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疯批大佬她嘎嘎乱杀》 第1章 “哥哥,我找到你啦!” “叮咚,我有一个秘密,悄悄告诉你。” 清甜娇软的歌声回荡在时空监狱的走廊里,昏暗尽头的房间里,身穿白裙的女孩低着头,两条纤细小腿在床边晃荡,皮肤格外白皙,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甚至泛起莹白的光。 一阵钟声响起,歌声才逐渐停歇,女孩缓慢的抬头,那张绝世小脸完整的呈现出来,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芒,精致的如同洋娃娃,在四面不通风的墙壁里显得十分诡异。 突然,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女孩站了起来,眼底一道红色光芒闪过,电子手铐无声的粉碎,四周温度骤降,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女孩眼底泛起了诡秘的笑意,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已经迫不及待要摧毁这里的一切了呢。 “编号001,晚饭到了。” 哪怕是隔着整个时空最先进的电子门,男人的声音还是微微有些颤抖,毕竟谁都知道,时空监狱的尽头,关着那个让整个时空局闻风丧胆的恶魔。 “谢谢你啊,但人家的名字叫时芜。”清甜的声音响起,如同甜腻的,让人想要一口吞下去,丝毫让人联想不到恶魔二字。 男人如同被蛊惑一般,慢慢抬头,透过探视窗看到那张美到失语的脸,和桃花眼里一闪而逝的红芒。 “砰~”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时芜踏着男人的肉泥,走出了这个囚禁了她几百年的监狱。 “一级警报,一级警报,001号罪犯越狱。”刺耳的声音贯穿整个时空管理局的上空,如同杀戮之前唯美的前奏,时芜兴奋的眯了眯眼睛。 时芜慢悠悠走出监狱,白裙飘扬,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金色的光芒,一抬头,就看见乌泱泱的人群,嘴角微微憋了一下,不开心的垂了垂头。 看着眼前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军队,时芜眼底都是空洞,如同不谙世事的精灵,甜甜的发问,“哥哥们,是要陪我玩游戏吗?” 几百年过去,除了那场大战幸存的人,没有人知道传言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时芜,居然是个如此可爱的小姑娘。 枪声,炮声接连不断响起。 时芜的瞳孔突然变成红色,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这些渺小的蝼蚁,眼底转变成不加掩饰的厌恶,“真是让人讨厌呢。” 只一个轻轻的挥手,所有的军队全部消失殆尽,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时芜看着指尖冒出的小火苗,“乖,去吧。” 时空监狱漫天大火,如同一切罪恶在此沉没。 看着云端的时空管理局,时芜眼底都是势在必得的兴趣,尤其是看到赶来的人群,兴奋到身姿微微颤抖,找到啦。 意外横生。 一个白色的光团自天边出现,猛地撞向时芜的怀里,下一秒,时芜就消失在原地,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 时傲带着众人赶到时,看到满地狼藉,眼底的惊恐铺天盖地,低头喃喃道,“完了,她出来了,她回来了!” 空气里,只剩下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什么讨厌鬼。” —— 啪~ 时芜意识昏昏沉沉,就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的火辣,时芜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陌生女子,目光骤冷,直接反手扇了女孩一巴掌,女孩似乎没想到这个乡巴佬还敢反抗,疯狂的尖叫起来。 时芜笑了起来,眼底如同深渊,泛起了红芒,让人心惊胆战,走上前捏住了眼前女孩的头发,看了眼雪白的墙壁,扯着手中的脑袋不要命的往墙上砸,鲜血四溢,场面看起来十分血腥。 站在女孩身后的一群小跟班,看到这幅场景,吓到不敢呼吸,逃命似得飞奔出了卫生间。 【宿主,快住手啊,女主要被你砸死了,呜呜呜,别这样,我才刚醒,我不想回去。】 “谁?”时芜警觉的发问,不经意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头破血流的女孩连滚带爬的逃离这个恶魔,眼里完全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我是系统001,你是我绑定的宿主,只要帮助每个炮灰女配完成心愿,你就可以完成任务,收集时空之力,遨游三千世界。】 “是这样呐,不过我现在不需要,快点送我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呢。”时芜看似在温柔的商量,眼底却满是冰冷的杀意,小系统啊,吃了补补也不错。 001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绑定了一个恶魔,为了不再沉睡,哭唧唧的哀求着。 【求求你了,宿主,我真的不想再沉睡了。】 时芜正准备开口,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余光却瞥见窗外的阴影,眼底闪过兴味,身影一晃,走出了卫生间。 时芜还没开始说话,系统嗷嗷叫的吵了起来。 【啊啊啊,是大反派,他可杀人不眨眼,宿主我们离他远一点。】 “时同学,我好像撞破了你的秘密呢。”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孩,看戏般的靠在墙壁上,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恶意,闪着冷漠的光,如同一条肆虐的毒蛇,随时能给人致命一击。 时芜却歪了歪头,对着男子甜甜一笑,“我请哥哥看了一场好戏,哥哥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嘛?” 男孩没想到时芜是这般反应,耳尖微不可见的红了一下,眼神幽深的看了时芜一眼,转头离开。 时芜眼神跟随着男子的身影,红色的光芒明明灭灭,直到覆盖整个瞳孔,随后又完全消失。 “芜芜,找到你了呢,哥哥。” 【宿主决定好了吗?跟着我,保证你以后能成为最最最厉害的人。】 “我答应你啦,小一。”时芜甜甜的回答,尾音上钩。 001的心都快要被甜化了,迫不及待的操作起来,一阵白色光芒亮起,猛地钻进时芜的眉心。 【已选择宿主时芜,开始绑定。】 【绑定失败,绑定失败,宿主能量未知,一级危险。】 001惊恐的瞪大眼睛,还未有所动作,一阵红芒转瞬即逝,下一秒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绑定成功,剧情开始传输。】 第2章 真千金学疯了(1) * 原主时芜,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虐待,经常吃不饱穿不暖,挨骂被打都是家常便饭,所幸一直成绩极好,能短暂的在学校有喘息的时间,安稳的过了十八年。 就在十八岁那一天,原主以次次第一名被保送进帝都大学,却因为没钱准备放弃,结果被告知自己才是时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而时家娇养了十八年的千金,是一个冒牌货。 时芜跟着时家父母欢天喜地的回了家,本以为能换回属于自己的人生,却没想到时家接自己回去是另有她图,居然是想要把自己保送的帝都大学名额让给冒牌货千金——时唯一,而自己才能在时家作为养女的身份存在下去,作为补偿,可以给时芜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 时芜心灰意冷,可从小心底善良,自卑懂事,不忍自己的父母如此为难,不仅一口答应,最后甚至没有要出国留学的名额,去读了帝都一个默默无名的大学,想要陪在时家夫妇的身边。 却没想到被从此之后不仅被持续的校园霸凌,加上时唯一屡屡陷害,导致时家父母对时芜的态度从默然到厌恶,时芜的生活开始如履薄冰。 时家从小和顾家有娃娃亲,顾家继承人顾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在时家对时芜这个养女有了兴趣,频频骚扰,直到有一次在时家宴会上对时芜下药,就在彻底得手之前,被时唯一发现。 顾风一口咬定是时芜勾引自己,加上时唯一添油加醋说时芜嫉妒自己有这门好亲事,暗地里经常去讨好顾风,时家脸面尽失,自认为对时芜这个亲女儿仁至义尽,正好当时的合作伙伴对时芜感兴趣,时家亲自把时芜送上了别人的床,时芜到死也没出过那个昏暗的地下室。 而时家蒸蒸日上,时唯一和顾风结婚后强强联合,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没有人记得时芜这个炮灰。 【女配时芜的心愿是:1,进入帝都大学求学,成为顶尖的学者。2,时家顾家破产,不得善终。3,时唯一顾风得到应有的报应。】 冰冷的机械声消失,001的声音响起。 【宿主,刚才绑定是怎么回事,明明系统显示失败了才对,怎么突然又成功绑定了呀。】 “小一,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哦,好奇心害死统统~”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声音,001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知道这个宿主好像没有那么简单,识趣的闭上嘴巴,管它的,只要自己不用回去沉睡了就行。 * 时芜若无其事的回到教室,刚坐下,就看见怒气冲冲的班主任李权,厚重的身躯如同肥猪一般,嘴里吐出的话也一样恶心,“时芜,时唯一同学说是你把她打的头破血流,现在你赶快过去给她下跪道歉,她就能原谅你,否则,时家不会放过你的。” 时芜在刺耳的指责声中抬头,幽幽的目光让李权心虚的移开了目光,自己心里清楚,时芜这个窝囊包可不敢欺负时唯一,可是不给时家一个交代,自己职业生涯就会完了,这可是帝都最好的高中。 所幸女孩还算识相,甜甜的点头,“好啊~” 医务室。 时唯一的谩骂声无比刺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时芜那个贱人,居然敢反抗我,等爸妈看到我的模样,看她怎么好过。” “姐姐,准备让我怎么不好?”时芜低着头站在门口,似乎是被这番话伤害的不深,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无端让人心疼。 原本看热闹的同学,都听见了时唯一的那番话,又看见时芜垂着头的样子,看向时唯一的心境都开始有了一点变化,毕竟时唯一在学校立的人设都是善良完美的富家千金人设。 时唯一没想到门口来了这么多人,暗骂李权这个蠢货,笑的有些勉强,因为额头的伤,更显虚弱,就像一朵摇摇欲坠的白莲花,红着眼看着时芜,“妹妹,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时芜沉默的走进房间,关上门。 转过声,低着的头抬起来,那副委屈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笑意,语气软糯,仿佛在撒娇一般,“姐姐,你的头疼不疼啊?可惜这些比不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呢?如今只是一个开始呀。” 时唯一没想到时芜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坦然,顿时火气万丈,“时芜,就算你是爸妈的亲身女儿又怎么样,我才是这十八年时家千娇万宠的存在,你知道爸妈为什么找你回来吗?当然是为了给我铺路,就算你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应该阶下囚。”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时唯一眼底都是疯狂的妒意,“况且你打伤了我,信不信,我只要哭一哭,爸妈就会把你彻底赶出时家。” 时芜走到时唯一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脸,皱了皱眉头,似乎真的是嫌弃,好心的帮助,“姐姐,你的脸好丑啊,妆都花了呢,我帮你补补吧。” “怎么可能”,时唯一瞪着眼前的女子,这个贱人哪怕不施粉黛依旧那么美,而自己必须要精心维持自己的美丽和完美。 时芜捂了捂耳朵,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把玩了一下,突然,猛地插进时唯一的嘴巴,血色四溅,有几滴落在时芜嘴边,时芜舔了舔嘴角,眉头微蹙,“果然,灵魂不堪的人,血也是如此肮脏呢。” 时唯一尖叫起来,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恐的掐住自己的喉咙,看着时芜的眼里早已没有鄙视和嫉妒,是对恶魔的绝对恐惧,以及暗藏在心地那深深的恨意。 时芜不在乎一个蝼蚁的看法,手中的动作依旧没停,水果刀从口腔一路往上,直直捅进时唯一的眼球,令人不悦的视线消失,时芜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然后水果刀果断地刺入太阳穴。 “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呢。”时芜平静的坐在尸体旁边,两只腿在空中荡了荡,哼起了歌谣。 天空骤然响起雷声,原本晴朗的天空猛地乌云密布,所有人都静止,时间仿佛暂停,只有时芜,不受限,悠闲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001刚处理好录音的事情,系统冰冷的警报就响起。 【任务失败。】 第3章 真千金学疯了(2) 看清眼前的景象,001差点晕了过去,暴躁的怒吼。 【宿主,你怎么把小世界的人杀了,我们作为任务者,是不能违反每个小世界的独有法则的,如今这个位面是现代社会,法律上是不能杀人的,否则,被时空之道发现,我们就会魂飞魄散。】 还未说完,雷声轰鸣,一下子劈到了医务室的屋顶上。 001在空间急的团团转,眼泪都要流出来,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 【宿主,完蛋了,我们要死了,时空之道发现了我们,呜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时芜落寞了一瞬间,原来这里不能随便杀人啊,那真是太无趣了呢,不知道哥哥在这里干什么,要不是他在,自己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啦,别吵了,我时间回溯一下就可以啦。”时芜眼中红色光芒微闪,时间开始倒退,雷声消失,时唯一活了过来,画面最后停在拿起水果刀的瞬间。 【宿主,你居然还能时间回溯,你好厉害啊。】 001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随之崇拜的看着自家宿主,自己有了这么厉害的大腿,升职加薪,成为统界之王岂不是指日可待,美好未来在朝着自己招手啊。 “一般般啦。”时芜羞涩的笑了笑,把录音笔放在时唯一的耳边,若无其事的削起了苹果。 录音笔里独属于时唯一的声音响起——时芜,我要杀了你这个贱种。 时芜垂下了头,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姐姐,我是贱种,那爸爸妈妈是什么呢?你总不想爸妈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打你吧。” 明明是委屈的语调,时唯一却感觉一阵寒风肆虐,刺骨的冰冷,时芜这个人太邪乎了,必须尽快让她彻底消失在爸妈面前。 不然,总觉得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门口传来动静,时家父母赶到,看着时唯一的伤势,心疼的红了眼睛,一顿嘘寒问暖。 时夫人走到时芜面前,脸上都是恼羞成怒,丝毫没有一个亲生母亲看向女儿的心疼,“唯一说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是这样吗?” 时芜眼里泛着水光,抬头和时夫人的眼睛直视,夹杂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这张脸和时夫人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度,轻而易举勾起时夫人的心疼,“时夫人,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时唯一看着自家妈妈动摇的神情,恨意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一幅脆弱的神情,“妈妈,刚才我太疼了,可能脑子不清楚,说错了话,是我自己摔倒的,不关妹妹的事。” 时夫人松了口气,回到时唯一身边,拉着自己宝贝女儿的手,那就好,自己也不会那么难做。 时松皱了皱眉,“好了,既然和你没关系,就不要做出那副委屈的神情了,你姐姐要养伤,你在学校多照料一下。” 时芜点点头,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固执又坚强的开口,“好的,时总。” 时松舒展了眉头,没在多说。 时家夫妇围着时唯一,完全忽略了旁边的亲生女儿,时唯一看着时芜,眼睛尽是挑衅,就算是真千金又怎么样,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 而自己,才是唯一的,时家的掌上明珠。 时芜对着时唯一甜甜一笑,肆意的把玩手中的水果刀,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看着时唯一身子抖了抖,才满意离开。 难得的清净,时芜选了处阳光不错的地方,毕竟在时空监狱的这几百年,自己再也没看过这样好的阳光。 —— 不堪入目的辱骂声和拳打脚踢的声音,被一墙之隔的时芜尽收耳里,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真是扰人清静呐。 【是反派啊,宿主,你最好不要过去扯上关系。】 时芜闻言没有停顿,轻轻一跃就站到了墙壁之上,坐下来,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精彩节目。 顾辞渊看着面前的一群人,轻蔑的笑了笑,随手脱下校服外套扔在地上,余光扫到了墙壁上的身影,顿了顿,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个私生子罢了,能什么能?小三的儿子,带着小三的基因,说不定以后也做小三呢。 “顾风才是顾家大少爷,我劝你识相点,早点滚出顾家。” “哈哈哈哈,说得对。” 辱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顾辞渊的脸色却丝毫未变,简单的白色T恤下,彰显出极其完美的身材,一举一动都彰显着磅礴的力量,荷尔蒙与少年气完美的结合。 顾辞渊轻而易举的掐住为首的人的脖子,猛地一甩,一百多斤的男人直接砸到墙上,瞬间晕了过去。 第二个。 第三个。 一直到最后一个倒下。 汗水打湿了顾辞渊眼前的碎发,遮住了漂亮的眉眼,被遮掩的晦涩的眼神里,是无尽的冰冷和孤寂,身上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极致的荷尔蒙,可谓是人间极品。 鼓掌声响起。 伴随着清甜的夸赞,时芜的眼神就像深渊里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明灭了谁的心房。 “哥哥,你好棒啊~” 顾辞渊看着直接从墙壁上跳下来的时芜,眉心微蹙,也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女孩,已经给自己带来了太多情绪波动。 时芜朝着顾辞渊伸出手,在顾辞渊的视角里,白皙纤细的胳膊仿佛一折就会断,是需要被人精心呵护的存在·。 “我叫时芜,时家的大小姐。” 顾辞渊猛地抬头,直视时芜的眼睛,如同得到肯定的答复,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慢慢浮现上厌恶,“我可是野种应该,怎么能和时家大小姐做朋友。” 穿好校服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顾辞渊逐渐模糊的身影,时芜捏了捏眉心,有点控制不住暴虐的脾气,如果小猫的爪子挠人,她不介意亲手剪掉,然后豢养它。 “001,给我盯好他,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001在空间无奈的答应,它实在是想不明白,宿主为什么要和反派扯上关系,那可是小世界最为恐怖的存在。 第4章 真千金学疯了(3) 时家。 时唯一众星捧月的坐在中间,四周的保姆事无巨细的照料,看着刚回来的时芜,端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架子,“妹妹,怎么回来这么晚,你知道的,爸妈最讨厌在外面厮混的女孩,时家的面子,不是你丢的起的。” 时芜如同没听见一般,径直往楼梯走,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时唯一追了上去,抓住时芜的手腕,神情都有些扭曲,“我说话你听没听见,与其被毫无颜面的赶出这个家,不如你自己主动离开,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吗?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颜面尽失。” 时芜反手捏住了时唯一的手腕,看似轻轻的握住,时唯一却感觉骨头都要被粉碎,疼的叫出了声,无人可见的角落里,一阵红光悄无声息的匿入时唯一的手腕,时芜满意的勾起唇角,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蔑视,“姐姐,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呢,这是第一种。” “什么第一种,神经病,贱种。”看着时芜消失的背影,破口大骂。 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时芜餍足的眯起了眼睛,虽然时家夫妇不喜这个亲生女儿,但给的东西却一样没少,时芜还算满意。 一夜好梦。 第二天,看见眼底乌青的时唯一,时芜装作关心的询问,“姐姐,是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看起来如此疲惫。” 看着时芜精致的小脸,没有一丝瑕疵,如同造物主精雕细刻的洋娃娃,时唯一嫉妒到爆炸,“我昨晚一直梦见被人虐待,是不是你搞的鬼?” 时芜余光注视到楼梯上下来的人影,慢慢垂下头,“姐姐,我还没有厉害到能控制你的梦境吧。” “唯一。”时松厉声呵斥,“你最近太过娇纵了,哪里有时家大小姐的样子,这个星期零花钱扣掉。” 时唯一低下头,对于这个父亲,自己从来不敢忤逆,因为他永远把利益凌驾于一切之上,自己这个女儿也是一个具有价值的物品罢了,随时都可以牺牲。 随后时松目光扫向时芜,“对了,这周末家里会举办宴会,并且宣布你的身份,你准备准备,别忘记答应我们的。” 时家司机送两人上学,后座,时唯一怒气冲冲的看着时芜,时芜宠辱不惊,只是嫌弃的往旁边坐了坐,“姐姐,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丑,扭曲到极致。” 时唯一眼神如同淬了毒,恨不得让时芜碎尸万段,“你别得意,你的保送名额也即将是我的囊中之物,你马上就一无所有了。” “姐姐,拭目以待,你最厉害的手段呢。”时芜眼神变得兴奋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始慢慢哼起歌谣。 一直到学校,时唯一逃似的跑下车,这个贱人绝对精神有问题,自己必须尽快动手,永绝后患,否则自己每天心神难宁。 想起周末的聚会,时唯一才如释重负的笑了,熬过这个星期,自己就能让时芜完完全全的滚出时家,到时候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同那张漂亮的脸蛋。 午饭时间,时芜端着饭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扫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身影,兴致缺缺的戳着碗里的米饭。 四周看着时芜的身影,皆是惊呼起来,纷纷感叹是不是仙女下凡,甚至头发丝都冒着光。 一个男孩被好友推搡着上前,羞涩地挠了挠头,“你好,同学,可以认识一下吗?” 时芜不懂人类的搭讪,又没感受到眼前人的恶意,甜甜一笑,“当然可以啦,我叫时芜。” “卧槽,时芜。“ “是那个时芜吗,年纪第一那个,怎么看都不像啊。“” 大家没认出来很正常,从前的时芜自卑羞涩,到哪里都是低头含胸,头发长到遮住眼睛,没有人在意她长什么样,只知道她是那个次次考试的年纪第一。 之后时芜被接回时家之后,第一时间被拉去做了形象管理,加上本主死去,身体被接管之后,时芜更是让这颗蒙尘的珍珠璀璨至极。 男孩脸色微红,结结巴巴说道,“你好,我叫陆祁云。” 时芜点点头,精致的小脸上都是赤忱之色,轻而易举让众人产生好感,就像一个乖巧的漂亮妹妹,丝毫看不出杀人时的疯狂之色。 001在空间满是星星眼,为时芜框框举大旗。 时芜没看见小猫,连胃口都变的不好,叹了口气,就离开了食堂。 一下午,时芜都心不在焉,终于在放学的时候,看见了顾辞渊的身影,他没穿校服外套,而是穿了一身皮衣,桀骜不驯的眉眼,有一股颓废的美色,身姿修长,如同高高在上的撒旦,让人忍不住心生欲念。 时芜眼神亮了亮,萎靡的精神一扫而空,立马撒腿跟了上去。 看着顾辞渊从小巷子里骑出一辆重机车,时芜裙摆翩跹,如同瑰丽的蝴蝶,落入男人的眼中,以爱为牢,至死方休。 “哥哥,你要去哪,带上我吧,可以吗?”时芜眼神亮亮,期待的看着顾辞渊。 顾辞渊看着一尘不染的时芜,突然心生恶念,那种念头一旦出现,如同荆棘丛生,扎根发芽,如此尊贵的大小姐,如果见到那样血腥的场面,一定会害怕到说不出话吧,含泪的脆弱眼睛,一定和宝石一样耀眼美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芜和顾辞渊僵持不下,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顾辞渊鬼使神差的说不出拒绝的话,妥协的递给了时芜一个头盔。 “上车,你自己要来的,别后悔。” 戴好,上车,紧抱,动作一气呵成。 顾辞渊感受着腰腹上的小手,身子僵硬了一瞬间,眼里覆上恶劣的笑意,不知道时家尊贵的公主,看见那样的场面,野兽般的炼狱,暗无天日的血腥,是否会被吓破了喉咙,昏过去呢。 想到这样的场面,顾辞渊兴奋的猛踩油门,在寂静无人的车道上,车子都快要腾飞起来。 透过后视镜,顾辞渊没有看到想象中惊慌失措的目光,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闪着比自己还要浓墨的疯狂。 疯子。 都是互相吸引的。 第5章 真千金学疯了(4) 机车停在郊外的废弃工厂旁边,漫山遍野的荒草,遮住丛生的欲望,似乎要引人坠入深渊。 “如果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顾辞渊抓住一闪而过的怜悯,好心的劝阻。 空气中弥漫血腥的味道,时芜陶醉的闭上眼睛。 “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 时芜的话轻飘飘落在顾辞渊的耳朵里,顾辞渊有种找到知己的血液喷张感,看着时芜的眼神里,带上了不知不觉的贪念。 时芜跟着顾辞渊,绕过复杂的建筑体,进入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门。 门外,是寂静无人明月色。 门内,是属于暴虐者的狂欢之夜。 地下拳场,钱和命在这里是每一个人的筹码,而顾辞渊是他们无数人心中信奉的王,他一年前以微弱的优势,打倒了黑拳界不败的传说,成为新的拳王,自此,所向披靡,创造新的不败神话。 “King,你来了,信徒们等你很久了,今晚可是大家万众期待的一场。” 看到顾辞渊的身影,拳场负责人松了口气,毕竟这位可是他们的摇钱树,毫不夸张,这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为他而来,都想在他身上想要狠狠捞一笔,今晚可是拳场总决赛,拼的就是你死我活。 “这位是?”负责人眼里带上一丝探究,顾辞渊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漂亮姑娘,怎么看,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顾辞渊斟酌了一下说辞,缓缓开口。 “我的妹妹,辛苦你帮忙照看一下。” 负责人点点头。 而时芜完全没有注意两个人说话,视线被擂台上的精彩决斗吸引,血腥味勾的骨头麻麻的疼,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即将爆体而出。 “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乱跑,不然后果自负。”时间紧迫,顾辞渊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时芜在负责人安排的位置上乖乖坐下,整个人十分乖巧,负责人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顾辞渊为什么带着这个女孩,明明,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一个昏暗的剪影慢慢变得清晰,顾辞渊裸着上身出现在擂台的时候,场子瞬间爆了起来,眼里忠实的信仰,就像在迎接自己的王。 事实也是如此。 热烈的欢呼声响彻四面八方,如同巨石砸向海面,波浪通天。 “King。” “King,必赢。” 在一切的喧嚣之中,时芜静静地站在原地,毫不掩饰自己侵略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顾辞渊的身体,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丝毫不影响这具身体的美感,更添一丝魅惑。 时芜舔了舔唇角,炙热的眼神快要将顾辞渊灼烧,擂台上的顾辞渊转头,视线交替,顾辞渊勾起唇角,想必,一会自己的惨样,一定会吓死这个乖乖女吧。 对面的黑人看着眼前的顾辞渊,眼里也满是对于强者的绝对畏惧,又想到主办方的话,心口紧绷的弦也松了松。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要怪也怪他自己过于张扬,实力固然重要,但绝对的实力之上是难以逾越的资本。 负责人看着顾辞渊和黑人的赌注比率,满意的笑了笑,把自己的身家全部都投入黑人的盘中,想着自己又能猛赚一笔。 晚上可要好好加餐一顿喽。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 擂台上顾辞渊的眉眼陡变,只剩下狠厉,手中的拳头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对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虚无,顾辞渊能一直赢,靠的只有这条命。 黑人在这番攻势之下,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在裁判倒数的时候,顾辞渊身体踉跄几下,看着重新站起来的黑人,晃了晃脑袋。 黑人看着顾辞渊的状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幸好。 时芜看了眼顾辞渊的状态,也跟着旁边的人欢呼起来,眼底带上狂热的兴奋,攥紧拳头,似乎对接下来的画面十分期待。 黑人明显游刃有余起来,顾辞渊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有人给他下药了,有人想要他死。 当第一拳落在顾辞渊身上的时候,顾辞渊感觉肋骨断了一根。 第二拳。 第三拳,拳拳如雨,每一拳都是致命。 “King今天怎么回事?状态不行啊。” “快点反击吧,这么下去必死无疑,艹,老子的钱都压在他身上了,他要死了,我怎么办。” 鲜血模糊了顾辞渊的视线,那些喧嚣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在他倒地时,暗淡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一抹校服裙摆。 自己是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那些仇恨,那些耻辱,全部都消失不见。 倒计时结束,场面一阵唏嘘,谁也没想到,战无不胜的拳王,倒在总决赛上,那些压黑人赢的赌徒,捧着数不清的钱欢呼雀跃,没有人在意顾辞渊的死活。 就在裁判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擂台之上。 时芜看着顾辞渊浑身鲜血的模样,垂下了头,语气有点捉摸不透,“001,他死了吗?” 【反派才没那么容易死,原剧情里,也有这一幕,不过后来顾家来人救了他。】 “哪来的小屁孩,赶紧下去。”裁判看着挡在前面的女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时芜转过头,宛若天使的模样,对着裁判甜甜一笑,如同不谙世事的精灵,可这里不是天堂,而是深渊。 “那裁判叔叔,我可以把他拿走了吗?” 擂台下,有些人眼神里的意味变了,虎视眈眈的看着台上的少女,站在这里的不是权贵就是穷凶极恶之人,眼里可没有王法,而时芜在他们眼里如同小白兔一般,可口又迷人。 “小妹妹,擂台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负责人出现在时芜身后,眼神垂涎的看着女孩曼妙的身姿。 时芜眼底没有丝毫感情,语气却一如往常的清甜,“那我怎么样才能带他走呢?” “战胜拳王和陪叔叔们聊聊天,妹妹选一个。” 红芒微闪,时芜轻轻勾起嘴角,点点头,乖巧的回答道,“好啊,就让我陪你们这群臭虫玩一玩吧。” 第6章 真千金学疯了(5) 负责人玩味的眼神里覆盖上了一层不可置信,然后转变为愤怒,“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就让黑人叔叔好好陪你玩一玩。” 扭头看着黑人,负责人细心嘱咐道,“见好就收,别把她打死了,毕竟不能误了我们的正事啊。” 擂台上,时芜和黑人相对而站。 场下的人寂静无声,仿佛都能预料到意料之中的结局,端的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看好戏的姿态。 殊不知,时芜即将摧毁这个肮脏的信仰,改写地下拳场的历史。 只一秒,时芜的身影鬼魅的出现在黑人面前,抬头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轻轻一捏,黑人的手骨完全被捏碎。 黑人痛苦的呜咽出生,一双眼睛通红,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孩碎尸万段,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握拳,顾不得负责人的嘱咐,只想让那张脸鲜血四溢,跪下求饶。 时芜轻而易举的接住面前的拳头,腿轻轻一勾,黑人直挺挺的跪在面前,因为疼痛,彻底倒在地上。 不解风情的微笑挂在女孩脸上,场下无一人敢出声,偌大的场子上,时芜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 “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负责人心里咯噔一声,本以为是个小白兔,没想到碰上个硬茬,怪不得顾辞渊带他过来呢,都是一样的小疯子。不过,想离开这里可没有那么容易。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非但没有害怕,时芜的表现更能勾起他们内心的欲望,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谁都想去闻闻花香。 负责人一个招手,十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出现,恭敬地站在负责人身后。 负责人指了指擂台上的女孩,“把她拿下,任由你们处置。” 大汉们看着擂台上瑰丽的女孩,那点困意消散的一干二净,眼角眉梢都是跃跃欲试,脑海里翻滚无数肮脏的想法。 时芜的眼神直勾勾的扫过来,漫不经心的眼神里暗含无尽的讽刺。 大汉们被这个眼神威慑到,随之是彻骨的兴奋,这种极品女人,可是可遇不可求。 001在系统空间急的团团转,看着液晶屏上的画面直冒冷汗,声音都有些颤抖。 【宿主,要不我们赊一点积分,买点道具吧,不然我们都要交代在这了。】 时芜眼神倦怠,带上微微困意。 似乎是听见系统的颤抖,声音罕见带上一丝温柔,“小一,别担心。” 大汉们慢慢逼近,所有人屏气凝神。 时芜的十指之间出现泛着寒光的银针,一抬手,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大汉们的眉心,最后一根居然在空中拐了个弯,直直射入负责人的太阳穴。 女孩眉眼带上一丝笑意,扛起地上的顾辞渊,扫了一眼擂台下的面容,“好啦,不陪你们玩了。” 身穿校服的漂亮女孩,扛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消失在地下拳场,全场目光追随,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001在空间里目瞪口呆,对自己这个宿主有了全新的认识。 【宿主,你的银针哪来的,老实交代。】 时芜把顾辞渊绑在机车后座,眼神翻涌上莫名的情绪,语气依旧甜腻,却让001心底发毛,“不该问的,小朋友别多问哟。” 机车启动,时芜的校服裙摆翩跹,墨发飞扬,精致漂亮的小脸一览无余,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带着顾辞渊消失在荒地。 下一秒,警笛响起,红与蓝交织,无数警车将废弃工厂包围,月色依旧皎洁,罪恶无处隐匿。 地下拳场被一窝端。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医院,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顾辞渊,眼神蔓延上不耐,“001,你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还没醒,我真的困死啦。” 【宿主,他受伤严重加上药物影响,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 医生推开房门,看到守在病床旁边的时芜,语气带上点指责,“你男朋友伤的这么重,再晚送来一点,小命都难保。” 时芜乖乖的低头挨训,因为困意眼角微红。 医生叹了口气,“这是单子,去一楼缴费吧,你男朋友没事,别担心。” 时芜接过单子,语气软软的,格外惹人怜爱,“谢谢医生叔叔。” 出了房门,时芜刚抬头,意外看见熟悉的身影,转身躲进拐角。 医院走廊上。 时唯一被顾风搀扶着,语气都是骄横,“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医生都说了,如果再流产,以后就很难生育了。” 顾风眼底都是不耐,嘴上却附和道,“是是是,我下次绝对做好措施,别生气啦,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新款包包吗?我给你买了。” 时唯一郁闷的情绪被一扫而光,手里的流产单被随意揉成一团丢弃在垃圾桶,走廊上只剩下惊喜的尖叫声,“真的嘛?我爱死你了,自从那个乡巴佬过来,爸妈就没以前那么宠我了。” 顾风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想起那个怯懦的土包子,“她又不会取代你时家千金的位置,有什么好担心的。” 时唯一眼里闪过一丝狠毒,“那当然,但是她在一天我就不安一天,我要想个办法,把她彻底赶出时家。”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垃圾桶边,一双莹白纤细的手捡起那张被遗弃的流产单。 时芜回到病房的时候,顾辞渊已经醒了。 幽深的眸子盯着女孩乖软的身影,脑海里循环的是医生打趣的话,“别看你女朋友小小一只,把你这个大高个扛过来的时候,我们医院的护士们可都惊呆了。”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顾辞渊的心仿佛被割了一个口子,有些情绪无声无息的蔓延进去,融入骨血。 时芜看着醒过来的顾辞渊,眼里的困倦消失,甜甜的微笑,“哥哥,你醒啦。” 顾辞渊耳尖爬上一丝绯红,眼里带上从未有过的羞涩,“今天,谢谢你。” 两个人心有灵犀。 一个没有多说。 另一个,也没有多问。 时芜扫了眼墙上的时钟,拿起椅子上的校服外套,机车钥匙在指尖上绕了个弯放在顾辞渊面前,“哥哥,时间不早啦,早点回家哦。” 顾辞渊看着消失的身影,眼睛里带上潋滟的光。 她,是不是…… 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第7章 真千金学疯了(6) 时家别墅门口。 时芜一下车就看见在门口吻得难舍难分的身影,动作激烈到响起声音,时芜歪着头,举起双手,鼓掌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格外醒耳。 黏在一起的两人猛地弹开,惊魂未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 时芜笑眯眯的注视着两人,带着天真和懵懂,灵魂拷问,“姐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时唯一眼里闪着警觉的光,身体下意识的挡着后面的顾风,生怕被人抢走了一样,“当然是我男朋友,时芜,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而被护着的顾风,完全没听到自己小女友的声音,痴迷的看着对面的身影,眼神里都是势在必得。 顾风推开了时唯一,扒拉了一下额头前的碎发,自信的开口介绍,“我叫顾风,唯一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有事情喊哥哥,哥哥帮你摆平。” 时芜乖乖的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转头离开。 时唯一眼神尖锐,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刺入血肉,强烈的嫉妒如同毒蛇一般,撕咬着内心。 走进大厅的时候,时芜扫视一圈,轻轻放手,手中的流产单自然的掉落在沙发旁边,等待一个有缘人的发现。 时松是时家最早起的人,当然也会是发现流产单的第一人。 时芜睡得不太安稳,大概是在拳场耗费了精神力的原因,那些梦魇又反反复复的出现。 漫天的血腥,恶心的嘴脸。 失去意识的屠杀,一幕幕闪现。 时芜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的,步态都轻盈几分,慢悠悠的洗漱下楼,在大厅跪着的时唯一格外显眼,因为泪水,破坏了精心打扮的妆容,有种说不上来的滑稽。 时松面色愠怒,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时夫人坐在时松旁边,眼里带着指责,还有显而易见的心疼。 时芜穿着干净漂亮的校服,白皙精致的脸蛋不施粉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和时唯一形成鲜明的对比。 时松眼里流露出一丝满意,内心感叹道,不亏是自己的亲女儿,带着自己的基因,哪怕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身上的气质也非同一般。 转头看着时唯一,声音严厉几分,“今天你别去上课了,好好待在自闭室反省。” 时芜甜甜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时总,姐姐是犯了什么错吗?” 时唯一的眼神僵硬几分,时夫人也捏紧手中的流产单,空气诡异的安静了几分。 时松倒没把时芜当外人,手中的木棍不断敲打地面,暗含警告的说道,“你姐姐不自爱,你可别学她,给我们时家蒙羞。” 时芜乖乖的点头,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让人不自觉的心软几分,“我当然不会啦。” 似乎是想到什么,时芜水汪汪的桃花眼看向时松,语气也乖软几分,“时总,就让姐姐去上学吧,这两天期中考试,学校可是很重视呢。” 时夫人捏紧流产单的手松了几分,语气也带上一丝求情,“是啊,咱们唯一可是要保送帝都大学的,期中考试一定不能错过。” 时松当然知道时唯一的水平,根本够不上帝都大学的分数线,可要想暗箱操作,也得有成绩才行。 “收拾一下,去学校。” 时唯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狼狈不堪的盯着沙发上的时芜,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成为一根刺,深深扎入血肉。 为什么这个贱人要回来。 如果,如果她不回来…… 自己不会这么狼狈,永远会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都怪她。 收拾规整之后,时芜和时唯一并肩离开,看似和谐美好的画面,只有两个人知道,风平浪静下是波涛汹涌。 时松看着时芜的背影,内心一闪而过别样的想法。 当初接她回来,是为了给时唯一拿到帝都大学保送名额,如今她的价值已经超过了这个筹码。 他有必要再好好考虑,这个时家千金的名号,按在谁的身上,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时家的女儿,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名号。 时唯一因为才流产,加上时松的教训,也没了找茬的心思。 车上,两个人安安静静,只有时唯一补妆的动静。 时芜也乐的清净,脑海里在想小猫的身影,不知道他伤势有没有恢复,学校里能不能看见他的身影。 事实证明,时芜是幸运的。 一下车,就看见了顾辞渊的身影,中规中矩的校服在他身上,却遮不住那股独特气质,长眼漆黑,下颚线条分明,混合着少年气的散漫,深邃又凛冽,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时芜奔跑起来,甜甜的声音让很多人侧目,“哥哥,等等我。” 如同飞蛾扑火。 顾辞渊心有灵犀的扭头,两个人的视线隔着路人交织,碰撞,种子不断发芽,顾辞渊眼底闪着渴望的光,像是猎物看着自己的私有物,一瞬就再难逃离。 男俊女美。 像是偶像剧一般的剧情。 很多人忍不住拿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顾辞渊摸了摸女孩的头,身上的气息也柔和几分,“跑慢一点,小心看路。” 时芜抬头,亮晶晶的眼神直射顾辞渊的瞳孔,也灼烧了心,“我怕跑慢一点哥哥就不见了。” “不会的。” 似乎是感觉话语没有说服力,又强调了一遍,“一定不会的。” “好呐。” 两个人并肩离开,只剩下路人的讨论声。 时唯一站在原地,把一切尽收眼底,嘲讽的笑了笑,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和顾家那个私生子混在一起了。 找个靠山,也不知道筛选一下。 真是愚蠢的可以。 和顾辞渊道别之后,时芜直接进入了考场,卷子上的内容,简单到时芜提不起一丝兴趣。 在漫长的牢狱时光里,这些都是她拿来解闷的东西。 “考试结束。” 铃声响起,时芜伸了个懒腰,眉眼轻快起来,想到明天的宴会,步伐都雀跃起来。 顾辞渊早早在教室外面等待,看到小小身影,眼神温柔几分。 “时芜,我送你回家吧。” 时芜没有拒绝,甚至挽起旁边人的手臂,整个人靠在顾辞渊的身上。 “谢谢哥哥。” 时芜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等在校门口的时家司机离开,时唯一坐在后排,没了时芜的存在,想起以后的美好日子,嘴角的微笑都明媚几分。 第8章 真千金学疯了(7) 身穿校服的乖软女孩走在前面,单手勾着校服外套的慵懒男孩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言。 顾辞渊看着眼前的女孩,神情纠结。 时芜则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手中拿着刚买的西瓜汁,甜腻的口感,却让眉眼微弯。 一直到时家门口,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别墅。 顾辞渊眼里纠结的情绪才终于消失,心里那点侥幸荡然无存,抬眼看着前面的女孩,原来,她真的是时家千金。 可她为何要在地下拳场救自己? 是一时兴起。 还是…… 只是把自己当做无聊消遣的玩物。 时芜转身,笑盈盈的看着身后的男孩,那双瞳孔又大又黑,顾辞渊一时间有点着迷,迟迟没有回神。 那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熟悉到刻骨铭心,不想要在其中看到任何不好的情绪。 一直到手中被塞了一个卡片,顾辞渊才堪堪回神,低头看着卡片上的鎏金大字——邀请函,疑惑的抬眼。 时芜歪了歪头,小手轻轻捏住了顾辞渊的衣角,语气中有着一丝乖,“哥哥,明天是我的回归宴,你会来的吧。” 顾辞渊感受到衣角上轻轻的阻力,耳朵上不自觉的爬上一丝绯红,“看我时间,你早点回家。” 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时芜心情大好,哼起了歌谣,连带着看时唯一的眼神都慈爱几分。 时唯一坐在沙发上,刚准备开口,语气里的针锋相对急忙刹车,换上了一幅高贵的千金姿态,“爸妈让你上去挑选礼服,收起你的乡巴佬模样,时家可容不得你丢脸。” 时芜收回慈爱的眼神,依旧是笑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也快了。 这个烦人精的好日子到头了。 时芜慢悠悠上楼,就看见房间里的时母,坐在自己的床上,那双含笑的眼睛骤然冰冷,直勾勾的看着时母。 时母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视的目光,扭头,就看见阴恻恻的身影,眼里的火气蔓延,又想到明天的聚会,生生忍下来。 “小芜,这是各大品牌送来的礼服,你快来挑一挑。” 时母虽然对这个女儿不喜,可时家的面子不能丢,自然不会在礼服是动什么手脚,时芜扫了一眼,随便指了一件,时母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见那件白色的星光礼裙,眼神变换几分。 这件星光礼裙是品牌方的压轴作品,本来是时唯一早早挑好的款式,还是自己亲自去找品牌方才勉强借来的,没想到回来之后,自家唯一根本穿不上,才迫不得已放弃。 没想到被时芜挑上了。 时母脸上神情变换,开口劝阻,“小芜,要不再看看别的,这件裙子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况且这件裙子原本也是要送回品牌方的,所以才挂在角落。 时芜遮住眼里不耐烦的情绪,垂下头,语气低落几分,带上一点点哭腔,“可是,这件裙子真的很漂亮,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 时母眼里浮现上心疼,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件礼服而已,大不了买下来,就算时芜驾驭不了,可以披个外套。 罢了,随她吧。 时母点点头,看了眼门口的小姑娘,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站起身,“你姐姐其实心底不坏,只是性情骄纵一些,你多让让她。” 时芜没再说话,看着时母离开的背影。 轻飘飘的笑了。 眼底的红芒一闪而过。 上辈子,全部人都让原主让让时唯一。 可最后…… 有谁能真正的心疼原主呢,哪怕是亲生的,在利益面前,那点血缘关系什么也不是。 时芜看着窗边那条被留下的白色礼裙,钻石满嵌,闪着熠熠的光,如同时芜接下来的人生。 与此同时。 市中心的一处大平层,顾辞渊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手中捏着时芜给的邀请函,眉眼间满是疑惑,手机里的人喋喋不休,发现对面得人没了回应,语气急躁起来。 “顾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明天下午和顾氏的交锋,你一定要记得。” 顾辞渊忽视对面人的焦急,反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如果一个人主动邀请你去参加宴会,还是很重要的宴会,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空气诡异的安静几分,电话对面的季宴如同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害怕到闭上了眼睛。 那个大魔王有了喜欢的人,这可不是天方夜谭嘛。 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居然还会喜欢上别人。季宴想到公司创立初期,资金短缺,走投无路之际,顾辞渊消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满身是血的回来,连带回来的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魔王居然去打黑拳,那可是拿命赌的地方,顾辞渊一年之内却无败绩,为公司带来大量资金。 他可是疯子。 想起这些画面,季宴害怕的眯起眼睛,嘴里默念几句阿弥陀佛。 不多时,顾辞渊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的传了出来,“明天我不去了,地下拳场被一窝端,顾家走投无路,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合作,你一个人可以搞定。” 季宴没在多问,就像是当初顾辞渊说道,他创建公司的目的是搞垮顾氏,他没觉得那是异想天开,他说可以,那自己就相信可以。 公司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顾辞渊拿命换来的,这也证明了,自己一开始的选择没有错,也不会错。 电话被挂断,顾辞渊放下手中的邀请函,黑暗慢慢将身影笼罩,孤寂铺天盖地,顾辞渊感觉心口又微微泛疼。 恍惚间。 那个身影在眼前慢慢浮现,勾着指头,慈爱的看着顾辞渊,嘴里带着蛊惑之意,“小渊,和妈妈走吧,走了,就不会那么辛苦……” 直到电话铃声的响起,顾辞渊才慢慢回神,那股痛彻心扉的感觉缓缓消失。 电话被接通,甜甜的声音透过听筒,带上一丝朦胧的蛊惑,顾辞渊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话语一字一句,字字砸入心底。 “哥哥,我帮你搞垮顾氏,好不好?” 如果是梦。 顾辞渊不愿意醒来。 第9章 真千金学疯了(8) 挂断电话,站在窗边的时芜松了口气,月光透过缝隙倾洒进来,好似光对神的追逐。 【宿主,别担心了,反派死劫已渡过,不会再轻易出事了。】 时芜拉上窗帘,唯一的一束光被遮住,连带时芜的面容,一并隐匿在黑暗之中,001只能听见自家宿主的声音,清冷的,却似乎带上了一点真情实感,“谢谢你,001。” 时芜说不上来什么情绪。 但他没死,真好。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时家门口,豪车云集,来的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财富与权利交织在这个璀璨的夜晚,上流社会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形容词。 时家宴会厅被装饰的富丽堂皇,连平时精心收藏在暗格里的宝物,也被呈现出来,放在各个显眼的位置,彰显主人家的地位,华丽的水晶吊灯,大提琴与钢琴一同演奏,恭维声不觉入耳,处处都是纸醉金迷。 时傲脸上挂起了虚伪的笑容,举起酒杯,左右逢源,时唯一乖巧跟在身后,一席白色露背礼裙,头上带着镶满钻的皇冠,天鹅颈高傲的仰着,如同一只高傲的花孔雀一般。 “时总,好久不见,女儿竟出落得这般水灵了。”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带着让人不爽的暗射性话语。 时傲脸上的表情暗了暗,“季风,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女儿不能动。” 季风收回探索的目光,干笑两声,“就看看,不动你的宝贝女儿。” 时唯一倒是无视了这样令人不适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季风,眉眼流转,心中暗喜,脑海中一个决定形成。 “爸爸,我有点不舒服,想要去一趟卫生间。”时唯一眉头轻拧,腰折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看着时松。 时松嫌弃的看了时唯一一眼,点了点头,真是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时唯一走到厕所旁边的角落里,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个号码,语气难掩激动,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要发生,“今晚你不用过来了,我有别的人选了。” 那个季风,可不是最好的人选嘛。 她不仅要毁了现在的时芜,她还要让她下辈子都不得安宁,和她抢身份,注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打完电话,时唯一神清气爽的回到宴会厅。 大提琴的演奏戛然而止,只剩下唯美的钢琴独奏,时芜就是在这个时刻出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包括这个最恨她的时唯一,以及刚进来的顾风和角落里的顾辞渊。 一席白色礼服满是碎钻点缀,腰间银色锁链围绕,五官精致又高贵,乌发微卷,银色皇冠和锁链相得益彰,红唇瓷肤,眼底透着清澈的乖顺,不染世俗,让人不敢亵渎半分。 时唯一眼底的嫉妒快要实质化,直勾勾的看着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时芜。 那套自己心心念念的礼服,连续一个星期没吃晚饭也穿不下的礼服,完美的展现在时芜的身上,漂亮到让所有人失语。 不得不说,那张绝色的脸蛋即使还未成年,就以窥得天人之姿。 时松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心里一直纠结的问题仿佛也有了答案,谁更能担得起时家千金的担子,一目了然。 时芜被时母拉着,走到时松的旁边,路过时唯一的时候,时芜轻飘飘的扫视一眼,明明没什么情绪,时唯一还是能从其中看出几分不屑,拳头紧握,短暂的痛感让时唯一意识清晰几分。 “小芜,今天很漂亮。”时松眼底都是满意,就连语气都轻柔几分。 “时总。”时芜声音软软,脸上的笑容都明亮起来,整个人都姝丽起来,十分招人疼爱,很多贵妇看了,眼神都变得柔和。 时家这个新女儿,可比之前那个顺眼多了,这才像大家闺秀。 时松佯装慈爱的扶正了时芜的皇冠,温柔的嘱咐道,“叫什么时总,以后喊爸爸。” 时芜带笑的眼神中飘过一丝冷凝,众人注视下,迟迟不肯开口。 001看到这幅场景,虽然也无语,也只能先稳住宿主,好声好气的劝阻。 【宿主,消消气,冷静冷静,一切为了任务,一切只是任务。】 时芜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比之前还要甜上几分,“爸爸。” 时松莫名觉得脖子一凉,身子僵硬几分,回过神来,便拉着时芜各处应酬,脸上都是与荣有焉。 时母看着脸色不好的时唯一,心疼的拉紧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唯一,不管有没有小芜,你都是我们的宝贝。” 时唯一低头,很好的遮掩住一闪而逝的狠毒,语气带上一丝委屈,“我知道的妈妈,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不再像以前一样。” “怎么会呢,傻孩子。” 时母的手轻轻拍了拍时唯一的肩膀,语气柔和的安慰,对于这个女儿自己付出了很多心血,也是真心疼爱,即便知道了不是亲生的,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时芜看到角落里的顾辞渊,困倦的眼神亮了几分,小跑过去。 顾辞渊看着飞奔而来的姑娘,身体下意识的紧绷,直到身影扑到自己怀里,才松懈几分。 “小心一点。” 时芜抬头,眼神带着光,有几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感情,“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辞渊心软了几分,眼底暗藏的占有欲就快要遮掩不住,翻滚咆哮的快要溢出来,“在你下来的时候,就到了。” 声音停顿几分,揽在时芜腰上的手,微不可查的收紧,“小芜今天很美。” 娇软的声音近在咫尺,近到能听见微薄的呼吸,“谢谢哥哥,作为报答,请哥哥看一场好戏吧。” 时芜从顾辞渊怀里起身,感受到暖意的撤离,周身气势一变,空气都凌厉起来,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牵起来,如同春风拂面,眼神一下子亮起来。 时芜紧紧握住顾辞渊的手,两个人站在隐秘的角落,不会有人注意到。 时松扫了一圈,没看见时芜的身影,就率先上台,拿起话筒。 “感谢各位朋友今天的到来,让我们时家蓬荜生辉,同时,今天也是时家一个特别的日子,那就是我的女儿时芜的回归宴。” 时唯一听着时松的话,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下一秒,刺耳的声音响起,透过音响传到四面八方,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晰。 第10章 真千金学疯了(9) 【宿主,我准备好了。】 * “时芜,我要杀了你这个贱种,你怎么还不去死。” “时芜,就算你是爸妈的亲身女儿又怎么样,我才是这十八年时家千娇万宠的存在,你知道爸妈为什么找你回来吗?当然是为了给我铺路,就算你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应该阶下囚。” …… 尖锐又充满恶意的声音,透过扬声器,环绕在整个宴会厅。 时松的视线扫到人群中慌张的时唯一,后者心虚的低下眼眸,手中的力气不自觉紧了几分,被掐到的时母痛呼出声,甩开了时唯一的手。 时唯一脸色巨变,变得十分苍白,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声音带上一丝哭腔,“妈妈,这不是我的声音,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我有多么喜欢你们。” 时母心里的怀疑因为时唯一的哭泣声而慢慢消散,心疼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时唯一知道,以时松的敏锐,自己抓不住他的心,只能退而求其次,紧紧抓住时母的心,这样自己在这个家就还有一席之地。 台下窃窃私语,每个人的眼神带着不同的考量和算计。 时松脸色越来越差,时家的名誉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谁担得起时家千金,已经自成定论。 清了清嗓子,时松脸上重新带起了笑意,扫视众人,“小女的恶作剧罢了,大家不要介意,今天我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宣布。” 眼神定格在角落的时芜身上,时松语气皆是满意,“今天是小女时芜的回归宴,当初因为一场意外,小芜和唯一抱错,流落在外十几年,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回心爱的小女,以后我定当加倍疼爱,把之前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来,小芜,过来让叔叔阿姨们看看你。” 时芜和顾辞渊对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扶了扶头上的皇冠,昂首挺胸,摇曳生姿。 时松的眼神越来越满意,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 时芜盯着所有人的目光上台,她的脚步沉重且坚定,仿佛每一寸都走在所有人心尖上。 站在父亲身边,接受所有人的注视,她能够清楚地听见周围的议论声。 “这就是那个时芜啊,真漂亮!” “亲生的就是和劣质基因不一样,看着就是漂亮。” 时芜和时唯一对视上,勾起嘴角,眼里带上微微的挑衅,白裙子上的碎钻在聚光灯下异常璀璨,如同高高在上的公主,睥睨众生。 时唯一攥紧手心,气愤的情绪导致面部有点扭曲,又因为生生压下去,显的有点可笑。 时芜拿起话筒,甜甜的声音传到四面八方,软糯让人顿生好感。 “各位叔叔阿姨们,你们好,我叫时芜,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以后多多担待。” 落落大方的介绍,让整个人显得十分利落干净,一看就是极富教养的富家千金。 时松慈爱的摸了摸时芜的头顶,旁边的助理十分有眼力见的递过来一个文件,时松拿起文件递到时芜手中。 “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时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时芜难得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个渣爹那么大方,和上辈子的嘴脸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没什么。 哪怕不一样,也不代表曾经的伤害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现在的她更有价值罢了。 接过股份转让协议,时芜抬起眼眸,眼角恰到好处的含了一丝泪水,满含感动,“谢谢爸爸,能做你的女儿,我简直太幸福了。” 时松十分享受这种来自别人的崇拜,反正时芜之后会和高门联姻,带着时家的股份别人也可以掂量掂量,究竟时家的女儿到底好不好惹。 台下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也重新刷新了对时芜在时家地位的认知。 时芜下台,走到时唯一旁边,挽起时唯一的胳膊,注视着眼前的眼睛,明明含笑却如同冰窖,“姐姐,你一定不会介意,我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吧。” 时芜的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的贵妇们却能听的一清二楚,时唯一咬碎了牙,也只能温柔的说道,“当然不是,你不知道我自从听说了有个妹妹,我是多么开心,从小到大我一直和爸妈说想要个妹妹,如今真的实现了。” 时唯一的一句话,看似在欢迎这个妹妹,实则让那些看轻她的贵妇好好掂量掂量,哪怕她不是亲生的,也是时家千娇万宠长大的。 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时唯一拿起旁边的香槟,递给时芜,“既然今天是妹妹的认亲回归宴,我当然要敬妹妹一杯。” 时芜自然知道时唯一卖的什么关子,将计就计的拿起杯子,稳稳的接住时唯一故意倾斜的杯子,杯子里的酒换了个方向,撒在时唯一的裙子上。 时唯一脸色慌张了一瞬间,脑海拼命想解救之法,扫到时芜明显看好戏的眼神,一个办法产生。 “妹妹,你陪我一起上楼换衣服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时芜认真的点点头,装作毫不知情的无辜,“好的,姐姐。” 时唯一松了口气,带着时芜一起来到换衣间,因为宾客需求的可能,所有备用礼裙都在换衣间。 时唯一不得不亲自进去,打开门,一股异香扑面而来,时唯一尽可能屏住呼吸,加快动作,就想要快点离开。 时芜倒是毫不设防的坐在沙发上,如同一个耐心等待姐姐的乖妹妹,丝毫不知道即将来临的暴风。 时唯一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正在沙发上打盹的时芜,差点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真的是天助我也,今晚就是时芜身败名裂的好时机。 时唯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正准备呼吸新鲜空气,就感觉身后一股阻力。 精致打理的头发被一只手抓住,因为痛苦微微后仰,生理性的泪水溢出,大量香气扑面而来。 时芜透着甜腻的语气在耳边轻飘飘的响起,如同恶魔来自深渊的低语,“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时唯一已经顾不上自己预想的计划,只能不断求饶,因为挣扎导致头皮刺痛,声音都变得沙哑,瞳孔里都是惊恐,“时芜,你快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姐姐来了,就不要走吧。” 时唯一意识完全模糊之前,只能朦胧的看见时芜缓缓离开的背影,药效已经开始发作,真正的狂风暴雨,现在才正要开始。 第11章 真千金学疯了(10) 时芜哼着歌谣,缓缓穿过走廊,就在脚步即将踏下楼梯的时候,被一只手抓住,快速被拉入旁边的杂物间。 时芜眼底红芒一闪而过,因为戒备而全身紧绷,准备给身后的人一个教训。 【宿主,别冲动,他是反派。】 时芜身子松懈下来,自然的倚靠在男人怀里,因为放松,神情都慵懒几分。 顾辞渊的手从背后稳稳的环住时芜的腰,指腹轻轻的摩挲,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 沙哑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响起,密密麻麻的钻入时芜的耳朵里,有点痒,又悄悄弥漫上丝丝绯红。 时芜拉住顾辞渊的手,在男人怀里转身,因为眼角含笑,带上丝丝妩媚,勾人心魄。 “我不是说请哥哥看好戏嘛,怎么可能出意外呢。” 顾辞渊低头,深深看入时芜的眼睛,抬手抚摸那颗眼角下不明显的泪痣,嘴角带上点漫不经心的微笑,轻轻呢喃。 “确实,你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听到楼梯间的动静,时芜抬手捂住了顾辞渊的嘴巴,微微扭动把手,透过门缝看到季风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若不是自己占据了这幅身子,恐怕,悲剧会再次上演。 压下心底属于原主的酸涩情绪。 时芜拉着顾辞渊悄悄回到宴会厅,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换衣间。 季风毫无防备的进门,刚有一个侍从过来递给了自己一张纸条——速来换衣间,有惊喜。 季风的探索欲被轻而易举的勾起,收起纸条径直来了换衣间,就看见晕倒在地上的时唯一,那具年轻的身体在黑暗里更具诱惑力,脸蛋透着微微的红,季风没忍住抚摸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紧致净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看就是主人精心保养的,牢牢的勾着男人的心。 精虫上脑,季风也谨记着时松的警告,时家的女儿不是可以拿来玩乐的,季家和时家合作在身,自己也知道孰轻孰重,把时唯一抱起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转身准备离开。 衣角被扯住,带着点挽留的意味,时唯一的意识因为男人的靠近而激动起来,声音带上不知自的魅惑,“好热,我好热。” 皇冠从头上掉落,长发散开,迷乱的眼睛,就像是无声的邀请。 季风也因为残留药效的影响,而开始恍惚,直到嫩白的胳膊攀上肩膀,季风的理智已经功亏一篑,时家的女儿又怎么样,女人不就是拿来玩的嘛,身份只是加持,再怎么高贵,也只能嫁人,成为男人的附属。 季风直接撕碎了那件碍眼的礼裙,大片的白腻晃了男人的眼睛。 一切水到渠成。 灯光下的阴影此起彼伏,不知疲倦。 像沦落在地狱的救赎,两个人痴迷,沉醉,入迷。 时松正在和顾山攀谈,看着时芜,招了招手,时芜稍微侧了侧身,挡住了身后的顾辞渊,慢慢走了过去。 看着顾风的眼神一直追随,顾辞渊的眼神暗了下来,带着丝丝波澜,又在看到那抹娉婷的背影,冷静下来。 顾风的眼睛里都是油然的兴趣,上下打量着女孩的身影,时芜抬头和顾风直勾勾的视线对上,落出了完美的微笑,那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任谁看一眼都会沦陷。 时松把顾风的眼神尽收眼底,满意的点点头,“来,小芜,我给你介绍一下,爸爸的好朋友。” 时芜乖顺的点点头,看着顾山,划过一丝了然,原来这就是哥哥的坏爸爸啊,“顾叔叔,你好。” 顾山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眉眼间看似乖巧,却总有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有点难以掌控,不过,确实比时唯一那个孩子强太多了。 顾山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顾风,“这是叔叔的儿子,你们年纪相仿,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年轻人多接触接触。” 时芜没有立马应和,而是装作害怕的抖了抖,声音支支吾吾,“可是,姐姐给我说,顾风是她的男朋友,让我离他远点。” 顾风面露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 倒是时松不赞同的看了时芜一眼,出来打圆场,“他们只是关系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你姐姐亲近他一点,难免有点醋意。” 时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扬起脖子扫视一圈,面露担心,焦急地发问,“刚才姐姐让我陪她上去换衣服,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 顾风知道时唯一今晚想要毁了时芜的计划,还以为她是去做一些准备工作,温柔的看着时芜,想要拖延时间。 “你姐姐可能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了,别担心。” 时芜惊喜的抬头,眉宇间的担心稍稍减弱,黑漆漆的瞳孔仿佛直视顾风的内心,“真的嘛?” 顾风心虚的摸了摸头发,“当然。” 话音刚落,一个侍从就急急忙忙跑过来,惶恐的看着时松,不敢说话。 时松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又无从猜测,只能皱着眉头发问,“有什么事情?” 侍从支支吾吾,似乎很是害怕即将说出来的事情,身体疲软倒在地上,“换,换衣间……” 时松的耐心耗尽,语气带上一丝不耐烦,“没用的东西,说个话都说不清楚,我自己去看。” 时松刚准备离开,一群贵妇们闻见了惊天大瓜的味道,忙不迭的跟了上去,队伍越来越壮大,宽敞的楼梯都稍显拥挤。 贵妇们叽叽喳喳,都在讨论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多人都好奇。 还未走到换衣间门口,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贵妇们眼底的兴趣更加盎然,时松想要制止都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握住把手。 顾风心里莫名压抑,就在时松推门的一瞬间,大喊一声——不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沙发正对房门,一切尽收眼底。 赤裸的时唯一把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男人身上的衬衫半解,呻吟声高昂激动,做了什么不言而喻,限制级的场景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众人炸开了锅。 “时唯一。” 第12章 真千金学疯了(11) 时唯一对时松的话置若罔闻,两个人身下动作不停,情至深处女人高昂起了头,空气中残留的欢愉气息让每个人脸红起来。 讨论声,嬉笑声,不绝入耳,时松和时夫人站在一起,时松脸黑成炭,声音因为气愤带着火。 “时唯一。” 还未等时唯一清醒,季风倒是率先扭头,看到门口乌泱泱的人群,慌忙地推开身上的女人,慌张的套上裤子,时唯一忽然被甩到地上,意识也渐渐回笼。 顺着季风的视线扫到门口的人群,尖叫起来,“啊,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时松拼命压制心中的怒气,含着无数刀子的眼神落在季风身上,“你先出来。” 季风略带暧昧地看了时唯一一样,吊儿郎当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时松看了时唯一一眼,眼里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穿好衣服出来。” 房门被重重摔上,把叽叽喳喳的声音隔绝开来。 时唯一如梦初醒地缓过神,环视狼藉的房间,眼角留下屈辱的泪水,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应该是时芜那个贱人。 对了,时芜那个贱人怎么会好好地。 一定是她动了手脚。 绝对是她。 季风和时松相对而站,截然不同的心境,一个眼底是回味,一个眼底是杀意。 “季风,你今天过火了。” 季风也不怕时松,季家百年之前也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名门,只是到了季风这一代才慢慢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时家吞不下。 “你的好女儿刚才可是低三下四地求我,不然你觉得我能动她,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指染过,姿势可是娴熟。” 时松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处女,那张流产单已经被自己彻底销毁,可如今,却是无法反驳。 时芜看着眼前的场面,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没想到这季风也是个不怕事的,居然把时唯一的事情抖了出来,事情变得有意思极了,这把火添的正是时候。 舆论风波的女主角就是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直直的冲向人群中最为亮眼的时芜。 巴掌就快要落在时芜头上,时芜眼里却没有任何惧怕之色,心里默数,三,二…… 时唯一的巴掌被一双大手稳稳的拖住,时松言语里的怒气就快要实质化,“时唯一,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时唯一声嘶力竭,眼里的破碎蔓延至整个瞳孔,虽然话语是对着时松说道,眼神却直直看着时母,“爸爸,你相信我,一切都是时芜这个贱人搞的鬼,是她。” 时芜眼含泪水,低下了眼眸,不做然后辩解。 贵妇们的眼神在两者之间转换,窃窃私语。 时母没有动作,时松终于忍不住脾气,一个巴掌用力甩到时唯一的脸上,本就脱妆的脸上再添几道红痕,“够了,小芜今晚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你污蔑你妹妹,你这个姐姐心肠竟如此歹毒?” 不说时芜今天一直在楼下,就算这件事情有时芜的手笔,时松也要让它没有。 时家只能有一个千金,也必须有一个千金。 时唯一忍受不了四周眼神的凌迟,推开围观的众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冲出时家别墅。 时松也没了追究的心思,语气暗含歉意,“各位,今天出了点意外,宴会就到这里结束了,不好意思。” 各家看着热闹,自然也都是人精,话都说得漂亮。 “孩子顽皮,你也别生气。” “是的,孩子大了,也要尊重他们的意愿。” …… 时松的脸一黑再黑,负气转头离开。 时芜也回头扫了一圈,没看见顾辞渊的身影,顿觉无趣,兴致缺缺地回了房间。 随手打开灯,化妆镜上,一张纸条格外明显,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只是结尾的地方鬼畜的画了一个爱心。 ——今天的好戏很精彩,晚安。 时芜眉眼间的烦躁一扫而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勾了勾唇角。 与此同时。 时唯一冲到马路上,看到空荡荡的街道,身上身无分文,眼神茫然的蹲了下来,离开时家,自己什么也不是,换言之自己连离家出走的资格都没有。 人活至此。 搞笑至极。 可是,时芜那个贱人没死,自己就不会认输。 重新燃起斗志,时唯一转身回家,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时唯一眼里的怨毒又加深几分,连带着时父时母一起恨上,如果不是她们把时芜接回来,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书房里。 时松正在打着电话,看起来心情极好,仿佛之前的闹剧不存在一般,游刃有余的谈判。 “我要季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时唯一我就可以送给你。” 另一头刚回家的季风,坐在沙发上破口大骂,“就她,也配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连玩玩都嫌脏。” 时松没有因为季风的话有任何波澜,反而率性的笑了笑,“季风,你们季家在你手上也算快完了,一个爱嫖的爸,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与其让季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如能者居之,你觉得呢?” 季风还想在说什么,瞳孔因为对面的一句话猛缩。 “容我提醒一句,我们家唯一才刚满十八岁,强奸罪带来的舆论压力,你季风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短暂又猛烈的交锋,季风甘拜下风。 “最多百分之十,不然我就算坐牢也不会多让。” 时松端起眼前的香槟一饮而尽,愉悦地眯起眼睛,“成交。” 季风气得牙痒痒,也只能作罢,“这份股份会当做聘礼,等她真正嫁入季家,才会交到你手上。” “当然。” 时松挂掉电话,心里默默盘算,拿下季家百分之十的股份,等时芜嫁到顾家,两家联手端了季氏集团,再凭借自己手中百分之十的股权,肯定能一马当先,一举夺下季家。 时家的辉煌,即将再上一层楼。 两个人的谈话并不久,却都被书房门口的时唯一尽收耳里。 时唯一低垂下眼眸,按照自己现在的成绩,肯定考不上好的大学,加上季风变态的控制欲,时唯一能够料想自己的结局。 还有几个月,自己就要毕业了。 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第13章 真千金学疯了(12) 阳光透过白纱窗撒在床上,明亮了那张绝世小脸,时芜缓缓睁开眼睛。 站在落地窗前,慵懒的舒展胳膊,就看见楼下花园里,举着一本书,正在大声朗读的时唯一,可能因为不认识文言文,有的字音甚至读错。 故作姿态,如同小丑。 简单洗漱了一下,收拾好书包,时芜就下楼吃饭。 时松坐在餐桌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看起来也有几分矜贵总裁的风味,微微勾起的嘴角,彰显着主人此刻的好心情。 时芜难得主动的打招呼,带着标准的微笑,“爸爸,早上好。” 时松抬起头,眉眼间有丝丝父爱流露,眼神柔和,“是小芜啊,给你留了早餐,快点吃饭快点上学。” 时芜点点头,喝着小米粥,餍足的眯起眼睛。 门前院子里,时唯一的朗朗书声一声高过一声,如此大清早,着实扰人清闲,更何况昨晚发生了那件丑事,时松脸色越来越差,眉眼间越来越不耐。 “管家,出去让她闭嘴,大早上又在作妖什么。” 时松已经完全放弃时唯一这个筹码,她的价值已经利用的淋漓尽致,只剩她成年,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倒是从楼下悠悠下来的时母,听到院子里的读书声,眼里有一丝欣慰闪过,“阿松,唯一如今也改过自新,我们要试着给她一个机会。”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心疼呢。 况且发生那样的事情,也并非她所愿。 时芜抬起头,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看向时母,那双眼睛空洞,如同蕴含了无数悲伤,“可是,妈妈,姐姐做的事情,会让我们时家损失多少颜面,怎么是可以轻易原谅的呢?” “万一姐姐以后惹上更大的事情,她会不会也觉得自己能够轻易原谅,而无所顾忌呢?” 果然,时松的眼神越来越差,不赞同的眼神扫向时母,“就是你太惯着她,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还嫌我们时家丢脸丢的不够吗?我现在还能养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时母在时松的注视下,眼神躲闪,不敢多说。 正准备回来拿书包上学的时唯一,站在门口听着几人的交谈,那股恨意怎么都遮挡不住,赤裸裸的盯着时芜。 时芜转头,装作惊讶的说道,“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让时芜意外的是,时唯一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爸爸妈妈,妹妹,我进来拿书包准备去上学了。” 时松点点头,随之想到什么,看着时唯一,“今天司机请假了,你自己打车去学校。” “好。” 时唯一拿起书包,给几人道别,毫不留念的离开了时家。 时芜拿起书包,也准备转身打车上学,“爸爸妈妈,我也走了。”、 时松喊住时芜,额头重新舒展,“”你等一下,我上楼拿个文件,送你上学。” “好的,爸爸。” 看着时芜乖巧的姿态,时松越来越满意这个女儿,果然亲生的就是最好的,凤凰一直是凤凰,山鸡也永远都是山鸡。 【宿主,你为什么要同意啊,原主的愿望不是让时家顾家不得善终吗?】 在001机械的脑子里,不理解人类的复杂行为。 曾经时芜也不理解,可一次次的实验让自己变成正常人类,也可以说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类。 “001,我需要添一把火,彻底激怒时唯一,而时松对我的重视,会让她越来越不理智,况且,有舒舒服服的方式上学,我干嘛不享受。” 001还是不能理解,但在它的脑海里,宿主就是对的,一切都有她的道理。 时松坐在驾驶位,关心着时芜的学业,“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厉害的家教。” 时芜甜甜一笑,眼里好似带着水光,让人心情明亮,“不用了,爸爸,我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的。” 时松赞赏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大方的承诺道,“等你考上帝都大学,爸爸就给你置办房子和豪车,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芜眉眼流转,小心翼翼的发问,“那我可以去爸爸的公司上班吗?” 时松诧异的点点头,“当然可以,怎么突然想来公司上班了,我还以为你们小女生更倾向于出去旅游呢。” 时芜摇摇头,“我只是想着可以早点熟悉公司,也好为爸爸分忧解难,多点时间休息。” 时松听着自家女儿的话,心猛然一震,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想为自己分忧解难,身处高位,几乎每天都是勾心斗角,身体也确实疲累,前段时间去体检,自己好多数据不达标。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时松眼里带上几分真心,越来越看好时芜,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眼神,究竟是怎样把珍珠当鱼目,错失了这么好的女儿。 话落,时松亮眼的迈巴赫就停在校门口,吸引了一众目光,尤其是时松从驾驶座上下来,亲自打开副驾驶的门。 众人好奇,纷纷开始讨论。 “那不是时氏集团总裁吗,怎么今天突然出现在学校,还亲自开车门。” “肯定是送时唯一上学啊,不然还有人能让时总大动干戈。” 说完注意到旁边人的神情怪异,不知所措挠了挠脑门。 学校里有很多成绩优秀的特招生,不清楚昨晚发生在上流社会的笑料,还以为时唯一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时家千金。 倒是有些富家子弟嗤笑,“怎么可能是时唯一,她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吗?” 昨晚吃瓜的贵妇们一回家,就拉着子女说着八卦,一夜之间,上流社会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也明白,车上的人不会是时唯一,而是时家真千金——时芜。 时芜就是在这个时候,万众瞩目的下车,乌黑得长发被高高扎起,露出没有一丝缺陷的完美脸蛋,校服在她的身上,如同高定礼裙,整个人发着光,吵闹的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 这样的美的超出所有人的认知。 时松很满意这种注视,被崇拜,被敬仰,站在高处俯瞰蝼蚁。 “爸爸先走了,晚上接你下课。” 摸了摸时芜的头,时松转身离开,迈巴赫消失在视野里,时芜转头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善意的提醒,“快要上课喽,大家快点进教室吧。” “好。” “时小姐好漂亮。” 时芜完全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时唯一一比简直是两个极端,收获了一大波好感,附带很多迷弟迷妹。 第14章 真千金学疯了(13) 没人注意,角落里有一双如同毒蛇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璀璨的身影,此时的时唯一根本不敢出现在大众的视角里。 早上因为觉得打车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故意让司机停在离学校比较远的地方,维持自己的千金人设。 一路走来,听到周围的欢呼声和议论声,才躲进这个阴暗的角落。 时松的车出现的时候,自己本来是不可置信的,爸爸之前从来不会主动来自己的学校,今天,他居然亲自送时芜上学,还有这么大的排面。 简直是打自己的脸。 凭什么,那个贱人过得风生水起,而自己却要遭受这种苦楚,她恨,可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 时芜刚回班级,就看见满脸讨好的李权,大腹便便的男人眼里都是惶恐,“时同学,之前的事情是我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冤枉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 时芜点点头,无关紧要的人,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的,我没有介意。” 李权顿时对这个千金小姐心生好感,连连点头。 考试成绩很快就公布出来。 时芜两个大字高高挂在榜首,唯一的烫金红色格外显眼,亮瞎无数人的目光。 “天啊,时芜这么厉害吗?直接甩第二名五十分,我记得她之前也是第一,但也只高了第二名几分罢了。” “人家如今可是时家真千金,越来越好岂不是正常,眼界和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这才是真正的偶像。” …… 时芜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对那些充满善意的同学点头,软糯的道谢。 视线重新回到榜单上,一个个排查,终于在倒数几名的位置看见了顾辞渊的名字,得知结果之后,也没过多停留,转身离开。 刚准备走进教室,时芜就被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撞到,时芜动作迅速,不仅自己站稳了身姿,还揽住女生的腰,两个人都平安无事的站稳。 女生很是着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同学,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没注意到前方有人,你没事吧?” 说完抬头,那张放大的绝世美颜近在咫尺,陆棉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尖叫起来。 “啊啊啊,是时芜,真的时芜。” 尖叫完就在原地转圈圈,兴奋的跳来跳去。 时芜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看着娃娃脸的女孩一脸兴奋,眼里闪着崇拜的光,没忍住笑了笑。 “时同学,我叫陆棉棉,你好漂亮,你也好优秀,你就是我的偶像。” 时芜没忍住掐了掐女孩的娃娃脸,“棉棉同学,你好。” 陆棉棉激动地点点头,有种追星成功的虚妄感。 “那我先回去上课啦,下次见,时芜偶像。”陆棉棉说完,就捂着脸跑开,一步三回头。 时芜笑着招招手,微风吹起发丝,美的如同一幅画。 日子转瞬即逝,时芜今天一整天都没在学校看到顾辞渊的身影,因此神情有些蔫蔫的。 一直煎熬着,想要逃离这个无趣的学校。 时唯一没想到,昨晚上的丑事传播如此之快,不仅世家子弟,如今连那些贫穷的特招生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指指点点。 那些肮脏的,不堪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步步凌迟。 时唯一没法忍受这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直接逃学,一个人在学校附近转悠。 小巷子里,那些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狐朋狗友,纷纷对自己避之不及,又碍于时家的地位,不敢出言嘲讽,只能暗叹晦气离开。 余光里,时唯一看到校门口有一个佝偻的身影,眼神亮了几分,计上心头。 快步上前,抓住女人的手,惊喜的发问,“妈妈,是你吗?” 刘丽转头,视线聚集,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嘴角颤抖,眼角溢出泪水,激动地拉住时唯一的手。 自己每个星期都会在学校附近转悠,只求能远远地看自己女儿一眼,没想到有朝一日,女儿会亲自和自己打招呼。 时唯一看着那双粗糙蜡黄的手,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又生生忍下去。 “妈妈,我好想你。” 刘丽没有多想为什么女儿没有第一时间找自己,满脑子都是女儿的身影,愧疚的道歉,“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早点弄死时芜那个贱人,不然你一直都会是高高在上的千金,而不是有我这个母亲。” 时唯一眼神亮了亮,之前去接时芜回家的时候,看见过那个简陋的房子和这个丑陋的女人,当时嫌弃了好久,没想到,她也如此讨厌时芜,那自己只需要顺水推舟。 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时唯一瞬间涌出眼泪,哽咽的说道,“妈妈,你不知道,自从时芜回家之后,我在时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们甚至要把我嫁给一个变态,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本来还想着一切妥当之后,给你安排好的生活,可,如今,我在那个家已经插不上话。” 刘丽社交圈极小,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做的羞耻事,满心满眼都是对女儿的心疼,以及对时芜的怨恨。 时唯一扫了一眼刘丽的表情,装作无意识的开口,“如果,她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我也不需要沦落至此。” 刘丽自然也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不然当初也不会冒险换了孩子,当下立断,作出决定。 “放心吧,唯一,我绝对不会让她取代你的位置。” 时唯一默默地点点头,眼里都是算计成功的暗喜,有了刘丽的作妖,时芜不死也得脱层皮。 时唯一和刘丽互换了联系方式,装作急忙的道别,看也没看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眼,只剩下刘丽站在原地,不舍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直到身影消失在角落。 时唯一郁闷的心思一扫而空,连看路边的野狗都顺眼几分,逗弄了两句。 转角处,一双有力的手袭来,捂住时唯一的嘴巴,把人直接拖上了车。 时唯一惊恐的转身想要逃跑,季风就直接抓住了女人的头发,“给我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等你很久了。” 时唯一绝望的闭起眼睛,跌坐在座椅上。 季风的助理抓完时唯一之后,就上了驾驶座,有眼力见的升起前后排的隔板,神情认真的开车。 看着时唯一屈辱的眼神,季风嘲讽的说道,“昨天晚上还放荡的勾引老子,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你时唯一真是好大的架子。” 时唯一不敢多说,怕这个变态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只能不断的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吧。” 第15章 真千金学疯了(14) 季风的眼里都是无动于衷,带着狠厉,这可是百分之十的股份。 因为这个女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不好好调教一下,怎么能进的了季家的门。 时唯一被带到山间的别墅,如果时芜在现场,就能认出来,这是上辈子,关了她半辈子的地狱。 时唯一整个人被季风拽进门内,还没来的及看清别墅的布置,就被带到了地下室。 相比于那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这间地下室就显得正常多了。 明亮的窗户以及豪华的布置。 再等时唯一转头打量的时候,惊恐的叫出了声。 无数刑具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墙上。 还有皮鞭、蜡烛…… 甚至连手术刀也摆放在一边,旁边放着无数白色针管。 “你想干什么?” 时唯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问道。 季风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当然是让你长点记性!”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针筒,里面是白色的液体。 时唯一心中咯噔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苍白,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吗? “不用怕,你不会死,它会帮你减轻痛苦的,乖——把衣服脱掉——。” 时唯一拼命摇头,整个人跪下求饶,痛苦的嘶吼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那个妹妹比我漂亮多了,我可以帮你,帮你得到她。” 季风听完眼神一暗,甩了一个巴掌到时唯一脸上,“你觉得老子有那么蠢吗?现在她可是时家的掌上明珠,你存心想让我们季家完蛋是吧。” 时唯一完全被打蒙了,脑子轰鸣。 季风毫不留情的把针管按到底,看着楚楚含泪的时唯一,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去洗澡。” 时唯一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季风冷漠的打断,“别让我说第二遍。” 时唯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走向浴室,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双目充满了恨意,触目惊心。 季风,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 还有时家。 一个也别想逃。 似乎是不得不接受现实,时唯一平静的洗完澡,因为雾气与热水的加持,药效也慢慢发作。 骨子里透着麻与疼。 渴望一些什么。 季风推开浴室的门,看着浴缸里神情开始妩媚的时唯一,满意的笑了笑。 这可是季家秘密研究的勾情药,能最大程度开发女子的身体,从而让男性欲仙欲死,得到致命的快感。 同时,它具有成瘾性。 也是季家最为出色的灰色产业链。 时唯一的脑海十分清醒,可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血液里好像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撕咬着血肉,彻骨的痒意,磨灭人的意志。 时唯一眼角含泪,直直的看向门口站着的季风。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季风好心的解答,“能让你欲仙欲死的好东西。” 男人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女人越来越崩溃的意识。 时唯一的脸颊染上红晕,双眸迷离,身体渐渐瘫软,整个人朝着浴缸里滑去,眼睛睁大的看着前方,嘴唇微启,发出诱惑的低吟。 季风看药效差不多,心情颇好,欣赏着面前的美景。 “求我。” 时唯一此刻完全没了傲骨,“求你,我求求你。” 季风上前从浴缸里抱起时唯一,细腻的皮肤与身体的芳香,让他骨子里的凌虐欲肆虐。 相比于时唯一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模样,此刻季风温柔的过分。 如同在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时唯一迷离的双眸望着他,看到如此奇怪的氛围,突然有些害怕。 但很快,那种酥酥麻麻的触感又侵蚀了所有思绪,时唯一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软弱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季风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引起时唯一身体的颤抖。 “啊~” 他的唇顺势滑落在脖颈处,轻轻啃噬,引得怀里女人低声尖叫,娇媚动人。 季风的舌尖扫荡着她敏感的肌肤,将那些粉嫩的颜色添上鲜艳的红,更加诱惑,引人犯罪。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哪些地方能让女人更加欢愉享受。 时唯一的手抓紧了男人胸前的衬衫,喘息急促,呼吸粗重,眼睛迷离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那张称不上俊朗的脸蛋此刻也变得顺眼起来。 季风的唇沿着锁骨继续往下,在她胸部停留,时唯一浑身颤抖的厉害,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肩膀。 时唯一的身材凹凸有致,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细,因为爱美的原因,经常锻炼,更是让身材无比火辣。 季风忍不住吞咽口水,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俯身亲吻她。 时唯一已经陷入疯狂,双手环住季风有些啤酒肚的腰肢,手臂僵硬了一瞬间,又主动迎合他的吻。 这般温柔的梦,自己也忍不住要沉溺其中。 季风的吻渐渐变得霸道起来,撬开了时唯一贝齿的防守,强势的闯进去。 给女人最极致的体验,是季风一贯的准则。 时唯一已经完全动情,季风也不拖沓。 猛然沉下的身姿,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 时唯一仿佛飘荡在云端,承受着狂风暴雨的洗礼。 可是动作凶狠之中带着几分温柔,似乎是怕弄疼了身下的女人。 身体的愉悦感再加上药物的完全发挥,让时唯一完全沉浸其中。 她已经完全忘记季风的狠厉,和刚才下跪的屈辱。 就在时唯一到达欲望的顶端,季风却抽身而起。 时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疑惑男人怎么会在高潮的时候结束。 去而复返的男人站在床边,手中的皮鞭猛的落下。 时唯一意识回笼,惊恐的尖叫起来,不断后退,缩在角落里。 季风看着时唯一的神情,享受的抚摸着鞭子。 “我很温柔,我的鞭子就不一样了。” 拿起锁铐,把那具裸露的身体牢牢困在床上。 说完,季风拿起鞭子,挥舞着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时唯一身上,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哀嚎响起。 季风一边打着,一边欣赏女人痛苦的脸庞。 给女人最斑驳的痕迹,也是季风一贯的准则。 在最欢愉的时候猛然惊醒,然后坠入无尽的深渊,体验精神上的崩溃,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也是季风一直的追求。 第16章 真千金学疯了(15) 房子里痛苦的嚎叫声慢慢归于平静,房间中心的豪华大床上,只剩下一具触目惊心的身体。 原本白腻的皮肤满是伤痕,鲜血在纯白的床单上编织艳丽的花。 时唯一双眼空洞地躺在床上,屈辱的泪水已经干涸。 上锁的地下室此刻充斥着血腥味,不知道还以为是案发现场。 时唯一没那么容易死。 今天的活动让季风心情极好,很有闲情逸致地逗了逗院子里的狗。 拿起管家手中的肉投喂。 狗鼻子闻了闻,不感兴趣地扭了扭头,摇着尾巴离开了。 季风看着管家大笑道,“吃过人肉的狗,如今也看不上别的食物了,你说是吧。” 确实,这条狗的肚子里,都是被季风玩死的女人。 管家头上冷汗直冒,脑海里疯狂思索主人话里的用意,“主人放心,我会好好调教它的。” 季风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你有心了,最近把地下室看好,别让她跑走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狗狗带回来的礼物。” 管家立刻点头,不断做出保证。 时家。 时芜放学回来,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脑海里是001瑟瑟发抖的声音。 【宿主,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吧,你都不知道时唯一被打成了什么模样。】 时芜神情未变,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脑海里属于原主的记忆依旧存在。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良久,时芜的声音才响起,“小猫最近在干什么?” 【宿主,我也不知道,我已经监控不到反派的痕迹了,应该已经不在帝都了。】 时芜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001察觉到宿主心情的低落,识趣地闭上嘴巴。 无聊的一周转瞬即逝,没看见顾辞渊的身影,加上没有时唯一的作妖,一整个星期,时芜都感到兴致缺缺。 周末时芜回到时家的时候,时家夫妇还没回来。 最近几天,家里十分和谐,看起来就是美好和睦的上流家庭,而且对于时唯一的消失,谁都没有多说。 时松早就接到了季风的电话。 既然这个女儿已经失去了价值,她此刻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时母虽然伤心,也不敢多说,毕竟这个家做主的还是时松。 时芜早早就洗漱,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那个置顶的对话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时芜拿起手机的手又放下,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有他的灵魂碎片,也不是完整的他。 自己干嘛要纠结这么多。 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隔了整整三分钟,时芜才重新拿起手机。 置顶的对话框有了一条消息。 「明天早上八点,帝星游乐场,我在那里等你。」 刚看完,另外一条消息就涌出来。 「最近刚忙完点事,给你带了小礼物。」 时芜仔细地看了每个字,就熄灭了手机。 一夜好梦。 时芜很早就自然醒,洗漱一番,挑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涂了点增显气色的唇蜜,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下楼。 时松听到动静,抬眼看去,也被自家女儿的漂亮晃了眼,温柔地说道,“小芜,今天收拾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啊?” 时芜软软地喊了爸爸,眼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今天想要出去和同学一起玩,可以吗?” 第一次听到这样娇软的语气,时松自然满口答应,也没有多问,“先把早饭吃了,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好。” 时芜开心地拿起桌上的三明治,黑漆漆的眼眸里有几分明显的期待。 时松观察到女儿这么开心,也难得调侃道,“能让小芜这么开心,是谁这么有荣幸。” 时芜还不想让时松知道自己和顾辞渊走得很近,“就是新认识的朋友,我先走啦。” 帝星游乐场。 门口穿着简单黑色体恤的男人让无数路人频频回头,那张脸太过俊美,剑眉星目,比明星还要耀眼。 而当时芜出现的第一时间,男人就伸出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肢。 时芜愣了愣,抬眸望去,男人的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顾辞渊冷峻的眉眼间,才有星星点灯的温柔,“是我。” 时芜点点头,甜甜地笑道,“哥哥,好久不见。” 看到男人已经名花有主,各种花花心思才消失殆尽。 两个人检票进园,一路都十分安静。 时芜看着各种奇怪的大玩具,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尖叫声和嘶吼声在各处上演。 时芜兴奋地眯起眼睛,好奇的眼睛都是跃跃欲试。 顾辞渊拉住她,低声嘱咐,“这里人多,别乱跑,乖乖在我身边。” 说完,他就把人护得严严实实地往前走。 时芜撇嘴,眼神依旧亮亮,小声嘟囔,“知道啦……”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的尖叫,原来是一个胖乎乎的小朋友摔倒,手里拿的娃娃也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呜哇……” 人群拥挤,很多人都没看见地上的孩子。 还未等到顾辞渊有所行动,时芜整个人就冲了出去,动作迅速到不像正常人,顾辞渊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是时芜抱起地上的小女孩,走到稍微空荡的地段。 顾辞渊也反应过来,看着时芜手中的小姑娘,“你没事吧,你妈妈呢?” 小姑娘似乎是没听见顾辞渊的话,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时芜,“姐姐,你是天使吗?” 时芜甜甜一笑,自己对这种小朋友没有什么抵抗力,毕竟孩子的灵魂是最纯净的,让人忍不住欢喜。 “我不是,你才是小天使。” 小女孩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完全消失,一直到被自己妈妈抱起来才反应过来。 孩子的妈妈眼里都是感激,连连道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 时芜点点头,没有再多说,相比于对于小姑娘的态度,此时的女孩显得稍微有些冷漠。 顾辞渊知道时芜的乖巧是装的。 笑是装的。 她本身就是冷漠的底色,对世间漠不关心,那颗心看似溢满深情,实则眼里什么也没有。 可是刚才…… 对待小孩的那抹真心的笑意,让顾辞渊也不得不思考。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17章 真千金学疯了(16) 小女孩被妈妈带走。 时芜准备继续往前走,就被一直有力的胳膊拉住,整个人跌入背后清冷气息的怀里。 “你在生气吗?芜芜。”顾辞渊低头在时芜耳边轻语,眼里带着点不自知的委屈。 时芜抬头,那双曾经让自己刻入骨髓的眼眸,暗藏着自己无法预料的情感。 时芜勾着唇,“如果我说是呢?” 时芜自己也说不清对待顾辞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好像自己潜意识里,他永远会追随自己。 所以自己向来游刃有余。 顾辞渊不道而别的消失,让自己感觉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她从来都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除非关乎到那个人。 顾辞渊眼里有一丝窃喜,连忙解释道,“芜芜,我很开心,你能想到我。” “你知道的,我想搞垮顾氏集团,所以和别人合伙创立了一家公司,上个星期突发意外,我不得不赶去处理,因为一些文件机密,携带不了电子设备。” “一拿到手机我就和你发信息,立马赶回来见你。” 说完,顾辞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时芜的手心。 “打开看看。” 包装精致的小盒子被拆开,静静躺着的项链璀璨夺目,项链的形状是荆棘的模样,从枝丫中延展出来的玫瑰,通体都是红宝石雕刻,点缀在项链中央。 时芜被独特的设计吸引了目光,惊喜地看着顾辞渊。 顾辞渊随意拿起了盒子里的项链,对着还呆在原地的时芜说道,“我帮你带上吧。” 仿佛这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 如果季宴知道顾辞渊把公司里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拿走,找人雕刻了一条项链,不死也要气吐血。 时芜垂眼看见胸口的项链,嘴角弯了弯,“好啊。” 顾辞渊帮时芜戴上项链后站在她身边,低头凝视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好看吗?” 时芜抬眸,对上顾辞渊漆黑深邃的双瞳,那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他的眼睛本是淡漠无情,但是,此时却像是燃烧的火焰。 “好看,谢谢哥哥。” 顾辞渊顿了顿,唇角小幅度弯了起来,“喜欢就行,哥哥带你去玩项目。” 时芜低头看着顾辞渊和自己交握的手,笑容温软。 时芜站在检票口前看着呼啸的过山车,根本停不下来目光的追随。 她观察过了,这个过山车是尖叫声最大的地方,自己很是期待呢。 “怎么样?怕吗?” 顾辞渊坐在过山车上,俯瞰着底下的景色,眼神专注而认真。 时芜摇摇头,“哥哥觉得我会害怕吗?” 她看向顾辞渊,笑得眉眼弯弯。 顾辞渊伸出手揉了揉时芜的脑袋,“嗯,我家小芜最厉害了!” 过山车渐渐远离,耳旁传来震天响的呐喊声,时芜转头望向顾辞渊,顾辞渊也正侧眸看着她。 本来时芜都做好了尖叫的准备,两眼兴奋地冒着光。 一直到过山车结束,都没有一丝感觉。 时空管理局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让自己产生了耐受性,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到她了。 看时芜一脸轻松,甚至有些兴致缺缺的神情,顾辞渊拉起时芜的手,“看来你不害怕这个,我们去下一个。” 一路游玩下来,两个人玩完了园区所有项目,顾辞渊甚至有时候都会被这些项目小小地惊吓到。 但时芜如同没有感官一样,没意思的犯困,打着哈欠,溢出来的泪水,让那双璀璨的眼眸闪着光。 照进了顾辞渊的内心。 “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即使不害怕,高强度的游玩也让时芜感到疲惫。 在时芜的精挑细选下,两个人来到了游乐场旁边的路边摊。 每一个摊位的香味都充斥着时芜的鼻腔。 校门外的小摊吸引自己好久了,可惜司机叔叔每次都不让自己吃。 今天,终于能够吃到了! 时芜的嘴角翘了起来,她转过头,期待地看着顾辞渊。 顾辞渊牵着时芜的手往前走,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前方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直勾勾地看着时芜,眉眼间表情十分激动。 “时偶像。”陆棉棉激动地大喊起来,一路奔跑过来。 时芜慢半拍的抬头,就看见那张娃娃脸,温柔地笑了笑,“棉棉,你怎么在这里?” 陆棉棉拉着时芜的手臂晃了晃,“这不是周末嘛,我和我弟弟背着家里出来加餐了。” 时芜点点头,陆棉棉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追了过来。 “姐,你跑慢点,看到什么了,饿死鬼投胎啊。” 陆棉棉没忍住拍了拍自家弟弟的头,“偶像在此,不得胡言乱语。” 陆祁云不在意的抬头,却撞进了时芜的眼睛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多少次在自己梦里挥之不去。 “时芜同学。” “你好,陆祁云同学。” 只有顾辞渊注意到陆祁云爆红的耳朵,那双眼睛里暗藏的情绪,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芜芜,他们是谁?”一道属于男性的独特声音响起,话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朋友。” 简单明了的解释,时芜重新把目光投入那些美食之中。 “校霸!”陆棉棉风风火火,一时之间忘记改变称呼,脱口而出。 又在想象到校霸的可怕之处之后,身子抖了抖,追上时芜的步伐。 “偶像,等等我,我们一起吃呗。”一句响亮的话,惹得路人频频回头,看到如此美好的场景,都流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两个女生开启买买买的模式。 另一半气氛则是完全不一样。 顾辞渊在时芜面前的乖戾完全消失不见,看向陆祁云的眼神里是无尽的冰冷。 “收起你的心思,你配不上她。” 陆祁云当然知道顾辞渊的身份,也没在怕,因为反驳别人的话,脖颈都泛起红色。 “那你呢?一个私生子,你配得上她吗?” 顾辞渊笑了笑,那双眼睛里有张狂和自信,仿佛许下什么诺言,都有光明璀璨的未来。 “我会配得上她。” 顾辞渊跟上了时芜的身影,看着小姑娘见异思迁,什么都想吃的眼神。 宠溺的盯着。 自己会配的上她的,前提是她一直在身边。 第18章 真千金学疯了(17) 时芜和陆棉棉两个人买了十分多的吃食,满足的夸赞。 顾辞渊和陆祁云如同两个护花使者,默默守护在旁边,防止别的不速之客。 有了两个人的保护,没有人敢上前仔细看看这个惊天的美女。 时芜一顿饭吃得十分惬意,这些吃食比保姆做得好吃多了。 自己不理解为什么时松不让自己吃这些动作。 【宿主,我查了一下,这些东西热量极高,吃多了容易变胖,而且很多人说不卫生。】 时芜不解地歪了歪头,带着点烂漫天真,“可是,好吃就行了啊,为什么要在乎别的呢?” 001不懂,不过也没关系。 顾辞渊看了眼餍足眯起眼眸的时芜,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那颗小脑袋。 手下的触感让指尖密密麻麻的痒,时芜扬起头,同样笑眼盈盈地看着顾辞渊。 一旁的陆棉棉如同磕到了一般,左看看右看看,点点头,又摇摇头。 按照颜值来说,校霸确实配得上时偶像,两个人郎才女貌。 可是在其他方面,陆棉棉觉得校霸还没有很优秀,就比如拿最简单的成绩来说,偶像可是年级第一。 不过,再转念一想。 反正在自己心里,偶像是无人能配得上的。 时偶像开心就好啦。 陆棉棉拉着失魂落魄的弟弟告别,走出一段距离之后。 陆棉棉脸上的笑容消失,眼里带着了然,“你喜欢时偶像。” 不是疑问句。 是肯定句。 陆祁云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解释,“我只是很欣赏时芜同学这样优秀的人。” 陆棉棉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警告道,“哪怕你是我弟弟,我也要告诉你,别打时偶像的主意,你自己清楚,你配不上她。” 陆祁云苦涩地点点头,哪怕自己的姐姐不说,自己也明白,那样耀眼的人,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怎么能触碰得到呢? 时芜被顾辞渊送到了家门口。 “哥哥,我先回去了。”时芜眨了眨眼睛,声音娇滴滴的,长而卷翘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抹阴影,让人看起来分外的乖巧和懂事。 “嗯。”顾辞渊摸了摸他的脑袋,“进去吧。” 时芜转身准备回家。 整个人就被后面的人拥入怀里,胸膛的炽热通过皮肤传染,那一刻莫名的安心。 “有点舍不得你。” 顾辞渊眼角眉梢都涌上一股悲伤,如同一条被抛弃的小狗。 时芜伸出手抱住顾辞渊,柔顺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没关系啊,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顾辞渊也点点头,“是的,我们会一直见面。” 时芜走进家门,就看见还在客厅等待的时松,略显紧张地走到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喊了声,“爸爸。” 001对于宿主现在能自若扮演好女儿的角色十分欣慰。 时松点点头,脸色神情没变,看着女儿有些怯意的眸子,叹了口气,“爸爸没有怪你,就是担心你的安全,阿姨们给你留了饭,要不要吃。” 时芜看着这副好父亲的面孔,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这些字里行间,究竟有几分真心。 “我吃过啦,今天好累,我先上楼啦。”时芜一蹦一跳的背影渐渐远去。 时松一直目送到转角,摇了摇头。 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眉眼间多了几分父亲的温柔。 一晃而过的周末,格外惬意。 时芜一出现在教室,就被李权喊住,扭头就看见那副谄媚的神情。 “时同学,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情?” 时芜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也稍显勾人,“当然可以啦,老师。” 今天心情不错,时芜也愿意去乐于助人。 李权心里又对时芜多了几分赞赏,“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见过你的姐姐吗?学校已经一个星期没看见她的影子了。” 时芜恍然大悟,要不是眼前男人的提醒,自己可能早就忘了这号人物。 “老师别担心,姐姐最近有些事情,她会回来高考的。” 李权松了口气,既然人家时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也就犯不着担心了。 时芜知道,时唯一这个隐患还没有解决,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可是在季风的手里,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季家山间别墅。 时唯一正在被一条皮鞭抽打,嘴里的呜咽声异常惨痛。 季风端着一杯红酒,欣赏着女人曼妙的身姿。 那副表情,在自己眼里是最为完美的艺术。 时唯一此刻眼神里都是恐惧,她蜷缩成团子,双腿微微颤抖,嘴巴紧闭着,一动也不敢动。 只要自己求饶,就可能会迎来更加严酷的惩罚。 季风很满意时唯一的表现,手里的力气都轻了几分。 “让我满意,我就能让你舒服点。” 时唯一突然激动起来,“如果我听你的话,你能不能让我出去,我想参加高考。” 季风思考了一番,“可以是可以,只要你让我满意。” 时唯一松了口气,只要自己能够离开这里,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季风放下红酒杯,走近时唯一,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他凑近时唯一,嘴唇距离她的耳朵不足十公分。 “但是……” “一定要确保我满意哦。” 如同恶魔的低语,时唯一浑身僵硬。 “不然……”季风的手指缓缓滑落,落在她的胸前,“我会把你扔到海底下去喂鳄鱼。” 时惟一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季风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敢做出这种事。 季风的话带着浓重的色彩,让时唯一浑身战栗。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季风的吻落在她的肩膀处,温柔细腻,仿佛羽毛拂过肌肤,让人酥麻。 时唯一忍着恶心,强撑着。 “好的,季总。” 季风汗如雨下,时唯一眼眸里的屈辱触目惊心,但是脑海里只要想到时芜那张脸,内心的愤恨的力量又蓬勃起来。 她一定要让时芜付出代价。 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自己要让她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而自己要踏着她的尸骨,成为真正的时家千金。 第19章 真千金学疯了(18) 干枯的枝丫慢慢发了芽,一切呈现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段时间。 时芜仿佛融入了这个世界一般,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每天上学,放学。 和顾辞渊之间越来越亲密,两个人几乎是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帝都一中向上和帝都大学对接,每年学校都会有一批被提前预定的保送生。 各个高中最优秀的学生会被聚集到一起,优胜劣汰,只有站到最后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时芜作为全年级第一,完全有这样的资格,同时也是所有人最强劲的对手。 教师办公室里。 时芜和李权面对面,正在商讨这件事情。 李权心里清楚,凭借时芜现在的成绩,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疑问的赢家。 “时同学,你现在的成绩完全有资格保送去帝都大学,但你知道凡事都得有个过程,这次的集训也只是走个过场,你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时芜点点头,既然原主的心愿里有进入帝都大学,成为最顶尖的学者。 那自己就让她备受瞩目,成为最耀眼的一颗星。 “好的老师。” 李权越来越觉得,真千金就是不一样,从前的时唯一高傲自大,行为狂妄,不知道惹下过多少乱子,要不是有时家兜着,早就被勒令退学。 而时芜呢,不仅成绩好,还心胸宽广,长得也是一顶一的漂亮,怪不得所有人都喜欢。 连自己也一样。 李权笑眯眯的点点头,“好的好的,最近几天在家好好休整,下周一就可以出发。” 时芜听到不用上学的意思,眼里的笑意更加烂漫,连对面的李权都顺眼几分。 “谢谢老师。” 时芜心情颇好,哼着歌谣慢慢往教室走,安全走廊里,一只手快速扯过时芜,把人带入昏暗的角落。 闻到熟悉的味道,时芜瘪了瘪嘴,“哥哥每次拽我之前能不能提前一下呀,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 顾辞渊似乎是没有感受到时芜的控诉,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埋在怀里的小女人,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你是不是要去集训了?” 时芜点点头,“怎么了哥哥?” 突然被反问到,顾辞渊有些词穷,他知道帝都高中历来的传统就是会把最优秀的人才保送进帝都大学,一旦拥有保送的名额,那么之后就完全不用来上课。 自己在学校见不到她,会疯的。 可他又不能那样自私,剥夺她向前走的权利。 还有一件自己一直是深埋在心底,自卑到难以说出口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没有把握考上帝都大学,意味着这么璀璨的星光,不会只独属于自己一人。 时芜自然知道顾辞渊的想法,想让自己先留下来,这段时间男人对她的占有欲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可是小事上自己能宠着惯着他。 这事关任务,答应了001就一定会给它一个满意漂亮的成绩。 时芜勾着顾辞渊的脖子,盯着眼前那双幽深的瞳孔,“可是我若是给哥哥说,进入帝都大学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呢?哥哥还会阻止我吗?” 时芜软糯却坚定的声音直直砸向顾辞渊的心里。 看着那双满是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不堪。 明明说好了要配得上她,可是如今却希望她等等自己。 是自己还不够优秀。 “芜芜,对不起,是我还不够好。” 少年自有意气,可现实却不尽人意。 看着顾辞渊失魂落魄的语气,时芜没有再开口。 记忆里的哥哥永远都是运筹帷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讨厌了。 “但是我会努力配得上你。” 顾辞渊在心里发誓。 时芜回家之后,就告诉了时松这个好消息。 时松也难得激动起来,哪怕时家资历雄厚,但是上下几百年也没有出过一个文曲星。 “宝贝女儿,你真是太棒了。” 这一刻,时松说不上是真的替时芜的成绩而开心,还是因为她身上的筹码越多,价值越大。 时芜在家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这段时间,连顾辞渊的人影都没看见,时芜也不恼,让他自己成长是最好的事情。 坐上学校开往集训地的大巴,一道十分惊喜的声音传来。 时芜转头一看,陆家兄妹就坐在大巴的最后排。 时芜也抬起手,挥了挥。 阳光透过玻璃撒在时芜的头发上,因为没有着装要求,时芜穿了一件小白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垂下,整个人精致又高贵,如同一个洋娃娃。 陆祁云识趣地让出一个座位,让时芜挨着自家姐姐。 陆棉棉一见时芜就有了说不完的话,天南海北的事情都想聊两句。 陆祁云对自家姐姐双标的行为十分唾弃,之前多少人想做自家姐姐的朋友,都悻悻而归,现在竟然如此狗腿。 因为陆棉棉的出现,时芜也觉得这趟旅程都有趣了一些。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场挑战,但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场旅程罢了。 集训的地方就选在帝都大学的校区里,一是方便帝都大学统一管理,二是让这些孩子看看帝都大学的学术氛围以及教学环境。 有目标,才有动力。 刚收拾好行李,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集合,带队的老师是一名新来的辅导员,看着这些未来的苗子,语气也温柔几分。 “这几天你们就安心住下,跟着学长学姐们一起学习知识,最后一天将有校长统一考核,只有十名学生才能留下。” 时芜大概扫了一眼,全场差不多百来号人,十进一的制度也不算很苛刻。 散会的时候,时芜被一名女生拦住。 那张脸上有和时唯一如出一辙的嚣张神情,上下打量着时芜,“你就是顾风哥哥的未婚妻?长得确实漂亮,不过顾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时芜认真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陆棉棉挡在身后。 陆棉棉对着季漫漫毫不客气,回怼道,“季漫漫,别整天拿着你表哥的名字在外面招摇过市,更何况他怎么可能配得上时芜,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时芜低垂着眸子,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季漫漫甩手负气离开。 陆棉棉心疼地转头安慰时芜。 “你别难过,顾风那个二世祖才配不上你呢,我一百个不同意。” 时芜看着陆棉棉对自己的维护,眼睛亮亮的。 “棉棉,谢谢你。” 第20章 真千金学疯了(19) 帝都大学图书馆。 陆棉棉整个人现在还是麻的,心脏砰砰直跳。 时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光,直勾勾地盯着人。 是谁都拒绝不了。 视线扫到书架,一本自己已经找了很久的书出现在视野里,陆棉棉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自己找这本书已经很久了,还以为已经绝版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找到。 双目泛着光,抬手准备拿起这本书,这本书同时就被对面的一个人拽住,两个人僵持下来。 陆棉棉对这本书的渴望已经大过礼貌,双手用劲就把书扯了出来,砰的一声,让陆棉棉心尖一颤。 连忙走到对面。 一个男生倒在地上,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陆棉棉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再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楚楚可怜的眼神。 “同学,你没事吧。”陆棉棉也有点紧张,第一次来陌生的学校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挺不好意思。 地上的男生摇摇头,抬头紧紧盯着陆棉棉,“我没事,只是能不能拉我一下,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陆棉棉连连应好。 两个人的手贴在一起,姿势看上去有些暧昧。 等到把男生整个拉起,陆棉棉才意识到男生的身姿如此优越,一米八几的身高与过分俊朗的脸相得益彰,是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大帅哥。 只是那张脸自己有些熟悉,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 内心更加谴责自己,陆棉棉不断地道歉。 就听见对面男生传来一声爽朗的笑意,“同学,如果实在感到抱歉的话,就把你手上的那本书给我吧。” 陆棉棉瞬间摇头,“这个不行,我可以送你去医务室,你的所有费用我都可以承担。” 男生眉眼间都是苦恼,“可是相比于其他,我更想要看这本书,怎么办?” 陆棉棉也陷入纠结,给还是不给,虽然说是两个人一同看上的,可毕竟自己也让他受伤,内心有愧。 