，齐文悄悄的告诉她：自己考的也一般，估计只能考上安平一中，到时候，咱们都在安平，没事还可以见面的。别忘了那次骑车带她去江北村时说的话，我说话可是算话的。 崔玉霞想起了当初齐文骑自行车带着她时的情景，还有那些让人脸红的话语，心情荡漾起来。 听到还能在安平见面，心里也是欣喜，考试带来的压抑和郁闷减轻了不少，继而，对自己和齐文在安平的共同时光憧憬了起来。 第75章 我选择安平一中 整个暑假，齐文过的是非常轻松，没有作业，没有压力。 小胖子马杰天天约着和他一起踢球，钓鱼，弹吉他。 同时齐文也不忘坚持锻炼身体，高中的学习生活，将会更加艰苦，没有个好身体，可是吃不消。 八月初的时候，成绩终于出来了，学校通知去看成绩，领通知书。 这天，齐文吃过早饭，不紧不慢的去了学校，他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有信心的。 新教学楼的黑板报位置，一张大红纸上，写满了一个个名字和分数。前面挤满了前来看成绩的同学们。 看见齐文来了，小胖子马杰高声招呼道：“齐文快来看，你考了全校第二。” 围着的同学纷纷回过头来，看到是齐文走了进来，挤挤巴巴的给他让出了一个空。 齐文走近前来，向红榜上看去。 第一名，郭德福，总分621分，录取学校，延州第二高级中学。 第二名，齐文。总分599分，录取学校，延州第二高级中学。 第三名，黄某某，总分567分，录取学校，安平县第一高级中学。 第四名。。。。。。 齐文看了看前十名的成绩，又找了找他关心的几人成绩。 其中马杰和孙世华都考上了安平一中，而张天诚则落榜了。 再往下，又找到了崔玉霞的名字，也被安平卫校录取了。 “延州二中啊，齐文，这下你可厉害了。” “可惜咱们不能在一个学校了。”马杰、孙世华和张天诚也挤到了齐文身边，由衷的祝贺他。 齐文暂时没告诉他们自己不去延州二中的决定，准备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崔玉霞也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失望之余，想起了齐文之前说的话，又满含期待向齐文看去，见到齐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脸色立马多云转晴起来。 看完成绩，齐文又去老师办公室取了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有两份，安平一中也给齐文发来了一份录取通知书。 齐文本来想当面跟班主任王老师说声谢谢，结果王老师怀孕待产，没来。 告别小伙伴们，齐文拿着通知书快快乐乐的回了家。 宋春芳得知了儿子的成绩和录取结果，脸上笑开了花，儿子简直太争气了。激动的她连忙去商店买鱼买肉去了，说什么今天晚上要好好犒劳犒劳咱家的文曲星。 晚上，齐卫东下班回家，一进门就喊道：“小文，小文，听说你考上延州二中了。是真的吗？” 宋春芳正做着菜，扭头高兴的说道：“他爸，是真的，儿子把通知书都拿回来了。” 齐文也从西屋走了出来，扬了扬手里的通知书。笑而不语。 齐卫东一把夺过通知书，翻来覆去看了看，又问道：“考了多少分啊？我光听他们说你考上了，多少分都不知道。” “599，刚刚够延州二中的录取分数线。”齐文谦虚的回答道。 “考上就行。考上就行。”齐卫东兴奋的搓着手，不停的念叨着。 齐文见老两口正在兴头上，不忍心扫了他俩的兴，也就没告诉他们自己不想去延州二中的决定。 还是过一阵子等他们兴奋劲过了在慢慢说服他们吧。 晚上的菜很丰盛，齐卫东也多喝了几杯，儿子出息了，比他赚多少钱都高兴。 之后的几天，齐文还和往常一样，钓钓鱼，踢踢球，没事练练吉他，身体素质经过这几年不间断的锻炼，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最明显的是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变得有棱有角了，这是他常年坚持打擒敌拳的结果。 眼看快到开学时间了，齐文和父母正式的长谈了了一次。 他细致分析了不去延州二中而选择安平一中的原因：比如以延州二中竞争特别激烈，他的成绩去了只是垫底，长此下去很容易打消学习积极性。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如果去安平一中的话，他能始终保持在前几名，学起来也有劲。 而且安平一中这几年升学率也挺高，师资力量也不比延州二中差多少，自己在那学也能考个好大学，还有选择安平一中的好处，能免学杂费啥的。 总之说了一大堆，最后坚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去安平一中，其他哪也不去。 齐卫东和宋春芳也不懂儿子说的学习上的事，至于免什么学杂费的他们都不在乎，家里现在也不差那几个钱。 但是见儿子态度很是坚决，而且这小子从小主意就正，他们衡量再三，决定还是尊重齐文的想法。 安平一中的通知书齐文一直留着呢，上面写着8月28日报到，29日正式开学。 齐卫东说要开粮库的皮卡车去送齐文，被齐文拒绝了，说他约好了和孙世华他们一起坐大客去。 安平一中齐文可是熟的很，哪里还用别人领着去。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完全有能力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28号这天，齐卫东帮着拎着行李，齐文背着他心爱的吉他，内裤里揣着着宋春芳给的2000块钱，出发去了客运站。 确切的说，是裤衩外面宋春芳给缝的兜里。这年头不太安全，出门的人都这么带钱，齐文拗不过老妈，只好也缝了一个。 到了客运站，包括孙世华在内的好几个同学都在。 见到齐文和他们一起走，同学们都很惊讶，延州二中开学时间还没到呢，他不是应该去延州二中报到吗？怎么也跟咱们一天坐车呢？ 齐文简单和同学们解释了一下他去安平一中的决定。同学们都替他惋惜，好不容易考上了，不去多可惜啊。 大客车还得等一段时间才来，齐文和同学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齐文问起了他的另一个好哥们张天诚的情况，孙世华说他家里人准备让他年底去当兵。 正聊着呢，一辆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到了齐文跟前。 车门一开，小胖子马杰跳了下来，惊讶的对着齐文说道：“你咋在这呢，今天不是一中开学吗？你来送世华呀？” 齐文笑着拍了马杰两下，说道：“不是，我也是去一中报到的，正好碰到他们了。你这也是去报到啊？” “啥，你不是去延州二中吗？咋又去安平一中了呢？”小胖子没理会齐文的问题，惊讶的反问道。 齐文无奈，只得简短的说了一下原因。 马杰恍然大悟，接着高兴的说道：“那正好，咱们哥几个又可以在一起了。走，上车！我爸开车送我，拉着你俩一起。我以为你去延州呢，就没叫你。刚才看到你在这站着，我才让车停下看看咋回事。” 有顺风车搭，还是小胖子家的，齐文也挺高兴，拉着孙世华上了车，行李啥的都扔在了后备箱里。 马杰的父亲是个身材敦实的中年大叔，看着要比齐卫东年轻些。 齐文上车礼貌的叫了声：“马叔叔好”。孙世华也有些局促的跟着打了个招呼。马叔叔矜持的点了点头，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三个好朋友挤在了吉普车的后排，叽叽喳喳的说着暑假的趣事和齐文放弃延州二中的原因。 马杰的父亲开着车，听齐文放弃了延州二中，心里不由的高看了齐文一眼。 原来这个小伙子就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齐文，听说他家生意做的挺大，叔叔还是派出所所长，他学习还这么好，看起来前途无量啊，回头得嘱咐自家儿子好好跟他处着。 吉普车就是要比大客快不少，上午十点多，车子就进了安平县城。 安平一中在东头县医院后面的山上，马杰的父亲看起来很熟悉那一片的路况，车子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一中门前，看门的老大爷见有车进来，连忙放行，车子直接开到了教学楼前。 三人下了车，拿起各自行李跟着马杰父亲去了新生报到处。 报到处里人挺多，本地的和县城周边乡镇的同学早都到了，大家排队登记着，齐文他们也融进了队伍之中。 第76章 意外惊喜 轮到齐文报到时，报到处的老师明显惊讶了一下。 他仔细看了一眼通知书，说道：“咦，你是沙河沿中学的齐文，你不是被延州二中录取了吗？” “是这样的，老师，我没去延州二中，想到咱们一中来学习生活。”齐文也有点惊讶，怎么一中老师都知道我了吗？ 那名老师明显激动了起来，大声喊道：“啊，是这样呀，那你这事得特事特办。王老师，你来，你领着这名同学去校长室一下，这名同学考上了延二，来咱们学校报到了。” 附近排队的同学们都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尤其是那句“考上了延二，来咱们学校报到。”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同学们都纷纷猜测，这是哪路大神，放着延二不去，来一中了呢。 齐文无奈的冲着后面的孙世华和马杰笑了笑，跟着那名王老师去了校长室。 校长应该还是老马头吧，齐文在路上暗自嘀咕着。 上一世，一中这时的校长就姓马，他为人公道正直，和蔼可亲，尤其是对齐文他们这些乡下来的学生，更是爱护关照，所以齐文他们都私下亲切的喊他老马头。 王老师领着齐文来到校长室门前，敲门进去，简单说明了齐文的情况。 齐文安静的站在一边，心里偷笑，果然没变，还是那一头倔强的白发，还是我们那亲爱的马校长。 马校长听了王老师的介绍，起身绕开办公桌，来到沙发前，招呼着王老师和齐文坐下，自己也坐了下去。 “齐文是吧，你为什么不去延二，选择安平一中啊？”马校长和蔼的问道。 “校长，我是这样想的。。。。。。”齐文不慌不忙，把他选择安平一中的原因又说了遍，当然，免学杂费啥的省去没说。 马校长听完齐文的解释，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欣慰的说道：“看来你这孩子很有主见，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代表一中欢迎你，希望你在一中能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另外，我们一中对于你这种情况的学生有奖励政策，这个政策其实是从前年开始实施的，但到现在为止，你是第一个考到延二后选择来一中的学生，所以我决定，在原有的奖励基础上，再多加1000块钱的奖学金。 具体的让王老师告诉你。分班的话，你们这届八个班，你想去哪个班就去哪个班，怎么样？”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齐文连忙起身鞠躬说道：“谢谢校长，谢谢王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校长和老师们的心意。” “哈哈，你这孩子，还能说会道的。去吧，让王老师带着你报到去吧。”马校长老怀大慰，笑着挥手送齐文他们出去了。 看着齐文他们走了，马校长兴奋地边踱着步边自言自语道：“这下捡到宝了，哈哈，这个事我得好好宣扬宣扬，让局里领导们都看看，延二的学生都来咱一中了，说明咱也能招来金凤凰嘛。” 走在路上，齐文向王老师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王老师，我怎么感觉你们咋都知道我呢？” 王老师偷偷望了校长室一眼，笑着说道：“咱们校长多英明啊，每年全县考上延州二中的名单他那都有，报到前他就把今年的名单发给了我们，叮嘱我们一定要留意。 本来你们乡下中学考到延二的就不多，你的名字又那么好记，所以我们都记住你了，也不奇怪。” “哦，是这样啊。”齐文恍然大悟，这个老马头果然“老奸巨猾”。 齐文这边开了绿灯，报到过程很快就完事了。 期间，王老师也给他介绍了学校的奖励政策，免除一年学杂费，奖学金本来是2000，校长做主加了1000，一共3000块，但是这笔钱要等开学一周后才能发。 至于分班，齐文还是挑了前世所在的班级，一年五班。 王老师领着齐文去了一趟食堂和宿舍，告诉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最后叮嘱齐文有事去一年组办公室找他，便回去接待其他新生了。 齐文他们这届新生的宿舍在学校的实验楼里，整栋楼就三层。 一楼二楼是实验室和微机室，三楼整个一层是高一住宿生宿舍，左边是男生宿舍区，右边是女生宿舍区，每个宿舍区有四间大房间，里面放满了双层铁架床，每个房间能住30人左右。 “还是这么艰苦啊。看来过一阵子还得出去租房子住，要不冬天太冷了。”齐文拎着行李边走边想起了前世这个宿舍楼里的种种趣事。 来到五班的大房间，这是四个大房间倒数第二个房间，高一五班和六班的住宿生都住在这里。 房间中间是一条过道，两边都是上下铺的铁床，此时，有几个报到完的学生正在整理着床铺。 齐文挑了一个位置靠里点的床的上铺，这样离门和窗都远点，冬天能暖和一些。 放下背上的吉他，打开行李，齐文也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被褥。 被褥都是宋春芳新做的，铺起来也快，三下五除二，齐文就铺好了，整理内务，当年上警校时也是一项必修课。 吉他放哪呢，齐文看了看四周，发现靠墙边有一排杂物柜，一个小格子一个小格子的，应该是给学生用的。 “就放这柜上面吧，回头还得赶紧买个锁，占上个柜子再说。”齐文暗自想道。 齐文的下铺还没有人，只有光秃秃的床板，齐文坐在床板上，打量着来报到的学生，看看有没有相熟的面孔。 “咦，世华也来了，”齐文看到自己的好哥们走了进来，高兴的迎了上去。 “你挺快啊，齐文。你在几班？”孙世华见到齐文在，也笑着问他。 “五班，你呢？”齐文接过了孙世华手中的一个包裹，回问道。 “六班，咱们两个班住在一起。你在哪住呢？”孙世华又问道。 “这边，这个上铺是我的。”齐文带着孙世华，来到了他的床铺前。 孙世华看齐文旁边的铺没人，连忙问道：“那我能挨着你住吗？” “好像不行，都是按班级来的。你们六班在对面，也不远。”齐文听王老师介绍过这里的注意事项。 “哦，那我过去看看。”孙世华拎着行李，去了过道对面的那排床铺。 孙世华挑好了床铺，也是上铺，齐文帮他铺好了被褥，又让他挑了个壁柜，没啥事了，两人就一起坐在下铺打量着陆续进来的同学们。 “嘿，于军！”齐文又看到一个熟人。是他的发小，新发村的于军。 “你也考上一中啦。”齐文高兴的用拳头怼了于军一拳。“是啊，齐文你也在这啊。” “你几班？” “我五班，你呢？” “我也五班。” “正好，来我这，我这旁边没人。” 两人一番对话后，齐文领着于军来到了他床铺前，给他安排到了自己身边的上铺。又是一顿忙活。 整理好于军的床铺，齐文简单给孙世华和于军互相介绍认识了下，看时间到中午了，齐文说道：“走，咱们还得下去买饭盆，买饭票，中午好吃饭。” 齐文轻车熟路的带着于军他俩去了后勤处。三人一人买了20块钱的菜票，20斤的饭票。 “饭盆饭勺得去学校里的小卖店买，那里有。”齐文又领着去买饭盆。 孙世华疑惑的问道：“你咋都知道呢？” 齐文随口答了一句：“是王老师告诉我的。” 买好吃饭的家伙，三人去了食堂，一人打了四两饭，一个菜，站在饭桌前吃了起来。 “这也太难吃了，当初咋吃下去的呢？”齐文边吃边忍不住暗自吐槽。 第77章 师兄，你这算不算抢劫啊 吃过饭，齐文和孙世华正躺在床铺上休息，小胖子马杰鬼头鬼脑的推门走了进来，边走边喊着：“齐文，孙世华，你俩在这屋不？” “在这呢。”齐文躺在床上应了一声。 马杰溜达的走了过来，问道：“吃饭了没，你俩。” “刚在食堂吃完，你呢？在那个班？”齐文坐起来向下看着马杰，询问道。 马杰倚着铁床，懒洋洋的说道：“一班。中午我爸非得带着我去东市场吃。你俩在一个班啊，我说刚才那两个屋没找到你俩呢。” “没有，我在五班，世华在六班。他在那呢。”齐文指了指对面。孙世华坐了起来，跟马杰打了个招呼。 “下午没事，咱们去街里玩吧。”马杰提到玩，来了兴致。 “下午不得去班级领书打扫卫生吗？”孙世华插了一句。 “那用不了多一会儿，完事咱们下去溜达一圈呗。”马杰不在乎的说道。 齐文想了想，确实得下去一趟，还得存钱、买些生活用品啥的。于是点头答应了马杰。 下午一点，同学们都按照通知要求到各自班级集合。 在班主任的安排下，领课本，打扫教室卫生，最后，班主任交代了一下明天上课的注意事项，就放学了。 第一天，怎么也得给学生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回到宿舍，放下书包，三人直奔山下而去，于军没跟着他们一起，他们盘道乡中学的几个小伙伴拉着他一起走了。 齐文带着他俩先去了储蓄所，得先把父母给的钱存起来一部分，太多了带身上不安全。 储蓄所的角落里，齐文看到他俩也都是从裤裆里掏出的钱，心里平衡多了。 由于齐文免了学杂费，所以他带的两千块钱基本没动，只是买饭票饭盆花了40多块，他办了一个1700的存折，留了200多块钱在身上零花。 马杰他俩带的钱交完学杂费，各自剩了不到一千块钱，也学着齐文的样子，存了大部分，留点身上零花。 接着他们又去了大市场，买了牙膏、牙刷、手巾、洗脸盆和洗衣粉等生活物品，看着齐文熟络的样子，马杰他俩都暗自疑惑，这家伙怎么啥都懂呢。 正事办完，马杰吵吵着去玩两把游戏。 来的路上他都踅摸好了，就在一中下来的路边就有一家游戏厅。齐文只好陪着他拎着东西叮了当啷的去了游戏厅。 游戏厅里人挺多。看样子大部分都是学生。齐文他们一人买了两块钱的币子，寻思玩几把就回学校了。 人多机子少，还得排队。三人分别找了自己喜欢的游戏机排上了。 齐文排的是恐龙快打，这也是他最爱玩的街机游戏。时间长不玩了就想着玩两把。 轮到齐文上机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脚下，投币玩了起来。 正玩的过瘾呢，听到“咣”的一声，游戏厅门开了，斜眼一瞅，进来了一帮学生模样的人，但是都叼着烟，估计是学校里的混子吧。 齐文没在意，继续专心玩着他的游戏。 那群人进来了也不买币子，站在门口叼着烟叽叽咕咕的说着，不时还瞅两眼游戏厅里玩着的同学。 不一会儿， 齐文余光感觉一个人走了过来，胳膊斜支在游戏机上，语气轻佻的说道：“同学，新来的吧，借几个币子玩玩。” 齐文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一转头，看到了一张同样熟悉的脸。 “靠，真是你，韩彬师兄。”齐文心里笑骂道。 这个韩彬，现在应该上高三。 他上学时就冲动热血，爱打个架欺负个人啥的，但都是小打小闹，无非就是发泄一下过剩的荷尔蒙罢了。 偏偏他脑子还挺好使，高考时竟然考上了省警校，后来齐文也上了省警校，他是九八届，韩彬是九六届，比他大两届，就这样他俩成了师兄弟。 韩彬这人很重情义，在警校里没少照顾齐文这个小老乡，经常帮着他叠个被子啥的。 毕业后，两人又同样回到了安平县公安局。 齐文在县局工作那段时间，和韩彬又分在了一个刑警中队，两人共同战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当然，作为校友，对于他当年在一中欺负人的糗事，齐文也挖出了不少。 最搞笑的是，当时刑警队还有一个比韩彬小一届的延州市警校毕业生，当年在一中上学时就被韩彬欺负过，结果现在成了同事。 人家倒很大度，但是韩彬每次见到他都羞愧的不行，直言年少不懂事，连着请了好几天客给人家赔罪。 后来，齐文一整和他逗闷子就拿这事出来说，把他烦得不行。 “说你呢，给不给啊？”韩彬见齐文在那愣神，又凶巴巴的说了一句。 “给，给，都给你吧。”齐文反应过来，心里暗笑着，掏出了兜里的币子递给了韩彬。 韩彬大手一扑拉，收起了币子，刚想要走，齐文笑嘻嘻的来了一句：“对了，韩彬师兄，你这算不算抢劫啊？” “靠，拿你几个币子，跟抢劫有鸡毛关系。哎？不对，你咋知道我名呢？”韩彬暴躁的说了一句，接着反应了过来，警惕的反问道。 齐文心里狂笑着，哈哈，能在学生时代和韩彬师兄逗逗乐子，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想到这，他脸上藏不住笑意的说道：“那个，你韩彬哥的大名谁不知道啊。 虽然我是新生，但是我刚来就听人说起过你，说你为人豪爽仗义，爱打抱不平，重情重义，为兄弟两肋插刀，锄强扶弱，从不欺负人，堪比那个三国时期的猛张飞。 我对你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齐文的马屁嗑越说越溜，最后连星爷的经典台词都背了出来。 “停，停，停，你小子说的真几把虚，听得我都有点恶心了。你他M的听哪个王八蛋这么编排我的？”韩彬烦躁的打断了齐文的表演。 “就是你们一届的同学，叫苏华友，他是我沙河沿镇老乡。” 齐文说的这个同学还真有其人，不过他高三没上几天就因为打架被开除了，齐文也是前世上学时听说过这个人。 “大友子这么跟你说的？他不是被开除了吗？你咋认识他的？” 齐文一听，好像韩彬和这苏华友还挺熟，赶紧顺杆爬地说道：“他家和我家离得不远，有一天我俩在街上碰到，他知道我上了一中，特意告诉我的。” “艹，大友子说话啥水平我还不知道，他能整出这么多词？你小子诳我呢吧？”韩彬将信将疑的问道。 “嘿嘿，他确实给我提起过你，不过有些词是我后加的，艺术加工嘛，理解，理解。”齐文忙堆起笑脸，继续逗着韩彬。 “行了，我怎么瞅着你小子笑的这么烦人呢？给你币子，不要你的了。”韩彬掏出了币子，又还给了齐文。 “谢谢彬哥，我叫齐文，高一五班的，那两个拿着带着盆的也是我同学。”齐文指了指正在旁边看着的马杰和孙世华。 “行了，知道了，真几把烦人，艹。”韩彬没回头，径直走回了那群人中。 “咋了彬子，怎么又把币子还回去了？”人群里一个高个子同学问道。 “艹，那小子是大友子的老乡，好像还是邻居。大友子当初打架被开除多少也有点咱们的原因，咋好意思拿他们的。走了，去那边的游戏厅看看。” 韩彬一挥手，一帮人走出了游戏厅。 等人走了，马杰和孙世华围了上来，敬佩的看着齐文说道：“齐文，你认识他们啊，我看他们抢了好几个人的币子了，怎么到你这又还给你了？” 想起了刚才韩彬那张吃瘪了的脸，还有那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齐卫笑了笑，回答道：“呵呵，算是认识吧。” “走吧，咱们回去吧，快到晚饭点了。”孙世华提议道。 “行，币子留着改天再来玩吧。走，回去吃饭。”齐文也同意。 马杰也不敢一个人留下玩了，跟着齐文他们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齐文又带着马杰买了饭票饭盆，三人去了食堂打饭，马杰自然也是对饭菜一顿吐槽，只有孙世华觉得还可以啦，比他们在沙河沿上学租房子时吃的好多了。 吃过晚饭，齐文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寻思事。 今天韩彬抢币子的事给他提了个醒，95年的时候，安平的治安还很乱，一中附近不仅有抢币子的坏学生，甚至还有抢钱的，那时候学生法制意识淡薄，被抢了也都不敢吭声，只能自认倒霉。 看来以后出去一定得结帮成伙的，那样安全些。 第78章 吉他王子 第二天正式开学了，同学们都收拾心情，去了班级，开始了高中生涯的学习。 吃过早饭，齐文也背着书包来到了班级。一进班级，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齐卫恍然如梦，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那段青葱岁月中。 只不过，当初的他成绩平平，而今，他却以年级排名第一的身份来到了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对以后的学习生活带来什么蝴蝶效应呢。 座位现在都是随便坐的，一会儿班主任来了还要正式排座位。前排基本坐满了，齐文背着书包溜达着去了后面。 “咦，这不是曾经的吉他王子吗？”齐文一乐，放下书包坐到了他旁边。 “你好，我叫齐文。沙河沿镇的。”坐下后，齐文率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你好，我叫王力。白河镇的。”同桌男生听到齐文跟他说话，有些腼腆的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看着王力白白净净，有点小帅的脸庞，齐文心里恶趣味的想着：“王力同学，这次我也会弹吉他了，看来你那吉他王子的称号估计要保不住啦，哈哈。” 这个王力，上一世在高中时弹的一手好吉他，人长的也精神，所以大家都叫他吉他王子。 高中毕业后，他回到白河镇跟着家里做起了生意。后来又搞起了人参种植。 借着有一年人参价格大涨之机，他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齐文在县城工作那几年，他家也搬到了县城，和齐文他们几个同在县城的高中同学没事经常聚在一起喝喝酒，回忆一下青春啥的，处的挺好。 不一会儿，班主任孙老师走了进来，安排大家依次进行了自我介绍。 轮到齐文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一惊，原来传说的那个考上延二没去，来一中上学的齐文就是他啊，还分到了我们班，这可是妥妥的学霸啊，大家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觉多了一分敬佩。 之后，孙老师让全体同学来到走廊里，按大小个、男女生排队站好，依次进班排座位。 齐文这时候个子已经长到1米75了，在班级也算高个了。因此，又被排到了后两排。 巧的是，竟然还和王力是同桌。 正式开始上课，同学们都听的很认真。重新站在了高中的起跑线上，每个人都不甘落后。 齐文没有因为自己之前的成绩第一而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高中的学习内容和初中可不一样，那是真需要下苦功夫学的。 一天的学习下来，同学们都感觉收获满满。 对新知识的好奇和新鲜感充盈着他们的脑海，让每个人对今后的学习生活都充满了无限希望。 下午放学后，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之后，住宿生需要到班级上晚自习。 吃过晚饭，齐文溜达的回到了宿舍。同学们都三五成群的坐在宿舍的下铺上，交流着一天的心得。 还有几个男生竟然躲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偷偷抽烟，齐文仔细一看，里面竟然还有王力一个。 齐文来到他的下铺也坐了上去，集体宿舍就这样，下铺就这点不好，谁来都坐一下子。 床铺的主人是来自富强乡中学的学生，叫孙金富。 齐文之前和他简单唠了唠，没想到竟然两人还能论上点亲戚。其实是孙金富家和齐文在富强乡的大爷齐卫军家有亲戚，齐卫军的媳妇是孙金富父亲的远房表姐，两家关系走的挺近。 孙金富对齐文也很有好感，不仅是因为有点亲戚关系，更重要的齐文学习成绩好，那可是考上延二没去的选手啊。 两人坐在床上闲聊着，齐文无所事事，突然想起了他带来的吉他，手痒痒起来，起身向着墙边的壁柜走去，吉他在那边的柜子上面放着呢。 王力他们正躲在那抽烟，看见齐文来了，王力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旁边一起抽烟的两个同学则警惕的盯着齐文，眼神中带有一丝挑衅。 齐文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六班的，上一世就和王力关系密切，他俩也是富强乡中学的，记忆中，一个叫曲昌国，一个叫宋德刚。 这两人上高中时也属于混子那伙的，没事爱惹个事，打个仗啥的。 但是有一点挺好，两人都挺仗义，从不欺负本届的同学不说，像王力和五班的同学有什么事，他们还能主动帮忙，所以齐文对他们印象也一直不错。 但是现在大家还都不认识，所以齐文也没搭理他俩，和王力招呼了一声，径直走到柜子前，拿下了他的吉他包。 王力看见齐文拿着吉他，眼前一亮。 他也爱弹吉他，但是开学的时候行李啥的太多，就没带来，想着十一放假的时候回家再带过来呢。 齐文回到下铺，拿出吉他，调了调音。自顾自弹了一首《追梦人》。这是他最爱弹的曲子，也是最熟练的一曲。 前奏一响起，宿舍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侧耳倾听着。 王力听齐文弹完，再也坐不住了。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起身来到了孙金富的铺前，挨着齐文坐下，有些兴奋的询问道：“你也爱弹吉他啊，我也是。不过没有你弹的好。你弹的曲子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个电视剧里听过。” “雪山飞狐的片尾曲，追梦人。”齐文简洁的回答了一句。 “啊，对，就这个电视剧，我说咋这么耳熟呢，你还会别的不，能不能再来一首。”王力眼神恳切的看着齐文，说道。 “行。那我再给你们弹首纯曲子的吧。”齐文看到宿舍不少同学听到琴声都围了过来，也来了兴致，痛快的答应了。 “这首曲子叫《爱的罗曼史》。”齐文调整了一下坐姿，这首曲子弹起来有点难度，他也是练了好长时间才弹会的。 定了定神，齐文开始了他的演奏。如诗一般的音符从指尖行云流水般滑出，优美的旋律瞬间让同学们陶醉其中。 揉弦、轮指，各种高难的吉他技巧，看的王力是眼花缭乱。 一曲罢了，同学们还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太牛了，弹的太牛逼了。我也想学，你能不能教教我。”王力率先鼓起掌来，兴奋的像看到宝藏一样，眼睛冒光的盯着齐文。 同学们也反应过来，跟着鼓起掌来。 齐文笑了笑，活动了一下弹琴的手指，这一首曲子下来，也到了他的极限了。 “这首曲子有点难，不适合初学者，我也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水平，要不你也来试试，我看看你练到什么程度了，再说。”齐文诚恳的对着王力说道。 “那个，我照你可差远了，现在就会那么几首。今天还是算了吧，等改天我拿来琴再说。”王力见齐文弹的这么好，不想班门弄斧了。 “也行。”齐文也不勉强。说完，齐文就收拾起吉他，准备放回去。过完了手瘾，他也有点弹累了。 宋德刚和曲昌国刚才也一直在角落这听着齐文弹吉他，眼见齐文拎着吉他包过来放吉他了，连忙让了一下，眼神中没有了挑衅，反而带着一丝佩服。 “哥们，你叫啥啊，抽烟不，来一根？”曲昌国扬了扬手里的五朵金花烟盒。 “齐文。”说完，把手里的吉他放了回去，看了看曲昌国手里的烟盒，伸手拿过来抽出了一根，又把烟盒还了回去。 齐文上一世也是个老烟枪，从警校学会抽烟开始，就一直没断过，特别是在刑警队那段时间，抽的更甚。 重生回来以后，因为岁数还小，怕影响身体发育，所以一直忍着没抽。 这到了高中，他也有点忍不住了。 打瞌睡有人递枕头，而且他对曲昌国也印象不错，不想撅他面子，所以抽了一根出来。 宋德刚见齐文拿烟，顺手把火柴递了过来。齐文熟练的点上，轻轻吸了一口。 熟悉的烟草味道顺着鼻腔吸进肺里，久违的陶醉感让齐文小小的晕了一下。 王力也走了过来，给齐文介绍他的两个烟友。 “六班的，宋德刚，曲昌国。 这是我班的齐文。人家可是大才子，考上了延二都没去，来咱一中了。 靠，你也抽烟呀，不早说。我以为你这学习好的都不抽烟呢。”王力边介绍，边开着玩笑。 烟是拉近感情的重要纽带，特别是在学校偷偷的抽，有一种一起干坏事的感觉。 一根烟抽完，瞬间感觉彼此关系拉近了不少。 齐文挥手散了散烟味，说道：“咱以后还是去厕所那边抽吧，这在屋里迟早得让老师抓住，再说也影响其他同学。” “行。”其实宋德刚他们也是为了在同学面前装逼，心里也害怕让老师抓住，刚开学，抓你个典型叫家长来，那回家准保挨揍。 晚自习课间，王力又叫着齐文去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抽烟，那里是这些烟民的秘密基地，高年级的同学也在这里吞云吐雾。 齐文也没好意思总抽他们的，自己也买了一包，几个人轮流散着烟。 “就是这浑身的烟味太招人烦了，一进班级都能闻到。”齐文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 第79章 调整商业布局 同学们慢慢的适应了高中生活。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周六周日休息，大家下去采购生活用品，逛逛安平县城，齐文和马杰他们也顺便去打打游戏，调节一下。 时间转逝而过，到“十一”国庆假期了。 学校放七天假，住宿生们都得回家，拿下几个月的生活费和冬天的衣服。 齐文和马杰、孙世华也一起坐大客回了沙河沿镇。 回到家，看着门前停靠的旅游大客和三三两两的游客，齐文知道，又迎来了一个旅游黄金周。 院内，晾晒着收来的蛤蟆，看数量好像又比去年少了不少，“蛤蟆油生意也许快结束了。”齐文暗想。 进屋放下包，齐文又回到前面参茸行，看看能不能帮着干点啥。 宋春芳正在屋里招呼着游客，看到齐文回来的，欣喜喊道：“大儿子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吧。” “嗯，放假了，你快先忙着吧，妈。我也来搭把手，一会再说。” 齐文也上前帮着王丹丹接待起游客来，看来鹿场那边也不太忙了，又把丹丹姐抽这边来帮忙了。 招待完这波游客，宋春芳拉着齐文唠了起来，吃的怎么样啊，住在哪，钱够不够啊。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只是去县城，但是老母亲牵挂的心情是不分远近的。 齐文听着老妈熟悉的唠叨声，心里暖暖的，耐心的回答了她的每一个问题。 下午，齐文的导游姐姐顾雪飞也来了店里，见到齐文，也是喜出望外，拉着他唠了好一会儿。 前听他父母说了齐文去安平上高中的事，顾雪飞还感到惋惜呢，要是去延二的话，以后在延州还可以没事聚聚，去了安平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晚上，齐卫东出去收蛤蟆很晚才回来，到家看到齐文回来了，也很高兴。 宋春芳做了几个硬菜，特意犒劳犒劳齐文，儿子出去上学一个月，当妈的看着都廋了。 吃过晚饭，齐卫东爷俩坐在院里唠了起来。齐文汇报了一下他的学习生活情况，顺便也问了问家里的生意情况。 果然，今年的蛤蟆数量比去年又减少了许多。 到现在为止，齐卫东他们满打满算才收了2万5千多只，这还是往远了跑才收回来的。 像今天，齐卫东就去了镇里最远的那个村子收，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估计这些蛤蟆，晒干后能扒出50来斤蛤蟆油吧。 鹿场那边已经走上了可持续的循环发展之路，今年又下了6头小鹿，鹿茸也采完了两茬，都加工切片好了。 刘子平这个场长很用心，把鹿场管理的井井有条，完全不用齐卫东操心。 服装店的生意和去年差不多，比较平稳。 参茸行这边生意要比去年强了不少，越来越多的游客来这边停靠，购物，店里去年的存货基本都卖出去了，前一阵子齐卫东又补收了一批货。 “对了，听说你二叔要调到安平县局去了，前两天我去看你爷爷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说是节后就要交接，去县局刑警队当副大队长。” 齐卫东想起了一个好消息，连忙告诉了齐文。 “啊，这是好事啊。刑警队副大队长，这也属于重用了。”齐文高兴的说道。 其实二叔前世走的也是这条路子，但是比现在要晚了一年，这一年，可是差不少事呢。 “应该是吧。听你二叔说，大队长是副局长兼着的，他属于什么常务副大队，平时刑警队这块基本让他管着。” 齐卫东也不太明白他们警队的事，都是听齐卫国自己说的。 “哈哈，二叔这下权力可大了，比在这个山沟里当所长强多了。”齐文很开心，二叔终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 “你回来了，没事也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他们还一直念叨你来着。”齐卫东又嘱咐道。 “嗯，我明天就去。对了，爸，我估摸着明年的蛤蟆更收不上来多少了，而且收的人还越来越多，成本也高了。 不行到时候咱自己收点，扒了油，放咱家店里卖卖就够了，这蛤蟆油整少了再跑一趟广北都不值当的。 倒是鹿场那边，我觉得以后发展会更好。今天我在店里看了下，鹿产品啥的卖的挺火。”齐文劝说道。 齐卫东兴致不高的叹了口气，说道：“唉，看看再说吧，如果明年收的不多，咱就不去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相信陈老板也能理解。少了，确实不值当跑一回的，又是飞机又是啥的，费用也不少。” 看着老爸唉声叹气，齐文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少了一个赚钱的买卖，谁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长远来看，转型是必须的。 千万不能抱着一成不变的思维去做生意，要根据形势变化，适时调整布局，紧紧把握住时代变革的风口，顺势而为。 想到布局，齐文灵光一闪，对了! 虽然沙河沿这边蛤蟆是少了，但是全县有这么多乡镇呢。 如果在县城里也开一家参茸行，那收购范围将辐射全县各个乡镇，即便每个乡镇的蛤蟆数量都有所减少，但十多个乡镇的量汇聚起来，也是个可观的数字。 而且安平县城所在地二龙镇也在长白山旅游路线的节点上，人流量更大，土特产的需求更多。 到时候把县城的店作为旗舰店，沙河沿镇的店作为分店，两个店互通有无，共同发展，未来说不定还可以尝试连锁模式。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齐文脑海里不由的蹦出了后世电影里的一句四川话台词。 “嗯，这次回安平我就抽时间先去考察一下市场，然后再找机会劝说老爸老妈。”齐文暗自下定决心。 要在安平开参茸行旗舰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家得搬过去，场地、资金还有沙河沿这边的生意，都得处理好才行。 爷俩各自想了一会儿心事，就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齐文去二叔家看爷爷奶奶，二叔和二婶都不在家。 齐文直接去了东屋，发现在二叔招待所当厨师的齐亮也在。 “亮哥，你也在啊。”齐文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对于这个远房堂哥，齐文接触不是很多，但是他对当过兵的人天生有好感，可能与他前世当警察有关吧。 “齐文，你都长这么高了，今天休息，我来看看爷爷奶奶。”齐亮站了起来，跟齐文比了比个。 “嗯，你坐，亮哥，我也是放假，来看看。”齐文笑着回应着，接着，又和爷爷奶奶聊了几句，就和爷爷下起了象棋。 齐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大孙子，齐文每次来必须陪他下两盘，也算是亲子活动吧。 齐亮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爷俩下棋，偶尔和齐文聊几句上学的事。 下了几盘，老爷子累了，齐文看看时间，也该走了，就跟爷爷奶奶说了声，准备回家。 齐亮见齐文要走，也跟着打了个招呼要走。 两人一起出了齐卫国家，向着镇里走去。 “亮哥，你今天是来找二叔的吧。”齐文看齐亮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 齐亮有些发愁的说道：“嗯。听说二叔要调走了，他的招待所也不打算再干了，我寻思和他唠唠，看看我咋整？” “你自己有啥打算没，不回富强乡那边吗？” 齐亮摇头道：“不想回去，你大爷管我管的贼死，回去也是干待着。我寻思着要不自己干点啥，或者去县城饭店打个工啥的。” “哎，我想到了一个小生意。亮哥。你看看能行不？”提到饭店，齐文突然想到了学校食堂那难吃的饭菜，脑袋里冒出个想法。 “我不是在咱安平一中上学嘛。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老难吃了，还死拉贵，打饭的师傅态度更是死横死横的，同学们都烦的要死，但还没办法，不吃没地吃去。 你不是学厨师的嘛，如果你去我们学校边上开一家小吃店，早上卖早点，中午和晚上卖包子、盒饭啥的，我感觉能挣钱，就是你一个人干的话可能累了点。” 齐亮眼前一亮，心道：“都说这弟弟脑袋灵，看来还真灵。这没唠两句呢，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开个小吃店，对他来说不是啥难事，累点也不怕，咱当过兵的人还怕吃苦受累吗？就是不知道到底能赚多少钱，管他呢，试试再说，不行再去打工呗。” 想到这，他停下脚步，真诚的看着齐文说道：“齐文，你的主意挺好，我决定去试试。等招待所这边完事了，我就和家里说一声，去一中找你。” “那行，正好这段时间我帮你留意着点，看看学校周围有租房子的没，到时候你得租个房子开店是不。”齐文也为能帮到齐亮感到有些自豪，顺带着把找房子的任务也揽了下来。 “那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改天我去了安平，请你吃饭，我亲自给你做。”齐亮兴奋的拍了一下齐文肩膀，笑着说道。 “哈哈，谢啥，咱都是实在亲戚。”齐文也乐了，两人继续说笑着，回了家。 第80章 小吃部or小饭桌 十一国庆这个假期，齐文也没咋休息，每天不是帮着家里的参茸行招待游客，就是看着齐武和齐欣他们，感觉比上学还累。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齐文就要回去了。 宋春芳头天晚上就给他准备好了冬天的毛衣棉裤啥的，满满的装了一大包。 钱齐文没多带，上次带的2000块钱还剩了1000多，所以这次只管老妈要了1000块钱。 但是他把自己1300块的私房钱偷偷带了回去，准备和学校发的3000块钱奖学金存在一起。 那笔钱齐文拿到后就去单独办了个存折，这是他的小金库，以后还有大用途的。 一大早，齐文就坐上了去往安平的大客，这次他没和马杰他们一起，而是提前去了，因为他还要帮着齐亮找找房子。 到了学校，齐文把带的衣服啥的都放进壁柜里，锁上小锁头，便出了校门。 他先去了街上的储蓄所，把带的钱分别存上。 之后，他又去市场买了点生活用品，顺便在市场里的大排档吃了碗狗肉汤饭，2块钱，吃的饱饱的。 回到学校附近，齐文边溜达着消化食，边留意着有没有出租房子的。 安平一中附近还是之前那个老样子，都是一片片的民房。 齐文边走边想：“开小吃部的话，得离学生宿舍这边近才行，这样方便学生吃饭。先去东边看看。” 逛了一圈，适合开小吃部的房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几家只租给学生住的单间。 这种单间，一般都是那种三间的大瓦房，房东住在东屋，西屋租给学生住。 每间房能住3到4个人，每个人租金一般是50块钱。 其中有一间房子，齐文挺喜欢。 这也是三间大瓦房西屋的一间，但它是单独开了个门，不和房东走一个门，所以隐私性和自由度都好很多。 齐文很想租下这个房子。 一来学校的大宿舍人太多太吵了，晚自习后回去想再学会习都不可能。 二来马上冬天了，大宿舍里又潮又冷，这点齐文上一世可是深有体会过，如今家庭条件好了，自然还是住的舒服一点好。 “回去问问马杰和世华吧，看看他俩一起出来住不，这样我们三个人正好。”齐文边走边想。 东边这片没有适合开小吃部的，只能去学校西边再看看了。 西边这片民房是安平森林经营局的住宅区，人口更多，房子更密集，租房子的人家也多一些。 你别说，齐文还真找到了一户适合开小吃部的房子。 房东人不在，只在门上贴了个固定电话号码，齐文在附近找了一个商店，打过去电话约房东来看了一下房子。 这间房子只有两个房间，外间是厨房，里屋用来住人。 这样齐亮来了以后做饭和住宿的地方都解决了。 房租也不贵，一个月150块钱，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离学校宿舍远了点。 看了一下午的房子，齐文也溜达累了。 他又在商店里给齐亮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看房子的情况，让他招待所那边完事后抓紧来看看。 办完正事，齐文又回到了学校。 宿舍里，孙世华、马杰他们也都回来了，小胖子埋怨齐文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齐文解释了一下原因，顺便把租房子的事跟他俩说了声。 马杰也不喜欢学校的大宿舍生活，住的太不舒服了，反正出去住一个月才50块钱，还和齐文在一起，所以他举双手赞成租房子的事。 孙世华有些犹豫，可能还是有点不舍得钱，齐文也不勉强，只说不着急，等过一段时间再说也行。 十一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齐文正在宿舍和王力切磋吉他，一个同学进来送信，说楼下有人找。 齐文放下吉他，下楼一看，原来是齐亮来了。 哥俩坐在宿舍楼下的水泥花坛上，齐亮先简单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二叔节后就正式交接工作了，下个星期就来县局刑警队上班。 但是听说房子还没找到合适的，只能先自己住局里宿舍。 二婶的工作调动也办的差不多了，听说是二叔找了他们局领导帮着办的。 招待所那块镇政府一个副镇长家亲戚接了过去，人家自然得用自己人，那边我就辞了。 我跟二叔说了咱俩开小吃部的事，二叔没说别的，就告诉我听齐文的错不了，这小子有眼光，所以我收拾利索就来找你了。 齐文也没想到齐亮来的这么快，军人办起事来果然雷厉风行。 既然来了，那就抓紧去看房子吧，早看完早做决定。 齐文找出之前留的房东电话号码，领着齐亮去商店打电话，和房东约好时间，便和齐亮一起去了之前看过的那间房子。 房东来了后，打开房门，齐亮进去转了一圈，挺满意。 价格他也能接受，这两年他在齐卫国的招待所当厨师，手里也攒了一笔钱，应该够开店的费用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双方简单写了个协议，齐文怕房东知道租房子是干小吃部的话，再坐地起价，所以只说是学生住，因此协议里直接签了两年的。 预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满意的交完钥匙走了。 哥俩坐在里屋的炕沿上，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齐文回忆了一下前世一中附近商家几种经营方式，给齐亮提出了两种建议。 一是之前说的小吃部，早上卖粥和早点，中午、晚上卖包子、盒饭。 二是那种小饭桌式的订餐模式，为固定人数提供中餐和晚餐。 这房子里屋能放三桌，炕上两桌，地下一桌，每桌8个人，4个菜，量大一些也够吃。 这也是齐文当初上高中时很多附近商家选择的模式。 齐亮听完齐文的建议，自己寻思了一会儿，他其实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这种模式虽然要费事一些，但是利润肯定也比第一种大。 就是这吃饭的学生人数不知道能拉来多少，三桌都满的话还可以，要是人少了就不划算了。 还有这手续啥的，不知道好不好办。 于是，他也说出了他的顾虑，齐文想了想，手续这块，好像之前那些商家也都是偷摸干的，没啥手续，只要咱能保证食材新鲜，卫生就行。 至于学生，齐文表示自己可以帮着拉一些同学过来，但是刚开始肯定没那么多，之后慢慢积累口碑，做的饭菜可口，价格公道，自然会吸引人来。 齐亮听齐文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 食材卫生这块咱能保证，都是咱自己去采购，自己做，昧良心的事咱不能干。 慢慢先干着，哪怕前期不挣钱也行，只要口碑打出去，到时候自然会坐满。 “那价格怎么定，一个人收多少钱合适？”齐亮问出了最后个问题。 “180吧，我们现在在食堂吃，一个月也差不多这个数，但是同样的价钱，咱这吃的更好，更卫生，相信同学们会选择这里的。” 这也是之前齐文上高中时在外面订餐的标准价。 “行，那我这两天先准备准备，锅碗瓢盆、桌子、食材啥的。 下周六、周日，你先拉着几个同学来试吃一下，看看有啥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咱们再正式开始营业。”齐亮作出了决定。 “好，我回去就发动同学去。但有一点咱哥俩说好了，我来吃也得一样交钱，你可别给我搞特殊啊，要不我就不来了。”齐文怕齐亮不好意思收他钱，提前未雨绸缪说道。 齐亮还要推让，但齐文态度很坚决，他知道这是小本买卖，挣得都是辛苦钱，咱可不能占这小便宜。 齐亮最后还是没拗过齐文，只好答应了，但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个弟弟的好。 第81章 阴盛阳衰的卫校 齐文回到学校，先是在宿舍内部挨个找同学说了出去订餐的事。 并告诉他们这个周六中午可以去试吃一顿，不要钱。 这白吃的午餐谁不吃啊，当即就有10多个同学报了名。 周六中午，齐文把马杰他们几个也叫上，和报名的同学一起去了齐亮那。 屋里已经放好了两张桌子，上面热气腾腾的四大盘子菜，齐亮正站在电饭锅前挨个给同学们盛饭。 “这我哥，齐亮，这个地方就是他干的，你们都进来随便坐，8个人一桌。” 齐文招呼着同学们坐下，自己去帮齐亮盛饭。 “马上好了，我自己来就行，文。 那个，都是齐文同学，大家不要客气，随便吃，有啥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或者齐文都行。我们在改进。” 齐亮盛完最后一碗饭，放到了桌上，搓着手说道。 开吃吧，一会菜都凉了。齐文率先动起了筷子。 “嘿，你别说，亮哥这手艺实在可以。这香辣肉丝炒的，绝了。” 齐文吃了一口菜，心里暗自夸道。 同学们见齐文开动，也都开始吃了起来。 “嗯，挺好，比我妈做的都好吃。” “这个烧茄子可是比食堂的强百倍啊。” “靠，食堂那菜就别提了。上次我打了个牛肉炖土豆，里面愣是连个牛肉粒都没见着。 我他么翻了半天，竟然在盆底儿翻出来一颗沙子。” 同学们边吃，边议论纷纷。 一顿饭吃完，同学们都很满足。很多同学一碗饭没够，又加了一碗。 看来反响不错，齐文和齐亮心里都明镜似的。 晚上，来试吃的同学又多了几个，这些同学是马杰拉来的，齐文让他也帮着在他的宿舍宣传了一下。 试吃结束，同学们都向齐文打听着价钱，当齐文告诉他们一人一月180元时，当即就有十来个同学表示要在这吃。 还有几个犹犹豫豫的，明显就是想着白来蹭饭的。齐文也没管他们，统计好人数，加上马杰他们哥几个，一起报给了齐亮。 一共18个人，只能先放两桌了。菜是够吃的，齐亮做的很实惠，到时候不够在加点量也行，就这样，齐亮的小饭桌正式开了起来。 到了十月底，高一迎来了入学的第一次考试，期中考试。齐文作为入学时的年级第一名，还是有些压力的。 临考试前几天，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就连晚自习放学以后，都拿着课本在宿舍走廊里背题，因为宿舍都是到点关灯，想学习的同学只能去外面走廊就着灯光看书。 每当这时候，齐文想租房出去住的意愿就无比强烈。 考试结束，公布成绩，齐文很遗憾地没能保住他第一的宝座，掉到了学年第四，但是班级里排名还是第一的。 孙世华和马杰成绩更惨，班级里都排在20名开外了，学年更不用提了。 齐文借机给他俩又灌输了一遍出去租房子的好处，这次，孙世华咬咬牙，同意了。 宿舍潮点冷点他能忍受，但是没有好的学习环境他忍受不了，这期中成绩下滑的，他都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父母，再不努力不行了。 两人都同意了，齐文连忙去学校东边找之前相中的那栋房子。 挑了一个周六的下午，三个人搬离了宿舍，喜提豪华三人间一套。 相比大宿舍，这里真可以算的上豪华了。 小炕每天房东给烧的热乎的，外面的炉子上能烧热水，回来还能泡个脚啥的，水电都随便用，想学到几点学到几点，这下妈妈终于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吃住都安顿好了，齐文想着，这都开学俩月了，是不是该去找卫校找崔玉霞见一面了。 十一放假的时候，齐文给崔玉霞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两人简单聊了一下所在班级和学习情况，齐文也表示，等他在一中安顿好以后就去找她玩。 “明天周日，她们卫校也休息，正好去看看她。”时间长不见，齐文还真挺想那丫头的。 第二天，齐文起来捯饬了一番，换上了在市场里新买的长袖运动套装，搭配着白色运动鞋，整个人阳光帅气了不少。 安平卫校离一中挺远，在县城西边。 齐文先是去学校下面的东市场买了点水果，然后花2块钱打了个三轮车，去了卫校。 站在卫校那有些破旧的小二楼宿舍楼下，齐文有些懊恼。 光问了崔玉霞学的啥专业和班级，忘了问她住哪个宿舍了。 问了几个宿舍出来的同学，都说不认识。 这咋整？看来只能使出我的绝招了——狮子吼。 齐文走了几步，来到宿舍楼前中央位置站好，深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巴，扯着嗓子喊道：“崔玉霞，你在哪，我来找你了。” 连喊了两遍，就听见宿舍楼一阵推拉窗户的声音，无数个小脑袋从开着的窗户里露了出来，懵逼的看着楼下的齐文。嘴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这哪个学校的？长的挺帅啊。” “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男生，咱们学校没有这么高大威猛的。” “胆真大啊，崔玉霞是谁？他对象吗？” 齐文挨个窗户看了过去，都是小女生，一时有些脸盲，也找不到崔玉霞在不在里面。 刚想再喊两遍，宿舍楼左手边最里面楼洞的二楼窗户打开，一个女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伸出头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喊着：“别喊了，我在这呢，马上下去。” 听到崔玉霞熟悉的声音，齐文嘿嘿笑了两声。 饱含歉意的大声说了句“对不起，打扰大家了，都该嘎哈嘎哈吧。” 谁听他的啊，大家都好奇的盯着楼下，看看是哪个女生能有如此魅力，让这个男生豁出脸皮跑女生宿舍楼下大喊大叫的。 不一会儿，崔玉霞从楼洞里出来，一路小跑来到齐文身前，骄横的打了齐文一下，气呼呼的说道：“你要死啊。来之前也不说一声。跑我们宿舍楼下大喊大叫的，丢死人了。” 齐文傻笑着，把水果递给了崔玉霞，憨憨的说道：“别生气，我这不是找不到你着急了嘛，这才出此下策。下次不敢了，来，吃点水果消消气。” 崔玉霞接过水果，气已经消了大半。看到楼上同学们还都看着呢，连忙拽着齐文向外走去。 楼上女生们见没有好戏看了，纷纷缩回了脑袋，躲在屋里继续八卦起来。 崔玉霞领着齐文一直走到学校外面没人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转身盯着齐文，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老笑啥啊，跟着傻子一样。走，咱俩去二龙山走走吧。齐文被崔玉霞笑的发毛，赶紧提议道。 “哈哈，你才傻呢。大傻子。谁有你傻，跑女生楼下喊人。哈哈，大傻子，齐文。哎呦，我笑的不行了。”崔玉霞笑的都喘不上气了，捂着肚子还在那取笑齐文。 “行了吧你，别一会儿在笑岔气了。”齐文被笑的有些气急败坏。 “好了，不笑了，走吧，咱们去二龙山，你拎着水果。”崔玉霞憋住了笑，直起腰来说道。 齐文接过袋子，和崔玉霞一起并肩往二龙山走去。 二龙山位于安平县城西部，两条绵延的山脉环抱着安平县城，形似两条巨龙，因此得名二龙山。县政府所在地也因此称作二龙镇。 二龙山龙头山峰处，县里修建了一个小公园。 里面有几个凉亭，可供人们站在山顶，俯瞰整个县城。那时候能游玩的地方不多，所以二龙山就是青年男女们搞对象的绝佳场所。 卫校也在县城西部，离着二龙山不远。齐文和崔玉霞溜达着，来到了二龙山脚下。 虽然叫二龙山，但其实并不高，而且还修有水泥楼梯供上山下山用，所以爬起来并不费劲。 两人拾阶而上，来到了一处凉亭里。运气不错，凉亭里没其他人，给两人创造了独处的空间。 崔玉霞站在凉亭里，双手打开，伸了个懒腰，陶醉的说道：“这景色真好，站在这里，能看到整个安平。” 齐文站在她身后，盯着崔玉霞玲珑有致的身影，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这小妮子，身材越发的诱人了。” 崔玉霞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卫衣，搭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也是一双小白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 尤其是刚才一伸懒腰，露出了腰间那一抹雪白，差点没让齐文鼻血窜出来。 崔玉霞见齐文不吱声，回过头来，看着齐文盯着她的后背看，脸一红，娇嗔了一声：“看什么呢。呆子。” “看你长的漂亮。”齐文脱口而出。 崔玉霞脸更红了，慌乱地坐到了凉亭的椅子上，嘴里嘟囔着，有点热了，来，咱们吃点水果吧。 齐文连忙递上袋子，崔玉霞从里面拿了一个苹果梨出来，用手擦了两下，慢慢啃起来。 齐文也拿了一个，坐到崔玉霞身边，咔嚓一口咬了下去。 这时候的苹果梨，皮薄多汁，清脆爽口，吃下去润肺又解渴。 两人边吃着水果，边交流着彼此学校的趣事。 “你们学校咋都是女生啊，我在你们宿舍楼下一个男生没看到呢。”齐文边吃边疑惑的问道。 “男生在学校东边的小寝住，不过也没多少人。你知道吗，我们护理班才有意思，一个男生都没有，清一色娘子军。” “这也太阴盛阳衰了些，那几个男生不得被你们供起来当成宝啊？” “拉倒吧，一个个女里女气的，我们看着都烦呢。” “哈哈，那我如果去了你们学校，三宫六院的，岂不是任我挑啊。” “呸，你敢，小心我把你变成太监。” 。。。。。。 两人唠到了中午时分，崔玉霞提出要回学校。 齐文没同意，说什么爬山累了，要请她吃饭，其实就是怕她在学校吃不好，想犒劳犒劳她。 既然是犒劳，那必须得吃肉。 两人来到了街里的一家串店，美美的吃了一顿，一算账，才花了30块钱。 第82章 参茸行旗舰店计划搁浅 期中考试后，就是例行的家长会了。 时间定在了下周三，这是高一新生的第一场家长会，因此，学校要求学生尽量通知到各自家长，能来的都来。 齐文也给家里打了电话，齐卫东说到时候他来开家长会。 周三上午，齐卫东就到了，因为家长会是下午一点开，所以齐文他们上午还在上课。 齐卫东一直等到他们中午放学，才见到齐文。 得知齐文在外租了房子，还帮着齐亮开起了小饭桌。 齐卫东非要去看看，正好也到中午饭点了，齐文只好带着老爸先去了齐亮那吃口饭。 齐亮见齐卫东来了，亲切的叫了声叔，然后忙活着给他们爷俩加俩菜。 吃完饭，齐文又带着齐卫东去了租房子的地方看了看。 看到儿子能照顾好自己吃住了，齐卫东很欣慰，告诉儿子，不要怕花钱，吃好住好少遭罪就行。 爷俩坐在齐文住处的炕上，齐卫东唠叨着说起了这两个月家里的情况。 广北今年还是去了一趟。是他和梁树林去的。齐卫国刚调到刑警队，实在走不开。 “蛤蟆油卖了116600元，一家分了3万8，刨去成本，挣了将近两万块钱。 鹿茸卖了6万多，刨去成本和刘子平的分红，净剩3万来块钱。 服装店到现在为止净赚2万多，参茸今年生意好，净赚了3万多。 总之，今年一年收入大概10万左右。 齐卫国家也搬到安平县城了，而且是搬到了楼里。 好像是什么商业局的住宅楼，房子在客运站那边的转盘道旁边。 爷爷奶奶那没人照顾不行，所以齐文的大姑把家搬到了沙河沿，住在二叔的房子里。 秋天回新发村收蛤蟆的时候，和你三舅唠了唠，他愁的够呛。 你表哥宋红彬前两年初中毕业哪也没考上，在家种了两年地了，这回你表妹红丽也没考上高中，现在都在家呆着呢。 我寻思着把红丽整到咱家参茸行去，帮着你妈卖卖货啥的，总让丹丹两头跑也不是个事。你看咋样？”说到最后，齐卫东又征求了一下齐文的意见。 行啊，红丽脑袋好使，嘴也快，有她帮着老妈能轻快不少。齐文心里暗喜，正求之不得呢。 其实让三舅一家都搬过来更好，以后沙河沿这边的土特产生意就都交给他们，自己家人，放心。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齐文这边安平旗舰店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 想到这，齐文想起来还要考察市场来着，这阵子忙活的也忘了。 齐卫东见齐文也同意，就说道，“那行，回去我就让红丽过来，那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在盘道中学耽误了啊。” “对了，还有件事，下午开完家长会，我给你二叔打个传呼，晚上带你去认认门，搬家的时候你也没捞着去。”齐卫东又说道。 “好，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齐文也想去二叔的新家看看。 下午一点，齐文送齐卫东去了自己班级，安排他坐在自己座位上，就出去等着了。 三点左右，家长会开完，神色各异的家长陆陆续续走出了校门。 齐文站在校门口，就看到齐卫东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连忙问道，“老师说啥了？” “夸你来着。说你脑袋聪明，就是平时不太用功，精力不集中。如果能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的话，能再往前冲刺一下。”齐卫东扬了扬手里的成绩单说道。 齐文汗颜。老师看的真准。 可不嘛，他这又是搞对象又是租房子的，光忙活别人去了，自己的学习全靠考试前突击才上去的。 爷俩给齐卫国打了个传呼，齐卫国回了电话，开车来接他们。 不多时，齐卫国开着吉普车接上了齐卫东爷俩，向县城西边的新家驶去。 车上，齐卫国简单介绍了买房子的经过。 原来这房子是之前商业局副局长的，是他们局去年集资建成的住宅楼。 这个副局长装修完住了刚满一年，就被调到延州市工作了，媳妇和孩子也都跟着搬了过去，这房子就空了出来。 正好齐卫国要买房子安家，就连家电带家具的都买了下来，一共花了7万多，倒也省事了，拎包入住就成。 商业局住宅楼有两栋，一前一后。前面那栋临街，齐卫国家在后面那栋。 来到齐卫国家，二婶梁淑萍还没下班，三人就坐在客厅里闲聊着。 齐文看着前面临街那栋商业局住宅楼，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位置他熟悉，位于县城西部转盘道附近，交通便利，四通八达。 往东不远就是是客运站，北面上去是县委县政府，往南边正对着去往延州市的332省道，周边还有公安局、财政局等企事业单位，可以说是个做生意的黄金地段。 想到这，齐文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绝佳的参茸行总店位置所在嘛。 这地段人流量大，还处在县城行政中心附近，能很好地满足来往游客和政府公务接待需求，正适合做土特产生意。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他光记得后世这片开的都是修车行，轮胎行、饭店啥的，就没往土特产方面想。 现在这楼刚盖起来不久，临街的门市就寥寥开业了几家，都是商店、小吃部啥的，也没有形成什么行业规模，应该还来的及。 “二叔，前面那栋楼还有门市房卖吗？”齐文迫不及待的站起来，问齐卫国。 “应该有吧，前几天我还看到一个门市房上贴着出售呢。听他们商业局的人说，好像剩了几套大面积的，不好卖。咋地，你有啥想法吗？”齐卫国很感兴趣的发问道。 “嗯，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我先说说看，你和我爸也帮着参考参考。是这样的。。。。。。” 齐文不紧不慢的把他在安平开参茸行旗舰店的计划说了出来。 “暂时就想到这些，你们看看有啥不妥的地方没。”齐文总结道。 齐卫东哥俩已经对齐文总是这般天马行空的想法习以为常了，哥俩没有吱声，都在认真思索这件事各方面的利弊。 齐卫东咳嗽了两声，说道：“我觉得有点困难。一来在安平开店的话，又买门市又进货啥的，资金对咱家来说有些困难，可能一下子就把家底掏空了，风险太大。 二来现在咱也不知道安平这块参茸和土特产啥的行情到底咋样，你说的政府需求这块也是不保准的事，盲目就干，容易赔本。” 齐卫国见大哥发话了，思考了一下，也跟着说道：“小文这步走的确实有点风险。 大哥说的有道理，我看这么地吧，我这阵子抽空跟政府和各单位的了解了解，看看每年土特产这块到底需求咋样，咱也摸摸底，了解清楚了再决定不迟。 至于资金不足的事，我这买完房还剩了点，到时不够从我这拿点也行。” 齐文见他俩都不太同意，知道可能时机还不太成熟，于是也没再硬犟。 就如齐卫东所说的，这时候开的话资金确实有点勉强，而且这店晚点开也没关系，现在是冬天，也没啥大客户。 但是这门市房可得盯紧了，万一哪天被有钱人买走，就误了大事了。 于是，齐文退而求其次，又讲起了买门市房的好处来。 这一点，齐卫东哥俩倒是没再反对，谁都知道买门市赚钱，特别是地段好的门市，那更是寸土寸金。 最后，两人一致同意可以先买个门市房，至于参茸行旗舰店的事等齐卫国调查完市场行情再说。 第83章 我真的就只想借本书 第二天，齐卫国带着齐卫东去了前面临街那栋楼，在楼下转了一圈，相中了右数第二间的门市。 打电话，看房，讲价，交定金，等齐卫东回去拿钱来交上尾款这事就算办完了。 回到学校，齐文专心的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老师说的对，确实应该集中精力先把学习的事搞好，在此基础上，再想其他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时候你越想干什么的时候老天越不想让你干什么。 一个周六的下午，齐文正在教室里埋头苦读。 马杰一脸怪笑的找到了齐文，神神秘秘的告诉他，有个人找你，正在咱们租房子那等着你呢。 齐文很是纳闷，谁呀，找我不能来班级吗？问马杰，这小子死活也不说，只是冲着齐文嘿嘿笑着。 “笑的这么淫荡呢，你小子又发花痴了吧。”齐文嘀咕着，回了租住的房子那。 推门一看，齐文懵逼了。 炕沿上怎么坐着一个女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呢。 看着有点面熟，应该是沙河沿中学一届的，好像马杰他们班的，仔细回想一下，应该叫张海燕。 “是你啊，你找我有事吗？”齐文赶紧打了个招呼，问道。 张海燕没回答齐文的问题，反而推了推炕上的一兜水果，说道：“知道你们学校艰苦，特意给你买的。” “这多不好意思，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齐文嘴上客气着，内心更加疑惑了。 张海燕见齐文迷茫了，开口说道：“那个，齐文，你记得初三那年冬天你问我借过一本书吗？” “借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齐文慢慢回忆起来，好像是他卖贺卡那段时间，和马杰认识了以后，去三班找过他几次。 记得这个女生坐在他班前排，有一天在看一本《神雕侠侣》。 齐文好久没看过这本书了，想再回忆回忆，于是顺嘴就跟这个女生聊了一会儿，还向她借了这本书看，之后又陆续跟她借了这个系列的其余几册看。 但我记得当时都还了呀？难道落下了一本？ “哦，我想起来了，但是我好像都还你了吧。”齐文不确定的说道。 “还了，都还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要书的。是有别的事。”张海燕有点扭捏的说道。 “那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到的，我肯定帮。”齐文听到不是书的事，也轻松了起来。 “那个......就是......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吧，齐文，我想和你交朋友。”张海燕吞吞吐吐的，终于小声的说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齐文如遭雷击，内心如万马奔腾般，一个个念头闪过。 “啥？交朋友？哪种朋友，处对象哪种？这哪跟哪啊，这么突然呢？是不是开玩笑，难道是小崔派来试探我的？” “那个，张海燕同学，你说的交朋友是指哪种啊？”齐文小心地问道。 张海燕说出了她长久以来最想说的话，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语气也轻快起来：“嗨，反正已经说开了，我就跟你直说吧。 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也从来没处过对象啥的，就连跟男生说话都很少，那次你跟我借书，还和我说了好多话，我晚上回家就失眠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同龄的男生跟我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这么帅、这么优秀的男生。 之前我在学校里就听说过你，也看过你的表演，但我从来没敢想着和你能交朋友。 后来你老管我借书，我感觉你对我也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之后你就没了动静，我也不好意思问你。 后来，你考上了高中，我也来到了安平，这才鼓起勇气来找你。” “这他么的，都哪跟哪啊。怎么我就对你有点意思了，姑娘，我真就是想看看《神雕侠侣》而已。”齐文心里无奈的吐槽着。 吐槽归吐槽，该解释还得解释，齐文想了一下，说道：“张海燕同学，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哪本书，然后正好你有，就问你借了，这就是个美丽的误会。” “误会也好，暗恋也罢，反正我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找你，今天你必须给我个答复。”张海燕嘟着嘴，有些蛮不讲理的说道。 齐文看着张海燕那张略带婴儿肥的脸，有些失神。 说实话，这个张海燕长的还是挺可爱的，大大的眼睛，双眼皮，胖嘟嘟的包子脸，小巧的鼻子，嘟起来的小嘴红红的...... “靠，你个老色批，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瞎看？”齐文回过神来，气的骂了自己两句。 该怎么回答他呢，齐文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出了最为经典、也是他这辈子对女生说过最硬气的一句话：“我爸不让我处对象！” 张海燕看着齐文理直气壮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找借口你也找个说的过去的啊，还你爸不让你处对象，不让你处你就不处啊，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不管，反正我也不耽误你学习，就每个礼拜天让我来看看你就行。” 齐文心里哀嚎：“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还不成嘛。你可别来看我了，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出去成啥了。” 想到这，齐文慌乱地说道：“那个，张海燕同学，咱们还是先从普通朋友做起吧，普通朋友。 你也别老来这看我了，下次我去找你吧。对了，你说你来安平了，在哪啊？” “不管咋办，先稳住她再说，估计等时间长了，两人也就慢慢冷淡下来了。”齐文心里想道。 张海燕莞尔一笑，狡黠地说道：“普通朋友也行。不过你说了，下次来看我，说话算话啊。 对了，我在咱县里的一家废品收购站上班，就在大市场对面的胡同，你进去走不远就能看到牌子。” “啊，你都上班了呀。”齐文惊讶道。 “嗯，我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就不念了。 我家就我和我妈，我爸很早以前出车祸走了。 今年秋天的时候，我妈嫁到了安平，就把我也带过来了。 我的后爸就是开废品回收公司的，把我安排在了他公司下面的一个收购站上班。”张海燕有些黯然的说道。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家的情况。”齐文歉意的说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记得，你有时间了去找我啊。不许耍赖。”张海燕恢复了女儿态，笑着说道。 “嗯，嗯，一定去，一定去。”齐文连忙答应着，生怕她再提上一中找自己的事。 “时候不早了，那我先走了，水果你留着吃吧。”张海燕起身，向外走去。 “那个，要不我请你吃饭吧。”齐文假惺惺的说道。 “拉倒吧，让你们同学看到，不得炸窝啊。再说，我还得回去给家里做饭呢。拜拜。”张海燕脚步轻快的边走边说道。 “拜拜，慢走啊。”下面那句有空再来，好悬没跟着溜达出来，吓得齐文硬生生憋了回去，造了个脸红脖子粗，咳咳了两声。 “天冷了，多穿点，别冻感冒喽。”张海燕回头嘱咐道。 “哎，”最难消受美人恩啊，齐文边答应着，边送张海燕出了大门。 晚上马杰回来，齐文把他摁炕上好顿折磨。 这小子，明知道咋回事，还在那跟我装糊涂，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疯闹了一会儿，静了下来，马杰跟齐文解释了他帮张海燕约齐文的原因。 原来，张海燕家和马杰家还有点亲戚。 张海燕家原来家庭条件不错，她父亲是沙河沿镇政府的司机，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都很宠她，而且她小时候还挺活泼开朗的。 但是自从十岁那年父亲去世后，她性格就变了，除了她母亲以外，很少和外人说话。这次她找到了马杰，说了她和齐文的事，想让马杰帮忙约下齐文。 马杰也是好心，想着这女生难得喜欢上一个人，让齐文帮着她开导开导也好，所以就答应了她。 “快滚犊子吧。你以为你是月老啊。你咋不自己去开导她呢，以后别给我整这事啊，再有下次我真削你。”齐文看着马杰无辜的小眼神，气急败坏的说道。 “哈哈，人家也看不上我啊。”马杰哈哈大笑，两人又在炕上打闹作一团。 第84章 废品收购站中隐藏的商机 答应了人家的事就得做到。 过了半个月，齐文找了个周日下午，买了点水果拎着去看张海燕了。 对于这个早年丧父，现在寄人篱下生活的小女生，齐文心里也有些同情。 不管咋说，人家喜欢自己是没错的，齐文也不忍心再伤害她，就当个普通朋友处着吧。 “普通朋友，偶尔去看看，也说的过去，礼尚往来嘛。”齐文心里安慰自己道。 来到大市场对面的胡同，齐文有些恍惚。 这条胡同，现在两侧还都是平房，若干年后，这里就会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高楼大厦，成为了繁华的商业街。 现在，这里还都是土路。 齐文溜达着向胡同里面走去，没多远，就看到了安平县废品收购公司第一收购站的牌子。 “应该就是这了。”齐文走进收购站院内，放眼望去，一堆堆废铁、废纸壳啥的堆得如小山一般，院内一个角落里，有三间平房。 齐文来到房前，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海燕探出头来，见到是齐文，欣喜的说道：“哎呀，你怎么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屋里就张海燕一人，小小的房间里，放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靠里面墙放着一张小床，床边还有一个老式的保险柜，屋子正中央，立着一个炉子，烧的旺旺的。 “来，坐这边，挨着炉子，暖和。喝点水吧”。张海燕招呼着齐文，自己去桌子上拿暖瓶给齐文倒了杯热水。 “好，谢谢。”齐文把水果放到桌子上，接过杯子。 不是很烫，便双手捧着，正好热热手。 张海燕坐在了那张小床上，面对着齐文，两人闲聊起来。 张海燕这个收购站一共就三人。 一个站长，负责上门收购各种废品。张海燕是会计，同时负责给废品过秤。旁边那间房子里，还有一个打更的老大爷。 “你们这公司有几个收购站啊？” “三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我这个在中间。还有一个总站，在铁南那边，我们收到的废品最后都拉那去。” “铁南，铁南，”齐文突然想起了后世县城里有一个靠收废品起家的大亨，人称田破烂。 传说他就是在县城铁南起家的，一步步发展壮大，垄断了全县的废品收购行业，最后开了全县最大的废旧金属收购加工公司，还当选了县政协委员。难道就是他吗？ “你们大老板姓什么啊？”齐文装作随意的问道。 “你说我继父吧，他就是大老板，姓田。”张海燕随口说道。 “我靠，我靠，我靠，真是他。”齐文心头狂震，默念了三遍我靠，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这个张海燕，还真是好命啊，这田破烂，前世据说身家有几千万了。 张海燕虽然是继女，那也差不了那去，在这小县城里，条件绝对数一数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见有人在院里喊道：“有人吗？收破烂的在不？” “来人了，你在这坐着，我出去看看。”张海燕起身，裹了裹棉衣，推门出去。 “我也看去，能帮你干点啥不。”齐文不好意思一个人待着，边说边跟着走了过去。 院子里停了一辆倒骑驴人力自行车，一个魁梧的黑脸汉子站在车前，看到有人来了，连忙说道：“收废铝不，我这有点铝线卖。” “收，你推到这边来，卸下来打好捆，放到秤上。”张海燕指了指院子一角的地秤。 “好嘞。”黑脸汉子推着倒骑驴，来到秤前，把车上乱七八糟的铝线捋了捋，打成捆放到了秤上。 “18斤，两块六一斤，一共46块8。卖不卖？”张海燕瞅了一眼秤说道。 “卖，卖。”黑脸汉子听到钱，眼里放光，紧忙说道。 “把这铝线堆到那堆里去，然后跟我回屋拿钱。” 那汉子听话的按照张海燕的吩咐放好了铝线，跟着张海燕向屋里走去。 齐文跟他走了个并排，闲着无聊，随口问道：“大叔，你这铝线在哪捡的？没少捡啊。” “那可老远了，在纺织厂那边呢。”黑脸汉子不在意的回答道。 “哦，纺织厂，那是挺远的。”齐文顺着说了一句。 回到屋里，张海燕打开抽屉，数出钱点给了黑脸汉子，那汉子又点了一遍，才小心的揣进了兜里，推着车走了。 “这铝线挺值钱啊，一斤就两块多。”齐文没话找话的说道。 “铝不算贵的，铜比它贵多了。一斤4块钱呢。”张海燕很熟悉价格。 “那卖铜的多不？” “不多，能用到这东西都是些电缆啊什么的，哪有那么多废电缆能扒出铜来呀。” 废电缆、纺织厂、苗破烂，突然几个关键词在齐文的脑海中闪过，后世听说过的一则传闻渐渐回忆起来。 这田破烂从一个走街串巷收破烂的奋斗到身家上千万，很具有传奇色彩，所以关于他的发家史县里也有很多种传说。 其中一条就是，当年他用较低的成本打包收购了安平纺织厂破产后处理的全部废品，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不少宝贝，赚取了好几倍的利润，一下子发展起来了。 这其中，就包括纺织厂淘汰下来的废电缆，那里面据说是有部分铜的。 算算时间，纺织厂好像就是在1995年年底宣布破产的。 之后厂区封存，工人回家待岗，但是破产后的清算很不顺利，一直拖了一年多才算基本完事，还遗留下了不少问题。 齐文上一世在县局工作时，还参加过政府处理老纺织厂历史遗留问题专班工作组，协助处理一些涉及工人信访的问题，所以记得很清楚。 想到这，齐文坐不住了，他得赶紧去核实一下纺织厂破产的具体日期。 再看看现在厂区是个什么状态，有没有机会把那些淘汰的废电缆提前搞出来，小赚一把。 至于田破烂，哈哈，那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您家大业大，不差我这点油水。大不了以后我对你继女好点，多给她买点好吃的做补偿吧。 张海燕见齐文在那一会儿沉思，一会微笑，偶尔还怪异的瞅他一眼，心里好奇，开口问道：“你在那嘎哈呢，神经了吗？” “你才神经呢。我在想一件重要的事呢。”齐文笑着说道。 张海燕白了他一眼，说道：“啥事啊？跟我说说呗。” “先不告诉你，不过这事还跟你有点关系，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齐文卖了个关子。 “切，我还不稀的听呢。”张海燕扭头说道。 “哈哈，不跟你逗闷子了，我该回去了，你在屋里烧炉子注意啊，这屋子小，别一氧化碳中毒了。”齐文起身，嘱咐道。 “知道了，你就不盼着我点好啊，走吧，走吧，大碎嘴子。”张海燕嘴上不饶人，脸上却笑的像朵花，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齐文笑了笑，推门出去，后面张海燕把着门，大声说道：“拜拜，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齐文吓的一趔趄，连忙回头说道：“别，别，我过一阵就期末考试了，没时间，等考完试再说吧。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说完，齐文头也不回的赶紧溜了。 张海燕望着匆匆离去的背影，捂着嘴偷笑了一下：“这点小胆，看把你吓的，跑的比兔子都快。” 回到学校，已经到饭点了，齐文直接去了齐亮那吃饭。 齐亮那现在已经招满了吃饭的学生，三个桌，每桌都加到了10人，就这还有学生打听着要来加桌呢，但是实在坐不下了，只好婉拒了他们。 利润方面也十分可观，刨去食材成本和房租啥的，每个月能净剩一千五百多块钱。所以，齐亮现在很满足，每天干起活来劲头十足。 齐文边吃饭，边看着齐亮忙碌的身影，突然想到，放假了，亮哥这也该停工了，到时候是不是可以拉着他一起去完成他的收破烂大计呢？ 第85章 破落的纺织厂 元旦放了三天假，同学们都没回家。 时间太短，不够折腾的，而且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想利用这几天再好好复习复习。 齐文也猫在出租屋里学了两天。 假期最后一天，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围着最近流行起来的港巾，出门去纺织厂打探消息了。 安平纺织厂位于县城西南部，距离县城有5里多地。 厂子占地面积很广，分为厂区和工人家属住宅区两块。鼎盛时期，这里连工人带家属有1000多人，有自己的子弟小学和职工医院，自成一套体系。 齐文坐着出租车来到纺织厂住宅区，付钱下了车，看到出租车调头走远，齐文溜达着住宅区里走去。 现在是上午，住宅区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有几个行人在路上溜达。 齐文想了想，上前拦住了一个遛弯的老头，恭敬的问道：“大爷，你知道王利民家吗？