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调教指南》 “污~~~污~~~” 手机的蜂鸣声，粗暴地将秦艺从睡梦中薅了出来。 惊梦，易伤肾损精，致心脾两虚…… 满腹怨气的秦艺，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眼睛瞄起一道缝看向屏幕。 “经纪人？” 看着来电显示，他大脑的齿轮被卡了一下。 身为娱乐圈的老鸟，他倒是有经纪人，不过在通讯录里备注的是真名。 像这种采用代称的，一般只有美女。 关系特殊，又属于不宜公开的那种。 就比如， “柱哥”是剧组认识的表演系女学生， “花店毛总”是会所认识的女老板， “吸尘器售后”是美女投资人琪琪， “令狐冲”是磨人的小欣欣…… 那么，经纪人是谁？ 有什么特长吗？ 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只好先按下了接听键。 却听对面立即传来一个女人的咆哮声。 “秦艺，你人呢？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跟我玩消失？我告诉你，今天这出要是砸了，明天你就可以彻底滚出这个圈子了！” 秦艺吓了一跳，这是何方泼妇，怎么上来就输出呢？ 更过分的是，居然是公鸭嗓？ 所以自己当初加她电话，还专门给她设计个代称，是图她性情刚烈，还是图她能一鸭两吃？ 吗的，晦气！ 秦艺当场就挂了电话。 甭管那头是谁，就冲这声音这态度，他就懒得搭理。 至于威胁他滚出圈子？ 呵呵，也不打听打听，他这出道十五六年的秦老艺术家，在圈子里老树盘根盘得有多深。 打了个哈欠，秦艺又习惯性地抬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灵魂伴侣保温杯。 哎，人到虚时不 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其实他今年才三十多岁，但是没办法，因为入娱乐圈太早，又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常年动不动就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正所谓当年浪里白条男子汉，如今枸杞续雕汉子难。 这不，现在幡然醒悟的他，选择了暂别娱乐圈，回乡下修身养性。 顺便做做公益，这些天正筹备着为孩子们建一所希望小学。 这时，他忽然感觉不对劲。 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没了不说，这房间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大卧室？ 这是一个狭小不过十来平的小房间。 房间里简陋得可怜，只有一张靠窗的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单人床，和一个靠墙的衣柜。 衣柜的其中一扇柜门还耷拉着，感觉你敢动它，它就敢砸你脚，非常倔强的样子。 秦艺一脸懵逼地坐了起来。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翻身下床，他打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他双眼又是一眯。 抬眼望去，外面是一幢幢老式的单元楼，楼下是一条并不宽阔的马路，路两旁是便利店、小吃铺子…… 标准的老旧小区配套！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是睡在自己那套建在山中的小别墅的！ 秦艺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 不是做梦？ 再低头，发现地上躺着个安眠药的瓶子，几个酒瓶。 “嗑药喝酒……玩这么大？” 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不信邪地走进狭小的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自己的脸。 再抬头，却见镜子里赫然出现一张陌生，但俊美无匹的年轻脸庞。 又给自己狠狠来了一巴掌。 还是很疼！ 他 终于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穿越了？！” …… 足足冲了一刻钟凉水，秦艺终于勉强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反正上辈子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 一辈子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无牵无挂。 现在的问题是，穿越时好像没按照程序走，跳过了记忆接收环节？ 秦艺确定，自己脑海中没有原主一丝一毫的记忆。 唯一能确定的是，原主是个穷逼。 卫生间里的厕纸是赠品，洗发水是一个叫“浪丝”的品牌的试用装…… 而且连试用都不敢尽兴，小小一包拆开后只用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还用夹子夹起来。 穷得还真他妈拘谨。 这生活已经不是拮据，是被穷鬼给占据了啊！ 在蓝星上，秦艺虽然也只是二线，但正好遇到资本大肆进军贵圈的热潮，所以也早早得个财务自由，什么时候这么穷酸过？ 不过看到镜子里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和完美挺拔的身形后，他心情终于稍微好一些了。 “这么帅，放到蓝星上做个面瘫演员都能火吧？” “关键还是个精壮男子！” “长得这么帅，肾还能这么好，看来穷能养生。” 秦艺突然觉得很值。 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换来了一具年轻健康的身体，和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不矫情地说。 很赚。 退出洗手间，回到卧室。 他拿起原主的智能手机，想上网了解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手机的牌子叫“华智”，看上去和蓝星上的某国产大品牌差不多。 但手机显示，流量已耗尽。 家里没路由、没电脑、没网线，穷得一言难尽 。 秦艺叹了口气，只好先打开最显眼的，标注了99+红点的短信箱。 网贷逾期短信。 银行逾期催款。 网贷拒绝。 银行短贷拒绝。 运营商停机短信。 一条又一条。 …… “您好，富婆重金求子，满意先付50万定金！详情请戳****……” 秦艺读完最后一条，又想找自己的保温杯，好好灌两口枸杞茶压压惊了。 “帅到这种程度，哪怕找房东阿姨聊聊人生也不至于混这么惨啊？这厮究竟何方神圣？” 腹诽了一句，他又发现手机上有一款绿色的聊天软件，叫微聊。 点开，发现它与的微信界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一切都在显示，这里不是蓝星，但与蓝星高度接近。 消息置顶的，是一个叫林婉秋的女人，看头像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有料。 “女朋友？” 心里这么想着，他点进去看了眼聊天记录。 林婉秋：“你现在什么样你也知道，周姐嫌弃你，公司所有人都笑话你，只有我在给你机会。” 秦艺：“可我是个男人，我也有尊严的！” 林婉秋：“所以你又要让我失望了对吗？我用自己的婚礼，帮你搏版面，你还推三阻四的？不就是一场表演嘛，有那么难？” 秦艺：“你都要结婚了！我爱你，但新郎不是我！” 林婉秋：“我结不结婚有那么重要吗？结婚了你就可以辜负我了？难道我必须跟你结婚，住你那破出租房？你永远都那么自私，所以你红不了，你没有朋友，人人都嫌弃你！” 秦艺：“我其实没有那么自私，婉秋，我是爱 你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林婉秋：“那你就按照周姐说的来！我最讨厌男人婆婆妈妈了，给你机会你又不珍惜！” 秦艺：“你让我好好想想。” …… “好好想，想不明白永远也不要联系我了，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你以为你还是三年前那个你吗？能不能清醒一点，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偶像包袱？” “我在帮你，你到底懂不懂？你自己想，全世界除了我，还有谁看得起你，谁在乎你？” “烂泥糊不上墙！” 对话翻到这里，秦艺就忍不住眉头紧皱起来。 身为贵圈老艺术家，曾经的宗师级浪里白嫖……白条选手，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绝不是情侣间的正常对话。 这是江湖上常说的PUA。 一种通过不断贬低对方，让对方相信自己一无是处，最后选择无条件服从发起人的精神控制类话术。 圈子里的PUA高手他见过不少，但是像林婉秋这种，都要结婚了还不放过别人，甚至把人往死路上逼的，他倒是头一回见。 是不是往死路上逼，看地上的安眠药瓶和酒瓶就知道了。 “真是一点规矩都不讲啊。” 秦老艺术家不禁摇了摇头。 当年他自己浪归浪，可总归还是有底线、有规矩的。 秦艺瞧不上这绿茶。 话说回来，这种绿茶其实也很好对付。 只要以退为进，以静制动，在她自认为获得掌控权的时候立即更换人设、反戈一击 咳咳，就不深入探讨了，毕竟已经戒了。 总之操作也不算太复杂，可惜这哥们非要当舔狗。 这年头，谁不知道舔狗不得house？ 第2章 好卑微的偶像 现在至少能确定一点，这个“秦艺”也是个艺人，而且是个偶像艺人。 另外，这朵有毒的绿茶林婉秋，也是个艺人。 秦艺退出了和林婉秋的聊天界面。 又看了眼原主和经纪人周晓，也就是之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女人的对话。 对话内容差不多，只是周晓这头更侧重于威胁。 大意是，他今天必须去林婉秋的婚礼现场，并且按计划来一场“表演”。 如若不然，就继续雪藏他，藏到他永远不能翻身。 倒是没说明是什么“表演”，不过秦艺猜测，无非也就是“前男友献唱现任婚礼”这种老套的剧情。 目的，是为了炒作搏版面——当然不是为他，而是为林婉秋。 都是修行千年的老狐狸，这俩女人身上是哪种骚，他一闻就知道。 “所以，就因为这点事，原主就吞药自杀了？” 秦艺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费解。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 依然是那个叫周晓的女人打来的。 “秦艺，你胆子大了啊，敢挂我的电话？好，我就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来不来？” 这女人，步步紧逼。 秦艺想了想，觉得一码归一码，虽然这种炒作方式很无聊，但去一下也没事。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还很陌生。 而且 欠了一屁股债，接下去吃饭都成问题，他可不想过苦日子。 表演嘛，卖艺又不卖身。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谈。 再说，不就是前女友的婚礼么？ 娱乐一个圈，兜兜转转就那么点大，谁还不是娶了兄弟的前女友，或者前女友成了嫂子、弟妹的？ 不是后妈他都能接受。 想当初，他一个前女友结婚，他还去闹洞房了呢…… 于是，稍稍沉吟了下后，他说道，“行，我可以来。不过，出场费一口价五万。按规矩，先付定金一万，人到场两万，表演完毕再付剩下的两万。” 虽然对这个世界的钱还没概念，但想想这小子欠了三万多网贷就还不起了，五万应该不算少。 这个价，他相信对方会同意，毕竟这个圈子不怕花钱，就怕没效果。 至于付款方式，那也是按照行业规矩来的。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周晓，忽然笑了起来。 于此同时，旁边还隐约传来了另外一个女人不屑的笑语。 “还知道要钱了？” 周晓笑了几声，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腕儿了？我告诉你，要不是今儿这事是汪总亲自定的，我都懒得……行行行，不跟你废话了，你先来吧。” “先打款，规矩不能乱。”秦艺 淡淡道，“见款动身，否则免谈。” 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钱谁跟你公鸭嗓干聊？ 来到狭小的卫生间，顶着刺鼻的味道，秦艺开始洗漱。 前世的秦艺，自幼练拳，十九岁就夺得了自由搏击亚洲总冠军。 原本是要签约UFC的，但机缘巧合被一位导演相中，去拍了部功夫片，又莫名其妙地火了。 于是，他就立即改了主意，开始混娱乐圈，毕竟那圈来钱快，美女多嘛。 这一混就是近二十年，拍电影、做音乐、玩综艺，他天赋不错，都玩的有模有样，咖位也始终维持在二线水准。 所以他认为，只要这个世界也有娱乐圈，那搞点钱混口饭吃，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这次他可不想在娱乐圈待太久。 毕竟玩废过，也心累过。 如今他心如止水，只想躺平。 “搞钱，退圈，然后继续回乡下野去。” 穿越前他就在乡下呆了一年，那里有最美的风景，也有最淳朴的孩子。 在那里，他可以像村口树荫下打盹的老狗，自由自在，没人打扰。 他已经喜欢上那种生活了。 打定主意，他也洗漱完毕了。 返回卧室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了一万块钱到账的短信。 嗯，启动资金有了，起码晚上能吃顿好的。 于是，他就走到破烂的衣柜边，开始寻摸自己要穿的演出服。 收了钱就该好好办事，这也是规矩。 挑了一件黑色的廉价西服，试了下果然很合身。 不得不说，长得帅地摊货也能穿出大牌感来。 整装完毕，秦源打开了掉漆的老式蓝色防盗铁门。 正准备出去，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 “真白啊！” 门口，赫然站着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少女，气喘吁吁。 她绑着马尾辫，穿了件白色的T恤，胸口画着可爱的小熊，鼓鼓的很立体。 齐膝的A字白裙下面，是一双修长笔直的白腿。 天气热，淋漓的香汗浸湿了她的全身，让几丝鬓发黏在她的俏脸上，也让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晶莹的色泽。 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不自觉地，秦艺感觉到了一阵久违了的燥热。 果然，身体好是很有鸟用的一件事。 但，他还是提醒自己，人不能在同一个沟沟里跌到两次。 自己现在只想搞钱。 女人不是钱。 女人只会加快枸杞消耗的速度。 …… 少女左手拎着一大桶豆油，右手拎着一袋20KG装的大米。 两只白皙的胳膊，各鼓出一块小小的肱二头肌，看上去体力很好。 这倒是让秦艺有点迷茫 了。 她是谁？来做什么？ 这时，少女开口了。 “愣着干什么，搭把手不会？！” “这是？” “什么这是那是的！” 少女白了他一眼，然后就拎着东西撞开了他，气喘吁吁地把物资送进屋。 力气真挺大。 “这些都是群友给你买的！除了这些，还有夏天的衣服！对了，还给你买了护肤品，是一个群友特别赠送的！” 指了指门口剩下的一堆，少女催促道，“快去拿进来，我还要去上班呢！” 秦艺僵立门口，表情呆滞。 好奇地问，“什么群友？贫困互助群？” 这哥们都混到这地步了？ “什么呀！” 姑娘瞪大了水灵灵的眸子，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上奶凶奶凶的，像是要咬人的样子。 “粉丝群啊！每个月都给你送的，你不会忘了吧？我去，大哥你能不能别整天稀里糊涂的，天儿本来就热，看你这样我会暴躁的。” 秦艺撇了撇嘴，心说姑娘，你这不一直都在暴躁吗？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自己被雪藏了三年，竟然还有一批老粉？ 那么，这些东西应该算粉丝应援？ 豆油、大米、衣服…… 嗯，还真是字面意思的“应援”——针对困难群众的应急援助！ 很有爱的粉丝，又好卑微的偶像…… 第3章 少女和小熊 少女一阵风地放下物资，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暴躁。 “怎么这么热，空调也不开？又交不上电费了？” “啊？可能……” “什么可能也许的！”少女说着，又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给你充了200电费，本来就不聪明，中暑就变得更傻了。” 秦艺眨眨眼，静静地看着少女，觉得少女这性子倒是有趣。 少女说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转向卧室，目光一下就落在地上的安眠药瓶，和一地的酒瓶上了。 她微微愣了下，随后就慌乱地跑到门口，一手抓住秦艺，一手翘起葱白食指在秦艺眼前晃悠。 “秦艺，你别吓我，你生病了？” 秦艺回过神，“我没事。” “那地上的安眠药瓶是怎么回事？” “睡不着，想吃点睡觉，但没吃。” “吓我一跳！”少女拍了拍胸口，然后严肃地看着他，说，“我跟你说，安眠药加酒会要人命的，不许这么吃知道吗？” 她分明是以“再生父母”的身份和语气，在教育他。 秦艺就很配合地乖巧点头，“啊，好的……” 角色扮演，他还是很擅长的。 少女舒了口气，然后就掏出手机，熟练地开启了录音。 “说！” “说什么？”秦艺一脸懵逼。 “还想赖账？ ”少女飞了个白眼，“七月二十日，秦艺欠程筱芸电费200元。” 秦艺这才知道，原来小妮子叫程筱芸。 跟着复述了一遍。 程筱芸满意地收起手机，又念叨起来，“空调该开就要开！” 嘴上说着，却没动遥控器，只是用手扇了扇风。 旋即，斜瞟了他一眼，又道，“穿这么正式，你还真打算去参加林婉秋婚礼？你是不是傻，她是在利用你炒作知道吗？” “诶？” 这姑娘到底是谁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怕姑娘会真的暴躁起来，秦艺也不敢直接问她身份。 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林婉秋是想通过我，炒作她自己。不过，一个人如果还能被人利用，也算是好事？” 程筱芸睁大了眸子，就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秦艺几秒。 “我真是服了你！三年前林婉秋借你上位，害你被雪藏！你还没看清她是什么人吗？她这次是要利用你转型，把你最后的一点价值榨干，你还傻乎乎地去？” 听到“榨干”两个字，秦艺应激地心里一颤。 他最怕这个了。 不过，姑娘好像是局内人？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林婉秋借我上位？” 程筱芸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鼓起腮帮子，娇俏的带着孩子气，一脸无语道 ，“你是白痴了？还是傻了？这都记不起来？” “不是，我是想你再帮我回忆回忆，没准我一生气，就不去了呢！” “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你前助理罢了。” 程筱芸没好气补了一句，咬了咬下嘴唇，胸脯鼓起又落下。 “当初劝你多少次了，不要跟那个绿茶婊谈恋爱，你就是不听！后来她自己拉了狗仔爆料，借你的名气上位，公司让你彻底跟她断了，你又不听！” “然后呢？” “然后你个白痴被林婉秋一闹，吓得直接在微特上发文，来了波大方认爱。呵呵，那会儿你才刚出道一年，就敢公开恋情，可以说古往今来第一痴情种了！ 现在好了，粉丝脱粉，竞品黑你，公司雪藏你，自己住个破出租屋！ 还有，要不是因为你，老娘早就坐办公室当leader了，哪用天天受那些小婊砸的气！” 嘴上说不要，但程筱芸还是把当年的事情大致都说了一遍，可见是个身体很诚实的姑娘。 秦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被林婉秋给套路了。 其实从微聊中就能看出，那女人PUA技术满级，毫无疑问是她一步步引导原主作死的。 但手段之凶、之下作，让秦艺都觉得不 可思议。 众所周知，年轻偶像一谈恋爱，粉丝多多少少都会有种被“绿”了的错觉。 不是说偶像终身不能谈恋爱，而是有个年龄段，比如等你到三十多岁，你的主力粉丝群都已经成年，到那时结婚成家倒也无不可。 但你刚出道就“绿”人家，等于是裤子还没脱呢，你就放新闻联播？ 粉丝不炸才怪！ 林婉秋不选三十左右的偶像，而选原主为大冤种，已经不讲规矩了。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她搏一波流量就收手，倒也还有点人性。 毕竟，恋情曝光是一方面，承不承认又是一方面。 只要两个人打死不认，经纪公司再一运作，多半能过去。 可这绿茶居然还不满足，继续逼原主官宣认爱。 嫌走位不够骚，再来个回手掏，这特么谁挡得住？ 原主不糊才怪！ 在蓝星上，踩着恋人肩膀往上爬的艺人也不少，但是像林婉秋这样，直接踩着尸体往上爬的，秦艺也是第一回见。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秦艺对林婉秋的印象又一次急剧下降。 “这女人，够狠。” 想到这，他对程筱芸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来提醒我。”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改变要去参加婚礼的决定。 毕竟拿了钱就得替人办事，这是他 做人的原则。 再说，他也很想见见这朵剧毒的绿茶，看看她道行究竟有多深。 程筱芸心累地看着他，说道，“就是说还是要去呗？呵呵，随便！我可不想再暴躁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秦艺微微一笑，“对了，跟群里的粉丝说一声，谢谢她们的不离不弃。没准我能翻红，到时候我会好好宠她们的。” 秦艺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帅到炸，可程筱芸越看就越来气。 “还翻红？早跟你说了，娱乐圈不适合你！老老实实去找份工作都比这强！”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讲义气！我不想你去丢人，知道吗？” 秦艺点头轻笑，“嗯嗯，既然讲义气，正好我手机也停机了，没网充不了话费，你看……” 程筱芸的眼睛瞪得老大，差点没跳起来。 “你都跟我借了七八千了，老大！我是助理，没熬到经纪人，一月才三千五！” “就五十，回头还你。我离翻红，可能就差这五十了！”秦老狗笑得额外温和。 “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程筱芸一脸欲哭无泪，却还是又拿出手机帮他充上了。 趁这机会，他终于看到了姑娘的微聊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熊。 …… 第4章 前女友成了老板娘 去往婚礼酒店的公交车上，秦艺从微聊软件中找到了那只“小熊”。 想了想，给她转了八千块钱，毕竟他从不欠别人的。 至于其他债务他也认，但也只能慢慢还了。 现在卡上只剩下二千多元，这是他的全部资产。 有了流量，他首先打开了搜索引擎“速狗”，大致了解了下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与蓝星极其相似，世界构成要素基本没有变，该有的国家、各国的历史文化也基本一致，可以看做是蓝星的平行世界。 只不过，近七十年内文化树，发生了分叉。 也就是说，蓝星上近七十年内出现过的音乐、影视、综艺，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 另外，近七十年的全球格局也有所不同。 二战以后，全球大致和平，没有发生冷战，也没有激烈的大国冲突，全球的物质水平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与其相对应的，人们对于精神娱乐的追求，也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很多国家，都将本国的文艺事业，看作是国家软实力的一部分。 输出本国的优秀文化乃至价值观，是国家竞争层面的重要内容。 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拥有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夏国，在这方面却远不如 相邻的霓虹、韩国等国。 跟米国自然更没法比了。 但随着近两年当局重视程度的加大，文艺圈已经拥有了完善的版权保护机制和合理的审查制度，因此至少比蓝星上更加发达。 这里同样有好听的音乐、感人的电影、有趣的综艺，也有层出不穷的小鲜肉，流水线似的上来，争抢流量。 也因此，这里娱乐圈的竞争，比蓝星上更加激烈。 另外，这个世界的短视频似乎处于刚刚兴起的阶段，大多数人还认为它很LOW，完全不知道它即将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 …… 看到这里秦艺便心里有了底，于是又搜了下自己的名字。 只在搜索框内打出“秦艺”两个字，就根据这个关键词，跳出了很多展开词条。 “秦艺为什么没消息了？” “秦艺滚出娱乐圈……” “秦艺什么时候死？” “秦艺厕所门事件完整视频” “秦艺黑历史：从霸凌小学生开始” “林婉秋谈秦艺泪洒舞台……” 好嘛，没有一条是正面的。 不过这也正常，一个被经纪公司抛弃的艺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公关保护，哪怕是一股清流，也难免被黑。 只是这“厕所门”事件是啥，很耗枸杞的样 子？ 秦艺晒然一笑，却也没兴趣点进去看。 通过搜索，他也大概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原星图娱乐旗下男团S.E.K的C位担当，唱、跳、乐器基本功极佳的明日之星，属于长得帅而且活儿还好的那种。 却因为和林婉秋的恋爱绯闻，而被公司雪藏三年。 加之期间爆出大量的负面新闻，如今已是彻底凉凉，成了业界笑话。 和预想的差不多，于是他转而又搜索起林婉秋的信息来。 林婉秋，原星河演艺旗下女团KISS成员之一，去年夏天脱团转投至秦艺所在的星图娱乐，传闻星图娱乐为其支付了高达八位数的违约金。 原因是，林婉秋与星图娱乐的副总裁，现年四十八岁，号称国内“女团教父”的汪伟文订婚了。 也就是说，前女友摇身一变，成了他的老板娘。 而这老板娘控制欲极强，还想继续PUA他……剧情很刺激的样子？ 回归主题。 攀上了这棵高枝，林婉秋自然会获得星图娱乐的力捧。 从林婉秋的相关报道来看，她此前走的一直是萌妹子的路线。 什么是萌妹子？ 比方说，上节目时，当镜头扫到她的脸上，她会瞪大眼睛故作白痴状，好像刚 从外太空回来，并不知道在录节目似的。 或者，在节目中买东西，就那么几样东西却怎么也算不对总价，最后一脸委屈地来一句，“哎呀，我好笨！” 看起来，她凭借这个人设，已经成功洗白了当年借原主上位的污点，如今在圈内应该是二线左右的地位。 不过这种人设的女星，到了结婚以后就不得不转型了，毕竟你拖家带口的再玩“萌”那一套，观众也不吃。 秦艺看到这里，就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在她婚礼上的表演，可能是为了配合她转型的一次炒作。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怀疑，如果只是唱首歌，这个炒作力度够么，会不会还有其他演出？ “要是有的话，那可是要加钱的。”他心想。 …… 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终于来到了婚礼举办地，西郊庄园。 据说，这是国内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今天林婉秋大婚，包下了整座酒店，可见汪伟文确实是只大金龟婿。 鉴于汪在圈内的地位，据说这场婚礼吸引了圈中一半以上的一二线明星前来捧场，即便没来的那些，大多也录制视频送上了祝福。 按照媒体的话说，这场婚礼的“含星量”，比国内任何一档颁奖 典礼都高。 不出所料，在酒店门口，秦艺就看到了一大群粉丝和记者。 不过他们还挺守规矩的，没有堵塞通道，而是列在两边，兴奋地等待前来观礼的各路明星，坐着豪车进入酒店。 成熟的娱乐圈里，连粉丝都看上去很成熟。 秦艺自然没有豪车接送，而他的出现，一开始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只不过偶尔有人评论一句，“那人好帅啊”之类的。 直到，粉丝中有人说道，“那个就是秦艺啊！” 这才引爆了人群中的议论。 “林婉秋结婚，他都有脸来参加？” “还不是为了搏版面？听说他一直想复出呢！” “都糊成这样了，还想翻红？” 秦艺装作没听见，微笑着把请柬交给门口的保安，然后顺利进入酒店。 西郊庄园采用的是别墅群建筑，如同一个欧式小镇，里头很大。 从小就是个路痴的他突然有点慌，因为邀请函上标注的是“东南西北”，而不是他擅长的左拐右拐。 只能一边走，一边对照上面的地图。 这时，忽听背后传来“滴”的一声车鸣，吓得他老人家差点就摔了保温杯……啊不对，现在他已经不用保温杯了。 秦艺扭头看了眼，谁啊这么没礼貌？ 第5章 为搏出位，脸都不要了？ 豪车开到秦艺身边停了下来。 后排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 她披着棕色长发，拥有着近乎完美的五官，玉华般的肌肤，水墨般的眉毛下，是一双如月下秋潭般的双眸，明艳却清冷。 但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樱绛般的红唇，和不经意散发的成熟气质，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 她就像高高挂在树上的桃子，粉里透红，凭经验你就知道咬一口定然甘甜多汁。 但那强大的气场，又分明告诉你，这是你够不到的存在。 秦艺在蓝星的娱乐圈也见过很多美女，但像她这种，能将清冷和妩媚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气质融合得如此浑然天成的，却只见过这一个。 这算是顶级的御姐了，很消耗枸杞的那种。 只是，不知道她是谁？ 车里的御姐，转过头清冷地看了秦艺一眼。 眸子里似乎有嘲讽，也有某种难以捉摸的意味，但她什么都没说。 秦艺觉得原主可能跟她认识，可惜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于是为了掩饰尴尬，便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女人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又转过头，车窗再一次缓缓摇上。 车子开走了。 好傲娇的一只御姐。 …… 兜兜转转好一会儿，秦艺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婚礼现场。 这是一个露天婚礼，设在一块巨大的草坪上，布置的美轮美奂，到处都是海洋元素， 看得出这是一个深海主题的婚礼。 和颁奖典礼相似，这里也设置了嘉宾入场及签到区。 区域内已经云集了数十家媒体，各路记者竖着长枪短炮，摄影师则架起了机器，严阵以待。 陆陆续续有明星乘坐豪车到来。 从下车开始，他们就开始摆各种姿势，供媒体拍摄。 别看只是一场婚礼，但只要涉及到版面，就没人会等闲对待。 男星们要比人气，比现场女粉的尖叫声。 而女星们比的就更全面了。 有事业线的露事业线，没事业线的露美背，要是连美背都没有的，那就得穿奇装异服或者化个爹娘都认不出的妆容了，反正你要说她丑，就是你没文化。 不用说，明天媒体上肯定会有谁谁“艳压”谁的新闻。 不过，他这种野生的嘉宾，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压根就没人注意他这个一身廉价西服的货。 这时，周晓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看到你了，赶紧进去，记得跟裴俊敏他们坐一起。” 秦艺刚搜过资料，知道“裴俊敏他们”，指的就是S.E.K男团的其他四位成员，现在这个男团已经是准一线的地位了。 当然，也只限于国内的准一线，要说黄种人男团，韩国的男团才是亚洲顶尖的存在，甚至在全球都有影响力。 秦艺也知道，周晓让自己和他们坐一起，是想顺便炒作下S.E.K“ 兄弟情深”的人设。 小仙女们快看，秦艺都落魄成这样了，你们“老公”也没嫌弃他呢，就问棒不棒？ 有些小仙女看到这个，会比吃到棒棒糖还甜。 秦艺倒是不介意这些，只是对周晓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人已经到了，第二笔费用该打过来了。” 手机里，周晓的语调骤然提高了。 “秦艺，你别得寸进尺啊！想钱想疯了吧你，一万都给你打了还不够？赶紧给我去坐好，要不然看汪总怎么收拾你！” 秦艺听到这话，眉头又是一紧。 不给钱就白嫖，这是要坏规矩啊？ 别说汪总，就是汪汪队也不行啊。 于是又认真地强调了一遍，“规矩就是规矩，哪个总都不能改。我可以先进去，但是到表演前如果没收到钱，我就走人。” 讲真，他现在倒未必非要赚这几万块钱，毕竟他之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 但现在这订金不是被他花了么，所以在对方没彻底坏规矩前，他也不想坏规矩。 说完，他挂了电话，来到嘉宾入口处，出示了请柬后，顺利入内。 嘉宾通道是用遮阳棚搭起来的，出去后便是红毯区。 红毯两侧，是如狼似虎、长枪短炮的大批记者和摄影师。 但秦艺没兴趣走红毯，决定从后面绕行。 却正在这时，只听现场司仪像是突然屁股着了火似的，以一种莫名兴奋的语调喊了起来 。 “哦，猜猜我看到谁了？各位朋友，现在欢迎我们的下一位来宾，前S.E.K成员，我们的唱跳全能王子秦艺！” 顿时，全场嘉宾纷纷回头。 无数道或惊讶、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聚焦在秦源身上。 当年他和林婉秋的事情闹得很大，圈内自然无人不知。 所以他的出现，让现场的氛围更加喜庆了。 “这哥们行啊，前女友结婚，他现在混成这样也好意思来？” “为了搏版面嘛，除了这个机会，他也没别的机会了啊！” “丫真够特么拼的，脸都不要了！要是我，打死也不敢来。” “这年头脸算什么？流量才是王道，你看这点咱就不如人家，呵呵！” 秦艺惊奇地看着离自己仅一米远，却说得最起劲、最大声的一个嘉宾。 心想，哥们我在你跟前呢，你骑我脸说坏话，就不怕我心态爆炸报复你？ 势利归势利，这么赤裸裸地摆桌面上，真的好吗？ 看样子，这里的贵圈，比蓝星上更凶猛。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加钱的”。秦艺心想。 秦艺的到来，也引发了媒体区内，不少媒体的关注。 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绑着小辫的男人，显得格外兴奋。 他是搜浪网娱乐版块的副总编赵一鸣。 赵一鸣三年前还不过是个狗仔，后因曝光某一线男星婚外出轨而声名大噪。 随后被搜浪 网看重，一跃成为其重要的娱乐版块的副总编。 秦艺的出现，让一向直觉敏锐的他断定，这很可能是周晓安排的，而且弄不好一会儿还有一出好戏！ 要是能拍到事件全程，那自然能吸一大波流量。 想到这里，他赶紧对摄像说道，“推近景，拍他特写！一会儿婚礼开始后，注意捕捉他的镜头！” 而在嘉宾区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中性打扮的中年肥胖女子，也看着秦艺。 她叫李飞燕，同样是圈内举足轻重的金牌经纪人，也是《星之夜》的制片人。 《星之夜》主打过气明星的歌唱竞技，开播以来一直备受好评，让很多过气艺人枯木逢春，堪称娱乐圈的一剂春天的药。 不过她隶属于星展演艺公司，与星图的周晓，是众所周知的对头。 “看到没，周晓又要作妖了！”对着身边助理，她不无嘲讽地说道。 眉清目秀的女助理不屑道，“找个过气的艺人，炒新娘前一段恋情的冷饭，图什么？而且在人家婚礼上合适吗？也亏她想得出来！” “别小看周晓，这贱人可不一般。” “哎，我就是觉得秦艺挺可怜的，都这样了还让人摆布。看着吧，明天网上一堆骂他的。” 李飞燕哼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自愿的？这个圈子，为了搏出位，很多人吃屎都愿意。” 话糙理不糙，女助理就顿时没话了。 第6章 陈菲儿 秦艺在“万众瞩目”中，微微犹豫了下。 他本来是不想走红毯的，但司仪这么一吆喝，不走似乎也不成了。 这一走，就意味着一会儿要被司仪拉住采访。 要是问起林婉秋的话题来，难免有点尴尬。 主要是没加钱。 “秦艺先生，请赶紧走红毯，后面嘉宾等着呢！”司仪别有用心地催促道。 现场，所有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看他的好戏。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要一起吗？” 秦艺微微一愣，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方才在车上与他对视的那位御姐。 这女人到底是谁？ 此时，嘉宾区中不少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陈菲儿也来了？” “不愧是汪伟文，面子够大的。” “据说她的《秦赋》今年很可能在亚洲电影节获奖！如果获奖，那是第一部纯国风作品获得亚洲奖项，开创先河啊！” “那都够上央视新闻联播了！官方不定要怎么捧她呢！” 此时的媒体区中，闪光灯此起彼伏亮成一片，恍若一片星辰大海。 但显然，再闪的光，都没有秦艺身后的这位御姐耀眼。 司仪像是打了鸡血，以无比饱满的激情，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今天最闪亮的大来宾，我们的歌坛天后、新晋的影视剧女王陈菲儿入场！ 菲儿姐今年可谓是歌唱、电视剧、电影三丰收，不但唱片大卖，而且在刚刚落幕的飞鹰奖中夺得视后！更重要的是，她的新电影也入围了亚洲电影节……” 秦艺听出来 了，原来她叫陈菲儿，而且似乎是国内顶流级别的存在。 她应该是想帮自己。 毕竟能和她一起走红毯，全场的焦点肯定集中在她身上，能有效避免自己的尴尬。 不过，她为什么要帮自己这样一个过气的负面艺人呢？ 虽然想不通，但他还是绅士地伸出了一个胳膊，毕竟这样的好意没必要拒绝。 陈菲儿便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目视前方，微笑着向前走去。 全场嘉宾侧目，很多人面露困惑，但更多人则是一脸艳羡。 因为能和陈菲儿一同走红毯，就意味着明天的版面有了保证。 陈菲儿是谁？ 她不光是华娱顶流，更重要的是，她是国内仅有的几个在亚洲区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艺人之一。 众所周知，亚洲区文艺圈真正的老大，是韩国和霓虹。 前者的音乐、电影、电视剧全面制霸，后者的漫画独领风骚，当然影视方面也不容小觑。 而作为一个拥有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华国，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在文艺发展上起步很晚，因而影响力很低。 陈菲儿其实在亚洲也只能说小有名气，但即便如此，也被看做华娱走向亚洲的希望。 官媒最近的一篇社论就很好地诠释了，国内文艺界尴尬的现状。 “当我们祖先的作品在全球备受推崇的今天，我们的当代文艺却被人戏称为‘荒漠’，这是扣在每一个文艺工作者身上的弦。 这根弦不拨，就会成为勒在脖子上的绳，无法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而一旦拨动，它必然能绽放出五千年芳华，让世界听到 华夏之声，领略华夏之魅！” 陈菲儿毫无疑问，是在轻轻拨动这根弦的人。 如今，全球各国都将本国优秀文化和价值观输出，视为国家软实力和重要战略，以此来带动消费、投资、旅游和国际影响力。 而文化输出靠什么？ 在这个世界，主要就依靠四种：游戏、音乐、影视作品、文学作品。 和艺人相关的，就占了两个。 所以，在夏国，陈菲儿这样的艺人，简直就是全村人的希望。 …… 卡嚓卡嚓，两人的每一步都抹杀无数菲林。 秦艺倒是不怎么在意明天版面的问题，他只是在想，自己和陈菲儿到底有过什么过往？ 两人快走到红毯尽头的时候，陈菲儿突然淡淡地开口了。 “你不适合在这个圈子。放弃吧，给自己留点体面。” 说完，她便松开了他的胳膊，朝签名墙走去。 秦艺看着那道绝美的背影，心想她是专程来跟自己说这话的？ 不对吧，在前女友婚礼上唱首歌而已，圈内人应该都能接受才对啊？ 趁司仪和媒体的关注点集中在陈菲儿身上，秦源悄悄溜之大吉。 毕竟周晓也没加钱，他也就不可能加钟加项目，接受采访什么的。 签名墙后面就是婚礼现场，摆着很多圆桌，大部分宾客此时都已经落座。 座位当然是按照咖位排的，越红的、地位越高的坐越前面。 男团S.E.K的其他四位团员和另外三位艺人，坐在第二排的第一桌，这也符合他们如今准一线的地位。 看到秦艺过来，在座的几位艺人纷纷眉来眼去， 窃窃私笑。 好像看到一个小丑的到来，没有表演便发笑了。 “艺哥，这儿。” 这时，一个脸蛋白净得过分，有点男生女相、染着黄发，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孩，朝他招了招手。 根据刚刚在网上看到的资料，秦艺想起这黄毛叫陆亦鸣。 S.E.K出道选拔的最后一场，陆亦鸣紧张得两腿发抖，接连跳错了好几个动作，原本是要被淘汰的。 后来，是当时已经被内定C位的自己，恳求评委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才顺利通过。 秦艺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陆亦鸣赶紧递过来一瓶水，有些拘谨地说道，“艺哥，喝水。” 秦艺冲他笑了笑，“谢谢。” 小伙子很有前途。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一人笑道，“艺哥，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秦艺又回忆了下网上报道，认出说话的应该是裴俊敏，现在S.E.K的队长。 这小绿茶，潜台词是在说他“为什么还有脸来”，他能听不出来么？ 要是在以前，有人和他这么说话，他肯定要掀桌子了。 毕竟他秦老艺术家是格斗冠军出身的，在娱乐圈那些年，干过女星，也干过不少男星，圈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不过，修身养性的一年多里，让他养成了老狗的性子，只要不踩他尾巴，他现在是不会咬人的。 甚至，连生气都懒得生，毕竟气大伤肝，易致心脾两虚，虚则……又得他吗的喝枸杞了不是？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还是要来的，主要是缺钱。” 赚钱嘛，不寒 碜！ 裴俊敏听完，又无所顾忌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充满了优越感。 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艺哥，你是真的牛，我们跟你没法比！放心，一会儿我们肯定会配合你搏版面的！大家兄弟一场，不帮你帮谁？呵呵。” 他身边另外两个S.E.K队员赵静晨和王振凯，也跟着掩面而笑，饭桌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三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火山口滑铲，千年老妖的头顶蹦迪，门牙已经接近起飞的瞬间了。 好在，这老妖现在很懒，不想吃人。 他只是好奇，自己跟这位到底有什么过节？毕竟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不过，看起来这三位红不了太久。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谁都有黑的时候，也有红的时候，你可以势力，但你绝对不可以摆到台面上势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情，你们听过没？”他轻笑着问道。 裴俊敏笑得更欢了。 “艺哥，你不是只被雪藏了三年嘛，还没到三十年呢，别着急。” 秦艺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叉子，开始吃桌上精致的点心。 毕竟一上午没吃东西，是真的有点饿。 这时，他忽然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下。 转头，只见陆亦鸣凑过来，对他低声道，“哥，你一会儿还是别上去了。缺钱我借你点儿……要不然，明天网上肯定有一大堆人骂你！” 秦艺听到这话，就隐约觉得事情可能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了。 难道所谓的“表演”，不仅仅是唱歌？ 于是问道，“为什么会有人骂我？” 第7章 超级大冤种？ 裴俊敏见陆亦鸣在低声和秦艺说话，立即向他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陆亦鸣赶紧原位坐好。 秦艺皱了皱眉，感觉这货有点踩到自己尾巴了。 于是起身走到裴俊敏身边，俯下修长的身段，在他耳边淡淡道，“你不要再跳了，再跳我现在就弄你，按拘留十五天的量来。” 裴俊敏一激灵，抬头便猛地看到一双刀子般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 他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秦艺。 或者说，他从没见过如此凶狠的眼神。 这很正常，作为打过八角笼的格斗选手，眼神是武器之一，一定会打磨得很锋利。 哪怕对职业拳手也有威慑，更何况裴俊敏是一个娘们兮兮的小鲜肉？ 裴俊敏心里微微一颤，但想起平日里秦艺那窝囊的样子，于是又强打起精神。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怎么可以丢脸？ “你敢？就不怕彻底封杀你？” 秦艺淡淡一笑，“我现在不就被封杀中么？而且我打你，一会儿就不用上场表演了，到时候我跟公司解释，是因为你在不断挑衅我，所以我才不上场的！” 裴俊敏顿时喉结一动，紧张地咽了下唾液。 秦艺打他，他可以叫保安 ，可是打完他还往他头上扣黑锅，这他就受不起了。 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要知道，今天这出戏是汪总裁亲自为爱妻安排的炒作戏码，非常重视！ 他要是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整个计划泡汤…… 想想秦艺被雪藏的这三年，他就不寒而栗。 这个圈子里，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君不见有多少比他帅、比他条件好的练习生，正望穿秋水地等待出道，顶替他的位子？ 裴俊敏咬着牙，终于选择了低头不语。 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的是机会！ 只是他怎么也不通，那个老实巴交的秦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秦艺又扫了眼在座的另外两个S.E.K队员，这两人果然也乖乖低头。 桌上的氛围发生了一丝奇怪的变化，再没有人敢阴阳怪气了。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梗赳赳。”秦艺想起了蓝星上的老话。 随后，又走回座位。 想了想，为了不牵连陆亦鸣，就对离他也很近的赵静晨说道，“我忘记了一会儿让我表演啥，你重新跟我说一遍，我也好做个准备。” 赵静晨咕咚咽了下口水，犹豫了下，但还是把事情 说了。 原来，今天周晓要他表演的根本不是唱歌，而是要他演一出精心策划的大戏。 剧本如下： 首先，一会儿他要假装“喝醉”，在婚礼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他“无法抑制情绪”地冲上台，一把抢过主持人的话筒！ 然后，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林婉秋做一番撕心裂肺的最后告白，再哭着喊着祝她幸福。 接着，当他舔狗到高潮时，林婉秋会优雅地上台，说一段温馨的台词。 最后，昔日男团中的“好兄弟”们会冲上去，将他拉下台来，给予他温暖的拥抱和安慰。 …… 秦老狗听着听着，眼睛就微微眯起，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家伙，还真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他要是个雏儿，还真未必能品出这出大戏背后藏着多深的恶意。 可偏偏他是只贵圈的老鸟，其中的道道自然一眼就能看穿。 很明显，林婉秋这波是想踩着他的尸体，完成从“萌妹子”到“独立女性”或“知性少妇”的转型。 他甚至都能猜到他们后续的操作。 一会儿，等自己上场“大闹”之后，林婉秋一定会说一番非常得体且智慧的话，而且台词肯定已经请高 手写好了。 等到明天，收了钱的各路娱乐媒体及自媒体就会跟进，将林婉秋的“高情商”吹爆。 那么她“独立女性”人设的第一步就成功了。 而自己呢？ 不难预见，明天必然会招来无数的嘲讽，乃至各种变本加厉的网暴。 会有大把人骂自己想红想疯了，竟然不惜大闹前女友的婚礼来搏版面。 也会有人开始质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 另外，先前林婉秋曾在各种场合暗示，当年是自己缠着她不放，原本还有人不信，这么一闹，就相当于自己承认了。 这岂不是打了今天刚刚来“扶贫”的那些老粉的脸？ 说不定以后人家连扶贫都不来了…… 总之，作为曾经的偶像歌手，自己这一波“丑角”式的演出之后，不但等同于社死，也等同于宣告演艺生涯彻底终结。 还完美地在演艺圈留下一只舔狗的传说，供人茶余饭后消遣。 不夸张地说，这是“献祭”自己，让林婉秋“飞升”，堪比杀人诛心！ 秦艺这时才明白，原主为什么在昨晚会吞下安眠药自杀了。 心爱的女人结婚，然后在婚礼上又要以毁他一切为代价炒作，一般人谁接受得了？ “这就是 完全不讲规矩了……” 秦老狗摇头感慨。 而就在这时，经纪人周晓出现了。 “amy姐！” “周姐！” 一桌子的人，立即纷纷起立，冲她问好。 看得出，这个大饼脸、黑皮肤的女人，在圈子里的地位很高。 身为金牌经纪人，她手下有好几个二线到一线的大咖，江湖人称“amy姐”，或者周姐，但是不能叫“晓姐。” 周晓走到秦艺身边，不屑地乜了他一眼，然后冷声吐出两个字，“过来！” 秦艺有点好奇她会说什么，于是就跟着她走到一旁。 周晓双手抱胸，淡淡道，“林婉秋托我给你带话，如果你今天不好好表现，她就彻底对你死心了！你认真点，不要让她再失望了！” 秦艺当时就忍不住笑场了。 揶揄道，“amy姐，这话有点不对吧。今晚她入洞房，就这还不算对我死心？怎么，她一边跟汪伟文耳鬓厮磨，一边想我呢？” 此大冤种，原主做得，他可做不得。 他是老狗，不是舔狗啊。 周晓眼中微露出一丝惊讶，似乎对秦艺突然间这么“清醒”，还有点小流氓，感到很意外。 好好的一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样就不好骗了呀！ 第8章 不按套路来？ 周晓觉得一定是林婉秋结婚对秦艺打击太大，所以那套不好用了。 可是眼下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她熟练地切换了语气，表情也冷了下来。 “出息了啊，连这种话都敢说了？秦艺，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你的合约还有五年，接下来我可以一个工作都不给你，你拿什么吃饭？如果你选择配合，公司以后还能亏待你？” 软的不行来硬的。 可惜，秦老狗一向只喜欢吃软的。 如果周晓能抓紧时间，让林婉秋穿着婚纱，找个没人的房间跟他说这个，再温存地聊点别的，或许……咳咳，那也不行。 男孩子要爱惜自己。 想到这里，他说道，“行了，咱们摊开说吧。在这个圈子玩套路我也理解，可你们为了让林婉秋飞升，拿我献祭，就是一点规矩都不讲了。” 如意算盘被看穿，周晓顿时恼羞成怒。 “规矩？你还有资格跟我提规矩？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这事是汪总亲自安排的！你知道的，汪总什么人，让他不高兴，会是什么后果！我都不敢得罪他，你敢？” 秦艺无奈地叹了口气。 汪总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是真的狗。 一条老狗。 现在，老狗的 尾巴又被人踩了好几下，得龇牙了。 不讲规矩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 “所以，我非演不可是吧？”他问道。 “非演不可！这是汪总的意思，我说话都没用！” “好，我演！” 秦艺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甚至微微一笑，龇出一口大白牙。 他可以保证，一会儿给那位汪总和李婉秋这对“天作之合”，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顺便也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了不起。 “你确定了？”周晓狐疑地问道。 “我说到做到！” 秦艺又是一笑，那种笑容温和得就像春天里的暖风，特别和气生财。 “不过，那两万你得打给我，规矩不能乱。” 周晓松了口气，又不屑地笑了笑，心想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好，一会儿我就让财务再打两万给你！但是你收了钱，必须给我好好表演，听到没？” “一定，一定！” …… 随着嘉宾的落座，婚礼很快就开始了。 浪漫的音乐中，身披婚纱的林婉秋牵着父亲的手，缓缓走上舞台。 林婉秋确实很漂亮，前凸后翘，身材撩人，又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眼睛里藏着很容易骗到男人的温柔。 与之形成鲜明对 比的是，四十二岁的汪伟文，老得像五六十岁，头发稀松，头顶隐然有地中海之势。 这一刻秦艺的心中，竟仿佛也平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 虽然没有任何关于林婉秋的记忆，但在潜意识中，他似乎仍能体会到原主对她的感情。 或许，他曾在黎明的清晨，轻抚过那张清纯的脸。也曾在落日的黄昏，搂过她的肩。 她也曾在最枯寂的夜，给他讲过笑话，曾在最寒冷的夜，给过他温暖。 或许就是这些曾经的美好，才让原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现在，她的手缓缓伸出，戴上了他奉上的戒指。 而他，却只能坐在台下，以嘉宾的身份观礼。 秦艺没想到，这一刻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心里竟然也会莫名地抽紧，甚至鼻梁微酸。 可他知道，自己分明对这个林婉秋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那么，也只能解释成，原主的潜意识在作祟。 舔狗舔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不过也难怪，林婉秋这个女人，对付男人确实很有一手。 看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四十八岁的汪伟文，好像她真的深爱着这个大她二十岁、鼻孔朝天能看到鼻毛的男人似的。 可，谁信？ …… 婚礼 进行得差不多了，终于到了周晓和星图娱乐精心安排的重要环节。 此时，只听主持人在台上强行风趣地说道，“好了，我知道在场的嘉宾都是新人的圈内好友，今天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想说的赶紧举手！新郎新娘要注意了哦，一会儿上来的可能是送祝福的，还可能是吐槽的、爆料的，我可拦不住！” 台下嘉宾也给面子，很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然后鼓掌。 台上的林婉秋也捂嘴一笑，似是含羞，但视线却有意无意地往秦艺这桌瞥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满含着温柔的鼓励。 那种温柔，让你感觉拒绝她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是如何练就一身PUA本事的。 可惜，今天跟她过招的，是一只比她经验更丰富的老鸟。 按照“剧本”，秦艺要在这个环节频频举手，但是主持人一直不点他，直到过了几轮之后，他才“忍不住”站起来，大喊一声“我有话说”。 然后冲上台去，对林婉秋进行“表白”。 而台上的林婉秋，就等着这一刻。 只有秦艺说完那些话，她才可以开始今天真正的表演。 这次事关转型的表演，在她 眼里，甚至比婚礼本身都重要。 那一大段代表她“高情商与智慧”的台词，她早已默默演练了无数遍。 甚至拿捏了十余种语气，最后才挑了自以为最好的一种。 然而几轮过去了，她发现秦艺就是不举手。 不按套路来？ 林婉秋怀疑秦艺想要退却，于是又悄悄向他投去了一个凌厉的眼神。 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对付这个男人她很有心得，当他犹豫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逼他就范。 当初她让他在微特上官宣认爱，用的就是这个方式。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在瞧他，而是在低头猛吃点心。 都这会儿了，他还吃的下？ 而且看上去胃口还不错，跟前点心盒子就堆了四五个，外加一堆果皮？ 林婉秋略微心慌了一下。 难道，自己结婚之后，对他就不再吸引了么？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随即，失落感又变成了愤恨，她冰冷地看向了周晓。 去问问他，装什么装？ 要是今天这事搞砸，他还真以为只是我不理他那么简单？ 周晓心领神会，连忙又心累地朝秦艺走去！ 她发誓，今天过后，她要是再看一眼这小王八蛋，就算她自己贱！ 第9章 送给你一首歌 周晓快步赶到秦艺身边。 黑着脸问道，“你怎么回事？你还真以为自己很特殊？告诉你，今天这事砸了，林婉秋第一个出来收拾你！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斗气？” 媒体区中，赵一鸣敏锐地看到了这一幕，立即示意摄影师给秦艺特写。 秦艺早就观察到媒体区的赵一鸣了，于是很配合地站了个位，确保与周晓同时入镜。 然后看着周晓，他笑着问道，“amy姐，我很好奇，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周晓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然后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 好尖锐的问题啊……四十二年了，她还守身如玉呢！ 可正当她要发飙的时候，却只见秦源一个转身，潇洒地往台上走去。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所有媒体镜头，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推近景，盯住了！” 赵一鸣兴奋异常，他知道好戏要上演了！ 此时，坐在第一排最中间位置的陈菲儿，秀眉微微一皱。 而她身边，一个穿露肩礼服的漂亮女生悄悄凑到她耳边，半带调侃地说道，“菲儿姐，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是不是真的傻？” 说话的，正是陈菲儿工作室旗下的签约艺人杨依冉。 得益于陈菲儿的提携，年方二十的杨依冉，近两年也风生水起，主演了多部热播剧，已经是内地“四小花旦”之 一了。 陈菲儿闻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透着平静而清冷的光。 杨依冉吓一跳，夸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然后可怜巴巴地说道，“老板我错了，不要这样瞪我嘛，晚上我伺候你睡觉哈。”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以“强势”闻名的陈菲儿，在陌生的环境里，不敢一个人睡觉。 所以每次出差，要么杨依冉，要么她的御用女经纪人赵姐，要负责“陪睡”。 除了她们两个，谁都不行。 所以杨依冉“恃宠而骄”，实际上是不怎么怕陈菲儿的，除非她真的生气了。 陈菲儿又转过头去，没有搭理这小活宝。 看着台上的秦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一会儿秦艺要“表演”什么，她早已通过神通广大的经纪人知道了。 所以刚才她才去提醒他，要他为自己留点体面。 可是看来，他还是不懂。 从第一天认识他起，他就是这么蠢的一个人。 陈菲儿又想起了那个柳絮纷飞的夏天，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笑起来很单纯，又很好看的男孩子。 那天的阳光很好，天很蓝，一切都干净得像是清泉洗过。 但显然，那个男孩子，已经完全迷失在名利的黑白森林之中了。 为了版面，他宁可把自尊扔在地上。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陈菲儿轻叹。 就坐在陈菲儿 身后的王牌制作人赵飞燕，见此场景也不由摇头一笑。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没见过这么蠢的。” “飞燕姐说的对，这是周晓在坑他呢！”一个小胡子男人，讨好地附和。 赵飞燕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茬。 她讨厌带着目的跟她搭话的人，尤其是男人。 而坐在角落的周晓，则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蠢货终于想通了。” “今天之后，就让他滚吧，带他太累了！” 台上，两位新人的脸色，也开始精彩起来。 急于捧妻的新郎汪伟文，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温柔地看向林婉秋。 那眼神中，竟然带着讨好的意味。 他急于确认，新婚妻子对自己的安排是否满意。 然而他很快发现，林婉秋根本没有在瞧他。 这让汪伟文有点尴尬，就像是一条冲主人摇尾巴的狗，发现主人却只专注于干游戏。 当然，汪伟文是条恶犬，圈内人都知道。 身为“女团教父”的他，曾亲手捧红三个华娱顶尖女团，但这些女团成名后，无一例外就算打官司也要与他解约，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二十年来，先后有三位他手下的女团成员自杀，什么原因也引人遐想。 这个圈子近些年野蛮生长，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放到台面上来讲的。 而圈内对于林婉秋是如何驯服这只“ 恶犬”的，一直众说纷纭，也算是个世纪谜团。 这可能是技术问题，但可能也不单单是技术问题。 无论如何，作为这场戏的女主角，林婉秋的注意力现在只在秦艺身上。 秀美的眸子里，掩饰不住浓浓的期待。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是她的高光时刻了。 另外，有人愿意毁掉一切来为她铺路，那种成就感难以言喻。 甚至让让她身体产生某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而此时，全场也鸦雀无声。 所有嘉宾，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毕竟，落魄的前男友上台对新娘致辞，肯定会很有趣不是么？ 万众瞩目下，秦老狗终于走到台上。 他的表情很轻松，微笑着问司仪，“我可以说两句吗？” 司仪自然也是知道“剧本”的，于是立马笑道，“当然，我已经说了嘛，今天哪怕你是吐槽、爆料，我都无权拦你！” “谢谢！” 秦艺先从西装的上衣口袋中拿出请柬，在手里扬了扬。 对着全场嘉宾，平静地说道，“首先，我要感谢新娘林婉秋，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里，特意寄了请柬，邀请我来一同见证。” “老实讲，在收到请柬的那一刻，我是有点意外的。我也曾犹豫过，我该不该来？但是后来，我的经纪人amy姐告诉我一定要来 ，而且一定要对新人说几句祝福的话，才是得体。” 秦艺的声音很有磁性，很能抓住人的耳朵。 他这番开场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他要来的，是林婉秋和周晓非要让他来的。 这很重要，是为后面的表演埋下伏笔。 果然，在场嘉宾中有人立即悟到了重点，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林婉秋叫他来的？” “当初林和他的事情闹那么大，还好意思请人过来参加婚礼？” “呵呵，不懂了吧，星图要帮林婉秋转型了，当然要制造话题了！” “不过这小子也是狠，明知道羞辱局还敢来？” 此刻，周晓、林婉秋、汪伟文的眉头都微微一皱，但仍强撑着笑脸。 毕竟，这还不是什么出格的话。 回头对外解释下，说是公司依然没忘了他，也说得过去。 这就是老狗的智慧，他既要点出事情关键，又不至于太过，而被强行拉下台去。 于是，他继续从容不迫地说道，“后来，我觉得amy姐说的有道理，我应该来。但是如果让我说两句，我说什么好呢？ 而就在昨晚临睡前，我脑海中忽然有了一段旋律和歌词，于是我连夜将它记了下来。我想，现在用这首歌，来表达我此刻想说的话，是最合适不过了。” 秦艺说完，就走向了放在舞台边的钢琴。 第10章 嘉宾 因为这场婚礼有很多艺人参加，自然少不了献唱的环节，所以台上不但有钢琴，而且还有很高配的音响。 这一举动，顿时又引发台下一阵小小的骚动。 “他的意思是，他昨晚特意写了一首歌？” “呵呵，他三年没动静了，还能写出像样的歌来？有这本事星图舍得藏他？” “像不像样不重要，关键明天能有版面才是重点。” “可能是以前写的，自己觉得还不错，趁今天很多音乐人在场，想搏一搏。” “李总说的对，切中要害了！要不，一会儿您受累给他掌掌耳？” 被称为“李总”的男子，大约五十来岁，两道眉毛稀松花白。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万华唱片的老板李江南，当初陈菲儿没有开个人工作室之前，就是他旗下的。 李江南捧红的歌手可不止陈菲儿一人，如今的歌坛大佬至少有一半和他合作过。 而且，他还亲自写歌、作词，做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音乐。 因而说他是音乐圈的大佬，一点不为过。 面对旁边那人的“煽风点火”，双手抱胸的李江南面无表情，稀松的眉毛一动不动。 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现在的音乐，不好做了……” 流行音乐发展至今七十余年，在李江南看来，能写的经 典旋律都写完了，他自己近两年都有点江郎才尽的感觉。 即便是国际上，近些年新歌的质量也有下降的趋势。 另外，在座的都是圈内大咖，更有大把和他一样的顶级音乐人，他们的耳朵得有多挑剔？ 要想让他们眼前一亮，除非那小子能唱出天籁之音，如同天外来客般让人耳目一新。 可那种音乐，什么样的天才能一夜之间就写出来？ 此时，汪伟文狠狠地瞪了周晓一眼。 谁让他改唱歌的？ 周晓的脸上都快阴沉出水来了。 却也只能咬着牙，无可奈何地看着秦艺。 心里恨恨道，你就作吧，作完这把你可以彻底死了！ …… 坐在钢琴前，秦艺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脑海中浮现的旋律，正是张远的《嘉宾》。 这首歌的作者和原唱在蓝星上不是太火，但歌的本身传唱度却是极高的。 尤其是孙楠等歌圈大腕翻唱后，曾连续多日在抖音、微博等社交平台登上热搜。 单条视频就可以达到数百万的点赞，全网播放量加起来，至少上亿！ 绝对是现象级的歌曲！ 《嘉宾》的火爆，不只是它的旋律符合流行要素，更在于它的歌词意境深沉，极易引发听者强烈的共鸣。 这首歌讲的就是男主在台下默默观礼，看 着前任女友披上婚纱，嫁作他人妇时的心情。 跟现在秦艺所处的场景，几乎完美契合。 原作中，表达的是一种开始难过不舍，到渐渐认清现实，最终选择放手成全、微笑祝福的心路历程。 因其代入感极强，而被广为传唱。 在社交平台上，关于此歌的一条点赞数十万且被广为转载的评论说，原唱张远唱出了前女友结婚时的伤感，而孙楠唱出了前妻二婚时的撕心裂肺。 虽是戏言，但足可见这首歌表达出来的情绪之深，共鸣感之强。 不过，秦艺认为，如果自己完全按照原版的歌词来唱，那还是在为林婉秋炒人设，同时也延续了原主的舔狗姿态。 这首歌，太深情了！ 这不是他今天的目的。 所以，他对歌词做了小小的修改。 他要做的是，在看似深情的外表下，不但要表达自己的无所谓，而且还要在“祝福”的同时，融入嘲讽。 不过，这些必须在不着痕迹中进行，到最后的高潮时才点明主旨。 否则他敢肯定，唱到一半，林婉秋、汪伟文会玩不起，直接拔音响的。 那可不行，玩到一半中断，是很伤身体的！ 打好腹稿，秦艺便弹下了第一个音符，轻柔的旋律缓缓响起。 伴随着琴声，他用低沉而 温柔的声线，轻唱起来。 “分手后第三个冬季，今天是星期几。” “很久没想起你，你突如其来的简讯， 让我措手不及，莫名不知何意。” 当所有人都替你开心， 我却才开始看清， 原来是有人已为你定做了嫁衣。” 原歌词中，“让我措手不及，愣住站在原地”，被他改成了“让我措手不及，莫名不知何意。” 依然押韵，但深情的意味就淡了不少。 反而表达的是一种，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突然寄来请柬时的意外和不解。 这与他之前的开场白，就高度吻合了。 唱到这里，全场嘉宾表情都微微一凝。 仿佛不约而同地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 连陈菲儿都忍不住秀眉一扬，脸上微露出一丝讶异。 身为站在塔尖的歌手，听到这里她就知道，这首歌无论是曲调、歌词、意境，都在水准之上。 但真正让她惊讶的是，这歌的曲风似乎和过往的流行乐完全不同，让人耳目一新！ 也难怪，蓝星和这个世界，虽然拥有极为接近的历史和文化，但音乐树的发展枝脉，却是大相径庭。 可以这么理解，在蓝星上，JAY出现之前，很多曲风是不存在或者冷门的，正是他开创了一种甚至几种曲 风，引发了后面的跟风。 同理，虽然《嘉宾》的曲子在蓝星上不难找到类似的，但在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却是极难找到雷同的！ 尤其是在流行乐坛走过七十年，很多人都以为经典旋律已经枯竭的情况下，这歌听上去，就更如同一汪山间清泉，清新得让人难以置信。 陈菲儿交叠的修长双腿交换了一下，调整了下姿势。 她开始有点期待这首歌的副歌部分了。 如果副歌不是太拉夸，她相信这歌应该能“中”。 在音乐圈，能“中”是对歌曲极高的评价，意思是这歌能火、能传唱。 而此时的李江南，稀松的眉毛也已微微凝起，一只手托在下巴上，表情开始严肃。 他也注意到，这首歌的曲风很具有突破性，与市面上的流行乐有很大差别。 而且凭直觉，他认为这种低沉、含蓄但异常流畅全新曲风，有可能成为情歌市场的新方向。 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关键还得听听副歌部分。 情绪铺垫已经到位，如果副歌无法宣泄情绪，那这歌还是失败的。 不光是陈菲儿和李江南，在场的所有音乐人都已经条件反射般竖起了耳朵。 一边倾听，一边基于职业本能分析这歌的编曲、歌词乃至秦艺的唱法等等。 第11章 感谢你特别邀请 此时的大制作人赵飞燕似乎也嗅到了什么，胖胖的圆脸显然异常严肃。 她的《星之夜》，主打的就是过气歌手的回炉重造，所以自然能嗅到此中的某种味道。 每一个金牌经纪人，都是一只嗅觉灵敏的猫。 大狗仔赵一鸣更是激动！ 他之前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毕竟跟拍秦艺就会损失很多当红明星的镜头。 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小子，明天很可能会成为流量制造机！ 于是，他又兴奋地对摄影师说道，“特写，给他特写！就盯住他，不要拍别的！” 同时，他肥硕的屁股一顶，把身边另一个摄影同事顶到一边，差点就翻了跟头。 抢了他的摄影机，赵一鸣亲自掌镜，拍在场音乐圈人士的面部表情。 此时，秦艺的情绪铺垫到位，终于开始唱副歌部分了。 “感谢你特别邀请， 来见证你的爱情。 我时刻提醒自己，别逃避。” 拿着喜帖一步一步走近， 他精心布置的场地 庆幸这是属于你的风景， 而我只是嘉宾。” …… 这里，他将原作的“可惜”替换成了“庆幸”，只要细品的话，就能听出深含嘲讽之意。 但对于沉浸在歌声中的人，这一滑而过的词，根本无法逐字分析。 因为这首歌太过于深情了 。 深情到根本不用听歌词，你都会觉得那是泣血的告白。 “我放下所有回忆， 来见证你的爱情。 却始终不愿相信，这是命。” …… 直到现在，林婉秋、汪伟文、周晓三人，也依然坚定地认为，这是秦艺最后的告白。 痴情种的告白。 此刻的三人，心里是惊喜的。 他们绝对没想到，秦艺竟然能写出这种水平的歌词和旋律。 但毫无疑问，以一首水准之上的歌来告白，效果肯定要比他在婚礼上撒泼打滚要好。 古人有以诗寄名的传统，如果一首能流传千年的好诗中带上了自己的名字，那是文人莫大的荣耀。 在娱乐圈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一首大火的歌，是为某人而写，那自然会成为一段全民津津乐道的佳话！ 试问，还有比这更好的炒作素材吗？ 周晓甚至已经开始构思，明天要发的通稿和各种炒作软文了。 而汪伟文再次将目光投向爱妻，急切地希望得到她那温柔的眼神。 没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于林婉秋的温柔，或许这个秘密只有他和林婉秋知道。 然而他发现，林婉秋的视线依然集中在秦艺身上，而且秋水盈盈，闪闪发亮。 汪伟文像是被冰锥扎了下心窝，不由面色一凛，阴冷地看向秦艺。 … … 平心而论，林婉秋曾经也喜欢过秦艺。 毕竟这种身材好颜值高的帅哥，有几个姑娘不喜欢呢？ 当初，还是她追的秦艺。 但人就是这样，当完全征服一个人，让对方对自己百依百顺后，就会觉得他很普通，甚至很窝囊。 这也是为什么，常年的陪伴与贴心，不如外人一瞬间的关怀，来得更温暖。 当然，之前的秦艺，也确实窝囊。 但此刻的秦艺，却犹如闪闪发光的宝石，缭绕在深情而优美的旋律之间。 “他果然还对我一往情深。”