男生看出了女孩的苦恼,脑袋思考了一番,“要不然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如果有想知道的内容,我就询问你,这样我们两个人都可以看到。” 陆棉棉连连点头,只要不是让自己交出这本书,一切都不算什么。 两个人加了好友,就分道扬镳,陆棉棉看着对话框主动发了第一句话。 「你好,我叫陆棉棉。」 过了几分钟,对面才发了消息。 「你好,我叫季宴。」 看到这个名字,陆棉棉心里的熟悉感又上涌,总感觉在哪儿见过,那张脸,这个名字,可在脑海细细思索,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不纠结了。 拿起手中的书,陆棉棉仔细地翻阅起来,这是一本关于心脏病的书,网上的内容都有所缺失,自己一直想找到还有没有孤本存在,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陆家陆棉棉一直是比陆祁云更为出名的存在,凡是陆家有什么活动一般都是带上女儿,甚至不了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陆家还有一个儿子。 倒不是陆家重女轻男。 而是有一件大家都无能为力的事情。 那就是陆家的小儿子陆祁云出生起就患有心脏病。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护着他。 陆棉棉这个姐姐也是最宠他的一个,两个人本是龙凤胎,陆棉棉如此健康,另外一个却患有不治之症。 她一直愧疚于是不是自己抢了属于他的健康。 因此学医成为她从小的梦想。 而治好弟弟的心脏病是她这一辈子的追求。 时芜回寝室的时候,就看见和平时很不一样的陆棉棉,哪怕很困,强撑着睡意,还是在仔细阅读书上的文字。 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 感受到空气中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陆棉棉才缓缓抬头,随后疲倦的神情一扫而空,“偶像,你回来了。” 扫视到陆棉棉看的书,时芜不经意地问道,“棉棉,你以后是想学医吗?” 陆棉棉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是为了我的弟弟,他出生起就有心脏病。” 时芜了然,怪不得陆祁云总是一副虚弱的样子,模样也比别人白净几分。 时芜轻轻拉住陆棉棉的手,眼底红芒一闪而过,“棉棉,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陆棉棉听到时芜的鼓励,顿时热血十足,“偶像,你先睡吧,我想再看一会。” 进入洗手间。 时芜脑海里的001已经炸锅,疯狂地在空间里嘶吼。 【宿主,你到底干了什么,刚才检测能量超标,是不是你的原因。】 时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歪了歪头,好似听不懂001的话,“小一,你有什么证据吗?现在时空之道还没有找到我们,不就证明这一切正常吗?” 001想要反驳,又觉得自家宿主说的都对,确实是这样。 季漫漫自从被陆棉棉气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作妖,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这里的一切,想要争取那十个名额,只有两个人悠然自在,也可以说是三个人。 时芜是自信自己绝对能拿下保送名额。 陆棉棉是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机会,就一直在研究那本关于心脏病的书。 而剩下的陆祁云,也没有很热衷。 不知道是已经放弃。 还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集训的时间转瞬即逝,时芜就偶尔翻了翻关于计算机方面的书。 如果要想搞垮顾氏,时氏集团,从那些肮脏的证据入手最为稳妥,自己也是考虑了很久。 最后一天是考核时间。 帝都大学的校长早早就到达了现场,头发乌黑中夹杂了一些斑驳的白发,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对晚辈的欣赏和羡慕。 尤其是看到时芜,视线停留了几瞬。 帝都大学很久都没有这样漂亮成这样,成绩又好的孩子,如果进入了帝都大学,那一定是最漂亮的那个门面。 是时候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帝都大学的校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各位,你们能站在这里就证明你们已经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任何人都无需担心,因为我相信保送只是有些人更早的进入这里,而你们所有人都能靠自己的努力进入这里,我在帝都大学等你们。” 一番话热血沸腾,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话筒重新被举起。 “下面,真正的考核开始。” 第21章 真千金学疯了(20) 校长诡异的笑了笑就离开现场。 奇怪的是没有人送来试卷和纸笔,教室里只剩下一群人干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多人越来越焦虑。 “不是考核吗?怎么没人呢?” “就是,不会是耍我们吧?”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的时芜眉头紧蹙。 时芜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讲台上,眼神扫视教室的每一个人,有些人对视上,心里感觉毛毛的。 明明看起来那么乖软的女孩,此刻满满都是诡异。 就在众人忍不住开口的时候,时芜突然甜甜一笑。 “希望大家可以安静点,可以吗?” 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让人瞬间忘了自己的焦急情绪,只想要满足这个女孩。 “好的。” 别的学校自然不知道时芜是帝都一中的第一名,因此对于这个漂亮到过分的女孩,心底都抱有怀疑和轻视。 就算她如此漂亮,但来到这里只是比成绩,成绩只单单是好万万不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 时芜自然知道眼前这些人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现在越轻视自己。 一会打脸都会有多疼。 教室安静下来,时芜满意的回到座位继续睡觉。 一旁的监控室里,校长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小女孩心性不错。 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些人又毛躁起来。 对于这种学霸来说,让他们干等在这里,还不如让他写一百套卷子来得痛快。 如果学生不做题。 那学生还能干什么? 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烙印在灵魂之中,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焦躁的人大喊大叫,时芜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教室一个不起眼的方向。 被视线锁定的校长被震惊了一瞬间,她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摄像头的,敏锐度太过于高了。 “去把那些大喊大叫的带出来。” 其实自己是有点遗憾的,现在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快节奏时代,因此被学习麻痹了意识,成了千篇一律的做题家,真正顶尖的高校需要的是复合型人才。 心性和智慧缺一不可。 这第一道考验就是考验这群孩子们的心性,沉淀下来才能出成绩,心性浮躁者,不堪大任。 一个又一个人被拉走,教室里的讨论声也越来越大。 陆棉棉被吵得脑仁疼,扭头看着一旁不受影响的时芜,眨了眨眼睛,“芜芜,你怎么不好奇考核究竟是什么吗?” 时芜身体从桌上起来,摇了摇头,乖乖地说,“既然说了考核,那这就是考核的一部分,以不变应万变就好啦。” 三个人迟迟没有动作,在嘈杂的教室里稍显异类。 不知道过了多久,辅导员才姗姗来迟。 “考试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各位和我一起过去吧。” 没有人多问刚才被带走的人去哪里了,毕竟在这里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布满摄像头的教室里,每个桌子分布得很开,每个位置旁边都有一台电脑。 “请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试卷以及计算机考试。” 很多人松了口气,既然是做题,那就一切好说。 心还没放下来。 看到卷子上的题目时,大家已经傻眼了,这里不是高考集训营吗,怎么试卷上的内容都没有看见过。 大部分人的思想还停留在高中阶段,刷题也刷的是高考的题,只是来到这里集训一个星期,根本就没有钻研大学的课程,哪怕和学长学姐们一起上课,也是心不在焉。 高考才是下一道坎,能被保送的人少之又少,每个人都给自己留有退路。 时芜扫了一眼试卷,每道题目看似很唬人,但其实都是复杂的题目,简单的解法,只要认真听讲,加上课下的钻研,很容易解答出来。 有人抓耳挠腮。 有人下笔如有神。 时芜很快就写完了卷子,看向了一旁的计算机。 监控室里的校长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快就把卷子做完了,要不是乱写的,那肯定是天才级别啊。 校长心里秉持怀疑。 却祈祷着希望这个人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时芜不知道校长内心的波折。 眼里都是计算机上的病毒,这方面是自己很感兴趣的,也是扳倒顾氏时氏的重要一环。 从前几个月起,就在看这方面的书籍。 时芜试着破解了一下,感觉到方法可行的时候,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在正确的思路引导下,时芜很快就破解了病毒。 校长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电脑上显示的画面,她破解的思路和学校的标准答案完全不一样,甚至她的方法更好,更易懂。 考试时间一结束。 校长迫不及待冲进考场,站在时芜面前,“孩子,你愿意来帝都大学吗?” 时芜也站了起来,对着校长微微一笑,天真无邪却又妩媚动人。 “我当然愿意啦,这是我的荣幸。” 校长当机立断,“恭喜时芜同学,成为我们帝都大学的优秀学生。” 帝都大学迎来了新的血液。 剩下的人也按照分数高低排列,录取了九个人,其中还有时芜的熟人——陆祁云。 只不过有时芜这颗明亮的宝石存在,其他人都显得黯淡无光了。 剩余的人被陆陆续续送回了各自的高中,时芜一个人被留了下来,接受采访。 记者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女孩,微微有些惊叹。 帝都大学的高考集训营已经存在很久了,诞生了很多第一名,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可想而知到时候话题的热度。 简单的采访之后,帝都大学邀请时芜拍了个高考宣传片,派专车把时芜送了回去。 下午。 一则天才美女被帝都大学提前保送的新闻被推送到各大软件。 很多人晕晕乎乎的点进去,看到时芜的照片,有人惊艳于她的长相,有人则是嫉妒这样优秀的人才。 网上风评两极分化。 “这么漂亮,学习也这么好,我真是羡慕了,上天究竟为她关了哪一扇窗?”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的偶像。” “看起来人模狗样,不会又是炒作吧,现在这个时代,一张自拍就能胡说八道。” “我赞同楼上的观点。” …… 第22章 真千金学疯了(21) 时家。 时松专门为时芜办了个宴会,恨不得让所有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女儿以第一名的成绩保送上了帝都大学。 很多贵妇都酸溜溜地羡慕,看着时芜的眼里处处都是满意。 “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 “长得如此漂亮,成绩又好,我家那个臭小子要是有她一半省心就好了。” 时松笑得合不拢嘴,接受着别人的吹捧。 时芜一直忙着于各种应酬,很晚才结束。 洗完澡拿起手机,才看见网络上的风言风语。 本来是两级分化的程度。 一直到帝都大学对接的新闻社站了出来,把时芜的采访视频发到了网上,一时之间那些恶意揣测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知道,她一看就是乖软乖软的美女,怎么会炒作。” “有些人看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呗,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哪怕有权威作证,还是有一些反对的声音。 事情愈演愈烈。 一直到时芜的时家千金的身份被拔了出来,舆论浪潮又重新被掀起。 “天啊,最好的大学与商界千金,我不敢想象其中的利害关系。” “捐了几栋教学楼吧,有钱人就是爽啊。” 帝都大学也没有吊着大家的胃口,直接发了微博澄清。 「时同学第一名的成绩毋庸置疑,她的编码已经在考虑编入教科书,在此附上视频。」 视频里,时芜运筹帷幄做题的样子爆火,有了帝都大学下场澄清,很多人也纷纷相信。 “我相信帝都大学,本就是时芜同学自己优秀。” “相信我,我曾经是帝都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时芜同学的方法和教科书上的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更好,更优秀,这是我的毕业证书,我不是骗子。” 有了很多人的对症,时芜天才的名号被彻底坐实。 辞宴集团。 顾辞渊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报道,眸子里的占有欲让人胆战心惊,看着那张绝世小脸对着镜头甜甜的微笑,差点要捏碎了手机。 她是自己的。 从她救了自己的那天开始,自己的一切都将为她服务。 她是神,而自己是信徒。 时芜回来之后,就宅在家里,每天吃喝玩乐,时家也乐意宠着。 时唯一已经消失很久,时母也去了国外散心,家里只剩下两个人。 晚上父女俩吃饭的时候,时芜看着时松试探道,“爸爸,最近反正我在家也没事,不如让我去公司看看吧,我也想学点东西。” 时松立马点点头,如今时松对女孩可谓是百依百顺,甚至夸张的说,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能摘下来。 “当然可以啊,宝贝女儿。” 时芜眼里红芒微闪,那抹讽刺深深地藏在心里,嘴角笑得越甜,心里的同情也更加强烈。 如此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如果知道女儿是想摧毁整个时氏集团,应该会难过到吐血吧。 时松似乎又想到什么,斟酌地说道,“顾家最近一直想让你们培养感情,约了好几次,都被我回拒了。” 时芜点点头,拉着时松的肩膀,“爸爸,我不想嫁给顾风,可以吗?” 时松松了口气,其实最近自己有在好好评估顾氏现在的能力,他们的公司越来越比不上之前,自己也在重新考虑究竟是否要和顾家联姻。 她的女儿如此优秀,会有更好的选择,也会给时家带来更好的助力。 归根结底,还是觉得时芜的价值变大了而已。 时芜不在意,反正最后都是要垮的,他现在能多做梦就多做一点梦,梦有多美好,醒来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时芜第二天就和时松一起去了公司,也没有很低调,大家都知道她是总裁的女儿,但是时芜眼里有活,手脚麻利,能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在公司越来越受欢迎。 时松真是对这个女儿满意极了,遗憾的是女儿都是要嫁人的,否则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也不错。 她要是一个男孩儿该多好。 因为一个重要项目,时松晚上要加班,就让时芜一个人回去。 时芜在地下停车场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刘丽看着时芜眼神透着怨毒,又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看着时芜的眼睛,“小芜,妈妈来问你一点事情。” “阿姨,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时芜知道刘丽一肚子坏水,装作十分怯弱的样子,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招数。 “喊什么阿姨,多见外,好歹我也养了你十几年,难道当不起你的一声妈妈?” 刘丽越看时芜那张脸越讨厌,那张脸自己从小看到大,凭什么她出生就有锦衣玉食,她偏要让她堕入泥沼。 时芜沉默,刘丽不是一个能沉得住的性子,很快就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 “我很久没在学校看见唯一了,她究竟去哪里了?” 时芜起了坏心思,靠近了刘丽一步,语气里带着一点揶揄,“要不你猜猜,猜对了没有奖励哦。” 看着时芜的样子,刘丽心里没底,但也只能尽量往好的地方猜,“我好久没在学校看见她了,她是不是出国留学去了或者出去玩儿了?” “肯定是的,毕竟时家夫妇那么喜欢她。” 时芜拍了拍手,笑了笑,“阿姨想得很美哦,不过很可惜呢,她被嫁给了别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大变态。” “姐姐现在是生是死,抱歉,我也不知道呢。” 刘丽第一反应是时芜在撒谎,毕竟自己知道唯一有多么春风得意,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小贱人,你再胡说,你就是嫉妒唯一,嫉妒她抢了你的父母,你自己没有本事罢了,竟然心肠还如此歹毒,这样诅咒她。” 嗓门声音极大,时芜身上的戾气慢慢浮现。 说完,刘丽举起自己的巴掌,就要往时芜脸上扇,这样的动作反复有肌肉记忆,下意识地做了出来。 时芜轻而易举地捏住刘丽的手臂,力气达到能听见轻微骨裂的声音,刘丽哀嚎的声音在地下车库回荡。 接着是一声啪的声音。 刘丽不可置信地抬头,心里的火气冲昏了头脑,双手挥舞着,想要打死时芜。 时芜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扑通一声,刘丽整个倒在地上。 眼神是更为恐怖的恶毒,想杀死时芜的眼神快要实质化。 时芜蹲在地上,拽住刘丽的头发。 那双眼睛空洞又诡异,阴恻恻得让人心里喘不过气,却又微微带着笑意。 “我劝你老实一点,我想整死你的女儿轻而易举。” 第23章 真千金学疯了(22) 刘丽内心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这样的时芜她从来没见过,那双黝黑的瞳孔仿佛有吸力一般,诱人坠入深渊。 时芜没再理刘丽,打开车门,让司机启动离开。 刘丽倒在地上,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儿,听到时芜的话,内心都是惶恐。 千百种猜测在刘丽脑海里循环。 她祈祷,千万不要是最后一种。 自己必须想个办法,让时芜把真相告诉自己。 季家别墅里的时唯一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每天数着日子盼着高考来临。 从前的自己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这样期盼一个日子。 她发誓,这一天到来,她一定要让时芜碎尸万段。 这样非人的折磨就快要结束了。 时唯一看着镜子中伤痕累累的自己,那些斑驳的伤痕很多开始结痂,这些的痛苦,她就要千百倍还回去。 时芜在时氏顺风顺水,计算机的自学也有点眉目。 一些公司的暗账已经能看出点端倪。 涉及到季家,顾家,如果这些信息爆出去,绝对是对这些集团的重大打击。 六月的天气已经是微微炎热,众多学子忙于学业,全力以赴为高考,连听树上的蝉鸣声都成了一种奢侈。 就连陆棉棉最近也很少骚扰时芜,以前总是缠着时芜给她补习功课,临近高考倒是安静了很多。 顾辞渊私下找了个家教,晚上还让时芜开视频辅导。 日以继夜,只为那一点点能考上帝都大学的可能。 哪怕知道希望不大,还是要勇于尝试。 时芜已经预料到顾辞渊考不上帝都大学,但以他现在的成绩能在帝都上一个不错的好大学,便已经足够。 时芜也按部就班的在公司处理好事情,一个人回家。 时家别墅门口的安保处,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看到时芜的车,立马冲到车前。 看着刘丽作死的行为,时芜皱着眉头下车,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否则这个女人怎么还有心情来找自己呢。 时芜反倒笑了。 自己倒要好好想想,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教训算好呢。 刘丽自从听了时芜的话,一直不相信,每日在学校附近寻找时唯一的身影,可是现在都要高考了,还是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心里已经崩溃了,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知道宝贝女儿的去处。 车子在刘丽面前半米的距离停下。 时芜没有下车,稍微降下车窗,刘丽本想在时芜下车的时候假装被撞,然后抱着时芜的腿哭嚎。 没想到时芜压根没打算下车,神情尴尬了一瞬。 又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能放下一切尊严,弯腰站在车窗前。 时芜勾起唇角,“阿姨有事吗?” 刘丽点点头,泪水涌动下来,“求求你,能不能告诉我时唯一的去处,我也只是一个母亲,只是想知道自己女儿究竟在哪里罢了。” 时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我早就告诉阿姨了啊,她现在已经住在别人家了,她未来的老公,季氏集团总裁,你应该去找他啊。” 刘丽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痛苦哀嚎,“怎么可能呢?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承认之前对你很不好,那是我的错,你别害唯一,她是不知情的,你要打要骂就找我,呜呜呜。” 时芜被声音吵的有点烦躁,不过还是好心的给刘丽一个地址。 “季家山间别墅,信不信由你。” 刘丽没想到时芜这么好心,连连道谢,眼珠一转,拿出卑微母亲的姿态,“小芜,你很久没回家看看了,至少那里曾经是你的家,我收拾出来了一点关于你的东西,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时芜沉默地盯着刘丽,刘丽心跳如鼓,故作镇定的看着时芜。 就在刘丽要放弃改口的时候。 时芜甜甜一笑,“当然可以。” 刘丽眼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惊喜,“那我明天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记得来。” 时芜毫不留情地关上车窗,对着司机吩咐道,“走吧,叔叔。” 司机点了点头,时芜小姐和之前的唯一小姐,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光是成绩,容貌,更包括心智和性情。但他总觉得时芜小姐一双眼睛看谁都是笑眼盈盈,其实比谁都不好惹。 可他还是更喜欢时芜小姐,不矫揉造作,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司机欲言又止,还是准备开口提醒,“小姐,那个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你真的要去赴约吗?” 时芜没想到司机居然会提醒自己,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谢谢叔叔,我当然知道啦,不会一个人去的。” 司机点了点头,安静地开车。 刘丽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思考着时芜给自己的地址,决定去看一看。 打车前往季家别墅,车子靠近山上,刘丽心里就越慌张,总觉得自己有什么珍爱的东西即将消失。 半山腰上,就孤零零地屹立着一座别墅,别墅里黯淡无光,就像一座鬼屋。 出租车司机放下刘丽就赶快跑了,生怕有什么脏东西追上自己,夜间山里不宜过多停留,不知道这个女人干嘛这么着急的来这里。 刘丽完全没有害怕,自己心里有一股隐隐的直觉,自己的女儿此时此刻就在这里。 时芜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听着001实时通报刘丽的行程。 【宿主,这个刘丽运气还挺好,管家今晚正好不在,季风也不会过来,她还真能见上时唯一。】 “能见到就好。” 不然,怎么才能给她们致命一击呢? 刘丽走到了门口试着敲了敲门,没听见任何动静,可是整个人如同入了魔一般,只想要进入到这扇门。 试了无数办法,都没有成功,看着透明的落地窗,刘丽找了块砖头,一不做二不休,砸碎了玻璃。 从玻璃碎口进入别墅,整个别墅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阴暗,阴气很重,有点透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阵狗吠声传来,刘丽抬眼望去,差点被吓死。 一条体型庞大的恶狗被关在笼子里,看着陌生的女人进门,挣扎着要出来。 刘丽害怕地尖叫,误打误撞进入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刘丽不断呼喊,幽暗的地下室里处处回荡着,“唯一你在吗?妈妈来找你了。” 时唯一赤裸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穿上浴袍,拍打着地下室的门。 “妈妈,我在这里。” 第24章 真千金学疯了(23) 刘丽听见女儿的声音,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前。 “是你吗?唯一,告诉妈妈,不要害怕,妈妈在这里。” 时唯一不知道刘丽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此时此刻她只想诉说自己这些天的委屈。 “我过得真的好惨,每天被季风那个变态打骂,身上都是伤痕,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刘丽听完,整个人心都要碎了,恨透了时芜那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女儿就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别怕,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刘丽不断地转动门把手,发现无济于事,用砖头砸,用脚踢,防盗门还是依旧纹丝不动。 时唯一绝望地闭起了眼睛,“没用的,他用了最先进的防盗门,怎么可能会放我出去呢?” 刘丽撕心裂肺地喊道,“那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时唯一在门内已经冷静下来,“我消失这段时间,时芜怎么样了?” “她每天都在那个大集团里上班嘞,我是好不容易才堵住她,而且已经被保送到了帝都大学,新闻上都在报道,时家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你的去处。” 刘丽说一句,时唯一的恨意就多一分,她恨不得把时芜碎尸万段,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凭什么啊,凭什么。 她居然活得这样风生水起。 时唯一哽咽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妈妈,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若不是我的意志力支撑着,我早就死在这个世界上。” “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杀了她,这样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怪不得是亲母女呢,两个人的想法不约而同。 “傻孩子,我怎么允许有人阻挡住你的路,我早就买好了毒药,约她明天在家里见面,你放心,我会让她下地狱,等她从这个世界消失,时家就会正大光明的把你接回去。” 时唯一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谢谢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妈妈,我真是太开心了,放心,等我回了时家,一定会好好孝敬你。” 刘丽在地下室陪了时唯一很久很久,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被催促离开,时唯一不知道刘丽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她而遭受怎样的毒打。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沉浸在时芜即将死去的美梦之中。 时唯一躺在床上补觉,陪着刘丽熬了一夜,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还没完全进入梦乡,就被一鞭子打醒。 时唯一尖叫起来,看着面前的季风,惊恐地瞪大了眼眸。 “怎么了?” 季风又是一鞭子抽在时唯一身上,“你这个婊子还有脸说,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想逃出去,怎么,不是打碎了窗子吗?门都被砸出一个大洞,怎么没逃出去呢?是不是想死啊你。” 时唯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风拽住头发拖了出去,扔在落地窗旁边。 “你自己看看,老子的窗子被人砸成什么样了?你以为房间里没有监控吗?还想逃离我?做梦。” 季风此刻整个人暴怒起来,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叫嚣着把她弄死。 恶狗被管家牵了出来,在时唯一面前流露出眼里的幽光。 仿佛她就是一个可口的食物。 “看在你那么想死,倒不如成为狗狗的食物,怎么样?” 时唯一此刻真的怕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完全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此时此刻只有不断求饶,时唯一不断磕头,额头前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渗血,也不敢停下来。 “求求你,别杀我,不是我想出去的,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闯进来的。” 季风当然不会杀了时唯一,万一被时松那个老狐狸知道,自己可是要做牢的,那岂不是如他所愿,只是吓吓她罢了。 发亮的皮鞋抵在时唯一的下巴,那张瘦骨如柴的脸被微微抬起,原本被保养的还算清秀的脸,已经脱相,就像变了一个人。 季风知道时唯一恨那个时家真千金,嗤笑道,“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哪里能比得上她?哦对,你还不知道吧,她如今可是辉煌得很呢,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时唯一不敢反驳,眼里喊着楚楚可怜的泪光,带着乞求,只求季风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季风顿觉无趣,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对着管家吩咐道,“把她送回地下室,这次给我看好了,再出什么意外你知道我的手段。” 管家连连点头,自己也不会知道,只是回了一趟家,就捅了这么个篓子。 现在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疏忽一点。 时唯一被拖回地下室,厚重的防盗门在面前关上,最后一点光亮消失。 老旧的居民楼。 刘丽做好了一桌饭菜,就开始翘首以盼,如同一个称职的好妈妈一般,等待着自己的女儿。 时芜进门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 太过熟悉的地方,就容易有应激反应,就比如刚一进门,从前那些记忆就如同泄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 属于原主的感情,那股害怕,小心翼翼的感情翻涌。 时芜压制住原主的情感,慢悠悠走了进去。 记忆里,自己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换鞋,生怕鞋上的泥土染脏了地面,惹来一顿打骂。 这次时芜直接穿着自己的鞋,直接坐在沙发上。 刘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在心里,没有说话,只要今天事情能成,这些都不算什么。 看着那张脸,刘丽忍着上去撕碎的模样。 再忍耐一下,就快要结束这一切了。 “饭已经做好了,小芜一起吃个饭再走吧,咱们母女俩好久也没这样坐着吃饭了。” 时芜一眼就洞穿刘丽的想法,却并没有装作异样。 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坐了下来。 时芜没有动筷子,而是盯着刘丽,素白的手指指向一旁的桌角,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语气淡然,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还记得这里吗?高一入学那年,你不满我的学费如此昂贵,叫我不上学了,扇了我一个巴掌,我的额头撞到了桌角,流了一头血,是我自己包扎的,你打了一晚上麻将,没有管我。” 刘丽心虚地移开目光,不明白时芜为何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时芜突然笑着站了起来,目光带着丝丝压迫,又被诡异的笑意柔和。 刘丽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一只手掐住,直直砸向桌角,顿时鲜血喷涌。 “疼吗?” 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疯狂的光芒,冷冰冰的语气就像死神的宣判。 第25章 真千金学疯了(24) 刘丽完全被砸蒙了,脑袋上的血迹斑驳,从眼角顺流而下。 短暂的震惊之后,彻骨的痛意来袭,刘丽哭嚎起来,整个人如同泼妇一般,不断挥舞着双手,看到时芜站在旁边,身体下意识反应,站起来就要打时芜。 时芜娇笑着捏住刘丽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掐住刘丽的下颚,抬起那张沧桑年迈的脸,直视女人的眼睛。 “阿姨,你想杀了我吗?” 刘丽眼神微颤,这个贱人怎么猜到自己下了毒,不过得赶快想个办法,让她吃下自己做的饭菜。 时芜的手上沾染了鲜血,似乎是嫌弃手脏,时芜甩开那张碍眼的脸, 刘丽顶着血肉模糊的额头,不得已,重新扬起笑容,“这些都是我精心准备的饭菜,小芜尝尝吧。” 时芜看着这些饭菜,语气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阿姨真的希望我吃下这些饭菜吗?” 刘丽看着低着头的时芜,心底闪过一抹纠结,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扪心自问,从小到大这孩子确实优秀,让自己被街坊邻居羡慕了很久。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在遭受着那样的苦楚,刘丽没再犹豫,眼神带着期待。 “尝尝吧,回去时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你已经很久没吃我做的饭了吧。” 时芜点点头,似乎真的没有防备,笑嘻嘻说道,“阿姨也吃吧。” 刘丽知道,一旦成功,自己肯定会被查出来,有牢狱之灾,而且现在不吃,时芜心里肯定也会怀疑,她从来没打算独活。 两个人各怀心事,默默吃起了饭菜。 楼下的司机眉眼焦虑,眼看着终于到了和时芜约定的时间,立马打通了救护车的电话,冲了上楼。 时芜和刘丽都晕倒在餐桌上,两个人的嘴角都带着血。 救护车很快赶到,两个人都被送往医院。 时松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时芜还在抢救中。 时松很是生气,对着司机怒吼道,“你怎么保护小姐的?如果小姐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司机此刻也内心忐忑,早知道那个疯女人如此丧心病狂,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小姐独自一人去赴约的。 他冤啊。 抢救室内,时芜的灵魂站在旁边,静静看着病床上的女孩。 001漂浮在时芜旁边,嘴里一直谴责着时芜。 【宿主,你不是知道里面有毒吗?干嘛还要吃下去,这不是害了你自己吗?】 时芜像个没事人一般,悠闲的站在旁边,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她想害我,我就给她机会,能不能成功就靠她的命,我还不善良嘛,小一?” 001突然对宿主有了点不一样的了解,她看起来随时笑眼盈盈,其实内心比谁都冷漠。 她随时都是看客,哪怕她身在局中。 她从来就没把原主当做过自己。 上天还是眷顾好女孩。 因为及时送医,两个人都被医生救了回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时芜眼尾耷拉下来,内心暗叹无趣,回到了原主身体里面。 时芜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一旁昏昏欲睡的时松。 此时此刻,他倒显得像个慈父一般,担心着女儿的安危。 看见时芜悠悠转醒,时松立马开始嘘寒问暖,肉眼可见的担心。 “小芜,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喊医生来看看。” 时芜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可还是摇了摇头,眼里目光呆滞,聪明如她,肯定是猜到了点什么。 “阿姨给我下了毒是吗?” 听着时芜颤抖的话,时松欲言又止,真相往往太过残忍。 时芜一字一顿,语言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我想知道真相。” 时松叹了口气,“是刘丽在饭菜里下了毒,想让你们一起去死,放心,她一醒过来就会被移交给有关部门,往后余生她都只会在监狱里度过。” 时芜听完没有再说话,沉默地低着头,一副打击过大的样子。 时松越看越气,敢害时家的女儿,她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把牢底坐穿。 铃声突然在安静的空气里响起,时松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紧皱眉头,很焦急的样子。 “小芜,公司出了一点事情,我得赶回去一趟,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联系爸爸。” 时芜点点头,看到时松消失的背影,悠闲地躺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因为奔跑而显得气喘吁吁,眼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时芜挑了挑眉,躺在病床上,却没有一丝虚弱,而是带着潋滟的笑意。 顾辞渊放下手中的雨伞,头发微微潮湿,有几簇耷拉在眉眼前,看到完好无损的女人,薄唇微微翘起。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女孩面前。 拿起桌上的纸巾,低眉顺眼,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确保手上的雨水被擦干净,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 时芜突然感觉到眼尾一阵阴影落下。 白皙纤细的脖颈就被掐住,时芜被迫微微抬头,哪怕如此情景下,时芜依然带着游刃有余的微笑。 顾辞渊同样笑了起来,掐着女孩的脖子的手并没有用力,而是轻轻抚摸着,细腻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救了我,就我陪着我,生同心死同穴。” 没有人知道,刚才自己得知时芜中毒被送往医院那一刻,自己有多么害怕。 在遇见她之前,自己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现在终于有了一点色彩,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唯一抓住的希望消失。 时芜看似处于下风,那双眼里全部都是漫不经心。 双手慢慢攀附上顾辞渊的肩膀。 “哥哥,如果我要死的话,你也拦不住呢。” 顾辞渊那只掐着时芜脖子的手渐渐垂下,整个人跪在病床旁边,头埋在时芜的颈窝。 一声细微的呜咽声响起,时芜感受到颈边的湿意。 抬起手抚摸着顾辞渊的头。 “哥哥,我骗你的啦,没有那么容易死。” 顾辞渊细密的吻落在时芜的颈侧,带着虔诚与爱意。 “我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早在顾辞渊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那个女人再也见不到自由的阳光。 第26章 真千金学疯了(25) 还好摄入毒素不多,时芜只是简单的洗胃,并没有做大型手术,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就回家了。 时松最近很忙,很晚才回家,或者所幸就住在公司里面,时芜也乐的看不见他人影,一天到晚都在被顾辞渊缠着帮他补习功课。 高考即将临近,时唯一的心情也明显激动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刘丽有没有成功。 但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出逃的机会。 季风其实本没有必要放时唯一出去,可他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有好戏看,当然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最好让时家生了乱子就再好不过了。 六月追着五月的尾巴就来了,高考紧跟着步脚,一同到来。 这一天所有学子都如临大敌,不仅关系到未来前途,更关乎着能否改变现状,从此以后走向新生活。 高三的学生们早已经收拾好一切奔赴考场了,而且都已经准备妥当。 全力以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时芜陪着顾辞渊来到校门口,就看见早早等待在门口的陆棉棉。 陆棉棉看起来瘦了很多,但是看见时芜还是激动起来,凑到时芜面前,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偶像,能给我摸摸你的手吗?沾沾学霸的力量。” 时芜拉住陆棉棉的手,眼里满是祝福,“当然可以啦,你一定能考上帝都大学的。” 只有顾辞渊盯着两个人相交的手,眉眼间淡了淡,幽怨地看着时芜。 看着时间差不多,门口的保安开始催促这些陪送的家长。 “快点核验身份证进考场,时间快要到了。” 时芜看着顾辞渊,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 顾辞渊走后,时芜钻进房车里,一直在校门口等着。 校门口遍地都是焦急等待的家长,为自家孩子默默加油。 三年里,被老师强调了无数次的高考就这样结束,本以为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到最后也是平淡的过去了。 好像学生时代都是这样,等终于有了离别的气氛,才恍然惊觉三年就这样转瞬即逝。 校服外套搭配着短裙的生活,成为所有人记忆里无可替代的青春。 顾辞渊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装作轻松的样子。 时芜和其他家长一样,带着一束精心包扎的花束,配上那张绝世脸蛋,在门口就是最显眼的存在。 顾辞渊有着做梦一般不真实的感觉,从母亲死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身边有一个爱人的存在,让自己觉得人世间还有最后一点美好。 那颗被复仇占据的心,也有了自己的软肋。 顾辞渊一步步向着自己的全世界走去。 此刻时芜却是在神游海外,听着脑海里001的唠叨。 【宿主,注意注意,时唯一就躲在你的六点钟方向,手里拿着硫酸,随时都准备来伤害你。】 时芜点点头,心里默数着拍子。 时唯一看着时芜的背影,紧捏着手里的硫酸,已经是孤注一掷的决定了。 自己昨天满怀信心地被季风送了回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外面的阳光了,甚至感觉到和世界有些脱节。 刘丽被送进监狱的新闻在各大平台推送,这是一起极其恶劣的下毒案件,网络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时唯一看到之后,决定自己动手,大不了拉她一起下地狱,没什么好怕的。 最让自己意外的是,时芜因为被保送而缺席了高考,自己的水果刀也没能带进考场。 最后只能偷偷买了硫酸,在校外等待,期待着时芜出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时唯一终于等到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顾辞渊,倒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长情,现在还腻歪在一起,不然自己怎么有机会呢。 看准时机,时唯一冲出人群,举起手中的硫酸就往时芜身上泼。 顾辞渊整理了一下衣摆,再抬眼,心脏就快要骤停。 硫酸以抛物线的走向,在天空划出一道痕迹。 时芜早有防备,拉着身边的人一起躲开,可肩膀还是被灼烧了一块。 时唯一看着时芜那张完好如初的脸,已经顾不上别的,继续拿起硫酸瓶,开始无差别攻击。 没有人想到在本该喜悦的日子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尖叫着,慌张着,想要躲避这个疯女人。 可是已经癫狂了的女人力气如牛,几个人想要上前制止都被硫酸吓住,慌张的躲避着。 时唯一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反正自己已经完蛋了,那就让所有人都下地狱。 顾辞渊冲了过来,和旁边的人一起制止了时唯一。 空气里,时唯一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时芜,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我才是时家千金,我才是,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警察很快赶到,给时唯一带上镣铐。 时唯一紧紧盯着时芜,眼里迸射出来的狠戾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害怕这个疯癫女人又有伤害人的举动。 警察把时唯一押解上车,时芜站在原地,望着被抓的时唯一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眼底甚至带上一丝笑意,只有时唯一能看见。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错,我不是杀人犯!”时唯一奋力挣扎,可惜双手都戴上了手铐,根本就挣脱不开。 警车渐渐远去,时唯一的声音也消失在空气之中。 顾辞渊拉着时芜上床,司机立马启动开向医院。 时芜胳膊上灼烧的皮肤还在不断滴血, “疼吗?对不起,是我赶来得不够及时。”顾辞渊握着时芜的小手,轻声询问着。 时芜摇了摇头,虚弱地笑了笑,“哥哥,我不疼。” 其实刚才自己完全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是看见旁边刚从考场出来,满脸期待的小女孩,自己没办法视而不见。 幸好,最后结果不算太差。 医院人员看着刚出院的时芜,此时又是负伤回来,一个个连连叹气。 “你说你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天天受伤呢,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皮肤都已经灼伤,仅靠药物已经不能完全恢复,需要考虑植皮手术。” 时芜乖巧地点点头,一副乖乖受训的模样,“我知道了,医生叔叔。” 顾辞渊拉着时芜的手,因为紧张稍微捏紧了一点。 时芜安抚地勾了勾顾辞渊的手心。 眼里都是潋滟的光芒。 她不觉得这是伤疤,反倒是任务成功的勋章。 第27章 真千金学疯了(26) 回到时家之后,时芜难得看见时松的身影,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眼底带着乌青,看向时芜的眼神却满满都是担忧。 “在公司听司机报告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时芜举起手臂,整个胳膊被纱布厚厚地包扎,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 时松脸色巨变,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听司机说了这件事,就急忙赶回来,没想到这么严重。 “这几天让阿姨给你好好补补。” 时松想起始作俑者,又是一阵头疼,虽然自己放弃了这个女儿,但那可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时唯一进监狱,自己也就得不到这些。 而且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时唯一前两天已经满了十八岁,就算自己想暗箱操作也不行。 时芜知道时松在想什么。 自私的人就是这样,永远以利益为上。 哪怕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受到伤害,他的心里依旧惦记着利益。 时松心不在焉的敷衍了时芜两句,就急匆匆的上楼。 时芜倒是无所谓,倒了杯橙汁,看着窗外的满月,有了赏月的心思,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双腿不断晃荡。 朦胧的月色撒在时芜身上,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带着点不真实的色彩。 第二天早上,时芜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风带着围裙,正在厨房里跟着阿姨做着早饭,看到时芜下楼,殷勤地跑了过来,嘘寒问暖。 “一早就听说时妹妹受伤了,我特意请求时叔叔,想要过来看看,早上和阿姨一起熬了粥,快来尝尝。” 时芜不知道顾风卖的什么关子,只能点了点头。 按道理来说,现在的时松应该是早就不满意顾氏的实力,之前也说拒绝了几次,这次却同样两个人培养感情。 一定是时家出了问题。 才让时松不得已退而求其次,让时家和顾家捆绑在一起。 时芜端起阿姨送来的粥碗,细细品尝起来,看见一旁满脸期待的顾风,颇给面子地点了点头,“还不错,谢谢。” 顾风得到夸赞之后,有点得寸进尺,想要上手摸摸时芜的头。 时芜猛的站起身,拿起碗走了,顾风感觉到空气瞬间冰冷几分,看着时芜不知好歹的动作,紧紧捏住拳头。 时芜站在旁边,看着还在原地待着的顾风,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要出门了,你早点回去吧。” 顾风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眼里带着细碎的光,自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如果这样的女孩,以后成为自己的妻子,不敢相信,以后的聚会,自己多有面子。 再抬眼看向时芜的眼神已经带上一丝宠溺,反正以后也会是自己的妻子,让她一点又无妨。 “好。” 时芜没再给顾风一个眼神,上楼收拾一番,直接开车去了辞宴集团。 早就在满十八岁的当天,时芜就学了驾照,也是为了方便,司机是时松那边的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顾辞渊垂眸注视着手中的软件,高考毕业之后,重心都放在了公司上,一连抢了好几个时氏,顾氏的项目,成为后起之秀。 在商界炙手可热。 时芜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顾辞渊恰好抬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时芜把手中的U盘递给顾辞渊,顾辞渊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时芜。 “哥哥,这是时氏和顾氏一些勾结的证据,但这些不足以给他们定罪,但也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打击。” 顾辞渊很久都没有说话。 记忆回到了那天晚上,自己差点死在家里,她缥缈的声音如同神明,把自己从深渊里救赎起来。 顾辞渊拽住时芜的胳膊,稍微用力,时芜整个人倒在顾辞渊怀里,顾辞渊紧紧抱紧,靠在时芜的耳畔,“芜芜,谢谢你!” 时芜笑了笑,抬头,嘴唇凑近顾辞渊,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来。 顾辞渊浑身一震,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被蛊惑了似的,只能看清那双明亮的眸子。 哪怕身死,也甘之如饴。 时芜离开顾辞渊的怀抱,眼底晦涩不明,笑着道:“最近时氏出了问题,时松有意撮合我和顾风。” 顾辞渊眉眼间酝酿的怒意排山倒海,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让他们现在还有心思把主意打到联姻身上。 顾辞渊把时芜面前的碎发抚顺,柔意万丈,“放心,交给我解决。” 高考成绩在万众期待中公布。 顾辞渊还是没能考上帝都大学,高中落下的知识太多,不是一朝一夕能弥补回来的。 时芜没有阻止顾辞渊复读的想法,他有能力,也会得偿所愿。 陆棉棉得知成绩之后,倒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时芜报喜。 “偶像,我真的考上了帝都大学,我没想到我真的能实现这个梦想,我好开心啊,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时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陆棉棉的耳朵里,带着温柔的底色。 “棉棉,是你自己太优秀。” 陆棉棉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青春里出现了这样一个耀眼的人,照亮了自己泛善可陈的青春。 时唯一的案件开庭,时芜抽出时间和时松一起去旁听。 时唯一倒是不惧这些法律,自己又没杀人关不了几年。 等自己出来,一定要让时芜这个贱人下地狱。 一审结束的时候,时唯一被带走的时候,和时芜擦肩而过。 时芜毫不畏惧的和时唯一对视,时唯一沉寂了许多,那些情绪也懂得收敛起来。 无人主意的角落,一阵红芒钻进时唯一的身体。 001惊呆了宿主的操作,它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时空之道会阻止一切外挂。 自己宿主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时芜安抚着001,语气里带着点兴味,“放心吧,小一,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让她想起一点事情罢了。” 时唯一以为几年很好熬。 殊不知就有人的地方就有地狱,进去容易,出来难。 第28章 真千金学疯了(27) 时松最近忙于公司,也忘记帮忙打点时唯一的事情。 时唯一被关在了多人牢房,一进去就被人给了下马威。 牢房的老大看着时唯一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自己来牢房做老大也有好几年了,还没人敢给自己甩脸色。 都进牢房了,还不懂的夹起尾巴做人,新人就是不懂规矩。 旁边站着的狗腿们看不下去了,点头哈腰的说道,“英姐,别脏了你的手,让我们来替你好好管教一下。” 被称为英姐的女人是监狱里的一把手,因为家里有点关系,在这里只要不做什么出人命的事,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时唯一打心底是瞧不起这些罪犯的,一没本事,二没家世。 可她忘记了,现在的自己也成为那个被瞧不起的罪犯。 当拳打脚踢的伤害落下,时唯一身上那些被季风造成的伤痕又开始渗血,看起来无比吓人。 英姐也被这些伤痕吓到,对着手下吩咐道,“扒开她的衣服。” 时唯一一丝不挂地站在原地,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也宣之于众。 英姐虽然见多识广,也被时唯一身上的伤痕震惊,况且那些伤痕,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造成的,还是用了特殊工具。 “罢了,等她养养伤。” 英姐也没了欺负的欲望,顿觉无趣地躺上床。 时唯一第一次体会到又小又硬的床,哪怕季风把自己关进了地下室,那张床也是最大最柔软的。 花了很长时间,时唯一却勉强进入梦乡。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那个梦里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时家公主,父母的掌上明珠,代替时芜进入帝都大学,然后和顾家联姻,最后过上幸福生活的主角。 而不是现在这样,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还有彻底没希望的下半生。 英姐早上就被一阵疯癫的声音吵醒,不耐烦地看着始作俑者。 时唯一眼里没有半分清明,嘴里疯疯癫癫地叫喊着。 “我才是时家千金,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哈哈哈,我要回去找爸妈,我要回去。” “啊!” 疯狂的声音回荡在监狱的各个角落,站岗人员寻着声音,过来警告,“安静一点。” 英姐拿起一团抹布就塞到时唯一嘴里,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英姐,现在怎么办?她是不是疯了。”狗腿们眼里都是嫌弃,踢了踢一旁的时唯一。 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坐牢的事实,疯了傻了的大有人在。 最麻烦的就是和这些精神失常的人一起,正常人被打被骂好歹会疼,但痴傻的人什么也不懂。 很难处理。 “先观察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报告给监狱长。” 时唯一此刻已经迷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在那个时候她一人的世界里,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时家千金。 时芜不知道时唯一已经疯癫的事情,此刻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帝都大学报道。 顾辞渊为了能送时芜去学校,给时氏找了一点乱子,才让时松不得已回到公司处理。 帝都大学门口异常热闹,每个人都怀着对未来的憧憬。 更难得的是帝都大学的校长居然亲自来迎接新生,在门口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校长左顾右盼,看似在门口期盼着什么人。 顾辞渊开着房车到了帝都大学门口,因为堵车,只能停车下来步行。 顾辞渊和助理拿着时芜的行李,时芜则是带着墨镜悠闲的走在前面。 帝都大学校长一看见时芜,整个人激动起来。 这段时间时芜和学校一直邮件往来,在这个过程中,时芜的天才少女的名号已经在计算机学院的教授中传开。 无论什么样的防火墙,什么样的病毒,她几乎都能找到最完美的破解之法。 而且用时极短。 天才之姿让所有人艳羡。 “时芜同学,欢迎加入帝都大学的怀抱,我代表帝都大学表示诚挚的祝福。” 旁边的摄像机完整地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时芜笑着和校长握手,双目含光,盯着摄像机。 这张照片在计算机学院的展示墙,一贴就是很多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时芜的出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甚至还有一些胆大的上前询问联系方式,在时芜不好意思指向顾辞渊之后,连连致歉地离开。 此刻顾辞渊是真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收拾好宿舍之后,时芜送顾辞渊离开。 帝都大学美女新生携男朋友逛校园的照片立马在告白墙上传播,纷纷感叹于两个小情侣的颜值,表示羡慕祝福。 顾辞渊在校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时芜,那双眼睛里的不舍快要溢出来。 “芜芜,我要走了。” 时芜拉着顾辞渊的手,晃了晃,“哥哥,路上小心。” 顾辞渊满肚子不舍的话被憋回肚子里,摸了摸时芜的脑袋。 “小没良心的。” 看着顾辞渊彻底消失的背影,时芜才转身回学校。 还没到寝室,就接到了时松的电话,时松语气里都是通知的意味,而不是和女儿商量。 “小芜,明天你顾叔叔和顾风来家里吃饭,你下课了爸爸让司机来接你,可以吗?” 时芜本想拒绝,可又想到什么,略带激动的语气响起。 “当然可以啦,爸爸。” 时芜知道时松打的什么算盘,既然如此,别怪自己去做坏事喽。 大学的一天转瞬即逝,时芜顿觉没什么意思,和高中一样,都是自己已经学会的内容。 各大教授也都知道时芜的能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芜回家的时候,顾家人已经到了。 “时妹妹。” 顾风眼神第一时间就捕捉到那抹靓丽的身影,激动地站了起来。 最近自己总是捉摸不到时芜的行程,再加上时芜开学,远离时家,让自己有了一些危机感。 给了自家父亲提议,把两个人的婚事彻底定下来。 省得夜长梦多。 时松自然双手赞成,这对于自己百利而无一害,连忙让自己女儿回家。 保姆早就做好了饭菜,餐桌上的四个人各怀心思。 时松清了清嗓门,观察了时芜的状态,斟酌着说道,“小芜,今天喊你回来是商量一下两家婚事。” 时芜低着头,突然笑了,三个人的眼神地聚焦到女孩身上,气氛稍显阴森。 本以为会是顺顺利利的结果,没想到时芜的动作让三个人瞪大了眼睛。 第29章 真千金学疯了(28) 时芜一只手轻飘飘地抬起,直接掀翻了桌子,饭菜夹杂着汤料撒在对面的顾家父子身上。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精致的服装和造型毁于一旦。 顾山紧紧盯着时芜,看不出喜怒,倒是顾风耐不住这般羞辱,怒目而视,直接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时芜。 “你个泼妇,想搞什么花样?” 顾风的手指上还在滴着汤汁,时芜有些嫌弃地后退一步。 时松也被自家女儿的彪悍震惊到,久久没有说话。 时芜手中的叉子在指尖转了一个圈,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腕稍稍用力,叉子直接射向对面的顾风。 插在顾风的虎口处,血肉隐约可见。 顾风因为疼痛缩回了手,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气,嗓子发不出声音。 顾山不愧是老狐狸,儿子都成这样了,此刻还能心平气和的对话。 “你们时家这是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时松也听出了顾山话里的冷意,终于回过神,不解的看着时芜,“小芜,怎么发这么大脾气,你把我们时家置于何地?” 时芜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风此刻恨不得折磨死这个女人,冷哼道,“不把我们顾家放在眼里呗。” 时芜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瞳孔都泛着红,时松看着自家女儿眼底的泪光,指责的话憋在嘴边,气氛安静下来。 时芜的嗓音里带着颤抖和质问。 “是我们不把你顾家放在眼里,还是你们顾家不把我们时家放在眼里?” 顾风还没听懂时芜话里的意思,冷笑道,“你众目睽睽之下掀的桌子,我们冤你了吗?” 听到这里,时芜眼角的泪终于落下,带着破碎的美丽,令人心生怜悯。 “你还记得你的孩子吗?” 此话一出,顾风变了眼神,带上一丝慌张,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什么意思?” “你知道姐姐有多喜欢你吗?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一个人给那个孩子祈福,而你呢?恐怕都忘了自己在那个温柔乡吧。” “我答应过姐姐,绝不会抢她喜欢的人,她现在犯了错,你们顾家却趁机要抛弃她选择我,难道我们时家的女儿都是你们的妻子吗?任由你们践踏。” 最后几个字,时芜几乎嘶吼出声,字字泣血。 说完这些,时芜扭头看着时松,眼底都是失望。 “爸爸,难道我和姐姐都是你联姻的工具吗?我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就眼睁睁把我送进火坑对吗?” 空气中安静到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管家和保姆待在一旁不敢出声,时芜嘲讽地笑了笑,转身上楼消失。 时松失魂落魄,盯着时芜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自己真的是错了吗?可是,这个家一直是自己在支撑,顾家虽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却能保她下辈子荣华富贵,况且还能给时家带来助力,为什么闹成这样。 自己只是为了时氏的荣耀。 他没有错。 说服好自己,时松看着对面狼狈的父子俩,掩饰地咳了咳,“客房有卫生间,我让保姆把新的衣服送上来,今天我替小女说句抱歉。” 顾山收拾完毕之后,让顾风先开车回去,自己径直去了时松的书房。 时松正在处理文件,听到门口的动静,以为是自家女儿,没想到是顾山。 时芜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在和顾辞渊聊天,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001则是十分崇拜地在宿主脑海里呐喊,“宿主,你刚才掀桌子的动作也太酷了吧。” 时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一般一般啦。” 手机再度亮起。 小猫:「别担心,他们猖狂不了多久了。」 还在公司处理事务的顾辞渊,放下手机,继续处理事务,顾氏已经开始出手打压辞渊集团,这段时间可谓是风口浪尖。 顾山反手锁上书房的门,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观察着房间的布局。 时松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中的钢笔停住,“怎么没回去?” 顾山看着时松,语气里带着一度冷然,“你的宝贝女儿伤我的儿子,你这个父亲没有点表示吗?” 时松笑出声音,嘴角带着戏谑,“顾总真会开玩笑,小芜只是个孩子罢了,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你连这点容忍都做不到吗?” “呵!容忍?你知不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些什么?我儿子的手差点被废了,说好听是故意伤人,说得不好听就是毁了顾家的未来。” 顾山看似对这个儿子全是关怀,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 时松思索片刻,做出让步,“城西新拿的那块土地给你。” 顾山没想到一向抠门的时松今天倒是如此大方,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小惊喜,诚意虽小,聊胜于无。 “不够。” 时松眉眼淡了淡,“顾山,别得寸进尺。” “开玩笑的,时总别当真,那两家的联姻还算数吗?” 时松点了点头,“当然,联姻是一件对两家都有利的事情,我自然是乐见其成,小芜那边,我会想办法去说。” 说完,时松忙着手上的事情,继续低头处理,“没事的话,你快走吧。” 顾山没动,倒是提起了一件让两个人为之色变的事情。 “工厂的货已经开始找人实验了。” 时松立马紧张起来,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不是说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些吗?你嫌活得不够久吗?” 顾山双腿自然交叠,一副悠闲的模样,“放心,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当然,以后也不会有。” 时松悬着的心放下,“老季那个老狐狸怎么说?” “还是和以前一起,六二二分成,我们负责这些药物的贩卖和输送。” 顾山其实不太满意这个分红,药物的研发时顾两家没少出资金,季家只是负责研发,却得到最大的分红。 时松也略显不满意,“看来是时候找季家说说这个事情了。” 两个人的谈话愉快的结尾。 顾山出门的时候,没看见一抹白色的衣摆隐匿在黑暗。 这些罪恶都被人尽收耳底。 第30章 真千金学疯了(29) 时芜拿着录音笔回到房间。 虽然自己也不是好人,但这些害人的勾当太过丧心病狂。 既然如此,时芜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想法。 他们把人命当游戏,那自己就陪他们玩一场游戏。 大一时光还未过半,时芜就已经学完了全部理论知识。 没想到却收到了计算机学院院长的秘密邮件。 计算机学院的一众教授特此开了一个会议,等待着时芜的答复。 坐在中心的时芜盯着炙热的目光,神情淡定从容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 “你真的确定要参与?”其中一位老者问道。 他叫赵立行,曾任国家数据库管理处长,如今退休了,专门负责研究国际网络安全,有时候在帝都大学任课。 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苗子,自己也是动了收拢人才的心思。 时芜点头,那就让自己再耀眼一点,为这个世界再做一点贡献,“确定。” 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势不可当的力量。 “那行,你去准备吧!” “谢谢。” 时芜转身离去,留给众人一抹沉稳的背影。 晚上九点。 时芜站在电脑前。 黑白色系的屏幕显示出各种复杂的代码和数字,看起来十分复杂诡异。 时芜深吸一口气,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输入一串串复杂繁琐的代码。 很快,屏幕亮起来了,一片雪花。 一众教授紧张地站在时芜身后,屏气凝神,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扰。 时芜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打出一串串代码。 屏幕再次亮了,却又恢复一片雪花的状态。 “要结束啦。”时芜自言自语道,颇为悠闲地捋了捋头发。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但是自己如今掌握的知识足够了。 要攻破世界最强防火墙需要极高的技术水平,更何况这套防火墙还被人改造过。 时芜再度敲击着键盘,重新编程。 终于,屏幕上再次闪烁着红绿灯的信息提醒。 成功了。 教授们看着墙上的计时器,纷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赵立行,激动到说不起话,国家的技术壁垒已经很多年了,他有预感,时芜会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连自己当年也用了快半天的时间,时芜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钟。 “时芜同学,我代表国家数据库,欢迎你的加入。” 时芜乖乖地笑了起来,“谢谢教授的赏识。” 如此谦卑的姿态,让众位教授对时芜的印象又好上加好。 带着点宠溺的目光。 “时同学,等我和管理局对接好,你就可以直接去工作,这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你的生活。” 既然学校里面已经没有能教时芜的东西了,倒不如让她好好休息,等进入了管理局,加班熬夜都是正常的事情。 “好的,谢谢教授。” 正好自己趁这个时间,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好。 时芜准备回家的时候,想起点什么,绕路打包了一份十分出名的粥,直接去了辞宴集团。 已经很晚了,公司只有星星点灯的灯光。 走出电梯,时芜一眼就看见了还在处理事务的顾辞渊。 他不仅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抽出时间学习,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顾辞渊脸上戴着银边眼镜,鼻梁挺拔,薄唇微抿。 时芜站在门口欣赏了一番。 不说别的,哥哥选的皮囊就是赏心悦目。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看向了过去。 眉眼间的愁绪一下子消失,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时芜端着餐盒朝顾辞渊走过去,笑眯眯道:“哥哥,吃饭啦。” 顾辞渊合上文件夹,站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突然想到过来了。” “当然是想哥哥啦。” 时芜眨巴眨巴眼睛,笑得格外灿烂。 顾辞渊嘴角微扬,伸手刮了一下时芜的小鼻尖。 “现在心疼我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些天都不来看看我。” 时芜还没打算把自己即将入职数据库管理局的事情告诉顾辞渊,免得他分心多想。 时芜抱住顾辞渊的胳膊,撒娇道:“这不是哥哥最近太忙了嘛。” “嗯?”顾辞渊挑眉。 时芜嘻嘻一笑:“反正我最爱哥哥了,哥哥不要担心啦。” “是吗?”顾辞渊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时芜心虚地往后缩了缩脖子,随即又硬着头皮笑了起来。 顾辞渊捏住时芜的下颌,逼迫她仰望自己,低沉淳厚的嗓音缓缓响起:“那就好好陪哥哥,否则……” 时芜咽了咽唾沫,弱弱开口:“否则怎么样?” 看似处于下风,其实主导一切。 顾辞渊看清那双眼睛里的挑衅,真是个小骗子。 顾辞渊靠近,暧昧的气息喷洒在时芜脸上:“否则,我就永远把你关起来。” 看似玩笑的话语,其实是顾辞渊的真心话,此刻,他是真的恨不得把时芜囚禁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和看见。 “不要。”时芜猛地摇头。 顾辞渊松开了时芜的下颌,拉着时芜坐到办公桌旁边。 他知道时芜生来就要如星光般闪耀,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已经是不可求,又怎么办妄想去折断她的翅膀。 “先吃饭吧。” 顾辞渊把粥递给时芜。 时芜接过,拿出勺子喝了两口,顿觉味蕾满足,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明明是给顾辞渊送的饭,最后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一碗粥见底之后,时芜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勺子,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 自己在监狱从来没吃过这样可口的饭菜。 “哥哥,好饱哦。” 顾辞渊轻轻地帮时芜擦拭着嘴角的汤汁,揽着时芜的腰不肯放开。 两个人享受着久违的独处时光。 陆棉棉进入帝都大学的医学系后,整日地钻研心脏病学,每天都泡在实验室。 最近陆祁云的心脏病愈发严重,可自己只能干着急,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成长起来。 只能夜以继日地学习,偶尔在湖边散步,放松一下紧绷的精神。 陆棉棉坐在湖边背医学知识,就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影。 “陆学妹。” 季宴顺势坐在陆棉棉旁边,看着陆棉棉手中的医书,眼里情绪不明。 “季学长。” 陆棉棉惊讶了一瞬间,还是礼貌地问好。 “陆学妹似乎很感兴趣医学知识。” “要不要对我也感兴趣一下。” 第31章 真千金学疯了(30) 陆棉棉回到寝室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那句“要不要对我也感兴趣”,确实给了她不小的惊吓,明明只有一面之缘,那双眼睛里饱含的情意却让她害怕。 她明明不认识季宴,可他总是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如今当务之急是早日治好弟弟的病,这些情爱对她来说是次要的。 季宴还坐在湖边,浑身孤寂,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自己没想到,陆棉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自己。 “谢谢季学长的喜欢,可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多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力量。 一样地吸引自己。 时芜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人影,一点也不意外。 时芜本想无视上楼,就被略带严厉的话镇住。 “站住。” 时松捏了捏眉心,原本以为自己找到这个亲生女儿就像捡到了宝,她的优秀让自己沾了不少光,没想到如今却越来越叛逆。 时芜听话地绕回沙发坐下,不解地看着时松。 “爸爸,有什么事情吗?” 时松指责的话憋在嘴边,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劳累地往后靠了靠。 “小芜,爸爸一直觉得你比你姐姐省心多了,上次爸爸也觉得你是一时难以接受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别再任性了,时家如今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嫁入顾家百利而无一害。” “爸爸。”时芜抬眸望向他,目光里带着微不可见的恳求,“爸爸,你真的要让我和那个顾风结婚了吗?” 时松沉默许久,终于吐出三个字:“是的。” 时芜垂头,声音低哑,整个人无精打采,“如果我说我不喜欢那个男人呢?” 时松皱了皱眉,“时家的女儿,自然要把家族荣誉放在情爱之前,再说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嘛,在外都是玩玩而已,你有钱有时间,也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时芜抬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我不想嫁给他,爸爸,如果我说我能让时家的荣誉再上一个阶级呢,不靠男人,我也可以闯出自己的天地。” 时松知道自家女儿很优秀,可终究是个女子,绝不能让时家落入别人手里。 “再怎么样你也是个女子,别那么累,听爸爸的安排。”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顾家是个火坑,那也得往里跳,从出生开始,她就有了自己的命。 时芜冷静下来,那双眼睛里不见一丝感情,声音冷若冰霜,带着刺骨的寒意。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时松以为自家女儿又发什么神经,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你没有资格反抗。” 时芜看着时松离开的背影,嘲讽的笑意越来越大,果真是自私自利的人啊,不知道从云端跌落之后,他会不会后悔呢? 时芜开始着手准备一些东西,这场盛大的游戏,自然要全民参与。 自己早就利用计算机,追踪到了那些药物的生产大本营。 一连向警方透露几个窝点,三家越来越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查到彼此头上。 那么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时松挑了个黄道吉日宣布了顾时两家联姻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时芜还在顾辞渊的怀里。 刚还在柔情蜜意的男人,此刻手就放在时芜脖子上。 那双眼里酝酿的风暴让人为之胆战心惊,似乎有什么魔鬼即将脱困。 “你怎么答应我的,芜芜。” 略带低沉的嗓音也遮不住语气里的警告,此刻却彰显着主人正在暴虐的边缘。 “哥哥,要掐死我吗?” 时芜眼里带着兴奋的光,甚至脖子往顾辞渊的虎口处靠近了一点,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动作。 顾辞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病态,手心慢慢用力,期待时芜的表现。 时芜也没让顾辞渊失望,哪怕越来越窒息,表情还是没有改变一分,而是直直的看着顾辞渊。 仿佛把全身心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 就在时芜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脖子上的禁锢突然消失,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带着投降的意味。 心甘情愿地认输,讨好的献上忠诚的吻。 时芜推开了顾辞渊的身子,那双桃花眼弯成弦月,仿若明生晕月,让人心甘情愿沦陷。 “放心吧,哥哥,等我陪他们玩完游戏,你再出手好不好?” 顾辞渊知道时芜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一想到顾风和她的名字排在一起,心底的嫉妒就像藤蔓疯狂滋长。 “芜芜……”他轻轻摩挲着那张脸颊,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宠溺,带着赤裸裸的痴迷。“你只需记住,哥哥永远站在你身旁,保护你,疼爱你。” “嗯。” 三天转瞬即逝。 很快来到了两个人的订婚宴,两家安排在市中心的帝都大酒店,给足了风光。 时芜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镜子前,裙摆拖曳在地板上,高贵优雅,可见倾国倾城的雏形。 化妆师替她描绘着漂亮的妆容,唇红齿白,五官美艳动人,直逼耀月。 时芜抬眸扫了眼镜子,这具身体容貌确实上乘。 “芜芜,你今晚肯定是最美的女人!” 陆棉棉站在时芜旁边,双目痴迷地看着时芜,她的一举一动,简直美到惊心动魄,自己一个女人都要迷死。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这次时顾两家联姻,彻底改变了商界局势,鱼龙混杂,所有人都想趁机分一杯羹。 各怀心思,虚与委蛇。 时芜沿着旋转楼梯缓缓而下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 这一瞬间,她比耀眼的水晶灯还璀璨。 见此,顾风首先按捺不住,迎接上来。 伸出手心,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王子等待公主的出现。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倚靠在墙壁边,因为昏暗,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无边的寒意。 时芜巧妙地躲过了顾风的手,走到了时松旁边。 顾风上前两步,还想再说什么,一个侍从就走到旁边,两个人低语几句,匆匆离开。 时芜看着顾风消失的身影,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32章 真千金学疯了(31) 时松带着时芜上台,拿起话筒。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我邀请大家前来目的,顾时两家即将喜结连理,希望各位朋友在此做个见证。” 时松脸上难得带上点真心的笑意,不知是在为那些即将到来的泼天利益,还是在为女儿的婚事。 时松早就托人打造了一对玉镯,作为订婚的信物,两人在众人面前交换,也是订婚礼成的一种仪式。 时松扫视一圈,没看见顾家父子的身影,喊了旁边的侍从询问,得知两个人先后出去的消息。 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今天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订婚还重要。 如此不把时家放在眼里。 事已至此,只能先寻找到人,才能继续订婚仪式。 时松刚一出门,后脑勺猛地一痛,整个人失去意识。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时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拿起话筒。 “抱歉各位,时顾两家联姻取消,辛苦各位跑一趟啦。” 众人唏嘘,不明白状况。 只有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笑了,眉眼间的冷意消失,带着一点餍足。 时芜正在更衣室换衣服,就听见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闻到熟悉的气息,时芜没转身,而是继续解开礼服。 白腻的肌肤一寸寸展现,香肩半露,让人移不开眼睛。 男人走过去,将她紧紧搂住,薄唇覆盖在颈项,啃咬着。 温热的呼吸扑在脖子处,酥麻感传遍全身。 时芜微微颤抖,双手抵在男人胸膛,阻止他再往下移动的举动。 “芜芜,你说怎样惩罚你才好?”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在耳畔,撩拨着敏感的神经。 时芜推开他,背脊挺直,语气严肃:“哥哥,这件事和你无关。” 男人低沉地笑了起来,“那么危险的神事情,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芜芜,别闹。” 时芜转过身,与他平视。 “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人越多,越容易暴露,再说今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足够。 顾辞渊在时芜面前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妥协。 “有什么危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哒,哥哥。” 时芜换上了一件宽松的黑色套装,头发全部挽起,利落干净,拿起斗篷,就从酒店后门缓缓离开。 001正睡得正香,就听见宿主的召唤,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询问。 【宿主,需要我干什么?】 “帮我把酒店后门的监控删掉,伪造一段我回家的视频。” 虽然自己也能完成,但受到规则的约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好的宿主,001保证完成任务。】 时芜放心地离开,到了郊区的一座工厂。 时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手撑在地板上坐起来,看清楚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神情慌张起来。 自己刚才不是还在宴会现场吗?怎么会被人打晕带到这里。 究竟是谁,敢如此猖狂。 与此同时,另外一间房间的顾山也醒了过来,相比于时松的慌张,他倒是显得镇定许多。 时芜到达工厂之后,穿上斗篷,拿好了变声器。 黑夜中,荒芜的野外,带着点凄凄惨惨的月光,倒真的是应景。 时芜坐在显示器前,拿起电脑动手操作了一番。 顾山和时松对面的摄像头都亮了起来,与此同时,真正的现场直播开始,被投送到各大平台。 “欢迎大家来到直播间,见证这场正义的宣判。” 哪怕有着变声器的存在,依旧不能遮挡时芜语气里的兴奋。 大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直播间,有些人因为好奇多看一会,有人则是匆匆划走。 不过,这些也够了。 存在就有痕迹,一切就可以重见天日,荣耀是,罪恶也是。 “你是谁?你敢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时松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如果自己被救,一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时芜现在觉得时松真是愚蠢到可以,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考虑到以后的工作性质,时芜没打算伤害到两个人,因为这件事,自己可惜了很久。 武力能解决的问题,干嘛非要用脑力,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麻烦。 “想知道你的同伴还有谁吗,呼唤一下,说不定能回应呢?” 时松听完,立刻迫不及待地喊道,“对面的人,你是谁?” 良久,一道熟悉的声音才传来。 “是我。” “顾山,你怎么也被绑来了,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 顾山脑海里也在搜寻一切痕迹,可惜没找到附和的人选。 网络上,时顾两家总裁被绑架的消息扩散开来,一时热度居高不下。 警方出动全部警力,全市搜寻。 网络上同时也在技术追踪,试着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能关闭直播间,避免引起全民恐慌。 “叙旧的事一会再说,先请两位看个视频吧。” 时芜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断晃荡,天使般的容貌明暗交织,心情颇好地哼着歌谣,更添一丝诡异。 视频里,顾,时,季三人站在地下工厂里,冷眼看着研究人员把药剂注入满脸泪痕女子体内,看着女子脸上的表情从抗拒到享受,放入一群大汉,没想到女子遭受不住这样的强度,直接死亡。 三人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下一个。” 女子身后的笼子里,关着数不清的女人,一个个眼睛里都是慌张,不断求饶,可惜三个人没有一个心软。 看到这个视频,顾山和时松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如果这个视频一旦流传出去,那么三家都彻底完蛋。 殊不知这个视频,早就在直播间同步更新。 聪明的网友很快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肯定是这三家做黑心企业,被人报复。” “楼上的人说话还是太含蓄了,这何止是黑心企业,这罪行,几条命都不够砍啊。” “没想到这个时代了,还有这样的恶行存在,若不是今天的直播间,恐怕都没有人知道吧。” …… 网上的讨论如火如荼,顾山和时松的争执也不枉多让。 “顾山,是不是你把视频泄露出去的,然后找人绑我,做了这场假戏。” 时松越想越觉得正确,眼里越来越气愤。 “别忘了,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这样搞我,你也别想好过。” 狗咬狗的精彩戏码,时芜没忍住鼓了鼓掌。 第33章 真千金学疯了(32) 顾山快要被时松这个人蠢死,那么明显的刻意套话,他还傻兮兮全盘托出。 “你给我闭嘴。” 顾山恨不得挣脱身上的绳索,走到对面给时松两个巴掌。 时松无所畏惧,甚至越来越确定心中的想法。 “我看你是被我猜到,所以恼羞成怒了吧,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顾山因为气愤,胸口剧烈起伏,紧紧闭着双眼。 时松骂骂咧咧的言语因为没有回应,渐渐消失。 时芜故作诧异的语气响起,带着一丝仁慈的怜悯,“原来你们有这么多秘密啊,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 “谁赢了,谁就不用死,好不好。” 顾山因为束缚的感觉,感到心烦意乱,“你有什么目的你就说,别说你敢杀人,要钱还是别的?” 时芜可不满意有人这样质疑她的能力。 杀人可是她最拿手的好戏。 “你这样说,我就不开心了哦。” 直播间被切断,网友不明所以,一个个好奇地抓耳挠腮。 时芜手中拿着一把铁锤,缓缓打开顾山的房门。 月光迈过斑驳破烂的窗口,落在铁锤上,仿佛死神的宣判。 顾山看着神秘的斗篷人,反倒松了口气。 只要他愿意出现,自己就有办法让他放过自己。 是人,都会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只要稍加诱惑,就能逃离这里。 到时候,看他怎么搞死这个胆大包天的神经病。 “你是谁?” 时芜背对着顾山,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我是谁不重要。” 时芜转头,那张绝色小脸被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具遮住。 “重要的是,你即将死去。” 顾山听到这番话,脸上的神情也轻松几分,眼底带上一丝蔑视。 “你想怎么杀了我?” 那双眼里带着无知的挑衅,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命运。 【宿主,冷静冷静,不要杀人啊,这样你会坐牢的。】 时芜眼底的红芒再也抑制不住,此时的她,只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天高地厚。 “001,我不会杀人的,别管我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一声巨响响起。 当时芜手中的铁锤落在顾山手掌的时候,血肉夹杂着灰尘四溅。 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相信了吗?” 顾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模糊的手掌,后知后觉地惨叫起来。 他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平静。 惶恐的瞳孔无限放大。 当第二锤落在顾山旁边的时候,顾山再也忍不住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吧。” 时芜扔下铁锤,拍了拍手,颇为失望的看着顾山,还以为有多硬骨头呢,两锤都受不了。 “既然你同意的话,那这场游戏继续咯。” 时芜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慢条斯理地离开。 顾山的身子抖了抖。 他从来没有这样肯定一件事情,刚才这个人想让他死,不是开玩笑。 而是真正的死亡。 直播间重新登陆,画面恢复。 时松感觉到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禁锢消失,猛地大喘气。 刚才听到顾山的惨叫声,自己本能的吼叫,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山,发生了什么?” 顾山此刻哪里还有一点运筹帷幄的样子,因为订婚宴而精心准备的头发因为冷汗耷拉在脑门,一身整齐的西装此刻也满是灰尘。 “我的手没了,那个人拿锤子砸烂了我的手。” 顾山眼里的恨意翻天覆地,感觉到疼痛慢慢消失,可自己的手再也回不来,没了手,自己以后如何在别人面前立足。 网友们看着直播的画面,纷纷疑惑。 “是我眼睛瞎了吗?顾山的手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看到了,可能是被吓傻了,精神出问题了吧。” 网友们能看到画面,可时松却是对顾山的话深信不疑。 毕竟刚才的惨叫声,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时芜回到监控室,取下了面具,绝美的眉眼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可在此深夜却是极不正常,令人心生惊恐。 “好啦,两位朋友,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现在游戏继续,首先,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顾山哪怕心里满是疑惑,那个人既然能把他们绑到这里,肯定知道他们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介绍,可迫于那个人的淫威,不敢不从。 “我是顾山,顾氏集团总裁。” 时松不甘落后,立马也开口道,“我是时松,时氏集团总裁。” 时芜勾着胸前的头发,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很好,那么接下来,游戏正式开始,哦对,先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从现在开始,计时十分钟,谁说的秘密越多,谁就能活下来。” 顾山有些搞不清斗篷人的意图。 “什么秘密?” 时芜冷笑,“当然是那些地下工厂,以及那些被当做实验体的女人,当然,如果有别的,也欢迎全盘托出。” “你们也可以不说,那么十分钟之后,你们都会失去双手。” 顾山的胳膊断口处又隐隐作痛,那个斗篷人既然放了视频,证明他已经知道这个秘密,自己不得不说实话。 “那些女人都是时松搞来的,和我们顾家无关。” 时松听到这里彻底怒了,“顾山,你真是好样的,当初我们拿动物做实验,是谁说畜生身上看不到效果,需要一批实验体。” 事已至此,顾山也破罐子破摔。 “我只是提出问题罢了,但结果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些女人哭着喊着向你求饶,你也没心软啊。” 时松的愤怒一下子涌到心口,顾不上其他,只撕碎顾山这个人脸上道貌岸然的面具。 “是,那些女人是我弄来的,可她们被折磨致死后,是你来处理的吧,尸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顾山不以为然,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我至少给了她们一个爽快的结局,她们应该感谢我,不然她们只能永远被囚禁在看不见光的地下室里。” 两个人狗咬狗的画面在直播间精彩上演。 “天啊,这不是人渣,简直是恶魔,人类的屈辱。” “这个斗篷人真是替天行道,我宣布粉了,地狱坦荡荡,魔鬼在人间啊。” 可惜两个人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所有人知道,还在不断地争执。 时松目光闪了闪,心一横,终于把深埋多年的秘密说出口,“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是你杀的吧。” 第34章 真千金学疯了(33) 顾山表情突变,愣在原地。 不知是愧疚还是惊愕,迟迟没有说话。 顾辞渊拿着手机正在看直播,听到这句话,两只深邃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 又在想到时芜之后,眼里微微回暖,身上厌世的气息消失。 很快了,妈妈,自己就快要为你报仇了。 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监控室里的时芜听到这句话,突然来了兴趣,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哥哥好好探寻一下真相吧。 “不错,这个事情我很感兴趣,好好说清楚。” 时松虽然这辈子无恶不作,可在私生活这方面却是干干净净,很少有野花野草。 他看不起顾山的所作所为,更心疼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顾山明明已经有了家室,却欺骗那个善良的女人,甚至在人家怀上身孕,承诺给别人一个家。 自己曾在公司看见过那个女人几次,她满心满眼都是顾山一个人,无微不至,眼底都是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那样好的一个女子。 生下孩子之后,就知道了残酷的真相,患上了重度抑郁。 顾山这个王八蛋还不知错,甚至囚禁了那个女子,最后女子含泪而终。 顾山把她埋在别墅前的合欢树下。 自己那天晚上亲眼所见,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冷漠到那种程度。 顾山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把她害死的,她是死于抑郁症。” 况且,况且自己想过给她一个家的。 是她接受不了现实。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不然她就是光荣的顾夫人。 而不是连坟墓都没有的可怜虫。 自己不是没心动过,可她太不识好歹了,把她埋在合欢树下,也是为了下辈子的相遇。 对于顾山的狡辩,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毕竟,真正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 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 时松毫不客气地回怼道,“真是可笑。” 时芜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那么游戏到此结束,在此等待一会,你们的奖励稍后送达。” 直播最后的画面是一座废弃工厂的全景图。 黑色斗篷和面具被留在监控室,时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一个白色的纸条上,字迹龙飞凤舞,结尾画了一个可爱的爱心。 「警察叔叔,我在为民除害哦,虽然方法不对,多多体谅一下啦。」 顾山和时松安静地等待,幻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到这个贱人,把他碎尸万段。 殊不知,自己的辉煌到此结束。 工厂废弃的门被踢开,举着枪的警察鱼贯而入,一寸寸搜寻。 可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斗篷人的身影。 顾山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整个人顿时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们怎么来这么晚?一个个怎么当的警察。” 这些特警们听到顾山的话,纷纷露出嫌弃的眼神,这人脑子怕不是真的傻了吧。 都死到临头了,哪里来的自信。 “顾山,时松,你们涉嫌多起极其恶劣的案件,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 时松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指了指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把你们局长叫来。” 时松一脸傲慢,完全看不出刚才狼狈的模样,仿佛这里只是他的领地。 “你们敢抓我!” 这些特警们早就习惯了这些商界人士的嚣张跋扈,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威胁,“我们只按照规矩办事,希望时先生配合。” 时松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顾山拉住了袖口,“时松,别冲动。” 这些特警的表情明显有些奇怪,在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之前要先静观其变,冲动是魔鬼。 两个人被双手被铐上手铐,分别带上警车。 整个工厂被特警翻得底朝天,就差把地皮拔起来。 可除了留下来的斗篷,面具以及那张纸条,没发现任何东西。 时松和顾山被带到了审讯室。 当直播的录屏画面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从愤怒到恐惧,再到面如死灰。 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后半生的结局。 在山间别墅的季风晚上正在沉迷于情色,也没注意到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 当别墅被特警重重包围,警笛声响彻云霄。 季风才预料到一丝不寻常。 直接一个巴掌甩到女子身上,脸色带上一丝慌张,“你报警了?你居然敢报警。” 女子疯狂摇头,不断求饶。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不是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别墅的门被撬开。 地下室被推开的时候,季风正在慌张地穿上裤子。 看着房间内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大床上伤痕累累正在啜泣的女子。 很多见识深广的特警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真是令人发指。 季风也被带回了警局。 季,时,顾三大集团总裁被逮捕的消息火遍大街小巷,一时间千夫所指。 时芜躺在床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游戏不好玩,好玩的是人心。 这段时间。 时母匆匆从国外回来,找了最好的律师为时松做辩护。 时芜也经常被带到警局问话。 三家灰色产业链已经全部被铲除干净,拯救了一批又一批受害的女性。 很多女性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哭得惊心动魄。 季氏研发,时氏运输,顾氏善后的完整闭环彻底完善,每个人都难逃其咎。 新型性药的源头虽然被铲除,可还有大批流落出去的产品正在祸害无知的人,它的成瘾性不可小觑。 他们罪该万死。 审讯室内。 时芜正襟危坐,眼里带着对警局的敬畏和崇拜,怎么看都是一个热爱祖国的好学生,挑不出一丝过错。 审讯人员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按照流程询问,“对于时氏所做的一切事情,你确定不知情吗?” “确定。” 声音掷地有声,没有一丝心虚。 站在单向镜外的特警队长,皱着眉头,眼底带着一丝疑惑。 旁边的队员看到自家队长的神情,不理解地发问,“队长,她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流落在外最近才被找回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呢?” 队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审讯室内的时芜,余光注视着那面单向镜,微不可见地勾起了笑意。 小世界的人还挺可爱。 第35章 真千金学疯了(34) 罪恶正式盖棺定论,三个人下辈子都即将在监狱度过,就连时母和顾风也受到牵连,知情不报,锒铛入狱。 这条灰色产业链牵连了很多企业,那些企业无一幸免。 时,顾,季三家很多产业被查封,只剩下一点点残余的势力还在苟延残喘。 顾辞渊看准时机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三家股份,成为最大的掌权人。 一时之辞宴集团风头无两。 时氏集团顶层。 时芜悠闲的靠在顾辞渊的肩膀上,眼里带着困倦,听这些老古董们说话,真是头疼,会议室里,每个人都痛心疾首的看着时芜。 时家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而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站在了外人的立场。 “小姐,你糊涂啊,这可是你们家的产业,你忍心让它流落外人之手吗?” 时芜貌似真的思考了一会,认真的点了点头。 “忍心。” “小姐,这才是你的家,你难道要看我们这么多人流离失所吗?” “是的。” 众人哑口无声,而是幽怨的盯着小姐旁边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蓝颜祸水,小姐怎么可能毫无斗志。 顾辞渊很满意时芜的选择,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小脸。 “都下去工作吧,虽然时氏被我收购了,但它会一直姓时,不会变,你们也都不会被辞退离开。” 听到保证之后,很多人暗自松了口气,集团领导人的变革每次都是集团内部的一场腥风血雨,因为永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这里看到明天。 这顾总,貌似还挺好。 办公室里,只剩下时芜和顾辞渊两个人。 “芜芜,你不会怪我吧。” 时芜抬手摸了摸顾辞渊的眼睛,轻语声就像最顶级的诱惑,还未开口,顾辞渊就已经沦陷。 “如果这样能让哥哥开心,那我会是亲自递刀的人。” 顾辞渊感觉自己真的真的好喜欢眼前这个女子。 她的笑容魅惑动人,仿佛有种魔力,让自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时芜笑得更甜了,主动凑上红唇在顾辞渊嘴角印了一吻。 顾辞渊低声呢喃,“谢谢你。” 谢谢你把我从深渊救出。 谢谢你出现在我灰暗的世界。 “哥哥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时芜伸手抚平顾辞渊眉间的褶皱,顾辞渊终于真心地笑了笑,“没什么,我想回家了,今晚陪我去买菜做饭,我给你看看我的手艺。” “好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瞬间就像永远。 冬去春来,一年转瞬即逝。 辞宴集团已经成为行业龙头,却无人见过总裁的真目。 殊不知他们上天入地找疯了的总裁。 此刻正在准备高考。 时芜把手中的准考证递给顾辞渊,因为困顿,眼角泛着隐隐泪光。 “哥哥,加油哦。” 顾辞渊眉眼里意气风发,和当初的萎靡不振形成鲜明对比。 时芜对于自己浇灌的花朵十分满意,带着宠溺的目光。 “芜芜,帝都大学等我。” 一切都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漫长的雨季过去后,终于迎来了金色的朝阳,一切罪恶被冲刷,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 时芜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时唯一在狱中自杀,但她举目无亲,唯一一个有点关系的时家父女,都自身难保。 最后电话打到了时芜这里。 时芜一个人到了监狱门口,门口的铁门厚重宏大,隔绝现实美好与黑暗罪恶,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时唯一死得并不轻松,监狱中没有让她快刀斩乱麻的死法。 她选择了最痛苦的一种——割腕。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厕所里悄无声息地死去,而旁边只有几个异常醒目的血字。 「时芜,我恨你。」 到死她也没能释怀,没能走出主角的死循环。 她也不会想到,自己那么恨的人,也是为自己收尸的人。 时芜内心没多大的波澜,她生她死,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她能熬过监狱时光,出来好好做人,以她的主角光环,她也能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识人不清是原罪,识己不清更是最为致命的缺陷。 * 顾辞渊的高考成绩公布,成为了帝都高中的理科状元。 他本就聪明绝顶,时间自会证明。 九月开学季。 顾辞渊终于站到了时芜身旁,可期待之中,两个人甜甜的校园恋爱泡汤,顾辞渊委屈地盯着时芜。 时芜同样拖着行李箱,抱歉地看着顾辞渊。 义正言辞地说道,“国家需要我,我定当义不容辞。” “哥哥不会阻止我吧。” 顾辞渊看着时芜周围一圈的各界大佬,咬牙切齿的说道。 “芜芜怎么会这样说,当然不会。” 时芜眼底恶作剧成功的窃喜一闪而过,故作遗憾地说道,“那哥哥下次见。” 顾辞渊看着时芜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闪着幽暗的光。 当肩膀被人突然拍打,才慢慢转身。 季宴看着顾辞渊的眼神,不自知地打了个冷战,“你这眼神怎么要吃人啊?哥们可是旷课来接你入学的。” “你说你,明明去年可以上一个好大学,干嘛非要纠结于帝大,我好奇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 顾辞渊往前走,无视身边叽叽喳喳的季宴。 走到门口的立牌处,停了下来。 季宴看着季宴眼里的光芒,打趣的说道,“哟哟哟,这是感兴趣吗?这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时芜,人家一年修完了四年的课程,现在已经被国家收拢,她的粉丝不计其数。” “她是我的。” 冷淡且坚定。 季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老顾,你是不是学傻了,你认识她是谁吗?你想要追她,情敌还不少。” 顾辞渊懒得和这个傻子多费口舌。 “你的白月光追到了吗?” 季宴的笑容戛然而止,眼里带上了幽怨,“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追上了,早就带给你们看了。” 顾辞渊点了点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也是,人家陆棉棉怎么看得上你这个傻子。” 季宴暼了顾辞渊一眼,冷哼一声。 “你和我半斤八两,你以为人家时芜能看上你吗?” 第36章 真千金学疯了(35) 时芜被带到数据库管理局之后,就见到了已经早早在等待国家领导人。 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让老赵那么激动。 领导人没有电视上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带着和蔼的微笑,只是并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意。 “小芜,欢迎欢迎。” 时芜眉眼间皆是轻松,自然地坐在国家领导人旁边。 “你好你好。” 领导人看着时芜处变不惊的行为,心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听说前段时间你们家里出了点小事情,你没受什么影响吧?” 时芜摇了摇头,垂下了头,语气里带上一丝哽咽,“我也是才知道,我的爸爸居然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怪不得当初他把我接回去,也不喜欢我,只喜欢姐姐,其实我在那个家没有任何存在感。” 时芜知道,管理局这么久没有通知她入职的消息,肯定是在调查时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如今能成功入职,一是自己确实不知情,二是自己不在时家的族谱上面。 不然自己再怎么优秀,也进不了国家的门。 领导人看着时芜委屈的模样,也心疼地皱起了眉头,自己也是父亲,知道女孩的心思敏感。 她早年被偷梁换柱,过着困苦的人生,但也没放弃,被亲生父母找之后又不被父母喜欢,肯定不知道偷偷躲被窝哭了多少。 “没关系,以后管理局这些人都是你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都会宠着你。” 时芜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刹那,所有人都被这抹笑意吸引,如同天使一般的可爱又纯洁。 本来大家都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很是照顾。 却没想到这小姑娘比谁都猛,能力比谁都强。 短短几个月,就已经突破了好几个技术难关。 解决了很多燃眉之急。 大家对她的疼爱又上了一个阶层。 一年一度的国际网络安全交流大会,是每个国家展现各自技术能力的时候,管理局今年打算派时芜去参加这次交流。 她的能力足以让她从大会中脱颖而出。 这是管理局对于她的认可与重用,更是对她的信任。 …… 时芜穿着白色连衣裙,只身站在会议室中央,双眸炯炯有神,身姿挺拔地站立。 “时芜!” “到!” 时芜转过身子,铿锵有力地应答。 领导人满意地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人儿,有着其独特的少年气,“你准备好了吗?” “报告领导人,随时可以出发。” “好,明日八点半,你将乘坐直升飞机前往m国。” 所有人都以为时芜肯定会担心紧张到睡不着觉,却不料正主比谁都轻松,一夜无梦。 交流会现场。 时芜乖巧地站在一旁,胸口挂着Z国的牌子,仿佛只是来游玩的小公主。 周围五花八门的语言,却不影响他们眼中同样的轻蔑。 “Z国怎么想的,今年居然派一个小姑娘过来。” “估计是心里害怕了吧,拿女性来挡刀。” 时芜如同没听见一样,目光都没有离开半分,一直品尝着面前的糕点,果然花了大心思做出来的糕点就是不一样,入口即化。 时芜正吃得起劲,总有人上赶着找虐,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嘲讽声。 “呵,还装作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要是我我早就羞愧地钻到桌子下了。” 时芜慢悠悠地放下糕点,看向了说话的男人。 “哦?你有资格教训我吗?” 男人嗤之以鼻,“我是没有,但是你们z国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狗仗人势吗?” 时芜甜甜笑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不好意思,你是在说自己是狗吗?” 男人听不懂时芜的话,但是能看懂时芜的表情,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 “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时芜慢条斯理地放下糕点,走到男人面前,扬起了高贵的头颅。 带着蔑视一切的姿态,居高临下。 “是我挑战你。” 不怪他们不支持时芜,毕竟一个穿着小白裙的姑娘,还真能有什么本事吗? 两个人分别坐在电脑面前。 男人操控着鼠标,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的女孩,他要让这个女孩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键盘手。 时芜则是直接无视男人,操纵着键盘,手指快速翻飞。 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瞳孔骤缩。 因为对方不仅攻克了他设置的防火墙,还顺利进入了自己的主界面。 时芜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手指继续移动着,在键盘上敲出了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啊!” 男人不相信似的仔细地盯着电脑,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做到。 “你输了。” 时芜嘴角勾勒一抹弧度,像极了胜利者的姿态。 男人不死心,继续翻看着,终于,看见了时芜编辑出来的程序。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如此完美的程序,他输了,这不可能! 他不会输,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他最看不起的女人。 时芜看见男人突然煞白的脸色,笑得更为璀璨,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你可以走了哦。” 男人咬牙,狠毒地瞪了一眼时芜,“等着瞧!”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的其它国家代表人看向时芜的眼神充满探究。 时芜只当作没看见,端正地坐在原位置上,扫视一眼。 “还有人想要挑战嘛,随时欢迎。” 很多人跃跃欲试。 在这里强者为尊,时芜自然是所有人的目标。 惊呆所有人的眼眸。 时芜赢了一场又一场。 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用时从来没有超过三分钟,打败了所有人。 甚至连去年的冠军也惨败,自愿甘拜下风。 “我宣布,此次国际网络安全交流大会的冠军,是华国——时芜!” 掌声雷动。 时芜站在舞台上,微微一笑,带着自信,又透着张扬,“谢谢。” 她礼貌地朝众人颔首,转身下了台,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异常醒目,瑰丽至极。 这张照片被人及时拍下,各大国家疯传。 时芜一时之间名声鹤起,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顾辞渊在宿舍,抚摸着照片里那双意气风发的眼眸。 她闪闪发光。 那自己就做最忠诚的守护者。 第37章 真千金学疯了(36) 时芜回国那天,管理局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作为中心人物的时芜,被一群高层领导人围在中间,每个人脸上都是真诚的高兴,对这个小姑娘满满宠溺。 小小年纪,为国争光,后人之姿,可谓强盛。 第二天。 中央领导人在开会商议之后,纷纷同意提前授予时芜计算机荣誉教授称号。 此消息一出,全网劲爆。 那可是中央领导人,那可是亲自授予,至高无上的荣誉,史无前例的高调。 脑海里,001机械的声音传来。 【恭喜宿主,任务成功。】 过了几瞬间,001机械的声音才恢复,带上了一丝激动。 【天啊,宿主,你也太棒了,这可是我成功的第一个小世界,我终于不用回去沉睡了。】 时芜点了点头,“那恭喜你啊,小一。” 【宿主,你现在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时芜垂下了头,脑海里浮现出顾辞渊的委屈的眼神,“既然是第一个位面,就多待一会吧。” 【好的宿主,等你自然死亡,我就会重新出现。】 001屏蔽了自己和宿主之间的联系,一身轻松,美滋滋地去看自己最近找到的电视剧。 时芜回家洗了个澡,带上保姆做的便当,开车去了帝都大学。 一进校门,就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车子瞬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时芜拿着便当下了车,和周围的同学打招呼。 “你们好啊。” 一些近距离观看时芜的粉丝们,兴奋到昏厥,嗓子嘶吼,生怕落了下风。 “时神,我是你的粉丝,我真的好喜欢你。” 时芜听完,莞尔一笑,白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整个人说不出的漂亮。 “谢谢你们的喜欢,我很开心。” 时芜没有一丝架子,陪着同学们聊了很久,才穿过人群赶去教室。 早就在开学的时候,顾辞渊就把自己的课表发给了时芜,美其名曰,希望时芜百忙之中来看望自己。 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顾辞渊还没下课,索性就在门口等着。 在教室上课的教授不经意看到时芜,眼神亮了几分,这可是计算机学院那群老头子护死的宝贝,自己见过照片,绝对不会认错。 “时同学,很开心见到你。” 看着和自己攀谈的教授,时芜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很有礼貌地颔首,“老师你好。” 教授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如此有礼貌,默默地肯定几分,“你最近的事迹在学校都传疯了,能不能给我们班这群小崽子,分享分享经验,好让他们学习学习。” “当然可以啦,老师。” 时芜走进教室,把便当放在讲台上。 诧异的吸气声之后是震耳欲聋的惊呼,差点要把整个教室掀翻。 “是时神吗?我靠,我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妈妈我出息了。” “她这么能那么厉害,那么美,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角落里的顾辞渊依靠在椅背上,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吵醒,皱着眉头,眼光轻飘飘地落在台上,看到熟悉的声音之后。 正襟危坐起来,眼里仿佛冒着星星。 “各位同学,下午好。” 时芜一出声,整个教室就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崇拜地看着那个身影。 当时芜说完之后,很多人还意犹未尽,吵着让时芜再多说一点。 “好啦,下次有机会再交流,我今天是来找我男朋友哒。” 众人顺着时芜的眼神扫过去,就看见角落里的阴郁大帅哥。 大家都认识这个男人,高考理科状元,刚一开学,凭借高颜值就成为人气男神,只不过性格过于孤僻,至今还没人和他能说上几句话。 正巧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顾辞渊拿起书包,勾着时芜的腰,和老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两个人的背影被抓拍下来,发到社交平台。 惹来一片唏嘘之声。 “即使他是高考状元,也不能抢走我的时神。” “只有我觉得两个人很是般配吗?不论是实力还是颜值。” 陆棉棉坐在学校内的咖啡馆,看着社交平台上的讨论,立马跟上一条。 “他们当然是绝配。” 这句话被一道磁性的声音念出,陆棉棉耳边起了鸡皮疙瘩。 看着对面自然坐下来的季宴,陆棉棉翻了个白眼,“干什么突然出现,想吓死我吗?” 这段时间,陆棉棉已经见识过季宴的厚脸皮,在哪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因此话语间也多了一丝熟络。 “你认识时芜和顾辞渊?” 陆棉棉眉眼间带上一丝高傲,仰着头肯定,“当然,我和时偶像还有顾校霸可是高中同学,关系贼好。” 季宴没想到顾辞渊还真认识时芜。 “所以,他们高中就认识了?” 陆棉棉啧啧嘴,神神秘秘地说道,“何止是认识,他们高中就两情相悦,顾校霸为爱上帝大。” 季宴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原来顾辞渊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自己还在嘲笑他,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棉棉,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季宴眼睛冒着星星,带着期待。 “我晚上要做实验。” 季宴眼眸里带上一丝受伤。 实验,实验,又是实验,天下为什么有这么多实验。 他这辈子最大的情敌居然不是人,而是让所有大学生闻风丧胆的实验。 陆棉棉看着季宴的眼神,偷偷笑了笑,“但是做完实验之后可以。” “好的。”季宴眼神重新亮起来,满眼欢喜。 另一边的时芜直接被顾辞渊带回辞宴集团。 顶层办公室内。 时芜整个人被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下颚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抬起。 “芜芜,你还能想得起哥哥,哥哥太感动了。” 时芜忽略了顾辞渊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勾住顾辞渊的脖子。 “我每天都在想哥哥。” 顾辞渊勾起一抹笑意,俯身亲吻她的唇角,“真乖……” 他的舌尖从她柔嫩的嘴唇边扫过。 男人猛地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修长白皙的指尖划过她精致的锁骨。 时芜难耐地抓着桌沿,却没什么用处。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已经覆盖了上来,完全遮住了女孩娇弱的身姿。 “芜芜,一定要永远陪着哥哥。” 第38章 真千金学疯了(37) 一晃四年过去。 顾辞渊毕业后,直接全身心投入到辞宴集团的发展。 短短几年,辞宴集团一路高歌猛进,成为无数人心中的入职目标。 季宴还是一边工作,一边追着陆棉棉的步伐。 希望有一天能等到女孩的回头。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时芜接到了陆棉棉这个大忙人的电话,陆棉棉已经收到M国顶级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今年九月就要远赴国外。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时芜真心为陆棉棉感到开心,她一直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出发。 两个人约着出来逛逛街。 毕竟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 时芜开着车,两个人直接到了商场门口。 “时偶像,好久不见。” 陆棉棉身上的稚嫩气息已经慢慢消失,整个人脱胎换骨,气质沉稳起来,带着自信的目光。 时芜脸上带着笑意,眼里有一股好久不见的思念,“棉棉,好久不见。” 陆棉棉是她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对自己也有不一样的意义。 自己也肯定会竭尽全力,护她一世周全。 两个人逛着逛着就到了一家高级设计师店。 陆棉棉在时芜看不到的地方,给店长一个隐晦的眼神。 店长瞬间了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裙。 一条白色的收腰鱼尾裙,腰间有一条白色的珍珠腰带,裙子上用银线勾勒着玫瑰的图案,花朵层叠,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让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这条裙子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我觉得和女士的气势十分契合,可否让我们这些店员饱一饱眼福。” 店长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一丝拒绝的理由。 陆棉棉也在旁边附和,带着期待的眼神,“偶像,你就试试嘛,我也想看,你穿起来绝对很好看。” 时芜也不忍心拒绝陆棉棉的请求,点了点头。 当时芜穿着裙子出现的时候,围观的人觉得那些耀眼的灯光都逊色几分。 这条鱼尾裙把时芜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完美,腰身紧贴,腰间上的珍珠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与她的脸庞融为一体。 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制而成! 店长也被时芜的美貌震慑到几分,立刻反应过来。 “这条裙子简直天生为女士而生,不知我们的化妆师能否有这个荣幸,为女士做一个完美的妆造。” “当然可以。”时芜正准备开口拒绝,陆棉棉就抢先一步答应。 时芜只能笑着摇摇头作罢,跟着店长一起进了化妆间。 陆棉棉松了口气,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缺陷。 这可是顾校霸的吩咐,自己一定可以完美完成任务。 时芜再次出现的时候,陆棉棉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时芜本身就天生丽质,很少打扮,今日的妆容,让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 原本清冷的脸颊多了一抹妩媚,精致的眉骨下,杏眸含着春情,小巧的鼻梁更加凸显她的五官。 眼尾勾勒出的眼线让一双桃花眼更加灵动,带着无人可及的神情。 她的嘴角微微翘着,勾出一抹动人的弧度,似乎因为太过隆重的打扮,而略显羞涩。 店长也松了口气,继续开始自己的表演。 “这条裙子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希望女士能收下我们的心意。” 时芜眉眼间露出一股为难,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卡,“没关系,我买啦。” 店长摇头拒绝了时芜的卡,“您比这条裙子,更加耀眼,裙子是沾了您的光。” 时芜神情纠结,陆棉棉见状挽住时芜的胳膊,“既然这是人家的心意,偶像就收下吧,今天这么漂亮,我一定要带你去吃大餐。” 说完,陆棉棉给了店长一个眼神,拉着时芜就离开。 店长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松了口气,不过老板娘确实太过漂亮,怪不得老板这么喜欢。 时芜被陆棉棉带到车上,一骑绝尘,赶往帝都的江边。 时芜看着陆棉棉明显紧张的神情,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她这幅模样,当真有些可爱。 那自己就姑且当作不知道吧。 江边,顾辞渊手里拿着玫瑰花,处变不惊的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周边是精致的玫瑰花海,迎风摇曳,中心簇拥着时芜的雕像,仿佛童话故事里最美好的公主殿下,圣洁而美丽。 陆棉棉停车,手掌心都是汗意,斟酌着给时芜提出一个要求。 “时偶像,能不能先把你的眼睛蒙上。” 时芜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闭起眼睛。 陆棉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眼罩,小心翼翼带着时芜下车。 一步步往海边走去。 时芜的必经之路上,都细心的铺着一层红色地毯,仿佛在迎接着自己的公主。 时芜心里也难得紧张起来。 顾辞渊翘首以盼,在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之后,整颗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时芜的眼罩被取下,抬眼就是近在咫尺的俊颜。 “芜芜。” 时芜笑了,眉眼间好似带上了一种风情,“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辞渊拿着玫瑰花的手微微颤抖,当初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可如今嗓子如同掐住一般,只能深深地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子。 江风吹起了时芜的裙摆,两个人站在舞台中间。 陆棉棉和季宴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留给二人自己的空间。 两个人身边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顾辞渊伸手抚摸时芜的脸颊:“芜芜,嫁给我,好吗?” 时芜怔忪了片刻,突然轻笑起来,那双眼睛里熠熠生辉,好似藏着一整个春天。 “当然可以啦,哥哥。” 顾辞渊在时芜面前单膝下跪,如同信徒,瞻仰着自己心中的神明,眼里都是誓死追随的目光。 “上天入地,生死同穴。” 誓言只有轻轻几字,却重如千金。 陆棉棉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角也微微湿润起来。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画面。 在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爱的男人爱着你。 而现在,顾校霸用行动诠释了,这句话究竟有多么珍贵,她也相信,时偶像一定会幸福的。 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第39章 真千金学疯了(38) 辞宴集团的一条简讯,重新掀起了网络上的风波。 辞宴集团:「生死同穴。@时芜」 一连串员工集体盖楼,纷纷高呼总裁夫人。 时芜本就是网络上的红人,再加上辞宴集团几乎家喻户晓的地步,这条简讯短短几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自然有人祝福,有人议论。 “什么荣誉教授,最后还不是想嫁给豪门,这天下就是一个巨大的豪门。” “就是,那么漂亮的女人,不敢想和那些秃头啤酒肚站在一起的场面。” “楼上的,积点口德,谁说辞宴集团的总裁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 “就是,人家时芜也不缺钱,再说都是荣誉教授了,怎么不能是因为真爱在一起的呢。” 网络上处处是喧嚣,当事人却悠闲地谈着恋爱。 时芜看着网上的评论,笑得眉眼弯弯。 “哥哥,网上都说你是大腹便便的老头子哎。” 顾辞渊慵懒地靠在时芜怀里,头埋在女孩的肩颈处,蹭了蹭。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时芜原本以为顾辞渊不在乎,所以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第二天就在网络上看到顾辞渊的采访视频。 「顾辞渊少年」 「时芜顾辞渊」 「辞宴集团总裁太帅了」 一系列词条频上热搜,也无形地打破了那些传言。 视频里,顾辞渊一身黑色西装,看得出精心打理的头发,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过分俊逸的脸蛋,眉眼昳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厌世。 谁能想到,辞渊集团的总裁居然是个俊朗少年。 网友见风使舵,风向立马逆转。 “我收回昨天的话,不是不配是太配了好吗?” “天才少女VS总裁少年,我能脑补整本小说。” “势均力敌的爱情,我宣布从此刻开始,我就是CP粉了。” 顾辞渊看着网上的评论,眼底慢慢浮现笑意,还算他们眼光好。 平淡的日子总是能被一些愚蠢的事情打断。 时芜在去辞宴集团的路上,被人意外绑架。 晕靠在后座的时芜透过余光的缝隙,看到驾驶座的顾风。 受过牢狱之灾的他,此刻身子过分瘦弱,眼角还残留着一道疤痕,眼里的高傲早就被磨碎,只能看到彻骨的恨意。 一直到目的地,时芜才装作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睛。 “顾风。” 惊讶的语气响起,带着明显的慌张。 “是我,瞧你这好日子过得,居然还能记住我这个犄角旮旯里的小人物,可太让我感动了。” 时芜慌张地摇头,眼角溢出泪水。 “你要干嘛,求求你,放了我吧。” 顾风听完此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放了你?那当初谁来放了我呢?你知道监狱里的日子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没想到你和我那个私生子好哥哥居然搞到了一起,当初的事情就是你们搞的鬼吧。” 扯住时芜的胳膊,拉到了一处偏僻的厂房里。 顾风的手勾住时芜的下巴,看着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带着贪婪的欲念。 “你说在顾辞渊眼里,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前途重要。” 时芜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骄傲地提高语气。 “当然是我重要。” 顾风倒是没想到这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对顾辞渊的信任,凭什么,他一个私生子能过得风生水起。 “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好哥哥的真面目。” 顾风拿起时芜的手机,拨打了号码,摁了免提放在女孩面前。 顾辞渊透着柔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有种恍如隔世的缥缈感。 “芜芜,怎么了?” 时芜正准备开口说话,嘴里就被顾风塞了一团棉花。 时芜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戾气,眼底红芒微闪,渐渐收紧了拳头。 “你的好妹妹现在在我的手里,你看怎么办吧。” 办公室里,顾辞渊神情突变,猛的站了起来。 “顾风,你想干什么?” 顾风有种翻身做主人的畅快感,自负到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当然是想让你下地狱,你的好妹妹和你的公司,你选一个吧,二十分钟,我要看到股份转让书,你的全部股份我都要。” 顾辞渊再自信于时芜的实力,此刻也避免不了的担心。 “我答应你,给我看看她,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顾风大发慈悲地答应,扭头时,却惶恐地瞪大了眼睛。 地上哪里还有时芜的影子,只剩下一坨被人隔断的绳子。 时芜此刻站在顾风身后,结结实实的给了顾风一脚。 手机在半空中旋了一圈,稳稳当当落在时芜手里。 “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顾风因为痛苦,跌倒在地上哀嚎,时芜当机立断的拿起绳子,绑了一个死结。 时芜平时盛满笑意的眼里,如今都是蔑视,“怎么在监狱里待了这么久,依旧还是这么蠢呢?” 顾风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眼里布满了绝望。 “要杀要剐,随你便。” 时芜微微摇头,“我才不会杀你,我要你下地狱。” 监狱里,你过得很辛苦吧。 希望你下辈子一定要撑住。 顾辞渊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时芜蹲在地上啜泣,顾风晕倒在旁边,头上还在滴着血迹。 顾辞渊看到这幅场景,睚眦目裂,小心翼翼地蹲在时芜旁边。 语气是说不出的轻柔,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芜芜,你还好吗?” 时芜听到熟悉的声音,慢慢抬起眼眸,在看到顾辞渊之后,扑到顾辞渊的怀里。 “哥哥,你终于来了。” 顾辞渊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再也不会让时芜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 顾风被带回了警局。 下辈子只能待在阴暗的监狱。 时芜属于正当防卫,只是简单的问话就被放了回来,毕竟看着那张乖巧的脸上带着泪痕,谁都会心软几分。 时芜和顾辞渊的CP粉一直没等到两个人的婚礼。 「时芜和顾辞渊今天结婚了吗」 词条每天都高高挂在热搜榜首,希望当事人突如其来的惊喜。 可惜的是,两个人一直没有结婚。 欣慰的是,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分开。 时芜死于心脏骤停,毕竟常年接触计算机,这是自己能选择的最正常的死法。 顾辞渊也没有独活,安排好两个人的后事之后,就也随时芜而去。 生死同穴。 至死不渝。 【恭喜宿主,任务成功,即将脱离小世界,三,二,一……】 第40章 番外:季宴VS陆棉棉 我叫季宴。 季氏集团的继承人,外人眼中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 可我宁愿我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我的父亲,他是一个衣冠禽兽,外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季氏总裁,光鲜亮丽,但我曾看见他把很多女人关起来,用那些看起来很可怕的道具去鞭打她们。 我的妈妈就是被这样打死的。 她每日在地下室痛苦的哀嚎,成了我入睡的催眠曲。 我哭过,闹过。 换来的是更加疼痛的鞭打。 我的爸爸好像是一个恶魔,我好害怕。 第一次见到陆棉棉,是陆家举办的聚会。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陆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我看见陆伯父和陆阿姨,他们对于她千娇万宠,和我的处境完全不一样。 原来有这样的亲情存在,是我可望不可求的。 我以为我和那样的耀眼的人会没有任何交集,毕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再次见她是在妈妈的葬礼上。 妈妈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是被打死的,还是病死的,爸爸并没有和我说。 “没妈的孩子,真是可怜。” “我们不要和他玩了,他克死了他的爸妈。” 这些不堪的话语如同一把刀子,直戳我的心窝。 陆棉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挡在我的面前,就像一个天使一般,自此她成了我心里的秘密。 “你们在干什么,他都已经没有妈妈了,你们还要欺负他。” 她的身躯比自己还小,可灵魂却如此强大。 就这样,我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它会长成参天大树。 我一直都知道。 我开始注意她的存在,寻找她的行踪,在意她的一切。 她考上了帝都高中。 她喜欢吃校门口的布丁。 她多看了那个少年一眼。 她好像很不开心…… 第一次离她那么近,是我处心积虑的结果。 我知道了她来帝都大学参加集训。 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图书馆,隔着一排书架,我仿佛看到了我的一整个春天。 故意在她面前摔倒,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我只能看到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 我快要疯了。 上课想她,下课想她。 无时无刻都在想她。 我成功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会不会陆学妹有一天能变成棉棉。 我说你好,其实我想说我能不能和你好。 也许是我的祈福有点效果,她最终来了帝都大学。 我无时无刻不在校园的角落里搜寻她的痕迹。 终于让我看见了有点脆弱的她。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待在湖边,隔着很远我都能感受到她心里的孤寂。 被当作掌上明珠的人原来也会有烦恼。 “你要不要也对我感兴趣。”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能预料到她的反应,会觉得我油腻,还是会觉得被冒犯。 可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 她颇有礼貌地拒绝,让我找不到一丝安慰自己的理由。 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但是我不甘心,我要等。 等她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季风他居然被逮捕了。 那场直播网络上疯传,我也看到了。 时家,顾家,季家一丘之貉,做的事情丧尽天良。 那个斗篷人,救了千千万万的人,包括自己。 季风锒铛入狱,童年的阴影也随之慢慢淡化。 没想到季风入狱前的最后请求,是见自己这个儿子最后一面。 自己成年之后就再也没回家了,他还能记得有自己这个儿子,属实难得。 看着不复以前风光的季风,我却有股畅快感。 他求自己救他出去,季家还能东山再起。 我却说:“你的后半生就应该待在监狱里忏悔。” 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季家早就该灭亡了。 答应和顾辞渊一起创办辞宴集团。 他的目标是搞垮顾氏,而自己的目标却是逃离季氏。 逃离那个魔窟一样的地方。 顾辞渊是个难得的人才,公司在他的手中扶摇直上,取代曾经的三家龙头,成为最厉害的企业。 自己也坐收渔翁之利,年纪轻轻就坐拥无数资产。 自己就剩下一个心愿。 那就是娶陆棉棉,从小到大,只对她心动,这辈子也只想娶她。 大学毕业,以为自己终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她居然要去国外进修。 这便是自己最好的机会,把公司扔给顾辞渊。 哥要去追逐自己的爱情了。 棉棉,我一定要感动你,然后娶到你。 国外的生活很枯燥。 我的日常就是接陆棉棉上课,接她放学。 值得庆幸的是,她好像对我有一点心动了。 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原来她并不喜欢医学,她学医的原因是想救她的双胞胎弟弟。 那个一出生就有心脏病的弟弟。 她愧疚于弟弟的先天性心脏病,自始至终觉得那是自己的原因。 她学医救人。 也是自救。 哪怕医学不是她的梦想,可她却极具天赋。 短短一年,就完全掌握了所有理论知识。 开启漫长的实习助理生涯。 她在国外一待,就是五年。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成为最年轻的医学教授,荣归故里。 真不亏是哥喜欢的人,如此优秀。 陆祁云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完全影响到生活。 为了弟弟的心脏病,她准备了十年,付出了一切时间。 终于,那颗健康的心脏被她完美地移植到了陆祁云的体内。 陆祁云恢复良好,终于摆脱了心脏病的煎熬。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棉棉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从此刻开始,她就是为自己而活。 哥举着玫瑰花向她求婚的时候,心都要跳了出来。 一直在安慰自己。 大不了就一直求婚,等我求一千次,一万次,我就不信她会拒绝。 反正这辈子,我是耗在她身上了。 她的答应如同一颗炸弹,直直炸入我的心里。 我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没出息地哭了。 有多喜欢她,我已经分不清了。 可我就像在为她而活一样。 我们结婚生子,一辈子顺遂平安。 她总是在我耳边唠叨,为什么时偶像和顾校霸还不结婚。 我管他的呢。 哥自己幸福就好,我有棉棉在身边,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至于别人,那都无所谓了。 我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上天入地,我只爱你。 第41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 时芜的意识被抽离,再投送,仿佛经历了无数轮回。 灵魂被拉扯,钻心的疼痛。 时芜没忍住痛呼,带着点奶凶的小脾气,“小一,能不能让你们那边改善一下传送体验。” 001紧紧闭着嘴巴,不敢说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操作不熟练导致。 时芜的意识渐渐陷入昏睡。 *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时芜感受到肩颈的放松。 一双柔软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按摩,手法格外娴熟,只是按着按着就有些不老实。 想要往更加幽深的地方探索。 时芜掐住那双手,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入眼是十分奢靡的场面。 香烟缭绕,红幔悬梁,巨大的金色香炉摆在中央,周围一圈,全是一个个容貌上乘的男子,眉眼乖顺地跪在地上。 时芜躺在床上,身上只着几缕红色轻纱,香肩半露,倚靠在床上,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两个裸着半身的男子跪坐在旁边,一个手中动作不停按摩的手法一绝,一个手里拿着晶莹剔透的葡萄,等待主人的赏眼。 时芜倒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现实,享受的迷起眼眸。 一直到001惊呼的声音响起,才不满的睁开了眼睛。 【宿主,才一会没见,你生活过这么滋润。】 不知是不是因为人设,连时芜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魅惑。 “小一,这不是托你的福嘛,你要不要体验一下啊。” 001听闻,眼神猛地亮了起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宿主,准备接受剧情。】 时芜抬起嫩白的手腕,慵懒地摆了摆,“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圣女。” 仔细听,这些男子的声音里还带着如出一辙的颤抖。 房间恢复一片寂静,阴暗的氛围里,看不清时芜的表情。 “开始吧,小一。” * 魔教圣女时芜。 臭名昭着,无恶不作,江湖上正派人士,人人得以诛之的魔女。 即便这样,时芜仍然有大批追随者。 第一是因为其高深莫测的武力。 第二则是那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 江湖上有一则传闻:不见时芜终身误,一见时芜误终身。 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却死于自己的恋爱脑。 时芜过够了在魔教高高在上的生活,给护法留下一张字条,就欢欢喜喜去往皇都,美名其曰,体验生活。 体验着,体验着,命就没了。 来到皇都的第一天,时芜就撞上了皇都的诗词大会。 当今五皇子——上官清,惊才绝艳,天人之姿,是夺嫡最有力的人选。 诗词大会上,上官清一首即兴诗词震惊四座,加上其风度翩翩的外表,一下子就走进时芜的心里。 时芜为了接近上官清,凭借一张绝世容颜,进入青楼,成为最有名的花魁。 上官清果然对时芜一见倾心,三天两头往青楼跑,两个人你侬我侬好一段时间。 可惜这段感情被当今圣上得知,立即震怒,下令让上官清前往边境历练。 上官清临走前找到时芜,承诺只要他凯旋,一定以十里红妆迎娶,普天同庆。 时芜也是个心大的,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样一个夺嫡的有力人选,凭什么娶一个青楼花魁。 时芜开启了漫长的等待生活,在此期间,哪怕再被欺负,也从来没想过离开,就连魔教的人找过来,也是言辞凿凿的拒绝。 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上官清命悬一线的消息。 时芜当机立断,恋爱脑发作,立马赶回了魔教,召集魔教中人,一同赶往边境,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却不知,等来的不是心上人,而是夺命刀,十里红妆的必经之路,原来是那黄泉路。 上官清早已带着埋伏,驻守在边境,就等着时芜自投罗网。 魔教众人抵达边境的第一夜,就受到了埋伏,更何况他们精心准备,魔教根本不敌。 屠杀持续了一天一夜。 时芜双目充血,满目都是不解,看着对面马车上慵懒倚靠着的上官清,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 血液流淌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最后,只剩下时芜一个人站在自己的信徒之中,茫然地看向那个自己爱之入骨的男人。 上官清嘴角扬起笑容,“时芜,你不该出现的。” 时芜摇摇晃晃地走向上官清,眼里是痛彻心扉的恨意,"为什么?" "因为我要当皇帝,而你魔教圣女,是我最好的垫脚石。”上官清淡淡道,眼底却闪烁着冷冽光芒。 时芜笑了,笑得很凄凉。 怪她,识人不清,爱上了一个魔鬼。 最后害得魔教满门送死,早就无颜存在于世界上。 上官清怀里抱着的女子娇笑,看着时芜那张即使血迹斑斑,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你那张脸蛋,上官哥哥就能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吧,从你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落入他为你量身定做的陷阱,他早就知道你是魔教圣女时芜。” “哦对,就连皇上的震怒,都只是为了引你入边境的手段,我们在这等你很久了。” 上官清看着时芜低着头的模样,皱起了眉头,对着怀里的女子说道,“休要多嘴。” 女子撇了撇嘴,温顺地靠在上官清的怀里。 她也是女子,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话最戳心窝。 上官清清了清嗓门,眼底带上伪装的柔意,“阿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抬你为妾。” 时芜哈哈大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那双眼里盛着的悲戚,让人不忍心直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会放过你。” 时芜自缢于自己的剑下,到死也没有瞑目。 上官清铲除魔教有功,被皇上立为储君,并迎娶将军府大小姐。 两个人郎才女貌,成为史书上的一段佳话。 【女配时芜的心愿是:1,阻止上官清成为储君,让他不得好死。2,逆转魔教在江湖上的名声,发扬光大。】 * 机械的声音消失,001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点气愤。 【宿主,这个上官清也太坏了吧,虽然时芜是魔教圣女,可他们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铲除的也都是江湖上的毒瘤。】 时芜眉眼带着微微的笑意,慢慢坐了起来,“有时候,正邪自在自己心中。”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是千古的难题。 第42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 时芜打开衣柜,准备拿件正常的衣服,出门去自己的地盘上看一看。 入目都是满眼的红色,每一件都是薄纱,透着朦胧的欲意。 时芜翻箱倒柜,才在衣柜底部,找到一件稍微正常的衣服。 时芜透过铜镜,看着这具身体。 修身的长裙紧贴腰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黑白相间的丝绸长发披散肩头,脸蛋清纯无暇,眉如远黛,偏偏一双眼睛魅惑至极,顾盼生辉。 时芜穿戴完毕之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定没问题后,才离开房间。 魔教确实不亏是江湖上的传说。 每一处都奢华至极,上等的红檀木随处可见,上面镶嵌了金,银,翡翠等珍贵宝石,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屋檐铺着金色琉璃瓦,园林里玉石铺就四周是各种花朵,争奇斗艳,不像是魔教,而是什么上好的世家大族。 时芜一路到了议事堂。 左护法垂眸在处理公务,看到时芜的身影,急忙起来拜见,奇怪的是,今天圣女穿着如此正常。 “参见圣女。” 时芜点点头,扫了一眼左护法的脸蛋,心情颇好地眯起了眼眸。 美人就是让人赏心悦目。 这个原主不亏是个颜控,魔教里的弟子都是一顶一的好容貌。 “帮我召集一下所有的门众。” “是。” 不过一刻钟,所有的魔教子弟都被聚集在中心练功场。 所有人交头接耳,看着高台上的女子。 时芜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神扫视一圈,心里便有数。 “安静。” 带着魅惑的声音响起,在内力的影响下传至四面八方。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时芜慢慢站起来,一双眼睛不复从前的懒散,而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狠厉。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为了一件事情——清理门户。” 话音还未落,周围又嘈杂起来。 时芜有点不耐的弯了弯眉头,手心朝上,微微抬起,空气中波动异常。 人群中的一个中年壮汉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飞起,朝着时芜的方向而去。 时芜隔空掐住壮汉的脖子,只轻轻一捏,男人瞬间没了呼吸。 空气中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声。 左护法倒是讶异的挑了挑眉,这中年男子是外面派来的间谍,自己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没想到圣女一出生就解决了整个事情。 时芜的娇笑声响起,却让人不寒而栗,“大家别害怕嘛,你们接着说,我好久没杀人了,让我再锻炼锻炼筋骨。” 时芜指了指倒在脚边的中年壮汉,眉眼间没有一丝感情。 “带下去处理了吧。” 左护法的动作很快,中年壮汉整个人被提溜起来,瞬间没了踪迹。 时芜杀鸡儆猴,看着这群安静下来的小兔崽子,心情好了很多。 “大家放轻松一点,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我知道你们中间很多人都是心不甘情不愿来到我魔教,我从前心善,收留你们,可你们不识好歹,还三心二意,那我可要清理门户,从今天开始,魔教不养闲人。”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砸入每一个人心中。 “你们的去留我不强求,但只要选择留下来,从此就要和魔教荣辱与共。” 人群中有些人开始动摇,起初,来到这个江湖上人人喊杀的魔教,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没了小命。 慢慢相处下来,其实那个众人心中可怕的魔鬼——魔教圣女,没有传言中那么吓人。 圣女只有一个坏毛病,喜欢找那些长相俊俏的男人玩乐。 可只要不涉及性命,这些也就无关紧要了。 毕竟魔教圣女,也是江湖上最顶尖的美人。 时芜说完这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里微微泛着水光。 “左护法,最近清理门户的事情交给你了。心思不纯者,不要;意志懒散者,不要;三心二意者,不要。” 左护法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圣女要干一件大事,这件事极有可能改变这天下的格局,助魔教走上一个新的巅峰。 “是。” 气势如虹,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时芜就能感觉到魔教的地盘上少了很多气息。 应该是有些人已经离开。 时芜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按照剧情,今晚就是皇都诗词大会,自己怎么能不去凑热闹了。 这次,可要光明正大地陪他们玩玩。 “准备我平常用的马车,我要去皇都一趟。” 马车驶进皇都的时候,无数人望之色变。 红色纱幔不规则地缠绕在马车顶上,无数名贵饰品就随意耷拉在车顶,一步一响,声势浩大,宣告着主人的身份。 诗词大会早已经开始。 皇都中心的广场上,处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还有很多打扮华丽的少女,满目怀春,想要一睹当今五皇子的神颜。 时芜的马车直接停在台下。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进行到一半的大会都戛然而止。 暗中保护五皇子的军队现身,抽出刀刃,严阵以待。 时芜的娇笑声透过马哲,传至四面八方,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各位,不必行如此大礼。” 有些看热闹不怕死的,直接飞身而起,直逼马车,“魔族妖女,胆敢现身,看我……” 却在即将掀开车帘的时候,突然爆体而亡,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大家别这么严肃,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马车的帘子被马夫掀开,时芜整个人飞身而起,落在高台之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红色的身影。 绝世容颜得见天日,瑰丽无双,那双眼睛如同有漩涡一般,让人不自觉沦陷在温柔的陷阱里面,无法自拔。 红色衣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女人眉眼含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诗词大会主办方也不得不迫于时芜的淫威,派人临时加了一张桌子。 “既然圣女大驾光临,那我们自然是万分欢迎。” 时芜慢悠悠的落座,身子柔软无骨,倚靠在椅背上面,眼尾下垂,不知在想一些什么。 “圣女,我是五皇子上官清,可否有幸结交一下。” 时芜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上官清的背后,娇笑的眼眸突然凝聚起来,眼神终于有了聚焦。 第43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3) 上官清注意到时芜的眼神,飘飘然地站了起来。 昂首挺胸地走到广场中间,微微摆动手中的扇子。 “啊啊啊,五皇子。” “看看我,快看看我。” 台下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很多女子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不断地往台上扔着精美的手帕,期望能得到上官清的青睐。 上官清很满意于自己造成的巨大声势,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看着自己的信仰者。 可余光还是偷偷瞥向时芜,发现女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有所波澜,眼神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原来的方向。 因为好奇,上官清也顺着时芜的眼神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座椅后面,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看不清面容,却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男子的内力深厚。 眼里闪过一丝嫌弃,这个圣女真是不识好歹,自己这样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美男站在她面前,她居然看一个面具男看入神。 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上官清打断时芜的思绪,自信开口。 “圣女,你也是江湖上惊才绝艳的女子,不知可否敢与我切磋一下。” 上官清眼里带着桀骜,眉眼间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在才能上,自己称第一就不会有人敢称第二。 时芜不耐地皱起眉头,恍然回神,赏赐般地给了上官清一个眼神。 “五皇子说的是武力吗?那你可能还差点意思哦。” 时芜语气懒洋洋的,却偏偏钩人至极,让人骨子酥麻,说不出的魅惑。 上官清没想到时芜一丝面子都不给自己,面色尴尬了一瞬,“既然今天是诗词大会,自然是关于诗词才能的比拼。” 时芜冷不丁的笑了一声,赤裸裸的嘲讽。 “那小女子不才,只是空有一番武力。” 场面寂静下来,时芜和上官清之间暗潮汹涌,只待一个节点。 保护上官清的军队,紧紧捏住刀柄,时刻准备着。 “在下想挑战一下,不知五皇子可否愿意。” 磁性悦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时芜寻到声音的源头,看到面具男人慢慢走上台。 紧绷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悄悄聚集的内力也慢慢消散。 哥哥还是如此,舍不得让自己受到一丝委屈。 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头上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黑色的獠牙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凤目,和嫣红的唇。 上官清看到面具男人走上台,立刻转身,面色柔和,却依旧遮不住眼底的荫翳,“好狂妄的口气,那今天本皇子一定奉陪到底。” 时芜眼睛一眯,眼底闪过一道寒芒,这个上官清再如此不识好歹,自己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 【宿主,冷静冷静,任务要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主办方感受到时芜周身的低气压,生怕圣女一个不开心就大杀四方,吓得直哆嗦,颤颤巍巍的拿出手中的纸条。 “本轮诗词的关键词是春天。” 话音刚落,上官清的脸色僵住,瞪了一眼主办方,这怎么和自己安排的顺序不一样。 "怎么?五皇子是害怕输吗?",时芜暗含嘲讽的语气响起,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刚才自己用内力悄悄换了字条,她倒是要看看上官清究竟怎么样像上辈子一样,惊才绝艳。 上官清再也维持不了面子上的云淡风轻,语气略带焦急,“哼!圣女何必激本皇子。" "不敢吗?" "当然不是。" 两人的唇枪舌剑让全场鸦雀无声。 时芜勾了勾嘴角,"那么,就请五皇子先请吧。" "那好,本皇子先来。" 面具男倒是不争不抢,只是扫视了一眼时芜,礼貌地颔首,"五皇子请。" 上官清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下几行字,自信地递给主办方。 主办方拿起上官清的纸条,朗朗阅读,诗句在内力的加持下响彻云霄。 场面尴尬的寂静了一瞬间,随后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上官清脸色越来越难看。 上官清的侍卫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难看的眼神,立即反应过来,对着下面的早就安排的人手使了一个眼色。 被请来的捧手立马会意。 “天啊,这诗词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五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满腹诗词,我等望尘莫及。” …… 越说场面越寂静,看着周围人看傻子般的眼神,渐渐放低声音,闭上嘴巴。 面具男早已写好诗词,从容地站在旁边。 主持人念完之后,瞬间掌声如雷,不绝入耳,谁更胜一筹,自见分明。 上官清勉强地提起笑容,看向面具男,“在下不才,承认了。” 面具男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恭维的意思。 转头离开。 不带走一片云彩。 时芜的眼神跟随着男人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踪迹。 时芜慢悠悠打了个哈欠,衣袖随着动作而露出嫩白的胳膊,带着禁欲的吸引,很多男人看直了眼。 “今天的诗词大会确实精彩,我很喜欢。” 说完,马车的铃铛轻摇,时芜的衣摆随着气流缥缈摆动,稳稳落入马车内。 “各位有缘再见。” 一直到时芜没了踪迹,很多人才依依不舍地回神,脑海中深深记住那道倩影。 传言果真不虚。 魔教圣女确实是个尤物。 时芜感受到空气中的丝丝吸引,在转角叫停了马车,“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红衣倩影隐于月色。 还未前行两步,就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时芜贪婪地倚靠在男人的怀里。 哪怕阅遍天下男子,还是哥哥的怀抱最让人安心。 上官辞渊勾起时芜的下巴,一寸寸地扫视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蛋,“圣女,这般来者不拒吗?” 时芜反勾住男人的脖子,微微靠前,两个人的红唇相隔不过几毫米。 极限的拉扯,两个人都不愿认输。 “哥哥,这样冤枉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虽然话这般说,女子的眼神却没有一丝难过之意,而是一片揶揄之色。 上官辞渊也没有躲开,就这样盯着时芜的眼睛,缓缓勾起嘴唇。 “圣女真是个有趣至极的人。” 第44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4) 上官辞渊指尖轻轻碰了碰时芜的脸蛋,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留念。 “圣女,我们有缘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那双眼睛,自己的心就平静不下来,想靠近,想掠夺,想看着那双眼睛里只剩下自己。 是最近寒毒要复发了吗。 变得如此饥渴。 时芜倚靠在墙上,看着消失的背影,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狼狈回到自己府邸的上官清,打翻了眼前的所有东西,乒铃乓啷的声音在房间没有停歇。 守在门外的侍女一个个瑟瑟发抖。 “进来收拾吧。” 得了命令,所有人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清理地上的一片狼藉。 动作熟练,仿佛已经重复了成百上千会。 “五哥,又生气了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上官清捋了捋胸口的郁气。 “六弟,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两者心里都是明争暗斗,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这不是担心五哥嘛,一听说刚才的事情,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上官清冷笑,"六弟倒是对我好得紧啊!" 上官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笑容灿烂如花,"哪能呀,我可比不上五哥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毕竟你可是惊才绝艳的五皇子。" 上官清不屑地看着他,"我倒是希望我能像六弟那样,多娶几房美妾,享尽齐人之福。" 两个人偃旗息鼓,短暂地沉默了一会。 上官离似乎是想到什么,“听说那魔教圣女真是天生尤物,不知五哥有没有一睹她的芳容。” 看着自家弟弟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上官清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自己这个六弟,从成年起就沉迷情色,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确实,那圣女身段容貌都是一绝,让人见之难忘。” 上官清不假思索道,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很浓。 上官离一愣,脸色顿时变得尴尬。 "呵呵,五哥说笑了,弟弟只是觉得那圣女实乃世间少有之奇女子,想要一饱眼福罢了。" 看着他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模样,上官清眼里的厌恶更甚。 “六弟没事多看看书吧,少打听这些,不然父皇又要生气了,那个圣女实力高强,不是你惹得起的。” 上官离没把自家哥哥的话当做一回事,心里暗暗想到,如果自己能和那样的女子共度春宵,该是多么销魂。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是真当自己临死的那天,才恍然惊觉,越美的东西越危险。 上官离走后,上官清仔细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事情和自己预料的有很大突兀。 自己的手下暗中调查过,圣女一般不会这般招摇过市,而且极爱美男。 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怎么没有奏效呢。 她看起来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 时芜不知道上官清的所思所想,悠然的回到了魔教。 收拾一番躺在床上,时芜呼唤出了001。 “小一,那个面具男在这里是什么身份啊?” 001瑟瑟发抖,它不明白,怎么每个世界宿主都能一眼注意到小世界的反派。 每次都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宿主,那个面具男人是小世界的反派——上官辞渊,从小就名扬天下,被立为太子,和当今皇上是亲兄弟。可惜被人下了寒毒,一身内力尽废,从此一蹶不振,后来就无故暴毙,也没有过多的描写。】 时芜了然地点点头。 无故暴毙,恐怕其中没有这么简单吧。 不过自己已经来啦,这样的事情也就不可能发生。 要是哥哥想做皇位,自己也可以送给他。 一夜无梦,时芜难得睡了个好觉。 魔教中心广场上,清晨的操练声震耳欲聋,时芜观察着每个人的状态,不断地点头。 这个左护法有点手段。 魔教门众,虽然有些功夫低微,但是胜在人多,能将人数优势完全转化成战略优势,并且训练有素,这样的人才,若是用于军队之中,绝对是军师级别的人物。 原主虽然脑子有问题,看人却是一定一的准。 "圣女。" 左护法跪拜在时芜面前,时芜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众人的训练。 “圣女好。” 所有人恭敬的呐喊,语气里都是誓死的忠心耿耿。 "这些日子辛苦了,等下给你放几天假,回去看看家人。" "谢教主赏赐。" 时芜挥挥手示意所有人起来,左护法对着人群吩咐道。 "你们继续训练。" 时芜吩看着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左护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左护法点了点头,余光偷偷扫视着女人的脸色,“最近魔教接了很多委托,因为忙着清理门户,耽搁了许久,圣女看该如何处理。” 魔教从前虽然不是无恶不作。 但是却也是来者不拒,善恶难分。 “从此以后,魔教只杀穷凶极恶之人,表里不一之人,滥杀无辜之人每次杀完之后,要用血书写下他们的罪证。” 时芜的眼神扫向眼前的万里山河,那一瞬间她身上仿佛有了光彩。 “我要让这天下好好看看,他们眼中的邪教亦是正道。” 左护法的心尖一颤,直直看向时芜,他一直都知道圣女不是江湖口中的魔女,所以才会一直誓死追随。 但他也没想到,原来她的心中一直有她自己的道。 怪不得自己看她的第一眼就想追随,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左护法,这段时间魔教就交给你了,我要去皇都办一件大事,随时可能需要人手。” “是,圣女,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时芜在魔教修身养性了好一段时间,一直到听说上官清在寻找神医,才带了两个下属,赶往皇都。 最近皇都可是热闹。 当今五皇子内力不知为何无故消失,怒砸重金,广发名帖,寻找天下神医,因此天南地北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虽然也是骗子居多,但天赐的良机,谁都想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可惜无人能治好那从未见过的病症。 五皇子一天比一天着急。 就在如此重要的时候,皇都里多了一个神医。 就在城北最幽深的巷子里,据说神医每天只面诊十人,药到病除,只要有一口气,就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只有她不想救。 没有她救不了的人。 尤其是神医还是个女子,一袭白衣,如同天上的神仙般,可望不可即地存在。 无数人每天驻守在巷子里。 想要一睹芳颜。 第45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5) 上官清也听说了坊间的传闻。 驾车亲自去往城北暗巷,想要看看传说中的神医。 时芜坐在院子里,旁边站着两个侍卫。 面前是已经排成长龙的队伍,每个人都翘首以盼,希望神医能治好顽疾,还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 扶着老人的妇女眼角带着泪花,看着时芜的眼里是最后一丝希望,整个人就要跪下,“神医,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老人已经神志不清,性命垂危。 求了无数医馆,却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救回老人的性命。 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妇女心想,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医。 时芜从玉瓶里掏出一颗药丸放进老人的嘴巴里,然后又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手掌心,用水浸泡之后,让妇女喂给身边的老人。 不过一会,那个老人就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苍白无比,但眼神却有些许红润。 “你......是神医?”他茫然问道眼里带着崇拜的光芒。 时芜微微点头,“大家都这样说,应该就是吧。” "谢谢你。"他感激地说道。 "你不必言谢,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时芜淡淡的说道。 老人转动着眼珠子打量她,心里对于时芜的敬畏更上一个台阶。 众人看到时芜起死回生的能力,更加信奉神医的力量。 场面一下子火爆起来。 站在门外的上官清把一切尽收眼底,眼底狂喜,给了侍卫一个眼色。 侍卫立马会意,赶走了所有在门口排队的人,上官清才从容地走了进去。 很多人认出了上官清就是当今五皇子,不敢得罪,只能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就算是五皇子,也不能枉顾人命啊,我可是一大早就排队,等了半天。” “就是,我家的那口子还等着救命呢,天杀的,我可怎么活啊。” 外面反抗的声音愈演愈烈,渐渐传入上官清的耳朵里。 侍卫立马察言观色,关上了大门。 那些声音被隔绝开来,院子内安静下来,只有时芜慢悠悠整理药材的声音。 “神医,你可知我是谁?” 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与世隔绝的淡然感,“在病症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上官清噎住片刻,摇了摇手中的玉扇,在时芜的面前落座。 在上官清的眼里,白衣女子身子纤细,一缕墨发自然垂于胸前,白色面纱遮住一半面容,却依旧能窥见几分绝世容颜,有种欲拒还迎的魅惑感。 那一瞬间,上官清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股熟悉感。 两个人无声的对弈,还是上官清甘拜下风。 “只要你能治好我的怪病,荣华富贵,金钱地位,我什么都能给你。” 时芜扫过上官清桀骜的眉眼,一副好像天下都在他手中的样子。 有些莫名的厌烦。 小世界的人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 让人真的是提不起一丝博弈的兴趣,只是玩着猫逗老鼠的游戏。 时芜看似思虑了片刻,眼底恰到好处地闪过一道信仰的光芒,“小女子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有机会以微薄之力,悬壶济世,让天下再无苦痛。” 上官清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愕然,她以为她会要地位,再不济也会要金钱,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她只求心中一片净土。 这样纯粹的女子,自己从来都未遇见过。 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只要你能医好我,我给你皇都最好的铺子,一定要让你名扬天下。” 上官清大大方方的承诺,这种事情这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 “太好了,小女子谢谢五皇子。” 意识到自己以后可以救治更多的人,女子语气里都是满足兴奋,连清冷的身姿都活泼几分。 上官清也没忍住笑了,眼底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隔着手帕,时芜的手指轻轻搭上了上官清的手腕。 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舒展开来。 “五皇子,你今日回去先好生休息,明日我会来皇子府,为你进行第一次医治。” 听完时芜的话,上官清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没救了,紧张地询问道,“什么叫第一次医治?” 时芜眉眼间闪过几缕笑意,一瞬间环境都生动起来。 “你的情况有些棘手,需要循序渐进,所以要分几次医治。” “好。” 上官清眼里都闪着潋滟的光,他以为这一切是美梦,是救赎,没想到是深渊,是绝望。 再转眼,那道白色的身影慵懒地倚靠在椅背,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大不相同。 一个是清冷如上仙。 一个是魅惑似妖。 “收摊吧,今天可以睡个好觉喽。” 刚关上房门,时芜的大脑顿然惊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内力可算得上是巅峰,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屋内的身影。 证明,那个人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 至少在这个世界。 可除了哥哥,自己想不到别的人。 时芜从容的转身,就感觉到自己腰身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前扑,脸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胸膛。 时芜故作惊慌地推开他,声音都开始结巴,“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男人眉眼间带着兴味,重新勾住时芜的腰。 “圣女,果真有点意思。” 时芜脸上的惊慌失措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惊人的妩媚。 手指慢慢抚上上官辞渊的胸膛,一寸一寸,有点痒,也有点渴望。 上官辞渊捏住时芜的手,语气不知是警告,还是诱惑,“别和我闹,你玩不起。” “好戏还没开始,哥哥怎么知道我玩不起?” 带着疑惑的问句,加上微微勾着的眼尾,此刻的时芜,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这个样子,究竟有多么摄人心魄。 上官辞渊听着那句哥哥,在原地呆滞了几秒。 慢慢放开了时芜的身子。 “你以后离上官清远一点。” “哥哥吃醋了?”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担心你受委屈,被陷害。” “哥哥心疼我,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最后,两个人的对话以上官辞渊惊慌失措的离开结束。 时芜笑眼盈盈,明显心情愉悦。 第46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6) 时芜刚到皇子府,府内就有侍女立刻出门迎接。 姿态毕恭毕敬,显然把时芜当做贵客。 应该是得到了上官清的嘱咐。 时芜镇定自若地走进府邸,看着周围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暗意,笑着说,“你们好像都很紧张?" "是......主子吩咐了的,不敢怠慢!” 时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直径朝大厅走去。 大厅内,站满了侍卫侍女,时芜走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行礼。 时芜扫视一眼,点点头示意。 她一坐下,所有人都跟着安静下来,等待着她说话。 “上官清呢?” 时芜的声音幽幽响起,大厅的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主子正在处理公事,神医稍等片刻,马上就会过来。” 正巧此时微风吹过,时芜的白色面纱轻轻飘逸起来,露出过分精致的下巴。 气氛到这刚刚好。 一些人居然看呆了。 上官清走进来的时候,也被这一幕震撼,呆呆地站在原地。 “五皇子。”声音清淡,时芜浅浅地打了个招呼。 上官清呆呆地回神,那双眼里带上点不自知的贪婪,“神医。” “你派人准备一下这些东西。” 时芜递给上官清一个纸条,纸条上密密麻麻都是昂贵的药材,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价值千金的存在。 上官清看着纸条有些肉疼,皇子府本就奢侈,入不敷出,如今还要准备这些昂贵的药材。 可是为了自己的怪病,自己付出一切都值得。 等自己坐上最高的位置,所有东西都是手到擒来。 时芜看着上官清的面前,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微笑。 药材很快就准备完毕,上官清动用了所有势力,短短半个时辰就凑够了这些千金难求的药材。 时芜如同丢烂白菜一样,把所有药材随意丢入木桶,示意上官清躺进去。 上官清愣愣地看着时芜的动作,“神医,这药没有问题吧。” "我已经提前加了浓缩的药液,现在就能躺下。"时芜淡淡道。 上官清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终于掀开身上厚重的衣物,钻进木桶里。 时芜看着上官清,唇边淡淡勾起一抹冷笑。 药效发作之后,上官清整张脸都涨红起来,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狰狞。 时芜的眸底闪过一丝揶揄,这些药材组合在一起,能让人备受痛苦,受到千刀万剐的滋味。 上官清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手死死抓住浴桶的两侧,浑身颤抖着,仿佛要把全部力气用尽才罢休,看起来痛苦无比的模样。 "神医,我受不了,救命啊......" 上官清突然发出一阵嘶吼,双目通红,看上去格外恐怖骇人。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楚,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放弃。 可是想到自己的宏图伟业,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意识。 他的皮肤变成了暗红色,就像是中毒了似的,而且看上去还在继续发红,看得人心惊胆战。 时芜眉峰微蹙,眼神带上点可惜,看来自己的药效还是放小了,下次要加大一些剂量。 "神医,救命啊,求求你了......"上官清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带着绝望的哭腔。 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更加抽搐。 时芜眉头舒展,为了让游戏更好玩,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从袖口掏出银针,扎向上官清的穴位。 银针落入水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气氛中显得尤为刺耳。 就像死神落刀的声音。 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恐惧。 时芜看了眼水中泛滥的黑色液体,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这药材的药效这么强烈,看来上官清找的都是上好的药材。 上官清此刻已经无法忍耐,他的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肩膀,指甲深陷进肉里。 "神医......救救我......我受不了了......" 上官清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身体剧烈地扭动,想要挣脱束缚,却只能徒劳。 时芜眼神闪烁,只是冷眼旁观。 过去了很久。 一切终于恢复正常,上官清慢慢冷静下来。 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上官清已经虚脱。 时芜适时出口,给了上官清一丝希望,“这次的治疗很是顺利,你试试看自己的内力有没有一点恢复。” 说完,上官清激动起来,已经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迫不及待地聚集起内力。 虽然还是没办法发挥出自己内力的十分之一,可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禁锢少了几分。 所受的一切苦痛都值得。 时芜把银针收回袖子里,看上去淡漠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上官清激动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朝时芜不断道谢,心里蔓延上巨大的狂喜。 他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几分,气息也比之前强劲了许多,明显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时芜站起身,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 “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还需要多进行几次治疗,甚至一次比一次痛苦,你可以忍受吗?” 淡淡的声音又透着一股柔意。 让人不知觉地心生好感。 此刻的上官清,除了感谢时芜的医治,心里起了别的心思。 如果,自己能收拢这样的人才。 也是自己夺嫡的一大助力。 时芜看着上官清的眼神飘忽,自然察觉到上官清的心思,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不足为惧的对手甚至称不上敌人。 看着时芜离开的背影,上官清一直站立在原地,眼神久久没有回神。 心里千回百转,化为一颗小苗。 假以时日,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 时芜刚回到城北的暗巷,就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 轻轻地关起房门,看着自然坐在桌前的上官辞渊。 “哥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上官辞渊幽幽的眼神直视时芜,似乎想得到一个答案。 “你去了皇子府。” 时芜没闪躲,大大方方地承认。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带着恶狠狠的感觉,仿佛要将时芜吞噬。 时芜被压倒在桌子上,她的手抵着上官辞渊的胸膛,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跳,可是却忍不住的想要承认。 上官辞渊的吻越来越霸道,他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仿佛想把时芜揉进骨血一般。 “你是我的。” 从第一眼开始,就想融入血液。 一辈子,生死相依。 第47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7) 上官辞渊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觉。 诗词大会上,她一袭红衣从天而降,甚至没看清楚她的面容,整颗心就被吸引。 就像上辈子见过一样。 时芜取下脸上的面纱,那张妩媚的脸在白衣的衬托下,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哥哥,你是不想我去嘛?” 上官辞渊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眼里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从此以后,你是我的。” 言简意赅,又一字千金。 时芜撑在桌子上,凑近上官辞渊的面前,两个人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那双手,柔软无骨的抚摸着上官辞渊的胸膛,自然地做在上官辞渊的腿上。 媚眼如丝。 “哥哥说是就是,是不是有点太专制独裁了。” 上官辞渊的手自然搭上时芜的腰,指尖微微摩挲,声音低沉。 “跟了我,以后什么都依你。” 时芜略带思考地歪了歪头,“包括你的一切嘛?摄政王。” 上官辞渊眼神划过一丝讶异。 “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时芜轻轻笑起来,手抚上上官辞渊的眼睛。 “哥哥的眼睛很漂亮,我一定不会认错。” 那双眼睛,曾在自己的梦里千百次。 刻骨铭心。 “我接近上官清有我自己的目的,哥哥放心。” 上官辞渊得到时芜的解释,哪怕自己心里再不爽,也只能作罢,她想做的事情,自己更不会去阻止。 “遇到麻烦,来王府找我,我护你周全。” “好。” 时芜连续几天去了五皇子府,治疗也到了最后的阶段。 上官清坐立难安,在大厅等待时芜的到来。 侍卫侍女也翘首以盼。 前段时间,因为主子得了内力尽失的怪病,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下人。 神医的存在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主子已经好久没打人了。 时芜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神医。”上官清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喊我时姑娘即可。” 听到时这个姓氏,上官清愣了几秒,想起了有些不愉快的经历。 “好的,时姑娘。” 上官清点点头,没放在心上。 像往常一样,上官清坐进木桶里,前几次治疗,禁锢慢慢消失,上官清觉得一次比一次轻松。 因此,在始料未及的疼痛开始时,神经错乱了一瞬间。 时芜面纱下的嘴角上扬,这是最后一次了,自己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地渡过去呢。 上官清双手攥紧,身子剧烈颤抖。 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落下来,却死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时间越来越久,疼痛就越来越清晰。 "啊......" 上官清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道嘶吼声,他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他知道,只差一点,他就会死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痛。 痛到,他连呼吸也忘记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上官清度日如年。 而时芜却轻松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最后,上官清整个人居然晕了过去。 时芜眼里带着嫌弃,这点疼痛都忍不了,小世界的人可真没意思。 “麻烦等五皇子醒后,告诉他,别忘记履行承诺。” 侍女都纷纷行礼。 “神医言重了,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传达。” 城北巷子,时芜和往常一样,正在给排队的病人面诊,就被声势浩大的敲锣声影响。 不知为何,心里有股隐隐的不安。 巷子里,无数人头涌动,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清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 身后的侍卫觉举着一块牌匾,通体玉石,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礼乐队跟在最后,敲锣打鼓,喇叭震天,还有四个壮汉,举着一个轿子。 “神医,我来接你了。” 如果不是上官清身着青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接亲队伍。 时芜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上官清居然如此大张旗鼓,现在自己骑虎难下。 时芜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无数人头。 看着蠢货上官清,眼里仿佛都带着刀子。 偏偏上官清不自知,往前走了两步,眼里都是求表扬的光芒。 “神医,一切都准备好了,皇都中心的铺子,我已经找人布置好了一切,你可以直接过去。” 围观人群纷纷感叹,更加肯定时芜的实力。 “没想到神医如此厉害,连皇子都要亲自上门。” “那当然,神医的医术第二,这天下没人敢说第一。” “我隔壁家的叔叔,人都快闭眼了,神医几秒钟就救活了,看得我那是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哈。” 时芜知道现在没办法拒绝,只能点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座上了轿子。 一路上,到处都是好奇的目光。 终于到了新装的铺子,一出轿子,神医阁三个字烫金大字格外耀眼。 放在整条街上,那也是最为醒目的存在。 时芜盯着无数人的目光走进神医阁,扫视一圈,心里点点头。 虽然这上官清不是人,但审美的确在线,铺子里的一切都是罕见的珍宝,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有劳五皇子了。”时芜这句感谢倒是真心实意。 上官清忙摇头,“时姑娘治好了我的怪病,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才是我天大的幸运。” 时芜把上官清送到门口,就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从今天开始,每天的面诊不限人数,大家先到先得。” 欢呼声震耳欲聋,言语间不掩饰对于神医的崇拜。 就在此时,意外横生。 一道微风飘过,勾起了时芜的面罩,白色面纱从脸上飘走,整张脸一览无余。 大家的视线都不自觉地聚集到时芜脸上。 “我靠,好美,我看到仙女了吗?” “每天这样的绝色美人给我看病,让我死掉我也愿意啊。” “医术高超,面容绝美,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神医啊。” 时芜提前做了易容,微微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明明一张脸,却是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因此没人认出来。 第48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8) 上官清呆愣在原地。 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眼前的脸庞,和自己无数次幻想的那样,神医的每一处都长在自己的喜爱上。 白瓷嫩肤,唇色嫣红,眼角却微微的下垂,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过分的清纯,也过分的勾人。 想让那张清冷的脸上沾上情欲,看她啼哭,看她入魔。 时芜没什么反应,重新带上面罩。 上官清魂不守舍地离开,甚至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追随时芜的背影。 神医阁爆火。 每天前来问诊的病人络绎不绝,甚至有人一掷千金只为见神医一面。 上官清隔三差五来神医阁,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芜正在开药房,眼前就落下一道阴影。 “你就是神医?”高高在上的语气,格外让人不舒服。 时芜抬头,一张肉脸映入眼帘,眼里带着明显的嫉妒。 “你是?” 时芜声音不紧不慢,沈梦儿却感到无名的害怕。 不过想到清哥哥,眼里又浮现上火气。 “你一个破郎中,有什么资格和清哥哥来往。” 想到自己的侍女说,清哥哥大张旗鼓地搞了一个铺子,专门亲自去迎接神医。 本来自己没觉得有什么。 那天回来之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神医的消息,说她面罩之下,是惊为天人的美貌。 五皇子已然动心。 那自己怎么会允许,允许清哥哥身边有了别人。 清哥哥只能是她的。 “我有没有资格和谁来往,轮不到你操心。” 时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地起身走开,不再搭理沈梦儿。 沈梦儿不甘示弱,追上去,伸手拽住时芜的衣袖。 时芜停顿脚步,侧目看着那片被抓着的衣袖,皱起眉头,"放手!" "清哥哥,他是我的!" 时芜冷笑两声,“他喜不喜欢你,你自己知道。” 沈梦儿被戳中痛处,委屈地咬牙,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他肯定是喜欢我的,我可是将军府大小姐,没有人会不喜欢。” 听到将军府大小姐几个字。 时芜倒是正眼看了沈梦儿一眼,原剧情里,她虽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也绝对姿色上乘,和上官清郎才女貌,广为流传。 这此刻的沈梦儿,身材微胖,一张脸肉嘟嘟的。 为了配得上五皇子,她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时芜难得的善心大发,“我不会喜欢他,他也配不上你。” “清哥哥怎么可能配不上我。” 沈梦儿跺脚,带着点气愤,又因为时芜的话带着点害羞。 “你要相信我。” 时芜慢悠悠取下自己的面纱,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 沈梦儿被时芜的美貌惊得长大了下巴,眼里都是看见宝贝的光芒。 本来以为那些传闻只是道听途说。 沈梦儿没有当回事。 没想到传言居然不假,神医真是倾国倾城。 “你好美。” 沈梦儿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地看着时芜。 将军府家的大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这是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喜欢上官清不过也是因为那种脸。 “谢谢。” 时芜轻轻一笑,重新带上面纱。 沈梦儿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面纱,恨不得自己亲自取下。 那张脸自己能看一辈子。 “我相信你说的你不喜欢清哥哥了,他确实配不上你。” 误会解除之后,沈梦儿颇为自来熟,亲昵地挽着时芜的胳膊。 眼里仿佛带着小星星。 “神医,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神医,你一天要面诊多少个病人啊。” 喋喋不休的小嘴,让时芜一个两个头大。 掐了掐面前的小肉脸,时芜很满意手感。 “我现在要继续面诊,你可以离开了。” 沈梦儿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就被冲进来的人影一顿劈头盖脸地呵斥。 “沈梦儿,你又在闹什么?” 上官清语气格外凶狠,带着点微微的喘,一听到别人说将军府大小姐来找神医麻烦,自己就立马赶了过来。 以前自己身边只要一有女人的影子,沈梦儿就能立马得知,带着人耀武扬威地找麻烦。 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自己也要仰仗。 可如今,神医就是自己的底线,他绝对不允许沈梦儿胡闹。 “她没闹。” 时芜淡淡的声音响起。 “梦儿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五皇子怎么这么生气,吓到人家。” 上官清看着两个人之间平和的氛围,略带怀疑地看着沈梦儿。 不应该是这样的。 难不成,她想先和神医做朋友,然后徐徐图之。 想到这,上官清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 “时姑娘,梦儿心地不坏,就是有点善妒,我也是害怕她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沈梦儿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男子,在和另外一个女人说着自己的种种不好。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的他意气风发,是整个皇都最好的男儿,自己无可避免地心动,一发不可收拾地追随。 如今好好审视,他身上的闪光点好像也要消失不见。 “清哥哥,你好像变了。” 沈梦儿确定,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梦儿,我不喜欢你,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以后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迫于沈梦儿背后的将军府,上官清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我知道了。” 这一次沈梦儿回答干脆利落,竟让上官清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溜走。 沈梦儿转头看了眼时芜,笑弯起眼睛,“时姐姐,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沈梦儿带着侍女离开。 上官清紧张兮兮地看着时芜,“离沈梦儿远点,她会伤害你。” “为什么?” 时芜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盯着上官清的眼睛,有种透视一切的威慑感。 上官清支支吾吾,不知道从何说起。 “总之,她不是好人。” 时芜笑了,但是带着一点毫不掩饰的讽刺。 “给人希望却又不断伤害,五皇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上官清没料到时芜这么不给面子,脸色扭曲了几瞬,却依旧没有生气。 “我是为你好。” 时芜自动忽视上官清的存在,继续面诊,现在不是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 自己还需要忍忍。 第49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9) 上官清强忍着怒气,悻悻而归。 夜色微凉,月色朦胧。 时芜一袭黑色劲装,头发全部高高挽起,借着黑暗匿入灯火通明的王府。 听到房顶上的动静,上官辞渊眼里透出狠厉。 摄政王府安逸了许久,太久没有见过血色,是时候开光了。 时芜身姿轻盈,稳稳地落在门前。 却并没有推开房门,而是低眸站在门口,眼神幽幽注视着前方。 上官辞渊感受到了门前的存在,也不动。 两个人僵持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芜突然听到屋内扑通一声。 顾不得那么多,时芜直接推开房门。 入目是倒在地上的身影,痛苦的呜咽,看起来十分痛苦。 “哥哥?” 时芜试探地呼唤了一声。 脖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掐住,胸腔里的空气慢慢稀薄。 时芜却没有反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就像是把自己的一切真心交付一般。 “芜芜?” 虚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勾人,时芜半眯起了眼睛,姿态慵懒,仿佛被掐住脖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这一句呼唤仿佛穿过时空,直直坠入时芜的心里。 “是我,哥哥。” 脖子上的禁锢抽离,时芜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手中的内力不断地输入到上官辞渊的身体,帮他疏解着体内的疼痛。 "芜芜......" 上官辞渊嘴唇发白,额头满是汗水,看着时芜的眼神依旧温柔似水,如同春风拂面。 时芜心里咯噔一跳。 "哥哥!" 时芜再次喊道,语气已经带着焦急和担忧。 这是她认识哥哥以来,他在她面前最痛苦的一次。 也是最狼狈的一次。 他连死都是震天动地,一身风骨。 时芜手中的内力愈发强劲,控制着那股寒毒的侵蚀。 可是上官辞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底,却满含笑意。 三,二,一。 时芜的手指渐渐收紧。 寒毒慢慢抵达心脏,心脏的刺痛强烈到无可复加。 上官辞渊的喉咙里溢出闷哼,但是却没有放弃。 眼神执拗地看着时芜。 时芜眉梢微蹙,眼神复杂难辨,不知道想些什么。 "咔嚓" 清脆的响声,时芜猛地松了手。 他居然生生捏断了自己的骨头。 "噗嗤"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时芜的衣襟。 "哥哥!" 时芜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上官辞渊,语气满是担忧,只是嘴角却挂着不知名的笑容。 上官辞渊伸出右手抚摸着时芜冰冷的脸颊,嘴角噙着笑意,那双眼睛多了一些蓬勃的感情。 “别担心,骨断的疼痛可以短暂地压住心脏的寒毒,我没事。” 时芜那双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上官辞渊。 “我不担心。” 时芜突然出口,打破了沉默的空气,眼里带着一丝默然。 “你的生死只有你自己掌控。” 时芜是惜命的人,因为她只有一条命,哪怕她再厉害强大,她永远给自己留有后路。 她知道,上官辞渊也是一样。 不然他不会中了寒毒这么多年,还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世间。 不只是寒毒。 还有无数明枪暗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毒的毒劲慢慢平息,房间只剩下厚重的喘息声。 时芜在等待上官辞渊平复心情。 “你的毒是当今皇上下的?” 虽是问句,时芜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年少成名,意气风发,本该君临天下,开一方盛世。 这天下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就有多少数不清的危险。 而谁能胜出,谁自然在那个位置上。 “芜芜很聪明。” 上官辞渊的眼神里带上一丝欣赏,似乎毫不在乎她揭开自己的伤疤。 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我可以替哥哥,拿回皇位。”时芜不假思索的说道,眼里都是笑意,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仿佛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不是这天下的至高座。 上官辞渊欣赏时芜,不代表他相信以她女子之躯可夺得至高无上的位置。 “凭什么?” 时芜笑得轻狂,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 “就凭我。” 上官辞渊的手探上时芜的脖子,细细地摸索,整张脸凑到时芜的耳边,轻轻呢喃。 “圣女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声音带着丝丝魅惑,如同深海里俊美的妖孽,诱人坠入无底深渊。 “当然可以啦,哥哥。” 时芜心情颇好,也乐意陪他玩玩。 “赌谁先夺下那个位置,是你还是我?” 上官辞渊脸上带着桀骜的意气,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认可。 “哥哥,必输。” 上官辞渊饶有兴趣地看着时芜,眼里带着戏谑和宠溺。 “好。” 时芜知道上官辞渊不太相信自己,可是没关系,时间自会证明。 “哥哥,我们走着瞧。” 时芜在上官辞渊的侧脸轻轻一吻,娇笑着离开。 暖意骤然抽离,上官辞渊眼神黯淡了一瞬。 又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以往的寒毒发作都要持续三天三夜,今天仅仅几个时辰就结束了。 圣女,可真是个宝贝。 时芜离开摄政王府之后,并没有回家,自己今天穿了一身劲装,可不是来找哥哥聊家常的。 轻轻落于屋顶上,时芜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看着偌大的大理寺的牌匾。 时芜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如果左护法调查没错,大理寺少卿可是无恶不作,贪赃枉法,当然最重要的是,哥哥当年的事情,他也参入其中。 对付这些垃圾,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轻飘飘落在门前,时芜手中聚集起一阵内力,房门被震开。 大理寺少卿坐在桌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袭黑衣的女子,头发高高扎起。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杀神。 “你是谁?” 颤颤巍巍的手加上慌张的声音,没有半分高官的模样。 时芜直接隔着空气掐住男人的脖子,眼底是潋滟的笑意。 “当然,是要你命的人啊。” 尾音高高扬起,像甜到发腻的糕点,让人心甘情愿地交出性命。 奔赴一场美丽的梦。 第50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0) 可梦境转瞬即逝。 痛苦随之来临,时芜的手越来越紧,欣赏着那张脸上痛苦的表情。 突然脑海里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男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声音因为极度恐惧差点失声。 “魔……教……” 侍卫姗姗来迟地赶到,打断了时芜的内力。 失去禁锢的男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 眼底带上恨意,语气都重了几分。 “给我杀了她。” 侍卫齐声喝道,“是。” 时芜还是玩味的表情,根本不在乎对面有多少人。 她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似笑非笑:“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咬牙切齿,“我要你死!” 时芜勾起唇角,“你确定,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一怔,眼中的怒火被一种莫名的惊慌取代,"魔教圣女,你想怎样?" 时芜淡然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侍卫,"别紧张啊,大家一起上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是我。"男人急促地喘息。 时芜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很简单,我要你的命。" "你......" 侍卫不等时芜说完,一个个持剑而上,把时芜团团围住。 时芜看着这群人的动作,轻蔑一笑,抬手一挥。 "砰砰砰。" 剑落地,无数侍卫倒在血泊之中。 血腥味弥漫了整片空气,就是死神的宣判。 时芜站在尸体之间,嘴角是毫不掩饰疯狂的笑意。 “到你啦。” 语气轻松到,好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大理寺少卿生无可恋地看着周围的尸体,失魂落魄。 时芜没有丝毫留念地掐断了男人的脖子。 “你就该在地狱里好好忏悔。” 时芜用血写下了大理寺少卿的罪行,慢悠悠走出了案发现场。 皇都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大理寺少卿惨死在府内,死状凄惨,满门侍卫被灭。 而门口全是用血写下的罪行。 据知情人透露,这一切都是魔教的作风,肯定是魔教圣女所为。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流传着关于魔教圣女的传闻。 有人说她是来复仇的,有人说她只是为了一己之欲,总之是各种版本,各家有各家的说法。 "听说了吗,大理寺的少卿被灭门了。" "这么说,魔教圣女还挺厉害。" "那当然啊,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假的,据说那位圣女长得倾国倾城,武力极高,一招就灭了人家满门。" “要我说也是那个大理寺少卿该死,门口写的罪行一件件一桩桩,他死不足惜,圣女那是为民除害。” 时芜听说这些,嘴角的弧度加深。 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罪人,她要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地狱。 皇都愈发人心惶惶。 谁都害怕下一个是自己。 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工部、兵部,全都忙得焦头烂额。 一时之间,倒也有不正之气,渐渐改善的苗头。 外面大街小巷的混混都少了很多,生怕圣女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命收走。 时芜一连一个月收割了无数性命。 当今圣上震怒。 下令让五皇子一个月为期限,铲除魔教。 这一圣旨,惹起众怒。 魔教最近已经改邪归正的消息在江湖上已经传遍。 凡是他们杀的人,就是该杀之人。 他们写下那些人的罪证,让这些朝堂的罪臣付出代价。 甚至还拿收刮来的赃款赈灾救民。 收获了一大波好感。 当今圣上不彻查那些有罪之人,却让人铲除这些英雄。 抗议的人围满了大街小巷。 养心殿内。 皇上看着眼前的奏折,都是抗议铲除魔教的话,气得掀翻了桌案。 “清儿,你说朕该怎么办?” 上官清惶恐地低头,站在中央,大气不敢出。 “皇儿不知,请父皇教诲。”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语气饱含深意,“清儿,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要是不知该如何处理,那天下的子民怎么办?” 上官清欲言又止。 皇上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自然看出上官清的纠结。 “清儿,有事直说,还把父皇当外人吗?” 上官清惶恐地摇头,“自然不是,就是怕父皇不满意我的回答。” “哈哈哈哈,清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 上官清头低得更加卑微,他了解父皇,自家父皇疑心病极重,如若自己一句话没说好,极有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现在,有些话不得不说出来。 让他看看,他这个儿子也是有野心,有能力的。 “孩儿认为,魔教不可不除,但现在子民们反对声极高,我们需要徐徐图之,从暗地入手,一石二鸟,既铲除了魔教,还让子民们不产生怀疑。” 皇上看着上官清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就仿佛平常人家的父子在讨论事情一样。 “清儿此话正得我心,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去办,希望不要让我这个父皇失望啊。” “孩儿一定努力,争取完成任务。” 上官清先是去了一趟神医阁,看到正在面诊的时芜,眼里带上一丝柔意。 这段时间。 神医阁彻底坐实神医的称号,凡是经过时芜的手,没有救不活的病人。 因此,时芜在老百姓的眼中等同于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维护她的人布满大街小巷,凡是听到一句对神医不利的话,就能得到无数人的唾骂。 “时姑娘。” 上官清早已忘记两个人上次的不愉快,只是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摆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 “五皇子有何事?”时芜取下面纱,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上官清。 “我受父皇的命令,外出办点事情,归期未定,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听着上官清温柔至极的语气,时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这个蠢蛋会说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果不其然,听完上官清的话,时芜再也维持不住脸上得体的笑意。 “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对你动了心,这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我平安立功归来,我就去向父皇请缨,风风光光迎娶你,好吗?” 时芜听完低着头,肩膀因为憋不住笑意,微微有些颤抖。 上官清不明所以,以为时芜感动到要哭了。 时芜重新抬起头,那双眼里果真带着泪花。 “五皇子,你是想让我做你的五皇子妃吗?” 第51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1) 上官清的表情愣住。 原本有些感人的画面,居然变得尴尬起来,上官清嗫嚅地开口,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皇子的正妃一般是家世极好的嫡女,父皇肯定不会同意你做我的正妃,但你放心,我一定为你争取侧妃的位置,我保证,从此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时芜眼底的嘲讽都快要溢出来,可语气还是带着一点委屈。 “所以,五皇子是想让我做妾吗?侧妃也是妾。” 上官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时芜的话,在他的眼里,自己已经尽力去为她争取最高的待遇。 可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我宁愿嫁给一个马夫草皮,一生平淡安康,也不会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委屈自己做妾。” 时芜的话决绝又掷地有声,如同一颗石子砸入平静的湖泊。 上官清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有所生气,反而眼底对时芜的占有欲又强了几分,这般女子,自己一定要得到。 “你放心,我会为你争取的。” 许下诺言,上官清就离开。 001则是尖叫起来,语气里带着对渣男的痛骂。 【宿主,他真是大渣男,前世,他对原主爱答不理,还害得原主死不瞑目。这辈子,得不到了却又不甘心。】 时芜没把上官清的话放在眼里。 “小一啊,你要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娇笑地坐了下来。 时芜眼神微微抬起,说不出的魅惑之意。 “不过,他没机会了,因为魔教不会败。” 001迷恋地看着自家宿主的霸气的表情,恨不得嗷嗷大叫。 姐姐,我可以。 上官清离京的消息很快散播出去,不知是谁透露了他是去铲除魔教的目的,很多江湖人士自发组织,赶去阻止。 而皇都内,一则消息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长生不老药被研制出来,吃了便可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最激动的当属当今皇上,毕竟谁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至高位置,如果能得到这颗药,那么就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一道圣旨落下。 研制长生不老药且献上者,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时芜穿着黑色斗篷,扯下圣旨,就入了宫。 皇上看着眼前身材单薄的斗篷人,眼里都是审视。 “就是你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 时芜不卑不亢,语气里没有半分心虚。 “是我。” “你如何证明?” 皇上也不是傻子,不是谁说有,就是谁有。 那岂不是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来皇宫撒野。 时芜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皇上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这颗长生不老药。” 似乎是真的害怕惹怒时芜,从而导致她不给自己这颗药,皇上也不再试探。 “给你三个病人,你若能治好,我就相信你。” 时芜瘪了瘪嘴角,有点感叹于这个皇帝的蠢笨。 治病救人与长生不死并没有任何关联,自己治病救人早已炉火纯青。 天下神医比比皆是。 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研制长生不老。 “好。” 很快,三个奄奄一息的人被抬了上来,放在时芜面前。 时芜扫视一圈,了然于心,发现这个皇帝还不算太笨,这三个人不管哪一个都是将要踏入黄泉路上的存在。 皇帝盯着时芜的一举一动,很感兴趣她的手法。 只见时芜拿出银针,不过几个瞬间,每根针就稳稳插入三人体内。 时芜给每个人服下一颗药丸。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三个人都安然无恙地坐了起来。 其中还有一个人是中了绝世之毒,这个毒至今无人可解。 皇帝的眼神带上一丝狂热。 看着时芜,如同是看见了一个宝贝,迫不及待的发问。 “哪敢问阁下,长生不老药是否能给朕,你放心,荣华富贵,金钱地位,只要你想要,我全部都可以给你。” 时芜点了点头,语气也依旧没有因为金钱地位而有所改变。 “你是当今天子,我自然愿意给你,不过这长生不老药可不是一颗药丸,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皇帝顿时明白,连忙应好。 “自然自然,那神医就在皇宫住下吧,你放心,你要求的一切我都能满足。” 时芜摇摇头,拒绝了皇帝的安排。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以后我每天都会过来,帮天子改善身体。” 皇帝自然不敢说不,连忙点头答应。 而魔教门口。 上官清站在魔教门前,眼里都是意气风发。 “魔教众人,还不快出来送死。” 左护法听到门口人的挑衅,没有半分生气,继续悠然自得地看着操场上训练的弟子。 上官清得不到回答,就准备硬闯。 还未碰到魔教的牌匾,无数箭矢从天而降,上官清躲避不及,直接命中他的身躯。 他被打得倒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地上,鲜血喷涌。 侍卫见状,连忙冲了出去,将受伤的上官清扶起。 "五皇子。" 上官清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向天空,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怒火和杀机。 "好啊!原本我还想给你们魔教留个全尸,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心慈手软,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说完,上官清便转身,对着军队下达命令。 这些都是自己从皇都带来的禁卫,个个内力深厚,自己就不相信,魔教能有一敌之力。 就连魔教圣女,也没这个实力,以一敌众。 “给我杀。” 随着上官清一声命令,身后箭雨瞬间倾泻而下,赶来的魔教弟子纷纷躲闪,可是哪怕箭雨多么密集,也没有伤到魔教子弟半分。 每天在刀尖上夺命的人,又怎么会害怕这些人。 上官清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他就不相信,魔教真的有不死之身,今日,他一定要血洗魔教。 就在上官清得意扬扬的时候,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魔教面前,一拳挥向了上官清。 上官清被打中,整个人往后飞去撞在墙上。 他捂着胸膛,抬眸看向来人眼底都是狠厉。 "你是谁?" 左护法站在上官清面前,那双眼睛里是和时芜如出一辙的不屑。 “你来铲除我魔教,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第52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2) 上官清愣在原地,自己还真的没有打听过魔教的事情。 因此也不知道,除了魔教圣女以外,魔教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人是左护法。 左护法看着上官清那副样子,甚至都没把他当做一个对手。 “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铲除我们魔教。” 上官清受不了言语上的刺激,一咬牙,直接冲向左护法,两人瞬间厮杀在了一起。 这场战斗,并不算激烈,只是上官清一方在自作多情罢了。 上官清虽然内力不如左护法,但是胜在身形灵巧,而且自己也不能真的杀了当今皇子,一时半会左护法竟然奈何不了他。 "哼,雕虫小技罢了,看招。" 左护法冷笑一声,一拳轰向上官清,上官清躲闪不及,被打倒在地。 这一击上官清受伤颇重,不过他依旧不服气,爬起来再次朝左护法攻去。 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上官清已经遍体鳞伤,左护法却毫发无损。 “人呢?” 上官清怒吼,周围的侍卫连忙围了上来,保护中心的上官清。 上官清狼狈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身影此刻诡异地和那个女人重合起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是一样的令人讨厌。 不就是有点实力嘛,总是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左护法当然不关心上官清的想法。 “如果五皇子还不离开,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主子还没有下达命令,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 更何况,上官清是未来天子的最有力人选。 杀了他,魔教于情于理都不好交代。 上官清即兴而至,败兴而归,还附带了一身伤痕。 他倒也没有立刻灰头土脸地回到皇都,而是就近安营扎寨,从皇都调派人手,准备杀魔教个片甲不留。 但他不知道,等他回到皇都的那天,天早就变了。 时芜成为皇宫的贵客,更甚者,可以称得上皇帝的心头宝。 凡是时芜想要的东西,当今圣上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找来。 坊间有所传闻。 皇帝爱上了一个黑衣斗篷男人,为他倾尽天下,也不足惜。 于是大批奏折联名上书,希望皇上关心朝事,体恤百姓。 不知斗篷男吹了什么枕边风,皇上大怒,下令斩杀了那些妖言惑众的传播者。 时芜依旧一袭黑色斗篷,站在木桶旁边,只是这次心情明显低落。 皇帝察觉到了贵人的心情,焦急地询问着。 “贵人,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时芜装作委屈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听外面的百姓们都说,我是祸国殃民的东西,他们集体上书,要活活烧死我,尤其是刑部尚书,他下令秘密寻找我的身影,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皇上听完大怒,气愤地说道。 “贵人,你别着急,我一定下令严查,有我在,你的命谁也拿不走。” 最近自己的身体在贵人的调养下,比之前好上太多,连情欲都旺盛很多,一连几天都宠幸后宫的妃子,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自己生命中的贵人从天而降,怎么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最近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年轻,比之前更加有活力。 按照时芜的要求,皇帝坐进木桶。 药效刺激五脏六腑,忍不住痛呼出声。 时芜嫌弃地看了皇帝一眼,眼里晦涩难明。 还以为这天子是什么厉害人物呢,这药效连给上官清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他都有点受不了。 真是无趣。 没了折磨人的心思,时芜草草收场,和皇帝打了个招呼,就不带一丝留念地离开。 房间内。 皇帝则是感觉到身子骨又硬朗几分,有源源不断的精力涌入体内,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后宫,可以大战三百个回合。 自从自己老了之后,那方面的需求也随之下降,心有气而力不足,已经很少进入后宫。 重新体验到重振雄风的感觉。 仿佛回到了当年正值壮年的时候。 时芜离开皇宫之后,就脱下了黑色斗篷,红色的张扬裙摆在阳光下异常醒目,绝美的脸蛋上笑意盈盈。 毫不避讳地走在大街上。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时芜的身份,与以前的一片唾骂不一样,这次很多人是抱着好奇的态度,去看那个活在传说里的女人。 议论声纷纷。 “据说最近魔教做了不少好事,邪教之名正在慢慢淡化。” “现在做好事有什么用,能一笔勾销之前的一切吗?” “你不知道吗?魔教现身说法,从前他们杀的也是该杀之人,他们从来没有乱杀无辜。” “那按照你这么说,他们还是好人呢。” “那可不。” 001尖叫起来,不断地夸时芜的彩虹屁。 【宿主,你也太厉害了吧,魔教的口碑短短一段时间就发生了逆转。】 时芜脸上笑意未减,只是语气有一股看尽世态炎凉的沧桑。 “小一,只要抓住人性,那么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实现。” 001沉默下来,总觉得宿主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时芜众目睽睽之下,高调地回了一趟魔教。 左护法汇报最近发生的事情。 自然说了前段时间,上官清不自量力,赶来魔教自取其辱的事情。 “不用管他,处理好魔教的事情就行。” “是。” 时芜想到皇帝最近的表现,眼里光芒一现,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对了,找几个能歌善舞的貌美歌姬去往皇都,想个办法送到皇帝面前。” 左护法隐隐觉得时芜在干一件大事,又不敢确定心中的想法。 摄政王府。 上官辞渊坐在高位,支着头垂眸,瑰丽的眉眼半遮,有种说不出的绝世风华。 底下的侍卫正在汇报皇都最近发生的事情。 上官辞渊听着,眼里流光溢彩。 当真精彩得很。 一件件,一桩桩,不难看出是芜芜的手笔。 她还真算有些厉害的手段,不亏是自己看上的女人。 以一己之力,让皇都风云变幻。 “摄政王,皇上有请。” 上官辞渊随意的点了点头,是该看看他了。 恐怕自己存在于这世间的每一秒钟。 他都活在惶恐之中吧。 第53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3) 皇帝坐在金光闪闪的皇位上,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看起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脑海却陷入回忆里面。 上官辞渊没穿朝服,只随意穿了一身便服,可依旧遮不住一身绝世荣光,脸蛋俊美异常,普通的衣服在他身上都熠熠闪光。 而自己若不是天子,就是一个在人群中都不起眼的普通人,两个人虽同为皇子,却天差地别。 他的姣好样貌,自己小时候偷偷羡慕了很久。 他的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贵妃,身姿玲珑,就像九天之上的玄女。 上官辞渊出生在他们最相爱的那年,自然倍受宠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存在。 自己的母后虽然是一国之母,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抓不住丈夫的心,除了荣华富贵,她什么也没有。 还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母后总是一个人站在宫门口,盼望着先皇能来看看,哪怕一眼。 可惜从来都没有。 皇帝从未多看他们一眼,不管是母后,还是自己。 上官辞渊一生顺风顺水,如果不是自己暗中下手,这天下也是他的。 可自己不后悔。 他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也该让自己享受享受了。 从前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也都成为了过去。 现在,他才是胜利者。 “摄政王,来了。” 因为最近神医的调养,自己的语气都硬朗了许多,目光炯炯,显得十分有精气神。 “皇上,找微臣何事?” 上官辞渊虽然自称微臣,却没有一丝谦卑姿态。 自从先皇去世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自称过兄弟,心里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寒毒之事,两个人也同样心知肚明。 皇帝的神情变了几分,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明确,他最痛恨的就是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往那一站,就是风景。 是自己这辈子可望不可即的。 “这不是你昨天平安归来,朕关心一下,好歹心里有个底。” 边境最近盗贼猖狂,这次让上官辞渊前去平复,也是存了点私心。 他若死在盗贼手中,那便是最好。 他若剿灭盗贼,在回京途中,自己早就让人暗中围剿,没料到他如此难杀,依旧能逃出生天。 甚至没有一丝受伤。 “皇上身为天子,日夜为我们这些子民劳心伤神,微臣怎么可能有什么意外呢。” 皇帝十分怀疑自己这个好弟弟在嘲讽自己,可就是拿不出证据,而且他大胜归来,最近不宜找他的麻烦,恐怕会让他抓住把柄。 “那自然便是最好,就是摄政王也已经年纪不小,身边倒也没个知心人,最近朕亲自挑选了一批世家贵女,摄政王有没有兴趣?” 上官辞渊眼里带上笑意,瞳孔却仿佛漆黑一片,却看起来有点渗人。 “多谢皇帝好意,只是微臣心里早已芳心暗许。” “哦?说来让朕听听。” 能入得了自己这个好弟弟的眼睛,自己倒要看看是何等不凡。 “神医阁阁主。” 皇帝愣了几分,点了点头,由于自己最近和斗篷人接触颇多,因此对于这类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没想到摄政王喜欢这类女子,倒是医者仁心,七窍玲珑。既然如此,朕也就不过多掺和,等有了苗头,朕一定为你们赐婚。” 上官辞渊点了点头,第一次看这个皇帝顺眼了几分。 “朕最近身子骨硬朗不少,等下次皇家狩猎,和朕比试比试,摄政王可别输给我。” “好。” 皇帝坐在高位,看着上官辞渊离开的背影,慢慢眯起眼睛,对着暗中吩咐道。 “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任何一点波动,都要和朕汇报。” “遵命。” 暗卫立马悄无声息跟了上去,上官辞渊感受到多出来的气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路到了皇都最繁华的神医阁。 如今神医阁威名远扬,每天门口人群爆满,一是为了身体顽疾,二就是为了一睹神医芳容。 上官辞渊一出现,就激起了一地波澜。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道震天动地的声音响起,人群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每个人都恭敬地匍匐在地,是对皇权的绝对服从。 上官辞渊目不斜视,从人群中穿过,径直走进神医阁。 时芜坐在屋内,看着眼前的景象,瘪了瘪嘴,眼里带上一丝幽光。 觉得有点无趣了。 她虽然心里没有什么人伦道德,但生在一个人人平等的年代,自然也厌恶这些自以为是的权利地位。 可自己身在局中。 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起来吧。” 上官辞渊倒是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认出,转头吩咐道,然后抬脚进了神医阁。 抬头和时芜的视线正好对上,眼中似乎有火光一闪而逝。 “芜芜。” 僵持的氛围中,上官辞渊率先打破沉默,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时芜。 “哥哥,好大的威风呢。” 时芜笑着,只是眼里没多少暖意,也不知是夸赞亦或是嘲讽。 上官辞渊皱眉,察觉到了时芜话语中的异样。 “怎么了,芜芜有什么心事吗?” 上官辞渊伸手想要拉住时芜,却发现时芜轻而易举地躲开。 时芜甜甜笑了一声,扭头不看上官辞渊。 她心里明白,他是这个时代的人,生养在这里,行为思想受封建的影响。 可她就是忍不住生气。 记忆里的他,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索性时芜也不是纠结的人,收敛了眼中的冷意,抬头看着上官辞渊。 “我没事,但是摄政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这于情于理不合吧。” 上官辞渊眼底多了几分冷意,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忤逆过自己。 魔教圣女倒真是好大的威风。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行告退,神医继续面诊吧。” 上官辞渊不知时芜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但也没舍得对她发脾气,只能先行离开。 门口围观的子民们不明所以。 一个个探着脑袋,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两个人不欢而散。 “摄政王和神医似乎有些渊源啊,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熟络。” “依我看,摄政王那副模样和我平时看我夫人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 时芜也不恼,听着人群的议论声,面不改色地继续手中的面诊。 第54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4) 朝局动乱。 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批绝色美人,个个能歌善舞,勾住了当今天子的心。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后宫内。 新封的美人们个个轻纱着身,香肩半露。眉眼间尽是妖娆,娇笑着围着皇帝,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皇帝的心情显然极好,嘴角的笑容灿烂无比。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喝了下去,还时不时地看向那些绝色佳丽。 美人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最为引人注目,就像是从雪山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气质出尘,仿若世外之人。 可是眉眼一举一动都是勾人之姿,娇笑看着皇帝,似乎要勾人魂魄一般。 皇上看着这些绝色美人,眼底划过一抹痴迷,心情是说不出的美妙,“这些人......都是朕的?” 声音带着浓烈的沙哑,情欲快要溢出来,一双眼里皆是贪婪,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美人。 “是啊,陛下。”一位年老色衰的太监恭敬地道,“这群美人可为您精挑细选的,每个都是绝色佳丽呢!” 说完,太监心领神会地退了下去。 把空间留给这场狂欢。 皇帝的目光扫视着众多美人,眼神肆无忌惮,让她们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异常的沙哑难耐,“你们谁先把朕伺候舒服了,朕重重有赏!” 美人们闻言,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住这皇帝的心。 毕竟荣华富贵,金钱地位,谁不想要。 眼前的男人是当今天子。 另一半,朝堂上等待的众臣们,一个个眼神焦灼,已经许久没见皇上,百姓们也颇有怨言。 再这样下去,民心已失啊。 皇帝此刻已经沉浸在美妙的世界,外界的一切都已是虚幻,在这里,他就是主宰。 上官辞渊穿着朝服站在最前面。 因为昨天和时芜的不愉快,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站在原地神情莫测。 很多人虽然嘴上不说,眼里的目光却隐隐看向首位的上官辞渊。 毕竟皇帝不在,这里谁的地位最高,一目了然。 “都回去吧。” 上官辞渊的声音幽幽响起,所有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上官辞渊回到摄政王府,随意地倚靠在贵妃椅上,撑着下巴,眼睛透过窗子看着十分娇艳的花。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张扬的女子。 她昨日为何不开心。 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没做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 皇都愈发动荡,可在千里之外的上官清还没有察觉。 自己从皇都里调派了很多高手,这次一定可以铲除魔教。 魔教内。 时芜此刻悠闲地躺在床上,感受着久违的空闲时光。 上官清带着军队赶到魔教脚下。 这次,自己是势在必得。 不仅仅是为了铲除魔教,更是为了将整个魔教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也是为了给自己的以后铺路。 "圣女。" 门外突然传来弟子的声音。 时芜慵懒地睁开眼,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何事?" “启禀圣女,五皇子又带人来了。” 时芜眯起双眸,带着一点癫狂,瞳孔里都是笑意,“既然来了,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吧。” 时芜一身红衣从天而降,宛若妖精般妖娆,她站在山巅俯瞰下面的人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火焰。 上官清带来的人确实不容小觑,毕竟这些都是皇都的精卫,重金培养起来的,人数也不少,战斗力一看就极强。 时芜冷漠地勾唇,这些人,自己都不用动手,左护法就可以解决。 上官清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不了解魔教的实力。 魔教的人自从上次和上官清一战之后,也知道上官清是想真正置魔教于死地,所以也不敢大意,一个个提起精神应对。 两边的战斗愈演愈烈,不断有士兵倒下,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在一起,流成了一条血河。 时芜站在悬崖顶端,望着山下的战争,眼底充满了杀戮,嗜血的味道。 她轻抚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红色的指尖如同跳动的火苗,微风吹过,墨发飞扬,就像狼露出尖锐的利爪,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死亡呢。 "圣女。" 就在这时,一名黑袍人出现在时芜身旁,他戴着一张银质的鬼面具,遮挡住了他的容貌。 他单膝跪地,恭敬道,“圣女,属下来迟了。” “没事。”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凉,尾音却勾人的紧,“上官清,如果再不离开,你们今日统统都要死哦。” “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呀。” 军队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停止了厮杀,转头望着悬崖顶端的女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官清,你是否准备好接招了呢?” “别管他,给我杀。”上官清的话掷地有声,掀起波澜。 话音刚落,下方的军队,便纷纷朝着魔教扔石块、飞镖等武器。 还有些人尖叫着冲向魔教,气势如虹,就好像胜券在握一般。 时芜不屑地勾起唇角,眼里满是嘲讽和不屑的笑意,她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下一秒,出现在距离地面一米的高度,她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股内力,朝着地上的众人拍去。 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石头碎裂,泥土飞溅。 众人惊骇,纷纷躲避,但是还是被击中,受了轻伤。 一群士兵见状,迅速围拢在时芜周围,想要擒住这个魔教圣女。 时芜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眼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她的手掌再次聚集出内力,朝着周围的军队打去。 众人纷纷聚集内力抵住,一时间,竟然没人能接下。 皇都军队节节败退。 时芜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芒,娇笑着说道,“不过如此罢了。” 这群人不堪一击,她一个手掌就足够了,本来还想着逗弄一下,欣赏一下精彩的对决,如今两方实力悬殊,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趣。 “左护法,剩下的交给你了。” 时芜吩咐道,慵懒地伸手打了个哈欠,一双宝石一眼的眼睛泛起泪光,转身准备回魔教休整一下。 “圣女。” 微弱的声音响起,时芜眼神微抬,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第55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5) 目光所及,是上官清暗含晦涩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多的少的,没有一个是好的。 贪婪。 欲望。 恨意…… 还有装出来的故作深情。 “圣女。” 上官清看时芜没什么表情,又重复喊了一声。 “何事?” 时芜眼里饶有兴味,打量着上官清的动作,十分好奇他会说出什么。 “魔教圣女名扬天下,你只需要一个机会,就可让魔教逆风翻盘,成为辅佐天子的正统门派。” 说完,上官清拨了拨眼前的碎发,那张稍显凌乱的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只是在此时此景,倒有些滑稽可笑。 “哦?给我什么机会。”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时芜眼底的疲倦消失得一干二净,略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助我登基,我为魔教正名。” 上官清已经等不及坐上天子的位置,他要为自己找个依仗,魔教就是最好的选择。 成为自己的刀。 “哈哈哈哈。” 娇笑声带着魅惑,酥麻了每个人的脊髓,那道红衣身影笑得花枝乱颤,在阳光下美得不似真人。 上官清不解地看着时芜,等待着她的说辞。 “就你,不自量力。” 没留一丝余地,时芜的话直接给了上官清最致命的一击。 “你不信我?我可是五皇子。” 上官清不明白,自己可是如今皇子中最为出众的那一个,她凭什么不相信自己。 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又如何?” 扔下这句话,时芜就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没给上官清一个眼神。 只剩下上官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上官清的脸红了又绿,那双眼里的恨意越来越动魄惊心。 左护法很快就清理残局,对着上官清冷冷的说道。 “你三番两次犯我魔教,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次如果再敢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上官清看着周围的尸体,血液,指甲深深陷入血肉。 等他成为天子的那一天。 一定要让这些人匍匐在自己脚边。 上官清灰头土脸地带着军队离开,在外面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但他不知道,皇都的天早就变了。 时芜比上官清先回到皇都,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皇帝已经等候多时。 和往常一样,仿佛经历了非人的折磨,皇帝从木桶出来的时候,全身骨头就像被打断重新组合一样。 却依旧咬牙坚持。 时芜随意的坐在屏风后面,估摸着时间,等再过两次,皇帝体内的毒也要慢慢复发了。 是的,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是药三分毒,那木桶里的就是毒上加毒。 它让你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次比一次好,却也让你的身体外强中干,直到毒素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又一次感受到身体上的新生,皇帝心情格外美妙,这段时间,他真正体会到了做男人的快乐。 等他真正意义上长生不老,那天下他就会一直握在手中。 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呢。 “皇上,五皇子觐见。” 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打破了皇帝的幻想。 “皇上先忙吧。” 时芜转身消失不见,但皇帝注视着时芜的动作久久没有回神,刚一身而过的侧颜,他看得很清楚。 原来研制出长生不老药的神医。 是一个女子。 当下立断,心里诞生了新的想法。 上官清看着眼前的父皇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离开之前,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偏偏现在看起来格外意气风发。 就像是重生了一般。 “父皇。” 皇帝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他都是兄弟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从前自己总会觉得迟早入土为安,也乐得培养这个儿子。 可如今看着他眼底的野心,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此行如何?” 话里都是深意,上官清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全身戒备起来,他太懂那双眼睛里蕴含的情绪。 “禀告父皇,恕儿子不才,没有完成父皇的任务。” “清儿,人要懂得识时务,好高骛远乃是大忌,朕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这个道理。” 上官清低下头,有一闪而逝的疯狂。 自古江山能人居之,父皇这个位置坐久了,也该让自己享受享受了。 “是,孩儿谨遵教诲。” “多学学你六弟,他最近一段时间为朕排忧解难,让朕对他刮目相看。” 上官清心里警报响起,上官离不是最不学无术,沉迷女色,父皇曾经很是讨厌这个这个六弟。 只是短短半月过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如今却要自己向他学习,这是纯纯打自己的脸。 皇帝看着自己儿子一副被打击的模样,顿觉再优秀的人也就那样。 幸好自己已经长生不老,也不在乎后继无人。 “下去吧。” 上官清恭敬地退了下去,回到了皇子府。 桌上的茶盏被猛地掀翻,上官清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云淡风轻。 自己只是离开了半个月。 回来之后,这里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都换了一副嘴脸。 就连自己最看不上的六弟,都能得到父皇的青睐。 而自己却灰头土脸,像个小丑一般。 “全都给我去死。” 上官清愤怒地踢翻了桌子,脸上神情扭曲,难以平复自己的怒气。 “主上,消消气。” 身旁的丫鬟吓坏了,连忙拉住他,出口轻声劝到,却被他狠狠推开。 上官清看着眼前的丫鬟,眼中带着嗜血,此时,任何一句话在他耳中就像是嘲讽一般。 “你们都在笑话我对吗?” “没有,绝对没有!” 丫鬟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神情都是惶恐和慌张。 “你们都滚,都滚,给我滚下去。” “奴婢们这就滚。” 丫鬟连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匆匆逃出去。 上官清瘫倒在椅子上,脑海中还浮现刚刚父皇的嘴脸。 “父皇,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他的双手紧握,脸上都是阴狠的表情。 上官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背影带着孤注一掷,这一次,他要彻底把权势握在自己手里。 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第56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6) 皇都最近风平浪静,带着点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即将开始,选在了皇都附近的凉山。 这里距离皇都不远,却是天然的狩猎区,景色宜人,冬暖夏凉。 凉山是皇都附近很有名的景色之地,据说是当年先皇亲自挑选的地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这个宝地。 皇室狩猎,除了皇室成员,还要邀请各大门派的人参加,所以才会有今年这样盛大的场面。 凉山的半山腰上,坐落着几座宫殿,是先皇斥巨资修建的行宫,玲珑有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景色宜人。 今日正是狩猎的日子,皇家狩猎场上已经聚满了人。 山顶上,站立着一位身穿紫袍的男子,他背对众人而立,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目光眺望着远处。 “左护法,我们的人已经安插进去了。” 弟子恭敬地站在旁边。 “魔教,是时候终止这场腥风血雨了。” 左护法感叹于时芜的头脑,最近魔教口碑大大提升,已经没了邪教的名头,这次如果能护住天子,那么就可以真正绝地翻盘。 “务必盯好上官清的一举一动。” “是。” 狩猎场。 皇帝坐在中间,妃嫔们围在旁边,他们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待着即将开始的狩猎。 每个人脸上都是轻松愉悦。 除了坐在皇帝旁边的上官清,带着一点彷徨与紧张。 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忽然,有个身影出现在人群中,他一袭黑衣,面容俊美无匹,一双凤眼微眯着,看起来慵懒而邪气。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摄政王。” 皇帝眯起眼睛,有些不悦这身喧宾夺主的穿着,声音都低沉几分。 “皇上好。” 略带敷衍地问好,上官辞渊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突然,皇帝眼神一转,看向了一个方向,眼神亮了几分。 “魔教?” 左护法站了起来,微微鞠躬行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皇上安康。” 皇帝点了点头。 最近魔教口碑逆转,这次也是为了试探他们的实力和口风,才给了帖子。 如果能收拢为朝廷所用,也是一大助力。 看着左护法一表人才,清风玉树,皇帝也是多瞧了几眼。 “魔教一个个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左护法装作听不出皇帝语气里的深意,微微笑了一下。 “圣女有些挑剔的爱好。” 皇帝点点头没说什么,倒是坐在一旁的上官辞渊幽幽转头,眼底带上点深意。 说到圣女,皇帝好奇地发问,带着点揶揄的语气。 “圣女今日怎么没来,是看不起朕这个天子吗?” 左护法自然摇头,“圣女最近有要事缠身,特此献上一份礼物赔罪。” 歌舞声响起。 几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出现,手持琵琶,轻盈地弹奏起来。 这些女子身材窈窕,曲线玲珑,容颜姣好,一看就是训练过的,而且弹奏出来的琴音动人心魄,十分悦耳动听。 皇帝眼睛越来越亮,看得心猿意马。 “皇上,她们都是精通琵琶的女子,是圣女亲自把关,全部都是极品。” 左护法恭敬地回道,随即指挥舞姬们继续演奏。 “这次的礼物,希望皇上会喜欢。” 左护法微微弯腰。 一阵轻风吹来,舞姬们衣袂翻飞,如蝴蝶翩跹起舞,十分美妙。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幅美景,心中更加痒痒起来,目光灼热地盯着这一切,眼中露出一丝惊艳之色。 “圣女送的这份礼物,可谓是......” 皇帝已经完全无法言喻内心的喜爱之色。 “圣女真是太有心了!” 皇帝激动地拍案而起,满脸通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之色。 这些女子,简直就是上苍赐予他的福音。 左护法眼睛闪烁了几下,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歌舞结束,整个场子热闹起来。 皇帝也明显情绪高昂起来,身边的舞姬一个个媚眼如丝,沉迷在温柔乡里,不愿自拔。