我是他亲戚，来找他的。”齐文随口编了一个人名。 “谁，王利什么？”老爷子好像有点耳背，反问道。 “王利民呐？”齐文又大点声说道。 “王什么民？”大爷还是没听清。 我去，这大爷是从《夏洛特烦恼》里穿越回来玩我的吧。 “王利民。”齐文已经不抱希望了，准备问问其他人。 没听过这人啊，倒是有个王相民。”大爷看起来精神头挺好，中气十足的回答齐文。 “啊，不可能啊，我是远道来的，特地投奔他来的。他说在这纺织厂上班，效益老好了，让我过来进厂子上班呢。”齐文瞎编道。 “好个屁。都他么黄摊子了。一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硬生生把一个厂子整黄了。”老大爷看起来怨气十足。 “啊，黄了，啥时候黄的呀，我还寻思来这上班呢。”齐文装作诧异的说道。 “半个月前刚开大会宣布完，工人都回家待着了。 厂领导那帮瘪犊子玩意现在正商量着怎么卖厂子设备啥的呢。你看着，他们要敢胡乱整，我老胡头第一个去县里告他们去。” 看不出来，这老爷子还是个嫉恶如仇的主，看来是这厂子的老工人，对厂子很有感情。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外地来的，许是被那个叫王什么民的忽悠了，这厂子前几年就不行了，现在更是完犊子了，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老大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嘞，大爷，你溜达吧，我不能白来一趟，我转转看看，再走。” “行，你看看吧，那边是厂区，挺老大呢。”老大爷边说边溜达着走了。 齐文顺着老大爷刚才说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一片老大的厂房。 来到大门处，只见推拉门紧锁，门口的打更室烟筒冒着烟，应该是有人。 齐文敲了敲打更室的门，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谁啊，厂子都黄了，还有人来？” 齐文见有人开门，连忙说道：“大爷，我找个人。” “找谁啊，厂子都没人了，找人去那边家属区找。”打更老头手插在棉衣袖口里，懒洋洋的站在门口说道。 “大爷，来抽根烟。我走半天了，能进去待会不，暖和暖和。”齐文从兜里掏出五朵金花烟，弹出一根递给了大爷。 “你这小伙挺会来事，进来吧。”大爷退回了屋里，齐文也跟着进来了。 小屋里烧着炉子，温度还可以。齐文给大爷点上了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爷俩一起抽了两口烟，感觉近乎了不少。大爷脸色柔和的问道：“你找谁啊？小伙。” “哦，我找一个叫王利民的，听说是你们纺织厂的。”齐文继续瞎编。 “我在这打更了好几年了，这厂里的人我都认识，没有你说的这人。”大爷想了想，回答道。 “哦，没有就算了，对了，大爷我刚才听家属区那边的人说这厂子黄了，就留你一个人打更呀。”齐文循序渐进的打探。 “嗯，可不是。早几年就不行了，一直断断续续维持着，今年彻底完蛋了。 厂里正算账呢，听说要卖了厂子。厂领导也不是个东西，让我继续看着厂子，也不给发工资，到现在欠我一年工资了。要不是跟这厂子有感情，我早不干了。”大爷义愤填膺地说道。 “那大爷，要是卖厂子的话，咱们厂里那些废品，像什么废铁啊、废电缆什么的怎么处理啊？”齐文打听着。 “废铁、废电缆啥的有的是，都在仓库那后边堆着呢，厂子这几年都没咋开工，人心都散了，也没人经管了。 厂领导光寻思着卖厂子、卖设备呢，谁关心那些事。”大爷有些痛心地说道。 齐文心中一喜，看来有门。 他琢磨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大爷，我这有个挣钱的路子，你听听，想干不。 你看啊，咱厂那些废品扔那扔着也是白瞎了，这样，你卖给我点废电缆啥的，我一斤给你一块钱。咋样？” “啥，你收那玩意。我咋卖给你啊，我只是个打更的，也不是领导，没法做主啊。”大爷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看你说的，不是领导咋地了。现在这厂子都黄了，哪还有什么领导。 现在这里就你一人，你就是最大的领导，你就说了算呗。 再说了，这厂子是领导的吗？我看不是，应该是咱们工人自己的，是不？ 咱工人拿点自己家的东西换点钱补贴家用，还是个事嘛。 你刚才也说了，领导们都忙着卖厂子，卖设备呢，就许他们卖好的，还不让咱们卖点废品啊。是不是？”齐文一顿忽悠。 老大爷明显被齐文的歪理说动了，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这小伙子说的也是，那好设备啥的都让领导卖了，还不让咱工人卖点废品啊。 主要的是，这卖了钱能揣自己兜里，多少的也能贴补点，厂里这一年没给发工资了，就当自己给自己补发点工资呗。 “那个，小伙子，你要多少啊，我可跟你说，多了可不行。千八百斤的还可以，那么大一堆少点看不大出来。”大爷谨慎的回答道。 齐文大大咧咧的说道：“不多，就两千来斤就行。那玩意压秤，两千来斤也没多少。反正这东西也没个数，谁还会去仔细查呀。” “嗯，也是。谁管这事啊。那行，你啥时候来拉呀？最好整个倒骑驴，一点点的拉，别大张旗鼓的，让人看到不好。” “下个星期六，放心，我拉几趟就够，不会引人注意的。” “好，那就说定了，到时候一手钱一手货。” “嗯，说定了。” 两人三言两语，把这事定了下来。 “那我走了啊，大爷，这包烟你留着抽吧。我看你一个人在这也怪没意思的。”齐文起身掏出烟盒递给了大爷。 “你看，这多不好意思的。”大爷嘴上腼腆的谦让着，手上动作麻利的收下了那盒五朵金花。 齐文笑着和大爷拜拜，回身向住宅区走去。 第86章 收破烂二人组 元旦过后，马上迎来了期末考试。 周五考试成绩公布，齐文还是班级第一，但是学年名次下降了一名。 齐文也没气馁，毕竟这才高一，再说，他的潜力还没完全挖掘出来呢，最后的高考，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考完试，外地的同学都收拾东西坐车回家了。 齐文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齐亮这边有点事，他帮着处理一下，要晚点回去，听说和齐亮一起，家里也放心的同意了。 之后，齐文去了齐亮那，他正在收拾着屋子，同学们都回家了，他的小饭桌也要歇业一段时间了。 “亮哥，你先别收拾了，我跟你说个事。”齐文拉着齐亮来到了里屋。 “啥事啊，放假了，你不回去啊。”齐亮边擦着手边说道。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我先不回去了，你也先别走，咱俩去办件大事。”齐文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事？”齐亮疑惑的问道。 “嗯，帮我去收点破烂。”齐文郑重其事的说道。 齐亮笑了笑，说道：“收破烂算什么大事。” 是这样的，我跟你说：“我有个同学，在废品收购站工作......” 齐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齐亮说了一遍。 齐亮皱着眉头听完，担心的问道：“小文，咱这样行吗？这不是占公家便宜吗？犯不犯法呀？” 看着颇具正义感的齐亮，齐文只好耐心的解释道：“犯啥法？犯法。那些贱卖公家资产的人才是犯法呢。咱是从他们厂工人手里花钱收的，不过就是价钱低了点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哦，那行吧。但是咱先说好啊，偷鸡摸狗的事咱老齐家的人可不能干，要不让大人知道了，得把咱俩腿打折。”齐亮强调着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咱俩明天就去，推着你买菜用的那辆倒骑驴，收个三五趟的咱就不干了。” 齐文看了一眼院里停着的脚蹬三轮车，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行，不过你得换身干活的衣服。” “嗯，那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哥俩边说边一起干了起来。 第二天，是周六。齐文换了一身相对较脏的衣服，去了齐亮那。 哥俩先是整了点饭吃，然后齐亮推着他的倒骑驴和齐文来到了街里的储蓄所。 齐文拿出他的小金库存折，取了1500块钱，贴身放好，又在旁边商店买了两盒烟，之后两人一个蹬车，一个坐车，向纺织厂方向骑去。 5里来路，去的时候都是下坡，所以速度很快，20分钟后，收破烂二人组就来到了纺织厂大门口。 齐文来到打更室，边喊边推门进去：“大爷，我来了。” 打更大爷见齐文来了，先是向外瞅了一眼，看到外面还停了辆倒骑驴，车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小伙是跟你一块的啊？” “嗯，我堂哥。”齐文边回答，边掏出之前买的两盒烟放到了桌上。 大爷看到烟，脸上露出了笑容，低声说道：“我给你们把大门开个小缝，你们把车推进来，跟着我走。” 说完，大爷揣起烟，来到大门前，把门推开了一条只够倒骑驴进出的缝隙。 齐文招呼齐亮把车推了进来，跟着大爷来到了仓库后面的废品堆前。 “你们带秤了吗？”大爷专业的问道。 “哎呀，把这事忘了，这咋整？”齐文深为自己的不专业感到懊恼，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大爷淡定的说道：“没事，我就怕你们不带着，所以从厂子里找了一台，在仓库边上放着呢，你俩跟我去抬过来。” 三人去仓库边上抬了秤出来，大爷告诉齐文，你们可以动手挑了，挑完打包过秤就行。 齐亮掏出两副白线手套，递给齐文一副，他自己蹬车一直带着棉手闷子，也得换一副。 齐文之前来的路上跟齐亮说过，这次只要废电缆。所以两人径直来到废电缆那边，挑选，捆扎，打包，过秤，忙的两人一身汗。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倒骑驴的车斗里终于装满了打包捆好的废电缆。 齐文和大爷对了下账，一共403斤。 齐文从贴身兜里掏出钱，点了410块钱递给了大爷。说道：“大爷，我着急过来，也没换零钱，给你410，多的零头你拿着买酒喝吧。” “你这小伙子，办事真敞亮。”大爷喜出望外，接过了钱，数了数揣进兜里。 “那我们先走了，下午我们再来一趟。”齐文看看时间，估摸着对大爷说道。 “等会儿，”大爷突然开口叫住了齐文。 “你们这么拉着东西出去不行，让人看到了不好。 这样，你们去那边扯点油毡纸啥的盖车上，上面在堆点树枝子，就当出来捡柴火的。”大爷经验丰富，给齐文他们支了一招。 齐文心里暗暗佩服，果然是人老奸马老滑，于是，按照大爷的方法对车子进行了一番伪装。 “这下行了，快出去吧。”大爷催促道。 “好嘞，我们走了，大爷。”齐文和齐亮推着车子，出了厂子大门。 回去的路都是上坡，两人一左一右共同推着倒骑驴，慢慢向县城里走着。 回到齐亮的住处，两人把车上的废电缆卸到院里，又用油毡纸啥的盖严实了，这才回屋做饭吃饭。 下午，两人又去了两趟纺织厂，同样的手法，这两次，一共拉回来了764斤废电缆，还是和之前的堆在了一起。 晚上，两人都累得腰酸背痛，简单整了点吃的，对付一口，哥俩就在齐亮的住处早早睡了。 周日早上起来，胳膊、腿更酸疼了，但是想想即将赚到手的money，两人咬咬牙，又取出本钱，蹬着倒骑驴出发了。 这一天，两人坚持着跑了三趟，又收回来1000多斤废电缆。 加上昨天收的，齐亮住处的小院子里，已经有些堆不下了。 于是，两人决定，先不收了，把院子里的这些废电缆扒出来再说。 齐亮去街里买了两把钳子回来，两人带上手套，坐在院子里扒起了废电缆。 这电缆扒起来不费事，扯开外面的线皮就成。 但是这些废电缆里，不全是铜芯的，也有少部分铝芯的，还得分门别类放好，不能整混了。 两人用了五天的时间，扒光了院子里所有的废电缆。总共扒出来了1575斤铜，282斤铝。 望着院子的一大堆铜线，铝线，齐文和齐亮站直了身体，相视一笑，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见成果了。 “齐文，这么多铜和铝的，你准备咋卖啊？”齐亮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咱不能都可一家去卖，得分开卖。这样，明天咱俩先拉个几十斤，去东边的收购站卖，后天再去西边的，然后再去其他小的收购点零散着出手。这样保险些，就是累点。”齐文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咱都大小伙子，累点没事，能挣钱就行。”齐亮憨厚的笑了笑，说道。 “行，今天就这样吧，咱俩也歇一歇，明天开始出去转悠。”齐文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说道。 累了几天的哥俩，晚上胃口大开，齐亮炒了两个小菜，哥俩饱饱的吃了一顿，之后，无比香甜的睡了一觉。 接下来的几天，齐文和齐亮按照计划，推着倒骑驴走遍了县城里大大小小的废品收购点。 这个点卖30斤，换个点卖50斤，小的收购点卖个10来斤也行，卖的钱，齐文凑个整就去储蓄所存上。 当然，张海燕那齐文也没落下，不仅去了，还给她带去了一大包好吃的。 张海燕有些心疼齐文花钱，问齐文为啥不年不节的买这么多东西干啥，齐文只告诉她了一句话：这些都是补偿你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张海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齐文都不在意了，他在意的是这次能赚多少钱。卖完最后一批废铜，齐文和齐亮拎着装钱的兜子，回到住处，算起账来。 1575斤废铜，加282斤废铝，一共卖了7000多块钱。刨去成本，净剩5000多。齐文算完账，告诉了齐亮结果。 “啊，真不少啊。”齐亮感叹道。 “亮哥，这钱咱俩一人一半。等下咱上街取了钱分你。”齐文认真地说道。 “那不行，本钱都是你出的，我就是跟着出了点力，不用拿这么多。”齐亮腼腆地说道。 “我出钱，你还出车了呢，而且你出力也比我多，听我的，为了这点钱咱哥俩掰扯来掰扯去的，不值当的，以后咱俩还得合作赚大钱呢。”齐文信心满满的说道。 “赚大钱？还继续去收废电缆啊。”齐亮有些没反应过来。 齐文断然道：“废电缆不能在收了，这一下子县城里冒出来这么多废铜，容易引人注意。虽说咱是收来的，但是多少也有点钻空子的嫌疑，再干下去，风险就大了。” “我听你的。那你说的赚大钱是啥啊？”齐亮打破砂锅问到底。 “也跟餐饮有关的生意，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咱们手里的资金也不够，等过一段时间在说吧。” 齐文其实也没考虑好呢，但是牛已经吹出去了，只能含糊其辞的先说着。 “嗯，正好我也在攒点钱。对了，不收废电缆了，咱是不是该回家了，这都过去半个月了。”齐亮提醒道。 “可不，赶紧收拾收拾走，再晚了回去容易挨揍了。”兄弟俩匆忙离开了学校，买票坐车回家了。 第87章 参茸旗舰店再次启动 回到沙河沿镇，果然被老爸齐卫东一顿克。 这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来个电话，要不是知道和齐亮在一起，齐卫东都准备去安平找他了。 直到齐文拿出成绩单，齐卫东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些。 问了问齐文和齐亮这半个月都忙什么来着，齐文打了个马虎眼，只说帮着齐亮做点小生意。 这个寒假，齐文一直在养精蓄锐。 每天除了写作业，复习知识以外，就在家锻炼身体，偶尔趁着家里大人不在，和崔玉霞偷摸的通个电话。 一个假期下来，齐文成功的将老妈犒劳自己的大鱼大肉转化成了结实的肌肉，个子也长高了一点，已经快1米8了。 过年的时候，二叔齐卫国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二叔聊起了他调查安平土特产需求的事，引起了齐文的极大兴趣。 据二叔了解，安平县城这块对土特产的需求还是比较大的。 游客这块自不必说，安平是去往长白山的必经之路。 外地的游客一般都是坐火车到安平，停留一晚，然后第二天换乘大客去长白山，所以土特产这块是有很大需求的。 但是，齐卫国感觉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这块的土特产需求更不容小觑。 每年春节，各单位要去省、市上级部门看望，拜年，那总不能空手去吧，带点家乡的土特产吧。 上级来安平检查调研工作，也不能让人空着手回去吧，还得带点土特产表示敬意，不然检查不过关呀。 这一去一来，对土特产的需求就上来了，加上平民百姓出门探亲访友，招待外地亲戚的需求。 总之，需求量不小，特别是高端点的土特产，更是供不应求。 最后，齐卫国给出了总结性意见：之前齐文提出的在安平开参茸旗舰店的计划可行，他完全赞成，最好抓紧实施。 齐卫东听了齐卫国的分析，也心动了。 看来儿子的计划还真的势在必行啊，这要是在安平开了参茸行，自家的生意又能再上一个台阶。 看来，这个店说啥也得干了。 好在资金花费最大头的门市房已经买下了，其他的问题可以慢慢解决，先把门脸装修起来再说。 长白山参茸行旗舰店计划再次启动，先进行计划第一步，装修店面。 装修店面得需要人盯着才行，这下齐卫东又犯了愁。 家里实在抽不开人啊，他还得上班，宋春芳这边的店还有家里的两个孩子都离不开她，齐文虽然在安平，但上学也没时间。 齐文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目前来看，齐卫东去看着装修是最合适的，至于粮库的工作，先停薪留职不就行了。 而且齐文知道，上一世沙河沿粮库1997年就会改制，打破铁饭碗，所有的工人全部买断工龄回家了，齐卫东也不例外。 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年而已，再说还只是停薪留职，又不是辞职不干了，不耽误到时候买断工龄。 齐文把他的想法提出来后，出乎意料的，齐卫东竟然没有反对，这让齐文有些意外。不应该啊，老爸现在思想这么开放了吗？ 其实他不知道，齐卫东也看出来了，粮库这几年一直不景气，他们单位已经有人办理停薪留职出去打工做买卖了。 现在家里的生意摊子越来越大，又是鹿场又是参茸行的，他又上班又要照顾生意的，实在分身乏术。 单位那边老请假也不是个事，莫不如直接停薪留职，这样既能照顾家里生意，还留了条后路。 至于损失的那点工资，相比与家里生意赚的钱来说，更是不值一提了。 而且经过这几年去广北的所见所闻，让齐卫东也萌生了当大老板的梦想，不甘心再守着那点死工资生活了。 一家之主做出了决定，大家都没什么话说。 于是，齐文开学回安平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随行之人，齐卫东也跟着一块去了。 吃住的地方，齐文把老爸安排在了齐亮那。 他那里屋炕上能放两桌呢，多一个人睡觉简直是绰绰有余，吃的话，让齐卫东和齐亮一起吃就行。 至于费用，齐亮肯定不能要，但是咱们得提，人要不要是一回事，这话咱得说。 事实果然如齐文所料，齐文提出费用的事，齐亮差点没跟他翻脸，直言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哥哥就直说，别提什么费用的事来恶心我。 齐文对齐亮直来直去的军人作风也很欣赏，当下也不跟他客气了，老爸的吃住算是安顿下来了。 齐文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生活中。 齐卫东也开始转悠着去装修建材市场，找合适的装修队来给参茸行装修。 这县城参茸总行的装修可不比沙河沿那小地方，一定要高端大气才行，得有那种让人一瞅就觉得里面的东西特值钱的感觉。 为此，齐卫东找了好几个装修队，分别让他们进行了排尺，设计，经过比较，又征求了一下齐文的意见，这才最终定了下来。 装修采取的大包的方式，整体报给了装修队。 但是重要部位的木料用的是齐卫东自己从沙河沿拉来的，上次他家盖新房还剩了不少好木料，放那不用白瞎了。 整体设计方案齐文也参照上一世的经验进行了部分修改，由于门市面积够大，所以齐文采用了传统柜台的布局。 柜台的用料和设计上更为高档，木料都用的实木，刷成仿红木色，看着古典高雅。 柜台上面和前面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商品在里面一览无余，柜台后面墙上的展示柜也全部采用玻璃柜门，这样更有利于参茸产品的保存，同时给人一种高端、上档次的感觉。 齐卫东每天都去盯着施工进度和质量，按照齐文的说法，这是他家在安平参茸行的旗舰店，必须保质保量，不能有丝毫马虎。 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参茸行旗舰店总算是装修完工了。 挑了个休息天，齐卫东和齐文一起去进行了验收。 总体还算满意，个别有几个小瑕疵的地方在改改，你像这块，缝隙就有点大了，影响美观，还有这......，齐文指出了几个小毛病，装修工人立马进行了改正。 验收合格，齐卫东又开始忙着制作牌匾和跑营业执照等各种手续。 牌匾好说，委托广告公司，按照店面的装修风格，设计安装相匹配的户外牌匾就行，但是在牌匾名字上，齐文做了特殊要求，在长白山参茸商行右下角，加了一行小字，旗舰店。 跑手续比较麻烦，这个年代的政府部门，你不认识人办起事来挺费劲。 不得已，齐卫东去找了齐卫国，让他帮着跑了几天，托关系、搭人情的可算是办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收购山货、补充货源了。 这旗舰店对特产的需求量大，像鹿茸、灵芝、山木耳啥的都得从周边乡镇、鹿场和村民手里多收购一些，要保证货源充足。 光坐等人家上门来卖太慢，还得自己去周边乡镇划拉。 为此，齐卫东咬咬牙，让齐卫国帮他联系着买了一辆二手的皮卡，先解决了下乡的交通工具问题。 接下来，齐卫东就化身收货郎，开着二手皮卡四处游荡，划拉好东西去了。 第88章 你是不是欺负人 收山货的事齐文更插不上手了，他也没时间去管。 因为，最近齐文迷上了一项运动，滑旱冰。 这是安平县城今年最火的室内活动。县城里如雨后春笋般，开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旱冰场。 荷尔蒙过剩的青年男女，在这个春天，纷纷走进旱冰场，肆意挥洒着他们的汗水。 自从马杰带着他去过一次旱冰场以后，齐文就上了瘾、 每个休息日，齐文都心痒痒的不行，必须去滑两圈才能舒坦。 其实齐文上一世就挺喜欢这项运动，在县局政治处工作时，他闲暇之余就的爱好第一是摄影，第二就是滑旱冰。 这重生回来，见到自己曾经喜欢的运动刚刚兴起，岂有不滑的道理。 有了前一世的基础，齐文滑起来也是进步飞快。 每次去，都能解锁几个新花样。这让经常和他同去的马杰愤恨不已，明明是我带他来玩的，结果他学的这么快，还会了这么多花样，这不显的我很笨嘛。 这个人太可恶了，不仅学习好，学这玩意也那么快，还能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 这个周六下午，齐文又拉着马杰去街里滑旱冰。孙世华不爱玩那玩意，留在学校里看书。 两人这次去了县城里最大的旱冰场，这个旱冰场在县城经贸大厦四楼，场地宽敞，地面平整，不像其他小旱冰场，太小了都施展不开。 一进门，“no,no,no,no,no,no,”的士高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瞬间血脉贲张起来。 旱冰场里人很多，齐文还碰到了几个熟人，是王力和宋德刚、曲昌国他们。 几人互相打了个招呼，聚一起抽了根烟，齐文还替他们交了滑旱冰的钱。 抽完烟，几人纷纷换鞋上场。 旱冰鞋基本都是双排四个轮的那种，非常适合初学者。齐文也选的这种，因为四个轮的更稳，滑起花样来更得心应手。 上了场以后，齐文先围着场地滑了两个大圈，适应适应场地。 马杰现在还处于新手阶段，只会正着滑，遇到弯道时还不太会拐弯，经常速度失控，直直的奔着墙就去了，撞的他龇牙咧嘴的。 王力他们几个就更惨了，明显是初学者，虽然滑的小心翼翼的，但还是掌握不好平衡，前俯后仰的，一整就跌坐在地上，两脚朝天互相挤压在一起。 好在旱冰场里基本都是初学者，大家谁也别笑话谁。 齐文适应了场地以后，伴随着劲爆的荷东的士高舞曲，开始了他的表演，倒滑、八字、蛇形等花样层出不穷。 遗憾的是场地里人太多，经常一个花样没表演完就碰到了倒在一起的人群，不得不中止动作。 滑了一个小时左右，场地里的人少了些。 齐文慢慢溜着，见前面人少，突然加速奔跑起来。 在一个转弯处，右脚向左脚前一伸，后面的左脚用力蹬在地上，表演了个高难度的双脚交叉的转弯技巧。 周围的人都投来赞赏的目光，齐文滑的速度更快了。 正在他尽情表演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手拉着手，边滑边说笑着。 齐文想躲过去，可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拉手的男女也察觉到了危险，忽然转过头看到了急冲过来的齐文，俩人猛地把手臂迅速举起，齐文腰一弓，从他俩中间穿了过去。 “我艹，你看着点啊。”那个男的不满的喊了一句。 “好险呀，真吓人！”女的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齐文回头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 刚才的一幕也把他吓的够呛，这么快的速度，真撞上了不得撞个好歹啊。 马杰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幕，边滑边幸灾乐祸的笑着：“哈哈，让你得瑟。差点撞到人吧。” 光注意看齐文了，没想到他前面也有一对男女在那手拉手滑呢，咣当一声，马杰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那男的后背上，两人同时倒地，连带着那女的也歪倒了。 “艹，你他么眼瞎啊，这么大个人看不到嘛。”男子留着长发，边起身边骂道，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混。 “强哥，我手好疼。”那女生娇滴滴的坐在地上发着嗲。 “来，我看看，是不是挫了。”强哥拉了一下女生，看着她的手腕处。 “对不起，对不起啊，大哥。”马杰这时也站了起来，连声抱歉道。 “艹，对不起就完了啊。我女朋友手挫了，赔钱吧，少了200你别想走出这个场子。”强哥蛮横的说道。 “我看她没啥事啊，咋就要200了呢。”马杰有点懵，这不是讹人嘛。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反正得赔钱，少一分都不好使。”强哥看马杰的样子应该是学生，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这时，齐文也看到这边起了争执，滑了过来，开口说道：“大哥，你看我们都是学生，也没那么多钱，再说了，这旱冰场磕磕碰碰的不都是正常事嘛，没啥事就算了呗。” “你他么谁呀，你是个鸡毛啊，说算了就算了，滚一边拉去。” “早就看你这小逼崽子不顺眼了，满场就你最能得瑟。”强哥的同伙这时也围了过来，舞舞喳喳的吵着，有人还认出了齐文，矛头对准了他。 “大哥咱有事说事，别骂人。”齐文还想着息事宁人，耐心的劝解道。 “就骂你怎么了，你算个嘚啊，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伢子。” “就是，赶紧他么赔钱，不然别怪我们哥几个不客气。” 强哥这几个同伙看来也不是善茬子，几句话合不来，就推搡起马杰和齐文来。 王力和宋德刚他们三人看到齐文跟人争吵起来，也围了过来，平时关系都不错，有事了怎么也得过来看一眼。 两伙人争执不下，混乱中，马杰又不小心踩了其中一个人的脚一下，连忙又是赔礼道歉的。 “艹，死胖子，你他么故意的是不。”其中被踩的那个人，回手就推了马杰一把，直接给他推了个大屁墩。 “强哥，看他们也不想赔钱，干他们一顿得了。”强哥的几个同伙看齐文他们一直唯唯诺诺的，就想吓唬吓唬他们。 齐文有点压不住火了，阴沉着脸拉起马杰，说道：“大哥，我们撞了人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也道歉了，你们也没啥事，这上来就要200块钱，不给就动手，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第89章 飞舞的旱冰鞋 强哥来到齐文面前，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齐文的胸口，轻蔑的说道：“艹你妈的，就欺负你了咋地，你不是滑的好吗？今天不给钱就把你腿打折，看你还滑个几把。不服啊，不服你动我一下试试。” 齐文皱了皱眉，用手拨拉了一下强哥的手指，他最烦有人用手点的他了。 没想到，这一下惹怒了强哥，回手就给了齐文一耳光，嘴里骂道：“还他么敢扒拉我，小逼崽子，找揍是吧！” 齐文没想到强哥会突然动手，仓促之下，身体后仰了一下，但还是没躲过去，强哥那长手指盖子还是划破了齐文的下巴，渗出了一溜血珠。 “艹，干他!”宋德刚和曲昌国早就在一旁跃跃欲试了，见齐文吃亏，火爆脾气再也压不住了，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 齐文摸了一把下巴，发现出血了，立马肾上腺素飙升，热血上涌，大吼了一声：“艹，一起上，真当我们好欺负是不？” 说话间，齐文左手薅住了强哥的长发，一使劲，把他头按下往怀里一带，右胳膊圈起来死死夹住他的脖子，松开薅头发的左手，抡起拳头就照着强哥的脸上一顿小电炮，打的他鼻口穿血。 强哥也是一时大意，没想到齐文这么会打架，吃了个大亏，上来就被打蒙了。 旁边的小弟见大哥吃亏了，拳脚如雨点砸向齐文，但是齐文弓着腰，不管别人怎么打他，他就夹着强哥往死里捶。 马杰和王力怕齐文吃亏，也上前拽着两个混混撕打起来。 双方脚上还都穿着旱冰鞋，打起架来脚下直打滑，不一会儿，四人就滑倒在地，抱着轱辘起来。 宋德刚和曲昌国一看就是打架的老手，面对社会上的混混也不落下风。 两人打架经验丰富，打不过就跑，有人追就两个打一个，几个混混抓不到他俩，掉头奔着齐文去了。 他俩趁机脱下旱冰鞋，也来不及换鞋了，光着脚挥舞着手上的旱冰鞋就朝围着齐文的人群砸去。 四个轮子的旱冰鞋重量不轻，两人抡起来更是虎虎生风，砸得那帮混混们嗷嗷直叫，纷纷躲闪着。 齐文见他俩过来解围，放开怀里被打懵逼了的强哥，顺手也脱下了旱冰鞋，拎在手里，嘶喊道：“去救他俩。” 三人又挥舞着旱冰鞋砸开了和马杰王力撕打的混混，拉起两人。 齐文见那帮混混也有样学样，正在脱旱冰鞋，连忙喊道：“你俩赶紧脱了鞋，咱们撤！” 马杰和王力手忙脚乱的脱了旱冰鞋，几人也顾不上柜里的鞋子了，脚上穿着袜子就奔门口疾跑。 后面的混混这时也追了上来，几人连忙把手里的旱冰鞋朝对方砸去，趁着对方躲闪之际，他们跑出了旱冰场。 来到大街上，宋德刚大喊道：“散开跑！”，说完，和曲昌国两人率先奔着一个方向撒丫子就蹽，王力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齐文和马杰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同样玩命的跑了起来。 不玩命不行了，后面旱冰场里，这时已经冲出来了七八个混混，见他们分开跑了，也分兵跟在几人身后跑了一段，但明显体力不支，追不上他们，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齐文带着马杰跑了一会儿，两人又钻了几条胡同，确认身后没人追了，这才停下来慢慢走着。 好在这时县城里都是水泥路，不算硌脚，两人边揉着身上的伤，边走回了租住的房子。 孙世华去班级学习了，没在屋，两人躺在炕上，休息了一会儿，门突然开了。 宋德刚三人也龇牙咧嘴的走了进来，之前王力来这里找齐文弹过吉他，所以知道齐文的住处。 “艹，你俩跑的还挺快。”曲昌国笑着说道。 “你们没事吧？”齐文起身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俩经常干这事，就是王力，完犊子，哈哈，跑吐了。”宋德刚大笑着说道。 “滚犊子，谁能和你们两个畜生比，跑起来跟他么驴似的。”王力在后面有气无力的说道。 “来来，都进来上炕歇会。”小胖子马杰笑着说道。 “靠，都他么赖你，小胖子。”三人上了炕，或躺或坐的休息着，嘴里还不忘了埋汰人。 “靠，赖我鸡毛，都是齐文，得嗖地，非得显摆自己。”小胖子马杰急头白脸的反驳道。 “哈哈，确实，他今天得瑟的有点大劲了。”宋德刚深有同感的说道。 “靠，那也没你虎啊，我还没咋地呢，你先冲上去就干起来了。”齐文掏出烟盒，散了一圈，马杰犹豫了一下，也接了过去。 “靠，我那不是见你吃亏了嘛。平时没少抽你烟，关键时刻不得帮你一把。” “不过，你也回本了，那个强哥让你揍的，满脸是血，都懵圈了，哈哈。” “是啊，没想到你还挺能打啊，没看出来呢。” “废话，我文哥当年在我们中学也是大哥级的，一把铁锹砍服全校，谁见了不哆嗦？” “啥一把铁锹？咋回事？来，小胖子，你说说。” “我跟你说啊，我文哥可是会武术的，当年......” “靠，小胖子，你嘴上有个把门的没，撩小姑娘的事你也说，再说我给你踹下去......” “哈哈，齐文，没想到你故事还挺多呀......” “对了，我他么鞋都没穿回来，刚买的球鞋，白瞎了。” “我的也是......” “没事，明天哥们给你们一人买一双新的。小胖子付钱，哈哈。” “那得多少钱啊，我这个月生活费都快没有啦。”马杰苦着脸说道。 “靠，要不是哥几个，你不得赔人200块钱呀？咱宁可花钱买鞋也不给那帮傻逼，是不？” “对，瞅着那帮逼养的就不像好人，尤其那个强哥，还留了一头长发，他以为自己是金发狮王呀。” “哎，你瞅你那大黑脚丫子，还穿新鞋呢，白瞎那鞋了。” “好像你的不黑似的，来比比。” 十只脚，齐刷刷的伸到一起，看着彼此黑黑的脚底板，又是一阵大笑。 五个大男生躺在小炕上，嬉笑怒骂，互相取笑着，这就是他们的青春，充满着热血，充满着激情，也充满了欢乐。 共同的经历，共同的战斗，让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种情谊，是那么的难能可贵，即便是长大成人，也是难以忘怀。 第90章 旗舰店开业庆典 第二天，齐文带着哥几个去市场一人挑了一双新球鞋。 当然是齐文出的钱，没让小胖子马杰付钱，昨天齐文是故意逗他玩的。 人家宋德刚和曲昌国他们都是冲着他才帮忙的，这钱他得出。 买完鞋，几人没敢在街上多做逗留，赶紧回了学校。 万一那个强哥在街上找他们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几个都挺消停，老实地猫在学校里学习，虽然这个年代打架很少有经官的，但是也怕对方找上门来寻仇不是。 就这样苟了一个来月，终于考完试放假了。 几人放下心来，各回各家了，这一回就是一个来月，相信那强哥也已经放弃找他们了吧。 齐文和马杰他们是坐着老爸的二手皮卡回来的。 齐卫东这几个月，忙着收购土特产，也只是偶尔回家了待了几天，这回土特产也收的差不多了，大儿子也放假了，正好一家人回来团聚几天。 至于安平旗舰店那块，齐卫东也安排好了，目前店里还处在试营业状态，他按照齐文的提议，雇了两个服务员，一个收银，一个导购，暂时先在店里看着。 正式开业的时间，他还要回来和家人商量商量。 但是最晚不能晚于这个月底，因为长白山的旅游时节马上就到了。 齐文听了老爸的打算，首次动了把家搬到安平去的念头。 一来老爸老妈这东一个，西一个的，两地分居，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 二来家里以后的生意主要还是以县城为中心，搬过去了也方便处理生意。 第三嘛，家搬过去自己就不用租房子住了，多少也能享点福。 齐文把想法一说，齐卫东和宋春芳倒是没反对，他们也有过这种想法，就是现在手头不太宽绰。 家里的存款现在只有7万多了，这还是加上了服装店上半年的收入。 这些钱，倒是差不多够在安平县城买套楼房的，但是后面装修啥的钱就不够了，而且这一下子就把家里彻底掏空了，心里总感觉慌了点。 还有就是沙河沿这边的生意怎么办的问题。 这点，齐文也早有考虑。 参茸行分店这块交给三舅一家打理就行。 让他们全家都搬到沙河沿来，先住在咱家的房子里，宋红彬和宋红丽负责参茸行，三舅负责收土特产。 管理模式参照鹿场的工资加分成模式，至于具体多少，让老妈宋春芳定。 鹿场那块没啥问题，只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下来瞅瞅，看看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管理上有刘子平，大家都很放心。 至于在安平买楼房的问题，齐文提议，这段时间先踅摸着，有合适的就先买下来，不装修也行，等10月份家里生意的资金回笼，在装修啥的也不晚。 至此，齐卫东和宋春芳担忧的问题都一一解决。 三舅一家，交给了宋春芳去说服。 过程很顺利，三舅也一直想走出这个小山村，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能去沙河沿镇，也算是向前走了一步。 分红和工资，宋春芳直接按鹿场一样的标准来的，没给自己娘家人搞特殊。 对此，三舅一家都很满意，两个孩子本来都毕业在家待着，如今有了工作，自己出去收购山货，还能有分成，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了。 沙河沿的生意都安排妥当，是时候该考虑安平参茸行旗舰店开业的事情了。 齐卫东带着齐文又回到了安平，为旗舰店的开业做着准备。 旗舰店的这边的商品主打高端，为此，齐卫东和广北的陈老板联系，专门定制了一批礼盒包装。 像人参，干鲜鹿茸，鹿茸片，鹿鞭啥的，都挑选优质产品分门别类装进了礼盒里。 其他普通土特产，还是选用的真空包装。 开业大酬宾活动也不能少。 为此，齐文参照后世的经验，主要制定了四项活动方案。一是购物满金额送礼品活动，二是开业期间所有商品享受优惠价活动。三是每天进店消费前十名抽奖活动。四是消费送积分活动，满足不同积分还可以兑换奖品。五是团购价活动，主要针对的是政府部门和企事业单位。 为了做好这次的开业庆典活动，父子进行了简单分工。 齐卫东主外，主要是给相关的部门、领导还有收山货时认识的各地朋友送请帖，确定参加开业庆典的人数，联系开业庆典中午用餐的饭店等事宜。 齐文主内，主要负责开业庆典的准备工作。包括购买活动所需的小礼品，抽奖的奖品，设定各种活动规则，制定开业流程，培训服务员等。 爷俩带着两个服务员忙活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是把开业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开业时间也确定了下来，7月18日上午10点18分。 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制定好的各种活动流程规则，还有后面堆放的各种礼品，奖品，齐卫东心里也对自己这个大儿子有了新的认识。 这小子，脑瓜子是咋长的呢，怎么能寻思出来这么多点子来，还整的井井有条的，难道学校还教这些知识吗？ 不管咋说，都是自己的儿子，本事越大，他心里越高兴。 开业庆典当天，旗舰店门口铺起了红地毯，两侧放着两排花篮，门口牌匾上蒙着一块红布，一切都是那么喜庆。 沙河沿和新发村的一些亲戚朋友都坐客车赶了过来，店里外面挤满了人，大家一边参观，一边对齐卫东家如今的成就赞叹不已。 作为安平县目前为止最大最高档的参茸行，长白山参茸行的开业庆典，自然是引起了安平土特产行业的高度关注。 十点左右，齐卫国陪着县特产局和畜牧局的两位副局长来到了旗舰店里。这都是齐卫国来安平后拓展的新人脉，其中他的老领导也没少帮着牵线搭桥。 两位副局长自然也知道县公安局刑警队常务副大队的权力含金量，因此对齐卫国这方面的关系也是十分看重。 齐卫国把亲哥哥旗舰店开业的事跟他们说了以后，两人一看都是自己的分管领域，还有这层关系，自然是义不容辞，亲自过来捧场。 齐卫东那些收购土特产时认识的朋友和商家们，见到他有如此广泛的人脉关系，也是对齐卫东高看了一眼。 良辰吉时已到，齐卫东西装革履，来到了店门前，面对人群，掏出了齐文为他写的庆典致辞，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们。。。。。。” 一篇简短精辟的致辞后，齐卫东大声宣布：长白山参茸行开业庆典仪式现在开始。 齐亮和宋红彬点燃了门口准备好的鞭炮。 伴随着阵阵鞭炮声，县特产局和畜牧局的两位领导和齐卫东、齐卫国一起站到了门口的大牌匾下，握住早已系在红布上的红绳，轻轻一拽，长白山参茸行六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煜煜生光。 接下来是参观指导环节。齐卫东带着领导们进店里观摩指导了一番，大家纷纷对店里的装潢和商品赞不绝口。 一位领导注意到了门口牌匾上的旗舰店三个小字，忍不住问齐卫东道：这旗舰店是啥意思？ 齐卫东挠了挠头，回答道：“这是我儿子起的名字，还是让他来给你解释吧，我也记不住那么多说道。” “齐文，齐文，你过来一下。”齐卫东转身喊道。 “来了!”齐文正在和从延州赶来的顾雪飞她们闲聊，听见老爸叫他，连忙跑了过去。 “你给领导解释解释这旗舰店是啥意思。”齐卫东命令道。 “哦，是这样的，领导。旗舰，就是海军舰队中司令官所在的军舰。 应用在商业领域中，像开门店的话，就是这个同品牌在一个地区形象的展示店，样板店，也有着行业领头羊，领军人物的含义。 之所以我家在安平的门店叫旗舰店，就是本着立足安平，覆盖全县的考虑，未来，我们还要在县里的旅游沿线乡镇开分店，像沙河沿镇，就已经开了一家分店了。 如果今后发展的好，我们还准备把分店开到别的县市去。” 齐文不慌不忙，侃侃而谈道。 “哦，还要开到其他县市去，卫东，你这个儿子不仅知道的不少，口气还不小呢，你在那上学啊？”领导调侃了一句，接着问道。 “报告领导，我在咱们县安平一中读高二。”齐文挺了挺胸说道。 齐卫国这时在旁边插了一句：“他去年考上了延州二中，都没去，回来上了安平一中。” “好，才高二，就有如此见识，是咱安平的好苗子。卫东，这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领导夸赞道。 “领导过奖了，这小子就是脑袋灵了点，其实皮的很。”齐卫东谦虚着说。 “皮点好，男孩嘛，皮着点闯实。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但是有一点，到哪别忘了你的根在哪里。”领导鼓励道。 “谢谢领导鼓励，我一定好好学习。”齐文信誓旦旦地表态道，跟领导打交道，他上一世的经验可不少，知道怎么说领导高兴。 “好好，去忙吧。”领导欣慰的说道。之后，一行人就在齐卫东的陪同下，去了之前定好的饭店。 参加开业庆典的亲朋好友也一起去了饭店，齐卫东在那安排了丰盛的酒宴。 宾主尽欢，长白山参茸行开业庆典礼成。 第91章 终于住上楼了 参茸行旗舰店开业后，生意持续火爆。 开业活动一个月以来，销售额就达到了2万余元。 看到生意不错，齐卫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暑假，齐文一直在店里帮忙，得空的时候就在县城里四处转悠，寻找合适的房子。 这个年代，安平县城新建的小区不多，基本都是各单位的集资房、家属楼啥的。齐文看了几处，觉得地税局新建的家属楼那不错。 这个小区也在县城西部，位于客运站北面，位置虽然有点偏，但是离齐文家的旗舰店距离较近，这样来回看店也方便。 小区将于今年的9月份全部竣工。一共三栋楼，因为是家属楼，所以前两栋住的大部分都是地税局职工，第三栋才对外出售。 齐文看中的就是这个小区3号楼的三楼301室，对外售价是600一平方。 相对于后世动辄几千上万的房价，这个价格便宜的简直令人发指。 这间房子齐文也进去大概瞅了一眼，面积在100平左右，三室一厅布局，现在还是毛坯房，买下来以后还得装修。 布局、楼层啥的齐文都挺满意，于是，他又带着齐卫东来看了看，齐卫东没啥意见，现在参茸行旗舰店的生意挺好，他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对于搬到安平来也没有了顾虑。 买房的事基本定下来了，齐卫东就赶回沙河沿镇，跟宋春芳说了一下，顺便取回了买房款。 签完买卖房屋合同，齐卫东就着手开始装修了。 齐文这时已经快开学了，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大概就装修风格啥的提了一些建议，具体的事还得老爸去跑。 9月份，家里的生意都进入了爆发期。沙河沿那边，有宋春芳坐镇，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 县城这块，齐卫东又要忙装修，又要收蛤蟆，还要照顾旗舰店的生意，实在忙不过来，只好把三舅家的宋红彬也调了过来，帮着他跑跑腿、收收蛤蟆啥的。 齐文当了甩手掌柜，他现在是家里的“小诸葛”，这还是二叔齐卫国先叫起来的。 开业庆典那天，齐卫国得知整个庆典包括活动都是齐文策划的以后，就戏称他为“小诸葛”，是专门负责想点子，出主意的军师型人才，家里人听了后都深有同感，于是就这么叫开了。 家里的一切都不用齐文操心，他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习之中。就连崔玉霞那，他也只是偶尔去了两次，以后的时间还长，慢慢处着呗。 随着天气渐渐变凉，家里的生意热度也慢慢降了下来，到了十月中旬，终于迎来了收官时刻。 蛤蟆油生意今年有了反弹，主要是安平县城周边这块收购的量上来了。 齐卫东和宋红彬这一个来月就在周边乡镇收了将近3万只蛤蟆，加上沙河沿那边的1万多只，总共近5万只蛤蟆，估计能扒出来90多斤蛤蟆油。 参茸行旗舰店和沙河沿分店这段时间总销售额是8万多块钱，扣除收购、包装成本、工资和分成等其他花销，净利润3万多块钱。 地税局小区的房子也装修好了。但是还不能马上入住，需要通通风放放味，添置一些家具、日用品啥的，最少还得两个月后才能入住。 齐卫东在十月底的时候，自己去了趟广北。带去了82斤蛤蟆油和三斤多上等的鹿茸切片，蛤蟆油卖了180400块，鹿茸卖了10万多一点。 安平县城这块的蛤蟆油生意，是齐卫东和齐卫国两人合伙干的，沙河沿那边的蛤蟆油生意多了一个梁树林，因此分钱的时候也是分开的。 最后一算账，齐卫东家分了10万，齐卫国分了6万，梁树林家分了2万。 鹿茸切片有自己鹿场产的，也有收购的，刨去成本，净利润在6万左右，鹿场那边按照分成，分给了刘子平1万块钱，又投了1万给鹿场用于日常运营，剩下4万是齐卫东家的。 刨去收蛤蟆和鹿茸的成本，总体核算下来，这一年齐卫东家净收入15万多。 这个数字，让齐卫东很满足。看来自己停薪留职的决定是英明的，这要在粮库上班，得上三十年班才能挣出来这么多钱。 有钱了，齐卫东也大气起来，新房的家具、家电、日用品都换了新的。 11月26日，齐卫东家正式搬到了安平。 这次搬家齐卫东没有大张罗，毕竟之前参茸行开业庆典已经张罗一回了，亲朋好友的也都随过一次份子了，这才没几个月，再来一把，就得遭人恨了。 因此，搬家这天，他只是告诉了几个实在亲戚。 沙河沿那边房子里的东西都没动，留给了齐文三舅他们，齐卫东一家五口只是收拾了些衣物，带着回了安平。 装修完以后，宋春芳还是第一次来新家，看着干净明亮的地板，全实木的家具，贴着瓷砖的卫生间和厨房，还有新买的家电，宋春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在做梦吧？就在几年前，自己一家还挤在新发村的平房里，现在竟然也跟城里人一样，住上楼了？ 齐武齐欣也高兴的跑来跑去，摸摸这，摸摸那，对新家充满了好奇。 “我们的房间在哪里？”齐武兴奋的问道。 “这间是你和小妹儿的。”齐文指着一间卧室，笑着说道。 “哈哈，这床好大，好软和呀。”齐武和齐欣跑去了他们的房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说道。 三间卧室，爸妈一间，齐文一间，小弟小妹一间。三个孩子的房间里书桌都是打好的，上面还有书架。 齐卫东和宋春芳看到孩子们高兴的笑脸，心里都很欣慰，这一年年累死累活的，不就为了他们能生活的好一点嘛，如今全家住进了新房，就算再累都觉得值得了。 中午，齐卫东安排大家在饭店吃了一顿大餐，就当是燎灶了。 家虽然搬过来了，但是事还不少。 齐武齐欣的转学问题，齐卫国帮着给办了，两人都安排在了齐文当初中考当做考场的那个小学—红旗小学。这也是县城里最好的小学了。 齐文也从租房子的地方搬回了新家里，马杰和孙世华知道齐文家搬到安平了，都羡慕不已，剩下他们两人，又在班里找个了脾气相投的同学，顶替了齐文租房子的空位。 等全部安顿下来，已经到了12月底了。 宋春芳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又闲不住了，每天去自家的参茸行旗舰店里看看，店里有两个服务员在，她去了也只是对对账，看看货，中午晚上还得回家做饭。 齐卫东利用这段难得的清闲时光，开始拓展他在县城的人脉，在齐卫国的引领下，认识了不少部门单位办公室主任之类的关键人物，这些，都是他参茸行潜在的大客户。 这天，他在跟畜牧局副局长一起吃饭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个事关他家生意的利好消息—福满乡的鹿场也要对外承包了。 第92章 承包第二家鹿场 福满乡位于安平至长白山的旅游沿线。距离安平县城十八公里。 福满鹿场的经营状况跟之前的沙河沿鹿场情况差不多，甚至某些方面还不如沙河沿鹿场。 除了销售惨淡以外，最严重的问题是人员臃肿，鹿场里光正式工人就造了4个，都是岁数大的关系户，挂在这里吃工资混日子的，还有几个临时工，平时就靠他们干活。 好在鹿场离安平县城近，还有部分老客户，每年能给鹿场带来点收益，政府在给补贴点，勉强维持能发出来了工资，至于发展啥的，就根本考虑不上了。 齐卫东之前收购鹿茸的时候，也去过这个鹿场，跟他们的场长也打过几次交道。 场长是个临近退休的老头，思维僵化，只知道守着鹿场卖点鹿茸、鹿产品，从未想过扩展销路的问题。 齐卫东的参茸行开业后，对他们鹿场的冲击也很大。 很多县城里的客户转头去了齐卫东那里购买鹿产品，同样的东西，人们当然选择包装更精美，质量更好的了，这也导致了鹿场的产品大量积压起来。 到了年底一盘点，鹿场今年不仅没挣到钱，反而亏损了，工人工资都欠了两个月的了。 福满乡领导自然也知道沙河沿鹿场承包出去的事，就琢磨着咱乡里的鹿场能不能也走承包这条路子。 不然这么亏损下去，窟窿越来越大，光靠乡政府补贴可吃不消，承包出去，起码每年还能收点承包费啥的。 后来乡领导经过几次开会研究，一致决定，参照沙河沿的模式，承包给个人。 畜牧局作为主管部门，自然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于是分管的副局长就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个事。 潜意识里，他也想看看齐卫东的态度，是否有意承包，好给两方牵线搭桥，毕竟这也是为了县里经济发展的好事嘛。 齐卫东酒桌上也没言语，回到家，把这个消息跟齐文说了，想听听家里这个“小诸葛”的意见。齐文正好考完试放假在家，闲着没事呢。 齐文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是件好事。家里的参茸行生意越来越火，光靠沙河沿一个鹿场的产出已经不足以维持供货了，而且这两年鹿茸的行情逐年见好，只是安平这边缺乏销路而已。 而且收购这个鹿场，也有助于降低其他鹿产品的生产加工成本，像鹿血酒、鹿鞭酒、鹿胎盘粉啥的，都可以大量投入市场了。 齐卫东听了家里“小诸葛”的分析，心里有底了。 转过头，他就跟畜牧局的领导汇报了他的想法。经过几年的磨练，他也明白了不少这里的道道，这种事，还得找个领导出面帮着撮合，往往事半功倍。 畜牧局领导乐见其成，马上就联系了福满乡那边的领导，双方在电话里沟通完毕，约好时间，畜牧局领导又带着齐卫东去鹿场实地考察了一番，并与福满乡领导进行了当面座谈，基本敲定了承包鹿场的事。 具体的承包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沟通，鹿场那边的工人的去留问题也需要乡政府这边妥善安置。而且齐卫东这边还得物色鹿场的相关管理人员，也需要一段时间。 齐卫东想着把沙河沿的刘子平调过来当场长，那边让王长有他们夫妻两人管理就行，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对此，齐文持反对意见。 他认为还是从福满鹿场的职工里提拔一个更好，刘子平可以借调过来带一段时间，等鹿场管理规范以后，在让刘子平回去。 齐卫东无奈，只好先征求了一下刘子平的意见。 电话里，刘子平一反常态，扭扭捏捏地表示他对沙河沿鹿场有感情，不想去安平，如果实在需要的话，可以去顶替一段时间，等培养出新场长他就回来。 齐卫东见状，只好在福满鹿场里物色新场长了。通过几次私下的沟通接触，还真让他在鹿场里发掘出来一个人才。 这个小伙子叫赵伟，是个临时工，家就在福满乡福林村，在鹿场里担任饲养员，到今年工作已经满三年了。 小伙子干劲足，有经验，关键是人看着挺实诚，他对鹿场的现状也很不满，场长不管事，工人不干活，都是他们临时工在干，而且工资还比他们少。 听说了鹿场承包的事后，他很高兴，认为鹿场终于有了转机，所以当齐卫东跟他私下里沟通，准备让他负责管理时，小伙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当齐文东告诉他除了工资以外还有分成时，小伙子更是兴奋的满脸通红，恨不得马上就上阵大干一番。 场长有了，其他的人员就好说了，原有的工人全部下岗重新竞聘。 这些人员赵伟都熟悉，知道谁能干谁能留，到时候让他去做这部分人工作，授予他生杀予夺的大权，剩下不能干不愿干的交给乡政府安置。 齐卫东这边选好了人员，乡政府那边也研究出来了人员的初步安置意见，愿意留的留，不愿意留的安排到乡里兽医站，去村里给鸡鸭鹅狗打防疫针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乡政府领导的主持下，齐卫东和鹿场老场长还有会计一起进行了资产盘点。 包括鹿的数量，鹿产品的库存，场地的各种费用，都一一进行了清算核对，这样才能保证承包合同签订前无资产流失。 承包合同的具体细节经过几次商谈，也达成了一致，大致和当初承包沙河沿鹿场一样。 就是承包费涨到了4万元，后续每年的承包费用是一年5000元。 原因是福满鹿场这边的鹿比沙河沿当初承包时的鹿要多一些，而且都是成年的公鹿，鹿茸产量更高，加上还有一些鹿产品的积压库存，所以定的高了些。 承包期限还是五年一签，后续承包的优先权也写进了合同里。 在乡政府会议室里，齐卫东和乡政府代表在畜牧局领导的见证下，签订了承包合同。 至此，齐文家承包的第二家鹿场尘埃落定，参茸行旗舰店的鹿产品又多了一条供货渠道。 第93章 我的1997快些来吧 100年前我眼睁睁地看你离去 100年后我期待着你回到我这里 沧海变桑田抹不去我对你的思念 一次次呼唤你 我的1997年 ...... 寒假，齐文正悠闲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听着电视台播放着华语群星演唱的庆祝港岛回归的歌曲，突然意识到，一个特别的年代终于是要到来了。 1997年，对华夏国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年，是悲喜交加的一年，是意义非凡一年。 这一年，华夏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公没有亲眼看到他主导的港岛回归那一刻的到来，浩然与世长辞。 这一年，港岛顺利回归，东方明珠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同年7月份，亚洲金融风暴起于泰国，不久，席卷了整个亚洲，港岛地区也没能幸免。 这一年，粤省珠江的史大柱和他的巨仁集团黯然倒下，一代传奇隐姓埋名，蛰伏待起。 同时，一种新型的网络和经济模式悄然袭来，大洋彼岸的苹果公司迎回了乔布斯，给计算机技术带来了革命性的革新。 同年，中国有家叫瀛海威的公司，在全国8个大城市开通了互联网，中国的信息高速公路步伐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这一年，张博士创办了自己的网站爱特信，后来改名找狐网；丁磊辞去了电信公司的“铁饭碗”，写出了第一个中文个人主页和免费的邮箱系统，网站域名163，公司名叫网益。 华夏国互联网的星星之火已经闪现，必将在未来几十年里，影响华夏国经济以及每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是一个梦开始的年代，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年代，齐文心潮澎湃起来。 1997年起于泰国的亚洲金融风暴，对整个国家和港岛地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但是对他个人来讲，却不失为一个暴富的机会。 华夏国股市受金融风暴的影响，在1997年上半年达到阶段性顶峰后，开始了暴跌，最高跌幅超30％。 1998年惯性震荡向下，直到1999年，在网络股的带领下，才开启了波澜壮阔的一波牛市行情。 齐文上一世也是老股民了，股龄十多年，先后经历过2007、2014年两轮牛市，也经历过2015年千股跌停，连续熔断。 作为资深股民，齐文也对股票进行过深入研究，特别是自己曾经买过的华夏中车、万华化工、吉春敖东等十余支股票，齐文印象尤为深刻，连它们历年来走势都记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支华夏中车，当初他曾被重仓套牢，为此，齐文没少研究这支股票。 有一次，齐文在翻看这支股票的历史走势时，无意中发现，这支股票竟然曾经是支大妖股。 1998年的时候，这支股票股价一直低位盘整，下半年的时候突然开始启动，急速拉升脱离成本平台后，连续两年，一路走高，最终股价翻了将近20倍，成为了当年股票市场的一个神话。 现在是1997年，离那只股票启动还有一年时间，齐文要做的就是提前潜伏其中，到时候参与到这场资本的饕餮盛宴中，分一杯羹也好。 炒股需要本金，因此，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齐文要尽可能多的搞到更多的钱，不然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 临近春节，安平县政府各个部门和单位陆陆续续的开始到省、市上级部门拜年了。 这是基层单位每年的规定动作、 一是感谢一年来工作上的支持和帮助，二是联络一下上下级感情。 但是这个时间段人多眼杂，不能直接送钱或者太贵重的东西，物美价廉的家乡土特产就成了拜年时最好的伴手礼。既能表明送礼的心意，还宣传了家乡的特产品，一举两得。 齐文家的参茸行又迎来了一波销售高峰。 齐卫东前一段时间的胡吃海喝发挥了作用，各单位的办公室主任纷纷到店里为单位选购土特产礼品，一来是照顾生意，二来人家的东西也确实拿得出手。 齐卫东按照之前定的团购价为各单位准备了相应的产品，而且根据购买量的多少，给予办公室主任一定的返点，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安平县30多个主要的部门单位，基本都在齐卫东这选购的土特产礼品。一度把旗舰店的库存都卖空了，齐文东紧急从沙河沿镇的分店又调度过来一批货源，这才满足了各单位的需求。 30多个单位部门，每家消费基本都在2000左右，大一点的单位，能达到3000多。年前这一段时间，参茸行旗舰店销售额就达到了6万多，刨去成本，净利润也有3万多。 这一下子，就基本把承包福满鹿场的钱挣回来了，乐的齐卫东合不拢嘴。 为了庆祝旗舰店大卖，也为了今后工作的需要，他花了3000多块钱给自己买了一台摩托罗拉汉显BP机，126的号段，每个月40块钱的月租费，别在腰上，链子银光闪闪的。 这在当年，也算的上是成功人士的标配了。 这个春节，齐文一家回了沙河沿过年，因为齐文的爷爷奶奶还在沙河沿。 二叔一家也回来了，加上齐文大姑家，三大家子人聚在齐卫国原来的房子里过了一个团圆年。 年三十晚上吃完饺子，齐文东他们一家五口回了他们的老房子住。三舅一家住西屋，把东屋腾出来了给他们住。 第二天一早，来拜年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大家都知道齐卫东家现在发达了，在县城里买了门市，买了楼，还又承包了一个鹿场，因此都想着过来混个脸熟，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帮衬帮衬。 齐卫东和宋春芳这一天迎来送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齐文看着他俩表情都有点僵硬了。 初二，鹿场的刘子平竟然过来了。而且还拎着一大包礼物。这小子不是回富强乡过年了吗？怎么突然过来拜年了。 齐文东疑惑着把刘子平让进了屋，聊了几句后，刘子平扭扭捏捏地说明了他的来意。 原来，他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来。 鹿场里，就他和王丹丹两个青年男女，日子久了，两人眉来眼去的，暗生情愫。有一天，刘子平壮着胆子和王丹丹表白了，两人处起了对象。 王长有两口子对刘子平这人也很相中，于是，也同意了他俩的事。 刘子平和王丹丹处了一段时间，感觉对方都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于是就琢磨着先把婚订了。 今天来，刘子平就是想让齐卫东和宋春芳帮他做个媒人的。 齐卫东恍然大悟，我说之前让这小子去福满鹿场当场长，他咋不同意呢，原来这边处上了对象，有人栓着当然不想去了。 一边是自己鹿场的场长，一边是自家亲戚，这媒人还真得齐卫东和宋春芳出面最合适。 两人也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刘子平解决完了终身大事，又汇报了一下鹿场的情况，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这等好事自然事不宜迟，齐卫东和宋春芳赶去了鹿场，跟王长有两口子说明了情况，两口子没啥意见，只是彩礼按照这边的习俗，要了5000块钱。 刘子平这边得知消息后，准备好了订婚的彩礼，带着父母来了沙河沿，齐卫东和宋春芳做媒，三家坐一起吃了顿饭，过了彩礼，王丹丹和刘子平的婚事就算正式订了下来。 1997年，开年有喜，相信接下来的一年，会有更大的惊喜等待着齐文一家。 第94章 薅游戏厅老板羊毛 过完了年，齐文一家又回到了安平县城。 还有半个多月开学，大冬天的，齐文也没啥干的，旱冰场他好长时间不去了，现在也没有了瘾头。 今年过年，他收了2000多块钱压岁钱，为了自己的小金库计划，他硬着头皮跟宋春芳提出，自己大了，以后压岁钱自己保管行不行。 家里的小诸葛发话了，再说家里也不差这千把百块钱的，宋春芳大方的同意了。但是强调不能乱花，只能花在学习上。 又多了2000多现金，齐文赶紧去储蓄所存到了自己私房钱的存折里，加上这2000，现在这个存折里已经有8000多块钱了。 兜里留了100多块钱零花，齐文溜达着来到了县城中心老电影院附近。 “咦？这里新开了一家大型游戏厅。是不是又进什么新游戏了？”齐文好奇的走了进去。 这个游戏厅有200多平方，是原来老电影院的一个厅改装而成的，分里外两个间。 齐文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是那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游戏厅，除了外间几台街机游戏机以外，里面屋子里都是那种扑克机，pass机，麻将机，密密麻麻的能有几十台。 看来这个老板很有实力啊，这种游戏厅可不是一般人能开的起，黑白两道都得有人才行，会是谁开的呢？齐文暗自好奇。 上一世，齐文在县局工作时，也打击过不少类似的游戏厅。 关键这种游戏厅太坑了，很多人拍扑克机、Pass机拍的倾家荡产，对此，齐文也是深恶痛绝。 但是现在，这种玩法还刚刚兴起，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它的危害性。 看着扑克机前兴奋的拍着大小的玩家，还有角落里摆放的一排麻将机，齐文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我现在无法制止这种游戏机的蔓延，但是我可以在它身上薅点“羊毛”啊。 扑克机齐文不太了解，上一世玩的少，但是麻将机他可了解的很。 这一代的麻将机，还都是那种“天开眼”“电子基盘”的主板。 这代麻将游戏的主板有个明显的bug，可以人为卡役满牌和大三元牌，之后，可以把赢的点数退成现金。 当年发现这个bug的人，是个小混混，他没有声张，而是悄悄的在他们那的游戏厅捞了一笔。 后来，由于他多次可着一个游戏厅祸害，被游戏厅老板发现了，给他打了出来。 这个混混不甘心，又叫了一帮人把游戏厅砸了，最后引发了两伙人的大械斗，死了1人，伤了十多个，警方介入，这个漏洞也大白于天下。 相关案例，上一世齐文在警局内部刊物看到过，因为他那时也玩过这个，所以很感兴趣，还特意去研究了一下这个漏洞。 如今这种麻将机已经兴起，相信各地都用的是类似的游戏主板。 咱不说去各地玩吧，就安平和延州市这俩地方，游戏厅不得有个四、五十家啊。一家薅一点“羊毛”，也能织个坎肩了。 说干就干，齐文来到了那排麻将机前，先观察了一会儿地形。 这个漏洞，得挑偏僻的角落玩，越少人看到越好。 不一会儿，最里面靠墙的一台机器有人下机，齐文连忙跑过去占上了位置。 齐文先让老板上了50块钱的分，换算成麻将游戏里就是50个点数。 齐文玩的这台机器是麻将游戏里的“天开眼”，一把游戏一点，齐文坐那慢慢玩了起来。旁边机器的人坐下，起来，始终没有空着的时候。 齐文心里暗自着急了起来，这得等到啥时候啊。 50个点数，以齐文的水平，能玩一下午，终于在等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人少了起来，估计都回家吃饭去了。 齐文看到身边没人了，加快了游戏进度。 终于在一局游戏中，出现了换牌奖励：特急便SP。这就是这批主板的漏洞！ 特急便翻译成中文就是紧急换牌的意思。 齐文没有搭理屏幕上的换牌提示，他看了一眼周围和老板的方向，开始手速奇快地不停按着键盘上的开始键。 一百多次以后，屏幕上原来提示换的牌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白板三张，齐文心里暗喜，成功了。之后，齐文用连续的方式换来了红中和发财各三张。 最后等待特急便SP时间消失，整个作弊过程就完成了，齐文随便摸了一张牌，系统提示可以胡牌了，齐文果断的按下了胡牌键。 这一把，大三元，役满，齐文赢了500点，也就是500块钱。 相对于那些在扑克机、pass机前动辄几百上千的上分的人来说，不算多。 之后，齐文没在作弊，而是随便玩了一会儿，就叫来老板退点数了。 游戏厅老板虽然有些惊讶齐文赢了这么多，但也没多想。 这麻将机只是小头，他这游戏厅的大头都在扑克机那边，而且齐文也没要求全退，只退了400，说是留100点以后再来玩，所以老板痛快的给他退了钱。 钱到手，齐文不敢久留，赶紧揣着钱回家了。 一路上，他的心还在狂跳，这种从别人兜里拿钱的感觉真刺激。 之后的几天，齐文没再去那家游戏厅，也没去安平其他的游戏厅，而是打着去同学家玩的幌子，坐客车去了延州市，那边是地级市，游戏厅更多。 每天，齐文早早的坐车出发，到了延州市后，就满大街找游戏厅。 延州市这边也普及了那种麻将机主板，每个游戏厅基本都有，齐文一天只能跑两家，主要因为中间等待旁边没人的机会时间太长了，中午饿了，他就在游戏厅里买点面包对付一口。 就这样，十来天的时间，他跑了20家游戏厅，每家游戏厅作弊1次，每次都只退400块钱，这也是为了麻痹游戏厅老板，让他以为这是个常客，留了点数以后还来玩的意思。 20家游戏厅，齐文赚了8000块钱。之后，他就不敢再去了，这万一被人发现了，暴打一顿就不值当的了。 而且，齐文也马上就要开学了。至于安平这边的游戏厅，只能利用休息天偶尔来捞一把了。 开学后，齐文利用周六周日休息时间，在安平的8家游戏厅同样操作了一遍，又赚了3200块钱。 他的薅羊毛计划圆满成功，私房钱的存折上又多了11000块钱。 第95章 港岛回归之夜 寒来暑往，转眼齐文开学已经2个多月了。 进入6月，天气越来越炎热，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热烈，因为，港岛马上就要回归了！ 港岛，在当时的内地人眼中，是让人流连忘返的购物天堂，是让人向往的国际化、现代化大都市。 如今，这颗东方之珠即将回归祖国的怀抱，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自豪之中。 安平县各单位部门都结合实际举行了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安平一中也特意组织了庆祝香港回归歌咏比赛。 齐文作为班级里的文艺骨干，自然也免不了上台表演节目。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练习和排练，歌咏比赛在6月30日上午正式举行。 齐文代表班级演唱了刘德华那首脍炙人口的《中国人》，这首歌既符合比赛主题，又朗朗上口。 齐文有着多次上台表演的丰富经验，加之运用各种演唱技巧，成功完美的演绎了华仔的这首经典之作，得到了评委老师的一致肯定。 最终，齐文凭借这首《中国人》获得了歌咏比赛男子组个人一等奖。 为了庆祝这百年一遇的日子，学校在歌咏比赛后宣布，下午放假，自由活动，晚间县里有篝火晚会，学生可自愿参加，但要注意安全，结伴同行。 放假了，齐文回家匆匆吃过饭，和宋春芳说了声晚上学校组织参加篝火晚会，就急忙出门赶去了安平卫校。 这么特别而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当然要和特别的人一起度过，才能留下特殊的回忆。 安平卫校下午也放假了，学生们吃过饭都在宿舍里待着，估计也都等着晚上参加篝火晚会呢。 齐文来到崔玉霞的宿舍楼下，托人上去叫了崔玉霞下来。 齐文迎上前去，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来意。 崔玉霞欣然同意，她也感觉在宿舍待着没意思呢，正好出来溜达溜达，晚上还可以一起参加篝火晚会。 六月的午后， 骄阳似火，齐文和崔玉霞也不能在大街上一直溜达，于是，两人一商量，还是去二龙山上找个凉快地方待着乘凉去。 齐文在二龙山脚下的小商店买了些零食和雪糕，两人拎着一起爬上了二龙山。 来到山顶，走了几个凉亭，都有人在，没办法，两人只好找了棵山坡上的大树，在树底下坐着乘凉。 因为晚上要参加篝火晚会，齐文特地带了件长袖运动服，怕崔玉霞坐地上着凉，齐文脱了下来，铺在了厚厚的树叶上。 两人并排坐着，吃着雪糕，吹着阵阵而来的凉风，望着山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聊着各自近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崔玉霞经过一年多的卫校生活，明显变得开朗了不少。嘴也变得能说起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吐槽着她们卫校生活的各种趣事。 齐文偶尔插上几句话，更多的时候是歪着头，深情的看着崔玉霞的侧脸。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斑驳的洒在姑娘的脸上，光洁的额头上，一根根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小巧的鼻梁，挺出好看的弧度，一张红嘟嘟的小嘴，正在不停地开合，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哎，问你呢，你咋不吱声呢？呆呆的想啥呢？”崔玉霞歪过头，大大的眼睛不解的盯着齐文。 “噢，你说啥？”齐文回过神来，慌乱的转移了眼神，随口问道。 “好啊，半天我白说了，你都没在听。你啥意思，我生气了。”崔玉霞佯装生气的扭过了头。 齐文连忙又是道歉，又是哄的，才算是把这关糊弄了过去。 幸福的时刻总是过得飞快，眼看天快黑了，齐文带着崔玉霞下了山，找了个小吃部吃饭。 齐文按照前世的记忆，点了崔玉霞最爱吃的两个菜，油滋啦炒土豆丝，还有一盘红烧排骨。 菜一端上来，两人顾不上矜持，大快朵颐起来。崔玉霞鼓着两个小腮帮子，里面塞满了食物，手里还拿着一根排骨，像极了林间偷吃榛子的小松鼠。 看着崔玉霞狼吞虎咽的样子，齐文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他知道，崔玉霞家条件一般，卫校伙食又差，这一年多来他光忙着自己的事了，很少来看她，对她关心也不够，看这样，在学校也是省吃俭用的。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两人溜达着边消化食边往县里的体育场走去。篝火晚会八点在那举行。 一路上，看到有不少男男女女在往体育场方向走着，齐文和崔玉霞跟着大部队，来到了体育场门口。 “哇，好多人呀！”崔玉霞看着场地里密密麻麻的的人群，惊呼道。 “是啊，这么多人，都容易挤丢喽。来，我拉着你，这样咱俩就挤不散了。”齐文边说，边顺其自然的伸出手，拉起了崔玉霞的小手。 崔玉霞看了看四周，黑暗中，人们都在慢慢的随着队伍挪动着，没人注意他们，她咬了咬下唇，与齐文十指紧扣，跟着向场地中央走去。 齐文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处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牵上小手了，对于这个时代保守的男女观念来讲，这也是很大的突破了。 这时的体育馆还比较简陋，都是砂石地面的，场地中央搭起了一个简易舞台，这是一会儿演出用的。 舞台后方，是一个巨大的柴火堆，这就是篝火了，只不过现在还没点燃。 八点，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县里的文化馆、还有各个单位选送的节目依次上台表演，齐文和崔玉霞站在人群中，两只握着的手都有些湿滑，但仍不愿意放开。 演出到晚上10点左右就结束了。演出人员和岁数大一点的群众都陆陆续续的退场回家了。 舞台被撤走以后，工作人员点燃了放在一旁的篝火。场地里只有留下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围着篝火在欢笑着，等着零点那激动人心的一刻。 这一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夜，这一夜，让多少人热泪盈眶，激动的高声欢呼。 齐文和崔玉霞也拉着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篝火熊熊燃烧着，映着崔玉霞因兴奋而有些红红的小脸，她在注视着篝火对面嬉笑打闹的男女，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夜有些凉了，齐文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崔玉霞身上，趁机把她搂在了怀里。 崔玉霞挣扎了一下，便乖乖的靠在了齐文身上，在这个狂躁的黑夜里，依靠在自己喜欢的男生身上，能带给她浓浓的安全感。 两人依偎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幸福和甜蜜的感觉在两人心头萦绕。 “快到12点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都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着表倒数着。 齐文和崔玉霞也站了起来，齐文抬起胳膊，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嘴里轻声的和大家一起数着：5、4、3、2、1。。。。。。 港岛回归喽！男生们搂着肩膀蹦跳着，大声呼喊着，庆祝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齐文趁机也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崔玉霞，嘴里掩饰着说道：“庆祝一下吧，港岛回归了！” 崔玉霞心里偷笑，这个拥抱的借口也太牵强了，但是也没揭穿他，只是轻轻用双手环住了齐文的腰。 “砰！砰砰！”场地里有人放起了烟花，绚丽的烟火绽放在半空，映照着半拥着的两人，笑靥如花。 第96章 齐亮的野望 高二最后一学期的期末考试，齐文破天荒的挤进了学年前三，成绩的取得也许跟他这学期一直安心学习有关。 自从三月份开学他去过几次游戏厅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类似地方。 这次放假了，齐文想起了之前薅羊毛的事，就想着再去看看，能不能有利可图。 谁知到了游戏厅一看，人家已经换了麻将机主板，改成了黄金眼的版本了，估计是那个bug被人爆了出来，也彻底断了齐文再想薅一把羊毛的念头。 齐文无精打采的回了家，开门进屋，发现齐亮竟然在家里。 “哎，亮哥，这学校放假了，你没回富强啊。”齐文边换鞋边说道。 齐亮起身，笑着说道：“回来啦，齐文。我没回去，有点事办一下，想让你帮着出个主意。” 齐文好奇心上来了，拉着齐亮去了他的房间，略带兴奋的说道：“啥事啊，是赚钱的事不？” “嗯，是跟赚钱有关。我想再开个店。”齐亮认真的说道。 “开店，饭店吗？”齐文不解的问道。 “也不一定非得是饭店，反正是跟餐饮有关的店。 你知道，我在一中这干了两年了，手里也攒下了点小钱，加上之前在二叔那招待所干活时攒的，现在我手头有3万多块钱了。 一中小饭桌这块，现在周边也有不少跟风干的了。咱那学生比较稳定，但是基本也就这样了，所以我琢磨着能不能用手里的钱再干点别的。”齐亮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想法。 “这样啊，那我得好好想想。”齐文没有马上给出答案，而是认真回忆起来。 餐饮这块，小县城能做的无非也就那几样，齐文回想着上一世县城的发展历程，脑海里蹦出了几种美食小店。串店，小县城最受欢迎的，再不就是火锅，还有啤酒屋、家常菜馆、汤饭馆、饺子馆。。。。。。 齐文在脑海里筛选了一遍，最后只留下了两个选项，一是火锅，二是串店。 之所以把串店放在后面，是因为安平县城现在已经有了几家烧烤老店了，存在竞争，但是火锅就不同了，安平现在还没有像样的火锅店呢。 齐文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供齐亮参考。 这种事，他不太好给人拿主意，因为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齐亮坐那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想干火锅店。” 哦，齐文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按照齐亮性格，应该选择串店才是。 “我想着火锅店在咱这还算是新鲜事物，做好了应该更有发展潜力，就算做不起来，大不了，把这两年赚的钱赔进去呗。我还年轻，输得起，回头咱再挣呗。”齐亮眼神明亮，语气坚定的解释道。 “行，我支持你，钱不够的话，我这还有点。”齐文被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所打动，也拿出了实际行动。 “哈哈，你不说我也要拉你入伙，我还指着你给我支招呢，没你，我可干着没底。”齐亮笑着说道。 “行啊，出个主意，支个招啥的没问题，但是其他的我就帮不上忙了。”齐文轻松的说道。 “你脑袋好使，怎么开店你肯定比我有招，到时候你出主意，我负责干活，这店算咱俩的，赚了钱咱俩还是平分。”齐亮激动地说道。 齐文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那我不成了白吃干股的了嘛。这样吧，我这还有两万块钱的小金库，也投到火锅店里去，算是入股吧，到时候赔了赚了的咱俩按股份来。” “啊？你还有小金库，还这么多呢？”齐亮关心的重点发生了偏移。 “嘘，小点声。他们都不知道呢。你以后可别给我说漏嘴了。”齐文心虚的看了看门外，神秘的说道。 “太好了，加上你的两万，咱们的规模还可以再大点。 火锅店咱俩还是一人一半，这次你说啥不能再跟我掰扯了，上次卖废电缆的时候我都没和你掰扯。 你要不同意我就不干了。”齐亮半是“恐吓”半是“威胁”的说道。 “好吧。”见齐亮坚持，齐文也不再磨叽。 “那接下来咱们研究一下火锅店的发展方向，咱是干川味火锅呢，还是老式铜火锅呢？”齐文马上进入了股东的角色，开始谋划起来。 齐亮也被带动起来，哥俩在那头碰头的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上川味麻辣火锅。 原因就是：咱延州人有吃辣的基因，不管是辣白菜，辣萝卜条，还是辣椒面子狗肉汤，反正就是爱吃辣。 大方向确定，具体的经营方式和店面装修齐文也不是很懂，因此他建议齐亮出去考察一下。正好学校也放假了，他也没啥事，出去见见世面，学习学习也是件好事。 至于考察地点，川味火锅，当然要去巴蜀之地了。齐亮当兵时也曾走南闯北，对出远门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对新鲜事物的向往。 但是齐文还是特意强调了一点，不仅要学外在的形式，最好能搞到他们的底料配比方式和比例，火锅的口味很重要，精髓就在于它的底料。 实在不行，就把他们那边的麻椒、花椒、辣椒等原料多带一些回来，咱自己研究，这样也显得咱们的川味正宗嘛。 家里店面选址这块，齐文说趁着放假他没事找找，正好等齐亮考察回来就能定下来了。 时间紧，任务重，齐亮拿出了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立即回去收拾收拾就出发了火车站，赶上一班去往南下的火车，奔着川省而去。 齐文这边没事也在县城街上溜达，寻找合适的店面。 安平县城不大，餐饮业基本都集中在县城的东市场一条街上，齐文关注的重点也放到了这里。 位置好，临街的商铺根本没有出租的，只找到了一条街胡同里的一个门市房，离主街不远，位置还算可以，面积倒是挺大，有100平米左右。 出兑价格，齐文也打听了一下，房费一年五千，其他费用自付。 店面初步选好了，就等齐亮考察回来拍板了。齐文开始无比期盼着齐亮的归来。 第97章 火爆的川妹子 齐亮这一走就是一个月，直到8月初，他才风尘仆仆的背着大包小裹的赶了回来。 