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歌，来向我告白。” 林婉秋承认，自己好像被那旋律，又轻轻地拨动了下心弦。 回头，是否该给他一点奖赏呢？ 如何驯养备胎？这跟养小狗的道理是一样的。 不听话就该教训，表现得好，那自然要给根骨头鼓励下。 林婉秋驾轻就熟。 当然，此刻她更多的还是得意。 尤其是，台下还坐着陈菲儿。 她隐约感觉，自己至少在某个领域压过了陈菲儿。 比如她拥有一个优秀的备胎，能让男人围着她转。 但林婉秋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是不会让这种小事打乱自己心境的。 她开始默背之前写好的台词。 不管怎样，什么都没有她自己 的转型，和未来的星途重要。 她要压过陈菲儿，成为华娱最亮的那颗星。 …… 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融入到这首歌里了。 杨依冉忍不住又侧过身去，对着陈菲儿的耳朵轻声道，“太牛了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姐，这歌是不是能火？一定能火的对吗，姐？你能不能买来给我唱啊？我给你赚钱啊！” 最近一直在做歌手梦的杨依冉喋喋不休，这让陈菲儿又心烦地瞪了她一眼。 爱做梦的小话痨这才闭嘴。 但陈菲儿内心的震撼，又何尝比她少呢？ 副歌是完美的，不光曲，连词都很完美。 但是陈菲儿现在倒不关心这歌能不能火的问题，她只是在沉浸在，歌中的情绪里。 这三年，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歌词中看似深情，但为何却偶尔会跳出某种不太搭调的词？ 他在后悔么？ 不，似乎是一种嘲讽。 可是，最该嘲讽的，不正是他自己么？ 何必要在这种场合，为林婉秋做一身新的嫁衣呢？ 送这样的歌给她，太可惜了…… 李江南和身边人正在窃窃私语。 熟悉李江南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向严肃得像雕塑，脸上很少有表情。 现在，很多人第一次发现，他那稀松的眉毛竟然还会动。 没错，那张永 远紧绷的臭脸，好久没这么活泼过了。 记得上一次这么活泼，还是五年前在陈菲儿新专辑突破华语乐坛历史销量的庆功会上。 那场庆功会上，大醉的他曾豪言，要让华语乐坛站在亚洲之巅。 当然，他的雄心壮志到现在也没能实现，这是后话了。 而此时，坐在第二排的裴俊敏，以及另外两个S.E.K的队员赵静晨和王振凯，脸色也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 “敏哥，这首歌，怎么也有A级吧？”赵静晨问。 在圈内，唱片公司收到歌曲小样后，都会评个等级。 一般而言，B级的歌就有资格被收录进专辑，A级的歌就意味着可以作为主打歌，且要做好爆火的准备。 当然，A级之上还有S级，这种歌就可遇而不可求了，通常会被认定可以传唱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裴俊敏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陆亦鸣小声地说道，“要是艺哥还在我们团，那这首歌肯定能成为我们团的保留曲目。” 裴俊敏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要不你跟他成团去？” 陆亦鸣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 显然，到现在为止，所有人对这首歌的认知，在停留在“这是好歌”的阶段。 他们不会想到，这歌就是老狗的獠牙！ 第12章 毁灭吧！ 秦艺的嗓音条件很好，而且他虽然没有记忆，却获得了原主藏在潜意识中的扎实功底。 加上他在蓝星上十几年的演出经验，对整首歌的力量、情绪的把控，都极为到位。 副歌部分以后，全场每个人的耳朵和情绪，都跟着他指尖倾泻的琴音，和他口中唱出的歌词在走。 除了倾听，便是倾听。 每个人都在见证什么。 或许，也是华语乐坛一段传奇的开始。 不多会儿，终于到了临近结尾的副歌了。 随着琴键的升调，秦艺也运足了中气。 画风一转，开始吟唱明天注定要被网上疯传的歌词。 “我试着衷心祝福你， 请原谅我不体面没出息， 选择不按剧本，做自己 又不是偶像剧，非要演得那么入戏？ 这不堪入目的剧情！ 感谢你特别邀请， 来观赏你的爱情。 嘉宾也许也是最好的宿命， ……. 我流尽所有回忆， 来庆祝你的婚礼。 却没有勇气，祝福你 谢谢你送给我最后清醒 把自己还给我自己 谢谢你请我做那位 见证所谓爱情的嘉宾” …… 唱到这里，秦艺的琴键戛然而止。 结尾的歌词，秦艺实际上没有做太大的改动。 只是将“请 原谅我不体面没出息”后面，那句“选择失陪一下先离席”，改成了“选择不按剧本做自己。” 依然押韵，却完全改变了整首歌要表达的意境和情绪。 “不体面、没出息”，原歌词中的这两个词，正好可以形容今天他到来时，所有人看他时的想法。 这是自嘲，然而是强大的自嘲，是无人可以鄙夷的自嘲。 能写出这样的歌，在座谁还能有那种居高临下的自信，去嘲笑他？ 反倒是，更像他在嘲讽那些之前嘲讽过他的人。 我不体面，我没出息，但是你们……却都在惊讶、都在欣赏、都在聆听我的歌！ 而如果这只是他反击的前奏的话，那么后面几句，就等于直接扔出了一个炸弹。 “选择不按剧本，做自己， 又不是偶像剧，非要演得那么入戏？ 这不堪入目的剧情!” 无疑，这是直接点了林婉秋的穴。 也点了汪伟文、点了周晓，点了整个星图娱乐的穴！ 他将星图娱乐，试图安排他表演炒作林婉秋的意图，没有任何掩饰，而且极尽揶揄地唱了出来。 要知道，在座的都是圈内人。 很多人在之前就已经听过林婉秋要在婚礼上炒作的风声了。 这一唱 ，几乎就等同于将整个策划案摊开来，公之于众了。 也等同于，他粗暴地冲上去扒了林婉秋的婚纱，让她赤裸裸地面对所有嘉宾了。 专业婚闹了解下？ 而最后那一句收尾，“见证所谓爱情的嘉宾”，更是点睛之笔。 “所谓”两个字，就是在嘲讽林婉秋和汪伟文的结合，不是什么爱情。 具体是什么？懂的都懂。 “毁灭吧。” 当弹下最后一个音符后，秦艺心中淡然道。 没有人可以居高临下地压榨他，除非他累了，让你自己动。 至于接下来汪伟文会怎么对付他？ 他才懒得考虑。 反正，作为一条老狗，谁踩他尾巴，他就咬谁。 …… 在一片掉针可闻的沉寂中，秦艺悄然下台。 直接离开现场，留给所有人一个穿着廉价西服，但是笔直的背影。 杨依冉呆呆地看着背影，表情像个小迷妹。 然后像发现什么宝贝一样，攥着小拳头再次凑到陈菲儿耳边。 “事了拂衣去，帅爆了有没有？菲儿姐，他不是被雪藏了吗，你签他啊，签他给你赚钱啊！先下手为强，这是个宝藏男孩啊！” 陈菲儿这次终于忍不住了，轻喝了一声，“闭嘴！” 这小妞哪都好 ，就是太聒噪了！ 呵斥完杨依冉，陈菲儿又抬头看向出口，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了。 不由心中微微一叹。 看样子，之前是冤枉他了？ 他似乎也没那么傻……反而，比之前聪明了很多。 他用一首歌，完成了沉默三年的复仇。 而且，仅用一首歌，就在整个圈内，完成了人设的更改。 下一次人们提起他的时候，就不再是笑话了。 这能力，这心计，确实强大。 甚至有点可怕…… 可，夺走了他三年的那个人，难道不应有此报么？ 想到这里，陈菲儿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一如午后明媚的阳光，慵懒得让人沉沦。 而在一阵极为短暂的错愕之后，全场终于轰然一片！ 所有嘉宾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林婉秋和汪伟文。 面露震惊的有之，茫然不解的有之，嘴含嘲讽的有之，幸灾乐祸的也有之。 没办法，刚才他们都听得太认真了。 他们听懂了歌词，甚至清晰地听懂了每一个嘲讽的情绪。 所以，秦艺这首歌到底在表达什么，他们还能听不出来么？ 现在，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盯着台上的两位“新人”。 想看看，这两位还会如何“表演”， 让这出尴尬而有趣的大戏落幕。 舞台上，原本今天老树盘根抽新芽的汪伟文，似乎忽然之间就萎了。 他浑身冰冷，目光阴沉如死水。 他怎么也不想，一个小小的被雪藏艺人，竟然能如此凶狠地反咬自己一口。 他哪来的牙，又哪来的勇气？ 当他吃人般的目光射在周晓身上后，这个凶悍女人顿时浑身一颤，继而瘫软。 一屁股坐在白色的塑料椅上，口中喃喃。 “怎么会这样？” 而林婉秋，此前一直沉浸在骄傲的情绪中。 甚至已经准备说那一段精彩的台词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如同在温泉中遇到一股冰冷的激流，她浑身麻木。 优雅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差点让她当场摔倒。 她像冰雕一样呆在台上，脸色惨白。 此刻，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司仪，正用尽浑身解数试图圆场。 “感谢秦艺带来的一首深情的歌曲，一首非常感人的歌曲……” 但是林婉秋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只觉得嗡嗡嗡，嗡嗡嗡，耳边有很多飞虫在飞。 那些飞虫都长着人脸，有些在台上，有些在台下。 它们在笑。 笑得特别恐怖，就像是准备随时吃了她。 第13章 夫妻剧场 林婉秋差点就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但强悍如她，又怎么可能被这小小的“插曲”所击溃？ 短暂的失神后，凭借某种强烈的本能，她就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了。 先把受害者的形象立起来，抢占先机！ 只要足够“形象”，那么明天自己有的是武器去反击！ 这么一想，她就立即抬起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然后优雅地一个转身。 再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这未必是她想要的表演，但可能是她演技最自然的一场表演。 当所有人都还在震惊的时候，明天的软文标题她都已经想好了。 《惊！前男友大闹婚礼，林婉秋愤而晕倒！》 《起底秦源的腹黑人生：得不到的，他一定要毁掉！》 《现代版农夫与蛇！林婉秋的婚礼启示录！》 《女人，应该远离前男友！》 …… 汪伟文见林婉秋“昏倒”，先是愣了下，然后就恍然大悟。 都是成精的狐狸，他当然明白林婉秋是在“即兴演出”。 但，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不能视而不见啊！ “婉秋！婉秋！” 汪伟文凄厉地呼喊着，疯狂地冲过去，扑在了她的身上！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如同婚礼现场新娘被纨绔玷污并杀害，而他这个丈夫在控诉整个世界。 啊啊啊，我就要个公道！ 这个公道现在当然 还给不了他。 所以为了增加戏剧效果，机智的汪伟文开始按压林婉秋的胸部。 又不停的人工呼吸。 上了一套非常标准的心肺复苏抢救动作。 林婉秋感觉自己的胸快要被压爆了。 肋骨在咯咯作响。 很想反手就薅住汪伟文那为数不多的头发。 混蛋啊！床上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力气？ 可是既然躺了，就只能躺到底。 最优解…… 他吗的，秦艺！你给老娘等着！ 现场终于一片大乱。 所有嘉宾，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夫妻的“精彩表演”。 都是圈内人，大多数还是能看懂这出戏的。 于是，很多嘉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浮起。 满足感油然而生。 可不么？能有几个人看得到，如此精彩的婚礼大戏？ 比嘉宾们更兴奋的，自然是一众娱乐媒体。 “咔擦”、“擦咔”！ 无数闪光灯疯狂地闪起，摄影师兴奋地差点没把相机按冒烟。 疯狂地录下这一幕！ 明天，这些都能转变为流量！ 毫无疑问，明天各家媒体的流量，一定会爆！ 这得感谢秦艺！ 赵一鸣此刻兴奋地恨不得立即在草坪上打滚。 甚至比那次他拍到一线男星婚外出轨还兴奋。 全场媒体之中，就他录下了整个过程！ 尤其是秦源弹唱环节，他可以对着自己肥硕有力的屁股发誓，没有 人比他拍得更细！ 凭这些素材，他至少可以写十余篇以“惊！”和“曝！”开头的独家报道。 流量，不就这么来了么？ …… 没人会想到，一场整个娱乐圈都备受瞩目的“世纪婚礼”，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草草的落幕。 由于林婉秋的“中暑昏厥”，司仪不得不提前宣布婚礼结束。 只不过，全场嘉宾在离席时，都带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交头接耳者比比皆是。 “那首歌，真是秦艺写的？” “不管是不是，反正明天的流量他是赚到了！” “有流量啥用？他敢这么搞汪伟文，汪伟文不得玩死他？” “呵呵，不过话说回来，汪伟文这两年太狂了，难得有人能收拾他。” 显而易见的是，今晚星图娱乐公关部的人，谁都别想睡了。 人均掉发量起码一把起算。 当然，除了议论这对新婚夫妇，嘉宾们嘴里提的最多的，还是“秦艺”二字。 毫无疑问，明天媒体上最热的，也一定是这两个字。 或许不止明天，接下来的很多日子里，这个名字也会被不断提起。 因为他，亲手掀起了一场风暴。 汪伟文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圈内人都知道。 而偏偏，秦艺还是他旗下的艺人。 他会采用什么手段，去报复他呢？ 很多人都好奇这点。 退场时，李江南和 身边人不住地说着什么，稀松的眉毛微微跳动。 李飞燕也搂住助理的脖子，小声地在交代事情。 而在出口处，杨依冉继续在陈菲儿身边兴奋地喋喋不休。 “菲儿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接下去汪伟文一定会报复秦艺的，你要是能出手相救，秦艺一定会感激涕零，对吧？ “然后等时机一到，你就趁势将他收入旗下，以后他还不对你忠心耿耿？” “我为什么要帮他？”陈菲儿语气淡淡地问。 “赚钱啊，让他给你赚钱！”杨依冉理直气壮。 “除了钱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陈菲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道，“好好琢磨下你的演技吧，到现在哭戏能演成笑戏，不丢人？” “什么呀，导演都说我最近好多了！” 杨依冉撅了撅樱红的小嘴，那一脸的天然胶原蛋白透着粉红，如桃花朵朵，清新逼人。 …… 星图娱乐总部大楼，位于滨海市寸土寸金的CBD地段，足足有二十一层。 在第九层的一个茶水间里，程筱芸左手端着一杯咖啡，右手拿着一个放满糕点的托盘，小心翼翼地从里头出来。 身为星图的艺人助理，她干的就是给艺人顿茶倒水的活儿。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门外进来，差点就跟她撞了个满怀。 滚烫的咖啡从她手里荡漾出来，又 从她葱白的指尖滑过，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就这，她都不撒手。 嗯，习武之人，手就是这么稳。 “啊，小芸啊，你没事吧？”那身材高大的男孩笑嘻嘻地问道。 他叫王奔，是星图旗下的摇滚歌手，最近两年势头不错，已经跻身二线了。 程筱芸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说呢？走路不看的吗？” 虽然只是小小的艺人助理，但她可不惯谁。 王奔见状也不生气，反而说道，“是我错。那要不这样，为了赔罪，我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 说话的时候，王奔一挥手撑在程筱芸的肩膀右侧，身子微微下俯，对她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可惜，程筱芸压根就懒得看他。 耍帅的她可见多了，当初给她风光的时候，那可天天待在大帅逼秦艺身边，她有说什么吗？ 直接送他俩字。 “死开！” “程筱芸，我档期很难约的，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王奔叹气道。 “滚，我还要给赵姐他们送咖啡呢！” 程筱芸一脚踢开王奔，正要往办公室赶，却听王奔在她背后喊道。 “等下，你知道吗？今天汪总结婚，秦艺去砸场子了。” 程筱芸闻言，顿时来了个急刹车，手里的咖啡差点又撒出去。 好在她马步也很稳，马上又稳住了。 “你说什么？秦艺去砸场子了？！” 第14章 撕逼圣手 面对程筱芸的追问，王奔套路很深地说道，“想知道详情吗？晚上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吃你个头啊！” 程筱芸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从小就长得好看，这种小套路她见得多了，怎么会吃呢？ 套马的汉子王奔再次失手，只好望程筱芸的背影而兴叹。 这妞儿啥套路都不吃，不会喜欢女人吧？ 程筱芸端着咖啡和点心快步赶往办公室，不过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还是很想知道，秦艺到底在林婉秋婚礼上做了什么。 进了办公室，穿过格子工位组成的办公大厅时，她发现很多同事都在窃窃私语。 好像是关于秦艺的。 继续往里走，就是艺人统筹部主任李彩霞的办公室。 程筱芸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李彩霞今年四十多，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对程筱芸还是很不错的。 “小芸，明天开始你去跟S.E.K的巡演。” 程筱芸闻言，顿时心累地说道，“能不能不去啊？那些人太难伺候了，尤其是裴俊敏，一天到晚装得二五八万似的，看着就烦。” 李彩霞看了程筱芸一眼，“你烦我还烦呢！他们这次全国巡演多大阵势你不是不知道，人手缺的厉害，弄不好我自己都得跟去给他们跑腿！” 顿了顿，又说道 ，“而且，今天汪总婚礼又来了那么一出，接下来肯定有大策划，我这边每个人都得当牲口用！” 程筱芸一听，顿时小声问道，“李主任，秦艺到底在老板婚礼上做什么了？” 李彩霞反正也是要拿这顿下午茶当饭，于是一边吃，一边把婚礼上的事情跟程筱芸说了。 程筱芸认真地听着，情绪上表现得很克制，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的愤慨。 “哎呀，他怎么可以这样。” “太没礼貌啦。” “真过分，身为公司大家庭的一员怎么能这样！” “嘻嘻。” 程筱芸是不想笑的，除非忍不住。 没办法，一想到秦艺反转剧情，狠狠地打了林婉秋那绿茶婊的脸，她就开心得飞起。 更何况，据说秦艺还写了一首很好听的歌，她感觉与有荣焉。 可不么，要不是她这“小妈”教育有方，那大傻子能写出歌来？ 李彩霞白了程筱芸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程筱芸赶紧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没有，我那是被他气笑了！什么嘛，他这一闹，咱们就得跑断腿了！” 李彩霞叹了口气，“行了，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我警告你啊，我已经给你报上去了，过了这阵就升你做艺人统筹，工资至少翻倍。” 顿了顿，又话锋一转说道，“但 是你记住，最近一定要跟秦艺划清界限！否则，我都保不住你！” 程筱芸被李彩霞说得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很开心秦艺打脸林婉秋，感觉憋了三年的气儿一下子顺了很多。 但同时，她也知道按照汪伟文的行事风格。 他一定会报复的。 “李主任，你说，公司接下去会怎么对付秦艺？” “我不知道！”李彩霞一脸严肃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以汪总的性格，一定是奔着让他活不起去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我知道你对秦艺很同情，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千万别去碰这个雷知道吗？” “哦，知道了。” 程筱芸心不在焉地说了两句，从李彩霞的办公室出来。 回到工位坐了一会儿，心里烦躁地很。 往日里，她一想起秦艺，就很想捶他的狗头。 毕竟这个不争气的白痴总是听不进她的意见，拿她当空气，还连累她到现在也只能做个跑腿的艺人小助理。 但是一想起那只很帅的狗头，可能真的要被别人捶了，她又莫名难过。 程筱芸吸气又吐气，胸口的小熊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立体又逼真。 “哎，好歹朋友一场，做人要讲义气！” 这么一想，她就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到了走廊。 打算给秦艺打个电话 。 心想，给他提个醒总可以吧？ 要不然那傻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有多严重呢！ 却不想刚到走廊，就瞧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电梯里出来。 程筱芸一眼就认出，走在正中间的是林婉秋和汪伟文，两人的脸色就像刚刚做完肠镜和胃镜似的。 而在他们身边，还有周晓以及艺人公关部、媒体联络部的总监，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的表情。 程筱芸若无其事地闪到一边，然后例行公事地打了个招呼。 “汪总好。” 汪总你好挫。 汪伟文和林婉秋阴沉着脸从她跟前走过，压根就没搭理她。 不过，走了几步之后，林婉秋突然回头，看向程筱芸。 黑色的墨镜微微向下一拨，她冷声道，“你就是程筱芸？” 程筱芸一脸茫然，“啊，对。” “你也来，一起开会。”林婉秋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扭头就走。 程筱芸一脸懵地眨了眨眼。 咦，这又是哪种套路？ ...... 睡个了下午觉，秦艺从硬板床上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手又一次习惯地伸向床头柜，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个身体。 现在的他可谓龙精虎猛，但凡再吃一颗枸杞都算他贪得无厌。 拿起手机，长按开关电源，屏 幕亮了起来。 对于他这种资深养生人士来说，睡前是一定要关机的，否则梦中被铃声惊醒，就有损精元了。 男人，保养要从年轻时开始。 手机一开，果然就“污污”地震个不停。 一大堆未接来电提醒，以及各家媒体要求采访的短信，纷至沓来。 显然，不用等明天，他现在就已经是流量密码了。 秦艺一概不理。 倒不是说他不屑于曝光，适度曝光更有利于赚钱，这个道理他当然懂。 但是，他更懂的是，如何撕逼。 在蓝星上，当年他脾气火爆，可没少跟圈内同行撕逼。 身为打拳出身的一个莽夫，一开始他屡战屡败，后来屡败屡战，最后战无不胜，胜者为王，王中王就是香。 像今天这种逼，虽然还算不上太大，但撕起来还是很考验手法的。 比如，现在他已经占得了先手，如果再接受采访去指责林婉秋，那就显得咄咄逼人了。 给人的观感会很不好。 而且，万一说的话被媒体断章取义，故意曲解，那明天星图娱乐的反击就有了靶子，岂不是适得其反？ 所以，此刻沉默是金，让对方出招才是最佳。 总之，撕逼是一门艺术，讲究说学逗唱。 秦老艺术家携蓝星娱乐圈全体脑残粉、装逼怪、撕逼圣手们，上台鞠躬！ 第15章 星图的手段 天已经完全黑了。 滨海金贸顶楼的旋转餐厅里，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乐谱，系着领结的侍者端着精致的菜肴来回穿梭。 作为滨海地标性的高档餐厅，这里的客人一个个举止优雅，气度从容，手心大的牛排不切上个三五十刀细嚼慢咽，都算是失礼了。 不过，今晚的客人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品种。 他穿着廉价的衬衣，一个人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从上菜起就一直只管狂吃。 两口一块牛排，三口一盅燕窝，四口干掉一只三头鲍，然后鲍汁浇米饭，呼噜噜再吃三大碗。 看得周边的食客无不口齿生津，也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间接地推动了餐厅的销售额上扬，要不是里头不准抽烟，经理高低要给那位点上一根。 致敬干饭人。 秦艺终于吃饱了。 脸上浮起满足的表情。 至于为什么非要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 因为这具身体太久没有油水了，在他穿越之前，居然连续吃了五天清汤挂面。 挂面还是群里的粉丝提供的。 所以他要好好犒劳下，这具曾经承载着一个卑微灵魂而备受委屈的躯体。 这是灵魂和肉体之间沟通和交融。 这方面秦艺一向很擅 长。 吃完饭，当静坐一小会，再行运动方是最佳。 于是秦艺拿出手机，刷了会儿微特。 微特其实就是蓝星上微博的翻版，眼下短视频还只是处在萌芽阶段，微特才是本国社交平台的老大。 果然，下午林婉秋的婚礼，现在已经冲上热搜了。 #秦艺大闹林婉秋婚礼# 这是排在热度榜第三位的话题，也是婚礼相关话题中，排名最高的一个。 如果光看标题，很多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秦艺见前女友林婉秋结婚心有不甘，所以前去捣乱。 这不出秦源所料，毫无疑问这个热搜是星图娱乐花了钱的。 果然，点进去以后，里头的话题描述，完全都是偏向于林婉秋的。 “据悉，在今天下午举行的林婉秋婚礼上，醉酒的秦艺突然上台，抢过钢琴弹唱了一首情歌，向林婉秋告白，引起一片哗然。林婉秋羞愤之下，当场晕倒，被紧急送医。现场图片请点击>>>>” 非常巧妙的一种叙述方式有没有？ 光看图片的话，确实就是这么个经过，但是它有意无意地加上了“醉酒”、“抢”等字眼，秦艺发酒疯大闹婚礼的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而林婉秋“羞愤” 、“晕倒”、“送医”三个关键词，直接将其塑造成了受害者的形象。 果然，这条话题下的评论，基本上都在一边倒地辱骂秦艺。 “林婉秋究竟做错什么了，秦艺一定要毁她一辈子？” “姐妹们，遇上这种男人一定要擦亮眼，太可怕了！” “秦艺想红想疯了这是！为了蹭流量，还能再没底线一点吗？” “婉秋好可怜，所有豌豆团结起来，攻陷渣男的微特！” 不得不说，星图娱乐的公关部门很有效率，这么早就抢占了舆论的制高点。 继续刷热搜榜，很快秦艺又刷到一条相关热搜。 #S.E.K队员评价秦艺# 点开一看，原来是以前裴俊敏、赵静晨、王振凯、陆亦鸣对秦艺的评价，如今被“热心网友”整理了下，做成了一个合辑。 裴俊敏：“练习生的时候，艺哥从来不买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都是用我们的。” 裴俊敏：“艺哥确实很有天赋，但是他的天赋始终用在我们看不懂的地方。” 裴俊敏：“我们也劝过他，可是他非要找狗仔曝光，弄得女方很被动，最后只好跟他分手。 对，婉秋特别善良，我们也觉得很可惜。艺哥为什么 主动曝光？其实懂的都懂吧，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赵静晨：“我们还是拿艺哥当兄弟的，也希望能帮他，但是他可能不太喜欢我们再联络他。” 赵静晨：“练习生的时候，我们常常丢钱，就艺哥一个人不丢，哈哈哈，好神奇。” 王振凯：“对不起，我不太想提这个人。” 四个人中，只有陆亦鸣始终没有说过秦艺的坏话。 他被摘录的只有一句。 “艺哥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但是在前面三个人的语境下，这话也自然而然被看作是在影射秦艺人品不怎样。 秦艺晒然一笑。 继续刷，下面还有好多条婚礼相关热搜，但无一例外都是站在“秦艺人渣”或者林婉秋是受害者的角度来的。 此时此刻，随便点开一条信息，都是在辱骂秦艺的。 而秦艺自己的官方微特，则早已“沦陷”。 评论已达8万+，一眼扫去全是脏话，夹杂着冷嘲热讽，好不热闹。 至于秦艺在婚礼上弹唱的那首歌，则在微特上毫无踪迹。 秦艺查过，当天至少有三家媒体被允许拍摄录像。 看起来，星图好像第一时间将录像拦了下来？ 秦艺关了微特。 内 心毫无波澜。 在他看来，星图的公关部门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惜刷子上的毛不够多。 他们在高估自己能力的同时，也低估了人性的黑白两面。 而就在这时，秦艺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如期而至。 “秦艺，给我个独家专访，我帮你扭转乾坤。” 秦艺看着短信，微微一笑。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样子，想趟这滩浑水的人，多的是。 但是现在还早，如果现在答应，那就是他欠人家人情了！ 况且，要达到最佳效果，可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秦艺知道，今天这波只是星图的应急策略，接下来他们必定还会有更多的子弹打出来，急什么？ 于是他选择了无视，直接收起手机准备走人。 正好服务生路过，于是就让他拿账单过来。 估计这一顿得近万块，不过他丝毫不心疼，反正这钱是老板汪伟文白送的。 所谓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汪伟文造孽，自己帮他花钱，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然而服务生听到后，立即微笑道，“先生，已经有人替您结过账了！” 秦艺微微一愣，好奇道，“是哪位，可否引见下？” 第16章 短视频 “就是那位先生。” 视线顺着服务生的手指看过去，秦艺看到了隔壁桌的一男一女。 男的大约四十来岁，脑袋大脖子粗，且头上寸草不生。 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胸口画着两个巨大而显眼的字母“LK”，秦艺想起这好像是某个奢侈品牌的LOGO，他之前刷微特时看到过。 与此同时，他的左右手上各戴了一个碧绿的翡翠戒指，造型很浮夸，看上去价值不菲。 最显眼的还是手腕上那一块镶满钻的金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看就很有实力，起码跑路时能凑的上路费。 嗯，这就是个野生的土豪。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穿一袭白色的职业衬衫，腰线很修身，领口开了两个纽扣，露出一条令人赏心悦目的事业线，以及惹眼的一小片玉华。 外加黑丝，高跟，一步裙。 媚眼如丝，五官精致，似乎连呼吸都带着妩媚。 看上去，她好像是他的秘书。 带秘书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吃饭完要干嘛？ 秦艺起身，走过去礼貌地致谢。 “谢谢。不过，恕我眼拙，您是？” 他也想知道知道，这是哪路神仙。 男人站起来，先用洁白的湿餐巾擦了下手，看上去很讲究。 但随后，大抵是屋里空调不够冷吧，他顺手拿着餐巾往光头上熟练的一抹。 这就凉快了不是？ 就在这时，只见那位美貌秘书，忍不住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男人顿时神情一滞，应该是发现了不妥，连忙把餐巾拿下来。 然后朝秦源伸出一只手。 “鄙人王浩，不是圈内人，不过投过几部电影，算是个刚入门的投资人吧。至于与阁下，之前确实无冤无......咳咳，不对，是素不相识，只知道阁下叫秦艺。” 这话半文半白，又谦又虚，完美地游走于有文化和没文化之间。 再配合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看上去怪搞笑的。 秦艺跟他握了握手。 然后不动声色地寒暄道，“原来是王总，幸会！让王总买单，愧不敢当。” 秦老狗知道，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尤其是这些有钱人，他们的爱都是标价的，跟发廊的小妹没什么区别。 他们不可能闲的无聊，来认识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人。 所以心里 略微有些奇怪，原主跟电影圈八竿子打不着，这哥们认识自己做什么？ “哪的话。”只听王浩爽朗的一笑，示意秦艺坐下，然后又道，“我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不是有句话么，叫朋友多了路好走。” 秦艺笑了笑。 朋友多了，到底是路好走，还是一路好走，这说不定的。 尤其是，像这种一点前戏都没有，上来就想耍朋友的，多半是流氓。 于是也就没兴趣陪他绕弯了，直言不讳道，“不知道王总交我这个朋友，是有什么路要走？” “呵呵，秦先生真是个爽快人。” “对，要不怎么会被雪藏呢？” “哈哈，说的好！” 王浩摸了摸大光头，表情也轻松下来，欢快地说道，“那俺们就唠点实在磕！小老弟，现在网上都在骂你，摆明了是星图那头在整你，对吧？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在社会，咱不惹事儿，但也不能差事儿......" 对面，美貌秘书又黑着脸瞥了他一眼。 谈兴正浓的王浩顿时一愣，随即低头，捂嘴轻咳一声。 再抬头后，他整个人的气质就不同了。 “秦先生，我们知道，在微特这种传统社交平台，资本无所不能，即便你发声，也绝对会被淹没在一片骂声里，所以我们认为，你需要寻找一个更好的发声渠道！” 王浩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略带得意地看向美貌秘书。 嗯，他感觉自己上了个大活儿，而且还整得不错。 秦艺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段听上去还蛮专业的话，合着是这哥们提前背诵的。 再看那美貌秘书，却是轻叹了一口气，直接扭头，拒绝与她的老板对视。 这得有多嫌弃？ 这么嫌弃还给他干活，也不知道是这土豪出的钱多，还是有什么特长？ 秦艺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趣，于是也略微来了点兴致，问道，“那么，请问王总的意思是？” “呵呵，这就要说说，鄙人的新身份了！” 王浩的脸上得意之色更浓，拿起桌边的名牌小挎包，从里头先拿出一把奔驰车的钥匙，再拿出一个LK的名片夹，然后才从里面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 秦艺接过名片一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长长的抬头。 千源万象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总 裁：王浩。 秦艺看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是干嘛的。 于是问道，“贵公司的主营业务是？” “短视频！”王浩脱口而出道，“就是那种只有十五秒到三十秒的视频，为了适应现代人碎片化的信息获取节奏，而诞生的一种全新的......啊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那啥你知道吧？” 看着满头大汗的王浩，秦艺都开始替他着急了。 这么大个活儿，你也没整明白啊，就上来炫？ 美貌秘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话道，“一种全新的、基于移动端的视听互娱方式，也是未来必然的主流社交方式之一。” 说完，她清亮如宝石的眸子又看向秦艺。 认真地继续说道，“秦先生，我们的平台目前已经有200万活跃用户，如果你在我们平台发声，我们可以确保排除一切资本干扰，让你的声音完整地、百分百地传达到这200万用户的手机里。 而这200万用户又与微特重叠，他们得到你的澄清视频后，一定会转发到微特。到时候，等于变相有一大批人帮你在澄清，这比你自己发声要好百倍，您说是么？” 秦艺听完，微微一愣，然后立即换了个眼神，重新审视了下这位美貌秘书。 他承认，刚开始是自己鲁莽了。 一看到暴发户老板和美貌秘书的组合，就直接联想到某些番种上去......确实很没礼貌。 从刚才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她对于资本和媒体的关系看得很透，而且对于短视频的未来，也有着很惊人的远见。 在蓝星上，现在能说出“利用碎片化时间”、“打造视听互动娱乐方式”、“短视频会成为主流的社交方式”之类的话的人，确实一抓一大把。 但别忘了，这是建立在短视频确实已经实现这个功能的前提下。 在最早期呢？有几个人能意识到短视频的核心意义和驱动力？ 又有几个人能无比坚定地相信，短视频必将成为头部社交平台？ 反正当初的秦艺，没有这个远见。 想当初经纪人让他去短视频平台开个人账号，他还嫌那里LOW，全是一群傻子在尬舞而拒绝呢。 但这位美貌秘书做到了。 而这还不是她最令秦艺惊讶的地方。 秦艺最惊讶的是 ，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精准分析出自己眼下的处境和需求，然后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匹配的方案。 在这个方案里，她不但给了自己最想要的发声渠道，而且还点明了与她合作的优势。 她确实很聪明。 她知道她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同时更清楚，她能从自己这获得什么。 而且，她还拥有强大的决断力。 从他们桌上还没上齐的菜来看，他们来到这里应该也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里，她就准备好了一切，甚至包括帮自己买单。 很显然，她不是花瓶，而是可以在事业线上耕耘很深的职业经理人。 “秦先生，您觉得呢？” 美貌秘书见秦源一直不说话，不由追问了一句。 同时她调整了下姿势，因为她发现秦源一直盯着她看，这让她有点不自在。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需要一个发声的平台。不过，现在短视频平台很多，比你们用户多的也很多，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们？” 秦艺承认自己有点欣赏美貌秘书，但欣赏归欣赏，生意归生意。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他发声，只要他一开口，就意味着流量的产生。 在哪个平台发声，就相当于给哪个平台引流。 今晚事情才刚刚发酵，热度就已经升至微特第三了。 不难想象，明天这个话题，能带来多少流量。 更何况，对于竞争激烈的短视频平台来说，这不光是流量的问题，还是平台曝光度和资源度的问题。 所以，秦艺才不会对美貌秘书有什么感恩之心。 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别以为长得帅，就多少有点感情在里面，到头来还不是一场交易？ 美貌秘书沉吟了下，但很快又说道，“因为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最有诚意的服务方案，包括帮你建立个人账号，提供全方位的免费VIP引流服务，甚至可以使用技术手段，为你做全平台推送。” 秦艺又是一笑，故意略带不屑地说道，“然后，我就可以帮你们吸引流量了是么？” 光头一听就急了，说道，“老弟，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哥跟你说，在俺们那嘎达，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俺们......” 美貌秘书又看了光头一眼，这次是皱着眉 头看的。 光头顿时乖乖闭嘴。 秦艺嘴角一抽，都有点怀疑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老板了。 “秦先生，我们的确是为了流量，这点毋庸置疑。”美貌秘书说道，“但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帮到你。我希望的是，我们能做到双赢。” 秦艺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没有一个平台不喜欢流量，如果我去找，同样也可以找到愿意这么做的。” 在这个星球，虽然短视频也才刚刚兴起，但是厮杀得已经非常激烈了。 秦艺从网上查过资料，如今国内短视频平台多达七八十家，其中头部的就有五六家，每家背后都有大资本的加持。 和蓝星上一样，眼下这些视频平台的推广方式，非常简单粗暴。 就是撒币！ 撒币让用户下载，撒币让渠道推广，撒币提升创作者的积极性。 看谁撒的快，当然也看谁先撒完，先撒完的那个一定是超勇的，但往往也会成为真傻毕…… 在这种环境下，每个平台的获取用户成本是惊人的。 拿蓝星上的来说，最激烈的时候，短视频平台平均每新增一个用户，平台至少要付出三十到五十元不等。 就这还是表现优异的头部企业！ 秦艺相信，如果自己在某个短视频平**家回应，多了不说，给他们省下千万级的推广费，是绝对有的。 但这件事的价值，还不止这些。 短视频平台的同质化非常严重，要想脱颖而出，你就必须有独特的内容。 如果自己在某平**家发布回应，那么势必给用户一个印象，那就是该平台的内容更多、更丰富。 甚至，很多人为了看自己发布的完整视频，或者等自己的第二轮回应，就会去下载那个平台。 要知道，在这个版权保护非常严格的世界，独家内容是不得随意转载的，否则对方平台就要遭受巨额罚款，没人会去干这种傻事。 秦艺其实早就想过跟短视频平台合作的事情，但是原本是看不上这家才200万活跃用户的平台的，毕竟现在头部平台，都已经号称1500万活跃用户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光头他们家的“小作坊”，要么自己消失，要么只能被收购，而且价码还不会太高。 不过，因为这个美貌小秘书的出现，秦艺倒是有了兴趣。 第17章 王慕晴 面对秦艺不停的刁钻提问，美貌秘书却波澜不惊。 淡淡道，“大有大的强，小有的小的好。我们确实小，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愿意静下来倾听你的声音。而不是，只听资本的。”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脯顿时高高鼓起。 直径不足一公分的第三颗纽扣顿时摇摇欲坠，却是顽强地挺住了，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以小制大”。 秦艺挪开了视线，警告二弟不得鲁莽。 你以为大哥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吗？ 你错了，大哥我现在只仰慕姑娘的才华，绝没有做枸杞之事的想法！ “好的，那我再考虑下。”他淡淡道。 “这还用考虑？” 王浩的光头一歪，划过一道漂亮的反光，一如柯南的眼镜。 随后只见他一脸睿智地说道，“小老弟，你没有看过《危机公关三百问》吧？72小时回应黄金期可懂？辟谣长文的七种写法是哪七种，你知道吗？ 老哥跟你说，这里头的道道可多了！如果你跟我们合作，老哥可以亲自帮你操盘，来回击星图！放心，免费！” 秦艺眯着眼看了会这光头老哥，然后又看向美貌秘书。 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讲真， 本来看在美貌秘书的份儿上，他还可以考虑合作。但是一看这位王总，他又不想合作了。 主要是怕他操盘起来太猛，容易把车给干翻。 美貌秘书无比心累的叹了口气，葱白修长的手扶在额头上。 她尽力了。 一直教一直教，可怎么教他都是个半成品，怎么办？ 不过好在他现在想做个文化人了，不至于动不动就掀桌子。 “秦先生，那就这样吧，如果想好了，随时联系我们。” 美貌秘书说完，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秦艺。 “直接联系我就可以了。” 秦艺拿起名片看了眼，终于得知美貌秘书叫王慕晴。 随后眉头一皱。 “原来姑娘你也姓王。冒昧问一下，两位是？” 一提到这个问题，王浩的眼里就又有了光。 “她是鄙人女儿，亲生的！我们家慕晴是20年江省文科状元，哈佛商学院毕业，期间获得全额奖学金。毕业后做过华尔街主管，后来通过青年人才项目被滨海市引进，所以有滨海户口。众所周知，滨海户口现在很难弄......” “嗯哼。” 王慕晴赶紧轻咳了一声，五指已经尴尬得控制不住，深深地插入了栗色的 长发中。 秦艺看看王浩，再看看王慕晴，不得不感慨基因在传承中的变化多端。 可是，真的是亲生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王家的隔壁，也姓王？ ...... 寸土寸金的滨海市淮河大道上，二十一层的星图娱乐总部大厦矗立在此。 夜已深，但整个大厦灯火通明。 楼下的保安如临大敌，因为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如狼似虎的媒体记者，那架势像是随时会破门而入的歹徒。 而在大厦的顶层，某个百余平米的大会议室里，气氛更加窒息。 “根据实时舆情的反馈，可以确定，我们已经成功地把控了舆论的方向，完成了第一步。” 白色的投影幕布前，星图的公关总监张浩洋从容不迫地介绍道，“现在微特上九成以上的舆论，都是以讨伐秦艺为主。 而我们的同事现正在紧急撰写公关稿，预计明天早晨七点左右，所有稿子都能被投放到公众号、短视频等新媒体平台。当然，传统娱媒那边我们也都打好了招呼，明天都会配合我们。” 一脸轻松地介绍完情况，张浩洋又道，“不过，现在最好还是让秦艺出来道个歉，那么这件事就能画上圆 满的句号了。” “啪！” 汇报声突然被文件重重摔到桌面的声音所打断。 林婉秋沉着脸，冷声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我要的不是我们让他道歉，而是他自己哭着喊着求道歉！所以你们再反思下，这个力度够吗？” 张浩洋沉吟了下，说道，“那我们就发动最大的舆论攻势，对他进行围剿，包括微特、微聊公众号以及......” 林婉秋再度打断道，“千夫所指只是一个方面。你们做公关的，就没有思考过，还有没有更多的手段，来击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击毁心理防线？ 在座所有人心里都微微一寒。 谁都知道，这话也就是在会议室里讲，如果换成私下里，林婉秋的意思就是，要把秦艺往死里逼。 逼得他崩溃，逼得他跪地求饶，逼得他活不下去！ 这突破了星图娱乐大多数人的认知，毕竟以前就算和竞品艺人撕逼，他们也绝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他们也更没有想到，外表清纯，向来以“萌妹子”形象示人的林婉秋，竟然会如此凶狠。 短暂的沉寂之后。 周晓说道，“此前他欠公司六万多的预支款 ，我们可以让法律部门查查，这里有没有问题。” 林婉秋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然后补充道，“就预支款么？他的报销款有没有存在问题，是不是也可以查查？” 周晓面无表情地点头，“对，这能和之前S.E.K练习生时期的‘丢钱事件’联系起来，形成很好的呼应。” 所有人闻言，又都不由后背发凉。 别以为星图是上市公司，所有财务就特别规范，事实上有时候为了图省事、方便，大家在预支和报销时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规范。 比如，在保证总数不变的情况下，有些不方便罗列的项目，用另外的项目替代。 这些手法应付税务部门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让公司法务刻意去找茬，那么这些讼棍完全能做到，将这些手法引申到“欺诈、贪墨”公款上去。 到时候秦艺轻则罚款，重则坐牢！ 而且作为污点艺人，他会被行业协会永久封杀！ 但显然，林婉秋依旧觉得这不够。 “还有没有？”她又问道。 周晓又接话道，“他违反公司规定，毁坏公司品牌形象，属于违约。所以，根据合同，公司可以让其停职且扣发其一月3000的补贴。” 第18章 林婉秋的杀人诛心 一直沉默的汪伟文听到这，也获得了灵感，说道，“听说他还借了不少网贷。” 他这么一“点”，证券事业部的总监立即说道，“我去打听下他借了哪几家，有没有逾期。有的话，我跟那边联系，让他们立即付诸于法律行动。” 为什么有证券事业部的同事参加？ 因为星图是上市公司，这次丑闻一旦发酵，很可能影响公司股价。 林婉秋点了点头，再次问道，“还有没有？” 众人都低下头，这次连周晓都不由心里微微一惊。 这些措施一起下去，足够让那小子活不起了。 难道林婉秋觉得，还不够？ 在一片死寂中，林婉秋看向了离她比较远的艺人统筹部主任李彩霞。 “李主任，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要让你们部门的程筱芸来旁听，但只到一半就让她回去了么？” 李彩霞抬头，发现林婉秋竟然在对自己笑。 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天林婉秋第一次笑，但是这个笑容有点渗人。 李彩霞做了十来年主任，隐约明白了什么，却怎么也不肯承认。 于是装傻充愣地问道，“为什么呢？” “我是让她明白，秦艺这么做对公司造成了多恶劣的影响。”又冷 笑一声，只听她说道，“程筱芸跟秦艺的关系一直不错。她是最了解秦艺的，所以不管用什么代价，如果能请她出来说两句，那比我们说一百句要强！” 林婉秋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李彩霞听完，却一股凉气顿时袭遍全身。 要知道，在全公司，甚至说在秦艺的整个世界里，程筱芸是秦艺最后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也可能是最后一个还看得起他，愿意帮他的人。 本来那些手段就已经够凶了，如果最后再让程筱芸捅他一刀，那他就真的“死”了！ 这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李彩霞不由心道。 林婉秋见李彩霞没有立即答应，顿时眉头一皱，脸色阴沉地问道，“怎么，有困难？” 有困难就换人！ 林婉秋决定了，无论用什么手段，花费多少资源，都必须让程筱芸开口！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摧毁秦艺的世界。 等到那时，自己再如一道光似的出现在他跟前。 他就只知道痛哭流涕地跪下求原谅，且永远都不会起反抗之心了。 总之，林婉秋真正愤恨的不是秦艺的砸场，而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如今竟然连 秦艺这种窝囊废都征服不了！ 李彩霞无奈，只能淡淡地回了句，“好，我会去跟她说的。” 毕竟，如今这位是老板娘。 此时，却只听林婉秋继续道，“还有吗？” 不够，她依然觉得不够！ ...... 西郊庄园酒店，总统套房内。 宽大的双人大床上，杨依冉身穿吊带内衣，从薄被中伸出一条洁白的大长腿，一脸妩媚地看着陈菲儿。 忽然娇滴滴地说道，“女王，快来呀！奴家等你很久啦！” 陈菲儿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袍，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轻轻地拨动着将干而未干的秀发。 柔顺的长发如瀑布倾泻，完美的锁骨若隐若现，沿着领口偷瞄的话，一大片春光就呼之欲出了。 两位大美女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一个清纯一个御姐，互相呼应的画面，明媚得胜过一江春月，只可惜无人有缘得见。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陈菲儿看着床上那张号称“纯欲天花板”的脸，无语地长叹了口气。 自己怎么就签了这么个戏精呢？ 但杨依冉却有恃无恐，反而撅了撅嘴，继续小妖精般地撒娇。 “讨厌，大王要人家陪睡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 现在得到人家了，就喊人家闭嘴！我不依我不依......” 那副病娇而委屈的样子，看得陈菲儿忍不住脚趾抓地，差点抠出个世界地图来。 “你没完了是吧？” 放下吹风机，陈菲儿迈开大长腿走到床边，按住杨依冉的一条腿，然后朝她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杨依冉终于“破功”，抱着被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像演了这么久，就等着陈菲儿这一下。 看上去这“爱好”有点奇怪有没有？ 当然，比起陈菲儿，她这个就不算什么了。 年近三十的陈菲儿，在陌生的环境下，到现在还是不敢一个人睡。 她不但需要人陪睡，而且还必须在一张床上睡，原则上甚至必须盖一条被子。 否则宁愿连夜搭飞机回家，也绝对不睡。 好在这个秘密只有杨依冉和她的经纪人赵姐知道，要是传出去，怕是有无数小报记者，会紧紧围绕“女王选妃”这个题材，编它个三百来集连续剧，绝对跌宕起伏。 “行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呢。” 陈菲儿严肃道，“我告诉你，别张导刚夸你两句你就翘尾巴了，在剧组给我老实点，别再没事给我迟到了！现在我 都没你大牌。” “再等会嘛！”杨依冉捧着手机说道，“今晚关于婚礼的瓜都炸裂了，我赶紧吃点，要不多浪费？” “跟你有关？” “菲儿姐，你不觉得林婉秋欺人太甚吗？明明是她一直在坑秦艺，现在倒好，反过来倒打一耙，还全网黑他！秦艺太可怜了！” “可怜么？”陈菲儿坐到床边的藤椅上，拿起一盏茶吞下一片褪黑素，然后说道，“娱乐圈就是个大江湖，既然是江湖就有过不完的人情世故。他不懂，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圈子，这是优胜劣汰罢了。” “可是他那么有才华！”杨依冉不服气道。 “有才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陈菲儿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的霓虹，淡淡道，“况且，妙手偶得一首好歌，也未必能证明多大的才华。” “嘁，你怎么这么无情？” 杨依冉嘟哝了一句，手指动了两下，滑动屏幕。 忽然眸子缓缓地睁大，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去，菲儿姐，你今天的动态，是在帮秦艺说话吗？” 原来，陈菲儿刚刚发了一条微特动态。 她发了一张半黑半白的图片。 配文：黑和白的界限，向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分明。 第19章 骗感情？他没那个实力知道吗？ 杨依冉咯咯笑了起来。 “菲儿姐，想不到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在娱乐圈，敢于这样调侃陈菲儿的，也只有杨依冉一个了。 杨依冉十八岁参加选秀，很幸运地被陈菲儿看中签入旗下，是陈菲儿第一个签约的艺人，可谓受尽御姐的偏爱。 在陈菲儿的羽翼下，她被保护得很好，周围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贵圈的凶猛在她这完全没有体现。 她就如同刚出生的小狮子，粉红的小爪爪敢于好奇地拨挠任何东西。 时间长了，小爪都敢拍母狮的头。 当然，如果母狮发怒吼她一下，她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可惜没过几天就忘了。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想揍她就卖萌。 现在，杨依冉就相当于在拿爪子拍陈菲儿这头母狮的头。 陈菲儿倒没有生气，如果连这都要生气的话，那她已经被杨依冉气死好几回了。 她修长洁白的双腿放在低矮的圆形桌几上，半躺在藤椅里，柔软的身体和慵懒的姿态，让身后那一片极尽璀璨的霓虹都化作了虚影。 此时随便拿手机拍一张照片，都如同一张艺术品。 “我有说在帮秦艺么？偶尔文艺范一下，不可以么？”她淡淡地说道。 “嘁，那也得有人信哪！”杨依冉举着手机，把屏幕朝向陈菲儿，说道，“你看，你刚发出半小时，就已经登上热搜第八了。好多人都在猜测 ，说你在暗示星图颠倒黑白！舆论风向都有点改了呢！” 陈菲儿一条微特能达到这种效果，是有原因的。 首先，媒体报道她今天也参与了婚礼，而且还和秦艺一起走了红毯。 所以在秦艺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她突然站出来说这么一句话，自然会引人无限遐想。 加上她本身就是圈内顶流，再遇上这个热门话题，半个小时上热搜第八，一点不稀奇。 最重要的是，自出道以来，她几乎零绯闻、零负面，这让她拥有极高的个人信誉。 跟动不动就炒作人设、绯闻的林婉秋相比，就好比一个是站在世界五百强发布会上的女总裁，一个是浓妆艳抹站在公园门口跟老头悄悄踢石子讲价的小妹。 普通人更愿意相信谁，可想而知。 所以，尽管陈菲儿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但舆论风向立刻有了改变，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要是说得更明确些，那估计能让很多人，直接把矛头对准爱炒作的林婉秋。 当然，她不可能这么做。 娱乐是个圈，要想左右逢源，就不能把事情做绝。 陈菲儿瞥了眼杨依冉的手机，不屑道，“随他们说去吧。” 杨依冉还是不明白，陈菲儿为何要连续两次帮秦艺。 一次是走红毯，另一次是现在。 尤其是现在这次，别看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却是完全打破了陈菲儿自己定的规矩。 陈菲儿出道 十多年，一直恪守不参与撕逼、不参与吃瓜，也不参与正常作品宣传外的任何炒作的“三不”原则。 这让她成为娱乐圈谁都不愿意得罪的中立派，加上她对人情世故拿捏得极好，与媒体和同行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这才保持着“零负面”的记录。 要不然，哪怕她是圣人，也绝对不可能做到“零负面”，要知道这个圈子，有的是人眼红你。 但现在，她似乎正在趟秦艺这摊浑水。 杨依冉忍不住问道，“菲儿姐，你真的要为他得罪星图？听说星图的手段脏得很，圈内没人愿意惹他们。” 陈菲儿莫名地看了杨依冉一眼，问道，“我什么时候，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了？” 杨依冉嘿嘿一笑，“姐，你霸气的样子我太爱了!我发誓，我要给你打一辈子工，你赶都别想赶我走！” 陈菲儿没有再搭理杨依冉，转头看向窗外，却看到了自己穿着白色浴袍的倒影。 于是，她又想起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 “他大概已经忘了吧？” 陈菲儿倒是希望秦艺能借此机会彻底退圈，因为她真心觉得，他不适合在这个圈子。 哪怕是杨依冉都比他好很多，起码人家知道听话，不让谈恋爱就不谈，不让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如果性格有缺陷，那不是写了一首好歌就能弥补的。 只是，她多少想给他一点体面。 哪怕是退圈，这个当 初的少年，也不应该被千夫所指。 但，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 秦艺从金贸出来，一路步行，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到住的小区。 一圈测试下来，他总体比较满意现在这具身体的素质。 “不过，上肢有点单薄，可以再练练力量。” 前世作为综合格斗选手的他，对于力量有着近乎本能的追求。 这点，哪怕他后来进了娱乐圈，也没有变过。 你还别拿虚说事儿，他那种“虚”和力量属于两个系统，懂的都懂。 老单元楼的楼道总是弥漫着一种酸腐味，秦艺琢磨着啥时候换个好点的地方住，这样心情也能好点。 关于赚钱，他早已有计划了。 当然，在这之前他会好好地再给林婉秋上一课。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罢了。 走到自家门口，黑暗中他忽然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不由警觉起来。 猛一跺脚，声控灯亮起，顿时一道倩影入目。 原来是程筱芸。 “怎么又是你？”秦艺笑呵呵地问道。 “什么叫又？我不能来吗？”程筱芸黑脸反问，“大晚上你去哪鬼混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哦，找我的媒体太多，所以我关机了。“ 秦艺说着，又细眼一瞧，忽然发现程筱芸身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 心想，难不成群里又来献爱心了，这也太勤快了吧？ 啊不对，行李箱是粉色的 ，显然是女款。 嗯？ 秦老艺术家一脸懵逼，指着行李箱问道，“这是？” 程筱芸呼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被公司赶出来了！说是宿舍紧张，等过段时间再给我安排！” “不是，宿舍紧张不安排新人入住我听说过，让已经住进去的搬出来？” 秦艺皱了皱眉，问，“你得罪人了？” “算是吧！”程筱芸撅了撅嘴。 就在刚刚，李彩霞给她打电话，要她在自己的微特上，发一篇宣传软文。 并且告诉她，只要照做，她这个艺人统筹的职位就稳了，而且工资翻两番。 程筱芸本来还挺开心的，毕竟星图可是大公司，在这里做过艺人统筹，是非常光鲜的履历，以后哪怕跳槽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可是接收文件后一看，她发现要她发的哪是什么软文，根本就是一篇控诉的小作文啊！ 通篇都是胡说八道摸黑秦艺的！ 说什么秦艺耍大牌，欺负她这个助理，又跟她借钱不还，甚至还隐隐提到秦艺欺骗她感情！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公司要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 合着是让她卖友求荣呢！ 开玩笑，她程筱芸义薄云天，是那种人吗？ 而且，就秦艺那种木头，还想欺骗自己感情？ 他能骗吗？他骗不了！没那个实力知道吗？ 于是想都没想，她当场拒绝。 紧接着，宿管就来了，说是宿舍紧张，请她连夜搬离...... 第二十章 咱俩各论各的 程筱芸把大致情况跟秦艺说了一遍。 秦艺听完，顿时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说道，“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这样，现在赶紧回复你家主任，就说这活儿你接了！别的不说，先把这三倍工资给赚了啊！” “我呸，我程筱芸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干这种事的！你少拿这种话考验我。”程筱芸义愤填膺。 “我跟你说认真的，现在网上都在骂我，又不少你一个。”秦艺一脸认真，“你对我这么够义气，我无以为报，要是能让你升职加薪，我愿意啊！” 讲真，他现在还真不在乎星图那头出什么牌，甚至星图跳得越欢，他就越开心。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反击。 程筱芸又一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秦艺。 “我骂你也没事？” “没事啊！” “你等下，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么做，是对你有所企图？所以你才想了这么个烂借口，想暗示我跟你保持距离？”程筱芸冷笑道。 秦艺嘴角微微一抽，“你这脑回路一直都是这么清奇的吗？我只是想让你赚钱而已啊！” “那你就闭嘴！”程筱芸霸气地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告诉你秦艺，第一我这人就是讲义气，绝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 第二，我才看不上你呢，你除了长得帅没有一丁点优点，甚至还有点蠢!追我的男生有的是，你最 多也就排在青铜段位！” 秦艺无奈地耸耸肩，“所以呢？” “所以你赶紧开门！”程筱芸命令道，“从今天起，我就暂住在这里了！你要是心里没鬼，就不要自作多情！” 秦艺顿时眼睛微微一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要住在这？可屋里只有一张床！” 姑娘，你献爱心也不是这么个献法吧？ 到时候我在“养生”还是“生养”之间来回横跳，很纠结的！ 程筱芸杏眼圆睁道，“你费什么话！这是我家啊！我现在被公司赶出来了，不住你这住哪？” 秦艺又微微一怔，“这是你家？” “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程筱芸一脸不可思议，“姑奶奶我就这点家产，你都要霸占了？” 秦艺撇撇嘴。 好家伙，合着程筱芸就是房东阿姨......啊不对，房东妹妹？ 所以剧情一下子又变成了，和美女房东合租的日子了？ 秦艺表示拒绝。 即便在蓝星上，他在娱乐圈到处浪的日子里，他也没跟任何女生同居过。 他喜欢的是一个人的自由自在和安安静静。 更何况，他现在只想挣钱，根本没想过找女朋友。 然而程筱芸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眼神越来越犀利。 秦艺无奈，只好先开了门。 程筱芸推着行李箱走进屋里。 屋子只有三十来平米，进门就是厨房，往里是一个狭小的客厅，客厅右边 的墙上有一道门，进去就是秦源的卧室，卧室里有一个小卫生间。 程筱芸想了想，指着沙发说道，“以后我就睡沙发，主卧还是归你睡，这样总可以了吧？” 秦艺想想，这妞儿总归是因为自己才被赶出来的，于是说道，“算了，你睡主卧吧，反正只是暂时的对吧？” “那不行！”程筱芸一脸坚决地说道，“现在开始，咱俩各论各的！你依旧是我的租客，每月的租金要照给。我是你朋友，算你收留我，所以我住沙发就好了！” 秦艺当时就震惊了。 姑娘你这打小算盘打的如此溜，小升初时没少加分吧？ 程筱芸见秦艺不做声，又道，“你还有意见？我跟你说，我这房子对外租至少三千一月，现在只收你一千五，已经打对折了！就这，你还欠了我三个月房租呢！” 顿了顿，又一脸委屈和惆怅地说道，“而且我可能连工作都快保不住了！我一个女孩子，就想稍稍有点保障不可以吗？” 秦艺叹了口气，说道，“我什么都没说啊，你暴躁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程筱芸认真道，“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正式的合租关系！我会负责好外面的卫生工作，你呢，就要注意文明礼貌！” “什么文明礼貌？” “这客厅以后就是我的房间，你从卧室出来要敲门知道吗？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出来！” “那你拉个帘子不就得了？我又不会偷看你。” “帘子我当然会拉，但是你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程筱芸思路清晰地继续“约法三章”，“还有，你睡觉时不可以锁门！” “为什么呢？”秦艺好奇地问。 “因为唯一的卫生间就在你卧室啊，你锁门我万一要上卫生间怎么办？” 秦艺心想，这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么？ 她随时随地可以推门进来，万一自己正在......也对，咱现在养生了，应该没啥特别大的隐私。 于是说道，“那行，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反正过阵子有钱了，自己也打算搬出去，换个房子租。 程筱芸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客厅。 收拾完客厅，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茶杯等，整整齐齐地放在茶几上。 接着，又打开沙发，形成一张小床，将自己那条画着大嘴猴的床单铺到上面。 当枕头和空调被放到上头后，她终于长舒了口气。 “大功告成！对了，你可以先去洗澡了，等你洗完我再洗。” “这又有什么说法呢？” “毕竟你是租客嘛，我是你收留的，当然要礼让你了！我是不是很讲道理？” “好有道理！” 于是秦艺回屋，先洗了个澡。 出来后对程筱芸喊道，“你可以洗了。” 程筱芸很快进屋，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 身上却依旧穿着白天的A字裙和T恤，真就是奔着断了屋内这位成年男子一切邪念去的。 然而，进屋之后，她就猛然发现秦艺竟然光着膀子。 身子湿漉漉的。 倒三角造型！ 还有八块腹肌，超显眼！ 程筱芸顿时愣了下，就像看到山洪暴发的土拨鼠，一动不动地瞪大了眼。 过了一两秒，才猛地转过身后，喊道，“秦艺你干嘛！” 秦艺悠闲地穿上短袖，拖着拖鞋走到卧室外，一脸淡定地说道，“没收你钱就不错了，明明看得很快乐。” “我呸！我是被你吓到了好吗？” 程筱芸嘭的一声关了门。 走进浴室。 却感觉心噗噗地在直跳。 “这不会就是小鹿乱撞吧？”她心想。 然而很快又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呸，说得我好像会喜欢他一样！这种木头一样的大傻子，我才不喜欢！” ...... 屋外，秦艺坐到程筱芸的“床上”。 看到茶几上，她的电脑打开着。 屏幕下方的任务栏上，有一个类似Q群的任务条。 上面写着，“艺点点的后援团”。 从这个“艺”字来看，应该就是他自己的粉丝后援团没错了。 从群名后面的数字来看，这个群总共也就32个人，很是可怜。 可是，群任务栏一直在闪烁，看起来热火朝天的样子？ 秦艺开始好奇，她们都在聊什么呢？ 是关于自己的吗？ 第21章 秦艺铁粉的战斗！ 此时卫生间的水正哗哗作响，很快就吸引了秦艺的注意。 不知怎的，他突然心猿意马，反复纠结着一个问题。 可不可以……去偷瞄一眼呢？ 肯定很刺激吧？ 可是如果被发现的话，以程筱芸的性格，一定会炸的！ 毕竟，哪个女孩子能接受这种事呢？ 然而，可能是因为年轻，也可能是因为精力旺盛，虽然知道这有点羞耻，但秦艺怎么也控制不住想看一眼的欲望。 鬼使神差地，他还是遵从了扭曲的内心。 当天深夜11点23分许，趁事主正在洗澡，蓄谋已久的秦某终于伸出了黑手。 点开了“艺点点后援会”的群。 真刺激啊！ 点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动弹出、位于群聊界面中央的“群公告”。 公告：姐妹们，敌人已经疯狂了，病态了！我们退无可退！三年的压迫，已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只有三十二个人，但我们有三十二个不屈的灵魂！拼了，为了守护最好的秦艺！拼了，纵敌千万又有何惧？！（沉默的，请自动退群，谢谢！） 秦艺看到这个公告，当时就心头一热，热血上涌！ 好上头的战斗檄文啊！ 关了群公告，他终于能看到群聊的内容了。 密密麻麻一 片，并且在快速更新。 二宝妈（群主）：我再说一遍，大家不要分散兵力，现在主攻微特！数据组，紧紧围绕陈菲儿那条微特去做数据！刷屏组，必须做到在每一条热门评论下留言！注意分工，不要重复留言，浪费资源！ 秋天的月：收到！一组的姐妹，加油！让所有人都看到真相！ 艺家宝贝：收到！二组的姐妹请加快速度！新增评论太多，要跟上！ 夜微凉：好的，我已经让我老公一起来刷了！ 二宝妈（群主）：夜，注意家庭和谐，不要再跟你老公吵架了！ 夜微凉：刚打了他一顿，现在和谐了！ 秦艺才不是大肘子：夜，给钱比打好使！我给我弟300块，他就找了七八个小伙伴一起刷！ 春江：吗的，好像林婊的水军也来刷了！ 艺生艺世：跟这小婊砸拼了！大不了今晚不睡！我寝室的姐妹已经都被我发动了！ 落红：姐妹们，你们先加油！我已经开三指了，孩子应该快生了！生完我继续刷！ 二宝妈（群主）：落红，你专心生孩子！ 落红：没事，我顶得住！ 我就是艺哥脑残粉：群主，数据公司终于答应帮我们刷话题了！ 夜微凉：是#林婉秋借秦艺炒作#那个话题吗？ 我就是艺哥脑残粉：是的，只承诺做到娱乐榜热搜前十二，九万！ 白浅：好贵，趁火打劫啊这是！ 二宝妈（群主）：不管了，卡号拿来，我打钱！ 我就是艺哥脑残粉：不用，我已经付了！ 二宝妈（群主）：你刚毕业哪来的钱？别闹！ 我就是艺哥脑残粉：我爸给我买车的钱！艺哥要是被毁了，我买车何用？ 白浅：啊啊啊，可惜我没钱！不聊了，我要全速去刷屏了！今晚无眠！ ...... 秦艺看到这一排排的聊天记录，彻底惊呆了！ 好家伙，自己这样一个“黑料满满”的过气艺人，竟然还有如此忠诚的铁粉？ 虽然这个群只有三十二个人，但这三十二人可以讲，个个都是精英，个个都是不屈的铁粉啊！ 她们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她们有组织、有纪律，做事有条不紊，毫无怨言。 却不求任何回报。 她们只想为自己找回一个公道...... 饶是他秦老狗见惯了娱乐圈的风风雨雨，如今早已心如止水，但是看到此情此景，还是不由心头微微发热。 嗯，这些粉丝，有一个算一个，他宠定了。 哪怕是为了她们，这场撕逼他也该出手了。 就在这时，只见那位群主二宝妈@了程筱芸。 程筱芸在群里的头像还是一只小熊，而且用的是真名，想必是直接以秦艺前助理的身份入群的。 二宝妈（群主）：@程筱芸芸，你有到秦艺家吗？安抚秦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千万注意他的情绪！ 秦艺这才知道，原来程筱芸跑来赖这不走，主要是想安抚自己的情绪。 大抵，是怕自己想不开？ 担心得倒也有道理，原主不就被林婉秋生生逼自杀了么？ 想到这里，秦艺不由地搓了搓手。 他想回复群主大人一句，自己现在情绪非常稳定。 甚至晚上还在金贸破例暴饮暴食了一下。 大家不必担心。 生孩子的那位，多多用力。 出钱的那位，赶紧把钱拿回来。 然后，大伙儿该睡觉睡觉。 你们家偶像是个成熟的偶像，会自动撕逼且上热搜的。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秦艺！谁让你动我电脑的？” 秦艺转头，看到程筱芸杏眸圆睁，双手叉腰，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可惜穿着一套粉色的短裙睡衣，裙摆刚到大腿那，一双青春弹性的大白腿很容易冲淡戾气，更可况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点婴儿肥，充其量也只能让她达到 奶凶奶凶的地步。 