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狩猎吧。” 皇帝穿着干练华服,头发用一根金簪挽起,气势威武,龙袍加身,一副君临天下之姿。 随后,便是骏马蜂拥而出。 皇帝骑上骏马,在一片空旷草地上驰骋,猎杀各种野兽,俯瞰四周的景象,心情很是愉悦,不时还拿箭射死几只野猪。 突然,一匹骏马疾驰而过,甩了皇帝一大截距离。 皇帝看着上官辞渊的背影,不爽地眯起眼睛,挥鞭赶了上去。 两道声音在草地上疾驰,不一会就甩开了大部队。 “摄政王身患寒毒,依旧如此威风,真让朕羡慕啊。” 上官辞渊此刻心里都是不爽,刚听了左护法的话,郁气挤压在心里,想要发泄出去。 他转过头,看着一袭明黄的皇帝,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皇帝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他。 上官辞渊眉毛扬了扬,俊美的脸此刻直击皇帝的心。 “皇上这是何意?”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一丝恶意,“朕就是看你身患寒毒,还如此英勇,心生佩服啊。” “佩服?我这身患寒毒之体,皇上还会羡慕吗?” 暗含深意的眼神看着皇帝,似乎所有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皇帝脸色一僵,没想到这家伙敢这么跟他说话,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我是天子,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上官辞渊的眼神被一只白鹿吸引,毛色雪白,闪着莹莹的光。 如果给芜芜做披风,一定很好看。 刚刚举起弓箭,就被皇帝的声音打断,“摄政王,朕看这白鹿毛发异常白亮,甚是喜欢,你作为臣子,你应该不会和朕这个天子抢东西吧。” 上官辞渊直视皇上的眼睛,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眼睛似笑非笑地闪着光。 “皇上,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东西则是不能让,你知道的。” 颇有深意的话语,让皇上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第57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7) 箭矢宛若流星,一箭致命。 上官辞渊眼里浮现笑意,稍带挑衅地看着皇帝,倒显得像个玩世不恭的少年郎。 皇帝面色阴沉。 看着面前已经没了气息的白鹿,就好像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底。 “朕是天子,摄政王未免太过于张狂了。” “天子爱民,定不会和微臣计较。” 一句话堵住了皇帝的怒气,皇帝只能干瞪眼,两个人僵持下来。 “皇上。” 一群大臣骑马赶了上来,围在皇帝身边。 “微臣等担心皇上安危,马不停蹄赶了上来,看到摄政王在此就放心多了。” 殊不知听到这句话,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直接转身驾马离开。 朝臣们不明所以,只能静静地跟在身后。 回到行宫时,天色已晚。 皇帝回了寝宫,本是神情疲惫,可一进屋,就是满目春色荡漾。 早上圣女送来的舞姬,此刻全部都在房间内等待,看着皇帝进来,一个个眼神妩媚,诱人沉沦。 带着几分迫不及待走向床榻。 “皇上。”舞姬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皇帝俯下身,压在舞姬身上,手指顺着舞姬的曲线抚摸。 舞姬从容地闭上眼睛,任由皇帝施为。 皇帝低头吻上舞姬的唇,舌尖探入圣女口中肆虐,舞姬嘤咛一声,搂住皇帝脖颈。 声音勾着情欲,让人轻而易举沉沦。 皇帝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一个翻身将舞姬压在身下。 “皇上……”,圣女声音娇媚无比。 “叫得大声点。” 皇帝轻佻地抚摸舞姬脸颊,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那皇上想要怎么样?” “朕来宠幸你。” 皇帝一把扯掉舞姬的外衣。 “皇上,别......” 舞姬话还没有说完,皇帝已经撕烂了她的裙摆,大手覆上舞姬的双腿,带着点迷恋的沉沦。 红烛摇曳,声响不断。 一直到清晨才慢慢停歇。 第二天,天气阴沉,下着细微的小雨。 却依旧遮不住皇帝的浓兴。 策马奔腾在蒙蒙细雨里,倒也有几分天子的风范。 而一双眼睛幽幽地注视着这一幕,目光像一条毒蛇,潜伏给人致命一击。 上官清今天没有上马狩猎,而是一直驻守暗处。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来临,这天下就在他手中。 “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一定要确保无误,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禀告主子,我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 上官清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紧张,毕竟这可是造反。 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旦失败,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上次父皇的话让自己心里有了危机。 这次是最好的机会,皇家狩猎,一切从简,御前侍卫也没有全部跟随,自己成功的几率十分之大。 坐在马上的上官辞渊隐晦地看了上官清一眼,自然也通透那双眼睛里的隐晦之意。 既然雨天如此萧条。 自己何不助人为乐,好让场子热闹起来。 上官辞渊手里银针翻转,快速射入皇帝身下的骏马。 眼底闪过看热闹的深意。 骏马昂扬,嘶鸣着往前冲去。一阵山风吹过,卷起尘土,迷蒙了皇帝的眼睛,让他的视线看不太清楚。 “呜……”,突然一声惨叫响起,骏马的前腿折了,马上的两人滚落在泥泞的田野中。 皇帝惊魂未定地抬眸,看到了上官清的身影。 无数黑色暗卫冲天而起,从森林里慢慢聚集。 围住了还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皇帝。 一些大臣也愣在原地,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 “父皇。” 上官清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一步一步走进地上的身影,此刻居然带着一点睥睨天下的气势。 仿佛他是君。 而天子是臣。 “逆子,你想干嘛?” 皇帝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衣服因为雨天泥泞,沾了点泥土,狼狈至极。 “父皇,你觉得我想干嘛?” 上官清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微笑,似乎天下已经在他手中。 “你真当朕是好对付的吗?” 皇帝一声令下,御前侍卫瞬间出现,一把把上官清包围在其中。 御林军的兵器齐刷刷对准上官清的方向,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就地解决。 "上官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弑父篡位,朕一定要诛杀你。“ 皇帝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上官清碎尸万段。 “弑父篡位?” 上官清冷笑,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父皇真是说笑,你是皇帝,我是臣子,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你可是我的父皇,我又怎么会弑父篡位呢!" 皇帝脸色铁青,眼睛瞪圆,似乎是被上官清气得不轻。 “上官清,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今天朕就要让你看看,这皇位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说罢,手中长剑刺过来,带着凌厉之气。 上官清嘴角噙着笑意,不躲也不避,任由长剑刺向胸膛。 可就在那剑即将刺中胸膛的瞬间,忽然间就被内力改变了轨迹,刺中了身旁的人。 皇帝瞳孔骤缩,脸色煞白起来,他怎么忘了,他这个儿子也是很优秀的人才。 鲜血喷涌,那人倒在地上,死去。 上官清嘴角带着淡笑:“父皇,你看,优胜劣汰才是常态。” 皇帝脸色惨白,额头布满了冷汗,颤抖的手指指着上官清,嘴巴哆嗦:“你......你这个孽畜,朕要杀了你......” 御前侍卫立马有所动作,可上官清带来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两方厮杀起来,场面十分混乱,血腥味开始渐渐蔓延。 御前侍卫虽然实力不凡,但却寡不敌众,很快就落于下风。 皇帝见状,神情惊慌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身后的暗卫见状,立刻围拢上来。 “来人,护驾。” 皇帝一声令下,有些大臣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全部朝上官清的方向包抄而来。 上官清一挥手,带来的暗卫全部冲入御前侍卫的队伍里,与其缠斗起来。 上官清语气都变得轻松几分,看来,一切已成定局,有些肆无忌惮。 “父皇,这可不是你的皇都了。” 第58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8) 皇帝双目充血,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胆子造反。 还选在了山高路远的行宫。 “你敢!” 上官清歪了歪脑袋,“有何不敢?” 大臣们也越来越抵挡不住,死的死伤的伤,有些贪生怕死的早就偷偷逃跑。 上官辞渊骑在马背上,看着这混乱的局面,眼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上官清脑子倒真是蠢笨。 他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枚石子朝着上官清飞去。 上官清正和自己的父皇纠缠,哪里顾得上其他。 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上官清的后脑勺,顿时一股血液往外冒。 “摄政王这是何意?” 上官清怒目而视,说起整个朝堂,他最讨厌这个皇叔,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模样,偏偏就是屹立不倒。 小时候,父皇一旦从这里受了气。 自己就会挨骂。 “造反还未成功呢,倒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上官辞渊语气轻松,说起造反,一脸轻飘飘的表情,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摄政王,我可是未来的天子,你现在应该想着如何讨好我,让我大发善心的保你一命。” 上官清语气桀骜,带着蔑视的事情。 此刻的狩猎场上,上官辞渊坐在马背上,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一幕。 皇帝则是略显狼狈地站在原地,身边只剩几个御前侍卫还在苦苦坚持。 而上官清身处众人面前,带着暗卫看似控制着局面。 其中的恩怨牵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能清楚。 皇帝似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狩猎场,不是自己呼风唤雨的皇宫。 而自己带来的侍卫伤的伤,死的死。 山重水复疑无路。 雨越下越大,所有人的心情也越来越低沉,御前侍卫也是一个个精疲力尽。 “逆子,你以为你能赢朕吗?” “呵,父皇不用担心,我既然敢来狩猎场,敢在这里挑战你的威严,自然是有恃无恐。” 上官清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语气嚣张,没有丝毫惧怕之色。 “上官清,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父皇,你已经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的胆子自然不是你能够体会的。” 上官清一字一句,说完,忽然手中的剑朝上空刺去。 那一刹那间,空中一阵雷电交加,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像是为这场谋反来造势一般。 剑刃飞快向皇帝刺去,本以为他会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可上官清忘了,自家父皇的身体已经今非昔比了。 他从前,也算得上是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不然也不会从上官辞渊手中抢走天下江山。 皇帝拔出自己的佩剑,不惧地抵挡着,身姿灵巧,轻而易举便躲开了攻击。 上官清见状,微微眯眼。 剑刃破空而来,带着势不可当的力量。 上官清轻轻侧身,避开皇帝的攻击,手腕一转,长剑再次刺向皇帝。 皇帝躲避不及,只能仓促迎敌。 两柄宝剑撞击在一起,火花四射,震慑人心。 可上官清的剑锋依旧锐利,直逼皇帝咽喉。 剑刃距离肌肤只有毫厘之分,稍稍用力便能刺入喉咙。 可弑君是大罪。 要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才行。 “父皇,你老了,这位置该让我坐坐了,你放心,你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 听完这番话,皇帝胸口剧烈起伏,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逆子居然如此放肆。 “上官清,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识趣的赶紧滚出宫去,朕留你一条性命!” 皇帝语气强硬,他知道,若是再不拿出点气势,今日必死无疑。 等他回到皇宫,一定要把这个逆子碎尸万段。 “哈哈哈,父皇你这是威胁我吗?” 言语没有任何威慑力,上官清开朗地大笑。 “上官清,你不要太狂妄,朕的耐心可有限,别逼朕亲自动手。” “呵,父皇真是健忘啊,你看看你周围,都是我的人,现在轮到我来威胁你了。" 上官清语气讽刺,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惧怕之色。 “父皇,你的武功不如我,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伤及无辜,你也不想让你的臣子们,全为你全部失去性命吧。" 皇帝怒极,声音撕心裂肺,“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反天了。” “是又如何?早就反了。” 上官清抬手微点,暗卫蜂拥而至,全部利索出剑,清理了残损的御前侍卫。 上官清的剑重新指着皇帝的眉心。 “父皇,你逼我的。” 皇帝眯起眼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自嘲一笑,又带着两败俱伤的疯狂。 “除非你杀了朕,否则朕不会写下退位诏书的。” 上官清游刃有余的神情僵住,似乎是不可置信。 “父皇连丢了性命都不怕吗?” 剑因为一念之间的偏差,刺破了皇帝的脖颈,有血丝微微沾染。 上官辞渊感受到空气中熟悉的内力。 微微皱起眉头,手中的石子拐了个弯砸到上官清的剑上,剑刃立马崩碎,剑柄当啷掉在地上。 “五皇子有些过于逾矩了,敢拿剑指着天子。” 嗓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磁性,让人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就在众人陷入僵局的时候。 空气中一声娇笑声响起,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弥漫。 “真是好生精彩的场景。”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似乎都不敢确定心头的那个想法,那道身影。 直到红色身影从天而降,身边还跟着昨天代表魔教的紫衣男人。 很多人才敢确定,眼里都带上一丝惧意。 只有坐在马背上的上官辞渊,眼神突然冷凝起来,周身温度都下降几分。 “魔教圣女。” “这可是皇室斗争,她跑来凑什么热闹。” 上官清的表情突然变得惊喜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时芜旁边,眼里带上一丝浓烈的不可置信。 “圣女,你是来找我的吗?” 时芜从出现开始,眼神就一直停留在上官辞渊身上,听到这句话,才施舍的给了上官清一个眼神。 带着点逗弄玩物的漫不经心,笑容不达眼底,却妩媚动听。 “对啊,我是来找你的哦。” 第59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19)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上官清的眼睛变得很亮很亮,像是久处沙漠的人找到了甘露,满心满眼都被这一句话砸晕。 “圣女……” 上官清声音带着一丝暗含的迫不及待,似乎已经想象到以后的美好画面。 时芜身形诡魅,上一瞬间还在众人面前,再睁眼,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上官清背后。 手中的剑抵着上官清的脊背。 随时都能贯穿致命。 “五皇子,弑君篡位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哦。” 上官清过于着急,想要转头和时芜说一些什么,因为用力,剑入肉三分,痛意慢慢涌现。 “别动,刀剑可是不长眼。” 时芜好心提醒,语气里跌跌宕宕,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媚意。 周身的雨水因为内力的作用,丝毫不敢沾染上女子的身体。 “圣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清满心欢喜,以为圣女是来拯救自己,为自己开创盛世,却没想到她是来要自己命的恶鬼。 “要你命的意思哦。” 剑刃顺着时芜的力量向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断了上官清的脚筋。 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彻云霄。 “时芜,你敢!” 时芜的脚慢悠悠踩上上官清的脊背,稍稍加了几分力量,就让上官清被迫低头,直直朝着皇帝的方向叩拜。 “皇上,我们魔教这次可是助人为乐了哦。” 皇帝才恍若初醒的反应归来,连忙点头,“自然,圣女和魔教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一定铭记在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微微侧身,给了左护法一个眼神,无数魔教的子弟从天而降,包围住上官清带来的暗卫。 等待时芜发号指令。 红唇轻启,一瞬间无数道内力涌现。 “杀。” “是,圣女。” 场面重新变得混乱起来,血光四溅,魔教的子弟个个骁勇善战,而且配合度极高,很快就将上官清带来的暗卫杀死殆尽。 时芜站在原地没动,隔着人群和马背上的上官辞渊遥遥相望。 自从时芜出现,上官辞渊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鲜血伴随着雨水渗入周围的泥土,见证着这场精彩至极的纷乱。 “不,这不是真的。” 上官清的双腿已经废掉,跪倒在地上,一脸惊慌的看着周围的尸体,怒吼道。 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明明做了最充分的准备,明明一切就快要得见曙光。 为什么魔教要来横插一脚。 他恨。 不,他不相信! 上官清拼尽全力站起来,疯狂地往外逃跑。 时芜见状,扬起微微笑意,一挥衣袖,一股飓风将上官清卷起,落在皇帝脚边,稳稳地压制。 上官清还想挣扎,却根本抵挡不住强大的内力,只能匍匐在地,任由别人践踏。 看着上官清一副屈辱的样子。 时芜脑海隐隐作痛,似乎是原主的感情还未消耗殆尽。 上辈子,她也是这般孤立无援。 绝望至极吧。 这辈子,算是为原主报仇了,上官清的余生都不会好过。 时芜来无影去无踪,让左护法善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还未走到狩猎场的边缘,就被一只横空出世的手拦下。 时芜没有转身,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辞渊看着时芜没有转身的意思,叹了口气,抬起脚,走到时芜面前。 看着眼前毛茸茸的头顶,心里的怨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芜芜看见我,都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吗?” 带着一丝哀怨的语气,就像在低头服软一般。 时芜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至极。 上官辞渊有些恼怒,伸手勾起了时芜的下巴,却没了动作。 那双桃花眼微微勾起,暗含媚意,瞳孔漆黑乌亮,可此刻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淡漠到可怕。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有什么情绪转瞬即逝。 上官辞渊没懂。 “摄政王找我有事情吗?” 就像是对待陌生人的发问,不掺杂一丝感情。 “芜芜?” 时芜歪了歪头,似乎在等待上官辞渊的话。 满腔质问,上官辞渊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带上一丝不自知的哀求。 他该站在什么角度,他该有什么身份去问。 他又该问一些什么呢? “既然没事,我就先离开了。” 时芜转头没有一丝留念的离开,就像是决绝的现场,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吝啬。 她不喜欢自己了吗? 不可能,明明不是这样的。 似乎是察觉到时芜真的要离开,上官辞渊猛地抓住时芜的手腕。 时芜没有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也没有甩开上官辞渊的手,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松手。” “芜芜。” 上官辞渊没有放手,只是更紧地握住时芜的手腕,“芜芜,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明明之前不是的。” "嗯。" 时芜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摄政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请让一让,我还有事情要做。” 说完,时芜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不愿作过多的解释。 仿佛一切都是上官辞渊一个人的独角戏。 上官辞渊没想到时芜会这样对自己,心中一阵钝疼,脚步迟迟未动,却心如刀割。 这种感觉很陌生。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脑海里好像有些画面一闪而逝,上官辞渊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好像时芜就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这种想法一旦萌芽就迅速滋长,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他不是上官辞渊,而她不是时芜。 不。 他本来就不是上官辞渊。 头疼欲裂,似乎有些东西想要迫不及待地跑出来。 时芜转身离开之后,直接回了魔教,安静倚靠在床上,眼神空洞。 明明是正常的反应。 怎么,自己的心却密密麻麻泛起疼痛。 【宿主,你不是喜欢反派吗?怎么要这样对他。】 001把时芜走后,反派头疼欲裂,好像寒毒发作的事情告诉了时芜。 空气寂静了几分。 时芜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就像梦境里传来的一样。 “小一,因为我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他了。” 第60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0) 001抓耳挠腮,还是不能理解时芜的意思,只能默默地安慰。 【宿主,既然你觉得他是他就一定是,我相信你。】 一人一系统没再说话,享受这片刻。 “圣女。” 左护法的声音响起,时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进来吧。” 左护法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就像大获全胜的信徒,来向自己的神明炫耀。 时芜拨弄着桌子上的合欢花。 “怎么样了?” 左护法的头低得更狠,余光只能瞧见时芜的裙摆,语气却异常恭敬。 “圣女,皇帝已经被我们安全送了回去,别的事情也处理妥当。” 时芜点了点头。 “上官清呢?” 她倒是好奇,谋反失败的上官清,皇帝究竟要如何处置。 左护法摇了摇头。 “我们的人送他们回去之后,就全部撤离了,只知道上官清暂时被皇帝压入地牢。” “好。” 皇帝在宫中歇息了一段时间,就是宫宴来临。 这次特下诏书,亲自邀请魔教参加,十分重视。 要知道,魔教虽然口碑发生了大逆转,但如今和皇家扯上关系,那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宫宴普天同庆。 大赦天下。 百姓皆是欢声笑语,皇都比以前热闹了好几分。 宫宴上。 魔教一众人,皆是盛装出席,以示对皇都尊崇。 时芜穿了一袭红色锦袍,腰佩宝剑,英姿勃发,眉宇间流露出与身姿不符的沉稳与内敛,却遮不住扑面而来的媚意。 可是没有人敢动一份歪心思。 左护法一身白衣胜雪,面容俊朗,没有带上獠牙面具,眉目清澈透明,嘴角始终挂着温润的笑。 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时芜一抬眼就看到了上官辞渊,心里有些复杂。 上官辞渊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倒是落落大方地对她微微颔首。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幽深,让时芜不敢与之对视。 时芜心中有一丝尴尬闪过。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上官辞渊。 皇帝姗姗来迟,带着一众嫔妃。 为首的妃子,一袭粉衣,眉目如画,肤白貌美,唇红齿白,身材窈窕,腰肢纤细,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宛如一朵盛放的桃花。 和之前的舞姬完全判若两人。 在不起眼的瞬间,女子默不作声地给了时芜一个幽深的眼神。 时芜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皇帝看见时芜的身影,立马奔赴过来,站在时芜面前。 “恩人,是朕来迟了。” 略带抱歉的语气,仔细听居然有一丝低声下气,很多没去狩猎场的臣子都不明所以,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只知道,从狩猎场回来,皇都上下都发生了变化,皇帝最疼爱的五皇子被关入大牢,很多平时受宠的臣子有些都没从行宫回来,消息得无影无踪。 “你不知道吗?这次去狩猎场,五皇子居然带头造反,还差点成功了,皇上当时都绝望,准备认命了。” “后来呢,后来呢?” 见有人知道来龙去脉,很多人都聚集过来,听八卦秘闻的心蠢蠢欲动。 “后来嘛……给我点好处我再说。” “你这怎么还吊人胃口呢?都是同事。” 男人摇了摇头。 “你们那是不知道,我也是九死一生,把命捡回来的。” “行行行,真是服了你了。” 得到好处的男人喜笑颜开,乐呵呵地继续说道。 “后来,千钧一发之际,魔教圣女带领魔教众人赶到,擒住上官清,清理了那些上官清带来的暗卫,强势扭转局面。” “天啊,那魔教岂不是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尤其是圣女。” “那可不,皇帝现在十分重视与魔教交好,魔教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很多人意犹未尽,还想再听一些别的故事。 钟声响起,宫宴开始。 纷纷不敢怠慢,回到自己的座位。 时芜的位置和上官辞渊的位置相对,两个人隔着人群相望,有火花在空气中涌动。 “圣女,这舞姬可还行?” 皇帝十分照顾时芜的感受,处处嘘寒问暖,生怕有半分懈怠。 “不错。” 时芜因为疲乏,微微倚靠在椅子上,说话间带上一缕勾人的笑意,红裙铺在地上,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娇艳欲滴。 让人想要去探索其中的种种。 “和圣女亲自挑选的舞姬们,还是差上很多。” 说完,搂住粉衣女子的腰肢,迫不及待地留下一个吻。 粉衣女子娇笑打趣,眼含媚意,"陛下就知道欺负人家。" 说完,扭着腰肢,走到舞池中央。 随着琴声奏起,翩若惊鸿的身姿,宛如水蛇般柔软,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呆了。 皇帝眯着眼睛,盯着那个跳跃的身影,眼里都是满意。 不得不说,这女子真是绝色。 甚至性情也十分符合自己的口味,实属难得。 时芜仔细确定女子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才慢慢舒展了眉头。 看着动人的舞姿,眼里也带上赞赏的目光。 自己当初收揽这批舞姬的时候,已经嘱咐过,是要送去皇宫里侍奉皇上,虽然可能会受委屈,可进去了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确认每一个人都是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还是害怕,她们会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粉衣也是争气,短短几天就勾住了皇帝的心。 看起来过得不错。 “圣女,朕敬你一杯。” 一舞完毕,众兴而至。 “谢陛下。” 时芜举起酒杯,略微敷衍地轻轻抿了一小口,就算是给足了皇帝面子,她并无兴致饮酒,可是皇帝却以为是她不喜欢这酒,立刻命人换了新的。 时芜微微皱眉,心情烦躁,她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无微不至。 可是为了任务,还是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宴席结束之后,皇帝留下时芜在御花园中散步。 时芜红衣在晚风的吹拂下,荡起波澜,墨发飞扬,瓷白一样的小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圣女,不介意和朕单独聊聊吧。” “当然不介意,陛下想聊什么。” 时芜微微抬眸,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配上这抹微笑,让人说不出任何重话。 但是仔细看,那双眼睛里空洞冷漠,如同寒冰,让人心生恐惧。 第61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1) 皇帝眼睛微微闪烁,又在直视时芜瞳孔的时候,结结巴巴起来。 “圣女既有惊人美貌,而且内力不俗,真是年少有为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皇帝内心是真正的感慨,圣女小小年纪,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子,拥有那样骇人的实力。 “皇上谬赞了。” 晚风吹得有些头疼,皇帝一直在支支吾吾,时芜眼底渐渐浮现上一丝不耐烦。 “皇上还有事情吗?” 皇帝仿若没听见时芜的话,一抬眼就被女人的侧颜吸引,原本尘封在心底,不知该不该说出口的话,在气氛的烘托下,已经顾不上后果,也一下子脱口而出。 “圣女,心里可有心仪的人。” 时芜眼神一滞,她倒是没想到,这皇帝动歪心思,已经敢动到她身上,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皇上是想要给我赐婚吗?” 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和戏谑。 似乎就是老朋友之间的调侃。 皇帝心里暗自埋怨,圣女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透自己的意思,还是根本就在不懂装懂。 皇帝心中纠结,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笑得更加灿烂。 所以慢慢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朕看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好,不知可愿意与朕畅饮几杯。” 皇帝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把圣女哄住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若是今晚酒醉人迷,生米煮成熟饭也未尝不可。 此刻的皇帝已经忘了圣女的可怕之处,从前那些江湖上关于圣女的传说如此骇人,却依旧鬼迷心窍一般。 时芜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但并未多言。 她抬步往前走去,皇帝在身后连忙追上,脸色带着讨好之意。 两人一路来到御花园,月色朦胧,气氛倒也融洽,皇上以为自己有望得到圣女的青睐。 毕竟,天子给的荣誉,是这天下的独一份。 只是,时芜眼角眉梢的笑容却越发冷漠,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冰凉刺骨。 “圣女,朕心仪与你,你是否可以来朕的后宫,你放心,我一定专宠于你。” 皇帝举杯向时芜示爱,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芒。 时芜勾起诡异的光芒,空气中的气流诡异涌动。 皇帝脊背发凉。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时芜突然出手,将手中的酒杯,朝着皇帝掷去! 砰的一声巨响!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让皇帝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皇帝瞪大眼睛,看着胸膛处,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眼珠子凸起,脸色狰狞。 时芜隔空掐住皇帝的脖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逗弄嘲讽。 “凭你,也配?” 皇帝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这个圣女明显不是好惹的,自己当初怎么就入魔了呢。 “求求你……放……过……我!” 慢慢从紧致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皇帝此刻只想要活命。 圣女,她是个疯子。 长得再漂亮那也是个疯子。 “别再招惹我,我就能放过你。” 时芜悠闲地晃了晃脖子,眼里满是笑意,瞳孔漆黑无比,泛着诡异的光亮。 “我保证,放过我吧。” 皇帝已经不敢在时芜面前自称朕,甚至带上一丝哭腔。 “乖乖哒。” 温柔的语气勾着人沉沦,可此刻时芜在皇帝的眼里就是魔鬼。 鲜血味道越来越浓重,时芜颇为嫌弃地甩开皇帝的身体。 “滚。” 言简意赅,在皇帝耳里却是天籁。 皇帝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连滚带爬地离开。 时芜的眼神游离,定格在某处。 “哥哥,还要看多久?” 上官辞渊鼓着掌,从暗处现身,走到时芜的面前,勾起那张美艳的小脸。 看似强势,实则带了一点小心翼翼。 “芜芜,这次不喊摄政王了?” 时芜抬头注视那双幽深的眼睛,没有一丝惧怕,带着十分潋滟的笑意。 “哥哥想听,那我也可以改口。” 上官辞渊没再说话,指尖摸索着眼里的红唇,眼底是深深的占有欲。 一坠入,就是深渊。 时芜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些尘封的记忆。 不管变成什么样,哥哥还是这样,让你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的男人。 “哥哥,你喜欢我吗?” 时芜突然睁开眼睛,眼里笑意收敛,一字一顿,认真地问道,发自肺腑,听起来十分慎重。 上官辞渊一怔,随即轻笑。 精致的眉眼在此刻瑰丽至极,带上潋滟的春色,像一只黑夜里的狐狸精,不自知地勾人。 “喜欢。” 一字一句,轻飘飘落在时芜的耳朵里,却如千金,带着不顾一切的坚持。 时芜眼底重新染上笑意。 眼前的身影和记忆里的身影重合起来,穿过幽幽时间长河,跨过人山人海,重新站在自己面前。 “我也喜欢哥哥。” 是的。 没什么好纠结的,自己不会认错,哪怕他的面容改变,声音变幻,可带给自己的悸动从来不会变。 他就站在这里。 自己不会认错,也不用纠结。 上官辞渊心底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好像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了她。 时芜笑了一下,随即伸手回抱,却被上官辞渊抓住了时芜的手腕,拉着往怀里一扯,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嘴唇。 时芜被上官辞渊牢牢地禁锢住。 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缠绵悱恻。 上官辞渊的吻,狂野霸道,带着宣誓主权的姿态,让时芜觉得有些微微窒息。 她想要推开他,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任由她使劲全身解数,也没办法撼动男人分毫。 男人的吻,逐渐变得温柔起来,时芜感受到男人的缠绵,意识开始沉沦。 良久,两个人才慢慢放开。 上官辞渊的心里全是满满的爱意,恨不得把命都交给眼前的女子。 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掐住女人脆弱嫩白的脖子,恶狠狠地在时芜耳边说道。 “芜芜,决定来到我身边,你就别想离开,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第62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2) 皇帝慢慢养伤,但皇都都没有风平浪静几天。 这几天。 一种诡异的疾病迅速席卷整个皇都,原本只是小规模的传播,可就突然大规模的爆发,很多人因此丧命。 皇都很多人都受到惊吓,纷纷逃亡。 一时间,皇都里到处充斥着恐慌,各个家族有的已经顾不上权利地位,纷纷收拾细软逃难。 而那些患病致死者,全部被烧死在荒野之中,无人问津,尸骨无存。 而且,这瘟疫爆发来得快,造成人死亡的速度更快,一个晚上,只要患上怪病的人,性命都没有了。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然而,却无迹可寻,这病毒就像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一样,却引起皇都巨大的恐慌。 上朝的时候,皇帝看着面前人数大大减少的臣子,怒气冲天。 “人呢?都去哪里了。” 剩余坚守的臣子惶恐下跪,颤颤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还留在朝堂上的,不是对皇家忠贞不渝的贤臣,就是舍弃不了荣华富贵的奸臣。 “禀告皇上,他们全部都逃离皇都,去外面避灾了。” 皇帝此刻已经怒急攻心,感觉胸口有一股血郁结,迟迟疏通不了。 “朕平时可是待他们不薄,偏偏在关键时刻背弃于朕,朕绝不会轻饶。” 众臣闻言,全身瑟缩,心中惶恐不安,生怕皇帝降罪于此。 “退朝!” 看到这群榆木脑袋,就隐隐头疼,皇帝愤怒离开,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皇宫中,御药房内,太医院的几名御医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治疗方案。 “王太医,你说我们该如何救人?” “是啊,皇城之内,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怪病的感染,可我们几乎都尝试遍了,根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等死啊!” “这个病毒的传染性极强,若是我们不尽早想到办法,恐怕皇都会变成死城啊!” “这......” 御药房内的御医们也陷入了深思,这么严重的怪病,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又怎么知道治疗的办法呢。 可是解决不了怪病,恐怕自己的性命难保啊。 正当他们愁眉苦脸之际,一道令人熟悉又惶恐的声音传了进来。 “御药房内,都在研究治愈怪病的办法吗?” 众太医立刻跪下行礼,没有一个敢抬起脑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此刻的神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扫视了一群太医们,才开口问道。 “朕过来看看,都研究得怎么样了?”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全身瑟瑟发抖,低着头不吭声。 “朕问你们话呢,谁来回答!” 为首的王太医声音颤抖,语气带着明显的恐惧,“禀告皇上,我等愚笨至极,暂时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皇帝平静下来的怒气重新翻涌,砸碎了手中的串珠。 “朕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皇上喜怒。” 不敢辩解,只能不断地认错道歉,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于此。 “朕再给你们三天,如果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你们所有人提头来见。” “遵命。” 皇帝拂袖而去,御药房内的众人全身瘫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走后,御药房内的太医们立即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全身虚脱。 皇上盛怒之下,下达的命令,简直比死亡还要可怕,这让他们的心肝胆都差点吓破了。 御药房中,王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皇上已经下达了死命令,我们就要尽快找到办法,不然我们只能拿命来抵。” 旁边的一名御医也松了口气,又垂头丧脑地说道,“皇上真是吓死我了,虽然皇上的脾气一向都是暴躁至极,但这次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还以为.....哎呀,还好,皇上没有把咱们杀了。” 王太医眼神冷凝,转头瞪着旁边的御医。 “居然敢编排皇上,你当真嫌命长,有这时间多研究一下怪病,不然早晚都得丧命。” “是。” 太医们看着周围的药材,脑子里没有一点思绪。 皇帝回到寝宫之后,就看见坐在贵妃椅上的粉衣女子。 焦灼的眉心渐渐安宁。 “爱妃,怎么直接过来了?” 皇帝眼里没有任何的情欲,如今皇都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自己完全没心思搞这些情爱。 粉衣女子从贵妃椅上下来,一步一莲,身姿妖娆,停在皇帝面前。 “听说皇上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脾气,所以臣妾特地来看看。” 皇帝感受着太阳穴的放松,靠在粉衣女子的腰间,慢慢眯起眼睛。 “还是爱妃心疼朕,有你,是朕的福气。” 粉衣女子笑意不及眼底,语气却依旧娇媚。 “皇上这话说得太客气了,臣妾能够伺候在皇上左右,是臣妾的福分。” 皇帝笑了起来,将粉衣女子揽进怀里,“你倒是个聪明的女子,朕就喜欢你这样的。” 粉衣女子勾起唇,娇笑道:“皇上,你是天子,你才是每个人心里最爱慕的男子。” “哈哈,朕的爱妃这是夸奖朕呢,还是损朕?” “臣妾怎么敢损皇上呢,这是我的真心话。” 粉衣女子将脸贴近皇帝的胸膛,轻柔摩挲,“臣妾只是觉得能陪在皇上的身边,是臣妾三生有幸。” 皇帝闻言,嘴角微扬,拉住粉衣女子的手,“爱妃,你只要说话,朕就爱听,你要知道,朕最喜欢听你说赞美朕的话了。” “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可以一直在皇上身边说,一直到地老天荒。” 粉衣女子的眼眸流光潋滟,媚眼如丝,皇帝只觉得身体越发燥热起来。 就在皇帝想要进一步靠近,有所动作的时候。 粉衣女子说话打断了皇帝动作,“皇上日理万机,又碰上天灾肆虐,想必很辛苦,让臣妾服侍皇上休息吧。” 皇帝心里的躁动也慢慢安定下来,困意来袭,眼里流露出一丝真情,摸了摸粉衣女子的下巴,“那朕就依你。” 看着皇帝熟睡的侧颜,粉衣眼里都是势在必得。 从小生活在青楼,她太明白,该怎么样去抓住一个男子的心。 再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被片刻的温情打动。 这种片刻多了。 谁还能分清究竟是不是爱呢。 第63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3) 三天转瞬即逝。 御药坊里的太医却汗流浃背,今天是皇上下达的最后期限。 可是对怪病的思绪却一筹莫展,不日不夜的研究也没能找到抑制之道。 “皇上驾到。” 尖细的公鸭嗓扯住众人的心神,随后便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看到御药房内的情形时,脸上露出愠怒的神色。 这几天他每日都会派人人过来检查他们的研制成果,但却一无所获。 "怎么还不行礼。” 太监尖锐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御药坊内所有人如梦初醒,纷纷跪拜行礼。 而皇上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角落的太医,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太医们纷纷浑身冒冷汗,额头的汗珠滚滚落下,但依然强忍着紧张,抬起头迎向那双深邃如海洋的眸子。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恢复常态。 “怪病寻找到解决之法了吗?” 王太医内心一个咯噔,周围一片寂静,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们从未见过如此怪病,因此研究进度缓慢,请皇帝赎罪。” 皇帝的神情变得十分阴霾,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他缓缓走近王太医,眼底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让人胆战心惊。 王太医的腿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但额头却渗出豆大的汗水。 “朕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若再不能找出原因,不仅你,连朕也要死!” 王太医闻言猛地一颤,差点瘫坐在地上,幸好一旁的太医及时扶住了他才避免了他的狼狈。 “求皇上开恩。” 一众急忙替王太医磕头,也是为自己求一份开恩,额头碰撞在冰凉的地面,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皇上嘴唇紧抿,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但并没有立刻做出惩罚的动作,反而将视线移至其他人身上,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都退下吧。” “谢皇上恩典!” 所有太医纷纷退了下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皇上一人,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双手狠狠地攥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子民的讨伐声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恐怕皇都会变成一座空城。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人在危机时刻,潜力总是无穷,会想到很多平时想不到的地方。 皇帝脑海灵光一现。 既然神医可以炼制出长生不老药,那这种怪病对他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 距离下次药浴还有三天。 自己问问神医,那么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神医阁无缘无故闭阁三天。 时芜这段时间都待在魔教,休息了好几天,享受惬意的时光。 在这种悠闲的时光,001不合时宜地开口。 【宿主,时空之道发现了剧情的偏向,降下了惩罚,现在皇都全都是怪病肆虐。】 时芜眼神眯起,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小一,这些任务不是你们时空管理局发布的吗?时空管理局和时空之道难道不是一伙的。” 001摇摇头,声音带上一丝哀怨。 【时空之道管理着每个小世界的规则,防止小世界被外来因素影响,一旦发现剧情偏离,就会降下惩罚。我们就是从时空之道的眼皮下面去搜集时空之力。】 时芜了然,原来时空管理局还没有神通广大到在每个小世界不受影响,那未来的某一天即使他们一路寻找过来。 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些规则,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死他们。 【宿主,现在皇都全都乱成了一锅粥,你该去看看了。】 时芜躺在巨大的木制圆床上,红色的丝绸褥子堪堪遮住了莹白的躯体,一双白玉般的胳膊伸在外面,足以让任何人血脉膨胀。 "嗯。" 时芜慵懒地应了一声,将手臂收回,将盖在胸前的薄被拉开一点,露出半边白皙诱人的胸脯,随后站了起来,穿上做工精良的红裙。 001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又想到什么一般,转瞬即逝。 它的声音继续传入时芜的耳中。 【宿主,神医阁面前已经围满了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时芜点点头,时机一到。 自己已经不需要遮掩了,如果让这天下的人知道,神医阁悬壶济世的神医居然是从前那个女魔头时芜。 不敢去想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惊讶。 想到这里,时芜眼神就期待几分。 没有穿上日常的白衣,时芜直接一袭红裙,没有丝毫掩饰,出现在神医阁附近。 神医阁的门口全是人群聚集。 有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有哭泣带着孩子的母亲,还有许多高门贵族带着珍宝求见。 时芜一出现,人群瞬间喧嚣起来。 “圣女。” “圣女为何会出现?” “我要见神医,求求了,让我见神医一面,我的孩子已经时日无多了。” 大概是因为魔教的名声日益变好,因此面对圣女的出现,大家都比较平和。 有些胆子大的,看到时芜,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 哀求,下跪,只求时芜能帮帮忙。 “圣女,你知道神医去哪里了吗?” “圣女,你知道神医在哪里吗?我的孩子已经时日无多了,求求了,让我见见神医一面。” 还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脸上是绝望和悲戚,语气已经嘶哑暗沉,一看就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天。 ...... 时芜面无表情地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眼底却划过一抹笑意。 她的嘴角轻勾,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神医阁门口,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周围的人群。 语气慢悠悠,却丝毫不掩饰其慎重。 “我就是你们找的神医。” 时芜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哗然。 “啊!” 人群瞬间炸开了,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不可置信。 都以为时芜在开玩笑。 “你怎么可能是神医!” “你骗人,你明明就是魔教圣女,不会有错!” “圣女,现在性命攸关,万万不可开此玩笑。” ...... 时芜看着大家不可置信的眼神,眉梢微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然。 “我若说,我就是呢。” 第64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4) “圣女有证据吗?” 人群中,有些人看着时芜信誓旦旦的样子,又犹豫起来。 “好啊,你们要看证据,就给你们看。 时芜答应得如此干脆,这些人不相信她,也属正常。 不过时芜也不害怕。 人群中有些明事理的,眼里的怀疑渐渐消散。 她今日既然敢出现,肯定是有所底牌,不然不敢这样笃定。 神医阁的门被时芜打开。 时芜进屋换了件衣服,熟悉的白色衣裙,带着面纱,再出现时,和神医完全一模一样。 时芜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眼角慢慢溢出我见犹怜的泪水。 站在众人面前楚楚可怜,略带哽咽地说道。 “之前你们都知道,在江湖上我的名声不算好,大家都很害怕我。可是我的愿望就是济世救人,让这个世界上少一些疾病,因此只能隐姓埋名,创办神医阁。” 人群中,有些刺头也被时芜这番话感动道。 “没想到圣女人美心善。” “天啊,没人觉得圣女完全就像是神明吗?” “就是啊,我以前就觉得圣女长得好漂亮,没想到竟然还一直悬壶济世,我真的好佩服圣女哦。” “是啊,圣女这般好的人,我们从前还一直冤枉她,从今以后,谁再说她的一句不好,我第一个不同意。” 时芜如今在这些百姓中的地位,甚至已经超过了天子。 毕竟,命对于每个人是不可多得的。 能救自己命的人,那就是恩人。 人群中,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迸发出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意。 “圣女,神医,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那么小,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忍心看他如此痛苦。” 时芜走到母亲的面前,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一股内力输入体内,勘察着体内的情况。 怪病确实威力巨大。 体内的筋脉都感觉在灼烧,如果再晚一段时间,可能骨头都会化成粉末。 时芜拿出一个药丸放入孩子嘴里。 “这是暂时抑制毒性的药丸,我需要研究一段时间,你放心,有我在,他一定不会死。” 孩子的母亲眼角还挂着泪水,连忙给时芜磕头,完全把时芜当作救命恩人。 “谢谢神医。” 得到这个消息,所有患上怪病的人都在往神医阁聚集,个个鬼哭狼嚎,乞求得到神医的怜悯。 时芜当然不会黑脸。 她要利用这次怪病,彻彻底底逆转自己的形象,让魔教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派药童把药丸溶解在水里,给门口的人群分发下去。 神医阁内,时芜正专注研究手中的药材,时空之道降下的惩罚,根本不是这个小世界的东西,怪不得没有人能研制出解药。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时芜头也不抬,专心地研制手中的药材。 门外的人推开门,走进来。 一袭白袍加身,长发高束于脑后,眉目俊朗,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带着深深的爱意。 正是上官辞渊。 上官辞渊看着时芜,目光温柔,语调温润:“芜芜,怎么样了?” 时芜闭阁回魔教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两个人算起来有些时日没见了。 今日一听说她回来了,自己就立马赶了过来。 时芜摇摇头,眉眼也带上一丝罕见的焦虑。 上官辞渊走到时芜背后,双手抚上女子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摩。 “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时芜没有多说,毕竟这个病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认知,它有多难治愈,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时芜舒了口气,将头微微靠在男子肩膀,语气也带上一丝正经:“我也希望我可以,救救他们。” 时芜话还未说完,上官辞渊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个病......恐怕只有时芜可以治疗。 上官辞渊紧紧抱住时芜纤细腰肢的手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芜芜,我一直在你身后。” 上官辞渊的本性是凉薄的。 在他眼里,这些病,这些人,生或者死,都和他无关。 时芜既然可以吸引自己,那她骨子里流淌的血也一定是冷的。 可如今,她那么执着于去救这茫茫众生,自己不问原因。 也会一直站在她身后。 尊重她,理解他。 时芜在神医阁没日没夜地研究,上官辞渊每天一有时间就过来,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会陪在旁边。 一晃三天而过。 时芜到了和皇帝约定的药浴时间,和往常一样让皇帝躺在木桶里,估摸着时间。 皇帝应该时日不多了。 “皇上,还剩最后一次药浴,你就能真正长生不老。” “真的吗?神医。” 皇帝的瞳孔里闪烁着狂喜和疯狂,这种兴奋和激动,让时芜感觉很可笑。 慢慢是天子,明明已经年近四旬,这么大岁数的人,竟然还期待着长生不老。 “是。” 突然,皇上想到最近的怪病,试探地开口。 “神医,你可否知道最近的怪病,已经席卷了整个皇都。” “有所耳闻。” “那神医可否有什么解决之法,朕实在是没找到头绪,如今皇都陷入恐慌。” 时芜整个人被黑色斗篷遮挡得很好,皇帝自然看不到时芜脸上的戏谑。 “暂时还没寻找到办法,不过我倒是对神医阁有所耳闻,他们那里或许有方法。” 此刻的皇帝还不知道,神医阁的神医就是那个让自己闻风丧胆的圣女。 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看着斗篷人消失的背影,皇帝心里有一个想法产生。 既然下次是最后一次机会。 那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这般女子,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自然心里感兴趣极了。 可此刻的他不知道。 他越作死,他的死期就越近。 立马传唤来了太监,“传我口谕,让神医阁阁主觐见。” “是。” 时芜刚到神医阁没多久,就接到了圣旨,让自己去皇宫觐见。 穿着标志的妖娆红裙,时芜直接入了宫。 皇帝看着面前的时芜,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圣女。” 时芜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歪着头看着明显惶恐的皇帝,眼睛里都是兴奋。 “好久不见。” 第65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5) 皇帝猛地后退两步,远离眼前这个恶魔。 胸膛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女子的可怕。 时芜看着皇帝的狼狈样子,笑声越发肆无忌惮,甚至有闲情逸致,开起了玩笑,“怎么?你怕我啊?” 皇帝沉默,不说话。 “哎呀,看把你吓的。” 时芜慢悠悠走到旁边的软椅上坐下,笑得花枝乱颤,眼里闪着星辰,实在貌美,又实在可怕。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女人,皇帝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想要杀了她,但又没有办法。 看着皇帝脸色不对劲儿,时芜停止了调戏,“怎么了?喊我入宫有什么事情吗?” 皇帝沉吟片刻,还是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朕听说,神医的医术高明,最近皇都怪病肆虐,才召你入宫,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时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嘴角的笑容又潋滟几分,“那你可知道这些天,我神医阁的人一直在没日没夜地研究,一直给百姓分发药汤。” “你真的找到办法了吗?”皇帝皱眉,“药汤真的可以药到病除吗?” 时芜挑眉看向皇帝,本事不大,问题倒是多。 摇摇头,“我没有治好他们的怪病,不过是用一些简单的药材,抑制住了体内的毒性,所以,他们现在都活蹦乱跳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皇帝的眉头松开了,眼中都是喜悦,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真的吗?” 看着皇帝的喜悦,时芜眼神冷了几分,“自然,神医阁有骗你的必要吗?” 皇帝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又是无限的担忧。 “可是药汤只能抑制,找不到治愈之法,也不是办法。” 时芜眼里波光流转,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帝。 皇帝以为时芜是有解决的办法,藏着掖着不说出来,顿时急了。 “圣女,你放心,只要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你提出任何要求,朕都能满足。” 时芜的眼神终于浮现出满意,这个皇帝还不算愚笨,有了这个冤大头,自己的事情也能事半功倍。 “我不需要什么东西,只是寻找药材需要耗费巨大的财力和时间,我们神医阁有点入不敷出。” “你放心,只要你说出需要的药材,朕会尽快派人去寻找,或者采买。” “好啊,那就请皇帝陛下派一些御林军协助我,免得我们神医阁出了什么纰漏。” 皇帝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没问题,神医阁神通广大,难免遭人惦记,朕这就派人过去。” 时芜眼底的光越来越亮,自己调走了一些御林军,想必哥哥的动作也能轻松一点。 “谢谢皇上对神医阁的厚爱。” 皇帝摆摆手,对时芜的恐惧淡化了几分,“神医阁的人才辈出,朕早已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朕甚感欣慰。” 时芜嘴角笑意不减,“多谢皇上夸奖。" “神医阁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朕,朕定当竭尽全力相帮。” 时芜心中窃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狠狠地坑皇帝一把。 “那我就先走了。” 皇帝挥手送客,看着时芜婀娜多姿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总觉得今天这个女人,和以前比太好说话了一点。 就像有什么阴谋诡计一般。 皇帝此刻还不知道,国库在未来几天会遭受怎样的洗礼。 时芜身后跟着大批御林军,一路高调地回到了神医阁。 指着门口的难民吩咐道,“你们负责记录和照顾这些百姓的病情,每天固定向我汇报。” 为首的头领皱起眉头,看到这群难民,眼里都是嫌弃,成为御林军这么多年,自己还从来没有干过这种脏活累活。 “皇上派我们前来保护神医阁,而不是干这种下等的事情。” 时芜眉眼冷淡几分,“皇上是天子,保护神医阁就是保护这些平民百姓,连这些都不愿意做,皇帝爱民难得只是一句虚言。” 头领不以为然,看着时芜的眼神带上一丝怨恨,“我身经百战,只懂如何制敌杀人,不懂这些婆娘家的事情。” 一些百姓听到这些话,议论声不断,纷纷开始吐槽。 “皇帝不是最为爱民,怎么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这样,就要被嫌弃吗?”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是穷苦的百姓,哪里敢得罪皇权贵族?” “就是就是,天子,还真是虚伪。” “……” 越听,头领的眉头皱得越深,眼神也越来越犀利,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 “圣女,你再这样污蔑皇上,别怪我不客气了。” 时芜越来越抑制不住眼底的杀意,看着为首的头领。 “你的主子都不敢对我如此说话。” 头领额头上开始冒着虚汗,可一想到站在身后的兄弟,又硬气几分。 “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时芜怒极反笑,眉眼间的耐心消耗殆尽,抬起手臂鼓了鼓掌。 “最后问你一遍,干还是不干。” 身后的兄弟有些拉住头领,感受到时芜的杀意,颤颤巍巍的说道。 “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听圣女的。” 头领甩开那双救命的手,气急攻心,瞪着时芜,“我就是不干,你敢杀了我吗?” 时芜肆意的笑了,漫不经心地抬起手,内力聚集在手心。 头领感觉到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渐渐困难,双脚开始离开地面。 “大哥......” 身后的兄弟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 “圣女,您别冲动!” 此刻的头领眼底的恐慌铺天盖地,他没想到,圣女他居然真的敢,他可是御林军,天子身边的人。 他还不想死。 时芜看着他涨红了脸,一张脸由白到紫,由青到黑,欣赏着那张脸上的痛苦表情。 心情颇好地哼起了歌谣。 果然,太长时间没见血,自己都有点忘记杀人的滋味了。 头领的脖子被掐得更紧,只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窒息而死。 眼里的求救意识十分明显,此刻无比痛恨为什么要招惹这个恶魔。 时芜就轻轻一捏,头领的脖子瞬间化为粉末,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时芜眼底带上一丝可惜,如果忽略嘴角那么笑意,似乎就真的是在可怜这条性命。 “都问你最后一遍了,还是那么没有眼力见。” 略带遗憾的叹息声随着时芜的身影一并消失,只有站在原地的人,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 第66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6) 御林军的人干活更卖力了。 毕竟头领惨死在眼前的场景,可能这辈子都挥之不去了。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没有过多责怪时芜,反倒是让御林军认真办事。 这下,时芜更被奉作神明。 时芜三天两头入宫,在国库里搜寻药材和奇珍异宝,皇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可都是自己大半辈子搜寻来的宝贝啊,自己的心血。 可一想到外面越来越严重的怪病,只能忍痛割爱,希望时芜早点找到解决的办法。 盼望着,盼望着。 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皇上,我已经研究出一点眉目了,正在找人实验。” “真的?” 皇帝激动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自然。” “朕这几天都在等着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给朕带来了好消息,朕真是太高兴了!” “谢皇上,这是我们神医阁该做的。” 皇帝亲自将时芜迎进殿,亲自端茶送水,“朕这些天为了怪病操碎了心,听到你这样说,就放心多了。” 脑海里,001的声音高昂激荡。 【宿主,明明这个世界没有能根治怪病的药材,你怎么找到的。】 时芜眼神幽幽,带上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一,不该问的别问哦。” 自己当然有底牌,不然怎么能轻易答应这个小系统在这里混呢。 001识趣地闭上嘴巴,她知道宿主身上有很多秘密,自己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时芜研制出的解药在一众人喝下没有副作用之后,宣告着怪病正式结束。 普天同庆。 可惜一场这样致命的怪病侵袭,皇都的人所剩无几,百废待兴。 上官辞渊趁此机会,收拢了好多人心,囊入很多关键的产业,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红人。 皇帝虽然不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去控制摄政王的通天势力。 所幸他身上还有寒毒。 寒毒发作十次,就是致命危机,他的时日所剩无几,高调几分自己也乐得成全他。 上官辞渊最近感受到身体越来越差,寒毒的毒性一次比一次剧烈,疼痛感也一次比一次明显。 自己之前找到的药材已经不能够再抑制体内的寒毒,越来越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性命流失加快。 他知道这一次是性命真的快走到了尽头。 从前自己逆天改命,偷来了几年的性命。 上官辞渊一直以来都是个沉稳淡漠的人,但是这种死亡来临的恐惧让他难免心慌意乱。 尤其自己这次心里有了挚爱的人。 他想要陪她一起走下去。 “时芜。” 上官辞渊的嗓音低沉,带着几丝颤抖,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 眼里汹涌的爱意快要遮挡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吓到对方,但是如果不说,他怕自己会永远失去她。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试探,他要把自己的心完全告诉这个女子。 “嗯。” 时芜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她知道这个男人在紧张,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寒毒发作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时芜其实已经研制出来了解药。 可她没告诉上官辞渊。 她也想看看,面对真正的死亡,哥哥究竟会如何面对。 也算是看场好戏。 上官辞渊一步步朝着时芜靠近,每靠近一步,心跳便更加强烈,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 他不顾一切地走到了少女面前,双臂环绕过少女的腰肢,把少女整个人圈禁在自己的怀中。 他的唇瓣贴上她的耳垂,低声说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芜芜,我爱你,嫁给我吧。” 原谅我,死也要把你锁在身边。 我要你这辈子,只能冠上我的姓名。 时芜嘴角慢慢扬起,只是眼睛里看不出多少惊喜,语气里带上一丝漫不经心。 “如果我说,我不愿呢?” 上官辞渊似乎也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心脏慢慢涌上一股窒息感。 可窒息感之下,又好像有一股窃喜。 似乎早就是意料之中。 冥冥之中,她好像就是会拒绝自己。 不过没关系,自己相信,迟早有一天,可以感动她。 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 时芜的眼睛里,带着太多难以理解的情绪,似乎隔着岁月的长河,有些难以自知的沉沦。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你别想喜欢上别人。” 上官辞渊眉眼带着狠厉,居高临下的警告道。 “遵命,哥哥。” 时芜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从上官辞渊的视线里消失。 回到神医阁,门口蹲着一个默默啜泣的女子。 看到熟悉的脸庞,时芜走进,女子立马扑了个满怀。 “神医。” 沈梦儿在时芜怀里抽抽涕涕,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怎么了?” 时芜的手微不可见地揽上女孩的腰身,没忍住捏了两把。 沈梦儿还不知道自己被时芜揩油,抬头,眼眶全是红彤彤的,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怎么办?神医,父亲他要把我许配给上官离,如今上官清锒铛入狱,唯一有力的继承人只剩下上官离。” 沈梦儿的泪水不断滑落,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看见的人,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我......不想嫁给上官离,我要等我的真命天子出现,我只会嫁给我真正心爱之人。” 她说着说着,哭成了泪人,把时芜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神医,圣女,我究竟该怎么办,救救我吧,我不想嫁给那个纨绔子弟。” 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清风明月,彬彬有礼。 让自己所崇拜之人。 上官离? 时芜的表情瞬间冷凝下来,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 看来解决了一个上官清,倒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没关系。 等皇帝最后一次药浴结束,完成自己的使命。 这皇都就要变天了。 到时候,上官离也会被清理,这些都不是问题。 “梦儿,你相信我吗?” 沈梦儿听到时芜魅惑的声音,呆呆抬头,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就像被蛊惑了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那就再等等,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 第67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7) 沈梦儿也说不上来为何自己如此相信眼前的女子。 但是她身上有一种莫名坚定的力量,她说好,那一定就是好。 她说可以办到,就一定可以办到。 沈梦儿缠着时芜用完午饭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还未到将军府门口,就看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上官离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翘首以待,眼神在看见沈梦儿的身影之后,突然亮了起来。 沈梦儿看见他,脚步微顿了一下,随即便继续往前走去,就想当做没看见这个人。 “梦儿!梦儿......”上官离快步跑到沈梦儿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沈梦儿不解地抬眸看向上官离:“六皇子,请喊我沈小姐,如今我们八字还没一撇,保持距离比较好。” 上官离看到她眼底满是嫌弃,眼里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怨毒,随即便道:“聘礼已下,我们就快成为一家人,还计较这些称呼问题吗?” 沈梦儿听此,蓦然一笑,眼睛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是我爹爹答应你的,我从来没想过嫁给你。” 说完这些,沈梦儿愤恨离开,似乎多看眼前的男子一眼,都是嫌弃。 上官离站在原地,嘴角勾起冷笑。 这一刻的耻辱他永远不会忘。 不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敢不把自己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为了她爹手中的兵权,自己还不乐意娶她呢。 等她嫁过来,有她好受的,自己一定要加倍折磨她。 上官离满脑子都是如何折磨沈梦儿的手段,却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 他一个落魄皇子,娶到将军府嫡女,是他高攀。 沈梦儿逃离门口的上官离之后,一进门就看见了等在屋内的人影。 瞬间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模样,认认真真地行礼,仔细看骨子里还带着一丝畏惧,“父亲。” 坐在主位上的沈战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梦儿,刚才你和六皇子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也觉得有必要让你们好好培养感情,我们沈家的未来在他的身上,肩负家族荣耀,你万万不可任性。” 沈梦儿微微低下头,掩去脸上的嘲讽与不屑,心里却是无比鄙夷沈战的做法。 她是沈家的大小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欺负的,却还是要兼顾家族的一切,甚至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沈梦儿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她知道,她这个视权如命的父亲,眼里可没有一丝真情。 从前他疼爱她,仅仅是因为她是将军府嫡女,可一旦牵涉到利益,他心里只有他自己。 沈梦儿点头,乖巧地回答道:“女儿明白。” “恩,”沈战点了点头,"那就让六皇子来找你吧。” 沈梦儿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分毫,恭敬地回答道:“是,父亲。” 沈战看了她几秒钟,见她不卑不亢,倒也放心。 从前自家女儿的性格娇纵任性,对着上官清穷追不舍,那个时候,上官清也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自己也暗中支持。 如今不是她能任性的时候了。 沈家,必须牢牢地站在顶端,不然自己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 上官离和沈梦儿被沈站在将军府的花园里培养感情,附近有很多侍女看似在一旁伺候,实则都是沈战的眼线。 沈梦儿再厌恶都要忍住,装作一副乖巧懂事,不敢忤逆的模样。 上官离眼里都是暗爽,就算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又有什么关系,在自己面前,还不是得忍着。 “梦儿,你说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会比较好。” 看着沈梦儿越来越差的眼神,上官离的笑容就越来越烂漫。 他就是喜欢看到她这幅样子,像一只被打蔫的野草,失去所有的生机。 沈梦儿抬眸,看向上官离,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这不是你来决定的吗?” 上官离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梦儿,“你说的确实没错。” 自己的好哥哥现在还在地牢,不知道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如今整个皇都,也只有自己有那个资格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虽然自家父皇最近沉迷于长生不老,可所有人都明白,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长生不老这种巫术。 再加上自己偷偷做的手段,不可能让他还有时日。 想到这里,上官离已经好像可以看见他坐在皇位上的场景。 独揽天下,称霸四方。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情。” 沈梦儿看着花园里开着正艳的花朵,心里不由的一阵恍惚。 神医阁。 门口依旧是人山人海,时芜的声望早已达成一种巅峰,成了每个人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面诊完今天的病人,时芜特意沐浴一番。 她本就长相美艳动人,如今更是多了一份妩媚风情,像是深海里摄人心魄的妖精。 时芜穿戴整齐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朱唇皓齿,面容娇柔,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容忽略的神秘。 穿上黑袍,心情颇好地喝了杯茶。 今晚是最后一次药浴,同样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门口的左护法已经等候多时,看着时芜出来,眉眼的焦虑少了几分。 “圣女,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时芜点了点头,给了左护法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个位面有他的存在,什么事情都事半功倍。 自己少了很多麻烦和烦恼。 “辛苦了。” 带上黑袍帽子,时芜就直接入了宫。 皇帝也是格外期待,早早就在屏风旁边等待。 看到熟悉的黑袍出现,松了口气,立马迎了上去。 “神医。” 时芜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你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吧。” 皇帝神情异常激动,点了点头,“当然,我等神医很久了。” 期待之后,眉眼间又是深深的担忧。 “不过,这真没问题吗?长生不老毕竟是逆天之举。” “你不信我?” 听到略带怒气的语气,皇帝忙摇头,生怕得罪了神医,“自然不是,只是有些担忧罢了。” “没什么好担忧的。” 因为无论怎样,你都得死。 第68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8) 皇帝躺在药浴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最后一次是脱胎换骨。 是叛逆重生。 “有点疼哦。”时芜颇为好心地提醒道。 “没事,朕能惹。”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只要能长生不老,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芜微微挑眉,悠闲在主位上,听着耳边的尖叫声,微微闭目凝神,“既然如此,那请皇上闭目凝神。” 皇帝按照时芜说的做了,木桶里的药效强烈,全部都钻入身体,皇帝只觉得浑身充斥着力量,好像一拳能砸破房梁,毁掉整个世界一般。 不仅如此,身体里好像有许多东西,在叫嚣着要冲出来。 这次的痛苦要远超过每一次,皇帝忍受不住地嘶吼出声,额头冷汗淋漓,整张脸都扭曲变形,眼睛瞪大得几乎能蹦出来,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他感受着体内的巨浪翻腾,咬紧牙关,想到最后的结果,再疼也能忍耐。 可是体内的痛意丝毫未减,是不是失败了。 皇帝痛苦地惨叫。 就像是经历着什么非人的折磨。 时芜见状,立即走进来,用银针封住皇帝的穴道,“别动。” 皇帝浑身僵硬地躺在那里,任凭时芜的摆布。 时芜拿出一颗药丸塞入皇帝嘴里,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了下去,才收手。 “你被人下了毒,而且是剧毒。” 时芜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却让皇帝震惊不已,瞳孔猛地放大。 下毒,剧毒。 皇帝心里涌现出,一股无尽的恐惧,“你......你说什么!” “不可能,有谁敢胆大包天给朕下毒。” 皇帝此刻不相信时芜的说辞,也可以说是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来都很小心谨慎,怎会被人下毒,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更何况他可是天子,有谁会不知好歹给自己下毒。 “是你自己太蠢了。”时芜淡漠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屏风。 皇帝被怼得哑口无言,愣了几秒钟,瞪向面前的斗篷男人。 “明明,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给朕药浴,你察觉不出我体内的剧毒吗?” 时芜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语气慢慢冰冷,“这种毒是剧毒,没到发作时间,就察觉不出来。” “还有,与其有时间在这和我拉扯,不如去查查是谁给你下的毒。”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脑海却渐渐浮现出一个人选。 “上官离。” 除了他,没有人敢肖想他的位置。 “这可是剧毒,你以为自己真的能熬得过去?” 时芜说得没错,皇帝自己清楚,他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快压制不住了,若是再不找解药,他怕是要死了。 如今他只能靠神医,能不能研制出自己的解药。 不过,还好他给自己留有后手。 眼神幽幽看向神医,语气带上一丝不怀好意。 “神医,你那么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救我吧。” 时芜隔着面具,和皇帝遥遥相望,如此被威胁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语气带上一丝愉悦。 “凭什么呢?” 此话一出,皇帝愣了几秒,这语气怎么如此熟悉,和一位故人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神医当真不救我?” 皇帝这次没有着急,反倒是游刃有余地看着位置上的黑衣斗篷人。 “拿点诚意出来。” “神医还不知道,从你进门的那刻起,就已经中了无色无味的毒,这天下去,只有我有解药。” 皇帝越说神情越是激动,他已经能够想象到神医痛哭流涕,求饶的神情。 等他从想象中脱离,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神医,满脸不可置信。 疾步走到神医面前,似乎在确定一些什么。 皇帝疯魔了似的,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时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折腾。 估算到时间已到,时芜假装晕了过去。 “什么神医,还不是被朕牢牢控制住。” 皇帝喜上眉梢,正准备靠近解开斗篷人的面具。 门口就传来侍卫的叫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 钟声响彻整个皇宫,像是死神的步伐,一步步踏入这片肮脏之地。 “六皇子逼宫了。” 皇帝脸色一变,指着昏迷不醒的神医,咬牙切齿地说道:“先把她放在床上,我马上就回来。” “可是......” 侍卫的犹豫,让皇帝的心情更加暴躁,“可是什么?难道现在朕的命令都不算数了。” "属下不敢。" 皇帝甩袖离去,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时芜躺在椅子上,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侍卫刚想上手,就看见面前的人幽幽睁开了眼睛。 刚想尖叫,就被一股深厚的内力掐住了脖子。 死不瞑目地盯着前面。 时芜冷哼一声,将尸体丢弃在一旁,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闭目养神,等待皇帝回来。 另一边,是精彩的好戏上演。 不多时,皇帝便出现在了殿门口。 “上官离!” 皇帝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声音颤抖,却依旧掩饰不住悲伤。 这就是他的儿子们,每一个都只想要他的皇位。 然而他的呼唤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可以说是任何的温情。 上官离充耳不闻,满眼都是即将坐上皇位的窃喜。 “父皇,这天下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态,你太累了,也该安享晚年了。” 这句话里话外看似是劝说,实则都是逼迫。 “你以为,朕就没有底牌吗?” 狩猎场上官清造反之后,自己早就防范于未然,锻炼出了一批十分有实力的暗卫。 哨声响起,暗卫现身。 一群黑衣暗卫把皇帝包围在中间,提着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上官离。 “给我杀,一个不留。” 皇帝一声令下,无数暗卫蜂拥而出,上官离也毫不含糊,带着侍卫迎刃而上。 这是一场血拼,一场厮杀,一方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之姿,一方是处心积虑的背水一战。 皇帝也不含糊,拿着剑冲了上去,骨子里的那股血性好像又被勾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最后只剩下上官离一个站在中间,但脸色实在算不上狼狈。 皇帝也不枉多让。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托出他尊贵的气势,他的头发凌乱,脸颊上也沾染了灰尘,眼神空洞地看着四周。 “收手吧,我不杀你。” 皇帝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沧桑,摆了摆手,就准备擒住这个不孝子。 上官离却突然退后两步,笑着说道。 “父皇,你不会以为逼宫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没有底牌吧。” 第69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29) 话音刚落,皇帝就感觉到了异样。 他猛然回头看向四周,只见周围黑压压的人影,都穿着夜行衣,带着蒙面巾,而在最前方,站着一名黑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芒。 那把剑是自己赏赐下去的,他比谁都熟悉。 那张曾经为自己冲锋陷阵的脸,此刻却带着冰冷的表情,嘴角微勾,带着一抹嘲讽。 “皇帝陛下,好久不见。” 皇帝脸色一变。 “沈将军。” 沈战走到上官离身边,支持的意味不言而喻,略带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皇帝。 皇帝不敢相信,这么多年,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大将军,自己一手捧起来的沈站,居然会帮着上官离造反。 “沈战,你扪心自问一下,朕可待你不薄。” 沈战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动容,谁能给沈家至高无上的荣耀,谁就是自己拥护的天子。 “皇上,你老了,我们沈家也该为自己去考虑一下了。” 皇帝脸色阴沉,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养虎为患了这么多年。 这个沈战,一直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忠心耿耿,他以为沈战是真的忠于自己,因此给了沈家独有的荣宠,却没想到沈战竟然和上官离狼狈为奸。 “沈将军,你可知罪?” 沈战摇摇头,没有一丝悔改,“并未做错什么,何罪之有。” “皇帝陛下,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本性。” 皇帝咬牙切齿,愤恨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休怪朕不念旧情。” 沈战冷哼了一声。 他知道皇帝的结局已经注定,一切也就对他造不成威胁。 皇帝厉声喝下,无数影卫直直逼向对面二人。 沈战和上官离站在原地,看起来十分淡然,沈战带来的军队,可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铁血战士。 两方交战。 一个是当今皇上。 一个是曾经为皇帝冲锋陷阵的大将军。 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 “杀。” 皇帝一声令下,影卫瞬间将他们包围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杀戮。 沈战的衣袍无风自动,在自己的领域上,他带有绝对的自信。 上官离的目光落在沈战身上,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 这才是真正的将帅之风,果断狠辣。 上官离的武功并不差,他虽然没有用内力护体,但身手矫健,身形灵活,招式迅速,很快便将周围的影卫解决掉了大半。 而沈战则站在原地没动,冷眼旁观。 他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 因此带来的人手足够,今晚势必只能胜不能败。 皇帝此刻早就忘了自己屋内的黑夜斗篷,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只想要把上官离碎尸万段。 上官离的目光一闪,手腕翻转间,一枚暗器射向自家父皇。 皇帝轻松躲开,好歹也南征北战过,还是有点功夫在身上,手中的剑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剑花,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度。 上官离的武功也不弱,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 一番缠斗下来,皇帝依旧稳操胜券,但上官离却不甘示弱,越战越勇。 沈战看不下去,想要上来一剑杀了皇帝,速战速决。 一声笛声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向屋顶的方向。 月光之下,男子一袭白衣锦袍,脸上的獠牙面具一如既往的恐惧,却让皇帝倍感亲切。 “左护法,是圣女让你来救朕的?” 皇帝的语气充满了激动,甚至还有些委屈。 左护法的眼里划过一丝杀意,却掩饰了下来,“我的确是奉命而来。” 这个皇帝也真是好意思,圣女可还被他关在房间里呢。 皇帝眼中浮现出希冀,“那......你们快杀了他们。” “陛下稍安勿躁,这些人还奈何不了我们。” 左护法身后虽然只带了十余人,可没有人敢小瞧魔教的实力。 皇帝的脸色一喜,“那就太好了,你们快把他们抓住。” 左护法的眼神扫视全场,在看到沈战时,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没想到,骁勇善战的沈将军,也落得如此下场。 毕竟逼宫失败的后果,人尽皆知。 他没有理会皇帝的话,反倒是朝上官离望去,嘴唇轻启,“你是上官离吧?” 上官离的瞳孔骤然一缩,不明白魔教的护法怎么会认识自己。 “我是。” 左护法带着众人从屋顶降落,落在皇帝面前,对着上官离说道。 “我们圣女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弑父可谓是冒天下之不韪。” 上官离的脸色微变,他们魔教的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你们魔教还真是多管闲事啊。” 事已至此,上官离已经无所畏惧,反正赢了自己就君临天下,输了也是性命难保。 左护法没多说话,一个手势,背后的魔教子弟就冲了出去。 沈战的军队惨叫声不息,他带来的兵力,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在魔教的攻击下,还是节节败退。 不出片刻,场地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影。 “住手!” 上官离大喝。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离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愤恨的大喊,“魔教!” 左护法出手迅速,站在沈战的面前。 沈战躲过左护法的内力,却不敢再贸然进攻,毕竟左护法的实力不容小觑。 沈战拿起手中的剑,直指左护法眉心,他不相信,自己一生上阵杀敌,还比不过一个江湖混子。 左护法却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手掌翻转,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瞬间将沈战震飞了出去。 沈战的胸口猛然传来剧痛,喉咙处一甜,一股腥甜涌入了嘴中。 沈战的脸色顿时煞白。 “你、你......” 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他怎么可能会输。 他可是沈大将军。 可他不知道,魔教子弟所要经历的训练,是何等的残酷。 而左护法一人之下,能成坐上这样的位置,绝不仅仅凭借运气。 左护法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我们圣女仁慈,和沈小姐是朋友,只废掉了你的武功和内力,并不会杀你。” 第70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30) 沈战眼里都是心如死灰,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败在这个江湖草莽的手里。 沈战一甩衣袖,转身就走,他不愿意看见那些人嘲弄的目光。 “站住!” 皇帝冷冷开口。 沈战脚步一滞,却没有回头,背影都像苍老了很多岁一样。 左护法阻止了皇帝的动作,“圣女希望皇帝给个面子,沈将军已经内力全失,就放他一条生路,别再追究。”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间隙,上官离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剑直直刺向皇帝。 左护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上官离的剑,随即用力,上官离被反弹出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上官离嘴里不停地吐血,可是却没有昏迷。 皇帝眼神逐渐变得薄凉,自己这个好儿子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上官离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剑刃,慢慢闭起了眼睛。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你便。” 上官离的眼睛里还是没有一丝悔恨,他只是痛恨自己怎么没有做足准备,让皇帝有可逃之机,他更恨半路杀出来的魔教,毁了他的计划。 皇帝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个儿子,从前他不学无术,沉迷女色,无数大臣奏折弹劾,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他没有坐上皇位,也会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人心叵测,欲望无限。 剑落人灭。 亲手了解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帝心里却没有一丝放松,反倒是更为沉重。 皇帝之位做到最后,众叛亲离。 可如果要问他后悔吗,他不悔,毕竟这天下之位,谁都想要。 左护法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一群子弟消失在黑夜。 偌大的地盘里,只剩下皇帝孑然一身。 还有铺天盖地的尸体。 皇帝转身离开,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看着床上的黑色斗篷身影,神情才终于缓和几分。 这个毒性倒是猛烈,外面的声响那么大,加上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苏醒过来。 皇帝看着那张黑色獠牙面具,那股熟悉感又莫名其妙地萦绕上了心头。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脑海里翻滚,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既然猜不到,那就自己亲自来看看。 缓缓伸出手,还未碰上面具,手就被一只胳膊攥住,动不了分毫。 皇帝猛然一惊,低头,就看见面具下的眼睛突然睁开,那双眸子冰冷,没有丝毫情绪,那眼神,仿佛是在审视猎物一般。 皇帝瞳孔骤然一缩。 “皇上真是好手段。” 语气冰冷暗沉,带着势不可当的杀意,让人心惊胆战。 “你别……你别放肆,你体内还有朕放的剧毒。” 时芜甩开皇帝的手,做了起来。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点毒药就能困住我了吧。” 皇帝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可他不敢确定,也不想承认。 时芜娇笑了两声,从黑色斗篷里伸出两只嫩白纤细的手,摘下了遮面的斗篷。 “皇上真是好眼力。”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皇帝猛地后退两步,慌忙地摇头,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看到我很惊讶吗?” 时芜带着娇笑声,慢悠悠取下了脸上的獠牙面具,站了起来,黑色斗篷也滑落在地上。 这一刻,就像是宝石发挥了它真正的光辉,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依旧是红色的衣裙,包裹住傲人的身材,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 那张完美的小脸上是精致如画的五官,此刻在皇帝眼里,却如同恶鬼一般。 时芜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皇帝的身子就不受控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不认识我啦?” 时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媚意,皇帝只觉得浑身燥热,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不是被媚的,而是被吓的。 “怎么会是你?” 皇帝的语气有些崩溃,他知道黑衣斗篷人是女子,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就是魔教圣女。 那长生不老药会不会也是她的骗局。 时芜眼里带上一丝受伤,眼眸的微微下垂。 “好歹我也救过你两次,怎么搞得如此生疏。” 皇帝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刚刚确实是时芜又救了自己一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左护法,自己可能早就死在了沈战和上官离手下。 “谢谢圣女救命之恩。” “不用谢,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体内毒素已经渗入到五脏六腑。” 时芜走近一步,俯视着皇帝苍老的面容,眼中带着怜悯。 皇帝满眼都是对死亡的恐惧,扯住时芜的衣袖,不断求饶。 “求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可是神医。” “神医?”时芜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医,也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药。” 皇帝踉跄地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淬了毒,死死盯住时芜。 “所谓药浴,不过是折磨你的手段罢了,哦,对了,它还能加快你体内毒素的蔓延。” 时芜说的话让皇帝越来越崩溃,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可时芜没想放过眼前这个男人,毕竟别的一切可以不谈,但他才是让哥哥患上寒毒的罪魁祸首。 她怎么可能让他安生地过好日子。 “摄政王寒毒发作的痛可比你的强上千万倍。” “原来,你和摄政王是一伙的。” 皇帝心里完全没想到,原来摄政王和魔教早已有了勾连,怪不得,摄政王那样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女人做靠山。 “哈哈哈哈哈,即使如此,那又怎么样,他的寒毒这天下无解,他照样也得死。” 皇帝的神情越来越癫狂,外面的寒风阵阵,红烛摇曳,倒也有一丝凄凉的氛围感。 “那你怎知,我会没有办法?” 时芜的语气轻飘飘,却让皇帝心中猛地一沉,对啊,她可是神医,又怎么会没有办法去救他呢。 没想到自己风光一世,最后竟落得如此结局。 “芜芜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 上官辞渊的声音响起,推开门走了进来,自觉地站在时芜的旁边。 两个人郎才女貌,皆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皇帝。 两人如同睥睨天下的帝后一般,身上带着君王之姿。 第71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31) “好一对金童玉女!” 皇帝冷笑,眼神里满是阴霾,似乎要将时芜与上官辞渊撕碎一般。 上官辞渊似乎未听懂皇帝话里的讽刺,故作同意点了点头。 “谢谢皇上夸奖。” 皇帝被噎住,从小到大相处这么久,才发现这个摄政王如此厚脸皮。 空气越安静,皇帝的心里就越来越恐慌,眼前的两个人都不是善茬。 此地不宜久留,皇帝扯着嗓子开始叫喊。 “来人,护驾。” 可是任凭他喊破喉咙,就是没有一个人答应。 空气安静到让人心生恐慌,皇帝只能拼命往后退,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快,快把朕送出去,要不然朕杀了你们。” 皇帝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一张老脸上满是惊惧,他颤抖着手指指着上官辞渊和时芜,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皇上,你不必白费力气了。你的那些好影卫,已经都死了。”时芜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道,眼睛微眯。 “怎么可能。” 那可是自己精心培育,投入大笔财力和时间造就的高手,怎么那么可能死。 “再厉害又如何呢?你的对手是魔教。” 听到这句话,皇帝猛地抬头,看着时芜,恍然察觉。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从来都没有真心救朕。” 时芜笑得理所当然,“自然。” 皇帝此刻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他不相信魔教真的能只手遮天,等他安稳下来,第一压力铲除的就是魔教。 转身就想要离开,却发现面前的门怎么也推不开。 皇帝慌了神,回过头,就看见时芜和上官辞渊站在门口,笑得云淡风轻,目光如炬。 “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皇帝终于知道害怕,也顾不上许多,他颤抖着声音问。 “放过你,当初的你怎么不放过摄政王呢?他可是个孩子。” 时芜的声音很平淡,却如同一颗炸弹丢向皇帝,让皇帝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对啊。 当初自己鬼迷心窍,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给一个孩子下毒,让他每个月都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可是他只是想当皇帝。 他又有什么错。 皇帝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注意不到时芜越来越冰冷的眼神。 等到皇帝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喉咙被内力掐住,那股无力感又萦绕上了心头。 他用力咳嗽了几声,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上官辞渊和时芜,恨不得把两人千刀万剐。 “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贱人,朕早晚要灭了你们。” 上官辞渊听到这句话,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时芜的笑容也没有消失,反倒是放松了几分手中的力气。 期待皇帝究竟还能说出什么话。 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神情,“朕,是皇帝。” 时芜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掐在皇帝脖子上的手掌突然收紧,一丝血液顺着皇帝的颈部流下,浸染了衣衫。 “朕是皇帝......” 皇帝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他继续念叨着这三个字。 上官辞渊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他抬起头,目光阴沉地看着皇帝,一字一顿的道。 “你不是皇帝,你是小偷。” 皇帝的脸色变得苍白,呼吸渐渐停止,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上官辞渊。 上官辞渊一步一步走进皇帝,他的脚步极其缓慢,每一步落下仿佛都踩在皇帝的心脏处。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他的瞳孔渐渐扩散,他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生来就是如此优秀。 他穷极一生也追赶不上他的步伐。 他还是好怨啊。 不甘心。 皇帝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时芜的脸上,眼角滑下泪水。 一滴鲜血顺着皇帝的嘴角流下,落在他的脚下,溅起一朵妖艳的红花。 像是为这一生,画上一个浓墨重彩的结局。 看着皇帝的尸体,两个人都是冷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不是一个良君,也对天下有愧。 “哥哥,皇位送你了,这场赌局芜芜赢了哦。” 上官辞渊眼里早就没了当初的那股倨傲,他此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 原来,他的心,早就给了她。 做圣女背后的男人,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那哥哥就谢谢芜芜。” 时芜站在门口,红色的衣裙无风自动,在月光下熠熠闪光,美得令人窒息。 她转身,一双美眸带着笑意看着上官辞渊。 “哥哥先回去吧,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好。” 左护法跪在时芜的旁边,毕恭毕敬,仔细看,那双眼睛里带着深深的仰慕,以及不敢表露的真心。 时芜离开之前,看了左护法一眼。 左护法心领神会,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即退到一旁。 等到时芜的身影消失。 左护法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凝起来,注视着皇帝的尸体。 他的心中自有神明,这天子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伪造好现场,一切恢复风平浪静。 所有罪恶被掩埋在黑夜里。 翌日。 皇帝身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都,人心惶惶。 上官离造反的消息,也散播出去。 “天啊,一夜之间,天下无主,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该怎么办?” “是啊,没想到皇上最得力的两个儿子,先后造反。” “可不是吗?真是可悲可叹!” “不过你们知道吗?上官离造反最后还是魔教救了皇上,先后两次,都是魔教出面拯救,只是没想到,皇上早就被上官离下了剧毒,暴毙而死。” “虎毒不食子,权利真是迷人眼。” ......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这几天,皇城之内,一片混乱。 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件事情。 国不可一日无君,摄政王被群臣退出来主持大局。 皇帝最小的儿子被立为皇帝,就如同傀儡一般。 毕竟是小孩子,甚至有时候在朝堂上坐不住,哭着闹着要出去玩儿。 群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似是摄政王辅佐新皇,其实是摄政王独揽大权。 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毕竟只有摄政王敢捡起这个烂摊子,没有人敢得罪他。 第72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32) 上官清还没死。 时芜特意去了地牢一趟,问候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子。 此时的上官清,已经狼狈到看不出人样。 脸颊深陷,眼窝凹陷,一身囚服破旧,看起来就跟乞丐差不多。 听见脚步声,上官清抬起头,看见时芜,他惊愕万分,随即脸上浮现嘲讽的笑意。 时芜走过去,站在牢房的中央,“听说你最近一段时间,过得生不如死?" “时芜!” 上官离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恨不能将时芜撕成碎片。 “不要用这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我,毕竟如今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时芜冷笑道,眼底全是讥讽和嘲弄。 “真是个可怜虫。” “哈哈哈哈......” 上官清突然狂肆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哪怕嘴巴再硬。 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心里都是无尽的悔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自作聪明。 如果他什么也不做,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等到父皇逝世,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可是他偏偏要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情,让一切都成为泡沫。 “皇上已经死了。” 时芜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却让上官清视线一滞。 “上官离也死了。” 一句又一句,上官清越来越崩溃,瘫倒在地上。 “原来,争到最后谁都一无所有。” 世道还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时芜,你别得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上官清猛地撞向高墙,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脑袋无力地垂落下来,眼睛瞪得老大。 不情不愿。 他就这样死了。 时芜没有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地牢。 她的心里并不同情上官清,也没有任何的愧疚。 他的命,自己早就该取走了。 这一切,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熟悉的机械声在时芜地响起。 【恭喜宿主,任务成功。】 机械师消失之后,001的声音才响起来,带着叽叽喳喳的激动。 【宿主,你太厉害了,第二个位面也成功了,你选择在这个世界自然死亡还是现在脱离。】 001本来以为时芜肯定会选择自然死亡,没想到时芜居然选择了脱离。 “小一,再给我三天时间。” 【宿主为什么选择不自然死亡呢?难道你不陪大反派了。】 时芜的眼神里依旧是001看不懂的神情。 “小一,没有挑战的人生对我而言就是一潭死水,就算是他也不能阻挡我寻找乐趣的步伐。” 时芜已经开始享受这些小世界。 而且,她笃定,下个世界依旧会有他的存在。 时芜离开地牢就去了将军府一趟。 将军府的门楣早已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倒也有种沉淀的厚重感。 时芜进门的时候,和沈战打了个照面。 他的身上早已没了曾经的戾气,看见时芜也是不卑不亢,似乎忘记了那天晚上的场景。 “沈将军,别来无恙。” “圣女安好。” 两个人平静地打招呼,平静地分别。 时芜看着沈战的背影,她其实无比了解这样的人,就像曾经的时空管理局局长一样,高高在上久了,贪念就会变得越来越根深蒂固,于是想要不择一切手段抓住这些权利。 有些人失败之后就能反思自己,安稳地度过下半生。 而有些人失败之后,却依旧不知悔改,不惜一切代价去追逐所谓的权利,甚至连良知都忘了。 显然沈战是聪明人,他是前者。 “神医姐姐。” 沈梦儿从房间出来,看到熟悉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是我。”时芜点了点头。 沈梦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除了上官辞渊之外,牵绊最深的那个人。 她确实一贯冷漠无情,但是对于这种可爱的女子,还是难免会多几分耐心。 自己就要离开,自然希望她以后过得好。 “废了沈将军,你会不会怪我?” 沈梦儿摇了摇头,满脸惶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杀我的父亲,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又怎么会怪你。” 她作为世家嫡女,自然知道造反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且扪心自问,皇上给了沈府至高无上的荣耀,是沈府背弃在先,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她不是圣母,孰对孰错还是分得清。 况且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婚姻大事,沈战因为此事打击颇深,不会再强制子女自己的选择。 “神医姐姐,我真的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子所能企及。” 沈梦儿还难以说出口的感谢深埋在心里,时芜是第一个非亲非故,把她护在身后的女子。 她也从没有奢求时芜会为了她做什么,只要把她当做朋友,她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傻丫头。" 时芜摸了摸沈梦儿柔软的头发,有点爱不释手那股触感,又没忍住多摸了几次。 “我只希望,余生你能平平安安,觅得良人。” 这句话是时芜真心的祝福,也一定会灵验。 沈梦儿心里总有股怪怪的感觉,在她的世界里,神医姐姐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她是高高在上的,是骄傲魅惑的,但绝对不是感性的。 就像是临走前的道别。 时芜又回了魔教一趟,左护法依旧在操练场上带着大家训练,如今的魔教早就今时不同往日,成为所有人心中的名门正派。 甚至信仰远远高于天子。 “你是我的心腹,也是我最得意的手下。” 时芜把教主令给了左护法,让他代为保管,左护法不知道,这是他和圣女的最后一面。 不然,说什么,他也要把自己的真心告诉这个女子。 魔教一派欣欣向荣,时芜也放心,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小世界,但也是自己的心血,她希望它能一直延续下去。 交代完一切,时芜直接入了皇宫。 上官辞渊正在批改奏折,他身上的担子不比任何人少,他付出的努力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芜芜,来看哥哥的吗?” 哪怕再忙,上官辞渊也第一时间站起来拉住时芜,埋在女子的颈窝里,头不受控制地蹭了蹭。 “芜芜,哥哥好想你。” 第73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33) 男人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芜心中涌现一股奇异的感觉,她笑着拍了拍上官辞渊的背,“哥哥辛苦啦。” 上官辞渊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芜芜,进宫来陪哥哥好不好?” 这些日子,他每夜都做同样的梦,梦里,他看见时芜穿着大红色嫁衣,坐在凤辇中,被众人簇拥而行。 可是,他就是追不上那辆华丽的凤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虽然这是梦,却足够让自己痛彻心扉。 他总觉得,梦里的场景就像发生过一样,他的芜芜离他而去。 把她放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排。 “哥哥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时芜推开上官辞渊,“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把寒毒的解药给你。” 上官辞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几秒钟,似乎是不甘心时芜的拒绝,随即又恢复原状。 “芜芜,哥哥也有事情要跟你说,你愿不愿意嫁给哥哥” 时芜的瞳孔划过一道幽光,低闷的身影传来,"你说什么?" 上官辞渊的眼睛紧盯着时芜的双眸,“我说,我想要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知道时芜从不甘愿坐笼子里的金丝雀,可他也只想要拥有一个站在她身边的身份,仅此而已。 看着上官辞渊认真的眼神,时芜有所动容,可她心底的那个世界未被触动。 “哥哥让我考虑考虑。” 上官辞渊听到时芜的话,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他相信,终有一天,时芜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件事情暂且不提,哥哥把这颗药吃下吧,寒毒已经深入骨髓,剥离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只要芜芜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忍受这些。” 时芜把瓷瓶递给上官辞渊,“我在旁边为你护法,一定要把药融入筋脉。” 拿起瓷瓶吞下药丸的瞬间,上官辞渊瞬间就感受到了彻骨的痛意, 他死死咬住牙齿,硬生生把那股钻心的疼给忍了下去,他不能在芜芜的面前,表现出一点脆弱。 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芜芜,你先离开,我自己可以。” 上官辞渊不愿让时芜看到自己脆弱的神态,苦苦哀求道。 看着上官辞渊紧皱眉头,时芜语气带上一丝调侃,怎么看都有些不合时宜,“哥哥真的可以吗?” “当然。”上官辞渊坚定地点头。 时芜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可是,她的脚步才迈开,便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意。 她回过身,上官辞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淌,他用尽全力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不是当然吗?” 时芜闲庭漫步的折返,走到上官辞渊面前,一只手掐住男人的下巴,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微微扬起。 “哥哥,疼就喊出来,芜芜疼你。” 最近话本看得太多了,时芜此刻跃跃欲试,就像是神女在低眉注视自己的信徒。 上官辞渊此刻整张脸都是痛苦,眼尾蔓延上大片大片的红,看着时芜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求圣女疼我。” 时芜的手微微颤抖了两下,这个狗东西,还真的敢接下去。 走到上官辞渊背后,手掌贴上宽厚的脊背。 内力被缓缓输送入男人体内,缓解着脱胎换骨之痛。 把自己大半的内力输入男人体内,时芜心底默念,“上官辞渊,别怪我。” 上官辞渊感受到时芜的温热的手掌贴上自己后背,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那股疼痛渐渐消散。 骨子里曾经的禁锢也少了很多,血液循环都畅快几分。 上官辞渊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松了口气,这疼痛属实是常人难以忍受。 “谢谢芜芜。” 时芜收回手掌,说道,“哥哥的寒毒很快就会痊愈了,到时候修炼内力就能事半功倍。” 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上官辞渊嘴角的一抹嫣红,让他整个人都瑰丽起来,像吸血的恶魔。 时芜伸出手,用手指微微勾掉了那抹颜色,眼神认真起来。 “哥哥,遇见你很开心。” 上官辞渊心里突然产生了一阵恐慌,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抬手搂着时芜的腰身,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时芜的身体僵硬,却没有反抗,任凭男人拿捏。 上官辞渊的舌尖灵巧地撬开贝齿,侵入进时芜的口腔,攻城略池般扫荡她口中的香甜。 他的唇瓣滚烫,带着一种燎原的狂野和霸道,让时芜有些情难自禁。 良久,上官辞渊才放开了时芜,两个人都大喘着粗气。 “芜芜,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时芜眼神暗沉,垂下睫毛,遮盖住眼底复杂的神色,轻轻点头,“好。” 看着时芜离开的背影,上官辞渊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指尖流逝。 时芜回到神医阁,和往常一样沐浴,甚至还画了一个精致的妆,躺在床上慢慢闭起眼睛。 那双漂亮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今天下午给上官辞渊护法的时候,她把所有的内力都给了他。 之前皇帝下的毒她也没有炼制解药。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活下去。 神医阁门口。 聚集的百姓从天亮等到现在,也没见圣女出现。 一个妇人从早上焦急地等到现在,哭晕在地,嘶喊着,“圣女,您到底在哪儿啊!我家老爷都要病死了,您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啊......” “圣女,圣女!” “神医。” 神医阁无故闭阁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是今天就是格外不一样。 一直到日落时分,还是没有结果。 在魔教的左护法心涌现一阵恐慌,带着弟子立刻赶往神医阁。 在门口,遇见了同一时间赶到的上官辞渊。 “摄政王好。” 左护法主动和眼前明显脸色阴沉的男人问好,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主上护着的男人,那也就是魔教尊敬的人。 上官辞渊点点头,两个人推门,先后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 连平时忙碌的药徒们都没有身影,空空荡荡,一片寂静。 两个男人的心头都萦绕上不好的预感。 第74章 魔教圣女杀疯了(34) 推开最后一扇门。 门内依旧寂静一片,可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人气的存在。 两个人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跨步。 总觉得这扇门背后掩饰的,是会让两个人都痛彻心扉的事情。 再不敢都要面对。 左护法差了一步,再抬头,只能看见拐角处,上官辞渊转瞬而逝的背影,和在空中微微飘起的衣角。 紧接着,是上官辞渊略带颤抖的身影。 “芜芜。” 撕心裂肺,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左护法心猛地一抖,一下子冲了出去,在离木床几步的时候堪堪止住。 双目赤血,喉咙失声。 床上的女子安详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羽翼随风摆动,脸颊苍白无比,嘴唇毫无血色,像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她穿着最爱的红衣,安静地死在角落里。 上官辞渊的脚步踉跄地朝床边走去,跪倒在床榻前,想喊一些什么,又什么也喊不出来。 右护法紧随其后,跟着跪倒在地。 “芜芜。” 上官辞渊的声音沙哑,一双眸子通红。 他颤抖着双手摸向时芜的鼻息,感受到没有一丝生气,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打击。 左护法看着上官辞渊失魂落魄,也明白圣女是永远的离开了。 左护法直接推开上官辞渊,输入一丝内力进入时芜体内。 发现一种毒素深入骨髓。 可是不应该啊,圣女内力深厚,这点毒素根本侵入不了体内,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毒就死去。 不对,她的内力消失了,无缘无故。 上官辞渊像是一尊雕塑,怔愣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芜芜都把她的内力都给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想再活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 左护法对着周围的人说道,魔教的子弟听话地退下。 左护法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 所有人都退下,唯独留下上官辞渊。 左护法站在床边,目光死死盯着时芜苍白的面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扭头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扫向上官辞渊,带着微弱的恨意。 “圣女的内力在你体内。” 上官辞渊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左护法,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知道。” 左护法看着上官辞渊那副表情,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没有勇气杀了眼前的男人。 他知道,这天下没有人能威胁魔教圣女,只有她愿不愿意,她是心甘情愿给了上官辞渊所有的内力。 他没有这个资格去责怪。 上官辞渊看着左护法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里带上一丝悲戚与疯狂。 “芜芜,你不要怕,我会陪你。” 说完,上官辞渊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也不要动作。 左护法抿着嘴角,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好像知道了上官辞渊要做什么。 就在上官辞渊的手离心脏一厘米的时候,被左护法拦下。 上官辞渊不解地抬头,眼里一片死气沉沉。 “她拿命救你,你没资格死。” 