因为东西太多，齐亮回来之前特意给齐文打了电话。 齐文叫上老爸开着二手皮卡来车站把齐亮接回了家。 之前，齐文只跟家里说是帮齐亮开火锅店，但是没提那两万块钱入股的事。 而且这笔投资赚钱后，他还有别的用处，所以暂时不能让家里知道。 齐亮吃过晚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齐文回到房间里，讲起了这一路的见闻。 他这一路，那可真是走到哪学到哪。 进了川省以后，他挑那些比较大的城市走了一遍。每到一处，他都打听这里有没有火锅，特色是什么，而且还得亲自去吃上一顿，尝尝味道。 至于配方，虽然没打听出来，但是大概告诉他了都用哪些原料。 没办法，他就每样原料买了一些回来，那些大包小裹里，就是他采购回来的麻椒、花椒、辣椒啥的。 齐亮拎过来一个包裹，从里面挑出来一小包麻椒，打开捏了一粒给齐文：“尝尝，正宗不？” 齐文接过来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哎，就是这个味。麻麻的，够劲。” 妥了，有原料也成。 齐文前世在抖音里也看过一些制作底料的视频，大概知道配置方法，照葫芦画瓢，自己动手做做看吧。 第二天，齐文哥俩就去看了一条街胡同里的那个店面，齐亮也挺相中，确定了下来，两人联系房东，交租金，签合同，检查水电，一切交割完毕，正式开始装修。 房主之前干的是饺子馆，散台较多，因此需要全部砸了重新装，包括后厨，都得进一步改进。工程量挺大，齐文和齐亮进行了分工。 齐文负责总体设计，监督施工，齐亮负责跑腿进料，联系工人。 两人忙前跑后地干了一个月，店面总算是装修完了。 两人站在新装修好的火锅店门前，疲惫中带着自豪。 “齐文，你有学问，给咱们的店起个名字吧。”齐亮目光柔和的看着新装修好的店面，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就叫川妹子火锅店。”齐文无耻地套用了后世一个川味火锅品牌。 之后的事，齐文就无暇顾及了。 他把自己的私房钱都取出来给了齐亮，就开学上课去了。只留下齐亮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开学了，他也还有小饭桌要忙呢！没办法，只能先雇了一个中年阿姨替他做饭，他要全力以赴搞好火锅店开业的事。 齐文也没真的全部撒手不管，他利用周六、周日的时间，忙着配制火锅底料。 家里的厨房里，一到周六、周日就飘荡着麻椒和辣椒特有的香气。 齐文边回忆着上一世吃过的川味火锅的口感，边炒制底料，调配着各种原料的配比。 终于，在历经多次实验后，他调配出了类似前世川味火锅口感的火锅底料。 之后，他又利用齐亮带回来的原料赶制出了几大锅底料，冷却后放在冰箱里冷冻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这样随用随拿更方便。 齐亮这边的准备工作也基本搞定了。 手续在二叔的帮助下都跑完了，雇的服务员和后厨也已到位，后厨设施啥的都安装完毕，他俩的钱也花差不多了。 房租交了三年的1万5，装修花了1万多，去川省一趟连路费带买原料啥的花了3000多，火锅店各种座椅板凳、锅碗瓢盆、厨房炊具、切肉机啥的又是6000多。 开业所需的羊肉、青菜、各种食材和酒水备了5000块钱左右的，还剩下1万来块钱备用，万一第一个月效益不好，不至于发不出工资来。 按照惯例，开业前，齐文又担负起了活动策划师和服务培训师的任务。 服务这块齐文很重视。 他按照后世火锅城的服务标准，结合东北人文实际，从如何迎宾、上火锅、上菜、到指导客人配料等方面对服务员进行了培训，并组织了模拟场景演练。 同时，为了突出川妹子火锅店火辣的主题，齐文还让齐亮给她们一人做了一套红色的工服，主打就是一个细致周到，热情礼貌，让人进到店里，不消费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活动策划上，基本还是后世那些打折、抽奖、送礼品的老套路。 为了快速回笼资金，齐文模仿前世各大超市的做法，推出了储值卡活动，分别设置了储值300送50、500送100等不同额度。 为了防伪，储值卡都是齐文让老爸联系广北的陈老板帮着做的，上面带有编号，相信在安平县城没人能仿制的了。 但是现在还没有能刷会员卡的那种机器，所以还得需要人工记账，比较麻烦，为此，齐文又让齐亮单独招了一个收银小妹，手把手对她进行了业务培训。 开业前三天，齐文让齐亮雇了一台半截子，两边车身扯上横幅，写上川妹子火锅店的宣传标语，车顶上放着大喇叭，每天开着满县城转悠。 你别说，还挺有效果，成功勾起了人们对这种川味火锅新鲜吃法的好奇感。 周六开业，当天晚上，火锅店8个包间爆满，连大厅散台都坐满了人，门口的等待区还有不少人在那边看盆景边等待着。 这也是齐文的创意，之前齐亮还特意不解地问过齐文，为啥要设置这么个地方，今天，看到被留下的一波波客人，他才明白了齐文的高明之处。 齐亮、齐文带着后厨和服务员一直忙活到晚上11点多，总算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大家伙都累的够呛，但心情都挺激动，店里效益好，奖金就高啊。这可是那个二老板齐文说的，效益跟工资和奖金都挂钩的。 几个服务员和后厨回家后，齐亮和齐文蹲在收银台算账。 先看看储值卡，一共存了2000块钱的，不多，估计老百姓对这种方式还不太接受。 流水是3880，消耗食材成本是1275、酒水成本、工资。。。。。。 齐文仔细的算着，最后得出了一天的净利润在500块钱左右。 “第一天多点正常，就看之后的几天了，估计会有一个高峰期，然后慢慢平稳下来。”齐文对结果早有预料。 果然，周日，火锅店的热度持续升温，从中午开始，就有人在排队了，县城太小，这种美食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传开了。 这一天，哥俩同样忙的脚打后脑勺。 齐文照看着前面的服务和收银，齐亮在后厨帮着备菜、切肉、打下手。 一天下来，两人累的连账都不想算了。 后来，还是齐文强打着精神大概算了个数出来，净利润700块钱左右，比昨天有所增加。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川妹子火锅店的热度始终居高不下。 冬天了，谁不想吃一口热辣滚烫的羊肉卷呢？吃腻了炒菜的肠胃，谁又会拒绝那红亮油汤的诱惑呢？ 麻辣鲜香的口感，征服了县城各个阶层人群的味蕾，就连政府各个部门和单位聚餐都选到了这里，这也导致火锅店一桌难求，订桌得提前一天预定才行。 川妹子火锅店一炮而红，成为安平县城这个冬天现象级的餐饮奇迹。 第98章 终究到来的下岗潮 1997年这个寒冷的冬季，齐文、齐亮哥俩凭借一只火锅掀起了安平餐饮热潮。 但是在辽阔的东北大地上，国企破产、工人下岗的寒流正席卷而来。 齐卫东也被单位通知，回去办理买断工龄事宜。 对此，齐卫东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虽然今年他家的生意又赚了不少钱，但是山东人骨子里的铁饭碗情节，还是让他对单位有些恋恋不舍。 拿着单位结算的5000多块钱买断工龄钱，齐卫东苦笑着摇了摇头。 上了5年班，正好一年给一千，这点钱，都不够他家参茸行两天的销售额。 临走前，齐卫东又做东请了粮库的老同事一顿。 大家都知道齐卫东家发了大财，所以也没客气，包括梁树林主任，都参加了酒宴。 这两年，梁树林眼看着齐卫东齐卫国哥俩发家致富，越走越高，心里多少也有点眼红。 只不过这怨不得别人，当初人家也带着自己来着，是自己眼光太差，把赚的钱都投到了扩张参地里，结果赌错了，钱都押在里面出不来了。 好在自己妹妹跟着齐卫国，不愁钱花了，不过这次下岗好像也有她，唉，以后只能在家当个全职太太了。 梁树林长吁短叹，感慨着时运不济，免不了酒席上多喝了几杯，早早的醉倒被众人送回了家。 齐卫东在沙河沿待了两天，来一趟，自家的生意都要去看一圈。 年底了，也给他们搞个总结，发点奖金什么的。 回到安平县城，齐文非得拉着一家人去齐亮那吃火锅，说是齐亮请客，二叔齐卫国也去。 齐卫东早就听说他俩的火锅店爆火了，但人太多，自家人也一直没好意思去添麻烦，如今有机会，正好去尝一尝。 一家人开着皮卡来到火锅店，服务员都认识齐文，直接把他领去了888包房。 这些小细节都是齐文当初设计的，二老板的心细如发可是连她们这些女服务员都佩服的不得了。 包间里，从富强乡来的齐卫军夫妇俩早已在座位上等候多时了。 他们两口子都是农民，冬天没什么事，齐亮就把他们叫过来在火锅店帮忙。 “卫军哥！”一进门，齐卫东就大着嗓门喊道。 他好长时间没见到自己这个叔辈堂哥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念。 两家人互相打着招呼，各自坐下，唠了起来。 齐文轻车熟路的来到后厨，找到了正在忙活的齐亮，叫他赶紧过去，就等他了。 哥俩说笑着，回了包间，发现二叔齐文国一家也到了，连忙打着招呼。 此时，服务员把锅端了上来，考虑到有小孩，因此上的是鸳鸯锅。 各种肉类、青菜、酒水也陆续端了上来，齐亮拧开白酒，给三位男性长辈倒满，他们哥俩喝啤酒。 中间的汤锅开了，齐亮招呼着大家涮肉涮菜，先吃点再喝。 齐文率先示范，拿着筷子涮了片羊肉，沾着蘸料吃了起来。 “你们也都尝尝，我配的蘸料可是一绝，一般人都享受不到。”齐文吆喝着自吹自擂道。 “那可真是，小文这脑袋确实好使，这火锅从底料到蘸的小料，都是他研究出来的，别人还真整不出他那味。大家都别客气，吃着。”齐亮实诚的说道。 大家有样学样，都开动起来。 吃了两口，果然不一般，这清汤涮的蘸着麻酱，醇正厚重。红油涮的蘸着油碟，麻辣鲜香，怨不得这么多人来等着吃呢。 吃了一会儿，齐亮站起身来，拿起酒杯，朗声说道：“今天这顿饭，一是为了庆祝咱们老齐家人在安平相聚。 二是要感谢二叔和各位长辈对我的照顾，不论是在招待所干厨师，还是来安平开火锅店，二叔对我都帮助很大，我都记在心里。 三是要感谢齐文。没有他给我出主意，帮着我，我可能就回家种地去了。 “哎，好了，亮哥，咱哥俩说这些干啥，见外了哈。”齐文见齐亮越说越激动，连忙笑着插了一句，生怕他再把他俩卖废电缆的事秃噜出来。 “嗯，不说了，我家就我一个独苗，但我一直拿你当我亲弟弟看，以后咱哥俩事上见。”齐亮说完，一仰脖，先喝为敬。 齐卫东他们几个长辈见这小哥俩整的挺情深义重的，感动之余，也很欣慰，共同喝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热烈了起来。女人们边吃边照顾着孩子，男人们唠着各自的见闻，不时的碰杯喝上一个。 齐亮提完一杯后，就喝的很少了，他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回后厨帮忙。 齐文上学，也不敢多喝。两人更多的时候是在悄声聊着火锅店的近况。 “马上元旦了，你说是现在给他们发奖金好还是过年发好？”齐亮发问。 “过年吧，攒一次发，发的多些，拿着回家更有面儿是不。”齐文回答。 “那咱俩的钱咋分？” “等给他们都发完，咱俩最后在算吧。” “行，钱我都单独存着呢。不过，看着那数字，我是真眼馋啊。” “哈哈，以后咱哥俩还会挣到比这多好几十倍的钱呢，到时候你眼珠子不得馋掉地上啊。” “真的，假的？那得多少钱呀？干啥能挣那些钱呢？” 小哥俩嘀嘀咕咕，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酒足饭饱，齐卫东和齐卫国带着家人各自离去。 齐亮的老妈叫住了正要去后厨的齐亮，沉声说道：“亮子，来，妈问你个事。你和齐文这买卖到底是咋回事？” “我俩一起干的店啊，当初说好了，赚的钱一家一半。”齐亮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那你俩咋投的钱干的？”齐亮妈接着问道。 “我投了3万多，他投了两万。”齐亮嘱咐着说道。 “那咱家不吃亏了吗？”齐亮妈不悦的说道。 齐亮笑了，摇头说道：“吃啥亏啊，我还觉着占人齐文便宜了呢。 酒桌上我也说了，在一中干小饭桌，就是人齐文给我出的主意，还帮我拉学生过来，一分没要我的，吃饭还给我钱。 后来又带着我倒腾废铜，挣的钱我俩也是平分的。 这次开火锅店，也是他的主意。我知道，他主要是为了帮我，要不，人家里那么有钱，自己干一个不好吗？何必拉着我一起干。 再说，这火锅底料啥的，都是人齐文自己配的，别人干还真整不出这味呢。 我去过川省，他这个味和那边的味基本一样，很正宗。反正我是整不出来这味道。” 齐卫军这时瓮声瓮气的插话进来，道：“别听你妈的，妇道人家没见识，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我跟你说儿子，我看齐文那小子不是一般人，以后能成大器。 你可不能看人家有钱，就占人家小便宜，该分给人家多少就多少，别让人小瞧了咱家。 你跟齐文好好处着，我看他对你挺好，以后他发达了还能拉你一把。 咱家你这辈就你一个，也没个兄弟姊妹的，等以后我们都老了，就得靠着你这帮堂兄弟们帮着你点了。” “知道了，爸，我和齐文挺投脾气的，干啥事配合也默契，他动脑，我动手，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在自己父母面前，齐亮难得调皮了一回。 第99章 梦开始的地方 川妹子火锅店一直开到阴历二十七，才正式歇业。 到了年根，也该让员工们回家过年了。 齐文和齐亮从最后这一个月的利润中拿出7000块钱来，给火锅店员工一人发了1000块钱奖金，同时结清了本月的工资。 几名店员眉开眼笑接过装钱的厚信封，手脚利落地把店里收拾干净，各自去采购年货，回家过年了。 齐文和齐亮则在收银台商量着火锅店明年的发展方向还有今年的分红问题。 经过三个多月的消耗，齐亮从川省带回来的原料也都用完了，还得再去进一批。 当然最好还是去川省进，要的就是原产地的原滋原味。 食材和酒水也用的差不多了，年后还需要再补充一个月的，这些都要打好提前量。 储值卡存的钱，齐文的建议是留出大部分备用。 这笔钱看似挺多，但这是透支了火锅店未来几个月的利润而来的，所以不能头脑发热，要保持火锅店的健康发展。 齐亮对这些不太懂，反正他就听齐文的。 最后，哥俩只是拿出了5万块进行平均分红，一人2万5千块钱。 看着私房钱存折上的数字又回到了2万多，齐文心情不错，这笔投资，半年就回本了，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算算时间，离98年那支大妖股开始启动的时间还有半年多，相信到那时，他可以动用资金会更多，收益也会更大。 齐亮也要带着父母回富强乡过年了。 走之前他告诉齐文，年后开业前他会再来，把火锅店这边安顿好了以后，他再去川省进原料。 三十的早上，齐文来给店里贴上了对联，还打扫了一下门口的积雪。 站在店门前，看着“川妹子火锅店”六个红彤彤的大字，齐文心头也感到一阵阵火热。 重生六年的时间，他不仅帮助家里住上了楼，开了参茸行，自己也拥有了一间小店。 齐文一直把家里的生意和自己的生意分得很开。 按他的打算，家里的实体生意是给家人一个衣食无忧的保障，也是他最后的退路。 而自己将来重点从事是互联网行业，相对于传统行业，更加烧钱，风险和挑战更大。 虽然自己有着重生的先知优势，但是蝴蝶效应下，谁也不敢保证命运的齿轮不会发生偏差。 到那时，一个不慎就将倾家荡产，甚至负债累累，所以，不能动用家里的资金去干。 其实，这也是齐文一直在努力攒私房钱的根本原因。 现在，他终于靠着自己的双手挖到了原始积累的第一桶金。 这间小店，就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从此以后，他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和鲜花的成功之路。 1998年的这个春节，在充满着希望和憧憬中度过。 过了正月十五，各单位都开始正常上班了，齐文带着身份证独自去了延州市。 他要去办一件对他来说意义深远的大事：股票开户。 这个年代计算机还没有普及，人们买卖股票还都在证券交易所的大厅或者大户室里，前提是，你得有买卖股票的账户和绑定的银行卡。 齐文已经年满十八周岁，自然可以申请办理股票账户和银行卡了。 银行卡好办，齐文拿着身份证在工商银行办了一张。 只是这个年代证券公司的营业部还比较少，齐文满延州市找了一上午，也只找到了一家，东北证劵延州市营业部。 营业部在工商银行的二楼，比较简陋，看来生意不是很好。 齐文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证券大厅，面积不大，正对面挂着一块几平米的长方形显示屏，上面的股票正在来回切换着股价。 显示屏下面的椅子上，零星的坐着几个股民。 旁边的办公区域，里面有一排柜台，柜台后面有三、五名工作人员在办公。 齐文来到一个窗口前，咨询道：“同志，我想办理股票开户，是在这里办吗？” 窗口后面，一个年轻小伙抬头看了看齐文，确认道：“你要开户？你成年了吗？有银行卡没？” 齐文递上身份证和银行卡，继续问道：“还需要什么其他材料和费用吗？” “其他材料倒不需要，给你两张表，你填一下就行，不懂的地方问我。开户费用是180块钱。”年轻小伙态度不错。 齐文接过表，坐在一边填了起来。 第一张是基本情况，包括个人信息啥的。第二张表是风险评估，主要是测试你对股市风险了解情况。 齐文上一世也填过类似的表，所以很快就填好递了回去。 “哎？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股市了解的还不少呢。”年轻小伙接过表格，大概看了几眼，在计算机上操作了起来。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中间又让齐文在几处材料上签了字，齐文也把费用交给了年轻小伙。 终于，一张折叠的证券账户卡发到了齐文的手里，上面登记着姓名，持户人，账号等等信息。 “同志，咱们现在买卖股票是怎么操作的？”齐文上一世都是在电脑上的软件操作，对现场交易还不太懂。 “那边公共办公台上有交易卡，你去那填写好要交易的股票名称及代码，拿到前面几个窗口让工作人员帮你登记交易就行。费用啥的他们直接就给你结算了。”年轻小伙耐心的解释了一通。 “好的，明白了，谢谢，对了，可以电话委托交易吗？”齐文又想起来个问题，继续咨询道。 “可以，不过要把账户信息留给我们，并保证账户上有足够的交易资金才行。”年轻小伙很有职业素养的解答。 “好，谢谢。”齐文搞清楚了整个交易流程，揣着股票账户卡走出了营业部。 回去的路上，齐文坐在客车里，捏着兜里的股票账户卡，忍不住心潮澎湃。 账户卡有了，下一步就是注入资金，然后逢低买入，静等拉升，过程有点漫长，但是好饭不怕晚，面对唾手可得的巨量财富，等待也是值得的。 第100章 第二家分店 年后，火锅店开业没多久，齐亮就去了川省进原料去了。 走之前，齐文交给了他两样东西：一台BP机，一张购买原料清单。 BP机是用店里的流动资金买的，清单是齐文手写的。 齐文这阵子正好放寒假，齐亮走了以后，他就来店里照看着生意。 通过几天的观察，齐文敏锐地注意到一个问题，火锅店的人流量正在逐渐减少，主要是等待区的人不见了，人们来了以后看见没地方，基本都走了。 齐文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竞争对手出现了。 果然，一天中午，店里的一个服务员趁着空档时间悄悄的告诉了齐文一个坏消息：县城火车站附近，也开了一家火锅店。 服务员还说，前几天，这家火锅店的老板还偷偷跟她联系，问她店里火锅配料的事，还说要把她挖到他的店里去，不过她没答应。 齐文为了鼓励她积极提供消息的做法，当众奖励了她50块钱，这也让其他服务员好一阵羡慕。 “火车站，那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齐文暗自嘀咕道，看来有必要去亲自调查一下了。 挑了一天中午，齐文叫了几个家在县城本地的男同学，约着一起去了火车站新开的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名叫老北京木炭火锅。位于火车站前一条街，位置不错，就是面积小了点，屋里只有4个包间，几个散台。 齐文进门后，服务员告知，包间都满了，只能坐散台，都是学生，也没啥讲究，他们随便找了个散台坐下。 齐文嘻嘻哈哈的和同学们说笑了几句，就招呼服务员点菜，今天他请客，一是为了沟通同学感情，二来主要是刺探军情。 点完菜，齐文暗自思索着，这个老板还是挺精明的，既会蹭这波火锅的热度，还懂得差异化竞争。 他没有跟着齐文他们搞川味麻辣火锅，而是转做木炭清汤锅，不过也有可能是搞不到麻辣底料配方而被迫转型的。 不一会儿，火锅带着炭端了上来，点的肉和菜品也一一呈上，齐文招呼着同学们配蘸料，涮羊肉，不亦乐乎。 夹了一口羊肉，齐文涮了涮，蘸着麻酱料放进嘴里，口感还可以，就是羊肉有些发柴。 接着齐文又尝了尝其他菜品，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 一顿饭吃完，齐文算账走人，四个人没喝酒，花了100，价格有点偏贵，也可能是他们几个男生肉吃的比较多的缘故。 回到店里，齐文找出纸张，边写边慢慢构思着他的应对计划。 “分店”。齐文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盯着字思考起来。 本来他是想着第一个店稳当了以后再考虑开分店的，现在看来必须得提前开起来抢占市场了。 而且这个分店还要和老店有所不同，避免同质化竞争。 地段的话，齐文圈定在了他家参茸行附近，那边是行政区域中心，这边老店是居民居住中心，这样两个店基本能覆盖了县城大部分消费人群。 新店的火锅，齐文准备采用分餐式的一人一锅。 那边是行政中心，如果政府部门接待客人的话还是这种模式更受欢迎一些。 而且这种锅还有一个优点，就是锅底可以自选，一桌客人可以根据自己喜欢选择清汤还是麻辣，自由度更高。 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种电磁炉和配套的小锅。 齐文想起这个问题，赶紧用店里电话给齐亮打了个传呼。 不一会儿，齐亮回了电话过来。 齐文把自己的观察和思考的结果跟齐亮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他回来的路上多找几个地方问问，有没有那种小电磁炉，还有配套的小锅，找到的话，买几十个发货回来。 通完电话没几天，齐亮就回来了。由于这次齐文给了他详细的购买清单，所以购买原料没用多长时间。 主要是找齐文说的那种电磁炉和小锅费了点时间，好在终于是在盛天市的五爱批发市场找到了，齐亮定了50套，发的货随后就到。 回来后，齐文又领着齐亮去看了火车站那家火锅店，齐亮也对这么快就有了模仿者产生了危机感。对于齐文开分店的计划也感觉势在必行。 现在他俩能动用的只有储值卡里的那些钱了。 为了省点钱，齐文和齐亮在县城西部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地方，一番讲价下来，对方同意按年出兑，每年4000块。 有了第一家店的经验，第二家店开起来就顺畅多了。装修，跑手续，雇人，培训，齐亮自己就把这一套流程搞定了。 齐文只是在培训的时候来指导了一番，剩下的时间，他都用来炒制火锅底料，配置各种锅底。 开业时间选择了4月18日。 齐文的计划是新店老店联动，搞半个月的庆祝活动，正好承接了五一劳动节假期，还能吸引一波顾客。 新店的一人一锅、自选锅底的新式吃法，再次引领了安平县火锅业的潮流，尤其深受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欢迎。 接待上级，宴请亲朋，同事聚餐，这种分餐式即干净卫生，还能满足不同人群的口味。 不论你是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这里的锅底有菌汤的，清汤的、麻辣的、海鲜的，还有番茄的，总有一款会适合你。 一时间，川妹子火锅店再一次火爆县城，许多有储值卡的老顾客纷纷去新店体验新吃法，就连齐卫国和齐卫东也经常带着一些部门和单位的朋友去捧场，当然储值卡也顺理成章的办了不少。 齐文一边忙于学习，一边关注着火锅店新店的开业情况。 看到新店持续火爆，连带着老店的生意也再次被带火了以后，他心里安然下来。 餐饮行业讲究的就是你无我有，你有我新。 安平县城这个人口体量，两家较大的火锅店，足以占据行业的龙头地位了。 下一步的发展，就是在保持火锅口味和品质的基础上，根据形势变化，适时推出一些新的菜品和花样，以达到持续吸引顾客的目的。 齐文对火锅店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第101章 下岗职工创业典范 忙完火锅店新店开业的事，齐文就投入到紧张的高三复习中了。 距离高考只剩两个月了，他也得抓紧学习了。 虽然他没想过考什么清北，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时代，他还是想选个学计算机专业不错的学校，而且最好在沿海开放城市，那里的创业环境和商业氛围更宽松一些。 齐文现在几次的模拟成绩，基本都在全校前几名徘徊，按照老师的说法，他是很有希望冲刺进他理想大学的。 为此，齐文这个学期也是加大了复习力度，每天晚上都学到半夜。 这天晚上，齐文正在自己房间里复习，齐卫东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面露难色的问道：“儿子，耽误你一小会儿时间呗，你帮我个忙。” “啥事啊，这么客气呢。”齐文从书山题海中抬起头来，笑着对老爸说道。 “这不是看你复习不敢打扰你嘛，但是这个事我真没招了。 你看，县里让我上台代表发言，我也不会啊，所以寻思你能不能帮我写个稿，我上去照着念就行。”齐卫东递过一份文件，说明了他的请求。 “啥代表发言啊？”齐文疑惑地接过老爸手里的文件，看了起来。 “安平县总工会关于召开五一劳动节表彰大会的通知 县直各企事业单位：经县委县政府批准。。。。。。 。。。。。。 下岗职工成功创业典范代表——齐卫东发言。”齐文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文件，看到了齐卫东的名字，小声重复了一遍。 “嗯，就是这个什么典型，我都不知道咋被选上的。 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原来粮库的梁树林主任把我的事报到了粮食局，粮食局又报到了县里，县里觉得很有代表性，就给我评了个典型，还让我作为代表上台发言，可愁死我了。”齐卫东愁眉苦脸的说道。 “愁啥，这是好事啊。有了这个典型，以后咱家做生意说不定还有优惠政策呢。”齐文知道这个典型代表的含义，不仅仅是荣誉，这里面还有一个政策导向的问题。 据不完全统计，1997年到2000年间，我们国家几乎每年都有700万至900万工人下岗。下岗潮引发了巨大的社会问题，如何更好的安置保障这部分人群的基本生活成为东北每座城市面临的难题。 安平县也不例外，纺织厂、蓄电池厂、粮库下岗的工人超过了2000人，这后面代表的就是2000个家庭。 时代洪流的一粒沙，落到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 县城里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可供选择，大部分人还是要自谋出路，自力更生。 其实，齐卫东这个典型并不十分典型。他总共才在粮库干了5年，而且下岗前人家就做起了生意。 但是他这个时间节点赶的特别好，正好他停薪留职期间，开了安平最大的参茸行，之后生意一直爆火，又承包了福满鹿场，他的事迹报到县里后，经过工作人员适当的加工和拔高，这个典型就这么树起来了。 具体的事迹和细节领导们不会在乎，他们要的是一个榜样，来传递一种精神，就是号召下岗职工们激发斗志，不等不靠，主动融入社会，自谋职业，为政府减轻压力。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齐卫东的发言材料写起来就如鱼得水了。 齐文上一世写过不少的典型发言，对这种材料的模版熟悉的很，不到一个小时，一篇洋洋洒洒1000字左右的发言材料就“新鲜出炉”了。 材料里回顾了齐卫东一家的创业历程，感谢了县里各部门对他在创业过程中的帮助，表达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滴水不漏，十分完美。 写完材料，齐文觉得还得提醒老爸几句，要最大化利用好这个典型身份带来的红利，譬如争取税收方面的优惠政策，申请无息小额贷款等等。 齐卫东对这些不太懂，但是儿子说了对自家生意有好处，那就找机会跟领导提一提，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五月一日当天上午，县总工会组织的五一劳动节表彰大会在县政府后院的大会议室隆重召开。 因为涉及到下岗工人安置导向的问题，所以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县委书记、县长都出席了此次表彰大会，并亲自为受表彰的各位代表颁了奖。 齐卫东作为下岗职工创业典范，他的奖牌是由县委书记亲自颁发的。 颁奖时，县委书记还鼓励了他几句，说他的事迹材料办公室的人给他递上来看过了，很有代表意义，希望再接再厉，为县里的下岗工人安置做出更大的贡献云云。 齐卫东的发言环节，也赢得了在场各位领导的高度评价，特别是结尾处那一句：下岗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此认输，生活的强者从来不畏惧挑战，大不了从头再来，更是深得领导用心。 之后，县领导的总结讲话也很鼓舞人心。 其中重点提到了对于齐卫东这样的下岗工人创业典型，要加大扶持力度，让更多的下岗职工看到政府帮助他们的决心，通过发挥典型的引领示范作用，来带动全县下岗职工再就业。 表彰大会圆满成功。 散场时，齐卫东往外走时碰到了畜牧局的副局长，两人都很熟了，所以领导也跟齐卫东开起了玩笑。说他不够意思，想报典型也不跟他说，从畜牧局这边也可以报呀，以后在有什么困难要及时跟领导汇报之类的。 齐文东也解释了这次被评为典型的经过，领导表示了谅解，并鼓励他加大创业步伐，有什么困难提出来大家共同研究解决。 齐卫东当了真，没过几天，真去找领导反映困难去了。 说是反映困难，其实是管领导要人去了。 他的两个鹿场经过几年的发展，鹿的数量急增，现在已经有100多头鹿了。 鹿场现有的人手有些忙不过来，特别是福满鹿场这边，更是急缺有饲养经验和吃苦耐劳的工人，所以齐卫东想问问畜牧局的领导，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安排下。 领导一听，这不送上门的好事嘛。 县里分配的下岗工人安置指标正愁着没法完成呢，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和齐卫东确认了需要的人数和要求，领导马上安排相关科室工作人员进行统计筛选，最终挑出了符合齐卫东条件要求的男工人3名，女工人1名。 在领导的亲自关心下，齐文东对4人进行了简单的面试，之后就签订了雇佣合同。 畜牧局的副局长是个精明人，后来想想也明白了齐卫东专门找他要人的意思。 而且这正儿八经是局里的工作成绩，所以他在大局长面前也是极力推荐了齐卫东。 大局长站位更高，把这件事跟县领导进行了汇报，县里对此事也很感兴趣。 这齐卫东不仅带头创业，还不忘帮助其他下岗职工，精神可嘉，不仅县领导对此事进行了批示表扬，还专门组织媒体对齐卫东进行了宣传报道。 花花轿子众人抬，县政协的相关领导得知了齐卫东的事迹以后，很快领会了县委县政府的意图，据说有意在年底的政协会议上，将齐卫东作为我县土特产和养殖业的代表补选为县政协委员。 第102章 再见，一中！再见，青春！ 五一劳动节一过，一中的学习气氛愈加紧张了起来。 班级黑板上粉笔书写的倒计时显示，距离高考仅剩60天了。 五月底，学校还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为此，齐文也是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连火锅店的生意也暂时不再关注了。 齐文准备报考计算机专业，所以他当初文理分班时选的是理科。 整个五月，齐文都在刷题中度过。6月初，模拟考试出来了，齐文考了600分。 这个成绩，基本离清北是无缘了，因此，之后的填报志愿，齐文压根也没报。 第一志愿他报了沪市复旦，第二志愿他报的滨城理工，三志愿他报的本省的吉春大学。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考完，你的学习水平基本也就定型了，剩下的就看高考时临场发挥了。 剩下的这一个月，齐文他们这届毕业生基本就处于了放养状态，每天看看书，锻炼锻炼身体，保持好状态迎接最后的高考就行。 同学们都放松了下来，写毕业录的写毕业录，互赠相片的赠相片，还有张罗考完试聚会的。 齐文没分文理班前一直在五班，他们原来五班的同学也想在毕业后聚一次。 齐文作为当初班级里的积极分子，自然也接到了邀请，想想同学三年了，一直都没聚过，齐文愉快的答应了。 轻松愉快的度过了一个月，7月初，齐文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高考。 家里对他这次考试可是很重视，齐卫东推掉了所有应酬和工作，准备专心陪着大儿子考试，宋春芳负责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连二叔齐卫国都抽空过来了一趟，说明天要陪他一起去，中午还要安排他吃饭。 齐文被他们搞的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劝说他们，不要给自己过多压力，明天谁都不用陪，都在家等着我回来就行。 好说歹说劝住了他们，齐文检查了明天考试所需的物品，早早上床睡觉了。 接下来的三天考试，齐文发挥的稳如老狗，每科做完一遍后，都细细的又检查了一遍，自我感觉考的良好。 最后一科英语听力考完，齐文终于如释重负，总算是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 看着其他同学有的欢呼雀跃，有的怅然若失，齐文心里默默的为他们祈祷，希望在这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同学们都能得偿所愿。 高考对于这些大部分都是农村的学生来说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成功了，跳出农门，光宗耀祖，失败了，只有回家种地或者出外打工。 至于齐文，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玩几天，来尽情的宣泄这段时间学习上带来的压力。 原五班同学的野炊聚会安排在了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地点在安平县城附近的榆树镇。 之所以选择此地，一来是离县城交通方便，有火车直达，二来那地方有山有河，环境优美。 聚会是由五班原班长发起的，所需资金也是AA制。 有部分外地同学考完试就回家了，所以参加这次聚会的同学只有二十人左右。 上午，大家分头忙着准备野炊所需的各种物资。 因为打算在那住一晚，所以本地一个家里干建筑工程的同学贡献了两顶帐篷。 其他同学也各显其能，有提供野外烧烤炉子的，有提供录音机的，齐文也从火锅店拿了20多个不锈钢小锅和一口大锅，作为同学们的炊具。 下午一点，五班的男同学们抬着帐篷和各种工具，女同学们端着各种锅碗瓢盆，跟大搬家似的坐上了去往榆树镇的绿皮火车。 一行人顶着车上旅客诧异的目光，叽叽喳喳聊着同学间的往事，这是他们相聚的最后时刻了，谁又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呢。 二十分钟后，火车停在了榆树镇，扔下了一大群民工一样的学生。 同学们兴致昂扬，抬起各种物资，跟着班长往河边走去。 榆树镇虽然不大，但是由于附近有电厂的缘故，镇里发展的还可以。 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生活委员带着两个男生又去抬了两箱啤酒出来，跟着大部队一起到了河边。 几个男生顺着河上下游踅摸了一圈，找到了一处比较平坦适合露营的地方。 男生们抬着帐篷去那边搭建营地，女生们忙着在河边洗洗刷刷，准备晚上烧烤用的食材。 羊肉、排骨洗净切好，放进大塑料盆里腌上，啤酒和西瓜扔到河水里冰镇着，其他的蔬菜水果，洗洗堆到一个盆里，留着晚上吃。 男生这边的帐篷搭的不是很顺利，这两顶帐篷都是那种老式帆布料子的，死沉死沉不说，还得先搭个架子然后再盖上去才能用。 齐文虽然上一世看过一些野外求生的视频，但是真动起手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他多少还懂点，指挥着大家平整场地，砍木头、钉架子，上帆布，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搭起了两顶歪歪扭扭的帐篷。 不管咋说，有了栖身之所。男生们都信心满满，又开始忙着捡柴火生火。 傍晚的时候，篝火点燃，女生们都围成一圈，喝着汽水等着男生那边烧烤好了食物过来投喂。 两个烧烤炉子被搬了过来，生起炭火，开始野炊。 这个齐文比较拿手，他带着几个男生围着炉子，左手烤串，右手啤酒，不时将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和排骨，递给身后的女生。 他自己偷空也撸上两串，间或和旁边的同学碰下酒瓶，仰头灌几口冰凉的啤酒。 等齐文这边两瓶啤酒下肚，那边女同学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齐齐围坐在篝火旁，吃着西瓜，谈论着从高一到高三共同经历过的种种往事。 突然，一个女同学惊呼起来：“掉雨点了！” “不对啊，来之前听天气预报说没雨的呀，怎么要下雨了呢？这天气预报也不准啊。”班长还在念叨着呢。 齐文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确实掉雨点了，就是不知道这雨大不大，他们搭的帐篷能不能扛的住。 女生们都进了之前搭好的帐篷躲雨，地方有点小，男生们只好继续在篝火旁喝酒吹牛，这点小雨，他们还没放在眼里。 不一会儿，雨竟然越下越大了。 齐文回头看看帐篷里莺莺燕燕女生们，又瞅瞅身边浇的落汤鸡一般的男同学们，心中豪情顿起，他站起身来，猛地扯下身上的短袖，举起手中的啤酒，大声喊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去你妹的老天爷!” 身边的男生情绪也被感染，纷纷站起身来，学着齐文的样子，脱掉上衣，大声嘶吼着。 “来，为了我们的青春，干！ 再见了！安平一中！ 再见了！我的青春！ 去他么的高考！ 干！我命由我不由天！干！干！ 一瓶瓶啤酒叮叮当当的撞在一起，灌进了每一个双眼通红的男生口中。 这一刻，他们压抑三年的情感在雨中爆发，既有离别的伤感，也有对命运的不甘。 “我们唱首歌吧！”有人提议道。 齐文回想着高中三年的点点滴滴，嘴里不由哼唱起了湾岛音乐教父罗大右那首《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 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 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光阴它带走四季的歌里 我轻轻的悠唱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 一群大男生光着上身，互相搂着肩膀，在雨中大声唱着，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过他们略显稚嫩的脸颊，祭奠着他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第103章 午后约会 野炊过后，齐文回到家，有点感冒发烧，喉咙也哑了，这是前一天晚上得瑟大劲了的后遗症。 齐文苦笑着摇摇头，就着热水吃了片感冒药。 他也没想到自己两世为人了，竟然在那种场合也激情了一把，可能是压抑久了，也需要宣泄一下吧。 不过无所谓了，青春嘛，如果没有了激情和冲动，那到老了拿什么回忆呢？ 对嘛，青春就得不留遗憾，想起下午和崔玉霞的约会，齐文又激动起来。 高考前，崔玉霞曾经来过电话，想陪着齐文一起考试，齐文怕自己分心，所以没让她来。 不过两个人约好了，高考结束后，一起去看场电影，放松一下。 1998年5月，好莱坞大片《泰坦尼克号》在中国内地上映。短短5个月创造了3。6亿的票房奇迹，掀起了持续观影的热潮。 片中杰克和萝丝跨越阶层和生死的爱情，令无数人为之神往。 当年，这部电影也曾在安平影院暑期档上映过，齐文当时忙于高考，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 后来，齐文也在其他媒体上看完了这部经典影片，但总感觉差点意思。 如今有机会和心爱的人一起欣赏这部浪漫的爱情电影，齐文自然是心潮澎湃。 电影票齐文早就买好了，一直藏在他书桌的抽屉里。 齐文挑的是傍晚那场，正好两人看完电影还可以压压马路。 吃过药，齐文眯了一会儿，中午起来吃了一大碗面条，感觉身体状态好多了。 下午三点多，外面天气不那么热了，齐文才收拾利落，跟宋春芳说去找同学玩，就揣着电影票出门了。 崔玉霞她们这届卫校学生也毕业了，但是宿舍这块并没有关门，给毕业生留了两天时间处理个人杂事。 齐文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旁若无人的喊着崔玉霞的名字， 反正楼里也没几个人了，再说现在也毕业了，不在乎那些。 不一会儿，崔玉霞蹦跳着跑了下来。上来就问道：“考的怎么样啊，齐文？” “还行，还行。”齐文谦虚地说道。 “电影是几点的啊，赶趟不？”崔玉霞歪着小脑袋问道。 “晚上6点半的。赶趟。咱俩先去溜达一会儿，吃点饭在过去就行。”齐文殷勤的回答道。 “那走吧。咱俩去大市场溜达溜达吧。正好我给爸妈买点东西带回去。”崔玉霞微笑着说。 听说去大市场，齐文也没啥意见，他也正想给崔玉霞买件衣服呢。 两人打了一辆三轮车，直奔大市场。 到了市场正门，齐文付了车费，带着崔玉霞去了市场二楼。 整个楼层，都是卖服装鞋袜的。崔玉霞和齐文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家卖女装的服装店前。 因为自家也有服装店的原因，所以齐文对女装的流行趋势也有一定了解。 这家店，一看就是专卖那种流行服饰的，进的女装样式很新颖，面料瞅着也很高档。 齐文一眼就相中了这店里的一件连衣裙，雪纺面料，小翻领，白底带着蓝色小碎花，给人一种小清新的感觉。 崔玉霞看了一圈，也相中了这条裙子，爱不释手的拿着转圈比量着。 “喜欢就试试看。”齐文嘴角含笑的鼓励道。 “可以吗？老板。”崔玉霞期待的眼神望向了老板。 老板是个中年的瘦黑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一说话都掉粉渣子。 她略带不屑的说道：“这条裙子可是挺贵的，真买的话可以试，只是看看的话就免了。” “哦？”齐文来了兴趣，依然微笑着说道：“挺贵的是多贵？” “280。”女老板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她看这两个人穿着普通，像是学生，想报个高价吓走他们，要不还得伺候着他们试衣服。 “呵呵，”齐文冷笑了一声，他家常年从广北市进货，岂能不知道价格，这种连衣裙进货价绝不超过100块钱。 崔玉霞听见女老板的报价，吓的吐了吐小舌头，恋恋不舍的把衣服放回了原位。 齐文霸气的拿过裙子，冲着女老板说道：“120，行我们就拿着，不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啥？120，想啥不好，这价进都进不来。”女老板开始了她拙劣的表演。 齐文没工夫看她演戏，直接拽着崔玉霞就走。 “哎，咋走了呢，再给涨点呗。”女老板慌了，连忙喊道。 齐文没搭理她，继续向前走着。 走出去了能有十米远，那女老板服软了，大声吆喝着：“回来，那个小伙子，开张价，卖你了。唉，真是赔本卖了。” 齐文和崔玉霞相视一笑，掉头走了回去。 “来，试试吧。”也没揭穿女老板的把戏，市场这些买卖人都这样，这也是人家的生存法则。 崔玉霞从老板手里接过裙子，去了角落里试衣服。女老板拉着个帘子虎视眈眈地在外面替她挡着。 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听得齐文心里直痒痒。 好在不一会儿，崔玉霞就换好裙子出来了。 “真好看。”齐文由衷的夸奖道。 白底蓝花的设计，纯洁中带着一丝可爱，雪纺的材质，更突显出主人白皙的皮肤。 “穿着吧，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起来。”齐文从兜里掏出钱，数了120块递给了老板。 “不用你的钱，我自己买。”崔玉霞还想拦着，她兜里的钱也够，但那是给爸妈买东西的钱。 “咱俩谁买不一样。”齐文笑着制止了崔玉霞掏钱的动作。 女老板可是会察言观色，麻溜的接过了齐文的钱，嘴里还夸着：“你对象眼光真好，这裙子你穿着真打扮人，你看整个人立马就不一样了。” 崔玉霞微微红着脸，看了齐文一眼，不再说话了。齐文也没跟老板犟这个事，笑着拎起装旧衣服的袋子，两人出了服装店。 接下来崔玉霞又给自己爸妈挑了两件夏天的短袖，说啥也没让齐文掏钱。 齐文适可而止，意思了一下就拉倒了。过犹不及，他不想给崔玉霞带来心理负担。 买完东西，也到了晚饭点。两人也懒得动弹，直接在大市场一楼的小吃摊位一人吃了一碗汤饭。 第104章 泰坦尼克号 电影院离着大市场不远，两人吃完饭溜达着就去了。 验票进场，齐文带着崔玉霞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 这个年代的电影院也没有卖爆米花可乐的，两人只好干聊着等电影开演。 不一会儿，周围的座位都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灯光一黑，龙标出现，电影正式开始了。 虽然齐文前世看过一遍，但是重新看起来仍然让他深感震撼。宽银幕带来的视觉效果令人惊叹。 当看到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即将沉没时，身边的崔玉霞紧张极了，呼吸急促，小嘴微张，握着扶手的小手微微发抖起来。 齐文适时伸出自己的大手，覆盖住崔玉霞白嫩的手背，宽大厚重的手掌，带给小女生极大的安全感，她任由齐文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的关注着豪华游轮上人群的命运。 船终于还是沉了下去，杰克和萝丝也相继落水，幸运的是两人都找到了彼此，不幸的是赖以逃生的木板只有一块。 杰克把救生衣给了萝丝，自己趴在浮木板上，在透着寒气的海水里紧握着萝丝的手，哆嗦着告诉她一定要活下去。 萝丝死死的抓住杰克的手，不让他沉下去，杰克怕木板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缓缓沉入了海底。 经典的主题曲《我心永恒》在影院环绕功放音响中响起，影院中很多女生抽泣起来。 崔玉霞也泪流满面，小手反过来和齐文的大手十指紧握，肩膀头一耸一耸的，显然也被影片中的镜头感动了。 镜头一转，船舱里一对老夫妇躺在床上，他们彼此拥抱着，静静的等待着冰冷的海水慢慢淹到了他们床上，身上。 海水漫上来的最后一刻，两位老人互相深情的吻了对方，坦然面对死亡。 齐文看到这，也被两人坚贞不渝的爱情所感动，他扭过头，看着崔玉霞洁白的侧脸，忍不住探起身子，大嘴轻轻在崔玉霞的脸蛋上啵了一下。 “啊！”崔玉霞从电影情节中反应过来，失声叫了出来，又连忙捂住了嘴。 好在声音不大，周围人都沉浸在电影中，也没人注意。 崔玉霞挣脱齐文的大手，先是擦了擦脸蛋，接着涨红着脸用手狠狠掐了齐文胳膊一把。 齐文还在回味这那一刻的幽香和滑腻，被掐了也不吱声，只是呲着大牙看着银幕。 影片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最后片尾曲响起，影院灯光亮了，观众从故事情节中回味过来，纷纷起身向外走去。 齐文又拉起崔玉霞的小手，两人随着人流走出了电影院。 “时间还早，我们去河边走走吧。”齐文率先开口道。 “好。”崔玉霞被齐文牵着手，声音呐呐的说道。 安平县城里有两条河，均穿城而过，在城外汇合到了一处，流入松花江。 县城里的防洪河堤修建的很完善，附近还有个小公园，里面种有绿植，设有长椅、路灯。 夏天，这里柳树成荫，是很多人遛弯乘凉的绝佳场所。 齐文和崔玉霞溜达着来到河边，沿着河堤边走边聊着刚才电影里的情节，渐渐的来到了公园深处。 看到前面有张椅子，崔玉霞感觉有些累了，拉着齐文过去坐了下来。 “齐文，你报的什么大学啊？”崔玉霞找了一个话题，两人重新开聊。 “沪市复旦、滨城理工大学还有吉春大学。” “哦，那有把握没？”崔玉霞明显不太懂，只知道前两个是外地的，后面一个是本省的。 “第一个够呛，后面两个我估计差不多。”齐文笑了一下，回答道。 “对了，小崔，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去县医院实习吗？”齐文也反问道。 “毕业前我爸帮我联系过了，但是我们这届想去的人太多，他们都有人有关系，我可能够呛。”崔玉霞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哈哈，没事，等我考上哪所大学，你就跟着我去哪座城市，我养着你，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齐文豪气满满的说道。 “呸，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还要养着我。”崔玉霞娇羞地啐了一口。 “我是你男朋友啊。”齐文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不待崔玉霞有所反应，齐文双手拉起她的一双柔夷，深情的说道：“小崔，现在咱们都毕业了，也长大了，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是不是应该兑现了啊？” 崔玉霞心头小鹿乱跳，明知故问道：“答应你什么事了，我咋不记得了呢？” “做我女朋友啊，小崔，我要和你处对象。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不松手了。”齐文不要脸的说道。 “好了，你个赖皮，我想起来了。”崔玉霞无奈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那你答应我啊，不许反悔呀。”齐文大手趁机揉搓着崔玉霞的小嫩手，软软的，手感真好。 崔玉霞被揉搓的心慌意乱，只好小声的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了。你快放开吧。” 齐文心花怒放，这下终于名正言顺了。 看着路灯下崔玉霞羞红的小脸，齐文想起了之前电影院里的那一吻，感觉浑身燥热起来。 口干舌燥之际，他急中生智，声音柔和地对着崔玉霞说道：“小崔，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还得闭上眼？”崔玉霞不解的说道。 “你就闭上吧，一会儿就好，不能偷看啊。”齐文循循善诱着，像极了想吃小红帽的狼外婆。 崔玉霞听话的闭上了一双杏眼，表情中带着一丝期待。 齐文盯着崔玉霞红红的小嘴，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撅起大嘴慢慢凑了上去。。。。。。 “唔”崔玉霞猛地睁开了眼睛，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就像电脑死机了一样。 齐文的大手顺势扶住了崔玉霞的小脑瓜，四片嘴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崔玉霞从死机状态重新启动，连忙用手推开了齐文，小嘴里不停喘着粗气。 “你，你，干什么呀？不说送我礼物嘛。” “嘿嘿，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法式热吻一枚。” “呸，真恶心，你个坏蛋。不理你了。”崔玉霞又羞又气，起身就走。 齐文嬉皮笑脸地跟在身后哄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105章 互联网时代元年 齐文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的深厚功力，成功搞定了崔玉霞，她不仅原谅了齐文，还答应他考虑一下他的提议。 但是她还得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第二天，齐文送她坐上了回沙河沿的客车。 心上人走了，齐文百无聊赖，抓心挠肝的，不知干点什么好。 对了，听他们说一中旁边好像开了一家电脑房，去见识见识吧。 齐文溜达着来到了一中附近，茫然四顾。 电脑房搁哪呢？ “这也没个牌子啥的呀。”齐文吐槽着。 不过，这可难不倒齐文这个玩游戏的老油条，他在道边蹲着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一间房子里进进出出了几名学生模样的人，不用说，电脑房就是这间了。 齐文跟着进了屋子。 不大的屋里，靠墙摆放着六台老电脑，早已有人在机器前坐那玩着。 齐文看没有空机子，只好在一旁边看边等待着。 “我靠，这不是《金庸群侠传》吗？”齐文眼光瞥到角落里一台机器的屏幕，心里惊呼道。 这可是河洛游戏工作室当年经典的群侠三部曲之一啊。 上一世，齐文也曾疯狂迷恋过这款单机游戏，为了凑齐“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本书，不知熬了几个通宵。 那时候还没有网上可以查攻略，全靠玩家自己摸索着大地图，反复SL存档大法，才能一点点的通关。 记得当初齐文为了摸索黑龙潭隐藏地图的走法，就曾整整摸索了一个下午。 后来，听说《电脑爱好者》杂志上面有攻略，齐文还专门订过这本杂志。 齐文踱着脚步来到了这台电脑前，默默地看着那名玩家的游戏进度。 好巧不巧，他也来到了黑龙潭这张地图，估计也是找到了如何得到《神雕侠侣》那本书的线索。 看着电脑上的小人在黑龙潭的地图里没头苍蝇似的瞎转了半天，齐文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哥们，它这个地图是隐藏的，你这么瞎走是进不去的，我帮你走吧。” 玩家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厚厚的眼镜，听到齐文在背后说话，他慢慢转过头，疑惑地说道：“你会？” “嗯，我玩过这个游戏。”齐文肯定的回答道。 “来，你试试吧。”眼镜年轻人让出了座位，齐文坐了上去。 他操作着键盘，凭借上世通宵摸索出来的走法，熟练地在一片沼泽中找到了进入黑龙潭中间小屋的路。 没用上三分钟，齐文就操作完毕，又把位置让给了正主。 “我艹，这里原来有条隐藏的小路啊，我说咋总也进不去呢。”眼镜年轻人恍然大悟。 共同的兴趣爱好，迅速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齐文借机与他攀谈了起来。 原来这个眼镜年轻人还是名大学生，正在吉春建工学院念大三。 这次暑假回安平，他在家闲着无聊，听说这里有个电脑房，就来玩玩。 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他在春城市电脑房玩过的《金庸群侠传》，一玩起来就上了瘾，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天来这个电脑房玩了。 “春城市那边这样的电脑房多不多呀？”齐文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多，特别是大学附近，更多。我们学校边上就有六、七家，都是那种没牌照的黑电脑房。” “那边是怎么收费的？” “2块钱一小时，比咱这边要便宜。可能是咱安平刚兴起玩这个，还3块钱一小时呢。” 简短的几句对话，让齐文意识到了，电脑已经开始在大中城市普及了，虽然大多数还是应用在游戏娱乐上，但是已经完成了对人们的初代启蒙，就连安平这样的小县城，都已经有了电脑房。 虽然计算机的应用现在还处在初级阶段，很多用户普遍还在用着dos命令来进行计算机的相关编程和指令，但是微软公司的window98操作系统即将于今年的8月面世，不久后的中文版就将全面应用在中国的计算机用户上。 那时，就是一个全新的计算机时代，更好的体验和更高的性能，使得计算机的使用变得更加便捷。 1998年，注定是一个奇迹之年。 谷歌、雅虎、搜狐、新浪，无数的科技巨头在这一年起航，这一年，也被称为中国互联网元年和内容门户网站元年。 看来，自己的起步还是有些晚了。 当务之急，是要抓紧将自己小金库的资金回笼，先在1998年的这支大妖股上狠狠赚它一笔。 之后，才能抽出资金来启动自己的互联网时代布局，争取在即将来临的互联网大潮中，激流勇进，与众多大佬一起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互联网时代，如果说网站是了解各类信息的门户，那么域名就是这扇门上的门牌号。 在浩如烟淼的网络中，好记好听的域名是关键的一步，一个好的域名，不仅能让网民们更好的记住网站的地址，还能提升自己网站的品牌形象。 现在是1998年7月，估计还有很多前世知名的网站没有注册自己的专属域名呢。 抢注倒卖域名的事齐文不是不想做，而是据他所知，前世那个神奇的59同城网站创始人就是靠倒腾域名起家的，相信现在他已经抢注了不少好的域名了。 但是为自己将来旗下的互联网公司注册几个好域名势在必行。 想到这，齐文也顾不上玩电脑游戏了，他要赶紧去吉春省城一趟。 那里的计算机普及率更高，互联网的上网速度更快，相关网络人才也更多，这些对于抢注域名都是至关重要的。 当天下午，齐文回到家，跟家里人说和同学去省城玩一趟，让他们不要担心。 由于齐文之前出过远门，所以家里人也没太在意，宋春芳还给他拿了点零用钱花。 第二天，齐文从自己小金库的存折里取了2000块钱，买票坐上了去往春城市的火车。 6个小时的火车，齐文坐到五脊六兽的。 “这要是有高铁多好，两小时就到了。”齐文下了绿皮火车，不禁暗自吐槽着。 上一世，齐文在省城上过三年警校，所以对春城市比较熟悉。他直接打车来到了人民广场附近，这里是春城市最繁华的商圈，春城市最大的电子产品交易大厦也在这。 齐文来到了商厦的六楼，按照指引牌，这层楼主要销售电脑及其配件。 齐文溜达着边走边观察，春城市不愧是省城，很多商家的店铺里都有人在挑选着电脑。 齐文挑了一家没人的店铺走了进去，店主是个年轻人，正在电脑上玩着游戏，见有人来了，连忙关掉游戏，起身招呼顾客。 齐文也没跟他兜圈子，直接问他懂不懂域名注册，小伙子一脸茫然。 齐文见状，也不废话，告辞走人。 陆续问了三家，终于在一家名为天宇网络的店铺找到了个懂域名注册的明白人。 在齐文承诺支付他一定费用后，两人开始了抢注域名之路。 这个年代个人也可以在华夏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顶级域名下申请注册个人域名。 于是齐文先从数字组合入手，888.com，已被注册，已被注册，777.com，已被注册，1717，注册成功。 嗯，不错，这个可以用作公司的域名。 接下来，齐文又试验了几个域名，终于又搞定了一个适合游戏的网站域名，1717wan，取谐音一起玩，用在游戏网站上，就是我要玩游戏的网站，好记又好找。 按照这个思路，齐文又注册了1717kan、1717you、1717bo等一系列17打头字母组合的域名，分别对应着他今后互联网商业布局中的小说、旅游、直播等板块。 对了，还有那个导航网站的域名，齐文想起了一件大事。 齐文没有继续沿用前世那个着名的导航网站名字，而是稍微改动了下，注册为hao111，这样更好记好写。 每个域名注册费用158元，每年85块钱的维护费，真是便宜到家了。 域名抢注计划基本完成，齐文连夜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第106章 潜龙出渊 回到安平，齐文又开始忙着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现在，川妹子火锅店成了他小金库的最大来源，特别是位于县城西部的火锅店新店，更是现金奶牛。 开业四个多月以来，新店的储值卡就办出去了200多张，金额7万多块钱，其中政府各单位部门贡献了大部分的份额。 半年以来的净利润两个店加起来共6万多块钱，齐文和齐亮商量了一下，决定凑7七万块钱整进行分红，他俩一人分了3万5千块钱。 至于储值卡中的钱，齐文建议暂时先不要动，等年底看情况再进行分红。 8月10日，齐文他们这届毕业生的高考成绩就出来了。考生可以通过拨打电话的方式查询自己的分数和录取院校。 10号这天一早，齐文就守在电话机前，不断拨打着查询热线。 主要是查询的人太多了，电话老是占线。 终于，悦耳的女提示音响起，齐文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准考证，按提示说出了姓名和准考证号。 短暂的停顿过后，提示音再次响起，您今年的高考成绩为608分，您已被滨城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录取。 齐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听了一遍，话筒中女提示音在他听来如同天籁一般，准确无误地告诉他，你被滨城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录取了！ 齐文内心狂喜起来，滨城理工大学，全国排名前十的211重点大学呀。 这个时候咱们国家就只有清北两所985大学，其他的大学还没开始评，如果评的话，滨城理工也是妥妥的985大学。 最主要的是他特别喜欢滨城这个海滨城市。 而且录取的专业也是他喜欢的计算机专业，这真是天遂人愿，心想事成。 齐文激动地放下电话，向一同守候在电话机旁的齐卫东和宋春芳高兴的喊道：“我考上了！滨城理工大学，重点本科，计算机专业，我考上了！” “考上了，真的吗？这个电话不会搞错吧？”宋春芳还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应该没有错，等过几天学校也会来电话，到时候就确认下来了。”齐文肯定的说道。 “哈哈，好小子，真给你爸长脸。 重点大学，咱老齐家祖坟这是冒了青烟啦，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爷爷去。”齐卫东迫不及待的就想出去。 齐文拦住了老爸，告诉他还是等学校来电话确认后再去吧，到时候再把通知书领回来，更有说服力。 齐卫东思考再三，终于按捺住了分享的冲动。 过了三天，学校班主任果然来了电话，通知了齐文的分数和录取情况，并告知他一个星期内到学校领取通知书。 齐文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当天就去了学校，不仅领到了通知书，还顺便看了看学校的录取榜。 排名首位的是一名女生，考了626分，录取院校为燕京师范大学。齐文第二名，608分，滨城理工大学，第三名是名男生，595分，考上了沪市第四军医大学。 再往下看，他的好兄弟马杰和孙世华也分别考上本地的延州大学医学院和师范学院。 回到家，齐文把精美的录取通知书展示给父母看，两人爱不释手，反复翻看着，这小小的一张纸，代表着的可是他家的未来呀。 为此，齐文东特意挑了个好日子办了场升学宴，大宴亲朋。那天，齐卫东喝的酩酊大醉。 升学宴后，齐文算算时间，1998年启动的那支大妖股股价在这段时间就会达到历史低点，是时候开启他的股票暴富大计了。 齐文的私房钱现在已经达到了6万，他分两天取了出来，并在8月19日这天带着去了东北证劵延州营业部，让工作人员全部存在了他的股票账户里。 之后，他来到了交易大厅，查看着代码000008的那支股票价格，在股价6块钱的时候，他填了单子，全仓买进了10000股。 这10000股，对于庄家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齐文来说，却是他实现自己梦想的起点。 未来的两年内，这10000股将会翻上20倍，那时，齐文的互联网布局也将正式开始了。 买完股票后，也差不多到了滨城理工大学开学时间。齐文抽空给崔玉霞打了通电话，跟她分享了自己考上大学的喜悦，顺便问问她的打算。 崔玉霞这边也跟她父母说了自己想去大城市打工的想法，但是她父亲的意思还想再做做工作让她去县医院实习，她只能等等看了。 齐文无奈，但是也没做过多强求，缘分这个东西，讲究顺其自然，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 滨城理工大学的新生报到日是8月26日，安平到滨城的距离有点远，坐绿皮火车的话需要16个小时，所以齐文买了25号这天下午1点的卧铺车票。 这次，齐文同样没有让父母陪同他去报到。一来是路途太远，二来他也有足够的自理能力。 25日，天气小雨。齐文带着宋春芳给他的一万块钱和一个大皮箱，挥别前来送行的父母，登上了前往滨城的火车。 坐在卧铺车厢外的小椅子上，齐文凝目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火车驶出了安平境内，外面的雨也越来越大，时不时的还伴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划破天际的闪电。 望着窗外磅礴大气的自然之力，齐文心里渐渐没有了离别的惆怅，取而代之的，是对外面广阔天地的向往，是即将龙腾四海的勇气和野心。 他知道，命运的列车在这一刻，驶向了一条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生之路，未来等着他的，也还有今天这样的狂风暴雨，也会有雨过天晴的美丽风景，他的人生将会更加精彩，更加辉煌。 莫怕出身少年穷，只是浅水困蛟龙。 齐文这条潜龙，终于在这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日子里，跃出了小小的安平县城，遨游进了更为广阔的黄海之滨，那里，将是他的龙起之地吗？ 第一卷 完 第107章 报到军训 滨城市，是东北三省开放程度最高的现代化城市，素有“北方小香港”之称。 它依山傍海，是着名的海滨城市，旅游名城，足球之城，这里走出去的滨城亿通足球队，曾囊括了8次甲A联赛冠军。 这座城市，也曾因为某位极具个人色彩的官员在此执政8年而被打上了鲜明的标签。 1998年的滨城，虽然还没有前世的那般繁华，但是火车站的设计，还是很超前和人性化的。 齐文顺利地出了火车站，远远的就看到了滨城理工大学接站的大牌子。 来到新生接待点，注册、登记，齐文被不知名的学长们引导上了大巴车。 车上已经坐满了同样来自五湖四海的大一新生，他们同样怀揣着对未来的梦想与期待，肩负着少年的骄傲与荣光，朝圣一般地来到了大学这座象牙塔。 回到学校，领取材料，交学杂费，选购生活物品、分配宿舍，一切流程都有大二大三的学长们在耐心细致的引导帮助，让齐文等一群新生感受到了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齐文他们这届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的新生运气不错，分配在了学校新建的系宿舍楼。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在宿舍楼的四楼。引导的学长送到了楼下，就回去接其他新生了。 齐文拎着行李和皮箱独自上楼，顺着门牌号找到了自己的寝室，408室。 寝室的门开着，齐文瞅了一眼，发现这是一间四人间，条件不错。 屋里有三名同学正在埋头整理床铺，于是他直接走了进去。 “嗨，大家好。”齐文打了声招呼。 其他三名同学站起身来，也微笑着说你好。 “我叫齐文，来自吉春省。”齐文率先做着自我介绍。 “我叫曾大海，来自辽东省。”左边上铺的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的男生跟着说道。 “我也是辽东的，叫丁志国。”右边上铺传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一张带着几颗青春痘的大圆脸探了出来，笑着说道。 他的下铺也是个大高个，长的有点黑，一双小眼睛笑起来眯眯着，边介绍边伸出手和齐文握了一下：“我叫张鑫，来自龙江省。” “好嘞，哥几个这就算认识了，即将一起生活四年，多多关照哈。” 齐文说完，顺手把行李扔到了靠门边的下铺上，就剩这一个铺了，非他莫属。 哥四个边整理着床铺，边闲聊着，东北人，都天生自来熟体质。 收拾好床铺，齐文烟瘾上来了。 一摸兜，发现火车上抽的那盒烟已经抽没了，于是他拽过皮箱，把藏在衣物底下的一条红云烟拿了出来。 这是他临走之前偷偷买来放进去的，之前上高中时天天老师和家里管着，只能偷摸抽，这出来上大学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了。 齐文拿出一盒打开包装，抬头问道：“哥几个，谁抽烟，我这有。”边说边把手里的烟向对面的张鑫扬了扬。 张鑫憨憨地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会抽。” 齐文又向上铺的曾大海示意了下，他也摇头表示不抽。 齐文有点尴尬，站起身来把烟盒递向斜上方的丁志国。 丁志国看到连续两人都没给齐文面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烟盒，嘟囔了一句：“红云啊，那我来一根吧。” 边说边接过了烟盒，起身下了铺，有点胆突的说道：“这在寝室抽烟，老师不让吧。” “没事，第一天，没人管。”齐文掏出火机，两人点着，站在靠窗边的位置抽了起来。 过完了烟瘾，两人又开始收拾其他行李。 忙活了半天，也到了午饭时间。四个人结伴去了食堂。 你别说，这大学的食堂比高中可是强多了，干净卫生，菜式花样也多，齐文这两天在火车上都没好好吃饭，这回终于是吃了一顿饱饭。 下午1点半，同学们准时来到班级集合。 这届计算机科学与工程系分两个专业，一个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一个是计算机设计与应用专业。 齐文所在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又分了两个班，齐文在一班。 齐文粗略数了一下，班级里共36个人，男生22个，女生14个，典型的男多女少。 辅导员兼班主任吴浩文老师组织大家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发放迷彩服。 紧接着吴浩文老师就宣布，从明天开始进行新生军训，地点在校内，时间为期一个月，结束后还要进行会操评比，希望各位同学认真对待。 很多同学都没经历过军训，好奇的互相交流着。 齐文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暗自发笑：等着吧，有你们好受的。 晚上吃完晚饭，齐文寝室四个人躺在床铺上聊天，同时，按照惯例，各人报了生日，排出了哥四个的名次。 曾大海正月生日，秒杀其他三人，是老大。丁志国排老二，齐文老三，张鑫最小，是老四。 排位已定，大哥、二哥、三弟、四弟的这么一叫，几个人感觉关系近了不少，话题也越聊越嗨，一直聊到快熄灯，几人才洗漱睡去。 第二天早6点，刺耳的起床铃声响起，把同学们从睡梦中叫醒。 吃早饭，换迷彩服，集合，领导讲话，之后，一天的军训正式开始了。 军训的教官是驻地高炮旅三营抽调过来的小战士，看肩章都是两年兵。 齐文他们班的军训教官姓杨，小平头，晒的黑黑的脸庞，明亮的眼睛，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长的挺精神的。 第一天，训练科目：站军姿。很多同学对站军姿不以为然，感觉不就是在那杵着吗，有啥啊？ 结果站了才知道，一动不动的在那杵着，也挺累的，一天下来，很多同学站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下个楼都呲牙咧嘴的。 之后，稍息立正，停止间转法，三大步伐。 一个个科目依次练下来，同学们也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训练。 这些科目齐文前世在警校都练过，所以应对很轻松，动作完成的很出色，特别是正步，走的那叫一个标准。 小杨教官对此很满意，两人熟了以后，训练之余经常坐在一起唠唠嗑，偶尔还一起去厕所抽两根。 闲聊中齐文得知，1998年的那场大洪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他们高炮旅也抽了两个营去了龙江省，帮助那里的军民抗洪，只留下了他们这个营留守。 前世，齐文看过不少报道，这场百年不遇的洪水，正是因为有了30万解放军子弟兵舍命以身抗洪，才最终取得了胜利，那一幅幅解放军战士手拉手义无反顾走进洪水里的画面，震撼着全国人们的心灵。 一个月的军训结束了，队列会操，齐文他们班代表他们系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会操完毕，晚上，学校组织了军地联合文艺汇演，部队代表和学校代表各自上台表演节目。 汇演之前，各班统计上报节目时，齐文也自告奋勇，报了吉他弹唱歌曲《明天会更好》。 齐文的吉他没带来，所以班主任帮他借了一把，但是这并不影响齐文的发挥。 娴熟的吉他技巧，干净清澈的嗓音，成功演绎了歌曲中传递的大爱无疆精神，表达了对明天美好生活的向往。 结束后，齐文深深的向台下的官兵们鞠了一躬，发自肺腑地表达了他的敬意。 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没有人民子弟兵为我们守卫边疆，站岗放哨，我们就不可能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安心的读书学习。 没有人民子弟兵面对危险时的挺身而出、奋不顾身，我们就不可能在校园里莺歌燕舞、谈情说爱。 他们才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第108章 创办个人网站 军训过后，迎来了十一国庆长假。 这个假期，齐文并没有回家，只是用磁卡跟家里通了一通电话，说他在滨城这边溜达玩玩。 其实，他是利用这七天的时间，在滨城理工大学附近的网吧里恶补个人网页的设计知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1999年的6月份，那个当初创立hao123网站的草根大神就会创办自己的个人主页，并开始探索导航网站的创立和流量变现模式。 齐文必须抢在他之前，推出类似的导航网站，抢先一步占领市场。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对不起了，李子平大师。”齐文在网吧里叼着烟恶趣味的自嘲道。 但是对于一个网络小白来说，导航网站的设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年代，网上找资料非常困难，现有的中文网站不仅内容不够丰富，数量也有限。 网民们想找哪个网站，需要在网址输入口一个个字母的敲进去，错一个都不行，而且要把那些用英文字母表示的网址一个个记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个连搜索引擎应用都十分罕有的时代，各种网站的传播更多的是依赖网友们的口口相传。 譬如色友们最关心的带色网站，基本都是网吧里网民间互相偷偷打听出来的，然后各自记到一个秘密的小本本里留待以后上网查找。 当时，很多来网吧的人都不知道如何上网，上网后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到所需要的内容。 时间与金钱往往在茫然不知所措中奢侈地流失。 齐文的解决办法，就是先用 Table 布局的方式做一个简单的静态个人主页。 这种网页相对简单，没有程序代码，只有HTML（即：超文本标记语言)。 网页上的内容，来访的人可以直接双击，并且不管任何人任何时间打开的页面的内容都是不变的。 然后把他认为网友最关心、最常用的一些网站的网名搜集在一起，并和它们建立链接，设立相应的中文图标。 网友上网时，只要先进入齐文的个人主页，然后点击相应的中文图标，就很方便地直接进入自己想进的网站。 七天的时间，一个简陋的个人主页完成了。绿色的界面，干净简洁。 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链接，齐文当然不敢放到个人主页里，那样会被封掉的。 现在他的个人主页里，只建立了30多个常用网站的链接。 后续，齐文准备把排名前100的常用网站都纳入到他的个人主页中，到时候，导航网站的雏形就建立起来了。 网站建立完了，下一步就是如何收集完善和推广应用了。 这些工作，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齐文现在能做的，只能先在滨城理工大学附近的网吧慢慢普及他的个人导航主页。 国庆假期过后，学校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齐文白天上课认真的学习着专业课的知识，晚上就泡在网吧里，继续完善他的个人网页，遇有不懂的问题，他就记下来，白天问计算机专业课的老师。 从各类网站的地址收集、分类，到建立链接、设定图标，天天忙到寝室快关门了才回去。 休息天，他发动寝室的三个室友和他一起去上网，在承诺网费他请的前提下，三人成功的被他拖下水，和他一起天天泡在网吧里。 这时候的网吧，大多数还是以游戏为主。 Dos游戏里也有一些局域网联机的枪战游戏，像毁灭公爵之类的，就是后世CS半条命之类枪战游戏的鼻祖。 除此之外，像金庸群侠传、仙剑奇侠传等经典游戏也拥有一大批忠实的玩家。 曾大海就是其中之一，他疯狂的迷恋上了仙剑奇侠传，去网吧的积极性比齐文还要高。一到休息天，早早的就拉着齐文他们三人去网吧。 丁志国和张鑫比较喜欢枪战类游戏，两人经常联网打DOOM，甩狙技术练得是出神入化。 齐文更多的时候是捅咕他的个人主页，偶尔累了的时候，也和他们联网打几把。 两个月以后，他的个人主页已经有了导航网站的雏形，齐文也把自己的个人主页改了个名字，就叫“hao123网址大全”，前期他提前注册好的域名，也被他应用到了这个导航网站上。 导航网站的服务器，齐文在网上联系了万网的工作人员，他们专门为个人主页和网站提供这种小型的服务器，像齐文现在这种小网站，只需要每个月交150多块钱的服务费就可以。 推广！下一步就是推广！ 推广的第一步，当然要从自己经常来的这家网吧开始。 齐文找到了网吧老板，因为经常来，所以大家都混了个脸熟。 齐文把自己的导航网站功能和作用跟老板解释了一番。 老板是个上网爱好者，平时也厌烦了找各类网站的繁琐，听说有这么个好用的导航网站，喜出望外。 他亲自上网操作了一番，对齐文的设计大加赞赏，最主要的是，这么好用的网站竟然还是免费的。 在他的授意下，网吧里所有的电脑都在开机界面装上了齐文的“hao123网址大全”。 之后的一段时间，齐文又跑了他们学校附近的其他网吧，在亲自体验和其他网吧的带头示范作用下，滨城理工大学附近的网吧都装上了齐文的个人导航网站。 随着安装次数的增多，齐文设计的个人导航网站开始发挥神奇的功效。 从后续跟踪使用效果来看，极大的方便了上网菜鸟，这几个网吧的网民们越来越习惯了开机就点开这个导航网站，寻找自己想看的内容。齐文的个人导航网站也逐渐有了流量。 导航网站的推广蹒跚着迈出了第一步。 而时间，也在齐文的忙碌中来到了12月底。 要期末考试了，寝室上网四人组也不得不收敛心情，开始恶补各类专业课知识。 这时候大学的考试，还是很严格的，挂科的严重性，班主任也早强调过，因此，几人不约而同暂时放弃了上网时间，点灯熬油的在寝室里背起题来。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好在几人平时上课的时候还算认真，因此，一轮考试下来，四个都堪堪踩在了及格线上，皆大欢喜，为此，四人特意在放假前一起去网吧包了个宿，庆祝大一上学期考试顺利过关。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四人，拎着各自的行李，一起去了火车站，坐上了开往各自家乡的列车。 第109章 特色野味餐馆 经过16个小时的颠簸，齐文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安平县城。 不管走多远，对家乡的思念永远是不变的。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熟悉的街道和建筑，齐文心里也是暖暖的。 从滨城回来之前，齐文就跟家里通了电话。 一到家，宋春芳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齐卫东更是连酒都烫好了，就等着大儿子回来呢。 这一出去就是半年时间，俩人对儿子都十分想念，宋春芳拉着齐文问东问西的，生怕儿子在外面委屈了自己。 齐文把自己学校的情况简单叨咕了一遍，也顺便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 参茸行旗舰店和分店的生意日益火爆，得益于两个鹿场源源不断的提供优质货源，这一年，两个店和鹿场加起来的净利润已经达到了16万以上。 齐卫东也因此顺利当上了政协委员，成为了安平县城小有名气的土特产和养殖业领军人物。 二叔齐卫国也调整了工作岗位，被调到了新成立的缉毒大队任大队长，虽然危险性较高，但是相对更容易出成绩些，也算是高升了吧。 齐武也顺利的考上了安平第三初级中学，小家伙学习劲头十足，颇有齐文当年的风范。 齐欣还在上小学六年级，在班级里也是积极分子，特别热衷于参加集体活动。 宋春芳倒是清闲起来，每天就是给齐武他们买买菜、做做饭，偶尔去参茸行旗舰店转一转，看看店里的经营情况，半年没见，齐文见老妈已然有了发福的迹象。 齐文的房间也早就收拾好了，吃过饭，齐文看了会儿电视，就早早休息了，这一路上都没睡好，回到家里，睡的踏实又香甜。 第二天，齐文去看望爷爷奶奶后，就去了齐亮那里。 几个月不见，齐亮还是老样子，都已经是两个火锅店的老板了，还亲自跑到后厨干这干那的，齐文不免又给他上了一堂如何做好老板的管理课程。 哥俩开着玩笑闹了一会儿，齐亮主动把火锅店近期的经营情况跟齐文说了一下。 近半年的时间，两个火锅店的净利润又达到了6万多，储值卡这块增长幅度不大，上半年的留存的没动，加上下半年的，现在总共有8万多了。 齐亮提出了他的意见，这么多钱放着也是浪费，他有了开第三家分店的打算。 齐文没有一棒子打消他的积极性，而是顺着他的思路，为他分析了安平县城餐饮业的发展前景。 