秦老狗瞬间有恃无恐。 “我就看了眼我自己的粉丝群，又没有看别的，你急什么？” “我去，你还理直气壮的？偷看别人隐私就是一种心理扭曲的行为，再说......谁知道你有没有看别的？” “程筱芸，这算是人身攻击了啊。”秦艺却也不恼，反倒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别的是指什么？你电脑里还有别人不方便看的资料？” “秦艺，你!”程筱芸气得小脸通红，“你现在怎么这样了？以前你都不会说这些，从哪学来的这都？” “我就是好奇问一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再说了，有也没关系啊，这方面我不会抱有什么成见的。” “你还说是吧？”程筱芸二话不说拿起枕头做了个要砸他的姿势，然后严正警告道，“我跟你说，你最好别惹我，我现在工作都快丢了，心情非常暴躁！” 秦老狗立即推心置腹地说道，“你这脾气真的要改改。女子暴躁，容易影响内分泌，造成经期不调，面部暗沉，失眠多梦甚至不孕不育......” 程筱芸忍无可忍。 指着秦艺说道，“你站起来。” “干什么？” “我要跟你单挑。” 习武之人，就是这么干脆！ 第22章 交易 从九岁起，程筱芸就练女子防身术，说起来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 就凭这个，从九岁起她就敢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在没有温度的房间里吃饭。 好在这个城市治安不错，终究是没让她有机会用到苦练的“神功”。 但现在，她觉得是时候了。 看着程筱芸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秦艺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这位选手，要跨性别、跨重量级挑战他这亚洲自由搏击的冠军？ 姑娘你的认真，让人很心疼啊。 却正当他嘴里库库库地时候，只见程筱芸一个健步冲了上来。 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拖住他的胳膊肘，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来了个过肩摔。 讲真，程筱芸想揍秦艺很久了。 从三年前他不听自己的劝告，非要公开恋情时，就想揍他了！ 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不过程选手良知尚存，知道自己这招相当“残暴”，于是没有朝地上摔秦艺，只是将他往床上摔去。 “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就可以了！” “主要是让他知道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然而，很快她就脸色一变。 这，这混蛋怎么这么沉啊？ 不好，腿什么东西顶住了，发不出力！ 秦艺一脸轻松地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身下的程筱芸。 虽然如今这具身体的力量，远比不上当初他打搏击那会儿，但一来也不算太差，二来纯熟于心的格斗技巧和经验仍在。 所以别说程筱芸，就是打.打普通的拳赛，他都能稳赢。 程筱芸咬了咬牙，用力，再用力！ 可是，真的摔不过去...... 他甚至一动不动！ 程筱芸感觉自己身上像背了一座大山。 搬又搬不动，想脱身......也脱不了身。 就像孙猴子被压五行山下了！ 怎么办？现场很尴尬！ 程筱芸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微微鼓起。 习武之人，永不退缩！ 走你！ 在心里一声大喊，程筱芸猛地一扭腰。 “咔！” 一声轻微的响动。 程筱芸顿时跪了下来。 冷汗直冒，手捂着腰，她在心里直哭。 完了完了，腰扭了，好疼！ 可是，她却不叫不喊，一脸的镇定。 当然不能喊了！ 习武之人，不要面子的吗？ 秦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无奈地摇摇头，连忙松手，然后一个公主抱，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话说，这姑娘的腿真白，又长，皮肤紧致......咳咳，养生，养生...... 程筱芸本能地吓一跳，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 “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秦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将她平放在沙发床上。 “没那本事就低调点，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腰扭了是吧？” 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按在程筱芸的腰上，问，“哪块？我给你揉揉。” 身为职业拳手，肌肉挫伤 是很常见的，所以秦艺自然懂得一些缓解的办法。 然而程筱芸却被吓得一激灵，猛地抬手就打在了秦艺的手上。 “不要，你松开！” “你别多想，这方面我很专业的！”秦艺认真道，“几下就好了！一开始可能有点疼，但是你忍忍，很快就舒服了！” 程筱芸急得拿起枕头就朝秦艺扔去，“我不要！你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一片好心终究是被当成了驴肝肺，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好松手，然后嘱咐道，“那你现在腰别用力。还有，如果实在疼就叫我。” 说完，就悻悻地回了房间。 空有一身手艺却无法施展，让他颇是遗憾。 ...... 程筱芸扶着腰坐起来，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忆了下刚才丢人的画面。 心里想了十几个“报复”秦艺，找回脸面的方案。 然后，又倔强地爬到了床边坐好，摸到鼠标，打开群聊。 仔细地先爬了一会儿楼。 看到群里都在忙碌，她表示很感动，也欣慰。 嗯，虽然跟秦艺已经“撕破脸”了，可是这属于内部矛盾。 跟林婉秋，那是外部矛盾！ 必须先处理外部矛盾，再处理内部矛盾，所谓先攘外再安内！ 这时，群主二宝妈又@她了。 二宝妈（群主）：芸，你在吗？秦艺现在状态怎样？ 程筱芸后槽牙一咬，回复：“他状态非常好，生龙活虎的！” 差点没把老娘的腰给弄废！ 秦艺你给我等着！ 一边想，一边她又打开了微特。 嗯，一起刷！ 能刷一条是一条，不为别的，就为个公道！ ...... 卧室里，秦艺躺在床上，手机重新开机。 采访邀约和来电提醒的短信，依旧络绎不绝地涌了进来。 其中，最多的是一个自称“赵一鸣”的。 他总共打了三十多个电话，发了二十多条短信，看上去比女朋友深夜出门关机了还着急。 秦艺本来想再拖一两天的，但是想起群里的粉丝正在为自己熬夜，从养生的角度出发，他决定还是提前反击吧。 正当他想给赵一鸣回一条的时候，只见他又打来了。 于是就按了接听键。 “是艺哥吗？哎哟，总算打通了！”电话那头，赵一鸣兴奋地说道，“艺哥，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秦艺淡淡道，“你是赵副主编？” “对对对！”赵一鸣笑道，“你叫我老赵就行！咱就直奔主题吧！我这边有你进入会场到离开的全部资料，尤其是你弹唱的那一段，我甚至录了完整视频！ 只要放出去，一来可以解释你并没有醉酒大闹，二来你的才华必然能惊艳众人！到时候我客观公正地为你写几篇连续报道，必然能扭转舆论！” 秦艺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独家专访这件事，恕我现在不能配合。” “为什么？！”赵一鸣惊讶道，“你要知道，只有三家媒 体对你的表演进行了录影，另外两家早已被星图公关了，只有我还扛着！艺哥，我是个有理想、有良知媒体人！” “我知道。”秦艺轻笑道，“所以我想找你合作。但是我现在做专访，不提林婉秋没意义，提林婉秋就好比是泼妇骂街，不但会没完没了，而且很低级，这不是我想要的。” 赵一鸣微微一怔。 他很惊讶，秦艺居然对舆论场上的事，如此精通。 没错，他想做秦艺的专访，就是为了让这场撕逼持续升级。 然后绑定秦艺，持续为搜浪带流量。 你想，秦艺这边的专访一出，林婉秋那头肯定会逐条回应，那秦艺要不要再回应？ 到时双方你一言我一句，只要让秦艺答应只能通过搜浪娱乐回应，那这流量不是源源不断么？ 当然，纵观娱乐圈的撕逼历史，一旦上升到这个层面了，参与的双方，无论你在不在理，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赵一鸣是不管这个的，他只要流量。 但是秦艺没上当。 赵一鸣想不通，这个被雪藏三年的年轻艺人，如何有这本事？ 但很快，他又调整了下情绪，问，“那么，艺哥你是怎么想的呢？”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能给我视频，我会给你超过预期的回报。当然，没有你的视频，我也照样能翻盘。” 赵一鸣笑了笑，坦诚道，“我只要流量。除了流量，你能给我什么呢？” 第22章 秦艺，你太卑鄙了！ 赵一鸣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拒绝白嫖。 如果秦艺肯配合他出独家专访，跟星图持续撕逼，他就放出视频，帮秦艺说话。 “你知道的，我们这行就是要对网站的流量负责，你可以说我势利，但我认为这是一个媒体人的职业道德。” 赵一鸣说得很认真。 可秦老狗明显是白嫖惯了的，一点都不着急。 他很清楚，星图既然已经公关了另外两家录像的媒体，那么赵一鸣这肯定也公关过了。 可是赵一鸣为什么不肯答应？ 是他真有那么崇高的职业道德，还是有什么媒体人的良知？ 这个假设听着就很无稽。 这位赵一鸣可是以专业偷拍起家的前狗仔，让他谈道德、谈理想，就好比让某音主播谈感情，让会所小妹聊婚姻与家庭......不带上价格，人家能跟你好好聊吗？ 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就是赵一鸣的背后，还有个金主，想搞林婉秋。 什么原因不得而知，或许是林婉秋想转型少妇，而抢了别的少妇的饭碗？ 要知道，很多女演员婚后，要想继续在圈子混，就不得不走这个路线。 说法可以不同，比如我走知性，你走独立、她走感性等等。 但就像小卡片上的广告一样，一旦出现“少妇”两个字，谁还会去注意前缀呢？ 所以竞争自然激烈。 而林婉秋背靠星图这棵大树，就更容易遭人忌惮了。 因此，无论自己答不答应，赵一鸣一定会帮自己。 他无非是想锦上添花，多得一 点流量罢了。 也就是，自己白嫖不白嫖。 不过，为了激发他，也激发他背后金主的积极性，秦艺决定也投点筹码进去。 于是说道，“赵副主编，虽然我不能提供专访，但是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些额外的猛料，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赵一鸣一听，果然略带兴奋地问道，“什么猛料？” “保密！” “那你不是什么都没说？” 秦艺呵呵一笑，“反正，只要你按计划去做，适当时候我会给你的。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那不一样！”赵一鸣严肃道，“你是为了反击林婉秋，我是基于一个媒体人的道德，想还原事实真相，顺便为东家带来流量！” 秦艺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很敬佩赵老师的道德，就这么定了。” 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赵一鸣愣了愣。 咦，自己这电话打了吗？ 好像是打了，可是好像跟没打一样？ 这小子，不是一直都说他很傻么，怎么精的跟猴一样？ ...... 秦艺收起手机，调成无声模式。 刚才那短短的通话时间，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可见这个世界的娱乐记者有多疯狂。 翻身下床，他开始做俯卧撑，这是锻炼上肢和腹部力量最有效也最简便的办法。 一口气做了个八十个。 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舌头都快出来了。 看起来，这具身体的素质，跟自己想要的还有不少距离。 秦艺回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又一泡睡前尿撒完， 就准备睡觉了。 却在出卫生间的时候，闻到客厅里传来一阵浓郁的香味。 顿时肚子就咕咕作响了。 这女人，竟然深夜放毒？ 秦艺悄悄走到门口，然后猛地拉开门！ “程筱芸，你不讲武德！” 程筱芸这会儿正盘着洁白的大长腿，双手戴着一次性手套，专心致志地剥小龙虾吃呢! 被秦艺这么一喊，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就从沙发床上摔下来。 “干什么啊你？” 杏眼圆睁地瞪着秦艺，差点就又拍案而起要跟他单挑了。 不过还在发疼的腰让她选择了冷静。 冷静到，看到秦艺走过来，她还能记得把跟前的一大盆小龙虾，往自己跟前挪一挪。 然后微微抬起一个胳膊，警惕而不失礼貌地将它围住。 这可是刚到的外卖，自己都没吃多少呢！ 今晚要跟群里的小姐妹熬夜作战，她特意点来犒劳自己的！ “我干什么？”秦艺一脸义愤填膺状，质问，“深夜放毒，这合适吗？还有，我以为我们住在一起，多少是有点感情在里面的，没想到你竟然吃独食！” “呸！”程筱芸立即说道，“从刚才你对我下狠手起，咱俩就已经彻底掰了！从今天起，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说话要凭良心，刚才明明是你动的手，我都没动。我要是出手，你现在应该是躺着吃龙虾，而且还得我剥给你吃。” 秦艺说着，就坐到了她的身边，心安理得地朝小龙虾伸出魔爪。 “来来来，好东西应该和朋友一起分享。 背着朋友吃独食，晚上睡觉良心会痛的！” 程筱芸一脸惊讶。 这家伙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的啊？ 但还是立即一个侧身，用后背挡住了秦艺。 “我说了，我现在跟你已经不是朋友了！” “那我收留的是谁？失足妇女？” “你才失足妇女呢，你全家都是！秦艺，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我一直都这样啊！吃一个嘛，就一个。” “起开，想吃自己点！” 程筱芸态度坚决，就像一只护食的小猫。 主要是，看到秦艺干着急，她高兴得很。 虽然打不过，但这个场子总要找回来的，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程筱芸背对着秦艺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秦艺没有动静了。 不禁又有些奇怪。 这家伙在干嘛？ 这就生气了？呵呵，男人！ 悄悄转过头去一看，却发现一个明晃晃的手机屏幕正对着自己。 屏幕上，是一条污水泛滥、满是垃圾的小河，隔着屏幕都能似乎能闻到臭气。 好影响食欲啊！ 这混蛋，太卑鄙了！ 程筱芸立即抬手，狠狠地拍向手机。 却被秦艺敏捷地躲过了。 带着老干部的严肃劲儿，秦老狗语重心长地说道，“龙虾最早被引进来，就是用来处理水中的腐肉和重金属的。据说，在战争时期还被用来吃扔到河道里的尸体呢！ 研究证明，龙虾体内含有超多的重金属和寄生虫。尤其是寄生虫，我跟你讲，它们会爬到脑子里去的！到时候它们一边吃你脑子，一边繁 殖，一边繁殖，一边继续吃，很快就能把你的脑子吃完的！” 程筱芸顿时感觉喉咙一痒，差点就把刚吃下去的龙虾吐出来。 再看一看盆里的龙虾。 这可是她凑了各种优惠劵，又花了足足六十巨资，咬了好几次牙才下决心的点的啊！ 可是，现在一点都不香了！ 程筱芸的心态也崩了。 “秦艺！我要杀了你！” 她猛地跳了起来，就要跟秦艺拼命。 秦艺顿时呵呵一笑，身影一晃就闪进了卧室，关门上锁。 装完逼就跑，可真刺激啊。 程筱芸猛敲门。 “秦艺，你给我出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当她发飙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发现是群主二宝妈打来的。 程筱芸顿时心一紧，因为她们本就在用QQ联系，能让群主打来电话的，一定是特别的要紧的事情。 于是连忙接起电话，问道，“二宝妈，怎么了？” “芸，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跟你说，有新情况了！” 二宝妈向来冷静，但现在语气中却带着难掩的兴奋。 “什么情况？” “婚礼当天的视频出来了！完整视频！对我们非常有利！” “真的吗？” 程筱芸顿时跟着兴奋起来，“快告诉我在哪，我去看看！” “就在微特上，你去搜一下就能看到！看完赶紧回群里，我们想想作战方案！” “好！” 程筱芸挂了电话，飞快地跑到了电脑前。 事关跟林婉秋大绿茶的战斗，所以跟秦艺大混蛋的恩怨，可以先放一边了。 第23章 婚礼现场录像出现了 程筱芸点开“艺点点后援会”的群，发现里头已经炸了。 所有人都在疯狂刷屏。 艺生艺世：“我的天，太帅了！不愧是我们家艺哥！” 秋天的月：“这首歌要是正式发行，今年的金曲奖一定归艺哥！” 我就是艺哥脑残粉：“3分17秒，你们看到艺哥突然笑了一下吗？妈呀，帅爆了好吗，当时我就舔屏了！” 白浅：“我要给艺哥生猴子，你们这些小婊砸都退后。” 春江：“断奶了吗你？我满18了，我先！” 夜微凉：“姐妹们我都听哭了！我老公没哭，不过被我打一顿之后也哭了。” 落红：“我开五指了！《嘉宾》太赞了！要不是老公不同意，我都想让我儿子叫秦嘉宾！” 白浅：“嘉宾不是挺好听吗？” 落红：“我老公说他不姓秦。” 程筱芸随便瞄了眼屏幕，就一脸阴影线。 带着对秦艺刚刚混蛋行为的余愤，她不屑地哼了一声。 什么呀，至于吹成这样吗？ 虽然之前也听王奔说过，秦艺写了一首不错的歌，可仅仅也只是“不错”而已啊。 金曲奖都扯上了？知道金曲奖光是入围，就需要多惊人的数据吗？ 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程筱芸知道秦艺的实力。 这家伙唱跳还不错，可是论原创，顶多也就三流水平。 刚被雪藏那会儿，秦艺也不是没试过通过写原创歌曲来获得公司认可，可是那些歌，程筱芸听了都觉得不怎样。 所以寄到公司，每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在程筱芸眼里，秦艺除了帅，会唱歌，剩下的就是蠢、蠢、蠢，以及看上去特别蠢。 这三年来她之所以帮秦艺，一是看他可怜，二是看不惯林婉秋那绿茶婊的种种手段。 习武中人，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大概就是这么个情绪。 才不是因为相信他有多大才华，能翻身什么的！ 此时群里正好有人转发了秦艺弹唱的视频。 程筱芸虽然不抱多大期待，但当然也想知道他到底唱了什么，就立即点了进去。 拍摄角度的关系，基本只能看到坐在钢琴前，秦艺的侧脸。 “这家伙侧颜无敌，占了好大便宜！” 虽然还在生气，但是程筱芸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脸是真能打。 侧颜无敌，正面......也几乎无敌。 所以糊归糊，竟然还有三十二个铁粉。 都是馋他身子的！ 歌曲前奏响起。 程筱芸突然没了那些想法，感觉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分手后的第三个夏季， 今天是星期几。 很久没想起你， 你突如其来的简讯， ..... . 原来是有人为你披上了嫁衣。” 听到这里，程筱芸微微皱了皱眉。 好厉害的词曲啊，这真的是他写的？ 不可思议...... 可是，干嘛对那绿茶婊这么深情啊？ 视频是剪辑过的，有点像歌唱综艺，此时镜头切换给了林婉秋。 画面上，林婉秋捂着嘴，露出一片惊讶，也难掩眼中那丝狂喜和得意。 程筱芸就更气了。 “吗的，给绿茶婊得意地飞起！” 但是随着歌曲的继续演唱，她渐渐地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中去了。 “感谢你特别邀请， 来见证你的爱情。 我时刻提醒自己， 别逃避。” ...... 程筱芸突然想起了无数个夜晚，那个大醉痛哭的秦艺。 那个没出息、不体面的秦艺。 没错，他很蠢。 长这么帅还这么深情，真的很过分。 还不如当渣男！ 但是，为什么自己，忽然为他心酸呢？ 看着林婉秋结婚，而他却只能坐在台下当观礼的嘉宾，想必那一刻，他一定心如刀割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 也是，毁了他最重要的三年的女人。 他把这三年的委屈和心酸，全部都写在歌里了。 好完美的歌词，好完美的曲子。 连意境都无懈可击。 嗯，其他人可能听不懂，可是我，程筱芸，是能懂里面的每一个字的呀！ 听着歌，程筱芸就微微湿润了眼眶。 从婚礼现场，想到了夜晚阳台上孤独的秦艺。 也想到了，自九岁那年起，就一直孤独的自己。 九岁那年，一场车祸，她的父母就永远地离开了她。 留给她的，就只有这套三十来平米的老房子。 身为秦艺的前助理，在秦艺刚开始消沉的那些日子里，她也曾陪着他一起喝酒，一起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在他哭泣的时候，她一边笑他没出息，一边也偷偷酸着鼻子。 有时候，看到秦艺，她都会想起自己。 因为她觉得，他们都好可怜。 不知不觉，进度条已行至末尾。 秦艺情绪爆发的那一段，出现了。 “我试着衷心祝福你， 请原谅我不体面没出息， 选择不按剧本，做自己 又不是偶像剧，非要演得那么入戏？ 这不堪入目的剧情！ ......” 程筱芸猛地瞪大了眸子，柔荑般的手捂住了樱红的小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在这呢！原来他们说的砸场，就在这！” 这突如其来的宣泄，让程筱芸细腻紧致的皮肤下，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都在共振，在合鸣！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就应该这样怼她！” “当 着所有人的面怼她！” “太爽了！” 作为见证了整件事来龙去脉的局内人，程筱芸听着那段歌词中的每一个字，都觉得无比的舒服和畅快。 舒服得她差点喊出来。 这三年来，深受林婉秋之害的何止是秦艺，也包括她啊！ 要不是林婉秋毁了秦艺，秦艺现在早已是准一线了，身为助理的她自然也能升职加薪了。 在她心里，早已把林婉秋骂了一万遍。 可她觉得，再骂十万遍，也没有秦艺这短短的几句话，来得解气！ 来得爽！ 继续怼，不要停啊！ 而就在这时，音乐却戛然而止。 程筱芸意犹未尽。 这就没了？ 什么呀，人家感觉刚起来，你就停了？ 程筱芸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的门，可是又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跟他战斗完呢！ 啊不对，战斗还没结束呢！ 于是，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群里。 噼里啪啦地开始打字。 程筱芸：“啊啊啊，这歌爽得飞起啊！” 程筱芸：“姐妹们，三年了，今天是我最痛快的一天！” 程筱芸：“我以后不喊秦艺是二哈了，我甚至可以部分承认他很帅的事实！” ...... 程筱芸疯狂发消息，一边发还一边偷看卧室的门，就怕秦艺突然跳出来，发现自己很没原则地在夸他。 毕竟，她也是要面子的啊！ 就在这时，只见群主二宝妈发话了。 “所有人注意，不要再刷屏了！现在这个视频刚刚出来，又是深夜，所以看到的人还很少，甚至对面也没有针对视频有所动作，所以我们要快！” “一组，立即做#秦艺新歌爽爆，直指林婉秋炒作#的话题！二组，立即去占领赵一鸣的微特，在这条视频下刷屏！注意评论多元化！数据组，继续找数据公司，把新话题刷起来，不惜代价！” 二宝妈一发话，群里顿时井然有序起来。 只剩下一片齐刷刷的“收到”。 看得出，这个二宝妈在群里的地位斐然。 ...... 泛白的晨曦和洁白的婚纱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恍惚。 秦艺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庞，和一片半月般鼓起的白皙玉华。 风轻轻地吹进来，纱织的半透明窗帘在晃动。 这是一个洁白的房间，门是关着的。 秦艺仔细地辨认了下那张脸，熟悉又陌生，但的确很诱人。 “林婉秋？” “秦艺，我其实还喜欢你。” 高跟鞋“哒哒”地往前走了两步，她来到他的跟前。 洁白的双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 那一片柔软，已经紧贴在了他的胸膛。 他能闻到她的气息，确实很醉人。 红唇微启，她媚眼如丝地说道，“婚礼马上开始了，我们还有点时间。” 秦艺顿时一脸正色。 “可，你现在是我老板娘。” “这难道，不是你更喜欢的么？” “不，这种番......我已经戒了。” “可你的手已经放在我腰上了，”她娇俏地一笑，又往前凑了一下，咄咄逼人地问 ...... 秦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果然，那只是一场梦。 可是，似乎哪里凉飕飕的？ 秦艺脸色一变。 不是吧，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是个梦（YI）居士？ 呐，梦里的对象是林婉秋，说明这跟自己无关，是原主的锅。 好羞耻......千万不能让外面那个知道！ 昨晚怕程筱芸真的没法上卫生间，要大晚上跑外面去，秦艺后来还是把反锁的门给打开了。 不过看天色还黑着，她应该还在睡觉。 赶紧换一下。 秦艺掀开被子，刚下床，却发现门猛地被推开了。 吓得他赶紧一骨碌滚回床上。 捂上被子。 “程筱芸，你进屋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程筱芸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她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我们家门口好像一直有动静？” 秦艺皱了皱眉，“什么动静？” 程筱芸拿起秦艺的牛仔裤和短袖，扔到床上，又道，“真的有！你跟我出去看看。” “现在几点？” “四点多！” “那怕不是贼？” 程筱芸摇摇头，“不像，我用猫眼看了，他们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门口搞破坏。” “搞破坏？” 秦艺心想，不会是林婉秋派来的吧？ 于是立即穿上了裤子。 吗的，裤裆凉飕飕的。 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却听程筱芸冷声道，“等下！” 秦艺回头，只见程筱芸已经放倒了客厅里唯一的一把椅子。 然后，她一只手扶住椅背，一只手握住了椅子的一条金属材质的腿。 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手臂开始微微抖动！ 尤其是握住椅腿的那只胳膊，小小的肱二头再次展示傲人曲线！ 秦艺：？ 那把椅子很老，但是椅子腿很倔强。 它努力地挺直身躯，顽强抵抗，以保住身为金属的尊严。 但随着程筱芸的发力，它终于开始渐渐弯曲。 现在，整张椅子都在程筱芸的手下颤抖。 它一定很震惊，很不解。 大晚上你撅我腿做什么？ 秦艺也很震惊。 “你干什么？满屋就这一把椅子啊！” 但是当他发问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程筱芸面无表情地前后摇晃了几下，空心的金属椅腿就已 经彻底断了。 她走过来，冷静地递给他。 “拿着，以防万一！” 秦艺一脸无语，问，“你猜椅子疼不疼？” “总比一会儿你疼好。” “那你干脆给我拿把刀啊！” 程筱芸一个白眼，“出人命怎么办？冷静啊，吓唬他们一下就好了！” 秦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你退后。” 说完，他就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有两个壮汉，正鬼鬼祟祟地干坏事。 看到门忽然开了，也是吓了一跳 秦艺看到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喷字灌，就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 再扭头往墙上一看。 果然，好好的墙面，乃至门上，已经被喷满了红色的大字。 “欠债还钱！” “缩头乌龟！” “欠了钱不还，你不是人！” ...... “呀，你们干什么呀，为什么把我家弄成这样？” 壮着胆子跟出来的程筱芸，顿时就气得喊了出来。 两个壮汉看了眼秦艺，再看看程筱芸，一下子就安下心来了。 毕竟理论上说，他们的战斗力占据了完全的优势。 尤其是，他们之前确认过，这栋老旧单元楼里没有监控。 同样从理论上说，这对他们非常有利。 其中一个看到程筱芸穿着睡衣，便忍不住视线在她的腿和脸蛋之间来回横跳。 “草，没钱还能泡这么好看的妞儿？” 他愤愤不平起来。 虽然程筱芸觉得自己超勇的，但是此时此刻，看着男子脸上的横肉，和不怀好意的笑，她往后退了一步。 到底是个女孩。 那横肉男子又向前一步，笑嘻嘻地问道，“小妹妹，你男朋友欠我们钱了，你说怎么办啊？” 他倒是没动手动脚，但是那吃相，就像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秦艺知道，这两人要的就是这效果。 职业催债，现在不能打人不能骂人，可不就只能恶心你么？ 不过秦艺有些奇怪，自己只欠了三万多网贷，而且逾期也不是太久，这些人甚至连电话都没打，直接就上门搞事情，是几个意思？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这肯定是林婉秋和汪伟文的手段。 借自己欠网贷的由头，来整自己。 秦艺倒不意外，毕竟在贵圈，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有。 此时横肉男已经逼到了程筱芸近前，吓得程筱芸脸色都白了。 秦艺赶紧走上去，把程筱芸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说道，”行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给我......“ 却还没等他说完，他就猛然发现那横肉男，竟然伸出了油腻腻的手，要去拉程筱芸的胳膊。 秦艺顿时瞳孔一缩。 这是不讲规矩？ 第24章 这妞儿这么狠？ “小妹，我们加个微聊啊，哥帮你男朋友还钱怎么样？” 横肉男一边伸手去拉程筱芸，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讲真，横肉男也知道人家不大可能加自己微信。 可是姑娘太好看，他想搏一搏。 万一成了呢？ 不成，摸一把也不错啊，毕竟这里又没有监控。 平心而论，横肉男现在的想法，就止于“摸一把”，占点小便宜。 但很多犯罪就是从这种小小的试探开始的。 懦弱是壮大欲望和罪胆最好的养料。 如果摸一把成功，而秦艺和程筱芸又不敢做任何反抗，他必然会想更多。 当然，他现在就已经想多了。 两个小喽啰，大晚上来搞破坏就已经让秦老狗不耐烦了，竟然还主动给自己加戏？ 而且加这种不容易过审的戏？ 这没法忍。 于是，他轻轻伸出一手，先扣住了横肉男的手腕。 随后不紧不慢地抬起拳头，心想是一拳让他躺下好，还是一拳让他疼一整晚划算呢？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道倩影从自己身后闪了出来。 “咦？” 嗯，习武之人程筱芸，闪身向前，果断出击！ 立定，转身，侧踢！ 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奔要害。 女子防身术の终极 奥义！ “啪”的一声！ 下一瞬，只见横肉男突然弯腰缩腹，以怪异的姿势定住了。 他满脸通红，横肉在不住地颤抖。 随后，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捂着档，五官扭在一起，痛苦在地上翻滚。 他的嘴张得很大，却是连嚎都嚎不出来。 秦艺惊呆了。 我擦，竟然用禁术...... 这妞儿原来这么狠的？ 出脚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击即中要害！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动作都简直堪称教科书级了！ 她甚至在出来前，就特地换好了鞋！ 说明她是有预谋的。 惹不起惹不起...... 正想着呢，却见程筱芸一把拉住他，喊道，“进来啊。” 程筱芸拉着秦艺往屋里跑，毕竟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自大到，能放倒两个壮汉。 但是另一个壮汉反应过来了，一把拉住了她的头发。 “艹，想跑？你......” 程筱芸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 这招该怎么破来着？ 不过很快她就听到了“嘭”地一声闷响。 等她转过头去时，却见那壮汉已经在地上躺平了。 表情特别安详。 程筱芸瞪大眸子，足足愣了好几秒。 然后看向秦艺。 “你打的？” 在她印象里 ，秦艺一向是唯唯诺诺的那种，哪怕别人欺负他，他都不敢吭一声的。 要不然，能被林婉秋和公司欺负成那样，还一句话没有么？ 可他竟然能一拳就放倒一个？ 秦艺耸耸肩，微笑道，“他自己撞墙上了。” 程筱芸将信将疑。 “这么巧？” 但是很快又说道，“不管了，赶紧进来！” 秦艺摇摇头，“那不行，喷得一塌糊涂，他们不得负责弄干净？” “你疯啦？等他们起来，你打得过？” 程筱芸这话刚落，就只见“武当”传人横肉男重新站了起来。 没错，他依然很疼，甚至还站不直腰。 但仇恨让他身残志坚！ 他二话不说，先朝秦艺一拳砸去。 秦艺身子轻轻一侧，同时又抬起一拳，在避开来拳的同时，又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 横肉男趔趄地往后退了两步，又倒下了。 他张着嘴，下巴耷拉着，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一白。 很明显，是下巴脱臼了。 程筱芸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艺。 这家伙，什么时候练的拳？ 那侧身躲闪和反击一气呵成，简直跟职业拳手一样啊！ 秦艺不紧不慢地走到横肉男跟前，蹲下去，问道，“还打吗？” 横肉男现在上头痛，下头也痛。 此时 秦艺和程筱芸在他眼里，就是四个字。 雌雄双煞！ 连忙摇头，“呜呜呜......” 嗯，下巴脱臼，说不了话了。 秦艺指了指墙上的字，问道，“那这些字怎么办？能弄掉吗？” 横肉男猛点头。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他立即从一个大帆布包里，掏出几瓶白色的喷字罐。 秦艺很满意，和气地一笑。 “那把你的小伙伴叫醒，赶紧开工吧。记住，喷均匀点，一点痕迹都不准留下。” “呜呜呜！” 横肉男很快就叫醒了同伴，然后两人在秦艺的监视下，用白色的喷漆，重新覆盖红色的字。 秦艺则站在两人身后，愉快地给他们拍照。 拍完照片，他笑呵呵地用微聊，发送给林婉秋。 顺便发一条信息。 “谢谢啊，大晚上派人来帮忙刷墙。” ...... 天亮了，两位“义工”朋友也回去了。 原本老旧发黄的墙面，变得焕然一新，洁白干净。 掉了漆的蓝色防盗门，也重新喷上了蓝漆，好看多了。 两位朋友不光活儿干得仔细，而且连口水都不肯喝就回去了，服务态度真是没得挑。 “有空来啊！” 秦艺站在楼道口，热情地跟他们挥手道别。 程筱芸到现在脑袋还是懵的 。 忍不住问道，“你学过功夫？” 秦艺笑了笑，“我天生神力。” “少来这套！”程筱芸跟在秦艺后头进屋，又道，“我怎么总感觉，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样了呀？” “是不是更帅了？” “呸！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和以前比，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一样？”程筱芸认真道，“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你了。” 秦艺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椅子，说道，“你还是担心下椅子吧，好端端的成了残疾，它现在可能有情绪。” 嗯，小小风波过去，人没事，墙也恢复如初，里外里就它丧失了一条腿。 然而它什么也没干，飞来横祸属于是。 “哎呀！都怪你！”程筱芸立即懊恼地一跺脚，“你这么能打也不早说!害它失去了一条腿！” 拿着金属椅腿，程筱芸扶起椅子不停地比划。 “这，能焊上吗？网上的强力胶水有用吗？这椅子买了才五六年呢！现在一把椅子不得一两百？我都是个快失业的人了！” 秦艺才懒得搭理她，看时间还早，进屋继续睡个回笼觉。 ...... 清晨，星图大厦。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汪伟文脸色铁青。 林婉秋则神情阴郁地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朝阳。 第25章 蛇蝎女人 她现在的心情当然很差。 昨晚伺候了那秃头一晚上，本来就累。 早上起来，先是看到了秦艺发来的照片，两个上门去搞事的，居然成了他免费劳力！ 然后，又看到了赵一鸣爆出的婚礼现场视频！ 她能开心么？ 而此时，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周晓，以及媒体公关部、证券事业部、法务部各位总监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汪伟文先开口了。 “老常，你说说，为什么视频会出来？” 老常是媒体公关部的总监，叫常用。 常用也是今天清晨才得知，赵一鸣把婚礼现场视频放到了网上的。 而且，赵一鸣不光将秦艺弹唱的视频放到了网上，还把之前周晓几次黑脸去催促秦艺上台的照片，也放了上去。 甚至他还“贴心”地配上了讲解。 什么“图三：秦艺面露难色，周晓黑脸教训”，“图五：此时秦艺仍不想上，周晓再次催促”之类的。 绘声绘色地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现在赵一鸣发的这个以“婚礼事件独家全程回顾”为标题的视频，已经妥妥冲上了热搜第一！ 而之前的热搜第一，是陈菲儿的那张黑白照。 两者叠加，舆论便急转直下！ 有人开始为秦艺叫好，说这是林婉秋自找的。 也有人开始翻林婉秋黑历史，证明她就是靠炒作上位的！ 更有人夸秦艺才华横溢，不但以歌明志，而且水准极高，甚至开创了一个曲风！ 当然，还有直接喊“我老公秦艺最帅”、“老公创作能力业界天花板”的，这肯定是他后援群里的人没跑了。 而这一切，都意味着常用的 失职，毕竟他没能把赵一鸣给公关好。 沉吟了会儿之后，常用说道，“汪总，赵一鸣那头我去找了很多次了，可是他都避而不见。我怀疑，是有人想在背后搞我们。” “嘭！” 汪伟文突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常用的脚下。 常用吓得猛跳了起来，差点就躲进隔壁周晓那寂寞了四十二载的怀里。 周晓：还有这好事？ “想搞我们的人多了，那你倒是搞回去啊！”汪伟文吼道，“不是星展就是万华，你不会去查吗？你吃屎长大的？” 星展演艺和万华互娱，是星图的两个老对手。 三家演艺公司也合称国内娱乐圈的“三巨头”，掌握着圈内八成以上艺人的前途，以及九成五以上的练习生的未来。 如果有人敢搞星图，那肯定是这两家之一没跑了，其他人也没这么大胆子。 常用幽怨地看了眼汪伟文。 心想你才吃屎，你爹我一把屎一把尿喂你长大，你忘啦？ 可又不敢说。 汪伟文可不是普通的老板。 早年间，娱乐圈和道上的势力纠结不清，很多道上大佬染指贵圈，且越做越大。 汪伟文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如今国家严打，他不再打.打杀杀了，但余威仍在，没人敢正面顶撞他。 汪伟文急，不光因为这事让他丢了脸面，还因为这个丑闻爆出后，会连累股价。 他花大价钱让林婉秋转到自己公司来，投资者本来就有意见。 要是林婉秋毁了，股价肯定要跌一波。 如果再连累星图的其他艺人，那上头的大佬们肯定要坐不住了。 那些大佬才是贵圈真正的主宰，他汪伟文这小 小的总裁哪惹得起？ 这时，林婉秋转过身来了。 冷声道，“行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想想对策吧。” 说完，她的视线就看向了周晓。 显然她认为这里周晓最阴，但周晓认为自己最受重视。 想了想，她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逼秦艺自己出来解释，说那段歌词没有别的意思，请大家不要过度解读，那此事就能过去。” 上次有人提过这个主意，但说的是“请”字，所以被林婉秋怒斥了。 而周晓说的是“逼”。 你要说“逼”，林婉秋就听着很舒服。 这个她专业。 于是问道，“怎么逼他解释呢？” 周晓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最大的筹码，就是他还剩下七年的合约。要不然就......” 林婉秋顿时眉头一皱，冷笑道，“你是说，还他自由身？” 这不是“逼”！ 这是“交易”！ 两者之间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混起来，那就是另外一个行业了不是？ 周晓说道，“这是最简便的。否则，就只能看法务部有没有办法了。” 法务部总监李向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查过他的借款和报销了，都没什么大问题。就算有不规范的地方，也最多罚个几千块，够不上违法犯罪。” 顿了顿，兴是看老板和老板娘的眼神太凶，他又补充道，“不过，他现在是公司签约艺人，作品的知识产权属于公司。 他未经允许就在公众场合表演，导致在网上广为流传，在法律层面上是有问题的。我们可以让他赔偿损失，然后尽快申请强制执行。这样，他必然会身无分文。” 在场众人都 不由看向李总监，钦佩之至。 如今国家为推行文化输出战略，对版权这块保护得非常严厉，这场官司公司几乎不可能输，而且赔偿金额也绝对不会小。 这等于是用秦艺的作品，让他变成穷光蛋，杀人又诛心，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论整人，果然还是得这帮讼棍啊。 周晓立即说道，“那我们就用这条，去换他发声明吧。如果我们这么做，他至少要睡大街七年，甚至一辈子，他应该知道轻重的。” 此时，林婉秋的眼前也是一亮。 但是她的想的，远不止这些。 穷怎么够？他还得身败名裂才行！ “李总监你的提议很好。不过，我不想拿这个做筹码，”林婉秋微笑着，黑色的瞳孔如同深渊，“我只想，尽快看到强制执行的那一刻，这事你们立即去办！” 李向和周晓都愣了下。 周晓问道，“那，他要是不帮我们发声解释，眼下的舆论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林婉秋意气风发地说道，“准备下，下午我们就开记者会，法务，S.E.K的一同参加。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人怎么翻天！” 众人茫然。 不晓得林婉秋想的是什么办法。 汪伟文敲了敲桌子，瞪眼道，“还不赶紧去办？愣着干什么？” 众人立即四下而散。 汪伟文再看向林婉秋，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走过去，扶住她的香肩，说道，“没事，只要有我在。” 林婉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一想起昨晚跟他的种种，她就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 ...... 照例来上班的程筱芸，发现今天公司的气氛和以前很不一样。 起码对她而言不一样。 所有人看到她，都低着头快步走过，仿佛她就是透明的。 就算平常几个要好的，也只敢偷偷跟她打个招呼。 程筱芸很气，她知道这肯定是林婉秋的搞的鬼。 但又无可奈何。 这一行和别的行业不同。 如果是别家公司，哪怕老板明着说要孤立谁，员工都不一定会听。 但是在娱乐公司，别看底层员工薪水低，可只要一旦往上动一动，哪怕是中低层的管理，工资也能立马翻几番。 而且，尤其是艺人统筹部，掌管着艺人的外出演艺活动，其中有着大量的隐形收入和福利，可谓前景一片光明。 所以，尤其是在如今工作难找的环境下，谁都不愿因为一个同事而失去晋升的机会，乃至失去工作，自然就格外听话了。 程筱芸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毕竟她才大专学历，毕业后就干的这个，没别的特长，再想找工作就只能是前台、服务生之类的了。 打了一杯水，她忍气吞声，唉声叹气地回到工位。 哎，讲义气果然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道秦艺那货现在干嘛？ 他倒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跟没事人一样！ 不多久，李彩霞来喊她了。 “快去三楼大会议室帮忙，老板娘要开发布会了。” 程筱芸愣了下。 “开发布会？” 程筱芸立即打开手机，在“艺点点后援会”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吗的，那绿茶婊又要搞幺蛾子了！我先去看看，等我直播！” 群里，却是一片寂静。 嗯，姐妹们一直奋战到天亮，这会儿刚睡觉呢！ ...... 偌大的会议室里，媒体云集。 第26章 歌，不是秦艺写的？ 长桌后面，正中间坐着林婉秋。 S.E.K成员裴俊敏、王振凯、赵静晨、陆亦鸣分坐她的左右。 星图娱乐音乐事业部总监戴新新，法务部总监李向则各自坐在最左和最右。 如此大的阵仗非常罕见，但对于不怕事大的娱媒来说，这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此时会场内已经挤了上百位媒体记者和摄影师。 他们中既有传统的周刊杂志，也有线上的各种新媒体，甚至还有几个影响力巨大的自媒体博主。 “咔擦”、“咔擦”，闪光灯不停地闪烁。 身穿一袭简约黑衣的林婉秋，今天画的是裸妆，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虽然比不得平常的光鲜亮丽，但确保了颜值在线，最重要的是可以表达她现在心情很糟，没心思化妆——回头这又是一个宣传点。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记者会开始后，还没说两句，她就开始哽咽。 又连续地深呼吸几次后，眼眶开始泛红。 但旋即，还是“勉强”撑出了一抹故作坚强的苦笑。 一时间，心酸、委屈、愤怒、无奈，全部都凝结在了这个表情上。 楚楚可怜的气质立刻爆棚有没有？ 呐，这个就是专业。 看得旁边的裴俊敏目瞪口呆，恨不得立即拿出 笔记记重点，毕竟他的演技烂是业界公认的。 当然，相比出色的演技，林婉秋嘴上的功夫更是了得。 “我之所以邀请他来婚礼，是因为考虑到S.E.K其他队员都邀请了，如果独独将他落下，显得有点不近人情。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拿这个炒作，说我无情无义。 我不想拿自己的婚礼去炒作！这可是女孩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啊！将心比心，你们愿意吗？” 情真意切的表述，愤怒无奈的表情，当时就吸引了无数快门闪耀。 角落里的程筱芸听得差点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绿茶，你也太能演了吧？ 这时，有记者问道，“林小姐，现在网上盛传，秦艺的歌词中，有暗指你借他炒作的意思，这怎么解释呢？” “我不知道这些传言是怎么来的，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大家看看。” 林婉秋摇着头，眼中的泪忽然就崩了。 “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只想好好演戏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些年总是有人黑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 我很希望黑我的人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见见你们，好好跟你们解释下，我其实不想跟谁争。要 是我让你不开心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这话说得很高明。 其一把“炒作”的锅甩得一干二净，说成是有人故意黑她。 其二暗指黑她的人，是业内的同行，动机是怕她“争”资源。 最重要的是，这几句话下来，她直接把陈菲儿也拖下了水。 为什么？ 因为陈菲儿旗下，也有跟她相同定位的艺人。 而陈菲儿昨晚还发了微特，被很多人解读成是在帮秦艺说话。 所以，她的这话隐隐在指，陈菲儿帮秦艺，并非是“仗义执言”，而是藏有私心的。 如此一来，以陈菲儿的热度，接下来至少会有很大一部分舆论，将转而聚焦到“陈菲儿到底有没有打压林婉秋”的争论上。 那么关于她在婚礼上炒作的事情，关注度自然会减少。 另外，如果陈菲儿是藏有私心的，那么她说话的“公信力”就大减，也能减轻林婉秋的舆论压力。 而更为巧妙的是，昨天陈菲儿没有明说，只是暗指，如果她选择直接回应，肯定会被骂“主动对号入座”或者“玻璃心”。 但她现在也没有明说，同样是含沙射影，这是极为得体和对等的回应，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得不说，林婉秋能走到今天，绝 对不是偶然。 对于贵圈这个名利场，甚至对于人性，她太驾轻就熟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把之前的秦艺，乃至汪伟文，都弄得服服帖帖？ 这场记者会是在微特上直播的。 当林婉秋说完后，直播屏幕下的评论区里，果然出现了大批为林婉秋叫屈的评论。 “小豌豆好可怜，被人黑成这样。” “她就是傻乎乎的，做事不过脑子，当初不请秦艺就好了！” “林婉秋没得黑，她唯一的黑点就是跟秦艺谈过恋爱，吗的！” “很多人把陈菲儿当成圣女？她的黑料爆出来，吓你们一跳！” “对，我听圈里人提过，陈菲儿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呵呵！” ...... 当然，其中也依然有不少质疑林婉秋的，但不得不说，质疑派已经做不到碾压挺林派了。 此时，又有记者问到，“林小姐，那请问您是怎么看待秦艺的那首歌的？您承认他的才华吗？” 林婉秋立即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错，她要的就是这个问题。 调整了下情绪，她开始说道，“这就是我今天要澄清的另一个误会。其实，这首歌根本就不是秦艺写的！” 她话音一落，顿时全场轰然。 “搞半天，这歌 竟然不是他写的？” “那他为什么会弹唱这歌？” “不是他，又是哪位才子写的？” 直播间里，也顿时炸了。 “这歌不是秦艺写的？” “废话，他要是有那本事，公司舍得雪藏他？” “好家伙，那他还有脸说，是他前一晚上想到的旋律？” “哈哈，人不要脸则无敌。” “楼上的，我劝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林绿茶说的话反正我不信！” 看会场中嗡嗡一片，一旁的李彩霞赶紧喊道，“请各位媒体朋友保持安静，听林小姐继续说。” 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林婉秋继续说道，“这歌其实是裴俊敏写的。具体情况，就让他说吧。”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和媒体的镜头，立即都集中到了裴俊敏身上。 裴俊敏很享受这种被万众关注的感觉。 当年秦艺在的时候，他就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快感，但现在他终于能了。 这就是他必须让秦艺永远趴在地上的原因之一。 他微微一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纸，然后对着众人，不紧不慢地展开来。 “大家看，这是我创作时的手稿，其实这首歌我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写好了，只是觉得还不够完美，所以仍在修改，没有最终定稿。” 第27章 指鹿为马 现场一片静默。 只有“擦咔”、“咔擦”的快门声。 所有镜头都聚焦在这几张据说是“词曲手稿”的纸上。 这时，有记者忍不住问道，“裴先生，那秦艺是怎么看到手稿的？” 裴俊敏立刻学着林婉秋的样子，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众所周知，艺哥虽然**，但我们还是拿他兄弟的，甚至偶尔还一起讨论音乐。 大概在两周之前吧，当时我们几个在录音棚试唱这首新歌，他也来了，说想听听。我们也没多想，就请他进去了。没想到，他趁我们不注意，竟然拿手机拍下了打印出来的谱子。” 裴俊敏说到这里，赵静晨立即接话道，“当时是我先看到的。我告诉他这是公司机密，不能拍。他就笑笑，说马上删除。我以为他删了，没想到......哎，我都不知道艺哥心思这么深。” 底下众记者顿时又一阵面面相觑。 如果这说法是真，那么整个事情就彻底反转了啊。 此刻的裴俊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撒了个谎而觉得愧疚，相反甚至有点兴奋。 这歌如果能算在他头上，绝对能大.大提升他在歌坛的地位。 而且他知道，这事儿一定能成。 因为之前 他们查过，秦艺的这歌根本没有在知识产权局注册过版权。 也就是说，这是无主之歌。 那么秦艺就无法证明，这歌是他的原创。 而他，却有那么多人证和物证。 退一万步说，无论这歌是秦艺还是他写的，知识产权都属于公司。 那么公司愿意给谁，就给谁。 想到这里，他有些感激地看了林婉秋一眼，毕竟是老板娘给他的这个机会。 他忽然想起前天老板娘在私下里找他聊过天，那时两人相谈甚欢。 所以，她是不是喜欢我？ 这时，又有记者问到，“对了，那些歌词是他后面填上去的吗？” 裴俊敏立即摇头道，“不，歌词本来就是这样的。这是我看了一部电影后突然来的灵感，描写的就是前女友结婚，自己却只能默默观礼当嘉宾时的心酸和无奈。” “那么，请问，后面那几句‘原谅我不按剧本，选择做自己’等歌词，是何含义？”那名记者再问。 “很简单，很多影视剧里，都有男主在女主婚礼上告白的戏码。但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放手，是让爱的人远行。所以我才写下‘不按剧本’、‘又不是偶像剧’这样的词。没想到，艺哥竟然.... ..你们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 裴俊敏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等裴俊敏说完，林婉秋立即暗暗瞥了最边上的音乐总监戴新新一眼。 戴新新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按照给他的台词，说道，“这首歌的试唱小样现在还在录音室。 本来，这歌我们是要放在新专辑作为主打歌的。但是秦艺这么一弄，等于提前曝光了。等新专辑出来，相信歌迷的新鲜感已经过，这让这首歌的价值大幅下降，对此我们非常愤慨。” 戴新新说完，法务部总监李向立即接话。 “每一首歌在未公布之前，都属于公司机密，任何员工都无权向外界发布。众所周知，此歌现在不过是钢琴伴奏、现场弹唱的毛坯，但依旧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它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 但是秦艺的行为，无疑大.大降低了其市场价值，也降低了它对S.E.K品牌提升的价值，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鉴于此，我代表集团法务部声明，不排除起诉秦艺的可能性。” 法务部的一席话，让全场所有人都面露惊色。 谁都没想到，星图居然动真格，要直接将秦艺告上法 庭。 在新版权法实施差不多十年的背景下，一首歌的价值可以被评估至上亿，哪怕法院根据实际情况打个一折，那也是千万级别！ 如果星图以此向秦艺索赔，那么秦艺就会立即倾家荡产，且很多年之内都不可能翻身了。 毕竟，他现在还处在被封杀状态不是么，根本挣不到什么钱！ 星图，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而最为震惊的，自然是站在角落的程筱芸了。 原本她帮完忙，是要回办公室的，但是为了给群里“刺探军情”，她选择了偷偷混在人群里。 听到这里，她气得双眸圆睁，胸脯上下起伏，浑身微微发抖。 “胡说八道，你们在胡说八道！” 会场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娇斥！ 声音很大，惹得所有人都不由循声看去。 程筱芸豁出去了，冲到人群前排，指着裴俊敏喊道，“秦艺**以来，你们什么时候联系过他，什么时候跟他讨论过音乐？ 尤其是你，裴俊敏，你巴不得他永远从公司消失，你会让他进录音棚？还有，裴俊敏你写过几首歌？你的歌能达到这种水平吗？你们怎么可以睁着眼睛瞎说话？太欺负人了你们！” 林婉秋、裴俊敏等人都面色一 僵，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在他们的计划外。 不过现场保安反应很快，立即冲了上去。 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程筱芸，立即将她往外拖去。 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程筱芸。 “我去你奶奶的！” 骂了一声，程筱芸先推开左边一个保安，然后猛抬腿，又踢了右边保安一脚，立即就挣脱了出来。 力气大得，让保安都惊了。 “裴俊敏，你总共写过五首歌，首首都是垃圾，你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这是你写的？吃屎去吧你！ 还有，林婉秋你当年靠秦艺上位，现在又这么害他，你良心不会痛吗？脸都不要了，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狗看到你都摇头！他吗的，你个绿茶婊！” 小钢炮一顿输出，炸得全场跟遭遇空袭似的，乱成一片！ 但记者们彻底兴奋了！ 有料！有大料！ 无数记者立即将镜头对准了程筱芸，疯狂地拍照。 林婉秋终于忍无可忍，咬牙狠狠地瞪了现场保安队长一眼。 体型庞大的保安队长脸色一凝，立即亲自带人，凶狠地朝程筱芸冲了过去! “嘭！” 保安队长狠狠一撞，程筱芸就立即飞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狠狠地被人一脚踹开！ 第28章 你真是个好演员 巨大的动静，让早已乱成一锅粥的发布会现场，猛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面带惊讶地看向门口。 当看到那张帅得不讲理的年轻脸庞后，空气好像又被压缩了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继而反弹，爆发出一阵惊呼。 “是秦艺！”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来这？” “废什么话，快拍啊！快，快，不要停！” 秦艺穿着短裤和背心，头发还有点乱糟糟的，看上去就像是刚睡醒顺便来上个厕所一样。 他扫了眼会场，然后迈开两条健实的大长腿，走向倒在地上，正被两个保安粗暴地拽胳膊的程筱芸。 一旁的保安队长反应很快，立即朝秦艺冲去，试图以同样的办法，将他撞倒，然后制伏。 但他显然选错人了。 还没等他碰到秦艺，他就忽然感觉脸颊好像被飞来的什么东西撞了下。 没有任何挣扎，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眼一闭，腿一蹬。 中午的工作餐不用算他那份了，晚上的看情况。 正在拖拽程筱芸的那两个保安顿时一惊。 赶紧松开程筱芸，然后一人负责一边，很有战术地朝秦艺左右两侧包抄过去。 一个准备勒脖子，一个想抱他腰。 非常原始的打法。 “嘭”、“嘭”。 秦 艺毫不犹豫地连出两拳，又为星图省去了两份工作餐。 全场震惊。 所有人近乎本能地向两边退去，给秦艺让出一条路来。 程筱芸现在浑身都痛，白皙的胳膊也淤青了，甚至一百二十九包邮的新球鞋也被踩了好几道印子。 但她根本没在意这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艺。 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故事。 公主被恶魔抓走了，王子骑着白马，带着长枪，杀死了恶魔，救出了公主。 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程筱芸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成为公主，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只有一把子力气，明显只是丫鬟命。 但是她乌黑如宝石的瞳孔里，分明倒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张无惧无畏、藐视一切的嚣张脸庞。 那拽样，看上去不光是王子，还是个刚刚杀了父王准备篡位的王子。 “打不过还这么勇？” 王子秦淡淡地发问，同时向她伸出一只手。 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程筱芸眨了眨眼，瞳孔里的高大倒影，顿时就碎成了渣。 呸，什么王子？就是头不知好歹的驴！ 程筱芸愤愤地推开了秦艺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秦艺也不在意，带着她一脸淡然地挤开拥挤的人群，朝门外 走去。 程筱芸低着头跟在他的后面。 这时，“呼啦”一下，全场媒体疯狂地围了过来，对准程筱芸和秦艺的合框一阵猛拍。 “秦先生，能谈谈新歌的事情吗？” “星图说你剽窃，请问你有什么回应？” “秦先生，关于那首歌的来历，能说说你的版本吗？” 在众记者的围追堵截下，秦艺终于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裴俊敏。 微微一笑，问道，“裴俊敏，你说这歌是你写的，那你别看手稿，能背出上面的歌词吗？” 裴俊敏顿时面色一僵。 喉结紧张地上下一动，咽了口唾沫。 这歌他是上午才拿到的，虽然去录音室已经录唱过几遍了，可到现在为止，他顶多就记住一半歌词。 为什么？因为这歌有点变态啊！ 一般的歌，歌词就那么几句，尤其是副歌部分，都是反复循环的，这才是常态对吧？ 可是这首歌，不光歌词超长，而且即便是副歌部分，也几乎没有几个重复的词，他怎么可能一下子记住？ 本来为了鸠占鹊巢，他打算今晚就把整首歌背熟。 但显然是晚了一步。 他没想到秦艺居然会直奔发布会现场，向他发难。 此时的林婉秋等人，也同样面面相觑。 他们同样也没想到，秦艺闹出 这么大动静，居然还敢来公司？ 而且，公司那么多保安，他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所有媒体都把镜头，又对准了裴俊敏。 请背诵全文。 裴俊敏脑瓜子嗡嗡的，冷汗一下子就湿了后背。 这可不是小时候上课，背不出来罚站就好了。 这会儿要背不出来，可是要当场社死的。 而就在这时，只听林婉秋冷声道，“秦艺，你还想怎样？连以前的兄弟都不放过，要一起陪你炒作吗？” 裴俊敏顿时恍然大悟。 老板娘是在给自己指出解围之道！ 老板娘果然喜欢我！ 于是立即跟着说道，“对啊，我为什么要配合你炒作？你让我背我就背，我是小丑吗？” “为什么？”秦艺呵呵一笑，“很简单，只要你能背出来，所有的锅我全背。总不至于，你自己亲手写的歌词，而且还录唱过好几遍，你都背不出来吧？” “我......”裴俊敏脸色微红，但还是咬牙道，“我说了，我是不会配合你炒作的。” 看到这里，在场记者也基本听出其中的猫腻了。 只是很多人都不太敢相信，星图竟然真能干出这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来。 虽说这个圈子黑，但像星图黑得这么不要脸 的，倒也是少见。 一时间，记者纷纷朝裴俊敏蜂拥而去。 “裴先生，既然此歌现在有争议，您为什么不现场辟谣呢？” “对啊，裴先生，只要背一下歌词就能以正视听，对于您和S.E.K来说不是更好吗？” “裴先生.......” 就在这时，只听林婉秋大喊一声。 “秦艺！”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甚至她指秦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够了！你还要害多少人才甘心？你毁我不要紧，可你连昔日的兄弟都不放过了吗？他们哪里对不起你了？” 这强烈的情绪，让现场所有记者都眼睛微微一眯。 说实话，干这行的个个都是嗅觉灵敏的猫，很多内幕他们比谁都清楚。 但是这一次，看着林婉秋那濒临崩溃、如蒙大冤的表情，连他们也都不由恍惚了下。 怎么看上去，林婉秋才是受害者？ 秦艺见状，也不由摇了摇头。 诬陷就算了，耍心机也算了，干嘛还演出细节呢？ 不过他才懒得陪她表演，毕竟这种版面他不稀罕。 于是看着林婉秋，他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对她说了穿越以来的第一句话。 “林婉秋，你真是个好演员。可演技，总有失灵的一天。” 全场哗然。 第29章 老狗真的生气了 秦艺说完，就拉着程筱芸，推开拦在跟前的几名保安，从一众记者的包围圈中，潇洒而去。 那些保安眼睁睁地看着他出门，却没有一个敢追上去。 不只是他瞬间放倒了三人。 而是，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像是随时会要你的命！ 程筱芸大脑一片空白地跟在秦艺身后，她甚至记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从会场出来的。 但是当走到电梯口，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猛地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竟然拉着自己的手？ 程筱芸当时就一个急刹车，白色的球在地上发出“吱”地一声。 然后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杏眼圆睁地瞪着秦艺。 她有点万念俱灰。 完了，第一次牵手，就这么草草地交代了！ 关于第一次，每个女孩子都会有自己的幻想,而程筱芸的幻想尤其具体。 比如，她想过在深夜闭馆的海洋世界里，霸道帅气的“他”抬手一挥，夜空中顿时绽放出无数璀璨的烟花，然后两人执手，脉脉相望。 或者，在秋风微凉的夜晚，走在路灯泛黄的马路边，文质彬彬的他羞涩地看着前方，小手指悄悄地勾过来，自己再三躲闪后，终于被他一把抓住。 这是唯美日常系的，当然也有乱世佳人系的。 比 如她是当朝宰相之女，宰相被奸人陷害，被昏君满门抄斩。就在如狼似虎的兵丁涌进相府之际，男主从天而降，唰唰唰地杀了一大片。 然后拉着她的手，逃离相府，亡命天涯，共谱一曲爱的赞歌。 就，无论跟哪个比起来，现在这种不明不白就牵手的状况，着实有点“草率”了有没有？ 更何况，自己和他都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亏大了！ 秦艺看她情绪不对，就问道，“瞪我干什么？我又没打你。” 程筱芸咬了咬樱红的嘴唇，抬起修长紧致的腿，想去踢秦艺一脚，为自己未来的男朋友讨个说法。 可是想想，未来的男朋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潇洒快活呢，自己为他打架更亏。 于是只好愤愤地收了脚。 换成了跺脚。 “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为了这混蛋，这次工作肯定要丢了，第一次牵手也没了，真是怎么看怎么倒霉啊！ “叮！” 电梯到了。 程筱芸气呼呼地进了电梯，然后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放到秦艺嘴边。 “说，七月二十一日，秦艺欠程筱芸失业赔偿金......两千！” “什么金？”秦艺一脸茫然，“为什么跟我要？” “失业赔偿金！”程筱芸认真道， “如果不是为帮你说话，我也不至于失业！你不用赔偿我吗？” 秦艺听罢，不由笑了笑，“好吧，虽然我也没让你说话，但这笔钱我可以认。可，为什么是两千呢？” “废话，多了你拿得出来吗？我要说一百万，那岂不是跟没说一样？” 小妮子果然人间清醒。 秦艺却又是一笑，“那你就错了，你要说一百万，没准我真能给你一百万。” “呵呵，这个牛吹得一点都不清新脱俗！” 程筱芸抬起干净葱白的手，一把抓住秦艺的衣领子，有点婴儿肥的娇俏脸蛋再次“凶凶”起来。 “少废话，快说！” 秦艺一低头，就隐约看到她白色T恤里的透明吊带，眼角又是她穿着白色球鞋的修长双腿，因为被汗水湿透，泛着晶莹的色泽。 他乖乖地跟着复述道，“我，秦艺，今天欠程筱芸......” ...... 此刻，微特直播间里，刷屏的速度就像尿崩，一浪又一浪。 观看直播的粉丝，分成了两大水火不容的阵营。 大部分的人，坚决不相信这歌是裴俊敏写的。 “这么明显还用说？要是他写的，他为什么不敢背？” “裴俊敏以前写的什么歌你们没听过？以他的能力，能写出这种 歌来？” “都到这地步了，智商正常点的都会背一下吧？很容易就能打破质疑的事，他不去做就代表这根本不是他写的！” 这部分人大概占了七成，但是别以为赢得大多数舆论，就能赢了。 看看剩下的三成人，是如何疯狂为林婉秋和裴俊敏辩护的。 “我家俊敏怎么你们了？他凭什么就一定要配合姓秦的炒作？” “哈哈，我让你吃屎你会去吃吗？这不是回不回应的问题，这根本就是人格尊严的问题，俊敏哥听他的才是失格！” “还是那句话，小豌豆就是太善良了！她不请秦狗去婚礼，就一点事都没有。” ...... 看得出，这些大都是林婉秋和S.E.K的粉丝。 不得不说，他们的粉丝群体确实庞大，而且人设运营地也相当成功。 那些粉丝压根就不会相信，“萌妹子”林婉秋以及“暖男”裴俊敏会撒谎，甚至会害人。 当然，也有一部分粉丝就算知道，也绝对不会承认。 饭圈中，最极品的就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 哪怕偶像杀人放火，他们也要上来撕一撕，试图论证是对方的皮太薄了一捅就透，或者对方家里装修的不对，一点就着。 显然，这也将是下午记者会结 束后，全网舆论的缩影。 有些人会站在常识角度，为秦艺说话。但有些人，依旧会相信林婉秋和裴俊敏。 加上星图的强大公关手段，或许没过两天，支持林、裴的声音，还能占据多数。 资本的力量，永远不能小觑。 当然，这只是“或许”。 因为星图现在的对手，是娱乐圈的一条老狗，而且是装着整个蓝星娱乐圈的老狗。 现在，这条老狗生气了。 星图已经不止一次得想对他“杀人诛心”，这已经不是踩他尾巴了，而且直接拿压路机在压他尾巴。 现在，不把林婉秋、裴俊敏以及相关人等咬得奄奄一息，他决不罢休。 回到家后，他拿起了那张随手搁在床头的名片。 他拨通了电话。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悦耳而干练的声音。 “我是秦艺，是万象视频的王慕晴副总裁吗？” “哦，秦先生，”电话那头，王慕晴略微停顿了下，整理了下意外的情绪，然后平静地说道，“是我。秦先生，考虑好了吗？” “没错，我想跟你们合作。” “附加条件呢？”王慕晴直言不讳。 “这次没有条件。”秦艺微微一笑，“先看效果，等你们评估完价值，我们再谈别的。” 第30章 挣钱大计！ 挂了电话，秦艺走到客厅，看到程筱芸正坐在沙发床上，盘着大长腿，在群里指点江山。 显然，应援群又在制定新的战术了。 不得不说，群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凭借不屈的韧劲和敢砸钱的勇气，这段时间也带了不少节奏。 比如，她们昨晚发起的#秦艺新歌爽爆，直指林婉秋炒作#的话题，现在就已经冲上了热搜。 这个话题阅读量已达到了惊人的3000多万，讨论次数80万+！ 虽然比不上星图抹黑秦艺的那几个动辄上亿阅读量的话题，但对于她们这些野路子来说，已是极为了不得的数据。 这个话题，也已成为网上挺秦艺者的大本营，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加入讨论，话题的热度还在持续攀升。 相比于此前很多人视秦艺为笑话，现在不少人开始对秦艺表达了同情，而且盛赞他的才华。 微特上的舆论在急剧扭转。 这自然跟那首歌，以及下午秦艺突然出现，砸场发布会是分不开的。 但是应援里这三十二位女将的功劳，也不容忽视。 正是她们的不懈努力，让网上挺秦艺的声音，在不断放大。 即将失业的程筱芸，现在已经成了一名专业的、坚定的反绿茶婊战士，表情严肃而又认真。 群里对她 也是一片夸赞之声。 夜微凉：“芸芸，看到你在发布会上的视频啦，我老公都说你骂的好！” 白浅：“是呢，我们全寝室都说你好勇敢！不过要是我在场，我一定会去泼林绿茶一身水，这个小贱人！” 艺生艺世：“刚才办公室都在打听你是谁，我跟他们隆重介绍了下你！” 秋天的月：“芸芸，爱你！” 程筱芸这会儿正在专心致志地发表感言。 “吗的，要不是有保安，我早上去泼水了！可惜没发挥好啊姐妹们！我后来想想还有好几句可以直戳她灵魂的话，竟然没骂出来！气死了啊啊啊！” 突然，她发觉身后有人。 扭头一看，顿时脸色一白，“啪”地一声就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秦二哈，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你出来要敲门的吗？” 秦二哈，是程筱芸悄悄给秦艺起的外号，意指他跟二哈一样蠢！ 还跟二哈一样敌我不分，给跟骨头就能把他骗走的那种！ 秦艺也不生气，只是嬉皮笑脸地看着程筱芸。 程筱芸这会儿用黑皮筋绑了个丸子头，额头和鬓角有几丝秀发垂下来，略显凌乱的同时，也带着几分慵懒。 不过配上她河东狮吼的表情，倒更像是一只被激怒的仓鼠，显得更有趣可爱了。 “你不是说会买个帘子遮一下的吗？”秦艺轻笑道，“再说，你怎么可以对我大呼小叫，这是对待主人的礼节吗？” “主人？”程筱芸秀眉一皱，然后又一咬嘴唇，瞪向秦艺。 “秦二哈，你是不是疯了！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当然经常逛二次元的网站了，“主人”什么的......她又不是不懂！ 秦艺一本正经道，“你又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好咱俩各论各的吗？