说罢,抱起时芜的身体,头也不回地离开。 左护法抱着时芜的身体一路疾驰,回到了魔教。 魔教众人见左护法怀中抱着时芜,立即围了过来。 “护法。” 所有人齐刷刷地喊道。 又在看见护法怀里的圣女之后,略带犹豫地问道,“圣女这是怎么了?” “死了。” 左护法轻描淡写,但紧攥的手心暴露了心里的情绪。 看着左护法离开的背影,魔教子弟纷纷下跪,恭敬磕头。 “恭送圣女。” 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是宏大的送行,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圣女死去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的平民百姓都闭门三天,为圣女祈福。 她如今在人们的心中,是最伟大的存在,如同神女一般。 神医阁门口摆满了鲜花,香烛,供奉,一派庄严肃穆。 连天气都在为圣女默哀,显得格外阴沉。 神医阁大门外,站立着一个男人。 穿着黑色劲装,身形修长,脸部线条冷硬,眉宇间透出一股冷酷,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孔上,一双漆黑的瞳孔深邃迷人,一头墨染似的发丝垂落在腰际,随风舞动。 男人一袭黑衣,站立在神医阁门前。 虽然看不清容貌,却足以感受到男人心中的痛意。 上官辞渊已经在这里站了三天。 他无数次幻想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可一切只是他的臆想罢了。 他没有资格去找她。 她已经把全部的内力都给了自己,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找她呢。 她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却又离他而去。 他想告诉他,芜芜,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等着我,我会娶你,等我。 可是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芜芜,已经死了。 再也不会活过来。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又没入尘埃,可惜日子依旧如常。 他会被永远困在回忆里。 后来。 摄政王以雷霆之风,整治朝堂,手把手辅佐新皇继位。 在新皇成年那天,交出手中的权利。 自缢于家中。 脑海里最后的想法,是乞求时芜的原谅。 对不起芜芜,我还是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时光。 原谅我如此自私。 魔教,左护法听到属下汇报这个消息,没有多说什么。 点了点头。 抬手碰了碰时芜的墓碑,眼神里尽是温柔。 “圣女,你不再孤单了。” 空间里,时芜面无表情地看完结局,关上了光板。 旁边的001抽抽涕涕,一副被感动死了的样子。 【呜呜呜,宿主,他们都好爱你啊,怎么这么虐,好想哭。】 时芜嫌弃地看了眼001,不懂这个小光团的脑回路。 这么愚蠢的小东西,怎么当上系统的,时空管理局的质量把控不过关啊。 “小一,入戏太深可不好。”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001回归到工作状态。 【准备传输下一个世界,宿主请做好准备。】 “这次熟练点,别再让我吐了。” 时芜略带嫌弃的声音消失在时空隧道,001心虚地瞟了瞟。 与此同时。 时空管理局,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还没找到吗?我真是养了一群废物啊。” 第75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 时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一股恶臭的味道熏到反胃。 抬眼扫视周围的环境。 只能用三个字形容:脏,破,小。 完全不像人类居住的地方,倒像是垃圾堆一样。 没吃完的外卖已经发嗖,到处都是酒瓶与衣服,散落在墙角,这个房间没有一处干净完好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闻又令她作呕的味道。 头疼欲裂,喉咙像火烧似的干涩。 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礼服,但却很宽松与廉价,一点也不合身,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时芜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扫视了一眼自己。 妆容已经斑驳到不成样子,却依旧能看出遮掩的惊人美貌,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更是让她看起来妩媚性感,妖冶诱惑。 只不过此时肤色格外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如果不是有微薄的呼吸,就如同死人一般。 只可惜,这副皮囊下隐藏的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时芜倒是第一次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眉头挑了挑带上一丝兴味。 这个位面有挑战性,她喜欢。 前两次开局就是王炸,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任务。 “小一,怎么回事?” 001焦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上了哭腔。 【宿主,怎么办,我传送的时间点错了,原本是三年之前,原主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如今传送到原主自杀三天之后。】 时芜没想到,开局即地狱。 怪不得屋子里如此混乱,原来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这原主也真够可怜的,死了三天都没被发现。 时芜勾起一抹笑容,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嘛。 “小一,别担心,相信我,给我传送剧情吧。” 001抽泣的声音小了很多,语气还是带上一丝自责。 【宿主,准备接收剧情。】 * 原主时芜。 从小就是美人胚子,一路被很多星探挖掘,给了各种丰厚的条件,却被时父时母拒绝,毕竟时家不缺钱,只想要孩子健康成长。 高中的时候,一场车祸夺走了时父时母的生命。 肇事者酒驾逃逸,被警察抓获,砸锅卖铁,赔了一大笔钱。 原主只剩下孤身一人和花不完的钱。 最后,还是选择在大学的时候,进入娱乐圈。 她没想到娱乐圈的水那么深。 不过她有很多钱,给自己砸了大笔的钱去演电视剧和电影,也获得了很多流量,成为了一线小花。 哪怕原主演技不好,但凭借原主惊为天人的长相,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那是原主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直到她在一次拍摄中遇见了一个人,他是数不上名号的群演,却有一张我见犹怜的脸蛋。 他说他叫赵鹤云,从小没了父亲,母亲也患上了癌症。 早死的爸,生病的妈,破碎的他。 原主一眼就心动,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脆弱的男人。 他想要当明星。 原主就拿钱砸,给了他大批的资源,把他送上顶流,甚至自己拍剧的钱也全部砸了进去。 赵鹤云感激涕零,抱着时芜许诺道,一拿到影帝就会宣布恋情,迎娶时芜。 赵鹤云也争气,演技千年难得一遇,很快就成为新晋影帝。 在颁奖典礼那天,时芜身穿白裙,坐在台下,满心欢喜期待赵鹤云的获奖感言。 一直到落幕,他也绝口不提。 时芜在后台找到赵鹤云的休息室,看到他和一个嫩模吻得难舍难分。 原主气急败坏,进门给了两个人一人个巴掌,被媒体拍下捉襟见肘。 原主才明白,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舆论发酵越来越严重,原主水深火热,任凭她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没有人相信,她和影帝是情侣。 等了很久,赵鹤云也没出来解释,原主直接去了赵鹤云的住所。 推开门是散落的衣服和难耐的呻吟。 赵鹤云一点也不意外原主的出现,甚至都没有遮挡的动作,靠在沙发上,眉眼再也不见当年的温润。 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一般扔下一句话。 “时芜,如今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你乖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还能把你留在身边。” 原主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月朗风清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试图唤醒这个男人。 她开始在网上发一些两个人的恋爱日常,也获得了一些路人的支持。 舆论渐渐发生了反转。 一直到一次品牌红毯的邀请,她和赵鹤云同台,主持人主动问到这个问题。 赵鹤云低了很久的头,再抬起的时候,脸上满是泪痕,颤颤巍巍拿起话筒。 “我从小家境贫寒,直到被时老师看上,与其说我们谈恋爱,不如说是她包养了我,我之所以不愿意承认,是害怕这段屈辱的过去被发现,伤口被揭开。” 时芜盯着赵鹤云,自嘲一笑,她怎么会忘记。 他最擅长演戏。 赵鹤云抬头扫视了一眼时芜,眼里一闪而过的畅快感让时芜倍感疑惑。 他恨他,可是为什么。 她自诩问心无愧,对赵鹤云掏心掏肺,却换来了什么。 品牌红毯之后。 赵鹤云的粉丝怒了,无数恶意铺天盖地涌向时芜,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这是娱乐圈历史上网暴规模最大的一次。 她的住所被有心人爆出,白日里从来不敢出门。 此时的她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去应付这些事情,甚至连回复都做不到。 因为没有人相信她。 而赵鹤云平步青云,蝉联影帝桂冠。 她只能任由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精神越来越崩溃,自杀了很多次都被房东救了回来。 依旧有很多人说她演戏,要死就真的死,不过只是想蹭热度罢了。 她终于忍受不了漫天的恶意,喝了超量安眠药自杀,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救她。 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不知道,赵鹤云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她的,因为当年酒驾肇事撞死时家夫妇的人就是他的爸爸。 因此他家破人亡,过了很久很久的苦日子。 他要报复时芜,处心积虑演了一场戏,毁了她整个人生。 也因此获得了新生。 * 第76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 过了很久001的声音才响起,带着遮掩不住的情绪。 【女配时芜的心愿是:1,让赵鹤云身败名裂,余生不得善终。2,完成小时候的梦想成为影后。】 “嗯。” 时芜的声音淡淡的,但不难感受到她此刻的气愤。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银针。 她好久没有如此浓烈的杀意了,骨子麻麻的,恶意滋生。 时芜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银行卡余额,看到所剩无几的钱,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死丫头,钱都花给男人了。 自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真是一点也不会爱自己啊。 不过,时芜倒也没在意,把房间收拾干净,在房间里洗漱了一下,拿起行李箱装了一些东西,把翻箱倒柜凑出来的现金都放在桌子上。 房东人不错,见不得原主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时常劝说原主,这些算是感谢费。 锁上门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曾经赵鹤云因为租不起房子,在这里居住了很久,里面有两个人太多的回忆。 原主一直都舍不得搬走。 时芜隐入夜色,躲过楼下的那些狗仔,打了辆车直奔市中心的酒店。 京都最豪华的酒店——京阁。 001在空间里难以置信,它想不通宿主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可它也不敢问。 时芜戴着口罩和帽子,任何一个人都认不出来。 她可不像原主那个傻子,干嘛要委屈自己。 一口气办理了半年的入住,还是最顶层的套房,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打量,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有这个实力。 直到时芜拿出身份证,看到上面的姓名,工作人员虽然震惊,但是手都没抖一下。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最严格的培训,他们不会对客人产生任何的质疑和情绪。 有着绝对的尊重。 时芜躺在落地窗旁边的浴缸内,一身疲惫都渐渐消失,窗外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一切都迷人至极。 数不清的人在这里迷了心智,背离了初衷。 一夜无梦。 时芜自从开始捧赵鹤云之后,就慢慢淡出了娱乐圈,加上她本来就演技不好,哪怕再漂亮,也没有多少死忠粉。 如今怎么回到大众的视野,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她不缺钱,但她缺一个机会。 刷着微博,时芜注意到最有名的综艺导演吴导打算创办一个史无前例的综艺节目——《荒岛求生的我们》。 节目主旨是最真实的荒岛,最真实的人性。 微博上发布了一个投票选项,选出你最想让他参加的艺人。 赵鹤云首当其冲,断层式第一。 时芜眼里闪过一丝深意,翻到以前吴导的联系方式,拨打了过去。 之前因为要捧赵鹤云,原主投资过吴导的节目,因此留下联系方式。 另一边的吴导,正在加班加点的赶节目策划加上寻找人选,看到时芜的电话,突然激动起来。 最近时芜和赵鹤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不是最好的热度嘛。 “喂,小芜啊。” 吴导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掩藏着巨大的惊喜,就像饿狼看见了猎物。 “吴导,好久不见啊。” 时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吴导的耳朵里,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吴导心口一滞。 他有种隐隐的预感,对面的女人绝对不是个善茬。 “你的新节目我很有兴趣。” 听到这句话,吴导把这些莫须有的想法抛到脑后,语气显而易见的激动,都快要破音。 “真的吗?作为总导演我诚挚地邀请你参加。” “当然。” 吴导笑眯眯道:“我已经安排了你的位置,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时间详谈,只不过这部综艺赵鹤云也会参加,你愿意吗?” 时芜莞尔,笑意里是无尽的恶,“没有他,我还不会来呢。” 吴导以为时芜对赵鹤云余情未了,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赵鹤云是时芜一手捧起来的。 过河拆桥。 赵鹤云的确算不上一个正直之人。 可世道就是这样,薄凉之人风生水起,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真爱更是一个稀有的奢侈品。 谁有流量谁就是爹。 “好的,到时候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闲来无事,时芜打开了微博,赵鹤云不亏是流量影帝,热搜前十条有一半都是他。 看的时芜想反胃。 点开自己的主页,时芜扫了一眼粉丝量,居然有一百多万,大部分却是黑粉。 打开摄像头,时芜随意拍了一张照片,并配文——新生。 刚发出去。 消息就不断地涌了出来,各式各样的发言都有。 “每天一问,时芜什么时候去死。” “又来蹭热度,时芜能不能一个人一个地球。” “只有我注意到,时妃恶毒但真的美丽啊,这张脸,我是真的爱啊。” “楼上的,三观跟着五官走啊。” …… 层出不穷,却遮不住其中的恶意。 时芜异常冷静,在每个评论下面疯狂发言。 “谢谢挂念,我长命百岁。” “和你一个地球我也悲哀。” “有眼光。” “我不仅有五官,还有三观。” 时芜深夜发疯怒怼网友的词条冲上热搜,迎来了更多的谩骂,零星为时芜说话的评论也被骂得很惨。 此刻的赵鹤云左拥右抱,在两个嫩模胸脯上揉捏着,嫩模笑得花枝招展,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看着赵鹤云的眼神里都是迷恋,谁不想和影帝扯上关系,飞上枝头变凤凰。 两个嫩模都恨不得把赵鹤云按倒,一直灌酒。 赵鹤云的手机震了震,打开微信,就看见经纪人发的消息。 看到那个词条,赵鹤云冷笑了一番。 他自然知道,时芜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可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委曲求全的穷小子,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 放下手机,赵鹤云继续沉迷于纸醉金迷,和嫩模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 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窗子里,摄像机的灯光一闪而逝。 时芜看着手机里私家侦探发来的视频,眼角眉梢都是嫌弃,玩得这么花,他也是不怕得病。 把视频存入U盘,还有之前赵父肇事坐牢的资料,有一天,这些资料足以让赵鹤云身败名裂。 还有之前很多聊天记录,原主都没有发出去,不然她不会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赵鹤云以为那些记录丢失,有恃无恐,却不知是原主的爱意送他前程似锦。 爱最伟大,也最卑微。 第77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 时芜度过了一段愉快的休闲时光。 完全把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享受着最后的自在时光,毕竟一入节目,就没有这样的安生日子了。 《荒岛求生的我们》节目时隔多日,正式在微博上官宣,节目一共有六位成员,只有三位被公布出来。 一位就是新晋影帝赵鹤云。 一位是歌坛天后谭声。 最后一位是最近凭借一个配角爆火的小花——苏棉棉。 时芜对她有些印象,这个女子应该是赵鹤云捧起来的,毕竟她亲眼见过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 其他三位中一位是自己,还不知道另外两位究竟是什么人。 吴导人脉资源广阔,因此更加猜不透。 微博上的一些粉丝都疯了,宣发的这三位都如此有实力。 不敢想象其余三位会是怎样的惊艳绝伦,咖位得有多大。 时芜看着微博上的转发和评论,唇边勾勒起一抹浅笑。 她倒是很期待网友看见她的那天,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精彩。 刚放下手机,时芜就接到了吴导的电话,得知了时芜的位置,两个人约在京阁见面。 吴导和助理带着合同,一路来到顶层套房。 他们知道时芜有钱,没想到她那么有钱,毕竟像他们这种人,都舍不得拿出那么多钱来享受一晚的顶层套房。 而看刚才那个服务员恭敬的态度,时芜不可能在这只住了一天。 吴导有些坎坷,如今他已经不知道,邀请时芜参加这个节目究竟是对是错。 毕竟要接待客人,时芜换下了睡衣,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黑色牛仔裤,京阁对着的地方,是京都最大的商场,此刻商场上都是赵鹤云的海报。 时芜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也不动,看着那些海报,似乎要记住他最后的样子。 叮铃铃。 门铃响起,时芜才从落地窗前转身开门。 吴导猝不及防的时芜的眼神对上,一瞬间全身血液倒流,眼前的女人美则美矣,眼神却一片漆黑空洞,像带着漩涡。 “进来吧。” 时芜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吴导感觉自己不是来谈合作的,而是来求合作的。 带着助理进门,吴导坐在时芜的对面,递出了手里的合同。 时芜伸手,接了过来,随意翻看了几页,就立刻签好了字。 在吴导的眼里,就是时芜迫不及待地期待和赵鹤云的合作,她明明看起来不是一个恋爱脑,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谢谢吴导给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好这个节目。” 相比于看起来的神秘幽深,时芜的一言一行礼貌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吴导连忙点点头,看着时芜欲言又止。 “等等,时小姐!我......我还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时芜的眼神扫了过来,直直地盯着吴导的动作。 吴导擦着汗,心脏怦怦直跳,这个女人实在太危险,他真的害怕,害怕她在节目里搞出什么幺蛾子。 时芜微笑着回应,“吴导还有什么事?” 吴导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荒岛求生的我们》是一档最真实的综艺类节目,它要求展示你最真实的一面,因此全部都是直播形式,还希望到时候时小姐可以遵守节目规则,不能中途退出。” 邀请赵鹤云的时候,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带上他最近的新欢苏棉棉,他真怕到时候两人对上,时芜会发疯,毁了整个节目。 时芜了然,自然知道他的顾虑,笑了两声,“放心吧,到时候中途退出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吴导带着助理如释重负般地离开了房间,时芜身上的上位者的气质太过锋利,他也只在那位身上见过。 第二天一早。 微博上《荒岛求生的我们》开播的词条就爆了,甚至主角们都还没出现,热度就居高不下。 早起的打工人个个如打了鸡血一样,果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们肯定是第一批看到这个节目直播的观众。 吴导一早就派出六辆车,分别去这些明星的住所去接他们,也是为了给观众最真实的反应。 六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 谭声住在郊区的庄园里,节目组的车开进去的时候,还没开始震惊,直播间的人炸了。 “果然明星是最赚钱的。” “这庄园,这装修,就算在郊外也得不少钱吧。” “从现在开始存钱,一亿年之后我应该买得起。” 车子停在庄园门口,节目组的人一下车,管家就在旁边等候。 管家一举一动都是极高的专业素养。 “夫人欢迎大家的到来,还请各位在大厅等待一会,夫人正在开嗓。” 节目组的人纷纷点头,他们都很清楚,谭声不仅是天后级别的人物,后来更是嫁入豪门,万万不能得罪,他们当然会尊重。 “我们先去休息室坐会儿,麻烦告知一下谭天后,正在进行现场直播。” 节目组的负责人说完,就领着众人往休息室走去。 没过一会,谭声就带着行李箱出现,哪怕已经四十好几,脸上却没有岁月的痕迹,保养得就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 “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听到谭声的道歉,在弹幕里不停发声。 “不久等,看到这张脸我什么都能原谅。” “这么貌美,这么有钱,姐姐我可以。” 节目组的人连忙摇头,“不客气,谭老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 另一边,节目组的车驶向了市中心一处公寓,在电梯上等待的时候,直播间的人纷纷猜测。 “鉴定完毕,这个人住着这种小公寓,应该是个小胡咖。” “节目组搞什么,我要看我的哥哥,云哥哥这么还不出场。” 电梯门打开,节目组的人根据艺人提供的门牌号,敲门。 一门之隔的室内。 一片狼藉,酒瓶和衣服散落各地,男的女的,不难看出战况有多么激烈。 赵鹤云躺在床上,怀里还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听到敲门声,赵鹤云迷迷糊糊地起床,神志不清地开了门。 这副模样闯入直播间内,弹幕的人都快疯了,纷纷为自家哥哥举大旗。 “终于看见我家哥哥了,啊啊啊,刚睡醒也是这么帅。” “赵鹤云可以啊,都是影帝了,还住在这种小公寓。” “……” 第78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4) 直播间的人只看到了赵鹤云的怼脸镜头,还以为自家哥哥刚睡醒,比较迷糊,还没反应过来录节目。 但节目组的人在现场啊! 透过赵鹤云的背影,他们能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在裹着浴袍的女人出现的瞬间,节目组慌忙移开镜头,关闭了直播间。 但仔细的观众,在镜头移开的瞬间,依稀看见了赵鹤云身上的红色抓痕。 “我家哥哥呢,怎么回事,不是实时直播吗?” “只有我觉得不那么简单吗?节目组的人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能播的画面。” “我能弱弱地说一句吗?我好像看见了赵鹤云身上的红痕,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楼上是小黑子吧,天天臆想我们哥哥。” 可是任凭网友怎么热火朝天的讨论,此刻节目组和赵鹤云面面相觑的精彩场面,他们注定看不到。 “赵老师,我们是《荒岛求生的我们》节目组,今天是开播的日子,您忘了吗?” 节目组的人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就是一个臭打工的,怎么得罪得起影帝。 赵鹤云虽然现在粉丝千万,却依旧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神智猛地惊醒,看向工作人员手中的设备。 “没有拍摄进去吧。” 工作人员慌忙摇头,隐晦地看了一眼赵鹤云身后的女子,“当然没有,我们就在楼下等您吧,您收拾好,可以直接下来。” “好。” 赵鹤云十分满意节目组的上道,地位和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换做以前的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资格。 重新关上门,赵鹤云眼神荫翳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 “今天直播这么重要的日子,昨晚拉着我喝那么多酒,存心让我身败名裂是吧。” 人家的赵鹤云把自己的形象看得比什么都重,娱乐圈从不缺美貌与天赋,他要是守不住现在的位置,有大批的人可以替代他。 因此,没有人比他更在意他的名声。 “你走吧,以后不要有联系了。” 赵鹤云吐出的话轻描淡写,却让女子如坠冰窟,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搭上这条线,为了爬上影帝的床,付出了那么多努力。 她怎么甘心。 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那个资格不满意,收拾好东西,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赵鹤云捏了捏眉心,很快冲了个澡,套了个高领卫衣就出门。 不能让直播间的观众等太久,等得越久谣言就越荒谬,他深谙此道。 坐到车里,给了节目组一个眼神,直播间重新恢复。 大批的网友涌入,后台差点维持不住。 “哥哥,我来了。” “是谁这么幸福,一进来就看到我哥哥的美颜暴击。”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赵鹤云清了清嗓音,还刻意夹了夹,一双眼睛饱含深情地盯着镜头,戏做得很充分。 “我的云鹤们,真的不好意思,刚才设备发生了一些故障。” 直播间的粉丝彻底疯狂,恨不得魂穿进镜头里。 “哥哥给我道歉了。” “我的耳朵要怀孕了,谁来给我接生?一人V你50。” 大批犯花痴的弹幕里,隐隐约约夹杂着几条清醒的发言。 “直播设备故障,真是直播事故最笼统的说辞。” “我就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不能播的,这个赵鹤云看起来就不是老实的长相,不会房间里藏了老相好,不敢让这些粉丝看见吧。” 这些弹幕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在意,但没想到全部都一语成谶。 苏棉棉也被节目组接到,一同往节目地点出发。 其余的三辆车,两辆驶入了京都中心最豪华的别墅区——京都人家,另外一辆驶入京阁的停车场。 光是这个场面都能让网友猜测不已。 “京都人家,是我看到的那个京都人家吗?” “对,没错,据说那里面只有12栋别墅,全京都最好的地段,住在里面的人是集权利与金钱于一身的富豪。” “节目组整这么好,连京都人家的人都请得到吗?” “先不说京都人家,能住在京阁的人,那也不是简单的人了,那可是京都最豪华的酒店。” 怀着万众的期待,两辆车缓缓在别墅区先后停了下来。 两栋别墅的管家都亲自迎接。 沈家。 沈耀阳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旁边,正在敷着面膜。 “吴导是我的朋友,我欠他一个人情,才让你这个臭小子去参加节目,我告诉你,别在节目中惹事,我不教训你,你哥也要教训你。” 沈耀阳正襟危坐起来,说来惭愧,他不怕他爹他妈,他尤其怕他那个哥哥,是怕到离谱的地步。 他想不明白,他和他哥哥,完全处于极端的两个人,是怎么从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沈夫人,保证完成任务。” 节目组提前和管家商量好了拍摄,管家带着节目组的人出现时,沙发上只剩下沈耀阳一个人。 “直播间的各位,大家好啊。” 沈耀阳对着镜头笑了一下,两颗虎牙格外明显,一脸纯良,发型却桀骜不驯,穿着一身皮夹克,有种不良少年的痞感。 直播间陷入冰火两重天,有的人沉默,有的人则是激动起来。 “这人谁啊?没见过啊。” “我靠,沈耀阳,他怎么会来参加这个综艺,完全不沾边啊。” “我只想喊老公,啊啊啊,国际赛车手,我慕了,这节目有些东西啊。” 沈耀阳,沈家二公子,桀骜不驯的顶级赛车手,放着亿万家财不感兴趣,一门心思投入这项极限运动。 偏偏让他做出了一些漂亮的成绩,蝉联三届赛事的冠军,又加上过分俊美的脸庞,粉丝量庞大。 尤其在国外,火爆全网,是一个不败的神话。 沈耀阳带着行李就出发了,正巧遇上节目组邀请的另外一个神秘人。 “蓉儿妹妹,你也参加这个节目了啊。” 沈耀阳语气里的诧异不似作假,但他知道,傅容从小对作词作曲很感兴趣,被誉为创作鬼才,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 傅蓉点了点头,那双眼睛暗藏窃喜与爱意,她自然不会让沈耀阳知道,是她从沈阿姨那里打听到这个消息,然后主动参加这个节目。 五个人都在直播间露面,只剩下最后一个神秘人。 时芜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压轴大咖。 第79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5) 节目组最后一辆车在京阁门口停下。 直播间的人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最后的压轴人物到底是谁。 电梯一路往上,直播间的人越来越激动。 “能住在京阁的高层,恐怕不是简单的人啊。” “楼上的怕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京阁的高层一般明星都住得起,要看那得看京阁的顶层,那才是一夜千金。” “你们看,电梯停在顶层了。” 电梯缓缓打开,顶层的布置映入眼帘,灯光璀璨,奢华至极。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宫殿一样,金碧辉煌、奢侈无比,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地板上铺着纯手工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名贵的油画和各种艺术品。 整层楼都透露着一股子奢靡气息。 整个顶层的空间,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让人看着就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走廊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按照皇室风格建造而成。 走廊两侧都是套着玻璃防护罩的文物,连一件装饰品都价值连城,让人过目不忘。 “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京阁顶层的装饰。” “妈妈咪啊,我出息了,走廊上的恐怕都是真迹,那可是真的价值千金。” “我现在更加好奇,最后一位压轴的究竟是何许人。” 节目组根据嘉宾给的门牌号,敲响了其中的一扇门。 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看着直播屏幕。 先是一双笔直纤细的腿闯入画面,然后便是一张精致如玉的脸蛋,那双眼睛仿佛带着魔力一样,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只觉得呼吸一滞,整颗心脏都仿佛要跳出喉咙。 弹幕炸了,粉丝疯了。 “这不是热度姐嘛,她是最后一名大咖,怎么可能。” “节目组怎么想的,是真不怕我们去死啊,我死一个他们就开心了。” “追赵影帝都追到节目了,真是恬不知耻。” “我抗议,时芜滚出节目组。”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时芜长得漂亮,能住京阁顶层套房,那也是不缺钱,就非得揪着赵鹤云不放吗?” “谁知道呢?还不知道她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呢。” 恶意铺天盖地,但时芜却异常冷静,拉着行李箱,嗓音淡淡。 “走吧。” 一直到节目组的车停在集合地,弹幕依旧没有停止对时芜的攻击。 连吴导一个大风大浪见惯的人,看到弹幕上一些极其恶毒的文字,也难免有些压抑,不敢想象她是怎么样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的。 其余的五个人已经在集合地等待,她们没看到直播,自然不知道最后一个人是谁。 当时芜拎着行李箱出现的时候,赵鹤云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异常。 带着莫名其妙一丝惶恐还有厌恶。 他没想到,时芜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他去哪就跟到哪里,更害怕时芜一个不理智,抖出以前的事情。 时芜一抬头,正好与赵鹤云的视线对上。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闪烁着寒意。 她也很期待,气急败坏之后的男人,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时芜不紧不慢地朝着几人走过去。 “大家好,我是时芜。”她站定在赵鹤云身前。 “哟。”时芜一出现,赵鹤云顿时提着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笑容。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时芜没有搭理赵鹤云,而是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的女孩身上。 时芜看清她的样貌之后,微微一怔。 她穿着一袭白裙,外面披着粉色的貂皮披肩,长发被盘在脑后,一条珍珠项链垂下来,衬托着她的小巧的耳朵,精致的妆容,显得格外美丽。 时芜眼神亮起来,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还真是不多见。 女孩注意到了时芜的眼神,从小到大傅家接触到的一直都是上流社会,她居然从时芜身上,感受到了如出一辙的上位者气息。 甚至她的气息更加犀利。 她绝对不是网上所说的那种人。 “你好,我叫傅蓉。” 女孩礼貌地伸出右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时芜。" 时芜同样伸出右手,握住傅蓉的右手,轻轻摇晃了一下。 傅蓉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喜欢时芜身上的气质,尤其是作为慕强批的她,时芜简直是她的天菜。 谭声作为其中资历最老的人,站了出来主持大局,“既然大家都到了,就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谭声,音乐人。” 苏棉棉暗含挑衅地扫视了一眼时芜,表面上柔柔弱弱,嗓子夹得快要冒烟。 “大家好,我叫苏棉棉,是一名演员。” 傅蓉紧随其后,“我叫傅蓉,一名词作家。” 坐在傅蓉旁边的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时芜才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不知道男子究竟是谁。 但她莫名其妙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我叫沈耀阳,一名赛车手。” 赵鹤云自从时芜出现以后,表情都算不上太好,周围空气低沉。 “我叫赵鹤云,演员。” 时芜最后才出声,此刻五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时芜,无业游民一个。” 语气很平静,完全听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弹幕在时芜的脸出现的瞬间,就立马换了一个画风。 “无业游民还好意思说出来,不嫌丢人吗?” “她对她自己的定位倒是清楚,不知道她要是说演员,得有多少人骂她。” “无业游民住京阁,当观众是傻子吧,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吴导举着喇叭,对着面前的六个人说道,“欢迎来到直播节目《荒岛求生的我们》,节目采用最真实的直播方式,给各位观众展示你们的荒岛求生能力。” 听到荒岛求生,除了时芜外的五个人,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觉得吴导再怎么敢玩,不至于让艺人真的去荒岛求生。 毕竟出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只有时芜,脸上带着点跃跃欲试,荒岛啊,岂不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001在脑海惊叫起来。 【宿主,这个位面是不能随意杀人的,冷静,冷静,再冷静。】 时芜略带惋惜的声音响起,001松了一口气,“啊,原来是这样啊。” 第80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6) 吴导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不怀好意盯着面前的六个人。 “现在,请各位嘉宾打开各自的行李箱,只能选三件物品带走,十分钟之后,会有直升机把各位投送到荒岛各处,祝各位好运。” 时芜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镜头给了一个特写,原本正准备张嘴嘲讽的弹幕,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头里,时芜的行李箱里,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工具。 锤子,刀,锤子,剪刀,木棍......各种各样的武器应有尽有。 看到这一切,所有观众都傻眼了。 时芜选了一把木棍,一个锤子,加上一个指南针,把其余工具放回行李箱,然后抬起头,举着锤子冲着众人笑了笑。 吴导瞬间感觉身上凉嗖嗖的,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那些谩骂的话憋在嗓子眼,她的身上除了工具之外,再也找不到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有化妆品,没有漂亮的衣服,甚至没有零食。 “时老师,你确定要带走这三样工具吗?”吴导问道。 时芜点点头,“是的。” 傅蓉的行李箱里都是零食,不好意思地对镜头笑了笑,脸上都是不好意思。 “我比较喜欢吃,各位不要介意。” 弹幕上鹅叫一片,都是夸赞。 “我们女鹅就是爱吃一点,她有什么错呢。” “她好可爱,我好喜欢她。” 沈耀阳的行李箱里都是一些赛车的装备和一些日常用品。 最后展现的是赵鹤云的行李箱,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全部都是化妆品和护肤品,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行李箱。 赵鹤云的脸瞬间黑了,但碍于镜头和众人,也不好发飙,只能硬生生忍下心中的愤怒。 弹幕原本已经准备好夸赞自家哥哥的话,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路人看不下去,一顿冷嘲热讽。 “赵鹤云是来求生的,还是来选秀的,一个大老爷们,行李箱一堆化妆品。” “哈哈哈哈,他的那些狂热粉丝们呢,我要笑死了,平时战斗力挺强,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 “我们哥哥只是爱美一点,又有什么错呢。” 赵鹤云没想到节目组还有这一个环节,可镜头在前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暂时忍在心底,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笑意。 “各位粉丝见笑了,受职业影响,所以出门总会带上这些东西。” 解释得十分牵强,有没有人信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有人都选择完毕之后,直升机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 镜头转向镜头里,只见两架直升飞机稳稳停在半空,螺旋桨的风刮得树叶呼啦啦作响。 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一会之后,在众人面前停下,直升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从里面陆续跳下来。 首当其冲的是几名保镖,恭敬地站在旁边,似乎在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 一名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从舱内走了出来,长相极其英俊,一双丹凤眼微眯,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让人很难猜透这个男人的真实性情。 保镖跟在男人的身后,朝着节目组走去。 男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身材极其高挑,穿着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眉眼格外狂野,带着疲意让人不敢小瞧。 尤其是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几度。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那是谁?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他你们都不知道吗?沈世集团总裁,沈辞渊,沈耀阳的亲哥哥,估计也是这档节目的金主。” 场上,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时芜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沈耀阳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正襟危坐起来。 男人走到吴导旁边,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吴导点头哈腰,身上不断冒着冷汗。 自己只是借用一下直升机,这个恐怖的男人怎么亲自跑过来了,也没提前给自己说啊。 抱怨归抱怨,吴导自然不敢多说一句话。 毕恭毕敬地站在男人身后,对着嘉宾介绍道。 “这位是沈氏集团总裁,沈辞渊,也是这档节目的投资方。” 沈辞渊眼神漫不经心地一一扫过对面的嘉宾,看到自己的亲生弟弟,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目光只有在扫到那个漂亮到过分的女子时猛地的地停顿了两秒。 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骨子里似乎都在叫嚣。 沈辞渊点了点头,给了自家弟弟一个警告的眼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吴导顿时松了口气,对着嘉宾说道。 “大家选择好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乘直升机去荒岛了,另外会给你们每个人分发一个紧急按钮,遇到任何危险情况,第一时间按下按钮。” 节目组已经提前踩点,排除了所有安全隐患,但还是不能确保会不会有突发事件。 荒岛上几乎所有地方都被按上了摄像头,做到了真正的360度无死角,他太期待这些嘉宾们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了。 直升机盘旋上升,往荒岛的方向出发,节目组的人也都收拾设备上车,前往荒岛附近安营扎寨。 沈辞渊的车一直停在原地没有启动,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慢慢降下车窗,视线一直追随直升机的影子。 前面的助理额头开始冒虚汗,不知道自己老板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今天这种小事明明下属们可以处理好,他居然要亲自跑一趟。 唯一的理由是他担心二少爷,可他和二少爷的关系,真的算不上兄弟情深。 “去查查这个节目组里的各个嘉宾,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所有的资料。” “是,总裁。” 时芜上了直升机之后,就立马闭目养神,赵鹤云盯着时芜的背影,都快要盯出一个窟窿。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只要有她,自己就异常倒霉。 之前所有的爱意就像全部消失一般,赵鹤云此时心里只有无限的怨恨。 如果,如果时芜能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 他就不用每天活在从云端坠落的恐惧之中。 从前那些事情,就会全部翻篇,再也没有人知道真相。 第81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7) 直升机在沙滩边降落,各位嘉宾立刻被带上眼罩送往荒岛各处。 吴导的声音在各处响起,节目有种恐怖逃生的既视感。 “各位嘉宾下午好,欢迎进入节目的第一次录制,本期的挑战是,为期两天的荒岛求生,这个岛上只有你们六个人,还有节目组提前放置好的物资,但狼多肉少,祝你们各位好运。” 刺刺啦啦的声音结束,丛林回归一片寂静,有种山雨欲来的惊悚感。 直播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而后猛地爆发。 “天啊,节目组也太敢玩了吧。” “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荒岛求生,我爱了,就爱看这种与众不同的节目。” “已经开始期待我家哥哥的精彩表现了。” “楼上的,说的是带了一堆化妆品的赵鹤云吗?哈哈哈哈。” 时芜摘下眼罩,幻视了四周一圈,心下便了然,眼里也带上一丝乏味。 她还以为吴导多敢玩呢,周围一看就是有人提前踩点过,所有的危险因素都已经铲除。 接下来的一幕,让直播间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只见画面中的女人,凌空两步,整个人直接站到了树顶。 “?” “?” “谁能告诉我什么情况,时芜会轻功?” 时芜站在树顶上,环顾四周,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所幸直接躺了下来,闭目休息。 “时芜什么意思?现在不还在录节目吗?” “我宣布我爱上这个女人了,好美,好酷,我好爱。” 任凭外界如何喧嚣,时芜此刻是真的困了。 反正还有两天,睡一会也未尝不可。 另一半,赵鹤云慢悠悠取下眼罩,入目就是无边无际的沙滩。 一股恐惧感蔓延上脊背,他突然想起昨晚上做的梦,时芜拿着刀追杀自己的场面。 他想跑,却怎么也跑不掉。 梦境和现实在这一刻重叠,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可怕起来。 赵鹤云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 “有人吗?” 十分广阔的空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 他害怕极了,不敢再跑了,就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不断地尖叫,空气里除了自己的回声,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海水卷起层层巨浪朝自己扑来,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往前跑去。 脑海里,又浮现出母亲的谩骂声,以及父亲的暴打。 “云哥哥。” 苏棉棉看到赵鹤云的身影,语气里的激动溢于言表,立刻向赵鹤云奔跑过来,挽住赵鹤云的胳膊。 赵鹤云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暴露在摄像头下,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棉棉,你没事吧。” 赵鹤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佯装关切地问道,无时无刻不在体现自己的绅士做派。 苏棉棉以为赵鹤云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眼角眉梢都是甜蜜,“云哥哥,我没事。” 弹幕里,赵鹤云的粉丝破防了,同仇敌忾地攻击这个女人。 “苏棉棉真是不要脸,逮住男人就往上贴。” “我家哥哥步子都要退到太空了,她还没眼力见得往上凑呢?” 赵鹤云的粉丝量太过庞大,把苏棉棉为数不多的粉丝冲得一干二净。 苏棉棉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被骂成什么样,只想一心一意跟着眼前的男人,有他在身边,自己就安心。 “我们先寻找有没有什么物资吧。” 赵鹤云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导演说狼多肉少,自己要尽快找到这些物资,到时候其他人还不是要来求自己。 苏棉棉点点头,乖巧地跟着赵鹤云的脚步,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让赵鹤云的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赵鹤云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揽住苏棉棉,可是走了很久,没看到物资也没找到其他的人。 情绪越来越焦虑,两个自私的人各怀鬼胎。 天色也慢慢阴沉下来,为每个人脸上罩上一层面具。 “云哥哥,前面好像有火光!” 苏棉棉惊喜地喊了一声,“快看!” 果然,前方不远处有一堆篝火,还燃烧着,照亮了黑暗的海域,就像胜利的曙光,给了两个人一些希望。 苏棉棉激动地拽了拽赵鹤云的衣服,“云哥哥,我们去看看。” 赵鹤云微笑着点头,带着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篝火。 篝火后面,是两张熟悉的面容。 赵鹤云和苏棉棉都松了口气,精疲力尽的坐了下来。 苏棉棉看着对面的沈耀眼,眼底闪过一丝羞涩,可她心里清楚,像沈家这样的高门世家,肯定瞧不上她这样的人。 可是,哪怕是靠近一点,她都有机会往上爬。 “谭老师,沈老师,你们好厉害啊,怎么生起火的?” 苏棉棉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崇拜,却让旁边的赵鹤云一瞬间黑了脸。 “我们找到了节目组留下的打火机,又捡了点柴火。” 谭声微笑着解释,礼貌到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那双眼睛太过清透,苏棉棉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沈耀眼眉眼倦怠,倚靠在树干上,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时老师和傅老师还没出现,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苏棉棉语气里都是担心,语气夸张到似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消失了一样,却没有人回答她。 她只能转头去看沈耀眼,可惜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理她。 苏棉棉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不敢再开口。 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吴导快要急疯了,四个人安静地坐着能有什么话题,他后悔把这些物资放得太过显眼,让他们现在如此安逸!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谭声作为一个临时的主持人,也不免担心起来。 “她们两还没出现,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听到此话,赵鹤云的神情有一瞬间扭曲,要是时芜真出什么事情,那他岂不是坐享渔翁之利。 “傅蓉可没那么脆弱。” 沈耀阳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他知道傅家对于继承人的训练有多么严苛,那才是真正的死里逃生。 傅蓉绝不是小白兔。 第82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8) 在树干上睡得有些腰酸背痛,时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入目都是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 时芜直接从树干上跳了下来,目标明确地走到一个角落,随意扒拉两下,手中就出现了一个手电筒。 光亮骤现,原本死寂的直播间重新热络起来。 “死丫头,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还知道出现。” “你别说,没了时芜,感觉都没了意思,那边纯纯在养老。” “你害我们等得好苦啊。” “只有我好奇,她是怎么精准地拿到手电筒的吗?” 看着重新热络起来的直播间,吴导松了口气,对时芜的满意更上一层楼,有她在就不缺讨论度。 时芜拿着手电筒,闲庭漫步,东照照西看看,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 远处的人影让时芜眉眼染上一丝笑意,大步走了过去。 “小蓉儿。” 在夜色的掩饰下,嗓音里似乎带上丝魅惑,像是一场听觉盛宴。 傅蓉眯了眯眼睛,手上都是收集来的物资,对着时芜笑了笑。 “时老师,好久不见。” 两个人的气场完全不一,又诡异融合,惹起弹幕一片尖叫。 “有没有兴趣一起走走。” “好啊。” 时芜的笑容更加迷人,傅蓉不禁多看了几眼。 从小到大,在她的世界里,她很少见这样美艳的女子,一颦一笑间都充斥着风情万种。 但风情中,又带着致命的危险,让人完全不敢小瞧。 这种感觉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沈家大哥,那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两人并肩漫步在林中,时芜觉得周围的鸟鸣虫叫都变得格外悦耳,就连呼吸都觉得舒畅了许多。 果然有小可爱在身边,就是会开心一点。 吴导眼神一变,就开始搞事情,喇叭里开始播放一些恐怖音频,让仔细看直播间的观众们心里毛毛的,想看又被害怕被吓到。 反观时芜和傅蓉,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镜头切换到两个人的背影,黑暗的氛围下,两个人勇往直前,此刻的恐怖音效就像是为她们加冕的交响乐。 气氛燃烧起来。 因为这一画面,两个人的剪辑画面在网上瞬间爆火,收获了一大批CP粉。 一路上,两个人收获颇深,就像有透视眼一般,能精准地找到物资的藏匿点。 傅蓉自己经过专业的训练,倒是易如反掌,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时芜,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是一个黑红小花,倒像是什么隐世家族的大小姐。 最后一个藏匿地,两个人成功找到了一个帐篷。 “时老师,真厉害,竟然真的找到了。” 傅蓉眼神亮晶晶的,言语里都是崇拜之色,她是真的有些佩服时芜的手段。 时芜微微一笑:“运气。” 帐篷里,有节目组准备的干净被褥,傅蓉也不嫌弃,躺在上面就睡了过去。 时芜坐在一旁看了半晌,感叹了一句这大小姐的接受度还挺高,这才脱掉身上的衣服躺上去。 帐篷里光线很昏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帐篷里的摄像头也自觉地关机,空气里只剩下绵密的呼吸声。 “你和网上说的很不一样。” 傅蓉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时芜勾了勾唇角,轻轻撩动了一下耳朵边的发丝,眼底浮现一抹玩味:“哪里不一样?” 傅蓉听到时芜的嗓音,身子骨都酥麻了一分,明明眼前的女人一言一行都很正常,她就是仿佛被勾引了一样。 “你很厉害,也不像网上说的为男人疯狂的人。” 傅蓉小声的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装出的清冷高傲,眼睛却睁得大大地盯着时芜。 “小蓉儿,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时芜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促狭。 见到傅蓉的第一面,就觉得她是一只小猫,看起来清冷孤傲,实则逗一逗就会脸红心跳。 时芜就像逗猫一样,饶有兴趣。 傅蓉感觉时芜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就在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才听见一丝极轻的叹息声。 “谁不为情所困呢。” 傅蓉有些为自己的发问感到唾弃,她这样去质疑别人,可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为情所困之人,那便是天底下最单纯之人,她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第二天清早,鸟叫声就不绝入耳,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 “我们去找找他们吧。”傅蓉有些担心沈耀阳的安危。 时芜点点头,毕竟她也迫不及待看到赵鹤云的表现。 两个人目标明确,直奔沙滩。 沙滩上,四个人面面相觑,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谭声环顾一圈四周,眉眼间也染上焦急,“她们真的没事吗?现在还没出现。” 沈耀阳勾住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去寻找她们,你们自便。” 谭声不好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赵鹤云和苏棉棉,“你们先呆在这里,注意安全,我也去看看。” 偌大的沙滩上,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云哥哥,我们真的要在这坐以待毙吗?” 赵鹤云眼里,闪过一抹阴霾,“他们就是想甩开我们,私吞物资,当然不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因为极端环境的影响,赵鹤云的警惕性渐渐下降,言语间的戾气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直播间的人听到这句话,场面两极分化。 “这赵鹤云什么心思啊,别人为他们的安危着想,他居然如此恶意揣测。” “这本就是生存节目,我们哥哥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担忧罢了。”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画面里,苏棉棉有些紧张,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赵鹤云的脚步往前走。 “云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赵鹤云没有理会苏棉棉,脚下速度不慢地往前走。 此刻他有些烦这个粘人精,明明之前哪里都好,怎么一来这个节目,弊端就暴露得淋漓尽致。 可他没打算和苏棉棉撕破脸皮,毕竟在这个节目里,他还需要一个挡板。 “去寻找物资,顺便找找他们。” 苏棉棉点头,不敢反驳,赵鹤云现在是她唯一的倚靠,她必须牢牢抓住。 “云哥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找到物资。” 站在树上的时芜和傅蓉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时芜手腕的一抹青色慢慢消失,靠近树下喧嚣的男女。 第83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9) 苏棉棉紧跟在赵鹤云身后,余光在瞥见男人脖子上的一抹青色之后,瞳孔猛缩,尖叫声震天动地,直播间的网友耳膜都要被震碎。 “这女的谁啊,一直一惊一乍的,节目组怕不是找了一个傻子吧。” “老子耳膜都要震碎了,又在瞎叫什么。” “她不是在瞎叫,你们看看赵鹤云的脖子上是不是有东西?” 节目组的镜头一般都在树叶的缝隙里,因此有些看不真切,但有眼神尖锐的网友,一下子就发现了异常。 屏幕前的吴导站了起来,虽然他做节目主打一个真实,但也要把嘉宾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扭头对着节目负责人十分暴躁地说道,“不是让你们去排除安全隐患了吗?这么还会有蛇?” 负责人满头大汗,点头哈腰地回应道,“吴导,我们已经排除了所有的安全隐患。" “那为什么还会有蛇!” “除非是无毒的蛇,为了增加节目的可看度,就没有铲除。” 吴导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无毒的蛇啊,那节目的看点岂不是来了。 镜头里,赵鹤云是被苏棉棉嗓音攻击的第一受害人,加上焦虑不安,他已经没办法维持脸上的绅士悠闲。 “你又怎么了?” 赵鹤云语气十分不好,苏棉棉和他的眼神对上,顿感一丝惶恐,但她来不及细想,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赵鹤云肩膀上的青色。 “云哥哥,你的背上有蛇。” 赵鹤云的脊背开始发凉,心脏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爪子抓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脸上慌乱无比。 他不敢有所动作,语气都变得轻飘飘起来,生怕背上的蛇受惊,他还不想死。 “怎么办,帮帮我棉棉。” 赵鹤云因为焦急,语气里都带上一丝哭腔,一丝不落的传到观众耳朵里。 弹幕又开始一番新的攻击,赵鹤云的样子让很多路人看不下去。 “不是我说,赵鹤云这么一个大男人,因为一条蛇吓哭,至于吗?” “这么娘,还问一个女孩怎么办?” “我们哥哥只是害怕罢了,有毒蛇在你们身上,你们还能笑出来吗?” 不论弹幕如何争论,此刻的赵鹤云是真的怕了,他是真的不想死,苏棉棉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棉棉,帮帮我好吗?赶走它。” 此刻蛇头已经慢慢缠绕上赵鹤云的脖子,吐着蛇信子看着苏棉棉,苏棉棉浑身发软,一步步往后退。 赵鹤云急了,不断地哀求着,“别走,求求你别走。” 苏棉棉脚下踉跄,差点栽倒,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赵鹤云,嘴唇哆嗦着,眼泪簌簌掉下来,“不,云哥哥,你相信我,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救你。” 说完,苏棉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鹤云绝望地闭起眼睛,却也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期待节目组的人早点赶到,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时芜看了眼赵鹤云的怂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傅蓉有点诧异的看着时芜,她不是很爱下面这个男的,这么危急的时刻,怎么还笑出了声。 脚尖轻点,时芜就直接落在了赵鹤云面前。 傅蓉和直播间的人都傻眼了,她也没告诉大家,她会轻功啊。 傅蓉扯着旁边的绳子,慢慢地从树上爬了下来,站在时芜的旁边。 “时芜,快救救我。” 赵鹤云的语气里带上一丝理所应当,似乎他说什么,时芜就会照着做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忤逆。 “凭什么?”不是时芜的声音,反倒是傅蓉先发声。 时芜带着笑意看着傅蓉,眼里带上一丝兴味,她没想到傅蓉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赵鹤云知道傅蓉是个有背景的,也不敢反驳她的话,而是带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继续对着时芜说道,“你快救我,我就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时芜眼底蔓延上杀意,声音清冷而淡漠,“凭什么?” 赵鹤云没想到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却因为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敢怒不敢言。 “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吧,不然我的粉丝也不会放过你。” “粉丝不放过我?呵呵......”时芜的唇畔浮现出一抹诡谲莫测的笑容。 他从来没想放过自己,不然原主就不会死。 赵鹤云的情绪越来越焦虑,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疯了,似乎是妥协似的低下头。 “你到底要怎么样?” 时芜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那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一丝温情,赵鹤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消失。 “求我,求我就救你。” “求......求你......” 赵鹤云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尊严和傲骨,只想活下来。 傅蓉的眉毛轻佻,眼角余光瞟向旁边的时芜,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时芜的视线落在了赵鹤云身后的蛇身上,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似乎给了小蛇一个信号。 小蛇不再单纯地盘旋在赵鹤云的脖子上,而是猛地咬了赵鹤云一小口,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两个牙印。 赵鹤云吓得的脸色煞白,他的手指狠狠地掐进掌心,怨毒的眼神一直盯着时芜。 仿佛她不救他就是罪该万死。 小蛇咬了赵鹤云之后,也依旧没有离开,两只小眼睛注视着时芜。 时芜随意招了招手,小蛇立刻嫌弃似的离开了赵鹤云的脖子,心满意足地盘旋上时芜的手臂。 赵鹤云瞬间瞪大了眼睛,对着时芜怒吼道,“是你的蛇对吗?你故意让它来咬我,你要害死我。” 时芜摸着手腕上的小蛇,那双眼睛里都是冷漠,娇笑了两声。 “赵影帝,一直没毒的小蛇也能吓成这样,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赵鹤云听着时芜的嘲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也没想到小蛇没毒啊,那自己那副怂样,岂不是被粉丝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赵鹤云看向时芜的眼神更加狠厉,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出丑,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时芜和傅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离开。 赵鹤云扫视了周围一圈,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丛林,心底密密地发怵,连忙跟上两个人的步伐,自顾自地说道。 “你们两个女孩不安全,我一个男人也能保护你们。” 第84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0) “蓉儿妹妹。”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却让傅蓉瞬间脸上带上了光彩。 沈耀阳勾着自己的外套,半个身子都在树丛的阴影里,很懒散的身影,和没骨头一样,手中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把桀骜不驯表现得淋漓尽致。 傅蓉小跑到沈耀阳身边,那双眼里的情谊太过明显炙热,“耀阳哥哥,你昨天去哪里了?” 沈耀阳看到傅蓉之后,眼里暗藏的担心也慢慢的消失,悬着的心落了回来。 三个人的队伍变成四个人,除了赵鹤云以外,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赵鹤云的表情越来越荫翳,他感受不到一丝尊重的感觉。 从前跟在时芜后面团团转的感觉又回来了,明明他都已经站得这么高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四个人往沙滩走去,昨晚剩的柴火还在,时间不早了,都准备搞点东西吃。 刚坐下,苏棉棉惊慌的身影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谭老师受伤了。” 赵鹤云表现得格外焦急,拉住苏棉棉的胳膊,“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背上有蛇我就准备去找大家帮忙,路上遇见了谭老师,她就准备和我过来看看,结果在路上一个不小心摔倒,现在已经不能走路。” 苏棉棉语气里的担心不像是假的,毕竟如果出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五个人一同往苏棉棉说的方向前进。 没走多远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谭声,膝盖渗出血,看起来格外恐怖。 “谭老师。” 傅蓉蹲在谭声旁边,观察了一下她的伤势,“幸好伤得不算很严重,我和时老师昨天找到了一些药品物资,先带你去沙滩坐着,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就看着旁边的两个大男人,示意来个人背一下。 赵鹤云尴尬地站在原地,自己本就疏于健身,之前当群演的时候就因为抱不起女主角被嘲讽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拍戏也是后期操作。 时芜自然知道赵鹤云什么德行,端起了一副看戏的姿态。 傅蓉站在沈耀阳面前,脸上带着歉意,“沈影帝,不好意思,耀阳哥哥前段时间胳膊才做手术,正在恢复期,麻烦你帮忙背一下谭老师。” 沈耀阳在比赛上受伤骨折的事情不算小事,毕竟那场赛事他忍着疼痛,断层夺下第一被称为战神。 最近正在休养生息,因此才会被沈女士送来参加这次节目。 赵鹤云的脸黑了黑,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眼谭声的体量,看起来纤细匀称,自己应该没问题。 即便这样想着,赵鹤云心里依旧打鼓,却依旧只能打脸充胖子,笑着说道,“没事,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见赵鹤云终于做了一件能夸赞的事情,粉丝们终于扬眉吐气,不断在弹幕上刷屏。 “我家哥哥真是男友力爆棚。” “就这几个人,不知道没了我家哥哥该怎么办。” “赵鹤云好帅,我永远是你的云鹤。” 时芜不知道弹幕还有这一出,不然肯定会笑出声。 赵鹤云暗暗舒了口气,走到谭声旁边,特意挑了个省力的姿势,试了一下没有抱起来,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纹丝不动。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下来,赵鹤云越来越心急,终于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猛地抱了起来。 心头一喜,赵鹤云松了口气,可还没松弛一会,手腕突然卸力,谭声整个人摔在地上。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人说话。 赵鹤云的脸色红了又黑,半开玩笑地说道,“谭老师,确实是该减肥了啊。” 谭声听完直接黑了脸,丝毫没有给赵鹤云面子,“赵老师,我一个连九十斤都不到的人,我想我问你,减肥我需要减哪里?” 赵鹤云无言以对,连带着对谭声都恨上几分。 弹幕空白了几秒钟,谭声的粉丝就出来讨伐。 “我们谭天后一个八十多斤的人,还是第一次被说重呢。” “赵鹤云还是男的吗?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不是,他还是不是男人,我一个女人都抱着起。” 一些讽刺的话还没说完呢,弹幕都瞬间变了画风。 画面里,时芜直接走到谭声旁边,推开了旁边的赵鹤云,弯下腰轻松地把谭声公主抱了起来,甚至颠了两下。 “谭老师太瘦了,以后还是要多吃一些。” 这句话纯纯是在打赵鹤云的脸,丝毫没给赵鹤云一丝面子。 傅蓉站在时芜旁边,给谭声眨了眨眼睛,“我也觉得。” 谭声刚才摔倒的糟糕情绪,也被两个小可爱治愈,莞尔一笑。 时芜大气都没喘一声,就把谭声抱到了沙滩旁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苏棉棉安静地跟在赵鹤云身后,不该多说一句话,怕点爆赵鹤云的坏脾气。 傅蓉拿起药箱,给谭声处理伤口。 “我们去搞点吃的吧。” 苏棉棉小心翼翼地发声,奔波了半天了,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 大家拼凑了一下,找到的物资大多都是压缩饼干,泡面,矿泉水之类的硬货,时芜看着旁边的海域突然有了想法。 “小蓉儿,你们先生火,我去抓点鱼,炖个鱼汤给你们补补。” 傅还没回答,一声嗤笑声传来,赵鹤云看笑话一般瞅着时芜,他能不知道时芜的德行,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能抓鱼,那是痴人说梦。 估计是镜头在面前,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 时芜没理赵鹤云,拿起旁边的一根柴火直接去了海边。 傅蓉对时芜百分百信任,拿起打火机开始生火。 镜头转向时芜的方向,连吴导都很好奇没有钓鱼竿,她该怎么抓鱼。 就在众人以为她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就见时芜站在原地,轻飘飘地把树枝往海里一丢。 弹幕:就这? 看似轻飘飘的一丢,树枝却稳稳地插在海里,任凭海浪拍打,也没有半分移动。 时芜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里都带上一点光彩。 001在空间瞪大了眼睛,它能确定宿主没有动用外挂,这也太厉害了吧。 虽然并没有拿起树枝,001有股莫名的直觉,树枝上肯定有鱼,甚至不是一只。 时芜举起树枝的时候,场上的,镜头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根平平无奇的树枝上,居然插着三条大鱼。 神! 太神了! 第85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1) 赵鹤云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他没想到时芜真不是说说而已,是有点实力在身上。 就连一向看不惯时芜的苏棉棉,都没忍住两眼放光,崇拜地看着时芜,“时老师,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时芜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树枝,“随意一扔罢了,运气好而已。” 谁也不相信,谁也不敢多问。 「时芜鱼」 「时芜运气」 热搜一连爆了好几条,吴导喜笑颜开,看时芜的眼神那叫一个热烈,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刷到热搜,怀着好奇的心思去搜索这个女生,就被时芜的一些画面圈粉,时芜小涨了一波粉丝。 有些赵鹤云的粉丝看不惯时芜风生水起,在微博上揪着那些往事,不断地诋毁时芜,仿佛她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一样。 时芜的粉丝也不是任人宰割,开启了反击。 “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错的人,在你们这些粉丝的嘴里就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都什么年代了,不裹小脚裹小脑是吧。” “说不定你们哥哥还真和人家谈过,敢做不敢当呢。” 加上最近赵鹤云的路人盘很不好,赵鹤云的粉丝偃旗息鼓,只能暂时作罢,却不遗余力地继续在各大平台抹黑时芜。 节目里,时芜三下五除二处理好了三条鱼,傅蓉也生好了火,两个人配合极其的默契,这顿饭煮得很顺利,也是六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聚在一起。 吴导看着镜头里其乐融融的画面,摇了摇头,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要想个办法,绝对不能让她们轻松地过下去。 吴导喊来负责人,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紧接着,荒岛上各处就响起了吴导标志性的嗓音。 “各位嘉宾,下午好,恭喜你们的旅程已经过了大半,今夜海域大风来袭,节目组投放了五顶防风帐篷,先到先得哟。” 五顶帐篷,六个人,注定有个人没有帐篷。 吃完饭,每个人各怀心思地坐在沙滩上,赵鹤云扫视了一圈,猛地站了起来。 “各位,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帐篷吧。” 说完,也没等众人回答,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开,苏棉棉看了其余四个人一眼,一咬牙跟上了赵鹤云的身影。 谭声眉头微蹙,尝试摆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踝,又泄气地垂下了头。 “你们先走吧。” 傅蓉担心地看了一眼,回头和时芜对视一瞬,点了点头。 “谭老师,你先在沙滩上休息,我们去帮你寻找。” 谭声没想到傅蓉居然还愿意给她寻找,毕竟这也是一个竞争性质的事情。 “谢谢你们。” 傅蓉微笑着摇头:“谭老师太客气了。” “那你们慢些走啊。” “好。” 时芜走在前面,傅蓉和沈耀阳跟在后面。 沈耀阳一直看着时芜的背影,他总觉得很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时芜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身上的气势和她哥如出一辙,诡异的相似,他见了就发怵。 三个人能力都极强,很快就找到了三顶帐篷,节目组的雕虫小技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另一边,赵鹤云和苏棉棉一无所获,长时间的寻找让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脸色都算不上太好,赵鹤云的嘴唇更是苍白。 他不敢相信,万一晚上没有帐篷,他该怎么办。 无尽的恐惧包围着他,等待他的是无尽的黑暗。 他必须得到帐篷。 可为了在镜头面前装出轻松的样子,赵鹤云牵强地笑了笑。 “棉棉,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苏棉棉也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嗯,会找到的。" 两个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那是什么声音?” 苏棉棉疑惑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脑袋一转,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节目组的手笔,说不定帐篷就在旁边,等待他们去发现。 两个人眼睛里都亮起光,迫不及待地奔向动静的方向。 却不知道,那里不是曙光,而是深渊。 苏棉棉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抬头瞳孔猛缩,眼前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条小蛇。 它们吐着血红的信子,在草丛中蜿蜒盘旋,随着苏棉棉的靠近,张着血盆大口就朝着苏棉棉咬了下去。 苏棉棉惊恐地看着赵鹤云的方向,却发现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害怕,已经跌跌撞撞地后退,没有一丝想救人的心思。 绝望蔓延上心头,她就不该来参加这个节目,不仅没得到什么资源,连命都要搭在里面了。 苏棉棉惊惧地往后退去,可是她只顾着躲避那些蛇的攻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是一块凸出的石头。 她整个人失控地往前倾倒,眼睁睁地看着那几条蛇就要咬到她的腿,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种钻心的疼痛。 “啊。” 她尖叫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感受到疼痛,反而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牢牢护住,不至于被毒蛇伤害到分毫。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精美绝伦的脸,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冷漠,仿佛世界上的一切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苏棉棉心脏怦怦乱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时芜勾着苏棉棉的腰站了起来,苏棉棉看向时芜的目光带了几分崇拜,“时老师您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这些蛇的嘴下了。” 时芜看了眼对面的蛇群,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别担心,这些小蛇没毒,它们就是看生人靠近,害怕下的应激反应罢了。” 苏棉棉呆呆地点了点头,还是不能直视对面的蛇群。 拜托,一群小蛇吐着蛇信子张牙舞爪,谁都会吓得惊慌失措罢了。 当然,除了另类时芜。 苏棉棉自己都没发觉,看着时芜的眼神里带着光,心头微微悸动。 “找到帐篷了吗?”赶过来的傅蓉看苏棉棉一个人,心下了然,估计赵鹤云那个没担当的又跑了。 苏棉棉摇摇头,再抬头眼里都是恳求,“我,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当然。” 时芜勾起唇角,她倒要看看,没有帐篷的赵鹤云,该怎么度过漫漫长夜。 第86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2) 四个人很快找到了剩余的两个帐篷,直接回了沙滩,等在原地的谭声看着安全归来的大家,默默松了口气。 五个帐篷很快被搭建起来,绕着篝火围成了一圈。 天色渐晚,海风呼啸的声音震耳欲聋,五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消失的赵鹤云。 吃完饭,就准备收拾一下睡觉了。 弹幕里赵鹤云的粉丝彻底爆发,指责已经安然入睡的五个人。 “不是,这么晚了,他们也不担心赵鹤云究竟去了哪里吗?” “一个个有没有良心,我家哥哥都要可怜死了,还能安然睡着。” “前面赵鹤云的粉丝,他下午见死不救逃跑的事情一个个都忘记了是吧,一个大男人这么没有担当。” “我现在特么看到赵鹤云都想吐,老子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丢死我们的脸面。” 任凭弹幕如何热火朝天,此刻的赵鹤云迷失在丛林里,都快要吓破了胆。 月色笼罩在枝头,让气氛更加恐怖,丛林的影子就像变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要来吞噬这里的一切。 赵鹤云的衣衫都湿透了,身体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寒冷从身体里涌出来,冻得他浑身颤抖。 他拼命地往前冲,却根本跑不快,四周的树木越来越密集,他甚至都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他真的怕了,一边跑一边尖叫,甚至嗓音都带上一点哭腔。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有没有人。” 除了回声,就是风声在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 赵鹤云越发疯狂地喊,“救命,救命。” 就在此时,他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他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渗出了冷汗。 “啊……” 他再次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不知道这片丛林里究竟藏着多少条毒蛇,更不知道这附近究竟有没有人,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舔他,他惊恐地瞪圆眼睛,一条小蛇就盘旋在他脚边,吐着红信子,正在用舌头舔他的鞋子。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惨烈的叫声,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身上的汗毛瞬间炸立起来,他的手抖动着,不敢碰那条蛇。 可是那条蛇仿佛是故意挑衅他,不但继续舔他的鞋子,还不断地往上爬,最后居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脸颊。 赵鹤云再也受不了晕了过去。 弹幕:“?” “?” “晕了?” “就这?” 赵鹤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敞亮,依旧还是这片丛林,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他的死活。 赵鹤云脸上带着怒气,直逼海滩,看着面前的五顶帐篷,他一把掀开其中一顶,愤怒地咆哮道:“你们还有心情睡觉。” 好巧不巧,掀开的就是时芜的帐篷,时芜早就听见赵鹤云的动静,一直没有睁眼,没想到他好死不死找到自己这里,时芜眼底闪过杀意。 “我睡我的觉,和你有什么关系?” 时芜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眼里也带着一丝瞧不起的幽光。 赵鹤云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冲进了时芜的帐篷,他笃定,导演肯定没那个胆子在艺人的帐篷里按上监控。 看着鱼儿上钩,时芜愉悦地勾起一抹微笑。 赵鹤云看着时芜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双目充血,他握紧拳头,恨不得将面前的时芜撕碎。 他愤怒地走过去,伸手一巴掌就想扇在时芜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赵鹤云被时芜打了一巴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看着面前的时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居然敢打他的脸,他引以为傲的脸蛋,从前的那些屈辱好像又浮现在眼前,赵鹤云是真的想杀了时芜。 “你......你居然敢打我。” 时芜笑眯眯地摸着被打的脸蛋,轻飘飘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控制住手。” 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却让赵鹤云成功黑了脸。 "你,你找死!" 赵鹤云暴跳如雷,举起手就要再次挥舞过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时芜抓住赵鹤云的手腕,一扭,赵鹤云就跪倒在了地上,他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你不是时芜,你到底是谁?” 赵鹤云的心里,时芜根本不敢这样对他,毕竟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又怎么会伤害他呢。 “我确实不是时芜,但你是真的畜生。” 赵鹤云愤怒地盯着时芜,双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看着赵鹤云义愤填膺的眼神,时芜嘴角的笑容越发捉摸不透,语气轻轻呢喃。 “这么想死,那我就满足你好啦。” 拿起手边的树枝,时芜眼神微眯,快狠准地插入赵鹤云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时芜一脸。 时芜的脸上闪着兴奋而又贪婪的眼神,她一把拔出手中的树枝,鲜血洒了她一脸,她却浑然不在意。 看着已经断气的赵鹤云,时芜嘴角露出愉快的笑容。 慢慢哼起歌谣,甚至开始摇头晃脑,有点意外的可爱。 001甚至已经见怪不怪的,躺在空间里悠闲地看着小电视。 【宿主,悠着点,别玩过头了。】 时芜点了点头,欣赏着赵鹤云临死前的恐惧模样,那双眼睛里少了平时那些丑陋的情绪,整张脸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至少,此刻在时芜眼里是这样。 “时老师。” 傅蓉掀开帐篷的帘子,就看到让人心惊动魄的一幕,饶是见过太多大场面的她,也不免被惊吓到。 赵鹤云整个人跪趴在时芜脚边,看那样子明显是断了气。 时芜神情微微有些懊恼,没想到被小可爱看到了,会不会把她吓到呢。 傅蓉连忙关上了帐篷的帘子,很快就镇定下来,只是声音还有一些颤抖。 “你杀人了。” “嗯哼。” 时芜无所谓地点点头,那目光肆无忌惮,好像根本就不害怕法律的制裁。 傅蓉担心地看着时芜,脑海千回百转,在想怎么为时芜脱罪。 “不逗你啦,小可爱,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无所不能。” 下一秒,时芜眼底红芒乍现,所有场景扭曲倒转,一切回到刚开始的样子。 赵鹤云抬头看向时芜,脸上的巴掌印隐隐作痛,嘴里的谩骂也失了声忍不住的发抖。 奇怪,他怎么会如此害怕这个女人。 时空管理局。 原本愁眉苦脸的人眼神一亮,语气激动到微微颤抖。 “报告,追踪到了罪犯001号的痕迹。” 第87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3) 时芜没等时空之道发现,就让一切回归正轨,却没想到还是被一些小老鼠抓住了踪迹。 不过也没关系。 一群蝼蚁罢了,谁会在意。 赵鹤云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时芜的帐篷,坐在沙滩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时芜紧跟其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和傅蓉撞了个照面。 “早上好,时老师。” 傅蓉被美艳暴击了一下,说话都有些磕巴。 在荒岛已经过去一天半,时芜身上没有半分狼狈,只有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一颦一笑,绝美异常。 “小蓉儿,早上好。” 时芜闻到鲜血的味道,心情颇好,眼底都是轻松的笑意。 看着安全归来的赵鹤云,几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连平时黏着赵鹤云的苏棉棉,都安静的待在旁边。 赵鹤云有一股众叛亲离的感觉。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几个人坐在沙滩上,等待吴导过来接送。 直升机的声音响起,在海域上空盘旋,不一会就降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 吴导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看见几个人都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好久不见啊各位,这两天玩得怎么样啊?” “托你的福,玩得很开心。” 沈耀阳咬牙切齿地瞪着吴导,对他来说,这是最无聊的两天,比不上赛车的十分之一。 吴导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两天的荒岛之旅正式结束,你们有一周的休整时间,这次只是开胃菜,下期会更加精彩。” 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去让节目变得更加精彩。 “好的,导演。” 直播间的画面戛然而止,弹幕一片唏嘘声,都纷纷表示没看够。 沈氏集团。 沈辞渊从电脑上回过神,拿起手中的资料,幽深的瞳孔里闪着不正常的光,像是猎人找到了自己的专属猎物。 看着资料上时芜笑容灿烂的脸蛋。 他总觉得不对劲,看着资料上的女孩,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可是一看见画面里的时芜,他心就像被勾引了一般,不自知地沦陷。 时芜回到了京阁,在这里长久地住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去搞一套像样的房子。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时老师,有没有空来我们家吃个饭啊,顺便陪我出去逛逛街呗。” 傅蓉撒着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她的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 时芜眉梢挑了挑,“好啊。” “那我在楼下等你哦。” “好。” 没想到这小可爱先斩后奏,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拒绝啊,挂掉电话,时芜拿着包包就往外走。 刚出了酒店,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时芜面前,傅蓉摇下玻璃窗,露出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时老师。” 时芜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傅蓉踩下油门,就往京都人家的方向行驶。 看时芜兴致缺缺,傅蓉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昨晚沈家傅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讨论起了这档节目,毕竟双方的孩子都在里面,难免关注度高了几分。 她没想到沈家大哥会多问一句,而且还是和时芜有关,毕竟从她记事以来,这是沈大哥第一次主动提起一个女生。 听到沈辞渊的发问,沈夫人瞬间打起了精神,自家臭小子一直冷冰冰的,对谁都提不起兴趣,婚姻大事也没个头绪。 傅蓉自然把时芜夸得上天入地第一好,还说网上那些事情就是网友捕风捉影。 沈夫人私下找到自己,让她帮忙撮合撮合,自家臭儿子能嫁出去,她就谢天谢地了。 傅蓉的车停下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沈家两兄弟。 沈辞渊的目光在时芜身上停留了三秒钟,随即又移开。 时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辞渊的反应,这个世界的哥哥,看上去格外有魅力呢。 傅蓉眼睛咕噜一转,心里有了主意,扭头看着沈辞渊。 鼓足勇气喊了一句沈大哥,看着男人扫视过来的冰冷眼神,身子没忍住抖了抖,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这怂样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沈大哥,时老师最近正在找房子,你资源多,能不能帮忙找一下呀?” 急急巴巴地说完这句话,傅蓉猛地松了一口气,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时芜没有说话,眼神看向沈辞渊,和男人的视线对上,瞳孔里划过一道笑意,像是无声的勾引。 “好啊。” 沈辞渊没有拒绝,拿出手机划了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出现在时芜的眼前。 上面是明亮的二维码,主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有个联系方式,找到了也好告诉你。” 时芜嘴角弯了弯,“谢谢沈先生。” 时芜的语气客气又疏离,让沈辞渊心头莫名烦躁,想打破那双眼睛里的冷静,让她疯魔,让她为自己折腰。 “时老师客气了。” 空气冷凝几分,沈辞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似乎是生气了一样。 傅蓉看见时芜猛的沉下去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她也不知道沈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如果对时老师感兴趣,也不会这样离开吧。 可他又给了时老师他的联系方式,拜托,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时老师,你别多想,沈大哥就是这个性格,冷冰冰的木头。” 时芜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没事。” 余光注视着那抹离开的身影,这个世界的哥哥,有点不乖哦。 想把他锁起来,看他平静的目光破碎,一同坠入情欲的深渊。 两个人进了沈府,傅蓉拉着时芜进了会客厅,所有菜已经被厨师摆上餐桌,各个色香味俱全。 “我们家做的菜都不错,时老师你要多尝尝,你肯定喜欢的。” 傅蓉是真的把时芜当朋友,自己从小到大忙于学习一切东西,因此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时芜的出现就像一道光。 时芜点点头,拿起筷子品尝了一下,半眯起了眼睛。 不得不说,沈家的厨师真的有两把刷子,是她到小世界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很好吃。” 时芜不吝啬地给予肯定,看着傅蓉的眼神带上一丝慈爱。 手机叮咚地响了一声,时芜低头看了一样。 系统提示消息:辞渊通过你的好友申请。 第88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4) 沈家。 沈辞渊坐在饭桌前面,周身都是低气压,饭桌上其余三个人不敢说话,视线交错,纷纷摇头。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只虾放在沈辞渊碗里,语气都带上几分低落。 “小渊啊,是不是工作上遇见什么难题了?沈氏已经足够强大了,你倒也不用那么拼命,是时候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吧。” 沈辞渊点了点头,对于自家母亲,神情还是柔和的。 “知道了,妈。” 沈夫人眉眼一喜,这个臭小子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 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老母亲的心头一片欣慰,自家儿子长大了,懂得为母亲考虑了。 “那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沈辞渊没有吭声,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往外说。 沈夫人也不在意,她只希望看见自家儿子找到一个好姑娘,相爱相互扶持,能够幸福快乐的度过下半辈子。 这时候,门铃声响起。 “叮咚。” 沈夫人连忙去开门,一开门,门外站着傅蓉。 女孩穿着一件米黄色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裤,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活力,脸上的笑容甜美。 “小蓉,你怎么过来了。” 沈夫人对傅蓉那叫一个喜欢,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人品能力什么的都在线,原本是想和小渊配成一对,可惜两人没看对眼。 小蓉又一门心思的扑在沈耀阳这个臭小子身上,他每天都在比赛,又生死难料,这臭小子何德何能有这么个好姑娘喜欢。 “沈阿姨,我的车子没油了,能不能让你们司机送我们去一趟商场啊。” “当然可以。” 沈夫人扭头就要吩咐管家,沈辞渊就猛地站起来。 “正好我去公司有一点事情,我送她们过去吧。” 沈夫人真觉得自家儿子这态度变化太快,她还没说什么呢,就答应了。 以前这小子也没有这么热心肠啊。 “谢谢沈大哥。” 车子在路上行驶,沈辞渊和时芜坐在后座,傅蓉坐在副驾驶,时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傅蓉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刚才司机一出来,她就主动的坐上副驾驶,给两个人创造一点空间。 两个人的气势都太强大,自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大气不敢出。 时芜就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沈辞渊的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 女孩鼻梁高挺,五官很立体,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眸微眯着,睫毛卷翘纤长,小巧的鼻子,唇瓣嫣红,皮肤白皙。 看起来如同神女,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一直到目的地,时芜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物,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沈老师,谢谢你。” 时芜的语气带着一丝媚意,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摩擦,似乎在燃烧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一直到时芜的背影消失,沈辞渊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才慢慢收回。 “走吧。” 声音淡淡,听不清一点情绪波动。 “是,总裁。”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会不择一切手段得到。 时芜和傅蓉满载而归,回到家时,东西多到已经放不下。 傅蓉赖着不肯走,和时芜睡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着。 “时姐姐,你还喜欢那个影帝吗?” 傅蓉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触犯时芜的逆鳞。 “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吗?” 时芜的语气带上一丝嫌弃,她想杀了他还差不多,谈喜欢,太过搞笑。 “那你觉得沈大哥怎么样?” 傅蓉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看似不经意地发问,实则心里特别紧张。 “挺好的。” 时芜就说了三个字,傅蓉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聊着聊着,傅蓉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时芜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笑了一下,不亏是小可爱。 此刻,手机猛地亮了一下。 辞渊:房子找到了。 时芜:谢谢沈老师,麻烦发个地址。 辞渊:怕你找不到地方,明天来京阁接你。 时芜:你怎么知道我在京阁? 辞渊:京阁是我的,综艺也是我投资的,我有什么不知道? 时芜:……(你有钱你高傲) 辞渊:晚安。 时芜:晚安。 两个人默契地结束了对话,但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傅蓉就回了家,今天是周末,傅蓉有例行的早会,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时芜起床收拾好,刚叫完早饭,手机就响起一阵特别的铃声。 来电:辞渊。 时芜接起电话,就被男人低沉的嗓音吸引了一瞬,然后就听到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 “我到楼下了,收拾一下出发吧。” “可我还没吃早饭,沈老师。” 楼下的沈辞渊似乎心情不错,语气也带上一点调侃。 “我也没吃怎么办?时老师~” 尾音上扬,似乎带了钩子一般,直直麻到心里。 “上来一起吃?”时芜本是客套的发问,没想到男人真的应好。 挂断电话,时芜随意洗漱一番,就直接下了楼。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时芜刚出酒店大门,就看见沈辞渊靠着椅背,一只手臂支撑着脑袋,姿态慵懒随性,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整个人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不知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想要一搏男人的关注。 时芜眉眼带上点媚意,沈辞渊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抬起眼帘,看向时芜,不言而喻。 “看够了吗?”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魅惑的味道。 时芜回过神,也不甘示弱,走到沈辞渊面前,微微弯下腰,和驾驶座上的沈辞渊对视,朱唇轻启。 “没有看够,沈老师还让看吗?” 两个人隔着一道车门,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视线却格外缠绵,就像好久不见的情侣,在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求之不得。” 沈辞渊的声音太过好听,听起来就像是陈酿多年的葡萄美酒,带着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时芜也有一瞬间的恍然,脑袋晕晕乎乎。 一直到两个人上了楼,关上房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回过神来。 关门的瞬间,时芜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看起来清醒无比。 不装作晕乎一点,怎么能勾住哥哥的心呢? 第89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5) 酒店的早餐此刻倒成了两个人调情的媒介。 时芜媚眼如丝,端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她拿起刀叉切割盘子里的三明治,放到自己嘴巴里,细嚼慢咽,动作优雅而又矜贵。 抬眼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沈辞渊,只觉得自家哥哥哪里都迷人。 沈辞渊一身纯白色手工西装,不知何时,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精致而性感的锁骨和胸膛,一头乌黑柔软的短发被梳理得干净整齐,额头饱满,眉宇俊朗,薄唇紧抿,一张脸帅气迷人。 沈辞渊放下刀叉,优雅地擦拭嘴角后,拿起纸巾,一边擦拭一边看向对面的时芜。 “在想什么?” 沈辞渊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时芜同样放下刀叉,双手撑着脑袋,歪了歪头,甜甜地笑了一下。 “当然在想沈老师啊。” 沈辞渊没想到这女子这般不甘示弱,眼神猛地幽深起来。 “你想做什么?” 时芜伸手撩拨了一下耳畔垂落的几缕秀发,笑容灿烂,“沈老师说我要做什么呢?” 沈辞渊盯着时芜那双挑衅的眼睛,突然笑了,来日方长,他陪她慢慢玩。 车子一路疾驰,依旧是两个人坐在后座,都在闭目养神,车内的气氛十分诡异,又莫名的融合。 “吱嘎!”一声,车子就稳稳地停了下来。 “到了。” 沈辞渊看着时芜的侧颜,有一瞬间的鬼迷心窍,这个女人身上如同罂粟花一般,危险又迷人。 他承认,他无时无刻都在沦陷。 时芜自然感受到了灼烈的注视,哥哥喜欢看,自然是让他多看一眼。 时芜睁开眼,扫了一眼车外的建筑群,市中心的云府,最黄金的地理位置,也是沈氏集团旗下的房地产。 安保是京都出了名的好。 “地方不错,谢谢沈老师。” 沈辞渊笑而不语,率先下车,绕过车头替时芜拉开车门。 “时老师,请。” 两个人一前一后搭上电梯,电梯识别沈辞渊的权限,直接前往最高层。 最高层只有两套房,整个走廊看起来格外冷清,就像没人住一样。 沈辞渊打开其中一套房,走了进去,时芜也跟在后面。 房子看起来很大,应该是最近重新装修过,布局是暖色调,看起来很温馨。 “谢谢沈老师,我很喜欢。” 沈辞渊转身,一把将时芜抵在门板上,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到底想要什么?一直勾引我。” 沈辞渊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抚摸着时芜的下巴。 这一幕落在旁观者眼里,简直就是在极限拉扯,暧昧爆棚。 “沈老师,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 时芜反问,声音魅惑无比,整个身子更加靠近沈辞渊几分。 “金钱?地位?资源?” 沈辞渊摇摇头自己否定,“不,你都不缺。” “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自然不傻,怎么傅蓉就得知她找房子,又恰好找上了自己,其中没有她时芜的手笔,他沈辞渊这么多年白活了。 可说上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 “当然是沈老师这个人。” 时芜大大方方的承认,丝毫没有隐瞒。 她不怕他,也不需要隐瞒。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哦?那时老师的意思是,想要我的人?” 沈辞渊的手顺势滑到了时芜的脖颈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 时芜不躲不避,只是娇嗔道:“沈老师,愿意吗?” 沈辞渊眼眸一眯,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没见这小东西眼里有几分真心。 “看看房子喜欢吗?” 时芜扫视一圈,家具齐全,卫生良好,自己完全可以拎包入住的程度。 “自然喜欢。” 说完看向门口,利用完就扔的意图明显,带着狡猾的笑意。 “沈老师,下次一定请你吃饭。” 沈辞渊看着女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你对门的邻居。” 时芜微愣,然后立即反应过来,笑容更浓了几分。 “沈老师,以后还要麻烦您常来我家做客啊,我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的。” 沈辞渊眼底闪过一道幽光,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腿微曲,手臂交叠于膝盖之上,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恰好搬家,听说时老师厨艺不错,不知沈某是否有这个机会。” 沈辞渊虽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似乎在告诉时芜,她已经逃不掉了。 他记得,在看时芜资料的时候,上面说道,她经常去片场给赵鹤云送饭,他倒也想尝尝,用爱情修炼的厨艺,究竟如何。 时芜点点头,没想到哥哥居然想吃自己做的饭。 “当然可以,只是家里没有食材,可能需要采购一番。” “不用了,我找人送过来。” 沈辞渊拿出手机,拨通秘书室的电话,吩咐下去,不过半个小时就有人拎着食材上门。 “你先去收拾行李,这有我的人。” 时芜也不和他争论,径自进屋收拾行李。 不到一会儿,沈辞渊的人将买来的食材全部放在冰箱中,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全程低着头,眼神不敢乱飘。 沈辞渊也不闲着,帮忙把所有的东西归置好。 时芜换了一件白色T恤,头发随意地扎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五官精致,鼻梁高挺,脸上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站在料理台前不慌不忙地处理菜品,沈辞渊就靠在岛台上,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心里莫名有种归属感。 时芜切菜的动作很快,很稳,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快如闪电,动作娴熟。 一想到这些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练成的,沈辞渊眼底的醋意就快要遮挡不住,有种想要撕碎全世界的冲动。 时芜转身,正好与他的目光相碰撞, "沈老师。" 时芜擦干净刀刃,转身将做好的菜端上桌,“沈老师,吃饭吧!” 时芜的声音打断沈辞渊的思绪, "嗯。" 沈辞渊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第90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6) 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就是知道,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这种认知让沈辞渊很满足,很舒服。 如果余生是这样,这种感觉也不赖。 时芜将碗筷摆放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样,沈老师?” “嗯,不错。” 沈辞渊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巴咀嚼。 时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底划过一阵笑意。 一顿饭,主客尽欢。 沈辞渊觉得很有味道,很不一样,一盘子的菜几乎被他消灭殆尽。 时芜拿过纸巾,递给他。 沈辞渊接过,优雅地擦拭着嘴角,抬眸看了时芜一眼。 时芜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形状。 沈辞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时芜站起来伸出手,“沈老师,以后多多关照。” 沈辞渊伸出手掌握住时芜的右手,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当然。” 时芜抽回自己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洗碗的任务,就交给沈老师。” 说完,似乎是怕沈辞渊反悔,眨了眨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 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沈辞渊的动作。 沈辞挽起衣袖,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拿起碗筷,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总裁,倒是默默任劳任怨地刷碗。 一切安定下来之后,两个人站在门口告别,眼神撕扯又沉沦。 “沈老师,晚安。” “时老师,晚安。” 时芜一觉睡到天亮,就接到了节目组的通知。 第二期的录制如期来临。 随着直播间的打开,立刻涌入了早早等待的观众,早就迫不及待。 “终于来了,我的精神食粮啊。” “盼星星盼月亮,一个星期怎么这么漫长。” “时芜呢,我只想看她,给我这波澜不惊的生活一点点狂风暴雨吧。” 因为时芜换了住处,节目组的人绕了一大圈,在云阁的楼下等待时芜。 时芜坐上节目组的车,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驶向了节目现场。 六个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没了第一次见面的拘谨,倒是熟络了很多。 只有苏棉棉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时芜,却似乎又憋着不敢多说。 摆明了有事情。 赵鹤云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一脸绅士温和,仿佛之前种种都不存在一样。 吴导递给每个人一个纸条,并且嘱咐只有节目开始的时候才能打开。 看着眼前的六个人,吴导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这次的节目才叫精彩,他也开始期待,尤其是时芜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各位嘉宾准备好,就可以登上直升机了。” 时间很快过去,六个人降落在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直升机刚放下六人,就盘旋着离开,甚至没有多待一秒。 这次的荒岛比之前那个更大,更容易迷路,吴导特意没把六个人分开,也好有个照应。 丛林很大,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 时芜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根本看不见头顶的太阳,视线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树叶,根本看不见远方。 吴导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至四面八方。 “欢迎各位嘉宾来到《荒岛求生的我们》第二期,规则依旧是在荒岛求生两天,这次节目组不会给你们任何物资,并且你们各自要完成纸条上的任务,祝各位好运。” 六个人分别站在不同的方向打开纸条。 时芜看到纸条上的内容,脸色黑了黑,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任务。 你的任务是:给赵鹤云做一顿早饭。 与此同时,直播间也清晰地看到了纸条上内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这节目存心搞事情吧。” “不得不说,节目组是知道我想看什么的。” 吴导在镜头后面沾沾自喜,既然时芜给他节目带来了这么大的热度,那他肯定也要帮她一把。 哪个男人能拒绝女人的早饭。 尤其还是荒岛上,极限求生环境下,荷尔蒙才更容易产生。 时芜还得好好谢谢他呢。 时芜要是知道这是吴导的暗箱操作,估计得气笑,究竟是谁给他这个错觉。 赵鹤云看着手上的纸条,陷入了沉思,从前的记忆飘了回来,反复上涌,酸酸涩涩。 你的任务是:每天给时芜说一句早安。 记忆里,还稚嫩的自己遇见了已经功成名就的她。 “每天记得给我说早安。” 是时芜提醒了他千万遍,他才记住的事情,如今倒也在记忆里不可磨灭了。 从前有几分虚伪,几分爱。 连他这个当事人也记不清楚了。 六个人都看完各自的任务,转身聚集在一起。 “早。” 赵鹤云对着时芜露出一个微笑,眼底满含深情。 时芜目光忽地冷凝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没有一丝反应。 赵鹤云猛地垂下头,一副遭遇了重大打击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一脸怨念地看着时芜。 时芜就如同一个负心汉一般,冷眼旁观。 弹幕不公,一脸心疼,纷纷为自家哥哥发声。 “时芜没有心。” “我家哥哥都可怜坏了,救命,他要碎了,我心疼。” “时芜,贱女人。” “时芜能不能滚出这个节目,我家哥哥在哪他就要在哪,跟屁虫一个。” 赵鹤云好歹是影帝,粉丝量庞大,相比之下,时芜的粉丝量就有点不够看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谭声的脚已经恢复如初,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精神抖擞。 “好的,谭老师。” 傅蓉昨晚上玩太晚了,没睡好,此刻无精打采地耷拉在时芜肩膀上,睡眼惺忪。 沈耀阳站在傅蓉旁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几个人往不同的方向出发,苏棉棉看着时芜的背影,又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 咬咬牙,跟上了赵鹤云的步伐。 两个人一前一后,等其余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赵鹤云目光猛地沉了下来,转头看着苏棉棉。 故作绅士地笑了一下,弯腰慢慢凑到苏棉棉耳边,看似情人间的低喃,却是恶魔来自深渊的呼唤。 “如果不听话,你知道我的手段,你以为时芜能救你吗?在她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苏棉棉背影僵了一下,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嗓音都带上一丝哭腔。 “知道了。” 第91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7) 赵鹤云这才满意地勾唇,转过身去,与苏棉棉保持相对安全距离,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苏棉棉低垂着脑袋,心里有些忐忑,却依旧强装镇定。 然而这幅表情落在粉丝眼里,就是苏棉棉凑在赵鹤云身边勾引未果,自家哥哥被迫退步的情景。 弹幕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这边的时芜的场面,显得和谐多了,傅蓉无精打采的靠着时芜往前走,沈耀阳和谭声跟在后面。 可惜走了很久,依旧是一眼望到尽头的森林,甚至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格外的阴森。 时芜敏锐地察觉到这次的地方比上次更大,更复杂,甚至吃的东西更少。 这次节目组动了真枪实弹,倒是有点意思了。 傅蓉余光注视到远处的一棵树,突然眼神都亮了起来。 “时老师,快看,是蘑菇。” 傅蓉身上的慵懒劲一扫而空,兴奋地跑向面前的大树,树上的蘑菇鲜肥,看起来格外好吃的样子。 时芜也顺势抬眸看去,只见大树周围盘绕着圆形的蘑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 傅蓉高高兴兴地伸手摘下那颗蘑菇,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嗅了嗅,香气扑鼻。 野生蘑菇可能致幻,不过时芜没有说出来,毕竟这蘑菇在她眼里有大作用。 吴导看大家终于发现自己故意留下的蘑菇,松了一口气,这些蘑菇带有轻微的副作用,能让这些嘉宾更好地展示自己。 几人再往前走,摘了一些果子,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就原路返回了。 赵鹤云看着满载而归的众人,神情僵硬了一瞬间。 几分钟之前。 在苏棉棉的疑问下,他信誓旦旦地说道,“这荒郊野岭他们能有什么发现。” 于是带着苏棉棉随意捡了一点树枝,就返回坐在这等待,自认为他们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群人真有些本事,找了一些吃的回来。 赵鹤云眸光暗沉,心里有股妒火在翻滚,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今天收获不错,大家都累了吧,做饭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扑哧笑了一声,赵鹤云精准捕捉到时芜嘴角还未消失的笑意。 “你什么意思?” 赵鹤云眯起眼睛,冷冷地盯住时芜,那快要吃人的眼神,让他整张清秀的脸格外狰狞。 “没什么,想笑就笑了。” 时芜淡定地把果核扔进垃圾堆,拿起一颗新的递给傅蓉,脸上挂着一抹笑,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傅蓉接过果子,对于时芜的投喂,她自然是喜欢的,于是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赵鹤云看到时芜对傅蓉那么温柔细致,心里的妒忌又涌了上来,从前她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什么时候变了呢。 心里想得再多,但是面上却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拿起木头,赵鹤云就要钻木取火,节目组这次狠心到连打火机都没给。 其余五个人也没多说什么,坐在原地静静看着赵鹤云表演。 傅蓉看着赵鹤云那张脸越来越扭曲,拉紧了时芜的衣角,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愧是影帝,演技也是杠杠的。 赵鹤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将木柴烧得噼啪直响。 他的演技是不错的,只可惜,并没有任何火苗滋生。 赵鹤云脸色越来越难看,额角青筋暴起,手指都开始颤抖,他绝对不能被时芜这个女人嘲笑。 “怎么会没反应......”赵鹤云喃喃自语,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赵影帝,不行就算了,换个人吧,别浪费时间。” 谭声作为主持人,看着赵鹤云的表演,也有点于心不忍,出口制止道。 赵鹤云咬着牙,继续鼓捣,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低自己。 有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几匹马都扯不回来。 时芜终于看不下去了,从座位上起身,缓缓朝赵鹤云走去。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缓慢,就像索命的恶鬼,赵鹤云一直低垂着头,汗如雨下,没注意到此时的动作。 当时芜走到赵鹤云面前的时候,赵鹤云才抬头,目光中充斥着恨意。 他死死瞪着时芜,眼睛里像是要喷火。 时芜微微挑眉,似乎并不在意。 然而,时芜越是淡定,赵鹤云心里的愤怒便越浓烈,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冲上来掐死时芜一般。 时芜淡定开口,居高临下对赵鹤云说道,“既然不行,那就休息一下吧。” 赵鹤云看不惯时芜高高在上的表情,似乎她无所不能,他就不相信,自己搞了这么久都没燃起的火苗,她能一下子搞出来。 “我倒要看看,时老师是怎么生起火的。”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赵鹤云转身离开,坐在苏棉棉旁边。 他不相信,时芜能比他还厉害。 傅蓉微微皱眉,十分嫌恶的看着赵鹤云的侧颜,她不明白赵鹤云哪来的自信,不过既然人家都走了,她自然也不必理会。 她相信时芜,只要她说可以办到,那就一定可以办到。 时芜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树枝,一点一点地戳着,然后又用力地揉搓。 没多大一会儿,周围的枯草就纷纷落叶。 时芜将它们放进火堆里,火焰迅速升腾起来。 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坐在原地,深藏功与名。 赵鹤云则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时芜,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不然,时芜怎么能轻而易举生起火。 网友此刻一个个在屏幕面前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如此古老的生火技巧,居然还能在综艺节目里看见。 “时芜,你是我的神。” “凭空生火,好好好,万一穿越,只有我一个人是废物对吧。” “只有我注意到赵鹤云快要绿了的眼神吗?” “他只是不愿承认,他还不如一个女人罢了。” 赵鹤云的脸绿了又红,却又不敢多说什么,他如今唯一的筹码就是他影帝的身份,和他身后无数的粉丝,他一定不能放弃这些。 “时老师真是厉害。” 嘴里嗫嚅半天,赵鹤云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拿起节目组留下的小锅,去小溪边接点水,洗了洗蘑菇。 他不知道,这些蘑菇即将成为葬送他职业生涯的开始。 第92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8) 等蘑菇汤出炉的时候,味道四散,所有人表情都变了一瞬。 “赵影帝,你确定没问题吗?这些蘑菇真的能吃吗?” 傅蓉咽了咽口水,不太确定地问道,只见星星散散的蘑菇飘在汤面,让人看一眼都没有食欲。 赵鹤云点点头,“当然。” 赵鹤云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不亏是大小姐,没见过世面,然后将手里的筷子伸进蘑菇锅里,搅拌了几下,盛了一碗再次递到傅蓉面前。 傅蓉犹豫了一番,还是接了过去,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蘑菇入嘴,她默默地喝了两口就放了下来,那股鲜香的味道早已不见,只有一股子苦涩和发霉的味道。 赵鹤云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这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下厨,这群人占了便宜还卖乖。 时芜慢慢喝了一口,眉头就微皱,她严重怀疑赵鹤云是报复他们,故意把蘑菇煮成这样来恶心他们。 怎么能有人把食物做得这么难吃。 “这蘑菇汤难喝。”