目前来看，安平县城里餐饮行业主要还是靠着庞大的公务人员消费群体来支撑，饮食结构上也相对单一，除了串店，就是火锅，再不就是炒菜。 大型的火锅店现在县城已经有了三家，据齐亮说这阵子又跟风开了两家小点的火锅店，所以他也着急开分店。 但是对于小县城来说，火锅的消费群体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再开分店，只会分流现有的客源，营利上不去不说，整体的成本还会增加。 既然如此，不如另辟蹊径，那就是利用自家的鹿场，开发以鹿肉为主的特色野味餐馆。 自家的两个鹿场规模现在已经发展壮大了，每年存栏数还在不断增加，完全能够供应起一家餐馆的鹿肉所需。 而且野味餐馆也不一定全吃鹿肉。 狍子、野鸡、蛤蟆啥的，咱这旮沓有的是，成本方面较低，但是利润很可观。 不管是外地游客还是政府接待，不都愿意吃个特色嘛。 而且，特色野味餐馆还可以顺带卖点自家产的鹿鞭酒，鹿血酒，既能降低成本，还能突显特色，一举两得。 总之一句话，搞餐饮，就要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不能总挤在一条路上走到黑，换个赛道也许跑的更快。 齐亮听完，豁然开朗。 是啊，再开火锅店的话，竞争激烈不说，盈利也会摊薄，而这个特色野味餐馆，在安平则是头一家，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得到多少好处，齐亮也是深有体会。 就是这鹿肉怎么做好吃他心里有点没底，以前也没学过呀。 齐文前世吹过啊，于是他告诉齐亮，可以参照朝鲜族狗肉的做法，把鹿杂做成肉酱，烀熟的鹿肉沾着酱吃，别有一番风味，这也是极具地域特色的吃法。 当然，齐亮是专业厨师，其他的煎炒烹炸做法也可以根据客人需要多多尝试。 储值卡里的8万块钱，就用来开特色野味餐馆。剩下的6万块钱，作为上半年分红两人平分了。 之后的日子，齐亮忙着操办开餐馆的事，齐文就在火锅店帮着照看着店。 齐文也利用这个机会，把火锅店一些管理和服务上的细节及不足进行了完善。 临近春节，齐亮这边也忙的差不多了。齐文终于得空干点自己的事了。 寒假了，外地上学的同学们都回来了，齐文联系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和哥们聚了聚，其中就有马杰和孙世华。 一联系，才知道，马杰也在安平县城呢。原来他父亲调到了县中医院当副院长，所以家也跟着搬了过来。 孙世华也从沙河沿镇赶来了，还带来了张天诚的最新消息。 据说他在部队干的不错，已经转士官了，秋天的时候回来探过一次亲，但是齐文他们都在外上学，所以在家待了几天就走了，估计短期内是见不到了。 叙完同学情，齐文又联系了在县医院实习的崔玉霞。 两人之前都是通过书信联系，偶尔通过几次电话。 听崔玉霞说，好像实习期结束，她够呛能留在县医院，因此，齐文这次回来，想问问她下一步的打算。 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新开的咖啡屋。这也是安平仅有的一家喝咖啡的地方。 县医院大门口处，齐文接到了换下护士服的崔玉霞。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咱俩走着去吧。”崔玉霞提议道。 “好呀。”齐文也不着急，一下午的时间呢。 齐文顺势牵起了崔玉霞的小手，两人溜达着向咖啡屋走去。 整整一下午时间，两人都腻在咖啡屋里，不停的交流着半年来自己的生活和变化。 齐文给崔玉霞介绍了滨城日新月异的发展。 看得出来，大城市的繁华对崔玉霞很有吸引力，她也表示，如果年后实习结束留不下的话，她一定去滨城看看，可以的话就在那找份工作，毕竟大城市机会多一些。 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说了一筐又一筐。 最后，齐文实在是喝不下了，便提出要请崔玉霞吃饭去。 崔玉霞其实也坚持不住了，两人起身，在咖啡屋老板炯炯目光的注视下狼狈而逃。 1998年的春节，是欢乐的。这届春晚上东北着名笑星的铁三角组合，带来了经典小品《拜年》，包袱不断，寓意十足。那一句“耗子给猫当三陪，你挣钱不要命了。”更是成为了流传一整年的俏皮话。 其实细想起来，这个年代，能挣大钱的人，往往就是这种胆大敢为的人。齐文这个重生者，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第110章 推广导航网站 年后，齐文开始惦记起他的个人导航网站来。这几天一直没维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安平电脑房倒是不少，但是能上网的网吧却只有一家。而且条件还不好，一整就断网。 齐文实在受不了。 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家里没有电脑可不行，这样会影响他学习成绩的。 齐文就用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忽悠老爸给他买了台新电脑，又让电信局的工作人员给接上了网线。 “还是在家上网舒服啊。”齐文坐在自己房间的靠背椅上，握着崭新的鼠标，感叹道。 拨号上网，齐文迫不及待地登录了他的个人导航网站，还好，一切正常，访问人数也有所增加。 现在已经是2月份了，看来得加大推广力度了。 于是，齐文开始在各大论坛、聊天室注册账号，发布帖子，争取先在网上混个脸熟，然后好打广告。 开学前的这二十多天，齐文一直在网上忙活着宣传自己的导航网站，成果也是斐然。 导航网站的流量持续在增加，访问量已经过万人了，这得益于中国互联网用户数量的爆发，其中，某讯公司的产品也功不可没。 1999年的2月份，鹏城小马哥的QICQ正式上线了，谁也没想到，这款当年差点被马老板以100万卖出去的即时通讯工具会在几年后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齐文也曾想着是不是应该现在去找找小马哥，问问他缺资金不，然后甩给他一百万，告诉他，我收购了你的QICQ 。 可惜时间来不及，这个时候，小马哥已经拿到了港岛盈珂数码的投资，关键齐文现在手里也没那么多钱。 但是，薅他点羊毛还是可以的。虽然不知道上线的具体日期，但是没关系，可以找，终于在2月20号这天，齐文成功下载到了这款QICQ。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停的在QICQ上注册账号，这个时候注册账号也不需要身份证，随便填填资料就行，就是需要拼点网速。 最终，齐文顺利的注册到了50多个QICQ的初期账号，都是6位数的，其中还有几个尾号是连号和豹子号。 “这捂几年以后出手可都是钱呐。虽然只是小钱，但是能从小马哥身上薅到羊毛，也算报了我前世玩王者荣耀充皮肤的一箭之仇。”齐文嘿嘿的笑着。 齐文从50多个账号中，挑出了一个三连号，371999，留给自己用。剩下的他都用本子把账号和密码记了下来，防止以后找不到。 开学了，齐文背起行囊，揣着记有50多个账号的小本本，回到了滨城理工大学。 寝室里，曾大海和丁志国已经回来了。他俩家都是辽东省内的，一个在葫芦岛，一个在丹东，都比齐文和张鑫近，所以回来的也快。 哥仨好久不见，自是亲热，纷纷从皮箱里掏出带的土特产和好吃的，边吃边聊着各自的假期生活。 吃完东西，丁志国掏出一盒华子，给齐文散了一根。 “行呀，二哥，抽上华子了。”齐文调侃道。 “过年他们送给老爸的，我看柜子里不少，就偷偷拿了两条回来抽。”丁志国有点心虚地说道。 “你老爸干啥的呀？”齐文好奇的问道。 反正已经处了半年多了，这个问题也不算冒昧。 “我老爸是我们那农业发展银行的行长。”丁志国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靠，我说呢，你平时怎么花钱大手大脚的，原来是行长家公子啊。”齐文夸张的喊道。 啥公子不公子的，一个小市的行长，低调低调。丁志国谦虚道。 “那老大你家是干啥的，我看你天天文质彬彬的，家里应该是上班的吧。”齐文猜测道。 “嗯，我爸在市建设局上班，我妈是老师。”曾大海推了推眼镜说道。 “你呢，老三，你家干啥的呀？”丁志国熟练的吐了个烟圈，接着问道。 “我家是开参茸行的，还有两个鹿场。”齐文只说了家里的生意，没有提及他自己的火锅店。 “那你这是土财主啊，不行，我们得打土豪，分田地，以后上网钱都你出了。” “靠，凭啥呀，你比我有钱呢，我出上网钱可以，那你包了我们三个的饭钱。” 老大曾大海难得也插了一句玩笑，言简意赅：“我同意。” 哥仨正闹着，老四张鑫也推门进来了，看见他们几个哈哈乐着，摸着脑袋说道：“你们说啥呢，这么高兴？” 哥仨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问老四家里的情况。其实他们从日常生活中也能看得出来，老四家条件应该不是很好，但是他为人很乐观，不抠门，能省的省，该花的也花。 “老四，二哥说今后咱们仨的饭钱他都包了，高兴不？”齐文反应快，率先开口说道。 “我去，你耍赖啊。我啥时候说饭钱我包了，我说的是上网钱你包了。”丁志国又和齐文掰扯起来。 老大笑而不语，张鑫也是个爱闹的家伙，跟着在一旁起哄，哥四个边斗着嘴，边继续分享着彼此带来的零食。 开学伊始，齐文在上课之余，加大了他的导航网站推广力度。 年前火锅店分红的3万块钱，齐文带来了滨城。这是他准备的推广宣传资金。 齐文的计划是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网络营销。也就是网上的宣传推广，主要是利用各大论坛、聊天室、QICQ来发帖，打广告宣传。 一部分是线下推广，也就是俗称的地推。主要是针对各网吧，进行宣传和安装导航网站。 网上的宣传推广，主要是齐文自己完成的，他每天晚上活跃在各个聊天室里，耐心和网友们交流、聊天。 特别是一些专业的网站论坛，像站长联盟之类的，齐文更是活跃分子。 在其他人还在一个手指头打字的时代，他凭借远超常人的打字速度和幽默的网络语言，迅速拥有了一大批好友。 滨城本地的滨城信息港，更是成为了齐文的常驻大本营。 齐文总会在聊天中不经意的提到hao111这个导航网站，并以过来人的身份告知他们这个网站简单又好用。 那时候的网民大都还是菜鸟，上网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好。用了一次觉得好，以后就养成了习惯，开机必须先点击这个网站。 一传十，十传百，齐文的hao111网站开始在各大论坛和聊天室病毒般的传播开来。 第111章 地推模式 导航网站的地推模式，令齐文比较头疼。原因只有一个，需要人手太多了。 以滨城市为例，光齐文学校附近现在就有十多家网吧，更别说市内四区和其他大学附近了。 这要是光靠齐文自己一家一家的推过去，猴年马月才能推完。 为此，齐文只好借鉴了前世一些厂家的地面推广模式，那就是雇佣当地的大学生来帮忙。 齐文联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美术社，按照他的要求做了500张hao123导航网站的宣传海报。 海报简洁明了，就是用的导航网站的界面复制过来的，下面有网址和登陆方式介绍。 休息天，他先是去了滨城海洋大学，那的学生较多，周围网吧估计少不了。 蹲在海洋大学的校门口，齐文抱着一卷宣传海报，开始扯着嗓子喊起来。 “挣钱的好机会啊，发一张海报8块钱，有要去上网的同学过来看看，顺手的事，就能赚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喊了几嗓子，一个人没招来不说，惹来了一堆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齐文有点崩溃。这他么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没办法，为了自己的挣钱大计，什么脸呀皮的都抛在脑后吧。 “门口不行我就去你们院里。”齐文恨恨地想着。 这次，齐文不光喊，还主动出击起来。逮着个男生就问一句：“同学，想兼职不，发一张海报8块钱。” 你别说，还真让他瞎猫碰死耗子抓住了一个同学。 这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衣着看起来有些寒酸，正在校园里行色匆匆的走着呢，被齐文突然拦住了。 一张8块钱，这名王姓同学明显心动了，齐文见机，连忙拽着他唠了起来。 确实是发一张海报8块钱，不过齐文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须发到网吧，而且要贴在网吧的醒目处，每个网吧都要让老板写一张带联系方式的收条，发完海报后拿着收条来齐文这换钱，多发多得。 王同学见齐文手里的海报还有一大捆，于是试探着问道：“我再叫几个同学一起行不？” “行呀，你叫吧，能叫多少叫多少。”齐文喜出望外，这正愁着人生不够呢。 这名王同学转身回了寝室，不一会儿，四、五个男生跟着他下楼来到了齐文跟前。 “这些都是跟我一个勤工俭学小组的同学，有什么活大家经常一起干。你分配任务吧。”王同学跟齐文解释道。 齐文把手里的50多张海报均匀地分给了他们，然后又讲了一遍兑换规则。 “你这些海报太多了吧，我们学校附近好像没有这么多网吧。”一个同学疑问道。 “不局限于这附近啊，远点也行，你们几个可以商量着来，反正就这些海报，不管你们怎么发，我只认条换钱。” “但是有一条，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和网吧老板核实的。你们可不要忽悠我，对了，把你们的姓名和专业都给我留一下吧。”齐文掏出了一个小本和笔，让这几个同学把姓名和专业写了上去。 “现在是上午9点半，下午4点，我还在这个位置等你们，到时候拿条来换钱。”齐文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说道。 “好，那我们走了。”几名同学边商量着各自去的区域边向校外走去。 齐文也跟着他们出了校门，这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他也得找个网吧去消磨时间。 下午4点，齐文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那几名同学都回来了，两手空空，看来海报是都发出去了。 “辛苦了，同学们，你们这个小组战斗力可以啊。来，把收条都拿出来咱们对账吧。”齐文掏出了之前的小本子和笔，说道。 王同学，8张64。 李同学，7张49。 。。。。。。 很快，条款交割完毕。齐文扬了扬手里的小本本，笑着说道：“现在我可去挨个打电话核实了，看你们有没有忽悠我的。” “放心吧，保证都属实。”“我们海洋大学的学生不干那骗人的事。” “是啊，都丢不起那人。”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回应道。 “哈哈，那就好，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海洋大学的牌子在这呢，我相信你们。拜拜了各位，合作愉快。”齐文把本子揣了起来，转身想走。 “等会儿，同学，问你个事。你海报上那个网站是咋回事啊，你做的嘛？我看那些网吧老板都挺欢迎啊。” “哦，是吗？网站是我做的，你们平时上网也可以用下试试看，绝对简单好用，到时候别忘了在学校里帮我宣传宣传啊。”齐文笑着说道。 “行，好用我们一定帮你宣传。拜拜、拜拜。”同学们和齐文挥手告别，回了宿舍楼。 回到理工大学寝室，齐文一进门，就遭到了寝室其他三人的围攻。 “我说老三，你这从开学到现在，天天忙忙叨叨，休息天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捅咕你那破网站呢呀。”丁志国略带不满地说道。 “就是，三哥，咱们寝室都好久没集体行动了，我们刚才举手表决了，决定明天集体出去搓一顿，你也得去。”张鑫是个溜缝小能手。 “行，我去，明天我请客，正好有事跟你们商量商量。”齐文豪爽的表示道。 “啥事啊，现在说说呗。”曾大海疑惑的问道。 “嘿嘿，明天就知道了，好事，能挣钱的好事。”齐文保持神秘。 兄弟几个笑闹了一阵，曾大海正色说道：“对了，老三，今天有个女生打宿舍电话找你来着，我下去帮你接的，她说她姓崔，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你知道。” “哈哈，三哥，是不是你对象啊？”张鑫性格开朗，最爱和齐文开玩笑了。 “我看挺像，听那女生说话的意思，跟齐文老熟了。”曾大海也跟着八卦起来。 “没看出来啊，老三，你小子都有对象了，老实交代，哪的？” 丁志国明显酸到了。 “哈哈，不告诉你们，我去回电话了。”齐文心情大好，估计是崔玉霞那边有消息了。 来到校门口的磁卡电话亭，齐文掏出磁卡，先是拨打了县医院的电话，结果那边告诉他，崔玉霞实习期结束，已经不在这了。 齐文又往崔玉霞家里打了过去，电话接通，温柔的声音响起，是崔玉霞接的。 两人聊了几句，崔玉霞告诉齐文，她最终没能留在县医院。 她也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决定五一过后就去滨城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先干着。 齐文大喜过望，但是电话里也不好多说，只告诉她来之前一定要打电话，好去接她。 “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生活比蜜甜哝喂。。。。。。”回去的路上，齐文哼起了小曲，感觉风都是甜甜的。 第112章 导航网站上不去了 周日这天，齐文请客。寝室四人组来到了理工大学门口的小饭馆，齐文点了四个菜，一提啤酒。 几杯啤酒下肚，齐文和他们三人说起了自己昨天去海洋大学雇学生发海报的事。 “哎呀，三哥，你不早说呢。咱们学校也有那个勤工俭学小组啊，我也在里面呢。”张鑫拍着大腿说道。 “我这不也是一时糊涂了嘛，后来我才反过味来，但是去都去了，只能先搞了。”齐文解释道。 “这赚钱的好事你不先可着哥几个来，还跑别的学校去找人，你得罚一杯，老三。”丁志国指着杯子坏坏地说道。 “哈哈，我不寻思你这银行资本家的公子瞧不上这块八毛的打工钱嘛。”齐文打着哈哈，喝了一杯。 “靠，那能一样吗？能从你这土财主家儿子身上挣到钱，不管多少我都高兴。”丁志国和齐文又打起了嘴炮。 “那行，你说的，下次发海报我可拽着你了啊。”齐文将了他一军。 “去，必须去，一张8块，你还得管饭。”丁志国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去，三哥，带我一个。”张鑫听说有钱挣还管饭，也跟着凑热闹。 “老大，你去不？”齐文询问道。 “你们都去，那我也必须去啊。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溜达溜达。”曾大海一如既往的淡定。 “对了，三哥，我再叫几个同学吧，咱几个怕是不太够。” “好，找三个就行，下周咱们就去沙河口区。中午我管饭。来，干一个！”齐文拍着胸脯说道。 兄弟四人豪情万丈，啤酒杯子碰的沫子四起。 下个周六，周日，齐文寝室四人组加上张鑫找的三名同学一行七人坐着公交车杀去了沙河口区。 规则路上齐文都跟他们说完了，中午饭自己解决，晚上回学校门口集合，齐文请客吃饭。 几人简单分了一下片区和海报，就分头下车各自找网吧去了。 齐文也负责一个片区，下了公交车，他沿着大街四处寻找，碰到年轻人就询问一下知道附近哪有网吧不，在路人的指引下，他找到了第一家网吧。 这家网吧的规模挺大，因为地处市中心，所以上机的人很多。 齐文跟网管解释了自己导航网站的功能，在得到同意后，将海报贴在了网吧收银台对面的墙上。 找到第一家，剩下的就好找多了。齐文在网吧随便找了几个上网的人打探了一下，就得到了附近另一家网吧的位置。 同样的说辞，同样的结果。 网吧的网管们每天也被网民们缠着找网站头疼，如今有这么一个简单的网站，还是免费的，当然要利用起来。 一上午，齐文走了4家网吧，中午饿了，他就随便买了点面包和水对付了一口，下午又走了4家，任务基本完成了。 剩下一张海报，齐文随便贴在了一栋看似商务办公楼门口的墙上，有枣没枣的打一杆子再说吧。 回到学校，发现其他6人已经到位了。 溜达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齐文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上次的小饭馆，点了8个菜，上了一箱啤酒，好好的犒劳了众人一顿，饭后，齐文按照各自发放的海报数量兑现了劳动报酬。 第二天，齐文他们又去了中山区，这次大家熟练多了，下午早早的就发完了。 同样的饭馆，同一张桌子，不同的是酒多了一箱，为了庆祝这次集体活动圆满成功，齐文特意多要了点酒。 回到寝室，四人躺在床上，都累的不想动弹了。 齐文戏谑地喊道：“二哥，下周还去不？还有一个区没走呢。” “不去，脚都磨起泡了！打死也不去！”丁志国赖在床上，哼唧着回答道。 “哈哈，这钱不好挣吧。”齐文大笑道。 “我跟你去，三哥。我不怕累。”张鑫显然对挣钱很有欲望。 “我也不去了，溜达够了。”曾大海在上铺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 四人休息了一会儿，早早洗漱睡觉了，明天就上课了，他们得养足精神。 周一晚上，齐文又来到了网吧，开机，习惯性地点击hao123.com网址，想看看网站的情况。 “咦？怎么打不开了？”齐文疑惑着。“是网速的事，还是掉线了？” 又输入了其他网站的地址，点击，正常，随便点了几个标题，都能进去。 “坏了，可能是网站流量过大，服务器崩溃了。”齐文霎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齐文一边不断的点击着进入网站的箭头，一边思索着。 过了好长时间，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网站能进去了，但是速度奇慢。 齐文关闭页面，上了一个本地的聊天室，发现里面都在讨论着导航网站打不开的话题呢。 不行，必须马上升级服务器了。 之前，他的导航网站只是挂靠在万网下边的服务器上，每月几百块钱的服务费，但能承受的最大访问次数只有几万人。 看来这段时间的线上和线下推广有了很大的效果，网站访问量暴增，这才导致了网站崩溃问题的出现。 齐文当机立断，赶紧在网上联系了万网的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查看了他的导航网站后台数据后，给出了两条解决方案：一是租用大型服务器，每个月一万块钱，能满足网站每天不超过百万次的访问量。二是自己买一个独立的服务器，价格要40多万，能满足以后成百万级的访问量。 40万的太贵，直接被齐文pass掉了。 还是先租两个月服务器对付着用吧。 第二天，齐文去了银行，心疼地从带来的私房钱存折中取出了两万，打给了万网的工作人员。 现在，他年初带来的三万块私房钱，已经花没了大半。以后导航网站的服务器升级，还得需要大量资金。 齐文蹲在银行门口发愁了起来。 “对了，那支大妖股！”齐文一拍脑袋，咋把这事忘了，光忙活网站的事去了。 齐文抖擞精神，就近打了个车，直奔学校，股票账户卡还在学校呢。 回寝室找出了股票账户卡，齐文又打车去了中山区的东北证券营业部。 交易大厅里，齐文查看了一下那支现在名为一安科技的股票走势，发现已经涨到30多块钱一股了。 当初的6万块钱，现在已经翻了5倍，账户资产变成了30多万。 齐文咬咬牙，填单子卖出了1000股，提现了3万块钱，这是留着后续支付服务器租金用的。 剩下的9000股，齐文继续捂着，现在离当年炒作的最高点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到时候，获利更大。 解决了服务器的问题，hao123导航网站又正常运营了起来。而且随着带宽的增加，反应更加及时迅速，用户体验的提升，带来了更大的访问流量。 不到半个月，日访问量就翻倍增加，已经达到了10多万次。 是该考虑变现流量，加强网站的自我造血能力了。齐文思考着。 第113章 网上也能找工作 五一假期，齐文也没有回家。 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后，齐文又跟崔玉霞确认了来滨城的行程。 他还要继续去网吧忙着完善和维护他的导航网站。 现在，他的导航网站访问量呈现出了裂变式的爆发态势。每天访问量都在激增。 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加大的维护工作量。 齐文需要每天登陆网站，查看有无不良信息和外挂链接，查看网站各级链接是否顺畅。 针对一些常用的网站，建立二级链接，完善主界面的布局和细节，不断提升用户体验。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齐文终于从电脑前离开。 今天，是崔玉霞来滨城的日子，他得去接站。 回寝室收拾了一番，齐文去了火车站。电话里，崔玉霞说的是上午11点到，齐文提前了一个小时。 出站口，齐文在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倩丽身影。 “小崔，我在这。”齐文挥着手迎了上去。 崔玉霞也看到了齐文，欣喜地放下行李笑着。 来到近前，齐文高兴的双手抱起崔玉霞，原地转了个圈。 “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崔玉霞害羞的直用小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怕啥，也没人认识咱俩。”齐文嘴上说着，手上还是停止了动作。 “走，先去吃饭吧。”齐文拉起崔玉霞的行李箱，带着她上了出租车。 别的地方齐文也不太熟，于是他带着崔玉霞又来到了理工大学附近。 找了一家小饭馆，齐文点了两个菜，两人边吃边聊着。 “要不我给你租个房子吧，你先住着，慢慢找工作。”齐文提议道。 “不用，我先找个小旅馆住下，等找到工作再看看，是住宿舍还是自己租房子。”崔玉霞有自己的打算。 “那你想找啥类型的工作啊，我帮你找。”齐文自告奋勇道。 “我还是想找跟医药有关的，这样多少也能用上点我的专业知识。但是如果实在没有的话，去饭店当服务员也可以。”崔玉霞不确定的说道。 “不行，当服务员绝对不行。找不到合适的我养着你。”齐文可不想自己的女朋友去端碟送碗。 “你还上学呢，自己养活自己都费劲，还养活我。”崔玉霞调皮地白了齐文一眼。 “我有钱，我做网站挣钱了，真的，挣了不少呢。”齐文急赤白脸地把他做网站的事说了出来，虽然现在还没挣到钱，但是不还有卖股票的3万块嘛，够他俩花一阵了。 “那也不用你养，我有手有脚，自己能挣，啥时候等我吃不上饭了，再考虑你养我的事吧。哈哈。”崔玉霞笑的花枝乱颤。 “那吃完饭咱俩就去找工作。”齐文加快了干饭速度。 饭后，齐文带着崔玉霞先去报摊买了几份报纸，看看上面有没有招聘信息啥的。 浏览了一遍，一无所获。“还是先找个旅店安顿下来吧。”崔玉霞看着身边的行李，说道。 大学旁边的小旅店还是很多的，齐文挑了个相对干净正规的旅店，开了房间把行李放了进去。 找了一下午，附近的药店、医药公司啥的转了个遍，都不招人。 “别着急，慢慢来，走，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上网吧，让你看看我做的网站。”齐文安慰道。 “上网，我不会啊。”崔玉霞局促地说道。 “没事我教你，有我做的网站，上网老简单了。”齐文信心满满地说道。 吃过饭，齐文带着崔玉霞来到了他经常去的那家网吧，开了临近的两台机器，教她如何上机，开机，点击他的导航网站，浏览相关内容。 “你看，简单吧，只需要点点这个鼠标就行。”齐文像一个炫耀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给崔玉霞展示着自己做的网站。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挣钱的网站？这咋挣钱啊？”崔玉霞看着电脑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齐文差点没造个大红脸，他的网站现在流量是有，但是还没变现呢。之前吹牛吹大了。 “那个，就是有别的网站在我这里打广告，我收广告费挣钱。 对了，我教你用QICQ吧，现在年轻人都玩这个。以后咱俩也可以用这个在网上聊天。”齐文含糊其词，转移了话题。 “等我给你找个号啊。”齐文掏出了他的密码本，挑了一个375527的QICQ号码。 “527 ，吾爱齐，嘿嘿。”齐文心里偷笑着，帮崔玉霞登陆了号码，并用她的生日重新改了密码。 “你看，这样咱俩就能在网上聊天了。”齐文用自己的QQ号加了崔玉霞的好友，通过后，发了个“你好”过去。 “我不会打字啊，怎么办？”崔玉霞显得有些笨手笨脚，摸着键盘说道。 “用拼音，慢慢练。”齐文鼓励道。 好一会儿，崔玉霞也学着齐文打了个“你好”回了过去。 “哈哈，真好玩，以后我也学着上网，没事咱俩就在网上聊。”崔玉霞兴致勃勃，学起打字来。 齐文看了一遍他的导航网站，没啥问题。接着又登陆了各大聊天室，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对了，可以试试在滨城本地聊天室里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工作信息啊。”齐文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好办法。 他快速的切换到滨城信息港，在聊天室里发布了一条求职消息：本人欲寻求一份欲医药相关的工作，药店店员、药厂工人之类的都可以，有提供准确消息者，入职成功后奖励人民币50元，当面付款，诚信有效。联系QQ，371999。 这条消息齐文隔一会儿就发一遍，没多久，还真有几个人加了齐文的QQ好友，齐文兴奋的通过后，一聊天，结果都是问他QQ三连号怎么搞到的事，气的齐文把他们又都删了。 过了二十来分钟，又提示有人加好友。齐文看了一眼头像，是个女生头像，便顺手点了通过。 “是你要找工作吗？”对方停顿一会儿，发来了一条消息。 不是问QQ号的，这个有门。 齐文高兴的回复道：“是啊，你有信息吗？” “是这样的，我上网时经常路过一个药店，看到店里玻璃上贴着招聘店员的广告，正好又在聊天室里看到了你发的信息，就告诉你一声。” 过了很久，对方回过来消息，估计是在打字。 “你家在哪片啊，药店叫啥名字？”齐文快速回复。 “甘井子这边，区政府斜对面的金润小区，药店叫西特大药房。”对方回复道。 “那我们现在过去找你，如果行的话，把报酬给你。”齐文特意强调了一下。 “不用了，就是顺嘴说一声的事，能帮到你就好，88。”对方回复完，就不再说话了。 “还是好人多啊。”齐文边感慨着，边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崔玉霞。 “什么，在网上也能找工作，这么神奇吗？”崔玉霞有点不理解。 齐文又跟她大概解释了一遍，今天太晚了，该回旅店了，只能明天去看看了。 第二天，齐文又请了一天假，陪着崔玉霞去那个西特大药房应聘。 这家新开的药店是滨城西特集团下辖的连锁药店。 从1998年开始，西特集团开始进军医药批零行业，成立了医药公司，目前正在滨城全力扩张版图。 像崔玉霞这种有点专业知识的员工，正是他们连锁药店急需招揽的重点对象。 入职很顺利，入职手续也很正规，工资和待遇都写的明明白白，一个月600块钱，包吃不包住。 这个连锁药店加店长共有3名员工，都是女生，听说崔玉霞刚来没住的地方，正好她俩合租的房子够大，便邀请崔玉霞去她们那住，无非是在加一张床而已，还能分摊一些房租。 安顿好崔玉霞，齐文匆忙又赶回了学校，那边导航网站如何赚钱的事他还没解决呢。 第114章 周年校庆与校园文化节 回到学校，第二天，系里就发了通知：为庆祝建校50周年，学校将举办大型校庆系列活动，其中一项重要活动，就是举办首届校园文化节。 系里要求各班筛选有才艺特长的学生，排练节目。 齐文因为在军训文艺汇演上表演过吉他弹唱，也被班主任列为有文艺特长的学生之一，既要参加系里的合唱，还要代表班级出个节目。 这特么的，事都赶一块去了。 没办法，集体荣誉事大，导航网站那边只能先挺着了。 好在还有几万块钱的备用租金撑着，不过等一等也好，也许流量会更多，到时候变现更有利些。 校庆日暨首届校园文化节开幕日定在了6月15号。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排练节目应该是够了。 但是代表班级唱点啥呢。 这种节日，不能唱太悲观的，得积极向上，贴合主题的，最好还能体现年轻人精神面貌的，《水手》之类的太老了，都过时了，齐文苦苦思索着。 哎，这首行，以前在歌厅唱过，挺激昂的，歌词也可以。 就是有点对不起高近大哥，提前把你的歌用了。 不过当年我在歌厅可没少点你那首《我的好兄弟》，话说起来，你的歌也是真废酒啊。 齐文要唱的，就是前世高近写的那首《林中飞鸟》。 齐文回忆着前世这首歌的曲调，不由的哼唱了出来。 “靠，失误，忘了把吉他带来了，这咋扒曲子呢？”齐文冷不丁的想起了这事。 不过这首歌，最好还是用电吉他来演奏，更能体现歌曲流行摇滚的风格。 “这他么的，难不成还得专门买把电吉他去。”齐文挠着头，纠结着。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反正早晚也得买。 齐文一咬牙，从卖股票的3万块钱里取出了5000块钱，利用休息天的时间，去滨城的琴行挑了一把电吉他回来。 这个年代，这个价位的电吉他，足够满足一般的吉他爱好者用了。 至于音箱和效果器，只能用学校里的了。 寝室其他三人虽然也知道齐文要代表班级表演节目，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下血本。 对于他的电吉他，几人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都好奇的让齐文弹弹看。 他们很快就后悔了，这没有效果器的电吉他，声音刺耳沙哑，气的三人一致投票决定不让他在寝室练琴了。 没办法，齐文只能去找班主任吴老师解决了。 吴老师对齐文这种自掏腰包也要为班级争光的精神大加赞赏，并表示全力支持。 在他的协调下，系里出面跟学校借来了音箱和效果器，并腾出来一间屋子供齐文每天晚上排练。 林中飞鸟的旋律简单，常规的AM、G、F、C和弦，基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节奏。 整首歌曲节奏感比较强，相对容易把控。 齐文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首歌的吉他曲谱扒了出来。剩下的就是慢慢练习了。 一个月的时间，齐文时而在排练室疯狂嚎叫，时而在机房安静上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呢。 你看，人这种生物就是如此奇怪，如此具有两面性。 6月份的滨城，骄阳似火。理工大学内，也是热闹非凡。 校庆日这天，外地受邀的历届理工大学毕业的精英们都回来了。 先是张德祥校长致辞。然后是屈伯川铜像揭彩仪式。 这是理工大学港岛校友会为纪念理工大学的创始人屈伯川而集体捐赠的。 接下来，是庆祝建校50周年文艺演出。 学校邀请了辽东歌舞团、滨城歌舞团专业院团走进理工大学，为师生奉上一台高水平的文艺演出。 下午，校园文化节正式开幕。 学校有意把校园文化节打造成学校文化建设的品牌，因此对首届校园文化节很是重视，共规划设计了六大篇章活动。 学校大学生艺术团也将以舞蹈、曲艺、话剧等多种形式的专场演出添彩校园文化节，为广大师生打造一场场富有内涵、炫彩夺目的视听盛宴。 齐文的演出穿插在校艺术团的节目之中。 一段舞蹈过后，终于轮到齐文上场了。 待主持人说完串场词，齐文背起电吉他，捋了下头发，快步登上了舞台。 他先是检查了一遍效果器和音箱，把电吉他的插头接好，简单试了两个音。 尖锐的电音声，让在场的观众都静了下来，齐文趁机说道：“这首歌，要致敬为理工大学建设而奋斗的每个人，致敬每一位理工大学的学子们，愿你们像小鸟一样，翱翔在蓝天之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一首《林中飞鸟》，献给你们！” 来不及祈祷 就开始奔跑 总觉得外面世界有多美好 用几滴眼泪 才换来骄傲 我要的光荣哪怕只有一秒 。。。。。 我就像那一只 林中的小鸟 努力挣脱冲向蓝天怀抱 勇敢的张开双臂 闭上了双眼 远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明快高亢的旋律，积极向上的歌词，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一种想要冲向蓝天的激情和拼搏精神。 歌曲的高潮部分，齐文迸发出了很强的声音爆发力，伴随着电吉他的重金属摇滚音色，穿透力极强，成功带动了场内同学们的情绪，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挥舞着双手，跟着节奏来回晃动着。 一曲唱罢，同学们都意犹未尽，这种充满野性和力量的弹唱表演，远比那些主流的演出更吸引年轻人。 大家纷纷嚷着要再来一个，还有女同学在跟身旁的同伴打听着齐文的信息。 齐文满头大汗地背着电吉他下了舞台，开始刚才的表演太卖力了，身上的白T恤都有些湿了。 他正在后台埋头整理着电吉他和效果器的插线，一条洁白的毛巾突然递了过来，齐文顺手接过，擦了把脸。 怎么还有点香味呢？齐文抬头，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正站在身边，含笑望着他。 “是你呀，杨丽颖，谢谢啊。还没到你节目吗？”齐文扬了扬手里的毛巾，说道。 “都是同学，不客气。还得等一会儿才轮到我。”杨丽颖跟齐文同是计算机专业一班的学生，还是班干部，这次艺术节，她也报了个人节目。 “哈哈，也是，不过没啥事了，我马上整完了。”齐文合上了电吉他的琴盒，拎了起来，接着说道： “走吧，先回咱们班级那去。这地方人多太热了。” “嗯，用我帮你不？”杨丽颖跟上说道。 “不用，手巾我就不还你了啊，一股汗味了。” “没事，咱班准备了不少呢。对了，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我以前咋从没听过呢？” “嘿嘿，我是照着别的歌瞎写的。”齐文心虚地回答道。 走在一边的杨丽颖，没再细问，但眼神中，已然多了一丝丝崇拜。 第115章 腹黑的齐文 校园文化节后，齐文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他的导航网站维护和完善中。 现在网站的日均访问量已经达到了30多万。 6月底的时候，齐文又向万网交了两万块钱的服务器租金。 卖股票的3万块钱再次被他花了个七七八八的。 好在流量上来了以后，导航网站也终于接到了第一条广告。一个音乐网站的站长联系了齐文，想在他的导航网站上放上自家网站的链接，但是他资金有限，只能每月给付2000块钱的费用。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齐文含泪接下了这条广告，通过导航网站后台把这个音乐网站的链接挂到了首页。 第一笔收入虽然不多，但是给了齐文很大的鼓励和信心。 放暑假了，齐文终于得空陪了崔玉霞两天。 药店那边，崔玉霞也请了两天假，两人逛了逛滨城，崔玉霞知道齐文那边网站也挺忙，还得回家看看，就没再多留他。 齐文回到家后，开始在网上主动出击，在通过各大论坛、聊天室宣传导航网站的同时，积极拓展广告业务，与各大门户网站对接。 日均30万多的访问量，加上还在日益增长的点击率，引起了各门户网站的关注，但也只是关注，至于齐文提到的广告问题，他们还在观望。 没办法，腹黑的齐文只好祭出了他的杀手锏，那就是网站竞价排名模式。 这是他借鉴了前世千度的做法，研究出来的流量变现办法。 虽然前世千度这种竞价搜索买排名的模式饱受诟病，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流量变现的绝佳办法。 齐文先是对导航网站进行了改版，在原有基础上添加了新闻、时事、体育、娱乐等分类板块，并在各板块下做了二级链接，用户点击相应板块后会出现各网站在该板块从上到下的排名，排在第一名的，点击率自然要高一些。 招数是缺德了点，但是真管用。 燕京某科技大厦内，技术人员正向找狐门户网站总裁张朝光汇报着近期网站点击率情况。 “什么？西浪的点击率怎么超过咱们这么多？怎么回事？”张总勃然大怒道。 “我们进行了调查，主要是他们的体育频道抢先报道了女足世界杯比赛，而咱们国家女足代表队这次又获得了亚军，所以吸引过去不少流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个导航网站把西浪网的排名放在了所有板块的首位，据我们估算，也为西浪网带来日均30多万的点击量。”技术人员汇报道。 “女足世界杯马上就结束了，这块我们不用考虑。但是那个导航网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流量？”张总不解的问道。 技术人员斟酌了一下，说道：“这个网站我看过，比较简单但是很实用，而且网站访问量增长速度很快。之前网站负责人也和咱们在网上联系过，提出了付费排名的事，但是外联部门给回绝了。” “付费，他们要多少钱？”张总不屑一顾问道。 “听说好像是每月6000块钱，排名可以保持6个月。” “才6000？给他，让他把咱们的网站放到第一位。”一个小导航网站，区区6千块钱，张总还没放在眼里。 几天后，某门户网站的工作人员就联系了齐文，要求将他们的网站放在相应板块链接的第一位，并同意支付每月6000块钱的广告费。 互相邮寄合同，签字，打款，调整排名，找狐网的名字出现在了导航网站各个板块的首位。 效果也是明显的，找狐网站的访问量迅速回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超过了西浪网，成为门户网站点击率第一名。 找狐科技大厦内，张总听完技术人员的汇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花小钱办大事，这每月6000块钱花的真值。 齐文也在电脑的另一端偷笑着，薅这些前世赫赫有名的互联网大佬羊毛，感觉真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齐文又陆续接到了几个广告，有要求投放点击链接的，有要求提高排名的。 齐文按要求收取了不等的广告费用，加上之前音乐网站和找狐的8000块钱，导航网站一个月的广告收入达到了2万块钱。 现在不仅能够自给自足服务器的租金，还略有盈余。 9月份开学前，齐文找机会又去了齐亮那一趟。 年初他俩规划的特色野味餐馆已经营业半年了，齐文想看看生意怎么样，另外，他还有件大事想跟齐亮商量一下。 齐亮今年也在安平县城买了房子，把爸妈都接了过来。 现在他手上三个店需要管理，人手实在不够，于是把其中一个店交给了父母管理。 再见齐亮，他身上已经隐约散发着老板的气质了。 哥俩谈笑了几句，齐文问起了几个店的营业情况。 “火锅店还是老样子，营业额比较稳定，没想到的是野味店也很受欢迎，现在已经成了县城里的独一无二的招牌饭馆了，政府接待这块占了大头，就连二叔还有你家我叔都经常带着客人来店里消费呢。”齐亮悠然自得地说道。 “哈哈，那可没少挣吧？”听到几个店的生意都不错，齐文也心满意足了。 “嗯，那天我大概拢了下，三个店今年以来的净利润有8万块钱左右，这还不算储值卡里的钱。” 挺好。齐文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突然说道：“亮哥，跟你说个事，我准备撤出这几个店，全都交给你干了。” “咋地呢，啥意思啊？是我店管理的有毛病了吗？有事你直说啊，撤出来干啥？这可是你当初撺掇我干的呢。”齐亮一听就急眼了。 “你别急，听我说。 你看，现在我在外面上学，这边都是你和大爷他们在照顾。 之前就咱俩人还好说，现在大爷他们也在，时间长了老人肯定有想法。 再说，现在店的发展也稳定了，我也帮不上啥忙了。 不过你放心，以后碰到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肯定还帮你。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需要一大笔资金，我在滨城那边搞了个网站，很烧钱，我需要抽出这里的钱来维持我的网站，不然就白忙活了。” “缺钱你吱声啊，我这手里还有点，拿去用就完了呗。”齐亮不依不饶。 “不是一回事。我那个网站搞好了也挺挣钱的，但是前期得持续往里投，眼下就得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准备把今年的分红和之前的投资钱都撤出来，投到网站里去。”齐文耐心地解释道。 “你那个什么网站是干啥的呀？真能挣钱吗？要不你还是留点吧，这几个店每年好歹也能挣个几万的。”齐亮担心地说道。 齐文又跟他解释了一通导航网站的作用，听的齐亮云里雾里的，不过听说连北京的大公司都给齐文交广告费，齐亮放心了不少。 “那你真决定要撤的话，我算算，把储值卡里的钱也一并分给你。”齐亮见齐文铁了心要撤资，只好无奈地说道。 “好，不过这事就咱俩知道就行哈，别告诉老人们，特别是我搞网站的事，我怕他们知道了担心。”齐文嘱咐道。 齐亮这边答应下来，马上开始给齐文结算。 最后，今年的分红加最初的投资本金还有储值卡里的钱，一共是12万，齐亮又多给了齐文3万，算作他的投资回报。 9月份开学，齐文带着这15万元的存折回到了滨城。 这钱他可不是真要投到导航网站里，那只是一个借口。 真正的用途，齐文要继续买那只大妖股一安科技！ 那才是一本万利的投资机会！ 第116章 继续薅大佬羊毛 4月份的时候，一安科技曾经涨到了30多块钱，齐文卖出了1000股，之后一直横盘震荡。 9月份的时候，这支股票又跌到了20多块钱，正是低吸的好时机。 齐文将这15万块钱转到了股票账户里，在25块钱的价位买入了6000股，加上之前5块多买入的9000股，现在，他总共持有这支股票15000股。 再有5个月，这支股票就会火箭般的直线窜升，那时，齐文的股票账户资产将会翻番的大涨。 5个月！再坚持5个月！ 导航网站现在能够自给自足，所以齐文的压力不大。 但是访问量还需要进一步提高，目前来看，线上的推广基本已经差不多了，只需要继续在各大论坛和聊天室发布广告即可，剩下的就等着时间来慢慢发酵了。 齐文把推广重点放到了线下。 开学后，齐文利用休息天的时间，带着寝室的张鑫去了离滨城不远的盛京，那里是辽东省的省会，经济发达，高校林立，网吧数量比滨城还要多。 齐文带着之前印好的海报，和张鑫分头行动，还是采取在高校招揽学生帮忙发放的形式，在盛京铺开了导航网站的地推模式。 张鑫对这种活动乐此不疲，包吃包住包路费，还有钱拿。 齐文单独给他划出了一片区域，可以自己发放，报酬还是10块钱一张，也可以自行招揽学生帮着发放，每发出去一张额外给他3块钱的提成。 里外算下来，他能拿两份钱，一天下来，他这片发出去了80多张海报，晚上结算时，他分到了将近300块钱。 两天时间，齐文带去的300张海报发放一空。 盛京的地推任务也基本完成了。 之后，齐文又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带着张鑫跑了附近的几个地级城市，同样的模式，基本覆盖了这几个城市的网吧，不同的是，齐文把这几个城市的电脑城也列为了发放目标。 至于再远点城市，齐文现在也无法顾及到了。 地推活动告一段落，效果也逐渐反映到了网站的流量上。 现在，导航网站的日均访问量已经接近了50万人次，总点击量更是惊人。 而且这个数字，随着QQ、论坛等网络传播工具产生着裂变反应，还在不断上升着。 遥远的粤东省兴平市，某个网吧内，网管李子平盯着电脑屏幕上网友推荐给他的hao123网址大全，陷入了沉思。 “这个网站，怎么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呢。 不过，人家做的比我的好多了，界面简洁，链接顺畅。 看来，我的个人主页不用在做了，以后用这个网站就行了。 以后，网吧谁在管我要网址，我直接把这网站告诉他，不行，我还得在网吧所有机器上都把这个网站设为主页，这样我就省事多了。 终于有时间玩我的小游戏了，对了，我能不能做一个类似的小游戏网站呢？” 李子平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起来。 李子平的思想转变，齐文无从得知。 现在已经1999年底了，齐文还没发现有类似的网站出现，说明这个草根大神或许已经不在这条赛道上了。 自己的导航网站已经先一步推出，并且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市场，就算他也推出同样的产品，也竞争不过齐文的网址大全。 况且，前世的hao123导航网站完全是靠日积月累的人气堆起来的，根本就没做过推广。 “不管咋说，也得谢谢这位大神，让我掘到了互联网时代的第一桶金，等以后有机会见面，我一定请你吃顿大餐。”齐文通过后台日志看着自己导航网站不断变化的访问量，心里得意地想道。 11月的燕京，秋风萧瑟。西浪集团总部，公司CEO王志西看着面前的电脑，脸色也如窗外的天气一般，阴沉的可怕。 站在他面前的一干运营和技术人员，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出。 “公司明年就准备上市了，这个关键时期，为什么我们网站的访问量会被找狐反超，网站排名也下降了两位。 我记得，上半年，我们还一直保持着CNNIC的互联网网站排名中第一名来着，谁能告诉我原因？”王志西眼神离开了电脑屏幕，盯着面前的一干人，低声问道。 “王总，上半年，我们快速全面报道了驻南联盟使馆被炸事件，6月份，我们又及时跟进了女足世界杯的报道，所以访问量上升的很快，下半年，没有什么大的热点事件，所以略有下滑。”运营人员解释道。 “那为什么找狐下半年的访问量会超过我们？”王志西直指问题关键。 “王总，据我所知，找狐那边买了一个导航网站的排名，对他们访问量贡献比较大。”技术人员小心翼翼说道。 “比较大是多大，我需要具体数字。还有那个导航网站的排名，是怎么回事，都给我调查清楚。 现在离上市路演还有不到4个月的时间，我希望在我去美丽国之前，你们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管你们是花钱买也好，还是其他什么手段也好，总之不惜代价，把排名和访问量提上去。 我们可是刚刚得到了6000万美元的融资，不拿出点成绩，怎么说服那些外国佬？好了，都去忙吧。” 王志西结束了训话，又看起了电脑上自家的网站。 一干人迅速撤离了王总办公室，按分工火速行动起来。 齐文这天下午没课，他偷偷溜了出去上网。刚开机登陆QQ，一个加好友窗口弹了出来。齐文点击通过，对方停顿了一会儿，紧接着一大串文字发了过来。 “哦，是西浪的人。也要买排名。”齐文点了一根烟，顺手在对话框里输入了报价，想了想又删掉了，重新写了一个数字回了过去。 “什么，不是每月6千吗？怎么又成1万了，坐地起价，这也太黑了吧。主管，怎么办？” “1万就1万，答应他，你没听王总说了嘛，不怕花钱，咱们有6000万美金呢。但是有一点，这每月1万要买断他网站一年的排名。” 网络那头的西浪总部，两个男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咬牙切齿。 “嘿嘿，就知道你们西浪现在不差钱。” 齐文前世作为资深网虫，对各大网站的发家史都有所了解。 “1万就想买断一年，想啥不好。顶多给你半年。”齐文又输入了一段话，发了过去。 “成交！签合同。”对面只发过来了五个字，看来是懒得跟齐文斤斤计较了。 “真是不差钱。”齐文感叹道。 几天后，齐文收到了西浪公司邮寄过来的合同，齐文看了一遍，没啥漏洞，签完名字连带他的银行账号一起又寄了回去。 第一笔款项到了以后，齐文就进入导航网站的后台，将西浪的排名调整到了所有板块的首位。 找狐网之前6000块钱的排名时限已经到了，但是他们的工作人员一直没有再找齐文续约，所以这次调整也不算违约。 又薅到了一家大佬的羊毛，齐文心里乐开了花。 第117章 失败的跨年联谊活动 进入12月底，齐文在忙着维护他的导航网站，同时还要应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天天焦头烂额的。 这天，他刚回寝室，准备收拾收拾去机房。丁志国叫住了他。 “老三，你天天这么忙累不累呀？ 来，我跟你说个好事，这不要迈入新世纪了嘛，为了留个纪念，我们准备和咱班女生的508寝搞一次跨年联谊活动，费用AA。我和老大老四都说完了，他们都同意，集体活动，你也必须参加哈。” “行，好事呀。正好我也放松放松。也别AA了，咱哪好意思让女生花钱，都我来得了。”齐文这阵子网站收入刨去服务器租金也攒了4万来块钱，财大气粗。 “靠，你发财了呀。你那网站挣的嘛？”丁志国不解的问道。 “都小钱，小钱。吃喝够了。”齐文笑的像头老狐狸。 “也不能都让你掏，这样吧，费用咱四个平摊，女生那边就不用她们出了。”丁志国给出了一个方案。 “行，我没意见，你问问老大和老四吧。”齐文赞同道。 “靠，根本不用问，就属他俩对这事最积极。一个暗骚型的，一个明骚型的，听到和女寝联谊眼睛都绿了，都是牲口型的，他俩不掏也得掏。”丁志国愤愤说道。 晚上，丁志国宣布了他和齐文的决定，曾大海和张鑫躺在床上举双手双脚赞成。 联谊活动时间定在了这个月的31号晚上6点，地点在学校附近的蜀王府火锅城。 这天下午，齐文下了课，回到寝室，发现其他三人都在翻箱倒柜忙活着。 “干啥呢？你们。”齐文好奇地问道。 丁志国白了齐文身上的棉服一眼，嫌弃地说道：“换身叶子啊。跟女生出去玩，不得穿的板正点。 你看你，还是老一套，不行，你也得换换。” “不用了吧。”齐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服和牛仔裤，他冬天一直都爱这么穿。 “不行，必须换，咱寝四个就属你长的精神，别给咱408丢脸哈。”曾大海也发话了。 “哈哈，那我换了，不是显的你们更难看了嘛。”齐文开玩笑的说道。 “臭美吧你，我也很高大威猛的好不。”张鑫不甘示弱的说道。 “嗯，你比那两个豆芽菜强点。”齐文正色道。 “靠，你才豆芽菜呢，说你胖还喘上了。”丁志国反击道。 “好，好，我换。对了，女生寝室都谁啊，我还不知道呢。”齐文问了一个比较弱智的问题。 “三哥，你是真生性呀。你天天都忙啥呢？也太不关心同学了。”张鑫哀嚎道。 “真的，我这白天上课，晚上机房，休息天就网吧的，真没太注意这些。”齐文认真说道。 “来，你个牲口，我赶紧给你叨咕叨咕吧，别一会儿见面你在对不上号，那咱们这次活动就彻底搞砸了。”丁志国热心了起来。 “江燕你知道不？” “嗯，知道，不是跟你同桌嘛。”齐文点头。 “对，那杨丽颖呢？” “咱班班长啊，她也是508寝的呀。”其他三人扶额。 “还有张海蓉。” “知道，个子高高的那个对吧。” “算你识相，最后一个，白雪。” “知道，知道，带个眼镜，一笑有颗小虎牙”。 “靠，你还观察的挺仔细。”三人一起鄙视齐文。 “好了，过关了，赶紧换衣服吧。”四兄弟又翻箱倒柜起来。 齐文拿出了去年他买的一件皮夹克，夸张地喊道：“这件行不？” 丁志国瞅了一眼，问道：“没别的了？” “没了，这件是我柜子里最贵的衣服了。” “那就这件吧。” 好在滨城的冬天不算太冷，皮夹克也能穿的出去，里面加个厚点的毛衣就是了。 曾大海挑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搭配白色的高领毛衣，倒是显得他更有书生气了。 丁志国也骚包地穿了一件皮大衣，跟齐文倒也相得益彰。 张鑫换了件新羽绒服，鼓鼓囊囊的，显得更壮实了。 四人照照镜子，满意的出发去了校门口。 在校门口等了十多分钟，四个女生挽着胳膊走了过来，看的出来，也都是精心打扮过了。 “哈喽，哈喽。”大家互相打着招呼。 “走吧，开路地干活。”丁志国吆喝了一声。 四对男女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去了蜀王府火锅城。 房间是之前丁志国订好的包间，大家进屋后依次落座。 服务员进来，女生们先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品，男生们点的都是肉类，齐文又加了两盘大虾。 锅是大鸳鸯锅，这两年，川味火锅在东北逐渐火了起来，各个城市都有不少这种火锅店了。 不一会儿，菜品陆续上桌。 齐文征求女生的意见，是喝饮料还是喝点酒？ “喝点，都喝点，联谊活动不喝酒有啥意思。”丁志国殷勤地劝起来。 “那喝点啤酒吧，但是你们不许灌我们。”几个女生眼神交流了一下，异口同声说道。 两箱雪花搬了进来，男生们负责起酒，倒满。 “老大，你先说两句吧。”丁志国向身边的曾大海提议道。 曾大海也没推让，端起酒杯，开始了长篇大论。 “差不多得了。”丁志国小声提醒道。 “最后，新千年即将到来，为了咱们两个寝室跨世纪的友谊，共同干一杯！”曾大海发言完毕，众人急不可耐地碰杯喝起来。 接下来，同学们边吃边转圈轮着提酒，男生们表现的很积极，不管谁提酒，都是一口闷。 女生们就矜持多了，一般都是喝一口。 结果一圈下来，女生们没喝多少，曾大海倒先喝的有点懵圈了。 轮到自由发挥得环节了，齐文提议，按寝室排行喝。男生寝的老大和老大喝，其他依次。 女生寝的老大是江燕，龙江省人。长的挺小巧玲珑的，但喝酒大气的很，端起杯就和曾大海干了一个。 丁志国和张海蓉一组也喝了一杯。 轮到齐文了，女生那边杨丽颖端起了杯。 “哈哈，真巧啊，班长，没想到咱俩是一组。我干了，你随意吧。”齐文举杯向杨丽颖碰去。 “是啊，好巧啊，我陪你喝一杯。”杨丽颖巧笑嫣然，和齐文碰了下杯。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齐文没想到杨丽颖也干了，赶紧劝她吃点东西压压。 轮到张鑫和白雪了，张鑫一口也干了，眼巴巴的瞅着白雪。 结果人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张鑫刚想劝劝，白雪一瞪眼，虎牙一呲，猛男当时就蔫了。 几杯酒下肚，男生们话多了起来，女生们脸也红了起来。 大家彼此交换着QQ号码，你来我往地敬酒，几轮下来，曾大海小脸煞白，再也喝不下去了。 江燕的对手趴下了，她开始拉着同桌丁志国喝起来，张海蓉也在旁边助攻。 女生几句甜的带加号地劝酒嗑下去，丁志国就上头了，频频举杯就干，很快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果然，酒桌上敢端杯的东北女人不可小觑，那酒量都不是盖的。 张鑫已经被白雪拿捏住了，见二哥那边战况激烈，就想上去帮忙，张海蓉把他拦了下来，两人喝上了。 “齐文，我敬你一杯吧。”杨丽颖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 “好啊。”齐文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丁志国他们，听到有人提酒，连忙举起了酒杯。 “首先感谢你上次文化节为班级争光，其次希望咱们两个寝室能够多多交流，增加友谊。”杨丽颖说的有点官方。 “嗨，那都是小事。我是班级一份子，为班级做点事是应该的。你可别再这么客气了，寝室这块我平时比较忙，但是集体活动我肯定参加。”齐文真诚地说道。 两人喝了一杯后，杨丽颖疑惑地问道：“你天天都在忙什么啊？我看你天天上完课就没影了。” “那个，我自己做了个网站，天天忙活这个事呢。”齐文简单解释了一下。 “网站，啥类型的啊？”杨丽颖来了兴趣，追问道。 “就是那种。。。。。。吧啦吧啦。”两人借着话题聊了起来。 白雪这边没人陪着喝酒，眼神狠狠地瞪着张鑫，老四连忙又回来陪着这位人小脾气大的女生喝。 晚上九点多，齐文和张鑫架着曾大海和丁志国出了包间，女生们也互相挽着胳膊跟了出来，齐文算了账，一群人又嬉笑着走回学校。 本来齐文还想着去唱唱歌呢，看这情况也白扯了。 “这老大、老二，酒量真是完犊子。”齐文和张鑫一起在腹诽着。 408寝第一次联谊活动，以失败告终。女生阵营毫发无损，我方半数人员丧失了战斗力。 第118章 新千年股市第一案 期末考完试，学校就放假了，齐文先去找了崔玉霞，问她回不回家。 结果她那边要到年底才放假，齐文又陪她玩了一天，才坐车回去了。 回到家，齐文开始在网上密切关注起股市动向来。 他清楚的记得，从2000年1月份开始，满仓买入的那支大妖股就要开启暴力拉升了。 齐文1月8号回到家时，这支股票就已经涨到了50块钱左右。 到1月底，股价更是被暴力拉升到了80块钱左右，大量的散户开始跟进，成交量持续放大。 2月初，股票被停牌。齐文也胆战心惊的暂停了关注。 “这他么的，太刺激了。”饶是前世齐文经历过两轮牛熊转换，面对账户上暴涨的数字也是心跳加快。 不过，齐文知道，这都是人为炒作的结果，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股市神话。 1999年年末，中国股市迎来了一轮凶猛上涨的网络科技牛市行情。 齐文买的这支一安科技股票，就借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 在背后庄家的包装下，这支股票的业务范围涉及数码科技、网络工程、生物工程、电子通讯、电动汽车、新能源和纳米技术等等，几乎把当年的高科技概念一网打尽。 背后庄家的操作也是出神入化。 从开始拉升开始，每天的涨幅大概保持在七八个点左右，甚至有时为了防止上涨过快，破坏完整图形，还要进行反向压盘。 反正无论怎样拉抬，绝不拉到涨停，这样就不必因为三个连续涨停板而向市场作出说明。 一安科技的坐庄简直是顺风顺水，由于股票一直在涨，从无下跌甚至洗盘迹象，简直就是当时的超级白马股。 当股票涨到每股50元左右的时候，中国主流证券类报刊纷纷把一安科技作为重点推荐对象，股民对于一安科技非常追捧，排队入场。 其实这个时候，庄家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借势出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壑难填鬼见愁。 挣100万的时候就想挣1000万，挣到1000万的时候又想挣一个亿。 最终，这支股票被人为炒到了100多块钱，之后庄家开始疯狂出货，股价接连腰斩。 最终给资本市场留下一地鸡毛，参与股民损失惨重。 证监会也开始立案查处一安科技股票操纵案，并开出了9亿元的罚单，没收违法所得近5亿元。 现在已经到了庄家炒作的最后时刻，等股票停盘结束，就会再次开始疯狂的拉升，然后在高点出货。 停牌时间半个月，齐文利用这段时间抓紧维护他的导航网站，这才是他的主业，炒股票只能算是偏门。 过完年，也到了公告里14号股票开盘的日子。 齐文跟父母说自己去延州找同学玩两天。 实则，是他带着股票账户卡来到了东北证券延州营业部。 这两天是关键时期，他必须时刻盯着股价的波动，在庄家出货前把自己手里的股票抛出去。 白天他蹲在交易大厅看盘，晚上就随便找了个小旅店住下。 14号开盘当天，股价大涨8个多点，收盘价97.39元，齐文没动。 15号，又是接近8个点的涨幅，收盘价104.39元，齐文还是没出。 16号，股票突破百元大关，收盘涨停，114.83元了！ 还好，一切都按前世的图形在走，就看明天的了。 齐文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交易大厅里有点热，加上紧张，人不出汗才怪。 17号，最为关键的一天！ 齐文一早就来到了交易大厅，9点25分，集合竞价时间刚过，齐文就填单子让工作人员把自己手里的15000股一安科技全部以125块钱的抛单价格挂了上去。 不能在等了，虽然离前世的最高点还差两块多钱，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齐文决定早点出手。 9点30分，正式开盘，齐文躲在交易大厅的角落里，盯着大盘波动。 亿安科技作为近期的大牛股，自然广受股民关注。 一开盘，这支股票就延续着前一天的冲劲，向着120元的位置发起冲刺。 120了，还在涨，122,124,125,126，所有的抛单都被追涨资金吃掉，股价继续向上跳动着。 “我的抛单应该是卖出去了。”齐文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保险起见，齐文来到窗口又确认了一遍，工作人员神色怪异的告诉他，已经全部卖出了。 齐文不敢久留，揣着账户卡离开了证券交易大厅。 187万！扣除佣金，这一单齐文的账户里资产就达到了187万。 20万的成本，近10倍的利润，这操作堪比股神了。 万一消息被泄露出去，齐文不得被大厅里的人当成怪物看。 坐在回家的大客车上，齐文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 180多万的资金，该如何规划使用？ 是否需要留一部分继续炒股，这支股票是不行了，但是还有一些绩优股可以长期拿着的。 导航网站那边也需要进一步加大推广力度，扩大市场占有率。 要不要成立一个公司呢？导航网站的维护和推广光靠自己可不成。 回到家，齐文感觉到有些疲惫。 这两天精神高度紧张，加上在小旅馆里休息不好，齐文早早的就休息了。 第二天，齐文恢复的差不多了，起来打开电脑，点开西朗财经频道，发现亿安科技的股票昨天收了一根大绿棒，成交量放出了天量，而今天一开盘，股价就掉头向下。 果然，庄家开始不计成本的出货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支股票如水银泄地一般，飞流直下，每天基本都是跌停板开盘，一众接盘侠被埋在里面，跑都跑不出来。 “还好我跑的快呀。”齐文看着股票的走势图，心有余悸的说道。 第119章 成立网络科技公司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等回到学校时，齐文已经对自己从股市中捞取的这笔资金有了初步的分配方案。 2000年网络科技大牛市的风头正劲，这个风口不能错过。 即使倒下一个亿安科技，还有其他很多优质的网络科技股值得投资。 齐文结合前世的经验，从中选出了浪潮软件这支股票。 齐文拿出了100万，买入了这支股票，买入价位在14元左右，一共入手7万股。 这家公司是一家主营通信及计算机软硬件技术开发、生产、销售的公司。 随着国内计算机的飞速普及，单位和个人用户装机需求的激增，相信这个公司的业绩也会大幅增加。 而且公司的业务范围也正好符合这轮科技大牛市的炒作理念，风口之上，是头猪都能飞起来，况且这只股票在前世也一直是一支优质股。 剩下80万，拿出50万来，注册成立一家网络科技公司。留出30万作备用资金。 公司主要业务暂时有两块，一是导航网站的维护、完善、推广，这块齐文自己实在是忙不过来。二是齐文下一步的布局方向，搭建小游戏网站。 注册公司需要场地。齐文在学校附近考察了一番，选定了离学校不远的科技创业大厦。 这个大厦，地处陵水路与黄浦路交汇处，离齐文的学校只有几公里的路程，交通十分便利。 最主要的是，这里还属于滨城市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管理，创办科技类公司有一定的优惠政策。 科技创业大厦的管理人员对齐文准备入驻表示欢迎，并热情介绍了大厦的租用情况。 整栋楼建设完工时间不长，招租的对象都是面向企业公司。 大楼共9层，现在有两处空余的地方。 一处位于4楼，面积500多平米，一处位于8楼，面积300多平米。 齐文先是去看了500多平米的那间，办公空间是很大，很空旷，但是租金也不便宜，一平米要20元。 齐文算了一下，一年光租金就10万多，有点承受不起。 算了，还是去看看300平的吧。创业伊始，这么大面积的也用不上。 跟随管理人员坐电梯来到了8楼，出电梯的左手边，就是要出租的办公室。 玻璃门上还贴着某公司的名字，看来是之前租户留下的。 开门进去，迎面就是前台，这也是之前公司设计的，转过去，就是300平米左右的办公区域，里面还堆放着一堆桌椅。 管理人员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些桌椅也是上个公司留下的。 他们公司这两年没少挣，换去新地方后，办公桌椅啥的也都换了新的，这些旧的就不要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清理。 如果您要用的话，可以直接留给您。” 白捡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呀。“留下，都留下。”能省一点是一点。 随后，齐文又往里逛了逛，除了大厅的办公区外，还有一大一小两间单独办公室，一个大会议室。 “这里租金是多少？”齐文挺相中这个地方，直接问道。 “这里要比4楼便宜点，每平米18元。如果按年租的话还能免一个月的租金。”管理人员答道。 “18乘以300就是5万4，免一个月的，那一年就是4万多，还可以。就这吧。”齐文下定了决心。 管理人员带着齐文下楼去办公室签租赁合同，之后取钱付款，45000块钱，齐文拥有了自己公司的办公场所。 “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代理注册公司的中介啥的？”办完手续，齐文顺口问道。 “有啊，二楼就是。我带你去，他们专门干这个的，和相关单位关系嘎嘎熟，办手续比你自己跑能快不少。”管理人员很热心。 找到中介，对方要求出具公司名称、主体资质、法人代表身份和经营范围，还要提供验资证明和注册地址。 办公室刚在楼上租完，钱也都在银行卡里趴着呢，想用随时可以用。 公司名称，就叫17互动娱乐网络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吧，简称17互娱。 这种一人有限责任公司，手续相对简单，法人代表就是齐文，执行董事也是他，其他的材料齐文也一一告知。 对方看没问题了，承诺不超过半个月就能办利索，不过中介费要2000块，还要留一个电话号码，办下来了好通知本人。 看到齐文留的学校宿舍电话，管理人员和代理中介都用诧异的眼光注视着他。 现在大学生都这么有钱了吗？还自己开上公司了。 齐文交了中介费，出了大厦门口，挠着头想着，是该买个手机了，要不公司有啥事太不方便了。 来到通讯城，齐文一眼就相中了摩托罗拉去年推出的那款998手机。 这也是一代经典神机呀。1999年上市之初，多少人为之疯狂，一度炒到上万元一台。 一年后，摩托罗拉又推出了升级款V998，这款998的价格才降了下来。 齐文挑了一台黑色的机子，花了4000多块钱。 “我有钱啦 有钱啦 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拿个诺基亚 右手拿个摩托罗拉 我移动联通小灵通 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 。。。。。。” 齐文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拿着手机来到了中国移动营业厅，办了一张全球通的电话卡，号码1390*****17。 装上电话卡，按上电池，开机，经典的hello摩托开机音悦耳至极。 趁着高兴，齐文又去建材城，公司还需要简单装修一下，比如他的办公室，齐文就想搞个套间出来，里面放张床，以后就可以来公司一个人住了，或者还可以带着崔玉霞一起来住，嘿嘿嘿。。。。。。 齐文在建材城门口挑了一支施工队，带着工人去了科创大厦，排尺，交代装修要求，拟定装修方案，确定施工日期，一通忙活，快天黑了才下楼。 路过一楼，看到大厦管理人员还没下班，齐文又进去把自己新换的手机号告诉了他，让他有事打这个电话。 第二天，齐文按照代理中介的要求，提供了注册验资的材料，同样告知了对方自己的手机号。 半个多月后，中介通知齐文，公司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和其他证件办下来了。 齐文拿着办好的证件，先去刻了公司公章和法人章。这是必须要有的。 “家伙事齐了，终于可以招兵买马了。“”齐文泪流满面。 这几天，他又要上课，又要看着装修，还要维护网站，简直累成狗。 第120章 招兵买马 休息日，齐文拿着营业执照等公司证件去了滨城人才市场。 逛了一圈后，齐文基本摸清了他所需要的岗位人员平均薪资水平。 找了个美术社，齐文简单打印了一张招聘广告，顺带打了几份劳动合同模版出来。 财务，研发维护，推广销售，行政，这是齐文准备招聘的几个岗位。 薪资这块，齐文定的比平均工资要高一点。 没办法，小公司，不高点肯定没人来。 就这，齐文愣是在租的摊位上坐了俩小时，都没招到一个人。 我靠，这也太打击人了。齐文等不下去了，中午了，他得去对付一口。 吃饭完，齐文又去美术社重新打印了一张招聘广告，这次他又把工资提高了一些。 “我就不信招不来人。”齐文端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来往的人流，嘴里嘟囔着。 下午2点左右，齐文的摊位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网络科技公司，你们也招销售？”年轻人问道。 “嗯，招，主要是网站推广，底薪1500，有提成，不包吃住。”齐文拿出公司资料，证明自己是正规公司。 年轻人来了兴趣，递上了自己的简历。 齐文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 “王子铭，应届毕业生，辽东省对外经贸学院，工商管理专业。职场小白啊。” 齐文看了几个关键信息，感叹道。 “怎么样，老板？”王子铭期待地看着齐文问道。 “可以，不过推广工作要经常出差，你没问题吧。”矮子里面拔将军吧，反正现在无人可用，齐文给出了答复。 “没问题，我刚毕业，去哪都成。”王子铭爽快地回答道。 “那好，恭喜你被录用了。”齐文拿出在劳动合同模版，在关键处填上了公司信息，盖章，交给了王子铭。 王子铭愣了一下，这么快的吗？不会是骗子吧？但是接过合同一看，公章啥的都挺正规，于是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交给你第一份工作，就是暂时替我在这招聘其他员工，有来咨询或者投简历的都收下，留下联系方式，我还有其他事要办。”齐文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咱公司没有人事呀？我不是销售吗?”王子铭苦着脸说道。 “废话，有人事还用我这个老板亲自来招人嘛。 你是咱公司第一名员工，作为元老，你的责任和担子很重，招聘其他人员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给我打电话。”齐文拍了拍王子铭的肩膀说道。 “那好吧，老板你快点回来，我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王子铭坐到了齐文的位置上，依依不舍的说道。 齐文没工夫和他磨牙了，他还得去电脑城，订购办公电脑，上网设备。 网络科技公司，硬件必须得达标呀，现在没有行政人员，只能齐文自己先干着了。 下午四点多，王子铭打来电话，告诉齐文收了三份简历，请示老板下一步工作。 齐文让他先把简历收好，下班回家。明天上午再去人才市场会合。 第二天，齐文来到人才市场，看了看王子铭收的简历，发现都是应聘销售推广岗位的。 “都收了。”齐文大气地说道。 销售这个岗位，对学历也没啥太高要求，最主要的头脑灵活，能吃苦。 齐文按照联系方式挨个沟通，告诉他们公司地址，约定了第二天的面试时间。 收是收，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得走的。 “今天我们只招行政、研发和财务了。你再去复印几十张广告，没事往人多的地方发发。”齐文掏出零钱递给王子铭，安排道。 “好嘞，老板。”王子铭接过钱，拿着广告勤快的起身走了。 上午10点左右，王子铭领着一个中年妇女回来了。 “老板，她要来应聘财务的，这是简历。”王子铭兴奋地说道。 齐文接过来，扫了一眼：厉福英，37岁，电子厂下岗职工，在厂里当了八年会计，哎，跟老爸一样，也是买断工龄，自谋生路的。 “工资每月1600，行不？”齐文温和的问道。 “行，行，啥时候上班？”这工资，已经比之前在厂子里高不少了，老会计十分满意。 “等通知吧，就这两天的事。先把合同签了。”齐文找出合同，盖章签字。 厉福英同样签好字，拿着她那份合同先走了，终于找到工作了，她要回家告诉自己的家人，分享这份喜悦。 之后，齐文又招到了一个下岗职工，叫王海琴，31岁，在国营灯具厂做出纳的，薪资同会计一样，齐文也招致麾下。 下午，齐文又招到两名研发维护人员。一个叫张世奇，滨城科技学院动漫专业应届毕业生，一个叫任飞宇，滨城工业大学计算机专业应届毕业生。 虽然是专业人才，但因为都是应届毕业生，而且毕业学校也一般，齐文给的工资也只比销售高一点，每月2000元。 “只能先这样了，不行我先兼着行政和人事吧。”齐文无奈说道。 第三天，是周一，齐文早上去学校请了假，来到了科创大厦。 公司已经按照齐文的要求装修完了，里面也大致打扫了下。 前台这块基本没动，只是把公司名字换了。至于公司logo啥的齐文还没来得及设计。 后面的办公区域，目前还只有那批旧桌椅。 齐文从中挑出了较新一些的连体式的办公桌椅，让装修工人重新摆放了一下。一共摆了两排，每排6个桌位，一共12个工位。 剩余的桌椅，齐文让装修工人都带走了。 大的一间办公室，是齐文的总经理办公室。总共40多平米，里面按齐文要求隔断出了一个10多平米的小套间，剩下的区域作为办公室。 小点的单间办公室是财务室。两个人办公绰绰有余。 会议室能有50多平米，里面也有旧的会议桌椅，齐文都没动。 齐文满意地巡视了一圈，随意在大厅挑了个工位坐下。 通知员工们上班的时间是8点半，因此齐文把其他销售面试的时间定在了上午9点。 8点15分，丁子铭第一个来到了公司。见到齐文在，热情的上前叫着老板。 “嗯，状态不错。”齐文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点头鼓励道。 不一会儿，其他员工也陆续前来报到。 齐文让大家都先坐在办公区等会儿，等面试完那三个销售在统一开会安排。 8点45分，三个销售来到了公司。 面试在齐文的办公室，流程很简单，齐文挨个看了他们的简历，其中两个跟王子铭一样是职场小白，没啥工作经验。 也是，齐文现在的小公司，也招不来什么大牛人。 另外一个叫杨新明的，之前在私企干过三年管理岗，算是有一定工作经验。 齐文和他谈了谈，想让他转岗干行政和人事，因为身兼两职，工资这块也增加到2000，他想了想，同意了。 和三人分别签完合同，齐文来到办公区，依次介绍了公司的各位员工，让大家互相认识下。 熟悉以后，齐文让会计厉福英先去买点清洁工具来，大家把公司仔细再收拾一下。 好的办公环境，才能有好的心情工作。 大家齐动手，三下五除二，把公司里里外外重新拾掇了一遍。 之后，齐文让大家统一到会议室就坐，开个小会，进行初步分工。 虽然齐文年轻，但是两世为人的阅历和经验在那，气场自然强大，处理事情也一板一眼的很有章法，因此，新员工们也没敢小瞧他。 齐文先进行了自我介绍和公司介绍，之后开始分配工作： “杨新明负责跟进电脑和上网设备的安装调试，联系相关部门开通网络，统计购买公司必备的办公用品，要买的东西列完清单后找我签字。 还有，公司的管理章程、规章制度还有员工档案，也要慢慢建立起来，你有这方面经验，做起来应该不难，有拿不准的地方问我。” “厉会计，公司现在的验资资金这几天还不能动，一会儿你跟我去银行取3万现金，用做这段时间公司的日常花销。 这边我让杨新明先给你们财务买个保险柜，钱放保险柜里随支随取，但是要记好明细。 电脑的钱我交完订金了，余款等安装好了再付就行。” “张世奇和任飞宇，公司现在还没有网，办不了公，但是你们可以先去网吧熟悉一下公司的导航网站，网费公司报销。顺便留意一下现在网络上小游戏的开发情况，这是今后一段时期公司的研发方向。” “还有丁子铭你们几个也一样，先去熟悉下网站，五天后拿出你们各自的推广意见，咱们共同研究制定整体推广策略。” “我没课的时候尽量来公司，你们记下我手机号，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好了，大家去忙吧。” 齐文安排完毕，带着会计和出纳出门取钱去了。 第121章 这才有个正规公司的样子 公司这一运转起来，齐文才知道，真是花钱如流水一样。 之前留出的30万备用资金，没几天就用进去了将近一半。 租办公室花了4万5，手机花了4千多，装修干进去1万，中介费2千，电脑那边又交了5000订金，还有刚取的3万，后期还要支付电脑尾款，又是一大笔支出。 好在一个月以后公司验资的资金就可以动用了，虽然不能一下子都取出来，但是满足日常花销是够了。 齐文终于可以回到学校，好好的上几天课了。 寝室其他三人见齐文一开学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天累得回来就跟死狗似的往床上一躺，忍不住询问起来。 齐文也没打算隐瞒，于是把自己开公司的事跟他们仨说了。顺便也提出了过几天自己就搬去公司住，便于晚上维护他的导航网站。 “啥？你那个网站那么挣钱吗？都能开公司了？”丁志国惊讶的嘴里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嘘，暂时只能咱四个知道，不要给我外传。”齐文叮嘱道。 “为啥呀，三哥，这是好事啊？”张鑫不解地问道。 “低调懂不，老三这是扮猪吃虎，到时候真相大白的时候好惊爆大家眼球。”曾大海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哈哈，主要是公司刚起步，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万一经营不善黄了，那不打脸了嘛。”齐文打着哈哈说道。 “不对，你那个网站再挣钱，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就够开公司的钱吧。我听说好像开公司还得有什么验资啥的。”丁志国家是金融圈的，对这方面多少有点了解。 “那个，我之前在老家还开了两个火锅店和饭馆，这回都兑出去了，加上之前挣的钱，划拉划拉刚好凑够了。”齐文不想把他炒股的事情暴露出去，因为找了个理由。 “什么，你还有火锅店？我去，老三，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丁志国惊叹道。 “是啊，老三，你藏的太深了，不行，今天说啥得宰你一顿，公司开业你得请客哈。”曾大海跟着溜缝道。 “行，行，我请，哥几个想吃啥，咱明天就去。”齐文爽快地答应了。 “还是吃火锅吧，上次那家蜀王府就不错。”张鑫提议道。 “靠，你快拉倒吧，那是我和老大的伤心地。上次在那让几个女生给我喝不会了，我可没脸再去那吃了。”丁志国急头白脸地否决了。 哈哈，几人回忆起跨年联谊那天的情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终，齐文还是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请大家搓了一顿，而他搬出寝室住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周五下午，张新明给齐文打来电话，说电脑和上网设备都到了，需要老板去验货，然后调试安装。 齐文正好没课，于是连忙赶去了公司。 电脑城的商家已经在公司等候多时了。齐文一到，工作人员就开始介绍起这批电脑的情况来。 齐文这次并没有选购那些联想啊、戴尔什么的品牌电脑，一是贵，二是齐文对这个牌子无感。 