你租房给我，我收留你，那我不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你是客人？” 程筱芸脑袋一歪，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哈？ “所以，我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一天天到底在接触什么样的信息，乌七八糟的。” 秦老艺术家很自然地坐到程筱芸旁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有空多看看世界名着什么的，提升下自己的涵养，别总是看那些思想不健康的漫画啦，小说啦之类的。” 程筱芸一脸茫然看着秦艺，心想这货也不过比自己大那么几岁，怎么跟个老干部似的？ 啊不对，他这是在暗讽我思想肮脏？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环顾左右，开始寻找合适的“武器”了。 打不过归打不过，可是这秦二哈最近越来越 嚣张了，不打他晚上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却见秦艺忽然认真了起来。 “行了，我找你有事，正经事。” “什么事不能打完架之后再说？” “我正式邀请你跟我合作，”秦艺说道，“反正你也快成无业游民了，不如跟我合作，一起赚点小钱钱花怎样？” 一听说挣钱，程筱芸就两眼猛地放光。 可不嘛，她现在正愁接下来要失业了呢，卡里拢共也只有一两万存款，真正是到了要居安思危的阶段了。 于是，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抱枕，塞到自己怀里，然后转过来正对着秦艺，一脸期待地说道，“你有挣钱的门路？行，说说看！” 秦艺直奔主题，“短视频知道吧？现在有很多网红就从短视频出来的，挣了很多钱，这个你听说过吧？” 程筱芸一听，顿时泄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是那种要么跟傻子一样，穿得花花绿绿搞怪扮小丑，要么就跟妖精似的，露胳膊露大腿卖弄风骚的表演？我才不去呢，我还要脸！” 也难怪，现在短视频刚刚起步，各大平台为了博取流量，都在使劲推这种视频，造成了在大众心里，短视频很LOW、不雅的印象。 如今，在很多公共场合，如果看到有人在做贼似的 偷瞄手机，人一来就慌忙收起来......别误会，他不是在看“小视频”，而是在看“短视频”。 也正是这样，短视频一直在被官媒批评，很多人也不屑于下载、观看那玩意。 至于蓝星上那样，很多官方机构都在短视频平台开设账号，无数明星入驻的盛况，现在恐怕连短视频运营者，都不敢想。 所以程筱芸的反应并不出秦艺的意外。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说的对，但是你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问题。短视频的用户基数正在迅猛发展，不同审美的用户聚合在一起，势必倒逼内容产出者。简单说，只要看得人越多，那么对于内容的多元化需求就越强烈！” “说人话呢？” “比方说，你总看帅哥，是不是也会厌倦？” “我看你就很厌倦！” “那就对了！所以，以后肯定不会只有这些低俗内容才受欢迎！换句话说，现在这些平台上，不低俗但是吸引人的东西很少，我们就以此为切入点，一定能以差异化取胜！ 而且，这些视频平台也想摆脱低俗的标签，以顺应国家号召！所以只要咱们内容做的好，平台也会使劲推的！” 程筱芸听得云里雾里，但想想，好像是有点道理。 “那，我们要做什么？” 第31章 演员 秦艺微微一笑，“很简单，先做音乐！做一个纯原创音乐的短视频账号！等流量起来了，我们就开很多账号，搜罗很多人才，把搞笑、科普、财经、历史各种频道都做起来，到时候我们就躺着收钱好了！” 秦艺知道，暂时自己的经纪合约还在星图手里，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而短视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等到凑够解约费，到时候他就可以挺直背，站着回娱乐圈发展了。 当然，或许也根本不用回娱乐圈了，毕竟短视频能运营好，也足够他财务自由回乡下做老狗了。 “等下，原创音乐的账号？” 程筱芸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说原创？你一个人，能原创多少音乐？”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干不干吧！”秦艺飞快地说道，“二十年前阿里宝出现，你错过了！十年前微特出现，你又错过了！如今短视频的风口已到，让你躺着赚钱的机会就放在你眼前，你要不要？ 你的格局决定了你的未来，你的选择永远大于你的努力，不要让十年后你的憎恨你，要让十年后的感激你！听懂掌声！” 程筱芸显然没听懂，毕竟网购平台阿里宝出现的时候，她的智商顶多只能思考，今天的奶嘬起来比昨天费劲还是轻松。 但是感觉“躺着收钱”这个说法很诱人 。 心想，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事可做，干嘛不试试？ 于是说道，“那行，不过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呢？” “去琴行，我需要一架钢琴弹唱，然后你给我录制一个视频。” “就这？” “就这！” ....... 轩雅琴行。 身穿西裤、长袖衬衫，打着领结的老板王盛军正拿着鸡毛掸子，百无聊赖地清理着钢琴上的灰。 卖琴这个行当，一整天没有客人进门是常态。 不过只要顾客进门，成交率就非常高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两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两人的眼睛都大而明亮，一看就是帅哥和美女。 不过再看他们的穿着，清一色都是网购货，一件牌子都没有，他就又有点失望了。 他的琴行可是高端定位，最便宜的一架钢琴都在三万元以上，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所以，他很快就判断出，这两人要么是约会之余来闲逛的，要么就干脆是来蹭琴的，大热天的没必要在他们身上费力气。 做生意嘛，看人识面是最基本的能力。 于是，当两人进来后，他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两位看琴？随便看，有需要叫我。” 说完，他就坐到一张欧式躺椅上，惬意地喝起了茶。 秦艺礼貌性地冲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先走到柜台边用擦手布擦了擦手。 王盛军有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是懂点规矩的。 店里陈列着十几架钢琴，秦艺没走过一架钢琴，都会在上面弹一个音符。 最后，在一架镶着蓝色拉丝边的钢琴旁，他坐了下来。 问，“老板，我可以试试这架吗？” 王盛军眼中略微划过一丝讶异，因为秦艺选的，正是店里面最贵的一架钢琴。 那是2017年产的达雅钢琴，是奥地利制琴大师维克托生涯制作的最得意的一批钢琴，全球总共有320台，每台售价不低于50万，甚至有被炒到百万级别的先例。 原本王盛军是拒绝这样的客户，来试弹自己的镇店之宝的，但是想起他只是弹了一个音，就精准地找到了最好的琴，倒也有几分本事。 于是说道，“行，你弹个我听听。” 王盛军之所以开琴行，也是因为喜欢音乐，他本身就毕业于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 秦艺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坐了下来。 程筱芸问，“这就开始了？” “开始了啊。” “哦！” 程筱芸应了声，赶紧掏出手机，按照秦艺的要求，从侧后方开始拍摄。 画面里，一张钢琴、一个背影，半张侧脸，还有那一双干 净修长的手。 王盛军躺在躺椅上，好奇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旋律开始缓缓响起。 王盛军的耳朵微微一动。 C调开场，低沉而流畅，旋律和节奏都不错。 更关键的是，这曲子好像自己没听过？ 王盛军来了兴致，因为他没听过的曲子，还是比较少的。 秦艺不紧不慢地弹完前奏，此时他的脑海中，就已经盘旋起一段歌词了。 调整了下呼吸，他开始低沉地唱了起来。 “简单点， 说话的方式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没意见， 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 你难过的太表面， 像个没天赋的演员， 观众一眼就能看见。” 王盛军听到这里，正伸向茶盏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眉毛微微一凝，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这是一首流行歌？ 听这前奏和唱词，这歌明显在水准之上，而且曲风非常特别，跟市面上常见的流行乐有很大区别！ 然而这么好的歌，自己竟然完全没听过？ 不可能，自己也算是半只脚在音乐圈里，做音乐的好友不少，如果这歌真的已经发行，就算自己没听到，那些朋友也会推给自己的。 为什么？因为它的曲风和以往完全不同，甚至跟前两天林婉秋婚礼上的那首，有 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的歌出来，怎么会不引人注意？ 难不成...... 王盛军缓缓转过头，怔怔地看着那个戴口罩的年轻人。 “这不会是他自己原创的吧？” 而此时，同样眼中流淌着不可思议的，还有程筱芸。 虽然她不太懂音乐，但好歹也是当了几年助理，这歌秦艺一唱，她就知道又是一首难得一听的好歌！ “太好听了吧？” “超深情的有没有，一开场就让人想继续听下去。” “他......他又来了一首原创？” 程筱芸稳了稳镜头，她深怕因为自己拍摄的原因，而让这首歌的效果打了折扣。 同时她也隐隐觉察到了，这首歌里蕴含的某种意味。 之前，在会场里，秦艺就曾当着媒体的面，说林婉秋是个“好演员”。 现在，他的歌词里，就毫不掩饰地在嘲讽“演员”。 所以，他又要借歌骂人了？ 程筱芸彻底兴奋起来了。 哈哈，好极了！ 那首《嘉宾》，林婉秋不是指鹿为马，说是秦艺偷了公司的歌吗？ 那这一首看她怎么解释！ 有种再说是公司的，看有几个人信！ 哦对，这次发布之前一定要提醒秦艺，先去版权局注册版权！ 不过，好像有个问题，就算注册了，这歌的版权也还是星图的，这可怎么办？ 第32章 我要战斗！ 秦艺演唱的，正是薛之谦的《演员》。 先不说别的，就说这首歌，本身也是一个“金子终将发光”的逆袭故事。 想当初，糊得不能再糊了的“过气选秀歌手”老薛，受尽了经纪公司的白眼和嘲笑，甚至公司的人当着他的面直言，“你永远都不可能红”。 标准的娱乐文小说开局有没有，跟秦艺现在的遭遇相比，只能说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直到2015年，这首《演员》的横空出世，如同一道闪电，撕开了他头顶的阴霾，让他迅速翻红。 一时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这首歌。 当时的他仅用了一年时间，就跻身于一线歌手行列。 诚然，老薛的“翻红史”中离不开他另外几首成名曲，以及他那也不知道是路走宽还是走窄了的，号称“综艺神兽”的天赋。 但毋庸置疑的是，《演员》是这一切的开始。 和他所有的歌一样，《演员》采用的依然是深沉悠扬的曲风，配以平白但极其犀利的歌词，细腻而有层次地诠释了恋人分手时的爱恨纠葛。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首歌里包含着一种，浓重的嘲讽意味。 歌词刻画了一个善于“表演”的女主，企图通过并不存在的“演 技”，来掩饰内心的心虚，让男主相信她的委屈和难过，试图掩盖自己移情别恋的事实。 但那拙劣的演技，却是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这与今天在发布会上“伤心痛哭”、“愤怒指责”的林婉秋，几乎如出一辙。 所以，如果说这歌不是为林婉秋“量身定制”的，真的没人会信。 实在太契合了好吗？ 契合到几乎就是照着她的样子，来写这首歌的啊！ 以至于听到高潮部分，程筱芸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曾爱你的人， 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有人收起了底线。 顺应时代改变用那些拙劣的表演。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 干嘛演出细节？ 我该变成什么样子， 才能被你忘却？” ...... 歌词，他同样做了修改。 把“最爱你的人”改成了“曾爱你的人”，继续与林婉秋保持距离。 什么时候“我们”收起了底线，改成了“有人”。 而这“有人”，自然是暗指林婉秋了。 这个时候没必要指得太明，一来谁都能猜到这歌就是嘲讽林婉秋的，二来指向太明就会显得咄咄逼人，龇牙咧嘴了。 秦老狗现在当然 是要往狠了咬林婉秋的，但明面上他还是要做出很婉约的姿态。 有经验的老狗，怎么会当众露出犬齿咬沙发呢？ 那不得偷偷咬完，然后被质问时眉头一皱，做出一副思考“会不会是隔壁金毛咬的”的表情？ 总而言之，撕逼是要讲究姿态的。 你姿态太难看，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抓头发挠脸，即便打得对方求饶，那也是输。 正因如此，在记者会上，他才只问了裴俊敏一个问题，只对林婉秋说了一句话，而没有骂一句。 秦艺还要当偶像挣钱，还要给群里那三十二个铁粉长脸，所以逼格一定不能失。 至于最后一句，“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厌倦”，也被他改成了“才能被你忘却？” 前者是有求挽回的意思，当然不合适，而后者则隐隐表达一种，“请别消费我了，相忘于江湖可好”的意思。 骂人不带脏字。 反正气质这块，秦老狗是拿捏地死死的。 程筱芸已经听得整个人都傻了。 她现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就是秦艺对林婉秋下午那个记者会的最新回应。 也就是说，秦艺从记者会回来到现在，在短短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写出了这首歌。 作曲 、填词、弹唱，一气呵成。 关键还好听到爆。 所以，天底下真存在这样的天才？ 还是秦二哈现在成精了？ 别说是他，就是老板王盛军都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这哥们到底何方神圣，随手就能写出这种歌？” ...... 夜幕降临。 滨海国际机场，VIP候机室。 身穿一袭CHANEL定制碎花裙的陈菲儿慵懒地斜靠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捧着助理刚刚打印出来的剧本，静静地看着。 虽然戴着口罩，但过高的国民度和出尘的气质，还是吸引了贵宾室几个小姑娘不住看来的眼神。 “那就是陈菲儿吧？” “是啊，好漂亮，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啊。” “你看她身材，就算是坐着都看不出一点点小肚腩啊，怎么保持的？” “她皮肤好好，我想上去问问她用的什么护肤品。”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没人敢上去跟她打招呼。 陈菲儿那种清冷的气场，就像一个隔离网，很容易让人退而却步。 其实如果有人来要个签名什么的，通常她也不会拒绝，她也要求旗下的艺人这么做，因为艺人的基石就是观众和粉丝。 和她搭同一趟飞机， 正坐在她旁边的杨依冉，就没她那么消停了。 她一边刷手机，一边轻声地在陈菲儿耳边喋喋不休。 “姐，下午林婉秋的记者会视频你看了吗？她在指桑骂槐的骂你呢，你不想想怎么回应？” “林婉秋说秦艺的歌是裴俊敏写的，姐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我跟你说啊，你别说出去，上次颁奖典礼后台不是碰到裴俊敏吗，他还跟我要微聊呢，说有空请我吃饭，超油腻，我全程呵呵呵。” “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陈菲儿眼眸流转，这才看了杨依冉一眼。 淡淡道，“别人的事你少管，有这功夫好好背背台词。你们那个戏拍摄周期本来就超了，你这边顺一点进度就能加快点，这样导演和投资人的压力也小点。” “好的，”杨依冉点了点头，“但是姐，你真的不回应吗？现在网上连骂你的都有，你能忍？” 陈菲儿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杨依冉，当初你签约我公司的时候，说进娱乐圈是为了什么？” 杨依冉愣了愣，然后不假思索地说道，“响应号召，弘扬华夏文化，传播到全亚洲！” 陈菲儿说道，“不对吧。你是为了弘扬八卦文化，吃瓜在第一线吧？” 第33章 姿态！ “我哪有！”杨依冉立即收起手机，正色道，“我只是对现在圈内的一些风气深感痛心，这甚至激起了我深深的正义感！我有点忍不住了！姐，我想为你想下场撕林婉秋，我想战斗！” 陈菲儿点点头，爽快地说道，“行啊，那我给你放一年假，你专门去战斗吧，美少女战士。” “嘁，那你不是切断我粮草吗？”杨依冉撅了撅嘴，“可是真的好气啊！林婉秋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她不但要把那歌据为己有，竟然还要告秦艺！这是要把人死路上逼啊！” 陈菲儿没有理杨依冉，继续低头看剧本。 不多久，一个电话过来了。 “菲儿姐，已经搞定了。至少有十几个在场嘉宾，都是有分量的，明天会一起发声。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叫。” 陈菲儿听罢，淡淡道，“够了。注意姿态，文明一些。” “好的，文明礼貌，以理服人，你常说的，我们记着呢。” 陈菲儿“嗯”了一声，就轻轻挂了电话。 不回应？开什么玩笑！ 三年前有个投资人对她出言不逊，第二天她就停了整个项目，宁愿自己损失几千万，也要让资方血本无归，这官司现在还在打呢。 林婉秋一个区区二线，还想让她陈菲儿忍气吞声？ 真当她傻白甜 呢？ 当然，这种撕逼，她肯定不会亲自下场。 姿态，姿态很重要。 登机时间到了，陈菲儿拿起包包，准备离场。 这时，她忽然看到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秦艺在林婉秋记者会上放倒三个保安的一幕。 不由在心里想，原来他这么能打的？ 这么能打，为什么不当着这么多记者，多骂林婉秋几句？ 也是要姿态？ 是舍不得吧！ 一点都不解气！ ...... 万象网络视频总部，位于滨海东部新区的CDB银诚路上。 由于是初创企业，因此公司只租了银诚大厦的12楼一层，作为办公区域。 王慕晴正站在她的副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边，手捧着一杯咖啡，看着浦江上一艘艘亮着大灯的轮船开过。 裁剪极佳的定制职业装，将她完美有致的身线衬托地淋漓尽致，又一副黑框眼镜，配上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掩盖了她刚毕业的学生气。 转而，是浓浓的职业经理人气息。 而在她身后，公司总裁，也就是她的老爸王浩，则叼着香烟，双脚搁在茶几上，略显烦躁地说个不停。 “晴晴，你那个新运营方案，反正爸是觉得贼好！妈XX个......咳咳，反正董事会那几个投资人的意见，你不用理他们！ 咱们 就是干，什么这那的！大不了他们不投钱嘛！爸手上还有个煤矿，滨海还有好几套房子呢，卖了照样筹钱。” 王慕晴没有搭话，只是依旧出神地看着窗外。 现在公司A轮融资的钱已经快烧完了，因为效果不佳，与头部两个短视频平台的差距越来越大，所以投资人各种挑刺，明显是想打退堂鼓了。 打退堂鼓还不算，为了能挽回点损失，他们还想让目前短视频领域最强的音浪互娱收购万象视频。 按照对方的报价，王家算上前期的投入，至少要亏几千万，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家产都要亏进去了。 王慕晴当然不想这样，她认为自己着力于开发“泛娱乐”，而非“低俗娱乐”的策略，是有可能形成新的增长点，从而挽救万象的。 于是，刚刚几位投资人向她甩出了一份对赌协议，问她敢不敢签？ 协议规定，几位投资人可以即刻再追加一千万的A+轮投资。 如果在三个月之内，她能让万象视频的日活用户，从120万增长到300万，那么就正式启动B轮融资。 如果不能，那么公司即刻进入清盘待收购程序，且王家放弃持有的40%股份。 这显然是一场豪赌。 区区一千万，在烧钱遍地的短视频行业，实在微不足 道。 王慕晴也没有把握能做到三个月增长180万用户，但是她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做到今天的万象，所以很犹豫。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微聊。 微聊上，秦艺给她推送了一个视频。 王慕晴想起之前和秦艺的通话，立即点开了这条视频。 一人，一琴，一双修长干净的手。 旋律响起。 渐渐地，王慕晴那两道水墨般的秀眉，微微凝起。 “这，又是他的原创？” 盯着屏幕，听着歌声，她的眉头越来越紧，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岂不是，既是原创，又是对李婉秋下午记者会的回应？”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下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什么，葱白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跳跃起来。 “原创？” 不多久，那边传来了回复。 一个字：“嗯。” 王慕晴又发送两个字：“独家？” 那边还是一个字：“嗯。” 想了想，王慕晴又发去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法律问题呢？” 秦艺回复：“版权不在星图，无需担心。” 顿了顿，秦艺又给她发了一条，“我要原创音乐认证账号，以后还会陆续发。” 王慕晴楞了许久，随后秀眉便如黛云般舒缓开来。 收起手机，她立即转身，对王浩说 道，“爸，签了！就赌这一把！” 就赌，那个秦艺！ 赌他能给万象剩下3000万广告费，加上账面上剩下的1700多万，看烧完能不能获得180万增量用户！ 王浩吓了一跳，忙问，“晴晴，你确定了，整？” “整！” “就因为听了一首歌？”王浩狐疑道，“这谁的歌？” “你别管了，就跟他们去签约吧，我这边还有事。” 王慕晴说着，就立即走到电脑前，亲自开始操作，给秦艺建立账号。 ...... 夜，九点多。 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人们吃完饭，或正兴冲冲地打车去酒吧，或躺在沙发上准备追剧，或刷推特吃最近最热的林婉秋婚礼事件的瓜。 当然也有一批小伙伴，拿出手机，准备去羞辱下某些不出名的小说作者。 就在这时，很多人手机上，弹出了一条强制推送的消息。 万象视频：秦艺再发新歌，疑似回应林婉秋记者会！ 虽然对这种推送行为很反感，但是当今最炙手可热的瓜送到了跟前，大多数人都忍不住点了进去。 许多人点进去的时候还有点怀疑，秦艺不在微特上回应，怎么会跑去这么个小平台回应呢，不会是标题党吧？ 但当他们点开视频后，表情就完全不同了！ 第34章 舆情燃烧 视频中的背景很简陋，一看就不是正经录音室，而是一家随便找的琴行。 也没有专业的录音设备，纯靠程筱芸那2000多块钱的手机，全程提供硬件支持。 但当进度条开始走动，音乐从手机里倾泻出来之后，所有人都耳朵一竖，目不转睛。 事实证明，只要活儿好，在哪干不是问题。 反而，略微凌乱的背景，让那个帅气的背影，和那双干净修长的手，更加显眼了。 而那架价值五十万的钢琴倾泻出的完美音色，也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不足。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 能因为强制推送的标题而点进来的用户，自然大都是在吃林婉秋和秦艺的瓜的。 这歌词一唱出来，联想起林婉秋下午在记者会上的“痛哭”，很多人立即就露出了会心一笑。 握草，这特么是在骂林婉秋呢？ 有些人还看到了，视频左下角的简介词。 “《演员》：既然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 这句话，像是耐心的劝说，但又像是隐约的警告。 就仿佛在说：既然爱过，你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我可以装作不在意，但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容忍。 不卑不亢，理性而 不失犀利，大度而不失锋芒。 但绝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自己写了一首歌来回击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全程只有对昔日恋人反目成仇的唏嘘、遗憾。 顶多，有一点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天然愤怒。 相比之下，林婉秋在记者会上，那一会儿落泪，一会儿颤抖大喊的姿态，就显得像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了。 再加上她直接让集团律师发表声明，表示要向如今几乎没有收入的秦艺索要巨额赔偿，看上去就更加无情无义，甚至心肠歹毒了。 人与人，就怕比。 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恋人，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不得不说，秦艺这姿态，拿捏得简直登峰造极。 明明狠狠地咬了人，却还能装出一副鹌鹑样，也就他这种老狗能办到了。 而此时，星图的公关部还傻乎乎地在疯狂利用水军，在微特等平台，大肆宣传“林婉秋泪洒记者会”呢！ 洒你姥姥个腿儿，这是在帮林婉秋吗？ 这根本就是在帮秦艺往林婉秋背后插刀啊！ 她哭得越凶越激动，看上去就越像在表演，在“演出细节”。 律师声明越严厉，看上去就越像既得利益者在对贫苦中下层赶尽杀绝。 除了林婉秋的脑残粉，哪个吃瓜群众看了不反感？ 很明显，记者会视频传得越广，就越 会有更多人认为秦艺这首歌的歌词，说得有道理！ 所以，秦艺这会儿倒是很想对星图公关部的人挥挥手。 对面的朋友，你们好吗？把手举起来，让我看看，我到底有多少好队友好吗？ ...... 不得不说，王慕晴这次也是倾尽全力了。 之前她对秦艺号称万象有200万活跃用户，确实是夸张了，因为他们真实的活跃用户，才120万。 但这次，她不管是不是活跃，但凡装了他们软件的，她全部都推，而且都强制提示！ 这样一来，足有大约300万人收到了消息。 而因为这个瓜的热度实在太高，其中至少100万人，完整地看完了视频。 有些嗅觉敏锐的，或是热衷于玩微特的，转手就将视频上传到了微特。 而每一个上传到微特的视频右上角，都显着地打了“万象”的LOGO。 甚至在视频的末尾，秦艺还允许她加上“秦艺独家回应，尽在万象视频”的字样。 大家各取所需嘛。 ...... 舆情，很快就燃爆了。 地铁里，前一个年轻人刚刚播放完《演员》，后一个连衣裙女生的手机里，就响起了同样的旋律。 旁边几个乘客，都好奇地瞥了过去。 连衣裙女生正在看秦艺弹唱的视频。 她旁边一个背着包的女生，对身边 的男友轻声道，“这是谁的新歌？很不错哦。” “秦艺的，没看这是秦艺的短视频账号吗？” “啊？他又出了一首歌？前天的《嘉宾》还在热搜上呢！” “不知道，但好像又是骂林婉秋的？哈哈！” 在大多数吃瓜群众眼里，秦艺的名声的确不好，但是林婉秋也不好到哪去。 爱炒作的明星，除了自己的粉丝，在路人眼里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而资本因为各种原因总是故意忽略这点，所以那些所谓的“流量艺人”主演的影片，扑街是常态。 男朋友一边说，一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演员》，迫不及待地准备吃瓜了。 而连衣裙女生看完视频之后，立即跳动手指，在下方开始评论。 “没想到秦艺这么有才啊啊啊！之前一首《嘉宾》就超好听哒，现在这首又洗了我的耳朵！我要开始粉他了！” 与她差不多的评论，在这视频下其实还有一大把。 “天王老子来了，这歌也是骂林婉秋的！但是老子服，骂人的歌都能写成这样，除了牛逼我还能说什么？” “关键林的记者会是下午一点多开的，现在十点不到歌就出来了，这是人类的创作力？” “楼上的，所以这只是毛坯歌啊！编曲都没编，要是进录音棚好好唱，绝对能竞争金曲奖！” “都走开 ，不管他以前多少黑料，这次我先给他磕一个！” “我有关节炎，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先跪？” “吗的，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骂人还可以这么有文化的？我要黑转路了。”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握草走天下......” 除了地铁，还有公交车、候车大厅、饭馆、商场......《演员》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无数人因为想吃瓜而去听歌，但听完歌后，却差点忘了吃瓜。 歌，太好听了！ 因为此前乐坛里，根本就没有这种曲风！ 很多人的脑海里，又开始浮现三年前那个帅得惊为天人的男孩。 难道，他要准备复出了？ ...... 录音棚里，万华唱片总裁李江南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他身后，紧跟着万华的唱片总监商易。 商易一脸焦急地说道，“李总，他是个新人，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看好他，他就是脾气比较倔，对自己的创作太坚持了！” 李江南停住脚步，双手放在身后，一脸老干部的架势，愤怒地看着商易。 “脾气倔？脾气倔没问题啊！当初陈菲儿那脾气啥样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有跟她大声说过话没有？” 商易连忙打哈哈，“是是是，陈菲儿多少年才出一个，他当然没法比，但是......” 第35章 李江南的心结 “别但是，没人家那么大本事，就学人家那么大脾气，我李江南受不起！告诉他，要是再这个状态，干脆滚回地下通道继续卖唱去，这专辑不弄了！” 看到老板话里还有余地，商易赶紧捣蒜似的点头道，“好好好，我一定好好骂一骂他！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就是太飘了，自以为是！” 说完，心里松了口气。 李总还是惜才的啊！ 不对，确切地说，他心里还是有梦的。 他......依旧不甘心。 商易跟李江南最久，从李江南还是歌手时就跟他了，算算到现在，起码已经三十年了。 商易知道，功成名就的李江南，之所以到现在还不退休享受生活，就是因为咽不下一口气。 大约八.九年前，李江南曾带着万华旗下歌手，去韩国国参加友谊歌会。 在后台，遇到一个当时韩国很出名的歌星，叫朴正欢。 朴正欢当着他的面说，华夏歌坛除非把春秋战国时的编钟拿出来，再用古谱编曲，才有可能创作出能让全亚洲都惊讶的歌曲。 否则，多了不说，十年内华夏都不可能出亚洲级的歌手和流行乐。 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华夏乐坛光有厉害的祖宗，他们这些后人什么都不是。 当时李江南就掀了桌子，差点没跟人打起来。 在那天，他当着很多人的面放下狠话。 十年之内，华夏若是出不了拿亚洲金曲奖的歌手，他李江南就跪着来韩国参加他们的歌坛大赏，道歉认错！ 那位朴正欢先生也很勇，马上说道，要是十年内华夏能出亚洲金曲奖歌手，他也去华夏的某个大型颁奖典礼上，给李江南道歉认错！ 所以这些年，李江南拼命地挖掘歌坛新人，甚至都五六十的年纪了，还拉着一帮老伙计，熬夜写歌、编曲。 本来，在遇到陈菲儿后，他将她当做了最大的希望。 然而自从陈菲儿分身演艺事业后，在歌坛的发展，似乎也快到了天花板，再难上去一步了。 李江南是很想让陈菲儿专注于音乐事业的，但是没办法，影视界那头的大佬们，根本不肯放人。 如今国家复兴文艺的号召如火如荼，他音乐界想出亚洲级歌手，难道影视界不想出亚洲级影片吗？ 谁不想去最高殿堂，跟大领导握个手，照个相，然后载入史册？ 而陈菲儿的演技和可塑性有目共睹，所以凭什么只能给你们音乐界做贡献呢，咱影视界也不是后娘养的啊！ 不得不说，陈菲儿的天赋确实太强了 ，她就像是老天爷派下来，专门吃这碗饭的。 但她只有一个，却人人都想用她，大多数人轮都轮不到，只能隔屏兴叹。 所谓“全村人的希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算算，十年之期也快到了。 明年的九月份，如果还没有出现夺得亚洲金曲奖的华夏歌手，那么李江南就要履行诺言了。 上届亚洲金曲奖的时候，韩国媒体还炒作这件事呢。 不过商易认为以李江南的性格肯定不会跪，没准到时候他选择腿部以下截肢呢？ 这小老头真能干得出来啊！ ...... 而就在这时，只听录音棚里忽然传出了一段莫名好听的旋律。 李江南和商易都愣了下。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 李江南看了眼商易，忍不住问道，“这是他录的小样？” 所谓小样，就是没有经过编曲的毛坯歌。 商易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吧，我完全没听过。” “那是谁的歌？”李江南皱眉道，“等下，你有没有感觉，这曲风......” 瞬间明白过来的商易，立即说了句，“我去看看！” 然后就冲进了录音棚。 棚内，一名工作人 员，用手机连接了音响，正放着那首歌。 不过看到商易气势汹汹的样子，他连忙关了手机。 “这是谁的歌？哪家唱片公司的？”商易问道。 “是秦艺的。”工作人员慌忙解释，“我是看大家都回去了，就想放咱们的音响里听听看，对不起啊商总。” “果然是他......又是他？” 商易的眼中露出既意料之内，又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意料之内是因为这歌的曲风和《嘉宾》很像，经李江南一提醒，他就想到可能是秦艺写的了。 难以置信，则是因为被雪藏三年的他，竟然能接连写出这么好的两首歌？ 而且，这两首歌分明都是在回应林婉秋的。 就算曲是提前写的，那这歌词肯定是刚刚原创的。 而从林婉秋下午的记者会到现在，才过去短短几个小时，他就写完歌词了？ 有没有可能曲也是现写的？ 这恐怖的原创能力...... 这时，李江南也走了进来。 看到商易的眼神，他就知道这歌又是那个秦艺写的了。 “一首歌或许是妙手偶得，连续两首......” 李江南的老眼微微一眯，升腾起了某种难以抑制的念头。 商易秒懂。 就像是旧军阀身边的副 官，一看到司令俩眼放光，他就知道肯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李总，我去打听打听他住哪。” 不打听电话，不打听微聊，直接打听住哪。 嗯，李总喜欢直接点的。 ...... 湘园府门口，秦艺和程筱芸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尤其是程筱芸，免费蹭了一顿大餐，心情好到爆。 请客的是琴行的老板，王盛军。 王盛军早年也混音乐，但是一直没混起来，一怒之下就回家继承近亿的家业了。 所以当秦艺弹唱完那首歌以后，他说什么也要请秦艺吃饭。 见秦艺兴致寥寥，他甚至一口答应，要把那台钢琴的终身使用权给秦艺，然后再免费给他配节拍器、音响，弄成一个简易版的录音室。 秦艺正想弄个录音室提升下歌曲品质呢，一听有送上门的，自然就答应了。 一顿饭几杯酒下来，王盛军就跟秦艺称兄道弟了。 秦艺本来只想蹭个琴的，没想到蹭着蹭着，就跟人家蹭出了感情。所以有时男人说就蹭一蹭之类的，大多是有后续的。 好大哥王盛军搂着秦艺的肩膀，带着酒气说道，“艺哥，咱不着急回去，一会儿我引见给你一个圈内朋友，绝对重量级！认识他，对你大有好处！” 第36章 铸剑山庄 秦艺兴致寥寥，毕竟他又不想长混娱乐圈，对于人脉啥的没追求。 而且，就他的经验而言，人脉一多局就会多，局一多姑娘就多，姑娘多枸杞消耗就快，没准人脉还会变喜脉，那就不可能安安静静做老狗了。 不过想想吃人嘴短，加上王盛军还答应帮自己打造录音室，多少得给点面子，于是还是答应了。 王盛军很高兴，又一脸神秘道，“要是普通的朋友，我也不叫你了。但是我那个朋友，和一会儿要去的地方，你肯定会很意外的！” 听这语气，今晚的局，似乎有点东西？ 于是秦艺就给了程筱芸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退下，自行回府。 程筱芸看到秦艺的眼神后，故作矜持地沉吟了下，然后说道，“那行吧，本来我还有事的，就陪你去一趟吧。” 秦艺:？ 自己是那个意思？ 这货这么没眼力见，之前是怎么当上自己助理的，难不成面试的时候考的是举重、劈砖、胸口碎大石？ 那以她的实力，倒是能在同龄女孩中脱颖而出。 程筱芸也没有观察秦艺什么表情，利索地拦了辆出租车。 在高架上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渐渐远离了喧嚣的市区，来到一处漂亮的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两旁的路灯都是古典中式灯笼造型，非常雅致。 借着路灯的灯光可以看到，路旁都是苍 翠欲滴的古木，而道上车辆稀少，空气也仿佛一下子清新凉爽起来。 程筱芸掏出手机，想拍点照片，可惜她那两千块的手机摄像头很不给力，怎么拍都是糊的，比这三年的秦艺还糊。 大约绕山开了二十分钟，车子终于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木制山门前停了下来。 下车抬头，只见上头写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铸剑山庄？” 看到这名字，秦艺颇觉有趣地读了一遍。 程筱芸立马说道，“咦，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没错，就是你听说的那个。” 王盛军立即露出一脸傲然的表情，轻笑道，“铸剑山庄，成立五十年来，从这里诞生了无数涵盖诗歌、音乐、影视、小说、舞台剧、传统戏等等的经典作品，在当代华夏文艺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至于为何取名‘铸剑’？昔日铸剑名匠，为铸名剑，有不惜跃入熔炉，以身饲剑的决心！取‘铸剑’之名，就是说要修艺，就要有全身心投入其中的决心，不可被世俗浮华所蒙蔽的意思。” 王盛军侃侃而谈，看起来似乎对这极为熟悉。 程筱芸听完，立即激动地点头，“对对对，我也听说过，原来铸剑山庄就在这里啊！听说，连如今宣传口最大领导，偶尔也来这里呢！而且是公然出入这里的，不算违规！” 王盛军笑道，“那算什么， 去年秋天，最大领导也来了，发表了要振兴当代文艺的重要讲话，你没看联播新闻？” 程筱芸又疑惑道，“可是，这里不是很难进吗？我听说之前S.E.K想到这里悟新专辑，就只申请呆两天，结果老板动用了所有关系，都被拒绝了呢！” 王盛军呵呵一笑，“当然，他们才什么资历，而且才多少才华？你知道允许他们‘悟’新专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几天所有入住山庄‘浮香院’、“鸣蝉院”的大佬，都要帮他们写歌写词，他们够格吗？” 秦艺听到这里，不由好奇心也上来了。 原来娱乐圈，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于是不由问道，“那些大佬什么来头？我听说现在娱乐圈最大的势力，就是星图、星展和万华。你说的大佬，大都也应该分属于这三家公司吧？那他们怎么可能为对手写歌编曲？” “狗屁！”王盛军笑道，“那些大佬谁会听那三家公司的啊？人家都是艺协的，那三家公司巴结他们还来不及呢。” 秦艺皱了皱眉，说道，“艺协，能量这么大吗？” 程筱芸立马说道，“这你都不知道？艺协管所有演艺公司，谁想跟艺协对着干，谁肯定没好果子吃。而且能进艺协的，必须都是当之无愧的业界大佬，你没几个经典大作，想都别想！” 秦艺明白了。 其实 在蓝星，也有类似的模式，比如有作协、曲协等等，然而种种原因，大都终究是成了人浮于事的机构。 而在这个世界，从王盛军和程筱芸的描述来看，这些大佬们的确拥有超强的专业水平，乃至威望资历，所以才能让那些艺人趋之若鹜。 “可是，他们真的就不受资本诱惑？”秦艺又问道。 王盛军笑道，“诱惑啥？让他们写歌，写出来多少歌，发行多少量，版权费还是要照市场价给的啊！ 而且，哪家公司要敢多给他们钱，按照新颁布的《文化振兴法案》，这属于行贿受贿，是要坐牢的！ 而这些能被国家选中的大佬，哪个不是早已赚得盆满钵满，还会看重那黄白之物？试问，现在全国文艺圈都削尖脑袋想干什么？” 程筱芸立即抢答，“振兴华夏文化，冲向亚洲，走向世界！” “对嘛！”王盛军说道，“人家追求的是这个！谁能做到，谁就名垂青史，这是你开个法拉利，买个游艇能比的荣耀？” 秦艺这下是彻底懂了。 这个世界，不但文化发展机制更健全，重要的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影响，让文艺界在黑暗以外，出现了一批理想崇高的人。 这些人，不甘祖国的当代文艺受人轻视，甚至嘲笑，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当代文艺复兴的大潮中。 就好比蓝星上华夏的建国初期， 虽然也不乏浑水摸鱼的人，但也诞生了大批为了让国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不计得失，努力奋斗的人。 而这铸剑山庄，就是这样一批学富五车、专业精湛，且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文人聚集之地！ 此时，王盛军越发傲然地说道，“所以，铸剑山庄就好比是咱们华夏文艺圈的圣地，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秦源笑道，“可是我为什么会被邀请来这？总不至于因为我那两首歌吧？” “那怎么可能！” 王盛军呵呵一笑，“咱们......这不是只能在山庄外围的‘潇湘院’里坐坐嘛！” 程筱芸顿时叹了口气，“哎哟，说了半天，我还以为这次我真的有幸能进逐渐山转了呢，合着只是在外面转转啊？” 王盛军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忙说道，“你还别小瞧，就潇湘院也不是谁都能来的！那是山庄的附属产业，只有经过铸剑山庄正式会员的邀请，而且排的上位子，才可以来。而且！” 王盛军又郑重道，“铸剑山中正式会员，五十年来也只发出过一百七十三个，我那朋友能成为其中之一，你想想他什么来头？” 秦艺听到这里，就更加好奇了。 “那行，我们就赶紧去看看吧。” “得嘞！不过艺哥，一会儿进去后，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哈！那地方，指不定会蹦出什么大佬来呢！” 第37章 潇湘院里的大佬 王盛军把气氛烘托得很好，就像一座冒险屋的小老板，恨不得在你进去前，先把你吓得腿发软。 程筱芸的表情果然紧张了起来，眼里闪闪发光，那没见过大场面的样子，让秦艺觉得自己当年火的时候，也不算什么大角色。 可秦老艺术家是个场面人。 他穿越前，村口有只不大点的小土狗，有次猛看到拖拉机，吓得浑身发抖，甚至漏了尿。 他最见不得这个，于是就花钱指使司机猛踩油门，让拖拉机“突突突”地冒黑烟咆哮起来，那小土狗顿时连滚带爬、嚎叫连连。 看到它见识了真正的大场面，狗生得到了升华，秦艺才露出深藏功与名的微笑。 他老艺术家，向来是很宠身边人的，哪怕只是小助理。 于是，他就决定，哪天一定要带程筱芸去见见大场面，比如去真正的铸剑山庄里头逛逛。 但现在，看样子也只能去下外围的潇湘院了。 便大手一挥，说道，“走着。” 找外围去。 又心想，里头的“大佬”，可别让人失望才好。 三人进了山门，往里走了大约十分钟，经过了两道岗哨的仔细盘查，又核实了电子邀请函，这才看到了“潇湘院”的所 在。 这是一座总体呈现宋式风格的建筑，坐落在一条小河边。 河上有石桥，名曰“潇湘桥”，过了桥以后，就来到了朱红色的院门前。 院门位于正中央，门两边延伸开去的并非是墙，而是木廊。 木廊很宽，一部分做了通道，一部分又被木屏隔开，每个被隔开的空间里，都放着古朴而精致的木制桌椅，显然是供人品茗赏景、谈天论道之用。 木廊上挂着蒲草做的帘子，一排又一排，卷起的时候能通透风凉，放下的时候挡风挡雨，甚是巧妙。 眼下正是晚上，无论廊上还是院子里，都挂满了大红的灯笼，美轮美奂。 不得不说，秦老狗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毕竟以前很多顶级会所也这样。 敲门之后，两个保安出来，又细细检查了一遍三人的身份证和邀请函，这才准许他们进入。 进去之后，能看到里头除了一个上千平的大院子，还有一排正对着大门主屋，以及东西两边各有一幢的厢屋。 “我朋友在东厢！”王盛军严肃地强调道，“东厢是老会员才能用的，那些新晋的会员，你别看号称天后、小天王啥的，基本只能用西厢！” 秦艺不由问道，“ 那正屋呢？那么长一排呢，我看怎么也得七八个屋子，谁用？” 王盛军连忙说道，“你可别去那瞎逛，那里都是艺协的大佬们专属，甚至鸣蝉院和浮香院的各位大佬，偶尔也在那！听说夏天还是这儿凉快，所以他们经常来。” 秦艺又好奇道，“鸣蝉院和浮香院的大佬，听上去老霸道了？” 而且这个浮香院，是正经的吗？ 王盛军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艺哥，小声点！我怎么发现你好像是穿越来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这么说吧，他们不是霸道，也没必要霸道，因为他们牛逼到了那个层次，就不需要跟咱这种人扯那些了！可是咱得有自知之明啊，要不然我那朋友也会被我们连累的！” 程筱芸立即补充道，“哎呀，你就老实点别去那就行了！恕我直言，别说现在的你，就算三年前的你，在他们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啊！” 秦艺发现这两人说着说着怎么像要咬自己的趋势，于是赶紧说道，“行行行，知道了！” 说话间，三人就进了东厢的其中一个屋子。 屋子里同样古色古香，里头有一个雕花木榻，紫檀木的案几，太师椅数把，一如宋代的 会客厅。 正对门的主座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体态略胖的中年男，大约五十左右的样子，梳着个小辫儿，一脸胡茬，粗犷中带着不羁，的确有乐坛大哥的架势。 见秦艺三人进来，他也没有起身，但是呵呵一笑，冲他们招了招手。 王盛军连忙冲了上去，堆起满脸的笑意，说道，“哎哟，葛哥，好久不见啊！托您的福，我可算来了次这里了，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哈！” 一旁的秦艺看着中年人，却陷入了茫然。 嗯，没记忆，不认识。 可是为什么王盛军喊他哥哥的时候，带撒娇的呢？ ge（三声）哥？ 矮油，ge（三声）哥好坏...... 汗毛顿起。 这时，旁边的程筱芸也开口了。 “葛哥好！” 她显得特别兴奋，双腿并拢，两只手拘谨地拉着肩包的带子，一边说一边冲中男人深深地点了点头，幅度就快赶上一鞠躬了。 我去，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葛哥啊！ 秦艺这才明白，大抵是那人姓葛，所以叫葛哥。 这稍微的一愣，就让中年人的眼里，稍稍透出一丝不快。 他不动声色，淡淡地看了眼王盛军。 这小子进门连人都不喊？ 几个 意思，等我先给他磕一个呗？ 王盛军知道葛哥人不错但是脾气爆，当时就急得脸一白，对秦艺说道，“小秦，还愣着干什么？这位就是叱咤乐坛二十年，人称国内摇滚‘开山三杰’之一的葛哥！葛哥是第一个把重金属摇滚带入国内的人，而且......" “行了。”摇滚老炮儿，国内重金属的开山鼻祖葛军，淡淡地摆了摆手，沉声道，“说那么多干嘛。” 还需要介绍才能让别人认识他的话，对他而言就已经输了。 此时秦艺也回过了神来，于是立即微笑道，“原来是葛哥，久仰大名。方才有点不敢相信，所以愣了下，葛哥见谅。” 毕竟人家好意邀请自己，也不好撅了人家的排面，于是他尽量客气地找了个理由。 葛军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但已经没了刚才的客气，随便一指几把太师椅，吐出一个字。 “坐。” 秦艺、程筱芸和王盛军就坐下了。 王盛军看出葛军有点不高兴，现在都后悔带秦艺来了。 要知道葛军这样的大人物，他可费了好大劲的才认识的，要是这次得罪他，那不全白瞎了？ 这时，只听葛军对秦艺淡淡道，“你就是秦艺对吧？” 第38章 我就要个公道！ 秦艺点点头，“是我。” “找你来是因为我在老王的朋友圈看到你了，正巧又受人之托，所以当哥哥的跟你说两句，你愿意听吧？” “葛哥请讲。” 葛军对秦艺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喝了口茶，身子向后倒，靠在木榻的背上，一只脚曲起来用手抱住，神态放松不少。 “你跟林婉秋撕逼的事，哥哥管不着，也不该管。当然，你确实有几分才气，那两首歌还不错，这点哥哥得捧你。” 说到这，他话锋又一转，“不过，你们两个天天撕逼，天天上热搜，挡了别人的道了，你知道吗？” 秦艺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轻笑道，“不知道，还请葛哥指点。” “我的徒弟王奔，这两天发新专辑，结果热搜全让你们占了，搞得他在各大平台上的预热，一点水花都没有。” 葛军声音微冷，略带着老炮儿的愤世嫉俗，又道，“你们这些新人，要热度要炒作我能理解，可是你们不能没完没了，把干正事儿的给耽误了。 王奔是个好苗子，国内摇滚现在需要他来扛起这面旗子，所以老哥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吧。给人让条道，让他先把这波宣传好好做了。” 这话一出，程筱芸和王盛军都脸色微微一僵。 葛军这话里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了对秦艺的厌恶，那么换句话说，他就不是在劝，而是在下令了。 下令，让秦艺闭嘴。 他有这个资格吗？他当然是有的！ 因为他是全国艺人协会之下，音乐分会的七大理事之一。 音乐分会在艺协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像乐坛在文艺界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样。 而音乐分会，有一个会长，两个副会长，再往下就是七大理事了。 对于秦艺来说，说葛军抬手就能碾死他可能有些夸张，但说葛军轻 轻松松就能断了他的前途，还是很贴切的。 其实哪个世界的娱乐圈都是这样，得罪大佬，就意味着自断前程，只是在这个世界更加明显而已。 秦艺也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这位大佬会如此直接，这甚至让他有点小小的愤怒。 但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忍耐着性子，说道，“葛哥，你要是了解事情全貌的话，就应该知道不是我想挑事，是林婉秋想赶尽杀绝。我没办法，只能选择回应。” 葛军淡淡一笑，“你们的事情，王奔大致都跟我说了。说句公道话，你在人家婚礼上闹事，本来就理亏。 但是我觉得你也是个人才，所以只要你肯收手，我也会让林婉秋适可而止。哥哥这回就当个和事老，你看怎样？” 秦艺在心里莫名一笑，我理亏？ 他感觉葛军是在拉偏架。 因为之前上网查自己资料的时候，他也看到过那个以“相关人物”的名义出现的王奔。 资料显示，王奔是葛军的徒弟，同时也是星图的歌手。 所以存不存在，王奔受林婉秋之托，让师父葛军出马，向自己施压？ 因为从目前的舆情来看，对林婉秋是很不利的。 想到这里，他说道，“既然葛哥开口，那么这个面子我是给的。我可以收声，但林婉秋也要立刻收声。如果她还是咬住我不放，那为了以正视听，我还是会继续回应。” 秦艺是打算给葛军面子的，毕竟有可能的情况下，还是不四面树敌的好。 另外，他也要给王盛军一点面子，人活着可以拽，但是你不能让对你抱有善意的人难堪。 但秦老艺术家也向来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这个态度不可能因为哪个大佬一句话，就会转变。 所以他必须把自己的立场说明白，省得以后葛军觉得自己两 面三刀。 说白了，他也不怕葛军，毕竟他的目标只是挣钱，哪怕艺人协会正式封杀他又如何？凭着蓝星上的文艺资源，他做幕后难道就赚不了钱？ 更何况，葛军也未必有那么大能量，一句话就封杀他。 秦艺认为自己足够给面子了，然而这番表态，却还是让葛军的脸色一黑。 中央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白色的霜气似乎笼罩了每一寸空气。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王盛军在心里疯狂叫苦，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人家都拉下脸说当和事老了，你还跟他提什么条件？ 那是你能提条的人吗？ 只见葛军冷笑了声，“这么说，还得我先把李婉秋请来，跟你道个歉了？” 秦艺皱了皱眉，看来这葛军根本没有把自己跟他摆在同一个位置。 所以，只要自己稍稍有点异议，他就觉得受到了挑衅。 秦艺好奇，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真的会有凌驾于一切的自信么？ 程筱芸见状，更是表情一僵，连忙说道，“葛哥，他这人说话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意思是......” 秦源打断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葛哥如果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去打听下，看看谁理亏。” 他说这话，已经很客气了。 葛军在这个世界是大佬，秦艺在那个世界，又何尝不是大佬？ 一言不合掀桌子的事情，他也没少干，什么时候对人唯唯诺诺过？ 葛军闻言，顿时两眼微微一眯，手里的茶水猛地一晃，漾了出来。 沉着脸，他冷声道，“秦艺，你知道汉朝有个东方朔么？嬉笑怒骂、文章天成，吵架从来没输过，可是永远不得重用，为什么？” 秦艺听罢，淡淡道，“我可以不受重用，继续当过气艺人。但，我只想要个 公道。” “这个圈子有公道？” “以前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我来了，它就应该有！” 如果连一个公道都要不回来，如果连别人要置于死地的时候，自己还畏手畏脚，那这穿越也太失败了！ 而且，他参加自由搏击，在八角笼里多次生死一线的经历，也不支持他在这个时候，跟这位所谓的大佬贴脸卖乖。 他是想挣钱，但他只想站着把钱给挣了。 说完这话，他就站了起来。 “谢谢葛哥招待，如果有机会，这个人情我会还你的。” 淡淡地说完，他就往门外走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什么要继续在和尴尬呢？ 回去逗逗程筱芸，跟她打.打架多好玩？ 王盛军彻底傻眼。 大哥你这么刚，家里人知道吗？ 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在跟你说话的这位大佬，在音乐界到底什么地位啊？ 程筱芸则只剩下叹气了。 大家快来看，这只二哈又开始拆家了！ 这才刚刚有点热度呢，就开始得罪大佬了？ 可是虽然这么想着，心底里却又抑制不住的，隐隐在为秦艺刚才的那几句话叫好。 真的......很提气有没有？ 这个圈子，很有公道可言太久了！ 就是因为有权有势的这些人，把公道给吃了，呸！ 葛军看着秦艺的背影，脸部肌肉忽然微微一颤，随即重重地放下了茶盏。 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冷冷地说道，“你出了那个门，从今往后圈里就没你的门了，你想过没有？” 秦艺呵呵一笑，“那我看看，我自己能不能凿出一扇门来！” 葛军点点头，“那很好！请好，不送！” 王盛军吓得脖子一缩，本想开口给秦艺说说好话，现在怎么也不敢了。 而就在秦艺出门的瞬间，忽然门外的廊道上跑来一个 山羊胡的小老头。 小老头手里抱着一把古琴。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冲主屋方向叫骂着，“方三狗，你懂个屁的传统乐，这谱子我不找你了，我自己......” 转头骂的欢，自然没看道，就“嘭”地一声撞秦艺身上了。 小老头个头不大，体形还瘦，顿时就弹了开去，摔在地上咕噜一下翻了个跟头。 秦艺一看，赶紧上前去扶。 “这位老先生，你没事吧？” 老头“哎哟哟”一声，看得出撞得不轻。 然而他第一反应不是检查自己的伤势，而是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手里的古琴。 看到古琴角落被碰下了一小块漆之后，他顿时脸色泛白，然后捂着心脏，张大嘴，呼呼地直喘气。 “哎，哎哟，哎哟哟......” 秦艺吓了一跳，合计这不会犯了心脏病吧？ 程筱芸也吓得小脸煞白，连忙对秦艺说道，“快，快快，帮他急救啊！” 秦艺赶紧把老头放倒，然后用力按压了几下他的胸腔。 看他依旧张嘴望天，一副双眼无神的架势，秦艺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给他人工呼吸。 这方面，他还是比较专业的。 而就在嘴即将对嘴的瞬间，只见老头忽然坐了起来。 “我的琴，我的鹤琴啊！这是哪来的野小子，谁放进来的？老子跟他没完，跟他没完！” 老头紧紧地抓着秦艺的衣领子，不光嚎得震天响，还双眼血红，看架势马上就要一口咬他脖子了似的！ 秦艺一脸无奈，有心指出明明是老头自己撞上来的，却又怕这么一说他会更激动，万一真嗝屁了，那还找谁说理去？ 而此时，主屋那边匆匆跑来一人。 “范老，范老？” 屋内，正阴沉着脸的葛军听到这个名字，也立即脸色一变，慌忙冲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 略懂 老炮儿葛军是见过大场面的，尤其是二十年前他带着他的摇滚乐团，在地下野蛮生长的时候，常常为了一个演出地盘跟人干架。 葛军干过别人，也被别人干过，哪怕干出血也就拍拍屁股爬起来的事儿。 在他摇滚没成名之前，打架就先出名了，“天桥葛小辫儿”的名号，京城几个没听过？ 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小老头儿躺在地上的时候，还是禁不住脸色一白，就像个第一次茬架的雏儿，被十几个大汉围住了似的。 小辫儿都快立起来了！ 因为他太清楚这小老头是谁了啊！ 这是范老！ 别看他瘦巴巴的，可某种意义上讲，他跟国家一级文物也没差别！ 让他磕碰下都是犯罪啊！ 居然有人把他给干翻了？ 葛军赶紧抓住秦艺的后领子，瞪着眼吼道，“你丫的疯了吧？连范老都敢打，信不信一会儿有人活剥了你？” 说活剥肯定是夸张的，但是秦艺要是真的打了范老，会有很多人想往死里弄他，甚至包括官方，这是一点不夸张的。 再者，秦艺是葛军请来的，说到底这事儿要闹大了，葛军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现在恨不得就跟秦艺打一架，以表明自己与这狗贼势不两立。 葛军这一动手，闻讯赶来的两个保安也立即上手了。 大伙儿齐心协力。 小老头抓住了秦艺的前领子，葛军拎住了他的后领子，保安一左一右 架住了他的两个胳膊。 前后夹击，左右为男！ 秦艺当时就懵了。 毕竟他为了抢救老头，差点就勇敢地献出了穿越后初吻，就算够不上见义勇为，好歹也算热心市民秦先生吧？ 可他现在受到的待遇，明显是即将被热心市民扭送公安机关的嫌疑人秦某啊！ 不是，这姓范的老头到底是谁啊？ 程筱芸也被这阵势吓得小脸一白，连忙冲上去解释。 “大家冷静下，秦艺没有打人，是范老不小心撞到秦艺的！是意外，都是意外啊！” 老头咬牙切齿道，“什么琴艺武艺的，你这竖子，谁让你进来的？我的琴，我的琴啊！” 秦艺看老头骂人这精神头儿，就知道他应该没有大碍。 他只是在心疼手里的古琴？ 想到这里，秦艺赶紧说道，“范老，这鹤鸣秋月，只是角落稍稍掉了一点漆，琴面没有凸起，琴弦依然紧绷，龙池凤沼都完好，断纹之中也没有一丝新缝，应该是没有损坏的！” 混蓝星娱乐圈的时候，因为拍过一部关于伯牙和子期的电影，所以他专门研究过古琴。 加上原主做练习生期间，传统乐也是学习的一门重点，秦艺虽然没继承原主的记忆，但是原主所学的知识已经融入了潜意识，因而他恰好能够继承。 两者叠加，他对古琴的认知就更深了，因而才能说出那番话来。 小老头闻言却是更怒，“只是掉了 点漆？你小子说的轻巧，知道这琴多少年历史了吗？知道它历经多少主人、多少岁月？却在今时今日，你我手里掉了漆，毁了相！” 此时，从主屋赶来的，也就是被小老头骂作“方三狗”的那位，看到小老头骂得中气十足后，也松了口气。 “方三狗”大约六十不到的年纪，比范老稍微年轻些。 穿着一身传统长褂，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又一脸胡渣，看着也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见老头还坐在地上，他直接就伸出穿着黑布鞋的脚，轻轻捅了他一下，说道，“行了行了，野小子不懂事，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耍什么无赖啊？快起来，地上不凉啊？” 然后，又扭头看向秦艺，“你哪位，从哪来的？还不赶紧给范老道歉？” 葛军见状，也立即瞪眼道，“你小子在范老面前卖什么能？我跟你说，要是范老有个好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秦艺没有搭理两人，只是听小老头说，这古琴似乎颇有年份后，就不由又细看了会儿。 随即，他就眉头一皱，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来。 “看起来，这琴至少五百多年了，掉了漆确实可惜。” 可惜是可惜，但是让他道歉，他是肯定不干的。 道歉就意味着他承认主责了啊！ 老头自己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撞了他，他凭什么要负责呢？ 就凭他老？还是凭他不洗澡？ 再说那范老，听完 秦艺的话后，老眼忽然微微一眯。 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它五百多年了？” 秦艺一听，顿时嘴角微微一扬，心想怎么还会有这么贴心的问题？ 都退后，老艺术家要装逼了！ 深吸了一口气，只听他脸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众所周知，琴不出百年无断纹。而断纹之中，有梅花纹或龟纹者最古，牛毛纹者次之。 这琴表面是牛毛纹，我曾见过南宋一张“南熏”琴，也是牛毛纹，纹路只比这略深一些。南宋的距今七八百年，所以据此推测，此琴至少应该在五百年以上了。” 能说出这些，还真不光是因为他当初研究过琴。 而是在蓝星上，身为中年有钱男，又身处文艺圈，谁还不附庸风雅，学点鉴藏的知识呢？ 没办法啊！跟那些老艺术家聚会，你要手里不盘个串儿啥的，那就一律按照你只配在烧烤店吃串儿的标准来看你，人都懒得跟你聊！ 程筱芸听到这里，已是惊讶地瞪大了眸子，眸子里盈盈闪动，一如秋天夕阳下的一泓长水，水中满满都是秦艺的倒影。 他，连这都知道？ 不是吧，他这三年到底在干啥，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看上去......变得这么深不可测了？ “方三狗”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颇有兴致的表情，大抵也在想这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 而此时的范老，则忍不住抬头，又多看了 秦艺一眼。 他忽然发现，这小子对古琴的了解不浅。 首先古琴的款式有很多，普通人只会觉得都差不多，而这小子却一眼就能看出，这琴是鹤鸣秋月，也就是常说的钟离式的。 而且，他对如何判断古琴有没有损坏的标准，甚至对古琴的断代，都了如指掌。 虽然在他眼里这不过是皮毛，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年轻人里，能对古琴这么了解的，确实也不多了。 老头儿想到这里，火气就稍小了些。 又细细回忆了下，方才确实是自己撞了人家，但这小子第一反应不是撇清关系，而是抢救自己，品行倒也还算不错。 这么一来，他的脸色又好看了不少。 拍拍屁股，他站起身来，然后冲葛军、保安等人挥了下手，“放开，都放开！” 众人微微一愣，但还是赶紧松了手。 小老头看着秦艺，淡淡道，“小子，你也懂琴？” 秦艺笑了笑，“略懂罢了。” “略懂？” 小老头闻言，顿时眉毛又微微一拧，重新打量起秦艺。 “方三狗”跟着无奈地一笑。 心想，这小子难不成是圈外人？ 圈子里，谁不知道老范对华夏传统音乐充满了敬畏之心，每每提到自己的造诣时，他向来只敢自称“略懂”？ 而这小子，竟然也在他跟前说“略懂”...... 得，这老头本来今天气儿就不顺，这下看来是要发飙了。 第四十章 刀剑如梦！ “方三狗”是看破没说破，但是葛军就忍不住了。 看着秦艺，他呵呵笑道，“好小子，范老跟前都敢说略懂，你是第一个。” 秦艺一脸的莫名其妙，心想我说得还不够谦虚？ 的确是略懂一点点啊！ 这时，只听范老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略懂，那好，你跟我过来。” 说完，他就紧紧地抱好自己的古琴，然后朝主屋走去。 秦艺不知他何意，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也只好跟在他后头。 走到主屋，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其他人要跟进来，被范老直接挡下了。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不耐烦地说了声，他就关上了门。 屋子里同样古色古香，不同的是里头有一张紫檀长案，案上放着一架古琴，琴边有熏香袅袅。 范老一屁股坐到一张太师椅上，拿起旁边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 然后指着古琴，冷声说道，“既然你略懂，那就弹一首我听听。弹得好便罢，弹不好可别怪我老范不讲理！” 秦艺无奈地苦笑了下。 老范也好，范老也罢，虽然还不知道这小老头到底是谁，但他现在至少能确定，他不是一般人物。 而且他的脾气有点怪，要是弹得不合他意，没准真会当场发飙。 那么自己有可能弹得让他满意么？ 难！ 在蓝星上，秦艺只是研究过琴，根本就没学过怎么弹琴。 而这个世界的原主，也只是学过比较基础的琴操，毕竟偶像歌手嘛，怎么可能有 时间深入学这个？ 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以自己的琴艺，弹出来的曲肯定不能让老头满意的。 人家，起码是琴曲的大家，这点根本不用怀疑。 不过想了一番后，他突然有了主意。 琴艺不怎样，那何不用原创来凑？ 蓝星上，有的是大佬们写的琴谱啊！ 不是说古代，因为古代的琴谱这里也有，而是说当代！ 武侠港片盛行的时候，有过多少脍炙人口、传唱至今，被奉为经典的古风歌曲？ 那些歌曲中，大量应用了古琴的伴随，在某音上就有很多古琴爱好者演奏，随便一弹就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点赞！ 于是在略微思考之后，他就轻轻抬手，径直在琴弦上长长一抚。 “蹬楞楞蹬蹬......” 刹那间，急促流畅、激昂潇洒的琴音，便从弦间倾泻而出。 范老的瞳孔骤然一缩，甚至耳朵微微一动！ 没错，秦艺弹的，正是号称华语乐坛古风词曲巅峰之作之一的《刀剑如梦》。 这首歌由周华健亲自谱曲、作词，曾是一代人童年的回忆，流传之广毋庸赘言。 它之所以会成为经典，与其气势磅礴、潇洒不羁又豪气干云的琴谱伴奏是分不开的。 有人说，此谱的每一个音符，仿佛就能精准地打在你的情绪点上，能不由自主地让你的热血，和它产生共鸣。 也有人说，每个华夏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而这首琴曲，就是马踏江湖、快意恩仇的侠客之声。 它把刀和剑的蜂鸣，把人 与马的嘶吼，把大漠黄沙和夕阳西下的孤寂，把英雄豪情和美人柔情的畅快，统统都融在了音符之中。 在蓝星的某音上，有那么一群UP主，她们喜欢穿着古装，在异国的街头，弹奏古琴，传扬华夏古音，每每都能吸引大批老外驻足观看。 而几乎无一例外，所有的UP主都必选的其中一首琴曲，就是这《刀剑如梦》。 这样的视频，在某音上点赞超十万甚至百万，都是常态。 足可见此曲的经典之处。 随着弹奏的进行，范老的眉头时而拧紧，时而舒缓，头微微低着，耳朵一直朝着古琴的方向，整个人一动都不动。 他完全沉浸在了琴音之中。 秦艺没有唱这首歌的歌词，更没有说这曲的名字。 但范老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纵马驰骋、笑意恩仇的江湖，和那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 好一首琴曲，好一个江湖！ 范老手中的茶壶一会儿提起，一会儿又放下，有好几次都快凑到了嘴边，却是始终没有喝一口。 这一刻，他只想欢快地徜徉在那起伏跌宕的琴音中，肆意地奔驰在那刀光剑影的江湖里。 一生致力于弘扬华夏传统乐的他，听过的琴音也不计其数，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过。 不是因为他没听过更高雅、更美妙的曲子。 而是他知道，这首曲子一定是原创！ 整个华夏之中，如果有一首还能入耳的琴谱是他没有听过的，那么就一定是从未发表过的原创。 他当然 有这个自信，放眼华夏，或许也只有他有这个自信！ 所以，他为何而激动？ 华夏古音传承千年，经典之作不计其数，灿若星辰！ 然而到了当代，琴师们除了重复先贤的古音，竟再也做不出一首像样的曲子。 至少，在范老眼里是这样的。 他的带过的学生无数，但没有一个学生的作品，能让他满意的。 唯有今天，他感觉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甚至听到了先贤古音的遗韵！ 这是何等的幸事？ 而这小子......又是何等的才华？ 一曲终了。 余音绕梁而不绝。 范老忍不住站了起来，猛冲到秦艺跟前，瞪眼问道，“小子，你说实话，这琴谱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秦艺笑了笑，“这琴谱......是我在梦中听一位高人弹唱的。我也觉得很好，所以醒来后就记录了下来。” 范老哈哈大笑道，“梦中遗音？那你岂不是天纵之才？” 他的声音很大，以至于门外的程筱芸、葛军、“文三狗”的听得清清楚楚。 三人都不由微微一惊，但最为震惊的，还是文三狗。 因为他知道，能让范老如此评价的人，天下几乎绝无仅有。 范老是谁？ 那是大名鼎鼎的范长青！ 华夏传统乐界的泰斗，号称古典乐理的活化石，行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铸剑山庄的两大“濒危珍稀物种”之一！ 就是他，十六年前复原了古谱，让传说中的“高山流水”琴谱重现人间，轰动了全球。 也是他，十 二年前与考古队通力合作，复原了春秋时期的宫廷编钟曲《鸣》，那悠远而深邃的曲声，一经问世就震惊了世界。 这曲《鸣》，如今还成为了陈菲儿主演的影片《秦赋》的配乐，效果惊艳得让业界极尽褒扬之词，连外媒都直呼不可思议。 如今《秦赋》已入围亚洲电影节复赛单元，有评论说，《秦赋》能不能登顶电影节不好说，但是凭借《鸣》，起码最佳配乐奖是稳了！ 而范长青的创作还远远不止这些，可以这么说，华夏四大古典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所有的片尾曲和片头曲他几乎全包圆了。 而且，这些全部采用传统乐，古风满满的歌曲，都是至今仍在传唱的经典！ 就这样的老头，跟国家一级文物有什么区别？ 所以，如果让他给出“天才”的评价，那么恐怕他是要...... “文三狗”想到这里，立即就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一个健步冲到秦艺跟前，然后一脸霸气地说道，“秦艺，我要收你为徒！我是文三行，你应该听过我的！” 文三行抓着秦艺的一只手，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甚至还挑衅地看了眼范长青。 他范长青是厉害，可是去打听打听，我文三行在乐坛，尤其是在华夏古典乐坛，有没有比他差多少？ 这徒弟，我收定了！ 范长青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呢，被文三行这么说，登时如梦初醒地瞪大了老眼。 不由急得大吼，“文三狗，你这无耻老匹夫，还敢抢我徒儿？！” 第41章 国风的出路 文三行嘿嘿一笑，“这种事讲究先来后到，我先提的，他就是我徒弟。”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秦艺，一脸狠色地说道，“小子，我文三行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你要是跟了我，我一定让你名利双收，吃香的喝辣的！” 秦艺当时就一脸阴影，心想这位大佬又是谁，有必要把“利诱”俩字刻在脑门上说话吗？ 都是文化人，你好歹委婉一点啊！ 这样直接就上，就好比是甩个价就开始脱衣服，我但凡要是点个头，那都不算正经的男孩子了啊！ 那花船上卖唱的姑娘，还知道犹抱琵琶半遮面呢！ 文三行话音刚落，范长青就跳起来了。 刚才被撞后还哼哼唧唧、弱不禁风的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健步冲上去，就把秦艺从文三行手里拽了出来。 然后大声道，“小子，你可看好了，我是范长青！在华夏传统乐界什么地位，你想必也知道！我这人好面子，你要是敢不跟我，我一定跟你过不去！我挟私报复，我公报私仇，我脸都可以不要！” 秦艺又是心累地叹了口气。 好家伙，这位更狠，价都不肯出，直接来硬的。 不给钱就不算卖了呗？ “好你个不要脸的范长青！”文三行气得花白的胡子一抖，“挟私报复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真是斯文丧尽，斯文丧尽！你这种龌蹉小人，还有什么脸来弹奏先贤古乐，什么脸来弘扬华夏气韵？” “文三行，是你先不要脸的！他明明是老夫先发现的，你却要捷足先登，做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范长青，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你要是王八硬上弓，说好听点叫霸道，说难听点那是犯罪！” “我呸，你沽名钓誉，误人子弟才是犯罪！” “我误人子弟？