时芜将勺子丢在桌上,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一刻,赵鹤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他的厨艺本来就不精湛,现在又加上心烦意乱,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更是难看至极。 听到时芜的评价,赵鹤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眼神凶狠地瞪着时芜,好像她是罪魁祸首一样。 语气因为激动,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如果不好吃各位体谅一下,给我一个面子。” 赵鹤云的粉丝看赵鹤云的表情,纷纷开始心疼,怒骂时芜,他第一次下厨就这般挑剔,真是恶毒。 沈耀阳放下碗,直接吐了出来,沈家吃食格外挑剔,这是他第一次喝到这么难喝的蘑菇汤。 “隔行如隔山,我只能祝你成功。” 听着沈耀阳嘲讽的话,赵鹤云的面子彻底挂不住,冷笑道,“如果不爱喝,沈老师可以不喝,赵某没有逼你。” 沈耀阳都懒得给赵鹤云一个眼神,他在沈家面前,确实不够看,拿起一旁的果子吃了起来。 赵鹤云看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在嘲讽自己一般。 赵鹤云咬紧牙关,强压下内心的愤怒,拿起碗喝了起来,汤一入口,他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扭曲,手都抖了一下。 之前时芜经常给他送汤,他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就像演戏一样,他做什么都有天赋。 没想到这汤确实难喝,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只能强忍着喝完了所有汤。 天色渐晚,几人坐在篝火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苏棉棉举手提议大家玩一个这真心话大冒险。 当瓶口指向时芜的时候,时芜眉眼一挑。 傅蓉默不作声地看了赵鹤云一眼,勾住时芜的胳膊,左右摇晃撒着娇。 “时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傅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大声宣布自己的问题,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时老师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一出,赵鹤云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一脸得意,胜券在握地看着时芜。 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喜欢自己喜欢到疯。 “有。” 时芜眼神突然注视到镜头,大大方方地承认。 此时此刻,沈氏集团,在电脑前认真观看综艺的沈辞渊,眼神透过屏幕和镜头里的女孩撞在一起。 像是超越了时空连接真挚的爱人。 她知道哥哥一定会看,所以才会看向镜头。 听到肯定的回答,赵鹤云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再怎么闹,也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她还是爱着自己,爱到死去活来。 “那他在现场吗?” 傅蓉迫不及待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她看见赵鹤云勾起的笑容十分不爽,这个自信的男人不会以为时老师喜欢的是他吧。 “不在。” 时芜干脆利落的给了答案,赵鹤云不知是不是受了蘑菇的影响,心中对时芜深藏的爱意慢慢溢出来,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吼出来。 “不可能,你撒谎。” 时芜看赵鹤云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从前原主爱他不屑一顾,现在已经不爱他了,他又开始后悔。 “我为什么要撒谎?” 时芜不解的看着赵鹤云,眼里全是迷茫和无辜。 "不可能,你骗人,你撒谎。" 赵鹤云被时芜的反应刺激得快要发狂,他觉得现在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她明明,明明喜欢自己的,为什么要这样骗他。 “你明明爱的是我。” 赵鹤云歇斯底里的怒吼,他不相信,她说变心就变心,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她甚至为他连金钱地位都不要,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我从前爱错人了。” 时芜看着赵鹤云疯癫的模样,心里冷冷一哼,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原主因为他早就已经不在人世,深情没了对象,那便一文不值。 “我不信,我不信......” 赵鹤云不敢置信的看着时芜,她竟然说她爱错人了。 她说得没错,从前他是对她不好,可现在他已经后悔了,他想把她留在身边。 时芜一脸冷漠地看着赵鹤云,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 “不可能,你不会不爱我。” 赵鹤云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相信,又重复了一遍,眼神越来越坚定。 然后转头疯疯癫癫地跑开。 不会的,不会的,这几年,她不会说忘就忘。 可他不会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灵魂早就换了一个芯,她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看着赵鹤云万念俱灰的表情,时芜体内属于原主的情绪在翻涌,心脏密密麻麻攀上一股酸涩。 是后悔,还是畅快。 没有人说得清楚,连她自己都分辨不了。 现在也没了意义。 其余四人看着赵鹤云的闹剧,哪怕是外人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时芜是被辜负的那一个。 “时老师,你值得更好的。” 一道怯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时芜转头顺着声音看去,苏棉棉的目光闪着光辉。 “谢谢。” 时芜给了一个善意的笑容,苏棉棉不再惹她,她也自然不会找这些小可爱的麻烦。 殊不知,这一笑,是因。 日后,会有果。 第93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19) 夜色加深,丛林在月光下的影子就像一头猛兽,吞噬着不为人知的贪念。 等了很久,依旧没看见赵鹤云回来的影子,谭声不免有些担心。 “赵影帝怎么还没回来?” 时芜知道蘑菇有致幻效果,赵鹤云又怕黑,说不定真出什么事情了。 恰逢此时,吴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扬声器内响起,带着一丝焦急,“赵鹤云不见了,大家都去找,节目组的人马上赶到。” 赵鹤云万一出事了,那节目可就不保了。 “我自己一组,小蓉儿和棉棉一组,赵老师你和谭老师一组。” 时芜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向面前茂密的丛林里。 傅蓉虽然很不放心时芜一个人行动,但是知道她有能力,她也就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时芜的吩咐行事。 丛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时芜一边走,一边警惕地查探周围的环境。 格外的安静,就像误入一片无人之境。 “赵鹤云?” 时芜尝试呼唤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小一,帮忙找找,赵鹤云现在人在哪里?” 001在系统空间中猛地站起来,眉眼间带着一丝骄傲,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宿主,他就在前面的水沟里,只不过现在晕了过去。」 001指着前方不远处一条长长的水沟说道。 时芜闻言点点头,慢悠悠地走过去。 水沟里,赵鹤云半靠在石块上,闭着眼睛,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时芜皱起眉头,伸手去探赵鹤云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有些惋惜的眯了眯眼眸。 这时候她才发现赵鹤云身上有些血迹,估计是摔下水沟时,划破的皮肤造成的。 时芜看着昏迷中的赵鹤云,眼神闪了闪,强忍住不把他掐死的冲动,随意一提,就把人提了起来。 附近没有摄像头,时芜的动作显得太过随意,就像在摆弄一个垃圾一样。 把赵鹤云丢到地上,时芜拽住男人的一只胳膊,就往前拖,地上留下两道鲜红的印记。 一路拖到导演组摄像头的边界,才慢慢停了下来。 时芜拍打了赵鹤云的脸颊,男人却始终没有反应,她索性直接拿出匕首在赵鹤云的手臂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啊!” 十分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还在寻找的几人听到动静后,纷纷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 疼痛感传遍全身,赵鹤云猛地睁开双眼,一双眸子猩红如鬼魅。 赵鹤云一眼就看到面前的时芜,月色下过分白皙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有点像神话故事里的女妖,吓得倒退几分。 “你要杀了我?” 赵鹤云没想到时芜讨厌他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居然想要他的命。 “你胳膊上插着一把匕首,我帮你取出来罢了。” 时芜睁眼说瞎话,让空间里的001目瞪口呆。 赵鹤云脸上带着疑惑,低头一看,才发现胳膊上的血正不断往外涌,十分的可怕。 立即吓得面色煞白,他还不想死,怎么办。 “救救我,求求你。” 赵鹤云把面前的时芜当做救命稻草,紧紧抓着时芜的胳膊不放。 时芜被赵鹤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甩掉他的胳膊。 赵鹤云因为失去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背后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流。 赵鹤云是真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内心恐惧达到了顶点,尖叫着站起来就想要逃跑。 时芜一个两个头大,本以为叫醒他可以让他自己独立行走,没想到却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干净利落地给了赵鹤云一掌,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晕倒在地上。 傅蓉几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满身血迹晕倒在地上的赵鹤云,纷纷惊恐地看着时芜,生怕是她把赵鹤云搞成这样。 “他掉到水沟里,石头划伤的。” 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节目组的救援。 毕竟谁也说不出同情的话。 直升机很快就到达,吴导亲自带着救援队伍,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赵鹤云,右眼皮猛跳两下。 “赵老师,赵老师你没事吧!” 吴导走到赵鹤云身边,看着赵鹤云惨白的脸色,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连忙蹲下身体查看赵鹤云的伤势。 “快把他抬上直升机,我们马上返程。” 节目组迅速行动起来,把赵鹤云抬上直升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丛林。 留下五个人面面相觑。 时芜想起节目组的纸条,可惜了,赵鹤云就这样走了,自己的纸条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几人回到小溪旁边,节目组派人送来的帐篷也搭建好了,洗洗也都睡了。 一夜无梦。 没了赵鹤云的空气格外新鲜,五个人做事井井有条,弹幕都变得和谐起来。 医院内。 吴导看着被包扎成一个粽子的赵鹤云,满脸的歉意,他本想让蘑菇发挥发挥作用,没想到居然让赵鹤云受伤。 赵鹤云脸上则是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的伤口看起来严重,其实都很浅,与其让他在那里害怕,他更愿意躺在医院里。 昨晚上,他感觉脑子不太清晰。 一个人跑走后迷了路,在偌大的丛林里,他形容不出来那时的害怕,那些树木就像一个个血盆大口的怪物,他惊恐地四处乱窜。 甚至,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看见了死去的父亲,在和他招手。 吓得他没注意,一下子跌入旁边的水沟,然后就没了意识。 节目还在继续,吴导也不能待很长时间,确保赵鹤云没事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回到录制现场。 赵鹤云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网络,不少粉丝都纷纷表示出心疼,赵鹤云看着自己大大减少的粉丝量,攥紧了拳头。 他要让时芜付出代价,如果不是她,他不会这么丢脸。 自己一定要让她一无所有,跪在自己脚边哭泣着求饶。 拿起手机艰难的拨打了一个号码,赵鹤云的脸上都是狠毒的神情,嘴角还勾勒起邪恶的弧度。 “我给你发一些信息,务必要让它出现在各大头条。” 时芜,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第94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0) 一条条热搜横空出世。 「时芜包养」 「时芜资本的底气」 「时芜家暴」 看到热搜的赵鹤云眉眼终于松弛几分,既然得不到,那他就要这样,彻底毁了时芜。 搞不清状况的网友,看到这些热搜,不明所以,开启了寻瓜之旅。 在微博上晃了一圈的网友,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加上赵鹤云粉丝的推波助澜,时芜名声毁得一塌糊涂。 网友A:时芜最近怎么了?是有人搞她吧,一下子上这么多热搜。 网友B: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辜负真心,还家暴影帝,拿资本压榨这些底层群演。 网友C: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网友D:楼上的,吃瓜不及时啊,热搜都爆成这样,时芜别的没有,就是有钱,看上那时候还是群演的赵鹤云,强取豪夺,拿资本威胁,赵鹤云迫不得已跟了时芜,没想到,时芜还有家暴倾向,这些年忍辱负重,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位。 赵鹤云的粉丝在各大平台上大肆宣扬,势必要替自家哥哥找回公道。 此刻的时芜悠闲地躺在小溪旁,逗着小溪旁的蜻蜓。 001捕捉到网上的流言蜚语,第一时间告诉了时芜。 时芜没什么表情,赵鹤云太蠢了,蠢到她懒得动用手段,静静地看着他自取灭亡。 弹幕里,因为赵鹤云粉丝的控评,全部滚动的都是“时芜退出节目,退出娱乐圈”的字幕。 吴导关注到了这个异常情况,第一时间搞清楚来龙去脉,他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人精。 赵鹤云一受伤就爆出了这些热搜,谁能获利一目了然。 “吴导,现在怎么办?节目已经开始被大部分人抵制。” 负责人满头大汗,他是真害怕赵鹤云的粉丝搞事,这个节目就销声匿迹。 “我相信时芜,她会有办法。” 吴导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芜那双幽深的眼眸,一看就绝非池中之物,他不相信,她就这么轻易地被打倒。 “启动艺人保护方案,先关闭节目的评论功能,把热搜扯下来。” 吴导叹了口气,目前自己能做的就这么多,先压一时是一时吧。 这两天,赵鹤云悠闲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微博上那些抨击时芜的评论,眼角眉梢都乐开了花。 看吧,只要他稍微动一动手指,时芜就会身败名裂。 节目第二期的录制以一顿愉快的晚餐结束。 时芜回到云阁,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恰好在开门的沈辞渊。 “沈老师,好巧。” 时芜笑着和沈辞渊打招呼,步伐生风,一脸轻巧的样子。 沈辞渊点点头,“时老师,好巧。” 看着自家哥哥故作矜持的样子,时芜勾起一抹笑意,没有拆穿。 沈辞渊和时芜道别之后,关上房门,倚靠在门上,暗自松了口气。 听到电梯的动静,他第一时间站在走廊上,白天的热搜他都看见了,因为他不玩微博发现的也很晚,热搜早就被扯了下来。 但看到弹幕上那些刺人的评论,他还是很担心时芜的状态。 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可害怕她有一丝不开心。 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对他来说如此重要了。 时芜回到屋里,打开手机登陆微博。 微博评论已经涨到了几十万条,时芜点开微博,就看到各种各样的评论。 虽然有水军的痕迹,但大多还是在真切地抨击她。 有的人骂她不知廉耻的,有的人骂她没有素质的...... 时芜随意地翻着评论,有时候看到过于恶毒的发言,甚至还能笑出来。 时芜陷入的网暴比死前的那次更为猛烈,甚至达到了全民抵制的效果。 但因为云阁安保极其严格,所以没了狗仔的骚扰,她过得无比逍遥自在。 很多和赵鹤云认识的演员,为了攀上影帝这个高枝,纷纷站出来支持,言辞之恳切,就仿佛亲身参与了一般。 越来越多的明星站队,时芜成了众人口内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有一些和时芜真正接触过的演员,站出来为时芜辩解,被不明网友追着骂了好几天。 再也没有人站在时芜一边。 没想到峰回路转。 沈氏集团总裁沈辞渊注册微博,一小时涨粉几千万,服务器都差点瘫痪。 然而这个金字塔顶尖的男人,憋了半天只发了一条微博。 「我相信时老师。」 掷地有声的反击,让很多癫狂的网友的渐渐清醒几分,他们不相信,一个那么大的企业会不分青红皂白,堵上前途与民心,去支持一个黑料满满的人。 有些网友捕捉到蛛丝马迹,知道这件事情不同寻常,也渐渐停止了对时芜的讨伐。 静观时变。 当然也有不少人坚持自己的理念,她们不相信,一个人会没有污点,世界上不会有完美的人。 “这世界还有公平吗?我们只看到时芜对我们哥哥的剥削和敲打,我们连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吗?” “果真是资本家的游戏,我们都没有资格入局。” “我看她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时芜非但没有生气,这种攻击性极强的言论,她早就司空见惯,她只是好奇,当事情发生反转,这些丑陋的思想该如何收场。 这时,沈辞渊又发了一条微博。 「时老师,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沈辞渊的微博下,评论数再次增加,有人支持,有人怒骂,一时间,整个微博被刷爆了。 沈氏总裁冲冠一发为红颜,一小时怒发两条微博。 看事情热度下去,赵鹤云又跑出来作妖,他不允许事情就这么解决。 「我相信,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两方僵持,看客也开始迷糊,到底谁才是正义的一方。 时芜看事情发酵得差不多,转发了赵鹤云的微博,寥寥几句话,却让赵鹤云内心无比恐慌。 「既然你想要真相,那我就给你真相。」 赵鹤云比谁都清楚,时芜的黑料都是自己无中生有,他拿自己的前途在赌,赌时芜不会那么狠心。 毕竟,毕竟从前她都会忍气吞声的啊。 毕竟她还爱着他。 时芜直接了断,没有吊任何人的胃口,一口气把文件夹里所有的内容都放了出去。 她要给赵鹤云致命一击,让他身败名裂。 彻彻底底地毁了他的所有。 第95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1) 时芜发的内容在网络上大肆传播。 聊天内容,录音,转账记录,视频,应有尽有,把赵鹤云锤得彻彻底底。 时芜翻看着文件夹,原主一件件卑微的往事,都大白于众,她亲手揭开自己的伤疤,向大众证明,爱上一个人没有错,执迷不悟下去才是万丈深渊。 这些内容,全都是原主对赵鹤云所存的最后念想,如今却全部都被自己用来攻击赵鹤云了。 时芜笑着,原主也算亲自为自己报仇了吧。 她要把曾经赵鹤云造成的一切伤害全都还回去。 赵鹤云看到时芜发布出来的文件,简直快疯掉了。 时芜发布的文件,每一个字都能让他万劫不复,而且是一次又一次,让他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赵影帝,我说过,我们不死不休,你做好准备迎接我的报复吧。” 时芜轻轻点了点赵鹤云的头像,嘴角挂着潋滟的笑意。 时芜的口碑发生了大反转。 从前那些漫天的恶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网友的同情以及理解,对赵鹤云全是谩骂与指责。 “这就是赵鹤云?你们口中兢兢业业的大影帝,真替我们男人丢脸” “真的没想到,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来,还去污蔑女人!”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短短几年一跃成为影帝,肯定是为了上位才跟时芜搞上的,这种男人太虚伪了。" “赵鹤云不愧是国民老公,演技真好,我们这些观众全部都相信了。” “真是没想到,赵鹤云还真是人渣,他不仅仅是人渣,他还是禽兽,他不是人,他还是畜生!我替时芜感到悲哀。” 从前那些对时芜的恶意,全部变本加厉回到赵鹤云身上,甚至更甚。 这一刻,赵鹤云感觉自己的人生跌落谷底。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件事情成功,绝对不会!” 赵鹤云看着自己的手机,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到每一个网友面前,告诉他们自己是无辜的。 那些前几天站出来为赵鹤云发声的艺人,掉粉无数,百日网友追着赶着骂,叫苦不迭,对赵鹤云的恨与日俱增。 当初看赵鹤云那么笃定,才坚定地站出来,准备占一波热度,没想到他是骗人的,一个大男人,捏造这么多谎话,也是厉害。 赵鹤云一夜之间,掉粉无数,他开始害怕,害怕从此以后就这样籍籍无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赵鹤云看着时芜的微博,下面全部都是网友的安慰,眼睛充血,恨不得把时芜撕碎,把她剁成碎片,把她扔进海里喂鲨鱼。 “你怎么敢!” 赵鹤云看着手机,双眼赤红,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看着手机。 赵鹤云的人气一落千丈,从医院出来之后,每天都有狗仔追着,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了。 他想起了时芜曾经对他许下的承诺,她那么爱他,只要他动动嘴哄哄,说不定他们就可以好好如初。 他一遍遍拨打着时芜的电话号码,就在耐心即将被耗尽的时候,终于被接通。 时芜接通电话,声音淡漠疏离:“赵鹤云,真相大白的这天,你开心吗?” 赵鹤云咬牙切齿,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遮挡不住的怒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时芜冷哼一声,言语间居然带上点笑意:“过去你是怎么对我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赵鹤云沉默片刻,说道:“对不起,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但我并不是有意的。” 说完竟有些哽咽,“我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我还是爱你的。” 听到赵鹤云狡辩的话,时芜没忍住笑出了声,“骗骗我就好了,别把你自己骗过去了。” 听着被挂断的嘟嘟声,赵鹤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毒。 他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 他绝对不会输给时芜,绝对不会。 他会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加倍奉还到时芜的身上,让她体验一番,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时芜挂断电话,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未落的晚霞,红彤彤的半边天,像一幅油画。 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风景,日子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门铃声骤响。 时芜一打开大门,就是一张过分帅气的脸冲击自己的大脑,过分优越的头身比,眼眸深邃,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一袭黑色西装,勾勒着他完美的身形。 霸总的气息一览无余。 “时老师。” 沈辞渊定定看着时芜,一双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光。 看着沈辞渊手里的食材,时芜挑了挑眉头,哥哥这是有备而来啊。 “沈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笑意,甚至皮肤都比前几天透亮几分,他就知道,她肯定不会被网上那些东西所纷扰。 “恭喜时老师沉冤得雪,我特意买了一些食材来庆贺。” 时芜假装看不出沈辞渊的用意,眼里浮现星星点灯的笑意,侧身让男人进了房间。 沈辞渊把食材放在岛台上,拿出围裙给自己系上。 抬头眉眼弯弯,语气熟络,似乎两个人就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时老师先做一会吧,这里一切交给我。” 时芜听到这句话,愣怔几秒,呆呆地看着沈辞渊。 眼前男人的眉眼和几百年前那个人重合,她的心跳陡然漏掉一拍。 “你......” 她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他根本不记得她了,这里只有她,拥有那些永恒的记忆。 “嗯?” 沈辞渊疑惑地看向时芜,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表情,更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她这样,自己的心也会猛地一痛。 “哦,没事,就觉得沈老师好像贤妻良母。” 时芜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假意恭维眼前的男人。 男人目光猛地一沉,又克制下来,不行,不能吓到她。 迟早有一天,她会变成他的。 第96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2) “谢谢夸奖。” 沈辞渊装作乖巧的样子,一边系围裙一边说道:“时老师先等一会儿,菜马上就好。” 时芜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中忙碌的男人,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永远。 沈辞渊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过头就看到时芜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脸迷茫,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似乎随时随地要离他远去。 时芜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很久了,脸颊微烫。 “时老师今天想吃什么?” 时芜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沈老师你做主就好。” “那怎么行呢?今天是庆祝你沉冤的雪的日子,肯定要得你心。” 沈辞渊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时芜只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眼神和沈辞渊遥遥对望。 “只要是沈老师煮的,我都喜欢。” 沈辞渊专心切菜,刀工精湛,很快,满桌子香喷喷的菜便上齐了,时芜一看见菜,胃口顿时就被吊起来了。 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可口至极。 “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沈辞渊拿起筷子递给时芜,眼里暗藏几分期待,时芜看着面前的菜,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这些菜竟然全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看见时芜的惊讶,沈辞的嘴角微翘。 这可是自己学了很久,最得意且最拿手的几道菜。 也是翻了她的微博,专门为她选的几道菜,这些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从一开始,他就处心积虑。 沈辞殷勤地夹着菜,喂时芜吃饭,他看见时芜眼里流露出来的满足,这种感觉,他甘之如饴。 看吃得差不多,沈辞渊扫视一眼时芜,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酒,默默给时芜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时芜。 时芜抬头,不解地看着沈辞渊。 “沈老师,你要做什么?” “时老师,敬你一杯。” 时芜看着沈辞渊,整个人靠近几分,眼波流转,手慢慢抚上沈辞渊的胳膊,拿起了沈辞渊手中的酒杯。 时芜端着酒杯,朝沈辞渊示意,看着他一动不动,她轻轻摇晃酒杯,酒液晃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看起来十分漂亮。 眼里媚意勾人,沈辞渊的眼神暗了几分。 时芜低吟一声,酒水顺着喉咙滑落,她皱眉,这酒真的很烈,火辣辣的感觉直达心脏,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刚要把杯子放下,沈辞就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虎口处在细腻的肌肤上不断摩擦。 “好喝吗?” 沈辞渊的声音低哑魅惑,听得时芜心神荡漾,一双眼里闪着诡秘的光芒,靠在沈辞渊肩头。 “沈老师的厨艺真棒。” 答非所问,时芜干涩的唇瓣微张,沈辞渊的眸光瞬间暗沉,他一个用力,将时芜拉进怀里,手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红唇,“时老师,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沈辞渊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热热的,痒痒的,时芜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没有躲避,反而义无反顾地靠了上去,贴在沈辞渊的肩膀上,“对啊,沈老师能奈我何?” “时老师,别怪我。” 沈辞渊一字一句地说完,吻向时芜,他的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口腔内四处肆虐,时芜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亲吻,心底升起一股陌生的燥热,一阵酥麻感袭遍了全身。 时芜不由地伸手揽住了沈辞渊的腰。 两个人此刻共同沉沦,彼此深陷。 时芜的呼吸渐渐急促,眼眶泛红,沈辞渊离开她的唇,一路吻到耳垂,在耳边厮磨。 眼里带上一丝餍足。 “时老师,和我在一起吧,从此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沈辞渊的声音蛊惑人心,时芜抬眼看了一样,任凭理智崩塌,她闭着眼睛,任凭沈辞索取。 “嗯。” 终于等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沈辞渊再次吻上她的脖颈。 他的吻带着一种狂野霸道的气势,仿佛恨不得把时芜揉进骨血里一般,疯狂掠夺。 时芜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包围,整个人快被灼伤。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以明媚不可遮掩之姿闯入她的生活,给她波澜不惊的生活掀起万丈涟漪。 意识开始混沌,渐渐消失,她想就这样沉沦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 她缓缓坐起身,掀开被褥,看见身上穿得整整齐齐,她松了一口气,难得喝得开心,倒是有些不知所云了。 刚洗漱完,就听见厨房噼里啪啦的声音。 时芜走出房门,就看见正在煮早饭的沈辞渊,应该是洗过澡,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衣,袖口挽起来,露出结实的胳膊,露出精壮的小臂。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照在沈辞的脸颊上,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他微微低头,专注的模样更加迷人。 时芜站在那里怔了怔,沈辞听见脚步声,转过身,就看见时芜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他微微勾起唇角,笑了。 “醒了。” 沈辞说话间,已经将早餐盛盘放在桌上,他拿起碗筷摆好,笑眼盈盈地看着时芜。 时芜稀里糊涂点点头,走了过去,沈辞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入餐桌前,“快坐下。” 时芜乖乖坐下,沈辞将早饭递到她面前,“时老师,你的早餐。” “你怎么在这?” 时芜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一瞬间整个环境的气温都骤降几分。 沈辞渊气极反笑,极其温柔地勾起了时芜耳边的碎发,摸了摸时芜的脑袋。 “你连你男朋友都不认识了吗?” 时芜脑海中零零散散的记忆浮现,撑着下巴天真无邪地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的,沈老师是不是听错了。” 下一秒,时芜脸上的笑容黯淡几分。 只见沈辞渊拿出手机,时芜标志性的声音就响起。 “要不要当沈辞渊的女朋友?” “要。” “不许反悔。” “永远不后悔,我只要哥哥。” 时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想到这男人这么狗,居然还录音。 “我的女朋友,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沈辞渊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低头在时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第97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3) 时芜有些心猿意马,整张脸靠近沈辞渊几分,扯住了沈辞渊的领口。 时芜眼神迷离,一双眼睛似乎都是眼前的男人,“哥哥。” 她叫得很轻,沈辞渊心脏猛地一颤。 “嗯,你叫我什么?” 脸上的欲色不加掩饰,直勾勾看着时芜,带着期待。 时芜眨了眨眼睛,凑到沈辞渊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 时芜嘴角翘起来,过分漂亮的脸上又附加几分瑰色。 沈辞渊的目光变得深邃,看着时芜的眸子也越来越沉,像一汪幽潭,能把人吸进去。 他俯身,直接了断地掐住时芜细嫩的脖颈,深深地吻下去。 沈辞渊吻得很用力,时芜被吻得呼吸困难,却又甘之如饴地沉沦,任由他索取。 直到沈辞放开时芜,才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嗓音,“时芜,以后,你再也逃不掉了。” 我要和你一直纠缠。 至死也不方休。 网上的闹剧告一段落,以时芜血洗冤屈落幕。 时芜的热度一时水涨船高,很多大热的品牌代言和电视剧找上门,谁有热度谁就是王。 时芜看着那些剧本,都是千篇一律的爱情故事,虐恋情深,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如今让赵鹤云身败名裂的任务完成了大半,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影后的桂冠。 她需要一个极好的剧本,来证明她的价值。 她不单单有美貌与金钱。 也有与之匹配的野心与实力。 时芜翻看着微博,注意到一个熟悉的帖子。 导演赵本:新剧本选角开始,有意愿的演员请邮箱联系。 她隐隐约约有些印象,这个导演少不得志,在拍电影上屡屡碰壁,找不到自己的价值何在,于是苦心闭关三年,写出来一个史无前例的剧本《我爱歌》。 这个剧本拍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没想到播出之后大爆,上到导演主角,下到群演替身,所有人身价翻了几倍。 剧本只有寥寥几句,却能看出极其优秀,脱离了当下的情情爱爱,而是描述人性的善与恶,时芜被勾起了兴趣,她需要一个机会,这不就来了。 时芜立刻编辑好邮件发了过去,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赵本:看了时老师以前的电视剧,很抱歉,不太符合我们的选角要求。 时芜立刻对这个导演好奇起来,他也是娱乐圈的,肯定知道自己最近的热度大爆,他甚至不考虑这样的流量,足以得见赤子之心。 时芜坚持不懈地又发了一条邮件:我看了赵导以前的剧本,里面细腻的感情很吸引我,我希望导演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试试,我还可以投资这部电影。 此时此刻,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到处都是拍摄的道具和设备一个头发微微发白的男人坐在电脑面前。 看着时芜再次发过来的邮件,叹了口气,这么坚持不懈的态度,仿佛看见了这么多年不放弃的自己。 既然如此,何不给她一个机会。 他已经决定,如果这个剧本再不尽人意,他就准备收拾收拾转行了。 年少的热爱也抵不过生活的窘迫。 他没想到,此刻一个小小的决定,即将改变他的后半生。 很多年后,他无比庆幸,他一时的心软,换来了无可比拟的成功。 时芜得到试镜的准确时间和地址,收拾收拾就开车过去。 入目是一个极其破旧的工厂,门口等待的人寥寥无几,看到时芜之后,眼神纷纷亮了起来,立马围了过来。 恭维声不绝入耳,毕竟时芜如今的热度她们有目共睹,哪怕不和她成为朋友,单单站在她旁边,也可以蹭上一波。 甚至有些看到时芜出现,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收拾走人了。 不论时芜有没有演技,只要她够有热度,那么导演也不会放弃。 可他们不知道赵本不是这样的人。 但庆幸的是时芜也同样拥有演技。 时芜直接走了进去,就看见一个小老头脾气异常暴躁,对站着的女演员破口大骂。 “就这演技,你是怎么混进娱乐圈的?” 女演员也毫不客气,和老头正面刚了起来。 “不就一个破三流导演嘛,能什么能,我来试镜是给你面子,真当自己是什么金牌导演。” 赵本被气得脸色通红,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哀,指着门口怒吼道。 “滚,滚出去。” 女演员撩了撩头发,不屑一顾地走了出去,看到门口的时芜眼神顿时变得谄媚起来。 “时老师,你也是来试镜的吗?” 时芜点点头,显得冷淡异常。 女演员的脸色沉了几分,还是扯出一抹笑容,“这个导演名气不大,要求极其严格,时老师时间宝贵,还是趁早离开。” “谢谢,我还是想试试。” 女演员不好多说,但看着时芜的样子如同看着一个傻子。 既然人家想拍烂片,她能有什么办法,占着那么高的热度,不好好利用,真是傻子,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老头显然没缓过来,看着时芜,眼里带着疑惑。 “赵导,我是时芜。” 赵本的记忆被勾了起来,眼神也柔和几分,毕竟眼前的女子对自己的剧本持有起码的尊重。 助理看了一眼赵导,递给了时芜一张纸,上面是其中一幕的剧情。 赵本坐回原来的地方,脸上也没抱有太大期待,毕竟他心中女主那股纯真又狠厉的感觉,没人演得出来。 时芜认真看了一遍剧本,心下了然,拿出两根皮筋把头发扎成双马尾。 这段剧情是,女主的哥哥被一群富二代凌虐致死,却被富二代的家族压了下去,女主伤心欲绝,彻底黑化。 这段剧情很简单,算是一个女主的转折点,重要的是女主的眼神变化,哥哥还在世时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哥哥现在被人折磨致死,她孤立无援,彻底发生转变。 时芜放下手中的纸张,对着赵本点了点头,“导演,我准备好了。” 赵本看着时芜的发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先不说她的演技如何,至少她对剧本抱有基础的尊重。 “开始吧。” 赵导不会想到,随着这句开始,眼前的女子给了他最震撼的视觉盛宴。 第98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4) 随着这句开始,时芜身上清清淡淡的气势完全消失。 扎着双马尾背着书包,哼着歌谣左顾右盼,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仿佛就是剧本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看到这股感觉,赵导的脊背挺直几分,眼神也认真几分。 * 孙小小此刻满心欢喜,哥哥今天说会给自己带馋了好久的草莓蛋糕,她从上课就开始期待。 等了一会,女孩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哥哥又迟到了,每次来接自己,他总是隔了好久才到。 不过想到草莓蛋糕,她就原谅哥哥。 这次和往常不太一样,女孩等了好久,也没看见自家哥哥的影子,脸上已经变成失望。 想着算了,哥哥可能排队耽误了,毕竟这个草莓蛋糕最近很是火爆,自己先回家等吧。 思虑至此,女孩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哼着歌谣,蹦蹦跳跳,挑了一条近路回家。 这条路远离主干道,因为是白天,孙小小放心几分,但平时哥哥是严禁自己走小道回家的。 走到拐角处,孙小小听到一阵嬉笑声和怒骂声,想起小巷子里经常发生的霸凌事件,眉目流露出一丝恐惧,躲在拐角处,准备报警。 “什么寒门贵子,不就是贫民窟的下等人吗?还好意思抢我们路哥的风光。” “孙清,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女孩眼里的恐惧变成疑惑,忍着内心的害怕,悄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就是自家亲亲哥哥,旁边还有一个早就被践踏的草莓蛋糕。 孙小小捂住自己的嘴边,眼里悄悄流出泪水,拿出手机颤颤巍巍地报警。 她想靠近,又看了眼自己细嫩的胳膊,听着那群人一下比一下狠厉的拳头,她快要绝望。 她拿起手机悄悄录下一切,就看见哥哥的眼神注意到了这边。 那双眼睛里全是惶恐,脑袋微不可见地摇了摇,示意孙小小不要过去。 为首的路山注意到孙清的眼神,顺着视线看过去,能窥见角落里的一抹裙摆。 “谁?”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孙小小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心里默默乞求,不要发现自己。 路山迈开步子就要过来,就被地上的孙清扯住裤脚,转头就对孙清来了一脚。 孙清凄厉的声音响起,“快跑。” 孙小小紧紧抱着手中的手机埋头向主干道跑过去。 路山几人交换眼神,两个人留下把孙清拖走,其他人追了上去。 孙小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下子吓懵了,脚底下绊倒了一块石头,整个人摔了出去。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被身后的人抓住,那一切就完了。 路山就要经历最后一个转角,看到跌倒的女孩,就听见空气里急促的鸣笛声。 暗骂一声,转头离开,上流社会最好面子,肮脏的行为掩盖在暗中,如果让面子受到影响,就算是继承人也要受到不小的处罚。 孙小小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看着赶来的警车,心里一松,浑身都疼痛起来。 警察细细盘问了一番,听到路山的名字,眼里了然,这人是警察局的常客,奈何家里有钱有势,也就不了了之。 随意打发走了孙小小,警车匆匆离开。 在家里惶恐地等了一晚上,也没看见自家哥哥回家,心里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第二天,孙小小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让她去警局认领尸体。 警察只给了一份尸检报告,说孙清是因为走夜路不慎摔倒在河里溺死。 看着自家哥哥身上的伤痕,孙小小天真烂漫的表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浓烈的恨。 转头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 赵导看着镜头里的那抹癫狂的微笑,被吓得久久没有回神。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把自己心中那个孙小小演绎出来,还是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的女演员。 “导演。” 时芜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凑到赵本旁边。 赵本看着放大的容颜,吓得后退两步,时芜那抹微笑太变态,不像是演的。 反应过来之后,赵本紧紧攥住时芜的手,眼里快要闪出泪花。 “时老师,你就是我心中的孙小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说完,想到最近时芜的热度,赵本心里忐忑起来,万一人家的片酬自己支付不起,那一切就完蛋。 赵本脸红了一瞬间,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咱们剧组的经费不是很够,片酬问题,你提个数,我们尽量满足你。” 时芜眼里划过一道幽光,正好自己可以赚一笔。 “导演,我可以不要片酬,我拿钱投资这部电影。” 赵本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她不仅愿意零片酬出演,还愿意投资这部电影。 那么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好,好,好,下个星期开机。” 赵本当机立断,这是自己给自己最后的机会,这个星期再把剧本打磨一下,他一定要抓住最后的希望。 时芜神清气爽地回了云阁,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蹲在保卫处。 “时芜。” 赵鹤云跑到时芜面前,准备扯住时芜的衣袖,被时芜灵活地躲了过去。 “什么事?” 时芜神情冷漠,似乎两个人只是陌生人一般。 赵鹤云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又不动声色地遮掩下去。 “我现在已经失去一切了,时芜,我知道错了,回到我身边吧,我保证,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赵鹤云语气带上一丝哀求,现在他已经成为过街老鼠,名声已经臭得彻底,他一无所有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回到过去的荣光。 “我发现你真的很不要脸呐。” 时芜笑了起来,歪着头看着赵鹤云,脸上尽是嘲讽,就像在看一个垃圾一般。 赵鹤云有些恼羞成怒,往前准备掐住时芜的脖子。 “别给脸不要脸。” 还没碰到时芜的衣服,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整个人被摔到地上,哎哟了两声。 抬眼过去,一个过分俊美的男人站在时芜旁边,两个人看起来郎才女貌。 “谁允许你来骚扰我的女朋友?” 第99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5) 男人言语间都是厉色,毫不掩饰地宣示主权。 赵鹤云抬头看去,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和时芜一样的高高在上,这些有钱人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一个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一个狼狈的胡子拉碴,高下立见。 赵鹤云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沈氏集团的总裁——沈辞渊。 赵鹤云咬牙切齿,这个贱货,难怪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原来是已经攀上高枝了。 她肯定是早就和这个男人勾结在一起,看不上自己,才会说不爱就不爱。 赵鹤云心里愤恨至极,看向时芜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嫉妒和恶毒。 “小芜,你可不能被他骗了,沈氏掌门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玩玩罢了。” 赵鹤云冷哼,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他不相信,沈辞渊一个豪门公子哥真能看上时芜,他们豪门里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 “时芜,走着瞧吧,我不相信你能一直笑下去。” 扔下一句话,赵鹤云匆匆转身离开,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自己一样。 沈辞渊轻轻牵起时芜的手,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相对而战,气氛也变得甜腻起来。 男人的眼里仿佛有一整条银河,闪着璀璨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道,“芜芜,我定不负你。” 慎重地对眼前的女子许下誓言。 时芜笑靥如花,神情同样认真几分,伸出双臂环绕上男人的腰,脸颊蹭着男人的胸膛。 “好。” 沈辞渊握紧时芜的腰,漫天星辰见证之下,就像许下永久的诺言。 《我爱歌》官宣时芜成为女主角。 一时之间,这个冷门的电影被很多人关注到,赚了一波热度。 有人看好,有人看戏。 网络上的评论好坏参半,但因为大多数都是心疼时芜的遭遇。 都纷纷表示让她赚,狠狠地赚。 “这电影再烂,我也得去支持支持我们时芜小可爱。” “最近恶补了时芜以前参演的电视剧,感觉她演技不差,就是缺少一点灵气。” “这电影看简介貌似是一个冷门的题材,估计后面也没什么水花了。” “我就支持时芜,有人要你身败名裂,我偏要你扶摇直上。” 赵本修改完剧本之后,马不停歇地开机,看到时芜的试镜之后,他心中有了更大的灵感。 原本剧本中的结局是孙小小杀完当年所有的凶手之后自首,在监狱中过完余生,可他忘了,孙小小是那么一个骄傲又病娇的女子,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半生这样无疾而终。 自己亲手了结自己的命,是她最后的骄傲。 看着修改完的剧本,赵本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这部剧一定会大爆。 时芜开机的当天,才知道剧本中孙清的饰演者,居然是一个纯素人。 眉目硬朗,不是当下流行的精致男相,眉眼间透露出一丝狂野,又暗含对妹妹的柔情。 演技好到完全看不出来是新人。 时芜心下有了考量,对这位新人多照顾几分。 裴闻第一次看见时芜,整个人从脸红到脖子,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时老师,我是你的粉丝。” 时芜笑了起来,整个人顾盼生辉,一双黑目仿佛蕴藏着万千星光,裴闻直接看呆了,那双眼睛里浮现出无数的惊艳。 她太美了,比屏幕里精修过的还要美上几分。 “嗯,今天有空吗?” 裴闻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清澈的愚蠢,连忙点头,像一只傻狗一样,“有啊,有啊。”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跟女神一起拍摄电视剧,还能说上这么多话,就像做梦一样。 “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好呀,谢谢时老师。” 裴闻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又因为不想在偶像面前失态,生生克制下来,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跟女神一起吃饭。 距离她那么近,那么近。 一天的拍摄很快就结束,时芜的演技不用多说,连裴闻也显得异常老练,两个人配合异常默契。 尤其是孙清死了的那场戏,时芜的哭喊从撕心裂肺到寂静无声,让很多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哽咽,仿佛身临其境。 时芜带着主演人群和工作人员一起聚餐,裴闻盛装出席,看到偌大的包厢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脸立刻红了起来,他以为时老师只约了她一个人,盛装打扮了好久,没想到是所有人一起聚餐。 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的大人物一起吃饭,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当初面试的时候,也是抱了侥幸心理。 时芜坐在首座上,笑着招呼大家坐下,裴闻站在她旁边,心里七上八下,手脚发软,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惹恼了这些大人物,对自己的演艺事业受到影响。 “今天我请客,大家别客气。” 时芜一举一动礼貌至极,看起来很温柔,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敢随便放肆。 酒足饭饱,一顿饭主客尽欢,原本大家对时芜的刻板印象也彻底消失,一个个都比变成时芜的小迷妹。 时芜拿起酒杯,看着旁边已经有些晕乎的裴闻,眼底目光流转,带着几分笑意,微醉的男人,岂不是更好骗。 “裴闻,你多大了?” 裴闻眼里带着细碎的迷糊,听到自家偶像的话,意识清醒几分。 “十九。” “有经纪公司了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目标吗?” “他们都不愿意要我。” 说到这句话,裴闻语气里带上一丝委屈,当初自己拿着简历跑遍了所有热门的公司,没有一个人愿意要自己。 “你要不要来我的工作室?我一定让你当上影帝。” 时芜的语气里带上一丝诱惑,就像深海里美丽的海妖,在哼唱蛊惑人心的歌曲。 好像是气氛正好,灯光也微妙,裴闻看着眼前朦胧灯光下的时芜,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让他后悔。 裴闻低头轻轻一笑,时芜是唯一一个愿意要自己的人,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坚定地接过时芜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眼眶微红,说不上来是孤注一掷,还是自我感动。 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却极其干净。 “时老师,我信你。” 第100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6) 时芜达到目的,露出一丝餍足。 却不料被闯入的沈辞渊看个正着,自己亲爱的女朋友,满脸柔意地看着明显稚嫩的男孩。 一个青春洋溢,一个俊朗帅气,看起来格外碍眼。 赵导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问好,“沈总,你怎么亲自来了?” 时芜的思绪被这个称呼勾住,抬头眼神幽幽扫来,眨巴着大眼睛,莫名有一股心虚的感觉。 沈辞渊脸色阴沉,甚至有一丝咬牙切齿,“在附近,顺便来看看。” 赵导怎么样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糊咖导演的电影,怎么能入得了沈氏集团的眼。 对着寂静的人群介绍道,“这位是沈氏集团总裁,也是我们电影的投资人。” 众人纷纷鼓掌,毕竟眼前的男人,可能是他们这辈子都见不了第二次的存在,“沈总,幸会幸会。” 沈辞渊面无表情,对于众人的热情礼貌的点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时芜。 时芜坐在那里,看着沈辞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容。 沈辞渊站在时芜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时芜抢先。 “沈总,我是时芜,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兼投资人,幸会。” 看着眼前嫩白的手,沈辞渊心里有些烦躁,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恋情。 虽然这么想,沈辞渊依旧乖乖握了上去,时芜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沈辞渊的手心,男人脸上的表情立马由阴转晴。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时芜。 看着两个人迟迟不放开的手,赵本愣了愣,斟酌地问道。 “两位是认识吗?” 时芜立马松开了沈辞渊的手,两个人同时开口。 “认识。” “不认识。” 赵本僵硬的笑了两声,不好多说什么,沈辞渊顺势在时芜的旁边坐下。 由于沈辞渊这个大人物的出现,饭桌上活跃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每个人默不作声地埋头吃饭。 尤其是裴闻,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可是翻遍回忆,他也没得罪这位大人物啊。 终于结束了这场饭局,送走沈辞渊,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裴闻看着消失不见的时芜,心下有了猜测,却不敢印证。 与此同时,地下车库。 时芜整个人被圈在副驾驶上,沈辞渊的吻又急又凶,还带着一丝委屈,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 时芜感受到沈辞渊深藏的惶恐,她伸出小手勾住沈辞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她的主动和热烈,瞬间点燃了沈辞渊的欲望,一路攻城略地,不给时芜半分喘息的机会。 一吻结束,时芜神情妩媚,伸出舌头勾掉了嘴边的银丝,看向沈辞渊。 沈辞渊被时芜勾魂摄魄的媚态勾得浑身燥热难耐,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抵住时芜的唇瓣,低哑着声音。 “芜芜。” 两个人在车上激烈的拥吻,被来开车回家的赵本无意识地扫到,赵本只看了一眼就惶恐移开视线。 赵本坐在驾驶座上,额头上满是大汗,完蛋了,两个投资人的秘密被他撞破了,他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想到此,赵本更是惊吓不已,赶紧加速,离开原地。 没有管外面的动静,沈辞渊掐住时芜的脖子,凑到时芜耳边,语气里含着无尽的温柔,却让人头皮发麻。 “芜芜,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谁也不知道,当他推门看见时芜满脸笑意对着其他的男人,他心里有多么嫉妒。 他想要毁了一切,让那些男人全部都去死。 裴闻躲在电梯间的拐角处,看着扬长而去的车辆,心中泛起点点酸涩,自嘲一笑。 自己也真是有些醉了,那样遥远而又浓烈的太阳,心里也敢去肖想。 沈辞渊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有些心思趁早掐灭了才好。 电影的拍摄一路顺利,原本预估的杀青时间大大提前,这段时间赵本眼角眉梢都要笑出褶子。 此刻,赵本挂掉了第三个吴导的电话。 时芜为了电影保质保量的完成,缺席了《荒岛求生的我们》节目的录制,吴导看着不断下跌的收视率,三天两头地来要人。 抬头看着镜头里面,时芜拿着刀轻飘飘杀人的那股狠劲,哆嗦了两下,时芜演技好到他觉得她曾经真的杀过人。 那股云淡风轻的病娇感,他从没见谁演得出来。 时间飞快,两个月过去。 电影只差最后一幕就杀青。 时芜看着面前乖乖的裴闻,神情认真几分,“只差最后一场戏,我们就杀青了,明天给你发一个地址,记得来公司签合同。” 裴闻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颤抖的手还是透露出一丝激动。 “准备准备,最后一场戏了。” 赵导举着喇叭,所有工作人员严阵以待,毕竟最后一场戏,万众期待,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所有摄像机准备就绪,对准天台上的时芜。 * 孙小小坐在顶楼的天台栏杆上,两只嫩白小腿不断晃荡,看着天台下人来人往的车流和人群,哼着歌谣。 这首歌是哥哥教给她的,她每次杀人的时候,都会哼唱,就像哥哥在身边一样。 警局一收到孙小小的自首邮件,第一时间赶往天台。 看着姗姗来迟的警察,孙小小眼神有些嫌弃,暗骂这群愚笨的小警察,自己都写得这么明显了,还要这么久。 警察纷纷举着枪,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在他们眼前的女人,可是一个高智商罪犯,杀了整整九个人,警方却迟迟没有定罪的关键性证据,抓不到她的任何把柄。 “孙小小,还不快束手就擒。” 警察说不出什么回头是岸的话,毕竟她连杀九人,罪孽深重,估计也会被判处死刑。 孙小小嘴里的歌曲戛然而止,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眼里却缓缓流出泪水。 “当初我的哥哥死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副态度呢。” 警察知道前段时间孙清的案子被重审,当年的罪魁祸首浮出水面,正是连环杀人案的一系列受害者。 孙小小一直在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这才是她真实的目的。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恐怕正义如你们,也分不清其中的界限吧,我罪孽深重,可我杀的是该杀之人。” 冷静的说完这番话,孙小小扭头留下一抹纯真的微笑,冷冷的说道。 “你们没有资格审判我。” 看着楼下的人流,孙小小一跃而下,像一只破碎的飞蛾,向着心中的那抹火光而去。 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些枉顾正义的人。 孙小小干净利索地跳了下去,甚至没有给警察准备充气垫的时间。 鲜血四溢,镜头的最后,是孙小小带着满意的笑。 她没有遗憾了。 她要去找哥哥了。 * 第101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7) 录制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有些共情能力太强的,已经拿出纸巾默默抽泣,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整个剧组。 赵本看着镜头里,孙小小跳楼时的特写,迟迟回不了神,那一瞬间,他感觉时芜就是孙小小。 时芜暗压情绪,睁开眼睛,嘴角还残存一丝鲜血,从地上站了起来。 饶是冷血如她,还是不免被剧本中的孙小小牵动着情绪。 从天真烂漫到迫不得已的残忍,孙小小后半生都是悲剧。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时芜的演技让每个人心服口服,她就是那种,让人忍不住为她喝彩的大女主。 时芜从镜头中退出,对着工作人员微微一笑,大家欢呼起来,整个片场异常热闹,他们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段时候的付出是值得的,电影必然大爆。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时芜心中一凛,快步转身,看着倒在地上的裴闻。 他的额头流着汗,面色苍白,像是受到什么巨大刺激,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双手捂着脑袋,痛苦呻吟。 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把裴闻扶起,裴闻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看着时芜,眼中带着恳求。 “老板,能给我一颗糖吗?” 时芜正准备把手中的糖递给裴闻,就被一只手拽住,停在原地。 时芜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麻,慢慢扭过头,就看见一脸阴沉的沈辞渊,和他捧着的大把红玫瑰。 “沈总。” 沈辞渊把时芜手中的糖丢给裴闻,牵着时芜的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剩下沈辞渊的助理和剧组人员面面相觑。 赵本作为鲜少知情的人,自然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摸了摸头顶稀疏的头发,叹了口气。 “都去忙吧,时芜没事。” 工作人员悬着的心放下,看着裴闻也恢复得差不多,纷纷都散开。 另一边,被沈辞渊扯到偏僻角落的时芜,看着沈辞渊微微泛红的眼角,甚至带上一丝兴奋。 “哥哥,怎么了?” 沈辞渊满身醋味,本来看那个小子就不爽,刚那个小子居然敢问芜芜要糖,不把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放在眼里。 “你很喜欢他?”沈辞捏着时芜的脸颊,语气酸溜溜的。 时芜一脸无辜地看着沈辞,眼底含着微微的笑意,“没有啊,我喜欢的只有哥哥一个人。” 看着沈辞渊一副委屈的样子,时芜也不逗自家哥哥,开始说一些甜言蜜语。 “哥哥,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其他人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时芜抱紧沈辞的腰,把脸埋在沈辞胸膛里撒娇,语气软软的。 沈辞听到时芜的话,心中才算舒坦,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哑的嗓音缓缓溢出,带着一丝颓废。 “芜芜,我知道你们不会有什么,可是我这颗心不争气,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接触,就是忍不住生气。” 时芜点点头,“我都知道的,哥哥,你只是太爱我了。” 沈辞渊刮了刮时芜的鼻子,带着宠溺的目光。 “你个小没良心的,知道就好。” 沈辞渊把手中娇艳的玫瑰花递到时芜面前,玫瑰肆意娇艳,可时芜的盛世容颜不输半分。 看着笑起来的时芜,沈辞渊有片刻失神,他的芜芜,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哄好了自己男人,时芜牵着沈辞渊回到片场,给剧组的人介绍。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也就是沈总。” 剧组人员纷纷愣神,没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关系,明明前段时间聚会上,两个人还是陌生状态,如今怎么这么快就是男女朋友了。 虽然疑惑归疑惑,大家还都是纷纷表示祝福,毕竟两个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就让人赏心悦目。 沈辞渊的意气风发快要写在脸上,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裴闻,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带着沈辞渊离开,两个人都要参加今晚的杀青宴,准备回家先休息一下。 晚上的杀青宴格外隆重,赵本可是下了血本,包了一整层楼,大家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因此格外热闹。 时芜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裙挽着沈辞渊走进去,引来众人的瞩目。 “时老师,你终于来了。”赵本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毕竟这可是自己电影的招财树,可要好好爱护。 时芜礼貌的点点头脸上挂着乖巧的微笑,“赵导辛苦了。” “赵导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 赵本哈哈大笑,拉着两个人往包厢走,“今天的主角可是你们两个呢!你们俩坐。” 中途,时芜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站在镜子门口,徒手把自己的白色长裙的裙摆撕掉。 “她现在在哪?” 001看着时芜帅气十足的动作,激动得哇哇大叫。 【宿主,苏棉棉就在二楼的包厢,正在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胁迫。】 时芜神情淡淡,眉目间却透露出一股狠厉,那双眼睛的深处是一片血色。 随手拿起拐角的扫把,根据001的提示,径直去了二楼的包厢。 001的脸上都是骄傲,扬眉吐气一番,如果不是自己留意到苏棉棉的动静,宿主肯定还不知道呢,自己终于帮上大佬的忙了。 时芜踹开包厢门的时候,直接和一双绝望的眼神对上。 苏棉棉被两个彪汉摁在地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拿着酒瓶,掐着苏棉棉的脖子,正在猛灌。 苏棉棉不断摇着头,满脸泪痕,脸上都是巴掌印。 “死婆娘,清高什么,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上了老子的床,你要什么有什么。” 随着一阵猛烈的撞门声,包厢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棉棉看着门口,眼底蕴藏的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期待。 时芜只身一人逆光站在门口,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就像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来拯救自己的公主。 随着时芜一步步走进,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暴露在灯光之下,肥头大耳的男人眼亮了亮,语气里都是油腻与猥琐。 “哟,哪里来的大美人?” 第102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8) 听闻,时芜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嘴角噙着邪肆的笑容,“是吗,我的确是个大美人。” 男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就乐了,以为是一个识趣的,“哈哈哈哈,美人倒是一点不谦虚。” 从上到下地扫视时芜,边看边满意地点点头,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时芜慢悠悠地走近男人,手中的扫把也出现在众人视线,用力一棍子下去,男人尖叫着摔在地上。 时芜抬起脚,高跟鞋用力碾压在男人肥嘟嘟的肚皮上,言语间带着笑意,却格外的瘆人 “你说......要是我的鞋跟再往下踩几寸,是不是就能把你的肠子碾烂。” 挟持着苏棉棉的两个大汉似乎也被时芜的动作吓到,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男人气急败坏,疼得在地上打滚,看着没用的两人,怒吼道,“站着干嘛呢,还不给我收拾收拾这个贱人。” 两个大汉立马上前,却没想到时芜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踢中其中一人的膝盖,大汉惨嚎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一个大汉连忙扑向时芜。 时芜躲避过他的攻击,反手一棍子打在大汉的鼻梁骨,大汉痛呼一声,捂住鼻子倒在地上哀号。 “你们这些废物,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男人早就已经爬起来,怒骂一声,看着时芜,恨不得将时芜碎尸万段,却不断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时芜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抬腿狠狠朝他的下体踹去。 男人抱着自己的命根子,痛得直抽气,一双眼睛如同猝了毒一样,狠狠地盯着时芜,“你他妈找死,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话未落音,时芜又一脚踹在他胸口,直接把男人踢飞,砸在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男人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吐了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时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中尽是讽刺,带着极其温柔的笑意,“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听到这句话,内心有些慌张,害怕这个女人真有厉害的什么身份。 “你能有什么身份,看你长得花枝招展,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的情人吧,你放心,跟着我绝对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脸上带着一丝谄媚,都这个时候了,还精虫上脑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门口又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下一秒,时芜的腰上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把时芜护在怀里。 “你说说什么东西是我沈辞渊给不了女朋友的?” 沈辞渊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冷意,同样居高临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男人看见沈辞渊的面孔,如同见了鬼,身子不断颤抖,立马起来跪在地上。 “沈,沈总,要让我知道这个美人是你女朋友,我说什么也不敢招惹啊。” 男人都快哭出来,他也没想到她居然能和沈氏集团扯上关系啊。 沈辞渊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我记住你了。” 时芜靠在他胸膛上,看着眼前卑微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然地享受沈辞渊带来的红利。 男人听到沈辞渊的话,都快要哭出来,想抱住沈辞渊的大腿,都被男人轻而易举的躲开。 “求求沈总,我愿意道歉,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沈辞渊眉头都没皱一下,“滚。” 男人带着两个大汉落荒而逃,生怕晚一秒就会被吃掉。 时芜离开沈辞渊的怀抱,走到苏棉棉面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孩。 沈辞渊感受到手中逝去的温度,幽怨地看着时芜的背影。 苏棉棉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抽泣,整张脸已经看不出一丝从前的倨傲,此刻狼狈得就像一个乞丐。 “别哭了,有我在你很安全。” 苏棉棉听到时芜的话,抬起头,一双黑眸红肿得像是兔子,脸上还挂着泪珠。 那双眼睛浮现上满满的依赖,还有无限的崇拜。 “时老师,谢谢你。” 苏棉棉一抽一抽地说完这句感谢的话,就爬在时芜肩上放声痛哭,嗓门大到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时芜身子僵硬了一瞬间,轻轻地拍着苏棉棉的脊背。 “没事了。” 良久,空气中的哭声才渐渐停歇,苏棉棉抬头,两只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 苏棉棉低垂着脑袋,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被看见,“时老师,我,我想先回家。” “好。” 时芜嘱咐助理把苏棉棉送回了家,和沈辞渊一起回了包厢。 包厢里,很多人都喝醉了,有些人甚至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赵本看着回来的两人,晕晕乎乎地跑到门口,凑到两个人面前,悄咪咪地说道,“你们小心点,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 时芜也凑近了一点,眼巴巴看着赵本,似乎在期待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 “我知道你们俩的奸情,两个人偷摸接吻,老头子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时芜愣了两秒,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她没想到赵本说的秘密是这个。 沈辞渊的目光落在时芜身上,时芜立马打消了和赵本继续探讨的念头,赶紧拉着沈辞渊坐下。 赵本看着消失不见的人群,找不到乐趣,又去寻找新的目标。 看着东倒西歪的人群,时芜有些头大,看着沈辞渊。 沈辞渊此刻眼神幽幽地注视着时芜,握着时芜的手不断揉搓,似乎在期待一些什么。 “这些人怎么办?” 沈辞渊的眼神终于松动了几分,施舍给别人几分,“我一会让酒店给他们送去各个房间,这酒店是我的,别担心。” 时芜神情松弛几分,赞赏地看了一眼沈辞渊,“哥哥,那我们先回去吧。” 沈辞渊听到这声哥哥,呼吸陡然加重几分,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有了醉意。 沈辞渊一只手搭在时芜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揽住时芜纤细的腰肢,“好。” 两个人离开酒店,助理直接驱车把两个人回到云阁。 电梯间,沈辞渊凑到时芜的肩颈处,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气氛陡然升温,整个电梯间仿佛密不透风,飘逸着醉人的气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103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29) 时芜一觉睡醒,发现手机上有无数未接来电。 赵本的,裴闻的,傅蓉的,甚至还有昨晚上痛不欲生的苏棉棉。 一个个回了电话,七七八八了解到什么事情,眉眼含了几分冷意。 打开微博,热搜榜首,赫赫醒目。 「时芜脚踏三条船」 赵鹤云字字泣血,把时芜脚踏三条船的来龙去脉描述得极其详细,就好像真的有这种事情一般。 放上了时芜和裴闻还有沈辞渊的合照,并且配上文字——时芜,你没有心。 时芜看着评论,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知道赵鹤云这段时间一直跟踪自己,倒也没阻止,本意是想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没想到赵鹤云会来这样一招。 真是不自量力。 看着自家粉丝的评论,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一看就是有心人恶意抹黑,这个赵鹤云真是阴魂不散。” “就算我们芜芜有新欢又怎么样,还不是他出轨在先,怎么还意思出来锤我们芜芜。” “这个赵鹤云一看就没安好心,我看他面相就讨厌至极。” 一连串都是支持时芜的发声,至于那些恶评,时芜也没在意。 就当为新电影免费宣传。 赵本,苏棉棉,傅蓉,甚至沈耀阳都站出来,言里言外都是时芜不是这样的人。 裴闻直接转发了赵鹤云的微博,并且配文:「时老板,有人造谣我们。」 也是借助这个机会,变相地宣布正式加入时芜的工作室。 沈辞渊早就忍受不了,直接艾特时芜的账号。 「我的未婚妻。@演员时芜」 消息一出,微博差点瘫痪,虽然沈辞渊有冲冠一发为红颜的先例,可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还是让很多人不可置信。 沈氏在商界的地位太高,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至少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存在,没想到居然会喜欢上时芜。 不过,想了想时芜的盛世美颜,又纷纷觉得合理,天下众人,谁不是一个小小的颜控呢。 时芜不慌不忙,甚至还能拿出小酒,小酌一杯。 翻看着网上的评论,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一般。 恍惚间,门铃乍响。 时芜开门,沈辞渊手上拿了一个蛋糕和一束花,眉眼间有一丝担忧。 看到网上有些恶意的评论,哪怕知道她异常坚强,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时芜看着沈辞渊,嘴角微翘,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进来吧,哥哥。” 沈辞渊进门,看着时芜放下蛋糕和鲜花,从背后揽住纤细的腰肢。 “芜芜,你受委屈了!”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心疼,但是更多的是愧疚。 不管怎么样,他让他的芜芜受到委屈了。 时芜笑着摇头,脸颊贴着沈辞渊的胸膛,听着他强劲的心跳,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哥哥的怀抱,总是能给予她最温暖的安全感。 从前是,现在也是。 赵鹤云看时芜迟迟没有发声,以为她是对自己心软,他就说嘛,爱了这么久的人,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呢。 她肯定是舍不得。 赵鹤云的发言越来越变本加厉,很多人也渐渐发觉不对劲。 就在这个风尖浪口上,《我爱歌》官宣定档,因为这段时间的热搜,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电影。 时芜看着火候差不多,放出了所有的证据。 包括赵鹤云父亲肇事逃逸,害死时芜父母的事情。 网络彻底崩溃,骂声一片,赵鹤云名声坏得彻底。 “时芜是真恋爱脑啊,给仇人养儿子。” “果真是养不出来的白眼狼,掏心掏肺,还要被反咬一口。” “赵鹤云心是真黑啊,时芜都这样了,还是养不熟啊。” 赵鹤云此刻顾不上网络上的讨伐,心里都是惊恐。 这是他深埋在心里的秘密,时芜怎么会知道。 他当初接近时芜也是这个目的,他以为他会把这个目的一辈子埋在心里,他警告自己不要爱上这个女人,哪怕再感动,也依旧不敢有一丝心动。 自己的父亲是让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可她何尝不是让自己的家支离破碎。 父亲坐牢,母亲生病。 他小时候连上学的钱都没有,这些钱全在时芜的手里,他怎么甘心。 那些辱骂,那些霸凌,这张漂亮精致的脸,带给他的绝对不是好运。 包括进入娱乐圈,这张脸更是祸害。 所幸他很早遇见了时芜,他感谢着,也同样恨着。 一颗心在撕扯。 电话铃声拉回思绪,赵鹤云按下接听,经纪人暴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赵鹤云,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影帝呢?再不出来挣钱,天价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赵鹤云脸上都是愤怒,当初和时芜闹掰之后,退出了时芜的工作室,这家公司竭力邀请自己。 当初的谄媚和现在的趾高气扬截然不同,果然,人没有地位金钱,就什么也不是。 迟迟没听见赵鹤云的回应,经纪人怒火中烧。 “老地方,你不来就准备好违约金吧。” 电话被挂断,赵鹤云怒不可遏,想要砸掉手中的手机,想起买手机又要花钱,拿着手机的手生生忍住。 体会过奢靡的生活,他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坐回普通人。 拿起外套,赵鹤云打车来到了经纪人口中的老地方。 酒吧,包厢二楼。 赵鹤云推门进去的时候,和一个少妇对视了一眼,少妇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 “哎呦,小赵来了啊,快坐快坐。” 经纪人给了赵鹤云一个眼神,赵鹤云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走到包厢内唯一的空位上坐下,经纪人脸黑了一瞬间。 看着赵鹤云冷淡的模样,少妇眼神里闪过愠怒。 经纪人连忙陪笑道,“咱们赵影帝不懂规矩,王总见谅。” 扭头看着赵鹤云,眼神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这可是自己争取了好久才争取来的机会。 “赵鹤云,别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影帝,把脾气给我收一收,哄好王总,想要什么资源你得不到?” 说完,满脸笑意继续对面前的王总说道,“王总,我先走了,你们两交流交流。” 留给赵鹤云一个看着办的眼神,扬长而去。 从此赵鹤云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104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0) 暧昧的包厢里,只剩下赵鹤云和王丽两个人。 王丽看了一眼赵鹤云,拿起桌上的酒整个人靠了过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再硬的骨头,在自己手上也会被驯服。 “来,陪我喝几杯。” 王丽举起酒杯,对着赵鹤云示意。 赵鹤云皱眉,推开面前的酒杯,一脸拒绝,甚至挂上一丝嫌弃。 “有事?呵,你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被捧红的影帝吗?” 王丽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继续举着酒杯。 “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拿起一杯酒,掐住赵鹤云的下巴,王丽就往里倒,酒顺着赵鹤云的脖子流下,略显暧昧。 赵鹤云一脸抵触,眼底浮现淡淡的委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一步的。 王丽的眼睛里露出狠戾的光芒,将杯里的酒往赵鹤云嘴边送。 赵鹤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他依旧紧闭双唇。 王丽也不惯着赵鹤云,一个巴掌打了过去,一个巴掌印在脸上赫赫显现。 “都到这里,别给我装清高,没你还有无数人等着排队呢,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赵鹤云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却也不敢反抗。 王丽拿起桌上的酒瓶,往嘴里灌,喝完,还觉得不解气,又给赵鹤云倒满。 “再不喝,今晚你就别想走出这间包厢。” 赵鹤云看了一眼王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丽的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摸上赵鹤云的手。 “真乖!” 赵鹤云身体微颤,却依旧不敢乱动。 王丽又给赵鹤云倒上,喝完了第二杯。 赵鹤云看着王丽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却也不敢发作。 “来,继续喝!” 王丽又给赵鹤云倒上,一连三杯,赵鹤云终于坚持不住了,昏迷了过去。 王丽看了一眼赵鹤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丸放在赵鹤云的酒杯里, “喝醉了,才更好玩嘛,不是吗?” 拍了拍手,门口两个保镖进来,把赵鹤云拖到了楼上的房间。 王丽也跟着走了上去,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液体。 房间很大,床很柔软,赵鹤云的呼吸均匀地传来,因为喝醉整个人乖顺很多,王丽看着安静地躺着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拿起旁边的鞭子,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鞭子抽在皮肤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赵鹤云闷哼一声,眼睛微睁。 “啊...” 看清王丽的面庞,痛苦的呻吟从赵鹤云嘴里喊出,却不敢吭声。 王丽的鞭子不停地往赵鹤云身上招呼,鞭子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用力。 王丽的手都被抽红了,却不管不顾,一直抽打着赵鹤云,快感如云。 看到皮开肉绽的赵鹤云,如同打量一件物品一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拿出一根烟点燃。 一口烟吐在赵鹤云脸上,赵鹤云被呛到,不停地咳嗽,眼尾都溢出泪光。 王丽又是一鞭子甩了下去,赵鹤云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眼睛却依旧倔强地瞪着王丽。 欣赏嫩白的肌肤上伤痕交织,如同一幅瑰丽的画卷,王丽满意地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 王丽放下一张卡,还有一张名片,拿起外套就准备离开。 对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赵鹤云说道,“这是我的名片,随时随地都可以和我打电话,卡里有一百万,是你今晚的报酬。” 赵鹤云看着那张名片,伸出手攥紧。 另一边。 时芜正在出席电影的首映礼,一群人默默坐在最后,观察着观众的反应。 电影从孙小小哼着歌谣,蹦蹦跳跳等待自家哥哥开始。 一直到孙清因为一群富家子弟霸凌的死亡,孙小小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很多被邀请来的影评人认真起来,被剧情所吸引。 孙小小从自家哥哥死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部署,考上顶尖学府的医学院,练就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当孙小小哼着歌谣,冷静地分尸第一个尸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孙小小在杀人之前,先把人体的器官全部割掉,并且将其切成碎块,然后用剪刀一寸寸地将人皮的血淋淋割去。 看似残忍至极,实则云淡风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白天救死扶伤,夜晚则是化身魔鬼,轻松的夺人性命。 当一个个人死去,尸体被直接扔到当初宣判哥哥的警察局门口,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惶恐。 尤其是警察没有丝毫头绪。 只查到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当初都不约而同地转学,而他们转学前夕,他们的同学孙清死于溺水。 孙清只有一个妹妹孙小小。 当孙小小被警察找到的时候,正在手术,脸上都是茫然。 坐在审讯室里,孙小小很平静,那双眼睛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你知道最近的连环杀人案件吗?” “知道。”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一问一答,极其冷静,越冷静越诡异,她就像没有丝毫情感的机器一样,可在警察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那双眼睛里,暗藏着微不可见的恨。 因为没有证据,孙小小很快被释放,毕竟警察也不相信,她一个小小身板,能杀那么多人,还没留下一丝痕迹。 孙小小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个个罪人死去,看着他们生前痛不欲生的哀求,孙小小没有丝毫动容。 手术刀泛着凌冽的光,是为哥哥报仇的工具,也是送自己去深渊的助手。 只差最后一个人——路山。 路山从废弃工厂苏醒的时候,被眼前过分漂亮的女生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声音哆哆嗦嗦,他知道最近他的好兄弟一个个死去的消息,因此也害怕杀人犯找上他。 这段时间自己再小心翼翼,雇了那么多人保护自己,最后还是被抓了过来。 没想到想象中可怕的连环杀人犯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生。 “我眼熟吗?” 孙小小勾着自己的头发,哼着熟悉的歌谣,直勾勾看着路山,轻飘飘的语气,路山却毛骨悚然。 不敢直视那张脸。 第105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1) 眼前女人的眉眼格外熟悉,像极了一位故人。 每晚的噩梦里,孙清湿漉漉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他好冷。 自己这么多年饱受煎熬,都没好好睡过几个好觉。 “你,你认识孙清?” 路山支支吾吾地说完这句话,眼里的恐惧快要溢出来。 孙小小坐在路山的对面,手里的手术刀和锤子一尘不染,在灯光下闪着光。 “我的哥哥我自然认识。” 路山神情变幻,不断求饶,就差把孙小小喊爸爸。 “求求你,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都是他们干的,他们已经死了,你大仇得报,别找我。” 孙小小听到路山这不要脸地发言,直接毫不犹豫一刀插入路山的大腿。 “啊。” 路山疼得直哆嗦,眼泪都冒出来了,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你还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哥哥?” 孙小小看着路山痛苦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你们这群肮脏的人,难道不该下地狱吗?” 路山一边抽搐,一边哀嚎:“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能给,只要你放过我。” 孙小小手中的动作未停,继续往深处捅去。 路山感觉大腿越来越凉,眼泪也流得更汹涌,他知道他自己就要死了。 “孙小小,你是魔鬼,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的诅咒对我来说没用。” 孙小小想,要是能做魔鬼也就好了,至少能保护自己在意之人。 孙小小看到路山痛苦扭曲的表情,心情格外畅快,手上的力度也加重,“哥哥的仇我会一点点讨回来,好好珍惜你在世界上最后一点时间。" 孙小小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哼起熟悉的歌谣,路山感觉到大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痛得他直翻白眼。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鲜红色的血液似乎洒满整片天空,路山睁大双眼,瞳孔里是涣散的血色,好似一场盛大的落幕。 静静的看着孙小小,瞳孔逐渐涣散,身体倒在地上。 孙小小拿着手术刀的手还在颤抖,她的目光落在路山的大腿上。 那里是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中间一直蔓延到右侧,为这场盛大的屠杀画上一个句号。 做完一切,孙小小跌倒在地上。 这场复仇计划终于落下帷幕,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 她终于解脱了。 孙小小闭上眼,感觉浑身酸软,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她的身材依旧纤细瘦弱,看着自己柔弱又精致的脸蛋,没人能料想到她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人犯。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笑意,像是对着自己,亦或是天上的哥哥。 “孙小小,你终于解脱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浑浑噩噩的活在世界上。”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为哥哥报仇的意志撑着,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孙小小在废弃工厂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路山的尸体连同一封信出现在警察局门口。 当警察带着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天台上的女子,她太柔弱天真,像一个乖巧的邻家妹妹。 “你们来了。” 为首的队长皱着眉头,“孙小小,你信里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哥哥的死我们也很抱歉,多少年前的恩怨,你还要把你自己搭进去吗?” 孙小小笑着,笑着笑着留下了泪水,手中的U盘掉落在地上,“你们不配说我的哥哥,既然你们帮不了我,那我就自己帮我自己。” U盘里,有每个人承认罪行的录音。 孙小小带着恨意与解脱,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和人群,哼起了熟悉的歌谣。 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哥哥他好像来接自己了。 孙小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嘴角是释然的微笑。 人潮汹涌的闹市,漫天的鲜血,是这部电影的结局。 * 当整个电影院的灯光熄灭,很多人还没回神。 这部电影跳出所有的套路,直面人性,太过于震撼人心。 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剧组导演和主演上场。 赵本拿着话筒,一把年纪的人了,眼角还有泪光,这是第一次,他的电影受到大家的喜欢。 他成功了。 时芜站在赵本旁边,嘴角带着微笑,不时地和热情的观众打招呼。 一个个打完招呼,终于轮到时芜。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这部电影的魅力,谢谢大家。” 时芜只说了一句话,笑看着眼前的观众,她知道,这部电影将载入史册。 等剧组人员离开之后,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喧哗,他们激烈地讨论着,对于刚才时芜的表现,还沉浸在震撼中。 “我本来对这部电影没抱多大的期待,没想到时芜给了我一个惊喜。” “这部电影必能大爆,我有预感将成为华夏电影史上的传奇。” “选题好,演员好,剧情好,导演好,它凭什么不大爆。” 很多第一批观影的影评人,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宣传这部电影,清一色的好评,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我爱歌》必爆」 「神仙电影我爱了」 热搜词条高高挂起,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不信邪地买了一张票,看完之后,才明白网上说的一点也没夸张。 今天你看《我爱歌》了吗?这一词条已经成为无数人亲切的问候语。 剧组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爆红。 时芜事业爱情双丰收,赵鹤云躺在灰暗的地下室,看着电视里容光焕发的时芜,内心那个疯狂的想法终于准备付诸实施。 既然她让自己生不如死,那就别怪他鱼死网破。 谁也别想好过。 时芜此刻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也不问沈辞渊火急火燎地赶来现场,是要把她带去哪里。 车子弯弯绕绕,终于在京都人家门口停下。 因为电影的爆火,时芜这段时间忙得和陀螺一样,都没好好休息过,沈辞渊看着时芜眼底微微青色,心疼地皱起眉头。 他想让她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开开心心地享受他的一切。 但他深知她生来就是翱翔的凤凰,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 第106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2) 当车子停在沈家门口的时候,时芜才意识到不对劲。 睡眼惺忪看着沈辞渊,带着疑惑,“你今天要回家?怎么把我也带来了。” 沈辞渊点点头,眼里带上一丝揶揄,“我是要回家,不过是带你一起。” 时芜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沈辞渊看到时芜如此激动,不由得觉得有趣,看着时芜微微炸毛的样子,“我要回家,难道我还不可以带自己的未婚妻回家?” 时芜打开车门就想要逃跑,毕竟她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万一遇见一个来事的,也是心烦。 沈辞渊见状拉住时芜,一个用力时芜整个人倒在男人怀里,低头轻轻吻了吻时芜的额头,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 “别担心,沈夫人很喜欢你。” 时芜慌乱地下车,低头整理自己的着装,幸好为了宣传孙小小这个角色,今天穿的衣服都是邻家妹妹的感觉,妆容也很简单。 身后的男人轻轻勾唇,笑得邪肆,抬脚下了车。 拉住时芜的手,拿出后备箱准备的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别担心。” 时芜看着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有一丝的动容。 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哥哥对自己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如果这是人类所歌颂的爱,那她是不是也爱自己的哥哥。 她不知道答案。 不过没关系,她总会知道。 两个人进屋,就发现沈家一群人都在等待,沈夫人首当其冲,看到时芜眼睛都亮了一瞬,有些心疼。 她看见网上那些评论,这姑娘之前爱错了人,掏心掏肺地对人家,结果被伤得体无完肤。 据说她的父母都是那个男人的爸爸害死的。 沈夫人想到这,心里对时芜的疼爱又多了几分,简直要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女儿。 时芜看着沈夫人冲过来挽住自己的手,身子僵硬了一瞬间。 “小芜啊,我是辞渊的妈妈,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 拉着时芜在沙发上坐下,沈夫人上下打量,眼角眉梢都是满意之色。 这姑娘长得真是水灵,比自己那两个臭小子香多了。 “阿姨,你好,我是时芜,目前是一名演员。” 沈夫人点点头,拉着时芜的手不放,她觉得这孩子长得水灵,一看就不是坏人,而且她相信儿子挑选的人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夫人拉着时芜问东问西,时芜都一一耐心回答,态度很谦虚。 越看越满意,就和看自己孩子一样。 晚上吃饭,桌上也都是时芜爱吃的,沈辞渊都被晾在一旁,看着众星捧月的时芜。 眉眼间都是宠溺,她确实生来就该被宠爱。 吃完饭,沈辞渊开车准备带着时芜回到云阁,途经一家电影院,沈辞渊眼神一闪,把车停在了附近。 拉着时芜买了两张电影票。 两个人找到一处角落坐下,沈辞渊拉着时芜的手,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中时芜放大的脸。 时芜的表情一直紧绷着,被自家哥哥拉着看自己的电影,看到这样一幕,沈辞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凑近时芜,声音低沉性感,“芜芜,你紧张吗?” 时芜笑着凑近沈辞渊的耳边,“哥哥,认真点。” 剧情高潮,看着孙小小毫不犹豫刺下的手术刀,眉眼狠厉。 沈辞渊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曾经见过那样的神情。 电影结束,观众席的讨论声越来越大,都在肯定时芜的演技。 “芜芜,你太优秀了。” 沈辞渊更是毫不吝啬的夸奖,言语间都是对时芜的肯定。 时芜很心安理得地接受,笑着看自家哥哥,眉眼瑰丽。 两个人站起来准备离开,猝不及防,电影院的灯光亮起,一切暴露在灯光之下。 时芜被眼尖的粉丝认出,一瞬间电影院混乱起来,尖叫声不绝入耳。 粉丝们都疯狂地涌向时芜,场面一片混乱,好在沈辞渊反应快,迅速将时芜护在怀里。 时芜对着自家哥哥点点头,从男人的怀抱挣脱出来,眉眼都是笑意,“我知道你们都是我的粉丝,很开心见到你们。” 听到时芜说话,场面逐渐安静下来,都满眼星星看着高台上的女人。 “时老师,你的表演太精彩了。” “时芜,我爱你。” 时芜点头笑着看着台下的人,笑容明艳动人,“谢谢,谢谢你们能够喜欢我,也谢谢你们支持我,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家。” 告别了粉丝,沈辞渊牵着时芜离开,粉丝纵然再不舍,还是克制地没有追上去。 沈辞渊开车带时芜回到云阁,在门口停住,时芜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了胳膊,她转身,对上沈辞渊深邃漆黑的眸子,心跳漏了一拍。 “芜芜……” 沈辞渊一字一顿地喊着时芜的名字,声音温柔,却又透着一股坚毅。 他伸手抚摸上时芜的侧脸,一寸一寸,每一下都是用尽全身力气,仿佛只要放松一秒,时芜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芜芜,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沈辞渊轻轻地吻上时芜柔软的红唇,温柔辗转,缱绻缠绵。 一年一度的影视金奖红毯如期而至,这是娱乐圈最高的奖项,因此很多演员摩拳擦掌,野心勃勃。 《我爱歌》电影大爆,全员被邀请参加这次红毯。 时芜被邀请压轴出场,成为获得影后的最有力人选。 另一边,赵鹤云依旧在屈辱地陪酒,经纪人笑得满脸褶子,不断给金主描述赵鹤云的优势。 肥胖的女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赵鹤云,上下打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先走吧,让我和小赵单独待一会。” 经纪人立马点头哈腰地离开,给了赵鹤云一个看着办的眼神。 赵鹤云忍气吞声,端起酒杯走到女人旁边,眯了眯眼睛,勾起一抹虚伪的笑。 “姐姐。” 女人满意地笑了起来,摸上赵鹤云的腹肌,没忍住还捏了两把。 赵鹤云忍着恶心,拉住女人的手,“姐姐,别着急嘛,我可以陪你,但你能不能满足我的一个心愿。” 女人点点头,猴急地说道,“你尽管说,只要能满足的,绝对满足你。” 赵鹤云松了口气,眼里迸发出一阵浓烈的恨意,“我想要影视金奖红毯的邀请函。” “这事简单,就看你的表现能不能取悦我。” 赵鹤云神色暗了下去,拉上女人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107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3) 影视金奖红毯,群星汇集,星光璀璨。 作为最具含金量的红毯,每一次都会掀起腥风血雨,引起无数舆论和比较。 不管你是谁,你演过什么剧,只要你有资格参加颁奖典礼,那么你就注定要成为焦点。 今年的颁奖典礼比往年都要盛大,因为这次是沈氏集团赞助主办,所以邀请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导演,和影评界的泰斗人物参与这场颁奖典礼。 这些人,无疑是娱乐圈内数一数二的,而这些人,也是最具权威的判断标准。 无数的新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入这条红毯,获得机遇。 摄像机灯光闪烁,这个现场被各路记者包围,滴水不漏,纸醉金迷。 一个个演员明星入场,摆出最美的姿势,势必留下自己的美照,生怕被别人比了下去。 时芜作为压轴嘉宾,姗姗来迟。 一瞬间,所有聚光灯对焦门口的保姆车,只为捕捉到第一手资料,得到独家新闻。 车门缓缓打开,一只莹白的脚出现在众人视线,勾住所有人的心魄。 时芜从车上下来,一改往日低调的状态,身穿黑色晚礼服,胸口处的蝴蝶形状吊坠在夜空下熠熠生辉,她的发型被打造成蓬松的波浪卷,配合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整个人显得妩媚妖娆。 脸上画着精致而又贵气的妆容,唇瓣娇嫩欲滴,微微一笑,仿佛能够夺走天地芳华。 很多人不免看呆了,第一次见有人生图美成这样,都不舍得眨眼睛。 沈辞渊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时芜一步步走向自己,他的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眼底都是宠溺。 时芜走到沈辞渊跟前,沈辞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两个人十指相扣。 时芜挽着沈辞渊的胳膊,两个人并肩走进红毯,媒体的镜头对着他们,镁光灯不断闪烁。 这时候,一阵轰鸣声传来,赵鹤云姗姗来迟,本以为知道能得到一点曝光,自信地捋了捋头发。 却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面露一丝灰色,灰头土脸地拿出邀请函。 看着时芜风光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001焦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上一丝慌张。 【宿主,赵鹤云带了匕首,他想要杀你。】 时芜眉眼都是不屑,带上一丝无所谓的笑意,“小一,你太小瞧我了。” 001知道自家宿主厉害,可还是免不了担心,毕竟它知道人类疯起来有多么可怕。 时芜刚走进场内,就遇见了苏棉棉。 一袭白色蛋糕裙,扎着一个清新的丸子头,看起来就像一个可口小蛋糕,甜美可爱。 “时姐姐。” 苏棉棉眉眼弯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挽住时芜的胳膊,满心满眼都是对时芜的依赖。 时芜笑了起来,摸了摸苏棉棉的头,眼眸中都是温柔。 苏棉棉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时芜,此刻的她早已走出梦魇,整个人都变得自信大方起来。 苏棉棉看向时芜的眼神中还包含着感谢,前段时间时姐姐介绍自己去了一个偶像剧的剧组,因为这部剧,自己小火一把。 因此,在她眼里,时芜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时姐姐,你今天真漂亮,我一个女人都要爱死了。” 苏棉棉笑眯眯地挽着时芜的胳膊,撒娇卖萌。 沈辞渊被晾在另外一侧,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微皱,这个苏棉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直到颁奖典礼开始,大家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因为沈辞渊的精心安排,时芜就在第一排,紧靠着沈辞渊。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当然也是要陪在她身边,如果不是提前得知这届影后是自家芜芜,沈氏也不会赞助这次红毯。 前面的奖项很快就公布出来,赵本终于获得梦寐以求的最佳导演奖,拿奖的时候,眼睛都泛起泪光。 一直到最佳女主角的部分,所有人屏气凝神起来,虽然很大一部分人知道这个奖项多半落在时芜手中,却还是忍不住微微期待。 颁奖人没有故作玄虚,直接公布了时芜的名字。 时芜淡定的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点头致意,步步生莲,走到颁奖人旁边。 “时芜,恭喜。” “谢谢。” 时芜微微抬头,眼神清澈,没有任何骄傲,没有任何炫耀,只是淡然而又疏离的感谢。 颁奖人看着这样的时芜,眼神微微闪了闪,如今像这样不急不躁的演员已经很少了,这才说道:“让我们一同为我们的最佳女主角喝彩。”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时芜身上,掌声响彻整个会场。 时芜淡淡勾唇,拿过麦克风,清脆悦耳的嗓音响彻全场。 “我很荣幸成为《我爱歌》的女主角,感谢好的导演,感谢好的剧本,感谢一路支持我,相信我的粉丝。最后我要感谢一个特别的人。” 话音至此,摄像机追随时芜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沈辞渊身上。 两个人的目光交织,眼里只容得下彼此。 “我的男朋友——沈辞渊。” 沈辞渊听到这句话,嘴角勾起浅笑,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苦尽甘来的苦涩感,自家芜芜终于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摄影师抓拍下两个人对视的画面,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让人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时芜看向沈辞渊,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意,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把沈辞渊牵上台。 沈辞渊的心脏猛地一震,这是他的芜芜啊,从遇见她的那刻起,他的世界将只有她一人。 台下传来一阵唏嘘的惊叹声。 角落里,赵鹤云眼底的嫉妒和羡慕简直要溢出来,看着时芜挽着沈辞渊,眼底满满的都是愤恨。 凭什么,那应该是自己的位置。 所有奖项揭晓完毕,最后一项是所有参与人员的大合影。 苏棉棉好不容易进入嘈杂的人群,抢先站在自家时姐姐旁边,时芜左边站着苏棉棉,右边站着沈辞渊,对着镜头露出一抹完美的笑。 赵鹤云也费尽心思挤到前面,站在时芜的身后,没人注意到他手中的刀刃正在悄悄举起。 【宿主,警告警告。】 时芜面上依旧是完美的微笑,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着急。” 可她不知道,小世界的意识正为她跳出囚笼,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第108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4) 苏棉棉不经意的回头,就看见满面狰狞的赵鹤云举起的刀刃,就要落在旁边的时芜身上。 “去死吧,贱人。” 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伴随惊慌的逃窜声,场面太过混乱。 时芜猛地转头,那张游刃有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的表情。 苏棉棉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一双眼睛追随着时芜,似乎在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事。 赵鹤云发现捅错了人,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一定要杀了时芜。 继续拿起匕首,冲到时芜面前,狠狠刺向时芜的心口,这一刀他用了全部的力气,他要时芜也感受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觉。 然而,匕首没能刺入时芜肩胛骨,反而被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量打偏了锋利的刀刃,落在时芜脚边。 赵鹤云猛地扭头,就看见一脸怒意的沈辞渊,他的目光阴鹜冰冷,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戮和嗜血:“你想干什么?” 沈辞渊内心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他不敢想象,如果这刀刃真的落在时芜身上,他该怎么活下去。 赵鹤云一惊,看见局势不对,连忙想跑,可是已经晚了。 沈辞渊猛地挥拳,狠狠砸在赵鹤云胸膛处,赵鹤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赵鹤云痛苦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沈辞渊没有停止动作,上前,再次狠狠一脚踹向赵鹤云的膝盖处,赵鹤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 沈辞渊上前,一把揪住赵鹤云的衣领,凑到赵鹤云的耳边,低沉的语气就像来自深渊的恶魔。 “既然你想死,那我满足你。” 警笛声响起,警察冲了进来控制住地上的赵鹤云,然后是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带走苏棉棉。 时芜跟了上去,沈辞渊紧随其后,生怕时芜出什么意外。 手术室外。 时芜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一颗心紧张地跳动着。 时芜握紧了双手,不安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 001在空间里迟迟不敢出声,它只能感受到宿主有多么自责。 时芜的心脏一阵紧缩,如果苏棉棉救不回来,哪怕被时空之道发现,她也要让苏棉棉起死回生。 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时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主治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摘掉口罩,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医生,怎么样了?”时芜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情绪稳定多了。 医生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叹了一口气:“病人失血过多,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你们家属准备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时芜好像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医生点点头,便离开了。 时芜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手术台上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苏棉棉,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很疼很疼,疼得她无法呼吸。 从前她以为这些小世界除了哥哥以外,都是一些既定程序的NPC,可是她发现她好像错了。 存在即合理,他们每个人都有血有肉,在这个小世界里也是活生生有感情的生物。 她不该作为穿越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判别人的价值。 苏棉棉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睫毛长长地覆盖在眼睑上,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时芜伸手轻轻抚摸苏棉棉的脸颊,轻柔得仿佛害怕弄醒苏棉棉,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时芜的眼底闪过一阵红芒,时间慢慢静止,空气中不断有时空的力量汇聚,在时芜的引导下钻入苏棉棉的体内,苏棉棉的身体开始缓缓变化,一个又一个新的细胞开始滋生,然后重组成为另一个全新的细胞。 小世界超越法则的存在引起了时空之道的注意,电闪雷鸣,似乎要把时芜这个逍遥法外的人置于死地。 时芜给苏棉棉布下一道防护罩,整个身体慢慢悬浮起来,在厚重的云层之下,黑色的晚礼服随风摇曳。 001在空间里目瞪口呆,这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宿主的实力,敢和时空之道正面叫板,她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时空之道也不周旋,一道道强悍的闪电直逼时芜,时芜却丝毫不惧,身影一闪,避开了闪电的袭击。 时芜站在云端,看着时空之道,嘴角勾勒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时空之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左右世界的运转吗?” 时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时空之道的耳朵里,时空之道气的浑身颤抖,“放肆,你竟敢对本道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时芜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嘲讽:“不过是个虚妄的空壳罢了,故作聪明的蠢货。” 时空之道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穿越者,简直是找死。 因为时空之道的愤怒,雷声响彻云霄,似乎要把这个嚣张的女人碎尸万段。 雷电势如破竹想要直逼时芜面门,时芜嘴角微扬,一股强劲的力量将雷电阻挡住,直接撕成两半。 “好厉害,这就是你的力量吗?”时空之道异常震惊,他从未想到世界上会有这等厉害的穿越者。 时芜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弧度,眼神中满是嘲讽,“你打不过我。” “我是打不过你,但你在我的地盘,我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时空之道骂骂咧咧地离开,一切回归原样。 时芜轻飘飘落在手术台旁边,看着已经恢复差不多的苏棉棉,手指微抬,时空重新流逝,按铃喊来了医生。 医生看到一切指标恢复正常的苏棉棉,就和见了鬼一样,明明刚才已经抢救无效,怎么会突然又活了过来。 “你刚才在这里干了什么?”医生话里都是颤抖,看着眼前的医学奇迹,浑浊的眼睛都清晰几分。 “没什么,就和她说了说话。” 时芜一脸无辜地看着医生,仿佛真的不知道一样。 经过全面检查之后,苏棉棉全身上下指标都恢复正常,甚至比之前更为强悍,被转入普通病房。 时芜一直守在旁边,突然感到脑海一阵眩晕,然后失去了意识。 第109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5) 时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病床旁边眼尾通红的沈辞渊。 “怎么了?哥哥。” 时芜牵起一抹脆弱的微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听上去很虚弱。 “你……” 沈辞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握着时芜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打算,而是紧了又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一样。 时芜好像明白了什么,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于是就沉默着。 半晌后,沈辞渊才轻声问:“芜芜,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沈辞渊的话让时芜心里咯噔一声,但是脸上仍旧带着淡然的笑意,反问:“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吗?” 沈辞渊心里有无数疑问,但他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刚才医生说的话历历在目。 “你的女朋友身体各项机能不知为何开始衰退,已经时日无多了。” 他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什么进入了一趟手术室,就会变成这样,而明明已经被宣布死亡的苏棉棉,却离奇地恢复。 他知道自家芜芜一定做了什么,可他不敢问,他怕他知道的越多,她就会越快消失。 001在空间不断地尖叫,语气里都是气氛,怒骂着时空之道。 【宿主,时空之道也太过分了吧,打不过你,居然使阴招,仗着他是这个小世界的主宰,就搞垮你的身体。】 时芜听完,神情淡淡,似乎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乎,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漫不经心。 “没关系。” 沈辞渊看着时芜不但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而一脸云淡风轻,心里一股无名火。 “时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关心吗?” 时芜眼神闪避,“哥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沈辞渊看着时芜,捏紧拳头,深深看了时芜一眼,压抑着离开。 时芜看着沈辞渊的背影,第一次有了确切的悔意。 对于自己来说,她知道两个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对于生死无所谓。 可是对于自家哥哥来讲,他没有记忆,每一次分别在他眼中都是永别。 他承受的分别之痛,远比自己想的更为沉重。 【宿主,他好可怜啊。】 时芜眼尾下垂几分,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沈辞渊从时芜病房出来,直奔院长办公室。 院长看着眼前直冒冷气的男人,吓得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这金字塔顶端的贵人。 沈辞渊翻看着时芜的体检报告,看一页身上冷气蔓延一分。 “我们家芜芜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身体机能说衰竭就衰竭。” 院长脸上也是一片惊奇,自古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没有外伤,没有癌变,却莫名其妙的衰竭。 医学完全解释不了这个情况。 “沈总,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京都最顶级的医学家也看了,没发现任何问题。” 沈辞渊眉心紧蹙,越想越害怕,他不敢相信,如果时芜离开自己的身边,他还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辞渊眉眼都是无措,一脚踹飞旁边的椅子,椅子撞在墙壁上,瞬间碎成渣渣。 院长吓得一哆嗦,他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可是面对如此恐怖的沈总,依旧不敢说话,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 沈辞渊冷哼,拿起手上的电话给沈氏旗下的医院拨了个电话。 “让沈氏寻找最顶级的专家。”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沈辞渊离开,直接开车去了拘留所。 赵鹤云短短几天瘦了很多,也多亏沈辞渊派人对他的特殊照顾。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沈辞渊,赵鹤云眼里的嫉恨快要溢出来。 “沈总,找我什么事情?” 沈辞渊的指节在桌面有节律地敲动,迟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幽幽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赵鹤云看着沈辞渊的眼睛,心里越来越慌张,桌上有规律的响声似乎越来越大,慢慢砸到心里。 “什么意思?” 赵鹤云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不明白沈辞渊到底什么意思,只能大点声,自己给自己壮胆。 “你不会是对时芜那个贱人腻了吧,我就说嘛,你一个沈家大少爷怎么可能对她心动。” 沈辞渊皱起眉头,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住嘴,你不配说她。” 赵鹤云也一身反骨,看着眼前男人护犊子的做法,开始口不择言。 “装什么,那个贱人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一个舔狗罢了,你不知道吧,和我在一起,她有多卑微,一个在床上和死鱼一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惦念的。” 说完赵鹤云也有些心虚,毕竟和时芜在一起之后,她从来没让自己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可看见沈辞渊这副样子,心里的胜负欲在翻涌,故意捏造一些事实。 一个二手货罢了,自己不稀罕。 沈辞渊眯起眼睛,一步一步走近赵鹤云,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冰寒刺骨。 赵鹤云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沈辞渊看着眼前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男人,眼中的厌恶更甚。 “一个贬低曾经爱人来凸显自己价值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谈配不配。” 沈辞渊来这里只为得到一个答案,他想知道赵鹤云究竟知不知道时芜的秘密之处,很显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改造。” 沈辞渊扔下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助理立马有眼力见地上前沟通。 从此,赵鹤云的日子不会再好过。 沈辞渊带着打包好的饭菜回到病房,时芜正在注目看着窗外。 城市霓虹闪烁,明明一片纸醉金迷,可沈辞渊就有一种她不属于这里的感觉,似乎随时都要离自己而去。 时芜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牵动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哥哥,你回来了。” 