他选的是组装机，公司现在的业务重点是导航网站和研发小游戏，对硬件的要求不是那么高。 经过一年多计算机专业知识的学习，齐文现在对电脑硬件这块也是了如指掌。 芯片都是AMD的，显卡也是集成的，一台组装电脑合算下来，才5000多块钱。 齐文这次订购了10台，每名员工一台，还余一台备用。 电脑加上各种上网设备，一共花了5万多块钱。 验货完毕，电脑城的工作人员开始和公司的员工一起安装调试。 忙活到黑天，总算是把电脑都安装好了。 任飞宇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电脑，熟悉的Windows开机音乐响起，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有了这10台电脑，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个网络科技公司的样子。 送走了电脑城的工作人员，齐文交代厉福英记得按时支付尾款，钱明天齐文会取来交给她。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6点多了，大家也算加班加点了。 齐文大方地说了句：“晚上公司聚餐，老板请客。地方你们随便挑。” 众人再次欢呼起来，没想到公司才成立，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聚餐。 8名员工加上齐文，就近选了个饭店，热热闹闹的吃完。 当领导的，也得适当和员工同乐，这样有助于提升团体凝聚力和向心力，这点，前世齐文在官场也深有体会。 第二天，是周六，员工们都正常休息。 齐文利用这个空档，从寝室搬了出来，住到了公司里。 寝室其他三人也热心地帮着齐文搬家，顺便来看看兄弟的新公司。 “17互娱，这是你的公司名字啊？”曾大海问道。 “嗯，全称是17互动娱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齐文笑着解释道。 “我靠，这地方挺大呀！整的挺正规呢。”丁志国一贯爱大呼小叫。 张鑫羡慕地抚摸着员工们的新电脑：“以后我也能在这样的公司上班就好了。” “哈哈，要不毕业了你来这上班呗，让老三给你个经理当当。”曾大海心情不错，还开起了玩笑。 “没问题，只要老四想来，我随时欢迎。”齐文通过一年多的观察了解，觉得张鑫这人为人处事很实在，而且踏实肯干，还能吃苦，这样的员工当然多多益善。 “真的，三哥，你可得说话算数啊。”张鑫有点信以为真了。 兄弟四人边说笑边四处看着，当看到齐文办公室的小套间时，都羡慕不已。 对于学生来说，这样的房间就相当于单人豪华套间了。 齐文的行李没多少，除了被褥，就一皮箱衣服和一些书，还有那把电吉他，所以很快就安顿好了。 中午，齐文为了感谢兄弟们帮他搬家，又请大家搓了一顿。 对于齐文这几天屡次请客吃饭的表现，寝室其他三人很满意，纷纷打趣着说道：“有个当老板的室友，真是哥几个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第122章 公司业务全面铺开 周一，齐文上完第一节课，就逃出了学校。 公司现在软硬件都齐全了，研发与销售推广工作也该早日提上日程了。 来到公司，员工们都在，齐文先是把张世奇和任飞宇叫到了办公室。 经过短暂的接触，齐文也对两人的有了初步的了解。 张世奇是学动画的，对flash这块应该很熟悉。齐文准备让他研发基于flash技术制作的黄金矿工、火柴人大战类小游戏。 任飞宇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生，计算机C语言编程肯定不在话下，齐文准备让他研发连连看、消消乐之类的小游戏。 这类游戏对硬件要求低，在Windows环境中使用VC工具开发即可实现简单的连连看基本功能。 当然，公司现在的研发维护人员还有点少，齐文也准备着手从本校的应届毕业生中再招两个研发人员，共同把小游戏网站搭建起来。 齐文分别与两人交流了他的小游戏设计理念和创意思路，给了两人很大的启发，同时也对齐文这个年轻的老板更加佩服起来。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当老板，原来真有两下子，就凭着这几个小游戏的创意，就超过了很多同龄人。 因为他俩还要兼顾着导航网站的维护，所以研发时间上，齐文也没做硬性要求。 两人对齐文的工作安排均无异议，兴致勃勃的回各自工位研究起来。 接着，齐文把王子铭等3名销售人员叫了进来。 这几天，他们几个也对公司的导航网站有了深入了解，同样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齐文看了看之前要求他们制定的推广导航网站意见，又跟他们交流了一下，心里有了决断。 推广方式同样分线上线下。 线上推广，齐文要求他们在各大论坛、聊天室注册账号不得少于50个，每个月要切换不同的账号发帖宣传不低于500次。 线下推广，齐文做了具体任务分工。 华北五省，交给王子铭负责。 华东五省，交给范广明负责。 华南四省加鹏城，交给马天晨负责。 “从这周开始，你们就离开滨城，按区域划分各自开始推广工作。 出差补助每天40块钱。交通和住宿费用实报实销。但是有标准限制，具体的你们问张新明。 考虑到你们都是应届毕业生，公司可以先每人预支3000元的差旅费，一会儿你们去财会那领取，打好借条，用完后，再回公司报销。 推广范围，不仅局限于网吧，还要扩大到电脑专卖店。 网吧这块，你们不仅要发放宣传海报，还要将导航网站成功安装到每台电脑上，设为首页。 最后你们要以表格形式列出推广完成的每个网吧所处位置、联系方式，机子数量。 这些也是今后你们提职、发放奖金和提成的重要依据。 至于每个区域的推广方式，以雇佣当地的大学生为主，费用公司报销。具体方式你们结合自己实际制定。 你们要严格把关，认真抽查，防止出现弄虚作假，每个月你们将数据汇总上来，公司将随机抽查你们的完成情况，如有发现弄虚作假的，一律开除。 年底之前，我要你们把导航网站铺遍这三大区域十五个省份的大中城市，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三个小伙子齐声回答道。 打完鸡血，齐文满意地看着三人离去。 研发与销售都动了起来，双管齐下，共同发力，相信不久后公司就会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之后，齐文又和财会人员去银行取钱，结算电脑尾款。 张新明那边也有一些公司日常管理细节上的事，跟齐文做了汇报。 “以后，有些小事你能做主的就先干着，事后跟我报备一下就行。”齐文也适度的放权给手下，不然大事小情都让他来处理，那天天不用干别的了。 公司正式走上正轨，齐文也终于有时间享受他的大学生活了回到学校，曾大海告诉了齐文一个不幸的消息，上午班主任吴浩文老师点名，不在的同学要去他办公室解释情况。 齐文大窘，赶紧向系行政楼走去。 来到班主任办公室，齐文编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吴浩文其实也没想深究，大学生，逃课旷课也是常有的事。 只要期末考试别挂科就行。 齐文见班主任不再追究了，想起了一事，试探性地问道：“吴老师，咱们学校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的就业情况怎么样啊？” “挺好啊，大部分都能找到工作。再过两个月，咱们学校就开今年的校招会了，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提前去看看。”吴浩文老师解答道。 “哦，好的，我提前去感受一下。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齐文退出了班主任办公室，边回教室边思索着：还有两个月，嗯，可以等一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文撒出去的销售团队的推广成果渐渐体现在了导航网站上，日均访问量每天都在创新高，终于在达到百万后，服务器不堪重负，网站开始出现了卡顿的现象。 看来，是时候购买一台自己的服务器了。 购买服务器的事，齐文交给了张新明去跑相关手续，并告知他可以适度的公关一下，费用公司出。 这个年代各单位的办事效率堪忧，不公关一下，时间拖久了损失的是自己。 半个月后，张新明向齐文汇报，与滨城电信局那边沟通好了，对方会为公司提供一台专属服务器，容量能够满足公司网站所需，但是服务器需要放在电信局的机房内，由他们负责电力和维护工作。 购买服务器加其他服务费用总计是45万。 嗯，比万网那边报价稍微贵点，但是服务器放在滨城电信局这里使用更加方便快捷。 买了！齐文大笔一挥，签字同意。 他现在可是财大气粗的很。 公司验资的钱已经解冻。 年初买的7万股浪潮软件股票，借助互联网经济热潮，这两个月也一路上涨，股价已经达到了40多块钱，之后一直高位横盘震荡，隐隐有调头向下的趋势。 齐文一直在关注着这支股票的涨跌情况，看到这只股在高位放量，有主力出货迹象，于是在41元的价位清仓卖出。 虽然没有卖在最高点，但是齐文很满足了，这一笔交易，齐文净赚180万，他的股票账户里总资产也超过了280万。 钱到位，事情办起来很快。 挑选服务器，签合同，付款，安装调试，17互娱网络科技公司也拥有了专属服务器。 第123章 情敌出现 临近五一，齐文公司这边事情处理完毕，就想着去看看崔玉霞。 这段时间他光忙活公司的事情了，两人只是通过QQ聊过几次，齐文感觉对她有些冷落，所以想趁五一放假好好陪陪她。 去之前，齐文特意去了趟通讯城，为崔玉霞也挑了一个摩托罗拉998 手机作为礼物。 有了手机，两人晚上没事就可以煲电话粥了。 拿着手机盒子，齐文兴冲冲的赶到了崔玉霞工作的西特大药房。 药房里，崔玉霞正站在药品柜台里，面露愠色。 柜台外的一个男子，西装革履的，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在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靠，这什么情况？是来抢老子位置的？”齐文怒从心头起。 “齐文，你咋来了？”崔玉霞见到齐文走进屋里，惊喜地喊道。 “咋地，我不该来呀？”齐文肚子邪火直往外冒。 “哎呦，这谁呀，脾气这么大呢？”手捧玫瑰的男子不悦地说道。 “我是小崔的对象，咋地吧？”齐文也没惯着他，语气很冲的边说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这家伙长的可真难看，脸上坑坑洼洼的不说，一双小三角眼瞅着就很猥琐。 一身西装还不错，但穿在他瘦小的身板上显得极不协调，怎么说呢，就是白瞎这身衣服了。 “小崔的对象，听说还是个大学生是吧？咋地，大学生有啥了不起的呀？”男子不屑地说道。 崔玉霞听到男子这么说齐文，脸上更加难看了，声音拔高说道：“李伟，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我有对象了，不会收你花的，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这还有客人，你赶紧走吧。” “你看，小崔，我就是想送你束花，没别的意思，交个朋友呗。”西装男子不死心地说道。 “你听不懂人话呀，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走还赖着干嘛，脸皮这么厚吗？齐文不高兴地说道。这个人有点不知好歹呢，脸皮也太厚了。 “咋地，就许你追小崔，不许别人追呀，公平竞争知道不？”男子腆着脸说道。 “公平竞争，呵呵。你拿什么竞争？论长相，论个头，还是论学历，你哪样行？ 再说了，你瞅瞅你，追女生就送人把破花，磕不磕碜呀，你看我送小崔的是啥？手机，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知道不？”齐文上前两步，站到了男子身前，打开了手里的手机盒子，连珠炮似的逼问道。 “关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待着去。还手机，整个破盒子忽悠谁呢？”男子打量了一眼齐文手里的盒子，心虚地说道。 “我是她对象，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警告你，别再来缠着我对象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我靠，不客气你能咋地，你一个破学生，还他么想动手啊？”男子见手机好像是真的，心里没了底气，但仍不想在崔玉霞面前失了面子，嘴硬地说道。 “动手咋地，你再得瑟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了。”齐文把手里的手机盒子递给了小崔，活动着手腕说道。 就西装男子这种选手，齐文一个能打他三个。 崔玉霞见状，连忙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拉着齐文说道：“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他走就完了。” 这时，店里的店长也从收银台那边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这是药店，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在不走我报警了啊。 你说你也是的，挺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人家不愿意你非得缠着人家干什么。” “行，我走，但花我留下，我想送的东西必须送出去。”西装男子把花放到了柜台上，狠狠地瞪了齐文一眼，转身走出了药店。 “拿走你的花，瞅着就闹心。”崔玉霞拿起那束花，紧走两步扔在了门口。 男子悻悻地回头捡起来，转身之际，一双小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眼神。 齐文见他走远，心里还有些遗憾，话说自己也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 崔玉霞回到店里，拉着齐文娇声说道：“别生气了，这人就是个无赖，别理他。对了，你给我的这真是手机吗？” 齐文回过神来，笑着回答道：“嗯，送你的手机，这样以后咱俩通电话就更方便了。” “啊，真的呀？我看看。”崔玉霞拿起盒子打开，一台珍珠白颜色手机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个颜色真好看，我喜欢。这手机好小巧啊，现在能用吗？”崔玉霞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机，欣喜地问道。 “现在还不行，得去买个手机卡才能用。一会儿我陪你去挑一个。” “这手机挺贵的吧？”崔玉霞接着问道。 “这是去年出的，没多少钱。”齐文不想告诉她价格，怕她嫌贵。 “那也得不少钱了，我可不敢收。”崔玉霞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机。 “咋地，别人的花不收，男朋友的礼物还不收吗？不收我可生气了呀。”齐文装作虎着脸说道。 崔玉霞见齐文生气了，心里反而甜滋滋的。 齐文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自己，不正说明了他心里对自己的重视嘛，心里对齐文这段时间来的冷落而产生的一丝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重新捧起手机盒子，笑嘻嘻地说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齐文。” 旁边的店长这时也走了过来，羡慕的说道：“小崔，还是你这男朋友对你好，人长的精神，出手也大方，不像刚才那个，长的难看不说，还抠搜地，看着就恶心。” 哈哈，这话齐文爱听，他笑着说道：“店长，还是你有眼光。这马上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哎呀，心意领了，我还得看店，你和小崔去吃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店长幽默地回了一句。 “那行，改天有机会的吧。”齐文顺嘴说道。 崔玉霞换下白大褂，跟店长又请了半天假，和齐文一起出了药店。 “你想吃啥，我请你吧。”崔玉霞歪着头，扬着小脸认真地看着齐文说道。 “跟你在一起，吃啥都行。你请客，我掏钱。”齐文张嘴就来。 “那不行，你来看我，还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天说啥得我请你。”崔玉霞不依不饶地说道。 齐文也不想在一顿饭的问题上纠结，于是两人就近找了家饭馆吃了一顿。 吃饭间，崔玉霞主动解释了上午店里的事。 原来那个叫李伟的，是滨城本地人，家在药店附近住。 他也没有正式工作，听他自己说好像在跟人合伙养海参。 有一次来药店买药，见到崔玉霞后，相中了她。 他本想着以他本地人的身份追一个涉世未深的外地小丫头是手到擒来，结果被崔玉霞拒绝了好几次。 他还不死心，今天又来了，正巧被齐文碰到了。 齐文也没在意，估计经过今天的事后，他也不会再有脸来了。 第124章 校园招聘会 2000年初，全球的互联网泡沫已经已经进入了高潮期。 人性在不断扩大的财富效应和媒体鼓吹下越来越贪婪。 很多上市公司实际业务跟互联网毫无关联，只是随便改了个跟互联网有关的名字，就能引发股民的热烈追捧。 在股市达到顶峰后，也是人性最疯狂的时候，泡沫被刺破了。 因为高位无人接盘，所以全球互联网公司股价开始下跌，下跌恐慌引发的雪球效应立刻替代了贪婪，于是股价狂泻而下。 2000年5月份，全球互联网泡沫破灭，中国的股市和互联网企业也未能幸免。 许多互联网创业公司在耗尽风险资本且未能盈利后倒闭，大型网络科技公司也大规模裁员，很多人因此而失业。 恰逢此时，理工大学一年一度的学校招聘会开始了。 齐文让张新明制作了公司招聘海报，并代表公司参与了此次招聘会。 校招会这天，齐文也作为志愿者参与了进去。 其实他是抱着捡漏的心态去的，看看能不能为公司再物色两个研发方面的人才。 校招会在学校新建的体育馆里举行。校长、副校长都亲临会场，进行指导工作。 共有108家企业单位参与了此次校招会。 提供的工作岗位行涵盖装备制造、金融、建筑、网络信息技术、新能源、新材料等。 齐文公司的招聘摊位设在了网络信息技术展区一个小摊位上。 因为互联网经济泡沫破灭的缘故，今年除了一些大型网络科技公司以外，很少有小公司前来招聘，因此，齐文的公司反倒凸显出来，招聘摊位前也不是无人问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齐文给的工资够高。 在这个滨城人均工资1000的年代，齐文给出的2000+的研发维护人员工资，还是很吸引应届毕业生的。 齐文混迹在招聘企业和应届毕业生间，留意着那些在大公司应聘后失败的毕业生，找机会就引导他们到自己公司的摊位上，由张新明进行公司介绍和初步筛选。 招聘会结束后，张新明向齐文作了汇报，一共有3个人有意入职，并留下了他们的简历，按照齐文的要求，面试时间定在了明天的10点。 看着张新明忙的满头汗水，齐文心里有些感动地说道：“过几天，你去再找个人事或者行政的人来帮你吧，总是你一个人忙活也不是个事。” 张新明感激地说道：“谢谢老板体谅，我过几天就去人才市场物色物色，这人事的活我还真不太懂。” 第二天上午，齐文抽空去了公司，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齐文先是听取了研发部门的工作进度。 Flash小游戏这块已经有所突破，黄金矿工的初代版本已经做出来了，虽然比较粗糙，但是基本的功能模块都有了。 任飞宇的连连看小游戏也初具雏形。按照齐文的要求，第一个版本的水果连连看大体制作完成。 虽然进度不是很快，但是齐文也没做强求，毕竟都是新手。 导航网站的维护两人一直都在做，没什么问题。 后台日志显示，网站日访问量还在稳步提升，看来销售团队那边的推广也很顺利。 公司收支情况也很稳定，导航网站每月广告收入已经达到了5万多。 因为公司自己购买了服务器，所以又省去了一笔服务器租金钱。所以现在导航网站这块的收入就足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了。 10点左右，张新明领着三个年轻人敲门走了进来，并介绍道，这是昨天约好来面试的应聘者。 齐文翻了翻桌上张新明准备好的简历，然后说道：“这样吧，咱们一个一个来，叫李维民的先留下，其他两人去会议室稍等片刻。” 一个有些黑瘦的男生没动，其他两人在张新明的带领下去了会议室。 “你的简历我看过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介绍的没？”齐文温和地问道。 “除了简历里的基本情况外，我还在国内知名的西浪网站实习过两个月，帮助从事一些后台维护类的工作。”李维民补充了一点。 “哦，那你为什么没选择去西浪呢？”齐文感兴趣的问道。 “因为我家是滨城这边的，家里就我一个独子，所以家里希望我在家门口找个工作。 而且西浪那边给毕业生的工资也不高，我自己在燕京也生活不习惯。” “嗯，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呢？” “一方面是因为公司就在滨城，上下班方便，还有就是工资比较高，说实话，我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对这方面看重一些。” 噢，看来工资定的高一些还是对的，要不然真没人来。 “好，我这边给你的岗位是公司导航网站的维护运营，工资2000，年底还有奖金，你考虑一下，是否合适？”齐文说道。 “没问题，我愿意加入咱们公司。”李维民惊喜地说道。 齐文笑着说道：“那好，你先去会议室，稍后由人事和你签订合同，叫下一个人来吧。” 齐文刚拿起下一份简历，敲门声响起，一个圆脸、微胖、带着眼镜的男生走了进来。 齐文边看着简历边让他坐下。 “咦，这位怎么不是应届毕业生呢？什么情况？”齐文又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下简历，抬头问道：“丁霄汉，你不是应届的？” “是的，我是去年从理工大学计算机技术专业毕业的。 毕业后去网益工作了一年，今年5月份刚离职回到滨城。正好母校开招聘会，我就试着来应聘了。”丁霄汉回答道。 “哦，你家也在滨城呀，那为什么离职呢？”齐文问出了关键所在。 “网益公司的门户网站已经比较成熟了，我在那也只是从事一些故障处理和页面维护工作，个人感觉没什么成长空间。 其实我更想亲自做出一款产品，然后成长壮大，这样比较有成就感。”丁霄汉目光炯炯地说道。 看来这是一个有创新思维、敢于挑战自己的人。齐文接着问道：“那你选择我们公司的原因呢？” “我看了公司的招聘海报，自己又回去查了一下公司的产品hao123导航网站，发现这个网站的成立和发展很符合我的职业规划。 我个人比较看好公司的发展前景，也希望能够和公司一起成长，所以我选择了这里。”丁霄汉条理清晰地说道。 齐文兴奋的说道：“好，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们现在正要打造一款和导航网站类似的小游戏网站，后续也会有其他的产品陆续投入研发，你来公司，绝对会有用武之地。 这样吧，我给你研发主管的岗位，你带着公司其他两名研发人员一起开发这个小游戏网站。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热情，一定能打造出一款成功的产品出来。工资的话，我给你开到2500，产品研发成功后，团队及个人还有奖金，怎么样？” “荣幸之至。我愿意加入这个团队。”丁霄汉同样兴奋的回答道。 “那好，回头让张新明给你们配备电脑，建立员工档案。”齐文欣慰地说道。 之后，齐文又面试了另一名应聘者。 小伙子叫刘海峰，同样是理工大学应届毕业生，齐文同样给了他研发岗位，工资2200，划归到丁霄汉的研发团队从事小游戏的研发。 至于张世奇和任飞宇，齐文也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一是把他们的工资也提到了2200元，二是宣布了他任命丁霄汉为研发主管的决定，要求两人做好配合工作。 两人也无异议，人家是理工大学的毕业生，还有一年大厂工作经验，当主管也是无可厚非。 再说老板还给涨了工资，当即表示一定配合好主管工作，尽早完成小游戏网站的开发。 第125章 足球与爱情 2000年的这个6月，是充满激情的6月。 因为，第11届欧洲杯比赛于6月12日开战了。 对于许多70、80后球迷来说，2000年欧洲杯是他们心目中最经典的豪门盛宴，也是青春年少的记忆中最美好时刻。 比赛在比利时和荷兰两国举行，这也是历史上首次由两个国家联合承办的欧洲杯。 球星无疑是大型杯赛的焦点，无论男女球迷，都非常关注着人气球星的发挥。 而2000年欧洲杯可谓是星光荟萃，贝克汉姆，齐达内，克鲁伊维特、劳尔这些当红巨星都处于职业生涯的巅峰，也是国家队的旗帜性人物。 但是对于博格坎普，希勒，德尚等许多人来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国际大赛。 2000年欧洲杯对这些昔日大咖来说，有喜有悲。 整个6月，校园里各个年级段的男生寝室，话题只有一个：你看好哪支球队夺冠？你喜欢那个球星？ 一个寝室的兄弟，往往为了支持不同球队争的面红耳赤，但过后又一起搂脖逃课看球去了。 齐文所在的寝室分成了明显两派。 曾大海和张鑫支持法国队，齐文和丁志国支持荷兰队。 虽然他知道最后荷兰队没有夺冠，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这支球队的喜爱。 这届欧洲杯荷兰队阵容也十分强大。 不仅拥有着斯塔姆等人组成的梦幻中场，还有前锋冰王子博格坎普，黑猎犬克鲁伊维特，后卫戴维斯这样的人形坦克。 这支橙衣军团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全攻全守的进攻性打法激情澎湃，赏心悦目。同样也是这届欧洲杯的夺冠热门球队。 齐文前世也是铁杆球迷，当年这届欧洲杯时，他正在上警校，学校军事化管理，时间有限，因此没看过几场，这次他可不能错过了。 小组赛，荷兰队被分到了号称死亡之组的D组，这个组里，法国、丹麦、捷克都是老牌强队，也都获得过欧洲杯的冠军。 在16支强队参加的杯赛中，小组赛不会乏味，没有一个强队敢藐视同组对手，甚至直到最后一刻才能确定是否出线。 如英格兰，德国，罗马尼亚和葡萄牙这样强队云集的A组，最后居然是英格兰和德国两大豪门球队均出局，可见当时欧洲足坛强队之云集。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看球赛的酒吧之类的地方，因此，理工大学附近的小录像厅成了齐文他们看球赛的首选之地。 录像厅老板不仅也是球迷，还很会做生意，知道这附近看球的学生多，所以每逢有球赛的日子，他的录像厅都转播球赛，每个来看球的学生按看录像的价格收费，生意竟然出奇的好。 小组赛，齐文挑着荷兰队的几场比赛看完了。 最后小组出线的球队分别是：葡萄牙、罗马尼亚；意大利、土耳其；西班牙、南斯拉夫；荷兰、法国。 6月25日晚上10点，是荷兰对阵南斯拉夫的1/4决赛，408寝室的四个牲口约好了一起去录像厅看球。 晚上9点半，四人提前来到录像厅，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齐文几人买了票，找了四个挨着的座位坐下。 “我跟你说，这场荷兰必胜，南斯拉夫根本不是荷兰对手。” “那也不一定，你没看德国和英格兰这样的强队都被淘汰了吗？” “还是这个录像厅看球过瘾啊，你看那投影屏幕那老大，看起来比门口小吃部的电视清楚多了。” “嘿嘿，这屏幕看起三级片来更过瘾。”坐下后，几个牲口开始了讨论模式。 10点，比赛正式开始。 荷兰队一上来就发动了凌厉的攻势，博格坎普这员老将频频在对方禁区制造威胁。 这是前南斯拉夫足球在世界大赛的告别演出，因此他们也踢的十分顽强。 但奈何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最终荷兰6-1大胜。比分有点扎心，赛场上很多南斯拉夫球迷都流下了泪水。 本场最大的主角是克鲁伊维特，他将自己嗅觉灵敏和射术精湛的特点完全发挥，完成了帽子戏法。 转播完球赛，录像厅老板切换回录像模式，准备开始午夜场的录像播放。 “咱们咋整，寝室锁门了，要不咱几个也通宵看会录像，听说后半夜有国外人与兽爱情动作片，我还没看过呢。”丁志国提议道。 “我怎么都行。”曾大海嘴上虽然很敷衍，但是眼镜片后冒着绿光的双眼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也是个闷骚型的。 齐文前世在网上看过了类似的各国爱情动作片，对现在这个年代画质粗糙的片子实在提不起兴趣。 于是，他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去喝点吧。今天荷兰队大胜，我请客。” “行，喝完酒再回来看录像，两不耽误。”丁志国心心念着他的爱情动作片。 你呢老四，啥意见？齐文看向了张鑫。 “喝酒呗，录像有啥看头，那人和狗啥的，看着有点恶心。” 张鑫语出惊人。 “我去，老四你看过啊，老实交代，啥时候自己偷摸看的。” “就是，没想到你这么纯洁的孩子都学坏了。” 几个牲口互相埋汰着，兴奋不已地出了录像厅。 已经半夜了，齐文他们好不容易找了通宵营业的小饭馆，进去点了4个菜，一提啤酒，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几个牲口的话题也渐渐从足球转到了女人身上。 “老大，我真不明白，你看上那张海蓉哪了？长的跟个电线杆子似的。”丁志国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懂个屁，我就喜欢她那两条大长腿。你那大胖丫头江燕好呀，跟个女汉子似的，天天风风火火的。”曾大海反驳道。 “嘿嘿，她胸大啊。哥们就喜欢胸大的。”丁志国边比划着边猥琐地说道。 “艹，你俩越说越下道了呀。老四在这呢，别教坏了小朋友。”齐文笑着打趣道。 “拉倒吧，他还小朋友，人与狗他都看过。” “就是，他还天天跟人家白雪后面献殷勤呢。那小姑娘要个没个，要身材没身材的，也不知道老四咋想的。”曾大海和丁志国嗤之以鼻。 “滚犊子，不许你俩侮辱我心中的女神。我俩那是脱落了低级趣味的纯洁爱情，不像你俩，就知道盯着女生的腿和胸。”张鑫红着脸说道。 “对，爱情，是爱情，我们的也是爱情。 这大学四年，不爱一把，哪知道什么是情。对了，老三，你的爱情呢，怎么不见你领来看看呀？”哥几个把话题转移到了齐文身上。 “先把你们的问题交代清楚再说我。老实说，都进行到哪一步了，我给你们支支招。 我跟你们说，我可研究过心理学，当个爱情导师绰绰有余。”齐文大言不惭道。 “滚一边拉子去吧。你先把你自己导明白吧。来，喝酒！”三个牲口根本没给齐文面子。 第126章 小游戏网站上线 暑假，齐文跟家里人推说要在滨城做家教，又没有回去，惹得宋春芳好顿埋怨。 家里也不缺钱，做什么家教呢。 家里的生意现在已经不用齐文操心了，齐卫东把参茸行和鹿场经营的有模有样，齐亮的火锅店也红红火火。 齐文要利用这个暑假，全力把公司的另一个产品，小游戏网站推出上线！ 其实网站的建立比较简单，丁霄汉的工作能力也很快得到了检验。 不到一个月，小游戏网站就基本搭建起来了。 齐文对小游戏网站的定位主要在白领阶层和上班族，主要以休闲类flash小游戏为主，后期才会适当的加入儿童游戏。 整个网站设计简洁，游戏分类清晰。 像动作类、益智类、射击类、休闲类、冒险类等该有的板块都有了，就是里面二级链接的小游戏还是空白。 为了尽快丰富小游戏网站内容，齐文专门召集研发团队来了次头脑风暴，大家集思广益，提供思路。 最终，齐文总结归纳出了两条：一是研发团队加大自主研发力度，争取打造出几个像连连看这样的爆款游戏，作为网站的拳头产品。 二是汉化游戏。其实汉化是一个美化的说法，放到现在就叫“盗版了”。 小游戏网站需要的游戏数量少说也有几百上千，这些游戏全靠自主开发是不可能的。 因此，齐文要求研发团队在自主研发基础上，去国外网站破解汉化游戏，先将游戏网站的内容填充起来。 数量上来了，才能吸引人，然后靠小游戏积累的大量流量，寻求变现模式。 到时候，就可以招募更多的小游戏开发者开发正版游戏，并嵌入广告。 任何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理想和坚持，有的只是顺应时代的必然。 因此，齐文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理想化的坚持，先盗版做大，再洗白转型，在这个年代，也是常有的事。 经过研发团队近两个月的努力，17wan小游戏网站里的游戏数量已经达到了100多款，其中，就包括研发团队研发的连连看和黄金矿工游戏。 游戏网站的服务器暂时挂靠在之前购买的那台服务器上，等正式上线，有了流量以后，齐文准备在单独给游戏网站也购买一台服务器。 “17wan小游戏”里所有游戏都是免费的，齐文的设想是把他打造成专业提供绿色、安全、健康、好玩的在线游戏平台。 游戏数量暂时先这么多，下一步，齐文要求研发团队对每一个小游戏进行测试，找出漏洞进行更新，确保正式上线时，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8月底，所有测试和更新完毕。17wan小游戏正式推出上线。 研发团队临时客串了一把线上推广人员，在各大论坛、网站、聊天室发布宣传帖子，同时在公司123导航网站首页置顶链接。 齐文也召回了三名线下推广人员，又给他们布置了一项任务，在推广导航网站的同时，同步推广小游戏网站，重点是各大中城市的白领上班族写字楼等。 小游戏网站上线一个星期，日访问量就增加到5万人。 为庆祝小游戏网站上线成功，齐文请全公司人员去吃了顿大餐，并为研发团队每人发放了2000元的奖金。 张新明这段时间也成功从人才市场招到一名人事。 小姑娘名叫黄紫莹，之前在某科技公司从事过一段时间的人事工作，后来公司黄了，这才四处应聘。齐文给了她1800的工资，让她把人事这块接了过来。 至于张新明，齐文也没给他降工资，不过又扔给了他一摊工作，那就是公司的外宣外联工作。 随着推广力度的加大，特别是hao111导航网站的引流，小游戏网站的访问量迅速暴涨起来。 上线一个多月后，网站日访问量就突破了10万次。 导航网站那边访问量也在不断增加，一台服务器带宽有些不够了，不得已，齐文又购置了一台服务器，用在了小游戏网站上。 看着账户里又划出去了45万，齐文不禁苦笑。 这钱真是来的快，花的也快。 年初那笔股票虽然挣了180万，但是短短半年，就花出去了一半。 现在股票账户里加上之前的本金还有190万，齐文不准备动了。 现在是互联网泡沫破裂之际，股市泥沙俱下，很多优质股也被挟裹着下跌。 齐文打算等过一段时间，股市跌差不多了，在进场抄底一批优质股，以小博大，争取再赚一大笔出来。 没办法，搞网站真是太烧钱了，没有资金支撑，分分钟就给你烧破产了。 不过，齐文这钱烧也值，在alexa年度网站流量全球排名中，hao111导航网站成功挤进了千名以内，排在了981位，中文网站排行99位，也进入了百名以内。 小游戏网站因为上线较晚，所以没进排名。但是以现在的发展势头来看，明年也极有可能争得一席之地。 随着网站知名度越来越高，hao111网站的接到的广告及排名需求也越来越多，其中还不乏一些知名网站。 每当有人联系负责导航网站维护运营的李维民准备投放广告时，他都对齐文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板推出的这个竞价排名的招数实在太损了，哦，不是太高明了，简直是宰人于无形之中。 当然，因为导航网站制作技术简单，也有了一些跟风者和模仿者。 但是 hao111 导航网站已经占尽了先机，很多用户已经养成了使用这款产品的习惯。 加之齐文手握两个流量网站，可以互相引流，还有不断推进的线下推广，所以hao111一直在同类网站中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地位。 第127章 儿子开公司了？ 国庆假期，齐文不得不回家了，再不回去宋春芳该杀到滨城来拧着他耳朵回去了。 最主要的是10月6号，还是齐文爷爷的66大寿，齐卫东哥俩想给老爷子操办一下，所以齐文坐车赶回了安平。 回到家，宋春芳嘴上虽然数落着齐文，但晚上还是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犒劳自己的大儿子。 齐卫东则是狐疑地看着儿子手里的摩托罗拉手机，一劲的逼问他哪来的钱买手机，而且还和自己买的那款一模一样。 齐文无奈，只好坦白了他开公司的事情。 其实，这次回来，齐文也是想提前跟家里面通个风。 以后的假期他可能还要忙着公司的事，总瞒着也不是个事，还是一点点说开了吧，省的到最后解释起来更麻烦。 当然股票的事还不能说，得一点点慢慢来。 “什么，你都开上自己的公司了？干啥的呀？”齐文解释完，齐卫东不相信地反问道。 “就是网络科技公司，电脑上网，就是我房间里的那个，我的公司就是做上网用的导航网站。”齐文耐心地再次解释道。 “上网的，那能挣多少钱？你的手机就是用那个什么网挣钱买的？” “嗯，很多其他公司在我的网站上打广告，我收他们广告费，一个月能收好几万呢，一部手机的钱，也就是我网站一支小广告的钱。”齐文也没夸张，现在导航网站的盈利情况确实不错。 “你那公司多少人啊，你咋有钱开上网公司的？”齐卫东依旧不太明白。 网络，对于他们这代人来说，还是个陌生词。 齐文只好把他上学以后做个人网站，之后如何一点点的完善，提高访问量，接第一支广告，整个过程挑重点讲了一遍。 齐卫东和宋春芳虽然听的云里雾罩的，很多名词还不懂，但是多少相信了点。 儿子确实没干啥违法的事，真是凭自己本事开了一家公司，而且还挺赚钱，连好多大公司都上他那什么网做广告。 “你小子啊，总是爱整这一出。之前你就不安分，鼓动家里干这干那的。 这回可好，你自己又偷摸干了个公司，也不和家里说一声，早说我和你妈也能帮着你点，家里没多了，几十万块钱还是能拿出来的。”齐卫东连抱怨带关心地说道。 “家里的钱是留着给你俩养老的。 再说我干这个风险比较大，万一把你俩的养老本赔进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我自己捅咕着干，赚了我就继续干，赔了我大不了回来接你的班，卖卖山货啥的，照样饿不死，多保险。”齐文笑着说道。 “哎，你是不知道，家里的生意这两年也不赶以前了。 县城里又开了不少跟咱家一样的买卖，抢走了不少客户，好在还有鹿场这块，每年多少的能划拉点。”宋春芳在一旁补充道。 “正常，任何买卖都是这样，看你赚钱，就有一堆人跟着干。不过没关系，咱们始终保持走在别人前头就行。” “对了，爸，正好我这次回来还有个事跟你说。” “现在咱们国家上网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城市的网吧开的遍地都是，开一个火一个，相信这股风很快也会吹到咱这小县城来。 咱家手里的闲钱要是没地方投资，不如在县里干个大网吧，肯定爆火。” 齐文提议道。 “网吧，就是给人上网的地方呗。”齐卫东嘟囔了一句，有点动心了。 这两年，虽然家里参茸行的生意有所下滑，但也攒下了不少家底。 本来他挺满足现在这种生活，当着政协委员，社会地位也有，手里也不缺钱，每天小酒局不断的。 但是今天儿子开公司的事给了他不小的刺激。 那个什么网站每个月都能收入好几万，看来，搞这个高科技的生意还真挣钱。 网吧这种上网的地方，在他看来，就是跟高科技沾边的生意。 “那开个网吧得多少钱呀？”齐卫东打听道。 “那得看咱要干多大的。我的建议是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个全县最大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地方？”齐文豪爽地说道。 “大点的地方。哎，好像还真有个地方。那天我跟工会的赵主席喝酒，他说他们工会下面的门市要往外租呢，面积好像有个200多百平米，地方太大，不太好租，现在估计一直空着呢。”齐卫东回忆道。 “那就租下来，200多平米，估计能放个百八十台电脑，肯定是县城最大的了。 一台电脑按5000算，一百台就是50万，家里钱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点。”齐文估算着说道。 “够是够，不过这投资是不是大了点，能挣回来吗？”宋春芳有点担心。 “肯定没问题。你儿子就是干这行的，对这方面了解。现在上网的年轻人可多了。”齐文安慰道。 主要是齐文知道，明年，陈一桥的圣大网络就会推出《传奇》这款爆火的网络游戏。 那可是70、80后整整两代人青春回忆的经典之作啊。多少人下班以后，来到网吧，呼朋唤友，伴随着公会战歌，齐力攻打沙城。 虽然后期这款游戏被外挂和私服所毁，但是它对整个网游界的影响却是极其深远的。 这么多年，很多小游戏公司都在模仿传奇，页游、手游、私服，无数传奇的替代品出现，收割着当年玩传奇那一批人的情怀。 当年这款游戏巅峰在线人数达到了45万之多，要知道那个时代网络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大家想要玩网络游戏，大部分人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找一家附近的网吧去游戏，所以齐文才如此肯定，网吧一定能挣钱。 “行，那就听小文的，儿子的眼光一向很准，咱就干个网吧。明天我就找工会的赵主席唠唠去。”齐卫东果断的下了决定。 齐文爷爷的66大寿宴席上，齐卫东装作不经意间把自己儿子开公司的事泄露了出去，引来了亲朋好友的一致夸赞。 二叔齐卫国对自己这个大侄子一直是赞赏有加，齐文“小诸葛”的称号就是他最先叫起来的。 如今齐文年纪轻轻就开上了公司，当了老板，他脸上也有光。 “这小子，打小我就看他行，能有大出息。”齐卫国逢人就说道。 第128章 躁动的荷尔蒙 国庆假期结束，齐文匆匆返回了滨城。 临近年底了，公司那边事也越来越多了，而且齐文还要应付期末考试，两头都不能放松。 公司上班第一天，齐文利用下午自习时间溜去了公司，开了每周例会。 听取了各部门的工作汇报后，齐文部署了近一阶段的工作任务。 公司走上正轨以后，很多事就不用他这个总经理亲力亲为了。 他要做的就是为公司的发展把好舵，为员工指明努力方向。 技术上的事，有丁霄汉管着，公司日常事务，有张新明打理，齐文每周一开一次例会，平时有事张新明也会给他打电话沟通。 如此，平稳地度过了两个月。齐文迎来了他大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 考完最后一科，学校就放寒假了，学生们都收拾行李准备离校。 408寝室的牲口三人组没急着走，他们很早之前就和上次联谊的女寝508约好了，这次考试完，要再搞一次寝室联谊活动。 老大曾大海和老二丁志国这阵子一直摩拳擦掌准备着，每天晚上都偷偷拎瓶啤酒回寝室练习酒量，誓要一雪前耻。 齐文虽然不在寝室住了，但他还是寝室一员。联谊活动自然少不了他。 因为上次联谊活动是他们请的，这次，女寝主动提出由她们掏钱。 活动时间就定在了考完最后一科那天的晚上6点，地点还是上次的蜀王府。 曾大海和丁志国虽然对这个地方有阴影，但是女生们已经订好了，他们也不敢反对。 齐文考完试后回了寝室，准备和其他三个牲口汇合后一起走。 寝室里，又是一片狼藉。三个牲口又在翻箱倒柜拾掇着自己。 “老三，我可跟你说，今天晚上你得帮我挡着点酒，我和老大有正事要办。”丁志国边捯饬边嘱咐道。 “啥正事啊？”齐文顺嘴问了一句。 “你还不知道呀？三哥。这两个牲口憋着跟人搞对象呢。”张鑫愤愤地说道。 “哦，就上次喝酒说的张海蓉和江燕啊？”齐文来了兴致，打听道。 “败瞎说，老四。八字还没一撇呢。”曾大海插了一嘴。 “快拉倒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跟你说三哥，老大和那张海蓉，两人天天眉来眼去的，估计早已经勾搭上了。 二哥也是，天天跟他同桌江燕在底下捅捅咕咕的，估计也没好哪去。”张鑫无情地揭开了两人的老底。 “你瞅你，老四，说的那么难听呢。怎么能叫勾搭呢，我俩那是情投意合。你个没文化的人，真可怕。”曾大海腆着脸说道。 “就是，我和江燕也是情投意合。再说了，这都大三了，在不处把对象，这大学都算白上了。”丁志国也跟着说道。 “三哥，你看他俩，都有对象了，我咋整啊？”张鑫苦着脸说道。 “你不是在追那个白雪吗？”齐文虽然不太关注这些事，但多少也看出来些门道。 “哈哈，老三，你别提了，那小丫头可是把老四折腾惨了，天天让他干这干那的，支使的提溜转。你说老四这么大个人，怎么就被那小不点熊住了呢。”丁志国取笑道。 “你懂啥，我那是自愿的。”张鑫嘴硬道。 “我靠，你们几个可以啊，这么快都名花有主了。”齐文笑着说道。 “哈哈，你不也有个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小女友吗？怎么从来没见你带来过，是不是黄了啊。 对了，我看那杨丽颖对你好像也有点意思，那天还跟我打听你呢。”曾大海提醒道。 “别闹，人家大班长哪能看上我。再说我都有对象了。”齐文连忙解释道。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可听说那杨丽颖家庭条件老好了，人长的还漂亮，班里好多男生追她都没追上，真要是她相中了你，你就走了桃花运了。”丁志国添油加醋地说道。 四个牲口互相取笑着，一起下了楼去学校门口跟女生们汇合。 来到蜀王府火锅店包间内，那三个牲口自动坐到了各自意中人身边，齐文无奈只好挨着杨丽颖坐了下来。 八个人轮着点完了菜品，不一会儿，锅和各种肉、菜就端了上来。 今天女生请客，所以寝室老大江燕作代表发言。 东北女生性格多少都有点大大咧咧，讲话也是七扯咔嚓，几句话讲完，大家就一起干了一杯啤酒。 之后又是按惯例的轮流提酒。曾大海和丁志国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酒量还真见长了，起码一圈下来，两人还都没啥事。 距离上次寝室联谊活动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年里，同学间的感情也进一步加深，彼此之间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大家互相热烈的聊着，喝着，齐文也主动和杨丽颖喝了一杯。 “听说你自己开了个网络公司，还挣了不少钱，都自己买手机了，挺厉害的呀。”杨丽颖询问道。 “啊，谁告诉你的呀？”齐文惊讶道。 “哈哈，还能有谁，你们寝室的曾大海呗。他现在对张海蓉可是言听计从，问他啥他说啥。”杨丽颖笑着说道。 “这家伙，真是见色忘友。不过就是一个小公司，没几个人。”齐文边埋汰曾大海边解释道。 “哦，哪天带我去见识见识呗。”杨丽颖有些好奇地说道。 “行，不过你得给我保密啊，特别是不能传到老师那，要不我老逃课，他该说我不务正业了。”齐文嘱咐道。 两人边喝边聊着。 齐文不时用余光观察着曾大海和丁志国，怕他俩再喝多，结果不经意的发现，丁志国竟然借着酒劲偷偷拉起了江燕的小手。 “这帮牲口，看来真是憋狼哇的了。”齐文暗笑道。 今天曾大海和丁志国的状态出奇的好，一直坚持到了最后。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女生们也没少喝，就连白雪这之前不咋喝酒的，也破例喝了两瓶多啤酒。 齐文见大家状态还可以，就张罗着去玩一会儿。 大家七嘴八舌，有说去唱歌的，有说去蹦迪的。 最后，在青春躁动的荷尔蒙作用下，年轻的男女们统一了意见，一致决定去蹦迪，体验一把狂野的感觉。 第129章 我有对象了 蹦迪其实就是蹦迪斯科的简缩。其实就是几十年前的迪士高舞蹈演变而来。 不过进入现代以后，各种电子音乐的出现，让这种娱乐方式更富有感染力和激情，深受年轻男女的喜欢，重新流行了起来。 齐文他们一行人上了出租车，也不知道哪有蹦迪的地方，干脆让司机给推荐一个。 司机显然对此类地方很熟悉，直接给他们拉到了中山路香洲饭店后面一个叫千人迪厅的地方。 看这名字，就知道地方肯定挺大。 一行人满怀期待地进了迪厅，这个时间点，正是迪厅人最多的时候，二楼的包房都爆满了。 好在场子够大，一楼的大厅里还剩了两个角落里的卡座。齐文他们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坐了过去。 齐文作为活动的提议者，主动张罗着上酒再喝点，所有消费他买单。 寝室那三个牲口都兴奋的叫好，女生们也都没喝尽兴，加上氛围的感染，分别点头同意。 不过这迪厅的酒可真是不便宜，啤酒300块钱一打，果盘和坚果啥的都是50一份，齐文点了两打啤酒，随便配了点果盘和零食之类的。 伴随着DJ版的《踏浪》舞曲，整个场子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来迪厅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正是年少力强的好时候，灯红酒绿的舞池逼迫着肾上腺素急速增加，场地里跟随节奏胡乱摇摆的人群不断刺激着人的神经，让人的欲望逐渐释放。 大家喝了一杯后，都坐不住了，纷纷脱掉外套，撸起胳膊下场。 齐文这40多岁的灵魂，原本对这种特别喧闹的地方不是很感冒，但是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他也不好扫兴，于是也跟着下去蹦了起来。 小小的一片云呀 慢慢地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 暂时停下来 ...... 同学们不论男女，都跟着DJ边唱边扭动着身体，五颜六色的射灯下，每个人的小脸都洋溢着青春和活力，齐文也渐渐被气氛所感染，起劲地舞动着。 408的那三个牲口明显有点兴奋过头了，蹦着蹦着，竟然开始模仿着场子里的其他人，把手搭到了各自心仪女生的肩膀上，三对男女面对面摇动起来。 齐文心里有些尴尬地看了杨丽颖一眼，人家都成双成对的，他俩咋整？各跳各的，显的太不合群，单着的女生也没面子，可是搭一起跳，又有点暧昧。 “顺大流吧，反正这场合都这样。”齐文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伸手也搭上了杨丽颖的肩膀。 音乐和舞蹈真的是最棒的东西，使人快乐，让人忘掉烦恼。 再孤僻的人也会喜欢听歌跳舞，当旋律和呼吸一起触动着你的时候，你会感觉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而节奏明快的DJ舞曲更能带给人激情和愉悦。 杨丽颖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和齐文一同疯狂扭动起来。 一曲跳完，大家都出了一身汗，彼此相视一笑，回了卡座休息。 出出汗，酒劲也发散了不少，大家又吆五喝六地灌着啤酒，没几回合，女生们就有点喝高了，江燕和张海蓉跟疯丫头似的，和曾大海、丁志国在卡座里打情骂俏。 张鑫的野蛮小女友白雪也喝多了，反而安静了起来，蜷缩在沙发里，像一只小猫咪。 张鑫见状，赶紧过来陪着，白雪这次出奇的没有拒绝，反而往张鑫身上靠了靠，把大男孩乐的嘴都咧到了后脑勺，隔着卡座，齐文都能看到他露出的一嘴大白牙。 疯了一个多小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女生们也累了。 齐文看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就结了账，一行人离开了迪厅。 出门一见风，曾大海和丁志国酒劲就上来了，两人跑到道边的绿化树下扶着一顿吐，齐文赶紧去买了几瓶水回来，和张鑫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伺候着。 这两牲口吐干净了，酒也醒了。 齐文见状，挥手拦过一辆出租车，让他俩先回去，结果俩人非得拽着江燕和张海蓉一起，最后四人打了一个车先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回学校了还是干啥去了。 剩下四人只好也打了辆车，告诉司机回滨城理工大学。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理工大学大门口，四人下了车，往学校宿舍走去。 滨城的冬天不是很冷，年轻人本身火力就旺，而且几人还喝了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无所谓了。 齐文和杨丽颖走在前面，张鑫扶着白雪在后面慢慢走着。 “你们女生寝室能不能关门啊？”齐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杨丽颖脸色有些发红，细声说道：“没事的，今天学校放假，寝室没人管了。” “哦，那就好。”齐文也没多想，接着说道。 “那个，齐文，我问你个事呗？”杨丽颖吞吐着说道。 “啥事？说呗，咱们都这么熟了。”齐文爽快地回答道。 “就是，那个，你现在有对象没？”杨丽颖有些羞涩地问道。 “有呀，都处了好几年了。”齐文想起了崔玉霞，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曾大海说你们黄了呀？”杨丽颖有些不甘心地强调着。 “他知道个六。我就是这段时间光忙着公司的事，没顾得上去找她而已。”齐文鄙视了一下曾大海，说道。 “哦，那没事了。”杨丽颖眼神黯淡了下来，低声说道。 一路上，杨丽颖再也没说话，一直默默地走着。 齐文也感觉到了杨丽颖情绪上的变化，心里隐约猜到了杨丽颖这么问的用意，但也没什么好办法来缓解当前的尴尬，只好陪着她一起默默走回了寝室。 到了女寝楼下，杨丽颖回过身来，勉强笑着说了声：“谢谢。”就转身上楼了。 看着她掩饰不住的黯然神伤，齐文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他么的，都是老天派来考验我的吧。什么桃花运，我看是桃花劫还差不多，真他么愁人，又伤了一个。”回去的路上，齐文不住摇头哀叹道。 第130章 公司第一次年会 第二天，所有的同学都离校回家了，有人兴高采烈，有人黯然神伤。 齐文回到了公司，心情不太美丽的他开始用疯狂工作来排解心中的郁闷。 12月底的时候，齐文就召回了在外的三名推广人员。 他们在外面跑了快一年了，也得让人家歇歇。 公司成立这么长时间，这时候是人聚的最全的时候，正好趁着年底，齐文想搞个小型年会。 一来总结一下今年的工作成绩，二来发放奖金，鼓舞一下士气。 齐文让张新明在公司附近联系了一家酒店，是带小型宴会厅的那种。 年会会，不仅要大吃一顿，还要搞几个小节目来助助兴。 齐文把年会的大体流程和他想到的几个环节交代给张新明，具体的对接和组织就由他去负责落实。 布置好任务，齐文又跟崔玉霞通了个电话，告诉她公司开年会，想让她一起过来热闹一下。 崔玉霞痛快地答应了，表示那天一定会请假过去。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星期后，17互娱网络科技公司年会正式开始。 这天下午，齐文早早地去了崔玉霞工作的药店，等她下班后，两人一起赶去了酒店。 等两人来到酒店宴会厅时，公司的员工们都到了。 10来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一边聊天，一边嗑着瓜子。 见到老板齐文进来了，大家纷纷站起问好。 齐文领着崔玉霞落座，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未来的老板娘呀。 张新明进到前来，向齐文汇报了年会准备情况。 “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齐文嘱咐道。 张新明作为年会的主持人，率先登上了宴会厅前面的小舞台， 一番开场白后，齐文上场做公司年度总结发言。 齐文也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单总结了一下各部门今年以来的工作成绩，就宣布开始发奖。 销售推广部门的三个员工是第一批领奖人员。三人上到台前来，齐文勉励了他们几句，之后按照财会之前统计好的推广提成，从张新明手中拿过红包，依次发放到他们手中。 丁子明，推广提成4000元，年终奖2000元。 范广明，推广提成3500元，年终奖2000元。 马天晨，推广提成3700元，年终奖2000元。 三人激动地接过红包，捏了捏，高兴地扬起手臂挥舞了几下。 接下来，是研发团队上台。 因为之前小游戏网站成功推出上线时，齐文已经给研发维护团队发过奖金，所以年底就不再重复发了，但是还有年终奖，也是一人2000元。 最后，行政、人事、财会人员也依次上台领取了年终奖，同样都是2000元。 “公司初创，一切还处在起步阶段，盈利也有限，因此只能先发这么多，不过我相信，今后公司会越来越好，你们的年终奖也会越来越多的。” 齐文作了一下小结。 众人在台下热烈鼓掌。 是啊，公司这才成立不到一年，就能拿出这么多现金来发放年终奖，已经很良心的了。 之后的抽奖环节，齐文设置的还是现金奖励。 抽奖方式采用的是转盘抽奖。张新明将提前准备好的大转盘抬上舞台。 一个红色的大指针固定在转盘上，后面的转盘上面分成一格一格的，每个格子里写着不同金额，从50到1000不等， 奖金没多少，就是图一乐。 10名员工依次上台，转动轮盘，运气差的转了50，唉声叹气，引得台下众人哄笑。 运气好的转到了500，兴高采烈，台下也是热烈鼓掌。 两个环节过后，齐文又来到台前，一旁的张新明递过来之前齐文放在公司办公室套间里的电吉他。 齐文接过电吉他背在身上，插电，调试了一下效果器。 之后，抬头望着台下疑惑的众人笑着解释道：“今年的年会时间仓促，所以没让你们准备节目。 不过，作为老板，我要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一是感谢大家一年来对公司的付出，二来也为咱们的接下来的聚餐助助兴，明年，你们各部门可要提前准备好节目，到时候我看你们的表演。” 众人哄堂大笑，这小老板不仅有才，还挺幽默。 “这首歌，是我在理工大学的校园文化节上唱过的一首歌曲，名字叫《林中小鸟》，希望咱们的公司也如歌词中所写到的小鸟一样，突破桎梏，一飞冲天。 电音声起，齐文随着节奏唱了起来。 我就像那一只林中的小鸟 努力挣脱冲向蓝天怀抱 勇敢的张开双臂 闭上了双眼 远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咱们老板真有才，人长的也帅呆了，我好崇拜他。”人事黄紫莹也是年轻人，深深被这种摇滚曲风所吸引，一边用力拍着手一边跟身边的出纳王海琴说道。 “嘘，人老板的对象还在那呢。”王海琴向崔玉霞方向努了努嘴，小声说道。 黄紫莹吐了吐小舌头，赶紧闭上了嘴，又用力鼓掌起来。 崔玉霞看着台上挥洒自如的齐文，心里也不禁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是啊，多么优秀的一个男孩，自己做网站，开公司，事业有成，还这么有才华，而且对自己还很好。崔玉霞心里暗自想着，不由的又有些自卑起来。 “不行，我也要加倍努力才是，明年，我就去参加药师考试，争取拿下药师证。”崔玉霞自己给自己鼓劲道。 齐文表演完毕，年会节目也到此结束。 服务员陆续端上菜来，一共16道菜，鸡鸭鱼肉齐全，还有不少海鲜。 这个年代，这么一桌菜可以算的上是十分丰盛了，几个男生都眼冒绿光，盯着桌子上的大餐。 “来吧，酒和饮料都倒满，咱们共同干一杯。”随着齐文的提议，大家共同举杯。。 崔玉霞在这些陌生的公司员工面前还有点放不开，齐文只好主动帮着她夹菜。 几轮提酒过后，场面更加热闹了起来，特别是销售和研发部门，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爱说爱闹，很快就把敬酒的矛头指向了老板齐文。 齐文也是来者不拒，不管对方是饮料还是酒，他都提酒就干。 就这份酒量，也征服了在座的各位。 聚餐过后，齐文又组织大家去K歌，崔玉霞也被带了去，齐文借着酒劲，又给她唱了一遍初中时唱给她的那首《来生缘》，成功勾起了两人对往昔的甜蜜回忆。 第131章 入手大豆期货 年会过后，公司员工们又激情满满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齐文作为公司老板，也不可能先走。 这段时间，齐文闲来无事，研究起期货来。 股票市场现在正在下行，没有十足的把握，盲目进去容易被套牢。 齐文现在手里还有炒股剩下的190万，这钱放在账户里，也是浪费，齐文准备拿来在期货市场搏一把。 前世，因为炒股的原因，齐文对期货也略有研究。 别的不知道，但是2001年，美丽国发生了震惊全球的911事件，引发了全球期货市场的巨大震荡，齐文还是略知一二。 特别是大豆期货和铜期货，从2001上半年开始，走势就一路下滑，直到2002年上半年才有所起色。 期货市场虽然风险较大，但是高风险也意味着高收益。 人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反正钱是炒股赚来的，大不了都赔了，也无所谓。 不过好在齐文有先知优势，知道期货市场这一年的整体走势，所以赔的概率应该不大，顶多是中间有些波动，需要追加一些保证金而已。 铜期货交易所在沪市，齐文鞭长莫及，但是大豆期货的交易，齐文可以操作。 滨城商品交易所是经国家批准设立的农产品期货交易所，里面主要的交易品种就是玉米、黄大豆、豆粕、豆油等商品。 大豆期货是大连商品交易所上市期货品种，分为黄大豆1号和黄大豆2号。其中豆一是非转基因大豆，主要是国内食用大豆，豆二是榨油用的，包括全球大豆。 齐文准备入手的，就是黄豆1号期货合约。 大豆期货的交易规则是双向交易，即交易者既可以买入期货合约作为交易的开始(称为买入建仓)，也可以作为交易的开始卖出期货合约(称为卖出建仓)，俗称“买空卖空”。 齐文按照前世的期货走势，准备卖空大豆期货。 找了个时间，齐文去了滨城会展路的商品交易所。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齐文开了账户，之后，又去工商银行预约，取出了股票账户绑定银行卡里的100万现金，转到了期货账户里。 齐文还是选择了谨慎一点，只投进去了一半的资金，剩下的那90万，齐文留做后手追加保证金用。 期货实行的是保证金机制，交易的是商品的标准合约而不是商品本身。所以期货中只需有一定的保证金就可以根据需要直接买卖商品的合约。 因为交易的是合约，暂时不是实物，所以能随时转手。 而做空就是在预计商品价格要走低的情况下，直接卖出商品合约的操作。 因为卖出的是未来特定时间交割的商品合约，所以只要在到期日之前履约即可，卖出时手中不必有相应的合约。 履约的手段分为对冲和交割，对冲即买入等量的合约平仓，交割则是拿出符合标准的实物商品。 资金到位后，齐文没有急着马上操作。而是连续观察了几天大豆期货的走势。 现在是2月初，大豆期货的走势稳中有升，但是每天的波动不大。 “看来，现在还不是入场的最佳时机。”齐文心里暗想。 临近春节，齐文提前给员工们都放了假。网络科技公司就有这点好处，即便是回家，只要有电脑，有网线也可以随时办公。 齐文也坐车回了安平。 到家以后，齐文第一时间去了家里新开的网吧。 经过齐卫东的运作，工会楼下的这间200平的门市被他租了下来，每年租金1万5，工会赵主席给的友情价。 齐文的二叔齐卫国年底提到了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经侦的副局长，在他打过招呼后，文化局等相关部门一路绿灯，网吧的手续也顺利办了下来。 电脑的选购上齐卫东曾经给齐文打过电话征求意见，齐文把相关硬件的配置发给了家里这边选定的采购商按单采购，基本都是按照玩当前网络游戏的配置采购的。 80台机器，花了40多万。租门市三年租金近5万。这一下子，家里的存款就掏空了。 这么大的资金投入，宋春芳自然上心起来，每天她做完饭就来网吧，不是在收银台和网管闲聊，就是四处溜达着看看。 齐文来到网吧，正巧见到了正在收银台看着网吧收入的宋春芳。 “收入怎么样啊？老妈。”齐文笑着打趣道。 “哎呀，大儿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晚上到呢。 收入还行吧。快到春节了，学生们都回来了，基本天天都坐满了人。”当着外人，宋春芳还是矜持地回答道。 其实看到网吧里的爆满情况，齐文就知道一定赚的不少。 之后，齐文也在网吧溜达了一圈，发现还没有玩传奇游戏的。 可能还没上线呢，等这款游戏上线，才是网吧最赚钱的时候。 齐文在家待了半个月，又回到了滨城。 公司正式开工了，齐文召开了年度工作部署会议，制定了全年工作目标，下达了近期各部门的工作任务。 导航网站，今年的最低目标是日访问量过150万。 小游戏网站，日访问量年底目标是50万，同时网站小游戏数量增加到200个。 除此之外，研发团队今年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在自主研发出来两款爆火的小游戏。这点，齐文为他们大致指明了研发方向，一类是棋牌游戏，一类是射击类游戏。 推广部门今年的重点是华夏西南、中部、东北其余两省份。 工作部署完毕，员工们分头去忙了，齐文又无所事事起来。 “去看看期货市场咋样了吧。”齐文边想边打车去了会展路。 2001年春节后，由于影响大豆行情的基本面发生了重大变化，大豆行情跌宕起伏，各路资金纷纷流向滨城，导致大豆的期货交易量急剧上升。 多头资金利用东北地区春节期间铁路运输紧张，东北大豆无法正常运出的利好消息，果断出手，将期货价格拉抬了起来，但是春节过后，随着铁路运力的缓解，空方开始发力反击。 交易所内，大豆期货的一手保证金的价格目前保持在2180元左右。比照前期已经下降了两个点左右。 虽然大豆期货基本在2100元的中轴线上下各300元的幅度内震荡，但是对于期货这种保证金交易的投资，放大的杠杆交易对投资者的刺激已经足够了。 现在是3月份，离美丽国的911事件还有6个月，齐文算了算时间，把100万资金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填单买入了100手大豆期货的5月空单，一部分填单买入了400手大豆期货的9月空单。 目前为止，齐文之前存在期货账户里的100万基本花完了。如果这段时间大豆期货向上浮动的话，他就需要动用备用的那90万来追加保证金了。 第132章 网游市场的黄金十年 春节过后，随着我国进口大豆的迅速增加，以及东北大豆运输情况的缓解，大豆期货空方开始了凌厉的反攻。 多头不甘失败，仍在顽强抵抗。 关键时刻，从燕京过来的一股神秘资金参与到了这场多空对决之中，空方力量得到了加强。 大肆进攻之下，多头心有余而力不足，开始节节败退，为了避免平仓，多头开始将仓位不断的移到远期月份，以等待时机反攻。 4月19日，5月份交割合约，下跌到了1972元。 齐文的100手5月期货做空合约，也在这一波下跌之中吃到了红利。除去本金以外，齐文净赚了20多万。 齐文选择了落袋为安。平仓以后，齐文又填单买入了300手大豆期货的9月空单。 这一个多月，齐文每天除了上课以外，就是泡在商品交易所里关注期货行情，连公司那边去的次数都少了。 好在这波期货炒作终于告一段落了，离9月合约的交割时间还早。 齐文这段时间可以不用总盯着期货市场看了，现在只等美丽国911事件爆发，期货市场大幅下行时，在交割合约期限前出手就是了。 齐文腾出手来，对公司这块的组织架构和人事进行了微调。 运营维护这块单独划了出来，成立运营维护部，负责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的运营维护工作。 负责人由李维民任主管，目前还只有他一个人，齐文准备让人事再招一个。 研发部门没有变化，还是丁霄汉任主管。 整合成立行政人事部。由张新明任主管，黄紫莹继续负责人事工作。 成立推广部。由丁子铭任主管，三个人有点少，齐文也打算再招两个。 财务部由厉福英任主管，全权负责公司财务工作。 公司管理这块，齐文虽然没有太多经验，但是前世他也当过中层领导，深知管理工作的原理其实都是相通的，重点是选好人、用对人，适度放权就行。 公司现在的两款产品发展态势良好。导航网站每天的访问量都在稳步增加，广告收入比较稳定。 小游戏网站的访问量增长速度也很快，这得益于华夏国电脑用户的大量增加。 现在各单位基本都普及了电脑办公，很多白领和上班族闲暇之余，都爱打开小游戏网站玩几把自己喜欢的游戏，放松一下。 小游戏网站的流量上来了，但是齐文并没有着急将流量变现。 这个网站，齐文一开始就没想着利用它来赚钱，在他的布局里，这个网站的作用是吸引和圈定用户，不断增加用户使用粘性，作为一个入口，为之后他推出网络游戏和网页游戏引流。 网络游戏和网页游戏，才是齐文互联网商业布局中的重中之重。 无他，齐文就是看中了游戏板块的吸金能力。 也只有网游，才能为齐文的互动娱乐公司带来巨大的现金流，以支撑公司未来在其他产业上的布局。 但是目前，华夏国内的网络游戏还处在萌芽阶段。 国内厂商技术研发实力不足，纷纷采取了大量引进游戏的策略，《千年》《红月》《万王之王》成为中国第一代网络游戏无可争议的王者之作，随后，各种网络游戏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 从此，网络游戏这个亟待发展的新兴产业进入了华夏国这块无比广阔的市场，网游市场走上了飞速发展的黄金十年。 今年的7月份，圣大公司就将引进韩国网络游戏《传奇》（对，没错，就是今天“一刀999级，是兄弟就来砍我”的最初版本），游戏经典的三职业分配和大型团战成为后期网游的标配，国战、PK、红名、攻沙等词汇，更是成为了一代玩家挂在嘴边的关键词。 这款游戏当时在华夏国市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网吧里面大都是在玩《传奇》的玩家，这款游戏当年的火爆程度绝对不亚于今天的《王者荣耀》和《英雄联盟》，可以说是盛极一时。 短短两的年时间，《传奇》便为圣大网络带来了1亿元人民币的游戏净利润收入，圣大公司之后也凭借这款游戏在美国纳斯达克股票市场成功上市。 与此同时，中国厂商也开始快速跟风，踏上征途。 同年的11月，网益公司推出《大话西游ONLINE》，标志着网益开启了西游系列，同时也吹响了门户网站进军网络游戏产业的号角。 之后推出的《大话西游2》和之后的《梦幻西游》，更是奠定了网益回合制网游的霸主地位，从此网络游戏成为了门户网站新的利润增长点。 2001年，可以说是华夏网游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 圣大和网益率先盯上了网游这块大蛋糕，并成功吃到了第一口，之后，九成、找狐纷纷入局，或代理，或研发，都在分享这场饕餮盛宴。 网游本身的特性就是可发展的，任何一款网游经过几年的积累，内容都会无比庞大。 玩家在一款网络游戏中玩的时间越长，再转投其他游戏的成本也就越高。 这也导致新网游的开发会越来越困难，除了新加入的新玩家，要吸引老玩家就必须有超过老网游转换成本的吸引力。 但是，一款新网游的开发所需要的资金和人力资源是庞大的，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得已的情况下，齐文只好先做起了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并不断的在股票和期货市场试水，以寻求获得更大的资金回报。 时不我待，齐文打算尽早开启公司在网络游戏上面的研发，越早进入网游这个行业，才能以较低的成本去招揽人才，抢占市场，分得更大的蛋糕。 “现在是5月份，离美丽国的911事件还有4个月，快点到来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齐文心里暗想道。 第133章 征服与撞机 7月的滨城，虽已到夏季，但并没有那么酷暑难熬。 因为身在北方，而且临近海边，所以这里的夏天并不炎热，反而空气比较清新凉爽，很多人南方人都会选择来到滨城避暑纳凉。 齐文这个暑假，同样没有回家。他窝在公司里，边学习着游戏设计方面的知识，边琢磨着公司第一款网络游戏世界观设定。 齐文前世网络游戏倒是玩过不少，但是这方面的知识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 这一学才知道，原来游戏的世界观设定是如此重要。 它是整个游戏的灵魂所在，整个游戏都基于这个固有的体系逐渐延续发展，保持世界观体系的完整性和统一性，才不会出现偏离设定的存在。 游戏的世界观，一般都按照金字塔型的逆推法顺序设定，从下而上发展，而上层的内容，会作为一个阶段的限制或传说般的存在，一层层的发觉，突破，但是达到最高层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基于这个世界观下，再来设计游戏里的种族职业，国家，各种道具，以及游戏玩法。 “唉，真是麻烦，还是直接拿来主义，从前世的热门网游中抄一个过来吧。”齐文烦躁的扔掉鼠标，嘴里嘟囔着。 抄哪个呢？《魔兽世界》，暴雪公司估计已经在研发了，过两年九成就会代理这款游戏了。 《天龙八部》，好像不行，那款游戏好像是3D的，以现在的技术和电脑配置还带不动，况且还得找金老爷子授权，太麻烦。《完美世界》，好像也是3D的，也不行。 对了，《征途》呀！柱子哥的《征途》！这款游戏是2D的，对电脑配置要求不高，画质也一般。 但是这款游戏当年率先开启了免费模式，而且里面的玩法新颖，设定合理，当年一经推出就人气暴涨，算的上是国产游戏的巅峰之作。 尤其是游戏里面的国王和皇帝的争夺，游戏背景不正好跟我刚学的游戏世界观设定相符合嘛。齐文高兴地找到了契合点。 “嘿嘿，对不起了，柱子哥，我先行一步了，您老还是继续卖你的白金保健品吧，那玩意也是暴利啊，不比网游赚的少。” 齐文边腹黑地调侃着，边在电脑里输入了《征服》两个大字。 是的，齐文要研发的这款网络游戏，就叫《征服》！ 齐文觉得这个游戏名字，比《征途》更加霸气一些，更能激发游戏玩家的斗志。 游戏背景简介： 皇帝驾崩，太子被杀，天下大乱。 各地官员纷纷自立为王，各路义军揭竿而起，武林高手纷纷重现江湖。 在这英雄辈出的年代，你来到人间，你将改变这世界，重写历史。 在伙伴的帮助下，历经千辛万苦，成为一城之主，一国之王，最后荣登皇帝宝座。 准备好了么？去征服这个混乱的世界吧。 ...... 齐文手在键盘上飞舞，很快写好了游戏故事背景。 之后，齐文边回忆前世玩过的征途游戏各个地图，边在电脑上逐一进行设定。 清源村、凤凰城、白骨洞，家族、国战、拉镖、刷技能书......一个个熟悉的地图名称和经典玩法，在齐文脑海中浮现，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些在网吧通宵玩征途的日子。 “嗯，装备系统这块必须得加强，这可是游戏的特色之一，附加属性种类还要增加，这可是装备爱好收集者的最爱。 强化打孔、镶嵌宝石、激活灵魂锁链，哈哈，这可是土豪玩家的最爱，必须得有。游戏要想挣钱都靠他们呢。。。。。。” 连续一个月，齐文除了处理一些公司日常事务外，就是猫在办公室里写《征服》游戏的具体玩法设定。 将来，招募到游戏研发设计团队后，这些玩法和设定将会通过研发人员的代码一一体现在游戏中。 7月底，齐文终于大致写完了这款游戏，剩下的细节和普通功能交给未来的游戏研发团队进一步完善即可。 对了，还有一个月就到9月份了，期货那边可以动用备用金加仓了。 这一个月，齐文也时时关注着期货市场的动向。他之前买的700手大豆期货9月份空单，随着大豆期货价格的震荡下行，一直处在盈利状态。 眼下已经到了8月份， 看来之前为了防止平仓准备的90万备用资金是用不上了，可以拿出来一并买入11月的大豆期货空单，在期货走势明朗的前提下，追求利润最大化，不失为正确的选择。 齐文来到了滨城商品交易所，填单买入了300手11月大豆期货空单。账户里还留了20多万资金，以防这几天期货价格反复好交保证金用。 整个8月，齐文都在煎熬中度过。 天天看着日期，嘴里嘟囔着：“拉灯你个老小子在磨蹭啥呢，怎么还不开始你的行动啊，美丽国的世贸大厦在那杵着呢，赶紧撞呀。” 虽然想法有点阴暗，但是事件还是按照历史轨迹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2001年9月11日上午，两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客机分别撞向美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一号楼和世界贸易中心二号楼，两座建筑在遭到攻击后相继倒塌。 9时许，另一架被劫持的客机撞向位于美丽国华盛顿的国防部五角大楼，五角大楼局部结构损坏并坍塌。 消息一出，全世界震惊。随之，全球股市大跌，期货市场也不能幸免。 滨城商品交易所大豆期货9月合约开盘大跌至1706元一手，11月合约更是大跌至1584元一手，期货多头们纷纷被要求追加保证金，或者平仓。 齐文这两天都请假了，一直都蹲在商品交易所里关注着期货行情。 大豆期货价格暴跌，齐文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等了两个交易日，在次日开盘又惯性下跌了两个多点以后，将1000手的空单全部抛出。 这一笔，在期货市场的杠杆放大作用下，齐文净赚了500多万！ 加上之前投入的本金，他的期货账户里现在资产暴涨到了700万。 第134章 陪你到天荒地老 炒完这把期货后，齐文就把期货账户里的钱全都转了出来。 期货市场的高杠杆，确实能够加倍放大财富，但同样的，如果对大势把握不准，分分钟也能让你破产。 齐文这把是占了先知的优势，才得以携700万全身而退，不然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这700万，齐文暂时不会动它。这是他留着准备研发《征服》游戏的启动资金。 炒期货这段时间，齐文精神高度紧张，这回落袋为安了，齐文也松弛了下来。 回到学校，他边上着课，边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奖励自己一下，利用接下来的十一长假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 “正好，也挺长时间没见小崔了，放假叫上她一起，出来溜达溜达，天天在药店看书背题的，都快看傻了。”齐文暗自想道。 之前他和崔玉霞通过几次电话，知道她今年正在备考药师证。上半年她已经过去了两科，现在正在准备10月底的第二次考试呢。 在齐文的期盼和等待中，时间姗姗过去了半个月，终于迎来了十一长假。 当晚，齐文就拨通了崔玉霞的手机。 “喂，小呆妹，你干啥呢？”齐文亲昵地叫着他给崔玉霞起的外号。 “不许叫我呆妹，我在药店看书看的头都大了，你还取笑我。”崔玉霞恼怒地反驳道。 “哈哈，不叫了，不叫了。跟你说个事 ，十一我不回家，咱俩明天出去玩呀。” “去哪玩？我十月底就考试了，还有题没背完呢。” “哎呀，也不差那一两天了。再说，你总在药店里一直背题，效率也不高，偶尔得出来放松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换换脑子，这样再学起来效率更高。”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行吧。明天我请个假。对了，你还没说去哪呢？” “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那咱们去动植物园和星月广场溜达一天，再去看看海底世界，怎么样？ “行，都行。” “那没什么事，我继续看书了。”崔玉霞说完就要挂电话。 “着啥急啊，在唠十块钱的呗。”齐文嬉皮笑脸地说道。 “电话费挺贵的呢。不说了哈，有啥事见面唠呗。拜拜。” “拜拜。”齐文呲着大牙笑着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齐文打扮一新地去了崔玉霞的药店，店长见齐文来了，打趣道：“你这男朋友有点不太合格啊，这都多长时间没来找我们小崔了。” “哈哈，暑假回了趟家，开学了又不少事，所以没过来”。齐文打着哈哈找了个理由解释道。 这时，崔玉霞从后面柜台也走了出来，跟店长打了声招呼，跟着齐文出了药店门。 十月的滨城，秋高气爽，气候怡人。齐文带着崔玉霞先去了动植物园。 齐文买了门票，两人进了园里开始溜达起来。 崔玉霞看了看园区内的提示牌，歪着头跟齐文说道：“咱们先去左边的大猩猩这吧，离的近。” “行，走着。”齐文说完，拉起了崔玉霞的小手，两人十指紧扣，溜达着去看大猩猩。 大猩猩馆是一间带着大玻璃的房间，外面的人隔着玻璃就能看到大猩猩在馆内的一举一动。 看到有人来了，一头大猩猩来到玻璃前，业务熟练地跟游客互动起来。 齐文隔着玻璃逗大猩猩玩，模仿着电影金刚里的动作捶打着胸脯，结果，大猩猩也真的模仿起齐文的动作来，逗的崔玉霞咯咯直笑道：“哈哈，你看那猩猩学你呢！你俩还挺像的。” “来，你也来试试吧。”齐文见崔玉霞取笑自己，一把拉过她，贴着玻璃与大猩猩来个面对面。 这头大猩猩可能是只公的，见到女生竟然兴奋起来，不断拍打着玻璃，嘴里还“欧欧”的叫唤着。 “哎呀，讨厌，拽我干嘛，吓人道怪的。”崔玉霞赶紧离玻璃远了点。 “没事，他跟你打招呼呢。走吧，咱去看老虎去。”齐文提议道。 动植物园里有个虎山，是带栈桥那种。游客们走过栈桥，隔着玻璃墙就能看到虎山里放养的几头老虎。 崔玉霞对此很好奇，趴着栈桥的栏杆上观察了好久的老虎，最后总结了一句：“这老虎看起来也不怎么凶猛嘛，一个个懒洋洋的。” “在猛的老虎圈养久了也退化了，不像咱家那边野生东北虎，那可老凶猛了。”齐文解释道。 之后，两人又看了大象、长颈鹿等动物，到中午饭点，出了动植物园。 星月广场离动植物园不算太远，两人打了个车，沿着滨海路来到了广场北面的美食广场。 吃过饭，两人先去了位于广场西边的盛亚海底世界。站在海底通道内的自动扶梯上，两人犹如深入海底，四面都是海水，海底世界中神奇迷离的海底景观围绕在上方和四周。 凶猛威武的鲨鱼、头大无朋的鳐鱼、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以及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珍奇鱼种在头顶和身旁游来游去，感觉真像身处海底世界一般，和大海融为了一体。 从海底世界出来，两人又来到星月广场的南面，那里是一段开放的公共海域，从那里下去，就能近距离的接触到大海了。十月份的海水，还不凉，沙滩上人也不是很多。 齐文和崔玉霞脱下鞋子，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互相牵着，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 细腻的海沙钻进脚趾头缝里，有点痒痒的感觉。 “真想一直这么走下去啊。”齐文突然发出了一声感慨。 “我也是。”崔玉霞温柔地说道。 “哈哈，陪我走到天荒地老吗？”齐文笑着说道。 “嗯，只要你愿意。” “真的呀。那个，要不今晚上你别回去了，我在公司里有个套间，里面的床又大又柔软。”某人起了坏心思。 “美出你鼻涕泡了，我才不去呢，公司里那么多人。” “我给他们都放假了，没人。