我七届金曲奖最佳编曲，影史排名前十的古装电影全部都是我作词作曲配的乐，我会误人子弟？” “哈哈，你跟老夫比这个？你问问外边那两个小朋友，老夫的作品跟你比如何？” 屋外，一脸震惊的葛军和程筱芸，连忙都转过身去，抬头看天。 啊，今晚的星星好美啊，一闪一闪亮晶晶...... 啥？屋里在吵架？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必须没看到啊！ 所谓“南长青，北三行”，这两人可都是华夏古典乐、传统乐的泰山北斗，全国都找不出第三个，出门都有武警保护，是国 家级保护“文物”！ 谁敢给他们排高低座次？ 而范长青和文三行两人之所以吵得这么凶，也是有原因的。 华夏古典乐，或者说传统乐界，传承者本来就少，其中资质好的年轻人更是凤毛麟角。 如今国家正式提出“输出传统优秀文化，提升国家软实力”的大战略，之中当然包括了对华夏传统乐，乃至乐理中包含的哲学思想的输出！ 这样的重任，范、文二人身为业界泰斗，自然要义不容辞地挑起来。 然而两人这些年带过的弟子也不少，却没一个能让他们满意的。 这些弟子，要么就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弹奏前人的谱子，没有一点创新。 要么就是虽然创新了，但东西根本没法听。 以至于到如今，像《秦赋》这种国家级的大制作，都还需要他们两个老头子亲自操刀来做配乐，国内年轻一代中，竟没有一个能挑大梁的。 曲高和寡，这四个字的意思，也只有这两人体会得最为深刻。 所谓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华流的，才是最屌的。 两个老头毕生都这样认为，也用尽毕生，在践行这点。 他们也的确取得了成就，甚至多次震惊了世界，获得了广泛的赞誉。 例如这次《秦赋》的配乐《鸣》，就登上了权威的《亚洲音乐周刊》，引起了全亚洲的巨大关注。 然而仅凭两个老头熬着夜，拼着命点亮的闪光，根本不足以呈燎原之势。 反倒是老外在赞叹华夏乐的神奇时，又引发了一轮对华夏音乐人的嘲笑。 《亚洲音乐周刊》在盛赞《鸣》之后，结尾是这样的写的。 “而让人叹惜的是，如今华夏的音乐人，似乎是站在他们祖先肩膀上矮子，他们的视线，永远超不过他们祖先的手，所能触及的距离。” 意思就是，华夏音乐人空守着祖先的宝藏，却不懂得如何挖掘、利用、推广。 话说得很刻薄，但是范、文二人却只能忍气吞声，无法反驳。 没办法，如今华语乐坛全部都照搬西方、霓虹、韩国那套，又有几个人在认真研究传统乐，在研究国风？ 此前范、文二人达成过一个共识，那就是要想推广华夏传统乐理，就必须顺应形势，将其融入到流行乐，乃至电影、电视剧的配乐之中。 但除了他们，真没几个人有那种从传统乐中汲取灵感，然后再原创出国风通俗乐，获得更大传播力的能力！ 而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 这首《刀剑如梦》，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传统乐与流行乐结合的典范。 是国风歌曲的全新尝试。 而它还只是毛坯！只是古琴的独奏！ 如果精心编曲，融入横笛、琵琶等等元素，他们百分百确定，这歌一定能传唱，能成为经典！ 甚至，现在两人的脑海里，就已经各自有一套编曲了！ 这样的人才，他们怎么可能不想收为徒弟，怎么可能不想悉心培养？ 这样的年轻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想把毕生所学，统统传授给他？ 饿久了，体面就比不过白面了。 秦艺现在就是这团白面，让范长青和文三行，把脸不脸的彻底扔到了一边。 “文三狗，你品行不正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你年轻时偷看你嫂嫂洗澡的事，要不要我细说下？” “我呸，这是污蔑！范长青，当年你追求女星不成，伤心地要跳河，是谁拉着你，救你条狗命的？” 得，什么难听来什么，这是彻底不过了。 看着两个激动的老头，秦老狗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深怕说错话，让他们背过气去。 终于，范长青和文三行回过神来了，齐齐地看向他。 “说，你到底跟谁？” “对，你想好了再说！” 秦艺看看范长青，又看看文三行，心想你们吵完了，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呵呵，跟谁？ 二选一？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两个，我都要！ 我特么抱两条大腿，它不香吗？ 毕竟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啥样他也见识到了，要是能抱住这两位大佬的腿，对他而言好处多多，这么浅显的事情，一条老狗怎么会看不透？ 于是稍稍沉吟了下之后，他一脸真诚地说道，“两位老师，我说句实话，能承蒙你们指导，我三生有幸！但是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敢得罪。让我选，那肯定是要么都选，要么都不选。” “不行！”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道。 “必须选一个！”范长青说道，“我跟他已经撕破脸了没看出来吗？今后不可能合作了！” 文三行也脾气喷气地说道，“没错，这老头在我心里，如同已经死了，还怎么合作？” 秦艺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谁都不敢得罪。”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范长青想了想，说道，“那这样，这歌不是还没编曲吗？我 们各自给它编曲，谁好这小子就归谁！” 文三行点头，“好主意，关键是谁来评判好坏？” “简单！”范长青说道，“我们刚才不是在给陈菲儿的新片配曲吗？这曲就完全够格！三天内我们各编一曲，不署名投过去，看他们要哪个，哪个就胜出！” 门外的程筱芸一听，顿时兴奋地双眼放光。 我去，给陈菲儿的新片作曲？ 这可是大资源啊，一般的音乐人求都求不到！ 更何况，那部大剧可不是一般的电视剧！ 陈菲儿的新剧，程筱芸当然听过。 新剧的名字叫《一剑沧海》，是一部大女主的仙侠剧。 国内的仙侠剧这几年方兴未艾，制作也越来越精良，屡屡创造收视佳绩。 而这部《一剑沧海》，从项目审批下来的那天起，就备受全国瞩目！ 为什么？ 因为这又是一部，由官方亲自在社交平台打CALL的电视剧！ 按照惯例，这也就意味着，这部电视剧，是要去角逐亚洲电视节的大制作！ 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电影咖要比电视剧咖更为高贵的说法。 两者完全是平行的关系。 理由很简单，电影可以输出本国文化，电视剧也能，甚至能更加详尽地输出本国文化，在全球软实力比拼如火如荼的当下，怎么可能不受重视？ 此前，国产电视剧一直局限于情情爱爱，但这方面完全无法与起步更早的韩国相比。 后来，国产电视剧转型，开始往古装宫斗走，倒是终于起了一些水花，然而很快又被韩国的职场权斗剧给压了下去。 如今，始终没有打造出亚洲级爆款剧的国内电视圈，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将希望赌在了近几年大火的仙侠剧上！ 仙侠剧在亚洲是有受众基础的，尤其是在东亚、东南亚，都深受华夏传统文化的影响，其中的文化符号、世界观设定，都能被轻易接受。 因而业界认为，以仙侠剧为突破口，去打造一个亚洲爆款，是可行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次的制作团队选用的全部都是顶级阵容。 《一剑沧海》由国宝级的大导演陈其谋指导，两岸三地知名编剧共同打造剧本，又是业内顶级的嘉盛电影公司制作，大女主则是陈菲儿，堪称黄金阵容。 说起来，陈菲儿也是救火队员，电视剧要冲奖找她，电影要冲奖找她，音乐界要冲奖也找她...... 就好像，她就是专门拿 来冲的？ 总而言之，如果说此前陈菲儿主演的《秦赋》，代表着华语电影的最高制作水准，那么《一剑沧海》则代表了华语电视剧的最高制作水平。 而基于其古装国风的属性，它的片头曲、片尾曲和剧中配乐，自然全部交由了铸剑山庄浮香院的两位大佬，范长青和文三行来全权制作了。 这部大剧，几乎凝聚了整个华夏电视圈精英。 所以，程筱芸知道，如果秦艺能为此片配曲，哪怕只是其中小小一曲，那么他必然能在圈内，重新获得影响力。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机会呢！ 不过，此刻的秦艺还没考虑到这么多。 他只是在想，给陈菲儿的剧配乐的话，是不是价码不低？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咱手里还有很多顶级的古风配乐呢！ 回想蓝星上的华语电影电视圈，出过多少配乐大师啊....... 言归正传。 范长青的提议，立即得到了文三行的点头认可。 “那好，就这么定了！范长青，咱们说好了，到时你输了就是输了，不准再撒泼耍赖，也不准再挟私报复！” 范长青哈哈一笑，“我会输给你？倒是你，输了别来哭！” 说完，又转头对秦艺说道，“你小子别急，到时候版权费全归你，我不取一分！” 文三行立即说道，“那是自然，还用你说吗？” ...... 此时，星图总部大楼。 压抑的空气，笼罩在偌大的会议室中。 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只有五十多岁的保洁阿姨，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瓷器碎片。 汪伟文跟前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烟灰缸，花瓶，茶杯全摔完了。 环顾了下在座众人，沉默了一刻钟的汪伟文，终于声音嘶哑的开口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那首歌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谁给他写的？这件事的背后，到底他妈的是谁在搞我们？！” 堂堂星图为什么会被折腾地这么惨，举全公司之力，竟然还撕不赢一个过气艺人，现在没人知道答案。 但首先排除那首《演员》是秦艺所写的可能性。 这是所有人现在唯一能达成的共识。 毕竟，那首歌的针对性太强了，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写出来。 然后，所有人开始了合理推测。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基本可以确定万华是幕后的黑手。”媒体总监老常沉稳地说道。 第42章 一条流浪狗而已？ 老常，就是媒体公关部的总监常用，是汪伟文身边最常用的元老之一。 常用体形精瘦，说话时两只眼睛总是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心思特别活络的人。 所以当他开口以后，苦于迟迟找不出“幕后黑手”的众人，立即把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有什么线索吗？”汪伟文立即沉声问道。 常用立即说道，“下午我故意去找万华的公关部主任陆琪喝茶，旁敲侧击地跟他提过秦艺。 我发现他一直心不在焉，每每说到关键时他就假装低头看手机，而且脸上时不时会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很明显，他一方面试图遮掩，一方面又难掩得意。”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最关键的是，聊到关键的地方，他突然借口有事，扭头就走。而且，他还付了喝咖啡的钱！众所周知，陆琪在圈内是抠出名的，这次又是我约他，他为什么付钱？” 被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眉头一拧。 嗯，确实反常。 这时，周晓说道，“我补充一句，上次我们买稿爆过一次他们旗下艺人的料，听说他们一直在追查源头，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 这个圈子里，买稿黑竞品艺人是常态，毕竟黑了对方，对方的粉丝就有可能转到自家艺人阵营。 星图黑过万华的，万华以前也黑过星图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谁都不是阳春白雪。 众人都开始微微点头。 如果这样的话，那毫无疑问是万华在趁机报复了。 常用轻轻甩了一下前额的头发，自信飞扬地下了结论。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秦艺的歌会写得如此针对，又如此之快了。很明显，那是万华的团队帮忙写的。甚至说，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我们。” 汪伟文沉默地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后，冷声道，“不管是不是他们，我们都要表明立场，谁在这时候搞星图，搞我汪伟文的老婆，谁就必须付出代价。” 常用点头道，“先礼后兵吧。明天我会再找陆琪聊聊的，一方面把话摊开，最后再确认下是不是他们干的。另一方面也表明态度，至少让他知道，我们手里也有他们艺人的料，也不是说只能被动挨打。” 此时，某医院之内。 万华媒体总监陆琪，正欣喜地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他兴奋得甚至想拿出手机发个朋友圈，然而一想起给他生儿子的不是原配，而是偷找的小三时，只好打消了念头。 但无论如何，今天他的心情是超好的，他甚至还破天荒地主动掏钱，请了对头公司的常用，喝了杯咖啡呢！ 为了感谢“第二夫人”的辛苦付出，他特地请了假，打算接下来三 天都关起工作用的手机，好好陪她。 显然，事情正往一种奇妙的方向发展。 ...... 会议室里，针对秦艺的会议仍在继续。 “法务部那边，有什么动作？”汪伟文又问道。 法务部总监戴新新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已经向法院递交诉状了，要求秦艺赔偿泄露公司机密的损失。”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带着墨镜的林婉秋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戴新新立即停止了说话，和所有人一起，都静静地看着他。 “婉秋，你来了？”汪伟文立即站了起来，给她挪椅子。 那样子，好像一条舔狗。 所有人都想不通，当初汪伟文可是一条浪得不行的恶犬，怎么突然之间会这样呢？ 林婉秋压根就没理汪伟文，坐下之后，立即说道，“上一首歌，是他偷了公司的歌并且公然发表，导致那首歌失去商业价值，且对我的名誉造成了损害。法律上，这属于窃取和泄露公司机密，以及毁谤，对不对？” 看得出，林婉秋这两天没少学法。 戴新新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毁谤这条，可能不好定罪，毕竟他只是唱歌，没有提到你。” 林婉秋黑着脸说道，“那好，就窃取公司机密这条！我听说这个罪，如果造成公司损失特别巨大的，可以判刑？” 戴新 新沉吟了下，说道，“从法律上讲确实如此。不过，行业内此前......没有这种判例，大都是赔钱了事，毕竟......” 林婉秋指节轻轻地敲了下桌子，冷声打断道，“我就问你，他能不能构成‘损失特别巨大’这条？” 戴新新点头，“如果评估的话，从这歌现在的数据来看，评到千万级是不成问题，完全够得上损失特别巨大。” “那就好！”林婉秋抹得猩红的嘴唇微微一撇，然后一字一句说道，“所以，我要你立即、马上去报案！然后要求追加其刑事责任！” 话音一落，在座所有人都不由背后隐隐发凉。 圈子里，为打击报复，搞臭对方、让对方赔钱的事并不罕见，但是不顾一切地要让对方坐牢，却是几乎没有的。 原因很简单，大家在这个圈子里混，谁能保证身上特别干净？ 很多人本身就在法律边缘来回横跳，你要让对方坐牢，对方必然也会寻找一切办法让你坐牢。 这么一来，岂不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圈子里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哪怕我对你咬牙切齿，手里握着能让你坐牢的证据，也不会真的把事情做绝。 但是林婉秋，却在打破这个规矩。 所有人到现在才真正了解，这位以“萌妹子”、“傻白甜 ”形象出现在荧屏上的女人，其真实的人格，竟是这么狠辣，甚至无情。 那好歹，也是你前男友不是吗？当初在节目上，你为了他也哭过不是吗？ 这样一定要把秦艺置于死地，传出去真的好吗？ 但此时，没人敢说一句话，哪怕是被林婉秋器重的周晓，也选择了沉默不语。 其实周晓知道，林婉秋之所以敢这么整秦艺，就是看准了他没有对等的反击能力。 如果换一个当红的明星，甚至只要是有经纪公司的普通艺人，林婉秋也绝对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杀人诛心。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这么搞人家，对方经纪公司能不炸毛？ 可是秦艺只是一条没有主人的流浪狗啊！ 不对，确切地说，是一条被主人嫌弃，只想用麻袋套上，然后乱棍打死的狗子。 星图就是他的主人嘛！ 他没有后台，也没有背景，就算有人想利用他来搞星图，可试问谁会为他，跟星图彻底翻脸，鱼死网破？ 不可能的！ 别看三大演艺公司斗得厉害，可本质上它们是一个联盟。 这个联盟，求的是永远垄断这个圈子，永远让这个圈子里只有他们三个巨头。 一旦遇到企图染指贵圈的第四个势力，他们必将联合起来，以最亲密的姿态并肩作战，彻底绞杀对手。 所以，谁会为秦艺这颗棋子出头呢？ 第43章 欢迎提告，奉陪到底！ 面对林婉秋的要求，戴新新在权衡了一下之后，最终说道，“那可以，立案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尽量做工作，争取让他负刑事责任！” 林婉秋再次打断道，“不是争取，是务必！他犯罪，为什么可以逍遥法外？” 艺人统筹部主任李彩霞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微微摇头了。 心里嘀咕这，看这女人的语气和表情，不知道内情的，怕是真的会以为秦艺犯了什么大罪吧？ 可明明是她颠倒黑白，窃取了人家的歌...... 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人？ 而林婉秋显然还没有满足。 她继续说道，“至于他的第二首歌，我们就不说是其他人写的了。但是，既然是他写的，知识产权也依然在公司手里。这个可能算不上窃取，但同样属于擅自泄露公司机密，要他赔钱不过分吧？” 顿了顿，她又说道，“还有，那个什么万象视频，不是很热心地在帮他推送，帮他造势么？身为平台，他们公然播放未经我司授权的音乐，是不是该承担连带责任？” 戴新新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接下去自己可有的忙了。 这个新来的老板娘，显然是不光要踩死秦艺，而且还想把任何敢帮他的人，一同收拾了。 看到戴新新点头后，林婉秋又想起了一件事，然后说道，“还有那个程筱芸。李主任，你让她回来上班啊，我又没说开除她。” 说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丝耐人寻 味的笑意。 这笑配上她的红唇，看上去很妩媚，却是让李彩霞有点不寒而栗。 ...... 铸剑山庄门口。 一辆大吉普“吱”地一声停在了秦艺、程筱芸和王盛军跟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背挺得笔直的年轻人，打开了车门，然后对秦艺说道，“秦先生，几位，请上车。” 秦艺道了声谢，然后就坐了上去。 程筱芸也跟着进去，在秦艺旁边坐下，然后拉了下及膝裙的裙摆，让它盖住自己洁白的大腿。 秦艺冷眼旁观地哼了一声，“呵！” 防谁呢？ 我是那种人？ 腹诽了一句，这才依依不舍地抬头，把视线转到窗外。 啧，真白！ 程筱芸听到秦艺那一声“呵”，顿时秀眉一扬，不甘示弱地还以“呵呵”！ 她确定，现在的秦二哈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他只敢把视线放自己脖子以上的，现在他会毫不掩饰地看自己其他地方。 跟外面的男孩子学坏了！ 不过程筱芸却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生气？ 好吧，本来自己就很漂亮嘛，他忍不住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 说明他也不傻，秦二哈！ 说起不傻，她就又忍不住想起，刚刚两位大师，为了收他为徒的事情，吵得面红耳赤的场景了。 这让她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情一下子超好。 嗯，弄不好这下，秦二哈还能复出呢！ 那自己这个助理，是不是又可以重新上岗啦？ “你笑什么？ ”秦艺问道。 程筱芸哼了一声，“要你管？” 坐在副驾驶的王盛军转过了头来。 他眼睛本来就不大，现在笑得都快眯成一道缝了。 “艺哥，呵呵呵，之前我在葛哥面前说了你几句，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是怕你得罪他，所以才那么说的！” “没事。” 王盛军看秦艺没生气，就松了口气，然后兴奋地把脑袋往后又凑了凑。 说道，“艺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光那两首歌写的好，而且还对国风音乐有这么高的造诣，我是真没想到啊！我跟你说，出来时葛哥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你发现没有？” 程筱芸接话道，“那是，本来脸黑得跟炭一样，出来时还跟咱握手了呢。要说他们这些混圈子的，就是会做人，秦艺你也跟人家学学。” 秦艺笑而不语。 王盛军又说道，“艺哥，你这次是真的时来运转了！只要范老和文三爷肯收你为徒，你就铁定能复出！他们两个一开口，星图还敢不给面子？什么狗屁雪藏，他们敢再藏一个试试，回头二老一个电话，分分钟就让艺协藏了林婉秋！” 秦艺笑了笑，“二老有二老的身份，艺协有艺协的规矩，哪能让二老去干这种事。不过，能跟二老合作，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身为圈内老狗，秦艺自然知道，星图能在圈里做那么大，在艺协不可能没人。 整个娱乐圈，本身就是错综复杂的利益体。 不过，有了范老和文三 爷给自己撑腰，很多事情确实会变得简单。 至于后续，就静观其变吧。 此时，开车的年轻人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了下。 这小子，有才华识大体，难怪范老这么喜欢。 ...... 此时，银诚大厦12楼的万象视频总部，灯火通明，一片忙碌。 “王总，我们的平台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30万，创下了公司创建以来的历史之最！” “今晚新下载次数突破了10万，且正在继续增加！” “这么下去，此前为节约成本而缩容的服务器可能要承载不住了，信息部那边建议，立即扩容，只是这经费......” “报告王总，好消息！今晚招商部接到了二十多家广告商的咨询，他们都在问秦艺选择我们作为独家发布平台的消息是否属实！看样子是想借这波流量，投一波短期，而且价格给的很好！” 总裁办公室里，面对一个个前来汇报“战况”的属下，王浩兴奋地两眼放光，大手不停地抚摸自己的光头。 他娘的，这是要发啊？ 请那小子吃了一顿饭，才花了八千多，人转头就给咱上了个大活儿，下载量起来了，广告商也回来了，这里外里得赚多少？ 要说，还是咱闺女会做买卖！ 还别说，就她这智商，这样貌，这配置，哪个小伙儿才配娶她当媳妇儿？ 一般人儿降不住她啊！ 跟他相比，坐在沙发上的王慕晴就冷静多了。 一边低头 看着手里的数据，她一边条理清晰地对着手下交代事情。 “立即扩容，经费走特殊通道审批。” “跟广告商说，广告位有限，要谈从速。” “宣传部门的方案出来没有？这个月的推广预算，全部都集中到接下来的一周之内去花，务必配合好秦艺的动作。” 各部门负责人也干劲十足，得到指示后立即各回各岗，加班去也。 创业公司，各部门主管的劲头永远都是最足的，毕竟一旦上市，往往就意味着他们的财务自由。 布置完事情，王慕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远眺了下浦江上的灯火。 网上的舆论，彻底逆转了。 不知道星图那边，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动作呢？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写出这种水平的歌的？ 他真的有那么多原创音乐？ 真是谜一样的家伙啊！ 就在这时，法务部的一名员工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王总，刚刚接到星图法务部打来的电话，他们说秦艺是他们旗下的艺人，所有作品的归属权都是他们的，要我们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并且道歉、赔偿！” 这话惊得王浩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瞪眼道，“吗的，还有这种事？” 王慕晴确是不屑一笑，那笑容如同窗外的灯火一样绚烂而写意。 随后，只听她淡淡道，“别理他们，他们要是再打电话来，就告诉他们八个字：欢迎提告，奉陪到底！” 第45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一种福气，也是一种本事。 秦老艺术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高悬三竿的太阳公公老当益壮，只是拉开窗帘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就问你猛不猛。 好吧，这种单层的木框窗户，实在太老了。 秦艺打算过阵子赚到钱就搬家，一方面是这么简陋的条件他真的住不惯，另一方面是房东小姐的配置有点高，他已经有偷瞄她大腿的趋势了。 他怕这么下去，自己哪天会心态一崩，忍不住想来一波五分投......当然按照现在的身体条件，可能是二十投，或者五十才投？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其实秦老狗挺喜欢程筱芸这种女孩子的，理由很多，比如她肤白、颜正、腿修长......以及等等其他。 但是身为老狗，他是有底线的，起码不会对身边人下手。 程筱芸大概率是要失业了，这个秦艺不能不管，他打算的是，让她继续做自己的助理。 所以，那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堪比手足兄弟，加钱也不能干。 再说，那还是掌握了女子防身术の终极奥义的女人。 招惹她是很有风险的事情。 这种风险一旦产生，并不是枸杞、海参和西瓜提取物所能弥补的，就连电线杆上的老中医都不好意思打包票说能复原。 他可不想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两个打碎的鸡蛋。 一杯豆浆，外加一根油条。 少女の晨爱早餐。 秦老狗顿时感受到了出众的才华和颜值带来的困扰。 嗯，她果然喜欢我！ 尽管如此，他还是微微一笑，笑容里透出一种淡淡的优越感。 毕竟普通人，也体会不到这种动不动就被人喜欢的困扰。 直到他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掏出手机，看到了那条微聊。 “早餐一共5.5元，发我红包就好了。” 秦老狗的眉头这才微微一皱。 情况显然跟他想象的有那么一点点出入。 一秒后，他语气严肃地给她回了一条。 【程女士，你这属于违法经营，依法应予以取缔。】 回完，他收起手机，首先取缔了一个鸡蛋。 程筱芸正在公司茶水间摸鱼，趁公司还没开除她，她决定一直摸鱼摸到被开除为止。 她算过了，按照八小时上班时间算，每成功摸一个小时鱼，就等于白捡十五六块钱，而且还能免费吹空调、喝咖啡，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看到秦艺那条微聊后，她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秦二哈，你有没有良心，即将失业的少女的钱你也坑？】 5.5元，她得摸鱼20分钟呢！ 不多久，那头就传来了回复。 秦艺：【鸡蛋没熟，失败！】 程筱芸差点没气炸。 【废话，溏心蛋啊！全熟了那是煮 鸡蛋！】 秦艺：【油条不酥，失败！】 程筱芸：【大哥，七点多买的油条，放到现在能酥？】 秦艺：【最过分的是，豆浆为什么是甜的？】 程筱芸：【我靠，豆浆不应该是甜的？】 秦艺：【豆浆是咸的！没有虾皮、酱油、榨菜的豆浆，根本没有灵魂！】 程筱芸：【秦二哈！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你等我下班的！（表情：带血的刀子）】 端着咖啡，程筱芸开始琢磨晚上该怎么教训秦二哈。 斗勇是不行了，还是跟他斗智吧！ 对于从智商上碾压秦二哈，程筱芸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而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原来是李彩霞叫她去办公室一趟。 程筱芸本着左右都要被开除的心理，不紧不慢地先喝完咖啡，然后才去了李彩霞办公室。 “小芸，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程筱芸发现李彩霞的神情有些古怪，不过还是说道，“先来好消息吧，开心下。” 李彩霞犹豫了下，说道，“我还是跟你说坏消息吧。上次你没有帮公司发通稿，公司很生气，你被干出宿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程筱芸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啊，好消息呢？” 李彩霞苦笑了下，“好消息是，你被加薪了。加了两千五，现在你的月薪是六千。” “啊？”程筱芸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加薪？还加这么多？” “对，老板娘亲自给你加的，你明白我意思吧？” “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李彩霞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深沉。 她很想告诉程筱芸，老板娘这是欲擒故纵，她要你留下来，目的是为了报复你啊！ 可她又不能说出来，她当然不会为了个小姑娘，去冒得罪老板娘的风险。 程筱芸想了下，说道，“既然给我加薪，那我干嘛不做？她总不能打我骂我吧？她倒是试试看！” 六千月薪，对程筱芸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干一天可有两百块呢，她现在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呀？ 李彩霞问，“你决定了？” “对啊，决定了。” “那好，”李彩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签新的劳动合同了，签好就立即去楼下，到保姆车上等裴俊敏他们。” 程筱芸皱了皱眉，“是要我给裴俊敏做助理？” 李彩霞淡淡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哪里是做助理这么简单！ 程筱芸有些不开心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回自己工位，收拾好东西。 然后背着肩包，先去三楼的人事部签了新合同，又走到楼下。 心想，要是裴俊敏敢过分刁难自己，大不了翻脸！ 但是绝对不能不干！ 主动辞职是没有赔偿金的，开除才有呢！ 等她到楼下 的时候，看到裴俊敏已经在保姆车上了，奇怪的是，公司的法务部戴总竟然也在，这让程筱芸愣了愣。 “哟，程妹妹也来啦？”裴俊敏笑道，“快进来啊，外面不热么？” 裴俊敏的态度看上去很好，这让程筱芸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管了，上就上，习武之人还怕他一个娘炮小鲜肉吗？ 我一脚就能踢死他！ 程筱芸气势汹汹地上了车。 可是一路上，倒是真没有什么人刁难她。 直到，车子停在了目的地。 滨海市民行区公安分局。 程筱芸一愣，问道，“俊敏哥，来这做什么？” 裴俊敏微微一笑，“你跟着来不就知道了？” 于是程筱芸只好跟着下了车。 进了大厅。 裴俊敏指了指大厅的一个位子，说道，“我们上楼办点事，你在这等我们。” 程筱芸不知所以，一脸茫然地看着裴俊敏和戴新新上了楼。 坐在大厅，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门外，内部停车场的一辆汽车内。 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人，轻声问一个拿着相机的，“都拍到了没？” “拍到了！” “那个女的呢，确定拍进去了？” “拍进去了，放心吧。” “那好，等他们出来再拍两张，就可以出稿了。” “你稿子已经写好了？” “当然写好了，星图把钱都打过来了。” ...... 第46章 秦艺不了解秦艺 秦艺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又洗漱了一下，然后去楼下散了会儿步。 将将十点钟的太阳，已经很猛了，一圈走下来，晒得他跟老狗似的，爆汗如雨。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因为原主皮肤太白了，缺少男子气，他不喜欢这样。 爷们就该有爷们的样子。 回家洗了个澡，又做了85个俯卧撑，比昨天多了5个。 此时手机里已经有好几个微聊信息和未接电话了。 王慕晴那边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想找他见个面，深入地聊聊接下去的合作。 毕竟之前他说的是“这次”免费，言下之意是下次要提条件了，王慕晴懂他意思。 秦艺知道，昨晚万象那边应该获得了不错的数据。 不过，对于万象他的想法还是比较多的，要的不只是泛泛的合作，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等到他们更充分地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后，再深入浅出地聊，效果会更好。 赵一鸣也又来电话了，问他什么时候给独家爆料。 话说这两天他借着秦艺的两首歌，怼林婉秋怼得飞起，都快成反林挺秦的大本营了。 秦艺也没回他，因为现在还不是用他的时候，所以自己也没必要被他用。 再有就是一些综艺节目的邀请，什么类型的栏目都有，甚至包括一档叫《爱情保卫战》的综艺，让他上去谈谈和林婉秋的感情经历，真是日了狗。 连日的热搜，以及那两首歌的发布，让秦艺的“演艺 事业”确实出现了峰回路转的迹象。 现在，虽然网上骂他的、提他所谓“黑历史”的还是很多，但不得不说的是，对他“黑转路”，甚至“黑转粉”的也在与日俱增。 尤其是今天，突然之间冒出好几个参加过林婉秋婚礼的圈内人士，在微特上含沙射影地表示，林婉秋借秦艺炒作在圈内本就不是秘密，更是让他赢得了一片同情。 现在，站在他这边的舆论，至少达到了七八成。 不过，对于经纪合约还在星图手里的秦艺来说，这些热度并不能对他的演艺事业带来直接帮助。 可事实上，秦艺也丝毫不关心这些。 对于手里握着一堆王牌的人，考虑更多的只是如何让生活更有情趣一些，哪怕今天程筱芸的裙子比昨天短上一公分，都比获得参加热门综艺更有意义。 咳咳，怎么又想起这个了？ 想到程筱芸，秦艺就注意到了她放在桌上的电脑。 电脑还开着机，只是出于休眠状态。 在犹豫了0.01秒之后，他带着嘿嘿嘿的邪笑，“啪啪啪”地狂按空格键十几次，终于让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果然，QQ还挂着。 嗯，闲得无聊，他又打开了自己的粉丝群。 那三十二铁粉太可爱了，他忍不住想看看她们又在聊什么。 今天群里的氛围，好像大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上次群里的氛围可以用“悲壮”来形容，那是一群被逼到绝境的“娘子军”， 为了正义和理想奋力反击，就连待产的母亲都勇敢地拿起了武器有没有？ 但是现在，整个群里，完全就处在一种大战得胜，盘点“战利品”的愉悦氛围之中。 二宝妈（群主）：@白浅，现在六个粉丝群已经都满员了，立即从我们的官微撤下群号，换一批新的！速度！ 二宝妈（群主）：@夜微凉@艺生艺世，你们两个别吵了，一人允许你们建一个群，但是要快！ 二宝妈（群主）：我再强调一遍，大家的群是筛选群，筛选过后就会解散。我们不要来凑热闹的，我们只要真正喜欢秦艺的！这一波，我们只最终接纳300个会员，都必须是精英！ 二宝妈指挥若定，颇有大将之风。 底下，一片忙碌的回应。 白浅：“收到，我马上去撤换。啊啊啊，忙到崩溃了！” 夜微凉：“我群早就建好了，号码都没公布，不知道怎么就已经来了十几个入群申请了！” 我是秦艺脑残粉：“是直接搜群名的吧？我这也蹦出好多，现在都审核不过来！” 秋天的月：“我也是，发问卷发得我手麻！还要看转账截图，我让我弟一起干都来不及！” 艺生艺世：“我循环放着《演员》，再脑补下艺哥弹琴的样子，瞬间就激情满满了！” 白浅：“虽然但是，真的好爽啊！哈哈哈，我们‘艺点点’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啦！我就说嘛，老娘十四岁就喜欢的男人，怎么可 能就这么倒下了？！！” 春江：“@白浅，你今天不上课？” 白浅：“什么课比我艺哥重要？” 二宝妈（群主）：“再说一遍，要上班的，要上课的，先管住本职工作。有空再来帮忙！” 落红：“我是落红老公，她在奶孩子，让我来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 忙碌的“铁娘子”们自然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她们心中的偶像，那个唱起歌来有点忧郁又深沉的王子，正咧着嘴疯狂窥屏。 秦艺看得非常欢乐。 能让这三十二位铁粉扬眉吐气，也是他一大乐事。 不过，这才哪到哪呢？ 什么时候，咱整点更大的场面？ 这时，他又注意到一条信息。 春江：“吗的，有人居然用别人的转账截图来忽悠老娘，真是什么人都有！” 秦艺不由眉头一皱。 这怎么还收钱呢？ 跟粉丝直接圈钱这套，他向来是很反感的。 他忍不住想说两句。 不过一想起这是程筱芸的QQ号，被她知道的话又要跟自己开战，于是只好悄悄新申请了一个号。 嗯，弄个全新的马甲，假装路人混进群里，没事听听别人夸自己，岂不是很有情趣？ 新号很快就下来了，他立即选择了一个筛选群，点击加入。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被通过。 通过后，群主“艺生艺世”二话不说就发来一个电子调查问卷，要他填写。 秦艺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足足五十 道“考题”，全都是关于他自己的。 而且这些考题，必须在五分钟内答完，也就是说如果对自己不了解，想上网现搜答案，是绝对来不及的！ 果然是很严格的“筛选”！ 于是，秦艺信心满满地开始答题。 第一题：秦艺的生日是？ 秦艺：？ 我生日多少来着？ 赶紧掏身份证看了眼。 哦哦，8月2号！ 好紧张，下一题！ 第二题：秦艺最喜欢的颜色是？ 秦艺：？ 我特么喜欢什么颜色来着？ 不管了，选红色！ 第三题：林婉秋是？ A.蛇蝎女，B.绿茶婊,C，白莲花，D，以上都是。 啊，送分题，绝对是送分题，肯定选D啊! 第四题：秦艺第一次演唱会的举办地点是？ 秦艺：？ 特么的，是哪来着？ ....... 五分钟，时间到！ 问卷调查上，赫然写着一个血红的分数。 32分！ 评语：对不起，由于您对秦艺缺乏基本的了解，不符合进入精英群的条件（想蒙混过关是不行的哟）。 秦艺炸了。 我特么是本人啊，我还缺乏基本了解？ 换群，继续测试！ 就在这时，只听外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秦艺疑惑地皱了皱眉，只好先放下鼠标，跑过去开门。 门外，赫然站着三个警察！ “你好，秦艺先生吗？我们是区分局的，接到报案，指您涉嫌一起重大的盗窃、泄露公司机密的案件，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第47章 疯狂的骂战！ “盗窃......并泄露公司机密？” 秦艺愣了下，但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摇头苦笑了下。 他再一次刷新了对林婉秋的认知。 原本他以为，林婉秋顶多逼自己赔钱，让自己一无所有地去睡大街。 但现在看来，人家连睡大街的机会都不愿意给，而是推荐了更加刺激的苦窑之旅。 秦艺重新捋了下自己和林婉秋的恩怨。 先是三年前被她步步算计，毁自己的前途让她上位。 然后三年里又使用各种PUA手段，让自己当一条忠心耿耿的舔狗。 却不但没能唤起她的一丝怜悯，甚至最后还强逼自己，为她的转型而献祭一切。 现在，当自己想不再甘心做她的工具时，她又毫不犹豫地选择彻底毁掉自己。 不是么，需知一旦坐牢，自己就属于不折不扣的“劣迹艺人”了，按照规矩，艺协必然会永久封杀自己。 到时候自己出狱，赚钱无门，又背着一大笔债，那可真就是永不翻身了。 虽然在蓝星上的贵圈，秦艺也见过无数肮脏的手段，但像林婉秋这般完全不讲规矩，要把人吃干抹尽连骨头都不剩的，却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女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窃取自己的歌，然后以此为武器，让 自己去坐牢，以达到杀人诛心的目的。 她或许从来没拿自己当过人，甚至连一条圈养的狗都不如，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即便是狗也多少有点感情的。 她可以永远居高临下，理直气壮地做任何超出底线以外的事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或许觉得自己够强，只要够强就可以随意操弄别人的命运。 那她可能是真的没有经历过，被更强者压迫的窒息。 “既然她把筹码押到了超出上限的地步，那就不能怪我了。毕竟不可能因为这样，我就不跟了，而拱手让出台面上所有的筹码。” 秦艺想到这里，不由淡淡一笑。 为首的警官眉头一皱，呵斥道，“严肃点，你现在涉嫌刑事案件，希望你能认真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秦艺笑得幅度更大了，笑容里带着点邪气，让三位警官微微一愣。 “警官，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现在只是嫌疑人。你上来就要我争取宽大处理，涉嫌有罪推定。” 为首的警官皱了皱眉，不由冷声一笑，“你这是，在挑衅我？” 秦艺点点头，说道，“没错，因为我现在很愤怒。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请你们立即给我戴上手铐。” 三位警官又是一愣。 办案这么多年，他 们倒是见过很多嫌疑人为了面子，哀求不要戴手铐出门，可这位怎么还主动要求？ 现在混娱乐圈的，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不满足他也不好意思啊！ “拷上！” 为首的警官一声令下，冰凉的手铐就戴在了秦艺的手上。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民警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路还很长，别自暴自弃。屋子里有外套没有，我给你去拿一件盖上。” 用衣服盖上手铐，多少体面点。 秦艺立即摇头，“不必，走吧，麻烦帮我关门。” 开什么玩笑，他要的就是这个造型出门，好让必然提前躲在楼下的狗仔拍到。 林婉秋不是要玩吗，那就玩大点才好！ 秦艺和三位警官走到楼下，上了警车。 果然，楼下某辆轿车里，一个狗仔拿个相机拍个不停。 甚至还给秦艺手上那副锃亮的手铐，也做了个特写。 ...... 下午，一点半。 一条#秦艺被警方带走，或被追究刑责#的话题，直接登顶了微特的热搜。 在这条话题的介绍里，有裴俊敏报案的照片，也有秦艺戴着手铐，被警员押送上警车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格外清晰。 话题描述是这么写的：据悉，前S.E.K成 员秦艺，因为涉嫌窃取并泄露公司机密，而被公共安全部门逮捕。有律师表示，因其造成损失特别巨大，社会影响极为恶劣，所以如果罪名成立，最高可判五年。 一时间，微特上一片哗然。 支持秦艺的，和支持林婉秋、裴俊敏的，立即引发了激烈的骂战。 这场骂战的规模是此前所不能比拟的。 原因很简单。 因为此前秦艺本身也有“污点”，在网民心中的形象也不怎样，所以在事件爆发后，大多数人认为，这无非是林、秦二人的撕逼炒作，于是都选择了安静吃瓜。 只有少部分年轻人，一来本身就讨厌林婉秋，二来佩服秦艺能写歌，而且写歌还能骂人，才忍不住帮秦艺说两句。 所以别看之前吵得热闹，但沉默的人，还是占据了大多数。 而现在，当人们发现林婉秋要对秦艺赶尽杀绝，从撕逼升级到动用公权力对其进行打击报复时，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这就好比两个人吵架，其中一个人突然掏出了刀子，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但凡是围观的都必然会心一紧。 当然，真正让他们坐不住的，还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秦艺一直以来，都保持了非常高的姿态，除了借两首歌回应林婉秋，并没有额 外说她任何坏话，显示出了足够的容忍和退让。 而且，两首歌的基调还都是非常深情的，无形中让人感觉他虽然愤怒，但还念及旧情，无意撕逼。 这让他非常稳固地打造出了“受害者”的形象，加上展现出来的才华，天然容易获得同情。 其二，则是秦艺之前埋下的那个伏笔。 当初林婉秋开记者会，秦艺突然出现，难道是凑巧，或者只是单纯气不过？ 当然不是，天气这么热，老狗最喜欢的是趴树荫下打盹，怎么可能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他之所以去记者会，就是为了给可能发生的这一幕做准备。 在记者会上，他当众让宣称写了《嘉宾》的裴俊敏背歌词，可是裴俊敏拒绝了。 虽然当时裴俊敏找了个理由，可网民都不是傻子。 既然你写的，你为何不证明？ 现在别说这歌真不是裴俊敏写的，就算真是他写的，大多数人也不信了。 如此一来，本就有人怀疑星图是在颠倒黑白、张冠李戴，突然之间又听到因为这首歌，秦艺可能要坐牢。 对普通吃瓜群众会产生多激烈的心理冲击，就不难想象了。 而秦艺的“艺点点后援会”，则在这个过程中，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大.大地强化了这种冲击！ 第48章 皱眉的陈菲儿 短短的两三个小时中，“艺点点后援会”的三十二位“铁娘子”，在群主二宝妈的带领下，于她们掌控的后援会微特账号上，连续发了三篇讨伐星图的文章。 《十问星图，天日昭昭，你们何敢颠倒黑白？》 《用艺人写的歌，将艺人置于死地，如此杀人诛心为哪般？》 《资本，你可以只手遮天，但是你遮不住人心！》 每一篇都言辞激烈、字字泣血，更关键的是有理有据！ 从林婉秋借秦艺上位的历史，说到被多位圈内人所证实了的，林婉秋婚礼借秦艺炒作的事实，再说到《演员》的曲风与《嘉宾》接近，如果《演员》是秦艺写的，那么《嘉宾》也一定是他，而裴俊敏此前从未写过这种曲风，甚至这种水平的歌...... 摆事实讲道理，逻辑清晰、行文通俗易懂，专业水准竟丝毫不差专业的公关团队！ 秦艺不知道的是，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他的三十二位铁粉，全部都毫不犹豫地请了假，没有一个缺席，全部都聚集在微特上，为他而战！ 可别小看“艺点点后援会”的官方微特，毕竟借此前的撕逼“东风”，这个账号的粉丝，从1800多人，已经窜升到了十二万多！ 连很多网络娱媒，都将其视为了秦艺的官方回应，因而不断转载。 这么一来，这三篇文章立即传遍了全网！ 很多网民看完，直接就被戳中了情绪。 再加上秦艺被带走时，有意制造了手铐加身，一脸落寞和无奈的形象，更是直 戳人心深处。 于是，大批原本漠不关心的路人，开始纷纷为秦艺叫屈，加入了讨伐星图和林婉秋的队伍。 “我今天为秦艺说话，也可能是为自己说话。因为如果资本可以在他身上为所欲为，那么将来有一天，也可以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他吗的，我最气的是星图拿我们当白痴！这歌到底谁写的，我们是眼瞎吗看不出来？” “记者会上不是已经证明这歌不是裴俊敏写的了吗？怎么还拿出来整人家？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做人不能太婉秋啊！” “本人郑重声明：今后所有星图旗下艺人参与的节目，我一律不看！” “林挽联怎么还没死？” ...... 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林婉秋、裴俊敏、S.E.K等星图旗下艺人的铁粉们，以及星图买的大量水军的激烈回应。 “有些呆瓜真是好笑了，星图这么大公司，会屑于跟一个过气艺人抢歌？” “秦艺算个屁，不就写了两首口水歌吗，好听在哪？” “大家好像忘了秦艺以前是什么货色了？厕所门视频谁要，我这有。” “林婉秋这么单纯善良，都被逼到这地步了，你们想想这个秦艺到底有多可怕？” “事实胜于雄辩，官方都抓他了，不知道有些人还在起哄什么？”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是没问题，会被抓？” 这部分的声音同样也很大，因为星图旗下的艺人本就拥有大批粉丝，眼看自家的明星被连累挨骂，他们必然会坐不 住。 加上星图这次又花了重金找多家水军，外加各种买热搜，自然声音就更大了。 于是，两边就战成了势均力敌！ 全网吵爆，甚至导致微特的服务器崩溃了足足半小时！ ...... 下午五点多，横店影视城。 《一剑沧海》剧组。 陈菲儿刚刚拍完一场打戏，从威亚上下来。 洁白的手背上，不知道怎么多了一条小口子，正在渗血。 刚才拍戏的时候太投入没注意，现在看到，让陈菲儿不由皱了皱眉。 心想，可别留疤才好。 哎，年纪大了，本来就比不了那些小妖精，再留个疤...... 陈菲儿有容貌焦虑。 虽然很多人无法理解，都长成她这样了，哪怕是让全世界最优秀的画家凭想象去画，怕也不过如此，还有哪门子的焦虑......可她确实有。 尤其是杨依冉那小妖精，每次跟她睡觉的时候，总要跟她秀一下大腿和胸，吓得她也会下意识地检查下，自己的有没有松弛。 万幸，保养得当，一点都没有。 可是，总归是快三十岁了啊......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最可气的是，自己竟然还没谈过恋爱！ 为了等未来的那个混蛋出现，她现在连吻戏都要借位，就怕初吻没了，以后就体验不到那种内心“怦然萌动”的感觉了。 不少合作过的导演对此都颇有微词，只是都不敢明着说，她也不是不知道。 现在想想，再这么下去都快成老女人了，还萌动个什么劲儿！ 此时，和她 对戏的男主林俊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咽着唾沫，他有些无语轮次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菲儿姐对不起！我不小心，不小心划到你了，我、我......” 能被《一剑沧海》剧组选中的男主，必然也是国内一线，而且不但有颜值，还必须有演技。 林俊成就是如此。 他是星展旗下的新晋小生，今年二十六岁，凭借几部热播大剧，如今已经稳坐一线地位，加上演技在线，有传言说星展想捧他做一哥。 但在陈菲儿面前，他依然只是小弟，根本没资格跟她平起平坐。 这就是大明星和超级明星的区别。 所以，当看到陈菲儿的手被他划伤之后，他吓得脸都白了。 林俊成的经纪人看到这一幕，也立即冲了上来。 二话不说，就先斥责自家艺人，“你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然后又对着陈菲儿说道，“菲儿姐，对不起，快，去我们的保姆车上吧，那里有药箱，先简单处理下，然后让我们的司机送您去医院。” 说话间，大导演陈其深带着几个助理也纷纷赶了过来，连忙问情况。 陈菲儿这会儿倒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于是说道，“没事，我回车上处理下就行了，你们继续。” 陈菲儿不娇气，如果有必要，零下七八度的冰水她也可以往下跳。 她就是怕留疤，不好看。 谁知道未来的那个混蛋，会不会介意呢？ 助理赵姐迎了上来，连忙把陈菲儿带回保姆车，然后取出药箱，给她消毒、止血、 上药。 陈菲儿趁这机会，用另一手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微聊。 点开杨依冉早上转发她的那条视频，之前看了一半，现在她打算看完。 正是秦艺弹唱《演员》的视频。 深沉流畅的旋律从手机里倾泻出来，缭绕在保姆房车的车厢里，很快让陈菲儿的神情专注起来。 “这首歌，和《嘉宾》的曲风很像，又是一首能中的歌。” “这家伙，什么时候突然这么有才华了？” “《演员》？也对，这世界，又有几个人活着却没有在表演呢。” “词写得真好，听着很深情，实际他却骂得挺过瘾，这姿态给他拿捏的......还是真有一套啊。” 想到这里，陈菲儿不由浅浅一笑。 那嫣然的笑容，顿时明媚了整个车厢，让窗外如火的夕阳，也黯然失色。 赵姐看到这一幕，顺口说道，“秦艺的歌？我跟你说，今天上午秦艺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陈菲儿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后水黛般的墨眉浅浅一拧，问道，“为什么？” “说是秦艺在林婉秋婚礼上的那首歌，是从裴俊敏那偷来的。”赵姐微微摇头道，“由此，星图就告他盗窃和泄露公司机密罪，要他坐牢。” 陈菲儿又是微微一愣，“那首《嘉宾》？” “对啊，反正这次星图就是奔整垮他去的，下手是真狠。”赵姐忍不住评论道。 陈菲儿低头，看着手里的视频，和视频里那个挺拔的背影，一双干净修长的手，陷入了沉思。 星图，真打算置人于死地？ 第49章 黑暗系的王总裁 万象视频总部，总裁办公室。 王浩反复摸着自己锃亮的大光头，一边摸一边骂街。 “他吗的，个欠儿虎登的娘们，一天天的刺儿糊没擦干净就到处骚，这种损阴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还断老子财路，别让老子......” 一旁的王慕晴瞪了他一眼，一脸抓狂道，“说够了没有？” 王浩叹了口气，“爸这不生气么？这下好了，那小子进去了，咱们翻本的希望也没了！吗了个......总之，那林婉秋真不是东西，你给老爸整一个账号，老爸上视频骂她去！” 王慕晴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秦艺被抓的消息，她得知也有好几个小时了，这几个小时里，她一直在思考对策。 因为对她而言，这是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事情，毕竟秦艺如果不能继续上传新歌，也不能继续通过万象独家回应林婉秋的话，那么万象就不可能继续获得流量。 那她的对赌合约就输定了。 所以她必须帮秦艺。 当然，除了利益上的考量，让她如此坚定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完全相信《嘉宾》一定是秦艺写的。 哈佛商学院毕业的王慕晴，自认不太懂音乐，但是对于心理学有着很深的研究。 从心理学上讲，在记者会上秦艺要求裴俊敏背诵歌词，是一种极大的挑衅行为，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足够的反击筹码，会下意识地从挑衅本身予以反击，而不是端着所谓的“身份”，以“拉低身份”为由拒绝回应。 另外，林婉秋是那种极端尖锐的性格，如果裴俊敏真的能背歌词， 她一定会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让他背诵，以求当场打秦艺的脸。 所以，他们都在说谎。 也就是说，他们想用秦艺写的歌，置秦艺于死地。 王慕晴对秦艺的印象其实不错，他看上去温文尔雅，做事有容有度，当然还有才华横溢。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她都想帮秦艺一把。 只是，她的万象也不过一个小平台，说到天他们王家也不过是个不算大的暴发户，该怎么帮他呢？ 实力不够，那就只能智力来凑了。 当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公司的法务齐山已经在了。 “王总，调查清楚了。从公开资料上看，S.E.K其余四名成员中，确实有看上去与秦艺关系还不错的。” “哪个？” “陆亦鸣。”法务拿出一叠厚厚的打印材料，放到王慕晴跟前，说道，“此前S.E.K三名成员发表过大量摸黑秦艺的言论，但唯独这个陆亦鸣，一直不肯。我还查到，这个陆亦鸣原本不能出道，后来是秦艺帮了他，才能出道。” “是么？” 王慕晴淡淡地说了句，把耳边几丝鬓发轻轻撩到耳后，然后拿起材料，轻轻翻阅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百叶窗在微风轻拂下发出“擦擦”的声响，王慕晴认真翻阅资料的样子，仿佛能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齐山忍不住多看了王慕晴一眼。 人怎么可以好看到这个地步呢？ 片刻后，王慕晴说道，“那就他了。三个手段，威逼、利诱、感情牌！首先要让他知道，诬陷是重罪，尤其是刑事诬陷。他如果一意孤行，我们一定跟他搞到底！” 说这 话的时候，王慕晴语气冰冷，让齐山不由微微一怔。 这女人，似乎也好不惹...... 王慕晴继续说道，“其次，如果他愿意为秦艺作证，我这边可以拿出五百万现金，外加滨海一套房给他......房子在三环。说这个环节的时候，你要搭配他的诬陷罪来讲，让他选是去坐牢，还是丢工作但是能拿一两千万离场。” 齐山不由开始微微点头。 “最后，请务必让他再回忆回忆，秦艺当初是怎么帮他的。以及强调下，如果秦艺蒙冤入狱，对他今后的打击是怎样的。” 齐山一边听，一边继续点头。 王慕晴说完顿了顿，然后补充道，“还有，注意全程录音，但是不要告诉他，你只要不断引导他说实话就行。哪怕他不帮忙，只要能录到他的实话，也算你完成任务。” 齐山立即微微一笑，说道，“王总，根据相关法律，这种录音法庭可能不会承认。” 他感觉，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的专业了。 然而，王慕晴却是意味深长地淡淡一笑，然后看着他，眼神里甚至带了点不屑。 反问道，“我有说要放给法官听么？我把这个寄到星图总部，让他们老板和老板娘听听多好？” 齐山先是一怔，当明白这话的意思后，内心瞬间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冲击。 原来，她的重点在这...... 没错，虽然这证据是非法的，法官不会采纳，可是舆论一定会采纳。 之前虽然很多人怀疑星图在颠倒黑白，但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也只能止于怀疑！ 而一旦有了直接证据，对于星图将 是爆炸性的冲击。 别的先不说，就说林婉秋、裴俊敏以及另外几个S.E.K成员，就首先会被贴上“撒谎”、“盗窃”、“诬陷”的标签，而且其手段之恶劣，堪称令人发指。 可想而知，舆论会有多激烈的反弹？ 到时任他们多大本事，都不可能再扭转乾坤了。 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水军来解决的，如果水军和脑残粉可以解决一切，那就不存在某一线男星被拍出轨而被迫退圈的事情了。 而舆论一旦崩盘，敏感的品牌方就会首先与他们解约，并要求赔偿。 各大制作方，也会立即终止与他们的合作。 这是基本操作，毕竟谁都不想因为他们，而被消费者抵制。 甚至，如果艺协觉得情况严重的话，也会不声不响地出手，在不发任何明文的情况下，悄悄下架他们所有的作品。 于是，这几个人就可以从圈内消失了。 国内娱乐圈的现状就是这样，有些事根本不用法院审判，舆论就会自动给他们审判...... 所以，如果能得到录音，那就完全可以要挟星图撤案。 而录音，可比让对方作证简单多了。 毕竟那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知世道险恶，再加上与秦艺有感情，只要故意设局、刻意引诱，几乎很难不中招。 想到这里，齐山再看王慕晴的眼神时，已经与方才完全不同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她想策反对方的人，有点异想天开。 但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她早已分好了上下策，上策一旦失败，备用的下策也是必杀。 她要利用那个陆亦鸣对秦艺的感 情，强迫他为秦艺作证——不在法庭上，就在舆论场上，无论他愿不愿意！ 看上去，这黑暗风的手段，与她的美貌很不协调。 可是她从没说过，她是一个好人。 王慕晴看着发愣的齐山，眉头一皱，问，“还有问题么？” 齐山不由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立刻去办！” 王慕晴点点头，然后冷声道，“你要记住，如果开庭，陆亦鸣是一定要上庭作证的。如果他不帮秦艺说话，那么哪怕他沉默，也是在默认对秦艺的诬陷！我们是在帮他避免犯罪！” 齐山连忙又点头，“好的好的！” 你对，你都对！ ...... 夜，六点多。 警局，等待提审的秦艺，坐在七八个人一间的小小拘留室内。 几个小偷小摸的惯犯，围在他身边，带着热切的吃瓜表情，不停地问东问西。 “哥们，林婉秋是在冤枉你对吧？咱们都看出来了！” “那两首歌真是你写的吗？我很喜欢啊，回头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兄弟，你这罪名要是成立了，是不是跟咱们盗窃一个性质？” “林婉秋的胸真的大吗？” 秦艺全程沉默，当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冷冷地看了提问者一眼。 那眼神，顿时让对方神情一僵。 随后，却只见他微微一笑，“大的。” 顿时，整个拘留室都欢呼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吵什么？” 一个警官走过来，瞪眼呵斥了一声，然后指着秦艺说道，“秦艺，出来，你的律师来找你谈话了。” 秦艺皱了皱眉，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有律师了？ 第50章 星图怎么了？ 会见室。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朝秦艺递过来一张名片。 “鄙人张中淮，是陈菲儿的法务律师。菲儿姐知道你没有私人律师，所以专程指派我过来，帮你打这场官司。您要不要给菲儿姐打个电话，跟她确认下？她怕你不相信。” 秦艺接过名片看了眼，说道，“不必了，我相信。麻烦你帮我转告菲儿姐，谢谢她的好意。” 秦艺现在越来越好奇，自己跟陈菲儿以前到底有过什么，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自己？ 不过，有一点他不会怀疑，那就是张中淮既然是陈菲儿的法务律师，那肯定是业界顶尖的大律师，而且对于娱乐圈必然很熟悉，案子交给他去办，不会错。 虽然他秦老狗有必胜的把握，但他总归不是律师，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去做，是他一贯的信条。 至于欠陈菲儿的人情，他也不怕没机会还。只有弱者、心里有疾病的自卑者，才会觉得欠人情是一件坏事。 恰恰相反，很多交情就是从欠一个人情开始的。 永远高昂着头颅，开口闭口我天下第一，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往往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张中淮很喜欢秦艺这种不矫情的性格，又笑了笑，说道，“菲儿姐还让我转告你，安安心心配合我就行。等你提审过后，她就会派人来保释你。”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星图是很强大，可是也要看对谁而言。” 秦艺笑了笑，“这话菲儿姐说的？” 张中淮跟着一笑，“这话，根本不用她说。” 此时，《一剑沧海》剧组。 剧组一角，坐着一男一女两个演员，正等待下一场戏份。 他们身边各自围了三四个助理，有扇风的、 有补妆的，还有帮系鞋带的、帮按摩的、喂水的。 两人咖位不大，也就二线左右，演的也是女配和男配，但是待遇已经向一线看齐了，甚至陈菲儿都没有他们的排场大。 这时，剧组的副导演走了过来。 “王副导，到我们了吗？” 穿着丫鬟装的女配，收起了对待助手时的居高临下表情，立即变幻出讨好的微笑，问道。 戴着鸭舌帽的王副导，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接到资方通知，你们的戏全被掐了。”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装的女配差点就哭了，“为了这个戏，我们准备了好久，我们哪里演的不好......” “不是你们演的不好，”王副导叹了口气，“我直说吧，是你们星图得罪人了，有人发话，在某件事解决之前，拒绝跟所有星图艺人合作。” 另一个梳着古装发髻的男配，原本正对着助理发火呢，一听这话，也顿时猛地冲了过来。 激动地问道，“谁啊？是谁？谁要跟我们星图过不去？” 王副导斜晲了他一眼，淡淡反问，“星图怎么了？” 男配神色一滞，一时语塞。 “行了，也不是我为难你们，更不是我不给星图面子，这里的事儿，不是我能讲的。” 王副导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气顿时一片死寂。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一秒后，女配直接泪崩。 这可是年度投资最大、热度最高的大戏啊，而且剧本精良拍摄团队强大，几乎闭着眼都能想象，上映后他们的咖位，必然能上窜一个档次的! 说没就没了？！ 男的也是面如土色，教训小助理的心情也没了，赶紧拿起手机开始 拨打电话！ 保姆车里，助理赵姐看着正低着头，认真制作柠檬茶的陈菲儿，忽然“噗”地轻声一笑。 陈菲儿睫毛向上一动，看了她一眼，说道，“笑什么？我做得不专业？” 赵姐摇摇头，“我是忽然想起来，你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我有愤怒吗？”陈菲儿语气淡然，继续专注地摆弄工具。 “这还不够愤怒吗？”赵姐反问，“你都拒绝跟星图艺人同台了！你要知道，星图也是大公司，他们的一线也不少，而且他们的很多投资也有我们的艺人在参与，你这样杀敌一千，至少......我给你算了下，至少自损七百！” “那我还赚三百。”陈菲儿淡淡道。 赵姐气笑了，“你说，为了一个过气艺人，值得吗？你要实在看不上那七百，可以给我啊！” 陈菲儿盯着两个盛了柠檬水透明的玻璃杯，强迫症似的比对它们的水线，倒来倒去，直到它们的水线绝对等高为止。 然后说道，“我就是闲的，你管我？” 赵姐看着陈菲儿那略带娇气的表情，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微露出长辈般的疼爱。 赵姐四十多了，从陈菲儿出道起就跟着她，也只有在赵姐跟前，陈菲儿才会偶尔有这种表情。 赵姐觉得，她这辈子很值。 ...... 夜晚七点多，铸剑山庄。 两个老头急急忙忙地从山庄出来，其中一个还跑丢了一只布鞋。 “范老头，你鞋掉了，也不捡捡？”文三行大喊道。 范长青光着一只脚冲上了吉普车，然后冲跟在他身后的便衣警卫喊道，“小吴，帮我捡下鞋！” 顿了顿，又瞪着眼朝文三行骂道，“文三狗，你老跟着我 做什么？我跟你已经割袍断义了不知道吗？” 文三行哈哈笑道，“你自作多情！我干嘛跟着你，我有自己的车，我上哪不行？” 说着，他上了另一辆吉普车。 范长青急忙对自己的司机说道，“小王，赶紧开，甩掉他！” 小王哭丧着脸说道，“范老，你就别难为我。这都有规定的，你们坐车上的时候，普通道路最高80码，高速100码。” “我不说谁知道？” “车子有监控的，安保部一看就知道。” “哎，年轻人婆婆妈妈的！那赶紧吧，他啥分局来着？” “民行分局！” “对对对，快开！我要立即跟他见个面！” 后车上，文三行也同样在喊。 “快点，一定要赶在范老头之前！” ...... 夜，七点二十。 微特服务器第二次崩溃，持续十分钟。 今天的热搜榜，几乎有一半，都被秦艺和林婉秋的撕逼给占了。 其中一条热搜的排名，直线上扬。 #秦艺前助理被拍与裴俊敏等人一同前往警局报案# 话题描述是：据悉，此次报案秦艺的前助理也一同前往了。据消息人士透露，秦艺可能还涉嫌骚扰、恐吓其前助理，且长期赖在其前助理家中不走。前助理曾对友人哭诉非常害怕，指秦艺曾扬言要杀她全家，甚至暗示她可能遭到侵犯。 创建话题的是一个无名小号，IP显示在国外，根本无法查证。 其话题描述的阴险之处，不只是诋毁、抹黑秦艺，或者毁程筱芸的清白，而是使用了“恐吓”、“害怕”等词语。 这让程筱芸哪怕辟谣说，自己压根没报警，也可能会让人怀疑她是因为受胁迫，而最终不敢报警。 毕竟，她 去警局的照片被拍了，而秦艺住在她家也是实情。 ...... 程筱芸从出租车上下来，快步走进星图公司大楼，进了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她戴着口罩，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也非常平静。 而她手机的微聊里，仍在不停地弹出消息。 二宝妈：芸芸，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我们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你不要难过！ 二宝妈：回家去，好好冲个澡，平复一下心情。秦艺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正在凑钱给他请最好的律师！ 白浅：芸芸姐，你千万冷静啊！你是被他们骗去警局的，这点我们都知道！ 夜微凉：芸芸，你听姐一句话，千万别做傻事！我们现在光群友就有几千个，比以前力量大多了，一定能帮到秦艺的！ 程筱芸没有去看这些信息，只是盯着电梯按键上，那不断变换的楼层指示灯。 “叮！” 32楼到了！ 程筱芸走出电梯。 终于，她掏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看了眼微聊上的信息。 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湿，再抬头时，整个世界似乎都扭曲了。 走廊，似乎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正开着血盆大口，要将她一口吞掉。 程筱芸抬起手抹了抹眼角，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又蠢又笨，被人当枪使，一点用都没有！ 秦二哈这会儿没准在想，自己出卖了他，一点义气都没有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往会议室走去。 “我就要个公道！” 学着那晚秦艺的口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 林婉秋、汪伟文，以及几个公司高层，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第51章 程筱芸的愤怒 此时林婉秋一行人的脸上，都是阴沉沉的。 他们刚刚得知，公司旗下的两位艺人，被《一剑沧海》剧组直接踢出的消息。 眼下的星图，其实并不怕网上骂得有多凶，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等热度过去，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到时秦艺该坐牢还是坐牢，他们该继续捞金还是继续捞金。 至于负面新闻？没问题，多发通稿多作秀，总会被慢慢淡忘的！ 但是陈菲儿的出手，却是直接打在了他们的痛处，甚至最为要害处。 要知道，陈菲儿在歌坛、电视剧、电影三大领域，都是金字塔尖的存在。 她手里握着的，是圈内最优质的资源。 如果她宣布不再与星图艺人同台，那么这些优质资源的制作方，哪怕是与星图关系极好，也只能换掉星图的艺人。 为什么？ 因为供求关系摆在那啊！ 整个娱乐圈只有一个陈菲儿，而能替代星图艺人的明星，还不一抓一大把？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陈菲儿在圈中的威望太高、人脉太广，她一旦这么做，很可能不少大佬也会跟进。 这些大佬一跟进，那么万华、星展两家公司会不会跟进？ 如果这两家想趁机灭了星图，此时正是极好的机会！ 大家一联合，差不多就等于直接宣布全面封杀星图艺人了。 那今后除了星 图自己制作的节目，他们的艺人将无处可去。 到时候，从练习生到出道的艺人，谁还不想着法儿地逃跑？ 可是无论林婉秋还是汪伟文，还是周晓等其他人，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菲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要知道，这种事情对陈菲儿的声誉也是一种透支。 比如很多制作方为了迁就她，而不得不更换定好的艺人，试问谁心里会痛快？ 长此以往，一旦她的人气稍有下滑，就会有一大堆人出来落井下石。 陈菲儿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风险，可她竟然还是要这么做！ 所以她跟秦艺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能让她不惜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选择跟星图硬刚呢？ 震惊、困惑、忧心，一时间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原本认为秦艺只是一只没有主人的狗，可以随意打死，可现在他们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出门的时候，周晓对林婉秋说道，“现在的消息是，除了那两个，我们其他艺人暂时没有受影响。