说完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剧烈地咳嗽,明明只过了一个下午,自己的身体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思至于此,时芜眼底的红芒都暗沉几分,时空之道,真是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第110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6) 看到危机情况,沈辞渊连忙跑了过来,把食盒放在旁边,走到时芜的身前,语气里都是焦急,“怎么了芜芜,哪里不舒服吗?” 时芜摇摇头,她不想让自己的丝毫脆弱被沈辞渊看到,这是她的骄傲,只能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哥哥,你吃了没?” “我吃了,给你带了点粥,趁热喝点。” 时芜接过碗筷,因为身体强烈的疼痛,并没什么食欲,喝了两口就放下,摇头,“我不饿,哥哥。” 沈辞渊坐在床边,眼里都是心疼和担心,握住她的手,“乖,吃一点。” 时芜看着自己被他温柔包裹住的手,心里一阵暖流划过,“我真的不饿。” “乖,听话。” 沈辞渊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肯松开手,直接把碗筷喂进她嘴里,他太害怕了,害怕她就这样离开他。 时芜只好妥协,把勺子含在嘴里,吞咽下去。 不管怎么样,能让哥哥放心就好。 沈辞渊脸色缓和起来,给了自己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你喜欢吗?” 时芜微笑着点点头,颇给面子地说道,“嗯,哥哥买的自然是最好吃的。” 沈辞渊脸色稍霁,松了口气,“芜芜喜欢,以后明天都给你买好不好。” 时芜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沈辞渊,那一眼似乎饱含千言万语,沈辞渊那么聪明,自然明白其中的意味。 沈辞渊的眼眶顿时红了一圈,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滴在时芜的手背上,烫得时芜心尖颤栗。 “芜芜,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沈辞渊的姿态十分卑微,眼神充满了乞求,就像一条小狗在期待主人的垂怜。 时芜一怔,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哥哥哭,随即低下头,她不忍心伤害自家哥哥,给出做不到的承诺,她这次是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多待了。 不管她有多么厉害,却改变不了这个小世界的运行轨迹。 “哥哥,我不会离开你,我只会换一种方式,存在你的身边。” 看着沈辞渊霎时黯淡的眼神,时芜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有些风声从窗户边喧嚣而过,时芜感觉更冷了,她已经撑不了几天,最后的时光,她想静静的一个人。 “哥哥,我想回家。” 沈辞渊眼角还泛着微微的红,摸着时芜的脑袋,喉咙里的酸涩往下压了几分,嗓音闷闷的。 “好,我们回家。” 已经凌晨,天色彻底黯淡下去,沈辞渊把时芜放在副驾驶,小心翼翼地往云阁开去。 曾经回家的距离好像变得很长,他第一次想要这条路再长一点,永远不要有尽头。 他承载着他的整个世界,只能轻轻地,祈祷她不要离自己而去。 刚回房间,时芜就忍不住犯困,身体机能下降,路上还未折腾一会,就已经气喘吁吁。 “哥哥,我困了。” 沈辞渊带着时芜洗漱,上床,一气呵成,就要准备离开的时候。 看着沈辞渊孤独的背影,时芜有些心烦意乱,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何不给自家哥哥一个最后的告别。 “哥哥,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真的好冷啊。” “好。” 时芜躺在沈辞渊怀里,嗅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心里一阵安定。 沈辞渊也闭着眼睛,只是紧抿的唇泄露出他此刻的紧张和忐忑,他真的怕自己睡着以后,自家芜芜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不敢睡。 “晚安,芜芜。” 时芜点点头,闭上双眸,呼吸渐渐平稳。 沈辞渊伸手搂住时芜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头顶,明明自己的全世界就在自己的怀里,却仍然感觉要失去了一样。 她身体太瘦弱了,一碰就碎,好像一阵大风就能吹倒,让他忍不住又抱紧了几分。 想着想着,沈辞渊就睡着了。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时芜睁开双眸,入目的是男人线条坚毅的侧脸,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气味,她心跳猛地下坠。 身上的痛意不断来袭,时芜咬住牙齿,强忍住那股难受感。 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慢慢泛起鱼肚白,时芜才慢慢挪动身体,下了床。 穿好衣服,走进浴室。 时芜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一片惨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脸颊两边的肉都凹陷了进去,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 和之前的风光截然不同。 才几天啊,自己就这般憔悴了,时芜对着镜子勉强地笑了一下,又嫌弃地看了一眼。 “真丑。” 语气平平淡淡,一点没有要死了的自觉。 一路到了厨房,时芜想给自家哥哥做最后一次饭,却发现自己连拿盘子的力气也没有。 鸡蛋也兼得七扭八歪。 刚做完,就听见一阵焦急的呼唤,伴随着巨大的恐慌感。 “芜芜。” 沈辞渊从卧室冲了出来,一眼看见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当他起床看不见时芜的身影时,他有多么害怕。 “这些小事,不需要你动手。” 接过时芜手中的锅铲,一把抱起时芜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芜芜,看我来。” 一顿早饭很快就完工。 时芜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东西,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神看着沈辞渊。 看到她那样无助的眼神,沈辞渊的心脏像被什么抓着,疼痛难忍。 “吃饭吧,芜芜。” 时芜刚想点头,一阵熟悉的痛意上涌,时芜勾起一抹笑意。 “哥哥,我现在想吃昨天的粥。” 沈辞渊看着时芜总觉得有些奇怪,可他也不忍心拒绝,只能再三嘱咐道。 “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好好的。” 沈辞渊看着时芜点头保证,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的时候,深深看了时芜一眼,拿起车钥匙想要早去早回。 殊不知,如此普通的告别便是永恒。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时芜勾起的笑意瞬间消失,坐在沙发上,眼神透露出一股无名火。 “小一,帮我屏蔽痛感。” 痛感被完全屏蔽,时芜的意识好像也在抽离,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时芜冷眼旁观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蜷缩,慢慢失去生命。 直到整个世界安静,抽离。 001的声音才恍然响起,勾回了时芜的思绪。 【宿主,你死了。】 “哦。” 第111章 黑红小花美疯了(37) 看着自己的尸体,时芜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死与不死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时芜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却让001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它有预感,就算是让自家宿主真正死在这里,她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001越发觉得自家宿主不简单,她绝非一个正常人类。 时芜回归系统空间,和001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的光屏。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动静。 沈辞渊额头碎发凌乱,手中拎着一碗粥,看到沙发上毛茸茸的小脑袋,悬着的心松了松。 “芜芜?” 可惜这次,他注定得不到什么回应。 迟迟得不到回答,沈辞渊嘴角的笑意浅淡几分,走到沙发面前,看着紧闭双眼的女人。 心猛地向下沉了几分。 “芜芜,你想喝的粥回来了。” 沈辞渊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看着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女孩,沈辞渊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也变得赤红。 “芜芜......芜芜!” 沈辞渊低吼了两声,将手里的粥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颊,感受到冰凉刺骨的温度,沈辞渊浑身都僵硬了,瞳孔剧烈收缩。 沈辞渊僵硬地坐在沙发旁边,嘴角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辞渊终于找回了理智,一把抓起时芜的胳膊,摇晃着,声音嘶哑,“芜芜,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我,求你了。” 时芜不会再醒过来。 沈辞渊的眼睛失去焦距,变得空洞起来,眼眶微湿,一滴泪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到衣襟处。 沈辞渊将时芜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吻了吻,声音嘶哑而又低沉,“芜芜,不要睡了好不好,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你怎么能食言?” 等不到时芜的回应,沈辞渊也渐渐平静下来。 沈辞渊的眼里闪烁着坚毅,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金属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那枚闪亮的钻戒,轻轻套进女孩的左手中指。 沈辞渊缓缓俯身,将薄唇贴在时芜的唇瓣,温柔地亲吻,一遍又一遍,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糖果,甜蜜地融化在舌尖,让人欲罢不能。 明明很温馨的场景,此刻却有些诡异。 “芜芜,你看看,你已经成为我的妻子了,你不能反悔......”沈辞渊的声音沙哑至极,带着宠溺与偏执。 001也泪流满面,看着反派痛不欲生的表情,忍不住共情。 门铃乍响,拉回沈辞渊的思绪。 打开门,门口站着傅蓉和沈耀阳,两个人满脸担心,甚至衣服都没怎么穿好,一看就是临时赶过来的。 傅蓉深深看了沈辞渊一眼,绕过男人,径直走进门。 看着沙发上,失去意识的时芜,颤抖地呼唤了两声。 “时姐姐。” 同样没有得到回应,她才意识到时芜是真的死了。 刚才在家还没醒,就接到了时姐姐的电话,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时姐姐的那句话。 “小蓉儿,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过来一趟,我怕沈辞渊做什么傻事。” 她不明白,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更不明白面对生死大事,怎么有人能这么淡定。 眼角滴落泪水,傅蓉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那些美好的回忆还历历在目,那么厉害而又优秀的女子,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失去生命。 傅蓉哭了好一阵,才止住哭声,抬头问沈辞渊,“沈辞渊,时姐姐到底怎么死的?” 平时连和沈辞渊说两句话都会害怕的人,如今却对着男人怒目而视。 “她没有死。” 沈辞渊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坐在时芜旁边牵起那只已经僵硬的手,眼里是无边的柔情。 傅蓉一脸惊恐地看着沈辞渊,终于知道为什么时芜会给自己发消息了,她完全预料到了沈辞渊会在她死之后会崩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辞渊完全魔怔,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里,全是浓稠的爱恋。 “哥,不管怎么说,时芜已经死了,你要接受现实。” 沈耀阳站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哥哥。 他知道自家哥哥对时芜的感情,也知道自家哥哥的性格,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内心,如今这个人出现,却匆匆离他而去,心里的悲伤可想而知。 沈辞渊扭头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格外冷静,“人也见过了,你们走吧。” 傅蓉还想要说什么,被沈耀阳拉走。 “你干嘛?你不会真让你哥抱着时姐姐的尸体过日子吧。” “当然不是,只是从小到大没人能改变我哥的决定,先回去和我妈商量一下。” 傅蓉点点头,看沈辞渊的状态,确实阻挡不了他。 系统空间里,时芜看到这里,就关闭了光屏,语气让人捉摸不定。 “走吧。” 001有些意外,毕竟沈辞渊的结局还没完全看完,如果现在就离开,那么一切就会变成未知的结局。 【宿主,你就不担心反派吗?】 时芜戳了戳空中漂浮的光团,语气里带着笑意,却听不出多少情绪。 “无论如何,结局是他自己选择,我们改变不了,知道亦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同呢?” 001听着这么一段复杂的话语,懵懵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自己跟着宿主就好了。 一阵过分机械的声音取代001迷糊的声线。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即将开启下一个世界。】 时芜闭起眼睛开始做准备,却敏锐地发现空气中一道不一样的气息。 随之,001爆发出一阵异常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警告警告,传送出现错误。】 时芜睁开眼睛,却发现一阵漆黑,就连意识也开始渐渐混沌起来,她好像渐渐失去了所有记忆,直到又闭起眼睛。 时空管理局。 时傲站在总控局,脸上是少有的浓重,他没想到,时芜已经强悍到连时空之道都已经限制不住她了,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隐患。 “怎么样。” 工作人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感受到身后严肃的气息。 “罪犯001的实力过于强悍,我们只能通过时空之力暂时抹去她的记忆,并不能完全限制她的能力。” 时傲点了点头,“知道了,派出我们局的金牌杀手,在下个位面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她。” “是。” 时芜,我绝对不会让你威胁到我的地位。 第112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 香雾缭绕的寝殿内,高椅上慵懒地靠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 大殿内,两边的侍女都惶恐地跪在地上,纷纷低垂着头,生怕惹怒了高台上的女人。 除了侍卫侍女之外,殿中央还跪着一个身穿明黄色皇袍的年轻男子。 “姐姐。” 时治跪在地上,言语里都是颤抖,似乎害怕极了眼前的女人,态度卑微到不像一个皇帝。 时芜抬起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时治,嘴角勾勒出一丝嘲弄,声音如同魔鬼般令人胆寒:“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嗯?” 时治浑身哆嗦着,不停地磕着脑袋,“姐姐,不知我做错了什么?” “谁允许你杀了吴大将军?你不知道我们霜华国最近内忧外患,还杀了唯一的武将,你居心何在?” 时芜的声音冷而厉,每一句就像刀子一样锋利,插入每一个人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人敢反驳。 “可是姐姐,他可是叛徒,不杀了他,我们霜华国的机密迟早被他泄露出去,那时,九州国才是如入无人之境。” 时芜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娇笑了两声,“你当真以为本座那么蠢,会不知道这些肮脏之事吗?既然他有这个心,我们何尝不利用他,一石二鸟。” 说完,时芜眼神轻飘飘扫向殿中央的男人,隔着屏风看不太清眼神里蕴含的情绪。 “皇帝,治国一道任重而道远,你还需要多学,有时候阴谋比阳谋更为得心应手。” 时治垂了垂眼眸,掩盖住一闪而过的怨毒,“知道了,姐姐。” “下去吧。” “是。”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帘子,窈窕的身影从屏风后面缓缓而来。 一袭艳红色的罗裙,勾勒出婀娜的身段。精美绝伦的容颜如画中仙子般不可方物。她的目光淡漠疏离,仿佛天地间任何人都无法打动她半点。 “都下去吧。”女人的声音轻柔悦耳,却带有丝丝寒意。 侍女都低眉敛首,不敢多言半个字。 女子见状,唇角微弯,吐出的话却异常冷漠:“你们要记得自己的本份,记住你们的主子。” “谨遵长公主教诲。” 侍女鱼贯而出,偌大的宫殿内只剩时芜一个人,只身长立,身上却有一种萧条的气息。 刚离开的时治正在往养心殿而去,因为姐姐临时召唤,身边连个侍卫都没带。 异况突生,一道神秘的身影出现,拦住了步履匆匆的时治。 “皇上请留步。” 秦如风手中的剑挡住这霜华国的天子,丝毫没有任何敬畏之心。 “何事?” 时治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眉眼瞬间冷凝,御林军真是越来越疏忽,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这皇宫了。 “皇上先不要怪罪,我是看不下去长公主专制独裁的场面,特意进宫毛遂自荐,想要皇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你独揽大权。” 时治听闻这般惊恐的发言,吓得左顾右盼,生怕被时芜的眼线听到,又生出许多事端。 “你有什么本事,敢和姐姐抗衡。” 时治眉眼间都是怀疑,毕竟自家姐姐的势力遍布霜华国,怎么敢有人和她抗衡。 “我是江湖中人,自然有我自己的势力,与其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还不如搏一把,把天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秦如风看着皇帝明显松动的神情,把准备好的信件塞到皇帝手中,然后转头离开。 他相信,这样一个被压抑多时的高位者,心里的波涛早已翻涌多时,只需一个石子,就能掀起万丈波涛。 时治看着秦如风消失的背影,捏紧手中的信件,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拿下筹码,自己就能自由一些,再徐徐图之。 秦天大陆,两方割据。 霜华国和九州国各占一方,互相征伐,互不退让,也成为了这片大陆最繁荣昌盛的两座城池。 统治大大小小的国家。 霜华国以时氏为主,老皇帝在位时,尤宠长女时芜,甚至有意培养,但是谁也不会相信老皇帝会把皇位传给女子。 老皇帝逝世之后,传位于嫡子时治。 嫡子才疏学浅,是为庸君,所谓的仁政全靠老皇帝在时的威望撑着。 朝堂上下一片唏嘘,时芜不得已垂帘听政,而后励精图治,使得霜华国更加强大,民众对此很是欢呼,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朝堂之上,皆是忠诚之臣。 可惜是忠于长公主时芜,而不是皇帝时治。 看似垂帘听政,实则独揽大权,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异常憋屈。 “皇上,臣妾觉得长公主做事太过偏激,若不是您处处忍让,她哪里还会像今日这般嚣张跋扈!” 皇后坐在书案前,脸上浮现一丝怒火,手中给时治温柔的按摩,语气饱含愤怒。 “朕自然知晓,只不过她是母妃唯一的血脉,如今一切受制,实在是委屈皇后你了。” “皇上,臣妾不委屈,委屈的是天子你。” 月色敞亮,两个人却各怀心事,夜晚静谧,罪恶滋生。 秦如风还未走远,站在屋顶之上,俯视整个皇宫,视线聚焦到时芜的寝宫,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时芜的寝宫,灯火通明,几个侍女站在寝宫中央,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毕竟长公主的脾气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杀伐果断。 “公主,这是奴婢亲自熬煮的参汤,您喝点吧。” 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递给床榻上躺着的人儿。 时芜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枕在脑袋下,香肩半露,却丝毫不风情,听着脚步声缓慢地走近,微微睁开眼睛。 褪去了白日的红衣,一袭白纱的绝美女子,眉目间都是淡雅清贵,眸子幽深冰冷,让人猜不透心思。 “放桌上。” 时芜淡淡开口,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桌子上的参汤,“给皇帝也送一碗过去吧,就说处理朝政劳累,长公主给他补补身子。” “是。” 抬起头,透过窗子望着夜空,星辰密布,银河璀璨,一轮皎洁的弯月悬挂在空中。 时芜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手支撑着侧额,一手轻放腰间,眼神缥缈。 “这皇都也该动荡动荡了。” 一阵凉风吹过,窗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芒,和一些不怀好意的试探。 时芜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期待着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给波澜不惊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第113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 “主子……” 一道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带着一丝低哑的惶恐。 时芜没有转身,她知道来人是谁。 “何事?” 时芜漫不经心地回答,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来人觉得毛骨悚然。 “皇都最近有一个组织名为弑杀阁,异军突起,刚才还混入皇宫见了皇帝。” 来人战战兢兢禀报,从神医阁创办以来,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露出这样令人害怕的表情,那双眸子里,像是要吞噬万物般可怖骇人。 “弑杀阁,”时芜喃喃地重复了三个字,嘴角勾勒出一抹危险的弧度,“看来有人忍不住要跳出来了啊!” 她缓缓站直身体,走到门前把门推开,外边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她墨发飞扬,衣袂飘舞。 时芜迈步,脚尖踏着屋檐,几步之间便跃上了房顶。 除了亲信没人知道,霜华国的长公主亦是最顶尖组织神医阁的掌门人。 神医阁,亦正亦邪,杀人救人,从来只看自己的心情,不受规矩束缚,更不惧怕权势。 因此,神医阁成立已久,早就成为霜华国最神秘莫测的组织,没人敢去招惹。 “派人跟着,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时芜轻轻闭起眼睛,周身散发出凌冽的气息,犹如千年古井般的眸子染上嗜血的残酷,“敢招惹本座,就别怪本座手下无情了。” 弑杀阁确实是好名字,就看他们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字。 “遵命。” 养心殿早朝。 时治看着下面吵作一团的大臣,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脸色阴沉,“肃静!” 众大臣顿时安静下来,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 “皇上……”一位老臣又想开口说话,却被时治冷漠的眼神瞪得止了言语。 “今天是让你们来讨论如何招待九州国使节的,如果再这样吵下去,全部都给朕滚下去。” 时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次两国会晤,必须把我们的礼节做到位,如今边境战乱,这是最好时机和九州国打好关系。” 大臣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自古以来,两国使节尤其危险,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暗杀,因此没有重臣愿意去当两国使节。 “微臣觉得,长公主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一来长公主身份尊贵,可凸显我国的重视,二来,长公主是皇上的姐姐,九州国就算动她也得掂量掂量。” 宰相娓娓道来,和皇上交换了一个眼神。 时治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他可不是为了霜华国的面子而去选择自家姐姐,他可巴不得自家姐姐被九州国杀死。 “臣附议。” “臣附议。” 几个人七嘴八舌,似乎就要把这个提议定下来,完全没考虑那个恐怖的女人愿不愿意。 就在皇帝要一锤定音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道绝代风华的身影。 “如此重要的事情,各位不通知本座这个当事人吗?” 时芜的声音暗含笑意,明明很好听,但众人却感受到丝丝寒意,仿佛掉进冰窖里,浑身僵硬。 时芜慢悠悠地往前走,每走一步,众人便感觉自己的腿抖一下,心里越发慌张。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紧张?” 时芜停住脚步,转过身,红唇勾起一抹浅笑,“不是应该恭喜本座成为霜华国使节吗?” “臣等惶恐。”众大臣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认错,“请长公主恕罪。” 时芜走到时治旁边,皇帝有眼力见地让出主位,时芜没有丝毫停顿地坐下,俯瞰着跪拜的臣子们,眉间带着一抹淡然,“你们不用害怕本座,既然你们那么支持本座去成为使节,我自然会如各位所愿。” 众人抬头望向那个慵懒邪魅的女子,只觉得她像是从黑暗深处爬出来的修罗,令人生畏。 “谢长公主。” 时芜摆了摆手,“好了,本座乏了,你们退下吧。” 旁边的皇帝好似成了摆设,所有大臣眼里只有高台上的女子。 “遵旨。”众大臣急忙站起身退了出去,生怕多呆一秒钟,就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直到所有人离开后,时治吊起了一口气,自己算计姐姐,姐姐那么睿智,肯定有所察觉,可聪明如姐姐,为什么要答应这个明显的陷阱。 “姐姐。” 时治低下头,那身明黄色的皇袍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忽然有些害怕,姐姐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对付他。 时芜靠在椅背上,龙椅都压不住她身上的风华,“皇上还真是费尽心思呢。” 时芜抬起头,眼底闪烁着幽光,“本座若是不去,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 “我不敢。” 时治低下头,不敢与她的目光相碰,那双眸子透露出来的寒意令他胆战心惊。 “这么多年,弟弟真是长大了。” 时芜笑了起来,一语双关,那双幽深的眼底,酝酿着惊天的情绪。 “既然如此,这个使节本座自然应下,此事事关霜华国颜面,皇帝好好准备,万不得落下面子。” 秦天大陆中,霜华国和九州国对立已久,争天下第一国已久。 边境战乱不断,却也互通有无,毕竟都是大国,市场广阔。 一年一度的使节互访便是两国展露各自实力的时候,因此都是铆足了劲,万不得让敌国看不起。 “弟弟知道了。”时治心里有些不服气,自己是皇帝,自然明白这些事情,也不需要姐姐指手画脚。 难不成,她想要这个皇位? 一介女子,她怎么配坐上皇位,这天下也不会认同。 看着时芜离开的背影,时治渐渐攥起了拳头,总有一天,他要架空她所有的势力,让她看着自己的脸色过日子。 时芜回到自己的宫殿,并没有着急进屋,一个轻功上了屋檐,眼神锁定黑衣男人,艳红色的衣摆随风飘荡。 头上的玉簪在月光下闪着光,说不出的绝代风华。 男子似乎很是震惊,没想到自己的窥探能被时芜发现,毕竟在他眼里,这些小世界里的人这不过是固定的NPC,而自己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主导者。 “长公主,幸会。” 第114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3) “弑杀阁?” 时芜声音清清淡淡,却十分笃定,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秦如风鼓了鼓掌,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芒,赞叹的语气,“天下第一女子,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时芜嘴角微扬,“你是来找死的。” 秦如风同样笑了笑,一双眼睛里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不愧是长公主。” 时芜没给秦如风丝毫面子,不客气地说道,“既然知晓我的厉害,又何必送死呢。” 秦如风摇了摇头,“自然棋逢对手,才是最好玩的,不是吗?” 时芜眼神变冷,身形一晃,手中的一把匕首已经刺入了秦如风胸膛之中,秦如风连躲避都不屑于做,任由血液喷涌而出。 秦如风抬手捂着伤口,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惧怕,反而越来越亮,像是猎人遇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长公主,你果然会武功。” 时芜抽回匕首,“不知死活!” 秦如风的眼神里依旧燃烧着兴奋的火焰,“哈哈哈,痛快!” 鲜血顺着秦如风的胸膛滴落,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长公主,我们还会再见的,拭目以待。” 秦如风身上的伤口在转身时瞬间愈合,眉头染上一丝焦虑。 本来以为能尽早完成任务,早点回去,现在看确实不行了,001号罪犯果真名不虚传,哪怕失去记忆,也是无法小觑的存在。 不过也好,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完成任务,就当旅游一趟,放松放松心情了。 时芜看着秦如风消失的背影,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就像他原本不应该存在一样。 摇了摇头,时芜多留了一个心眼。 回到寝宫之后,时芜特意派人去给自己定做几身红艳的衣服,身为使节,自然也不能在面子上失了底子。 日子转瞬即逝。 九州国使节已经入了皇都,在往皇宫来的路上。 街道上人潮拥挤,都想要一睹盛况,毕竟使节到来,是两国的大事,也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很多人因此得了机缘,把自己的商业扩散到九州国。 皇帝一早就带着大臣在宫门等待,以前自己的线人都会打听到使节是谁,也好提前准备。 “长公主还没来吗?” 时治皱着眉头询问,只见四周的大臣纷纷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差。 今年九州国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此次前来的使节究竟是谁。 因此格外要注意,十有八九是一个大人物。 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缓缓而来,停在宫门面前。 马车四周镶嵌着宝石,通体纯白,布料一看就是上好的,再加上那精美的雕刻,这马车,恐怕比皇上乘坐的龙辇更精美尊贵。 周围跟着十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这种阵仗,皇帝和大臣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究竟是何种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这副庞大的阵仗。 一行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带着威严,一袭青衣,腰间系着剑鞘,身姿挺拔。 皇帝刚想上前迎接,就看见青衣男人转头看向马车,脸上的表情都是尊敬。 原来马车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马车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撩开,一只素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纤细修长,皮肤白皙柔嫩,宛若羊脂美玉,手腕上带着一串漆黑的佛珠,手指莹润洁白,仿佛是用水晶雕琢的一般。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身份尊贵之人。 然而,当男人的面貌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精致无瑕的五官,完美的轮廓,像是一件艺术品,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上苍的恩赐。 那一身红袍,更显尊贵,也更显妖娆。 鼻梁高挺,眉眼精致,眉宇间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整个人站在那里,便是强烈的存在感,让人望而生畏。 眼角一颗泪痣,在精致的面貌上画龙点睛,简直比女子还要美丽几分。 尤其是那双桃花眸,像是含着无数春水,波光粼粼,潋滟迷人。 下了马车,走到皇帝面前,身后青衣男人寸步不离,就像一个守卫,忠贞地站在红衣男人身边。 “九州国摄政王,拜见陛下。” 一语惊诧四座,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九州国的摄政王竟然亲临霜华国,这可是莫大的重视,毕竟摄政王在九州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时治眉眼间也都是讶异,没想到九州国居然会让摄政王当这个使节。 根据线人以往的信件,摄政王在九州国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甚至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皇帝不可能敢亲自派摄政王前来,那便就是他自愿的。 “本座来得不巧。” 一道慵懒的身影自众人背后响起,却让霜华国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百里辞渊转身,和同样艳红色的身影视线交织。 女子同样一身艳红色长袍,裙摆绣着金色牡丹花,一条金链垂落在腰际,衬托出女子纤弱的腰肢,手腕上挂着的是碧玉玲珑镯,衬着女子的肌肤越加雪白。 女子嘴唇微勾,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漠与傲慢。 百里辞渊勾唇一笑,刹那间风华绽放,“很巧,长公主来的真是时候。” 时芜挑眉看着百里辞渊,眼底深邃。 两人对峙,气势逼人,周围空气仿佛静止一般。 几瞬之后。 百里辞渊笑得更加开朗,眼角的泪痣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勾人的紧,“长公主时芜,久仰大名。” 时芜微微点头,“彼此彼此,摄政王百里辞渊。” 不同于时芜身为一介女子干政,至少带着长公主的头衔。 九州国摄政王——百里辞渊,可是实打实一步步往上爬,站在权力中心的男人,甚至比皇帝更加让人忌惮。 “长公主过誉了。”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皇帝看着他们,眼神晦暗。 “弟弟,摄政王远来辛苦,先安排休息吧。” 时芜直接结束了莫须有的寒暄,同时威慑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第115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4) 皇帝顺从地点头,做足了姿态,“摄政王请。” 百里辞渊也不客套,带着身后的人,跟着皇帝去了偏殿休息。 时芜坐在原地,看着百里辞渊的背影消失,目光幽幽。 这个男人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她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盛大的宫宴在纸醉金迷中举行,皇宫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皇帝坐在主桌上,左侧是长公主时芜的位置,右侧则是九州国摄政王,再下方依次是皇室宗亲、朝廷重臣。 特意搜集的绝美女子正在尽情绽放自己的舞姿,可勾不起百里辞渊的一点点兴趣。 皇帝有些惶恐,看百里辞渊低着头,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一声声咳嗽传来。 “摄政王身体不适?” 百里辞渊抬眸淡淡地扫过皇帝,轻启薄唇:“多谢陛下关心,本座无碍。” 声音温文尔雅,但是却又隐隐透露出疏离,让人难以捉摸。 皇帝讪讪地笑着,“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以提出来。” “无妨。” 百里辞渊的态度很是冷淡,让皇帝心里有些恼怒,但是又不敢发作。 毕竟九州国太厉害了,即使他们霜华国是强国,两国交锋,他们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长公主驾到。” 太监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门口,包括刚才提不起一丝兴趣的百里辞渊。 时芜的身影从门口悠悠而来,依旧是熟悉的艳红色宫装,却勾住所有人的心弦。 只见那红衣似火的女子缓步走来,那张巴掌大的脸,五官精致完美,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却又不乏妩媚,此刻她嘴角带着笑容,一颦一笑皆是魅惑。 一袭红衣更添了一抹妖媚,宛若火焰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百里辞渊眯着凤眸,看着缓步走进来的红衣女子,眼底闪烁着别人读不懂的光芒。 “姐姐。” 时治站了起来,身穿的明黄色皇袍似乎都被红色的宫装压制几分,黯淡下来。 “嗯。” 时芜清清淡淡的应了一声,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百里辞渊的视线一直跟随这抹红色的身影。 此刻场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时芜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发话。 “既然如此,宫宴便开始吧。” 听到时芜的话,一众人才纷纷松了口气,继续吃吃喝喝。 时芜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看向坐在对面的百里辞渊,嘴角扬起浅笑,“摄政王,今日的宫宴你可是主角,敬你一杯,你不会拒绝吧?” 说着还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那猩红色的液体荡漾在酒杯中,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让人闻到就忍不住想尝试。 百里辞渊看着这一幕,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长公主盛情邀请,本座自当遵从。” 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抬起示意。 两个人红袍相得益彰,一切杂乱消失,仿佛在对饮合欢酒。 一阵风吹过,卷起那红色裙摆,飘逸如仙,那样惊鸿一瞥,却让百里辞渊怔愣许久。 时芜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动着酒杯,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酒水荡漾,忽然注意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高位上的皇帝和宰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宰相立马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给了后面一个手势。 时芜把两个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压抑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异象突生。 无数黑衣人自四面八方而来,团团围住宫宴的众人,手持利刃,杀气腾腾,那些原本在嬉戏玩耍的贵族小姐全部尖叫起来。 一个个躲在各自母妃的身后,瑟瑟发抖。 就连一些大臣也纷纷尖叫,殿前失仪,躲在自家侍卫身后。 时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浅笑,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半丝慌乱,似乎早已猜到这些人会突然出现。 同样的还有百里辞渊,两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如泰山,交换了一个眼神。 “呵呵,长公主受死吧。” 一道阴森狠辣的声音响彻云霄,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是霜华国的狗腿啊。” 时芜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嘲讽之意。 百里辞渊看着这样的场景并没有插话,反倒是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品酒。 黑衣人持剑直逼目标,锁定时芜的身影,只见时芜嘴角挂着浅笑,轻巧地避开攻击,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枚银针,朝着黑衣人射去,银针入肉三分,鲜血涌出,黑衣人倒下。 “哼,不堪一击。” 时芜冷嗤,那张倾城的脸上布满了讥笑之意。 百里辞渊握紧酒杯,看着这样的时芜,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双漆黑深邃的凤眸变得越发的诡异,周身释放着冰寒的气息。 黑衣人见时芜有所反击,各自通了一个眼神,继续攻击时芜。 时芜一掌将其打飞,脚尖点地,落在皇帝旁边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黑衣人看着时芜,眼里闪过惊讶之色,再次提刀攻击时芜,却诡异地避开时芜旁边的皇帝。 时芜嘴角噙着冷漠的笑,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冲过来送死,眼底闪过嗜血的笑意,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枚银针。 黑衣人持剑接连砍向时芜,时芜灵活地跳跃,躲开他们的攻击,最终一枚银针射出,扎在黑衣人胸前。 黑衣人顿时感觉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倒在地上。 另外一个黑衣人想要从时芜背后偷袭,就在即将碰到时芜的时候,被一道红色的身影挡住。 “这就是霜华国的待客之道吗?” 声音带着丝丝悦耳的钩子,让人酥软,百里辞渊抬头,对上时芜含笑的眸子,嘴角微微一挑,“怎么会,霜华国最好客了。” “哦?” “我相信他们只是太开心了,想要和摄政王打个招呼罢了。” 黑衣人听完时芜的解释,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种鬼话也敢相信。 他们的目的是杀了长公主,什么时候变成想要和这个男人打招呼了。 时芜和百里辞渊对视一眼,都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第116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5) 两个人的身影交织,拿起侍卫手中的剑,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两双妖冶魅惑的眸子染上嗜血的光芒,浑身散发出恐怖的戾气。 就像来收割性命的黑白双煞,让人不敢靠近。 看着两人这般模样,其余的黑衣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隐匿,可惜逃不出两人的手掌心。 “啊……” 惨烈的叫声划破天际,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 不知何时,时芜的脚边躺着数具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场面说不出的寂静。 “弟弟,今晚月圆之夜,就让皇姐用血为你铺路吧。” 时治眼里都是惊悚,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姐姐还会武艺,时芜看着这样的皇帝,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容。 时芜缓步走向前,每一步都像踩在血泊之中,血红色的绣鞋,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的诡谲。 每走一步,时治就往后退一分,一直到主座的龙椅面前,时治一不注意跌倒在地上,时芜默默扫了一眼,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慢慢坐在龙椅之上。 “姐姐的椅子被血染脏了,就委屈皇帝站一会了。” 众大臣纷纷瞪大了眼眸,没想到时芜这般不客气,竟直接坐在了龙椅之上。 百官们面面相觑,低眉垂眼,不敢多言,唯独宰相一党,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时芜,只能干瞪眼。 百里辞渊清润如泉的嗓音缓缓响起,明亮的眼睛看着时芜,带着宠溺与纵容。 “既然如此,那宴会便继续吧。” 似乎整个宫宴是两个人的主场,一旁的皇帝成了摆设。 “御林军救驾来迟,请长公主责罚。” 时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尽是嘲弄,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皇帝。 手中的银针直接射向为首的御林军,一阵哀嚎响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喘息声。 “长公主殿下饶命!” 御林军面色都是惶恐,毕竟谁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但也不敢不遵守皇帝的口谕。 他不让他们来,他们也没办法啊。 “本宫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 时芜把玩着手里的银针,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的笑容,“本宫乏了,先行告退了。” 时芜说完便转头看向百里辞渊,百里辞渊看着时芜的眼睛,低垂下眉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正好本王也乏了,不如宴会就到这吧。” 时芜闻言点头,百里辞渊转头,看了一眼时治,“皇帝不必送。” 时芜看着百里辞渊,“明日午时,本座在宫门等你,一同去皇都看看。” 带来访使节游历皇都,也是本国使节不可推却的任务。 “本王却之不恭。” 百里辞渊眼里一闪而过笑意,转瞬即逝。 “朕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时治如今都是惊魂未定,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如此不好对付,他要和宰相从长计议,还有上次那个弑杀阁也可以利用一番。 时芜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阻止。 待所有人都走以后,时芜坐在原地,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故事越复杂,才越精彩,她已经开始期待以后的好戏了呢。 午时,宫门。 百里辞渊今日没穿招摇的红衣,而是一身简单黑色玄袍,带着黑色獠牙面具,遮住了精致的眉眼。 时芜姗姗来迟,竟也没穿标志的艳红色长袍,而是一身简单的白衣,带着白色的面具,两个人出奇地相配。 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一路无话,当马车停在闹市门口,两人都没有动作,反而看着对方。 百里辞渊伸手微微撩开马车帘子,时芜率先下了马车,抬头望着喧闹的街头,“走吧。” 百里辞渊轻应了一声,跟着下了马车,两人并肩朝着闹市的街道走去。 刚走几步,百里辞渊突然顿住了,看着前方的身影,眼里闪烁着寒光,“霜华国的街口倒真是热闹啊,让人大开眼界。” 时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转头看向面前的一群人,笑意消失,没有再说话,径直朝着前方的人群走了过去。 人群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有片刻迟疑,毕竟两个人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万一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他们可惹不起。 “各位在干嘛?” 时芜看着墙角奄奄一息的柔弱男子,眼底浮现出一丝兴趣。 只见柔弱男子脸色苍白,双唇发紫,浑身颤抖,一副很难受的模样,看着面前的男女,努力的睁开眼睛,“求求姑娘救我……,他们,他们都是恶魔。” 时芜看了一眼男子的伤势,又看了一眼男子的神情,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容。 “凭什么?” 柔弱男子重重地点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希望小姐可怜可怜我,我一定为你当牛做马。”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引起了混混的不满,忍不住对着时芜怒吼道,“看什么看,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时芜看着面前的混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若是不呢?” “那你死定了!”混混挥舞着拳头威胁道,随即又看向一边悠闲的百里辞渊,“喂,小子,识相的赶紧带着你夫人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百里辞渊听见混混的话,嘴角微抿,看了一眼时芜,随即收敛心绪,将目光落在混混身上,语气冷漠至极,“滚。” “哟呵,还挺横!兄弟们给我揍死他们!” 话音落下,混混们立刻朝着百里辞渊攻击而去,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恨不得把百里辞渊打死。 百里辞渊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弧度,一脚踢飞一个人,随即拿起一边的木棍,朝着混混们的头上打去。 混混们被打得晕乎乎的,纷纷躺在地上哀嚎,其中一个混混指着百里辞渊骂道,“小子,你等着,有种别跑。” 话音刚落,另外几个混混站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百里辞渊一眼。 旁边的柔弱男子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剧烈运动,身上刚愈合的伤口崩裂,白衣变成血色。 时芜扔给男人一个玉佩,露出一抹深意的微笑,“拿着这个去大理寺,处理好一切,然后在大理寺等我。” 第117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6) 时芜留下一句话,就和百里辞渊一同离开,男子看着时芜消失的背影,愣了半晌才捡起地上的玉佩,喃喃自语道,“谢谢姑娘。” 两个人在闹市逛得不亦乐乎,时芜久处深宫,看到这样的集市也很新奇,一路走走停停,买了不少东西。 百里辞渊跟在背后,一言不发,但是却一直注视着身边的女子,看着她喜欢的东西,就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行至半途,时芜似乎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转身就看见一袭白衣的男子正盯着自己,眉梢微挑,眼中闪烁着笑意。 男子没带面具,整个人看起来俊郎异常,那双含笑的眼睛中有明显的恶意。 那个弑杀阁的人,他怎么会在这。 男人似乎没想纠缠,和时芜点头致意,就消失离开。 时芜眯了眯眼,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百里辞渊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抹灼热的视线,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时芜转身摇头,“没事,一只小老鼠罢了。” “好。” 百里辞渊应了一声,继续陪着时芜逛街。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灯火阑珊。 “走吧,带摄政王品尝一下我们霜华国最好的酒楼——聚香楼。” 时芜带着笑意看向百里辞渊,招了招手。 百里辞渊点了点头,任由时芜带着自己往前面走。 聚香楼坐落在闹市,装饰奢华,门口更是摆放着几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每一座雕像的表情都不尽相同,看起来格外震撼。 聚香楼里面的客人络绎不绝,店小二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 时芜刚进入聚香楼,立刻有伙计上前迎接。 “请问姑娘有预约吗?”伙计恭敬地询问道。 时芜点了点头,“三楼。” 伙计闻言,眼神立马变得尊敬,毕竟三楼的包厢不是一般人有资格进去的,立刻带着时芜和百里辞渊往三楼走去。 时芜带着百里辞渊坐在窗边,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景象,灯火阑珊。 伙计倒好茶水退下之后,就关上房间的门。 “长公主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啊。” 百里辞渊眼里闪过光芒,看着时芜说道,声音低沉,宛若淳厚美酒让人沉迷。 “以前偶尔会出宫玩,所以知道这里,不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时芜轻描淡写地说道,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百里辞渊点了点头,眼底掠过暗光,看了时芜一眼,又恢复平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安静地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独特气氛。 一直到店小二上菜,两个人才重新有了交流。 “摄政王好好尝尝,看有没有不合口味的。”时芜拿起夹了些菜放入百里辞渊的碗中,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百里辞渊看着碗里的食物,眼眸微闪,毫不犹豫夹起来吃掉,“多谢长公主垂怜,挺合胃口的。” 时芜看到百里辞渊毫不犹豫地吃下自己夹的菜,有一丝讶异,毕竟能如此不设防地面对敌国的使节,也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两个人的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时芜举起酒杯,“那本座便敬摄政王一杯,欢迎来到我们霜华国。” 百里辞渊听完也举起酒杯,勾起一抹笑意,两人轻碰酒杯,将酒饮下。 时芜看向窗外的繁华,眼神深邃,百里辞渊看着时芜的侧脸,不知为何,总觉得时芜身上有缥缈的气息。 可望不可即。 “百里辞渊。” 时芜突然开口,眼角闪过一抹笑意,和百里辞渊的眼神对上。 “嗯?” “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时芜突然开口。 百里辞渊闻言笑意浅淡了些,立刻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却能感受到周围多出来的气息。 百里辞渊看着时芜,眼底划过一丝精光,“长公主不愧是天下第一女子!”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做戏让旁人看看。” 说完这句话,时芜佯装生气,把酒杯砸到地上,对着摄政王怒目而视。 “本座知道你们九州国实力强盛,但我们霜华国也毫不惧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这句,似是嫌弃不够真实,立马又加了一句。 “本座奉劝你一句,在霜华国的地盘上就老实一点,否则休怪本座无礼。” 百里辞渊眼中浮现惊愕,没有想到时芜表演如此之好,就连那股高高在上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长公主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本王来霜华国是客,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百里辞渊也丝毫不慌张,游刃有余地接下时芜的质问。 窗外的秦如风听到两人对峙的语气,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吵得好,最好他们自相残杀,自己也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心满意足地离开,自信到丝毫没有怀疑自己被两人耍得团团转。 听到离开的声响,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有股莫名其妙的默契形成。 “摄政王是聪明人,本座很是欣赏,可惜你若是霜华国人,我们会成为很好的知己。” 百里辞渊嘴角勾起弧度,温润的眼睛看着时芜,柔声道,“打个赌,本王不会与长公主成为敌人的。” “长公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的意思。”百里辞渊笑着看向时芜,眼里满是挑衅,仿佛是明晃晃告诉时芜,他有意和她结交。 时芜笑了起来,眼眸里的冷漠散去,笑容璀璨夺目。 “本座答应了。” 吃完饭,时芜带着百里辞渊来到大理寺,一眼就看见在门口等待的白衣男人。 白衣男子看到时芜,眼神突然亮了起来,立马跑向时芜,站在时芜面前,举起玉佩,“姑娘,你给的玉佩真的管用,大理寺一看就立马处理了这件事情。” 百里辞渊眯起眼睛,看着白衣男子手里的玉佩,明明质地白透,看起来价值千金,百里辞渊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如此便好。” 时芜没有多少表情,拿起玉佩就想离开。 被白衣男人横空出世的一只手拽住了裙摆,转头就看见跪倒在地的男人。 第118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7) 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地说道,“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贵人,如今我没了去处,能不能在你府上谋个职位,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养活自己就好。” 时芜表情淡淡,扭头看向男人,那一眼高高在上,如同在俯视一个蝼蚁。 “告诉我一个让你留下来的理由。” 男人立马抬起头擦掉眼泪,激动地说道,“我…我会医术,只要你需要什么药材我都可以配置出来。” “哦?”时芜似乎有些兴趣,定睛看了看男人,缓缓点了点头。 “和我走吧。” 白衣男人破涕为笑,看着时芜,眼里除了数不尽的感激之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光。 “你当真要收留他。” 百里辞渊的眼神落在白衣男人身上,眼底划过危险的光芒。 “助人为乐,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时芜微笑着,语调平静,看着男人,眼里有着探究。 “也是。” 百里辞渊低下头轻笑,他怎么忘了,长公主可不是这般任人摆布的人。 几人一同回到皇宫,白衣男人一路上左顾右盼,又不敢说话,一双眼睛里尽是震惊。 一直到时芜和百里辞渊告别,回到寝殿门口,男人才急急巴巴地发问。 “您,您究竟是何身份?” 侍女出门迎接,看到不长眼的家伙盯着长公主,立马出声制止。 “长公主殿下,你也敢出言不逊?” 男人吓得后退两步,不断摇头,“不是,小的绝无冒犯之意。” “给他在公主殿找个差使,先留着用。” 时芜淡漠的说了一句,迈开步进入寝殿,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留下一脸呆滞的男人。 回到寝殿,时芜没有急着休息,褪去一身白衣,换上红色的宫装,整个人看起来极富攻击性。 慵懒地倚靠在贵妃榻上,时芜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道黑色的身影显现,跪倒在时芜面前。 “阁主。” “过段时间我要去九州国一趟,告诉护法,掌管好神医阁,等我回来。” “属下遵命。”男人恭敬颔首,丝毫不敢抬头看时芜的眼神。 “对了。”时芜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男人,“把这个找机会给新来的那个男人服下,派人紧盯他的一举一动。” “是。” 男人消失的瞬间,原本躺在贵妃榻上的时芜缓缓闭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时芜坐正了身体,手撑着脑袋,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百里辞渊在霜华国的日子转瞬即逝,即将是时芜随着百里辞渊启程前往九州国。 这几天时治显得格外振作精神,似乎有什么好事来临。 甚至连骂大臣的次数都减少了很多。 一直到时芜启程的日子,皇帝带着众位大臣,一直在熟悉的位置,目送两人离开。 时芜只带了一个侍女一个侍女,甚至衣服都没带几套,轻装上阵,身后的马车上全是霜华国的贡品。 百里辞渊走在最前面,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队伍,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们该走了。” 百里辞渊轻笑着说道,时芜点点头,掀开帘子就上了马车,侍女赶紧跟了进来。 百里辞渊也跟着跃上马背,拉住缰绳,马儿扬蹄而跑。 两人都是红衣,就像是接亲的队伍一样,浩浩荡荡,惹人注目。 时治看着眼前的场景,刚还难以压制的笑意浅淡了几分,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掌控。 可他思尽所有,都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去深究。 百里辞渊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路上引起不少人观望,甚至有些胆大的姑娘还在马车周围驻足。 毕竟九州国摄政王俊美似天仙,早就在霜华国传开了,谁都想一睹摄政王芳容。 时芜撩开窗帘,看向周围的人群,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眸中却是冷冽如冰。 “走吧。”时治挥挥手,示意大臣们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则是率先朝着皇宫内走去。 趁着皇姐没在的时间,自己肯定要好好整治一下朝纲,清理一下门户。 若是时芜知道,自会一笑而过,毕竟自己在朝堂上的棋子们,可能时治终其一生都见不完,更别说铲除。 隆重的队伍行至城外,四周变得寂寥无声,气氛稍显诡异起来。 突然,时芜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打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四面八方涌出许多黑衣蒙面杀手,手持长剑朝马车队伍冲来。 她放下手中的帘子,慢悠悠让马停了下来。 黑衣杀手已经近在咫尺,为首之人拿着长刀狠狠砍向马车,马受到惊吓嘶鸣一声,前腿高抬,直接将马车踢翻,露出里面一脸淡然的时芜。 黑衣杀手愣怔片刻,没想到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淡然,立刻抽出腰间佩戴的匕首朝时芜刺去。 一旁的侍卫反应过来,纷纷抽出腰间佩剑和黑衣杀手厮杀起来。 时芜站在原地未动,一双凤眸淡漠地看着黑衣杀手。 侍卫和黑衣杀手打得热火朝天,马车旁边只剩下时芜一人。 旁边的黑衣人见缝插针,准备偷袭时芜,取了这女人的性命,也好交差。 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杀手立刻冲上去将时芜包围在中间,举起长刀,朝时芜砍去。 时芜走下马车,双脚落地,站稳身形,伸出手抓住刺过来的长刀,手腕微转,锋利的刀刃便划破了杀手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洒在地上。 “保护殿下!”侍卫们反应过来,挡在时芜身前,和那些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时芜单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拿出匕首,朝黑衣杀手刺去。 脸上沾染了星星点灯的血迹,有种妖娆妩媚的美。 而此刻的百里辞渊同样也面对黑衣人的围攻,两个人出奇的一致,都是处变不惊,游刃有余。 就像在逗弄一群老鼠,玩得不亦乐乎,明明每招都是致命的杀招,却偏偏留他们性命,任由他们在身旁乱窜。 时芜眉心微蹙,手中匕首一横,直接划断了最后一名侍卫的脖颈。 收起匕首,朝百里辞渊走去,蓦地,把匕首架在百里辞渊的脖颈上。 “你怎么不躲?”看百里辞渊没有任何反应,时芜问道。 “躲?为何要躲?”百里辞渊勾唇浅笑。 “你不怕死吗?”时芜挑眉,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第119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8) “我当然怕死。”百里辞渊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漫不经心。 “既然怕死,你又凭什么不躲呢?” 时芜眯了眯眼,似乎很感兴趣百里辞渊的答案。 “因为我相信长公主舍不得我死。” 百里辞渊温柔地注视着时芜的眼睛,语气宠溺地说道。 时芜被百里辞渊突如其来的亲昵震惊道,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摄政王的直觉错了。” 时芜看着金额百里辞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随时随地都可能取你性命。” 百里辞渊依旧是满脸温柔,脸上的表情是胜券在握的得意的笑,但是话中的意味却让时芜皱眉。 “长公主不会的。” “呵……”时芜冷笑,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百里辞渊的胸膛。 匕首穿透皮肉的触感传来,鲜血顺着匕首滴落下来。 百里辞渊低垂眼睑,眼中流淌着暗潮汹涌。 并未伤及要害,只是想告诉百里辞渊,她时芜从不活在别人的言语之下。 想杀就杀了,她没有软肋。 这把没有插到底的剑,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站在刀锋剑影中的人,最不能动心。 “主子。” 一旁的侍卫想上前,被百里辞渊一个眼神制止,哪怕胸口还在流血,却依旧没有丝毫剧烈起伏的情绪。 从来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和时芜一样都是疯子。 侍卫对着时芜怒目圆睁,看着这个让自家主子受伤的罪魁祸首,恨不得把时芜碎尸万段。 一切风波平静,整个场面说不出的血腥。 横尸遍野,泥土仿佛都染红,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混合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走吧。”时芜率先离开。 “长公主请等等。”身后响起百里辞渊的声音。 “什么事?”时芜转头,那双眼睛里还有未退干净的杀意,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冷漠。 “马车现在不安全,骑马跟在我身边吧。” 百里辞渊指着旁边侍卫的战马说道。 “嗯。”时芜淡漠地应了一声,翻身跃上马背,与百里辞渊齐肩并进,往九州国奔驰而去。 百里辞渊看向时芜,嘴角噙着邪肆的笑,缓慢的说道。 “如此风景,倒是绝好。” 时芜顺着百里辞渊的视线看去,临近傍晚,夕阳染了红在天空绽放,火烧云般的色彩将夜幕照亮,远方的山峦隐约可见。 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映衬出两匹骏马的模糊轮廓。 百里辞渊的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时芜,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 跟在旁边的青衣男人,也就是吴叔,看到自家主子明显愉得愉悦,暗自摇头,自从背负了血海深仇,自家主子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长公主可知道,这世间,最难以掌控的便是人心。”百里辞渊忽然收敛了笑容,看着时芜,缓慢的说道,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染上些许哀愁。 时芜抬眸看向百里辞渊,清澈纯粹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杂质,带着几分执拗认真的盯着百里辞渊,语气严肃认真的说道。 “人心最难懂,但人心最好掌控。” “也许吧。” 尾音隐匿在空气之中,也许是,也许不是。 马车游游荡荡,一路向九州国行驶而去。 舟车劳顿,终于在第三天傍晚,到达了九州国的帝都。 九州国的大臣早就在宫门外等待,一个个如同鹌鹑一样,看到渐行渐近的马车,身子忍不住颤抖。 终于在宫门口站定,百里辞渊从马车上下来。 震耳欲聋的行礼声盖过云霄。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里辞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脚下的文武百官,眼神冰冷无比,百里辞渊的语气中夹杂着凌厉的威压,使得众位朝臣噤若寒蝉。 “起来吧,皇上呢?” 大臣们都不敢说话,为首的颤颤巍巍抬起头,“皇上政务繁忙,让你直接去大殿觐见。” “哼,他倒是快活。” 百里辞渊冷嘲道,“走吧,带本王去见皇上。” “是是是,奴才给你引路。” 时芜紧随其后。 御书房内。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通报声,手一僵,停下了手上的笔。 百里辞渊走进来,看了眼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微微蹙眉,但很快恢复如初,“参见皇上。” 百里辞渊微微颔首,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时芜站在后面更是高高在上,俯视看着眼前的九州国皇帝。 与时治不同,眼前的皇袍男人一看就是久处高位之人,带着明显的上位者气息。 金銮殿极其奢华,所用的东西一看都是精挑细选的名贵之物,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前的皇帝骨子里透露出的阴沉和贪婪。 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变幻莫测,半晌才稳住心神,勉强挤出一笑,“摄政王回来怎么不早说,朕好亲自去迎接。” “皇上日理万机,本王怎么能惊动皇上。” 百里辞渊语气淡淡的,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 皇帝闻言,面色铁青,“摄政王真是误会朕了。” 百里辞渊没管皇帝的表情,身子微微侧了侧,露出后面的红衣女子。 百里屠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是转瞬即逝,收敛起目光,“这位是?” “本座霜华国长公主——时芜”,时芜的眼神轻飘飘看向百里屠,那一眼饱含蔑视,却让百里屠整个人精神起来。 毕竟,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她这样的女子,热烈似火,想让那双眼睛染上浓重的情欲。 “原来是长公主,久仰大名。” 百里屠上下扫视,都是让人不舒服的凝视,仿佛要把时芜吃了一般,时芜只觉恶心,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 百里辞渊察觉到两人的暗潮涌动,不动声色地挡在时芜面前,挡住百里屠的眼神,“本王有事找皇上商议,让长公主先去休息吧。” 百里辞渊的话音刚落地,时芜接住了话,“本座也是如此想的。” 百里屠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郁,却很快消失不见。 “既然如此,就先在皇宫住下吧。” 话音未落,就遭到了拒绝,百里辞渊的语气突了,气氛都冷凝几分。 “本王与长公主较为熟络,还是让长公主在我府上住下吧。” 第120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9) 皇帝眼里的阴翳一闪而逝,看着百里辞渊,怪他不懂时势,明明自己意思都这么明显了,还要阻挡自己的路。 可他不敢多说什么。 “那样也好。” 时芜离开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道热烈的视线,却越来越激动,好像,离自己的目标又更近一步了。 皇帝送时芜离开的时候,眼里掠过一抹狠厉,随即隐藏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吧,摄政王舟车劳顿,今日早点休息,明日朕会举行宫宴,也为霜华国使臣接风洗尘。” “嗯。” 百里辞渊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留给皇帝一道背影,皇帝看着百里辞渊离开的背影,眼里的阴翳更加浓厚。 功高盖主,这个摄政王留不得了。 时芜在殿外等待百里辞渊,看着清冷的月色,有片刻安逸的氛围。 本以为好等待一会,没想到才站稳脚跟,就看见百里辞渊的身影,正在靠近。 “这么早。” 时芜难得打趣,语气里好不容易带上一丝熟稔。 “想着你在外面,我就早点出来。”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超出界限,让时芜有些不知所措,暧昧的气氛上演,漂浮在两个人周围。 深夜的灯火通明,却没有多少人影,偶尔能见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侍女,也都是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景象。 月色倒影,两个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似乎要一直一直纠缠下去。 一路到了摄政王府,才微微热闹起来。 王府管家给两个人置办了一场小的接风宴,两个人都坐在首位,百里辞渊和时芜坐在左右手边,就像举案齐眉的夫妻。 时芜喝着小酒,脸颊绯红,眼神稍显迷茫。 百里辞渊看着,眸光渐暗,眼中掠过一抹幽深,却又被他迅速掩饰,轻抿一口酒水,“这酒不错。” “嗯。”时芜应了一声。 百里辞渊看着,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酒杯,对着管家示意一眼,管家立刻会意退下。 酒醉饭饱,百里辞渊站起来扶时芜回房间,时芜感受到身旁的气息,有些排斥,推开了百里辞渊的肩膀。 “本座自己可以。” 跌跌撞撞地往房间走去,百里辞渊无奈苦笑一声,却也不强求,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时芜。 看着面前的石子,故意没有提醒,时芜一个不注意,往前扑去。 百里辞渊眼里闪过一丝得偿所愿,站在时芜面前,看着女人倒在自己怀里。 女人双手环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肢,把整张脸埋在男人怀里,闻着男人身上的香味,心头那股诡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百里辞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种感觉很舒服,比任何东西都让他满足。 百里辞渊伸手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让她贴紧自己,然后俯身将女人拦腰抱起。 女人惊呼一声,反射性地搂紧了男人的脖颈,看着突然腾空的自己,时芜心里有些慌。 可百里辞渊很稳,抱得很紧,就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 把时芜放在寝殿门口,百里辞渊摸了摸女人毛茸茸的头顶,大红色的衣服很衬她的肤色,眼神迷迷糊糊,怎么看怎么可爱。 百里辞渊还未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已然动心,这段注定坎坷的爱情,还是没忍住心动。 “晚安。” 时芜的神智已经清醒几分,看着百里辞渊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底涌现一阵复杂。 回到房间里,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就在即将熟睡的时候,感到一阵陌生的气息进入房间,时芜假装熟睡,等到男人凑到眼前,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床边站着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看到床上醒来的时芜,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拿出一粒药丸,捏碎,撒向时芜。 时芜遮住口鼻,猛地坐了起来,抓起枕头砸向黑衣人,然后翻身滚落在地毯上,站起来冷漠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没想到时芜竟然如此敏捷,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一步步靠近床边,“既然醒了,就束手就擒吧,我们主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听完黑衣人的话,时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呵~” 黑衣人看着时芜,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抬脚朝着时芜攻击而去。 时芜一个闪身躲过黑衣人的攻击,然后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针,快狠准地刺入黑衣人体内,然后用力拉扯黑衣人的面巾。 面巾被撕下,露出一张丑陋狰狞的脸,时芜的眼睛仿佛受到了刺激。 “真是丑人多作怪。” 说罢,时芜又给黑衣人补上两针,这才停手,看着黑衣人痛苦扭曲的脸,时芜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告诉你家主子,看上本座,先掂量掂量他的命够不够硬!” “你……”黑衣人愤怒地瞪着时芜,“你要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恐怕得吓死你。” “你没那个机会看见我会不会吓死了。” 时芜手起刀落,男人的性命就终结在这里,时芜嫌恶地擦拭掉匕首上沾染的鲜血,扔在男人的尸体上,看都懒得再看一眼,继续睡觉。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上熟睡的人儿身上,长长的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时芜有些如梦初醒的反胃,昨天发生的事情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眼神冷凝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长公主?” 百里辞渊正在门口等待,看着出来的女子视线亮了几分。 “屋内有尸体,派人处理一下。” 百里辞渊闻言,点点头,昨天的动静自己也注意到了,但他相信时芜可以处理,就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 他欣赏她,自然也相信她的能力。 吩咐暗卫进去处理,自己则跟着时芜离开,两个人收拾妥当,就准备去帝都看看。 帝都,繁华热闹,商贾遍布,酒楼林立,各色小吃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和霜华国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繁华。 一路走来都是吆喝声,喧闹声。 “九州国果然名副其实。” 时芜知道霜华国在这个方面还有待提高。 “也许只是表象罢了。” 百里辞渊眼里闪过讽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第121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0) 时芜没说什么,眼里也不曾有一丝波澜。 繁华之后,必有黑暗。 百里辞渊嘴角的讥讽越发浓郁,他这辈子,要做的事就要把那些污秽全部清除干净。 那样,才算干净。 一路上走走逛逛,除了和霜华国稍微繁华一点,其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时芜有一个感觉,九州国里面,女性的地位比男性低很多,女子都是伏低做小,而男子则是呼来喝去。 看起来就让人生厌。 两个人稍微逛了会,就回到了摄政王府,晚上皇上举行宫宴,事关两国颜面,时芜必须好好准备,不能让霜华国丢人。 夜幕降临。 摄政王府门口,百里辞渊站在奢华的马车旁边,静静地等待。 上好质地的黑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衣摆处有金线勾勒,低调中透露出一丝矜贵,如墨般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住,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情绪,却在看见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后,划过几缕流光。 时芜一眼就看见伫立在门口的百里辞渊,不由地加快步伐。 火红的裙摆蹁跹,在微风中荡漾,像绽放的曼珠沙华,又像妖娆盛开的彼岸花。 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时芜微微抬眸,对视上那道深邃幽暗的目光,心跳骤然失控,脚步也停顿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朝百里辞渊走去。 两个人相顾无言,前后上了马车。 “皇上对你心存不轨,万事小心为上。” 百里辞渊的声音清清淡淡,却直接撞入时芜的耳中。 马车中突然有一股异样的气氛,萦绕在两个人周围。 “谢谢摄政王提醒。” 时芜看向窗外,她自然知道九州国皇帝心怀不轨,但她有自己的考量。 要天下,还是要美人。 相信不是极其愚钝之人,都能做出让人满意的抉择。 马车在宫门口缓缓停下,只能换成步辇入宫。 宫宴设在御花园。 百里辞渊带着时芜到达御花园时,已经有很多人都到了。 时芜穿着一袭红色绣牡丹的锦缎曳地长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的束带,头戴凤凰展翅的金钗,精美绝伦的五官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娃娃,美得令人窒息,再配合这妖娆妩媚的身姿,更显迷惑众生。 所以,当时芜和百里辞渊并肩而来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甚至连远方坐着的太子都忍不住转头望来。 太子举着酒杯站了起来,看向时芜的眼神里也带上一丝诡异的光,“长公主安好,本宫乃是九州国太子,今日一见,霜华国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时芜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看向百里荒,那双眼睛暗含的杀意触目惊心。 太子也不恼,笑吟吟地喝下手中的酒,点头致意。 百里辞渊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莫名其妙地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只觉得眼前场景极其碍眼,身子稍侧,挡住了百里荒的目光。 大臣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眼神都停留在时芜身上,毕竟,现在整个帝都的风云人物便是时芜,她的容貌,她的才情,都是众人津津乐道的。 长公主作为使节,这是自古以来第一次。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进,停留在龙椅面前。 “参见陛下!” 众位大臣纷纷跪拜行礼,唯独时芜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她的目光落在高台上的龙椅之上,仿佛那才是她的目标。 “平身吧!”百里屠威严的开口,目光扫过百里辞渊和时芜,最终定格在时芜身上。 “长公主今日格外耀眼。” 一句话让场上大大小小的人都变了目光。 当今圣上残暴冷血,偏爱美人,是出了名的。 没想到如今还把主意打到时芜的身上,这可是霜华国的半个皇帝啊。 “谢陛下夸奖。” 时芜脸色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听出话里的意味。 百里屠眉眼间的笑意浅淡几分,感觉到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被挑战。 脑海又想到什么,勾勒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歌舞升平。 御花园中央,歌姬翩然起舞,一曲《凤求凰》更是引得所有人沉迷其中。 而就在此刻,忽然发生异变。 只见原本在舞池中央跳着瑰丽舞蹈的歌姬突然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出,染红了衣裙。 紧接着,舞台四周的火把突然燃烧起来,将整个宴会照亮,犹如白昼。 “快护驾……” 侍卫首领急切地喊道,但是已经晚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闯入大殿,手持长剑冲向皇帝百里屠。 “保护陛下!” 侍卫们慌乱地挡在百里屠的面前,阻止黑衣刺客的脚步。 百里荒看着自家父皇身陷危机,焦急的开口。 “朕没事。” 百里屠镇定地说着,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剑与黑衣刺客厮杀起来。 时芜站在一旁,双手环胸,静观其变。 百里荒面上表情虽然惊慌,眼底却深藏狠厉。 不难看出他似乎对于这场刺杀并不意外。 也有可能他就是罪魁祸首。 也显然,百里屠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刺杀。 一场闹剧很快平息。 黑衣人全部被斩杀,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父皇,你怎么样?” 百里荒跪在百里屠面前,情真意切地关心。 只是低着头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遗憾的光芒。 该死。 自家这个父皇真是够难杀,而且武力值不低,根本找不到机会。 百里屠冷冽的目光落在百里荒身上,深压眼底的杀意。 有野心是好事。 可是想弑父夺位,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宴会又恢复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百里屠给了贴身太监一个眼神,太监心领神会地吩咐下去。 时芜把一切尽收眼底,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今日爱卿聚集在此,陪朕招待长公主,朕心甚慰,让我们共同举杯,敬长公主一杯。” 一批侍女鱼贯而入,手里拿着上好的御酒,给每个人斟酒。 站在时芜面前的侍女,眼神十分慌张,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果不其然。 下一秒,整壶酒不小心全撒在时芜的衣裙之上。 “长公主赎罪。” 侍女见状立马跪下磕头,鲜血从眼角流下,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起来吧。” 时芜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第122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1) 百里屠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长公主不如移步偏殿,稍作整理,内务府有备用的宫装。” “如此甚好。”时芜淡淡回答,和百里辞渊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随着侍女离开。 只剩下吓破胆的宫女瑟缩在地上,不敢言语。 “惊扰使节,拖下去斩了吧。” 侍女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眸,眼角溢出泪水,明明,明明刚才公公不是这样承诺的。 刚想说什么,立马有侍卫上来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时芜刚踏进偏殿,便有人端着热水送来。 “请长公主沐浴。”侍女恭谨地弯身,态度谦卑。 “放那里就行。”时芜淡淡的应声,随后走向屏风后面,褪下衣服。 热气氤氲,香雾缭绕。 时芜靠坐在浴桶边缘,望着镜子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宴会上。 百里屠也借口离开片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偏殿。 百里辞渊见状,给了侍卫一个眼神,同样起身跟了上去。 站在门口的侍女看到圣上的身影,恭敬地退下。 百里屠让侍卫守在外面,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直奔屏风。 浴桶还冒着热气,水雾弥漫在空中。 却没看见朝思暮想的身影,百里屠左顾右盼。 “皇上,是在找本座吗?”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百里屠吓得身子微颤,立马转过身。 时芜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早已穿戴整齐,眼里是微微笑意,似乎藏着刀子。 “既然如此,朕也就开门见山,朕身边就缺一个长公主这样的知心人,不知长公主可否愿意?” 字字询问,却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时芜幽深的眼神落在眼前明黄色的身影上,眼底似乎藏着无尽的冰霜。 百里屠有一瞬间感觉被死神盯上,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却又在抬头看见时芜的眼睛时,心猿意马起来。 他喜欢她这样清冷高傲,不将任何事放在眼里的表情,就像睥睨天下的王者,让男人忍不住想征服她。 但,他现在只能用温柔攻势。 毕竟,时芜的身份摆在那儿,若是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妃子那是最好,若是不行,那么…… 九州国和霜华国联姻,那也不是不行。 时芜看着百里屠眉眼间的算计,脸上的笑意微不可见地淡了三分。 “本座有想和陛下谈一场合作,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 百里屠眉头挑了挑,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并没有把时芜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女人嘴里要谈合作,又能有什么惊为天人的计划呢。 殊不知时芜下一句话让他瞪圆了眼珠子。 “我助九州国统一天下。” 掷地有声的声音砸在百里屠的耳边,带着势不可当的锋利气势。 “这个合作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 百里屠抬头望向时芜的视线,女子神色张扬,眼里的光芒好像万丈寒冰都熄灭不了。 百里屠也被时芜的气势威慑到,似乎她好像真的能做到。 “就凭你霜华国长公主的身份?那似乎还不够格。” 百里屠眉眼间的轻蔑收敛了不少,提起脚步,坐在时芜旁边。 毕竟在他眼里,江山比美人重要。 他如今在这个位置,没了时芜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女子往他身上扑,他不缺温柔乡。 可是如果收复霜华国,统一天下,他就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皇帝,而是一个新时代的开辟者。 “你要知道,本座握住了霜华国的半边天,有本座的辅助,拿下霜华国不在话下。” 百里屠自然相信时芜的说辞,毕竟她长公主的威名远扬,可他不理解,她好好的长公主不当,为什么要帮助一个敌国去毁了自己的家。 “为什么?朕不是傻子,长公主没必要这样帮着朕。” 时芜笑了笑,看向桌上摇曳的红烛,朱红的唇里吐出冷漠的言辞。 “本座的傀儡生了异心,本座自然要清除,不过本座也不是白白帮你,事成之后,霜华国只能归顺九州国,两国友好互通往来,不能让霜华国生灵涂炭。” 百里屠心里嗤笑一声,妇人之仁。 不过确实这个合作很得他心,不论是哪种意义上的归顺,九州国统一天下势不可当。 万一到时候道不同不相为谋,动动手清理一个公主也是手到擒来。 “朕答应你。” 百里屠三言两语就同意了这场合作,连看向时芜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澈,那股情欲消失得干干净净。 “在回霜华国的路上,本座会假死脱身,还请陛下给本座准备一个崭新的身份。” 百里屠点点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是一场很顺利的谈话,也似乎两个人都心存异心。 但利益在,阵线就在。 时芜跟在百里屠的身后回到宫宴,百里辞渊冷冽的眼神落在时芜身上,时芜顺着这道异常明显的眼神看过去。 就看见了…… 似乎异常郁闷的百里辞渊。 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又急速默不作声地消逝开来。 其余的大臣眼神在自家陛下和时芜两人之间转动,摸不着头脑。 宫宴结束。 时芜跟在百里辞渊的身后,两个人走在漆黑的宫墙之间。 夜幕降临,星辰璀璨。 四周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再无其它声音。 当视觉开始模糊,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 时芜下意识转头,对上百里辞渊含笑的双眸。 百里辞渊轻笑,眼角的泪痣更加妖冶,像是一颗珍珠,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嗯?” 时芜神情有所闪躲,不敢直视百里辞渊的眼睛。 “芜芜有事瞒着我?” 百里辞渊的眼神这一瞬间似乎蕴含了神光,让人的小心思无处隐藏。 芜芜两字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时芜感觉自己就像是背叛丈夫的妻子,在面对一个丈夫的哀怨。 “没有。” 时芜看向百里辞渊,一些隐晦的情绪浮现在眼底,直直撞向百里辞渊的瞳孔里。 她有自己的考量。 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百里辞渊一瞬间就看懂了时芜眼底的情绪,两个人似乎心意相通。 百里辞渊不得不相信,他似乎开始相信宿命。 而那道红色的身影,也开始牵动她的情绪。 第123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2) 两个人回到摄政王府已是半夜。 时芜看向百里辞渊,嘴角嗫嚅,还是选择不把计划全盘托出。 毕竟,她还没有足够的把握那样相信他。 她不敢赌。 “明天本座就要启程离开了,这段时间感谢摄政王的照顾。” 百里辞渊一双深沉的眼睛里皆是捉摸不透的情绪。 眼睑下垂,空气都寂静下来。 良久,百里辞渊才重新抬起头,勾起一抹笑意。 “那就祝长公主一路顺风。” 时芜内心莫名被刺痛一下,内心深处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 “好。” 时芜潇洒的转身离开,自然没有看见百里辞渊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三分悲伤,三分薄凉,还有不可忽视的势在必得。 百里辞渊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屋里的烛火熄灭才转身离开。 时芜站在床边,看见百里辞渊孤寂的背影,心脏开始隐隐地刺痛。 奇怪,他们之间本就是萍水相逢,不是吗? 斗转星移,日升月落。 奢华的马车早早在摄政王府门口等待,时芜依旧是熟悉的红装,衬托着皮肤瓷白,朱唇玉颜。 百里辞渊站在门口,看着时芜一步步走向自己。 明明只是一场正常的离别,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时芜走到他面前停住脚步,微扬起下巴。 整张脸出现在百里辞渊的视野里,清冷的眸子带着几分深邃。 百里辞渊突然伸手揽过时芜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紧紧禁锢在怀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长公主,我们后会有期。” 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而来,带着浓烈的霸道和执拗。 百里辞渊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底掠过晦暗的光芒,一闪即逝。 马车缓慢而平稳地朝着西北方向行驶。 时芜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却怎么也睡不着。 百里辞渊突然的怀抱让她乱了心神,可她还不能谈儿女情长。 她有她自己的野心和抱负。 霜华国。 时治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群臣。 那张青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狠辣。 今天是长姐回京的日子,可是这路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不是长姐说了算。 这是他最好的机会。 马车刚驶出九州国的皇都,走在林间小道上,就有些老鼠按捺不住。 肃杀的气氛弥漫。 马车周围,黑衣人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将所有马车包围。 只是瞬息之间,马车外面,就传来刀剑碰撞的铿锵声。 时芜睁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帘子,看着马车外面。 九州国派来护送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鲜血流淌在地上汇聚成河。 时芜掀开窗帘往四处看去。 只见前方有许多拿着弓箭的士兵正对准她们。 周边侍卫所剩无几,只剩下时芜从霜华国带来的几个贴身侍卫站在旁边。 几个人都没动手。 时芜的眉头拧了拧,撩开帘子,站在马车前面。 这时,一支箭破空而来,直取时芜咽喉,速度极快。 时芜连忙偏头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 箭尖擦过她的发丝,带起阵阵寒意。 时芜捏紧手里的匕首,阻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 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站在时芜面前,手中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时芜。 利刃割裂了她的肌肤,鲜血渗出,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裳。 她死死盯着朝她射箭之人。 一个身材瘦削、戴着斗笠的男人,看不清容貌。 此刻他正站在马车顶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时芜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冷静到似乎死亡站在面前也不会惊动半分。 黑衣男人拿着剑从天而降。 时芜用尽力气翻身而起,跃上马车顶端躲避他的攻击。 黑衣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灵活,一时之间被她逼退。 趁此时机,时芜跳下马车。 “秦如风。” 时芜的声音带着笃定,眼神犀利到直击男人的心神。 男人握紧手中的剑,一袭黑色锦袍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芒,抬手揭开脸上的面罩。 时芜眯起双眸打量着这个叫做秦如风的男人。 上次见面月黑风高,没有注意男人的样子,他的容貌比她想象中还要俊美几分。 秦如风看着时芜,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畏惧。 时芜敏锐地洞察到秦如风眼底的那抹情绪,脑海里飞速运转。 男人的神情明显是认识她,并且知道一些什么。 但她搜索脑海所有的一切,都不记得两个人曾经有过联系。 “既然长公主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就请长公主把命留下吧。” 秦如风一点也不意外时芜会认出他毕竟她可是001号罪犯。 只要她想,这天下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你认识我。” 这是肯定句。 秦如风勾起一抹笑意,“不认识,但是你必须死。” 说完便握紧手中的剑,招式凌厉,毫不留情。 时芜眼神波光流转,这个秦如风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手腕一转,暗藏在衣裙里的软剑赫然出现,剑气凛冽地迎上秦如风。 两人不分伯仲,一时之间打得难舍难分。 秦如风的武功确实很强悍,但时芜也不是废物。 时芜很快占了上风,但是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 秦如风的目标很明确,一旦他找到合适的机会,立马撤离。 “砰。”时芜一掌拍在秦如风肩膀上,将他震退。 秦如风捂着受伤的肩膀,阴冷的看着时芜,眼底全是狠毒的杀意。 “时芜,你的死期快到了。” 时芜闻言,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本宫的死期?那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纵身跳下马车,朝远处逃遁而去。 按照自己和百里屠的约定,必须得去悬崖旁边找他。 “追,绝对不能让她跑了。”秦如风咬牙切齿地喊道。 时芜跑出去一段距离,回头看了眼后面的秦如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随即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管怎么样,她得按时赶到悬崖旁边等候百里屠,一切计划才能继续下去。 秦如风很快追上时芜的背影,手中的剑直逼时芜的心脏。 悬崖旁边,时芜转身直面剑刃。 势如破竹的剑气惊鸿,在空气中凌冽着隆重的杀气。 第124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3) 千钧一发之际。 时芜转身,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抬起纤纤玉手,居然直接徒手就接住了秦如风手中的剑。 鲜血淋漓,顺着她雪白的皓腕滴落到地上。 秦如风瞳孔骤然缩紧,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这可怕的女人居然徒手抓住他的剑,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不能让时芜活着离开九州国。 否则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杀死她。 想到这里,秦如风抽出手中的宝剑,朝着时芜劈砍而去。 时芜眉头微蹙,身形矫健地闪身躲过。 秦如风的剑招越来越凶猛,似乎今天不把时芜的命拿下,就不善罢甘休。 时芜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身上添了几条新的伤口,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的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这种拼命的打法,耗损体力极为严重。 若是持续下去…… 想到这里,时芜眼眸一沉,脚尖踢起一块石子朝着秦如风袭击而去。 秦如风侧身避开,却不料石子划破空气,在他腰腹留下一道伤口。 剧痛传来,使得秦如风身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持续了很久。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冰凉的声音:“住手。” 听到声音的瞬间,秦如风停止攻击,扭头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名身穿玄色锦袍,面冠如玉的男子缓缓走来。 男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霜,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感觉。 “你是谁?” 秦如风脸上带着一些忌惮,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锋利,从他来到这个小世界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本王为何要告诉你。” 百里辞渊脸上带着肃杀,尤其是看到时芜身上的伤痕。 控住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时芜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为何百里辞渊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两个人已经分别了。 她不能让百里辞渊毁了自己的计划。 时芜心神一定,捏紧手中的剑,直击秦如风的面门,秦如风想要闪躲不及,被击中了肋骨。 秦如风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被击碎,本来一切胜券在握,如今却被小世界的人物逼到如此境界。 这令他恼怒万分。 秦如风双眼猩红的瞪着时芜。 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秦如风的眼里迸射出浓烈的杀意。 时芜心脏一滞,一瞬间居然有窒息的感觉。 秦如风手掌生风,直逼时芜的胸口。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时芜却没有一丝慌张,视线越过秦如风的身影,落在百里辞渊的身上。 勾起一抹笑意。 转头看见秦如风狰狞的脸庞,拉住秦如风的手掌,两个人一同坠下悬崖。 “时芜。” 百里辞渊脸上神情巨变, 悬崖边的夹缝里。 时芜躺在草堆上,胸前大片大片的血红,左胸插着一根箭矢。 她伸手摸向左边的箭矢,用力拔了出来。 鲜血染红衣襟,她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右腿传来钻心的疼,使她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 她艰难地站了起来,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休息。 幸好百里屠早就告诉她这个位置,不然就要和秦如风一起跌落至崖底。 普通人掉下去必死无疑,可她总觉得秦如风不像是个普通人,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休整了一下,时芜就顺着标记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早已有了接待的侍卫。 侍卫看见时芜身负重伤的样子,急得往前走了两步,这可是皇上的贵客,万一有什么闪失,岂不是人头不保。 侍卫递给时芜一个黑金面具,骷髅头看起来十分精致,像高高在上的死神。 “国师,你没事吧。” 侍卫低头问好,三言两语就暗示时芜她如今的身份。 时芜听见,眼神微不可见的闪了闪,她确实没想到百里屠会给她这么高的身份。 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如初。 “我没事。”时芜淡漠地应了一声。 “奴才扶您进去休息。” “嗯。”时芜淡淡应声,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一切都是奢华至极的安排,看起来十分舒适,可以窥见百里屠的用心和重视。 一路驶向皇宫,停在偌大的宫墙面前。 与虎谋皮,每一步都要走的谨慎小心,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百里屠在书房等候已久,听到门口的动静迫不及待地向前走了两步。 “长公主?哦不,国师。” 百里屠脸上再也不见当时的轻蔑,而是一脸焦急。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芜挑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语气轻佻,却字字珠玑。 “听闻长姐死在回朝的路上,时治不可能无动于衷,敌不动我不动,我们要先按耐住自己的情绪,才能请君入瓮。” 时芜对自己这个弟弟很是了解,他太心急了,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果不其然。 长公主时芜和秦如风一同跌下悬崖,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霜华国。 时治心底是开了花的激动,脸上却是痛心疾首之色,生死未卜自动被他理解为死的透透的。 大臣们恐慌,四处东张西望,交换眼神。 毕竟时治的能力摆在那里,如果长公主真的不在了,那么霜华国必败九州国。 他们不敢赌。 “岂有此理,九州国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长姐他也敢动,传朕旨意,集结军队,直逼九州国皇都。” 时治的旨意落下,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间。 “皇上万万不可啊。” “九州国实力强盛,我们如今和以卵击石有何区别?” 大臣们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殿。 时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大殿上一般都是长姐的人,等他带军大胜归来,一定要重新整治朝纲。 他对他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这些年,要不是长姐的压制,他早就能一统天下了,还需要等到这个时候。 妇人之仁。 “朕的旨意还需要你们的同意吗?” 时治阴冷的声音响彻大殿,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多说,不管怎么样,如今时治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当下保命要紧。 第125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4) 霜华国集结大军,一早向着九州国出发。 消息很快传回了九州国。 百里屠看着脸上没有半分波澜的时芜,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子的才能,临危不乱的精神。 “陛下可以集结军队,我们也该出发了。” 时芜抬目幽幽看向远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摄政王最近一直在秘密寻找你。” 百里屠的眼神也带上一丝怀疑,如果这个时芜真和百里辞渊有一腿,那么这个女人留不得。 一个百里辞渊就够他喝一壶了,更别说加一个时芜。 “萍水相逢罢了,不必理会。” 时芜声音清冷,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满满的野心。 百里屠稍稍放下心弦,松了口气。 月黑风高,包裹严实的黑衣人降落在摄政王府的庭院内。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响动。 只有百里辞渊的房间窗户大开,就像在邀请什么人一样。 “长公主不请自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身黑色华服的百里辞渊走了出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漠地扫了时芜一眼。 眼底的担忧稍稍散去,今天早上自家的探子说皇宫里多了一位国师。 加上最近霜华国进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聪明绝顶,脑海一转,便得知来龙去脉。 他知道长公主的野心自然不同于凡人,但也未曾想到她居然与虎谋皮。 时芜微微勾起嘴角:“摄政王,我今晚来此,想与你谈笔交易。” 百里辞渊眸光一沉,看不出喜怒。 “什么交易?” 时芜手指轻敲桌面,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让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觉得舒畅。 “想送你一件东西。” 时芜很自来熟地坐在贵妃椅上,眼神里闪着光芒,百里辞渊一眼就沦陷,根本无从拒绝。 百里辞渊定定看向时芜,似乎一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只是在等待那个确定的答案。 “携整个九州国予你,摄政王敢不敢要。” 百里辞渊眸光深邃地凝视着时芜,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片刻后,低笑两声。 “为何不敢要。” 时芜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若星辰璀璨。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时芜站了起来,朝百里辞渊走去。 百里辞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让他靠近一点。 只是刚迈步,却被时芜拦住。 时芜眉头微蹙,伸手拉住他,强迫他坐到贵妃椅上。 一张白皙美丽的俏脸凑近他,呼吸打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百里辞渊片刻愣神,心中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两个人面对面,时芜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既然已经选择相信他,那么她就不会有一点点隐瞒。 百里辞渊越听眸光越暗,越听越震惊,到最后眼底满是欣赏之色。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胆大妄为又智慧无双的女子,这样的女子,难怪能够让百里辞渊动心。 “本座会极力劝说百里屠和我一起出征,你留在朝廷,给百里荒暗中支持,让他坐实造反之事,到时候两败俱伤,我们就可以一举两得。” “好。” 良久后,百里辞渊吐出一个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狠狠地心动了。 夜幕渐浓,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洒下皎洁的光辉。 时芜掐着点回了皇宫,明天就是出征的日子,她已经迫不及待看见自家弟弟,亲手送他上路。 出征仪式很是隆重。 百里屠似乎是觉得此战必胜,满脸意气风发,那个众人口里的暴君,难得有个笑脸。 “喝了这杯酒,愿我九州国战士所向披靡,一举拿下霜华国。” 百里屠将盛着烈酒的酒杯递给面前的战士们。 战士们纷纷饮尽,一个个目光炯炯,斗志昂扬。 时芜看着这一切,唇角微翘。 百里屠看着身边的百里辞渊,眼底闪过一丝忌惮,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伸出手拍了拍百里辞渊的肩膀,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子。 “摄政王,这些日子就辛苦你辅佐太子照料一下国事。” 百里辞渊垂眸,恭敬颔首,并没有说话,眼底的嘲讽之色,没有人看得清。 百里屠驾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百万大军手中九州国的旗帜分外张扬,时芜和百里辞渊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神,驾着马跟了上去。 军队基数庞大,不便管理,路上的时间耗费的格外多。 而霜华国此时早就兵临城下。 九州国的边境小城——丹华,原本是一座极其富裕的小城,处在两国边境,贸易市场广大,原本应该是火热的城池,此刻分外寂静。 城门紧闭,城墙上无数弓箭手蓄势待发。 时治面前是霜华国的百万大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他坐在军队后面的步辇上,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狠厉。 “呵……”冷笑一声,时治缓缓开口:“传令下去,进攻!” 一声令下,百万大军齐齐往前冲杀,喊杀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城门上,万箭齐发,大部分被盾牌挡下,可依旧有几千人死于非命,但对于庞大的霜华国军队来说,只是千海一粟。 对于时治来说,他更不会有半分波澜。 丹华城主站在高台上,看着城门上,手握长枪,威严肃穆。 他一身黑衣,面容俊朗,英姿飒爽,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凛冽杀伐的气息。 看着下方奋勇厮杀的将士们,他眼睛眯起,手指握紧。 他的手下们,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 可是,如今却要全部葬生与此地,他如何甘心,他们是兄弟,更是家人。 丹华城主抬头望着城楼,看着面无表情的时治,眼底浮现嗜血之色。 “来人,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落下,城内无数弓箭手拉开弓弦,箭雨铺天盖地地射出,带着破空之声。 箭上有火,星星燎原。 一道红光划过虚空,带着势不可当的气势,直逼军队之后的时治。 时治眉头一皱,拉来旁边的侍卫以身遮挡,肆意丢弃手中的尸体,然后拔剑相迎。 他其实也有瞒着阿姐的秘密。 从他记事起,为了稳固政权,宰相就秘密辅助他练剑,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 第126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5) 一时间,整个丹华城陷入混乱之中,鲜血染红大地,哀嚎声连绵不断。 百姓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听着远处的惨叫声,双腿颤抖。 “快关城门,关城门,别管我们了。” “是啊,再不关城门,城就守不住了。” “赶紧跑吧,不想死就跑。” “……” 百姓们哭着求着要逃离这座充斥着死亡的城池。 “轰~” 就在这个时候,丹华城的城门突然被霜华国的士兵炸开。 烟尘四起,无数敌军涌入丹华城,百姓尖叫,四处奔走,慌乱至极。 城主带着无数精兵早就守在城门后,今天哪怕流干身上的血,他也不会让这些敌军踏入一步。 最近的军队正在赶来救援,陛下的大军也还有几日便到,他必须守住城门。 丹华城主率先冲出城门,挥舞手中的大刀,所过之处血肉模糊,尸横遍野。 城中的士兵也拼死护城,双方陷入了混战。 丹华城主一身铠甲,浴血奋战,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否则城中的百姓就危险了。 他们才是最需要保护的。 时治坐在马背上,看着下面的打斗,面上毫无惧色, “杀了丹华城城主,占得丹华。” 听着时治的命令,百万大军瞬间调转手中的箭弩对准城主,箭矢飞驰而出,带着破风声,朝着城主刺去。 丹华城主仰天长啸,一时之间气势无穷,两方僵持不下。 时治的人想要杀掉城主夺下城池,城主想要拖延时间等到援兵的到来。 时治骑马站在远处,看着两方僵持,勾唇冷笑,他倒要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就在这个时候,城主突然仰天怒吼,“啊~” 驾着一匹马直奔霜华国敌军,整个魁梧的身影一跃而上,提剑直逼时治的项上人头。 时治看着城主,眼睛眯起,露出危险的寒芒,手中的佩剑猛然挥出。 “咻~”锋利的宝剑直接砍断城主袭来的长剑,剑锋直直的朝着城主刺去,带着毁灭性的气息。 接着这个机会,他要这世人看清楚,他不再是那个被长公主压一头的霜华国傀儡皇帝,而是真正说一不二的帝君。 林间大道上。 时芜和百里屠拿着边防图部署,一只信鸽从天而降,落在百里屠手上。 百里屠看完,脸色不是很好,“时治已经开始进攻丹华了,他百万大军,丹华怕是顶不住了。” 时芜倒没想到时治这般勇猛,居然也敢亲自上战场了。 不过,这倒是正中她下怀。 想到他被踩在脚下,那苍白不甘的脸色,时芜红唇的弧度愈发扩大。 “不急,援军很快就赶到了。” 百里屠狐疑地看了时芜一眼,她是怎么能预测到援军赶到的时机。 时芜不再说话,站起身来。 “走吧,赶路。” 城门前。 丹华城主知道杀不了时治,只能离开加入身后战场,以一敌百,奋勇作战。 时治坐在马背上,看着城门口浴血奋战的丹华城主,神情越来越冰冷,他冷哼一声,策马扬鞭离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战况。 一个时辰后,丹华城陷入混乱之中,丹华城主终究抵不过百万大军,城门快要攻破了。 丹华城主目露悲戚,看向城门。 那里面都是他的子民,可他,就要护不住他们了。 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嘴角的鲜血也越来越殷红。 就在丹华城主以为他要死在这里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强悍的威慑力。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兵,骑兵速度奇快,眨眼间就到了跟前,停下。 “吁~”马儿嘶鸣,在距离众人三米外的位置停下。 骑兵下马,动作统一,每个人都穿着盔甲,铠甲银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援军已到。” 为首的骑兵带着大批人马直接加入战局,一时之间战局逆转,霜华国节节败退。 丹华城主和为首的骑兵一同退回城内,看着眼前的这些士兵,双眸通红,热泪盈眶。 “诸位,谢谢你们,若非是你们及时赶来,我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丹华城主说罢,单膝跪地,朝着他们恭敬地行礼。 在他心里,他的死活并不重要,可他不能让这些敌军踏入城门一步,他不允许他的百姓受到伤害。 他的身后,丹华城所有百姓,也纷纷跪地,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 为首的骑兵连忙扶起丹华城主,“城主,您别这样,我们都是九州国子民,誓死扞卫九州国领土。” 鲜血的味道愈发浓烈。 时治感受到战局的转换,只能死死盯着战场,全然不知身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秦如风活动了一下骨骼。 该死,自从和时芜一同坠入崖底,他可是死得透透的,好不容易在总局修复好了身体,第一时间赶到,就得知时治这个蠢货居然直接带兵攻打九州。 九州和霜华的实力本就不平等。 他这么做,简直蠢到家了。 “现在立刻退兵修整,重新部署战术。” 秦如风的声音从时治背后响起,带着不可置疑的笃定。 “凭什么?” 时治眼睛里全是不甘,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他不甘这样离开。 “就凭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灭国了。” 时治深深地看了秦如风一眼,没有动作。 “相信我,我会助你拿下九州国。” 秦如风脸上都是自信,仿佛只要他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时治咬牙切齿地瞪着秦如风,心里却有股冲动,想要答应。 “好!”他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字,带着满腔的恨意与屈辱。 号角吹响,霜华国的士兵开始撤退,不一会就离开了战场。 秦如风深深地看了九州国的方向一眼,他之所以回来就是怀疑时芜没有死透,毕竟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001号罪犯。 如果他助时治拿下九州国之后,她还没有出现,那么他就相信她已经死透了。 毕竟她那样一个人,怎么能容忍时治坐稳这皇位。 这边丹华城池同样损失惨重,城门前是满地尸骸,城门后是百姓的哭声。 害怕的。 庆幸的。 混杂在一起。 同一时间,时芜似乎是意识到什么,抬头遥遥看向丹华的方向。 眉头紧锁起来。 第127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6) 霜华国边境。 大部队安营扎寨,低沉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军营。 在大多士兵的认识里,这是一场不会赢的战役,可他们身负天命,不得不上场。 时治是天子。 从前长公主还在时,断不会像如今这样拎不清。 时治早就失了军心。 这些士兵都不愿意听从时治的号召,只因为他们是被迫的,但是不听就会死。 他们也知道这次若打输了,等待他们的将是生不如死,可他们依然不得不战斗到底。 因为他们不敢想象,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秦如风站在高处,目光幽冷。 扭头看向旁边的时治,满脸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来你这个皇帝当得名不正言不顺。” 时治的脸黑了一瞬间,如果不是忌惮眼前这个男人,他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该怎么办?” 时治语气里带上一丝焦急,如今是他们最好的时机,等到九州国大军赶到,一切都来不及了。 秦如风倒是十分松弛,悠闲地赏着风景。 “放心吧,有我在,九州国不可能赢。你带着大军在此等待,给我一队人马,加上我的弑杀阁,今晚就让丹华覆灭。” 如果不是因为时空之道的存在,他一人就能翻云覆雨,可惜了。 时治略显怀疑地看着秦如风,他不相信秦如风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转念一想,他只需要提供一队人马,输了他也没什么损失。 “朕答应了。” 夜幕降临,星星点灯。 秦如风身边跪着一群黑衣人,各个身上弥漫着嗜血气息,此刻却恭敬地匍匐在秦如风的脚边。 “阁主,阁内的精英都到齐了。”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都是深深的忌惮,他永远也忘不了阁主那天只身一人闯入弑杀阁,把排行榜上前十的杀手群灭,甚至一招杀死前阁主的事情。 他们是老百姓眼中的死神,那秦如风就是他们眼中的魔王。 “嗯,出发吧,今夜拿下丹华。” 一行人绕过城墙,潜入丹华内的军队驻扎地。 军营内,确实一片欢声笑语。 今天援军的赶到,及时拯救了整个城池,没人会想到,霜华国今日会偷袭。 就算想到了,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他们自然不惧。 “报……”突兀的喊叫打破了营帐的热闹。 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急匆匆道:“启禀城主,敌军攻击。” 话音刚落,便见到几个黑影闪入营帐中。 “啊!” 尖叫声顿时四散。 寒芒一闪而过。 鲜血喷洒而出,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被人割走,死不瞑目。 丹华城主站了起来,紧盯门口的黑衣人,他从这群黑衣人身上看到了煞气。 秦如风手中长剑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让人恶心反胃。 他嘴角勾着邪魅狂傲的微笑,轻蔑地看着对面的丹华城主,眼底尽是讽刺。 “杀!” “杀!” “杀!” …… 黑衣人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刀剑,砍向丹华国的士兵。 丹华的士兵虽然惊恐,但并未乱了阵型,举起手中的武器抵挡。 “噗嗤——”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和惨痛的哀嚎声交错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丹华城主看向秦如风的眼睛充满愤怒与狠戾。 “你们找死。” “呵,我等这句话很久了。”秦如风淡漠一笑,“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说完,秦如风率先攻了上去。 丹华城主没料到秦如风会这样说,但是他的速度比他更快,手中的剑带着强劲的罡气,直逼他的脖颈。 他连忙侧身躲过。 但是这时候秦如风的身形突然消失。 再次出现,秦如风的身影已经站在丹华城主的身后,长剑横于脖颈,剑锋划开皮肤流淌出来的鲜血映衬着秦如风那双冰冷的眸子,显得格外诡异。 他的唇角噙着笑意,眼神阴冷,“这一剑,取你性命。” 丹华城主瞳孔一缩,身体僵硬着动弹不了分毫。 “城主!” 丹华的将领们纷纷拔刀冲过来。 然后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秦如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丹华城主,“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不过给你一个了断,也算是积善行德。” 说完手腕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丹华城主的脑袋歪到一边,眼角还带着一滴泪水。 不知是对百姓的愧疚,还是对死亡的不甘。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秦如风收回手中的剑,转头吩咐属下,“全部剿灭,一个不留。” “是。” 秦如风带来的人杀疯了,可惜寡不敌众,丹华很快处于下风,加上首领的死亡,军心溃散。 最终丹华还是被秦如风所歼灭,甚至连百姓都没有放过,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参见阁主,大功告成。” 秦如风的属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低着头颅,秦如风抬腿跨坐上高位上,看着遍地的尸骸,嘴角泛起讥讽的笑容。 