要不，去酒店也行啊。” “一边去，没个正形，你个坏蛋，我哪也不跟你去，一会儿黑天就回宿舍了。” “不带这样的啊，你不说陪我到天荒地老的嘛，怎么转头就说话不算话了呢？” “嘻嘻，我说了吗，不记得了，你听错了吧。”崔玉霞狡黠地否认道。 “哎呀，你个赖皮，看我拿水泼你。”齐文扔掉手里的鞋子，撩起一旁的海水泼向崔玉霞。 夕阳下，两个年轻人在海边金色的阳光下追逐嬉戏着，渐行渐远。 第135章 伤感的毕业季 又是一个寒假。不过这个寒假的来临，多少令计算机专业一班的同学有些伤感。 这是他们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个假期了。 过了年，就是大四的下学期，他们也将去实习单位实习，实习结束回到学校，领完毕业证啥的，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去了。 因此，这个假期，也许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分别。 临期末考试前，班干部就开始统计人数，张罗着最后一次班级聚餐。 除了几个有特殊情况的同学以外，大部分同学都参加了这次聚餐。 齐文也不例外。本来他还愁着今年两个寝室联谊活动上，再次单独面对杨丽颖的尴尬局面，这会好了，班级整体活动，寝室联谊活动就不用搞了。 聚餐地点选在了学校不远的一个酒店里，提前定好了一个大房间，能放三大桌。 考完试，同学们以寝室为单位，三三两两的陆续来到了酒店。 齐文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杨丽颖在门口接人，她是班长，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之一。 两人相视一笑，齐文率先开口道：“听说你保研了，恭喜你呀。” “谢谢，也算是有所失而有所得吧。”杨丽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齐文没敢再接下去问，赶紧溜溜地进了房间。 齐文他们寝室四人在一个桌，坐下不久，同学们陆续也都到齐了。 聚餐正式开始前，杨丽颖作为班干部和发起人简单讲了几句，然后大家就你来我往地喝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同学们忙着找工作的找工作，忙考研的忙考研，还有人天天庸庸碌碌的依然是空虚沉寂，但是今天，同学们的状态都不错，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在离别之际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三年多的大学生活，很多同学过的无忧无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就算想过现实的残酷，也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马上面临毕业了，大家都着急了起来，很多同学还缺乏足够的坚毅和勇气，来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其实不管是实习，还是工作,不管是考研,还是出国，都是一样的路，一样的风险,一样的艰辛。 杨丽颖已经有些酒醉了，作为班长，她喝的酒也不少，此刻正双手撑头，揉着太阳穴。 说起来，其实她是最幸福的，至少是目前，保上研的喜悦还没有被冲刷干净，现在的她也暂时不用考虑两年之后的事情，何况以她的家境，找个工作又有何难。 此时，男生,女生，已经没什么分别,只是同学，萍水相聚,复又分离在即。 不舍的，只有那些大学期间处对象的恋人们，毕业后，也许很多人就要劳燕分飞了。 喝到中场，同学们彻底放开了，互相聊天、大笑，甚至开着暧昧的玩笑，但是觉得很开心，下一次这么全的聚会，也许会是五年后，十年后了。 下个学期,已经有人要去远方实习了,拿到VISA的同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了，还有部分同学，仍然奔忙在找工作的路上。 酒席散尽,不过是春宵梦醒，笑一笑, 一切也就过去，路总是要走的,永远不能停,那就这样吧，今宵有酒今宵醉！ 同学一场不容易，喝就喝吧，醉了又怎样? 以后，又哪里去找与同学醉酒的机会呢？ 齐文也放开了量，不停的与同学们交杯换盏。 到最后，同学们都喝高了，有抱头痛哭的，有拉着手唠嗑的，还有趴桌子睡觉的。 齐文啤酒喝的有点多，他站起身来，想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走廊里，齐文刚走几步，就看到杨丽颖从女卫生间出来，迎面走了过来。 齐文笑了笑，就想擦身而过，不料杨丽颖身影一晃，拦住了他。 “齐文，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杨丽颖醉态可掬地问道。 “没有呀，班长，我着急去卫生间而已。”齐文解释道。 “还说没有，那他们都找我喝酒，为什么你不找我喝呢？”杨丽颖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那不是见你喝的有点多了嘛。”齐文心虚地说道。 “这时候知道关心我了哈，不行，今天你必须陪我喝酒，走进屋接着喝。”杨丽颖拽着齐文就要回屋。 齐文见杨丽颖已经上头了，哪还敢再和她继续喝，他苦着脸说道：“班长大人，我这憋的够呛，我先去卫生间，回头再找你喝呗。” “不行，就现在喝。”杨丽颖酒劲上头，来了犟脾气。 “别拽了，班长，走廊里人多，看见不好，要不咱去这边缓一缓再喝吧。”齐文见旁边的包间门开着，里面没人，连忙说道。 杨丽颖瞅了一眼开着的包间，嗯了一声，进去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齐文连忙让服务员上了一壶茶和茶具，给杨丽颖倒了一杯。 “没想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谢谢哈。”杨丽颖接过茶杯，吹了两下，抿了一口说道。 “嘿嘿，还行，还行。”齐文在一旁傻笑了两声，不敢多说话。 “你就知道傻笑，不会说两句啊。放心，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都想开了，你怕啥？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杨丽颖连珠炮似的向着齐文开火。 “嘿嘿，我那不是怕你误会嘛。”齐文见杨丽颖如此说，如释重负地说道。 去年寝室联谊的那天晚上，虽然有些话杨丽颖没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好在没有捅破最后一张窗户纸，如今话说开了，双方也不至于再那么尴尬了。 “你说你天天怎么跟个木头似的，光知道忙乎你的公司，学校活动你也很少参加，班级里一整也抓不到你影，我看你比总理还忙呢。”杨丽颖抱怨道。 “我这不是万事开头难嘛，等过一阵子就好了。”齐文讪笑着说道。 “有啥事说说呗，大家一起帮你出出主意，说不定能帮上你呢。”杨丽颖真诚地看着齐文说道。 “没事，没啥大事，都是一些琐事。我自己慢慢处理就好。”齐文知道杨丽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只好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下。 “你打下我的手机，咱俩存个联系方式，我知道你有手机。” 杨丽颖从兜里拿出一部小巧的白色手机，顺便告诉了齐文手机号码。 齐文连忙掏出手机，按号码拨打了过去，一阵铃声响起，杨丽颖摁了挂断后，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输入了几个字母，将齐文的号码保存起来。 “好嘞，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杨丽颖扬了扬手机说道。 “好，好，你有啥事也一定要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尽力。”齐文一边存着杨丽颖的号码，一边回答道。 “你说的哦，那我到时候真给你打了哈。”杨丽颖笑着说道。 “没问题，咱说到做到。” “那好，走吧，咱们回去接着喝酒。” “班长大人，你饶了我吧，我这还一直没去方便呢。” “哈哈，那你快去吧，等你回来再喝。” 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第136章 试试新警服 聚会过后，齐文挥去了离别的伤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至于杨丽颖，齐文也不会考虑去打电话联系，他已经有了小崔了，实在不想惹上太多的感情债。 “再多的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齐文在办公室里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拽拽地自言自语道。 他在制定公司明年的工作目标和计划。 又到年底了，公司除了例行的总结年会外，也要提前做好明年的规划。 今年的年会和去年的一样，只是人又多了些。 齐文也没搞什么新花样，还是直接发钱来的实惠。 因为导航网站广告收入的稳步增加，公司现在的盈利也较上一年有了较大提高，所以今年的年终奖涨到了一人3000元。 即便如此，刨去公司的日常开支，还有员工工资、提成加年终奖什么的，齐文公司的账户上这一年算下来还存了20多万。 对于这个收入，齐文很满意。 导航网站和小游戏这块，本来他以为能做到自给自足就可以了，现在养活了一个公司，每年还有盈余，更是锦上添花。 本来齐文想着用这笔钱以公司的名义买台车，这样既能合理避税，还能满足自用。 但是他突然想到自己虽然会开，可是还没有驾照。 齐文可不想费那时间再去重头考一遍，看来驾照的事只能拜托二叔了，他现在是县局副局长，虽然不分管交警大队，但是搞个驾照应该不成问题。 临近春节，齐文给员工放了假，自己也坐车回到了安平。 在家的这几天，齐文找机会去了县局一趟，一是看看二叔齐卫国，二是说说驾照的事。 来到老公安局楼前，齐文看着眼前这座三层小楼，心中感慨万千。 前世自己毕业后就分配回了这里，后来又去了派出所，等再回县城工作的时候，这里已经拆迁了，公安局也搬到了新办公大楼。 进了门，齐文看着走廊里一间间熟悉的办公室，心中倍感亲切。 上了三楼，齐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副局长办公室，门开着，齐卫国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背对着门整理着警服。 “二叔。”齐文亲切地叫了一声。 “呦，小文来了，我还寻思一会儿叫司机去接你呢。”齐卫国转身，看着齐文说道。 “接啥，我自己问问就找到了。你干啥呢，二叔？”齐文看着沙发上的99新式警服说道。 “这不下午2点半有个会嘛，要求必须穿警服，这新警服刚干洗完，警花啥的还没安，我这正按着呢。”齐卫国顺嘴说道。 “我来帮你吧。”齐文看到曾经穿过多年的警服，手有点痒痒。 “你会吗？”齐卫国疑惑地问道。 “不会。这不有你这个老警察在嘛，你支嘴，我动手呗。”齐文差点暴露，赶紧改口说道。 叔侄俩配合着，很快将警花啥的安好了。 “二叔，我能试试你的警服吗？我还没穿过呢。”每个男生心中都有着制服情结。 “行。”二叔痛快地答应了。 齐文脱下外套，穿上了新式警服的常服上衣，扣好扣子，站在办公室的镜子面前，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 “哈哈，挺精神，你别说，穿上这身衣服你还挺有个警察样的。”二叔打量着齐文，笑着说道。 齐文笑了笑，回答道：“稍微有点小了。” “能不小嘛。你小子现在都比我高了。”齐卫国欣慰地说道。 齐文恋恋不舍地脱下警服，小心地放到办公桌上，爷俩继续坐在沙发唠了起来。 “二叔，你当了副局长，工作更忙了吧。” “可不，前不久刚换了新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火就从我分管的刑侦开始。现在正忙着命案追逃呢。” “那之前的老局长呢？”老局长就是一直比较赏识齐卫国的那位领导，齐文也比较关心他的去向。 “金局调到邻近的淳化市当局长去了，不过他年龄也大了，估计也就这一届了。”齐卫国说道。 “你那公司咋样了？马上毕业，有什么打算？”办公室里人多眼杂，齐卫国不想过多谈论单位的事，于是转移话题道。 “还行，今年剩了20来个。”齐文对二叔没有隐瞒，实打实地说道。 “哟，那真不少呀。没想到咱老齐家还出了个做买卖的人才。不过话说回来，从你鼓动我和你爸去卖山参开始，我就看你小子有点商业头脑。好好干，以后肯定能当大老板。”齐卫国鼓励道。 “嗯，知道了，二叔，等我当了大老板，给你买台大奔开开。”齐文认真地说道。 “哈哈，你小子有这心就行。不过我单位有公车，大奔还是留给你爸开吧。”齐卫国开怀大笑。 “对了，二叔，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事。就是我想给公司买台车，但是我还没有驾照，去学的话我公司这边太忙，也没时间，你看能不能帮我搞一个，花点钱也行。”齐文说道。 “驾照啊，办一个倒是行，但你小子手法咋样啊，别整个马路杀手出来，那可挺危险的。”齐卫国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之前在家老开我爸的二手皮卡，都练熟了，上道没问题。”齐文作出了保证，作为前世有着二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这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那好，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然后让司机带你去办，一些必要的程序还是得有的。”齐卫国说完，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 “那个，这是5000块钱，二叔你收着，办驾照用。”齐文从兜里掏出来之前取的现金，放到了办公桌上。 “拿钱干啥，这点事二叔就给你办了。”齐卫国不悦地放下电话说道。 “不是一回事，二叔。你这位置盯着的人多，咱犯不上为这点小事落人口实，该花钱咱花钱，咱家也不差这两个钱，是不？”齐文解释道。 “嗯，你小子考虑的还挺周全。”齐卫国重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几番言语后，又重新打了个电话，让他的司机小陈上来。 齐卫国挂断电话，转身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手包，递给齐文说道：“你这马上毕业了，二叔也没啥表示的，这个包是别人送我的，说是什么登喜路牌子的，我这还有一个，这个你拿着用吧。 对了，一会儿我要开会，就不陪你了，让小陈陪你去跑跑手续吧。” 齐文接过手包，捏了捏，真皮的，手感不错，笑着说道：“那我就拿着了，谢谢二叔。” “跟我客气啥。”齐卫国说话间，司机小陈上楼来到办公室。 齐卫国交代了他一下办驾照的事，小陈领着齐文一起去了交警大队。 副局长交代过的事，工作人员办起来很快，填表，照相，体检，一套流程下来，工作人员告诉齐文回去等着就行，驾照下来了就给齐局送去，到时去他那取就行。 解决了一件大事，齐文心情舒畅。之后的几天，他在家好好陪父母过了个年，初八，又回到了滨城，新的一年，齐文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第137章 布局网游研发 年后，公司的第一个例会上，齐文宣布了公司即将研发大型网络游戏的决定。并分工部署相关工作任务。 “张新明，你负责联系猎头公司，看看能不能挖到大型网游研发团队和专业人才，注意不要大张旗鼓。 研发部门今年的任务主要有三块：一是研发推广小游戏网站的注册制玩法，增加网站的用户粘性。 简单来说，就是将网站注册用户分为不同的vip等级。如，青铜，白银，黄金等等。 每个等级的提升需要不同积分，积分的来源主要是用户的在线游戏时长。 随着用户Vip等级的提升，可以在网站兑换不同的奖品，像话费啊，市面上网游的点卡之类的，不同奖品同样需要不同积分兑换。 二是在小游戏网站上开辟游戏论坛，目的是进一步吸引流量。 现在《传奇》《大话西游》等网游已经上线，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开辟出一个专业的游戏论坛，里面设置不同游戏的论坛板块，用来发布一些游戏攻略、玩家心得和游戏动态等等。 三是研发社交互动类小游戏。 游戏网站注册制玩法成熟后，我们将研发一款名为《开心农场》的偷菜游戏，所有注册用户可以互加好友，偷取对方田地里成熟的蔬菜。 推广部门今年的工作任务主要在线上。 一是要继续加强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的线上推广。 二是研发部门开发出小游戏网站的注册制玩法和游戏论坛后，你们要马上开始相关推广，力争一年之内，将咱们的游戏论坛打造成仅次于相关游戏官网的专业论坛。 为此，公司今年准备扩大规模，在招聘一批实习生，充实到各部门，此项工作交给人事部门负责。” 齐文布置的分工明确，任务具体，例会结束后，各部门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大四下学期，齐文也没去实习，可以有时间天天待在公司里关注各部门的工作进度。 率先完成工作任务的是人事部门。 临近毕业季，招聘实习生的工作进展顺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事部门很快就整理好了相关应聘者的简历，向齐文做了汇报。 齐文将简历翻看了一遍，发现大部分都是应届毕业生，只有几个有过相应的工作经历。 和人事定好了面试时间，齐文开始逐个进行面试。 一轮面试下来，最终留下来的人员有9名。 其中，人事部门助理1名，人事部也正式从行政部划了出去，单独成为一个部门。 行政助理1名，交由张新明管理。 研发技术人员3名，其中2名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另1名离职前在某网络公司干过一年。 推广人员4名，专业也是五花八门，有学中文的，有学旅游的，还有学传媒的。 公司一下子多了9个人，原本有些空荡的办公区瞬间坐满了。 齐文简单调整了办公区的布局，不同部门间进行了适当隔断，又让行政部门加了一排联排办公桌椅，并为新进人员购置办公电脑和办公用品。 安顿好以后，齐文专门给推广部门开了个小会。 内容只有一个：要求所有推广人员先玩一个月的游戏。 “不管是《传奇》也好，《大话西游》也好，你们要在一个月内，注册账号，创建游戏人物，升到相应等级，并尽可能的体验游戏的不同玩法。 一个月后，公司的游戏论坛也差不多开发出来了，你们需要进驻不同的游戏论坛板块，担任版主，根据你们的特长，发布攻略心得或者心情交流类的帖子，增加论坛人气。 实习结束后，公司将根据你们实习生的发帖数量质量和工作表现来衡量你们的工作业绩，决定你们是否留下来。”齐文在会上如是说道。 这批实习生，齐文在参照滨城同类型公司工资标准上，上浮了200块钱，因此，大家都很珍惜这个实习岗位。 拿着工资，还能玩着游戏，这样的公司上哪找去，会后，实习生们就争先恐后地去各大网游注册账号去了。 不到一个月，研发部的游戏论坛就开发完毕。 齐文让4名实习生自行选择，入驻不同游戏的论坛板块，并提出要每月查看他们的工作进度。 四月末，张新明反馈，猎头公司那边物色到了两个游戏研发团队。 “都是哪两个团队？”齐文听完张新明的汇报后，接着问道。 “一个是东山居工作室的研发团队，人数10人左右。一个是圣大的游戏研发团队，人数15人左右，据说他们也在自主研发公司的另一款大型网游。”张新明回答道。 齐文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在让猎头去详细打探。包括团队目前研发的游戏项目、进度，和公司决策层对整个研发团队的态度，还有研发团队灵魂人物的性格爱好，整体薪资水平，合同期限等等都要详实资料，之后，咱们再出面分别找这两个团队亲自谈。” 张新明领命而去。 齐文在办公室又陷入了沉思。 东山居，那就是前世大米科技雷总所在的今山公司下属的工作室呀。 剑仙情缘系列的单机游戏，也是当年的一款经典单机游戏，齐文前世还玩过几遍。 后来今山公司也转型做起了网游，并在2002年推出了自主研发的国产网游巨作《剑仙情缘网络版》。 齐文对这个公司的创始人求佰君还有继任者雷君，还是怀有敬意的。 他们可都为华夏国的计算机软件建设和科技进步贡献过自己的力量。 但是网游市场就这么大，多一个竞争对手，就少分一块蛋糕。 残酷的市场竞争下，连各大门户网站之间互相挖人都是你来我往的，更何况人才稀缺的网游市场。 “不得已情况下，也怪不得我出手了。雷布斯雷总，您还是早点研究你的大米手机去吧。”齐文想起了大米手机发布会上雷总那张笑眯眯的圆脸，心里恶趣味地想道。 第138章 我给你开家药店吧 五一假期，齐文也给公司员工放了几天假。 年初到现在这段时间，大家工作都很辛苦，也趁假期放松放松。 齐文也趁着假期去找崔玉霞了。 这次，是崔玉霞主动联系了齐文，说是自己药师证过了，要请他吃饭庆祝一下。 这天一早，齐文收拾了一下，悠哉悠哉地去了崔玉霞的药店。 接到崔玉霞以后，两人坐公交车去了市中心青泥桥附近的劳动公园。 这座公园是市区最大的一处集游览、游乐、休憩、文化活动公园，里面有着很多颇具欧式风格的现代化建筑和人文自然景观，还有很多游乐设施可以玩。 崔玉霞进了公园，看到了游乐场里长长的过山车轨道，兴奋地提议道：“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齐文有点搞不懂，这小崔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今天怎么胆大了起来呢，药师证考过了兴奋的吗？ 齐文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看她：“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要挑战一下自我。”崔玉霞一脸坚定地说道。 齐文对这种高危项目一向不感冒，但是女生面前也不能示弱，于是两人买票坐了上去。 等人坐差不多了，过山车开始启动，崔玉霞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淡定了，两只手紧紧抓着两边扶手，小脸上一脸严肃。 随着车子升高，齐文也有点紧张起来，等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住不动了。 其实这个时候是最吓人的，因为你不知道车子啥时候就掉下去了。 齐文扭头看向身边的崔玉霞，发现她已经紧紧闭上了双眼，嘴里不停地叨咕着什么。 突然的失重感传来，伴随着周围一声声的尖叫，车子开始加速下滑了。 齐文也闭上了眼，体会着那种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 慢慢地，车子慢了下来，停靠在了终点。 齐文和崔玉霞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下来，彼此看着对方都有些发抖的双腿，相视大笑起来。 突破了心理这关，接下来的项目就不那么害怕了。 两人又去坐了海盗船，开了会儿碰碰车，最后，来到了摩天轮面前。 这里的摩天轮是滨城市内最大最高的一座，许多恋人都会选择在这里约会、谈心。 两个人坐在一个舱里，欣赏着脚下的美景，还能面对面交流，多美好的一幕。 “怎么样？这个敢不敢上？”齐文打趣地跟崔玉霞说道。 “切，过山车那么刺激的项目我都玩过了，这个有啥不敢的？走。”崔玉霞买了两张票，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坐到一个舱里。 摩天轮缓缓的启动，在空中慢慢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随着座舱的升高，崔玉霞也紧张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座椅旁边的扶手。眼睛不敢往下看了。 “哎呀，齐文，你别动，这都晃悠了，你来我这边干什么？”崔玉霞见齐文猫着腰，坐到了自己这边，失声叫道。 “没事，我来这边把着你呀，免得你太害怕。”齐文边说，边伸出胳膊揽住了崔玉霞的肩头。 崔玉霞也不敢反抗，这座舱悬空着，里面的人稍微一动就晃晃悠悠的，更让人害怕。 “是不是好点了？”齐文笑着说道。 “嗯。”崔玉霞半闭着眼睛小声说道。 “哈哈，刚才坐过山车的劲头呢，怎么没了呢？”齐文尽量轻松地跟崔玉霞开着玩笑，缓解她心里的惧怕。 “那个一下子就过去了，跟这个感觉不一样。”崔玉霞辩解道。 座舱来到最顶端的时候，齐文想起了前世一部浪漫爱情剧里的桥段，于是转过头笑着对着崔玉霞说道：“小崔，他们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而告终，但是，如果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与身边的恋人亲吻，两人就会一直永远走下去，要不，咱们也试试吧。” 说完，齐文调整情绪，慢慢地把脸凑向身边恋人的脸。 “你不要过来呀，这里又开始晃悠了。”小崔都急的都带着哭腔了。 “别动，一下就好，就一下。”齐文边温柔的说着，边撅起了嘴。 崔玉霞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紧闭着双眼，慢慢抿起了小嘴。 齐文说的话她还是听进去的，心里多少也有些期待。 齐文在恋人软软的嘴唇上轻轻印上了一吻，还调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嗯，味道有点甜。”齐文回味着。 “你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小崔闭着眼睛在那嘟囔着。 “嘿嘿，真滴，他们都这么说。”齐文计谋得逞，在那傻笑着解释道。 下了摩天轮，两人都有些累了，就离开了游乐区，来到了公园南部的草坪上，那里散放着成群驯养有素的鸽子、丹顶鹤、梅花鹿等。还有一个大荷花池。 两人漫步在荷花池的水榭楼台中，看着绿水荡漾，和水里嬉戏的鱼儿，心情放松了下来。 “对了，小崔，你那个药师证过了有什么用处啊？”齐文找了个话题问道。 “那用处可多了呢。现在开药店都得要有药师资质的人，以后我可以把药师证挂靠在药店里，还能领一份钱，或者以后自己开药店，这都是必备条件。”崔玉霞自豪地说道。 “哦，那我给你开家药店吧。”齐文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啥？你给我开药店？”崔玉霞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你看你有药师证，我这还有点闲钱，咱俩合伙开个药店呗，你来当店长，也省的你一直给人家打工了。”齐文斟酌了一下语句，分析道。 “其实我早就打算过了，自己兑一家药店。 不过不用你出钱，我这几年自己也攒了点钱，正好药师证下来了，我正琢磨着代理两款心脑血管新药，到时候如果卖的好的话，兑药店的钱就差不多够了。”崔玉霞信心满满地说道。 “是吗？代理药品那么挣钱吗？”齐文不太懂这里的说道。 “那可不，我们药店就经常有药品代理来卖药，一款药卖的好的话，一年最少能挣七、八万。” “药这玩意果然是暴利呀。”齐文感叹道。怨不得前世药店那么多，一条街隔50米就有一个。 “那你代理药的钱够吗？”齐文接着又问道。 “我看好了一款药，公司这边需要个人挂靠费，代理费，还需要给厂家一部分订金拿药，目前还差三万左右。”崔玉霞缓缓说道。 “我借给你。你抓紧去办代理，看准了就得马上干，要不好机会就被别人抢走了。”齐文赶紧说道。 “也行，等我卖出去药了就还你。”崔玉霞也没矫情，正如齐文所说，机会不等人。 “到中午了，咱俩吃饭去吧。”齐文提议道。 “好，我请你，你借了我这么一大笔钱，我得请你吃顿好的。”崔玉霞爽快地说道。 “啥好的呀？” “肯德基怎么样？” “啊，这就算好的呀？” “开玩笑的，你想吃啥？” “我想吃你。” “呸，没正形，说说就下道。” 。。。。。。 第139章 亲自去挖人 随着计算机专业大四学生实习完毕陆续返校，理工大学2002届毕业生典礼如期召开。 典礼后，学生们纷纷领到了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书。 大部分同学都找到了工作匆匆离开了学校，作为东北三省数一数二的理工大学毕业生，找个糊口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 也有一部分同学或者去了南方沿海大城市闯荡，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408寝室的曾大海和丁志国就是其中的一员。曾大海选择去了鹏城，准备自己闯荡一番。 丁志国则被家里叫了回去，据说要给他操作进政府机关。 只有张鑫，应聘去了盛天的一家软件公司，工资待遇一般。 齐文本来想让老四到自己公司里，跟着自己干一段时间，然后好给他安排个位置，但是张鑫婉拒了。 他有他的考虑，齐文也不便勉强。 毕业了，还总在公司里住着也不是个事，有些时候不太方便。 于是齐文也忙着租房子，安家。 经过几天的看房，询价，最后，他在公司附近的锦绣家园小区租了一间80平米的房子。 房子是装修好的，里面只有简单的家具和床。 齐文又忙了几天，自己添置了电脑，扯上网线，包括厨房的各种炊具等。 7月初，张新明将猎头公司的调查结果反馈了回来。 厚厚的一个牛皮纸袋了，全是这两个团队的详细资料。 齐文坐在办公室里，边看边研究了一下午。 首先研究的是东山居的开发团队。 团队灵魂人物赵庆，是团队的技术总监。 资料显示，他也是金山公司的老员工了，对公司很有感情，可以说是整个团队的支柱。 但是，今年以来，据说他负责的另一款传统武侠游戏研发项目在公司高层那里不是很受重视。 公司高层虽然明面上没说，但还是把资源重点倾向于继续研发剑侠情缘系列，这点令他们整个研发团队有点糟心。 另一家是圣大的研发团队。 现在的圣大，依靠代理传奇游戏，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代理游戏的弊端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据说传奇的源代码已经在意大利那边泄露出去了，这让公司高层忧心忡忡。 而且这款游戏其他漏洞也很多，目前，市面上就有玩家做出了蜡烛外挂、显血外挂等游戏辅助工具，虽然韩国公司方面及时进行了技术修补，但隐患依然存在。 因此，公司高层经过研究，决定自主研发一款网游，据说叫《英雄年代》。 但是在研发初期，公司高层和研发团队就发生了严重分歧，双方在游戏理念、模式策划上面，各持己见，毫不退让，据说闹得很僵。 齐文分析完毕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由他亲自出马，带领团队去和这两家接触，以最大的诚意来博取最好的结果。 第一站，齐文选择了珠江市。那里是今山公司的总部所在，东山居团队自然也在那里。 订好机票，齐文带着财会、人事和行政部门的主管飞往珠江。 入住酒店后，齐文让张新明通过猎头约了东山居的陈庆。 对方倒是很给面子，答应出来谈一谈。 但是谈的结果很不美丽，整个过程中，齐文不管是利诱也好，画饼也罢，陈庆都不为所动。 齐文无奈，咬着后槽牙送走了陈庆。 “我就不信了，你这个铁杆我挖不动，你手底下的人也和你一样头铁吗？”齐文暗自发狠道。 接下来，齐文又根据资料里提供的信息，约了东山居其他的5位立场不那么坚定的员工，其中包括2名程序、1名策划、2个美术。 面对齐文开出的两倍工资，5人明显动心了，但是没有当场表态，说回去考虑一下，三天后给信。 齐文大方地答应了他们，只要动心就好，哪怕最后挖来一个都算不虚此行了。 三天后，这5人中有3人给出了肯定答复，分别是2个程序和1个美工。 另外2人表示暂时还没考虑好，看来是想待价而沽。 齐文可没有时间在等了，他安排人事与这3名员工对接签订合同，之后就飞往了沪市。 见到圣大公司研发团队的谢明时，齐文预感到，这次的挖人成功与否就着落在了此人身上了。 从他的眼神和对待齐文的态度上，齐文体会到了和见陈庆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两人的谈话也很顺畅，齐文同样给他和他的团队成员开出了两倍工资的待遇。 同时，齐文专门为谢明设了一个公司产品部产品总监的岗位，级别跟公司现有的其他部门平级。 “游戏的故事背景和设定我基本都写好了，我敢说从玩法上来讲，这将是一款不同与现在市面上所有网游的产品。 我根据不同玩家的需求设计和增加了相应的功能，并且针对各类消费群体，制定了不同的玩法。 让没钱的人也能免费玩，让有钱得人能玩的更开心，就凭这一点，我相信这款游戏就能爆火。 而且公司还有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为这款游戏引流，hao123网址大全用过没？就是我们公司的。 现在我急缺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专业开发团队，将我这个天才的想法和设计实现，怎么样，有兴趣一起打造一款与众不同的游戏不？ 齐文侃侃而谈道。 谢明好奇地说道：“免费玩的游戏，我还是头一次接触。hao123我倒是知道，身边很多人再用呢。” “对，就是免费的。当然，这款游戏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完善。 不过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像圣大那样，外行领导内行，贸然插手你们的研发，反而会举全公司之力来支持你们。 我的初步预算是拿出500万来进行前期开发这款游戏，后续视研发情况还会不断追加投资。 你应该知道，当年圣大拿到的《传奇》游戏独家代理权也不过250万。 并且，游戏成功上线后，公司每年还将拿出这款游戏年度盈利的百分之五作为你们整个产品部的分红。” 谈话最后，齐文在画大饼的同时，也抛出了诱人的条件，说的再好，也不如直接拿钱砸实在。 “齐总，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 说实在的，我和我的兄弟们如今在圣大干的也憋气。 公司赚钱了，可是钱都让高层分了，连工资也不给我们涨，更不用提什么分红了。 我明白高层的想法，他们只是想利用我们。 传奇游戏目前存在隐患，因此他们想用低成本和最短时间来仿造一款跟传奇差不多的网游，以达到他们快速捞金的目的。 而我和我的兄弟们是想开发出一款全新的、品质优良的网络游戏出来，所以公司管理层很不待见我们。 对了，齐总，你那款游戏可以给我看看嘛？ 作为一个游戏爱好者，我很好奇，像你说的，可以免费玩的话，那游戏如何实现盈利呢？”谢明诚恳地坦白了他目前遇到的问题和现状，也提出了要求。 “哈哈，现在还不能给你看。不过你要是加入我们，咱们就可以一起探讨了。”齐文适时抛出去了一个钩子。 “那好吧，我对这款游戏还真是充满期待。 跳槽的事我得回去征求一下其他兄弟的意见，两天后我会再跟您联系。”谢明回复道。 “好，为了表示我们公司的诚意和决心，如果你们团队整体过来的话，公司会为你们每个人提供15万的安家费。” “谢谢齐总，我想他们应该会同意的。”谢明表示感谢。 成了！一个技术成熟的15人研发团队即将为我所用了！送走谢明后，齐文和团队里的人挨个击掌庆祝。 第二天下午，谢明带着团队另外两个人正式来和齐文谈判了。 团队成员都同意跳槽，反正他们跟圣大那边也没签长期合同，干着也不顺心，不如一走了之。 但是具体的合作方式他们提出了不同意见。 包括谢明在内，他们团队想以游戏工作室的形式加入到齐文的公司，来参与游戏上线后的盈利分红，并且要在一定程度上保证游戏工作室的完整和独立性。 这一点，齐文觉得无所谓，他们无非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怕以后公司经营状况不好了再跳槽呗，那我就把合同跟你签的时间长一点，违约金高一点就是了。 经过双方来回磋商，最后达成一份时效5年的合作协议，谢明的游戏工作室正式加入了齐文的公司。 至于东山居跳槽过来的3名员工，齐文安排他们先去了研发部，正好去带一带那些新人们。 第140章 圣大的报复 回到公司，齐文马上安排张新明去科创大厦物色办公室。 公司现有的办公区容纳不下谢明的游戏工作室的15个人。 而且出于游戏研发前期保密要求，齐文也准备单独给谢明他们租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张新明很快就回来反馈，整个科创大厦没有适合15人办公的区域，只有一家面积700多平的办公区，前不久刚腾出来。 “租下来！”齐文没做太多考虑，直接拍板了。 公司现在人越来越多，而且以后随着网游业务的开辟，还要开设客服部等一系列部门，现有的办公面积肯定不够，与其东租一块，西拿一间，不如一次性到位。 700多平米，合理规划利用空间，应该能够满足公司近几年的发展需要了。 手续下来以后，齐文安排行政部抓紧装修，购置办公设备和电脑。 谢明团队那边辞职后，处理完个人事宜，就来到了滨城。 齐文暂时把他们安排在了宾馆，等新办公区装好了再过来。 办公室装修很快，原来公司的老底子都没动，只是把前台重新做了下，原有的3间独立办公室，一间大的给齐文做办公室，两间小的一间给了财会，一间给了人事。 办公区各个部门间也重新进行了隔断，尤其是谢明的游戏工作室，按照齐文要求做成了独立的办公区。 一个月后，公司整体入驻新办公室，谢明的游戏工作室也按时到位。 齐文对这个15人的团队非常重视，他亲自与每个成员谈话聊天，了解他们各自的特长和工作生活情况，然后根据他们不同的特点分派不同的工作。 《征服》网络游戏的开发主要分为创意策划和程序设计两部分，当然还有美工等其他方面，但最重要的研发点是在这两方面。 创意策划由齐文亲自主抓，从整体上对《征途》进行设计，《征途》里所有活动和功能设置都必须经齐文同意。 而程序设计则交给这15人的研发团队，另外还有游戏测试环节也由他们负责。 在游戏开发前，齐文特意给这些研发人员开了个会，着重强调了对游戏开发进度的保密问题，并且与他们每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 协议里规定了诸如研发团队不能向外界透露游戏开发的任何信息等条款，并且要求成员严格按协议规定执行，违反协议将予以辞退并追究责任。 这手挥舞着大棒，齐文另一手又拿出了胡萝卜。 那就是游戏开发过程中，有特别创意和设计被采纳，或者技术设计方面发挥突出作用的人员，公司将给予特别贡献奖，奖金视贡献和作用不等。 总之，只要你技术能力强，创意思维新，公司就不怕付出高额报酬。 这帮研发人员本身就是游戏玩家，年龄普遍较小，而且技术能力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期，管理上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恩威并施，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工作能力。 齐文这边《征服》游戏研发如火如荼。 那边，圣大被挖走了一个研发团队的事情也逐渐在互联网行业圈里传开了。 各方大佬听说后都大跌眼镜。 17互娱网络科技公司，没听说过啊。 再一看，呦，hao123网址大全和小游戏网页也是这家公司做的。 这家公司要干啥，难道也要学着做网游了吗？ 本来名不见经传的17互娱，就这样因为挖人事件一时间引起了广泛关注。 沪市圣大公司总部。 公司小会议室里，剑拔弩张。 一众高层正在互相埋怨着，这些人基本都是和陈一桥一起创业的元老，身上带着浓浓的草莽气息。 一整个研发团队被挖走，而且还是被业内的一家小公司挖走的，圣大的脸可谓是被打的啪啪响。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家公司，太他么可恶了。” 是呀，现在《英雄时代》那边的研发已经完全停了，太耽误事了。” “当务之急是抓紧再找一个研发团队，其他的事我建议放一放再说。” 高层们资格都很老，大家也无所顾忌，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 陈一桥坐在主位，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表演，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悲凉和无力感。 这样的情景，已经在这个会议室里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之前，谢明的研发团队做游戏开发可研性报告时，也如今天一般，说什么的都有。 看来，自己还是太重感情了，过于顾忌他们的想法和面子，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想到这，他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安静一下，别吵了。互相埋怨解决不了问题。 下面，我宣布两件事。 一是分管人事的李总负责抓紧联系招聘研发团队，将《英雄时代》的研发尽快重新启动。 二是公司将于近日做出人事调整和分工，具体事宜等行政部门通知。 就这样。散会。 对了，还有那个17互娱公司，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以在适当的机会让他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不要以为圣大公司只会做网游，其他方面的人才我们也是有的。” 圣大的报复来的很快，而且很有章法。 这天齐文一上班，推广部门的丁子铭就进办公室汇报，说现在网络上出现了一伙人，专门在各大论坛发帖诋毁咱们公司。 缺德的是他们不光骂咱们的网站，还有不少人开始谩骂公司老板，不明真相的网友们也在纷纷跟风。 齐文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圣大那边雇佣水军干的好事。看来某些人对我的怨气很重呀。 不多时，负责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维护的工作人员也来报告，网站遭到了不明程序的攻击。 “具体怎么回事？”齐文有些头疼起来，导航网站可是他的根本，这块出问题会直接影响用户体验。 “对方应该是集合了大量僵尸用户来模拟正常用户的行为，并在较短时间内不间断快速访问我们网站。 通过后台任务管理器查看，这段时间网络应用里数据的发送出现严重偏高的现象，导致服务器资源的巨大浪费，CPU长时间处于99%的爆满状态，很多正常的访问被中止。 现在站点仍然可以断断续续地打开，但一些较大的文件，如较大的图片，会出现延迟出现的情况。” 维护人员汇报道。 不用说，肯定也是圣大干的。 “你们能应付过来不？”齐文深感自责，网络安全这块，自己还是忽视了呀。 “目前为止还能勉强应付，但是如果对方在加大攻击力度，我们就应付不过来了。”维护人员实事求是地说道。 “人事呢？给我招人!”齐文有些烦躁地喊了一句。 但很快他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作为老板，他首先要稳住阵脚。 “这样吧，公司招聘还需要一个过程，你们先顶一下。” “东山居那边新挖来的两个程序员，都是科班出身，一会儿我跟他俩谈一下，让他们也过去帮你们。”齐文安排道。 东山居这俩程序员一个叫李维，一个叫沈强。 两人虽然年轻，但是工作经验挺丰富。 东山居那是今山公司的工作室，今山公司是干啥的，当年也是做过病毒查杀方面研究的，后期推出的今山毒霸，也是很强大。 李维和沈强在今山时也耳濡目染接触过一些网络攻击与防范方面的知识，而且两人对这方面还挺有兴趣，齐文谈完以后，两人斗志昂扬地去了维护部门。 “推广部门，你们集中力量，在网上全力回击那些污蔑诋毁公司的帖子，能删的联系各大论坛都删了，不要给他们造成舆论态势的机会。 人手不够的话，去附近大学雇佣一批大学生，水军嘛，谁不会用呢？”齐文很快做出了部署。 “圣大，你们的格局也不过如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你们竟然雇人在网上骂娘。还让人攻击我的网站。 陈一桥，你就这点手段吗？《传奇》游戏是吧，看我怎么搞垮你！”齐文恶狠狠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传奇游戏界面，心底发誓道。 第141章 漏洞百出的传奇 2002年9月份，圣大的《传奇》游戏迎来了1.28富甲天下版本。 正值国庆节期间，圣大抓住了假期上线人数激增这个有利时机，更新开放了金币迷宫副本的玩法，一时间，玩家的热情非常的高涨，最高在线人数突破了50万。 这一次金币迷宫玩法一共40个房间。 玩家通过摇色子的方式随机进到下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有怪物，但是想要闯关进入下一个房间就需要完成该房间的任务，完成了就继续摇色子前进，完不成就退出，直到最终的房间才算通关，通关的奖励是五根金条加一瓶祝福油。 齐文这段时间始终关注着《传奇》游戏的动态。 金币迷宫副本上线以后，他知道，自己反击的机会来了。 这个金币迷宫，齐文前世在网吧里见到有人玩过。听他们说有个穿墙漏洞，可以避开所有不想进的房间直接通关。 但是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齐文并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作为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做个外挂的能力还是有的。 像这种穿墙外挂，无非就是利用系统漏洞，把进出各个副本房间时的数据封包依次进行抓取，然后对各个房间坐标进行定位，最后将所有数据传到外挂软件上，这样玩家在出入房间时，直接读取最后一个房间的数据包，就可以直接传送过去了。 三天的时间，齐文就做出了一个初代版本的穿墙外挂。 他自己注册了一个《传奇》游戏小号，进入金币迷宫试验了一下，角色成功的绕过了前面的房间，直接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领取奖励成功。 外挂虽然有了，但是如何让玩家知道并且传播开来还是个大问题。 为了安全起见，齐文注册了几个游戏论坛的小号，开始在各大论坛发帖，帖子里只有一句话：“想在《传奇》游戏中一夜暴富吗？独家刷金条秘籍免费告诉你！” 帖子末尾，齐文留下了一个QQ号码，为避免暴露身份，他用的也是新注册的QQ号，昵称就叫“好心人”。 反正这个年代，也不是实名注册，不怕被人查到。 当天晚上，就有《传奇》游戏玩家加好友咨询，齐文把外挂传给了第一批咨询的人，并且神秘兮兮地叮嘱他们不要外传，金条也不要刷太多，否则容易封号。 之后这个名叫“好心人”的QQ就下线了，从此再也没有上线过。 齐文很了解这些玩家的心理，你越不让他外传，他越忍不住，还是同样会告诉身边的同学和好友，末了还会加上一句：“咱俩关系铁，这个秘密就告诉你一个人，不要外传。” 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玩家的聪明才智也是无穷境的。 封号的威胁根本抵不过金条的诱惑，很快，就有玩家发明了小号玩法， 利用小号进去刷金条，然后互相倒手，最后倒到大号包里。 甚至连一些工作室也开了小号，加入到了刷金条的活动中。 金币迷宫的任务时间持续半个月。 在任务结束的前几天，传奇各个区刷金条的活动更加疯狂起来。 很多人利用这个外挂刷了大量的金条，异常数据终于引起了传奇游戏官方的注意，很快技术人员就发现了这个漏洞，但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刷金条的小号太多了，封号根本封不过来，没办法，只能宣布所有服务器回档三天，同时，直接删除了金币迷宫的玩法。 但还是有很多最早刷金币的玩家占到了便宜，囤积了大量的金条。 而这一次的刷金风波也直接导致了传奇的货币系统崩溃，金条大大贬值，玩家之间的交易几乎都不用游戏币了，直接以物换物。 这次事件严重破坏了游戏的平衡和体验，之后《传奇》游戏官方的回档处理，更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很多没刷金条的玩家遭受了不白之冤，一些玩家心灰意冷之下，删号退游。 据不完全统计，这一波外挂事件，传奇游戏损失了差不多二十多万的玩家，齐文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圣大陈一桥震怒之下，借此机会，对公司的高层进行了调整，同时加大了自主游戏的研发力度。 至于外挂的传播源头，圣大公司只是简单调查了一下，由于传播的范围太广，调查起来很费周章，查了几天也没查出什么结果，而且这个年代，对网络游戏的保护机制还很不完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但是《传奇》游戏和外挂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这次刷金条外挂，大大刺激了玩家对游戏外挂的热衷，很快，又有聪明的玩家发明了物品交易BUG，这个BUG的出现可是坑了不少的玩家。 玩家在交易物品时，只要在金钱交易栏当中放入的金币数量大于背包的钱数的时候，就会提示金钱不足，并且放进交易栏的钱会返回自己的背包里。 但是对方在交易栏上看到的数量是真正存在的，如果这个时候完成交易，对方收到的金币是0,而自己可以白白的获得一个物品。 当时很多玩家被坑后，纷纷到《传奇》官方网站投诉，游戏官方技术人员原本以为又出现了外挂，后来经核实之后才发现，这个是游戏程序本身存在的漏洞造成的。 传奇官方立即着手对漏洞进行修补，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启动了玩家损失情况统计和弥补工作。 这次事件，对《传奇》游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之前的外挂事件，你可以推托是玩家的问题，但是游戏本身存在这么大的漏洞，而且造成了很多玩家的损失，那就完全是你圣大公司的问题了。 两次事件，严重打击了玩家对《传奇》这款游戏的热爱，很多玩家转投到《大话西游2》、《千年》等其他网游之中，不想再玩这个坑人的《传奇》了。 2002年四季度的《传奇》游戏数据统计出来后，据说陈一桥又一次在公司高层会议上大发雷霆。 也难怪，这个季度，《传奇》游戏的在线人数、点卡充值数量等各项数据均大幅下滑，没在会上摔点东西，就算他陈一桥好脾气了。 发火也于事无补，还是要拿出行动。陈一桥让各部门尽快拿出具体举措，来提振玩家对《传奇》游戏的信心。 同时要求技术部门开发更加丰富的活动和玩法，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 但是，他也一再强调，所有活动和玩法一定要做好前期测试，确保成熟以后再上线，《传奇》游戏再也经不起又一次的外挂事件了。 第142章 非典带来的机会和风险 年末了，齐文的公司也不太忙了。 各部门都在按部就班做着年终岁尾的总结工作，齐文则在办公室里浏览着各自新闻网页。 无意间，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粤东省出现了几例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病例，因与传统的细菌引起的大片的肺部感染不同，所以专家称之非典型性肺炎。 是非典！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齐文知道，这场源于粤东省的疫情终于开始了。 但是，对生活在北方的人们来说，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次非典的严重性和危险性。 因此，齐文也不能提前就告知大家要来疫情了，以免引起恐慌。 “粤东省、粤东省，对了，白玉山！”齐文自己念叨着，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支前世每逢疫情就备受股民追捧的医药股。 齐文连忙打开电脑里的大智慧股票软件，查看起白玉山这支股票的k线来。 现在是1月份，白玉山的股价还在5块钱左右徘徊。 齐文看了看自己的股票账户，上次炒期货赚的700万现在还剩500万左右，其他200万被他投到了《征服》游戏的前期研发中。 征服游戏后期的开发和推广还需要大笔资金，看来，这笔钱就着落在这波医药股的行情上了。 齐文边想边把股票账户里的500万全部买进了白玉山股票。 2002年的这个春节，粤东省逐渐扩散的非典病例，让人们在欢乐的同时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进入3月份，防疫形势更加严峻起来。 股市上，与抗疫有关的医药股迎来了一波主升浪，疫情多发地的粤东省白玉山股票首当其冲。 3月21日，白玉山冲到了8块多钱，之后横盘震荡，齐文见高位开始放量，果断清仓，500万的本金，赚了300多万回来。 哈哈，《征服》服务器的钱出来了，齐文心情大好，接下来，他又选择了一家生产抗生素类药物的公司，鲁抗医药。 疫情爆发后，经相关专家研究表明，抗生素类药物在治疗非典型肺炎上有一定疗效，消息爆出后，这类公司股票纷纷大涨。 齐文果断把账户里的800万投了进去，追涨买入了两只医药股，波段操作，炒了个短线，盈利了200万左右。 4月份，很多大城市出现了疑似病例，社会面有了一定恐慌，各地纷纷启动了隔离政策。 齐文第一时间给家里打去电话，让他们都不要出安平，平时出门也要带好口罩，做好个人防护。 齐文虽然是重生者，但面对如此大的全国性事件也无能为力。 公司这边，他能做的只是提前让员工做好个人防护，停止一切出差任务，等到政府隔离政策出来后，全体公司员工严格按照制度要求居家隔离。 齐文也被隔离在了出租房内。 好在房间里有电脑，能上网，附近还有大型蔬菜超市，可以采购生活物资，对于齐文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没事的时候，齐文就上自家的小游戏网站，玩几把小游戏，顺带看看网站的运营情况。 这次疫情，对整个网游行业来说，影响都是巨大的。 全国所有网吧都停业，世面上所有的大型网游在线人数骤降。 很多业内人士都把这段时间称为网游行业的一次寒冬，如何更好地应对这次突如其来的挑战，减少玩家流失，成为摆在各大网游公司老总面前的一道难题。 对于齐文的公司来说，这次疫情倒是影响不大。 公司旗下的《征服》游戏的开发进度已经过半，游戏整体框架已经设计完毕，剩下的内容就是填充完善。 谢明的团队虽然临时解散回家了，但研发工作没有停。 临散之前，齐文要求将《征服》游戏的开发任务进行了分解，每个人都认领了各自的任务，并将个人办公电脑的硬盘一同带回家。 隔离期间，研发人员也要居家办公，等结束后，齐文还要检查每个人的任务完成情况。 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受到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 尤其是小游戏网站，访问量竟然还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上涨。 可能是由于很多白领上班族也居家办公的原因，闲着无聊，就玩玩小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两个月的隔离期结束后，齐文只有两个感觉，一是烟瘾又大了不少，二是体重有所增加。 公司重新开始正式办公后，齐文加快了《征服》游戏的研发进度。 每个星期，他都会听取一次谢明团队的研发情况，并对研发过程中的创意、设计和研发团队进行共同探讨。 当然，在网络游戏行业中，思想上的碰撞和观点上的分歧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在每次业务会议上，齐文总会与《征服》研发人员产生一些分歧，尤其是后期即将完成开发的时候，双方的分歧更多。 在这个问题上，齐文的态度非常明确，不会凭借自己的老板身份就将对方的看法“一棍子打死”，只要是在业务讨论流程中，就一定会与对方充分沟通，反复分析不同观点的利弊。 同时，齐文还邀请其他的设计人员一同参与讨论，让大家了解到这个环节上为什么会产生分歧，不同观点的不同侧重点是什么。 但是，当整个环节研究完毕，进入执行流程之后，齐文就会要求整个研发团队全力执行，不能有任何延迟。 完善的激励机制加上良好的创作氛围，充分调动了整个研发团队的创造性，同时又保证了研发进度的高效率。 有很多齐文没考虑到或者忘记了的细节，都被研发团队一一完善，有些甚至成为《征服》游戏的亮点。 而且，在齐文与研发团队的不断沟通中，研发团队对这个年轻老板在网游上的创造性思维以及深刻理解都大为佩服，尤其是对玩家心理的准确把握，那叫一个精准。 齐文的做法也很简单，就是与研发团队一起玩游戏，一起参与改进。 在游戏设计后期，他经常在每天玩游戏到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将游戏中发现的问题，告知研发团队要求修改。 在这样的融合过程中，齐文与研发人员做到了有效沟通，让对方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个工作上的老板，更是拥有共同兴趣的朋友。 无形之中，整个团队的向心力也大大加强，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第143章 征服网游上线 历经整整一年的研发，17互娱公司的《征服》游戏终于完成了整体程序设计，进入了后期打磨与发行阶段。 具体的工作包括测试、发行、运营等等，三者要协同配合，才能营造出更大的声势。 整个公司都被齐文发动起来，全力以赴备战《征服》游戏的正式上线。 行政部门之前就联系滨城广电部门一直在推进游戏版权号的审批工作，现在需要把这个进程再加快一些。 研发部门负责游戏的测试。 测试一共有四轮，两轮的技术性测试，一轮内测，一轮公测。 首先是技术测试。测试前，齐文要求研发团队先制作了出征服游戏的官网，并在官方上发布少量邀请部分玩家参与技术性测试的激活码。 同时，推广部门开始有计划的在各大网站、论坛推送《征服》游戏相关宣传文案。 按照齐文的要求，推广文案重点强调游戏免费这一卖点，突出游戏特色玩法标题要引人注目，内容要短小精干。 推广和营销部门的员工充分发挥个人才智，广告写的一个比一个精彩。 “真免费，无点卡，首家绿色网游——《征服》即将火爆上线!” “装备技能全靠打，专属装备值得你拥有！” “拍卖行自由交易，《征服》游戏让你一朝暴富！” “玩游戏还能领工资，《征服》游戏让你轻轻松松当白领！” “十国混战，扬名立万就在《征服》国战！” “17互娱公司耗资千万打造，《征服》游戏即将火热上线！” 一时间，各大论坛铺天盖地的充斥着《征服》游戏的各种信息，成功吸引了广大玩家的眼球。 Hao123导航网站和小游戏网站也同步将《征服》游戏官方网站置顶，并开辟了专门的游戏论坛。 行政和财会部门与银行、电信等合作渠道沟通，将研发团队开发的充值系统与各部门做好对接，确保玩家充值顺畅。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谢明的研发团队和少部分参与测试的玩家完成了两轮技术性测试。 根据团队成员和玩家的意见反馈，研发团队又利用一周多的时间进行了整改完善。 在这期间，为了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内测和公测，齐文让行政部门与电信局对接，重新购买和架设了两组服务器，作为《征服》游戏上的专业服务器。 之后，游戏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封闭性内测，也叫删档性测试。 这次测试，参与的玩家更多了，反馈出来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不过通过玩家回访，发现大家对这款游戏还是蛮认同，也蛮期待的。 马上要开始公测了，游戏的推广力度也进一步加大。 线下推广主要还是以网吧为主。 为此，齐文拿出了200万的推广经费。 这笔钱，除了印制征服游戏宣传海报外，齐文还让技术部门刻录一批安装光盘，里面附带了新手大礼包和游戏攻略，一并交给了公司推广团队。 推广计划还是按照之前的地域分工，先从沿海大中城市的网吧开始，推广方式参照之前导航网站的推广方式。 安排妥当后，推广人员分成不同小组，分赴各地开始推广。 公测前，齐文又拿出50万，在QQ、千度、连众棋牌等媒体和网站上投放了广告。 这笔钱，都是他从导航网站的广告费中出的，可以说是把之前薅他们的羊毛又还了回去。 正式公测时间定在了2003年9月30日这天上午10点。 官网和速雷同步上线游戏下载链接，供玩家下游戏客户端。 游戏首次开放服务器为2组电信，1组网通。为此，齐文又买了两台服务器作为备用。 上午10点，17互娱公司出品，大型国战类网络游戏《征服》正式上线！ 当天，齐文一直在公司盯着《征服》游戏的开服情况。 10点半，三组服务器人数开始急剧上升，开服一个小时后，服务器飘红，人数爆满！ “齐总，服务器现在人满为患，部分玩家已经进不去了，都在排队等候。”技术人员前来报告。 “再加开两组新服！”齐文果断下达指示。 经过紧急调度筹备，中午12点，《征服》官网上又出现了两组服务器，一组电信，一组网通。 看到开了新服，原本等待进入前面三组服务器的玩家蜂拥而至，瞬间，这两组服务器标识也变黄，显示繁忙状态。 下午，五组新服全面飘红，游戏内，无数新手玩家忙着追鸡打狗，做着任务。 “游戏运行情况怎么样？”齐文来到谢明的研发部门，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目前运行良好，有部分玩家出现了卡顿现象，我们正在进行服务器优化。”谢明从电脑桌前起身回答道。 “嗯，今天就开这5组新服了，不能一下子开太多，要保持玩家的期待感。”齐文对前世的饥饿营销可是深有体会，为了抢个新手机一等就是大半夜的。 之后，齐文又来到人事部门。 《征服游戏》正式上线，游戏客服部也该随之建立起来了。 “人事部门的任务是尽快招聘一批客服人员，长相无所谓，但是声音一定要甜。”齐文叮嘱着身边的人事主管。 整个公司，围绕着《征服》游戏正式上线，高速运转起来。 截止晚上十点，技术部门通过后台数据统计，征服游戏同时在线人数突破5万人！ 征服游戏上线取得了开门红，引起了网游界一众大佬的注目。 开服当天，各大游戏公司纷纷派出间谍，建号混进了《征服》游戏新区，刺探军情。 而游戏打出的“永久免费”口号，更是让圣大、网益等公司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说你做网游就做网游呗，市场这么大，不差你一个。 但是你他么的非不按套路出牌，我们都收点卡，你倒好，直接免费玩。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这以后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而且你说是免费，但是你游戏里面又开个商城是什么意思？ 敢情你不收点卡，改卖游戏道具了是吧？ 玩家都说我们点卡收费贵，我看你那游戏商城里的东西也不便宜呀。 第二天，《征服》游戏又开了5组新服，上午3组，下午2组。 玩家热情不减，纷纷呼朋唤友一起体验这款免费国产网游大作。 连续三天，征服游戏开了15个区服，总算是接住了这波新玩家的流量，而游戏同时在线人数也突破了20万人！ 第144章 小人物的征服之路 李强，一个普通的名字，工作也很普通，在华北某省一个小城市的网吧里做网管。 他性格普通，长相普通，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人。 平时，他自己一个租房子住，也没什么爱好，就是爱玩玩游戏，游戏点卡就是他生活的主要花费。 这天，他正在网吧值班，一个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自我介绍说是《征服》游戏推广人员，还给了他一张游戏海报和安装光盘。 推广人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块游戏，李强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一个词，打动了他。 “免费？真的吗？”李强打断了推广人员的介绍，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不用点卡，下载安装后就能进去玩，升级可快了，还能打boss爆装备卖钱。每周都有工资领。”推广人员挑重点介绍了一下游戏特色。 “不用点卡，这倒是挺好。”之前他玩过传奇，每个月的点卡钱，他都心疼的要命。 推广人员走了以后，他拿起游戏安装光盘，把游戏安装到了网管们平时玩游戏的电脑上。 今天他是一整天的班，晚上10点以后，统计完包宿的人员后，李强窝在前台也玩起了《征服》游戏。 他进的是下午开的新服，虽然晚了几个小时，但是新手村的人还是很多。 “角色名字叫什么好呢？对了，就叫拉风的男人吧。”李强虽然长的普通，但有一颗闷骚的心。 作为资深游戏玩家，李强对网游的基本玩法很熟悉。 领完新手礼包后，他边打着清源村外的鸡和兔子边做主线任务升级。 等级升到10级，进了凤凰城，角色可以转职了。 他选择了召唤这个职业，因为这个职业可以召唤宠物来替自己战斗，这点对于平民玩家还是很友好的。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斗，李强的角色升到了30级，期间，他也换下了新手装备换了一身30级白装。 这个游戏有一点好处，就是你勤快的话，捡垃圾也能换钱。 地上的石块能翻出来小石块和大石块，大石块能换十几文呢。 野果能翻出来野果，葡萄，草莓什么的，有时候出一个甜果（76文一个）更是赚大了。 李强装备齐全，信心满满，来到了下一个地图百兽谷。 这里的怪物等级更高了些，李强一边刷怪，一边捡着自己的战利品。 “咦，这头狼怎么这么大个，名字还是黄色的？” 李强看到地图角落里刷新出来一只大狼，疑惑地移动鼠标点了一下。 “是boss，狼王！” 李强瞬间兴奋了起来，此时他角色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意味着他是第一个发现这个boss 的人。 他快速点动鼠标，只见游戏里那个顶着“拉风的男人”名字的召唤师手杖一挥，召唤出来了骷髅弓手，并攻击起boss狼王来。 狼王作为百兽谷的第二大boss，自然有它笑傲百兽谷的资本，那就是血厚防高。 宠物骷髅弓手的攻击每次只能给狼王带来几百点的伤害，对于有着10万血条的狼王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反之，狼王的伤害对于骷髅弓手来说确很高，经常几爪子下去，骷髅弓手就被打成了一堆骨头渣子。 无奈，李强只好边打边游走，拖着狼王绕起圈来，寄希望用磨血打法来磨死这只boss。 磨了几分钟，兽王谷里又来了几个玩家，看到有人在打boss，二话不说就加入进来。 虽然时间已经后半夜了，但是总有夜猫子在勤快地练级。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玩家加入了进来，大家都是新手玩家，伤害都不高，就是靠着人多咬死象的念头在坚持着。 李强操纵着“拉风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游走着。 狼王的仇恨始终在他这，一直追着他的骷髅弓手打，好在人多，狼王的血条下的快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狼王的血条终于被一群新手玩家磨到了底。 在一堆玩家武器的刀光剑影下，这个boss终于不甘地倒下了，哗啦啦，爆了一地的东西。 李强眼疾手快，鼠标连点，狼王爆出的战利品被他快速捡入包中。 “艹，东西怎么都让哪个“拉风的男人”捡了。” “是呀，我们都捡不到呢，合着这半天白打了是不。” “可不是，这个拉风的男人真贱呀，就跟他的名字一样贱。” 游戏对话框里，一起打boss的玩家纷纷抱怨道。 李强见引起了众怒，也顾不得细看包里捡到的东西，连忙操纵“拉风的男人”离开了兽王谷。 要知道，这个地图可是能PK的，万一有人看他不爽，开了PK模式，自己死了不要紧，包里的东西掉出去可是心疼。 回到安全区，李强翻起了包里的战利品。 “哈哈，技能书，正是召唤职业能用的，召唤骷髅战士。不过要等45级才能用。”李强的角色才35级，还差的远。 “先挂拍卖行卖卖看吧。万一能卖个高价呢。”李强点开了拍卖行，查看起来。 “我靠，这技能书这么值钱吗？”李强心中诧异道。 拍卖行里，唯一的一本召唤骷髅战士挂着20锭银子的一口价，在他下面，还有寥寥几本其他职业技能书，也都价格不菲。 “20锭银子，好多呀，不知道这游戏里的银子能卖人民币不，要是能卖钱，打装备技能书卖也是个不错的来钱之道呢。”李强心里默念着，输入了19锭5千两的价格，把刚到手的技能书挂了上去。 挂上没到5分钟，系统邮件来了，提示他寄卖的技能书已经售出，19锭5千两银子到手了。 “我靠，这么快。看来，我得抓紧升级，好去打更多的boss，多爆点技能书换钱去。”李强嘟囔着。 接下来的几天，李强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征途游戏中。 就连网吧里轮到他的班上，也把角色扔在兽王谷挂机，据说那里的小怪也有极低几率爆技能书，反正游戏也不收费，挂着呗，万一打到一本就赚大发了。 晚上他则成了打boss专业户。 白骨洞地图的各个黄色名字怪物成了他关照的常客。 为此，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小本本，记下boss的死亡和刷新时间，不得不赞叹他的专业精神。 在他的带动下，网吧里不少玩家都玩起了征途，有的还跟他一个区服，大家玩着同一款游戏，分享着游戏心得。 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李强刷boss卖装备和技能书的银子已经积攒到了300多锭。 网吧里同在一个区的一个战士玩家，正愁没时间打银子呢，看到他有这么多银子，提出要用现钱买他的银子，比例为1比1，李强痛快地和这个不差钱的玩家达成了交易。 “玩了好几年游戏，净往里搭钱了，这还头一次挣到回头钱呢。”李强兴奋起来，又充满激情的投入到《征服》游戏的刷boss之旅中。 让没钱的人也能免费玩，让有钱的人能玩的更开心。 2003年底这个冬天，《征服》游戏凭借这一理念，成功吸引了这个社会中的两大游戏群体——穷屌丝和不差钱的白领玩家。 两者都在这款游戏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玩法和定位，就如现实生活中的一样。 第145章 升职加薪大家开心 年前的这两个多月，涌入征服游戏的玩家人数越来越多。 齐文将开服频率控制在5天两组新服的速度，截止12月底，游戏总共开了60多个区服，玩家同时在线人数也突破了40万。 作为一款新游，这个成绩足以傲视群雄了。 就连当年的《传奇》，也是在上线一年后才堪堪突破了同时在线人数50万大关。 网益的《大话西游》，目前的同时在线人数刚刚才40万而已。 虽然征服游戏少了游戏点卡这块收入，但是充值的人仍不在少数。 比如9元的首冲礼包，里面赠送的游戏道具可以帮你轻松度过新手期，大部分新手玩家都会买一个，毕竟还不到10块钱而已。 尤其是白领玩家，典型的有钱没时间，为了弥补在等级和装备上的差距，纷纷在游戏商城里购买宝石、冲级礼包等道具。 而帮会和国战系统的开放，更是让土豪玩家氪起金来欲罢不能。 最简单的例子，一个服务器里，肯定会有少部分有野心和权力欲望的人建立帮会。 作为帮主，你要砸钱来维持帮会的运作，扩大帮会规模，同别的帮会争夺占领帮会城池，为帮会成员争取福利，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拼钱的环节。 一个最强帮会，带来的成就感还远远不够，最重头的氪金项目则是“国王”。 作为帮主，你还要率领自己的帮会成员参加国战，拿下王城宝座，成为游戏里的国王，才能证明自己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存在，同样，国王也能够行使一些特权，来惩罚失败者。 而国王都是花钱砸上去的，没有装备和战力你就会被别的国家虐，然后就会因此损失地盘、利益，试想一下，有哪个玩家会跟随一个弱者？ 《征服》游戏里的装备最高可以升级到12星，也就是12个太阳为满星，6等材料可以打造出顶级的装备，带灵魂锁链的那种，这也是游戏的特色玩法之一。 打造一件这样的顶级装备，花费的人民币最少都得上千元。 而这样的装备，游戏角色身上共有十二件。 其实这就是齐文设计的游戏盈利模式，通过免费来吸引大批的平民玩家，创造火爆局面，然后吸引人民币玩家加入，让人民币玩家利用收费道具，获得一言九鼎的统治力和号召力，当然，相应的也要付出金钱的代价。 征服游戏上线三个月，净营收就达到了600多万。 公司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洋洋的气氛中。 大家都私下里猜测着，今年的年会，老板会拿出多少钱来发年终奖。 齐文没有令大家失望，元旦过后，公司如期召开了年会。 今年的年会，要比往年隆重了许多。 一来是公司员工人数已经近60人，场面自然要大一些。 二来今年盈利暴增，齐文也想着好好庆祝一下。 谢明的游戏研发工作室分红，齐文按照合作协议提前发给了他们，一共是30万，具体怎么分，他们自己研究决定。 推广部门的提成同样也提前让财会统计出来，提前发放，征服游戏的爆火，离不开他们在外面的辛勤奔波，这笔钱，齐文同样兑现。 年终奖，齐文按照公司职务级别不同，分别发了1万到8千不等。 这一年，无论那个部门，都付出了很多，这是他们应得的。 同时，今年齐文还增设了几个奖项，分别是优秀员工，优秀中层，优秀团队和特别贡献奖等，奖金也从几千到一万不等。 一个年会下来，齐文花出去了100多万，收获的是，公司上下一心，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大大增强。 年会过后，齐文接着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宣布了几项任命。 张新明任公司行政副总，分管行政和人事部门。 厉福英任财务总监，负责财务部门工作。 丁霄汉任公司技术总监，分管研发和维护部门。 李维民任网络维护与运营部部长。 谢明还是产品总监，主要负责征服游戏后续的研发、维护以及客服工作。 王子铭任公司销售推广总监。 这些都是公司老人，平时工作任劳任怨，工作能力也在不断地提升，这次升职，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褒奖。 同时，齐文也在会上宣布：公司所有员工工资上调500元。 齐文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雷鸣般地响起了掌声。 尤其是几个新提拔的高层和中层干部，鼓掌最为积极。 升职又加薪，这个年，回老家又可以吹嘘一把了。 会后，齐文又单独把新提拔的高层和中层干部叫到办公室，挨个跟他们谈话，一是勉励他们继续为公司好好工作，二来也给他们提个醒，身居要职，各方面都要要做好表率。 公司有钱了，齐文也将购车事宜提上了日程。 以公司名义购买，从税务角度来说，可以为公司节省一大笔费用。 买车的增值税发票可以抵扣公司所得税，这些都是正常合理的手段。 购买的车可以作为公司固定资产，车子产生的费用可以算进公司的成本里，这些还可以抵扣企业所得税。 这次，他准备买两辆车，一辆商务用车，一辆公司日常用车。 利用几天时间，齐文领着行政和财务逛了逛滨城的各大车企4S店。 首先排除了日系车，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齐文都对日本车无感。 宝马太招摇，不适合商务用车。 最终齐文选择了一汽大众今年新出的奥迪A4。 作为一款B级轿车，这款车即可家用也可商务，就是市场价稍微贵了点，顶配的车型市场指导价卖到了45.9万元。 公司账户上虽然有钱，但也不能大手大脚，年后《征服》游戏的推广还需要一大笔资金呢。 因此，齐文只是挑了一款1.8T的中配车型，全办下来花了37万元。 公司日常用车，同样是一汽大众旗下的宝来，全办下来不到15万。 办完手续，上完牌照，齐文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有驾照，公司里竟然没有一个会开车的。 “招个司机吧。”齐文无奈地吩咐人事道。 奥迪车齐文开走了，他的驾照二叔齐卫国早就给办下来了。 那辆宝来只能等招聘的司机到位再来开走了。 车子有了，齐文又开始琢磨起房子来。 2003年，滨城市内的楼盘售楼价基本在3000元/平方米上下，好的地段也不过3500元/平方米，房价比较温和，正是入手房产的好时机。 齐文个人股票账户本来有900万，挖谢明团队时取出了200万，后来又拿出400万投到征服游戏的开服和运营上。现在账户上还剩300万左右。 拿出50万来，买栋房子，既可以当做投资，也方便自己居住。 经过多方比较，齐文挑中了即将开盘的一个明星楼盘，新希望花园。 这个小区位于星海湾和平广场旁，周边商业休闲设施齐全，环境幽雅，交通便利，是滨城极有潜力的都市中央商务区。 房子位于小区电梯小高层的9楼，123平方，3室2厅2卫，全款下来不到50万。 不过新房要等到年后才能交房。 齐文也不急着住，签完合同付完款后，他施施然走出了售楼处。 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他也算在滨城这座美丽的城市落地生根了。 第146章 人生打拼的意义 马上春节了，齐文给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放了假。 当然也安排一部分人员留守值班，春节期间，正是网游的高峰期，必须有人留守，处理突发情况。 齐文也着手准备回家。 今年，他准备开车回去，如今他事业也算小有所成，钱也赚了不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车上不光他自己，还有崔玉霞跟他一起回去。 年二十六，齐文起早开车接上了崔玉霞，两人带着给双方父母买的大包小裹的礼物，启程上了滨城到吉春的高速公路。 车上，齐文边稳稳地开着车边和崔玉霞聊着这一段时间来各自的工作生活情况。 “齐文，你做的那个什么游戏这么挣钱嘛，都开上这么好的车了？”崔玉霞摸着车里的内饰，感慨地发问道。 这是她目前为止坐过最好的车了。 “还行吧，车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我自己还在滨城买了一套房子。”齐文有些小得意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厉害，才毕业两年就买上房子了，哪天带我去看看啊。”崔玉霞羡慕地说道。 “行呀，你去住都行，正好房子里还缺个女主人。”齐文打趣道。 “嘿嘿，我可不上当，那不等于进了狼窝啦。”崔玉霞狡黠地说道。 “哪有狼，只有好男人一个。” “你就是狼，大色狼。”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药店准备的怎么样了？”齐文正经起来。 “我跟你说，今年我代理的那款心脑血管药卖的老火了。 这一年，我就挣够了兑药店的钱，不过现在还没找到合适出兑的药店，等翻过年，实在不行我就租个地方自己重新干一个。” 提到自己的大药房事业，崔玉霞明显兴奋了起来。 “挺好的，要是钱不够跟我说哈。” “对了，借你的那三万块钱我可能还得过一阵子还你，开药店我怕不够。” “没事，拿着用吧，咱俩谁跟谁。” 两人边唠边行，中午时分，下了吉春高速口。 之后的路途都是省道，就开不了那么快了。 两人归心似箭，中午只是在车上对付了一口面包饮料，接着赶路。 下午4点多，齐文的奥迪车终于驶进了县城，停在了汽车站前。 这个点，已经没有开往沙河沿镇的客车了，崔玉霞只好在安平留宿一晚。 齐文在路上也征求过崔玉霞的意见，准备带她回家吃饭，见见自己的父母，但是崔玉霞考虑的更周全。 “现在已经黑天了，这时候上门做客显的不够尊重，要去也得挑上午去，再说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冒冒失失的去没有礼数。”崔玉霞分析道。 齐文细想一下，觉得也是。于是，他跟家里打电话交代了一下，然后陪着崔玉霞简单吃了点饭，送她去了白山宾馆。 开好房间，齐文待了一会儿，就起身回家了。 出了宾馆门口，齐文点了一根烟，站在宾馆门口望着楼顶的四个霓虹灯大字，思绪又飘回了当年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 “前世，就是在这个宾馆，他和崔玉霞共度一晚后，分隔两地。 今生，再次来到这里，你我的故事又将如何走下去呢？ 肯定会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吧。”齐文扔掉了手中的烟头，转身上车离去。 回到家，一家人都在，齐武和齐欣迎上前来，高兴地接过了大哥手中的礼物。 “下面车里还有，跟我下去拿。”齐文亲切地说道。 “还有啊，这么多好吃的呢。”齐武、齐欣蹦跳着下了楼。 “哥，是这个车嘛，你开回来的呀？”齐武站在楼下开着大灯的奥迪车前，不确定地问道。 “嗯，就是这台，东西在车后备箱里。”齐文跟在后面按动遥控钥匙，打开了后备箱。 “这奥迪车是不一样呀，比咱家的宝来好看多了。”齐欣围着车身转了一圈，感叹着说道。 “哦，咱家也换车了？”齐文这段时间忙着公司的事，也没顾得上问家里的事。 “嗯，咱爸嫌那二手皮卡开着丢人，秋天的时候买了辆宝来。”齐欣小嘴吧吧地说道。 兄妹三人拿着东西上了楼，齐欣嘴快，把大哥开着奥迪回来的事跟父母说了。 之前齐文只说开车回来，也没说是奥迪呀。 齐卫东好信儿地要过车钥匙下楼看了一眼，回来后自豪地说道：“还真是奥迪。你别说，坐着是比咱家的宝来宽敞。 老大，看来你那公司今年没少挣，换这么好的车，我这刚开上宝来，你都开奥迪了。” 宋春芳白了齐卫东一眼，说道：“儿子大老远开回来的，累的够呛，不说先看看儿子，先跑下去看车，真有你的。” “儿子出息了，开上了好车，我这不也是跟着高兴嘛。”齐卫东讪讪的笑着说道。 