想必陈菲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是想警告我们。” “警告？”林婉秋冷着脸说道，“她凭什么？就凭她火，就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了？” 法务总监戴新新犹豫了下，说道，“其实她的底线，应该是不能让秦艺坐牢。” 跟在后头的李彩霞等人，都不由点了点 头。 他们都看出来了，陈菲儿此举虽然激烈，但还是留了余地的，只要星图撤案，那么她也会收手。 “那要不……”周晓说道，“既然陈菲儿保他，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林婉秋阴冷地打断道，“陈菲儿算个屁！她真有本事，就与星图玉石俱焚，她有那个胆量？我就不信，我林婉秋连弄死一个废物都做不到！” 的确，在林婉秋眼里，秦艺依然是个废物，因为惯性思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破。 甚至在她看来，秦艺的那两首歌，也是对头公司帮他写的。 那么窝囊的人，能写出那么好的歌？ 能有那么大的才华，写出那种能让她听了跳脚的词？ 他也配？ 身后的众人都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所有人，包括周晓在内，在心里都有了同一个想法。 这女人，太阴毒了。 阴毒，而且疯狂，简直有病！ 一旁的汪伟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林婉秋那冰冷的眼神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人知道，这条娱乐圈的“恶犬”，为什么会如此惧怕这个女人。 林婉秋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对戴新新说道，“你听好，要尽一切办法，让检察院加快批捕秦艺！我倒要看看，陈菲儿肯不肯为那废物拼命！”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楼道里 传来一声怒斥。 “林婉秋，你这个蛇蝎女人！” 林婉秋抬头，发现是程筱芸正像自己走来，不由眼睛微微一眯。 随后，冷笑道，“程筱芸，这是集团高层重地，你有什么资格上来？” 程筱芸快步走到林婉秋跟前，拦住了所有人。 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大声道，“连你这绿茶婊都有资格活着，我凭什么不能上来？林婉秋，别看你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你其实就是一只臭虫，看到你就恶心。还喷香水？那香水味能盖得住你那一身的人渣味吗？ 古往今来，再没比你更恶毒的女人了，跟你比起来，潘金莲都算慈善家！你还拿我抹黑秦艺，还他吗的我被侵犯？是你从小被你爹侵犯，所以才能想出这么肮脏的事情吧？你里头都烂了，不信你自己打开看看，你的心烂的做成潲水喂猪，猪都不吃！” 噼里啪啦，程筱芸以飞快的语速、清晰的吐字，一顿疯狂输出，直接就把林婉秋给骂懵了。 别说，这几句话她一路上可反复练习很多遍了。 因为上次记者会上骂完林婉秋后，她就一直为自己没发挥好而闷闷不乐。 所以这次为了不留遗憾，她提前半个小时就开始组织语言了。 林婉秋足足愣了两三秒，咬着牙，甚至手都有些发抖。 然而反应过来后，她只是不屑地一笑。 然后带着嘲讽，一字一句地说道，“小朋友，指控是要讲证据的，我就有秦艺盗窃的证据，你有什么？你跟秦艺那档子烂事，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还用我抹黑吗？你自己去看，有多少人是信的？” 字字诛心，犹如一把把刀插在程筱芸胸口。 程筱芸气得小脸煞白，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本想回骂林婉秋的，却发现此时自己能想到的，都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脏话，根本就做不到像她那样，字字诛心的程度。 到这会儿，她才后悔自己读书少了，连吵架都吵不赢！ “我真是又笨又蠢，一点用都没有！” 程筱芸大脑一片嗡嗡作响，情绪快崩了。 而就在这时，两个保安赶了过来，一人架住她一个胳膊，将她往后拉去。 林婉秋突然笑了起来，“你要是真想对那个废物好，等他坐牢了，你就多去给他送送饭，呵呵。” 程筱芸猛听到“废物”两个字，整个人就炸了。 他不是废物！ “林婉秋！” 她忽然大喊一声，浑身蛮力突然爆发，先是一个肘击击退了一名保安，然后又狠狠一撞，撞开了另外一名保安。 然后大步上前，拎起放在走道边的不锈钢垃圾桶，二话不说，就直接朝林婉秋的头上砸去！ “我去你爷爷的！” 第52章 取保候审 林婉秋措手不及，只得本能地抬手抵挡！ 然而还是慢了半拍，虽然胳膊挡了一部分，但还是有一部分砸在了她的头上。 “嘭”！ 一声闷响！ 不锈钢的垃圾桶，顿时凹进去一大块！ 林婉秋猛地被砸倒在地！ 一只高跟鞋飞了，发型也乱了，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五官也因为惊恐而扭曲。 她终于端不住她所谓的优雅了，也端不住那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气势了。 此时她只感觉，这个力气奇大的疯女人要杀了自己！ “抓住她，抓住她！”她声音尖厉地大吼着！ 被这一幕彻底震惊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地冲上去，重新抓住了程筱芸。 程筱芸奋力挣扎，她还想继续再揍林婉秋。 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了！ 反正自己就是个没用的笨蛋，吵架也吵不过别人，想帮秦艺也帮不上，又读书少，没文化，没权没势，连爹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就打一架，来个痛快！ 不过，到底是女孩子，这多人抓着她，她自然不可能再挣脱了。 反应过来的汪伟文，立即上去给了程筱芸一巴掌。 “他吗的，反了你了？” 这一巴掌下去，直接就让程筱芸嘴角出血。 程筱芸带血的嘴角黏着一丝鬓发，却是不屑地一笑。 反正，心里爽了。 好在汪伟文没空理她，赶紧跑去抱起林婉秋。 瞪眼问道，“婉秋，你没事吧，没事吧 ？” 林婉秋怕他又做人工呼吸，立即一把推开他。 然后吼道，“她袭击我，有监控的对吧？我要去验伤！我要让她坐牢，一定要让她坐牢！” …… 审讯室。 秦艺坐在审讯椅上，面对是三个办案的警官。 主审的，正是之前带队去抓他的那位，据说姓林。 林警官发问，“从打卡记录上看，七月六号，你到过公司对吗？” 秦艺点头，“对。” “那天下午，你去了录音棚？” “去没去过，你们不会调监控？” “录音棚门口的监控，早在一个月前就坏了。” 秦艺无奈地摇头一笑，“所以你们一点都不怀疑？” “注意你的态度！”林警官冷脸道，“我们不会冤枉你，但是也不可能因为监控坏了就排除一切可能性，更何况星图有证人。” 秦艺又是一笑，“那挺好的，从现在开始我保持沉默，请在时间到后让我签字。老实讲，我比你们更希望能尽快上法庭。” “你没有招供，签什么字？”林警官先是呵斥了一声，然后放缓语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罪，你认罪悔罪，法庭八成只会判你个缓刑罢了，好好想想。” 秦艺忽然盯着林警官，揶揄道，“我听说星图的很多案子都是你经手的？以至于他们报警，直接就报到你们分局来？林警官你跟星图很熟吧？” “嘭！”林警官顿时一拍桌子，怒道，“秦艺 ，你是不是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说话的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这个真没有，什么后果，要不你展示一下？”秦艺认真地问道。 “你……”林警官大怒，猛地站了起来。 旁边一个警官立即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道，“老林，冷静，外边两个老家伙守着门呢！” 林警官这才想起来，刚刚来了两个老头。 什么身份还不知道，但来的时候坐的是红色WJ开头的车牌的车。 另外，他们每人身后还有两个便衣警卫。 就这阵势，要么是招摇撞骗的，要么就是…… 可之前只听说这人是个过气艺人，也没听说他还有这么硬的关系啊？ 当然，关系不关系的，也不能影响办案。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立刻“注意”了下自己的态度。 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后冷声道，“秦艺，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就是杀人犯，零口供也照样可以判死刑。” 秦艺笑道，“行了，别吓唬我了。刑讯逼供你又不敢，好好说，我又懒得理你，所以还是赶紧把口供记录拿过来，让我签字吧。早签字，早上庭。” 他确实等着上庭。 既然林婉秋这么喜欢玩大的，他就陪她玩把大的。 …… 一个小时后。 秦艺从审讯室出来。 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范长青和文三行，立即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在里头不好 受吧？”文三行笑道，“不过也是个很好的体验啊，以后万一你拍戏了，就能拿准那感觉了不是？” 范长青瞪了文三行一眼，“这么好你也去坐会儿？狗嘴吐不出象牙。” 说完，他又拉着秦艺的手说道，“走走走，去我那喝茶去！我跟你说，你那曲子我编了一半了，你听了保准会吃一惊的！” 文三行一看，立即拉住了秦艺的另一只手，说道，“去我那！我都编好了，今晚我们就可以合奏一曲！哈哈，你抚琴我吹笛，岂不痛快？” 秦艺一脸苦笑，“两位，我这还在拘留审查中呢。” “拘留个屁，我还不够保释你的？”范长青一脸不屑，“这就给你交保释金去，交完咱就走。” 秦艺不是杀人放火的重罪嫌疑犯，所以只要提审完毕，有人作保的情况下，交完保释金就可以回去，等候开庭了。 范长青和文三行都一脸轻松，他们甚至都没有问秦艺具体案情。 因为在秦艺被审讯的时候，他们已经跟几个警卫都打听清楚了。 最后俩老头下了一致结论：星图欺负人。 欺负别人他们可以不管，但是欺负他们未来的徒弟，那可就不行了。 “小子，你那点事儿不用急，放心吧。”文三行说道，“明天星图就会撤案的，有我们在，他们别想动你。” 范长青冷哼了一声，“他们倒是敢！” 两个老头言语之间，根本没把星 图放在眼里。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如果还狂的话，那肯定是有狂的资本了。 秦艺相信他们确实能做到，明天就让星图主动撤案。 不过，他立即说道，“别，这事儿二老就先别管了，我不要他们撤案，我只想跟他们上庭。” 范长青老眼一眯，“你小子是不是傻？人家摆明了坑你，你还上庭？一旦上庭就撤不了案，我们想帮你也帮不了了！” 秦艺微微一笑，“但是同样，有人想帮他们，也帮不了了啊！” …… 此时，汪伟文办公室。 戴新新一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汪伟文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戴新新咽了口唾沫，说道，“汪总，情况有点不对啊！刚才我们把程筱芸送进派出所后，我想想不放心，又去了区分局。结果一打听，秦艺被人保走了！” 汪伟文点了根烟，不耐烦道，“取保候审，这不是很正常吗？” 戴新新疯狂地摆手，“不是，你知道取保他的人是谁吗？是范长青、文三行！” 汪伟文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谁？” “范长青、文三行！据林警官说，他们两个人一起到的局里，然后笑呵呵地把秦艺接走的！” 汪伟文又一屁股坐到了老板椅上，眉头拧成了结。 嘴里喃喃着，“陈菲儿……范长青……文三行……”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能跟他凑一块去？ 第53章 刚出警局，又去派出所 吉普车上，秦艺左手边坐着范长青，右手边坐着文三行。 车是范长青的车，因为他的两个警卫下手比较快，秦艺一出警局就立即将他“押解”上车了。 不过文三行非常机智，先是上去假意跟范老吵架，说他“绑人”是不文明的，然后在范老恼羞成怒关闭车门的一刹那，他哧溜一下就窜到了车上。 眨眼间他就扣上了安全带，又在手臂上缠了两圈，来了个“人座合一”，范老拿脚踹都踹不下他。 这么看来，范老骂他文三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车子飞速开往铸剑山庄，而车上的范老和文三行，则各自滔滔不绝地对秦艺讲述着他们针对《刀剑如梦》的编曲理念。 “这次我用了横笛、琵琶、长箫三种乐器，加上两种辅助的西洋乐，绝对能让这曲子大展我华音之魅！晚上你去我那，咱们踏马江湖，横刀执剑，玩一把男人的浪漫！” 文三行一脸自负，又眉飞色舞地说道。 范长青立即玩味地一笑，“这曲你用长箫？你到底懂不懂**？” 秦艺连忙转头看向范老，心想自己倒是认识几个吹得很好的女艺人。 文三行怒道，“就你懂？” 范老不屑一笑，“告诉你，这曲要想升华，就只能往高了走！老夫用的是唢呐！横笛、古琴、唢呐，三管齐下，胜过你娃花里胡哨十万里！” 说着，又 对秦艺道，“小子，晚上去我那，我与你合奏一曲你就知道了！你我一老一少，秉烛和鸣，不失为乐坛一段佳话！” 文三行立马道，“秦艺你可别去，糟老头晚上睡觉打呼，一晚还起四次夜，你能睡好才怪！” 范老瞪眼道，“你娃晚上磨牙放屁，谁跟你睡那是遭罪！” 秦艺坐在两人中间，吃了一路两人互喷的口水都忍了，可是眼看事态已然发展到两个老头要睡自己，就不免有点意见了。 毕竟他是宁折不弯、性情刚烈的美男子。 正要开口讲两句，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蜂鸣声打断了。 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来电显示上，写的是“陆亦鸣”。 “S.E.K那个？” 想到这里，他立即接了电话。 “艺哥，程筱芸打了林婉秋，现在被扭送派出所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秦艺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程筱芸打了林婉秋？ 林婉秋出门有保镖，在公司有保安，还有一大帮随行人员，程筱芸是怎么得手的？ 咋的，她玩的还是个刺客？ 瞎添什么乱啊！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立即说道，“知道了。亦鸣，谢谢你，这个时候还给我通风报信。” 陆亦鸣沉默了下，说道，“艺哥，你别这么说。我其实挺对不起你的，我......我胆子小，不敢.......” 林婉秋 冤枉秦艺，陆亦鸣明知道真相却不敢说，他为此而感到羞愧。 秦艺知道陆亦鸣什么意思，不过立即淡淡一笑，说道，“行了，这事儿不怪你。就冲你那天悄悄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当你是朋友了。” 在秦艺的认知里，像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找朋友一起扛的。 毕竟，朋友都扛了，那敌人还扛什么？ 遇到事不要慌，要相信世界还是光明的，有爱的，比如你想想身边有没有敌人，能不能让他们去扛呢？ 这才是正经操作嘛。 秦艺的大度让陆亦鸣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谢谢艺哥理解。” “你给我报信，我还要谢你呢，”秦艺笑了笑，“我以后会谢你的，现在就不多说了。” “好的，艺哥你赶紧去看看程筱芸吧。她第一次进局子，肯定怕。” 秦艺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然后苦笑着对左右两位“护法长老”说道，“二老，我今晚怕是去不成了。我有个朋友，刚刚打了林婉秋，现在就在局子里......” 范老皱了皱眉，问，“就是上次跟你一块儿的那个？” “对。” “这孩子性子这么烈啊？”文三行嘿嘿一笑，“你吃得消吗？” 秦艺嘴角微微一抽，说道，“文老，我现在真的很着急......” 要不是很急，就冲你这德行......咱俩指定能聊一块 儿去！ 文三行又笑道，“着什么急，一个女孩子能打多重，陪你去瞧瞧！” 范老也点点头，“行，看看去。” 两辆吉普车立即调头，前往星图所在的辖区派出所开去。 辖区派出所。 值班的协警小王昏昏欲睡，张嘴打了个哈欠。 这时，他发现两辆大吉普停在了门口。 这种车辆他一般都会多看一眼车牌，一瞧车牌后，他张开的嘴就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即合上。 “咦，怎么是部队上的车子？” 紧接着，他又看到车上下来两个老头，而老头身后，则跟着两个背挺得笔直的年轻人。 配警卫的老头？ 小王一下子就精神了。 连忙起身，也身姿笔挺地走了过去。 “几位，请问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他又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走了上来。 “这位同志，我有个朋友好像跟人打架了，据说被送到了这里，我想来看看她。” 小王愣了下，然后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就是最近跟林婉秋撕得火热的秦艺么？ 好家伙，原来他的背景也这么深？ 就在这时，又一辆豪车驶进了派出所大院。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下来，然后对着秦艺喊道，“秦先生。” 秦艺转头，冲他微笑道，“抱歉，张律师，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 因为怕程筱芸会吃亏，所以 秦艺特意又把张中淮请了过来，毕竟人家是顶级大律师，起码可以防止林婉秋搞小动作。 张中淮没有笑容，但也没有露出不悦，只是淡淡道，“没事，既然菲儿姐托我帮你，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小王看到张中淮后，顿时又微微一惊。 他认识张中淮。 要问他怎么认识的？ 那就是他们辖区内的娱乐公司太多，艺人也太多，而这位张中淮可是圈内最顶级的律师，很多知名艺人都聘请他做辩护律师，所以来过他们派出所好几次。 而小王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家伙太难缠了！ 办案过程中但凡有一点点瑕疵，都会被他揪住不放，偏偏人家还有理有据，能怼得你哑口无言，局里哪个见了他不头大？ 这一套阵容看下来，小王就有点慌了。 连忙说道，“你们请稍等，我去汇报下我们当值的副指导员。” 里头，正忙着调解一对夫妻纠纷的副指导员王湛，听完小王的描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林婉秋那个案子是他接手的，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一起寻衅滋事案，只要先扣人，然后按照验伤结果，选择走行拘还是刑拘就行了。 现在看来，可没那么简单了。 话说，那秦艺不是被雪藏了三年吗？最近怎么这么跳，一会儿跟林婉秋撕逼，一会儿又叫了那么多大人物跑派出所来闹？ ...... 第54章 演技浮夸程筱芸 拘留室。 三个女犯正团团围坐在程筱芸周围，面带崇拜地听她讲述，关于一名刺客孤身开团击杀对方核心输出的故事。 “林婉秋那绿茶，诬陷秦艺不说，还几次三番抹黑我，我要是不动手，那还叫习武之人？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保安先冲了上来，我当时就左手一个肘击，右腿一个侧踢，直接放倒两个！ 当时在场十几个人全都懵啦！我本来想趁势一个擒拿手先放倒那绿茶的，后来转念一想，对方人多不宜拖沓，于是就立即抄起.......” “抄起什么啊？”有女犯忍不住追问。 却见程筱芸突然神情一滞，立即转身扭过了头去，假装蹲地上找蚂蚁的样子。 在张中淮、范长青、文三行以及副指导员王湛陪同下进来的秦艺，不由心累地叹了口气。 说道，“行了，别躲了。那么大点地方，你躲哪去？” 程筱芸依旧不肯回头，只是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没关系。还有，我打林婉秋是因为她骗我去警局，不是为你。” 秦艺笑了笑，“我管你是为了什么呢，我就是来看笑话的，谁让你这么冲动？” 程筱芸一听，顿时气得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嘴唇咬得紧紧的。 “秦二哈，你......行，咱俩从今天起井水不犯河水！” 秦艺总算看到程筱芸的正脸了。 发现她的一边脸肿得像馒头，嘴角甚至还有一丝未干的血迹，显然是被人重重地打过。 秦老狗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 在原主眼里，程筱芸是最亲近的朋友，没有之一。 在秦老狗眼里，自穿越以后唯一一个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的人，就是程 筱芸，所以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打林婉秋可以，但是林婉秋，或者林婉秋身边任何人打她，那就不可以。 语气淡淡的，他问道，“谁打的你？” 程筱芸哼了一声，“要你管？” 秦艺沉声，重复了一遍，“我问，谁打的你？” 程筱芸微微一怔，她发誓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秦艺。 这时，张中淮说道，“程小姐，谁打的你，对于你的判罚很重要，请如实回答。” 程筱芸沉吟了下，这才说道，“汪伟文。” 张中淮继续问，“几下？” “一下。” “被打的时候，你处于什么状态？” “当然是人抓住了，要不然我能让他打？” “非常好，”张中淮淡淡一笑，“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头晕，甚至想呕吐？” “头晕？呕吐？应该没......” 秦艺立即打断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 “我......” “我发现你现在站着都不是太稳。”秦艺认真道，“你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一直在强忍对吗？” 张中淮看了秦艺一眼，心想这怕不是同行？ 程筱芸又愣了下，随即就忽然眸子一亮。 大师，我悟了！ 下一秒，她就立即扶住额头，趔趄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说道，“哎呀，被你发现了！其实，我现在头好晕，而且......呕......呕......快，垃圾桶，我想吐！” 秦艺扶额，有点没脸看。 演技浮夸，表演做作，一点内心戏都没有。 但是，总比没有好。 秦艺立即回头，对张中淮说道，“张律师，她在失去反抗能力之后，依旧被殴打，施暴者是不是起码防卫过当？” 张中淮微微一笑，“这怎么是防 卫过当呢？众所周知，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面对将近十个人，能偷袭一次已经是极限了。 当她被多达三四个人按住后，任何一个成年人都应该知道，她不可能再有任何威胁，所以为防卫而殴打她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而基于施暴者与被打的林婉秋是夫妻关系，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施暴者是纯粹出于报复的目的，而对其进行故意伤害。法律上来讲，蓄意报复而造成的故意伤害，不改变其犯罪性质。” 说完，张中淮转头看向王湛，又不紧不慢地说道，“王指导，我们现在要求验伤，并且提请同样拘捕嫌疑人汪伟文。” 王湛当时就懵了！ 我擦，人家那头什么定性还没出来呢，你这边就先给原告那头定性了？ 可这有理有据的，还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啊！ 不光王湛，连程筱芸自己都懵了。 好家伙，这都行？ 秦艺是从哪找来的这讼棍......咳咳，这正义感和专业性兼具的大律师的？ 此时的秦艺，也不禁对张中淮肃然起敬。 嗯，果然是大律师，真能搞事情。 王湛现在一脸苦笑。 其实他去现场看过了，那不锈钢垃圾桶是很薄的，虽然塌陷了一大块，但林婉秋大概率是验不出什么伤的。 所以这也就是行政拘留，外加赔点医疗费的小案子。 当然，这位程筱芸进来时脸肿了，他也不是猜不到，是有人打过她。 不过，一般来说，苦主出于气愤，打了加害者一两下，只要不构成轻微伤以上，也属于人之常情，派出所也不会追究。 总之，这本来很简单的案子，现在看起来要被弄复杂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行了，张律师， 你什么意思我们也知道。这样吧，我明天就组织双方调解，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么小的案子，就别占用司法资源了。” 不能说王湛在偏袒谁，毕竟这是常规做法，确实可以高效地解决一些小案子。 但再高效，最终程筱芸肯定是过错方的，而且万一对方不同意和解，她至少要被拘上几日。 秦艺自然不同意。 不过他还没开口，只听范长青先开口了。 “这种事怎么可以和稀泥呢？这娃子跟我亲闺女一样，她被打成这样，我很气愤。” 文三行也立即说道，“她是我徒儿的女朋友，这事儿我管定了！不管那汪伟文是什么人，有多少钱，我都要求你们警方秉公办理！” 范长青瞪了文三行一眼，你这老小子还要脸吗，人同意了吗你就说是你徒儿？ 文三行嘿嘿一笑：你都喊我三狗了，我要脸干嘛？ 王湛听到这里，就知道非走程序不可了。 因为他刚刚已经知道，这两位是谁。 一个是范长青，艺协音乐分会的副会长，一个是文三行，艺协音乐分会的理事。 但这还只是表面，他们真正可怕的身份还有两个。 一个是他们都有军衔！ 部队上，文艺兵的军衔最高可以达到什么等级，他们就是什么等级！ 另外一个身份，他们属于国宝级的音乐大师。 什么概念呢？ 就是说，如今国家提出“振兴传统文化，冲向亚洲、走向世界”，那么请问传统文化握在谁手里？ 别的不知道，但是传统文化中最为重要元素之一的传统音乐这块，几乎就握在这两个老头手里。 所以官方对他们有多重视，还用想吗？ 也就是说，这两个老头，无论在官方还是 在演艺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们掌握的资源，是难以想象的。 试想，如果今天这事不严格按照程序办，这两个老头出去一吆喝，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 更何况现在舆论本就关注这位秦艺和林婉秋的事情，到时候光是回应舆论，就够他们忙头大的了。 更别提来自其他方面的压力了。 ...... 夜，九点半左右。 忙完一天的汪伟文正打算下班，办公室里却进来了两个警察。 “汪先生，你涉嫌蓄意报复、殴打一名女子，请跟我们回所里配合调查。” 汪伟文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愣了好久，他才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我报的案，是对方打的人，你们抓我？你们知道抓了我，对星图有多大影响吗？” 我，星图总裁，汪伟文，激愤之下打了人家一巴掌，而且是非常克制地只打了一巴掌，竟然也要被拘走？ 然而，两位警官只是苦笑了下。 其中一人说道，“汪先生，事情可大可小。现在，你想往大了弄，人家也想往大了弄，那我们只能按照程序走了。” ...... 滨海第三医院。 林婉秋刚刚做完检查，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从医院门口出来。 正巧，遇到了在秦艺和一名警官陪同下，也来医院验伤的程筱芸。 林婉秋眼中露出一丝讶异。 但她的视线，始终盯在秦艺脸上。 双方擦肩而过。 忽然，林婉秋停住了脚步。 冷声道，“秦艺，你跟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 秦艺也停下脚步，淡淡道，“谢谢夸奖。” “不必，我一定会让你坐牢的。”林婉秋沉声道。 秦艺微微一笑，“那就，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第55章 老狗的自由 秦艺过分淡定，甚至略带不屑的态度，彻底刺激了林婉秋那高高在上的灵魂。 这三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地掌控秦艺的生活乃至情绪，习惯了一句话就能让他眼泪汪汪地认错、告白，最后伏在她高跟鞋下祈求原谅的日子。 却没想到，这个备胎竟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而且还学会了主动顶撞她，一次又一次，又无情又用力。 强烈的落差，总是会让自诩上位者的人，生出“你要造反”的咬牙切齿。 而他们从来没想过，哪怕你真的要让人顺从，也需要给对方“顺从”的理由，比如付出金钱、感情、资源...... 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却要人无条件服从，不服从就是造反，就要毁灭他，这是强盗逻辑。 林婉秋当惯了强盗，所以她被彻底激怒了。 她猛地转头，阴冷地看着秦艺，一字一句地说道，“秦艺，本来我是可以给你认错的机会的，可惜你一再挑战我，所以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你认识再多人，都不会改变这点。记好，这话我说的！” 秦艺听完，顿时愣了愣。 他承认，林婉秋这几句话，内敛而不失爆发，阴沉而不失犀利，表演层次确实很丰富 。 可在他老艺术家面前谈表演，岂不是挑衅？ 于是，他顿时虎躯一震，剑眉一凝，面色凛然。 接着，一个漂亮的转身，指着林婉秋说道，“以前的秦艺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偶像！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台词流畅、情绪到位、表情充满张力！ 医院大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强烈的情绪爆发，立即将所有人都怔住了。 程筱芸甚至看得鼻子一酸。 “秦艺......” 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起盈盈的光泽。 是啊，这三年他过得太难了！他现在一定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发泄！ 陪同来的警官都愣了下。 看来这两人的恩怨真的很深啊！难怪要撕成这样！ 但显然，他们都想多了。 此刻的秦老艺术家，心里没有半点委屈，只有满意。 啧，感觉真不错！ 好久没演了，看来演技一点都没生疏。 开玩笑，跟咱老艺术家飚戏，咱能落了下风？ 就这台词，这身段，这情绪，圈里几个人能比？ 这心声要是被程筱芸听到，怕是会忍不住上前也给他一垃圾桶。 秦二哈，你无不无聊啊？ 可是秦二哈是不管无不无聊，有没有意义的，他想做什么 就做了，老狗怎么会在意凡人的眼光？ 林婉秋，其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在某一瞬间，她甚至想立即让两个保镖挡在自己身前。 可看到秦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后，她立即又发自内心地冷笑了一声。 “接下来三年，你会更难过的！” ...... 秦艺有心再飚会儿演技的，可惜门口人越围越多，只好悻悻作罢，毕竟他不喜欢被人围着，参观动物似的看。 算了，回头在法庭上飚也一样。 程筱芸检查完毕。 检查结果，除了脸部充血、软组织挫伤，脑部无任何异象。 不过鉴于她个小戏精，眼泪汪汪地直喊头晕，一进诊室就跟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外科医生看不下去，只好给了她一个“轻微脑震荡”的结论。 一般来说，评定伤情除了检验报告，还需要结合患者自述，程筱芸的自述就相当于拉高了伤情评定的“平均分”。 这是医生今天出具的第二份“轻微脑震荡”结论。 上一份是林婉秋的。 她的演技就自然多了，医生心想。 伤情报告有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回到派出所，汪大总裁果然已经在那了。 一视同仁，被关在拘留室。 你还真甭提有多少多少钱，跟谁谁谁大人物认识，有范老和文三爷的“监督”，真没有谁愿意冒着“犯错误”的风险帮他平事儿。 疯了吗，为了这么点事，去触那俩老头的霉头？ 隔壁就是女性拘留室，所以秦艺带着程筱芸路过时，看到了他。 看到领导，秦艺当然要礼貌地打招呼了。 “汪总，夫人林婉秋没来看你啊？不应该啊，以前她追我的时候，我感个冒她都亲自给我做饭呢，可热情了。” 秦艺一副小流氓的架势，不过他也从来没声明过，他是正经男孩子。 老狗就是这样的，你要对它好，它见了你就摇尾巴，逗得你开开心心。 你要想着拿它做火锅，那就别怪它冷不丁咬你一口。 秦艺可以穿上长衫做个文明人，甚至让你感觉阳春白雪、世界美好。 但你若是不讲规矩破了底线，他照样可以撕去长衫，然后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胸前。 管你哪个单位的。 他一说完，汪伟文身后的几个因酒后闹事被抓进来的小混混，顿时都“库库库”地笑了起来。 “嘿嘿，热情......多特么损呢！” “不过林婉秋热情起来，应该挺爽啊？” 汪伟文想回头 教训那些小混混，可是看到对方都人高马大，顿时又怂了。 时代变了！ 他混街头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如今几个人知道他滨海汪大头？ 汪绿头还差不多！ 程筱芸立即瞪了秦艺一眼，骂道，“秦艺，你也太没人性了吧，怎么能落井下石呢？这样让汪总情何以堪？” 说完，又对汪伟文说道，“汪总，我这边轻微脑震荡哈，不知道够不够量刑。您放心，那医生都说了，林婉秋的结果跟我一样。所以我坐多久牢，您也坐多久，咱俩都不亏！” 噗，又补了一刀！ 汪伟文站在铁栏前，双手紧紧地拽着铁栏杆，脸上的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 他快气疯了。 身为星图总裁，在整个演艺圈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羞辱过？ 更何况，羞辱他的，还是在他自己的手下员工。 两人，之前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员工！ 他猛地摇晃了下铁门，对着秦艺大吼道，“秦艺，你等着，总有你哭的那天！” 秦艺淡淡一笑，没有再理他。 为什么不理他？ 因为突然感觉跟他废话，不好玩了。 高兴就做，不高兴就不做，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这是属于老狗的自由。 第56章 星图的加码！ 程筱芸又重新被关回拘留室。 秦艺隔着铁栅栏，笑着对她说道，“你在里头好好改造啊，争取出来后重新做人，起码......温柔一点。放心，我会时不时给你送饭的。” 程筱芸隔着铁栅栏就伸出大长腿来要踢他，却被秦艺敏捷地躲过了。 “改造你个头啊！你等着，等我出去找到你，我就大案要案在身了，没准能上《法制进行时》！” “啧，你这毒妇！” 秦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换了正经脸，说道，“行了，现在汪伟文也被关里头，一会儿就能调解。到时你们两个互相签谅解书，各回各家就得了。让你去验伤，也是这个目的。” “我不要！”却见程筱芸毅然摇头，马尾辫左右一甩，说道，“我问过了，轻微脑震荡上不了刑拘，顶多也就十五天行政拘留。我就不和解，我关十五天，他汪伟文也得关十五天，大家谁都别落好！”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秦艺无语道，“年纪轻轻你留个案底好看吗？” “你别管，这事我自己扛！”程筱芸一拍胸脯说道。 “你扛个啥？”秦艺戳穿道，“你以为把汪伟文按在这里，这段时间他就没法儿整我了？我告诉你，他办法有的是。” 程筱芸一愣，然后做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干笑道，“呵，这人好好笑啊 ！我是气不过他打我，又没说是为了帮你。真的超好笑，呵呵，呵呵呵......” 就是演技欠佳，笑起来很假。 秦艺尝试从另外角度来劝程筱芸。 “我跟你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这个优秀的助理......” “前助理！” “好好好，前助理，总之你赶紧出来帮我。” “你少来，你现在有陈菲儿，范老，文三爷，那么多人帮你，我一个小人物能帮你什么......反正我也没想帮你。” 程筱芸是铁了心要跟汪伟文“同归于尽”了。 秦艺自穿越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这丫头太拧了啊，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 不光是他，甚至王湛过来劝都没用。 她就是不和解。 最后无奈，王湛只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两人各行政拘留五天，意思意思就得了。 就这程筱芸还不满意呢，非要各自拘留十五天，气得王湛差点没把笔给摔了。 欺人太甚啊！当我们派出所是旅馆呢，还想免费多住几天？ 而汪伟文则直接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混到自己这个份上，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所谓的“上流人物”，居然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蹲了号子！ 蹲不蹲其实是小事，话说他年轻时也常蹲，可传出去让他的脸面往 哪搁？ 另外，总裁被拘留，对于公司股价的影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其负面效应势必被成倍放大！ 汪伟文想起自己上头那些大人物，到时候定然会勃然大怒，就不由后背一寒。 说白了，他也就是个总裁而已，虽然号称星图的老板，可是星图背后真正的老板，是那些资本大玩家啊！ 要是他们震怒...... 汪伟文擦了擦一头的虚汗，连忙咬牙道，“程筱芸，你如果愿意和解，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而且还可以另外再给你一些补偿！” 却不想程筱芸不屑一笑，“抱歉，我不稀罕！” 说完，直接起身，往自己的拘留室走去。 所有人傻眼。 介娘们儿，真烈啊！ ...... 秦艺从派出所出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戴着口罩，不紧不慢地往地走到地铁站。 等待地铁的时候，他听到旁边有一队情侣在小声说话。 女的说道，“秦艺骚扰前助理？这瓜怎么越来越大了？” 男的接话，“这个我有点信，要不然她怎么会去警局报案？而且你看，《壹娱乐》也放了照片，秦艺现在住的，就是他前助理的房子。” “我去，这样的话，这人也太可怕了吧？我之前还觉得他挺有才的。” “有才个毛啊，‘八卦君’不是都已经分 析了吗？是星图的对头要整林婉秋，所以启用了秦艺这颗星图弃子。” “你是说，秦艺的歌都是星图的对头公司给他写的？” “废话，要不然他能这么快写出这种质量的歌来？” 男的越说越自信，又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家公司也够下血本的，那两首歌要是给自家艺人唱，怎么也能捧红一个，却给了他！” 秦艺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地铁来了。 进了车厢，车厢里的电视，也正放着他的新闻。 “秦艺被指恐吓、威胁前助理，艺协回应称：正在核实。如属实，将依照艺德公约处理。 另外，又有多名女星爆料，暗指秦艺曾试图跟踪、骚扰她们。其中就包括今夏凭借《夏风和歌》而蹿红的吴欣欣。 吴欣欣下午于微特上发长文，回顾了当初“某过气年轻艺人”对她骚扰的一系列事件。其坦言，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但现在看到他还是会本能地感到害怕。” 看到这里，秦艺就明白了，星图利用程筱芸抹黑自己，不过是个序曲。 真正的大头，还在于这些所谓的“爆料女星”。 因为舆论对这种事天然敏感，朴素的正义感很容易就这样被利用。 星图先用程筱芸引出“秦艺”骚扰女生的话题，当舆论形成后，其他女星的“爆料”就不需要有指向性了，只需 说“一个过气年轻艺人”，读者就会自动代入他秦艺。 然后，三人成虎，爆料的人越多，其可信度自然就越高——更何况以前的“秦艺”，本就是负面新闻缠身。 而这件事最阴险之处就在于，秦艺没法去告那些“爆料”的女星，因为她们根本没有指名道姓说他。 可所有人就认定，说的就是他！ 他只能自证“没有骚扰”，可是这种事，你如何自证？ 短短一下午功夫，网上的舆论就又有了新的变化。 别的不说，就说他的微特私信，就已经被辱骂的信息塞爆了。 秦艺皱了皱眉，他知道星图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但他没有料到，星图可以这么没有下限。 这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但是，这也让他坚定了，必须彻底搞垮星图的决心。 做人留一线是他一贯的准则，但是现在，他不打算再给星图留一线了。 包括，那些诋毁他的女星。 老狗，现在很愤怒。 ...... 地铁到站，秦艺出了地铁口，沿着一排昏黄的路灯，一边想事情一边走。 走了大约一刻钟，就来到了小区楼下。 上楼，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正在自家门口徘徊。 “秦先生，你好。我是万华唱片的音乐总监商易，这位是我们的老板，李江南李总。” 商易上前，对着秦艺介绍道。 第57章 何为金曲奖？ 秦艺看了眼李江南，心想，来得好。 原本对于结交这些圈内大佬，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确实很需要。 因为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秦艺分别跟商易和李江南握了下手。 李江南没有架子，直接说道，“秦先生，现在的舆论对你不是很有利。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帮你的。” 身为资深的圈内人，李江南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且对于圈中各种肮脏的手法也了如指掌，所以自然不会人云亦云，去相信那些女星的所谓爆料。 那些女星，要么是星图系的，要么就是十八线等着星图栽培的，光看这个他就知道实情了。 秦艺微微一笑，问，“请问李总，打算怎么帮我？” 李江南道，“万华和星图有很多利益交集，我想如果我出面，让集团跟星图那边打个招呼，甚至做点交易，是可以让他们停手的。” 秦艺听完，点头道，“我相信李总在万华的分量。不过，其一星图这次恐怕不会轻易罢手，我跟林婉秋的恩怨外人很难知道有多深。其二，我也不想背着污名，终止这场战争。” 商易立即说道，“污名你别怕，我们可以帮你洗，更何况那些本来就是假的。” 秦艺笑了笑，“那要洗，就直接洗。” 顿了顿，他看向李江南，说道，“我这有一些录音，可以证明星图从一开始就企图毁掉我，来成全林婉秋转型......这是我反击的第一步，不知道李总可不可以帮我？” 李江南皱了皱眉，“你不会要在我的微特上，发布这些录音吧？” 秦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错，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他们利用所谓的女星来抹黑我，我也需要有人正大光明地帮我说话。” 商易立即说道，“秦先生，你还是不了解这个圈子的生态。李总的身份，是不可能跟星图去撕的。” 秦艺转头看了眼商易，“我不光要李总，还要你。” 商易直接笑了起来，“秦先生，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肯为你，跟星图翻脸呢？” 秦艺也跟着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肯来，就说明你们需要我，而我的确能拿出超出你们预期的筹码。” 顿了顿，他又看向李江南，“我在网上刷到一条新闻，说十年前李总发誓，一定要让华夏出一个能拿亚洲金曲奖的歌手？” 李江南一愣，随后苦笑道，“是九年前......现在还剩下一年。你的意思是？” 秦艺嘴角微微上扬，差不多形成了一个“√”号。 说道，“那你把筹码压我身上，就很合适了。 ” 李江南和商易，默默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心中所想是一样的。 这小子是不是有点飘？ 他知道亚洲金曲奖是怎么产生的么？ 金曲奖根本不是什么评委评出来的，而是靠统计全球数据得出来的。 而那些数据，需由全亚洲十一个国家的中立机构进行核验，并且由全球三大最知名的数据审计公司，进行几十万次的随机抽查，以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和权威性。 而且它还有一套极其缜密的保密算法，来进行加权，最终得出其评分。 也就是说，金曲奖一不可能被公关，二不可能靠刷数据。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亚洲金曲奖评选的其中一个项目（加权因子之一），是对全亚洲十万个不同年龄段的人进行随机电话调查。 电话调查的样本抽取（也就是电话号码），由一台电脑随机产生。 而这台电脑要首先由十一国的代表逐一进行后台检测，然后由国际顶尖的数据机构“数据透明与公开”公司，进行最终核验，并且以公司声誉做出担保，确认其没有作弊系统后，才得以开始工作。 而十万个电话，每一个都必须录音，然后上传至大服务器，供各国数据机构随时抽取样本，进行复核。 在这种情况下，想作弊几乎是不可 能的。 有人会问，不就是一个音乐奖项评选么，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答案很简单，在这个世界，文艺圈的比拼，与竞技体育的比拼一模一样，毕竟两者都是国家软实力的体现。 甚至因为文艺圈的覆盖面更广，所以每两年一次的大奖评选，关注度比大多数体育赛事都要高。 竞技体育的最高平台是奥林匹克运动会，而文艺圈比拼的至高平台，自然是各种亚洲，乃至全球的奖项了。 所以，尽管李江南和商易都看好秦艺的才华，但是对于他开口就是“金曲奖”的说法，还是感觉年轻人太浮躁了。 片刻之后，李江南说道，“那你，拿什么证明呢？” 秦艺风淡云轻地一笑，说道，“我接着写歌。如果我还能写出不比前面两首差的歌，是否能证明，我可以成为你要的筹码？” 李江南瞳孔猛地一缩。 商易的表情也突然凝固了。 作为资深音乐人，他们两个都知道，那两首歌是什么水准。 那可是直接开创了一种新的曲风啊！ 而且即便是毛坯，也已经通过了市场的检验！ 如果再编曲，绝对是能大火的歌！ 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他还能继续写出这种歌来，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得到更多资源支持的他，有希望拿 金曲奖？ 李江南内心是激动的，他当然愿意秦艺说的，要不然他跑来这做什么？ 但是他又告诉自己，年轻人都是这么有锐气的，虽然他说的很有把握，但是他下一首歌未必能有这种水准。 于是在短暂的沉吟后，他说道，“如果你下首歌还是这个水准，不光我给你发你手上的证据，而且我承诺，会再叫上圈中有影响力的三位歌手，帮你一起发。” 没错，如果秦艺真的有望冲击金曲奖，那么他将拿出所有资源，帮他和星图撕逼！ 没有为什么，问就是一个老音乐人的良心，必须让他这么做。 如果看着这样一个年轻人，被娱乐圈乌烟瘴气的环境毁掉，他还有什么资格声称要带领华语乐坛，进军亚洲？ 商易听到李江南这么一说，也立即微笑道，“我也参加。星图么，我很早就看不惯了。不过，你的歌得先过我这关才行。” 秦艺点点头，“那就一言为定。” 等李江南和商易回去后，秦艺立即掏出手机，打给了王盛军。 “明天，录歌！” 王盛军原本已经躺床上了，一听这个可就不困了。 “握草，我一套进口音响还没发过来呢！不过你放心，明天一早我自己叫车，直接去300公里外拉过来，晚上保准让你录上！” 第58章 程筱芸的豪华早餐 秦艺今天起得很早，七点多就晨跑结束了。 顺便还在公园跟一个甩鞭的老大爷较了会劲，大爷一个甩鞭他就做两个引体向上，直到大爷手麻狠狠瞪了他一眼为止。 作为一条老狗，他已经很久没有亢奋过了，哪怕程筱芸穿着短裙躺沙发上，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一眼，竟然没有坐过去跟她聊聊人生、理想、宇宙、丝袜、未来。 他想让自己亢奋起来，倒不是说这样能更好地怼林婉秋，而是觉得这样会让生活更有趣。 就像程筱芸，凭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当刺客，一言不合就拉着对手同归于尽，年轻的血液里总是燃烧着激情，多好玩啊。 好玩的丫头，这是秦艺对程筱芸的评价。 鉴于此，他在吃完早饭后，良心发现地给她也买了一份。 然后打车直奔拘留所。 不管怎么说，这么讲义气的小助理，还是要宠一下的。 拘留所是供饭的，但也可以由亲人从外面送进来，所以秦艺当初说给她送饭，不是没根据的。 不过当秦艺获准入内，走到程筱芸所在监房门口时，发现程筱芸已经盘腿坐在一张小桌子前，大快朵颐了。 小桌上放了一堆，什么小米粥、花卷、南瓜饼、豆花、爽口小菜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半只烧鸭！ 秦艺当时就面露愤然。 大早上吃什么烧鸭啊！谁给她买的这是？ 程筱芸看到秦艺了，虽然嘴里鼓鼓囊囊的，但还是冲他摇了摇手，不耻下问，“你怎么来了？手里拿的啥？” 秦艺连忙把自己手里的两个包子、一袋豆浆，羞涩地藏了起来。 “没什么，我就来看看你。” “你给我带早饭了？” 程 筱芸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老艺术家是体面人，当然不会承认了。 人家烧鸭都上了，他就俩包子一个豆浆，那玩意能承认吗？ “呵呵，开什么玩笑？你这不是有早餐吗，还是豪华版的。” “哦，是群主二宝妈给我送的，她家正好住附近。” 秦艺撇了撇嘴，“二宝妈挺有钱啊？” 程筱芸点点头，“嗯，小富婆，你很多东西就是她买的。” 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她前脚刚走呢，你要见她吗？她可是你的超级铁粉！” 秦艺想了想，说道，“公开场合见吧，以后咱们也办粉丝见面会。别的不说，就你们群里那三十二个人，我怎么也得给她们单独发发福利。” 之所以选择现在不见，就是怕被人拍去，然后又被抹黑，连累人家。 再说，人家应该有老公的。 要是被她老公看到，开明点的知道她是在追星，想的多的，没准会认为是在重金求子呢，多影响人家家庭和谐啊？ 程筱芸“嘁”了一声，“人家离婚带着一个娃，都天天帮你战斗，你见个面都不肯。” 啊，离婚啊？ 那就是少妇了。 多大，长得怎样？ 咳咳......二弟，你怎生又鲁莽了？ 秦艺笑了笑，“离婚也不能给她添麻烦，毕竟现在的记者什么都敢写。对了，如果她明天再来的话，你帮我转告下，大家最近别忙活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有办法解决的。” 程筱芸好奇地看着秦艺，“你特地跑来，就是跟我聊这个的？” “要不然呢？” 秦老艺术家高傲地反问了一句，然后扭头就走。 程筱芸一脸纳闷地看着秦艺的背影，百思 不得其解。 ...... 横店影视城。 桃源谷景区，山清水秀，瀑布如练。 从六七米高处，陈菲儿身体后仰，“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落水的刹那，陈菲儿感觉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心里喊了声“吗的”！ 别给老娘摔坏了！ 在惯性的作用下，身体继续下沉，清澈的湖水很快淹没了她的身体。 陈菲儿闭上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这种感觉，就像全世界突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慌。 脑袋里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回忆在沉浮，就介于她快记起，和没记起之间。 陈菲儿猛地睁开眼来，阳光透过湖水折射进她的眼眸，刺得她眼睛生疼。 满眼都是水里的气泡。 “那回忆，到底是什么呢？” 陈菲儿会水，再度浮出水面。 两辆救生皮筏已经游到了她的旁边，一众工作人员连忙将她拉上皮筏。 “菲儿姐，没事吧？” “辛苦了菲儿姐，这一条很棒！” 关心、感谢纷至沓来，陈菲儿只淡淡地回了声“没事”，然后就看向导演陈其谋，摆了摆手。 表示这条不行。 落水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位不对。 陈其谋正犹豫要不要跟陈菲儿讲，看她自己摆手，这才舒了口气。 是个好演员啊！ 要不为什么那么多导演抢着和她合作呢？ 能得这样的演员合作，绝对是自己导演生涯的一大幸事！ 看陈菲儿已经上岸，他立即跑过去说道，“菲儿，你先去休息下，换身衣服。这条咱们明天再拍，可能我机位也准备地不够好，晚上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陈菲儿点 点头，“行。” 没有什么矫情的话，陈菲儿就湿漉漉地回到了保姆车上。 旁边的饰演女二的一个演员，立即说道，“导演，反正我也要跳，接下来就拍我的吧。” 陈其谋看了她一眼，“刚才你还说怕呢，现在不怕了？” 女二笑道，“刚才是怕，可是人菲儿姐都亲自跳了，我敢不自己跳吗？” 陈其谋微微一笑。 这就是陈菲儿额外价值啊，有她在，整个剧组的风气也会变得很好，根本用不着你去强调。 陈菲儿回到房车上，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出来了。 赵姐已经给她备好了热梨汤，马上递了过去。 然后看了眼她那浴袍没裹住的小腿，和白皙的脖颈、完美的锁骨，再到那张漂亮到难以形容的脸蛋。 怒其不争地叹气道，“这么好看，我都动心了，可惜到现在也没个男朋友。” 赵姐已经两个娃了，作为女人她对觉得，有男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陈菲儿，自出道以来就没有谈过一个男朋友，赵姐一直认为她的人生缺乏深度。 陈菲儿喝了口梨汤，说道，“汤有点咸。” 赵姐一脸讶异，“不会吧，我只放了点冰糖，怎么会咸？” “因为沾了你的口水。”陈菲儿淡淡道。 赵姐愣了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嫌我话多，那我以后不说话了。” “我男人在路上，”陈菲儿自言自语道，“不过再不来就算了，大不了光棍，我自己赚钱自己花。” “可别，你这一光棍，这么好的基因就浪费了。”赵姐立马说道。 陈菲儿不再接话，拿起手机看了看。 屏幕上有一条信息，是微特 基于她“特别关注”的对象发了条微特，而提醒她的。 她“特别关注”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杨依冉。 这货以前特别爱在微特上闯祸，所以她“特别关注”了下。 果然，这货又在作妖了。 杨依冉刚刚发了一条微特。 “不敢指名道姓，就是心里有鬼。有本事说出来，不要暗箭伤人。让人律师函都不知道往哪发，真够绝的！” 很明显，这是在为秦艺喊冤叫屈呢。 而且，同时还在硬怼那些指责秦艺“骚扰”的女星，乃至星图。 陈菲儿立即皱了皱眉，然后就拨通了杨依冉的电话。 “姐，怎么了？” “谁让你发的那微特？” “我自己发的啊！不是你都已经跟星图彻底开战了吗？那我作为你的手下，肯定要第一个上去咬啊！你放心，我一句脏话都没带，姿态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杨依冉兴奋道。 陈菲儿真想顺着信号过去，把她按在床上好好再打一顿她的屁股。 她根本没想跟星图全面开战好吗？要是想全面开战，星图不可能只有两个演员被退回！ 她只是想告诉星图，她不允许秦艺入狱，如此而已。 但是杨依冉这条微特，显然会让星图认为，这是她要全面开战的信号。 星图本就对她有所不满，接下去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从今天起，你的微特就交给助理打理吧，你自己不能碰了。另外，你下部戏的片酬减半，全部归公司。” 说完，她挂了电话。 想了想，她又拿起电话，拨打给了张律师。 她知道，她要有所准备了。 ...... 这边，秦艺已经到了王盛军的琴行。 第59章 谁先跪下？ 轩雅琴行的二楼，原本是个小仓库，不过现在变成了一个迷你的录音室。 录音室里，进口的音响、调音器、节拍器一应俱全，甚至还配了电脑，可以当场进行剪辑。 当然，那台作为主角的达雅钢琴，也从一楼的展示区给弄到了录音室。 不卖了！有钱任性！ 秦艺看完很满意，问道，“军哥，这得花不少钱吧？” 王盛军笑了笑，“嗨，提什么钱哪，我这是为咱国家的音乐事业做贡献。我跟你说，你要再给我一星期时间，这整个房间我都给它弄上隔音层，那效果就更好了。” 秦艺笑道，“那万一这血本下了，我写不出歌来了怎么办？” “写不出就写不出呗，好歌就跟这好琴一样，你还能批量生产啊？” 王盛军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建这个，就是希望你能多来玩儿。万一咱又捣鼓出一首好歌来，这不就赚了？” 秦艺颇是认同地点点头，“得，那咱今天先把这本钱赚回来。” 王盛军哈哈一笑，“得嘞，那就开始吧！”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心里却也不是百分百信。 就像他刚说的，好音乐是不可能量产的，量产的那都是路边十元店。 秦艺前两首都是好歌他认，在潇湘院里弹的那首古琴曲也是好曲他更认，可要说他睡两觉又来了一首好歌，他觉得可能性比林婉秋的胸是真的还低。 由于这次程筱芸不在，所以录制视频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王盛军身上，为了这他还把家里的进口数码相机给拿来了。 就在两人摆好阵势准备开干时，忽然听到楼下隐约传来一阵喊声。 “老王，老王！” 王盛军颇是不爽地跑了下去，却见来人竟是葛军。 葛老炮儿手里盘着蜜蜡串，看到王盛军一头大汗地跑下来，说道，“嘛呢，楼上摸二奶呢？” 王盛军对于葛军能来他这小店很是惊喜，于是立马就把事情给他说了。 葛军一听又是这个秦艺，顿时眼睛一眯，“这小子又有新歌了？” 王盛军忙点头，“不光是新歌，而且听他的意思，这歌又能中。” 葛军听完就笑了，“嚯，他这是觉着自己写一首就能红一首啊？怎么个意思，这是要吊打华语乐坛了？” 说到这，他又一指楼上，半带调笑地说道，“那走啊，咱也见证下历史去。” 葛军是真不相信，有人能写一首中一首，毕竟他自己也是乐坛大佬，知道写出一首好歌有多难。 这就好比抛骰子，你已经连续三把“六”了，下一把还能“六”？ 另外，上次虽然看在范老和文三爷的面子上，他没有计较秦艺在他跟前出言不逊，但他依旧打心眼里不喜欢，秦艺身上那股子“狂”劲儿。 于是葛老炮儿施施然上了楼，心想如果一会儿那小 子的歌一般般，咱爷们可得哈哈哈笑三声再出门。 在老底子的津门，顽主要是这么笑三声出门，那就等于在你家大门泼了粪。 面对上门来泼粪的葛军，秦老狗也不甚在意，反正大门也不是他家的。 稍微调试了下钢琴，秦艺就开始弹奏。 叮叮咚咚的琴音，从昂贵的雅达琴中袅袅而起。 一段前奏过后，葛军和王盛军忽然互相对视了一眼。 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讶异。 是讶异，但还没有到欣赏的地步。 因为这段琴音很奇怪。 明明是从中音区的发出的，但是连起来后，却有一种压抑、深沉，甚至略带诡异的感觉。 但是，却又非常流畅！ 莫名悦耳！ 两人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 一段简短的前奏过后，秦艺开始演唱。 “东打一下西戳一下 动物未必需要尖牙 示爱的方法有礼貌或是我管它” 听到这歌词，王盛军顿时一脸茫然。 啥啊这是？ 好奇怪的歌词？ 至于葛军，甚至突然有点想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东打一下西戳一下”，这玩意儿也能算歌词？ 倒是押韵，可是你光有押韵有什么用？ 你得有意境啊，这种词跟小学生作文一样，又口水又浅白，拿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咱摇滚现在也不用这种肤浅的词了好吗？ 秦艺并没有在意两人的神色，只是自 顾自演奏。 因为他知道，这首歌绝对能爆！ 因为它叫《动物世界》，薛之谦的另一首奠定逼格的神曲！ 不是秦艺偏爱薛之谦，而是他这次要怼的不只是林婉秋，还包括那些疯狂朝他泼脏水的女星，以及那些各种私信骂他的星图的脑残粉。 甚至，他还想怼一下这个过分扯淡的贵圈……一个怎么够？我要打一百个！ 所以除了这首《动物世界》，他也想不到更合适的歌了——因为这歌是真正的群体伤害，骂就骂一片，骂急了可以把他自己也骂进去… 他在继续演唱。 “要将情人一口吞下 还要显得温文尔雅 螳螂委屈的展示旧伤疤 求偶时候一惊一乍 因为害怕时常倒挂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舍弃了尾巴 如果不能将它同化就寄生于它 大不了一同腐化！” 唱到这里的时候，葛军和王盛军的表情开始微微凝固。 好奇怪，这词看着肤浅，可是听着听着，突然感觉开始有深度了有没有？ “要将情人一口吞下，还要显得温文尔雅......传说母螳螂在交配后会吃掉雄螳螂，”王盛军在心里琢磨，“艺哥这是在暗讽 林婉秋，为了自己上位，而牺牲掉他？不但如此，她还装得‘温文尔雅’......好黑暗，但是又好贴切的比喻！” 而葛军的关注点，却在最后那句“如果不能将它 同化就寄生于它，大不了一同腐化”上。 这是在说，整个娱乐圈就是个党同伐异的名利场啊......大家你争我夺，各显其能，最后一起堕落、腐化！ 作为一个摇滚人，他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嘲讽意味。 因为他也曾年轻过，热血过，痛骂过这个圈子，乃至这个世界！ 葛军忽然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埋藏了很多年的某滴热血，重新躁动了一下。 他放下了手里盘个不停的蜜蜡，开始认真了。 此时，副歌部分起。 “努力进化，笑动物世界都太假 祖先已磨去爪牙 相爱相杀，如果没更好的办法 攀比一下谁先跪下！ ...... 人性来不及粉刷！” 从中音区跳到了高音区，字字升调，然后又缓缓降调，高潮部分几乎做到了能与呼吸共鸣，与血液同振。 那是一种内敛的咆哮，又是低吼的警告，野性中带着理性，立即抓住了王盛军和葛军的情绪。 歌词方面，秦艺把原词中的“相爱相杀，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改成了“相爱相杀，如果没更好的办法”。 改的原因，就是为了突出下一句词——“攀比一下，谁先跪下”！ 这话当然是他要警告林婉秋，以及所有试图将他踩在脚下的人的。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你们一定要像动物那样厮杀到底，那我们就看看，最后会谁先跪下？ 第60章 动物世界！ 此前他的姿态已经够高了，大度、容忍甚至规劝，能做的都做了。 现在，林婉秋变本加厉，如果他不能以更犀利的态度回应，那么对于支持他的人是一种伤害——早知道，容忍是要有度的。 是，“人性来不及粉刷”，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圣人，本质上都是动物。 是动物，就一定会愤怒，而愤怒，就必然会带来反击。 这首歌，就是他反击前的预告——勿谓言之不预也。 听到这里，再联想起秦艺现在的处境，葛军和王盛军都已经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完全沉浸在歌声，或者说秦艺的情绪中了。 但这只是第一波高潮，如果歌曲止于这里，没有第二波升华，那也不会被薛粉“吹爆”了。 片刻过后，二次副歌再起。 “假装进化，拼命想和动物有差 玩一出高贵优雅 在人们腐烂的欲望下 兽性来不及抹杀 算了吧，懒得去挣扎 人类用沙，想捏出梦里通天塔 为贪念不惜代价！ 驾驭着昂贵的木马， 巢穴一层层叠加， 最后啊却一丝不挂！” 听到这里的王盛军，脸上的肌肉猛地抖了一抖，手里的蜜蜡串差点就滑到了地上。 他感觉，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戳中了心脏，这让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玩了几十年摇滚，他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犀利、更凶猛的歌词。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歌词，他感觉自己遭受了辱骂，甚至痛打。 可是他又觉得人家骂得好，打得对！ 出道也有三十多年了，当初的自己，也曾像每一个真正的摇滚歌手一样，拼命写歌、 唱歌，试图通过呐喊，来呼唤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正义。 他也曾看不惯这个圈子，甚至这个世界，他也曾想进化，和那些“动物”有差，玩一出人的高贵优雅。 可是最后呢？还是被同化！ 是啊，兽性来不及抹杀！这个看似优雅的圈子，就是个动物世界，充斥着弱肉强食！ 每个人都驾着昂贵的木马，沾沾自喜地站在舞台中央，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内心时，谁又不是一丝不挂？ 葛军突然想起了在潇湘院时，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这个圈子有公道？” 他不由苦笑了下，如果让二三十年前的自己听到这话，“他”肯定会狠狠地给自己一拳。 我，也曾热血过啊！ 他又想到了秦艺的回答。 “不管以前有没有，既然我来了，它就应该有！” 葛军再抬头看秦艺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也是愤世嫉俗，也是意气风发，也是试图改变世界！ 而现在，却被同化，与动物无差！ “人类用沙，想捏出梦里的通天塔，为贪念不惜代价.......” 葛军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忽然眼眶微湿。 这个曾经创作过无数为生命、为爱情、为正义、为理想而呐喊的作品的老炮儿，终于又一次泛滥了情绪。 而与葛军不同的是，王盛军则依旧关注于，这首歌怼林婉秋的爽感中。 骂的太爽了啊！ 驾驭着昂贵的木马，假装高贵优雅......腐烂的欲望......为贪念不惜代价...... 这不就是那绿茶婊干的 事儿？ 而且这种骂法，比直接爆脏话，或者比寻常的指桑骂槐的方式，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又爽多少倍！ 再加上歌曲本身就好听...... 这歌，一定能爆！ 而且必须爆！ 秦艺结束了弹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余音，绕梁。 “啪，啪，啪。” 葛军站了起来，缓缓地为秦艺鼓掌。 王盛军见状，也站了起来，同样鼓掌。 “艺哥，你太牛逼了！我敢打包票，这歌一定能爆！”他激动地说道。 秦艺微微一笑，心想那是一定的。 即便在蓝星上，这首《动物世界》，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大推，但在某音，一个翻唱都能达到几十万点赞。 而且，2017—18年，在全球音乐流行金榜上，此歌成为半年度以及全年度***金曲之一。 这个奖项是由大陆及全球各地华语广播电台、音乐电台联合参与的机构评选的，含金量算是比较高的。 这歌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荣誉，比如加拿大中文电台点播冠军等。 足可见只要用力推，它可以火到什么程度。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因为类似曲风稀缺的原因，势必会受到更大的关注。 而接下去葛军的话，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 “你这歌写了多久了？你知道这种黑暗风的歌，近两年在全球乐坛很受追捧对不对？” 葛军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黑暗风其实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火过一阵，但是潮流轮回，近两年这种风格又被全球流行乐坛重拾。 尤其是经过全球殿堂级音乐制作人麦克特纳的改进 后，黑暗风又诞生了新的分枝，一时间备受关注。 上半年，流行天后维恩凯特就凭一首黑暗风十足的《Darkforest》，连续霸占全美音乐榜中榜达三周之久！ 国内音乐人也注意到了这一趋势，这两年也尝试过不少黑暗风的歌曲，然而都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葛军也试过，但和他的弟子搞了三首，全部扑街。 一句话，要做黑暗风太难，而且在华夏乃至东亚的文化圈中，要想你的黑暗风被接受，更难。 但葛军认为，秦艺的这首歌，完全打破了目前华夏歌坛做不出黑暗风音乐的怪圈。 这歌，能火。 甚至这歌，能与韩国的几首黑暗风歌曲，拼上一拼！ 这也是葛军格外激动的一个因素之一！ 秦艺被葛军问得一愣。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近两年全球音乐的风向是什么。 而且这次他也不是故意要做黑暗风的，他只是想表达下自己此刻的情绪而已。 你要说黑暗风，那他倒是想起了JAY的暗黑三部曲。 那可是在华语乐坛乃至亚洲乐坛，都被很多乐迷奉为神作的。 要不是JAY这家伙打死不唱英文歌，或许那三首歌能帮助他打开全球市场。 不过，来日方长，他倒不急于这一时。 只是淡淡道，“这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有空我们可以详聊。” 葛军笑了笑，“你小子，没记恨我？” 秦艺淡淡道，“那天你是为你徒弟说话，我理解。” 葛军摇摇头，“不，不光是为徒弟，也是为了林婉秋。但是我现在认为我可能错了，因为能写出 这种词的人，是不屑于做那些事的。你是被冤枉的？” 秦艺微微一笑，“是不是被冤枉的，很快就见分晓了。” 葛军拍了拍秦艺的肩，“我开始倾向于相信你了。但是你要小心，星图是真正的野兽，他们背后还有巨兽，没那么容易搞定的。” 秦艺又是一笑，“我只是要个公道。” 葛军微微一愣，然后哈哈一笑。 “好，很好啊，这圈子缺的就特么是公道。” 顿了顿，又说道，“走啊，去我那喝会儿茶？上会那茶是敷衍你的，今天我给你泡点好茶。” 秦艺想了想，说道，“还是改天吧，今天我还有点事。” 葛军便不再多说，又重重地拍了拍秦艺的肩。 “行，改天！” 说完，便回去了。 一脸兴奋的王盛军立马冲上来，对秦艺说道，“艺哥，我可开剪了啊！这歌剪出来，能不能让我先备一份？” 秦艺笑道，“随便备啊，反正我马上就要上传的。” 王盛军愣了下，然后说道，“艺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歌全都是免费发布的，一毛钱都没赚！要是改成收费模式，那......” “以后有的赚的，”秦艺轻描淡写道，“再写就是了。这几首，就当免费酬宾了。” 王盛军看着秦艺那风淡云轻的样子，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难道，他还有好歌？ 算了算了，感觉现在怀疑他，都像是在犯罪！ 他没准是华语乐坛新一代的大神啊！ 等下，那到时候自己这小小的录音室，岂不是圈内人人都想瞻仰的圣地了？ 一想到这，他就又猛地振奋起来！ 第61章 敏感的话题 万象视频总部，副总裁办公室。 王慕晴在接到秦艺发来的视频后，丝毫没有浪费时间，立即打开了秦艺的视频账户，依旧选择亲自上传。 只是在写视频介绍时，她犹豫了很久。 她倒不是怕介绍得不好，影响观看率，而是怕自己的介绍不够犀利，配不上这首歌。 老实讲，看完视频已经快十分钟了，她现在依旧心潮澎湃。 这首歌无论是词还是曲，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尤其是歌中对虚伪人性的嘲讽，对尔虞我诈的不屑态度，更让她折服。 她不明白，一个过气的歌手，为什么能写出这么强大的词曲来。 就像她不明白，这么优秀有情怀，而且处处透着温文尔雅的人，为什么初次见面时总盯着自己的胸看一样。 精通心理学的王慕晴苦思了很久，终于想到了答案。 他当年可以为林婉秋而放弃自己的前途，所以首先可以排除他花心好色的可能性。 毕竟如果是好色之徒，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所以当时他那么做，只是想引起自己的反感，然后让自己主动放弃合作。 对他而言，万象这个平台确实是小了，但是因为替他买了单，他又无法明确拒绝，更不想后面万象再去纠缠他，所以就用了这个办法。 嗯，果然心思缜密，而且行事洒脱！ 能让哈佛毕业的王慕晴佩服的人不多，但秦艺现在肯定算一个。 “啊等下，不是在想介绍词么？” 王慕晴突然从沉思中 回过神来，又沉吟了会儿之后，她终于打下了一行字。 “人类用沙，想捏出梦里通天塔，为贪念不惜代价！” 她觉得，用这句歌词来概括全歌，再合适不过了。 在所谓的贵圈，如林婉秋那种，为了往上走而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 骂他们一大片，正好。 不过想了想之后，她又把感叹号改成了句号。 因为她觉得，歌中的情绪已经够了，对于秦艺而言，当唱完歌的那一霎，他肯定已经平静下来了。 能写出这种词的人，是何等的洒脱和淡然。 ...... 此时，洒脱淡然的秦艺，正坐在沙发上，疯狂地“窥屏”。 经过好几次屡败屡战的“考试”，加上“艺点点后援会”急需招兵买马反击星图，而放宽了限制，他这个“不了解秦艺的假粉”，终于如愿地加入了“艺点点精英群”。 在这过程中，他还按照要求，以“艺家人”的名义，向慈善组织捐了十块钱。 据说，肯不肯花钱，是区别真粉还是凑热闹的假粉的重要一环。 不得不说，群主二宝妈做事还是很细的。 原先精英群只计划招收300人的，不过二宝妈最后恩准，可以招收600人。 秦艺是第589个。 