时芜,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另一边。 时芜难得心口有些沉闷,突然想起那个神秘的男人,不知怎的,她觉得那个男人没那么容易死。 时治有了他的助力,肯定今时不同往日。 “陛下,我们需要连夜赶路了,恐怕有变数。” 时芜压制下眉目间的忧愁,沉声说道。 百里屠不理解时芜为何突然觉得连夜赶路,但他就是莫名相信眼前的女人。 “好。” 原本应该还有两天到达的九州国大军,此刻昼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快要看见曙光。 而霜华国得知丹华城池被占,士气大涨。 时治带着大军涌入城池,商量下一步计划。 整个城池还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还有很多残存的尸体在路边堆积,而霜华国的大军却是一片兴奋。 站在城门上驻守的士兵,看到远方黑压压的人群,有些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黑色的点点越来越近,好似连成了一片天。 士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吓得满头大汗,竭尽全力地跑到城主府门口。 “急报。” 士兵一进门,跪倒在时治的腿边,额头上的汗如雨下,颤抖地汇报。 “陛下,九州国的大军赶来了。” 时治的眼眸猛地凝重起来,旁边却传来一阵嗤笑声。 第128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7) “怕什么,有我在。” 秦如风脸上没有半分慌张,还带着点玩味。 “走吧,去看看。” 秦如风迈脚向城门走去,他倒要看看,时芜究竟会不会出现。 时治跟上,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霜华国的士兵早就做好了准备,虽然对面来势汹汹,但是丝毫不惧,毕竟秦如风的存在,稳固了军心。 在他们眼里,秦如风无所不能。 城门上,秦如风站在高处,俯瞰越来越近的人群,视线焦灼地寻找着脑海中的影子。 可惜没看见记忆中张扬的红衣。 时芜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秦如风的出现,换上了白衣,带上骷髅面具,就连墨发也全部被一根发簪挽起,看起来如同翩翩少年郎。 任谁也想不到,这居然是那个红衣张扬的长公主。 黑云压城城欲摧。 九州国百万大军,彻底抵达丹华城下,誓死要夺回自己的城池。 时治和百里屠的视线在空中遥遥对视。 一个是说一不二的专制皇帝。 一个是被长期压制在长姐之下的傀儡皇帝。 两个人高下立见。 “攻。” 百里屠十分果断,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那双眼睛里,如同千年古刹波澜不惊。 九州国的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朝着丹华城奔袭而来。 时治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弓箭手准备!” “唰——” 一瞬间,城楼上的弓箭手拉开弓弦,瞄准远处的士兵,只等着时治一声令下,箭矢就能破空而去。 “射!” 随着时治的一声令下,箭如流星,直逼向正前方的敌人。 “轰隆隆——” “啊——” 惨烈的喊叫声伴随着鲜血溅起在战场上。 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伤亡,这是避免不了的。 丹华门口都是秦如风安排的精兵,和九州国的精兵对上,丝毫不落下风。 秦如风站在城墙上面,看着远方的交战,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他早就派弑杀阁的人从后方偷袭,今天他就要直取百里屠的人头。 时芜坐在军队后方的马车里,闭目休憩,一只白鸽盘旋而来,停在时芜的手心。 “正如阁主所猜,弑杀阁的人妄图从九州国背后偷袭,已经被我们神医阁的人拦了下来,一切在计划之中。” 时芜收起纸条,眼神扫向不远处城墙上胜券在握的两个人,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着时间推移,霜华国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时治渐渐没了信心。 “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再这样下去,我们霜华国就要输了。” 秦如风也皱起眉头,他早就安排好了,他的人不应该这个时候还没出现。 除非…… 除非是九州国的人提前知晓,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计划。 凭那些人的猪脑子,肯定猜不到,他越来越笃定,时芜还没有死。 其中肯定有她的手笔。 “我们先撤,我的人出事了。” 秦如风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时治见状只能跟上,他也不想死。 两个人先带着几对精兵离开回到霜华国边境的驻扎地,大部队还在奋死抵抗,等待时机撤退。 “你说九州国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时治愤怒地将桌案上面的东西砸在地上,一脚踹翻椅子。 “或许,你的长姐并没有死。” 秦如风看向时治,好奇听闻这个消息,他会是什么表现。 “怎,怎么可能……”时治的声音结结巴巴,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 时芜对他造成的阴影太大了,如果她真的没死,那么得知自己居然带兵攻打九州国,他的皇帝之位难保。 看到时治没出息的样子,秦如风不客气地嘲笑一番。 “就算她没有死又怎么样?在如今的形势下,她恐怕已经和九州国是同一战线,一个叛徒你还拿捏不了。” 时治猛地回神,眼里都是无可比拟的光芒,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啊,他大可以拿这个事情大做文章,一个叛徒而已,还想泛起什么波澜。 就算她不是,他也可以让她是。 即便是这样,时治心里还是隐隐不安,他的长姐智多近妖,他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秦如风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由的冷哼一声。 可他却忘了,时芜作为001号罪犯,也是让整个时空局闻风丧胆的存在。 丹华城最后一批敌军撤退,九州国大军入内,夺回了自己的城池。 百里屠此刻对时芜,早已经是言听计从,如果不是她在旁边,他不可能还能夺回丹华。 “陛下,我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 时芜微曲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眼眶里一闪而过的流光让整张脸妖娆起来,过分的美丽。 “那是自然,我们九州国也会信守承诺。” 百里屠不再怀疑时芜的居心,和时芜一起讨论起了战术。 “记住我说的,只可战场上厮杀,不可伤害我霜华国平民百姓。” 时芜的手按在边防图上,眼神直直扫向百里屠,一字一顿地交代清楚。 她虽然是暗地里帮助九州国制衡时治,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九州国伤害自己的国家。 这一点,百里屠也很清楚,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放心吧,朕说到做到,不过,朕也有个请求。” 百里屠看着她,眼神变幻莫测,他不止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面前这个女人,这种滋味让人很难受。 “陛下请讲。” 时芜淡淡抬眸,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她动摇。 “在对战的这段时间,国师务必要确保朕的平安。” 百里屠看着她,目光坚定,语气也异常的认真。 “陛下的安危我自然会负责。” 百里屠满意的笑了笑,他相信时芜。 时芜离开之后,百里屠立刻召集将领们商议后续对战霜华国的具体细节,这些时芜不感兴趣。 她只要确保最后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 手中的白鸽被轻轻放飞,向着摄政王府的方向前进。 漫天繁星遍布,时芜依靠在椅子上休憩,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跪在时芜腿边。 时芜慢悠悠睁开眼睛,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酣畅淋漓地展现出来。 让人喘不过气。 第129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8) “嗯?”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性感,却又透露出威严和压迫。 “阁主,弑杀阁已经清理完毕。” 黑衣人恭敬道,随即递给时芜一枚令牌,上面雕刻着古朴复杂的图案,隐约透着神秘的气息,中心的一个弑字,更显血腥。 令牌呈暗红色,中间镶嵌着一颗碧绿色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很好!” 时芜接过令牌,冷冽如寒冰的双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秦如风不是自诩很厉害吗,如果得知她毁了整个弑杀阁,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他的表情了。 抬眸,视线锁定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情大好地笑着说,“就你吧,陪本座去散散步。” 黑衣人的身子瑟瑟发抖,自家阁主如同地狱魔王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简直比死亡还可怕。 但,他不敢违抗阁主的命令。 夜凉如水,月亮躲藏进云层之中,四周漆黑如墨。 时芜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路边偶尔会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阁主,我们是有什么任务吗?” 黑衣人不明白自家各处大半夜出来,是想要闲庭信步。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死。” 时芜手中的火种似乎是听懂了话,燃起了星星的火光。 一路出了丹华城门,时芜加快了脚步。 黑衣人看着自家阁主越来越远的身影,苦闷地加快脚步,奈何实力相差悬殊,一路上只能看见自家阁主微微的影子。 终于,时芜在霜华国军营外停下了步伐。 黑衣人过了一会才姗姗来迟,额头上都是大汗。 “阁主,属下能力低微,来迟了。” 时芜上下扫视了黑衣人一眼,眸光冷了半分。 “看来护法最近对你们太过仁慈,本座可不会。” 黑衣人闻言脸色瞬变,连忙匍匐在地。 “请阁主恕罪!” “罢了,跟上。” 时芜转身离开,一闪身进入了霜华国的军营。 黑衣人没想到自家阁主这般厉害,居然只身一人带了个拖油瓶的自己,闯入了目前是敌国的军营。 而此时,军营里的守卫还未察觉,只有几个小兵在巡逻。 时芜直接走向军营的粮草仓库,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立马会意,结果时芜手中的粉末,撒到仓库的各个角落。 做完这一切之后,黑衣人回到时芜身边,恭敬地等待着。 时芜手中的火种在黑夜闪着微弱的光,随意一丢。 仓库瞬间弥漫大火,照亮了半边天。 但她刚刚迈出一步就停下了,眉宇间凝重万分。 有杀气! 黑衣人紧张地握住腰间的长剑,警惕地注意周围的一举一动。 “出来吧。”时芜站在原地,淡漠的说道。 她的话刚落,十几个人便突然跳了出来,将时芜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袭玄铁盔甲,五官硬朗,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犹如刀削斧凿般。 是秦如风。 秦如风盯着突然出现的白衣人,皱起了眉头,原本因为属下汇报,弑杀阁被灭阁,准备回阁内看看,没想到居然逮住个小老鼠。 “阁下是何人?” 时芜为了不误事,这次没有带上面具而是稍稍易容了一下,秦如风不可能认出来自己。 “弑杀阁的仇人。” 时芜毫不慌张地给自己安了个身份,作为弑杀阁的仇人,居然一把火毁了霜华国的粮草,时治此人最为自私,肯定会迁怒到秦如风的身上。 如此一计,一箭双雕。 “哦?阁下是打算以卵击石,送死?这里是我的地盘。” 秦如风饶有兴致地挑眉,这男人还挺轻松自然,如此场景还临危不惧。 “送死的可不是本座,是你。” 时芜轻笑,她今晚来的目的,一是毁了粮草仓,二就是毁了秦如风。 让他在霜华国的信仰一败涂地,把他的骄傲踩在脚下。 秦如风看着时芜那嚣张的模样,心底生起一丝怒气,一个小毛孩竟敢挑衅他的权威! “来人,把他拿下!” 秦如风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亮出兵器,朝着时芜攻击。 时芜轻蔑一笑,身形诡异地移动着,一招毙命,速度快到极致。 不出片刻时间就解决掉所有的侍卫。 她的手腕翻转,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在掌心绽放,花瓣层层叠叠,美丽至极。 她将它扔到秦如风面前,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秦如风,记住了,是本座送你下地狱的。” 时芜手一挥,一股劲风吹过,带着点点火光,那朵彼岸花顿时炸裂开来。 “啊……”秦如风痛呼出声,鲜血从胸口喷射而出。 “噗呲~” 一柄长剑刺破他的心脏,直插在他的心脏处。 “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时芜缓步走过去,俯身,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脑袋扭过来,让他看向自己。 时芜用指腹擦拭掉他嘴角溢出的血迹,嘴角噙着温柔的冷笑,“秦如风,记住了,是本座送你下地狱的!” 秦如风的瞳孔瞪得大大的,满眼惊骇地盯着时芜。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小世界除了时芜之外,出现了一个这样厉害的人物。 心里的不甘,怨念开始汇聚,等他恢复,他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男人不甘的表情,时芜脸上皆是嘲讽之色。 “放心,你来一次,我杀一次。” “砰”的一声,秦如风的尸体轰然倒塌。 时芜拍了拍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切都在瞬息结束,黑衣人跟着时芜离开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 其实自家阁主并不常出现在神医阁,可她在阁中护法和长老的心中地位很高。 他们这群手下是没见识过阁主的威风,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时芜默默离开,身后军营的火光乍现,衬托着时芜就像地狱而来的恶鬼。 伴随着惊恐的怒吼声,尖叫声。 “救火。” “快救火。” 时治跌跌撞撞地跑到现场,看到地上的尸体,尤其是秦如风的惨状,吓得直打哆嗦。 加上粮草仓被销毁,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 第130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19) 回到丹华的时候,正巧撞到百里屠。 百里屠看到时芜一身装扮,加上身后的黑衣人,目光深沉了几分。 “国师这么晚还出去散步啊。” 百里屠阴阳怪气的说道,目光却一直盯着时芜,企图从时芜脸上得到什么答案。 他倚靠她,他同时也怕她。 时芜自然明白百里屠心里那些小九九,但她不在意。 “送了陛下一件礼物,明日就能知晓。” 说完,时芜绕过百里屠就要往屋内走。 百里屠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又看向时芜离开的方向,眯着双眼,露出精锐的光芒。 “主子……”黑衣人欲言又止地喊了句。 “嗯?” 时芜正准备关门,抬眼看向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的黑衣人。 “那个百里屠似乎对你很是忌惮。” 黑衣人其实还有话没说完,但他不敢揣度自家阁主的心思。 “不必理会。” 时芜难得心情颇好地解释一句,“回去和护法说,本座过段时间会回神医阁一趟。” 黑衣人立马毛骨悚然起来,阁主每次回阁手段雷厉风行,整治了太多作风。 “是。” 丹华城的夜晚很是寂静。 第二天时芜苏醒的时候,城主府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 时芜一路被迫接受了太多崇拜的目光。 昨晚只有国师出门,今日就传来霜华国粮仓被毁,其中缘由,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百里屠看到时芜的身影,也是难得微笑了一下。 “本座已经解决了所有困难,剩下的看你自己。” 时芜也不弯弯绕绕,话说得十分明白。 百里屠点了点头,时芜这一动作,给自己减少了太多负担困难。 “那本座就在丹华等陛下凯旋。” 后面的事情还需要布局,时芜找了个借口留下来。 百里屠虽然不愿,也只能答应下来。 忙着部署军队,百里屠忙得焦头烂额,时芜整个人倒是难得松懈下来。 – “哥哥!” 时芜猛地惊醒,心口扑腾扑腾狂跳起来,额头上冷汗淋漓。 这几天老是做噩梦。 光怪陆离的地盘,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最后爆炸一瞬间的火光。 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可她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片刻细节。 这些时日,百里屠已经带兵入侵霜华,一路拿下无数城池,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完全拿下霜华国。 估算着日子渐进,时芜给百里辞渊传回音讯。 九州国。 百里荒此刻正坐在书桌边处理朝政,百里辞渊坐在一旁监督。 哪怕如今他已经掌握了朝中大部分势力,却依旧对这个摄政王有所忌惮。 百里辞渊拿起手中的信件,看向一旁处理事务的百里荒,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父皇大败霜华国,就快要班师回朝。” 百里荒暗藏眼底的野心,抬眼皆是一副惊喜的模样,“真的吗?父皇快要回来了?” “嗯,本王会骗你不成。” 扔下一句话,百里辞渊便转身离开,他实在是没有耐心再陪着百里荒在这里演戏。 百里荒看见百里辞渊消失的背影,脸上的面具破碎,看着眼前的奏折,下定了决心,他要在自家父皇回来之前,彻底夺下九州国政权。 其实自家父皇本就是一个残暴之主,因此朝中大臣其实早就颇有怨言,加上自己推波助澜,因此很快就笼络了人心。 如今朝中大臣大部分都站在他这边,他有自己的底牌。 百里荒想象很美好,但他不知道他能顺利笼络人心,其中少不了百里辞渊的暗箱操作。 毕竟把一个人真正捧上云端,他才会飘起来,才会更加疯狂地要得到。 百里荒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很多人都意识到了其中的暗流涌动。 百里屠虽是暴君,但朝中也不缺追随的忠心者通风报信。 王朝更迭的腥风血雨,也不过是无数个渴望权势的人互相算计。 谁更胜一筹,谁就能笑到最后。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在心中有野心的那刻起,也就把命运压在了牌桌上。 百里荒是,百里屠是,时治也是。 百里荒妄图造反的事情很快便被百里屠得知,一边是即将拿下的霜华国,一边是自家后院燃起的大火。 百里辞渊在幕后大加推动,让很多朝臣装作投靠百里荒的模样,也是为了增大百里屠的危机感,让他赶回来。 为了保全自己的权势,百里屠不得不提前回朝,留下自己的心腹来收尾。 丹华城主府。 时芜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得知百里屠回朝的消息,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百里屠,在你决定回朝的那刻起,你就已经入局。 逃无可逃。 站起身来,时芜扫了眼霜华国的方向,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此刻的时治,完全不见几日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垂头丧耳。 他以为他会统一天下,成为千古一帝,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被百里屠乘胜追击,如今只能蜗居在皇都。 皇都是最后的净土了。 “宰相,朕该怎么办?”时治眼神都是崩溃,他已经想不出有什么退路了。 宰相满头大汗,嘴角嗫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治颓废地跌坐在龙椅上,“你告诉我啊!” “圣上,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宰相欲言又止,他不敢说。 “说啊!”时治怒喝。 宰相咬牙闭上双眸,“投降!” 听见这两字,时治像是受到极大打击般瘫软在龙椅上。 许久,时治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朕不甘心!” 时治眼睛红肿,他怎么甘心。 他拼了命的想要证明他比姐姐厉害,可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姐姐不在,他就快要把国覆灭了。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霜华国没了长公主时芜,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时治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指紧握,手背青筋突兀。 “圣上,臣觉得您应该去和百里屠谈判。”宰相建议。 时治猛地睁开双眸,眼里迸射出杀气,他阴森森地盯着宰相,“你认为现在还有和他谈判的资格吗?” 宰相顿时语塞,他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百里屠的狠毒手段,他亲眼所见,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弱点,他又怎么能威胁到他呢? 就在此时,一道突兀又夹杂着惊慌的声音响起。 第131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0) “陛下……” 侍卫的声音太过慌张,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治心情本就烦躁,又看着这么个不争气的侍卫,脾气直接上来。 “朕倒要看看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慌张,比砍下你的脑袋还要可怕。”他冷笑道。 侍卫低着头,身子在微微颤抖:“陛下,是……是……” 时治眉毛皱起,语气有些不耐烦:“快说!” “弟弟的火气还是如此之大。” 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魅惑又不失威严,和脑海中最不愿提及的人重合起来,给人闷头一击。 时治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渐行渐近的身影。 双目赤红,满眼的不可置信,却在对方靠近时瞬间变成深深的恐惧。 他后退一步,手指微颤,想要去拉旁边的扶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长姐……” 那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部的力量才叫出来的称呼让时治浑身剧烈颤抖,几乎要瘫软到地上。 “怎么看见本公主这么惊讶?” 时芜一双幽深的眼眸带着淡笑,语气就像是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轻松。 她慢条斯理地走向龙椅,居高临下看着坐立不安的时治。 明黄色龙袍被冷汗浸湿,紧贴在男子健硕的胸膛上,精致俊朗的五官布满痛苦,双目猩红,额头青筋暴跳,死死盯着她,仿若一只受伤野兽,想要将她吞噬殆尽。 时芜挑了挑眉,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勾住龙袍前襟往外一拉—— 嘶啦—— “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时治捂住胸口衣衫凌乱地倒在地上,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 他的衣服…… 时芜将撕破的龙袍扔到一旁,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看着他。 “长姐……” 时治低垂着头,遮掩住所有神色,只能听见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长姐为何出现在这里?” 压抑的嗓音传出,时芜抬眸,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恶劣与嘲讽,一字一句道:“因为下地狱的时候,老祖宗听说你葬送了整个时家的根基,让我爬也要爬出来收拾你呢!” 时治猛地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笑容浅浅的女子,眼眶通红,阴沉地怒吼:“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能继续活着吗?” “那是当然,不然呢?”她停住脚步回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毕竟老天爷都不让我早死呀。” 时芜手中的剑利落干净,直指地下狼狈的时治,两个人虽不是一母同胞,也算是患难与共,有着从小到大的情谊。 时治在赌他觉得时芜再怎么样都不会杀她。 就在时芜犹豫的时候,时治眼珠子一转,在地上爬了两步,双手抱紧时芜的大腿。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你原谅我吧,好吗?” “我保证,我不会再有二心。” “我不想死,父皇一定不会看到我们自相残杀的。” 时治声音带着哽咽,撕心裂肺地呐喊,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极其狼狈。 时芜看着他,突然笑了,俯下身看着时治,骨节分明的玉手勾起了那张自己看了无数遍的脸,笑声如银铃般悦耳。 “可是弟弟,本座已经给过你好多机会了。” 时芜内心没有任何波澜,站在这个高度,心如明镜,毕竟如果自己不杀了他,他穷其一生都会想办法来杀了自己。 手中的剑泛着冰冷的寒光,毫不犹疑的刺向面前的男人。 时治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时芜俯视跪在地上的男子,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随即消散无踪。 时治嘴角溢出鲜血,不甘心的看着她,嘴巴微动。 “你……不……不得好……死!” 话未完,便彻底断绝了最后一丝生息。 “噗嗤!” 长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入耳,鲜血四溅。 时芜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好一个不得好死。 他从始至终也没有把自己当姐姐,小时候的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时芜的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全是他们小时候的回忆。 在她还小的时候,一身才能还未展现,加上是个女孩,父皇很是不喜。她每次犯错时,时治总是护着她,哪怕父皇严厉的惩罚,他都会护着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 但是这些年,他却做了太多让他失望的事情,从他成年前和宰相开始预谋怎么杀死自己的时候,那颗当姐姐的心就已经死了。 他的能力本就达不到皇帝的门槛,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权势在支持他。 如果他不怀有异心,他可以安安稳稳做一辈子皇帝。 可惜。 人心不足蛇吞象。 短暂的悲戚之后,时芜扭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宰相。 宰相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不停地给时芜磕头。 “长公主,都是陛下的错,求求你,放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时芜懒得多费口舌,一剑封喉。 宰相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辅助一个傀儡上位,究其根本,是他自己也看上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时芜收回手中的剑,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刚踏进御书房,一群黑衣人就冲进来,恭敬行礼:“属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神医阁最近怎么样?” 时芜揉了揉眉心,最近太多事情积压在一起,加上如今时治死亡,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一切准备就绪,随时等待阁主召唤。” “嗯,退下吧。” 时芜倚靠在贵妃椅上,一直到窗口的白鸽打断了思绪。 百里辞渊回了信,按照白鸽的速度,估计是两天前的音讯。 「百里屠已抵达九州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让九州国退兵,一切有我,无需担心。」 看来九州国,也要翻天了。 两国大战,最后两国皇帝皆死,好一出好戏。 把手中的信件销毁,时芜拿起软剑,准备回一趟神医阁。 途中正好经过自家寝殿,灵机一动,准备进去看一眼。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默默哭泣。 “何人敢闯公主寝殿?” 白衣男子扭头目光正好和时芜对望,眼里迸发出的惊喜不似作假。 “长公主,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白衣男人,也就是时芜当初在大理寺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此刻正眨着星星眼看着那个矜贵的红衣女子。 时芜眼底却都是警惕,自己明明在霜华国早就死了,甚至连院子里都长满了杂草,他为什么还守在这里? 不对劲。 第132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1) 这个男人,身份没有这么简单。 “你怎么还在这。” 时芜眼神里都是警惕,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男人低下头,眼神一闪而过的冰冷,在抬起头的时候,浮夸地笑了起来。 “当时是在这里等长公主回来啊。” 男人的尾音上钩,时芜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腰间的软剑瞬间就出现在手中。 紧接着男人下半句就响起。 “等着长公主回来,杀了你啊。” “嘭!” 软剑被狠狠砍断,化为粉末洒落一地。 时芜皱着眉,眼睛眯了起来,“秦如风,是你!” 男人勾唇邪肆一笑。 “长公主果然聪明。” 时芜感觉到自己从小到大的三观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能死而复生。 他明明死得透透的,被自己一场火烧成了灰烬,如今居然完完整整站在自己面前。 用的还是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 “你是妖怪。”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秦如风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一双眼睛里不加修饰地嘲讽。 “如果按照你们这些俗人的思想,可以给我换个称呼,可以叫我神明,毕竟神明无所不能。” 时芜可没心思听眼前的男人胡扯,男人太过于危险,让她心里警笛暴鸣。 就在时芜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完全困住了自己。 时芜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这完全不是她认知范围内的东西。 “别反抗了,我的领域,没有人能破开,更何况是普通人的你呢。” 秦如风一边说,一边走到时芜面前,俯视着眼前绝美的女子。 “啧啧啧,真漂亮,真不亏是001号,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时芜忍着恶心,眼皮微垂,掩盖住眼底深处的厌恶,语气平淡,仔细看,时芜的眼底还有微弱的红芒闪动。 “秦如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秦如风的眼睛突然露出疯狂,“杀了你。” 时芜一愣,秦如风突然伸手抓住了时芜的肩膀。 时芜下意识就想反抗,却只能任由秦如风将自己的肩胛骨捏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时芜,我的手下败将。” 秦如风的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眼底闪烁着疯狂。 “放开我。” 时芜咬牙,肩胛骨传来的疼痛,使她额头冒出了汗珠。 “好了,就不陪你玩了,这就送你下地狱。” 秦如风掐住时芜的脖子,看着她慢慢窒息,眼底露出疯狂,这张美丽到极致的脸蛋,真是让人舍不得啊。 “秦如风,你会后悔的。” 时芜的目光突然变得空洞而迷茫起来,彻底失去了光彩,可任凭秦如风使出全力,也没办法捏碎时芜的脖颈。 就在秦如风想要换一种方式的时候,时芜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直接弹开了男人。 砰的一声。 时芜的尸体倒在地上,又被红光包围,慢慢消失不见。 秦如风愣怔片刻后猛然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愤恨和震惊。 然后片刻之后,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不……” 时空之道本就强悍,排除一切外入者,秦如风已经频繁进入这个小世界三次,这次死了,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明明,明明自己都作弊拿了时空管理局的武器,禁锢了时芜的行为,可她为什么还是死不了。 不,他不想死。 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脱离不了现在的躯壳,他已经被彻底封锁在这个身体里。 当初,是自己以防万一,留了一条退路,把白衣男人送到了时芜的面前。 但他不知道的是,两个人第一天,时芜就喂了男人一颗毒药,一颗随时能取他性命的毒药。 防患于未然,时芜这方面一直做得不错。 秦如风绝望的闭起眼睛,一颗不甘的泪珠滴落,他可是时空管理局的金牌杀手,如今却要默默无闻死在一个小世界。 纵使千万般不甘,可也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时空管理局。 时傲正在处理公事,一个男人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不好,秦杀手的系统回归了。” 时空管理局的系统回归,就代表主人已死,而且是再无复生之日。 时傲一掌把桌子拍成了粉末。 该死,都已经封锁了小贱人的记忆和系统,派去了带着武器的金牌杀手,怎么还是杀不死那个小贱人。 一方面是懊恼,一方面是害怕。 小贱人能力太强,随时都可能杀到时空管理局,他每时每刻都活在恐惧之中。 时傲的眼眶瞬间通红,拳头握紧,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查出那个小贱人现在在哪儿。” “是!” 时傲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 时芜,那个曾经他从来不曾放在眼底的废物,居然成为了他的噩梦。 – 一处虚无的混沌空间。 黑色的小团子漂浮在红色光芒的旁边,上蹿下跳看起来十分滑稽。 “宿主。” “宿主,你醒醒。”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001垂下来耳朵,颓废地坐在一边,眼神里都是自责。 明明这个位面不存在于自己的选择之内,不知为何宿主被带到了这里,还失去了所有记忆。 而自己也不知为何陷入沉睡,等到它被一阵时空之力唤醒的时候,发现宿主已经性命攸关,却被一阵红芒护住了心脉,被自己带到了系统空间。 “宿主,宿主,你听得见吗?” 想到这里,小团子又试探地叫了一句,红芒依旧没有反应。 小团子叹口气,趴在地上,眼睛盯着昏迷不醒的宿主。 算了,反正没有什么生死大事,宿主肯定会醒的,自己就不要担心了。 001说服了自己,慢慢趴在红芒之上,慢慢陷入了昏睡。 一人一系统,就这样开始昏睡起来。 第133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2) 九州国。 百里屠快马加鞭赶回了帝都,与以往的热闹场景不同,此刻的帝都内家家关门闭户,似乎在避免什么风口浪尖。 百里屠带着一队精兵出现在宫门,宫门大闭。 “何人敢擅闯宫门?” 守卫拿着剑挡住众人,神色警惕,以为是什么刺客擅闯。 百里屠冷漠地看着那些侍卫,声音低沉道:“让开。” “滚开!” 跟在百里屠身后的将领将刀抽出半截,架在那名守卫脖子上。 守卫身体抖成筛糠,但是仍然坚持:“太子下令,任何人不能进出宫门,你违抗圣旨,罪当诛杀……”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守卫头颅飞向半空中,血溅四方。 “杀——” 其余宫门守卫见状,立即拔剑朝百里屠袭击过来。 百里屠手执长刀,迎敌。 百里屠武功高强,很快就斩杀了数十名士兵,鲜血染红了地面。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朕到底是谁?” 宫门守卫冷笑,“我管你们是谁,难不成你们还是当今圣上不成?太子说,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连只苍蝇都不能放入宫内。” 百里屠此刻眼底全是荫翳,好一个百里荒,自己就不该心软,就应该在发现他肮脏的心思时,立马杀了他。 见宫门守卫油盐不进的样子,百里屠也不想废话,正好自己心情欠佳,就拿这些人开刀,闻一闻血腥的味道。 “杀,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精兵立刻动手。 “啊——” 伴随着凄厉惨烈的叫声,鲜血四溅,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啊——救命啊,来人啊——刺客啊——” 百里辞渊站在宫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宫门之中那些慌乱逃窜的人影,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百里屠回来了。 那么精彩的好戏要开场了。 宫门就是自己安排的好戏,不知道百里屠经历这一场风波,对百里荒的忍耐还有多少。 “父皇,您怎么回来了?” 正当百里屠打算进入宫门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惊喜无比的声音。 百里屠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从宫殿走出,他穿着四爪蟒袍,眉目英俊,但是眼睛里透露出的狠戾却让人不寒而栗。 百里屠眉眼之间再无一丝温情,看着自己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好儿子,笑出了声。 “怎么?太子看见朕很是慌张?” “儿臣哪敢!”百里荒笑嘻嘻地说着,仿佛完全没意识到父皇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戒备。 百里屠冷哼一声,直视百里荒,“朕要是今日没有回来,是不是整个九州国就要听你百里荒的了!” 百里荒脸色变了几变,笑容僵硬起来,“父皇这话,儿臣万万担待不起。” “我看你十分担待得起。” 百里屠脸色铁青,冷喝一声。 百里荒脸色微变,急忙辩解道:“父皇误会了,儿臣并没有造反的意思。” 百里屠冷哼一声,已经不再相信自己这个儿子的鬼话,只想看看他怎么狡辩。 “既然如此,为何不准朕踏足宫门?” “父皇息怒,这是儿臣的失职,还请父皇恕罪。” 百里荒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求饶。 百里屠不再看地上跪着的百里荒,扭头大步走向宫门。 看着百里屠渐行渐远的步伐,百里荒竟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如同毒蛇一般狠厉地目送那道身影。 再忍一会。 等待今夜就可以彻底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百里屠带着精兵直奔皇帝寝宫,路上遇到阻拦的御林军和侍卫统统被百里屠砍死。 终于坐到了龙椅之上。 “给朕召集群臣,朕倒要看看,他们一个两个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得知百里屠召见,甚至一路杀了很多逆贼,大臣们吓得屁滚尿流,快马加鞭入宫。 百里屠神色不明地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几乎少了一半的朝臣,冷笑出声。 “还有的人呢?是要造反吗?” 得知内情的大臣此刻站了出来,“皇兄,还有的大臣正在太子东宫商量事宜,恐怕没来得及得知消息。” 百里辞渊站在首位,看着百里屠逐渐青紫的脸色,默默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果不其然。 下一秒,暴怒的声音响起。 “商量什么?商量怎么夺了朕的江山吗?” 大臣们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摄政王,你说太子究竟有没有异心。” 看着一旁悠闲的百里辞渊,百里屠气不打一处来,故意要让他下不来台。 毕竟承认了,就是给百里辞渊按上了一顶帽子,万一太子没有造反,那么百里辞渊就是妖言惑众。 如果没有承认,那就是为太子开脱,有站边的嫌疑。 怎么样做,都是错。 可是百里辞渊脸上没有一丝起伏,“答案已经在皇上心里了。” 百里屠眯着双眼盯着百里辞渊,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百里辞渊依旧保持着淡定,不卑不亢。 “你!”百里屠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上,你若是真的怀疑太子,不妨亲自问一问他。”百里辞渊缓缓说道。 “好,既然这么说,那么就把太子叫来,朕要亲口问他。” “是!” 侍卫刚接受到旨意,还未退下,属于百里荒的声音就响起。 “父皇不用喊了,本太子来了。” 百里荒逆着光从门口走进,身后昂首挺胸跟着一众朝臣,个个脸上都是红光满面,似乎是想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 百里屠看着入门欢声笑语的大臣们,顿时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连忙跪拜在地,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百里屠。 “你们,是想要造反?” 百里屠看着朝廷之上的大臣们,冷冷道。 “父皇,我们怎么敢造反,这不是考虑到你年岁已高,是时候换个年轻的血液来管理九州国,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 百里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似乎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 “哦?原来你们是在替朕着想呀!” 百里屠看着一副诚实模样的百里荒,嘴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 “是啊,父皇,我们都是为你好。” 百里荒继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百里屠冷笑着看着眼前的百里荒,一字一句道:“你是朕的亲生骨肉,朕一手培养你长大,现在居然想要夺权篡位?你真当朕老糊涂了?” “父皇,您又何必执迷不悟呢!你应该知道我才是最适合继承九州国的人!” 百里荒的态度越发强硬起来。 “既然如此,你这个太子之位,朕即刻就可以废除。” 第134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3) 良久的沉默之后。 传来了百里荒张狂的笑声,宫殿内一片寂静,大臣们都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百里屠看着眼前有点癫狂的百里荒,皱起了眉头。 百里荒看向自家父皇,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父皇,你不会以为我没有任何准备吧?” 话音落下,整座宫殿又陷入了一阵窒息般的安静。 百里屠猛然睁大双眸,震惊的看着百里荒。 百里荒的眼睛变成了黑色,像极了百里屠,却比百里屠更加阴森诡异,透露着危险和嗜血的寒芒。 “趁着我还在好好请您下台,不然,我不保证做出什么事情。” 百里屠身为皇帝的威严被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本就浓郁的杀意此刻快要溢出来。 直接抽出旁边侍卫的刀剑直逼百里荒,狠戾的目光犹如利刃,锋芒毕露,“朕今日就要取你狗命。” 百里荒看着直逼过来的百里屠,脸上带着嘲弄,毫无畏惧。 就在百里屠的长剑要刺穿百里荒的胸膛时—— “噗嗤——” 刀剑入体的闷哼声响彻在偌大的宫殿。 只见百里屠拿着长剑的右臂掉落在地,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滴落,触目惊心。 “啊——” 百里屠痛苦惨叫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宫殿,让每个人的身体都颤抖了几分。 百里荒看着百里屠倒地的身体,冷漠一笑,伸出舌尖舔舐了一番喷洒在唇瓣上的血迹。 “父皇,你的身边人也是我的走狗呢。” 百里屠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斩断自己手臂的侍卫,那可是自从登基起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 “为什么?” 侍卫脸上都是冷酷,站在百里荒的身后,冷漠地看着地上的百里屠。 百里荒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沦为阶下囚,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因为他现在是我的人,愿意听我的命令。”百里荒看着侍卫冷声说道。 “你……咳咳……” 百里屠捂住伤口,指着百里荒,气急攻心,吐出了两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地上,脸上是孤注一掷的冷笑。 百里荒看着百屠,眼底闪烁着疯狂和扭曲的恨意,“父皇,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管理九州国。” 随即看向朝堂上的大臣,眼底带着冰冷的笑意。 百里屠冷冽的脸上突然闪现出惊人的疯狂,看向得意的百里荒。 “你以为朕就没有底牌吗?” 百里屠腰间的令牌掉落在地,丁零当啷,却让所有人虎躯一震。 传言九州国皇室,除了百万精英大兵之外,还有一队神秘的死士。 死士只认令牌,而令牌为每任皇帝所有。 令牌落地,见血为止。 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传言不知几分真假。 如今来看,传言不假。 几乎是瞬间,大殿内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每个人静静站在角落,融入环境,如果不注意,几乎注意不到。 百里荒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他从未感觉到这种致命的气息。 看向百里屠,百里屠脸上的狼狈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胜券在握的优越。 “父……父皇,您早就预料到了。” 百里荒的眼底闪烁着恐慌的光芒。 百里屠冷笑着看向眼前的百里荒,道:“朕是皇帝,若是连儿子都对付不了,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大殿上的气氛都快要窒息,谁也无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太子及其党羽,杀无赦。” 百里屠的语气掷地有声,彻底宣判了某些人的死刑。 听闻百里屠的话,黑衣人纷纷拔剑相向,不过瞬间,刀落人死。 大臣们吓得东躲西藏,场面开始混乱起来,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大殿。 大殿内充满了凄厉的惨叫声。 百里屠看着百里荒的眼神渐渐转化为冷意,眼底深处隐藏着暴风雨。 百里荒顿时明白了百里屠的想法,连忙摇头,眼底流露出哀求,“父皇,我……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完成……母妃的遗愿,我还没有……继承皇位。” 说到最后,百里荒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母妃临终前曾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让他好好长大,陪在父皇身边。 可他的野心太大了,他不想做一眼看不到出路的挂名太子,他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没有错。 错就错在他技不如人。 百里荒被一剑穿心,绝望地闭起眼睛。 一场风波平息。 百里屠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看着自家儿子的尸体,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倒不是有多少舍不得的真情实感,而是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太不容易。 百里荒是他从小培养到大,付出了很多心血,就是为了九州国的将来。 是他自己作死。 百里屠再抬头的时候,本以为大殿上的人都走完了,没想到有一道身影一直站在原地。 百里辞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但百里屠立刻就感受到了百里辞渊身上的杀气。 “摄政王,你怎么还不退下。”百里屠怒斥道。 百里辞渊缓缓勾起嘴角,邪魅又嗜血。 “既然是本王安排的戏码,本王当然是要亲自书写结局。” 听到百里辞渊的话,百里屠的瞳孔骤缩,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你要干什么?” 百里屠的眼里透露着恐惧和害怕,紧绷成石头,百里辞渊这个人太过可怕,他不得不警惕。 百里辞渊看着百里屠,眼眸里的阴狠让百里封忍不住哆嗦。 “陛下,再认真看看我。” 摄政王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百里屠疑惑地嗯了一声。 百里辞渊看着百里屠的疑问,眼神却越来越冷。 果然,他不记得了。 呵呵,真是好啊。 “百里辞渊,你想干嘛?” 看着百里辞渊那张越来越恐怖的脸庞,百里屠不停往后退去,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当然不会记得啊,不记得我也应该喊你一句父皇!” 百里辞渊冷冷的质问道,声音如同巨石坠落一般砸到百里屠的身上,眼神冰冷刺骨,看向百里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条狗。 百里屠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雪,眼底闪烁着害怕的光芒。 什么?? 第135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4) 摄政王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谁是你父皇?”百里屠强撑着怒意反驳,只觉得这个孽障太荒谬了。 这种事情,要他怎么承认。 肯定是摄政王看到太子被废,将计就计,想要他的江山。 “哈哈……”百里辞渊仰天大笑,笑声充满讽刺和鄙视。 百里屠皱眉,不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完全弄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笑够了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百里屠咬牙切齿地瞪着百里辞渊,双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恨。 “本王想做什么?百里屠,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要本王提醒你吗?” 百里辞渊此刻满脑子都是愤怒,都这个时候了,百里屠还是想不起来。 “百里屠,你不用装了,其实你早就已经忘记了吧,不然你怎么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记得呢?”百里辞渊嘲讽道,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活着。 “百里辞渊,你不要血口喷人!”百里屠激动的吼道,眼底划过茫然,他睡过的女人千千万万,怎么能记住每一个呢。 “哼,不敢承认?你以为当初本王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离世,她都已经成亲,却被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侵犯。” 百里屠不记得,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他也不在乎。 “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是你母亲看到朕是皇帝,专门勾引朕呢。” “闭嘴。” 百里辞渊听到百里屠侮辱他的母妃,顿时勃然大怒,再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冷静,冲上前抓住百里屠的衣领,愤怒地咆哮道。 他的母妃是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人,而且从来都不会跟别的男人走得很近。 百里屠竟然骂他母妃是畜生不如的东西,简直不可饶恕。 看着百里辞渊愤怒狰狞的表情,百里屠不屑地嗤笑,他才不会怕他。 百里辞渊突然冷静下来,放开百里屠的衣服,站起身,又恢复成了清冷似仙的模样。 “既然你不愿忏悔,那本王就送你下地狱。” 百里屠冷笑出声,没有丝毫慌张的神色,“就凭你,敢杀了朕。” “杀了你,易如反掌。”百里辞渊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便能够取走百里屠的命。 百里屠依旧冷笑,不相信百里辞渊有那个能耐。 “你以为你是摄政王,朕就会惧怕你。” 他给予他的荣耀,他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来人,给朕拿下摄政王。”百里屠厉喝道。 百里辞渊冷笑,“你是在喊门口那群废物吗?早就被本王的人解决了。” 看着百里辞渊眼底的杀意,百里屠知道,百里辞渊这次是玩真的。 看着百里辞渊拿着剑一步步走进,终于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手中令牌落地。 无数死士立即涌现出来,朝百里辞渊攻击过去。 百里辞渊冷笑一声,眼睛扫了一圈四周。 “就凭这些废物,也想伤我。” 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几十个死士在他的面前犹如蝼蚁一般。 百里屠眯眼看着百里辞渊,心中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个孽障的武功居然变得那么高强了。 百里辞渊一挥手,所有的死士顿时倒地,没有再爬起来。 百里辞渊缓步逼近百里屠,嘴角噙着嗜血残忍的笑容,手中长剑对准百里屠的胸膛。 “百里屠,今日,就让你为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慢着,等一下。”百里屠急忙叫停。 百里辞渊挑眉,冷漠地盯着百里屠。 百里屠是真的怕了,身子开始颤抖,语气慌张无比。 “摄政王,求求你,不要杀朕,你不是要江山吗,朕把九州国交给你。” 百里屠祈求道。 百里辞渊微微蹙眉,他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他要的只是报仇罢了。 “我说过,我要你死。” “摄政王,求求你,饶朕一条狗命。”百里屠跪在地上磕头恳求。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百里辞渊冷笑。 百里屠抬眸,狠辣的目光射向百里辞渊,“百里辞渊,我告诉你,你休想夺得皇位。 百里辞渊的眼眸闪烁着危险冰冷的光芒,手中长剑猛然插入百里屠胸膛之中。 百里屠瞳孔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的长剑,脸色惨白,浑身冒汗。 “啊——” 百里屠痛苦凄惨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流淌在地板上,触目惊心,令人恐怖。 一代枭雄就这样落幕。 百里辞渊抽出长剑,冷冷地看着 百里屠痛苦地捂着伤口,艰难地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虚汗。 “咳咳……”他剧烈地咳嗽,嘴角溢出血迹,染红了雪白的锦缎。 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边传来阵阵轰鸣声。 他也不甘心。 可是他再也没了机会。 百里辞渊看着脚边冰冷的尸体,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记忆忽然飘远,飘回了那年寒冬。 突然想起母亲死的时候,她就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全身上下瘦到只剩骨头,她声泪俱下地哭喊着。 “辞渊,母亲终于可以解脱了。” 小时候的百里辞渊不懂母亲所言何意,但他知道从他懂事起母亲活得很痛苦,她经常重复地说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早就死了。 “记住,你的仇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九州国的皇帝百里屠,将来你若是有出息,就替母亲报仇,你若是没那个能力,平平安安过完一生,母亲也不会责怪你。” 母亲死前拉着他的手叮嘱,一双眼睛里是彻骨恨意,她无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活在这肮脏的世间。 小小的百里辞渊蹲下身,双手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滴答滴答地流着血。 “母亲,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用百里屠的命来祭奠母亲在天之灵。”百里辞渊喃喃低语,语气坚定。 母亲自缢而死,死在自己唯一的儿子面前。 小小的百里辞渊不懂感情,但他知道他一定会为母亲报仇。 于是他开始韬光养晦。 第136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5) 他要成为人上之人,他要百里屠为害人性命偿还。 他自小才识过人,很快便得了贵人赏识,一路平步青云。 后来得到了兵权,帮助九州国收复了很多周边小国,百里屠最开始是赏识,册封异姓王,可惜百里辞渊太过优秀,太得民心。 他是百姓心中的不败战神。 可是百里屠心里却有了隔阂,功高盖主,百里辞渊太过猖狂了。 他派人暗杀百里辞渊,可惜每次都被百里辞渊躲了过去。 再加上太子野心勃勃,他需要一个人来制衡百里荒,因此对于百里辞渊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没有下定决心铲除他。 没想到,等他再去想铲除的时候。 已经晚了。 百里辞渊的长剑掉落在地上,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突然感觉到身心俱疲。 想到了那个耀眼的女人。 时芜。 她的出现如同自己生命中的一束光,他不想放手了。 回到摄政王府,还未坐稳,就有许多大臣求见。 百里屠死的消息很快就被传来,如今能坐镇的只剩下百里辞渊,百里屠其他的皇子,这些年活在太子的阴霾之下也很难有所成就。 所以大臣们都把希望放在百里辞渊的身上。 百里辞渊看着面前跪着的大臣们,皱起了眉头,原本他一心想报仇,对于这个位置没有丝毫兴趣。 可如今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把这九五至尊之位送给时芜。 她配得上。 “放心,本王不会弃九州国于不顾。” 得到保证的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就怕九州国无主,如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随即众人又恭维地拍着马屁。 百里辞渊淡漠地扫了一眼屋内站着的几名大臣,随即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上次给时芜的音讯还没有回音,他的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丹华的人回了消息,国师在百里屠攻入霜华国皇都的那刻起,就离开了丹华。 而百里辞渊在霜华国的人却说没有见过长公主,只在长公主的宫殿看见了一具白衣尸体,看起来有些时日。 百里辞渊迫切地想要看到时芜。 快马加鞭赶到霜华国,可他找了许久,都没看见朝思暮想的身影。 时芜,她在哪? 百里辞渊的心里涌现出慌乱和恐惧,他从未如此惶恐,就连母亲死去,他都没有这般惶恐和恐惧。 难道她就这样抛弃了他吗! 不…… 百里辞渊的脸色越发苍白,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他必须找到她! 他要问清楚,她为何抛弃他! 百里辞渊在霜华国皇城转悠了半个月都没有找到时芜的踪迹,最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九州国。 他不明白,时芜究竟去了哪里? 她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般。 他的心空荡荡的。 百里辞渊一个月都没有上早朝,九州国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可任凭他们怎么求百里辞渊出现,百里辞渊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情。 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缓解心里的痛苦,就仿佛是被丢进了冰窟窿里,冷得浑身僵硬。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时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百里辞渊每晚都会做梦。 梦里有她,有小时候两个人相处的点滴,可醒来后再也找不到她。 可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狠心地抛下他。 百里辞渊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 随着百里辞渊黑化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整个世界都开始动荡。 万物开始退化,氧气稀薄,人类的寿命更短暂,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百里辞渊不甘心,他要找到时芜,她若真的敢抛弃他,他定会毁掉这个世界,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小世界的崩坏很快引起了时空管理局的注意。 如果整个世界崩坏,会影响到正常位面的运行,他们时空管理局得不偿失。 时傲派出大批快穿任务者去拯救位面,可是百里辞渊却像疯了一样,神来杀神,佛来杀佛。 两方僵持不下。 诡异的是这次连时空之道都没有管如此诡异的事情。 小世界主角崩坏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时空管理局,勾起了很多金牌任务者的注意,毕竟谁要是解决了危机,那么就是被奉为神只的存在。 没有人不想名利双收。 长期排行在攻略榜第一的金牌快穿者洛南溪就是之一。 特地去时傲面前申请平息小世界的崩坏。 时傲自然答应,虽然洛南溪是个女子,但她的任务可是从来没有失败过。 洛南溪特地用积分买了一大堆道具,信心满满地前往小世界。 看见百里辞渊的第一眼,她就被眼前的男人所吸引。 这是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比她在所有小世界里见过的男人都帅。 即便是身处贫瘠的位面,即便如今因为痛苦稍显沧桑,可他周身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质,犹如天神降临一般让人仰望。 洛南溪微微眯眸,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 洛南溪将手伸向了百里辞渊:“我叫洛南溪,你好,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百里辞渊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应。 他站在城门边缘,目光紧锁着茫茫人海,似乎要透过这片人群寻找到什么一般。 “我听说,你的爱人死了,对吗?”洛南溪靠近百里辞渊,轻声询问。 百里辞渊的眼眸终于有点颜色,掐住了洛南溪的脖颈,“你再说一遍?” “咳、咳、咳、你、放、手……”洛南溪涨红了脸,艰难地吐字。 百里辞渊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他转身离开,洛南溪捂住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她望着百里辞渊消失的方向,眼底划过势在必得。 百里辞渊,我要得到你! 洛南溪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男人,抬腿跟了上去,表情也是瞬间恢复自然,丝毫不在意刚才的曲折。 “你放心,我之前不认识你,接近你没有任何目的。” “不认识我?呵!那么,你认识时芜吗?” 提起时芜,百里辞渊的语气温柔了些,眼底的寒意也消散了几分。 洛南溪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时芜……她是谁?” 闻言,百里辞渊突然笑了,眼底闪过一抹幽暗,不再说话。 他有预感,这些人知道时芜的下落,只要稍加利用便可。 第137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6) 洛南溪顺势在宫中住了下来,但她甚少看见百里辞渊。 时空管理局见小世界的崩坏指数暂停,还以为洛南溪成功攻略百里辞渊,纷纷松了口气。 然而,洛南溪此刻正在绞尽脑汁攻略百里辞渊,她看上的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百里辞渊正在摄政王府处理公务,九州国慢慢恢复了少许人气,事情就变多了起来,想到这,百里辞渊身上的黑气又浓郁几分。 夜晚。 百里辞渊躺在床上,又梦到了时芜,是他们初见的时候,时芜一袭红裙出现在他灰暗的世界,周遭安静,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 “芜芜。” 百里辞渊梦魇地喊道,眉头微皱,似乎很是痛苦。 站在床边的洛南溪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朝思暮想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洛南溪手中的记忆提取器让她看清了男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看清那个女子的时候,洛南溪眉头紧锁,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001?” 洛南溪惊呼出声,额头冒出了微微冷汗。 她没有亲眼见过传说中的001号罪犯,但听说过她的一系列牛逼事迹,她越狱之后,头像被贴在各大通缉榜,时傲下令,他们这些快穿任务者在小世界遇到,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她。 没想到被她碰见了。 短暂的惊讶之后,洛南溪很快平静下来,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罢了,她洛南溪可是攻略榜的第一名,难不成会怕她吗? 她想要的男人,她必须得到。 拿起手中的易容丹,很快就幻化成了男人脑海中的样子。 看着铜镜之中与众不同的自己,洛南溪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 女子眉目如画,五官精致立体,皮肤细腻白皙,眼尾微挑带着点妩媚,鼻梁高挺,樱唇红润。 一勾唇,天地为之失色。 洛南溪对此很满意,她有点爱上这张脸,甚至想取而代之。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 “百里辞渊,你注定属于我。” 洛南溪脱下外衣,慢慢靠近床上的百里辞渊,她的动作十分缓慢,因为她担心自己的举止会打扰到他,如果他苏醒那就得不偿失,她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识破自己的伪装。 终于,她的脚步踏上了男人的床,缓缓伸手摸向了他的胸膛。 百里辞渊感受到气息的变化,敏锐地睁开眼睛,乍一眼看到熟悉的脸庞,愣了几秒。 “辞渊~我是时芜。” 洛南溪魅惑的嗓音让人骨头都酥了,这可是她专门买的道具,是个男人听了都受不了。 洛南溪故技重施,她想低头吻向百里辞渊的嘴角,她早就注意到百里辞渊的红唇太适合接吻。 百里辞渊猛地推开她,洛南溪猝不及防摔在床边,她委屈地眨巴眼睛,泪水从眼眶滑落,带出无尽的诱惑。 “辞渊~~” 下一秒,洛南溪被掐住了脖子,整个人被扔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洛南溪趴在地上咳嗽不已,她艰难的抬头,却看到男人冷漠厌恶的表情。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百里辞渊言辞狠厉,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这个女人冒充时芜,罪该万死,可自己还要通过她获取一些消息,至少此刻杀不得。 洛南溪不可置信地抬头,自己的伪装怎么会被认出来。 “我是时芜啊,辞渊。” 洛南溪不死心地爬起来,抓住百里辞渊的裤脚,“辞渊,是我啊,你忘了我吗?” 她不甘心,明明都走到最后一步了,怎么能在关键时候出差错? 百里辞渊一脚将她踢开,洛南溪狼狈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直叫唤。 “你不是她,你也不配顶着她的脸。” 他的芜芜不会做出这副矫揉造作的表情,她是张扬的,明艳的,肆意的,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条狗一样。 那才是她。 而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洛南溪见自己暴露也不担心,一步步走向百里辞渊,紧盯眼前的男人。 就算他不愿意,她也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他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之下。 洛南溪重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百里辞渊旁边。 百里辞渊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手上的东西都太邪乎,他必须要谨慎对待。 洛南溪手中有一股强烈的能量涌入百里辞渊体内,似乎控制了他的意识。 强烈剥除他的记忆。 脑海如同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百里辞渊咬牙坚持,额头上渗出细汗,可是依旧抵挡不住记忆被强行剥离。 百里辞渊知道眼前的女人用了什么恶毒的东西,他拼命挣扎反抗,可是没有用。 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但那股红衣身影却一直磨灭不去。 时……芜……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 可能是太过于痛苦,百里辞渊身上居然冒出丝丝黑气,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让洛南溪感受到一阵窒息。 那股剥夺记忆的能量被反弹回去,百里辞渊的瞳孔慢慢变得幽深起来。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压,让洛南溪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震慑得后退了! 但她不会认输,她可是攻略榜第一名,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看她的笑话。 她不甘心。 幸好她兑换了很多道具,时空一阵收缩,洛南溪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长剑直指眼前的百里辞渊,洛南溪脸上都是高傲,不过是一个小世界的主角罢了。 “百里辞渊,你不过是小世界的一个NPC罢了,在我面前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说完手中的剑直逼男人,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手中的剑在距离男人半米的时候停下,男人只是微微勾起嘴唇,没有过多言语。 洛南溪尝试推动长剑,却发现连自己都动不了半分。 “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洛南溪脸上都是慌张,她不想死,她也不愿承认她被一个NPC逼到如此地步。 该死,他还是正常男人吗? 明明,所有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第138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7) 百里辞渊轻轻一个抬手,长剑立马旋转一个方向,直逼洛南溪面门。 洛南溪害怕了,用道具接触了身上的禁锢,转身就跑,然而刚刚转过身,她的腰间忽然传来冰凉刺骨的寒意。 “你逃不掉的。” 百里辞渊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饶过我。” 洛南溪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她现在已经没办法逃离了,她只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她不想死,还有那么多小世界还没有征服。 百里辞渊冷冷地笑了起来,“既然你敢冒充她,你就要承受代价!” 他说完一把捏碎了她的喉咙,鲜血四溅,洛南溪不甘心的瞪大眼睛,双眸圆睁,眼珠都快瞪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想来小世界完成一个任务,就失去了生命。 她再也想不明白了。 百里辞渊捏碎女人的脖子之后,整个人身上的黑气再也抑制不住,完全被包围起来。 渐渐地,黑气簇拥他不断上升,在半空中停下,道道惊雷落下。 场面看起来十分震撼。 洛南溪的尸体漂浮在空中,百里辞渊仰视着苍穹,漆黑的眼珠泛着红光。 他伸出手掌,从指尖开始,一点点腐蚀殆尽。 洛南溪的身躯逐渐化为乌有,只剩下一件破败不堪的衣裳飘荡在原处。 百里辞渊低垂下眉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收回了手。 时空管理局的人很快发现洛南溪的系统回归,开始慌张起来。 尤其是时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位面惹出来这么多事情。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时芜明明在那个位面,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不好,百里辞渊要摧毁位面。” 时傲皱起眉头,不行,他绝对不允许他毁了他的心血。 “多派几个人去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杀无赦。” “是。” 九州国上空。 百里辞渊看着从时空裂缝出来的一队人,低下头,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一群人十分傲慢,上下扫视百里辞渊,一个NPC罢了,值得派这么多人来围剿吗? 感觉到时傲有些杞人忧天。 洛南溪只是一介女流罢了,哪怕是攻略榜第一,不过是能力稍强罢了,和他们比,也不过尔尔。 “动手吧,别耽搁时间了。” “是。” 百里辞渊缓缓地勾唇,手一挥,天空骤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原本蔚蓝的天空瞬间黯淡无光。 一股磅礴巨大的压力席卷整片天空,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戒备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突然变天了?” “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一股奇怪的威压笼罩着这片天地。” 他们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是百里辞渊控制了这股能力,一个黑化了的主角罢了,还没能力去控制整个时空之力。 百里辞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也越来越虚幻,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果然太透支能量,这具身体就承受不了。 “你们……该死!” 百里辞渊稍微挥手,一道惩罚之雷从天而降,直接劈在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的尸体迅速腐烂,最后消失在天地间。 “啊——” 剩下的人吓坏了,他们虽然很厉害,但是遇到这样的敌人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啊,毕竟他们手上只有道具,根本使不出半分能力。 “撤退,撤退。” 众人慌乱地叫嚷着。 但百里辞渊又岂能让他们能随便就全身而退。 只听百里辞渊冷漠地吐出:“吞噬!” 刚打开的时空缝隙被关上,最后一丝希望被摧毁。 整个世界开始晃荡,隐隐有破裂的感觉。 有很多九州国百姓从梦中惊醒,看到高悬天空的一群人,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妖怪……” “不好了,有妖怪。” “完蛋了,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惊恐地叫喊,百姓无比地慌乱,可天空之上的人却无暇顾及。 此刻,系统空间。 小一的语气里都是焦急,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自家宿主还没苏醒,再不苏醒,这个世界就要被百里辞渊毁灭了。 闭上眼睛的时芜十分安详,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甚至感受不到她还活着。 “求求了,宿主,快点苏醒吧,你男人要摧毁整个世界了。” 这边,百里辞渊依旧是游刃有余的态度,把几个人当做老鼠一样逗弄。 但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对他有限制,他根本无法调动更加庞大的能量。 百里辞渊站在乌云之中,看着眼前狼狈的众人,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 “这次,该轮到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一团团黑气从他周围飘出来,形成各种各样狰狞的鬼脸朝眼前的人冲了过去。 这些人不得不拿出保命底牌。 从前在别的小世界任务中获得的珍贵宝物,就和不要钱一样往百里辞渊身上丢,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异常刺耳。 百里辞渊毫不畏惧,反倒是因为这些东西,让他越发兴奋,鲜血,杀戮,勾起他内心的恐惧。 他伸出舌尖舔舐了嘴角的鲜血,一副嗜血疯狂的模样,他的目标很简单,将眼前的人尽数诛杀。 “轰隆——” 一道雷霆劈下,直奔其中一个人脑袋,百里辞渊一把握住那道雷电,闪电被拆分成无数根,朝着四面八方攻击而去。 “啊——” 惨烈的痛苦的嚎叫声划破苍穹,让所有听见的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三个人看见这一幕顿时心神俱颤,他只是一个小世界的主角罢了,有点气运在身上,怎么会如此厉害。 他们内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百里辞渊看着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眼里划过一丝失望,怎么自己沉睡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能打的人都没有。 “尔等蝼蚁受死。” 黑气浓郁程度更胜一筹,他抬手,一团黑雾飞向对面,把所有人紧紧包裹在其中,随即猛地缩紧,黑雾之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最终消弭于无形。 整个时空都寂静下来。 百里辞渊不再犹豫,打了一个响指,身上的黑气慢慢蔓延至世界的四面八方。 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小世界摇摇欲坠,就快要泯灭。 就在此刻,天空中响起一道魅惑又带着揶揄的身影。 “哥哥。” 第139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8) 百里辞渊转头,幽深的目光一瞬间就锁定了那道红色身影。 女子穿着红色长裙,眉眼含笑,一颦一笑皆是勾魂摄魄,只见她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像踏在百里辞渊的心尖上。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他没办法保持冷静。 百里辞渊浑身依旧冒着黑气,眼睛里是难以言语的神情,女子则是一袭红衣,相持而立,仿佛成为了这片时空唯一的存在,两种完全截然相反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像是生生世世纠葛的缘分。 良久,百里辞渊才开口说话。 百里辞渊勾唇一笑,语气似乎带上一丝委屈,“你怎么才来?” 他的语调慵懒,却没有半点责备。 “因为路途遥远啊。”时芜说完,眼底闪烁出兴味盎然的神色,好似在开玩笑,也好像真的如此。 百里辞渊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伸手朝前一挥,黑气立刻化作万千流光散落下去,笼罩住小世界。 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小世界,突然安宁下来,如同暴风雨后的彩虹般绚丽多姿,稳定下来。 “芜芜,我好想你。” 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威武男人,此刻眉眼间居然露出一丝脆弱,就像是久处深渊的人得到了救赎。 他的眼睛紧紧看着女子,眸中满是柔情蜜意和眷恋,还带着深深的占有和偏执。 时芜微怔,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心疼,不由得往前迈动脚步。 百里辞渊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她,脸颊贴近她的脖颈,深嗅一口属于她的芬芳。 “芜芜……”百里辞渊低喃一声,双臂将她抱在怀中,恨不得揉碎了融进骨血里。 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和冰凉,时芜微微蹙眉。 抬起双手环抱住百里辞渊的腰,温热的呼吸轻轻吹拂在他耳畔,“别怕,我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百里辞渊眼眶顿时湿润,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顺着白皙的肌肤划入衣襟,浸湿衣衫。 没人知道,他等这一天等得有多久。 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度过了怎样寂寞的时光,才等到这一刻。 “我很高兴能等到你回来。”百里辞渊闭上眼睛,嘴角挂起一抹弧度,“谢谢你,重新找到我。” 时芜安静地闭上眼睛,感受片刻的温存。 她知道这些温存都是暂时的,她能感受到百里辞渊身上的气息削弱了很多,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继续苏醒。 “哥哥,好久不见。” 良久,时芜才重新开口。 “嗯。”百里辞渊应了一声,松开了对时芜的禁锢,随即又恢复之前霸道强势的模样,“芜芜,我们回家吧。” 百里辞渊一挥手,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其他人都晕倒在地。 两个人从空中缓缓降落,停留在摄政王府院内。 片刻之后。 晕倒的人重新站起来,相互审视,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在大街上。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在大街上?” 可惜,他们不会得到答案了。 时芜被百里辞渊牵住,回了房间,两个人终于冷静下来,面对面对话。 “哥哥的能力碎片为什么会散落在小世界?” 时芜冷冷地质问,目光越来越深沉。 “我的能量在那次大战之后,就被时傲剥夺分离,散落在各个小世界里面,而我的本体陷入了沉睡。” 百里辞渊说到这里,眼里浮现丝丝恨意,如果不是时傲的算计,他和他的芜芜就不会分离这么久。 他的芜芜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磨难。 “所以,你当初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他挟持的对吗?” 百里辞渊脸色微变。 时芜抿了抿嘴,“哥哥,我想听实话。” 百里辞渊握拳,垂在腿侧,“是。” 时芜心脏骤然一缩,胸腔泛起剧痛,但她依旧平静地看向百里辞渊,“所以,我们才分离了这么多年。” 百里辞渊眼里带上一丝悔恨,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跟着他受这么多磨难。 他心尖尖上的人,本该站在这世界之巅傲视群雄。 是因为他的无用,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承受这么多苦难。 “哥哥,不要自责。”时芜伸出手覆盖在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认真道,“我并没有怪你。” “好。” 百里辞渊拉着时芜的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闻着属于她的清香,贪婪地汲取这份短暂的温暖。 “我已经快把我的能量碎片收集完整了,谢谢芜芜的帮助。”百里辞渊柔声解释。 时芜点头,“所以呢?” “我们就快要见面了,芜芜,我很期待那天。” 百里辞渊紧紧地看着时芜的眼睛,仿佛天地间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哥哥,我也很期待。” 时芜勾住百里辞渊的下巴,俯视那张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蛋,眼神慢慢浮现上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楚。 “芜芜,我的能量屏蔽了整个大陆和时空管理局的联系,让他们发觉不了我的存在,你万事小心。” 纵然他知道他的芜芜很厉害,是一个优秀的女子,但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担心。 “时机已到,我要继续沉睡了。” 百里辞渊说完,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百里辞渊的瞳孔里面已经不再是黑色。 “芜芜,记得去找我。” “我会的。” 百里辞渊恢复知觉之后,就看见朝思暮想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身体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了一下时芜精致绝美的脸庞。 “长公主让我好找。” 百里辞渊此刻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眼睛带上一丝诡异的光,右手抬起,慢慢掐住时芜脆弱的脖颈。 语气狠厉又带上一丝小心翼翼。 “是不是只有掐断你的脖颈,你才会乖乖在我身边。” 预料之中的慌张神色并没有出现,时芜一张脸上皆是轻松的笑意,甚至带上一丝挑衅。 “摄政王可以试一试。”时芜淡定道。 百里辞渊冷漠地盯着时芜,掐着时芜脖颈的力度越来越重。 千钧一发之际,那双手猛地松开,新鲜的空气从时芜的鼻子,嘴巴喷灌而入。 那双如玉指节慢慢扶上女子绝美的脸蛋,带着几丝辗转的缱绻。 “骗你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第140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29) 百里辞渊似乎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看向时芜的眼神里饱含爱意。 但时芜知道,刚才那一刻,她能真实的感受到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那才是真实的他。 “我去那里应该还犯不上给摄政王报备。” 时芜瞳孔一瞬间微缩,带着点不自觉的怒意。 时芜看着百里辞渊,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却深邃得吓人,像极了黑洞。 百里辞渊对上时芜的眼睛,忽然有些怔愣,随即移开了目光。 他确实没什么资格,居然还敢掐着她脖子,大言不惭地威胁她。 时芜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也没有在九州国逗留很久,快马加鞭回了霜华国。 小一在系统空间瑟瑟发抖,不敢参与两位大佬之间的争端,看到自家宿主离开,才反应过来。 “宿主,你确定就这样抛下反派大人吗?” 时芜没什么心情回答关于他的问题。 “你要是觉得心疼,可以留下来陪他。” 小一立马警觉起来,“怎么可能,我和宿主永远统一战线,你在我在,你不在我就谁也不跟。” 进入霜华国的边境,霜华国与九州国相比,落魄很多,本就在大战中苟延残喘,加上时治的死亡,时芜的失踪,乱成了一锅粥。 各路势力四起,想要瓜分这块蛋糕。 幸好神医阁的人一直把守着皇宫,不然这些人趁虚而入。 此刻,宫门。 神医阁的大护法带人驻守在宫门,阻挡着各路势力的围剿。 “神医阁,你们究竟什么意思,你们如果不要这皇位,就不要挡在这里,如果你们要这皇位,就和我们公平竞争。” 众人异口同声,一副讨伐的口吻。 “我们在此驻守当然不是为了皇位,而是等待我们的主子归来。” “你主子是何人?报上名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高人敢以一敌众。” 大护法摇头,即使被这么多人威胁,依旧毫无波澜,“无可奉告。” “你......” 其余的势力听到神医阁这句话,更是愤怒不已,但是碍于神医阁天下第一阁的实力,有所忌惮。 “哼,你也知道,这霜华国,早晚会被某个人独占。” “我们不会允许你们捷足先登。”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们动粗了。” 各大势力已经举起武器,迫不及待地攻入皇宫。 大护法见此,只是冷笑一声,环视眼前大大小小的势力,不屑的说道。 “皇位只有一个,可是你们有这么多人,究竟应该怎么瓜分?” 一句话,成功让所有人失语,无论如何,大护法说的确实很对,他们此刻站在这里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大势力尚且不说,他们这些小势力只有给别人做垫脚石的份。 如今拼死拼活依旧得不到皇位,甚至可能得罪很多人,这般想确实得不偿失。 为首的人见状连忙反驳,“兄弟们,今日不论结果如何,我们的首要目的就是先得到争取这个位置的机会,如果再让神医阁如此嚣张下去,我们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得到皇位,千万不要让他迷乱了我们的心智。” 刚分散的注意力重新被凝聚起来,一瞬间场上充满了斗志。 神医阁的大护法见此,也不打算废话,首当其冲,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 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各大势力毫不示弱,纷纷使用自己的技能,招招狠辣,恨不得将神医阁斩尽杀绝。 神医阁的大护法虽然厉害,但毕竟寡不敌众,带着一队人马浴血奋战。 就在众人以为神医阁的大护法必死无疑时,忽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一群人将他包围在内,神秘莫测。 众人见状连忙后退,不懂眼前是何寓意。 神医阁大护法见此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今日,便拿尔等祭剑阵。 黑衣人精准落在自己的位置,把所有人包围在中间,等待大护法的指示。 这是阁主教给他们的弑杀阵,一阵可灭万人。 大护法双眸微眯,冷静地命令,“布阵!”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变得肃杀起来,所有的杀气都集中在阵心处,众人不解,不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神医阁的人慢慢缩小包围圈,突然,所有的剑齐齐朝外刺去,每一把剑都瞄准最近的目标。 “啊~扑哧…”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所有人被射成了筛子,倒地身亡。 一瞬间,整片空地血流成河。 原本还在厮杀的众人,看到眼前的情况愣住了,谁都没想到神医阁的人居然如此厉害,果真是天下第一阁,当之无愧。 神医阁的大护法看着周围尸横遍野,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还有谁想抢夺皇位。” 而剩下的人也顾不上继续战斗,转头就跑。 大护法见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现在才想走未免太迟了吧,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阿景。” 一道饱含威严的身影响起,似乎心情不错,语调也很是轻快。 红衣身影从宫门出来,站在大护法的面前。 被唤为阿景的男人不可置信地转身,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 嘴角嗫嚅,缓缓吐出两个字。 “阁主。” 时芜点了点头,摸了摸阿景的脑袋,带着点鼓励的意味。 “你做得很好,本阁主很满意。” 闻言,阿景脸色涨红,低垂着头,“阁主谬赞了,这一切都是属下该做的。” 两个人的互动落在围观的百姓眼中,还有那些准备争夺皇位的势力眼中。 有些人认出了时芜的面容,激动地尖叫起来。 “是长公主。” “长公主回来了,我们霜华国有救了。” 欢呼声,尖叫声,激动的呼喊声。 原来那个冠绝天下的长公主也是天下第一阁的创始人。 他们霜华国的未来有救了。 那些准备争夺皇位的人看到时芜出现,侥幸的心终于坠入深渊。 原本,这个蛋糕谁都想吞下。 可现如今,蛋糕的主人回来了,谁还敢造次。 “长公主万岁。” 众民跪拜,其势震天。 第141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30) 时芜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众爱卿平身。” 说完,她迈步朝着宫门走去。 跟随着她的脚步,一路无阻,所过之处,跪倒一片。 时芜的背脊挺得笔直,神情庄重而严肃,脸上的笑意也收敛很多,没有丝毫的放松与玩乐之态。 一举手一投足间,皆流露着王者风范。 她就像是君临天下,俯瞰苍生的帝王。 “恭迎长公主殿下!” “恭迎长公主殿下……” 嘹亮的嗓音响彻整个皇宫,气势磅礴,让人敬畏又胆颤。 时芜淡然一笑,“诸位免礼。” 语罢,她停住脚步,视线扫过四周。 当看到某个方向时,眸子微眯,眼底闪烁着寒光。 察觉到时芜的异样,阿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那边站立着几个穿着黑袍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阴沉而充满杀机的眸子。 阿景眉头紧蹙,总感觉那群人不简单。 “长公主。” 时芜摆摆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目间带上一点狠厉,遥遥看向对面站着的一群人。 “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莫不是怕了?” 时芜说完,眉眼间又化为挑衅的笑意,看着那群人。 她话里带刺,明显就是在讽刺对面那群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边领头的人听言,抬起头,看向她。 那一瞬间,仿佛时空静止般。 阿景瞪大眼睛,惊讶的同时又替阁主担忧。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模样,甚至连对面站着的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就像是有一团雾气遮住了他们的面庞,一看他们就不是普通人。 “呵呵……”一阵阴冷的笑声传遍整个天际,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众人的耳朵里传来沙哑难耐的嘶吼,像是野兽的哀鸣,更似魔鬼的咆哮。 时芜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厌恶的光芒。 “001号果然名不虚传,不枉我这个时空第一杀手出手。” 话毕,那些人纷纷散开,只是眨眼,将时芜和阿景包围住。 一股强悍的威压袭来,阿景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时芜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阿景的肩膀,眸光柔和许多。 “阿景,你先退后。” 阿景点头,乖巧地退到时芜的身旁。 时芜扬唇,“你们的目标是我。” 那些人不答反问:“我们的任务只有杀死你。” “哦?那我倒要试试。” 时芜扭头交代阿景,“你先带人去宫内驻守,一切无故闯入者,杀无赦,我去一会就回。” 话落,她纵身飞跃而起,消失在众人的眼帘。 留下的阿景和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乖乖遵命。 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却明白时芜的实力远非常人能敌。 而此刻,时芜已经飞离皇宫外。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她站立在树枝上,看着对面站立的一群人。 “我们的时间不多,速战速决。”为首的男子开口。 “呵呵……”另一个黑袍人轻蔑地笑了一声,“别废话,动手吧。” 语毕,黑袍人齐齐冲向时芜。 时芜面色不变,手指轻捻,一把剑凭空而起。 她凌空翻身而下,将手中的铁剑抛向半空中。 那把剑在空中盘旋一圈,猛然朝着他们攻击过去。 铁剑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黑袍人迅速分散,躲避着铁剑的攻击。 趁着这个空隙,时芜手捏剑诀。 一柄银针突兀地从她袖中射出,直逼为首的黑袍人。 银针的速度极快,在月光照耀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令人害怕。 黑袍人警惕地往旁侧一闪,险险地躲开那枚银针。 但是,时芜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宝剑一挥,数十道剑气飞射而出。 黑袍人再度往右闪去,堪堪躲过剑气。 “001号罪犯,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会让时傲放你一马。” 首席杀手盯着时芜那张脸,他杀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美成这样,他承认,他心动了,如果这个女人能跟了他,他自然会帮她求情。 只是…… 时芜勾唇浅笑,“抱歉,我没兴趣哦。” 尾音拖欠,有丝丝甜腻的语调。 语毕,她再度扬手,眼底划过一丝红芒,漫天红雨洒落,将那些黑衣人包围。 她身形缥缈,犹如幽灵。 黑袍人被漫天红雨缠绕,不由自主地伸手去遮,却徒劳无功。 漫天红雨中,时芜忽而腾身而起,手执长剑刺向那首席杀手。 “唰——”利刃划破皮肉,鲜血喷溅。 那黑衣人吃痛闷哼一声,捂住受伤的肩膀,怒火攻心地瞪着时芜。 时芜轻飘飘地落地,“抱歉,伤到你啦。” 语毕,她再次袭向那人。 “噗——” 锋锐的匕首贯穿那人胸膛。 “啊!” 那些裸露的伤口碰到红雨,渐渐开始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凄厉惨叫声响彻夜空。 黑袍人想要逃跑,可惜,红雨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这片区域,他们插翅难逃。 最终,一行人全军覆没,尸横遍野。 时芜站于原地,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暗芒。 时傲,这场游戏刚开始呢。 001在空间有些疑惑,按理说,时芜作为外来者,使用了不符合整个世界规则的能量,早就应该被时空之道发现惩罚。 可如今都结束战局,时空之道还是没有反应,难不成是因为这些同样作为外来者,所以时芜的行为对于整个世界是没有影响的,所以时空之道才会没有反应吗? 时芜语气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稍显空灵,让001系统心头一震。 “小一,帮我把这些尸体清理一下,利用你系统的力量,把这些画面投放到时空局的每个屏幕上。” 小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宿主要这样做,但是它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自家宿主,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时芜自然有她的道理。 就是为了恶心时傲,他不是自诩机关算尽,端得一副高高在上。 她就是要让他夜不能寐,活在恐惧之中。 等她解决完哥哥的事情,第一个就是杀回他的老巢。 和他两清。 第142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31) 时芜回到皇宫的时候,就看见阿景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务。 “阁主。”见到时芜回来,阿景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唤了一声。 “嗯。”时芜淡淡点头,走至龙椅前坐下,双腿叠加搁置在桌面,低头假寐。 阿景继续忙碌手中的工作,他抬头望了眼时芜,欲言又止,最终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件。 感受到阿景一直注视的目光,时芜慢慢睁开了眼睛。 但时芜看也未曾看阿景一眼,视线落在大殿门外,眸子里泛着诡谲的幽光,像极了一潭深渊。 许久,阿景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头看了一眼时芜,欲言又止。 “怎么?”时芜转头瞥了他一眼。 阿景抿唇,踌躇半晌才缓缓说道:“阁主,霜华国如今百废待兴,内忧外患,您何必接这个烂摊子?” “换句话说,你作为神医阁阁主自然也有无上荣耀,不用劳力伤神。” 闻言,时芜勾唇浅笑,“哦?听阿景这意思,莫非是觉得本座很闲?” “属下不敢。”阿景立刻跪倒在地。 时芜挑眉,冷冷睨了他一眼,“阿景,你逾矩了。” “属下知错,还请阁主责罚。”阿景低垂着脑袋。 时芜摆了摆手,“我姓时,势必要担起霜华国的未来,这是我的责任。” “阿景谨遵阁主吩咐。” 阿景领命退下,时芜望向虚无的空气,眼底闪烁着诡异的暗芒。 顿了顿,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跪在脚边的阿景,似乎要透过这层虚假看进他的心底深处,“阿景,你是否真心臣服于本座?” “阿景誓死效忠阁主。” 时芜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霜华国之后的事宜,就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了。” “阁主……”阿景惊呼一声,他猛然抬头望向时芜,他可万万不敢功高盖主。 只见时芜脸色平淡无波,眼睛里却闪着令人胆寒的精芒,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撕碎一般。 “阁主,万万不可。”阿景急切地拒绝。 时芜轻笑,“本座自有打算,我觉得阿景你有这个能力。” 阿景张嘴想要劝阻,但触及到时芜冰冷的眸子,顿时噤了声。 “好啦,就这么决定,退下吧。”时芜挥了挥手。 直到离去的背影消失,时芜这才收敛了身上的锐气,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空气流通,嘴角微翘。 “摄政王大驾光临,却只敢偷偷摸摸躲在暗处。” 时芜语气带着点调侃,还有不自知的娇憨。 紧跟着便传来男子低沉的笑声,他从阴暗的角落慢慢走出,露出俊美邪肆的容颜。 “芜芜,好久不见。”男子朝时芜走来,一步步踏入时芜的世界。 百里辞渊虽是笑着的语气,眼神里却微微透露出一股脆弱的情绪,自从她离开之后,他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芜芜,别再抛弃我了好吗?”他伸出双臂,将她圈进怀中,“芜芜,我好想你。” 时芜靠在百里辞渊宽厚坚实的胸膛,耳畔响起他略微颤抖的声音,抬起头,勾起唇角。 “九州国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如今却在霜华国长公主的怀里红了眼眶,说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人惊掉下巴。”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带着些许缱绻。 百里辞渊白皙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时芜有点爱不释手。 百里辞渊握住时芜的手腕,低低地叹息一声,“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当这什么摄政王。” 时芜抬眼看着他,他的眸子黑得纯粹,犹如墨玉,映衬得那清澈的瞳孔越发的漂亮。 她轻声一笑,“那就不做摄政王啊。” 百里辞渊轻轻抬起时芜的下巴,低头靠在时芜耳边,“那不做摄政王,芜芜愿意收留我吗?” 时芜眨了眨眼睛,“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百里辞渊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他俯首吻了吻时芜的鼻尖,轻笑,“我会努力的,芜芜。” 百里辞渊没脸没皮地在霜华国住了下来,每天跟在时芜身后。 百里辞渊离开九州国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但他身处霜华国的事情很快被有心之人传回了九州国。 在大部分人的固有影响里,九州国自古和霜华国是宿敌。 所以百里辞渊待在霜华国,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传播百里辞渊是间谍的消息。 一时间九州国人心惶惶。 在九州国,出现了一大批起义之士,打着覆灭霜华国,重振九州国的旗号,一路扶摇直上。 队伍不断扩大,很多人慕名而来,加入其中,一路攻向霜华国,扬言直取时芜和百里辞渊的项上人头。 时芜坐在龙椅之上,听完手下禀报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对于她来说,这些不过是尔尔。 扭头看向百里辞渊,眼里带上一些好奇,“你怎么看?” 毕竟九州国,那是他的家。 百里辞渊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手指捏着时芜削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九州国早已腐烂,不成气候,你不必担心。” 时芜挑眉,“你真的不管?” 百里辞渊靠在时芜的颈窝,“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九州国他们咎由自取,如此,整个天下都是你的,而我也是你的。” 九州国的队伍来得异常之快,很快就抵达了边境。 本以为想象美好,现实亦是如此。 可惜很快就被打破了幻想,时芜派阿景去了边境,不过几日,九州国节节败退,阿景带着军队一路攻破,直抵九州国帝都。 阿景站在城墙上,望着底下狼狈逃窜的兵马,嘴角噙着冷漠的笑容。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他的目光也落在底下慌乱的士兵身上,眼里闪烁着兴奋嗜血的杀气。 他们是时芜带出来的人物,身上自然有时芜的影子。 九州国终于意识到,如今的他们早已不是霜华国的对手,于是他们终于想到百里辞渊的存在。 纷纷求上百里辞渊,希望他为九州国主持公道。 只是,他们的希望又很快落空了。 饶是他们怎么去求百里辞渊,他只是静静的待在那个尊贵的女人身后,并未开口说一句话。 九州国的覆灭,百里辞渊一句话也没有说。 整个过程,他甚至连霜华国的皇宫也没有踏出一步。 他早就追寻到了他的全世界。 他的眼中。 从此以后,只有他的芜芜。 第143章 长公主长命百岁(32) 九州国覆灭得很快,不过几月之间,所有城池纷纷投降。 自此,九州国和霜华国两方鼎立的局面正式结束。 霜华国统治天下。 时芜作为一介女子,开启大陆的传奇。 她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也是统治九州的第一人。 神医阁。 高高在上的首位,坐着一个红衣瑰丽的女子,女子眉眼间都是愉悦,一袭黑衣的男人慵懒地站在女子身后,正在给女子捏肩捶背。 两个人容貌都极其养眼绝色,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景站在下方恭敬地汇报着进度,只是低垂的眉眼带着几分淡淡的嫉妒。 “阁主,霜华国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一切良好。” 时芜抬眼点点头,眼眸深邃,勾着耳边垂落的头发,“辛苦你了。” 阿景摇摇头,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声音温润,“阁主言重了,这些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 大殿上安静下来,没有过多言语。 百里辞渊看着男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情绪,从时芜身后附身,靠在时芜的肩上,语气皆是亲昵。 “芜芜,有点累了。” 压低的眉眼里都是浓浓的占有欲,挑衅地看着下方的阿景。 时芜转身看向百里辞渊,嘴角噙着笑容,伸手揉了揉百里辞渊的脑袋,动作轻柔。 “走吧,回去了。” 两个人相携离开,背影看起来异常登对,慢慢消失在阴影里,再也看不见。 寝殿内。 001看着异常享受的宿主,有点不忍心地开口。 “宿主,这个位面可以结束了。” 时芜慢慢抬头,精致的手腕泛着莹白的光。 “知道了。” 时芜坐在床边,抬头和百里辞渊的视线对上,似乎有无限情绪翻涌。 时芜无声的开口,带着点缱绻,“哥哥,下次见。” 百里辞渊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说话。 时芜闭上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变化了。 001看着宿主出现在系统空间,震惊地看着熟悉的女子。 “宿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每次攻略结束,宿主都会被传送到下一个位面,这次怎么会直接回到系统空间。 时芜看起来没有丝毫意外,悠闲地躺在椅子上。 “时空之道已经对我产生不了威胁,我现在可以随意穿梭在位面之中。” 001还想要问什么,忽然注意到宿主额间的印记。 那枚朱砂印记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耀眼而又妖艳。 001看着印记愣住了。 时芜摸了摸额间的印记,嘴角微扬,“这是哥哥送我的礼物。” 001自然认得这枚印记,这是时空之主的象征,没想到宿主的哥哥居然是新诞生的时空之主。 “宿主……”001犹豫了半晌才开口,“宿主,我们要去新的位面吗?” “暂时先不急。”时芜嘴角含笑,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指甲。“哥哥还需要我帮忙呢。” 时芜慢慢地闭上眼睛,她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她需要尽快解决一切。 终于搜寻到熟悉的位面,时芜勾起嘴角。 时空之力缓缓流淌,笼罩住大千世界中一个熟悉的位面。 与此同时。 时空管理局,时傲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眉眼间尽是慈爱。 “明月,等父亲解决完时芜,没有了后顾之忧,你就可以做这天下的公主,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时明月脸上尽是桀骜与不屑,“一个贱蹄子罢了,父亲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月……”时傲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这个女儿虽然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性格却和她母亲一样跋扈高傲,目中无人。 当年就是因为轻敌,他的妻子献祭自身才救回女儿一命,他害怕时芜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 时芜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就在此时。 熟悉的位面上,时芜整个人悬空,看着下面一片荒芜的场景,眼神幽幽,带着深不可测。 她的脚步迈动,慢慢的踏在虚空中,脚下是无穷无尽的星河。 虚空里只有灰色,没有其他的颜色。 时芜淡淡抬手,额头间的朱砂痕迹亮着微微的光芒,一股磅礴的时空之力泄露出来,扭转整个时空。 时空管理局地下研究所中。 最深处被铁链锁住的男人勾起唇角,感受到自己同源的能量,体内的力量都开始涌动。 “芜芜,我等你。” 而正在和时傲一起吃饭的时明月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时傲面前。 “明月!” 时傲焦急地站起来,往四周看去,没有任何人,更加慌张。 “明月?” 时明月消失的地方,出现一抹红芒,一团火焰慢慢的燃烧起来。 最后,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原地慢慢地绽放,最终形成了一块石碑。 石碑的字体清晰,刻着的字让时傲吓得六神无主。 “时傲,几百年前的场景重现,这次你还会赢吗?” 时明月消失的地方,慢慢地浮现一个红衣少女的模糊影子。 红衣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希望你们别输得太难看哦。” 红衣少女留下一句话,彻底消失。 时傲气的破口大骂,回到时空管理局,派人全面追击时芜的踪迹。 他有预感。 时芜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她这次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们。 而被带走的时明月再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 “时芜?” 时明月有些害怕,声音也略显颤抖。 “是我。” 时芜嘴角的弧度扩大,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时明月的鼻尖。 “好久不见。” 时芜的嗓音沙哑而迷醉,听得时明月一阵酥麻。 时明月被迷糊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后,一双眼睛是难掩的恨意。 “时芜,你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我回去。” 时明月心底有些慌张,只能用恶毒的话语来遮挡心中的恐惧。 时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淡,手腕轻抬,慢慢掐住了时明月的脖子。 她的手很凉,冰冷的触觉从脖颈传来。 时明月呼吸困难,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她竟然敢掐住她的脖子。 时芜看着惊讶的时明月,微微俯身贴近她耳边,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 “你再多说一句,就掐断你的脖子哦。” 第144章 尊贵的星际执行官(1) 时明月的身体僵硬住,不敢再动,眼眶微红。 她讨厌死了这种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 她是时家的小姐,时空管理局的小公主,这个世界的主宰,未来注定要成为时空之主的存在。 可是,她竟然落入了这个废物的手中。 时明月咬牙,死死地盯着时芜,“时芜,你不敢杀了我,你知道后果。” 她有父亲撑腰,她相信,时芜不敢拿她怎么办。 “哦。”时芜轻轻地应了一声,眼底划过一抹讽刺,“你以为,我的命还掌握在你父亲的手中吗?” 时明月不再说话,一双美目被怨毒覆盖,生生压住了几分美感。 “陪我玩个游戏,表现好的话,我就放你一马。” 时芜继续说着,眼眸微眯,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似乎想要逗弄眼前的小猫咪。 时明月心里一突,不安越发强烈,“什么游戏?” “剧本杀,你肯定很感兴趣。” 时芜抬手,原本荒芜的位面,慢慢恢复生机,光怪陆离的场景重现。 时明月渐渐失去了意识,脑海中最后是时芜那张美艳到绝色的脸。 时芜看着安排好的一切,额间朱砂痕迹越来越亮,无数时空之力自眉间涌现,落在位面四周,形成透明的保护罩。 一层又一层,将整个位面包裹在其中。 做完这一切,时芜悬浮在虚空之中,闭着眼睛。 片刻后,一抹红色光芒自时芜眉间飘逸出来,在空中形成一颗血珠,不断旋转,随即钻入时芜的眉心。 “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在时空管理局里蔓延开来,整个时空管理局震动起来。 时芜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们可要争气点啊,多坚持一段时间。” 时芜的身体化作流光,消失在位面之外。 时明月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药香,而她的手臂上插着针,打着吊瓶。 她皱眉,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坐起来的力气都使不上。 而门外却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争吵,又像是哭闹。 而随后,病房门被推开,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见到醒来的时明月,立即走向她。 一名医生扶着她坐起来,另外一名则是给她检查。 “少主,昨天一场大战,你身体虚弱无比,要注意身体。” “是啊,少主,你可千万不能乱动,否则……” 医生的担忧不假,但是时明月根本不在乎,她如今满是忧心冥星的处境。 “蓝星如今异军突起,我们冥星处境岌岌可危,再这样下去,冥星将不复存在。” 医生们纷纷不说话,他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的他们没有办法。 如果万一少主再出什么事情,他们冥星就要面临覆灭的结局,他们不敢去赌。 “都给我滚出去,我的话轮不到你们来质疑,我的身体也轮不到你们做主。” 时明月彻底没了耐心,医生们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少主的心狠手辣,他们早已见识过,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最终只能退下。 时明月烦躁地闭上眼睛,她现在只希望冥星能够度过此次危险,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少主,怎么能变成阶下囚。 可惜,老天爷偏爱与冥星作对。 时明月昏睡期间,蓝星和冥星的交战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冥星已经节节败退。 时明月伤势还未恢复,就不得已再次回到战场上。 星际边缘。 两群机甲正在搏斗,而时明月刚刚抵达,便召唤机甲,直接加入战场。 她是冥星的少主,拥有强悍的力量,更何况她从小练习机甲,熟练程度不用多说,所以,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时明月的机甲身怀特殊的技能——时间静止。 时明月站在战场上,她的周围浮现一层薄薄的冰晶,寒风吹拂,冰晶散开,露出一圈圈光晕。 时明月的视线越过战场,看向远方,只见冥星的领域上,全部被黑暗笼罩,而在黑暗之中,一颗红色的星球若隐若现。 那颗红色的星球便是冥星,它的颜色呈暗红色,犹如血液凝固,整片天地仿佛都浸染上了鲜血。 而冥星的周遭布满密密麻麻的虫子,虫子的头颅狰狞恐怖,尖锐的牙齿闪着阴森冷芒。 这是冥星的保护神——吞噬兽,可以吞噬掉一切攻击冥星的东西,无论人或者物,除非有极强的能力一刀斩杀,否则就会被他们完全吞噬。 时明月感受到那些吞噬兽正在给予她无穷无尽的能量。 这时,一股庞大的威压袭来,让时明月觉得喘息不过来,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这种强大的男人。 时明月抬起头望去,只见一艘银白色的战舰悬浮于半空之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战舰前端。 男子背对着她,一身墨绿色衣服,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及腰,一双漆黑深邃的瞳孔泛着诡谲幽深的光芒,令人琢磨不透,但是,他身上那种凌厉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周围的一切。 时明月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因为他戴着一副金属面具,唯独露在外面的眼睛深沉、犀利,让人胆寒。 “时明月?”男子淡漠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时明月愣了一下,虽然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样,但是,她能够确定,男人认识她,甚至,她能够听出男人声音里的愤怒。 时明月皱了皱眉头,她好像跟男人素未谋面,这个男人怎么认识自己。 “让你父亲时傲出来受死。” 辞渊的声音冷冽,带着刺骨的寒意。 时明月皱起眉头,他的父亲早就在几年前不知所踪,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怎么会得罪眼前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时明月警惕地盯着男人,她从男人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威胁,让她浑身紧绷,如同遇见危险的野兽一样。 “蓝星执行官——辞渊。” 辞渊缓缓转过身,一张俊美邪魅的脸映入时明月的视线,只见他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笑容,狭长的凤眸透着嗜血的冷意,一身尊贵优雅,宛若王者降临。 第145章 尊贵的星际执行官(2) 传说中杀伐果断的蓝星执行官竟然找上门,还口口声声要杀掉时傲。 时明月心里开始害怕,父亲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交代时机一到他就会回来的。 让她顺其自然。 辞渊的耐心越来越少,一双眼睛带上毫不掩饰的杀意,看得时明月心惊动魄,生怕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你想……你想干嘛?” “呵呵……你觉得呢?”辞渊眯起凤眸,眼底划过一道幽光,他修长的手指隔空捏住时明月尖细白皙的下巴,微微用力,整个下巴脱臼。 时明月吃痛,却倔强地不肯叫出声音,一双灵动水亮的眸子死死瞪着辞渊。 “你可以继续装傻充愣,代价是把你的命留在这里。”辞渊松开手,眼神冰冷,语气淡漠无情。 时明月心猛然一沉,辞渊真的要杀死她,她还不想死。 “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 时明月没有办法,只能无助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鼻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时明月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 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怯生生的情绪。 “住手。” 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一股磅礴的能量,直接掰开了辞渊的手腕,救下了濒死的时明月。 辞渊眉眼间带上几分好奇,整个星际居然还有能挡下他力量的人物。 辞渊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少女站在距离自己五米之外的地方,少女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扎着简单利索的马尾辫,肌肤赛雪,一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带着几丝害怕和慌乱。 她小巧玲珑的瓜子脸蛋白皙剔透,粉嫩的樱唇轻抿成一条线,显示出少女的坚韧与独立。 那双眼睛太过清澈,仿佛没有任何秘密。 时明月大把大把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到救下自己的少女,眼神紧缩。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这个少女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尤其是她的眼睛,清澈干净,不含杂质,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 但是,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却告诉所有人:她不好惹。 “谢谢你救了我。”时明月低垂着脑袋,小声说。 少女没有说话,慢慢走进,挡在时明月的面前,抬头看向辞渊。 “你不能伤她。” 少女眼神坚定,语气也十分严肃。 辞渊嘴角微勾,带上几分邪恶,“为什么?” 少女眼眸突然浮现出一丝茫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身体的每一处好像都在叫嚣,不能伤害时明月。 她要拿生命去保护她。 辞渊也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少女,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场面如此僵持。 辞渊的眼神越过少女,落在时明月身上,“给你父亲带话,一月之后,若是再不出现,我就覆灭冥星。” 说完,看向懵懂的少女。 “你,要跟我走吗?” 少女摇摇头,她的脑海迫使她一直拒绝,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辞渊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转身离开,背影孤寂又高大。 周遭安静下来。 少女转头面对时明月,似乎在等待下一步指示。 “你叫什么名字?” 时明月总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玄乎,不像真人似的。 “我叫时芜。” 少女略带生涩的声音响起,听着有点怪异,但是,又莫名觉得耳熟,仿佛曾经听过一般。 时明月一步步靠近时芜,站在时芜面前,突然一股能量从时芜身上迸发出来,化为一颗珠子,落在时明月的手上。 时明月注入自己的能量,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父亲。” 时明月眉眼带上一丝娇俏,眼里满是惊喜。 时傲点了点头,又不动声色地扫了时芜一眼,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明月,看到父亲送你的礼物了吗?” 时明月疑惑地摇摇头,她并没有看见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出现,除了刚才突然保护她的极美女子。 时明月眼神落在旁边的时芜身上,难道是她? 求证的目光瞟向时傲。 时傲满意的点点头。 “明月真聪明,不亏是我的女儿,时芜是父亲送你的礼物,她身上的能量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有了她,你杀了辞渊不是问题,等到辞渊死的那一刻,我们父女俩就能相见了。” 说到这里,时傲的语气都激动起来,仿佛看见了那令人期待的一天。 时明月有些犹豫,依照刚才的情况,时芜的能量太过强大,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了她。 时傲自然懂自家女儿的疑虑。 “你手上的珠子可以控制她的行动,如果她伤害了你,直接捏爆珠子,她就会立马死亡。” 时明月松了口气,将珠子握在手里,“放心吧父亲,我会努力,早日变得比辞渊更加强大,到时候就能和你相见。” “哈哈哈……” 听到时明月的话,时傲笑了,笑容中带着欣慰。 “好孩子!” 时傲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原地只剩下时芜和时明月遥遥相对。 时芜似乎听懂了时傲的话,她要保护时明月,那两个人自然而然就是朋友,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时芜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慢慢靠近时明月。 时明月看着那张绝色容颜,脸上浮现几分嫉妒,一巴掌扇在那张脸上。 “听清楚了吗,我是你的主子,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时芜愣住,眼神呆滞,看着时明月,一言不发。 时明月看着她这副模样,更加气愤,一脚踢在她身上,将她踹飞,摔倒在地上。 “啊——” 时芜痛苦呻吟,蜷缩着抱住自己,额头渗出冷汗。 “看你那张狐媚子脸蛋,想要勾引谁呢?以后在外面,给我带上面具,别抢了本小姐的风头。” 时芜一双眼睛里都是茫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孩要伤害自己,明明自己会保护她。 时明月看着时芜那张无辜的脸庞,更加怒火攻心,她狠狠瞪了一眼时芜,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丢下威胁,“记住,我是你的主子,你只有服从命令的份。” 说罢,转身离开。 时芜不懂什么意思,她也是才诞生自己的意识,但她脑海里的指令迫使她不断服从时明月的命令。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