宋春芳拉着齐文坐下，唠叨着询问齐文的吃饭没呀，工作累不累呀，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你在外面有多高的地位、挣多少钱，回到家，在父母眼中，你都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才是最关心你的人。 而自己如此努力的在外打拼，不也正是为了这些关心自己的家人生活的更好嘛。 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聊着家常，齐武和齐欣在一旁分着大哥带回来的好吃的，两人就差一岁，经常谁也不服谁，偶尔还拌几句嘴。 “小武，都多大了，还和妹妹抢嘴，你不老吵吵着等你大哥回来给你拿主意嘛，还不赶紧的过来唠唠。”齐卫东发话了。 齐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挨着齐文坐下，开口说道： “哥，我今年就高考了，想让你帮着参谋下，选什么专业和大学好。” “哦，那你自己喜欢干点什么呀？”齐文笑着问道。 “我选的也是理科，最喜欢学数学，我想跟你一样去做生意，挣大钱。”齐武眼神崇拜地看着齐文，羡慕地说道。 “哈哈，那你平时成绩怎么样啊。”齐文被弟弟的话逗的哈哈大笑。 “我这次期末考了560多分，老师说我语文成绩拉分了，关键是文言文和作文不会写，我瞅着就头疼。”齐武有些沮丧地说道。 “想挣大钱的话，那你还是学金融去吧，那行业来钱更快。”齐文笑着建议道。 “行，我听你的。爸妈老想着让我考个警校军校啥的，可我一点都不喜欢。”齐武在大哥面前放开了胆子说道。 “爸妈也是为你好，怕你将来就业困难，不过没事，不管你上啥学，大哥都不会让你饿着。”齐文开导着弟弟。 “大哥，我也要学金融，将来帮你管钱。”齐欣也过来凑着热闹说道。 “哈哈，我看行，打小你就抠，零花钱到你手里攥的死死地，我和你二哥咋忽悠你都忽悠不出来。”齐文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笑着说道。 一家人其乐融融，沉浸在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之中。 第147章 你跟我回滨城吧 年后，齐文在家里正待的五脊六兽之际，接到了小胖子马杰的电话。 “过年好啊，哥们。”马杰上来先拜了个年。 “过年好，杰子。”齐文想起了马杰那双笑起来眯着的小眼睛，心里感到很亲切。 “你在安平没？”马杰接着问道。 “在呀，得待到初八才能回去上，。啥事？” “那敢情好，我和世华年前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还叨咕你来着，说今年过年咱哥几个聚一聚，正好天诚也回来了。”马杰说道。 这哥们大学毕业后回到了安平县医院，穿上了白大褂，成为了一名眼科医生。 孙世华毕业后也回了安平，在安平一中当数学老师，看这样，他俩平时没少在一起喝。 “天诚当兵回来了？在哪呢？”齐文高兴地问道。 “在家待着呢，具体的等见面再唠吧。明天中午，咱们聚一下呗，行的话我回头给他俩打电话约一下。” “行，明天我也没啥事，不过他俩过年都回沙河沿了吧。 要不这么地吧，明天咱俩开车去沙河沿溜达一趟，去看看天诚，顺便回老家看看，我也老长时间没回沙河沿了。”齐文提议道。 “你有车啊？”马杰问道。 “嗯，我开公司车回来的。” “行呀，大哥，混的可以了。那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齐文从家里的礼品中挑了几样装进了奥迪车后备箱，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就开车向街里驶去。 车停在马杰家小区楼下，齐文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小胖子拎着两个礼盒从楼栋里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我艹，哥们，真可以了，开上奥迪了。”马杰拉开车门，先嚷嚷了一句。 “公司的车。”齐文谦虚了一句。 “还不一回事，不听说你是公司老总吗，那公司的车不就是你的车嘛。”马杰大大咧咧地说道。 哥俩边唠着，边开车往沙河沿方向驶去。 一个半小时以后，齐文的奥迪车来到了孙世华和张天诚所在的沙河沿镇江北村。 车上，马杰提前给他俩打了电话。齐文的车子一进村头，就看到那哥俩在道口东张西望的等着呢。 齐文缓缓把车停到了他俩身前，拉开车门，笑着走过去说道：“这咋还出来迎接了呢，冻坏了吧。” “我靠，真是你啊。杰子电话里说你们开着奥迪回来，我还有点不行呢，没想到真的是。”孙世华惊讶地说道。 “天诚回来了呀。走，上车，先去你家。”齐文轻轻地怼了张天诚胸口一拳，笑着说道。 “嗯，我回来了。齐文，走，我妈知道你来，做了老多好吃的了。”张天诚当了几年兵，沉稳了许多。 四个小伙伴上车，来到了张天诚家。 齐文把车停在了张天诚家大门前，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两盒礼品，和马杰他们一起进了屋。 “大爷、大娘过年好。”一进门，齐文和马杰分别给张天诚父母拜了年。 “是齐文呀，你看你，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啥，快上东屋炕上暖和暖和。还有你，也是天诚同学吧，快一起。”张天诚的父母热情地让着他俩。 几人进屋上炕，边嗑瓜子边闲聊着。 “天诚，你啥时候回来的？咋没在部队继续干呢？”齐文好奇地问道。 “年前11月份退伍的。干到二级士官，提三级没上去，就回来了。”张天诚回答道。 “那回来了干点啥？士官回来不安排工作吗？”齐文继续问道。 “我是农村兵，地方不给安排。现在暂时在家待着呢。”张天诚有些无奈地说道。 “艹，凭啥呀，咋地，农村兵就没为国家作贡献呀，当兵不都他么一样站岗放哨嘛。”马杰忿忿不平地大声说道。 “唉，谁知道呢，反正安排是没戏了。”张天诚同样有些气愤。 “现在这社会就这样，干啥都得找关系，走门路。”孙世华补充道。 “那你在部队学的啥没？这回来的总在家待着也不是个事，还得想法干点啥。”齐文没再纠结安排工作的事情，接着问道。 “我在部队考了车票，转士官后在汽车连，一直开大车来着。 这几年我自己攒的加退伍费，也有几万块钱，我寻思整个出租车跑出租试试。”张天诚说出了他的打算。 “也行，去安平开吧，咱哥几个没事还能聚聚。”马杰提议道。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县城里人多些，出租车能好干点。”张天诚接着马杰的话说道。 “那你不如去滨城开呢，那人更多。”齐文按照这个思维顺口说道。 “对呀，齐文就在滨城，不行你去他哪呗，还开什么出租车呀，给他开奥迪得了呗。”马杰思维跳跃起来。 “就是，听说你自己开了个公司，挺挣钱的，不行让天诚跟你混去呗。”孙世华也跟着说道。 “行呀，我这倒是没问题，就看天诚愿不愿意了。天诚，要不你跟我回滨城吧？齐文盛情邀请道。 对于这个当了8年兵，回来后却无所事从的铁哥们，齐文也打心眼里想帮他一把。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齐文。听说你你那公司是高科技的，我这初中文凭，去了能干点啥呀？”张天诚有些忐忑地说道。 “靠，亏你还当了这么多年兵，这点刚都没有呀。 干不了咱可以学呀，都是俩肩膀一个脑袋，谁比谁差点啥呀。不行你就先给齐文开车呗。”马杰恨铁不成钢地嚷嚷道。 “开车我倒是有把握。”张天诚被马杰一刺激，也醒悟了过来。 “对，正好我这车还缺个司机，别人开我还不放心呢，就你开吧。”齐文这是说的真心话，不管是地方领导还是私企老板，私人司机都是是至关重要的，那是身边人，必须要信得过的人才行。 “行，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干。回头我跟爸妈说一声，收拾收拾就跟你回滨城。”张天诚下定决心。 中午这顿酒，四个小哥们都喝的很开心，马杰喝的都下不来炕了，两人索性直接在张天诚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醒酒了才走。 从初中就一起结下的纯真友谊，历经岁月的沉淀，变得更加凝重，更加难能可贵。 第148章 日进斗金 初八，张天诚按照约定，来到齐文家，开着他的奥迪车一起回了滨城，暂时住在了齐文租住的房子里。 第一天上班，齐文让人事和行政部门给张天诚办理了入职手续。 老板亲自从老家带来的人，不用说，那肯定是铁杆亲信了，两个部门很快就把手续办好了，工资核定跟其他正式员工一样，每月3000块钱。 年后的第一个工作例会，齐文先是听取了春节期间《征服》游戏运营情况。 技术人员统计汇报，由于春节期间游戏里投放了杀年兽爆装备等系列活动，70余组服务器同时在线人数比平时上浮了20%。 游戏内充值人数也随之增加，初步统计，平均每天盈利大约在10万元左右。 网络游戏果然是暴利行业呀。 公司所有员工都不禁心里感叹，怨不得老板倾尽全力开发这款网游。 一天就收入10万块钱，真可以称得上日进斗金了。 接下来，齐文对公司的近期工作进行了安排。 “公司现有的资金拿出300万来，用于进一步加大征服游戏线下网吧的推广力度。 推广部门要制定出详细的推广计划，下周报给我审阅。 产品部要做好征服游戏的后续任务和玩法的研发，包括资料片的陆续更新，确保不断地给玩家带来新鲜感。 导航网站这块的工作任务主要还是做好网站的维护，包括新增网址的筛选、各个网站的动态链接、死链接的剔除还有广告链接的管理。” hao123网址大全的日访问量早已突破了百万，占据了导航网站的大部分市场份额。 去年的alexa全球排名hao123导航网站升到第38位，超过国内许多着名专业网站，甚至直逼部分大型门户网站。 随着用户的越来越多，流量越来越大，网站的广告收入也在直线上升，现在平均每月都在80万左右，也是公司盈收的一大块。 “研发部门不是一直眼馋产品部门的网游业务嘛，今年你们也有了新的工作目标，那就是研发一款网页游戏。 你们不要小瞧了网游游戏，相对于大型网游来说，网页游戏研发比较简单，你们研发部的团队在招两个人就可以完成一款网页游戏的制作。 但是它的吸金程度可不亚于一般的大型网游。 大体的游戏创意我已经想好了，等会议结束后你们研发部留下咱们再共同探讨。 我敢打包票，这款网页游戏上线后，公司的小游戏网站也将鸟枪换炮，迎来一个质的飞跃。 行政部门和财会部门要做好和电信、银行方面的对接，确保《征服》游戏的服务器和玩家充值顺畅。 人事部门要继续做好今年的实习生招聘和选任工作，吸纳更多的新鲜血液，建立起公司的备用人才储备库。” 齐文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地下达了各项任务。 会后，研发部门单独留下。 齐文把自己的网页游戏创意简单跟他们介绍了一下。 “这是一款带有西方魔幻色彩的战争策略类游戏。创意灵感来自于电影《指环王》和单机游戏《英雄无敌》系列。 游戏里分人类、精灵、不死、矮人四个种族，分别占据了亚龙大陆板块的东南西北四角，通过资源生产、建筑建造、征兵研发来扩大各自领地，最终争夺大陆中央的皇城，将占据皇城的恶魔领主封印在地狱之中。 游戏的玩法主要有英雄招募养成。。。。。。” 齐文吧啦吧啦地说了能有半个小时，终于把他的游戏创意和大体玩法说完了。 “具体的细节和人物设定你们研发部门自己去完善。研发过程中有其他好的创意和玩法你们及时汇报，咱们共同研究。 最重要一点，这款游戏界面一定不要太复杂，最好伪装成那种类似文档的界面，还要有一键关闭功能，这样更方便白领上班摸鱼玩。” 最后，齐文又补充道。 研发部门的一干人等纷纷合上笔记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齐文。 这个老板也太妖孽了。听说《征服》游戏也是他的创意，里面的玩法大部分都是他设计的。 现在他又搞出来一款网页游戏，光听刚才的介绍，他们就知道，这款游戏一旦研发出来，肯定会大受白领一族欢迎。 尤其是那个伪装文档界面和一键关闭功能，简直太贴心了。 咋想出来的呢？ 众人交换着同样的眼神，纷纷回到了自己的部门，开始按照齐文的构思着手研发设计。 开完会，齐文就没啥事了，公司日常有张新明副总管着，他又忙乎自己的事去了。 新希望家园的新房年后就交付了。齐文得抓紧装修去。 找了一家比较靠谱的设计公司，齐文把自己的设计要求和总体风格大概说了一下，又带着设计师现场量房排尺，做出了装修设计方案。 之后，齐文又找了一个装修公司，将房子的室内装修大包了出去，看着装修的任务交给了张天诚。 忙完自己的事，腾出空来，齐文又让张新明约一下滨城高新区广电部门的分管领导。 公司游戏正式上线了，而且还赚了点钱，于情于理都要感谢一下领导，人家可是在游戏出版号的审批上帮了不少忙。 虽然齐文的公司目前纳税额还不是很多，但是潜力巨大。 高新区相关领导也把齐文的公司作为辖区内冉冉升起的一颗互联网科技公司新星来看，因此很给面子，找了个空闲时间，双方坐在了一起。 一顿大酒喝下来，双方感情增进了不少。 临散场时，齐文让张新明给领导的车里放了两箱台子和一箱华子，东北地区，人情世故很重要。 回到公司，齐文处理了一下近段时间的工作，没过几天，就接到了区里广电部门的通知。 让他代表滨城去粤东省的广北市参加第一届华夏国游戏产业年会，让他做好准备。 游戏产业年会的开幕时间是3月20日。 年会的规格很高，国家是由新闻出版总署、信息产业部和广北市政府共同举办的。 这么重要的会议，齐文当然得去，正好借此机会，认识一下业内大佬，这也是个难得的交流学习机会，顺便还可以为自己的公司打打广告。 订好机票，齐文提前一天飞往了广北市。 第149章 业内新秀 年会开始当天，齐文提前半小时到达了会场。 在会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齐文签到、领取会议资料，并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位置在第三排，稍微有些靠后。 作为业内新秀，这个位置也算合适。 前面都是领导和业内大佬，不过人还都没到。 坐在椅子上，齐文翻看着会议资料。 此次年会共历时两天。 第一天的议程是上午发布《2003年度华夏游戏产业》报告，盘点2003年国内游戏产业，下午举办主题论坛，展望2004年网游产业的发展趋势； 第二天开展2003年度华夏游戏产业最具影响力人物等11个奖项的评选表彰活动。 看完会议资料，齐文抬头，发现会场里已经陆续走进了不少参会者。 9点半，年会正式开始。 “本次游戏年会是国内游戏研发、出版运营、渠道分销企业与专业媒体欢聚一堂的年度盛会。 是国家新闻出版署、华夏国出版工作者协会为推动民族游戏产业发展而搭建的最新交流平台，旨在促进国内业界人士的健康交流，表彰自主开发的优秀游戏作品。 年会共有来自各游戏开发商、渠道商、运营商等以及国内知名媒体的300多名代表参与，出席此次会议的有。。。。。。” 坐在会场内，齐文边听着主持人的介绍边对号入座。 第一排的领导都不认识，第二排的大佬们前世在网上见过几个，像找狐的张朝光、今山的雷总、网益的丁三石，可惜人家不认识齐文。 上午的会议议程基本都是相关领导讲话，全程齐文都没找到和众大佬交流的机会。 散场时，大家都起身，一起向楼下的自助餐厅走去。 “张总，你好。我是17互娱公司的齐文，之前咱们两个公司有过合作。”齐文找了个机会，来到张朝光身边，自我介绍道。 对于找狐网的这个当家人，齐文还是有些亲近的，尤其喜欢他率真洒脱的性格。 “17互娱？齐文？”张朝光边走边回想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Hao123网址大全，《征服》游戏，知道不，都是我们公司做的。”齐文边走边补充道。 “哦，想起来了，是有过合作，你那个网站点击率挺高的。《征服》我知道，免费网游的先行者嘛，哈哈。”此时的张朝光还没被抑郁症所困扰，性格比较阳光开朗。 “张总过奖了，您才是华夏国互联网的第一人，堪称华夏互联网教父。”这点齐文对张朝光是很佩服的，马屁拍的真心实意。 “哈哈，教父，这个词我喜欢。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张朝光来了兴致，停下脚步，拦住了跟在身后的几个人。 “这位是网益的丁三石，这位是圣大的陈一桥，还有九成的CEO朱君。 他是17互娱的齐文。就是做《征服》游戏的那家公司，今年，他的游戏可是挺火呀。” 张朝光一一介绍道，末了又把齐文着重点评了一下。 齐文一一问好握手，态度十分谦恭。 这种场合，自然有场面上的交际规则，而且有张朝光在中间介绍，几位大佬也很客气的跟齐文认识了一下，还干巴巴地夸了他几句。 不过齐文还是注意到了，圣大的陈一桥明显有些敷衍，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轻蔑和敌意。 一行人来到餐厅，就餐后，稍作休息，开始了下午的游戏主题论坛环节。 首先上场的是网益首席架构师丁三石，他发表了题为《民族游戏的拓展路途》的演讲。 看的出来，这是一位有情怀，真性情的人物。 之后，开始了自由论述环节。作为华夏国互联网第一人，张朝光在这个环节客串了一把主持人。 他先是邀请了网益的丁三石和九成的朱君来到台上，三人坐在沙发上，讨论起国产网游的自主研发和国外网游的引进。 上个月，在数十家互联网公司参与的《魔兽世界》在华独家运营权争夺中，九成脱颖而出，最终拿下了独家运营权。 如今朱君正是意气风发，野心勃勃之际，因此，谈话中锋芒毕露，言语中对网益的回合制网游有些不屑， 丁三石也没惯着他，直接呛了一句：“外国的月亮不一定有华夏国的圆，魔兽世界再好，我也不玩！” 都是竞争对手，游戏好坏拿市场说话，在这里较真也没啥意义。 两人最后下了台，谁也不搭理谁。 接下来，今山的雷总，鹅厂的小马哥也依次上台，做了论述。 雷总对国产武侠游戏情有独钟，表示今山有意将剑仙情缘这个ID打造成一个经典的国产游戏品牌。 同时，他也简单介绍了今山的自主研发能力，表示国产网游在技术上，并不逊色于任何外来游戏厂商，我们应对于自主研发企业给予更高的期待。 看的出来，他在隐隐地声援着网益的丁三石。 这也是一个有情怀的CEO。 最后一轮，张朝光点了圣大的陈一桥和智冠游戏的杨晶上台。 两人一个是做网游的，一个是做单机游戏的，本来没什么利益冲突，但是杨晶谈到了国内的盗版游戏问题时，引发了陈一桥的共鸣。 他接过话题说道：“杨总说的对。盗版对于游戏来说就是一颗毒瘤，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可是有些人，玩不起正版游戏也就算了，反而去购买盗版的，我觉得，这也算是支持盗版游戏发展的帮凶。 市场经济，花钱买服务，天经地义。 游戏公司耗费巨资做出来的游戏，不能免费给你玩吧。 对了，就像某些游戏，天天打着免费的幌子，实际上游戏里却在大肆的卖着收费道具，这算不算是一种欺诈的行为呢。” 齐文在台下听的一愣，这是在说我呀。 “我靠，不就挖你两个人嘛，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嘛。” 你吐口水，我就掀桌子。 你让我难堪，我也不让你好过。 齐文只信一条：君子报仇，十年太晚，有仇必须当场就报。 第150章 炮轰传奇 齐文站起身来，举手示意着张朝光。 “这个问题，我想17互娱公司的齐总最有发言权。来，让我们欢迎齐文上台。”张朝光眼神看到了齐文，连忙说道。 齐文走上台前，接过话筒，也没坐下，直接站着说道：“在座的各位可能对我还不熟悉，我叫齐文，是滨城17互动娱乐网络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大型网络游戏《征服》就是我们公司出品的。”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纷纷小声议论着。 很明显，有些人确实不知道这个公司，在互相打听呢。 齐文顿了顿，接着说道：“刚才圣大和智冠对于盗版游戏的观点，我完全赞同，对于盗版，我们就是要严厉的打击。 而且我觉得陈董事长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花钱买服务，天经地义。 游戏本质上也是一种服务型的产品，你为玩家提供产品服务，玩家为此付出报酬。 我们的征服游戏从创建之初，就秉承一个理念，那就是努力为玩家提供最优良的游戏品质和最优秀的游戏服务。 为此，我们从华夏国的实际国情出发，推出了征服这款游戏，而且承诺不用点卡，不收取玩家时长费用，为的就是能给更多的玩家提供游戏娱乐服务。 至于游戏里的道具，也并不是强制性消费，玩家不购买这些道具，也可以有不错的游戏体验，当然，你掏钱购买了道具，能享受到的游戏服务体验会更加好一些。 我们的宗旨就是：让没钱的玩家也能免费玩游戏，让有钱的玩家能玩的更开心。 我想这应该算是陈董事长刚才说的花钱买服务吧，至于欺诈什么的，根本不沾边。 话说到这儿，我也不得不提一下市面上的另一款网络游戏了。 这款游戏，同样有着众多的游戏玩家，并且依靠收取玩家游戏时长费用和卖游戏道具赚取了大量利润，但是，这款游戏所提供给玩家的服务体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据我所知，这款游戏上线以来，已经爆发了不下10次的游戏漏洞和外挂事件。 外挂，大家都知道吧。对于网游来说，它比盗版更让人可恨。 许许多多在游戏里付出了时间和金钱成本的正常玩家，就因为有了外挂，让他们的付出变得一文不值。 这对玩家是极不公平的。 很多玩家要求该公司堵塞漏洞，严惩外挂。 可该公司是怎么做的呢？ 面对漏洞和外挂，反应迟钝，应对失措，处置无力，甚至采用回档这一极端手段来平衡游戏，导致了大量正常玩家游戏财产和时间成本的损失。 这种质量的服务，怎么还好意思收取几十、上百块钱的点卡钱？ 要知道，玩游戏的人群里有很大一部分还是大学生，他们买点卡的钱，有可能是饿着肚子从早餐钱里省出来的呀。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家游戏公司是吃着带人血的馒头，喂饱了自己，却不管玩家死活。 当前，随着网络游戏的发展，市场肯定会存在竞争，而且会非常激烈。 这场竞争是一场长跑，谁跑得最远、最久，谁才能跑得最好。 17互娱公司会始终保持一个平常心，在游戏产业竞争的过程中多为玩家的考虑，让玩家真正体会到公司作品的价值和意义。 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公司将全力打造更多的游戏精品，为国产游戏的繁荣兴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讲完了，谢谢大家！” 齐文一番长篇大论后，根本没给陈一桥反驳的机会，直接鞠躬下台回到座位上。 事实上，陈一桥也无从反驳。 齐文既没指名道姓，也没说出游戏名字，但是在场的业内人士都知道说的就是《传奇》游戏，他这时候跳出来自证清白，就是不打自招了。 关键的是，齐文说的那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这些在业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有目共睹。 吃了个哑巴亏的陈一桥，也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趣，匆匆和张朝光打了个招呼，下台离开了会场。 主题论坛到此结束了，齐文也起身准备离开会场。 张朝光下台来，叫住了齐文。 “齐文，没想到你人不大，脾气还挺冲。你这张嘴可比我还敢说，老陈这次可被你气的够呛。”张朝光觉得齐文的性格跟他很对脾气，忍不住跟他多唠几句。 “唉，还是太年轻，再怎么说，他也是前辈，我应该保持尊重才是。”齐文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还前辈，有我资格老吗？这家伙，搞游戏赚了钱以后，有点认钱不认人了，我也不爱搭理他。”张朝光看起来也有点烦陈一桥。 两人边唠边一起往外走着。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对网络游戏的理解还挺深刻，那句让没钱的玩家也能免费玩游戏，让有钱的玩家能玩的更开心。挺合我心意。”张朝光赞许地说道。 “因为我也是个网游玩家，所以对玩家的心理和需求理解的更多一些吧。免费游戏，我感觉以后会越来越多的。”齐文想了想，回答道。 “哦，照你这么说，老陈他们的传奇游戏以后也会改成免费模式吗？”张朝光感兴趣的问道。 “正如我刚才说的，网游市场以后竞争会更加激烈，在优胜劣汰的竞争规则下，只凭着一款产品吃老本，不顺应大势，与时俱进作出改变，最后终将被市场淘汰。”齐文说出了他的见解。 张朝光听完齐文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了自己公司的发展。 网游市场是块大蛋糕，吸金能力有目共睹，自己是不是也该顺应时代发展，拓展游戏业务呢。 “齐文，你回滨城的时候，顺道去我公司坐坐，咱俩再好好聊聊。”张朝光和齐文来到了大门外，临分别时邀请道。 “荣幸之至。正好我路过燕京，到时肯定登门拜访。”齐文连忙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是评奖环节。本次年会所有奖项均由参加大会的所有企业、媒体代表等在大会当场投票决出。 最终，今山力压群雄，获得了“2003年度华夏游戏产业最佳开发商”奖。 年度华夏游戏产业最具影响力人物奖颁给了陈一桥。 年度最佳游戏运营商：网易 最受欢迎的民族网游奖：《剑侠情缘》 最受欢迎的网络游戏:《大话西游2 》 最佳海外游戏引进奖：九成 最佳单机游戏厂商：智冠 年度最具潜力网络游戏：17互娱《征服》 听到自家公司游戏的名字，齐文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寻思着：“年度最有潜力奖，那就跟NBA的最佳新人奖似的呗。 本想着是来这里交流学习的，没想到还获奖了。 也许是自己昨天在论坛上说的那些话起到了一定作用吧。” 第151章 给你个副总干不干 回程时，齐文在燕京停留了一下。 按照约定，齐文专程去了找狐公司总部大厦，拜访了张朝光。 张朝光的办公室位于找狐大厦12层，视野开阔。 站在办公室里，就能眺望到不远处的清华科技园和中关村，这里上风上水，位置极佳，齐文羡慕的不得了。 张朝光对齐文的到来很是欢迎，这个年轻人有冲劲，有想法，很对他的脾气。 两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闲聊几句后，话题自然而然落到了互联网上。 齐文结合前世互联网的发展趋势，简单阐明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按照你的构想，以后互联网会在和用户的互动娱乐方面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是不是你把公司名字起做17互娱的原因呢？”张朝光听完齐文的话后，随意地问道。 “对，现在门户网站的格局基本定型，你们几家大型门户网站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动，要想在互联网商业上有所发展突破，网游是一个不错的切入口。所以，我先做出了《征服》。”齐文解释道。 “嗯，这是个不错的方向。你的眼光很准。找狐现在也在寻求多方位拓展互联网版图，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我很看好你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张朝光半开玩笑地说道。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齐文疑惑地问道。 “加入我们找狐，你我优势互补，共同携手把蛋糕做的更大。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司副总的职位，专门负责公司网络游戏业务板块，怎么样？”张朝光目光炯炯地看着齐文。 虽然张朝光和齐文总共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人和人的缘分就这样，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很合得来，有的人却一见到心里就烦。 对于齐文，张朝光很欣赏，而且他也真有意在网络游戏板块发力，相比之下，直接收购一个公司要比从头干起实惠的多。 “感谢张总的偏爱。但是我还想趁着年轻，自己闯一闯。”齐文委婉地拒绝了张朝光抛来的橄榄枝。 “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对了，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呀？”张朝光笑着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我准备逐渐剥离公司的其他业务，把精力主要放在游戏研发和推广上。”齐文简单介绍了一下。 “其他业务，你的那个网址大全吗？”张朝光想了想，说道。 “对，我准备把导航网站业务打包出售，张总有没有兴趣呀？”齐文也试探着反问了张朝光一句。 “哈哈，我们已经有一个门户网站了，这方面没有太大需求。”张朝光打着哈哈说道。 “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对你的导航网站感兴趣，你知道是谁吗？”张朝阳卖着关子接着说道。 “千度的李燕洪呗。除了他还有谁。”前世就是千度收购了hao123网站。 不过齐文只是心里想了想，嘴上还是谦虚地说着不知道。 张朝光击掌说道：“千度啊，他们现在正筹划着去美丽国上市，但是公司业务上还有短板，单纯的提供搜索引擎技术不足以支撑他的业绩数据，因此，他们搞了个千度贴吧。 但是目前来看，流量一般，我估计，你的导航网站他们会很有兴趣，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刚刚接受了Google1000万美金的投资，手里有的是钱。” 齐文内心狂喜，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有些苦恼地说道：“千度啊，我们的导航网站倒是跟他们有合作，但是彼此只是业务往来，再说了，李燕洪董事长我也不认识呀。” “我认识呀，哪天我跟他说一声这个事，算是给你们搭个桥。”张朝光热心地说道。 “那太感谢张总了，我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地方随便挑。”齐文感激地说道。 “哈哈，吃饭就免了，外面的大酒店我都吃腻了，中午还是我安排你吧，就在公司的员工食堂。 我跟你说，我们公司食堂做的饭菜不比外面大酒店的差，我特意雇了八个精通各大菜系厨子，来给我们做菜。”张朝光自豪地说道。 “您可真会享受。”齐文心里暗自腹诽道。 “那好，客随主便，我听张总的。大恩不言谢，以后张总有用到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齐文拿低了姿态，接着说道。 不管是从公司体量还是互联网行业地位来讲，对面这位大佬目前都是齐文还需仰望般的存在，而且张朝光还比他大十多岁，称一声弟，多少齐文还占点便宜。 “哈哈，你们东北人这点我很喜欢，为人处事不矫情。走，到饭点了，下楼吃饭。”张朝光站起身，招呼齐文一起去了餐厅。 张朝光果然没有撒谎，找狐公司餐厅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也真的有八个厨子。 回到公司后，齐文宣布了公司的获奖消息，员工们都大感振奋。 齐文把人事部门负责人和研发部门的李维、沈强叫到了办公室。 “李维、沈强，你俩是从今山公司过来的，应该对网络安全和黑客技术方面略有了解，现在公司准备成立网络安全部。 你俩的任务就是去招揽这方面的人才，不管是今山的也好，招聘的也罢，总之，你俩谁招到的人才数量多，质量高，网络安全部的部长就是谁的。 人事部门，你们要和他俩做好沟通合作，尽快把公司网络安全部门组建起来。”齐文吩咐道。 老话讲：“防人之心不可无。” 游戏产业年会上，齐文再一次得罪了圣大的陈一桥，以他的性格，保不齐会采取一些报复行动，所以，组建网络安全部门十分必要，这也是一个网络科技公司必备的重要部门。 几人领命而去，齐文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公司未来的发展。 之前在张朝光那说出售导航网站，齐文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导航网站在他的手里，只是作为一个网游的引流工具，虽然一直在盈利，但是远远没有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 这个赛道门槛低，技术简单，回报不大，而且现在市面也出现了很多类似的导航网站，同质化竞争很厉害，到了后期，难免会失去一些市场份额。 所以齐文准备趁着导航网站目前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时期，把它打包高位套现，回笼资金，专心布局他的互动娱乐产业。 千度，无疑是最佳的接盘者。 第152章 年内互联网行业最大收购案 千度公司的动作很快。 齐文回到公司不到一个月后，千度方面就派人来到滨城，专门针对收购hao111导航网站一事前来洽谈。 事实上，在千度之前，已经有过几家网络公司收到风声以后分别与齐文的公司接触过，想要把hao111网站收入账下。 但是，齐文一一回绝了他们，出售给千度，他还有另外一个考量。 那就是借此次收购，与千度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这时期，千度也启动了搜索竞价排名机制，这可是个大杀器。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借助千度的搜索引擎技术，宣传推广公司产品，能更好地促进自己将来的互联网商业布局。 会谈在齐文公司的小会议室里开始。 千度这边派出的是副总裁刘吉平，17互娱公司这边齐文亲自上阵。 会谈前，刘吉平先是表达了李燕红董事长对此次会谈的重视，但是由于他本人不在国内，所以不能亲自前来，特意委托他作以说明。 第一次接触，双方都在试探，想摸清对方手里有多少牌可打，但是千度方面不知道的是，齐文连他们的底牌都一清二楚。 前世盛传千度以5000万的价格和部分千度股票收购了hao123导航网站，都是网络上的以讹传讹，事实上，千度当年出到的最高价不过2000万，这一点，齐文在前世的官方报道中看到过。 几番试探之后，刘吉平给出了千度方面的收购价，1500万加千度3万的B股股票期权。 “这个老李，还真是够鸡贼。 只拿出了区区1500万加上3万股票，还是B股的股票，只有分红权没什么投票权，这是怕我抢你公司嘛。”齐文心中暗自腹诽道。 “刘总，这个收购价我们不能接受。 相信你们也清楚，hao111网站的流量有多强大，现在网站光是广告分成已经接近月入百万。 包括贵公司在内，都在我们的首页投放了广告，听技术人员讲，光是我们为你们引去的流量，就占据了百度搜索来源的30%以上。 而且据我们统计，导航网站已经占领了中国所有网吧60%以上的首页。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刘总作为业内人士很清楚。” 齐文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商业谈判就是如此，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所以齐文也不着急还价，先把事实讲清楚再说。 “是的，齐总，我当然知道。这也正是我们看重的商业价值所在。 但是，导航网站的短板也是客观存在的。投入成本低，门槛低，易于模仿，这点齐总不否认吧。而且现在市面上还有不少其他的导航网站，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去扶持另一个hao111出来。”刘吉平辩解道。 齐文点点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当然可以。我相信以千度的技术和能力，完全能在做起一个新的导航网站，但是你们要付出的成本会是多少？ 要知道，人的某些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对于网民来讲，上网先找hao111网址大全，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要改变这个习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互联网的竞争，说到底就是入口的竞争，得入口者得天下。搜索引擎、导航网站，浏览器、门户网站、社交网站等等，就是流量入口。 贵公司现在只有搜索引擎这一个抓手，短板也是很明显的吧。 据我所知，想在美丽国的纳斯达克上市，以贵公司目前手中的筹码，恐怕打动不了那些外国佬。估计，李董这次去国外，就是去美丽国说服那些投资人去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刘吉平失声道。 齐文笑着说道：“哈哈，猜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贵公司收购了hao111，倒是手握搜索引擎和导航网站两大流量入口，业绩和数据都会比较亮眼，这对于贵公司的上市，无疑有极大的促进作用。是不是呀，刘总？” 刘吉平没有回答齐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齐总，那您希望以一个什么价格出售呢？” “3000万，加5万的B股股票期权。”齐文脱口而出了一个报价。 “这价格太高了，李董没有给我这么大的授权。我需要请示一下李董后，再给您答复。”刘吉平摇头说道。 “好的，我可以等，但是提醒刘总一句，美丽国的那些投资人可是手握着美金有些等不及了。”齐文开了句玩笑。 刘吉平走了以后，齐文把公司中层叫到了会议室开了个小会。 主要是宣布了公司要出售导航网站，全力打造专业游戏平台的决定。 虽然公司是齐文独资的，他拥有最终的决定权，但是涉及每位员工的切身利益，齐文决定还是跟他们说明一下。 大家都没有异议。公司是老板的，他们都只是打工者而已。 况且齐文还许诺，导航网站被收购后，公司将拿出之前导航网站收入的一部分钱来给大家分红，那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李维民，你回去后，马上把千度在导航网站相关搜索板块的排名调到后面，我要让他们看看，导航网站对他们到底有多重要。”齐文恶趣味地说道。 第二天，刘吉平顶着两个黑眼圈再次来到了齐文办公室，看来是昨晚熬夜跟身在美丽国的老板通过电话了。 “齐总，李董对您的报价也感觉有点高，他提议我们双方都各让一步，2000万的收购价和3万B股股票期权，您看怎么样？”刘吉平试探着说道。 “5万B股股票期权。要知道，你们公司目前能否上市还是未知数。”齐文立马还价道。 刘吉平装作为难的样子，在那愁眉苦脸，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昨晚李董给他的底线就是2000万加5万B股股票期权。只不过他出于谈判技巧考虑，才压低了2万股票期权。 “那好吧，齐总，我代表公司初步同意了您的报价。具体的合作细节和合同需要李董回来后和您在商定。”刘吉平想了一会儿后，如释重负地说道。 “恭喜贵公司，在上市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齐文心情不错，笑着和刘子平说道。 2004年4月30日，千度宣布以2000万人民币和5万股股票的价格成功收购17互娱网络科技公司的hao111网址大全。 双方还就今后在互联网相关领域的发展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但具体的协议内容双方都选择了保密。 消息一出，在互联网行业掀起了轩然大波。 各相关媒体纷纷发声：“一个没有技术含量、商业模式简单的网站为何受到千度的如此器重，它的商业价值在哪儿？” “这个今年最大的互联网行业收购案，背后有何深意？” 对此，千度的CEO李燕洪的评价是：“正是由于它的简单，所以简单到你无法去超越它。千度收购hao111，就是要把导航网站这块最大的互联网使用人群揽入怀中。” 业内人士分析认为，千度收购流量在全球排名第38位的hao111，可能是为在纳斯达克上市增加筹码。 收购hao111之后，其流量将会有很大的提高，而千度未来若在纳斯达克上市，打出“全球中文网站流量总和第一”的概念，将更能获得投资者的认同，从而提高整体市值和IPO金额。 而17互娱公司，也获得了一大笔发展资金，未来，他们又会有什么新动作呢？ 所有人拭目以待。 第153章 日渐没落的传奇 至于17互娱公司，也因为这次收购案成功刷了一波存在感。 加上之前游戏产业年会上的获奖，17互娱和创始人齐文的名字在业内也逐渐被人们所熟知，特别是他在游戏产业年会上对某游戏的批判，更是引起了大部分年轻玩家群体的共鸣。 虽然齐文没明说，但是网友们都知道说的就是《传奇》了。 一时间，网络上跟风批判传奇的人多了起来。 圣大公司觉得挺冤，现在市面上的网游除了那个搅屎棍一样的免费《征服》，不都是收点卡的嘛，为什么偏偏把矛头对准我们呢？ 网友们纷纷呛声道：“人家网益虽然也要点卡，但是他们在游戏里开通了点卡和游戏币互换通道，玩家还可以在游戏里挣钱换点卡。” “你们传奇呢？游戏外挂横行不说，点卡还死老贵，同样是国战游戏，征服十国混战比你们这有意思多了，还不收点卡。” “为什么你们不学学人家？” 网友们的畅所欲言，直接怼的传奇官方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网友们见官方熄火，斗志更加昂扬，各大论坛充斥着批判传奇的帖子，偶尔有传奇的死忠玩家出来反驳两句，很快就被广大网友喷的体无完肤，默默潜水去了。 唉，说到底，还是自家游戏做的不行啊。 这波舆论导向，让很多热爱传奇的玩家立场产生了动摇。 “是呀，市面上现在游戏这么多，为啥我们非得玩这个呢。 老子花钱是来享受游戏乐趣的，不是让那些用外挂的玩家来虐的。” “走了，删号不玩了。” 短短一个月，圣大传奇游戏同时在线人数就从之前的50多万降到了不足40万人，这款当年爆火的经典游戏逐渐走向了下坡路。 其实，传奇的没落除了因为外挂和私服之外，盛大自身的原因还是占很大一部分的。 尤其是在外挂出现之后。 众所周知外挂对游戏的损害是很大的，但是圣大一班人却对此事并不上心。 外挂数量少时，他们对外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游戏内外挂肆虐之后，圣大才慌了，连忙采取补救措施。 但是当时圣大正跟韩国的传奇厂商娱美德公司关系闹得很僵。 起初是圣大抗议源代码泄露，然后拒绝支付代理金，后来索性收购了韩方企业股权。 之后，圣大为了理顺双方的关系忙的焦头烂额，所以对外挂的治理一直没有好的办法。 圣大对此也很无奈，在之后的每次游戏更新后，外挂很快就会出现，而盛大却一直都没有对此进行严厉打击，这也导致很多无法忍受外挂的玩家而退游。 后期，传奇私服的成立，更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2002年9月份传奇源代码泄密，意大利英文版传入国内。拿到私服版本的人开始对私服进行安装、汉化。 等到10月的时候，大部分私服开始外测，12月开始就有人出售不同的私服版本。 据不完全统计，2002年12月到2004年之间，市面上诸如蓝色传奇、黯然谷版、传奇秋风版，热血风云版等私服版本不下10个之多。 私服凭借更新速度快和更为优秀的游戏环境吸引了很多玩家的到来。 反之，官服传奇的更新速度却极慢，更新的质量更是差劲，很多新的地图只不过是将老地图打乱拼凑出来的罢了，地图中的怪物都没有什么变化。 圣大这种敷衍的做法也是惹怒了玩家们。引发了又一波的退游潮。 与传奇的日渐衰落相反，国内其他网络公司开始纷纷涉足网游市场。 2004年3月3日，华夏国版《A3》网游开始公开测试，并引起国内玩家较高关注。 2004年5月，找狐网成立了燕京火狐数码科技有限公司，并任命王涛担任总经理及找狐游戏总监，负责找狐旗下全线游戏产品的研发和运营。 同时，找狐网宣布，已经购买到了相关版权，旗下游戏公司开始研发大型网络游戏《天龙八部》，找狐公司的游戏业务获得实质性提升。 2004年5月13日，圣大互动娱乐有限公司向美国SEC提交了纳斯达克上市申请，计划融资1亿美元。 但由于公司主营产品管理失当、财务及运营状况有恶化风险、上市模式法律存在缺陷等硬伤存在，最终折戟纳斯达克。 据民间传说，陈一桥从美丽国回来后，在办公室里连摔了三个杯子。 齐文听到这个传说也是莞尔一笑。 圣大，你的上市之路注定坎坷，因为你遇到了我。 接下来在网络文学上的狙击行动，对你才是致命的一击。 没错，齐文又盯上了网络文学网站！ 网络文学是互联网技术与文学相结合的产物，同样，也是很多游戏创作的源泉。 前世，齐文还玩过几款网络小说改编的网游，像《诛仙》，《凡人修仙传》之类的。 所以，这块蛋糕，齐文也是眼馋了好久，但是之前时机一直不太成熟，主要跟网络文学发展的进程有关。 一直以来，1998年在网络上发表《第一次亲密接触》，被认为是网络文学的起点。 与传统纸质文学作品相比较，《第一次亲密接触》章节非常简短，情节有趣，没有大段描写而带来的冗长感，迅速掀起全民阅读热潮。 这期间，网文界经历了个人网站时代，BBS时代以及网文站时代。 榕树下、西陆、卧虎居、黄金书屋、翠微居等一些个人站论坛或是网文站等凭借其在某个阶段强大的影响力在网文发展史上留下不能忽视的烙印，它们是该时期的主角。 但是，这个阶段的网文行业并未成型，没能形成规模产业。 2002年5月15日，奇点中文网成立，标志着网络文学商业化道路的开始。 2003年下半年，奇点中文网开始实行VIP制度，并于11月正式开始在线收费阅读，网络文学商业化道路确立。 齐文前世也正是这个时候接触网络文学的。 看的第一本网络小说，就是奇点中文网上连载的《小兵传奇》。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资深书虫，后来看的多了，自己还尝试着写了写。 不过据说奇点在初创时期，也是困难重重的。 听闻在2004年上半年，奇点因为支付作家的稿费资金不足，创始人甚至准备把自己的房子给抵押了。 直到后来，圣大看中了这块蛋糕，在2005年出资收购了奇点中文网，才让这家原创文学网站起死回生。 而此时，才2004年，正是抢先入手奇点中文网的最佳时机。 刚好公司出售导航网站入手了2000万现金，齐文准备分出1000万用于征服游戏的推广，剩下的1000万，齐文要全部砸到收购奇点中文网上！ 第154章 武文晖其人 这次收购，齐文没有亲自去。 通过上次与千度的收购合作，齐文也学到了不少经验。 这次他照葫芦画瓢，派了公司行政副总张新明去。 一是先去摸一下这个公司的底细，二是初步试探着接触一下对方。收购金额，齐文先给出了700万。 张新明飞去了沪市，齐文则抽出时间去看看了自己的新房子。 房子已经装修完了，目前正在开窗通风放放味道。 齐文挨个房间看了一圈，比较满意，因为齐文选择的是精装，因此用的装修材料都是高档环保材料，屋子里的味道不算大。 只要再买点家具家电，就可以入住了。 这种小事，齐文交给了张天诚去办，自己人用着放心。 五天后，齐文搬进了新家，租的那个房子，因为房租还没到期，所以先让张天诚住着。 张新明正好也从沪市回来了，齐文回到公司，听取了他这次沪市之行的收获。 “老板，按照您的要求，我去了以后先找人调查了一下奇点中文网的基本情况。 他们公司共有5位创始人，大boss是林亭峰，现任总经理是武文晖，其他3人分别是公司董事。 目前，他们5人对收购这事内部意见还不是很统一。 我提出咱们得收购意向后，大老板林亭峰有意接受收购，但是总经理武文晖持反对意见。 而且在我看来，他在公司的话语权挺重。 据我了解，他们公司的商业模式、运行机制好像都是此人策划主导的，其他3人没什么意见。 我看，此次收购的关键点就在这个武文晖身上。 我回来之前，他们说内部在研究研究。我等了两天，也没给我明确答复，所以我就先回来跟您汇报下，看看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张新明汇报完毕，等着齐文的指示。 “武文晖，武文晖？我需要这个人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齐文吩咐道。 “我马上派人去调查。”张新明接到了任务，转身出了齐文办公室。 “武文晖，男。粤东省人。2000年，毕业于燕京大学计算机系。最大的爱好是阅读小说。 2002年，武文晖参与发起并创立奇点中文网，在文学网站建设早期，武文晖因为有计算机专业背景，所以主要负责编程、技术维护一类的工作。 在担任起点中文网总经理后，策划并主导了网络文学界第一套完整的电子出版支付系统，以及网站内容管理系统的建设。。。。。。” 一个星期后，齐文拿到了武文晖的详细资料，他挑重点看看了，心里对这个武文晖有了初步的画像。 这是个理想主义者，只专注于技术，这也是工科男的典型特征。 “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了。”齐文点点头说道。 三天后，齐文带着张新明来到了沪市。入驻酒店后，齐文让张新明先约武文晖私下出来谈谈，探探他的口风。 对方的老板亲自来了，武文晖也很重视，答应先谈谈看。 东北人谈事喜欢先吃饭喝酒，然后再说。 齐文也不例外，他让张新明在酒店定了个包间，安排了一桌饭菜。 晚上6点，武文晖准时赴约。一见面，武文晖惊讶道：“原来齐总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 齐文谦虚的客气了下，反过来恭维了对方几句。 对于这样的工科直男，用东北话讲，只能顺毛捋，好话哄着才行。 双方落座，先吃起饭来。 武文晖酒量不大，齐文也不勉强。 两人喝了几杯后，武文晖放下筷子，开口说道：“齐总，我是做技术出身的，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贵公司出700万收购奇点，价格有些低了，我们不能接受。 而且我本人对贵公司收购奇点后，能否让奇点发展壮大起来也持不确定态度。” 齐文笑了笑说道：“武总，今天是私下聚会，咱们先不谈收购的问题。 你是网络文学的先行者，正巧我个人也十分爱好网络文学，不如咱们探讨一下这个话题如何？” “哦，齐总也爱看小说？”武文晖反问道。 “嗯，从小我就喜欢看些岳飞传之类的话本。上学时，更是迷上了武侠小说。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这些武侠小说巨匠的作品我都看过。 工作以后，时间比较少，但也看过你们奇点中文网上的几部小说。只是作者更新太慢了，还没看完，还有部分写的挺精彩的，结果断更了。”齐文无奈地说道。 “是啊，网络文学创作不易，作为网络文学平台，留住好作者也不易。”武文晖深有感触。 “但是，我个人认为，武总你提出的以“VIP阅读收费”为核心的商业化设想，是十分正确的，而且也是很有发展前景的。”齐文肯定地说道。 “是吗？那齐总的见解倒是与众不同了，要知道，现在大家普遍认为网文就应该免费，而且现在几个大型文学网站也在坚持免费，很多人对我这套理论深表质疑呢。”武文晖自嘲地说道。 齐文断然道：“那是他们目光短浅。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有着很大的不同。传统文学更偏向艺术性，而网络文学，我认为更偏重娱乐性。 作为一家以网络文学为主体的互联网企业，如果不盈利，拿什么维持下去？ 市场经济，不是只靠兴趣就能生存下去的。 想要生存，就必须获利，如果说不收费是等死，那收费就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这是我的观点。” “你分析的太对了，齐总。我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想的。那么，齐总，你对网络文学现在的商业模式有什么高见？武文晖谈兴大起，主动提问道。 “哈哈，高见谈不上，只是有些个人的看法。 首先咱们还是拿你们奇点来举例。 据我们了解，你们现在的业务发展很快，团队每天需要处理两三千万人次的流量，管理至少一两百人的作者队伍。 资金、资源、运营经验和平台，已经成了制约你们发展的刚需。这点我说的没错吧。武总？” “嗯，网站现在运营是有些困难，人多开销大，而且很多机制还不成熟，这点我承认。”武文晖坦白道。 齐文接着说道：“我想，之前应该也有风投找过你们，想对公司进行投资。你我都知道，风投想赚的是快钱，要求几年之内公司就要盈利，然后他们好高位套现。 但是对于网络文学来说，我这边更看重的是稳定的长线投资价值。 而且，我也有足够的资源和推广理念来实现这种长期价值。 当然具体的模式，这里不便细说。我只能透露一点，如果我们收购奇点，后续还会稳定地进行长期投资。武总，明白了吧？” “哦，看来齐总对网络文学的商业模式很看好，而且胸有成竹。 实话跟你说，之前确实有风投找过我们，但是我知道，他们并不看好公司的未来，只是想借鸡下蛋而已，而且给出的价格也偏低，所以，我并没有答应他们。 如果齐总刚才说的话不是信口开河的话，我觉得，我们双方还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收购的问题。”武文晖被齐文提到的网络文学未来前景和长期价值所打动。 这一点，与他在网络文学发展上的观点不谋而合。 “哈哈，武总，我也是个理科男，做事情喜欢稳妥把握。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和清晰的发展思路，我不会头脑发热般地进军网络文学产业的。 相信武总对我们公司也做过一些调查了解，征服游戏就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包括前不久卖给千度的导航网站，也是我做出来的。 收购奇点，只是我们17互娱公司其中的一个板块业务，未来，我们还要多方位、联动式发展互动娱乐产业。”齐文笃定地说道。 “原来征服和hao111导航网站都是齐总做的。这我真没想到。 看来齐总的野心很大呀，这也是我们这些从事网络文学的人所欠缺的，我们只想着能把一块做好就不错了。”武文晖赞叹道。 “不，他们没有野心我信，但我认为，武总你是个有理想的人，你对网络文学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发展思路。 只是目前，欠缺一个供你发挥的平台而已，如果给你一个更高更大的平台，你会比现在做的更好。 这里，我可以私下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如果我们收购奇点成功的话，我会对17互娱公司架构进行重组，由我担任公司总裁，而你会是公司副总裁兼奇点公司总经理，全权负责公司网络文学板块业务。我相信，奇点在你手里，会走的更稳更远。”齐文抛出了橄榄枝。 “这个，齐总，我真没考虑过。那奇点其他几个创始人怎么办？”武文晖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了齐文这边，开始考虑起后续问题的处理了。 “降为副总，辅助你处理奇点的各项事务，说实在的，你们几个人里，我更看好你的能力。其他人如果有不愿意干的，我会给他一笔钱套现离场。”齐文杀伐果断地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说服他们留下。毕竟奇点当初是我们几个一手创立的。”武文晖有些伤感地说道。 “哈哈，这么说，你是同意收购了。”齐文兴高采烈地说道。 “齐总你太狡猾了，说好了不谈收购的问题，结果聊着聊着网络文学就绕了进来。 说实话，我是被你对网络文学未来的发展信心和前景所打动了，而且我们现在确实也缺钱，之前的坚持，多少也想再加些筹码。”武文晖无奈地说道。 “可以，收购价我给你们加到800万，那几个创始人如果套现离场的话，我每人再给他们100万。”齐文豪气地说道。 “齐总真是大气。我知道你刚卖了导航网站，现在不差钱。”武文晖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第155章 烧钱的互联网行业 2004年6月，互联网行业再起波澜。 17互动娱乐网络科技公司宣布以现金交易的方式，出资800万收购奇点中文网，但该公司并没有透露收购的详细细节。 紧接着，奇点中文网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 原有的5个创始人只有武文晖留任奇点中文网总经理，其他4人据说套现了一笔资金离场。 17互娱网络科技公司总裁齐文表示：“收购奇点中文网将帮助17互娱拓展在中文在线娱乐市场的发展布局。 奇点中文网拥有丰富的原创在线内容，这与公司的互动娱乐发展战略是相互吻合的。 原创文学是许多娱乐创作的源泉，像哈里波特和指环王都是源于文学的娱乐作品。拥有这些原创文学，将促使公司能够依靠这些文学作品的故事情节开发出更好的网络游戏和其他互动娱乐产品”。 今年上半年，17互娱公司的动静有点大。 先是卖出了导航网站，回手又买下了奇点中文网，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而远在沪市的圣大集团总部，陈一桥正阴沉着脸，站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眼神阴郁地望向东北方向。 虽然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但依然压制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就在十分钟前，他刚刚把公司企划部的负责人骂了一通。 自纳斯达克上市失败后，陈一桥回来也总结了原因，传奇游戏这一块，确实牵扯了公司太多精力，而且各种问题已经积重难返，他其实已经有些放任自流了。 而公司研发部门自主研发的英雄时代游戏，上线后也反应平平。 这种情况下，他不得已开始将眼光瞄向了网络游戏以外的其他互联网业务。 网络文学就是他发现的另一个宝藏。 为此，他让企划部着手调查华夏国现有的大中网络文学网站运营情况，并有针对性制作详细的收购方向和收购计划。 昨天，企划部负责人将收购方向和计划书刚放到他办公室的案头，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只是大概浏览了一下。 结果，今天就传来了17互娱公司收购奇点中文网的消息。 奇点中文网，他在企划部的收购计划书里看到过，里面提到的第一家收购意向公司就是这家。 如今却被齐文抢先一步。 陈一桥气的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于是把企划部的负责人叫过来好顿骂。 “齐文，又是你这个小赤佬，你怎么处处跟我作对。不过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些商业眼光。 你收购奇点中文网是吧，那我就把其他的网络文学网站一网打尽，整合成一个，凭我圣大的财力和资源，完全能打造出来一个比奇点更好的网络文学网站，看你我谁能笑到最后。” 陈一桥收拾心情，又回身拿起电话，将企划部的负责人叫了进来。 可是陈一桥并不知道，此时的齐文就在他身边。 是的，齐文也在沪市，而且正忙的焦头烂额呢。 公司正式将奇点中文网纳入囊中，那就需要在人力、销售渠道和社会资源等多个方面给予奇点支持，好尽快让这个网站健康的运营下去。 为此，齐文这段时间一直在沪市奇点中文网子公司这里。 他要详细了解奇点中文网现在的运营情况，并且根据现状，制定出来一段时间奇点中文网的发展规划和大致方向。 此刻，他正拿着工作人员递交上来的公司情况说明细细地看着。 奇点中文网目前已经发布了大约2000部文学作品，总字数超过了1亿。 此外，奇点网还获得了大约30部畅销作品的电子版权。目前已有大约1千名作家授权奇点网出版他们的作品，网站每日的页面浏览量达300万左右。根据Alexa网站的排名，起点网的日浏览量在中文网站中目前排名第86位。。。。。。 齐文看完了网站情况，心中大体有了考量。 思考了一会儿，他把武文晖叫了进来。 几天后，奇点中文网就在主页面发布了一系列网站改版和活动计划。其中包括付费制度和VIP制度的规范，还有新推出了网络文学作家明星打造计划、新人扶持计划等等。 一系列活动的火热出炉，让奇点中文网再次焕发了勃勃生机。 网站上涌现出了一批优秀作品和作者，像《天鹏纵横》等一批VIP作品相继上架，为起点带来了大批VIP会员，血红的《升龙道》等作品的签约加盟，更是极大的充实了奇点的作家群。 这也标志着，以奇点中文网为首的网络文学商业化进程不断加快。 回到滨城，齐文召开例会，听取了上半年各部门工作情况。 到6月份截止，征服游戏服务器数量已经接近100组，最高峰同时在线人数达到了70万，远远领先于市面上其他大型网游。 征服大火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得益于齐文拿出的1000万推广经费，成功将征服推广到了中小城市，甚至是部分县城的网吧。 二是源于《传奇》的没落。市面上的大型国战网游现在就这两款，传奇外挂肆虐，导致很多喜欢国战的玩家纷纷转投《征服》旗下。 “真是《传奇》跌倒，《征服》吃饱呀。”齐文心里暗喜道。 财务部门的统计报表显示，上半年征服游戏给公司带来的净营收达到了3千多万。 这笔钱，齐飞打算分成三部分使用。1000万用来优化征服游戏服务器以及研发公司下一款大型网络游戏的前期费用；1000万继续投入到了游戏推广中。 下半年，齐文准备利用国庆、元旦春节等节假日高峰期，在征服游戏中策划推出系列活动，来进一步吸引玩家。 最后留出1000万，注入到奇点中文网，那边刚刚起步，需要的资金缺口比较大，迫切需要支援。 研发部的网页游戏也已经制作出来了，目前正在进行前期测试。估计十月份能够正式上线。 钱来的快，花的也快，互联网行业就是如此烧钱。 第156章 我也要选秀 整个7月，齐文都不想动弹，只想老实待在办公室里抽空玩会自家的征服游戏。 公司越来越大，他个人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上半年，他忙的团团转，就连崔玉霞的药店开业都没顾得上去。为此，崔玉霞还埋怨了他几句。 好在这个月公司事情不太多，一般的事务都交给了张新明处理，齐文抽出时间，带着崔玉霞来看了看他的新房子，顺便请她吃饭。 崔玉霞其实也挺忙，药店刚开不久，有些地方还需要完善，而且她还不舍得多雇人，就招了一个店员，自己也得天天在药店坐班。 但是两人实在太长时间没见面了，虽然晚上经常煲电话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因此，崔玉霞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药店交给了店员看管，跟着齐文上了他的奥迪车。 今天，齐文给张天诚放了假，让他去滨城溜达玩玩，自己要跟崔玉霞过二人世界，他跟着不方便。 两人先是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在外面吃了顿西餐。 齐文其实不太爱吃这玩意，但是崔玉霞没吃过，想尝尝味道，齐文只好带她去西餐厅吃了一把。 吃过饭，齐文开车拉着崔玉霞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门，崔玉霞就被震撼到了。 “这么大的房子呀，装修的真好。”崔玉霞边换拖鞋边赞叹道。 “还行吧，就是我一个人住空了点。”齐文暗示道。 崔玉霞没接茬，穿着拖鞋开始左看右瞧起来。 齐文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着她清凉的穿着，小腹之处升起了一团热火。 “哎呀，你跟着我这么近干嘛，差点撞到你。”崔玉霞一转身，两人差点来个对对碰。 “那个，没事，我给你倒点喝的吧。可乐还是橙汁？”齐文有些尴尬地说道。 “可乐吧，我要冰镇的。”崔玉霞来到客厅的窗户前，把所有的窗户都开到了最大。 “我咋感觉这滨城的夏天没咱老家凉快呢？”崔玉霞坐在沙发上接着说道。 “差不多吧，可能是这两天没有风的原因，有点闷热。给，冰可乐。”齐文从厨房边搭话边拿着两瓶饮料走了过来。 崔玉霞接过可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喝完还用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齐文也拿着可乐瓶子挨着崔玉霞坐了下来。 “哎呀，大热天的，别挨那么近。”崔玉霞往一旁挪了挪。 “有那么热嘛，要不我把空调打开。”齐文说着要起身找遥控器。 “不用，我吹空调头疼。还是自然风比较好。”崔玉霞阻止道。 “你看电视不？” “好呀。反正待着也没啥事。” 两人一问一答间，齐文用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 齐文把遥控器递给了崔玉霞，顺势又往她那靠了靠。 “你这有没有燕京卫视啊，我这几天正看《血色浪漫》呢。找到了，正好刚开始演。”崔玉霞也没在意，按着遥控器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频道。 两人边闲聊边看着电视剧里的故事情节。 这部电视剧齐文前世也看过，情节大概都记得。 电视里正演到钟跃民在陕北下乡插队那段，他认识了秦岭，思想的默契与相通，让两人感情迅速升腾。 后来马主任走后门为钟跃民争取到了去当兵的名额，走之前，两人依依不舍，在草垛上彼此奉献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电视里两人的卿卿我我，齐文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偷偷地把手挪到了崔玉霞的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她，崔玉霞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继续盯着电视屏幕，装作专心看着电视。 屏幕上，一对男女正在彼此喘着粗气撕扯对方的衣服，崔玉霞也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齐文看到她娇羞的样子，心中的欲望再也压制不住，他侧过头，深情地注视着崔玉霞，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迅速升温。 崔玉霞也知道齐文要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如干柴碰上烈火。 她轻轻转动了一下身子，闭上了杏眼，朱唇微启。 齐文心中大喜，这是默认了呗，那还等啥呢。 他搂着崔玉霞的左手上移，将崔玉霞的头扳了过来，然后像老鹰叼小鸡似的猛扑到她的嘴上。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崔玉霞有点惊慌，但很快就被这感觉陶醉了。 缠绕的舌间摩挲，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伸出双手抱住了齐文，想抱得紧些，再紧些。 两具身体顺势倒在了沙发上，身体贴合在一起，齐文的大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崔玉霞身上游走...... “不要，齐文，不行，现在还不行。”崔玉霞猛然清醒了过来，双手按住了齐文正在褪她衣物的双手，脑袋也侧向了一旁。 “我就蹭蹭，不进去。”齐文欲火攻心，还想在继续。 “不行，真的不行。我们还没结婚呢。” “结，马上就结。”齐文压着崔玉霞，身体在不停的扭动着。 “真的不行，我求你了，齐文。”崔玉霞有些带着哭腔的说道。 看着崔玉霞焦急的神情，齐文逐渐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精虫上脑了吗？ 他慢慢冷静了下来，松开了双手，亲昵地抚摸了一下崔玉霞的小脑袋，双手大拇指轻轻地在崔玉霞蹙着的双眉上捋了一下，将她眉间的皱纹舒展开，嘴上温柔地说道：“别紧张，放松，总皱眉可容易长皱纹哦。” “你先起来吧，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崔玉霞松了一口气说道。 齐文尴尬地起身，姿势别扭地坐回了沙发上。双手扣在两腿之间，像是在掩示着什么。 崔玉霞也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生气了吗？” “没事，就是有点热。”齐文拿起冰可乐，连着灌了几大口。 “那个，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话吗？”崔玉霞接着问道。 “哪句话？”齐文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结婚的那句。”崔玉霞低着头小声说道。 “真的呀，不过马上是够呛，公司现在正处在爬坡的关键时期，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再说咱俩还没见过双方父母呢，等过一阵子不忙了的吧。”齐文解释道。 “嗯，正好我这段时间也没空，药店那边也离不开人。”崔玉霞也找了一个理由。 “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话题到此结束，两人也没有心情看电视了，崔玉霞就提出要走。 “好，那我送你。”齐文起身，拿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 车上，两人都有些尴尬。齐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靠在中间的扶手上，沉默不语。 崔玉霞见状，主动将小手覆在了齐文的手背上，轻声的说道：“别生气了，等结婚那天的，我一定给你。” 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滑腻，齐文心情好了不少。 什么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存在的，两世为人，齐文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 送完崔玉霞，齐文回到家，百无聊赖，只得继续看起了电视。 “我靠，这不闰土少年嘛。” 电视上，东方卫视正在播放着一台选秀节目，一个穿着打扮土里土气的男孩正在卖力地唱着歌。 “选秀，这是《我型我秀》呀。”齐文看着电视里男主持人的介绍，嘴里嘟囔着。 “对了，选秀，我也要搞选秀！这种方式，也可以拿来宣传推广自家的征服游戏呀！” 第157章 《征服》选秀 第二天到公司以后，齐文就坐在电脑前写起了这次征服游戏选秀活动企划案。 按照他的构想，这次选秀主要通过网络投票的形式，分三大块活动举行。 一是“我为征服代言”为主题的征服代言人选拔活动。 只要玩家感觉自己形象气质佳，而且有过征服游戏经历的都可以报名，最终在全国范围内共选出两名代言人，一男一女。 二是征服真人秀活动。选拔范围为征服游戏所有女玩家。其中设最美女玩家奖，最受玩家喜爱奖，人气宝贝等奖项。 三是征服征文大赛活动。选拔范围面向所有征服游戏玩家。其中设最美故事奖，最佳文笔奖，最佳游戏攻略奖等奖项。 每个活动的得奖者，齐文都为他们准备了丰厚的奖品，有现金奖励，也有征服游戏道具奖励等等。 这次选秀活动对于17互娱公司来说，是一项很重要的宣传和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营销活动。 公司现在的维护运营部更偏重于技术方面多些，对此类的活动没什么经验，因此，齐文决定将运营部单列出来，主要负责公司今后的对外宣传和营销，包括这次选秀活动。 “但是这个部长由谁来当合适呢？”齐文把人事和推广部门的负责人叫到了办公室，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销售推广总监丁子铭想了一下，推荐了一名人选：“我看现在负责征服游戏论坛的叶珠比较适合这个位置，就是年轻了点。” “哦，介绍一下这个叶珠的基本情况。”齐文向人事部部长黄紫莹说道。 “叶珠，女，24岁，毕业于盛京大学艺术与信息工程学院传媒专业。 之前在公司任实习生，后因表现优异留在了公司，现任征服游戏论坛心情故事、网络杂谈两个板块的版主，其他具体的详细资料需要我回去调档案查阅。”黄紫莹干练地回答道。 “你把她叫过来，我跟她谈谈。”齐文让两人先回去，叫叶珠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休闲，带着黑框眼镜的姑娘敲门进了齐文办公室。 “齐总，您找我？”叶珠声音清脆的问道。 “嗯，你先看看这个，然后说说你的想法。”齐文指了指桌上的企划案，说道。 “选秀？齐总，这个想法真是太时髦、太新颖了，而且覆盖面还很广。 代言人这块我不敢说，但是这个征服真人秀和征服文学选拔活动，我相信肯定能够吸引大批的年轻玩家参与。 尤其是征服征文大赛这块，现在游戏论坛里就有不少类似的帖子，我基本都给置顶了，每天点击观看的人数很多。” 叶珠看完了齐文交给他的企划案后，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你把这个企划案拿回去，按照这里的总体设计，重新制作一份详细周密的企划案出来，要求既要有可操作性，还要足够吸引人眼球，能不能做到？”齐文询问道。 “能，齐总，我就喜欢搞这类的活动。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肯定能做出来。 当然，我也是第一次做，经验不足，到时候还得齐总帮我把把关。”叶珠接下了这个艰巨任务。 “去吧，抓紧时间做，做的好的话，我就让你负责这个活动。”齐文笑着说道。 年轻真好，就是有朝气，有冲劲。 “真的吗？谢谢齐总。我保证完成任务。”叶珠有些兴奋地说道。 三天后，叶珠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了齐文办公室，交给他一叠厚厚的A4纸。 “呦，提前完成任务啦。看你这样子，没少熬夜吧。”齐文开了个玩笑。 “嗯，有时候灵感来了写着写着就收不住了，索性就一直写下去了。”叶珠身体虽有些疲惫，但是神情略带兴奋。 齐文仔细看了看她做的企划案，总体上感觉不错。 传媒专业的学生，对策划这类活动多少还是有点心得的，而且她还有论坛的实际工作经验，两者结合，为这份企划案增色了不少。 齐文和她一起探讨了几处不完善的地方后，放下笔，笑着说道：“好了，就这样吧，具体的细节活动开始后再边进行边完善。现在，我宣布，从今以后，你就是公司的运营部部长了。” “什么，什么部长？我才来公司两年呢，就当部长啦。我没听错吧，真的吗，齐总？”叶珠感觉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馅饼，把她砸的有些迷糊。 “千真万确。就是新成立的运营部。 公司用人向来不拘一格，只要你有才能，工作努力，年轻点不是问题，一会儿我就开会宣布这个事情。 但是你这个部长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之后，我会让人事方面和你一起招兵买马，尽快把运营部搭建起来，你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搞好这次选秀活动。”齐文吩咐道。 “谢谢齐总，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谢谢！”叶珠一扫疲态，激情满满地表态道。 经过一个月的前期筹备，征服游戏网络选秀活动正式开始了。 游戏官网同步挂出了活动页面，里面详细介绍了活动流程和时间，网络投票方式等等。 公司旗下奇点中文网也用弹窗形式投放了广告，为活动吸引流量。 为扩大影响，齐文还拿出一笔钱来在各大门户网站投放广告。 尤其是千度，对此次活动更是鼎力支持。 不仅在公司新收购的导航网站上置顶了活动链接，还在千度搜索及千度贴吧中同步开展了宣传活动。 而这，正是齐文当初卖给千度导航网站时双方在战略合作协议里约定的，双方在产品宣传上要互相支持，优先推广。 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2004年的这个夏季，华夏国互联网行业因为17互娱公司的这一选秀活动，注定变得更加火热。 不论是在校大学生还是白领丽人，无数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纷纷参与其中，或者是为心中支持的选手投票，或者亲自上传真人照片，有自认文笔不错的开始撰写相关文章投稿，也有因为支持选手的不同而在论坛上开战的。 第158章 网游免费时代的到来 2004年9月15日，三款大型网络游戏《密传》、《命运2》、《彩虹冒险》同时宣布将放弃原有运营模式，不再针对玩家上线游戏时间收取费用，而是采用免费游戏+虚拟物品买卖的模式进行运营。 消息传出，网游行业内纷纷惊呼“狼来了”。 继《征服》游戏打出免费的旗号后，这一举动再次引起了国内整个网络游戏的新一轮争夺。 虚拟道具收费模式的出现，培养出了一大批新兴的网游玩家，一股“免费”的多米诺效应在国内网游界推开，不少业内媒体纷纷表示，这将是网络游戏收费模式的新趋向。 对此，广大游戏玩家褒贬不一，各持己见。 反对方玩家的观点是：所谓免费游戏，实际上是“富人游戏”。 游戏中功能性道具特别是高级装备宝石等道具的出现，对于收费玩家来讲吸引力巨大，但是带给免费玩家的压力更大。 玩家担心游戏厂商以后为了钱向收费玩家们提供更加变态的功能性道具，从而让免费玩家沦为富人的陪玩品。 支持方玩家的态度也很坚决：首先是按时间收费也并不合理。 市面上有个别网游为了让玩家在游戏里耗费更多的时间，好收取在线费用，不惜调整游戏升级难度，更有甚至开始无限制加等级或转职。 个别游戏，人物角色升一级居然要一年多，砍同样的一只怪要砍死几百万个，简直把人砍到吐。 而免费模式的好处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可以花很少的代价来获得不错的游戏体验，至于游戏道具，你可以根据自己对游戏需要任意选择消费程度，什么时候花钱，花多少钱都可以随便选择。 双方在网络上论战越演越烈，形成了西风也压不倒东风的态势。 最后，很多媒体和玩家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征服》这款免费游戏的先行者上，纷纷要求17互娱公司出来就此事发表意见。 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齐文，不得已只好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发布会。 面对记者的提问，齐文淡定从容地说出了自己对于网游收费模式的看法。 “我认为，当网络游戏走向商业化以后，收费模式必然会成为商家和玩家共同关注的问题。 商家希望能够将利益最大化，玩家希望能够用最小的花费享受最好的服务。 如何制定一个能够合理划分玩家享受服务程度，让商家和玩家都能接受的收费模式，是我们游戏厂商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现在市面上的主要收费模式有两种，一种是按时收费，一种是虚拟道具收费，对于这两种模式，玩家们各有不同看法，而两种模式的优缺点，大家也都分析的很透彻，这里我就不过多评价了。 我主要还是就我们公司在免费模式上做出的一些探索来和大家交流一下。 众所周知，我们公司一直坚持走平民化，大众化、精品化的路线，我们的宗旨就是：让没钱的玩家有游戏玩，让有钱的玩家玩的更开心。 那么如何避免有钱玩家在游戏中利用金钱形成压倒性优势，维护普通免费玩家的利益就成为我们必须面临解决的问题。 基于此，我们在游戏虚拟道具的投放上一直采用了比较谨慎和温和的态度。 目前为止，《征服》游戏中并不直接出售那种功能特别强大到影响游戏平衡的道具。 游戏商城里推出的大多是虽然有功能性，但主要是为玩家增加便利的道具，少量投放了一些高等级的装备和宝石等，而这些，普通玩家在游戏内通过努力也可以得到，无非是花的时间要长一些。 另外，为了鼓励普通免费玩家的游戏积极性，公司目前正在研发一款基于游戏内的虚拟道具交易平台，来满足部分玩家对于虚拟道具的交易需要。 同时，这个平台也会为普通玩家提供了一个拉近与人民币玩家差距的机会。 如果你运气逆天的话，游戏里打到了极品装备之类的稀缺道具，可以拿到这个平台上出售，换成现实里的货币，交易由征服官方担保，不用担心被骗等问题发生。 具体的情况我在这里不便细说，请大家关注征服游戏官方网站公告。 最后允许我插播一条广告：征服游戏将在十一国庆假期间推出大型周年庆活动，其中包括线下见面会和丰富的游戏线上活动，欢迎广大玩家踊跃报名参与，奖品很丰厚哟。” 临结束时，齐文开了个小玩笑。 媒体们对于齐文的表态有些不满意。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像上次游戏年会那样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对一方进行言辞犀利的抨击，而是狡猾地模糊了话题，更多的强调了免费模式未来的发展方向，同时还为自己公司免费打了广告。 记者发布会后不久，征服游戏官方就发布公告：公司将于9月末至10月中旬举行盛大的游戏周年庆活动，届时，将邀请部分玩家代表来滨城参加线下见面会。 见面会后，将同步举行征服游戏网络选秀颁奖仪式。 征服游戏内，也将开展为期一个月的周年庆系列活动。 玩家可以通过参与线上活动，获取丰厚奖励，包括但不限于高等级装备，宝石、稀缺道具等。 幸运的玩家，还将获得征服游戏线下见面会入场券，持有入场券的玩家参加线下见面会，官方将报销来回路费以及吃住费用。 公告一出，游戏内和论坛上都沸腾了起来。无数玩家热议并期盼着。 对于普通玩家来说，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平时得不到的稀缺资源，无疑对他们是一种大大的福利。 至于入场券，那更是无数玩家梦寐以求的。 一分钱不花，就能参加线下活动，相当于免费旅游一趟，这天大的好事，就是不知道能砸到谁头上。 “我会不会是那个幸运儿呢”？无数玩家翘首期盼。 第159章 开宝箱真的会上瘾 10月1日，国庆节当天，征服游戏官方在官网发出一则公告。 “征服游戏征文大赛经过两个多月的选拔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发奖时刻。 本次大赛总共挑选了50篇玩家作品，9月20日已经在官网公布了这批获奖玩家的名单，并通过玩家留下的网络联系方式进行了通知。 恭喜这50位玩家，系统将于10月2日开始发放奖励。具体奖励内容如下。。。。。。 此次征文大赛至此落幕，感谢广大玩家的积极参与。 