他的网名叫“艺哥太帅惊中央”。 反正又没人知道这个马甲是谁，简单形容下自己怎么了？ 不得不说，躲在屏幕后面，一边吃西瓜，一边看那么多人夸自己，还真挺有乐趣的。 以前在 蓝星上怎么没发现呢？ 不过群里现在的气氛很紧张，因为“艺家军”正在出征。 但是井井有条。 你问怎么做到的？ 二宝妈把群里600人，全都都编了号，从001到600。 其中001到007，分别是二宝妈、夜微凉、白浅、艺生艺世、我是艺哥脑残粉、秋天的月、春江，七个从“三十二娘子”群中出来的骨干分子。 毫无疑问，她们现在属于“管理层”了。 二宝妈统领全局，发号施令，其他六女将各统领一百“精兵”，负责执行。 群公告里写得明明白白，精英群必须是愿意为秦艺“战斗”的铁粉，凡无正当理由拖延畏战、拒不配合行动的，斩立决......啊不，踢出群。 现在，二宝妈就在不停地发号施令，要求所有人必须去微特，然后按照教程，给秦艺刷数据和话题。 话题的内容，大概都是说秦艺是清白的，林婉秋绿茶、诬陷之类的。 一时间，底下回复“收到”者如云，疯狂刷屏。 “艺哥太帅惊中央”也打了个“收到”，并且表示非常欣慰。 短短几天，一下子就从三十二人群，孵化出了一个六百人的大群了啊！ 小群里好多人还都当上了“领导”，这个势头就很好嘛！ 二宝妈、夜微凉、白浅......这些可都是朕的肱骨大臣啊！ 尤其是二宝妈，身为一个离婚的少妇，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依旧不离不弃，主持大局，“从龙之 功”断不可没！ 该怎么报答她呢？ 感念及此，秦艺大手一挥，亲自批阅了一行字。 “@二宝妈，群主很棒！艺哥会记住你的！” 可等了好一会儿，二宝妈都没有理他这个小群员。 高冷得很呢？ 秦艺也不以为意，继续@二宝妈。 “我提议让大家先歇会吧，刷了两个钟头了。其实即便不刷，相信秦艺也有办法反击的。” 其实他主要还是觉得，饭圈打榜、刷数据那套，真的没有必要。 他老艺术家还用得着这个？ 这时，对话框里突然弹出了一条提示。 “你已经被踢出群聊。” 秦艺：？ 不是，这也要被踢？ 诸位爱卿，你们这样是会没朋友的！ 秦老狗愤愤然地找到白浅，也就是“5”字段的“上级领导”。 质问，“为什么踢我？” 白浅：“你废话太多，还扰乱军心，你个假粉！” 艺哥太帅惊中央：“我怎么就假粉了？你看我这名字，假粉会这么起吗？” 白浅：“那你去微特上骂一百遍林婉秋，别重样，我就拉你进群。” 秦艺皱了皱眉。 朕这种身份，跑去微特上公然骂人，岂不有失体统？ 想了想，他回复道，“其实我是万象视频的员工，我跟你说，一会儿秦艺就要发新歌了。你拉我进去，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他的最新动态！” 白浅：“你很牛啊？我们会里他的助理都在，你跟她比啊？” 秦艺很不忿：“他助理不是进去了么？我没准能 提供更多内幕呢！” 白浅：“呵呵！” 得，被鄙视了。 秦老狗正想再换个角度试试，突然电话响了。 王慕晴的电话。 “秦先生，歌我已经传上去了，相信这次会有更大的反响。另外，我也让我们平台孵化的网红，帮你一起造势了。” “谢谢王总。” “不用，老实说，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华，我都很佩服你。”王慕晴直言不讳道，“那么，接下去，我们是否可以谈谈未来的合作了？” 秦艺想了想，说道，“可以了。我要你们15%的股份，你们先考虑，如果觉得可以，就见面聊。” 秦艺想过了，要想快速搞钱，直接入局短视频平台会更容易些。 这不光是因为他可以给万象引流，更因为他有蓝星上已经验证过了、百分百可行的短视频运营模式。 现在所有短视频平台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大多数公司在砸了巨额资金后才知道哪做对了哪做错了，然后调整策略，往正确的方向走。 而他可以直接跳过这些，引导万象不走任何弯路，直奔主题、直捣黄龙，试问价值几何？ 只要百分之十五股份，那绝对是良心价了！ 电话那头，王慕晴正往下放杯子的手突然滑了一下。 茶水荡漾，从杯子里跳出来，游过桌面，精准地滴在了她的大腿上，很快就被丝袜如饥渴地吸收了。 王慕晴却浑然不觉。 显然，王慕晴的敏感点不在大腿，而在“股份”这种经济学的概念上。 第62章 万象服务器又崩了！ 此时她的思绪，被秦艺这突如其来的要求给塞满了。 他要股份？ 一个艺人，很缺钱的艺人，不要钱却要股份？ 他要做什么呢？ 而且，一开口就是15%，他也是真敢要啊！ 想到这里，她说道，“秦先生，如果您要股份的话，操作起来会非常复杂，毕竟我们公司的股东很多。而如果我们选择以劳务报酬的形式，或者其他津贴的形式，就好办多了。” 秦艺淡淡道，“我只要股份。当然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们可以慢慢商量，有结果了再跟我谈吧。” 王慕晴无奈，只好说道，“那好，容我们商量下。” 秦艺挂了电话。 看到王慕晴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过，于是他熟练地给备注了下。 “匈奴历史王老师”。 嗯，他觉得很不错，这样一看就知道特点了。 不过很快他又眉头一皱。 不对啊，自己已经不是那种人了啊？ 赶紧删掉，重写！ 男孩子要懂得保养自己！ ...... 天色渐暗，差不多六点多的光景。 天边的夕阳，将云朵染得火红，也让大地披上了一层金光。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很多都刚刚到家，或者正在回家的路上。 不少人的手机里，再度跳出了一条强制推送的信息。 “万象视频：秦艺再出新歌，疑似回应近期所谓‘黑料’！”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最好的引流文案。 绝大多数年轻人看到这个标题后，都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这种强制推送，有 多少他们接多少。 又能吃瓜又能听歌，谁不乐意啊？ 而万象后台的数据显示，除了18—35岁的年轻人，其他年龄层的点击率，也较上一次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很显然，随着林婉秋手段的升级，以及加入的明星越来越多，这场撕逼已经真正成为了全民热议的事件。 《动物世界》的旋律和歌声，很快在各个角落响起，跟《演员》比起来，这次出现的地点和频率，自然是更高了。 很多人一开始打开视频，听到那略带怪异的前奏，和莫名不知所云的歌词后，都眉头微微一皱。 “这回好像不怎么样了啊？” 公交车里，一个男生对身边的女朋友说道。 两人共用了一对耳塞，看上去很甜蜜。 女孩子不屑道，“哪有首首歌都好听的？真当他是天才呢？都说了，前几首歌是星图的对头公司帮他写的！你想，哪家公司这么傻，为了搞星图把好歌都砸出去？舍得砸两首已经很下血本了好吗？” “也对，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过气？”男孩子颇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音乐如流水般缓缓趟过。 这时，两人忽然都沉默了。 甚至不约而同地，各自往耳朵里，又使劲地怼了下耳塞。 “相爱相杀，如果没更好的办法 攀比一下，谁先跪下！” ...... “努力进化......玩一出高贵优雅......驾驭着昂贵的木马......巢穴一层层叠加，最后却一丝不挂. ......” 耳塞里的旋律渐渐消失，视频进度条也走到了最后，又露出“秦艺独家回应，尽在万象视频”的字样。 这对情侣才默默地摘下耳塞，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彼此的眼中，都是带着惊讶和折服。 沉默了好几秒，男生喃喃道，“你说......这歌也是星图对头公司帮写的？” 女生眨巴了下眼睫毛，缓缓说道，“可......哪家公司这么无聊，把这么好的歌浪费掉......就为了怼人？” 男生点点头，“我要是那家公司老板，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也不会把这种歌送人啊！吗的，现在一首大火的歌，版权赚上亿的都有，谁为了骂人烧钱玩啊？” 女生立即拿出手机，愤怒道，“吗的，我要把那个‘八卦君’，还有‘娱乐点点通’两个账号取关了！是它们说秦艺的歌是别人写的，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男生又补充道，“要这么说，秦艺骚扰女艺人的事情，可能也是假的？” 女生说道，“假不假不知道，但是他骂林婉秋是动物，娱乐圈是动物世界，这个我同意！” ...... 此时，秦艺在万象视频下方的评论，也在急速增长。 “抛开人品不谈，就这歌我佩服，这是真的牛逼。” “直接黑转粉，粉嫩的粉，谁有秦艺粉丝群，甩一个！” “连续三首歌大火，有没有集资帮秦艺出专辑的？我先奉上今天的搬砖钱。” “吗的老子骂了他三 天，现在忽然迷茫了，到底还要不要骂，有没有大师指点下迷津？” “我瘫痪多年的姥爷听了这首歌，刚刚挣扎着下床了，非说要给这孩子磕一个！谢谢艺哥创造了奇迹！” ...... 万象平台的活跃用户才100多万，而秦艺现在的短视频账号，粉丝已经60多万了。 底下的评论，更是达到了5万+，刷新了万象平台成立以来的新纪录！ 此时，无数人正忙着将视频，转发到微特之上。 而这次万象很鸡贼地做了个小设置，但凡转发的视频，都只能看到一半。 你想看另一半？ 好呀，快去应用商城下载万象视频APP吧！ 微特上，那些只看了一半视频的用户，很多都气得破口大骂。 有些人立即打开搜索栏，去搜“秦艺《动物世界》完整视频”。 而有些人，则在骂完之后，便去下载了万象APP。 怎么说呢，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秦艺很可能还会继续发新歌。 与其到时候又看一半，还不如直接在万象上看完呢！ 更何况，现在秦艺的官方账号就在万象，据说还会时不时回应粉丝留言，直接去那看看大伙儿在说啥，不是更直接？ 于是，万象的技术部、信息部，又一次发疯了。 “王总，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了50万，服务器又扛不住了！” “王总，应用商城那头说，我们的APP下载数据被系统判定异常，暂时屏蔽了！” “王总，产品部经理和市场部总监，因为 BUG问题打起来啦！” 王慕晴面对纷至沓来的各种意外情况，再有容乃大也开始头大。 不过越这样，那个敏感的问题就越是在她脑海中萦绕。 得此一人，对于现在的万象来说，付出15%的股份，真的多吗？ ...... 万华音乐总部。 缓缓放下手机的李江南，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商易。 商易也正好抬起头，看向他。 两个三十年的老搭档，眨巴着眼睛，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 突然，李江南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地“呵”了一声。 “老商啊，你说我要是耍赖的话......” “你要是耍赖，他肯定吐你一脸口水。”商易毫不犹豫地接话道，“以后你就别想再找他说话了。” 说完这话，商易自己也苦笑了下。 “你想耍赖，我还想呢！” 怎么说呢，要他们两个突然去怼林婉秋，跟星图撕破脸，真就好比是让他们在菜市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你想啊，大家都是圈内人，而且手下艺人还有很多合作，好端端的突然间就跟人翻脸了，是不是很奇怪？ 而且万华互娱总部，肯定也会不开心的。 可是谁让两人当初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呢？ 就这歌的质量，他们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水准没达到啊？ 商易说道，“李总，这歌还是黑暗风的。这种曲风能写成功的，国内可能就他一人了啊！” 李江南闻言，扶额苦笑。 商易说的，他当然知道了！ 第63章 一片人仰马翻！ 全球音乐文化发展了近百年，演化出来的风格很多，其实没有绝对的高低贵贱。 无论森林系、黑暗系、治愈系还是别的什么风格，只要你做得好，就必然会受到追捧和尊重。 那为什么秦艺这首黑暗风，会格外引起重视呢？ 其实也和大环境有关。 能不能把握全球音乐风向，并迅速做出反应，往往是判断一国音乐实力的标准之一。 而因为历史原因，华夏乐坛的起步比较晚，专业人才不足，在这方面自然很薄弱。 就比如，黑暗风流行的这两年，韩国、霓虹那边出了不少该风格的爆款，有些甚至登上过全球音乐榜的年度TOP20。 但是反观华夏，这几年没有出过一首像样的黑暗风歌曲。 因此，在各国文艺圈比拼格外激烈的氛围下，外媒就常常拿这点，来笑话华夏歌坛。 尤其是向来尖酸刻薄的韩国媒体，不知道多少次，以此为“证据”，来论证华夏歌坛确实是“文化荒漠”的所谓“事实”。 韩国人一向以他们强大的“文化”而自豪，事实上从目前全球文艺圈的格局来看，他们确实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而反观华夏，拥有五千年的灿烂文明，和十几亿的庞大人口，却在全球文艺圈中无足轻重。 老实讲，这是压在华夏每一个有梦想、有野心的文艺人身上的一块巨石。 所以当李江南和商易听完《动物世界》后，就格外激动了。 他们感觉现在这块巨石的边缘，终于稍稍有一点松动，掉下来几粒砂石了！ 起码，这意味着国内也有音乐人，能做出当下全球风向性的音乐！ 李江南沉吟了会儿，忽然稀松的眉毛一动。 说道，“得，前脚刚参加完林婉秋的婚礼，后脚我就要跟星图撕破脸......看样子我得人格分裂一次了。” 商易苦笑道，“大老板问起来怎么办？本来这场撕逼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突然站出来给秦艺说话，大老板可不会给我们颁发见义勇为奖。” 万华音乐是万华互娱旗下的子公司，商易指的“大老板”，自然是万华互娱的老板。 李江南淡淡道，“大不了就退休嘛！” 商易叹了口气，“那我这算是提前退休 。” “你退什么，我一走，除了你谁能接我的位子？”李江南安慰道，“证据我来发，你跟着说两句意思意思就得了。咱俩都认怂了，那小子总不能逼人太甚吧？” 商易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茬，反倒是开了另外一个话头，“我想，把他弄到万华来。” 李江南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是他笑起来贼难看，跟奸臣似的。 “他当然要来万华，多少钱都要弄来！星图，配不上他！” 说完，李江南掏出手机，立即给秦艺打了电话。 只霸气地说了几个字。 “证据，发过来！” 其实他想跟秦艺聊的有很多，但重要的事情，他从不在电话里聊。 ...... 一个小时后。 #录音曝光！证实林婉秋婚礼上借秦艺炒作#的话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微特热搜榜首！ 这条录音，其实就是在婚礼现场，S.E.K成员赵静晨给秦艺讲解“剧本”的录音。 至于谁录的？当然是秦艺自己了！ 他这种老狗，黑暗面看得多了，就成天觉得别人要拿他做火锅，于是做什么事都会留一手。 加上当时他去赴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方要PUA他，这不录个音，他晚上怎么睡得着？ 其实他还录了好多，像周晓威逼他的录音也有，不过他都没有放出去。 主要是因为，赵静晨的录音是在公众场合，谁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录的。 而和周晓则属于私人谈话，旁边又没别人，很好确定就是他自己录的。 这两者差别可大了去了。 前者，在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录的情况下，又由李江南这种在圈内公信力很高的老音乐人发出来，就有一股子浓浓的“别人都看不下去”的味道，很容易让人感觉是有人在为他出头！ 而后者一旦确定“是他自己录的”这个前提条件后，就显得他早有预谋，心机十足。 哪个姿态更高，想想就知道。 其实程筱芸喊秦艺是秦二哈，还是很贴切的。 毕竟秦老狗总喜欢装出一副很憨很傻的模样，然而当他吐着舌头在你跟前滚来滚去的时候，你家里的沙发已经露出了海绵。 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赵静晨的声音很 有特点，所以根本不用提示，很多人一听就是他了。 当然，也有技术大牛做了声线比对，确定就是赵静晨本人。 更关键的是，发这条录音的人，是李江南这位在音乐圈享有盛誉的大佬。 而且，李江南在发这条录音时，还写了一篇小作文。 “这些年圈里的吵吵闹闹也看过不少，我从不发表评论。但刚刚收到一则圈内爆料，让我出离的愤怒！ 炒作可以，但是你不能以毁掉他人为代价去炒作！这个圈子应该是生产诗和梦的地方，是让人看到希望和美好的地方，而不应该是人吃人的动物世界。” 而商易几乎同时间转发了这条微特，然后也写上了一条评论。 “为什么我们的音乐，乃至整个文艺圈，在国际上备受嘲笑？因为我们当中有些人，张着血盆大口，吃了很多真正有才华的人。” 两人的话，跟之前陈菲儿含沙射影的那条比起来，几乎可以算是指着林婉秋的鼻子骂了！ 甚至连秦艺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骂得这么狠！ 当两人发出这条微特之后，立即又有圈内五六位歌手跟进转发。 没错，商易和李江南履行了承诺，真的各自去找了两三位圈内好友帮忙了！ 知名R&B歌手李进，转发并评论：堕落的不是动物，而是人。华丽的木马和衣裳，掩盖不了腐烂的欲望。#动物世界# 民谣歌手吴维：如果是真的，那我需要重新缝合破碎的三观。而让我沮丧的是，至今我都没找到这录音造假的证据。 《华夏音乐》创始人麦达：需要反思的，可能不只是一个人，一家公司。 ...... 除了这些人，还有些“不请自来”的。 摇滚老炮儿葛军：众所周知，星图的王奔是我徒弟，我以前跟星图的合作也不少。于情来说，这个时候我不该说话。但是于理，于江湖道义，我得说一句：能干出这事儿的，真特么是一混蛋！ 文三行好几年没动的微特，突然也发了一条。 “方才看到新闻，深感震惊。这让我想起了古代饮童男血的方士。如果音乐圈真的堕落至此，我们每一个人都难辞其咎。艺协应该动起来，把毒害圈内生态的害群之马，踢出去！” 这两人说话的分量可非同小可，毕竟他们可是艺协旗下音乐协会的两位理事。 很多人猜测，他们的态度，很可能就代表着官方对此事的初步表态！ 很明显，事情真的搞大了！ 而随着事情的进一步发酵，越来越多的艺人开始出来表态了。 “一开始我认为《动物世界》太偏激了，但是当我听完录音，且从圈内前辈口中听到事情全貌后，我改变了我的看法。” “我们都需要一个真相，无论这个真相有多血淋淋。#动物世界#” “呵呵，某些人干这种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觉得这已经超出了道德的范畴，甚至超出了生而为人的范畴。#动物世界#”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些跟风表态的艺人中，大多不是太知名的，但是越不知名越没有包袱，骂起来反而更狠。 但也有知名的，那些基本都是和星图或者林婉秋有过节的，虽然他们骂得相对婉约，但胜在影响力大。 有意思的是，很多人在转发评论时，都主动带上了#动物世界#的话题标签。 一时间，“动物世界”成为了一个热词，甚至成为一个有专门指代意义的网络用语！ 毫无疑问，今夜的星图和林婉秋，真正做到了“千夫所指”、“人人唾弃”。 在汹涌磅礴、排山倒海的舆论之下，星图即便启用再强大的水军，也抵挡不住了。 就好比是一条小溪注入汪阳大海，一点水花都掀不起来！ 起初也有几个为星图和林婉秋辩护的微特，但很快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吓得几个微博主赶紧发文道歉。 至于几个收了钱还死不悔改的博主，则直接被举报到封号！ 倒霉的，当然还有不少星图旗下的艺人。 林婉秋当然不必说，她推特下的评论几个小时内直接到了60万+！ 各种嘲笑谩骂讥讽清一色一条龙，形成听牌之势，但凡有一条支持她的留言，那就立马开糊——把支持她的人当场骂成渣，糊得爹娘都不认识！ 除她以外，S.E.K当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了！ 尤其是赵静晨，直接被骂得关闭了评论区。 裴俊敏几人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们之前长期发表贬低秦艺的言论， 结合现有证据，网友自然会认为，这是他们联合林婉秋，在欺负秦艺。 有意思的是，当晚S.E.K的官方微特号宣布，明天的粉丝见面会，因“技术原因”取消！ 这理由，就像打着粉红色灯光的发廊，虽然遮遮掩掩，可是谁不知道情况啊？ 而就在最高潮的时候，秦艺的微特突然发了一条信息。 出人意料的，他并没有就此事发表评论。 而是直接@之前那几个暗指他“骚扰”的女星。 “几位，如果你们口中的‘某年轻过气艺人’指的是我，可以大方说出来。但凡有一个骚扰你们的证据，哪怕只是微聊上的一句话，我都可以真诚地向你们道歉，并且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话说得漂亮极了，甚至字面上你都看不到一丝谴责的意思，且态度非常诚恳。 但，在眼下这个舆论环境中，他的每一个字，都好比是递给网友的一把刀。 很多网友一看到这条消息，立马恍然大悟。 好家伙，还有漏网之鱼呢！ 那几个女艺人不是说秦艺骚扰她们吗？小作文发得一套套的，现在秦艺要证据，看她们拿不拿得出来！ 要是拿不出来，那就摆明了是跟林婉秋合伙，一起黑秦艺的啊！ 正义的网友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子，于是又枪口一转，杀到了那些女星的微特底下。 那几个原本想讨好林婉秋的女星，很显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她们知道，今天过后，林婉秋肯定是完了！ 她们不但不会有任何回报，而且接下去还得先洗刷污蔑秦艺的罪名！ 不夸张的说，今夜星图旗下，一片人仰马翻！ ...... 而在这波浪潮中，很多人都频繁地去刷陈菲儿微特。 毕竟，她可是号称文艺圈内“全村人的希望”，真正的超级顶流，谁不想看到她出来说两句呢？ 不过可惜的是，直到深夜十一点多，陈菲儿也没有就此事有过任何表态。 倒是她旗下最近很火的艺人杨依冉，被人发现在各种骂林婉秋或者挺秦艺的微特下，疯狂点赞。 奇怪的是，这位新晋的“四小花”之一，前两天还为秦艺说话呢，这次除了点赞，竟然也不发微特？ 此时的陈菲儿，正在紧急赶往滨海的路上！ 第64章 喜大普奔 微特上，突然出现了一篇全面分析秦艺和林婉秋撕逼始末的文章，很快被推上了热搜。 在这篇文章中，有几段话被加粗加黑了，显得特别醒目。 “秦艺爱了林婉秋三年，这三年里他被黑了无数次，但他始终没有说过林婉秋一句坏话，也没有回应过网友一句谩骂。 直到他知道林婉秋为了转型要以彻底毁掉他为代价，而昔日队友对此极尽冷嘲热讽，经纪人更不择手段威逼利诱之后，他才忍不住开始了反抗。 然而他的反抗不但没有让林婉秋、S.E.K几位的‘兄弟’乃至星图高层开始反思，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 在贵圈，猎物不允许反抗，似乎是天然的规则。 他们试图用秦艺的歌，让秦艺坐牢，以此杀人诛心。 但即便如此，秦艺其实还是在给林婉秋机会。 相信大家都还记得《演员》中那句“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和“能不能剪掉那些情节，让我看上去体面”。 很难想象，当面对昔日恋人歇斯底里的赶尽杀绝时，他是以怎样的忍耐和克制，又是以怎样的悲伤和失落，写下这样的歌词的。 他要的仅仅是体面，毫无疑问在那个时候，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毕竟众所周知，他曾经深爱过那个女人。 但想必林婉秋听完后，嘴角是带 着冷笑和不屑的。 因为她不相信一个过气艺人，能撼动她星图老板娘的地位，不相信一个她曾经可以百般拿捏的男人，可以撼动她苦心营造的“傻白甜”人设。 她相信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掌控落魄前男友的生死，而落魄的前男友，再如何一往情深，对她而言也毫无价值。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升级了手段，于是就有了以吴某某为代表的女星，集体抹黑秦艺的事件。 《动物世界》应该就是在这个背景下诞生的。 从歌词来看，这时的秦艺，终于对林婉秋、对星图甚至整个娱乐圈，深深地绝望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一首《动物世界》，就是他正式反击前的咆哮。 攀比一下，谁先跪下？ 林婉秋有今日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 而在我看来，秦艺的才华固然肉眼可见，但他的人品更值得尊敬。 至少他有情有义，至少他光明磊落。 如果娱乐圈里，连这样的人都容不下，那只能说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这浓浓的知音体小作文，最早就是始发于一个情感类的微聊公众号，这个公众号可是有几十万粉大V。 此文一出，在微聊上的阅读量瞬间就达到了10万+，很多人又自发地将文章转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就如蓝星上有一段时间，人们喜欢 转发公众号文章一样，这个世界的人，现在也有这个习惯。 于此同时，这文章又被人截图，上传到了微特。 随后，就被各种大V转载。 很快登上了热搜第五！ 这篇文章的成功，不在于完整地总结了事件始末，而在于以非常感性的口吻，调动了人的情绪。 顿时引发了大批网友的共鸣，也让他们的愤怒到达了顶峰。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阴毒的女人，我他吗的竟然还粉了她三四年，艹！”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但是有些林子千万不能去，比如婉秋·林。” “林婉秋，当代潘金莲啊！浸猪笼都不解恨！” “就没人骂裴俊敏、赵静晨那几个货吗？尤其是裴俊敏，他居然有脸说那歌是他写的，人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我也想说，裴俊敏那种垃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有那本事吗？” 除了骂林婉秋和裴俊敏的，当然也有夸秦艺的。 “幸好秦艺才华够！老实说，如果不是那三首歌，我们谁会听他说话？这一次，才华真的战胜了资本！” “不是马后炮，三年来我一直粉秦艺，从来没有变过！” “才华果然可以碾压一切。现在我都懒得去看他的黑料了，我就是喜欢他的歌，还有他的颜。啊啊啊，他的颜超能打，真的没人发现吗？” 此 时，一个微特名叫“艺哥太帅惊中央”的新建账号，默默地在这些评论后面，疯狂点赞。 “不得不说，这届网友还是很中肯的嘛！” 秦艺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又打开了“三十二铁娘子”的群。 发现群里现在一片喜大普奔的气氛，到处都是笑脸和烟花的表情。 这是自然了，就她们区区三十二个人，抗争了这么久，如今竟迎来了奇迹般的胜利，怎么会不激动？ 白浅：“我刚刚都哭了，艺哥太不容易了啊啊啊！可是我就知道，艺哥一定会王者归来的，哈哈哈！现在我们艺哥才是顶流，才是一哥！” 落红：“真的好巧啊，我儿子一出生，艺哥就沉冤得雪了！早知道我就早点生啊！【大笑】。” 夜微凉：@落红，你这儿子生的太关键了，让艺哥认他做干儿子！【捂嘴笑】” 落红：“哈哈，艺哥马上是大明星啦，粉丝千千万，能见他一面就很开心了，哪敢想那么多。” 我是艺哥脑残粉：“我要跟我爸说，让他找艺哥做代言！他现在风评向好，应该能接代言了吧？” 夜微凉：“不可能的，他的合约还在星图手上呢，小朋友！” 我是艺哥脑残粉：“这样哦，那我们赶紧凑钱给艺哥买名牌衣服吧！” 艺生艺世：“@我是艺哥脑残粉，为什么要买名牌？ 什么原理？” 我是艺哥脑残粉：“我爸说做人一定要有排面！他现在是顶流了，不得有排面？再说穿一套名牌，他的颜就更高了，方便舔屏！” 艺生艺世：“你这脑回路......” 春江：“@我是艺哥脑残粉，我发现，你的群昵称很容易出卖你的个人信息？【捂嘴笑表情】。” 白浅：“可是我为什么觉得好有道理？现在艺哥的才华已经众所周知，让他再把颜值发挥下，到时候一定有公司愿意给他赎身！只要离开星图，艺哥就是宇宙一哥！” 春江：“艺哥的颜值还用发挥？穿什么不帅呀！【花痴】” 二宝妈（群主）：“@全体，接下去不管做什么应援，请各位切记，不可向本群外任何粉丝伸手，否则秦艺会被指责割韭菜，对他的影响很不好。 另外，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我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会儿就会寄给你们。如果谁的地址有变动，请马上私聊我。” 白浅：“啊啊啊，二宝妈又发福利啦！谢谢群主大人。” 春江：“群主大人我爱你，么么哒！” 我是艺哥脑残粉：“群主破费啦！一共多少钱，我也出点吧，我爸又给我买车钱啦哈哈！” 艺生艺世：“@我是艺哥脑残粉，没记错的话，你爸这是给你第三次了吧......” 第65章 当初蹦得多欢？ 秦艺窥屏窥得津津有味。 对于这些铁粉的身份，几天下来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动不动就“啊啊啊”的白浅，应该是个高中生，且动不动就逃课，看上去很像问题少女。 总是跟她爹要买车钱的“艺哥脑残粉”，应该刚上大学，家里可能是开公司的，要不也不会想到找自己代言。 落红是产妇，春江她们应该是上班族。 不过最让他感兴趣......咳咳，最让他好奇的，还是“二宝妈”。 群主二宝妈对人情世故、舆论规律都了如指掌，而且还有强大的组织能力和人格魅力，可是说她是这个群的主心骨。 因为她在，这个群才有这么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关键，她还为自己花了不少钱。 你说，一个离异的富婆，为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图啥呢？ 咱就是说，作为一个有良心的艺术家，要不要知恩图报？ 真是个有深度的问题。 秦艺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忽然又想起程筱芸了。 一天没看到她了，有点无趣，不如明天早上再去拘留所逗逗她？ ...... 豪华别墅里，林婉秋房间的门紧闭着。 里头隐约会传出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已经持续 好一会儿了。 每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都会让坐在客厅的周晓，心头猛地一震。 持续而高频的震动，让她全身都快湿了。 这个在娱乐圈，谁见了都得叫一声“姐”的女人，现在脸色泛白，坐立不安。 在行业里浸淫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恐惧，甚至绝望。 因为她知道，林婉秋要完了。 眼下这种舆论，林婉秋再想洗白已经不可能了。 她必须退圈了，即便她不退圈，也不会有任何人冒着得罪观众的危险，再来找她合作的。 如此一来，汪伟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毕竟借秦艺炒作的事情，是她一手操办的。 周晓很清楚汪伟文是条疯狗，如果他要报复一个人，一定会一口下去，把对方连肉带血一块撕下来。 她曾亲眼目睹一个女艺人，被汪伟文逼得自杀。 更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同样狠毒的林婉秋。 两夫妻要是联手整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但是客厅里，比她更怕的人还有。 坐在她对面的赵静晨，就吓得面如土色，甚至两只脚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毕竟录音中，录的就是他的声音。 而且他在录音里描述那个“剧本”时，语气轻佻、嘲讽 满满、居高临下，优越感十足，任何人听了都会倍感愤怒。 完美地给林婉秋乃至星图，拉了大量额外的仇恨。 可以说，舆情之所以如此凶猛、公众反应之所以如此激烈，可有他的一份“功劳”。 赵静晨怎么会不怕？ 刚才他就被几乎失去了理智的汪伟文踹了一脚。 但是他知道，这事儿肯定还没完。 汪伟文接下去会怎么对付他，他都不敢想。 赵静晨其实跟秦艺也没什么过节，他只是想让裴俊敏和林婉秋看到自己的“忠心”，再加上有点嫉妒当年秦艺的热度比他高，所以才对他冷嘲热讽的。 但显然，当初他蹦跶地有多欢，现在抖得就有多厉害。 裴俊敏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他是队长，当日赵静晨、王振凯两人之所以对秦艺挑衅、嘲讽不断，完全就是他带的头。 因为这个，刚才汪伟文也扇了他一巴掌，让他的半边脸现在还肿着。 汪伟文认为，如果不是他们贱兮兮地去嘲讽秦艺，那以秦艺的性格，当天未必会唱那首歌。 甚至，他也未必会偷偷录音！ 毕竟秦艺怂，圈内谁不知道？汪伟文有理由相信，秦艺之所以这么做，是老实人被逼急了！ 所以这一 切的开端，难道不是裴俊敏造成的？ 气急败坏的汪伟文，甚至还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听说当初你爹摔断腿没钱做手术，秦艺还帮你凑过钱！公司对付他是公司的事，你还跟着去刺激他，你还算个人？恩将仇报的东西，老子还真瞧不起你这样的！” 嗯，跟很多公司老板一样，同一件事，如果你做成了，就是干得好，如果失败了，那就都是你的原因。 裴俊敏那还扑着粉、画着眼线的小白脸上，当然写满了委屈。 自己抹黑、打压秦艺，这不是老板娘一直喜闻乐见的吗？怎么这会儿怪起自己来了？ 可是又不敢作声，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秦艺那样的才华，可以一边反抗汪伟文，一边用歌让那么多大佬起惜才之心，一起来帮他。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和S.E.K，到底还有没有复出的希望？ 如今所有的活动都被停了，他真的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啊！ 几个人里，也只有陆亦鸣最为淡定了。 因为他没有抹黑过秦艺，所以不光网上指责他的比较少，甚至连汪伟文都没怎么骂过他。 不过他比裴俊敏清醒，因为他知道，经过这 件事后，S.E.K已经没什么前途了。 接下来，他大概率要被封杀了。 所以他现在根本没在想这件事怎么办，而是在想另外几个关键的问题。 “小说的主角，到底是贱一点好呢？还是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好呢？” “还有，新入行的作者，书发在大网站好，还是小网站好？” 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混不了娱乐圈，他就去写小说。 他甚至连小说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斗破苍穹》！意思就是，主角一剑下去，可以把穹顶都劈开，听着就超威猛有没有？” 陆亦鸣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前途的。 ...... 快速行驶在高速上的房车里。 赵姐说道，“那篇公众号的反响不错，上热搜第五了。这次秦艺洗白应该没问题。” 陈菲儿低着头，淡淡道，“把尾款打给她吧，可以适当加点。” 赵姐又道，“这个人情我觉得还是让他知道比较好。他的原创能力，对我们很有用。” 这次陈菲儿没有搭话，只是依旧低着头。 赵姐看到她一直在拨打一个电话。 但是那头始终拒接。 陈菲儿有些心不在焉。 赵姐见状，不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他真的回来了？” 第66章 平地一声陈大雷 陈菲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一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哎，你说在国外好好的，他现在回来干什么！”赵姐又说道。 电话那头始终没有接通。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敢如此无视陈菲儿，尤其是男人。 但那个神奇的男人，却做到了。 陈菲儿打不通那个男人的电话，只好点开微聊，给他发了个信息。 “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在哪，我去找你吧。” 用词温柔，甚至有点低三下四。 这可能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能让天后这么说话的男人。 然而得到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回复。 “不必来找我，我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的。” 陈菲儿猛攥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微微泛白，宝石般的眸子里，又闪过一丝寒潭般的冷冽。 然而她忍了。 片刻后，她再次低声下气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不想我吗？我很想你，晚上见个面好吗？” 那头，却再也没有任何回音。 无情哈拉少！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 又点开那个男人的头像，只见头像下面写着一行简介。 “我喝酒、抽烟、泡吧、打架，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男人。” 这简介，很上头。 陈菲儿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冷静。 毕竟，那是 自己的亲弟弟！ 没错，她之所以如临大敌，连戏都不拍了，连夜赶往滨海，就是因为刚刚得知，她亲弟弟陈大雷回国了！ 对于这个弟弟，她为什么如此温柔？ 别问，问的话，陈菲儿容易掀桌子。 不温柔，怎么把他骗出来啊？ 不骗出来，怎么把他按住，然后再送上飞机，让他滚出国去？ 不让他滚出国去，她怎么才能清静啊？ 这混蛋，十六七岁开始就吃喝嫖赌样样来，天天在社会山惹是生非，跟个小流氓一样。 还学会了用各种理由诈骗他亲姐和父母的钱，且屡屡得手，涉案金额时分巨大......只因家里有老爹老妈两个保护伞，至今逍遥法外！ 这也就算了，关键这混蛋每次一出事就扬言，“我姐是陈菲儿，对，大明星那个！她黑白两道通吃的，你跟我斗，凭什么？” 神特么黑白两道通吃......没这么坑姐的啊！ 这话要是上了媒体，得多少人骂她？ 陈菲儿曾经无数次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和自己一个爸生的，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这货跟自己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过看自己老爸都没有怀疑，她也就不方便多说什么了。 但无论如何，眼下多事之秋，陈菲儿不能让陈大雷这颗“雷”待在国内。 她很清楚，这次林婉 秋吃了大亏，很可能会就此退出娱乐圈，但这也会让她没有了包袱，展开更为疯狂的报复。 这期间她暗戳戳帮过秦艺不少，所以林婉秋的报复名单里，说不定就有她一个。 她自己是没什么黑料的，所以根本不怕。 可是陈大雷在就不一样了，这货就像黑料的自选商场，应有尽有。 要是林婉秋往他那挖，说不定陈大雷还会主动给她推荐黑料套餐，来个买一送二啥的。 到时候，舆论不把矛头指向她？ 就冲这，陈菲儿也得立即抓到他，然后亲手送他出国啊！ 可惜，陈大雷也不是吃素的，显然已经识破了她的伎俩。 跟她斗智斗勇这块，他绝对有经验！ “这混蛋，究竟跑哪去了呢？”陈菲儿心想。 ...... 晚上九点多，哼着小曲儿，秦艺洗漱完毕，准备躺床上刷会手机睡觉。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大晚上的会是谁呢？” 秦艺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去开门了。 一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精神小伙。 小伙看上去大约二十刚出头，染着一头黄毛，一只耳朵上还戴着一个耳钉。 上身穿着黑色的皮质无袖坎肩，衣服上带钉子的那种。 下身则是黑色皮裤，配高帮的球鞋。 他嚼着口香糖，见面就伸出两根食指，身体往后一 仰，夸张地指向他。 嘿嘿笑道，“秦艺？艺哥是不是？” 秦艺一看就觉得这不是正经的男孩子，于是反问道，“你是谁？” “是我啊，陈大雷！好家伙，你认不出我了？” 秦艺一脸懵逼。 心想这个品种的人类，原主是怎么认识的？ 见秦艺没有反应，陈大雷又说道，“也难怪，过去都五六年了，那会儿我还小，才十五六岁。”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五六年前见过一面？” “是只见过一次，可是一起呆了好多天呢！你还教我抓鱼、抓螃蟹，你忘了？” 说着，小黄毛就拽起身边的一个行李箱，直往门里头拱。 “咱们进屋说，慢慢说。” 秦艺赶紧伸出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了他。 强行进入可还行？ 他现在确实很懵逼。 不是说因为想不起这小黄毛是谁而懵逼，而是为这货仅仅只是五六年前跟自己见过一面，就直接找上门来而懵逼。 关键他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这是要在这睡的架势啊！ 这要是被程筱芸知道，她一不在自己就找了野男人进来睡，可能还会睡她的沙发床，她不得跳起来？ 于是立即说道，“先不急，你先说说，我们认识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怎么认识的？”陈大雷吧唧吧唧嚼了两下口香 糖，然后回忆道，“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那年你十七，我姐二十出头，有一天你俩钻苞米地里......是苞米地吧，还是芦苇地？” 一说这个，秦艺的双眼可就不再迷茫了。 哎哟嘿，原主人模狗样的，想不到早在含苞欲放的年纪，就有了这等风流韵事？ 而且还是这么原生态的，挺会玩儿啊！ 于是立马说道，“什么地不重要，关键是怎么......咳咳，你说，你继续。” 陈大雷皱眉，“不是，艺哥，我都提示到这了，你还想不起来？” 秦艺跟着皱了皱眉。 裤子都脱了，你又跟我说这个？你倒是赶紧说苞米地的故事啊？！ 陈大雷有些气愤，“合着我跟我姐，在你眼里狗屁不是啊？亏我姐这次还这么帮你，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秦艺不由好奇起来，“你姐是？” “我姐陈菲儿啊！” “陈......菲儿？” “别想啦，就是你想的那个大明星陈菲儿！我跟你说，她黑白两道通吃的，要不是她，你这次能洗白？” 秦艺顿时瞳孔微微一缩。 这货是陈菲儿的弟弟？ 怎么看着这姐弟俩不是一个品种呢？ 不过看在关于陈菲儿的记忆有可能解锁的份上，他还是说道，“那行，你先进来说。” 挑重点，先把苞米地的事情说清楚！ 第67章 苞米地的故事 陈大雷余怒未消，看上去对秦艺忘了他们姐弟俩的事很是耿耿于怀。 一摆手，非常有原则地说道，“可别！咱俩必须把话在外头说清楚了，再说进不进去！我陈大雷是来找老朋友的，不是来蹭你一张床睡的！你要是记不得，那我就回去。” 秦艺看这混不吝的小子，很想马上就把他给踢出去。 可是人家这“钩子”下得太好了，苞米地......陈菲儿，光这两个要素，他就迫不及待想听听细节了啊！ 咱是差那点儿流量的人？ 怎么也得让他展开描述一下啊！ 于是立即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大雷啊，你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发生了一场交通意外，撞到了脑子，很多事现在都已经不太记得了！你要这么说，那我先跟你道个歉吧。” 陈大雷一听，顿时瞪大了眼。 “艺哥，你......失忆了？” “间歇性失忆。”秦艺纠正道，“有些事能记起，有些事记不起了。” “哦，那不怪你！”陈大雷立马说道，“那你这得去看哪！回头我跟我姐说下，我姐黑白两道......啊不对，我姐认识人多，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医生！” “这个不着急，你先进来。” 陈大雷拉着行李箱，这才进了门。 一进门，看了眼屋子后，立即又说道，“艺哥，你现在就住这种地方啊？也太差了点吧？回头我跟我姐说，让她给你换个 好点的屋子。” 嗯，三句不离姐。 秦艺感觉这货应该挺费姐的。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才能让话题回到苞米地呢？ 讲真，他确实很好奇，自己和陈菲儿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帮自己。 于是让陈大雷坐到沙发上后，他又问道，“你继续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也好回忆回忆。”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陈大雷往沙发背上一靠，摸出一根烟，很社会地扔给秦艺，然后自己又点上了一根。 说道，“五六年前，我姐去山里拍一部文艺片，我也跟了去。那天我看她辛苦，就想捉一只山鸡给她补补。没想到山鸡跑得太快，我追着追着就迷路了。我姐就发动全剧组到处找我，她和助理也上山了。但是山太大，后来天黑了，她们俩也迷路了。” 秦艺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去偷人家的放山鸡，结果走丢了，然后害你姐也走丢了。” 陈大雷显得很激动，“什么话这是，我会偷......” 但是话说一半又停住了，然后看向秦艺，“艺哥，你想起来了？” 秦艺笑而不语，心说这还用想吗？ 这年头，除了人家养的，山上哪那么容易找到鸡......又不是在城里，到处都是。 陈大雷继续说道，“反正就是迷路了，天又黑，关键那时候山里也没什么信号，我姐和助理还都摔伤了！就在两个 女孩子绝望之际，你出现了！” 秦艺不由摸了摸下巴，心想这个出场方式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离钻苞米地是不是还有过渡剧情？ “然后呢？” “然后你就先带着她们回了你家，替她们包扎好伤口，又给她们做了点饭吃。”陈大雷继续说道，“对了，我姐说你做的那顿饭特别好吃，比她吃过的所有的饭都好吃。” “应该是她饿了吧。”秦艺笑了笑，然后又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拍摄地点正好在我家附近？而我是一个来自大山的孩子？” 陈大雷瞪眼，“艺哥，你不会连你自己家在哪都忘了吧？” “这个不重要，你继续。” 秦艺的通讯录里没有父亲和母亲或者爷爷奶奶，所以他知道大概率老家是没什么人了，于是也就不怎么关心。 陈大雷同情地看了秦艺一眼，然后说道，“后来我姐不放心我，非要大半夜去找我，你就拿了个手电筒当起了向导。找了大半夜，后来总算找到我了！” “在哪找到的你？” “应该是苞米地，当时我害怕，就钻进苞米地躲起来了！后来隐隐约约听我姐喊我，我就应了一声，我姐赶紧跑进苞米地里！结果，坏了！” 秦艺继续捧哏，“怎么了呢？” 心里却有点泄气。 按照这剧情来讲，苞米地里也没得发挥啊！ 却听陈大雷说道，“我姐进去的时候，被蛇咬了！好家伙，你非说那 是毒蛇，二话不说就撕了我姐的裤子，然后上去就嘬，嘬了好大几口血出来！” “咳咳，”秦艺摆了摆手，“你先等会儿。第一，什么叫‘我非说那是毒蛇’？其二，咬你姐哪儿了，我就......撕她裤子？” 这剧情还是有点内容的啊？ 陈大雷呵呵一笑，“是不是毒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后来等我们获救上车，再到医院，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好家伙我姐的伤口都快愈合了，你跟我说是毒蛇？”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吸得比较干净？” “你自己信吗？” 秦艺轻咳一声，“抛开这个先不谈，你凭什么说我撕你姐裤子？” “我姐被蛇咬到小腿了啊，然后那天剧情需要她穿的是黑色的裤袜，就被你给撕了。” 秦艺算是明白大概的剧情了。 不过又心想，原主那么老实的人，如果不是毒蛇，他真的会故意说是毒蛇？ 就为了吸上两口......陈菲儿的腿？ 还是为了体验撕掉黑丝的快感？ 我擦，就算人家长得好看，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剧情？ “反正我出来时，正好看到你在帮我姐吸。”陈大雷掐灭了只烧到一半的烟，又道“从此我姐就觉得欠了你一个人情。后来你报名去星图做实习生，你以为为什么他们二话不说就要你了？因为我姐跟他们的星探打招呼了啊！” 这个秦艺不 敢苟同，他觉得以自己的颜值，也应该能被选进的。 当然，这种争论也没必要。 陈大雷又说道，“后来我们就熟了，我经常找你玩。那个暑假，我跟你混了快一个月呢，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嗯，挺好。”秦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说到这个，陈大雷就立即端正了坐姿，表情严肃起来。 “我在滨海有的是人脉，找到你的住址很简单，这不重要！” 陈大雷语气开始深沉，看着秦艺，推心置腹地说道，“艺哥，你的三首歌我全部都听过了，我认为你在我的包装之下，有可能成为华语乐坛不可或缺的一个歌手！换言之，我想签你！” 秦艺愣了下，心想合着这货大半夜跑来，是为了这事? 想了想，问道，“这是，你姐的意思？” 陈大雷立即大手一挥，“不要提我姐，在事业上，我跟她已经毫无关系了，甚至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会向她发起挑战！你记住，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才能不被女人所操控！” 说这话的时候，陈大雷一脸苦大仇深又愤愤然的表情。 没错，他陈爷，苦那娘们很久了！ 秦艺嘴角微微一抽。 这他吗的一看就不靠谱啊！ 连PPT都没有就来洗脑，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但凡小区门口的保安王大爷还在，他现在也应该已经被扭送派出所了。 第68章 名利场 不过看在这货是陈菲儿弟弟的份上，他还是很人情世故地假装出，自己刚刚眼瞎了的样子。 问道，“敢问，你的公司......现在有几个艺人？” “暂时就你一个！” “那就是一个都没有......另外，你知道我解约，需要三千万解约金吗？” “没问题，我跟我姐拿！” 秦艺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你刚才还说，跟你姐再没有事业上的关系，你甚至还想将她斩落马下，取而代之。” “权宜之计罢了！”陈大雷认真道，“这钱算我跟她借的，只要我把你炒起来了，一个代言就够还她的！你放心，我在圈里的人脉很广的！” “是这样啊，大雷，”秦老狗试图从本质入手，来劝这位野心勃勃的男人，“你再好好想想，你在圈里的人脉，是通过谁认识的？” 陈大雷想了想，“那当然是我姐了！” “对嘛！那到时候你跟你姐抢饭吃，你姐一句话把所有人脉都给你斩断了，你怎么办？” 陈大雷顿时沉默了下。 “这娘们......发起狠来倒是有可能这么干。我跟你说，你别看她平时端庄优雅的，骂起我来可狠了，跟泼妇一样！” 秦艺心想，摊上你这么二的一个弟弟，哪个姐姐都优雅不了啊！ 陈大雷又掏出一根烟，郁闷地抽了一口。 然后说道，“没事，就算这样，凭借我的头脑，你的才华，我就不相信我们在娱乐圈闯不出一片天下！” 秦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心想凭自己的“才华”，倒是能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下，但是加上你的头脑就难说了。 这时，陈大雷的电话响了。 犹豫了下，他对秦艺说道，“我接个电话。” 说着，就来到了 屋外的小阳台上。 “姐！” 电话那头，听到声音的陈菲儿，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压着怒火，尽量温柔地说道，“大雷，你在哪，我已经在滨海了。” 陈大雷想了想，认真道，“你想见我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借我三千......啊不对，五千万！我要开公司，缺启动资金！” 房车里，陈菲儿心累地扶额，一脸的生无可恋。 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现在还小，不适合创业。等你大学毕业了，姐再给你钱，好吗？” “那野鸡大学有什么好读的？”陈大雷无比坚定地说道，“而且创业这种事，是看时机的，我现在这里就有很好的项目，时不我待！” “什么项目？” “秦艺啊！我跟你说，我就快说服他了，让他成为我公司旗下的第一个艺人！”陈大雷激动道，“你也知道他的能力，他现在的热度！他就是下金蛋的鸡啊！我先下手为强，亏不了！” 陈菲儿听完，头就埋得更深了，葱白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瀑布般的青丝里。 果然，老弟又一次没让她失望，刚回国就给她搞事情了！ 签秦艺？ 要是那么容易，还轮得到他？ 不夸张的说，现在整个娱乐圈都想签秦艺！ 别的不说，就光是把他那《演员》、《动物世界》放到专辑里发行掉，就绝对值三千万了！ 更别提他的才华早就已经被证明，谁都知道他可挖掘的潜力，绝对不止三千万！ 要是能签，她自己都想签！ 可问题是，谁都可以签他，就她不能！ 很简单，此前她在微特上暗暗帮他说过话，旗下艺人杨依冉又嘴上没把门，直接为他开怼过，而且还为他出软文、买热搜、请律师...... 这些事， 在圈子里，想瞒是瞒不住的。 所以，如果自己签了他，那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在有预谋地挖星图的人！ 她的工作室，别看现在发展的不错，但其实每一步都很难，因为它从诞生起，就活在星图、星展和万华三大巨头的夹缝之中。 要想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她必须平衡与三者的关系，拼命创造共赢的氛围，比如她的艺人，经常就带三大巨头的新人出席活动，或者参演节目。 如果三大巨头认为她在蓄意挖人，那就瞬间打破了这种平衡，到时候他们认定她野心太大，会成大患，就必然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她。 娱乐圈就是名利场，是名利场也是战场。 陈菲儿虽然已经站在了艺人金字塔的塔尖，但是她真正强大的地方，是永远能保持足够的清醒和理智。 没错，陈菲儿看不惯眼下国内文艺界的风气，她想做点什么。 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远不足对抗三大巨头。 所以，她不能签秦艺。 而如果外界知道陈大雷在挖秦艺，那岂不是就等于她在挖？ 她要是跟人解释，自己亲弟弟是二货，也没人信啊！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陈大雷，我告诉你，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你要是还想跟我要生活费，就赶紧从秦艺家给我滚回来！今天晚上要是见不到你，你看我打不打你！” 陈菲儿咆哮了。 吓得一旁的赵姐差点蹦起来。 在赵姐印象中，一向平和的陈菲儿如此激动情况，只有三次。 这次是因为陈大雷，上次是因为陈大雷，上上次也是因为陈大雷。 赵姐信命，她觉得陈菲儿上辈子可能欠了陈大雷几千万没有还。 ...... 陈大雷在阳台上抽了根闷 烟，那孤独而愤懑的背影，让秦艺都不忍心多看。 然后，他回到了屋里。 长长地叹了口气。 嗯，公司还未开业，资金链就断了。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那是挺愁的。 秦艺拼命忍着笑。 他突然觉得这小子很有趣。 跟程筱芸一样有趣。 “艺哥......” “什么都别说了，我很同情你。” “艺哥你懂我！”陈大雷握了握拳，“但是我心中的梦想是不会熄灭的！” “对，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这话太好了！”陈大雷又满血复活了，“艺哥，你说咱们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去挣钱，先把这三千万赎身费给赚了？” 秦艺点点头，“行，我想想办法。不过现在得先把你送回去，张律师发我微聊了，你姐让我务必送你去酒店。” ...... 此时，汪伟文别墅中，恐怖的气氛还在持续升级。 汪伟文杀气腾腾地坐在北首的位置，黑着脸，冷眼扫视众人。 所有人都深埋着头，有人在轻轻地咽唾沫。 “戴总，秦艺的案子，什么时候可以开庭？这官司，我们要打到底！” 戴新新先打了下腹稿，然后说道，“知识产权法庭效率比较高，大约一周后可以开庭。不过现在涉及到刑事案件，到时候对方律师一定会盘问地很细。如果我们要不出纰漏，必须做一次情景再现。” 所谓的“情景再现”，就是找一个人假扮秦艺，重新模拟下当天他进入录音室，偷走歌谱的场景。 这样的话，所有相关证人，就可以依据这次记忆，对出完全一致的细节。 达到让对方律师盘问不出什么破绽的目的。 但关键是，一旦这么做，就是有组织、有预 谋的诬陷行为，也是可以判刑的。 注意，是诬陷，而不是作伪证那么简单了。 不过戴新新自然不会强调其性质，只是轻描淡写地这么一说。 还对“复出”有幻想的裴俊敏立即说道，“那好，我们应该尽快再现一下！只要这场官司能打赢，起码我们还能扳回一城。” 对于他，或者对于S.E.K其他人来说，这确实可能是唯一机会了。 因为他们之前只说那首歌是秦艺“盗窃”的，如果法庭也支持这点，那么至少艺协没理由封杀他们，他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给粉丝一个交代，复出就有望了。 汪伟文这次赞赏地冲他点点头，“很好，只要你们一起配合，就一定能渡过难关的。别忘了，你们的背后是星图，星图的背后还有人。区区一点风波就想打垮我们，做梦。” 顿了顿，他又看向戴新新。 又问，“另外两首歌，秦艺擅自发布，给我司造成了损失，有没有说法啊？” 戴新新苦笑了下，说道，“可能不会有说法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去查了，那两首歌已经在知识产权局注册，而注册上，词曲作者是......程筱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眼睛微微一眯。 程筱芸？ 歌曲所有权是程筱芸的？ 赵静晨立即说道，“程筱芸只是个助理，弹个钢琴都不会，谁相信她会写歌？” 戴新新又苦笑了下，“是，全天下都不会相信。可是，只要秦艺不承认是他写的，程筱芸也完全没有义务来配合我们的调查。法律上讲，她没有违法犯罪，完全可以拒绝法庭的作证要求。她甚至可以说两首歌的所有权是别人转让给她的，可是她不想说是谁，法庭也拿她没办法！” 第六十九章 窗边的绿植 秦艺的骚操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知道是我干的，你们也知道是我干的，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干的，但是你们就是没办法指证是我干的——来自法外狂徒秦三。 秦三现在就好比是站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对着所有人“略略略，你们来打我啊”。 众人这才明白，秦艺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而万象视频为什么那么大胆，无视星图的数次警告。 在一片压抑中，唯有陆亦鸣嘴角忽然扬起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 艺哥太懂了！ 还是他套路深啊！ 话说，到现在为止，他摆了公司一道又一道，可是公司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才华，这样的心计，真的好像小说里的男主啊！ 要不然，以他为原型写一本都市娱乐文小说？ 陆亦鸣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前途了！ 此时的汪伟文恨得牙痒痒，握拳的手都微微颤动着。 他是今晚刚从拘留所出来的，实际只关了一两天，毕竟这种小案子，他有的是办法脱身，比如他现在就有三甲医院的证明，指他有好几种基础病，不适合拘留关押。 可怜的程筱芸现在还不知道，她拉着要“同归于尽”的敌人，现在早已经回家了。 甚至，汪伟文被拘留的消息，到现在为止 也没有被媒体报道。 这就是星图，即便挨了一记重拳，也不可能立即倒下的贵圈巨头。 因为在它的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存在——资本。 也正因为如此，汪伟文对于让秦艺趴下，重新踩在他的脸上，依旧信心十足，毫不怀疑。 当然，林婉秋也没有怀疑过这点，甚至比之前更加渴望征服他了。 跟舔狗秦艺比起来，她隐约更喜欢如今这个桀骜不驯的秦艺。 如果能让他跪在自己脚下，亲吻自己的高跟鞋，然后再拿个小皮鞭一下一下地抽他，那种满足感会更强吧？ 但是，或许现在他们首先要关注下自己能不能站直了。 此时，周晓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不好意思周姐，因为眼下的舆情，我们公司经过紧急磋商后，还是决定立即解除与林婉秋小姐的品牌代言合同，特此通知。” 这种还是比较客气的，而那些知名的大品牌，说话就没这么好听了。 “周晓女士，我代表蓝蔻正式通知你方，因你未遵守代言合同维护自身公众形象，我方现根据合同第七款之规定，单方面解除合同。同时，我们保留向你方追偿相关损失的权利。” 至于那些有林婉秋参与且正在制作的栏目、拍摄的剧组，就更加愤怒了。 “ 周晓，出这么大事，我们剧组和林婉秋也没办法合作了，前期拍了一半的片子，需要全部换脸，这浪费的钱和时间你们得负责！赔偿清单回头发你们，能接受接受，不能接受我们就法庭见！” 贵圈就是这么现实，之前人人都叫她“周姐”、“amy姐”，现在没叫她“晓姐”已经很给面子了。 周晓接电话的手都在发抖，每来一个电话她就心一颤，然后必定要战战兢兢看一眼汪伟文。 好在汪伟文现在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他，因为他也在不断地接电话。 因为丑闻，星图的股价暴跌，上头当然要收拾他了！ 汪伟文躲在另一个房间里，听着电话里那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脸色煞白。 “是，是，我知道。请一定帮我跟大老板说说好话，拜托了。” “我正在想办法，正在想！让大老板不要生气！” “裘爷，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啊！” 隔着电话，他甚至都不敢坐着说话，而是双腿并拢站着，甚至微微弯着腰。 那种恐惧，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因为他知道，上头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大佬，才是这个圈子真正的主宰者。 他汪伟文虽然在圈里号称“女团教父”，可是在那些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可 有无可的跟班罢了。 当年他从一个小混混，平步青云成为总裁，就是因为有这帮人的支持。 而这帮人，既然能让他从地上飞到天上，也就一定能让他从天上，重新跌落到地面。 汪伟文对着电话求个不停，直到对面突然来了一句。 “到底什么情况，我想听听林婉秋的说法，你让她晚上来找我。” 说完，“裘爷”挂了电话。 汪伟文顿时呆若木鸡。 浑身一凉。 窗边，一盆绿植生机盎然。 ...... 秦艺打车，把陈大雷送到了张中淮说的喜来登酒店。 陈大雷没有死心，一路上还在劝说秦艺“跟他混”，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秦艺“伯乐”的架势。 完全没有意识到，秦艺是一匹拒绝被人骑的千里马。 尤其是男人，想都别想。 陈大雷一到酒店，张中淮就出来接人了，大抵是陈菲儿怕这小子又跑，委托他特意跑的这一趟。 张中淮看到秦艺后，微笑道，“这两天你干得不错，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不过，星图的刑事诉讼是不会因此而撤销的，你做好准备，过两天我找你聊应诉的事。” 秦艺跟着笑了笑，“假的真不了。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 “你似乎很看不起星图？”张中淮眯眼问道 。 “不，我就要个公道。”秦艺重复了同样的话。 张中淮点点头，又道，“放心，有我在。陈菲儿本来想找你聊聊的，不过路上发现了狗仔跟踪，只好改天了。” “没事，那就改天。”秦艺说道，“其实我也想跟她见个面，当面谢谢她，这段时间帮我这么多。” 如果没有陈菲儿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这一次网友针对星图的讨伐，或许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这点秦艺也知道。 张中淮拍了拍秦艺的肩，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对他说道，“能让她这么上心的人很少，我有点羡慕你。这个圈子很小，希望你永远都能记得她帮过你。” 秦艺看着张中淮挺拔的背影，淡淡一笑。 他知道，张中淮是希望自己，到下一个东家后，不要跟陈菲儿敌对。 陈菲儿的工作室，在三大巨头的挤压下，确实如履薄冰，不能再多一个强大的对手了。 “他想多了。”秦艺心道。 毕竟那是他吸过腿的女人，他再怎样，也不会帮别人去对付她啊。 可惜，竟然没有回忆，当时怎么撕的裤子，又是怎么吸的腿，细节终归是没法考证了。 秦艺又回到路边，准备打车。 这时，忽然有一辆奔驰商务车停在了他的跟前。 第70章 五岳会 随后自动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身穿蓝色西装的壮汉。 其中一人对他说道，“秦艺先生，我们老板想跟你聊聊，请上车。” 秦艺微微一怔，随后往车里看了看，发现车里坐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精瘦、三七分的头型，嘴里叼着根雪茄。 那中年人也在看他，眼神平静，面无表情，就如掌控一切的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统治下的平民。 秦艺本来不想上车的，毕竟这些人看着就像反派。 但是看到车里那人那副表情，那个眼神后，就改了主意。 因为那厮看着太欠揍了。 于是他就大.大方方地上了车，并且热切期盼这位老板能立即下令，让两个保镖赶紧对自己动手。 毕竟，仅仅因为一个眼神就揍人家，是不礼貌的。 车门关上，蓝色的氛围灯亮起。 雪茄的烟雾缭绕在车内，隔在秦艺和那中年人的中间。 中年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秦艺。 旁边的保镖又说道，“这是裘总，你也可以叫裘爷，亏不了你。” 秦艺不屑地笑了笑，然后也看着“裘爷”不说话。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后，裘爷终于开口了。 缓缓吐出四个字，“有点意思。” 秦老狗越发觉得好笑，但依旧不说话。 想看看要是没人配合的话，他这装逼还怎么进行？ “我赶时间，就不废话了。”裘爷手一伸，将雪茄递给心领神会的保镖。 然后淡淡地说道，“叫你来，只跟你说一件事。星图是我们五岳会旗下的产业，也是我们会长在文艺界的一颗棋子，说实话还挺重要的。” 顿了顿，他又盯着秦艺 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轻松地说道，“所以，明天上午十点，你需要在微特发表一个道歉声明，以平息这场风波。声明的内容我们已经替你写好了，你照着发就行。记住，十点，不能晚一秒，也不能早一秒，听明白了？” 言语之间，不容质疑。 秦艺听完，差点没气笑。 怎么就“所以”了？ 这是来调停的？ 不对啊，调停你不得谈点条件吗？ 你就是在古代，当街掳掠妇女的纨绔，把人带上马车之后，起码也得说一句“跟着爷，保你荣华富贵”什么的吧？ 这货倒好，开口就要自己照办，然后连句好听的话都懒得说，这他吗是觉得自己不配？ 明着白嫖可还行？ 还有，这五岳会又是个什么玩意？ 好家伙，直接报个名号，就可以开始指挥人办事了？ 那他吗的还要企业干什么，还要工资干什么，这么有本事，你直接去大街上拉人给你们干活不就行了？ 短短几句话，差点就给秦老狗彻底整不会了。 他现在脾气是很好，比如程筱芸骂他二哈，甚至动手殴打他，他都不带回骂和还手的。 可有些事，也看人去的。 秦艺不知道这位裘爷有多牛逼，他只知道，他没有大长腿，又不穿短裙，年纪又很大，可能还不洗澡。 而且上来就霹雳啪啦发号施令...... 秦老狗表示很不开心。 别说在这个世界，就是在蓝星上，圈里也没有一个大佬敢这么跟他说话！ 想到这里，他淡淡问道，“你们五岳会，是不是那种黑社会团伙啊？” 嗯，先定个性，不同的组织肯定是不同的对付方式。 裘爷不悦地皱了皱眉，车里的气氛，就一下子到达了冰点。 他旁边一个保镖，顿时冷声道，“兄弟，说话要过脑子！要不然苦的是你的自己！” 裘爷抬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秦艺说道，“你真不知道五岳会？” 秦艺笑了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裘爷身边的那个保镖又开口了。 “你只要知道，文艺圈三大巨头的背后，都是五岳会的成员就是了。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问那么多。你现在，还不够资格讨价还价。” 那保镖的语气很深沉，说话也慢条斯理。 一点都不遵循保镖的人设。 秦艺还以为他会拍桌子，然后骂骂咧咧地来一句“你找死”，“你敢得罪裘爷”之类的话，毕竟电视剧里碰到这种剧情，但凡编剧能写出第三种台词来，那都算是创新了。 就，很抢戏。 连那裘爷都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些人起码和不入流的黑社会性质组织，是有区别的。 听到这里，秦艺也大致明白了。 看样子这个五岳会不简单。 首先它是一个由各路资本大佬组成的俱乐部。 其次这个俱乐部现在很膨胀，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尤其是，自以为能掌控国家重点发展的文艺事业。 由此可得，这批人差不多也快走到头了。 理由？不解释！ 非要解释，那就套用一句话。 “在京州，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所以，从现在起，自己就应该与他们划清界限，做一个爱憎分明的好市民。 当然，本来也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性，因为人家要的是服从。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那位深沉得像皇帝一般的“裘爷”，问，“你姓裘对吧？行，明天上午十点，我一定发！不早一秒，也不迟一秒。” 裘爷淡淡一笑，“这就对了。道歉后，三个月内你在媒体噤声，什么都不要说。后面的，我们会给你安排的。” 秦艺笑了笑，一脸的和气生财，正如那天他给周晓的笑容一样。 “那我，还得谢谢你们。” 裘爷对秦艺的态度，总算是大致满意了。 于是恩赐般地对他伸出一只手，说道，“握个手吧，握完手就是成交。我们五岳会最重承诺，反悔的人......我们容不下！” 秦艺的手本来都已经伸出来了。 但听到这话，脸色就忍不住沉了下来。 他吗的，这逼装的，没完了是吗？ 于是他又缩回了手。 然后淡淡道，“你见过殡仪馆，和死尸握手的么？” 气氛陡转，车内再次冰冷起来。 裘爷的眼里，顿时泛起了一丝迷茫。 他有点吃不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性子？ 刚刚还很怂，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刚了。 这时，只见秦艺又一指车窗外，说道，“来，你看看窗外。” 裘爷眼睛微微一眯，本能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看到了什么？”秦艺问。 裘爷不屑地冷笑一声，又回过头来，问，“你想说什么？” 秦艺呵呵一笑，“我想说，我让你看你就看，这么听话，你不就是奴才的命么，裘爷？” 裘爷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寒光。 秦艺说完，平静地起身，打开车门。 两个保镖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平平无奇 的年轻艺人，竟然赶在五岳会的裘爷面前这个态度！ 但很快，他们反应了过来，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了秦艺的肩膀上。 “裘爷话没说完，谁让你走的？” 秦艺缓缓回头，眉头一拧，冷冷地扫了眼那两个保镖。 眼中的杀意如同泛滥的江水冲出堤岸，就如同无数次他在八角笼将对手逼到角落时，做的那样。 两个保镖顿时心中一紧，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艺又看了眼裘爷。 问，“你猜，动手的话，谁第一个倒下？” 短短一语，霸气侧漏！ 加长夜用型也挡不住！ 没有原因，因为秦老狗现在很不爽！ 什么狗屁五岳会，什么资本？ 一遍又一遍地威胁，当他真没脾气呢？ 他现在身上就带着整个蓝星的资本，要是这样还要对资本唯唯诺诺，那还穿越个什么劲儿啊？ 老狗只看主人的眼色行事，可是很不巧，他这条老狗现在没有主人，所以想怎么蹦跶就怎么蹦跶！ 裘爷看到秦艺的眼神，突然没来由地心一紧。 本能地往后一仰。 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之色。 