10月8日，官方还将公布征服游戏玩家真人秀活动获奖名单，请随时关注官方网站，获取更多活动信息。” 征服游戏玩家们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到底谁获奖了呢？ 是征服54区的可爱甜妞，还是38区的安娜达莎？ 这些天，大家在论坛争来辩去，甚至开启了骂战模式，终于到了结果揭晓的时刻了。 10月8日，征服游戏玩家真人秀活动获奖名单公布。 顿时引来玩家一片哗然。 “人气宝贝怎么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她，我就喜欢她。” “为什么没有我喜欢的冰雪美人，呜呜？” “选秀有黑幕，我们要抗议。” 论坛上，玩家七嘴八舌的在讨论。 又一轮新的骂战和灌水在各个板块开启 整个10月征服游戏话题不断，热度越来越高。 而10月18日在滨城举行的线下玩家见面会。更是将这股热潮推向了顶峰。 此次线下见面会，共有128位特邀玩家和10位幸运玩家获得了参会资格。 他们分别是征服128个服务器里的最强帮主，和10位通过游戏内活动获得活动入场券的幸运玩家。 见面会上，征服游戏官方为玩家们准备了真人cosplay秀。 由真人扮演的征服游戏各个职业一一登场，模范表演出本职业的招牌技能，惟妙惟肖的表演，获得了在场玩家的热烈掌声。 见面会的重点戏是“我为征服代言”活动决赛和颁奖仪式。 通过近三个月的网上报名和层层选拔，共选出3男3女6名候选人进入最终选拔。 决赛在见面会现场举行，6名候选人分男女组别进行了形体表演、歌唱表演，然后由在场的138名玩家和17互娱公司评审团进行现场投票。 男、女组得票最高者，赢得此次比赛，获得征服游戏代言人称号还有20万的奖金，其他参赛者也有不同的奖金鼓励。 经过激烈角逐，最终古长峰和吴心怡以绝对优势分别赢得了男、女组的冠军。 两人都是征服游戏玩家，而且不论是从形象上还是气质上，两人的古风扮相都和征服游戏十分契合。 颁奖仪式上，齐文同时宣布，征服游戏官方将出资为两位代言人拍摄游戏宣传短片，并将聘请专业音乐人为征服游戏打造一首游戏主题曲。 第二天，17互娱公司又安排了参加见面会的游戏玩家在滨城游玩了一天。 至此，线下的周年庆活动圆满结束。 而游戏内的线上活动还在如火如荼地继续着。 此次线上周年庆活动分三个阶段进行，每个阶段为期7天。 如今，正是活动的第三阶段，也是最刺激的一个阶段。玩家们称之为刷灵猴、开箱子活动。 最后这七天里，每天会在游戏内的主城和野外地图上刷新出数量不等的灵猴。 玩家发现灵猴后，只要点击捕捉，就会获得灵猴送给你的礼物箱子。 箱子按颜色分为黑铁箱子，白银箱子、黄金箱子3种。颜色等级越高开出好东西的概率也越大。奖品有高级装备、稀有道具、技能书、宝石等等。 这个活动，对于普通玩家来讲，是比较友好的，不拼战力，不用打怪，只要你有时间够肝就可以。 王明就是无数肝帝其中的一员。 现实生活中他是一个职业玩家，每天靠着代练游戏和倒卖游戏装备道具来维持生计。生活过得有些惨淡。 征服这款游戏，他从开服就开始玩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免费不要点卡。 作为一名职业玩家，他在征服游戏里找到了自己的谋生之道，那就是不停地去新区刷boss，卖技能书，靠着超长的在线时间，他也成为了征服中小有名气的商人。 这次的灵猴活动，他参加一天后，就敏锐地发现了里面的商机。 因为，灵猴给的箱子是不绑定可以交易的，这就意味着，七天的时间里，他可以积攒下来大量的箱子，出售给有需要的人民币玩家，从而赚取一些微薄的利润来养活自己。 一连七天，他窝在网吧里，除了上厕所和4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外，其余时间都在切换着游戏地图来寻找任务灵猴。 辛勤的付出，带来的收获也是巨大的，最后一天，他游戏背包里的各色礼物箱子已经有721个了，因为可以重叠放置，所以占的格子不多。 王明心满意足地看着这700多个箱子，心里盘算着能换多少人民币。 游戏中世界频道这几天一直有土豪玩家在喊话收箱子，按照游戏货币和人民币的比率，他这些箱子能换900多块钱。 正当他想在键盘上打字输入出售礼物箱子的信息时，游戏世界频道突然出现了一行红字。 系统提示：“玩家梦幻家族-雨打开礼物箱子，只见金光一闪，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紫色夜魔刀，他喜滋滋的收入怀中。” 世界频道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又一件紫色装备。跪求属性。” “这个梦幻家族雨开了多少箱子啊，今天她都开出来5件紫色装备了。” “听说她把家族里所有人的箱子都收了过去开的。” “高价收购战士夜魔刀，属性好带灵魂锁链可人民币交易。” 王明看着世界频道议论纷纷，心里也有点痒痒。 自己包里也有700多个箱子呢，要不要试试运气呢，万一开到一件高级紫色装备，最少也能赚个千八百块钱的。 心中一旦有了这种念头，手便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握着鼠标，几次在游戏背包里的礼物箱子上划来划去，终于，心魔战胜了理智，一狠心，点击了鼠标右键，打开了一个宝箱。 “召唤天仙！是技能书，不错，能换不少银子。” 开门红，刺激了王明的神经，他开始不停的开起箱子来。 “5等乌木、4等谭木、3级宝石，垃圾都是垃圾。”王明一边开着嘴里一边嘟囔着。 不到5分钟，他开了200多个箱子，出的奖励都平平，王明有些上头了。 “是不是这个地图运气不行，还是我没吃饭的原因。网管，给我来碗泡面。”王明也有点饿了，呼喊道。 吃完泡面，王明还特意去了趟卫生间，据说类似的抽奖前去一趟能增加手气。 回到座位上，他操纵人物角色跑到游戏里的杂货店买了20多个随机传送卷。 “我换地图开，看看运气怎么样。”王明边叨咕着，边点击了一个随机传送卷， 白光一闪，他来到了凤凰城外，打开背包，点击箱子，吃过饭后，他的手速明显快了起来，一个个箱子迅速的被开启，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红字： “您打开了黄金宝箱，发现了一件紫色夜魔项链。” 同时，世界频道系统也发出提示：“玩家一刀一个小朋友打开礼物箱子，只见金光一闪，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紫色夜魔项链，他喜滋滋的收入怀中。” 一刀一个小朋友就是王明的游戏角色名字。 王明连忙移动鼠标，找到背包里的那件泛着紫色光芒的项链，查看属性。 “我靠，这下发财了，带灵魂锁链的装备，还是首饰，真是赚大了。” 王明忍不住兴奋地大声呼喊道。 “什么，紫色装备，你开到了？”网吧里，附近一起玩征服的玩家纷纷探头询问。 “嗯，紫色项链，还是带灵魂锁链的。”王明兴奋地回答道。 “我靠，牛逼呀。你开了多少个箱子啊？”周围的玩家都放下手中的鼠标，围观起来。 王明见人都来看着他开箱子，心中的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操纵角色接着开起箱子来。 不知道是他吃饱饭的原因，还是他上完卫生间没洗手的缘故，反正他的手气爆红。 开到第300多个箱子，又出了一件紫色夜魔衣服。第400多个箱子的时候，出了紫色武器，不过是80级的，最后100个箱子，给他出了紫色护腕，100级的装备，带灵魂锁链的。 其他的技能书、宝石也开了一大堆。 网吧围观的玩家见箱子开完，都慢慢散开了，脸上不约而同带着艳羡的表情。 是呀，700多个箱子，4件紫色装备，两件带灵魂锁链，挂5173交易平台上，也能卖5000多块钱了。 类似王明这样幸运的玩家，在征服各个服务器中都不同数量的存在，这极大刺激了玩家的消费欲望。 征服游戏的日同时在线人数也再创新高，达到了80万! 这次周年庆活动，成功把征服游戏推到了国内第一网游的位置，霸主地位不可撼动。 第160章 首长突然要来参观 轰轰烈烈的征服游戏周年庆活动结束了。 齐文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接到了邀请函。 这次的邀请规格更高，竟然是直达天花板的那种。 齐文看着办公桌上的邀请函，内心忍不住的在激动。 文化部牵头的第二届中国国际网络文化博览会，相关部委及燕京市政府共同举办，电信、网通、移动、联通、铁通等国内电信运营商及国内外着名IT企业协办。 这规格，这阵势，能参与其中，绝对是对一个网络科技公司最大的认可。 齐文看了一下会议议程，其中有一项网博会展览，各参会企业可以选择展位，并自行装饰。 这是展示公司的绝佳机会呀。 齐文当即决定，成立相应的工作团队，马上接洽展会组委会，预定展位并进行装饰，同时，制作公司的相关宣传海报，手册，游戏模型等一系列展品。 10月25日，齐文带着公司团队来到了燕京。 离展会正式召开还有三天时间，齐文带来团队对公司展位进行了完善，从资料摆放到接待服务培训，齐文亲力亲为。 这种盛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细节往往能够决定成败。 三天后，第二届国际网络文化博览会在燕京展览馆正式举行。 上午齐文派公司副总裁张新明去新大都酒店报到，并取回了相关会议资料。 开幕式在下午2点，开幕式后，就是网博会展览环节。 开幕式简短而隆重。 相关领导就座后，文化部市场司于司长主持了开幕式，文化市场发展中心副主任代表承办单位介绍本届网博会的总体活动安排和主要特色。 最后，文化部孙部长作了重要讲话。领导们的发言简明精辟，不到一小时，开幕式就结束了。 之后，一众官员陪着部长开始到展览区参观起来。 齐文公司的展台位于民族游戏原创作品展区，好巧不巧的，旁边的展台就是网益的大话西游。 齐文第一时间回到展台后，领着工作人员在展台前，束手站立。 为了突出特色，齐文将工作人员的服装进行了统一，男的中山装，女的旗袍，站成两排，倒也别有一番声势。 孙部长在每个展台前停留的时间都不长，随行人员大概介绍一下公司特色，孙部长再和展台负责人聊两句，就换到下一家了。 走到17互娱公司展台前时，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介绍了公司概况和主营产品。 随行人员介绍完毕后，齐文上前一步，向领导问好并作了自我介绍。 “这家公司的负责人还是蛮年轻的嘛，看着像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孙部长平易近人地说道。 “是的，部长，我刚刚大学毕业两年。但是我们公司已经创立4年了。”齐文连忙回答道。 “那你是上大学的时候就创业了？部长接着问道。 “对，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上学期间，我创立了国内第一个导航网站，之后开了自己的公司，组建团队自主研发了身后这款征服网络游戏，目前游戏在线人数位居同行业第一。”齐文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嗯，不错，年轻人有想法，敢拼搏，值得鼓励。”部长勉励道。 之后，齐文又简短介绍了一下征服游戏情况，一行人又前往下一个展台去了。 “准备了好几天，不到3分钟就参观完了呀？”身后的员工窃窃私语道。 齐文回身横了他们一眼，严肃地说道：“不要说怪话，你知道多少公司想争取这几分钟的资格都没有吗？ 晚上7点我还要参加主办方召开的欢迎酒会，展台交给张总全权负责。 展览到晚上9点结束，这期间展台一定要留人值守，吃饭的话你们分组轮班去，接待服务一定要热情，不要松懈。” 众人噤声，这齐总严肃起来也挺吓人的。 晚上的欢迎酒会还在报到的那个新大都酒店。齐文换了身西装，6点50分，来到了酒会现场。 7点钟，酒会正式开始。主持人致辞完毕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开始和认识的人相互寒暄，敬酒。 齐文放眼望去，这里就他岁数最小，找了一圈，就看到了网益的丁三石，还算认识，于是上去敬了一杯酒。 丁三石也是个性情中人，品了一口鸡尾酒后，开玩笑似的跟齐文说道：“齐总，上次年会，17互娱还只是业内最具潜力的新秀，如今才过去不到一年，你们就成长为一方霸主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齐文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还是要和你这样的老前辈多多学习。我觉得，你们的西游系列做的也很好，坚持下去会长久不衰的。” 两个人在一起交流着各自对网络游戏的见解。 突然，齐文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连忙走到一边，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张总，什么事？我正在酒会上呢。”齐文疑惑地问道。 “齐总，组委会刚才突然通知，说一会儿要有大领导来展馆这边视察，让各展台做好准备。”张新明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 “好的，不要慌，组织人员仔细摆放一下展台，我马上回去。”齐文挂了电话，抬头看到网益的丁三石也正放下了电话。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一起匆忙的离开了酒会。 好在展馆和酒店相隔不远，齐文很快就回到了公司展台这。 “组委会说首长刚参加完国事活动，临时决定顺道来看看，大概8点左右到，让各单位随时待命。”张新明汇报道。 “嗯，展台都仔细检查过了吧，人员都到位没？”齐文询问道。 “都检查过了，展品也都重新摆放了一遍，人都在。”张新明回复。 齐文左右看了看，发现各展台都在严阵以待。 不多时，一行人簇拥着两名老者缓缓走来。 在全国示范性网吧展示区和远程教育展示区，两名老者驻足观看了部分展台的情况，边看边颔首。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动漫游戏原创作品展示区。 看的出来，领导们对展现我国动漫游戏民族原创产品的展示区表示了特别关注，队伍走走停停，行进缓慢地来到了17互娱公司展台。 “竟然是李常委！华夏顶层九人中分管宣传领域的大领导。”齐文心里亚历山大起来。 前世，他见过的最大领导就是省厅厅长了，这顶层级别的领导，还真是第一次见。 陪同的孙部长见到齐文，心中对这个小伙子还有印象。 他上前两步，向李常委介绍道：“首长，这是一家国产网络游戏娱乐公司，他们自主研发的网络游戏目前在国内在线人数最多，成绩不错。而且公司的负责人很年轻，刚刚大学毕业才两年。” 两位老者来了兴趣，停下了脚步，明显是要观摩一番。 齐文见状，连忙上前几步，问了声：“首长好。” “嗯，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听说你才大学毕业两年，怎么想到从事网络游戏行业的呀？”首长和蔼地问道。 “报告首长，是这样的。据我了解，咱们国家现在的网民已经达到了1亿多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中。 这1亿多人所产生的商业价值是巨大的，特别是在网络游戏方面。 我上大学时就是游戏爱好者，但我发现，市场上流行的游戏大都是国外游戏，我们自己原创的不多，因此，我萌生了自己做一款游戏的想法。 后来，我通过创办网站、积累资金、挖掘人才，组建团队，自主研发了这款以战国时期为背景的国战类网络游戏。并率先推出了免费游戏模式。” 齐文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创业历程，并指了指身后的征服游戏海报。 首长点头赞许道：“好，国家就需要你们这样的有志青年投身到新兴产业中，为我们的动漫游戏事业做出贡献。” 停顿了一下，首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强调道：“无论是从文化层面的意义还是经济利益考虑，我们国家发展自主原创的动漫和游戏产品已经刻不容缓。各 相关部门一定要大力扶持我国动漫游戏民族原创产品的发展，扩大对动漫游戏方面人才的培养。” 孙部长马上接话道：“是的，首长。我们举办这次网博会上，其中一项重点内容就是研究讨论中国信息内容产业尤其是网络游戏产业的出路。” 首长点点头，一行人简单看了看展台后，继续向下一个展台走去。 第二天，相关媒体就报道了此次首长视察网博会展馆的新闻。 用的配图里，其中一张就是首长站在17互娱公司展台前讲话时的图片，图片一角，齐文正手指背后的公司产品在作介绍，“17互娱”四个字眼赫然在目。 第161章 一个亿的小目标 回到公司，齐文立刻布置下去了两项任务。 一是将媒体报道领导人参观17互娱的那张图片放大，装裱好相框后放在了自己办公室的书柜里。 这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在某些迫不得已的时候，用来抵挡一下牛鬼蛇神。 二是制作公司的logo。 最初成立公司的时候，齐文忙不过来，这件事就忽略过去了。之后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通过这次网博会，尤其是那张新闻报道的图片，齐文发现公司的名字太单调了，没有图案设计，显得有点low，因此，他让研发团队的美工集思广益，抓紧设计出公司的logo来。 这次网博会的影响也逐渐显现了出来，尤其是相关新闻报道出来后，滨城各级相关部门给予了17互娱公司足够的重。 区市级领导隔几天就到公司视察了工作，关心公司运营情况，询问有什么困难需要政府帮助解决，要不说，还是政府部门的政治敏锐性强呢。 齐文倒还真面临一个困难，就是公司现在急缺计算机和互联网方面的高端人才。 对此，各级领导纷纷表示，回去后将认真研究解决。 迎来送往了一个月，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时间也到了年底，该进行工作总结和召开公司年会了。 年会前，财务部门汇报了公司今年的整体营收情况。给出的结果吓了齐文一跳。 “这就达到一个亿了，有没有水分？”齐文疑惑地问道财务总监。 “没有，确实是一个亿。其中17wan小游戏网站广告收入和网页收入1400万，征服游戏净营收8500万。奇点中文网净营收800万。”财务总监总结道。 “哈哈，一个小目标完成了。”齐文想起了前世某位地产大佬的口头语，心中暗喜道。 公司现在资产暴涨，齐文也适时对公司股权和架构进行了调整。 首先是将公司改为股份制有限公司，并进行股权激励。 齐文从自己的股份里拿出了一部分，分给了现有的公司高层，每人分得公司2％的股份。 财帛动人心。 如此巨量的财富下，仅仅靠着高工资已经不足以满足人的欲望，还是要靠股份来笼络住管理层的人，这样大家才有主人翁意识，更愿意为公司的壮大去努力奋斗。 组织架构方面，也进行了进一步规范和调整。 齐文任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张新明任公司董事兼行政副总裁。负责处理公司日常事务。 武文晖行政副总裁职务不变，但是同样进入公司董事会，任董事，负责奇点中文网的运营和管理。 厉福英任公司董事兼首席财务官，负责公司财务管理和监督。 谢明任公司董事兼首席运营官、公司副总裁，负责公司游戏业务的运营、管理和维护。 丁霄汉任公司董事兼首席技术官，负责公司研发团队的开发管理和技术更新。 王子铭任公司董事兼首席营销官。负责公司产品的市场调查与营销。 叶珠任公司董事兼首席信息官。负责企业文化，对外宣传及营销活动。 同时，新成立公司安全监察部。李维任公司董事兼首席监察官。负责公司内部审计、监督和网络安全。 其他中层干部任命不一一表述。 年会前，齐文组织召开了公司董事会，宣布了以上任命，并一致表决通过。 紧接着，齐文又提交了公司高层股份分红方案和员工加薪方案，再次全票通过，形成决议。 公司高层欢欣鼓舞，如今持有了公司股份，每年都有不菲的分红，他们对公司的归属感大大增强，工作起来也更有劲头了。 年会上，齐文又豪气地拿出了500万，为所有员工大发奖金。公司员工士气高涨，三五成群地排队来到齐文所在的高层这桌敬酒。 齐文是来者不拒，新人老人一视同仁，喝到尽兴处，他还上台为员工们高歌了一曲，可惜的是，最近没什么时间写歌，只能唱了首老歌。 “对了，是时候为征服游戏创造一首主题曲了。”齐文下台后，晃着脑袋暗自想道。 年会后，齐文安排行政和财务部门继续为公司添置商务车辆,公司发展壮大了，也得适当的提高一下员工的待遇。 他的奥迪A4换成了A6，同时，又购进了5台A4和一台别克7座商务车，用于满足公司其他高层商务出行需要。 公司架构进行了调整规范，人员也都按照分工进入了各自角色，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 齐文作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平时需要处理和签字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之前公司规模不大，所以各项事务齐文一般都是直接下命令或者交由张新明处理，现在成立了董事会，一切都规范起来，那么就需要有专人来打理这些琐事。 “招个秘书，最好是女秘书。最终人选我要亲自面试。”齐文把人事部门负责人叫了过来，下达命令后，又补充了一句。 人事部门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月，三名女秘书候选人就招到了，简历一并放到了齐文办公桌上。 齐文之所以坚持要亲自面试，不是他有什么其他不良想法，而是觉得人和人的眼缘很重要，作为董事长秘书，平时总在身边左右，如果瞅着不顺眼，也闹心不是。 最终，齐文留下了一名叫王萍女生。小姑娘是盛京人，今年刚从辽东省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五官端正，留着齐刘海和披肩发，性格沉稳，带着黑框眼镜，很有上学时语文老师的既视感。 行政部门在齐文的办公室外间隔出来了一个小套间，用作王萍的办公室。 平时，她的工作主要是处理董事长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事务。 包括董事会文件的处理，汇总各部门的工作完成情况，掌握好齐文的日常安排，做好接见访客预约及登记工作，办公室的日常清洁卫生工作等等。 私人生活助理这块，齐文交给了张天诚。 这一年来，他忙前跑后，除了司机本职工作以外，他还为齐文装修房子，打理个人事务，丝毫没有因为和齐文的关系而恃宠而骄。 在公司内部他谦虚低调，热心助人，保持着退伍军人的优良作风，谁有个大事小情找他帮忙从不推脱，员工们都在背后对他赞不绝口。 年底前这段时间，齐文和公司高管们分头行动，从区到市，各个相关部门拜访了一遍，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七，齐文才和张天诚开车返回了安平。 第162章 张弛有度 春节这几天，齐文哪也没去，好好地在家休息了几天。 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他要好好陪陪家人。 这一年，家里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齐卫东今年牵头成立了安平县梅花鹿养殖合作社，整合了安平县内的所有梅花鹿场。 所有鹿产品加工后，由他联系广北市的陈老板统一出售，可以说是为安平县所有鹿场找到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路。 参茸行又在长白山脚下的白河镇开了分店，交给了齐文三舅家的表哥宋红彬打理。 齐武今年考上了燕京工商大学，学的是他喜欢的金融学专业。 齐欣正在备战即将到来的高考，一个劲儿的也要考到燕京去。 宋春芳每天上午看看网吧生意，下午打打小麻将，生活悠然自得。 安平的家，是齐文这个在外游子的根，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来停靠的港湾，每当回到这里，齐文的内心都无比安详宁静。 七天假期过后，齐文又元气满满地出发了。 这次，他叫上了崔玉霞。 年前因为忙到太晚，所以崔玉霞提前先回来了。 过完年回滨城，正好拉着她一起，两人也好说说话。 说来也巧，张天诚和崔玉霞是坐的同一班大客车到的安平。齐文在车站正好一堆儿都接到了。 车上，张天诚边开车边看了眼后视镜，笑着说道：“齐文，上初中时我就发现你俩有那么点意思，结果还真走到一起了。” 公司里，他一直称呼齐总，但私下里，俩人还是以哥们相处。 所以他还延续着以前的叫法。 崔玉霞和齐文并排坐在奥迪车后座上，十指紧扣，脸红不语。 显然，坐客车来安平的路上，崔玉霞把和齐文的事告诉了张天诚。 “哈哈，我比较早熟，上学时就提前下手了。”齐文得意地说道。 崔玉霞拿眼睛白了齐文一眼，小手轻轻地抠了齐文手心一下。 一路上，三人逗着乐子，8个小时的路程也变得不再沉闷。 晚上8点多，车子进了滨城，齐文张罗着一起吃个饭。 张天诚找了一家东北菜馆，三人饱饱地吃了一顿。 把崔玉霞送回去后，齐文和张天诚见时间还不太晚，便一起去了足道。 开了一路车，吃饱喝足后，按按脚，放松一下，是男人们共同的爱好。 躺在足道的小床上，哥俩抽着小烟，哼哼唧唧地享受着足底传来的丝丝痛感。 “天诚，来滨城一年了，咋样，还适应不？”齐文把烟头摁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询问着说道。 “还行。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对我挺好的，就是那些网络呀游戏啥的我没接触过，也搞不懂。”张天诚憨厚地回答道。 那些不是你的特长，你也不用太往里钻。专业的事自有专业的人去干。你没事多跟着张新明学学，看看他是如何处理事情的。这几年，他锻炼的进步挺快，为人处事、处理各方面关系啥的都挺上道。齐文半眯着眼说道。 “嗯，张总管理上确实挺有一套的，公司那么多事，他都整的明白地。”张天诚敬佩地说道。 顿了顿，张天诚接着说道：“话说回来，咱们公司这发展的也太快了。一年的时间，公司进了好多人，现在地方都有点不够用了。 而且公司的赚钱速度也真吓人，一年就赚了一个亿。我想都不敢想，回家我都没敢跟我爸我妈说，怕吓到他们。” “哈哈，那有啥，该说说呗。告诉你，今年咱们公司会赚的更多。”齐文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太厉害了，齐文。上学时你学习就好，还会打架，这参加工作后你又鼓捣出来这么大一公司，赚了这么多钱，年前的年会上，我看公司老多小姑娘看你的眼神里都带着星星。我有时候私下还在想，同样是一起上学的两个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靠，你少给我整这小品里的词，听着我就憋不住想笑。我这叫天赋异禀。知道不？”齐文笑骂了一句。 接着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以后，抽了一口，缓缓说道：“天诚，你光看着我风光了，没看到我他么一天天累得跟狗似的呀？” “那也是，公司大了，事太多了。反正换我的话我是整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你开车吧。”张天诚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我去，你也不能开一辈子车呀。等以后有机会去学学管理方面的知识，好当个中层啥的。”齐文嘱咐道。 “拉倒吧，我可不想操那心。还是开车好，两手一握方向盘，别的啥事也不用管。我想咋开就咋开，连你都得听我的。嘿嘿。”张天诚憨笑着说道。 “靠，瞅你那没出息的样。你爱咋地咋地吧。开车也行，多赚点钱，在滨城买套房子，安个家，再把老爹老妈接过来享享福，也挺好了。”齐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嗯，你说这个靠谱。我也是这么想的。照咱公司现在这工资和奖金水平，我估计攒几年就够了。对了，要不你再给我涨点工资，我也能攒的快点。”正事说完，张天诚和齐文逗起了闷子。 “滚犊子，年前不刚发完奖金吗。我跟你说，别没事自己老往足道跑，省着点花，多攒点钱娶媳妇。”齐文有些急头白脸地说道。 “靠，我哪老往足道跑了？每次都是你带我来的，儿掰，我自己一次也没去过。”张天诚冤枉地叫屈道。 “我就那么一说，提醒提醒你。以后别自己出去得瑟呀，有好地方想着叫上我一起放松放松，我请客。”齐文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看是你自己个想去吧。还拉着我。”张天诚低声嘟囔着。 “你在那嘟囔啥呢？”齐文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事，我说这小丫头手劲真大，我都有点吃不住劲了。” 张天诚打着马虎眼说道。 昏暗的灯光，舒服的按摩，还有最信任的哥们陪在身边，这让齐文彻底松弛了下来，躺在足道的小床上，两人竟然睡了一觉。 第163章 烽烟再起 2005年春节刚过，互联网行业再现并购大事件。 圣大公司2月26日发布公告声明，圣大公司成立圣大文学全资子公司。并将新收购的红袖添香网、言情小说吧、晋江文学城、榕树下等4家网络文学网站并入子公司运营。 至于到底花了多少钱来收购这4家网站，圣大没有透露，但是业内人士估算，每家不少于1000万。 齐文看到消息后，敏锐地意识到了危机，他马上组织召开公司董事会，并将奇点中文网的武文晖也叫到了滨城，共同研究对策。 董事会上，各公司高层纷纷出谋划策。 尤其是武文晖，更是畅所欲言，他经营奇点中文网这一年来，收获良多，因此也有了很多新的想法和构思。 齐文边抽着烟，边倾听着众人的表述。他在回忆前世奇点中文网的运营思路和轨迹，如何更好的利用资源，抢占市场，而又不伤筋动骨，这是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过了许久，众人都说完了，见齐文没开口，便齐齐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齐文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两根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显然他还在思索。 “董事长？烟要烧到手了。”王萍坐在会议记录席上，小声提醒道。 齐文醒悟了过来，连忙把烟摁到了烟灰缸里。双手一按桌面说道：大家的建议我都听到了，很全面，也很具体。下面，我说说我的看法。 “首先，我们要认清一点，网络文学的盈利点在哪里。 我认为，付费阅读业务固然重要，但是中文网不能只靠单一业务来维持。像动画、游戏、影视、周边等IP开发收入才是新的增长点。 圣大收购了4家网络文学网站，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无非也就是走我们的老路，搞vip会员制度，让读者付费阅读而已。 而我们当前要思考的是，如何再先行一步。 我做事一贯的理念就是要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优。 因此，我的想法是，在巩固付费阅读的基础上，重点培养打造平台优质作家和优质作品。并且围绕这些头部作家和作品，打造文化产业核心IP。 什么是文化产业核心IP，刚才武总的表述里其实已经提到了一些，这里我再简单说明下。 拿刚才武总提到的《诛仙》和《缥缈之旅》这两本优质作品来讲，我们完全可以将其改编成网络游戏或者网页游戏，做游戏，那可是我们公司的强项呀。 同时，我们要加大对这些优质作者的保护，平台要给予他们优厚的签约合同，保证他们有良好的创作环境，能够高质量地完成创作。同时，要注重挖掘新人，这一点，会后，我再和武总详谈。 因此，我决定划拨2000万到奇点中文网，用于平台优质作者、作品的签约和挖掘新人上，包括这些作者和作品的版权和改编权。 拨付1000万给公司的研发部门，用于围绕奇点中文网的优质作品开展相关游戏研发。重点可以先围绕以上我提到几部作品进行开发。 拨付1000万给公司的推广运营部门，在做好现有产品的推广基础上，加大对奇点中文网的销售、推广、宣传力度。 咱们的目标是在今年年底，将奇点中文网铺设到全国近70%的二级城市以上，让更多喜欢看书并有付费能力的读者成为我们的VIP会员，最大限度地抢占作者资源和读者资源。” 会议室里沉浸片刻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齐文一番话，让他们茅塞顿开，更有聪明如武文晖者，隐约意识到了齐文当初收购奇点中文网背后的深意。 “难道，他那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不然短短的时间内，他怎么会想到将网络小说改编成漫画、游戏或者影视作品，这样一来，一部小说衍生产品的价值将会大大超出了作品本身，只要粉丝体量和质量到达了一定程度，其所衍生的商业链是极其复杂和冗长的，齐总的目光还真是长远呀。”武文晖边鼓掌边感叹着。 会后，武文晖怀着敬佩的心情来到了齐文办公室，半个小时后，又带着一脑袋的问号离开了。 因为，齐文让他记下了一串串陌生的名字，看起来，应该都是写小说用的笔名。有辰东，天蚕土豆、唐家三少、蝴蝶蓝、天下霸唱。。。。。。 临走时，齐文告诉他，如果在自家平台发现了这些名字出现，一定要重点关注，果断出手签约。 如果在其他平台发现，一定要不惜代价的连根挖到自家园子里来，这些，可都是未来大神级别的好苗子呀。 送走武文晖，齐文在办公室的里继续陷入了沉思。 之前董事会上的计划，虽然没有人反对，但是齐文知道，一下子烧出去这么多钱，不是长久之计。 圣大公司一下子收购了4家网站，整合成一家，其野心可见一斑。 这是自家游戏没落，准备在网络文学上寻找另一条出路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目前来说，齐文公司的体量和圣大比还有一定差距。 如果真的烧起钱来，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要想打败对手，还是得从根上入手。 圣大的资金流大都来自于传奇，只要把这条根给他掐断，失去了现金流支撑，他那个4合一的圣大文学也撑不了多久。 而传奇游戏的最大收入，无非就是来自于点卡收入。 看来，还是得再烧一把火，加速网游市场的免费模式了。 齐文想到这，不禁想起了前世另一款爆火的免费网络游戏《热血江湖》。 我记得这款游戏好像是2005年夏天才开始在华夏国风靡起来的。代理的游戏公司好像也叫17什么来着。 “王萍，你让王子铭来我办公室一趟。”齐文向前边套间里的秘书说道。 “好的，董事长。”王萍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首席营销官王子铭被王萍领了进来。 “齐董，您找我？”王子铭虽然也是公司老人，但这两年齐文在公司威望日隆，他也不敢端元老架子。 “嗯，王总监，我问你个事，你知道有一家游戏公司跟咱们名字差不多的吗？”平时，齐文还是喜欢称他们为总监，首席和那些英文C什么O的的太绕口了。 “17打头的呗。有呀，叫什么17game，我刚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齐董你的另一家公司呢。”王子铭经常跑市场调查，对各大游戏公司了如指掌。 “对，就是这个名字，你马上去调查一下他们公司的详细情况，重点看看他们今年是否在筹划代理一款韩国游戏。”齐文恍然大悟，原来真有这么家公司。 第164章 入资17game游戏网 三天后，正当齐文在办公室里哼着自己想出来的征服游戏主题曲时，王子铭兴冲冲地敲门进来。 “齐总，我调查完了。您还真猜着了，他们果然在筹划代理一款韩国游戏，叫《热血江湖》。详细资料都在这里了。” “辛苦了，你先坐，我看看，然后咱俩再说。”齐文接过资料，挥手示意王子铭坐到沙发上。 燕京一起玩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03年。 是一家从事网络游戏运营、开发、代理的互联网企业。 2003年12月，与韩国Mgame公司签订《决战3online》华夏国地区独家代理协议。 2004年3月，与韩国CCR、Enet公司签订了网络游戏《英雄王座online》华夏国地区独家代理协议。 2004年7月，与韩国Mgame公司签订了《热血江湖online》华夏国地区独家代理协议。 2004年12月，一起玩游戏公司代理、运营的网络游戏《决战3online》和《英雄王座online》正式上线，同时在线人数在15万人左右。 因公司资金和缺乏推广渠道等原因，代理的《热血江湖online》游戏却迟迟未能上线。 目前，一起玩游戏公司正在积极接触各大网络公司，寻求合作运营事宜。 齐文挑重点看完了王子铭的调查结果，抬头问道：“王总监，他们都跟哪些公司接触过？” “找狐、西浪听说都联系过，但是要价太高，人家对他们的游戏也不太有兴趣。” “要价太高？” “嗯，一起玩公司都要穷疯了。之前他们引进《热血江湖》那款游戏就花了200万美元，据说一下子把家底都掏空了。 因此，他们准备拿出30％的股份，换取3000万现金，来推广和运营《热血江湖》。”王子铭笑着说道。 “3000万。”齐文思考了一会儿，让王萍把财务总监叫了进来。 “公司现在能动用的资金大概有多少？”齐文沉声问道。 “上次董事会您拨付的几笔资金刚办完两笔，现在账目上能动用的大概有4000万左右。”财务汇报道。 “好，你们先回去吧，稍后召开董事会，议题就是入资这家一起玩游戏公司。” 是的，齐文又看中了这家游戏公司。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名字。 原因在于它知道前世热血江湖这款游戏有多火爆。而且这款游戏，也是一款免费游戏，里面虽然有游戏商城，但出售的虚拟道具对玩家实力提升不大，因此，这款游戏也是平民玩家最多的一款游戏。 齐文上一世也玩过半年多的《热血江湖》，后来因为武器强化+6爆了，一气之下弃游不玩了。 董事会上，齐文详细分析了入资一起玩游戏公司对公司战略布局的重要性，以及利用此次机会进一步挤占传奇游戏市场，推进网络游戏免费模式的想法，得到了各位高层的一致赞同。 会后，齐文吩咐张新明马上飞往燕京，与一起玩公司进行前期接触。 经过几轮拉锯式的谈判，最终一起玩游戏网接受了17互娱公司的入资条件。 用一起玩游戏公司创始人的话来讲，那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其实他们当初也想抢注17wan这个域名的，奈何被齐文抢了先。 17互娱公司如今不仅名头比他们响亮，公司销售与推广网络也比他们健全。引进战略投资，将会极大地提高一起玩公司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3月24日下午，燕京亮马饭店，一起玩游戏网和17互娱公司共同举办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媒体云集，一起玩游戏网与17互娱公司正式宣布了双方达成战略伙伴的关系与成功代理《热血江湖online》等一系列的消息。 17互娱公司此次对一起玩游戏网进行了3000万人民币的战略性投资，完成本次投资后17互娱公司将获得一起玩游戏网38%的股份。 同时两者共同宣布，强强联手一起运营韩国着名的网络游戏《热血江湖》，游戏将于4月8日正式启动内测，作为一款免费网游大作，必将成为今年国内网络游戏市场中一股强大的势力。 发布会后，17互娱公司利用前期推广导航网站和征服游戏构架起的庞大销售与推广网络，丰富的运营经验、完善的运营机制以及专业的运营团队，开始线上线下同步推广《热血江湖》这款免费网游大作。 《热血江湖》是一款根据韩国畅销漫画改编的同名网络游戏，拥有庞大的世界观以及异常丰富的故事情节，职业设定合理，Q版人物造型可爱，一经公测，就受到了广大玩家用户的热烈追捧。 尤其在5月14日，《热血江湖》宣布正式免费运营之后，用户的热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热血江湖》同时在线人数就突破20万人大关！ 2005年的这个夏天，注定是火热的。网游市场更是如此。 九成公司代理的魔兽世界，终于完成了全部汉化，国服于3月21日开始内测，4月26日开始公测，6月6日正式商业化运行，无数魔兽游戏粉丝纷纷涌入，同时在线人数首日就达5万人。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网游巨作进入市场，老牌的网络游戏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而这其中，尤其以传奇受到的影响最甚。 与这些网游的后起之秀相比，它就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在靠着一些死忠粉的输血挣扎着熬过它余下的风烛残年。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2005年5月份发生的白日门刷钱漏洞彻底将传奇拽入了谷底，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次漏洞不需要使用任何外挂，也不需要游戏技巧。 只需要玩家在背包里放入1,002,000金币，然后就可以去任意一个仓库捆金条了。 点击多少下就会捆多少金条，但是钱却不会少一分一毫，当时这个消息被传开以后，几乎所有的仓库门口都挤满了前来刷钱的玩家，遍地都是装不下的金条。 这可以算是刷钱史上最严重的的一次漏洞了，虽然后来圣大官方回收了很多刷出来的金条，但是也难以补救了，因为有的玩家把刷出来的金条换成金币，再捆成金条，这样系统是识别不出来的。 很多平民玩家一夜之间变成土豪，而这次的漏洞直接导致传奇游戏货币系统的大崩溃，金条泛滥，彻底失去了游戏货币的价值。 2005年5月20日，传奇官方宣布游戏永久免费！同时，游戏也跟征服一样，上线了游戏商城，里面各种极品装备技能书都可以通过充值购买。 免费之后，一切都变了。麻痹、复活、屠龙刀，这些传说中的神器，只要充值到位，包括等级，你都可以拥有。 游戏内物价贬值严重，游戏差距越来越大，花钱一天顶过去砍怪一年，这样的后果是大批玩家愤而离去，传奇各个服务器人可罗雀，沦为鬼服，一代传奇就此落下帷幕！ 第165章 征服战歌 齐文看到了传奇宣布永久免费的消息后，就知道，传奇注定会以悲剧收场。 这个结果，不仅仅是因为某个人、某些游戏上线导致的，而是多方面因素叠加产生的质变反应。 私服，外挂，官方的敷衍，对玩家需求的漠视，落伍的画质和玩法，注定了这款游戏逐渐被市场所淘汰。 圣大失去了这个招牌产品，仅仅靠着自家研发的一款不温不火的国产网游，吸金能力大大减弱。 陈一桥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丢了西瓜捡芝麻。 本想着在网络文学这条线上拓展业务，谁知被人直接带线攻进了老家，失守了公司最根本也最依赖的游戏业务高地，好在水晶还保住了，前期靠着传奇游戏积累下来的巨量资金还在。 但是，没有了传奇这台吸金机器，现存的资金又能够烧几年呢？ 4家网络文学网站的整合，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 各方利益的平衡、人事管理上的混乱和勾心斗角，让圣大陷入了泥沼，迟迟腾不出手来抢夺市场，网络文学之路走的举步维艰。 齐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研究起《征服》游戏的主题曲来。 去年征服游戏周年庆上选出的两位代言人，公司联系了滨城当地的一家拍摄团队，为征服游戏拍摄了宣传短片，并报给了齐文审阅。 齐文看过之后，觉得片子没什么问题，都是按照齐文的总体要求，以古典武侠风为基调拍摄的。唯独是配乐方面有些不太满意。 拍摄团队对于影像制作方面很专业，但是配乐方面明显不在行，整个宣传短片配的是国外一首着名曲子里的节选片段，完全体现不出来征服游戏的国风特色。 但是自己写一首吧，齐文还真没学过作曲，最多以前玩吉他的时候接触过简谱。 但谁让咱是重生者呢，不会写我还不会抄嘛。 齐文仔细回想了前世玩游戏时在YY频道里流传最广的几首战歌，渐渐地，心中有了决断。 就它了，闰土少年章杰的这首《逆战》。 不过名字和征服游戏不太贴近，得改个名。 嗯，就叫《龙战于野》，这可是降龙十八掌里的招式，而且和征服游戏的国战场面十分贴合。 齐文飞快地拿起笔，嘴里边哼哼着边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了歌词。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战场上 英勇少年登场 在战胜烈火重重的咆哮声 喧闹整个世界 刀剑狂飞的讯号 国战时刻正来到 热血逆流而上 勇士也势不可挡 龙战 龙战于野 我们要狂野 闯荡江湖摆平世界 龙战 龙战于野 我们要发泄 战斗是我们倔强起点 我要操控我的权势 张扬我的声势 看这场龙战于野 。。。。。。 “嗯，歌词稍作改动，更完美了。”齐文洋洋自得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齐文马上吩咐秘书把负责宣传的叶珠叫来，将手中的歌词交给了她。 “这是我为公司征服游戏写的主题曲，你拿去让古长峰和吴心怡他们唱下试试效果怎么样，不行再改改。”齐文故作矜持地说道。 叶珠接过歌词，看了一遍，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差点没给齐文闪个跟头：“齐总，这主题曲咋只有词，没有曲呢。他们也不知道咋唱呀？” “我去，光顾得高兴了，忘了这一茬了。我倒是会唱，可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呢。”齐文心里大囧。 “那个，我会唱这首歌，你在等会儿，我试试用吉他能不能把曲子谱出来。”齐文有些尴尬地说道。 吉他齐文套间里就有一把，但是好久都没用了。 叶珠贴心地说道：“董事长，您时间这么宝贵，可不能都浪费在这种小事上。我有个高中同学在滨城搞了个录音棚，要不您去哪试试，她是盛京音乐学院毕业的，专业学的就是这个，有她帮忙，也能写的快些。 “是嘛，那敢情好。走，现在就去，早整完早利索，我这确实还有不少事呢。”齐文高兴地说道。 有专业人士帮忙，确实要比自己苦哈哈地扒曲子省事多了。 齐文叫上张天诚，拉着他和叶珠一起去了叶珠同学的录音棚。 这个录音棚位于滨城甘井子区的锦虹路，离齐文的公司还挺远。 路上，叶珠给她同学打了个电话，告知她公司要去录歌的事。 车子按照叶珠的指引缓缓停在了一座办公楼门前，她同学的录音棚就在这座办公楼里。叶珠在前，引导着齐文来到了一楼办公区，她的同学笑着迎了上来。 “这是我们公司齐董事长，这是我同学王萌”。叶珠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 “齐董你好，欢迎光临指导。平时聚会的时候老听叶珠夸她们公司老板长的帅，还有才，见到真人才知道，她还真没吹牛。”王萌看起来性格挺开朗，上来就打趣起叶珠来。 “本来就是嘛，今天我们来，就是老板亲自写了首歌，找你帮忙谱下曲子。” “哦，齐董还会写歌，真是出人意料。”王萌有些惊讶地说道。 “瞎哼哼几句，跟你这专业人士比不了，这不找你帮忙来了嘛。”齐文谦虚地说道。 “走吧，咱们去楼下录音棚说。”王萌前头带路，一行人来到了一楼地下室的录音棚。 “齐董，您要谱的是什么曲子呀？”王萌招呼几人坐在了录音棚外面的沙发上，自己坐到了录音设备前说道。 齐文把之前写好的歌词先递了过去，然后说道：“是这样的。这首歌我先写好了词，然后凭着自己的感觉哼唱了下来，但是我没系统学过乐理，所以没写出来正式的五线谱。” “啊，凭感觉唱的呀，那你的水平可以赶上黄家驹了，据说他也不会五线谱，唱歌全靠感觉哼。嘻嘻。”王萌笑着说道。 “拉倒吧，我可没他那两下子。”对于前世的偶像，齐文还是很尊重的。 “这样吧，我让团队的作曲和音响效果师都下来，齐董你先唱一遍给大家听听，然后咱们在按照旋律作曲。”王萌收敛了笑容，正式说道。 “那好，拜托你们了，对了，你们这费用是多少？”齐文问道。 “啥费用不费用的，叶珠是我高中最好的同学和闺蜜，她的老板来录歌，我要收钱她不得埋汰死我。”王萌看着叶珠坏笑着说道。 “两码事，我们这首歌不是录一次两次的事，以后还要让公司的代言人来接着录，该多少钱咱就多少钱哈，千万别给我省钱。”齐文赶紧接着声明道。 “萌萌，听我们老板的吧。我们公司可不差钱。但是，你一定要给我们上最好的设备，确保最好的效果哈。”叶珠插了一句。 “好嘞，这你放心，我的设备绝对够专业。”说话间，王萌上楼去，叫下来两个人。 专业人士到齐，王萌带着齐文进了录音棚，告诉他站在麦克风前，开始清唱他写的歌词。 “你们老板唱歌还真挺好听的呢，人长的也帅，有没有对象啊？”录音棚外，王萌和叶珠八卦地私语道。 “那当然，我们公司好多小姑娘都老崇拜他了，不过听公司老人讲，人家好像有对象了，还是青梅竹马那种。”叶珠看着录音棚里的齐文，眼里的星光一闪而过。 “哈哈，你是不是那些小姑娘其中的一个呀？”王萌八卦之火不灭。 “切，我才不像你那么花痴呢。”叶珠说话间，齐文也唱完了整首歌，走出了录音棚。 怎么样，好不好配曲？齐文关切地问道。 “没问题，这首歌旋律比较简单，谱曲快，不过后期混缩和制作需要一段时间，还要找个乐队录制伴奏带，才能正式录歌。”王萌解释道。 “行，那就先把曲子写出来，其他的后续工作我就不参与了，全权交给叶珠处理。”齐文如释重负地说道。 接下来，齐文和专业作曲的工作人员两人又交流了一下曲子的曲风，各个节拍的唱法，边唱边改，一个下午的时间，大体上把曲子写了出来。 至于后续的加工，录制，齐文真没时间参与了，因为有风投公司的人找上门来了。 第166章 风投公司找上门 红杉资本是号称硅谷风险投资之父的唐瓦伦丁于1972年在美国硅谷成立的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在美丽国、华夏国、印度这三个全球最具创新力或发展潜力的国家设有本地化的基金组织。 红山资本华夏国基金在2005年初刚刚成立，是由申北鹏与红杉资本共同创办的。 作为创业者背后的创业者，红山资本创立之初就把目光专注于科技传媒、医疗健康、消费品 服务、工业科技这四个大方向。尤其是科技传媒领域，更是投资的重点。 17互娱公司的会议室里，齐文见到了红山资本的代表王佳鹏，这是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见齐文进来，主动走上前，伸出双手，笑着说道：“齐总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你好，欢迎你来到17互娱网络科技公司。”齐文同样笑着回应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代表风投公司来的。咱讲话了，那就跟财神爷送钱来似的。 齐文的笑脸相迎，给了王佳鹏很大的宽慰。 其实在来17互娱公司之前，他的内心是忐忑的。 他是红山资本驻盛京办事处的负责人，公司把这次谈判全权交给了他负责。 红山资本对于此次的投资谈判，还是很重视的。 因为公司年初刚刚成立，所以急需几笔成功的融资来打开局面，因此除了他以外，公司还派了两个资产评估经理来协助他。 对于17互娱公司，王佳鹏之前了解的不多。等到公司确定投资意向后，他通过各种渠道一打探，才发现这家公司的特别之处。 这家公司成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成长速度惊人。 短短四年的时间，先后推出了导航网站、小游戏网站、征服网络游戏和几款网页游戏，每款产品都能找到合适的盈利点。 尤其是去年，17互娱又收购了奇点中文网，将业务版图拓展到了网络文学方面，可见公司创始人对未来发展的规划有多长远。 在红山公司内部的资产评估会议上，给出17互娱的估值高达5850万美元！ 这个数字，折合成人民币的话相当于5亿多元！ 王佳鹏当时就被惊呆了。 这个齐文，看资料今年才25岁，大学刚毕业2年多，身价就好几个亿了，自己还比他痴长几岁，如今还在给人打工。 看来，这个齐文身上一定有着常人不及之处，王佳鹏暗下决心，等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多观察，多了解。不断的向优秀的人学习，才能让自己变得也优秀起来。 “齐总，这是我们公司给出的融资方案，您先过过目。”王佳鹏坐下来后，又很快起身双手将方案递给了对面的齐文。 齐文接过方案，仔细地看了起来。 “嗯，估值少了点呀，红山资本看来对国内的网游市场还是不太了解，我们去年一年就赚了一个小目标了，这估值怎么也得按照年营收的十倍往上算那。”齐文内心里合计着。 方案里其他专业性很强的东西，齐文也看不太懂。他只关注两件事，一是估值是否合理，二是出让股份多少。 方案中给出的2000万美金换取公司20％的股份，齐文是不能接受的。 他能出让的底线最多不能超过15％。虽然出让20％的股份也不影响他保持公司的绝对控股权，但凡事不能绝对，他还是要留出了一部分股份，以备后患。 等齐文看完融资方案后，王佳鹏连忙说道：“怎么样？齐董，您这边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我们再继续商讨。” 齐文笑着说道：“方案里很多专业性的问题，我还需要留下来进一步找专业人士评估。 但是有两点，我认为还需要进一步商榷。一是估值的问题。我认为偏低，相信你们之前也做过调查，我们公司一年的净营收你们是知道的。二是出让股份我只能拿出15％，这是我的底线。” “齐总，我们这个估值也是考虑了多方面因素给出的。 您公司的营收情况我们当然了解，但是我们考虑到网游市场的不确定性，存在一定的波动风险，因此作出了合理的估值。至于股份，20％真的不能在少了，但是出让金我们可以适当的上调一些。”王佳鹏解释道。 齐文正色说道：“你们只了解到了网游市场，网页游戏市场呢？奇点中文网的发展前景呢？这些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呢？” 顿了一顿，齐文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未来网页游戏的市场并不比网游市场小多少，那是一片蓝海，而我们公司在这方面已经走在了前列，公司目前已经上线了两款网页游戏，营收在稳步上升，同时，我们还在继续研发另外两款网页游戏，相信等到网页游戏真正火爆起来的时候，我们的产品将会占据国内网页游戏市场的大半江山。 奇点中文网的发展前景，更是无法预估的。公司这方面已经有了长远规划，未来将围绕优质作品打造文化产业的一条龙式开发，影视，出版，动漫，都在我们的考虑之中。” 王佳鹏面露难色地说道：“齐总，您说的这些，目前还都只是在初步实施或者规划，未来的发展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呀。” “是呀，这不正是估值的含义嘛。你们既然看好我们公司，看好我们未来的发展，那就要对我们公司有信心。 估值，就是你们对公司未来发展信心的体现。我建议，你回去以后将我的话转告给你们公司负责人，至于估值，也请你们重新衡量后再给出一个合理的价位。”齐文笑着说道。 “那好吧，齐总，您话都说到这了，我也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向公司汇报。希望还能与您再次见面。”王佳鹏无奈地说道。 送走了红山资本，没几天，齐文又迎来了一家风投公司。 “这帮人，真是属狼的呀，闻到肉腥味就都扑上来了。”齐文虽然嘴上吐槽着，但内心对风投公司融资还是持欢迎态度的。 做生意就是这样，讲究强强联合。 不要小瞧了这些风投公司，资本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其背后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以及在各个大中城市的能量，都是齐文现在急需的。 公司做大了以后，手握巨大现金流，而背后又没有帮手，就如一个小孩在黑夜中独自行走，说不上哪头狼就上来咬你一口，咬的你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且华夏国人普遍有红眼病，你自己吃独食容易遭人妒忌，这时，为了分摊经营风险，分一部分股份出去，拉进一些实力强大的帮手，有助于共同抵御来自各方面的明刀暗箭。 第167章 你们只有分红权 第二家风投公司是IDG资本，这是一家老牌的风险投资机构，1993年开始就在华夏国进行风险投资，是最早进入国内的国际投资机构之一。 IDG资本的代表态度有些傲慢，当然，作为老牌的风投机构，他也有傲慢的资本。 截止目前，他们公司已经在华夏国投了300多家公司，很多公司都已经实现了并购上市。 像17互娱这种规模不是很大的网络科技公司，IDG资本并不是很重视，但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他们还是作出了应有的估值和融资方案。 IDG资本的估值虽然比红山资本出的要高一点，但是融资方案很离谱，出让股份要30％之多。 齐文婉言谢绝了IDG资本的好意，买卖不成仁义在，说不定什么时候两家还会有交集的。 半个月后，红山资本坐不住了，本来想着晾一晾齐文，结果这一个月来，17互娱又上线了一款网页游戏，同样在线人数火爆。 眼看着17互娱日渐壮大，红山资本老总申北鹏果断作出决定：再次赴滨城谈判，而且这次他要亲自去。 他对齐文这个年轻人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口气，能精准地预测国内网游市场和未来网页游戏市场的走向。 更难得的是他对互联网娱乐产业的布局如此深远，收购奇点中文网后，马上找到了和自己公司主业相契合的商业模式，两块业务有机结合，发挥出了1+1大于2的神奇功效。 第二轮的谈判，齐文准备的很充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和比较，他也觉得红山资本是比较适合引进的投资方。至于剩下的细节，就看谈判桌上谈的怎么样了。 对于申北鹏的亲自到来，齐文是很惊讶的，同时也暗自窃喜。 这么重视，不正说明了对方足够有诚意嘛。 双方你有情我有意，谈判桌上，很快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红山资本这次对17互娱公司的估值提高到了8700万美元，相应的融资方案也作了调整，改为出资3000万美元占有17互娱公司20％的股份。 看的出来，申北鹏对于此次投资是势在必行。 齐文还是坚持他的观点，3000万美元，15％的出让股份。而且齐文参照千度的股权结构模式，提出了将公司股份设为AB股权两种同股不同权模式。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只有分红权。 至于投票权，你们风投入资只能购买B股，而B股的投票是每10股算1票，齐文和公司其他董事持有的是A股，A股的投票则是1股1票，这也是为了确保齐文在公司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作出任何重大决策时能够顺利通过。 申北鹏抗议着说道：“齐总，我理解你想牢牢把控公司管理话语权的想法，可是这样对我们风投方太不公平了，15％的股份，还是B股，这太少了。我建议，还是回到原来的融资方案比较好。” 不过任凭申北鹏如何巧舌如簧，齐文还是坚持实行AB股股权模式，甚至流露出不接受风投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们自己慢慢发展的意思，无奈，申北鹏只好后退一步，又提出了3000万，收购25％的B股股份。 齐文也不想逼迫对方太紧，于是松口道：“申总，如果是B股股份的话，我这边可以给你们上调一点，从原来的15％改为18％，我们双方各让一步，同时，你们可以派一名董事进入公司董事会，参与和监督公司的管理，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20％，齐总，恕我直言，这次投资我们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而且你应该知道，这种AB股的股权模式，是无法在国内上市的，而我们风投机构谋求的就是未来公司上市后带来的收益，如果只是分红，我们的投资就有些得不偿失了。”申北鹏继续争取道。 “为什么非要在国内上市呢，美股，港股，不都可以嘛。我相信以红山资本的能力，加上我们公司突出的营收能力，未来在美股上市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齐文神情自若地说道。 “齐总，你还真是自信呀。之前佳鹏转述你对网游市场的看法时，我还有点不信，如今看来，你确实对自己的公司有足够的信心，那好吧，我们也陪你赌一把。3000万，18％，我们投了。”申北鹏下定决心道。 “谢谢申总支持，我敢打包票，将来，你会为你今天作出的英明决定而感到庆幸，17互娱这18％的股份带给你们的收益将远远超过你们的任何一笔投资。”齐文接着忽悠道。 “但愿如此吧。今后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齐总尽管开口，我们也希望公司越来越好。”申北鹏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只有尽力前行了。 齐文高兴地站起身，热情地说道：“就等你这句话呢。申总，这样吧，为了庆祝我们两家合作愉快，今晚我做东，咱们聚一下，双方团队也沟通一下感情。” 在东北，吃饭和办事是紧密不可分的。 申本鹏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他也想和齐文作进一步的交流，有些话在面上不好说，只能私下里两人唠。 晚宴设在了滨城香格里拉大酒店。席间，宾主双方都进行了深一步的交流，气氛热烈而不失礼仪。 酒足饭饱之后，其他人该回酒店的回酒店，回家的回家，齐文被申北鹏拽着去了酒店旁边的一家茶楼。说是要回请一下，感谢今晚的盛情款待。 齐文知道申万鹏这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唠唠，因此好奇地跟着去了。 两人坐在茶楼的雅间里，欣赏完茶艺师行云流水般的表演，慢慢品起茶来。 “齐总，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说完那番话后，我很快就下定决心投资了吗？”申北鹏喝着茶，悠悠地说道。 “你也十分看好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呗。”齐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申北鹏摇摇头，接着说道：“那只是一方面，其实，我更看好的是你这个公司创始人。我认为，一个公司创始人的眼界、思路和风格，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这个公司的发展空间。” “感谢申总夸奖哈，我以茶代酒，再敬您一杯。”齐文笑着端起了茶盏说道。 “先不忙，我话还没说完。但是，你发现没有，你们公司对于你这个创始人太过于依赖了。 直白的讲，你的创业团队还不够优秀，你身边的人没有亮点，不够突出，公司的人才储备不足。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但是不好放到谈判桌上讲。 要知道，狮子在凶猛，带着一群绵羊也打不过另一群狮子。”申万鹏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齐文心中一动，沉思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齐文知道申北鹏不只是有感而发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话。 申北鹏放下茶盏，断然道：“我的建议就是，将公司迁走。 滨城这个地方，虽然号称是东北地区最开放的城市，但是无论是从营商环境、地理位置还是吸引人才方面上，较燕京、沪市、广北、鹏城这些大城市都有不小的差距，甚至都不如苏杭。 说白了，咱们两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两个蚂蚱，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公司如果将来发展越来越壮大，需要的高层次人才也会越来越多，显然，滨城这个对方对这些人才不具有足够的吸引力。而这些，都将制约着公司的发展空间。” 齐文心中巨震，将公司迁走！老申，你还真够绝的。 第168章 初入中关村 第二天，红山资本和17互娱就融资方案中的细节条款进行了一一核对，最终，双方正式签订了融资合同。 合同中，除了之前约定的公司估值和出让股份事宜外，还对付款方式和时间以及公司创始人套现问题做了进一步明确。 本次入资分两笔进行支付，第一笔2000万美金，自合同签订起一个星期内划拨到17互娱公司，第二笔1000万美金，会在红山资本派驻17互娱公司董事到位后，同步到账。 至于创始人套现问题，按照惯例，第一轮融资后，是不允许公司在上市或并购前，进行大额套现的。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要知道，很多公司的创始人前期都过的很苦逼，适当的套现一部分资金可以极大地改善他们的生活。 但是齐文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个人股票账户里之前还有500万左右，公司这两年的分红齐文虽然没给自己分的那么多，但累计起来也将近了1000万，而且他还有出售导航网站换来的千度5万B股股票一直没动，等到千度上市，这些股票的价值还将翻上几番。 至于平时的日常花销，他在公司还拿着董事长的年薪，完全够他花的了。 因此，红山资本和齐文也约定，作为创始人，他不会在这次套现股份，而且如果公司今后进行B轮融资，齐文要套现股份的话，红山资本作为投资人有优先购买权。 送走申北鹏后，齐文这几天一直在脑海里反复思考他迁公司的建议，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虽然他是东北人，也热爱自己的家乡，但是坦白来讲，东北地区的营商环境真跟南方没法比。 尤其是这个年代，凡事都要托关系，找门子，搭人情，办点事太费劲，那句人们常说的投资不过山海关，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人才储备方面，齐文也意识到了不足。公司现有的员工普遍学历不高，虽然这几年经过锻炼，也在不断进步，但是成长空间有限，特别是研发和技术人才，还在靠着吃老本。 目前，华夏国的网络游戏人才缺口还很大，很多公司都在争抢紧缺人才，而这些人才，大都分布在北、上、广、深这几个特大城市，滨城这样的人才如凤毛麟角。 “也许，真的应该动一动了。但是迁去哪里好呢？”齐文心中摇摆不定。 一周后，齐文带领团队亲赴燕京，一是对接股份出让的后续事宜。二来齐文也想做个考察，看看燕京是否有适合公司搬迁的地方。 如果没有，他还会再去沪市看看，至于广北和鹏城，齐文放在了这两个城市后面备选。 申北鹏之前就得到了齐文要来的通知，因此特意派人去接了齐文过来。 来到位于朝阳区国航大厦11楼的红山资本总部，申北鹏等人早已在公司门口处等候，双方寒暄过后，两个团队就按照分工各自办理股份出让事宜去了。 齐文随着申北鹏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宽敞、舒适的办公环境，齐文开玩笑地说道：“真羡慕你们这些资本家呀，和你们一比，我那就跟个草窝似的。” “哈哈，你把公司搬过来也可以和我们一样嘛。刚入手3000万美金，钱对于你来说不是问题了吧。”申北鹏拉着齐文一同坐在了沙发上，笑着说道。 “那不行，我得对你们投资人负责。这钱主要还是用在公司进一步发展上。”齐文正色道。 “两不耽误。宽敞大气的办公场所，不仅能给员工带来更好的办公环境，提高工作效率，同样也是公司实力的象征。你知道的，华夏人都好面子，公司的脸面也很重要。”申北鹏笑着说道。 齐文笑了笑，心道也是。于是便说道：“我倒是想搬过来，可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呀，申总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网络科技公司，当然还是去中关村那边比较合适了。但是，我也刚回燕京不久，对那边的情况不太熟悉。”申北鹏提议道。 “好，反正我待着也没啥事，先去那边看看情况再说。”齐文接着说道。 两个公司的对接团队继续在这边处理股份出让事宜，齐文在红山资本一名副总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燕京市海定区的中关村。 齐文前世虽然听说过这里，但一次也没来过，俩眼一摸黑。因此，他们先来到了中关村科技园区管理委员会了解情况。 中关村管委会创业服务处的孙处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齐文说明了来意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公司的情况。 孙处长很专业，先是给齐文文简单介绍了一下中关村目前的园区设置和规划。 “中关村是我国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园区主要分南北两部分，南部是高技术产业带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带，开发较早，主要包括经济技术开发区、大兴和通州、房山的部分地区，主要入驻企业基本都是高技术制造业。 北部新区主要是科技研发区。由中关村科学城、未来科技城和海淀北部、昌平南部和石景山部分地区构成。 北部新区开发的要比南部晚一些，但是这里的建设布局更符合IT产业的发展需要，更加注重为中小企业的孵化、研发和生产提供优越的发展环境。 园区不仅为企业提供研发、生产、试验区域，还相继成立了多个创业主题基地。你像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国家网络游戏动漫产业发展基地都比较适合贵公司入驻。”孙处长对园区情况了如指掌，娓娓道来。 “这两个基地有什么不同之处？哪个基地供我们可选择办公场所更多一些呢？”齐文问道。 “创意产业更偏重知识密集型行业,包括休闲游戏软件、电视与广播、出版、表演艺术、音乐等。 而游戏动漫产业基地建设主要以开发健康益智的民族网络游戏、单机游戏、打造动漫国际品牌为主。 至于选择的话，我个人推荐你们去游戏动漫产业基地实地看看。那边现在入驻的企业不算多，可选择范围更大一些。”孙处长介绍道。 第169章 实地踏查 游戏动漫产业基地在园区北部上地信息产业基地旁边。 园区环境优雅，楼群规划布局合理，就是不少楼体上都光秃秃的，显然入驻的企业不多。 随同而来的园区王经理介绍道：“这里一共有10层以上的办公楼3栋，6层的办公楼7栋，目前来看，6层办公楼比较受欢迎，已经有一半多入驻了企业，10层的办公楼现在只有一栋住满了，另外两栋入驻了部分企业。” “齐总，您看咱们先看哪一栋？”园区经理询问道。 “先看那两栋10层的吧。”齐文想了想，回答道。 王经理带着齐文一行人来到了并排的两栋10层高楼前，指着其中一栋介绍道：“左手边这栋楼目前只有2层、5层和6层租了出去，其余的楼层都空着。 右手边这栋楼是1层、2层、5层、6层、7层入驻了企业，其他楼层空闲。两栋楼内的格局都是一样的，面积也都差不多。” 齐文跟着王经理先是来到了右手边的这栋楼的8楼参观了一下。 “王经理，这一层楼面积有多大？”齐文指着眼前空旷的办公区域问道。 “算上各个办公室的话，一共1826平方米，这几层面积都是一样，格局也一样。”王经理介绍道。 “哦。”齐文边答应着，边转了一圈，看看了各办公室。 大、小会议室、各个单间，应有尽有，完全是按照一整个公司的框架来设计的，而且都进行了基本装修，格局齐文也挺满意。 怎么样，齐总，有什么问题吗？王经理热情地问道。 “再看看另一栋吧。”齐文边盘算着边回答道。 一层1800多平米，地方是够大。17互娱那边现在员工数量也就100人左右，还能空出来不少办公区域，以后公司发展壮大后，也有拓展的空间。 但是，齐文想到的不止这些。还要考虑更长远的谋划。 首先，如果把公司总部搬到中关村的话，那么子公司奇点中文网也要一起搬过来，这样便于沟通和管理，那还需要一层楼的面积。 其次，在他的互联网娱乐布局里，未来还要增加娱乐直播板块、旅游板块等等，这些，都要打好提前量，争取一步到位，省的到时候公司办公面积不够了再倒腾一遍。 这么算来，至少需要4层楼的面积才能满足未来公司的发展壮大。 哪怕暂时用不上，先租下来转租也行，要知道这时期燕京的房价才几千一平米，租金相对也便宜不少，等以后房价上来了再租，也许就不是这个价了。 刚才看的这栋楼，虽然空余的楼层够了，但是中间有间隔，齐文不是很喜欢。 另一栋楼，7楼往上都是闲置楼层，更加符合齐文的规划。 来到左手边的这栋楼10楼，齐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10楼虽然不算高，但也拥有开阔的视野，站在窗前，视线所及处有郁郁葱葱的公园，有车水马龙的街道，景色怡人，让人心情舒畅。 “就这里了。”齐文心里暗下决心道。 至于其他城市，齐文就不考虑了，燕京作为首都，本身虹吸效应就比其他城市有优势，而且公司还入驻了号称“中国硅谷”的中关村，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是表面上，齐文还是很平静地问道：“王经理，这里的租金是多少？” “1平米每天5元，包含物业管理费用在内。”王经理连忙回答道。 齐文心算了一下，然后说道：“王经理，我回去再考虑考虑，而且还得和其他董事商量商量，这样吧，咱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进展及时沟通。” “行，齐总。不过我跟你说，这个价位真不高，而且我们园区还有很多优惠政策，像减免15％的企业所得税，企业发展资金扶持等等，对企业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好的，辛苦你了，王经理，十分感谢。回去后我会认真考虑，尽早作出决定。”齐文感激地说道。 “那好，我们十分欢迎贵公司早日入驻园区。”王经理真诚地说道。 这倒也不是客气话，事实上，王经理回去将情况跟中关村管委会创业服务处的孙处长汇报后，孙处长很是重视。 之前齐文介绍完17互娱公司的情况后，他特意上网搜索一下，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是捡到宝了呀。 17互娱这个公司还真是太适合他们的游戏动漫产业基地了。 首先这个公司的主营业务是网络游戏，而且营收增长速度惊人，据网上推测，公司的主打产品征服游戏年净营收已经过亿。 这还不算，他们公司下面还有个子公司，奇点中文网，这要是公司总部迁到园区的话，那子公司是不是也有可能过来。 最关键的是，当初设立这个园区，领导可是给予厚望的。 进入新世纪以来，沪市、广北、鹏城等地纷纷奋起直追，孵化了一批年产值上亿元的公司和企业。 而燕京作为首都，游戏动漫产业在全国来讲，所占的市场规模并不大，尤其是网络游戏方面，市场规模仅为3.6亿元，远远落后于其他几个城市。 因此，市里投资建设了这个游戏动漫产业基地，有意通过政府扶持和企业的努力，加快未来燕京动漫和游戏产业年增长速度，培养出几家年产值超过亿元的企业，进而拉动相关行业产值收入，逐步将燕京打造成为动漫和互联网游戏研发制作交易中心，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的文化名城和创意之都。 想法是好的，但是动漫游戏产业基地建成以后，上规模的企业和公司没招来几家。整个动漫游戏产业基地较其他园区和基地逊色不少。 17互娱公司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块短板。 自主研发、民族网游、国内网络游戏最高在线人数、年营收上亿，每个标签，都深深打动着孙处长的内心。 他当即向管委会领导作了汇报，并着重突出介绍了17互娱公司的业绩。 管委会领导也很高兴有这样的企业能够入驻园区，当即指示，积极与对方接触，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最大限度地给予优惠政策，确保项目落地。 第170章 就这四层，我们都要了 齐文回到红山资本的时候，双方的对接团队也处理完成了出让股份事宜，就等着齐文回来在相关手续文书签上字后，红山资本的第一步2000美元资金就会即时转账。 签完字，申北鹏作为地主，也设宴款待了齐文。 席间，申北鹏问了一嘴中关村的事，齐文说他暂时相中了一处地方，但是还要回去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申北鹏提醒道：“征求意见可以，但是不能犹犹豫豫，关键时刻，要拿出拍板的勇气，你是公司的最大股东和董事长，你有这种权力。像这种事，拖得越久事越多。不如快刀斩乱麻。” 齐文深以为然。征求意见只是表示一下对各个董事的尊重，事实上，齐文早已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齐文匆匆告辞离去，申北鹏知道他急着回去处理公司的事，也没多做挽留，反正搬过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回到滨城，齐文先是挨个与各董事进行了谈话，初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公司高层们对搬迁的事都没有什么意见，燕京，首都呀，能去那工作生活，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公司高层达成了共识，事情就好办了。 齐文马上联系了中关村那边，听闻17互娱公司已经作出了选择，中关村管委会方面也很高兴，当即邀请齐文尽快来燕京尽快来敲定合同。 同时，他们还告诉了齐文一个好消息，为支持和鼓励17互娱公司入驻园区，经园区研究，决定为17互娱公司减免租金费用，由原来的1平米每天5元降为1平米每天4元。 事不宜迟，齐文带领公司相关部门人员马上飞往燕京，再次来到了中关村。 管委会办公室里，当齐文说要租4层办公楼的时候，孙处长和王经理喜出望外。 “这17互娱公司真是财大气粗呀，一下子租四层楼，看来这个年轻人野心很大呀。”王经理心里边感叹着，边领着齐文又去了之前看好的那栋10层楼。 “7、8、9、10，就这四层，我们都要了。不过我希望在租赁时间上能长一点，这样更有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看了一圈，没啥问题后，齐文跟王经理说道。 “没问题，咱们可以先签一个5年的长期合同，只需要先期交付一年的租金就可以，到期后再10年一签。齐总还有什么困难，可以一并提出来，我们会尽力帮助公司协调解决。”王经理殷勤地说道。 齐文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困难嘛，倒还真有一个。就是服务器搬迁的问题。搬过来之后，我们准备在公司总部建个机房，将公司的服务器统一放在机房里。这方面，我们没什么经验，和电信部门也不熟，希望园区能够帮忙沟通协调一下。” “没问题，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仅如此，以后公司涉及到高新技术企业认定、知识产权、资金周转等方面的问题，我们都会尽力帮助协调解决。”王经理答应道。 双方回到办公室后，就搬迁和楼层面积等方面的细节又磋商了一下，因为齐文租的面积较大，园区又附赠了200个车位。双方核对无误后，最终签订了租赁合同。 四层楼，面积一共7000多平米，1平米一天4元，一年光租金就1000多万，跟着齐文来的张新明和厉福英都感到有些肉疼。 齐文倒觉得没有什么，1000万，公司一个月的净收入就够了，而且这里还有各项税收减免政策，这块才是大头。 他更看重的是这里人才密集的优势、良好的创业氛围和周到细致的配套服务。 大事办完，齐文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想起了在燕京上大学的齐武，已经来燕京一年了，当哥的还没顾得上去瞅一眼，齐文决定抽点时间去看看他。 燕京工商大学也在海定区，离中关村不太远，齐文让公司其他人先去酒店安排好住宿等他，自己打了个车去了阜成路。 本来张新明想让王萍跟着一块去，齐文现在也算是身价上亿的人，身边没个人总感觉差点啥。但是齐文没让，自己兄弟见面，没必要摆那谱。 “这臭小子，也没个电话。等会说啥带他买一个去。”齐文站在燕京工商大学的院内，有些无奈。 今天正值周五，学生们还在上课，齐文打听到了金融专业班级的所在楼层，敲门把亓武叫了出来。 “哥，你咋来了！”齐武站在走廊里，兴奋地说道。 “我来燕京办事，顺道来看看你，中午跟我出去吃吧。想吃啥随便点。”齐文笑着打量着齐武，这半年多没见，感觉又长个了呢。 “好呀，我要去吃饺子，好久没吃饺子了，我老馋咱妈包的饺子了。”齐武怀念地说道。 “瞅你那点出息，走吧。”齐文拉着齐武出了校门。 哥俩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水饺店，要了两盘饺子，齐文又点了几个小菜。 “哎，这燕京哪都好，就是这饺子没咱东北的有味，和咱妈包的差老了。”齐武边吃边说道。 “你那是想家了吧，这不马上放假了嘛，暑假回家就能吃到了。”齐文放下筷子说道，这饺子确实不如家里的好吃。 “嗯，是快暑假了，对了，哥，你最近回去不？” “我捞不着，公司准备搬到燕京来，我现在忙着搬迁的事呢，走不开。” “啊，你公司都搬到燕京来了呀，在哪个地方，等有时间带我去看看呗。”齐武惊讶地说道。 “在中关村那，现在正准备搬呢，等安顿好了再带你过去。你先把期末考试考好再说，要是补考，看回家老爸不训你。”齐文嘱咐道。 吃完饭，齐文带着齐武又去了通讯城，给他买了个诺基亚的手机，办了手机卡。 “有啥事给我打电话，钱不够了就跟我说，以后离的近了，也方便。”齐文边说，边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钱，塞到了齐武手里。 “不用了，哥，我这够花，咱妈给我生活费了。”齐武还想推辞，被齐文瞪了一眼。 “哥给你的就拿着，缺啥少啥的就买，别乱花就行。没事经常给咱爸咱妈打个电话，省的他们老惦记。”齐文嘱咐道。 “知道了，哥。”齐武接过了钱，小心地揣在了兜里。 “那我先走了，公司那边都还等着我呢，等下次抽空我再来看你。”齐文看看时间，抬头说道。 “嗯，那你慢点，哥。”齐武目送齐文上了出租车，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