方才那种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姿态，荡然无存。 秦艺不屑地笑了笑，然后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又抛下一句，“放心，明早十点，我一定会发的！” 然后呼吸了下夜晚沁凉的空气，终于舒服了。 毕竟装逼成功。 可惜的是，全程竟无一人上来阻拦。 秦艺下车后还特意等了好几分钟，见那奔驰车远远开走，又叹了口气。 两个保镖竟然也不来寻衅滋事？ 好想揍那个裘爷啊！ ...... 第71章 三国歌会！ 不住在市中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清晨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个空气清新、相对安静的公园。 秦老狗像往常一样，又绕着公园跑了三圈，然后来到由某彩票事业赞助的健身广场，做引体向上。 甩鞭子的大爷也准时出现在了那里。 今天他可能是有备而来的，因为手里多了根毛巾，他用毛巾裹住了鞭子的握柄处，然后再缠在手上。 原理跟古惑仔为了防砍到不脱手相似，大爷年轻时或许也没少看港片，不过这世界显然没有古惑仔系列，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说起看过的影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导致记忆移植到更年轻的躯体上的原因，秦艺总觉得自己想起那些经典影片时，能回忆出更多细节和内容。 不过电影事业他暂时没有考虑，毕竟他只想赚够钱然后回乡下当老狗，摊子没必要铺那么大。 双手握住单杠，秦艺看了眼大爷，示意他可以甩鞭子了。 大爷冷笑一声，立即抡圆了胳膊扬起鞭子，狠狠地甩了出去，空气中顿时爆发出一声“哗”的脆响，声音大得像放鞭炮。 声音必须达标，绝不偷奸耍滑，这是大爷的倔强。 秦艺听到声响，也立即做了两个引体向上。 每一个都是脖子到单杠位置，这是老狗的诚信。 大爷又是一鞭。 秦老狗又是两下，然后快乐地扭头看向大爷。 快点抽啊，我迫不及待了！ ...... 十分钟 后，大爷再度落败。 气喘吁吁地收起鞭子，瞪了秦艺一眼，大爷气呼呼地准备走人。 就在这时，公园里来了一群准备写生的高中生，足有三十来人。 大爷忽然一指秦艺，大声喊道，“他就是秦艺！” 秦艺一愣，心想自己戴着口罩呢，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高中生们顿时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包围，叽叽喳喳地要他签名。 大爷嘿嘿一笑，背着双手，深藏功与名地离开现场。 哼着小调，大爷骑上电瓶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小区。 进大门的一刹那，电瓶车还来了个潇洒的甩尾，吓得保安都脸色一白。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每平米房价至少在10W+。 大爷停好电瓶车，正要上楼，突然一个中年人提着两盒龟鳖丸，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哈哈，老领导，这下可让我逮着了！”中年人笑道。 “小李啊？”大爷爽朗一笑，“什么老领导，都退了多少年了。我说，你这又是礼物又是笑脸的，又有啥事儿啊？” “这不，咱们艺协就业促进部，最近不在搞中老年艺人重返舞台的活动嘛，想跟您来取取经。” “好事儿啊！”大爷说道，“我早就说了，如今荧幕上天天是什么小鲜肉、小花旦，真正懂戏的老戏骨却没戏可拍，是艺协的失职！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小章还当什么会长？赶紧退位让贤得了。” 大爷一脸霸 气。 虽然退休了，但是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 铸剑山庄。 全国演艺人协会音乐分协2022年度第十一次理事级常务会议，在山庄北首的云舒院召开。 新中式装修风格的会议厅里，是没有会议室常见的长桌的，各位理事、副会长及会长都坐在各自的太师椅上，茶盏则放在旁边的紫檀木茶几上。 据说，铸剑山庄全部都采用的是中式风格装修，哪怕有些房间是现代派的，那也必须融入中式元素。 似乎时刻在提醒这些圈内大佬，他们肩负的是带领华夏文化，走向前世界的重任。 常务会议是音协最重要的会议，原则上不允许请假。 因此，副会长范长青、理事文三行、理事葛军、理事李江南，全部都出席了会议。 另外同样出席会议的，还有星展唱片的老总赵辉煌，星图娱乐的制作人吴辉、国内民谣第一人钱均、以及圈内享有盛誉的天才作词人齐魏，他们都是理事。 与范长青并排而坐的另一位副会长，则是大名鼎鼎的“乐坛五虎”之首林友谦，曾经统治了歌坛二十年的传奇巨星。 而坐在北首位置，那个如今音乐圈里权势最大的男人，叫方华。 方华是八十年代至千禧年间，华夏无可争议的第一巨星。 早在八十年代，他就在京城工人体育馆，开了全国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个人演唱会。 据说那场演唱会吸引了近 二十万人前去观赏，其中大约有十万人是站在体育馆外听的，导致京城发生了一次大堵车。 有人说如果当年他继续唱下去，可能就没有后来的林友谦什么机会了。 得益于音乐世家的出身，方华无论是作词作曲，还是吹拉弹唱，无一不精通。 他甚至奠定了如今音乐学院教育理论的基础，因为大多数教材，都是他亲自编纂，或者参与审定的。 如果华夏音乐只能有一个传奇，那么就是他了。 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因为今天的议题，又是一年一度大家最不喜欢的议题。 “年度东亚友谊歌会”。 这个歌会，指的是每年一次都会举行的，主要由华夏、韩国（这里要说声抱歉，其实韩国是我国的少数民族，不知道怎么笔误了，应该写韩国的却写成了这个，经书友“希望在前”指正后我才得知，因后面全是韩国，一个个改费力也难保没有遗漏的，所以我索性在这里做个简单说明，大家看成韩国就好了，新章节我也会写成韩国。具体为什么必须是韩国而不能是韩国，请看评论区的说明）、霓虹三国音乐人、歌手共同参与的歌唱盛会。 众所周知，东亚有五国，不过另外两个国家因为种种敏感问题，不便参赛，于是就只剩下三国了。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音协最头疼的时候。 为啥？ 怕挨骂呗！ 首先歌会规定，每年的歌会，歌手所 演唱的曲目，都必须是近18个月内创作的新歌，不得有一首老歌。 这其实，就是在比拼各国的原创实力。 而显然，尽管华夏不缺陈菲儿这样的顶级歌手，无论嗓音和技法都不输于韩国和霓虹的歌手，但是原创这块，真的离人家有很大距离。 君不见，韩国和霓虹国每年几乎都有新歌，进入全球音乐榜中榜的TOP20。 甚至，在油管历史上，播放量最高的30首歌里，韩国占其五，霓虹占其三。 华夏一首没有。 而这只是其一。 今年的歌会，又增加一个新项目。 那就是“民族乐之光”项目。 所谓的“民族乐之光”，其实就是三个国家对民族乐进行改编，融入流行元素后的效果比拼。 这是提议，是韩国和霓虹国艺协联合提出来的，说是要三国一起弘扬“东亚文化”。 这么顶大帽子扣下来，华夏艺协当然只能同意了！ 毕竟，你要提到东亚文化，那大部分就是华夏文化和唐文化的本身和分枝。 比如韩国的民族乐器唐笛，听名字就知道是从华夏引进过去的。 艺协如果连这个提议都不敢接，还怎么给老祖宗上坟？ 可问题是，人家有备而来啊！ 首先霓虹国，今年新出了一首“和の遗音”，将他们传统乐器和电子乐相结合，一经问世就在油管盛赞一片，甚至主创团队还接受了《时代》周刊的采访！ 韩国这边更是不遑多让！ 第72章 音协压力山大 三个月前，韩国国家剧院团刚刚结束了一场世界巡演。 在这次巡演中，他们采用了唐笛、奚琴、玄琴、伽倻琴、长鼓、洞箫等三十多种民族传统乐器，又与钢琴、大提琴等西洋乐完美融合，在全球音乐圈引发一阵轰动。 不光全球媒体对此盛誉有加，甚至多位全球的顶尖的音乐人，在各自的社交媒体上，也不吝赞美之词。 摇滚天王Danielkeller：“我一直相信人类文明的传承中，一部分基因就刻在音乐里。在韩国国家剧院的演奏中，我看到了一些难以置信的东西，很难想象韩国的祖先是如何聪明、巧妙地创造出了这些乐器。我想，这对我的创作是一个启发。” 大制作人麦克特纳：“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尝试在音乐中融入奚琴的元素的，它太美妙了，另外洞箫的声音也很棒。感谢韩国国家剧院，感谢这个奇妙的民族，他们的祖先是如此的浪漫。” 这些评论和溢美之词，经过向来自负的韩国传媒的夸大、传播，如今已在亚洲掀起了一股专注韩国传统音乐的潮。 至少现在，很多人都认识到，韩国音乐历史的辉煌和灿烂。 韩 国国家剧院团，也因这次成功的演出而获得了总统的接见，并且其几位主创人员，还获得了金木槿勋章。 但是华夏乐坛，无论是歌手、主创，还是新闻媒体，却大多对此只字不提。 不是气量小，不是嫉妒，更不是瞧不起。 而是，没脸提！ 唐笛、伽倻琴、洞箫......不可否认，这些乐器确实有韩国自己的特色，也有他们自己对乐器的理解在里面。 但更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乐器很多都出自华夏，或者至少是在华夏传统乐器的基础上改进的。 这点，不光是咱们的史书中记得明明白白，连韩国自己的史书中也这么记载。 而且不夸张的讲，唐笛没有华夏的短笛来的灵动、多变，玄琴就那几根粗麻绳绑一块，无论音色还是音质，都远不如我们的琴和筝。 可人家就是做的好，就是能将其融合进现代音乐中，碰撞出或灵动、或厚重的历史感，你不得不服。 就像，你不得不服人家的电视剧、综艺、电影......确实在亚洲独领风骚。 但这还不是最让华夏音乐人难以启齿的。 最难以启齿的是，全球文艺圈中，现在大批音乐人都认 为，这就是韩国民族独创的乐器。 他们在盛赞韩国的祖先如何聪明、浪漫、巧夺天工...... 他们也在盛赞现在的韩国人，是如何的具有天赋和灵气。 而这些乐器真正的创造者，却默默无闻。 若不是范老和文三爷这几年拼了老命，搞出了一些动静，让世人听到了部分华夏古音，现在国际乐坛，没准还认为华夏历史上没什么音乐呢。 别说老外，就连自己人也有这么认为的。 前几年就有个做音乐出身的本国“公知”，在节目里大放厥词，说华夏民族没有音乐，都怪老祖宗之类的云云。 瞧瞧，那还能怪别人？ 所以，关于这次韩国世界巡演的消息，国内音乐也好，媒体也罢，谁好意思提？ 每说一个字，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说句难听的，都对不起自己的祖宗！ 在一片沉默中，会长方华说话了。 “所以这次友谊歌会，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很大的考验。人家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这次的主办地还在我们国家。要是搞砸了，现场的观众没准又要朝台上扔矿泉水瓶了。”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毕竟乐坛的比拼已经越来越趋同于体育竞技 了，甚至比大多数体育竞技更受人关注。 要是输得太难看，观众激动之下扔矿泉水瓶也很正常，以前都发生过好几次了。 “所以，这次我们选什么歌，找哪些歌手上去，必须慎之又慎。” 方华用指节轻轻地敲了敲，继续说道，“艺协对这件事很重视，昨天章会长找我聊了一晚上。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宣传口的大领导，前两天特地找章会长过问此事了！”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的气氛就更凝重了。 今年是国家宣布《振兴当代文艺战略》的第十五年，很大程度上讲，这十五年的成果如何，在这次歌会上就能反映出来。 如果还像前几年那样被人压着打，那别说他们音协，整个艺协没办法向上头交代。 上头到时候肯定要骂娘啊，当初这个战略的施行办法可大都是艺协提出来的，结果他娘的搞了十五年，就给搞成这破玩意？ 方华扫了眼众人，发现每个人都低头看着自己跟前的茶盏，不由苦笑了一声。 只好强行点兵点将了。 “大家不要这么消极嘛，咱们现在不是说要盖过人家，只求跟人家差距不大就好了嘛！李江南，你表个态！” 李江南如梦初醒地抬头，看向方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负责编一首歌，再找一个歌手吧。” 方华叹了口气，“江南兄！你可是万华的老总，手上握着多少歌手啊，你只找一个？你打算找谁，陈菲儿？那陈菲儿还用你找，这种场合她不去，艺协的人能跑咱这，把咱们音协给砸了你信不信？” 李江南一昂头，说道，“不算陈菲儿！反正我再给你找一个！” 方华见这家伙油盐不进，只好果断动用会长权力，命令道，“一场歌会三个多小时，三方各要派六名歌手！你们万华唱片怎么也得给我找三个备选！” 顿了顿，又看向星展唱片的老总赵辉煌和星图娱乐的制作人吴辉。 “你们两家也一样，各自给我报三个人出来！平时要音协支持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这会儿一个个都闷不吭声！ 我告诉你们，这次我会亲自遴选歌手和歌，你们三家最好全力以赴！谁家要是一个歌手、一首歌都没被选上，一年之内都别想到我这来要什么政策，什么支持！” 方华发火了。 他当然有资格发火。 现年五十八岁的他，论在乐坛的地位，这里谁能与他相比？ 第73章 停车场的飙车！ 看方华发怒，星展、星图、万华三家负责音乐板块的老总，这才纷纷点着头答应。 其实，并非他们没有梦想，也并非他们不想让旗下艺人上关注度如此大的盛会。 可问题是，对手太强，自己手下歌手上去，真的很容易挨骂啊！ 前几年就是，除了陈菲儿等极少数超级巨星，其他歌手谁上三国歌会，谁就被骂。 所以每年歌会结束后，各家公司的公关团队都得连续加班一个月起，来为自家艺人“洗白”。 方华说完三家公司，又对葛军、钱均、齐魏三位理事说道，“你们三位也不能置身事外，各自都必须推选一位。两天之内，名单给我报上来。” 这次，葛军回答得很痛快，“行，我肯定给你找一个好的！” 钱均和齐魏都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货怎么这么有把握？ 不会是想推选他的弟子吧？ 好家伙，这是把弟子往火坑推啊！ 乾纲独断的方华，又把视线投向了范长青和文三行。 面对这两个行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他终于收了霸道的语气，平和地说道，“范老，文三爷，说到底这次还是你们的任务最重啊！‘民族乐之光’这个环节，韩国这次派来的，就是他们的国家剧院团......” 顿了顿，他又神情凝重地补充道，“而且，带队的还是他们那位国宝级的大师，朴昌勇！” 一听到“朴昌勇”三个字，范长青和文三行 两人的瞳孔，就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缩。 这个老对头，他们太熟悉了。 朴昌勇是韩国国家剧院团的音乐总监、中央音乐学院的校长，在韩国国内，有“国乐之父”的美誉。 和范长青、文三行一样，朴昌勇一生致力于发掘和弘扬韩国传统古乐，并且大胆地将它们与现代音乐相融合，制作出一大批带有明显韩国特色的音乐作品。 从双方在国内的地位上来说，范长青和朴昌勇是差不多的，都是国宝级，甚至出门都有军方保护——文三行稍微低那么一点。 但是从国际地位上来讲，如今的朴昌勇，却是更胜范长青一筹。 尽管范长青也有在国际上广受赞誉的作品问世，但是朴昌勇巧妙地利用韩国流行乐坛在国际上的地位，“搭载”了自己创作的传统乐，因而更广为人知。 尤其是在这次全球巡演中，很多佳作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再一次提升了他的知名度。 这对同样致力于弘扬本国国乐的大师，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对手。 而这两年，朴昌勇在国际上的种种发言，更加重了这种“敌对”的氛围。 以前的先不说，就说这次韩国国家剧院团全球巡演结束后，朴昌勇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就深深地捅了范长青，乃至整个华夏传统乐界一刀。 “韩国的传统乐器，大都是先民在生产实践中创造的，具有鲜明的韩国特征，有一些甚至还传到了周边国 家。 当然，不可否认，我们也吸收了周边国家的一切传统乐器，但将其改良以后，我们让它绽放出了更灿烂的艺术之光。 华夏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想韩国的传统音乐就是如此，我们兼容并蓄，然后进行改造，最后将最好的状态，反哺给全人类。” 这话虽然没有直说华夏传统乐不如韩国传统乐，但只要阅读理解还在线的人，一听就知道，其核心意思就是这个。 他甚至还隐隐在说，华夏传统乐很差，只是毛坯，需要他们韩国来改进以后，才能达到“最好状态”，最后才能让全人类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 可想而知，范长青和文三行听了，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不过，此刻的范长青和文三行，心情跟在座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 不同在哪？ 在于，他们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定于两周后的“三国歌会”赶紧举行! 范长青和文三行，早想有这么一个机会，跟朴昌勇面对面地硬刚一把了！ 我堂堂华夏，先贤余音何其精深，百家曲艺何其浩渺，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华夏之音的嫡传正宗和番邦外枝，到底孰强孰弱，一碰便知！ 如果连这点勇气和自信都没有，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再带领国风音乐前行？ 还有什么资格，去看老祖宗留下来的曲谱？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个秘密武器呢！ 想到这里，范长青淡淡道，“我们 这块，会长无需担心。” 文三行也跟着说道，“既然他们非要比，那就比一场吧。霓虹也好，韩国也好，如果传统乐我们都能输，那我文某人就该回老家养鸡去了。” 方华眉头笑了笑，心里却还是没有底。 对于范、文两位大佬有信心，这个他是支持的。 可是，他们二位，会不会太轻敌了？ 别说韩国阵容空前强大，就是霓虹那边，来到都是以平谷次郎为首的大师啊！ ...... 散会。 赵辉煌、吴辉、钱均等人出会议厅时，还在交头接耳。 而范长青、文三行、葛军、李江南四人，确实形色匆匆地出了会场，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打招呼。 赵辉煌看着这四人，皱眉道，“你说他们四个，火急火燎地跑出去，要干嘛？” 星图音乐的吴辉眉头一皱，“这四个家伙，不会要去开小会吧？也不带上我们？” 赵辉煌摸了摸下巴，“不是太对劲，他们搞什么名堂？” 赵辉煌和吴辉显然是怕他们琢磨什么“阴谋诡计”，来坑他们旗下的歌手。 但显然，这次他们冤枉人了。 这四人出门后，压根都没有什么交流，而是各自直奔自己的车。 范长青这小老头，蹦得比谁都快，鞋差点又跑丢了。 “小王，快开车，去幸福苑小区！” 嗯，幸福苑，正是秦艺住的小区。 此时，文三行也上了吉普车。 “小李，快 快快，去幸福苑小区！” 停车场，李江南刚刚跳上自己的法拉利豪车，就看到两辆吉普车猛地从自己车前冲了出去。 顿时皱了皱眉。 心想，什么情况，俩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还飙车玩呢？这是停车场啊！ 却是一边想，一边按起了车载导航。 “他那小区叫什么来着？哦对，幸福苑是吧？” 设置好了导航，李江南一踩油门，法拉利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也飞快地往门口驶去。 此时，路虎车上的葛军看到这一幕，顿时也皱了皱眉。 心想，什么情况，一个个嗖嗖的，飙车玩呢？这特么是停车场！ 此时，他拨打的那个电话号码通了。 “葛哥，啥事儿？” “哦，跟你打听下，就你那个朋友秦艺，他电话多少？还有，他家住哪儿啊？哦，幸福苑是吧？好，别忘了把电话推给我。” 葛军言简意赅地说完，就一踩油门，大路虎就猛地冲了出去。 停车场的保安老周顿时皱了皱眉。 心想，什么情况，四辆车一块儿玩飙车呢？这是他娘的停车场！ ...... 此时，正值上午十点。 秦艺躺在床上，非常准时地发了一条微特。 “谁知道五岳会是什么神奇的组织？有个叫裘爷的又是谁？据说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嗯，时间掐得很好，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 就，硬怼。 秦老狗，就是要做一只桀骜不驯的老狗。 怎样呢？有本事来封杀啊！ 第74章 李江南智斗众老贼！ 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的秦艺，此时全网的关注度甚至连一线明星都有所不及，这条微特发出后，自然激起了千层浪。 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五岳会高高在上，离他们很远，但是这年头网络发达，各种论坛深扒这个组织的帖子层出不穷，真真假假先不说，总之大多数网友多少有点耳闻。 而且，这种有钱人扎堆的组织，在老百姓眼里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网上对他们的评价当然是负面居多。 再加上秦艺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还用了“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种词，很多人就立刻明白什么意思了。 秦艺微特底下，顿时涌入了大批评论。 “艺哥，据说那是娱乐圈顶级大佬的俱乐部，你要小心啊！” “呵呵，资本果然出手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去是封艺哥微特号，下架他的作品，让他彻底消失？” “裘爷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巴掌去买酒。” “楼上，抖尼X机灵啊，跪下喊支持艺哥！” “三四楼阴阳怪气！我不是秦艺粉丝，但我只想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艺人公开怼五岳会，就冲这我就支持他！” “不知道五岳会的，自己去搜‘周妍自杀事件’，看完之后你就知道娱乐圈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来艺哥是被五岳会威胁了！娱乐圈敢硬刚五岳会的第一人，艺哥硬 邦邦，真男人！” “那裘爷到底是谁啊？有没有人科普下？” 很快，这条微特就登上了热搜榜第20，参与讨论的网友也越来越多。 然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很多网友惊奇地发现，热搜不见了！ 而更让他们震惊和愤怒的是，秦艺的微特账号，也被上了“锁”！ “对不起，该账号因涉嫌挑动仇恨、诽谤他人，遭到大量网友举报，被系统处以禁言三天。” 嗯，微特的解释非常巧妙，先是说“遭网友举报”，又说是被“系统”处罚的，直接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呐，我们可是公正公开的，没有人为干预哦！ 于是，很多网友开始嘲笑“五岳会”的人不敢面对而买水军恶意举报。 而此时，真正的知情人，却基本都保持了沉默。 五岳会要封秦艺的微特，哪里还需要买水军？ 圈里人都知道，如果穿透股权一层层去看的话，微特背后的好几个大股东，都在五岳会。 但是，谁会去说呢？ 正如网友所说，这十几年来，敢正面刚五岳会的，就秦艺一个。 因为，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能量。 不过，屏幕前的秦艺，对此却是微微一笑，表示欢迎。 不就是禁言三天嘛，咱换个平台，继续怼。 手上还有“裘爷”威胁自己的录音呢，实在不行也放上去。 总之，怎么让五岳会恶心，怎么来。 毕竟是格斗出身的精壮男子，秦艺确实有莽撞的一面，而且莽撞起来，不分轻重和深浅。 但是身为老狗，他又知道如何审时度势，以确保自己莽撞完之后，还可以顺利地系上裤腰带，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徒留下五岳会，暗自垂泪。 他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现在，秦艺对这个国度、这个行业，已有了更深的了解。 十五年前，官方颁布了《振兴当代文艺战略》，无论从规划蓝图、资金投入，还是从责任部门来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真正的国家级战略。 什么是国家级战略？ 在华夏，国家级战略指的是，必须坚决推进、必须达成目标的战略！ 谁敢拦在路上，历史前进的大车轱辘，就一定会从他的脸上碾过去，然后“倒车请注意，请注意倒车”，一番温馨提醒后再往回碾一遍，接着再换挡继续碾...... 这叫坚决“粉碎”一切拦路虎。 现阶段，五岳会在官方眼里，可能还不是拦路虎。 但如果官方认定他秦艺，对于推进《振兴当代文艺战略》具有重要意义，那么五岳会弄他，官方会怎么想？ 蓝星上，已经有某些顶级富豪给出了答案！ 别以为你有钱、有人，就可以真的翻云覆雨了。 你的每一次翻云覆雨，其实就是用脸在丈量官方历史车轮的直径。 是，现在的秦老狗 ，当然没那么重要！ 但是只要他想，他就一定可以“具有重要意义”，这还用怀疑吗？ 所以，他为什么要怕五岳会？ 不但不怕，他甚至觉得怼五岳会这样的“黑恶势力”，很有乐趣啊！ 给无聊的生活，加了作料有没有？ 所以他做了个愉快的决定。 从现在起，别人骂不了的人由他来骂，别人怼不了的人由他来怼，一句话，别人骂的了的他要骂，别人骂不了的他更要骂，先骂后怼，官方特许！ 这，就是我秦老狗！ ...... 秦老狗正处于王霸之气加身的热血中，突然听到卧室里正在充电的手机，好像一直在震动。 正要去查看，却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不由眉头一皱，但还是选择了先去开门。 心里想着，程筱芸明天才能出来，应该不是她，不会是陈大雷那货又来了吧？ 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李江南。 而且，这个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家伙，现在有点鬼鬼祟祟。 就好像敲的不是他的门，而是弄堂洗头房的门。 秦艺还没开口打招呼呢，却见李江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小艺啊，叔想跟你单独聊会儿，跟叔走！” 好家伙，上次还是秦先生，这次直接改“小艺”和“叔叔”了。 秦艺懵了一下，在确定自己的小手手确实被李江南这个怪蜀黍拉住以后，顿时感 觉丫就是来逛洗头房的！ 于是连忙说道，“李总，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咱是莽撞爷们，不兴这个啊！ 李江南急急忙忙道，“没时间跟你详细说了，你就相信你李叔不会害你就对了！走走走，咱们从消防通道下去！” 李江南确实急了！ 他能不急吗？ 来的时候他都看见了，范老、文三行、葛军三人的车子，全他吗冲进了幸福苑小区。 合着这三个老贼闷不吭声地从会场跑出来，也是来找秦艺的！ 贼碰头啊这是！ 好在他上次来过秦艺家，不光知道他在幸福苑小区，还知道他的房间号码！ 所以当那三人站在楼下，疯狂拨打秦艺电话时，他弯下腰，借着道边低矮的灌木带的掩护，一路摸到了消防通道，又悄么鸡儿地上了楼！ 是，姿势是猥琐了点，而且这一路做贼似的猫着腰，差点没把他老腰给闪了。 可是，值啊！ 也不想想，三国歌会就剩下十来天时间了，还要刨去彩排的时间，真正能留下编曲、练歌、乐队磨合，甚至排舞的时间还剩下多少？ 接下去秦艺的时间全给他，他都嫌不够呢！ 还能再让那三个老贼分了去？ 没错，李江南已经决定了，这次三国歌会，他要亲自帮秦艺打磨《动物世界》，然后送他上歌会，一举成名！ 只要有了这个过程，到时候再签他，岂不是名正言顺？ 第75章 必须上！ 签了秦艺，再用他毕生的所学和拥有的资源，帮他发新专辑！ 他娘的，没准明年即将到来的亚洲金曲奖，还真有希望！ 所以，别说让他猫着腰跑，就是让他趴地上匍匐前进，他都愿意啊！ 这会儿的秦艺.......嗯，继续懵逼中。 他倒是相信李江南不会对他有歹意，不过还是有点不明所以，自然还想再问问。 但是李江南怕那些老贼跟上来，于是立即替秦艺关上门，然后拉着他往平时少有人走的消防通道跑去。 无奈的秦艺只好跟着他从楼上跑到楼下。 到了单元楼门口，却见李江南又猛地拉住了他，让他躲在门后。 秦艺：？ 此时，只见李江南身体也紧贴在门后，但是脑袋却悄悄地探了出去，观察了下四周。 那姿势，简直跟枪战片一模一样！ 搞得秦艺都紧张起来了。 握草，什么事这么刺激？ 不会是有枪手要来刺杀自己吧？ 你要说来这出的话，那一会儿自己出去时，可得先在地上打个滚了，显得专业！ 好吧，扯远了，可李江南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且说李江南，鬼鬼祟祟地确认那三个老贼都不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拉着秦艺一顿飞奔，跑向自己的法拉利！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因为他的法拉利停的位置，距离葛军的路虎只有二十来米 远，而恰巧葛军就站在车子旁边，一眼就看到了他！ 葛军急了，大吼，“李江南，你他娘的吃独食，太不仁义了！” 说着就冲了过去！ 他这一吼，立马就把附近的文三行和范长青给招来了！ “李江南，把人给我放了！”文三行一边跑，一边扯着脖子大喊，“秦艺是我徒弟，我徒弟！” 范长青年纪最大，跑不快，可是一双老寒腿也蹬得倍儿使劲。 “李江南，你们流行乐输多少次了，”范长青气喘吁吁地吼，“不差这一次！国风乐才是这次的脸面，你要知道轻重！” 可惜，无论是骂、是摆事实，还是讲道理，李江南压根就不搭理。 呵呵，三个老贼，还想诓我李江南？ 李江南打开车门，猛地一下就把秦艺推了进去。 然后嗖的一下钻进驾驶室，点火启动，油门一踩，直接就窜了出去。 葛军差点就摸到车尾了，可终究还是吃了尾气。 气得直骂，“李江南，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没你这么办事的，哪怕你匀一两天给我啊！” 范长青和文三行，则直接省了骂人的时间，连忙跑回各自的车子。 “快，去万华唱片！” 李江南此时开着车，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 法拉利充分发挥了机动的优势，在街上左拐右绕之后，彻底将范长青、文三行和葛军的车子甩掉了。 然后，直奔他在郊外的别墅。 回公司是不可能回公司的，这段时间都不可能回，反正他在郊外的别墅里也有录音工作室，先在那把前期都做完再说！ 秦艺刚才也被那阵势吓了一跳，是越想越不对，终于忍不住说道，“李总，你们这搞的到底是哪出啊？你要再不说，我都要报警了。” 没有这么强抢民男的啊！ 李江南嘿嘿一笑，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大致说了一遍。 秦艺听完，顿时摸了摸下巴。 三国歌会？ 跟韩国、霓虹拼原创实力？ 而且还有拼民族乐的环节？ 很有意思的样子啊！ 嗯，事关华夏音乐的门面，还有老祖宗的棺材板，这事儿咱得上！ 另外，这也是让官方注意到自己的好办法，那就更得上了。 这时，李江南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我的别墅里，什么都不用管，我会请最好的团队来帮你编曲、排舞、做舞台创意，绝对让你在这次歌会中一战成名！ 但是我们最多只有十天时间，这段时间会很辛苦，你要忍忍！只要熬过这段，我就帮你发片，让你重拾梦想！至于星图，你完全不用担心！” 秦艺明白了，李江南这是要签自己。 可这不是刚从一个坑出来，又跳进一个坑么？ 诚然，去了万华，待遇肯定要比星图好一万倍，至少李江 南不会雪藏自己。 但是，有些事李江南也不能完全做主，毕竟他的上头还有万华互娱，而万华互娱的上头，又是五岳会。 到时候要是五岳会的人要继续搞自己，一方面自己受制于与万华的合同，束手束脚，另一方面李江南也会为难，大家都不会愉快。 所以，这次跟李江南合作是可以的，但是签约是万万不能的。 秦艺打定主意，就避开了这个话题，反而提了另一个话题。 “李总，你只是想改编《动物世界》对么？那可能不需要十天吧？我估摸着，三五天也够了。” 毕竟，他脑海中早就有现成的编曲了，到时候如果李江南那边有更好的想法，再融合一下，也就行了。 另外，他还想匀点时间给范老和文三爷呢。 开玩笑，韩国、霓虹还想在传统乐上赢过华夏？ 要是这都行，他这穿越小王子，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蓝星上那么多国风大师？ 至于对面两位嫖娼......啊不对，朴昌勇和平谷大师，有点傲？ 嗯，那就更要好好想想，用什么曲子跟他们讲一个朴素的道理了。 什么道理？ 前方华夏，大师禁行！ ...... 此时，裘爷别墅。 林婉秋从裘爷的房间出来，精致的脸上非常平静。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她往下拉了下短裙，以掩盖青紫的膝盖，和同样 青紫的大腿。 裘爷穿着汗衫，笑呵呵地从屋里出来，表情非常愉悦。 毕竟昨晚，他和林婉秋“聊”了一宿。 其实林婉秋很早就搭上裘爷这条线了，要不然光靠和秦艺的绯闻，也无法让她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歌手，成为二线女星。 但是裘爷觉得，自从她嫁给汪伟文之后，跟她聊天就更有味道了。 裘爷送林婉秋到门口，然后对她说道，“放心，一周之后，网上就不会再有他的消息了。” 林婉秋转头，对他说道，“艺协那边能封杀他么？” 裘爷哈哈一笑，“要艺协干什么？五岳会还不够么？我发话，让星展、万华联合你们一起封了他，然后让我们旗下的视频网站、社交媒体也跟进，他跟被封杀有什么区别？” 林婉秋点了点头，她知道，这确实跟封杀没什么区别了。 她也知道，裘爷肯定能做到。 到时候秦艺被封杀，开不了口，而自己可以动用无数关系，时间一长，扭转舆论并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昨晚就算没有白聊。 付出，总要回报的。 想到这里，林婉秋又说道，“那么，请裘爷尽快把事情交代下去吧。” 裘爷呵呵一笑，随后又风淡云轻地说道，“你放心，这小子现在，可不光只在你眼前蹦跶！我呢，如果不跟他讲讲规矩，怕是以后说话就没人听了，呵呵。” 第76章 资本最大 裘爷说着，又依依不舍地摸了把林婉秋的大腿，这手感他喜欢极了。 林婉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且毫不犹豫地瞪了裘爷一眼，却是惹得裘爷哈哈一笑。 裘爷喜欢林婉秋生气的样子，确切的说，是那一边生气一边服从的样子，风味绝佳。 林婉秋从裘爷别墅出来，内心是麻木的。 作为一个心理正常的女人，她当然不喜欢陪裘爷“聊天”，面对一个老头子，而且每次聊完都会一身伤，她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要说找人“聊天”，找秦艺这样的不是更香吗？又帅又听话，妥妥小奶狗，全世界都难找！ 可惜，他造反了！ 一想到这里，林婉秋心里，不知道怎么就产生了一丝......接近于“后悔”的情绪。 当初，如果自己没有那么狠心，听从周晓的建议，以毁掉他为代价去炒作，他会不会还爱着自己，而且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如果他还是自己的小奶狗，那累的时候就可以抱抱他，或许是件无比美好的事情吧？ 这几天，感觉他越来越有吸引力了。 他其实很帅，圈内没有几个男星能跟他相比，身材也很好，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感觉呢？ 他温文尔雅，但是又不缺男人的阳刚气，裴俊敏那些粉妆的所谓“小鲜肉”跟他比起来，甚至连男人都算不上。 这种大帅哥，自己竟然将他看作随时可以丢掉的废物？ 更过分的是，这个“废物”才华横溢，甚至圈内罕见，自己以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些事，只要自己一开口，他岂不是会拼了命地帮自己写歌？ 以那三首歌的质量，如果他一心一意给自己写歌，那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不想上一线，也能上一线了啊！ 没准跟陈菲儿较较劲都有可能！ 又何必嫁给汪伟文这虚得只有空壳的怂犬，甚至......跑来这破地方伺候人！ 去他吗的汪伟文，去他吗的裘爷! 我，林婉秋，明明可以站着上一线，而且明明可以拥有一个才貌双全，足以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男人啊！ 握着这么一手好牌，之前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 竟然跟个傻X似的，去听信周晓那贱人的建议，亲手将他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他曾经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对自己死心塌地、言听计从，现在却成了 自己得不到的存在...... 不是么？如今他万众瞩目、备受追捧，连圈内大佬都纷纷为他说话。 而自己，却即将退圈，甚至复出的希望都很渺茫！ 有些事，不去细想的话也就那样，但是一细想，就像是跳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让人沉沦和窒息！ 林婉秋越想越觉得自己蠢，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一嘴巴！ 尤其是，当她看到汪伟文，自己的男人，竟然还有脸开着车等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她几乎要崩溃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很像一个玩具，更像一个笑话。 这样的自己，还有资格让他回心转意吗？ ...... 裘爷目送林婉秋被汪伟文接走之后，先是回味十足地一笑，然后又缓缓地收起了笑容。 愉快的休闲生活结束，是时候办点正事了。 秦艺早上十点发的那条微特，他早就已经得知，正是他轻描淡写的一个电话，让微特禁言了他的账号，同时压下了热搜。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成为五岳会的代理人以来，第一次遭受到挑衅。 什么是代理人呢？ 自然是帮五岳会那些不方面露面的大佬们，办各种事情的人。 本质上说，他的确是跑腿的。 但他是给五岳会跑腿的，级别就完全不同了。 就好比总管太监也是跑腿的，但因为给皇帝跑腿，所以封疆大吏见了他，也得恭敬有加，甚至乖乖地依照规矩，塞上银票。 当然，裘爷跟太监还是不同的，毕竟太监没鸟用，而他觉得自己很有鸟用，不信可以去问林婉秋。 正因为人人见了他都得低头，而且还有鸟用，所以裘爷觉得自己就是贵圈的土皇帝。 虽然他没有为贵圈做过任何好事，也没有给他“统治”下的“臣民”施以任何恩惠，但他依然觉得，谁不听他的话，谁就是要造反。 权力带来的快感，即便是顶级精英都常常被迷了眼，更何况是他一个跑腿的。 而正是这种快感，让他决定借此机会，稳固下自己在圈里的地位。 汪伟文、林婉秋办不到的，他来办！ 裘爷掏出了手机，想都不想地开始拨打电话。 他有足够的自信，把这个雪藏了三年的小艺人，彻底从贵圈抹去。 然后，乖乖地去坐牢！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他凭什么在汪伟文头上种绿植呢？ ...... 一个小 时后，大约中午十二点多。 万象视频，副总裁办公室。 法务总监李向正在向王慕晴汇报工作。 “我蹲了足足三天，昨天终于等到陆亦鸣那小子了。一开始他不想聊，后来我跟他说，这事儿关系秦艺的前途身家时，他才答应聊一会儿。 不过，那小子的思维好像跟别人不一样。我跟他说作伪证是犯法的，他特么竟然开始跟我讨论世界上有没有完美的犯罪？我当然说没有了，他还跟我犟，说他前两天刚构思出一个完美犯罪，警察绝对破不了案......” 王慕晴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扔到桌面上，然后心累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你昨晚住他家，跟他喝了一夜酒，还被他灌醉，把我们所有计划都全盘托出的原因？” 李向沉默了下，随即倔强地说道，“我本来......想的是跟他喝喝酒，先熟络下关系，然后才好劝。可没想到那小子超级闷骚，平时看着很腼腆，一喝酒那跟变了个人似的，贼活络！” 王慕晴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就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收获？” “收获不是没有！”李向说道，“我得知，陆亦鸣不想做偶像了，他想写小说！那个完美的犯罪，就是他现在在想的题材。” 王慕晴愣了愣，然后无语道，“你还是劝他别写了，乖乖拿我们一千多万帮秦艺吧。那种小说能不能过审都不知道......他还写什么写？” 李向颇是可惜道，“可我总觉得他很有天赋，他昨晚跟我讲了好几个故事，我都觉得相当......” 王慕晴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道，“李向，你是公司法务，这是你该说的话？” 李向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笑道，“呵呵，是我跑题了。不过王总放心，最后陆亦鸣说了，这件事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帮秦艺的！我觉得这话可信，毕竟他都不想混娱乐圈了嘛，当然没有后顾之忧了。” 王慕晴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说道，“很好。但是光有他一个证人还不够，你回去再想想，看能不能再找到更多办法，帮秦艺百分百脱罪。” “好，”李向点点头，然后咧嘴尴尬的一笑，“不过，我现在想请假，回去补个觉。昨晚实在喝太多，头还疼着呢！” 王慕晴无奈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 去。 就在这时，行政部主任屁股着了火似地冲了进来。 “王总，你快去看看吧，大王总跟贺董他们快打起来了！” 王慕晴顿时秀眉一皱，立即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 总裁办公室里，总裁王浩正在冲两个穿着POLO衫的男人，大声咆哮。 “你们要是眼睛没瞎，就应该看到，正因为有了秦艺，我们的活跃用户才有了暴涨！他吗的，现在眼看这个对赌合约我们要赢了，你们跑来跟我说要封了他的账号，让他彻底从万象消失？想怎么来怎么来，你们这是屎壳郎进大肠，当万象是你们自选餐厅了？” 两个POLO衫男子，一个是持有万象21%股份的思睿资本的创始人何敏，另一个是持有万象30%股份的大嘉风投的贺大通。 面对王浩的质问，贺大通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行了，你不就是要点补偿嘛，劲头这么大干什么？我们多少会补你的！ 但你也知道，是谁要让秦艺从万象消失的。那些人，你得罪的起？你扪心自问，如果五岳会对你有意见，你就算留下了秦艺，你又能如何？” 何敏也跟着苦笑道，“王总，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你，关键我们跟五岳会的生意太多了，没法跟他们翻脸。我知道你想抓住秦艺这根稻草翻身，可是不能拉着我们下水啊！ 你要非是不肯，那我们只能退出，所有股份你能接住就接，接不住音浪互娱会来接。对了，音浪互娱也是五岳会旗下的。” 贺大通又说道，“音浪互娱一旦接了我们的股份，就是绝对大股东，到时候你们就得出局。而且音浪绝对可以保证，让公司直接破产，到时候你们的股份一文不值。” 王浩听到这里，气得老脸发绿，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以口型无声地问候几位资本家的女性长辈。 这时，只见门被推开了。 王慕晴一脸肃然地走了进来，淡淡地扫了眼贺大通和何敏。 贺大通笑了笑，“王副总也来了？正好，你是在华尔街待过的，对资本很熟悉，你评评，我们说的对不对。” “商人不问对错，只问利弊。”王慕晴淡淡一笑，然后问贺大通道，“请问贺董，如果我们服从五岳会，那么对我们的好处是？” 贺大通想了想，说道，“短 期的好处是没有，不过长期嘛......” 说到这，他顿住了。 嗯，对万象来说，长期的好处更没有，而且没了秦艺，只有被收购一条路走。 王慕晴转过头去，同样礼貌地问何敏，“何董，你觉得呢？” 何敏讪讪一笑，选择看向了窗外。 王慕晴淡淡道，“你们很清楚，这件事对万象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是逼万象更快地倒下。当然，对于你们来说，万象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项目，为了万象得罪五岳会不得当。但对我来说，万象是我的一切，所以我为什么要听五岳会的？这些人头上长角了？” 这时，贺大通说道，“慕晴啊，你有点意气用事。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意气、勇气、锐气，是年轻人创意最大的资本，但也通常是最大的阻碍。这双刃剑，你得握好！” 顿了顿，又道，“你要问我听话有什么好处？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你听话，可以确保你下次创业时，还能融到资！甚至包括我们，还愿意听你讲PPT，这就是好处，你懂了？” 何敏点点头，“贺董说的没错！反正，我们的想法已经说了。其实事实就摆在你眼前，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万象都会倒。不同的是，如果你同意让秦艺消失在万象，你多少能获得一些补偿，否则你们的股份就会变成废纸！” 王慕晴沉吟了下，忽然又微微一笑。 “那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们，我宁愿让我的股份变成废纸！因为如果我答应，我会觉得我被资本强暴了！” 贺大通和何敏顿时不约而同地扫了眼那张精致的脸蛋，和穿着制服的完美身材。 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 显然，堂堂裘爷的电话，不止打了这一个。 李江南别墅，李江南正带着秦艺兴冲冲地参观录音室，顺便等商易以及另外几个优秀的团队赶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李总，集团那边来电话，让你删除此前支持秦艺的微特。另外，集团要求你以后不准与秦艺有任何接触。” 李江南皱了皱眉，问那头，“谁说的？怎么回事？” 那头叹了口气，说道，“据说，是裘爷发话了。” 李江南沉默了下，随后忽然诡异地一笑。 “好啊，资本最大嘛！那我就照做咯！” 说完，李江南挂了电话。 第77章 一个个都稳如老狗 一旁的秦艺隐约听出了点什么，于是笑着问李江南，“那裘爷打电话来了？” 李江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得罪他的？” 秦艺就把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主要是他太贱，非找骂。” 李江南听完，淡淡一笑，说道，“裘其峰可是条疯狗，这十几年来，敢这么硬刚他的，也只有你一个了。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秦艺点点头，“嗯，我超勇的。” 李江南愣了下，然后无奈地一笑。 又推心置腹地说道，“小艺啊，你的才华毋庸置疑，但是要想在这个圈子如鱼得水，有更大的发展，你这性子要改改。 你看陈菲儿，这方面她就做得很好。有空我帮你引见下，如果能跟她聊一聊，你一定会受益匪浅的。不瞒你说，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我都不如她。” 李江南一边谆谆告诫秦艺，一边又难掩对自己昔日爱徒陈菲儿的喜爱和推崇。 秦艺笑了笑，心想陈菲儿固然左右逢源，但想必她也有很多伤脑筋的时候，因为越是左右逢源的人，就越需要在每一件事上，去平衡好各方的利益和关系。 她自然是令无数人羡慕的，但秦艺却坚定地认为，她那种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无拘无束、悠游自在，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必顾忌谁谁会高兴或者不高兴。 就像一条老狗，想吐出舌头趴树荫下就趴，想跳起来啃沙发就啃，高兴了就躺地上，一边打滚一边让喜欢的人来摸，不高兴了就龇牙，谁来装逼就咬谁一口肉。 不管你是裘爷还是哪个爷，都去你大爷的吧，爱谁谁。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个人的选择，没必要连累其他人。 于是，他对李江南微微一笑，说道，“那，我走？” 他确实不想给李江南添麻烦，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李江南怕了，也还有不怕的人，会把他接去铸剑山庄，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 却不想，李江南听完，只是淡淡甩了一句。 “我也超勇的！” 秦艺苦笑，“李总......” 李江南风淡云轻地打断道，“赶紧试试设备，缺什么跟我说。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安安心心待在这就行。我现在去看看，商易他们到了没。” 说完，李江南就出了录音棚。 走到外面后，他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万华唱片一楼的接待大厅，老炮儿葛军正拍着桌子，让前台赶紧把李江南“交”出来，把漂亮的前台小姐吓得够呛。 就在这时，他发现李江南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嘿，这孙子竟然还敢来挑衅？ 葛军一按接听键，就冷笑道，“李江南，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拿你没辙了？” 李江南立即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深沉地说道，“老葛，你也别叫唤 了，我跟你说，咱俩谁都别想用秦艺！” 葛军顿时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个意思？那范长青是不是用副会长身份压你？我还就告诉你，那一套对你好使，对我没用！” 李江南以更加沉重地语气说道，“范长青倒好办了！你知道那人是谁？是裘爷！五岳会的裘爷！我刚刚接到电话，说他已经下了封杀令，整个娱乐圈，谁再敢跟秦艺合作，他就对谁不客气！” 葛军一听，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 “我去他吗的，他裘其峰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五岳会的一条狗而已！他还下封杀令？老李你有没有点出息，你他娘是音协的理事，那种货色你都怕？” “哎！”李江南又是一声长叹，“我是理事没错，可我总归是万华旗下的人啊！你不是不知道，万华上头就是五岳会。” 顿了顿，又提高音调，问道，“话说回来，你敢得罪裘爷？” “我再说一遍，他算个屁！李江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天桥葛小辫儿服过谁？” 李江南默默地挂了电话，嘴角忽然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但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只见他平静地从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走了出来。 稳如老狗。 这边，葛军铁骨铮铮地骂完后，又思考了三秒钟。 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大厅，来到了厕所。 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文三行的号码。 接着，提上一口中气，无比愤怒 地吼道，“三爷，大事不妙啊！五岳会要封杀秦艺，说是谁敢跟他合作，就让谁永远滚出文艺圈！ 他们还说，哪怕是住在铸剑山庄的那几位，只要敢跟他合作，就让他滚出铸剑山庄！你知道的，铸剑山庄他们五岳会的人，当初也投了七八个亿嘛！” 不得不说，这话的艺术加工成分很高……而此时葛军躲在一个蹲坑上，一缕阳光穿过通风窗，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脸半明半暗，阴仄不已。 文三行什么人，听到这话当时就炸了啊！ “葛小辫儿，你话给我说清楚了，五岳会什么时候的下的令，又是谁下的令？这帮孙子现在真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千真万确！”只听葛军言之凿凿地说道，“不信你去问李江南，他告诉我的！李江南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像是会开玩笑的人？而且你自己上网去查，今天上午秦艺就硬怼过五岳会和裘爷！” 文三行果断暴怒，“裘爷个屁！他裘其峰就是条走狗！好啊，现在一条狗都有这么大能量了，说封杀谁就封杀谁？合着，咱们艺协现在就是摆设？” “话不能这么说，到底那是五岳会啊！圈子里八.九成艺人，还有一半以上的新媒体，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还有，咱们的章会长跟他们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 嗯，葛军继续拱火。 没错，他李江南精明，想拱他的火，可他天桥葛 小辫儿也不是雏儿啊！ 这件事他虽然必须怒见不平一声吼，可是吼归吼，他还能不知道，自己一个区区音协理事，想剁人家五岳会总管大太监还不够格？ 所以，他得把刀子递给更合适的人啊！ 文三爷果然没让葛军失望！ 听到这里，他就立即吼道，“狗屁！它五岳会再横，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挥音协！这事儿，我管定了！” 葛军收起电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但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只见他面色平静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稳如老狗！ 文三爷此时正在万华唱片的停车场上，挂了电话后，他就直奔停在不远处的范长青的车子。 敲开门，当时就冲范长青一顿义愤填膺地输出。 “范老，反了，这五岳会是要反了！刚才五岳会的裘爷发下来话来，让咱们立即打消了跟秦艺合作的念头，否则就要把咱们赶出铸剑山庄！他还说，这个圈子他说了算，想封杀谁就封杀谁，音协算个屁！” 这话艺术加工的成分就更高了……以至于范长青听到，当时都懵了。 铸剑山庄就是他的家啊，他可是打算在那度过余生的！ 好家伙，就因为自己想跟韩国、霓虹的对手较个高下，这就要被赶出去了？ 自打他成为音协副会长、享受国家特殊津贴、荣升大将军衔之后，就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面临被人赶出家门，流离失所的境地啊！ 第78章 方华踢馆！ 跟葛军、文三行的反应一模一样，范长青首先就来了一句，“狗屁的裘爷，他就是五岳会的一条狗！” 然后又说道，“你这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五岳会当真膨胀到这地步了？” 文三爷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老范，你不信我可以，但是你可以去问葛军、李江南，有没有这事儿？他们两个收到的警告，可比咱们还狠，还早哪！” 看文三行这表情，这语气，范老就立即看出，这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立即对司机说道，“小王，回山庄！我倒要看看，现在艺协还是不是最大领导寄予厚望的艺协，是不是肩负《振兴当代文艺战略》落地实施的主要单位！要说是换了五岳会，老子二话不说就回老家！要是还没换，那老子就要章临给个说法！” 章临，就是全国演艺人协会的总会长。 看样子，范老要直接去找他了。 文三行终于松了口气，嘴角浮起一丝隐晦的笑容。 笑容很快就消失，他面色平静地回了自己的车。 稳如老狗！ ...... 范长青风风火火地回到了铸剑山庄。 二话不说，直接跑去山庄最北面的“海棠院”，直接就要找章会长一对一输出！ 可惜，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说章会长不在，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范长青越想越气，刚想拿出手机打章会长电话，正好在这时，住在隔壁院的音协会长方华路过。 看范老跳着脚像是要找谁玩命的样子，方华顿时眉头一皱，连忙 走了上去。 问道，“范老，什么事这么急？” 范老一看到方华，立即说道，“你来得正好！我通知你一声，这次三国歌会我和文三行都不参加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话一出口，登时就让方华的血压噌噌噌往上冲了好几十点。 “范老，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可以指着鼻子骂，但说这话就诛心了！” 方华紧紧地拽住范长青的袖子，生怕他跑了似的，“你知道这次歌会，连大领导都格外重视！尤其是‘民族乐之光’环节，事关咱华夏音乐的门面，你和三爷要是撂挑子，那是往火坑里推我啊！” 范长青怒道，“不是针对你，老夫是没办法！五岳会的那个裘爷发话了，谁要是敢跟秦艺合作，谁就滚出音协、滚出铸剑山庄！这年头，资本说了算嘛，我们这些老头子能跟他们对着干？” 方华闻言，登时浓眉拧成了结。 先来一句，“裘其峰不就是条狗？” 沉吟了会儿之后，又说道，“你说的那个秦艺，听着好像有点耳熟？没记错的话，是最近跟星图闹翻的那个？” 范长青冷笑一声，“就是他！方会长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么就应该听过他的歌。” 方华点点头，“热度很高，我倒是听过两首，都不错。” “不止，他写了三首歌，而且还在潇湘院，现场写了一首琴谱，我和文三行都自问不如！” 方华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 在华夏的地界，在国风音乐领域，居然还有范老和文三爷都自问不 如的人？ 就算是他们两个自谦，但是能让他们说出这话来，这秦艺也了不得啊！ 所以，那小子又会写流行乐，又会写国乐......这种人才，自己竟然最近才听说？ 范长青继续说道，“老方，你记住我说的，那秦艺是奇才，百年难得一见！不光我和三行想请他一起做国乐，参加这次三国歌会，还有葛军和李江南！ 他们两个信誓旦旦地说能推荐一首好歌、一个歌手，你道是谁？就是那个秦艺！跟你直说吧，现在他们两个也干不下去了，也要撂挑子，你早作准备！” 方华顿时瞠目结舌，震惊得无以复加。 因为他知道范老的脾气，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这老头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而且还说得如此夸张！ 震惊过后，他就立即冷静了下来。 然后看着范长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范老，这事你交给我！你们该找秦艺找秦艺，给写歌编曲就写歌编曲，其他的都甭管！我就一句话，封杀他的事儿，我要是让五岳会给办成了，我方华就是狗娘养大的！” 方华急了，也怒了！ 他可从没说他脾气好！ 想想，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是一个什么世道？逼着严打的世道啊！ 他方华当年能摆平各方势力，在京城开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那可能是一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 好家伙，这些天他本来就被上头逼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区区一条五岳会的看门狗都来给他添堵？ ...... 别墅里，裘爷 裘其峰正痛痛快快地喝着茶。 他的几个得力手下，却是没这个待遇，只能站在他的跟前，口干舌燥地汇报工作。 “裘爷，万象那边应该没问题了，何敏他们亲自过去做的工作，王家父女不可能不听话。” “微特那头我们也联系好了，三天禁言之后，看秦艺接下来发什么，如果还有影射我们的，就直接封号。” “秦艺的黑稿也准备好了，明天开始分批发。这次的黑料就比较高级了，都是看图说话的！我敢保证，是林婉秋之前搞的那批，所不能比的。” “对了，几个视频网站，也准备全面下架秦艺以前的作品。老规矩，不给理由，就说是技术原因。” 裘爷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淡淡道，“你们做得很好，不过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你们太急了，下架作品要缓缓，必须等到他的黑料全面占据网络之后再下，这样才名正言顺。” 手下纷纷点头。 之前那人赶紧恭维道，“还是裘爷想的周到！” 裘爷冷声道，“不能总是光靠我想的周到！我每天够忙了，这种小角色的事情，也要我亲自参与，是你们的失职！” 众手下无不低头，一脑门子冷汗。 裘爷淡淡地扫了这些人一眼，不得不说，威严这块，算是被他拿捏住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人忽然闯进了大厅，两个保安拦都拦不住。 那人一进大厅，直接拿起裘爷跟前的茶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正是方华！ 方华砸了茶壶，又气沉丹田，指着裘 爷一声断喝！ “裘其峰，我艹你吗！” 裘其峰登时就跳了起来，正要让手下将那人打出去，但定睛瞧见是方华之后，这才咬着牙隐忍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音协的老大，他这“土皇帝”也得给点面子。 于是他冷声道，“方会长，你这是几个意思？吃了枪子儿了，跑我这来撒野？” 方华一听，更是火冒三丈，直接一脚就踹飞了茶几。 继续骂道，“裘其峰，你他吗就五岳会的一条狗，也敢跑来朝我们音协吠？你们五岳会牛逼是吧？在圈里一手遮天是吧？全国艺协里有的是你们的人是吧？ 好，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们五岳会旗下星图、星展、万华，每一个演出，每一首作品，我都会亲自审核，保管让你们合法合规！还有，你们的每一个歌手，一言一行我都派人盯着，保管让他们全部都成为模范艺人！ 你们要是不服，就发动你们的人脉，下届音协改选时废了我！不过很遗憾，离下届音协改选还有两年，这期间章会长都没权废我！两年，我还可以艹你吗两年！” 这一通骂，直接就把“裘爷”给骂成了孙子。 也把他骂醒了！ 裘爷开始意识到，人家是玩真的！ 而且，人家要是真这么玩，对五岳会来说也确实棘手！ 那可是音协的会长，手里握着实权的、官方认可的，乐坛的扛把子！ 而更大的问题是，万一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都是他裘其峰招来的，到时候会里的大佬会怎么想？ 第79章 裘爷快疯了 裘爷这会儿脑瓜子嗡嗡的。 说实话，自从成为五岳会办事人以来的这十几年里，他还从来没遇到过方华这么流氓的领导啊！ 那可不是流氓吗？ 你想啊，你好好的在家里喝着茶、教育着手下，多惬意的一个下午啊，突然之间他就从天而降，给你一顿打砸，砸完之后还指着鼻子骂！ 骂就算了，还威胁！ 让他在小弟们面前，颜面尽失！ 这是音乐协会？这他吗的是阴间协会吧？阳间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来？ 但裘其峰知道，方华还真有这耍流氓的资格。 说来说去，他自己不过是五岳会的走狗而已，而人家却是实实在在的音乐协会的会长，理论上和实际上双重的乐坛一哥！ 他要是耍起流氓来，可以到什么程度？ 首先要知道，《振兴当代文艺战略》颁布后，音协的权力较以往可大多了！ 别的不说，就说艺人开演唱会、上电视录歌唱类综艺，现在除了需要当地文化主管单位批准外，还需要音协审核其演唱的内容！ 如果发现歌曲内容导向不健康、歌曲内容存在抄袭等问题，音协就有权以此为由，驳回其演出申请！ 而众所周知，导向“健康不健康”，或者歌曲有没有跟其他歌有所重复、有无抄袭，很多时候是一种非常主观的认定。 比如摇滚歌手、RAP歌手，歌词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句脏话，要是方华一拍桌子，说那个“导向不健康”，你能说什么？ 还有，很多情歌里，时不时会来一句“天亮说分手”之类的歌词，他方华完全可以嘿嘿一笑，然后给你扣个“宣扬一夜情”的帽子，你找谁说理去？ 这玩意儿，就跟写小说时讲某种段子一样，属于刀口上舔血的活儿，舔得好那叫有特色，舔不好那就是瞎嘚瑟，直接给你弄个“找不到页面”。 还有，音协也有封杀失德歌手的权力，而这年头，有几个歌手真的“白璧无瑕”？ 方华要是跟狗仔合作，起码能一天封杀一个！ 总之，只要他方华乐意，还能找不到理由？ 诚然，如果认为音协故意找茬，歌手或者歌手所在的公司，完全可以发起行政诉讼，要求音协取消处罚。 然而，一个诉讼周期往往是三个月到一年，你就算打赢了官司，黄花菜也凉了——尤其是歌唱综艺，谁会等你那么久啊？ 更何况，人家真要整你，会只驳回你一个请求？ 那肯定是按照先CTRL+A全选，然后轻松按下delete，都给你删除的节奏来的啊！ 你一个个去起诉，诉到什么时候去？ 没错，五岳会是很强，如果发动各种力量，也未必就束手无策。 可最大的问题是，五岳会为什么要跟音协去硬干？ 就为了他裘其峰能更好地装逼？ 裘其峰不是傻子，他也知道，五岳会养自己，就是为了能让很多事顺利地运转起来，让大佬们能更轻松地玩转娱乐圈啊！ 而不是他撅着腚，让大佬们给他擦屁股，擦完之后，再让他光鲜亮丽地去睡人家媳妇儿，去装逼啊！ 如果因为他，而招来了音协这么大的麻烦，五岳会的大佬们还能容他？ 开什么国际玩笑，不找人废了他就不错了！ 不过在短暂的震惊以后，裘爷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不对啊...... 自己干什么 了，他就上门来砸场子啊？ 居然还说什么自己朝音协吠，自己什么时候朝音协吠过......啊呸，老子不是狗！ 想到这里，他赶紧说道，“方会长，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我跟你们音协没过节吧？” 方会长一听这厮竟然还敢揣着明白装糊涂，差点没给气笑。 走到裘其峰跟前，他又冷声问道，“你他吗的还装蒜？谁跟秦艺合作就让谁滚出音协、滚出铸剑山庄，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裘爷当时就懵了。 心想，这么狂的话，我他娘就是失了智，也不可能说出来啊？ 却还没等他辩解呢，只听方华又吼道，“老子再问你，在这个圈子想封杀谁就封杀谁，音协算个屁！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裘爷这下直接震惊了。 大声道，“握草，我什么时候说过？污蔑，这是绝对的污蔑！这他吗的是谁造的谣？” 方华一听，更怒。 “你他吗的还想抵赖？你要是没说过，难道那么多人一起冤枉你？” 方会长打死都不信，德高望重的范老会胡说八道，去冤枉别人。 再说了，除了范老，指证他的，还有文三行、李江南、葛军呢！ 这些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尤其是李江南，圈子里出了名的老严肃，从来不苟言笑，他会胡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裘爷快疯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谣言，传到方华的耳朵里？ 他吗的，这绝对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造谣诽谤案啊！ 这冤枉官司，他当然不能认了！ 于是又说道，“方会长，我是想封杀秦艺，但是那跟音协什么关系？我真没说那 种话，哪个王八蛋说的，你找来，我他吗的废了他！” 方华一听他竟然还想废了范老，就再也忍不住了，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了裘其峰身上。 “滚你娘的蛋，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裘其峰“哎哟”一声，顿时弹到了沙发上！ 要是换了别人，方华还未必会这么狠。 但因为是裘其峰，他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为什么？ 因为那是五岳会的一条狗而已啊！ 这条狗，可以因为五岳会，在很多艺人面前作威作福，自然也必须因为五岳会，而承受他这一脚！ 否则，音协和五岳会的关系全面破裂，他这条狗的使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权利，永远都是伴随着义务的！ 果然，裘其峰挨了这一脚，却是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而他的几个手下，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很简单，裘其峰自己都没有发话，他们又不傻，干嘛去得罪音协会长？ 这一脚，算是直接把“裘爷”的“傲骨”，给彻底踹没了。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真的不过是条狗了。 起身后，尽管心里恨得直颤，他还是立即对方华说道，“方会长，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你听我说，我绝对不会说那种话！我......” 方华懒得跟他废话，打断道，“你听好了，秦艺现在是我音协点名要用的人，从今天起，我要是再看到他一条黑料，或是再看到哪个平台在针对他，就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回去告诉你们会长，要是不开心，欢迎随时来音协喝茶！” 说完，方华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一个电茶壶挡了他的路，他霸气地抬 起一脚，“嘭”地一声就把电茶壶踢飞了。 屋子里，所有人又是心一颤。 不过可能是情绪太激动，没掌握好力度，伴随着电茶壶，他的皮鞋也飞了出去...... 空气顿时安静了。 方华心里也咯噔一下。 “吗的，这下又不帅了。” “哎，这笨货，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鞋码多少，每次要么买大要么就买小！” 方华一边在心里腹诽自己家的笨媳妇儿，一边又一条腿蹦蹦蹦地跳过去捡起皮鞋，穿上。 然后走上自己的车，门摔得震天响。 努力保持最后的倔强。 ...... 不多会儿，裘其峰在屋子里，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平静，略带微冷。 “怎么回事？” 裘其峰立即冲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后，连忙说道，“林总，没什么大事......音协那边跟我们有点误会，我摆平了，只是......” 电话那头打断道，“音协要保那谁，谁来着，是吧？” “啊对对对，要保秦艺，就是跟林婉秋撕逼的那个！我本来是想给他点教训的，但是没想到......” “秦艺必须抹除，不听话的人不能待在这个圈子。但不是现在，现在音协需要他，等三国歌会以后再说。” 裘其峰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林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还有，听说你在外边很狂，收敛着点。这话我不想说第二次，听清楚了？” 裘其峰顿时后背一湿，赶紧说道，“清楚了，清楚了！谢谢林总教诲，谢谢......” 他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声。 第80章 编曲 方华风风火火地回到了铸剑山庄，然后直奔鸣蝉院，找到了范老。 “范老，没事了！刚才我去裘其峰那，把他干了一遍，现在他老实了！” 范长青依旧黑着脸，但语气缓和不少，说道，“那行吧，看在你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不过，他人现在被李江南扣着呢，怎么办？” 方华皱了皱眉，“这倒是难办了，人就只有一个，可你们四个人都看上他了......” 范长青捧着茶盏，毫不客气地说道，“难办啊？那就别办了，老头子我还想清闲呢。” 方华小媳妇受气似的咬了咬牙，说道，“行，我这就给李江南打电话，让他放人，然后送到铸剑山庄来，行了吗？至于你们接下去谁用他，还是轮着用他，你们自己商量！” 范长青一听，顿时嘴角一咧，嘿嘿一笑。 嗯，直接笑出了声，这才是真老狗。 方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拿捏我是吧？” 范长青连忙正脸道，“哪能呢，你可是会长，咱们的主心骨啊！” “那你刚刚笑什么？” “呵呵，我有吗？” “你还在笑，你就没停过！范老头我告诉你，这回你要输给霓虹、韩国，我跟你没完！ 大不了都别过了，老子也不干了！” 方华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是个狗屁的音协会长啊，范长青、文三行、葛军、李江南......这些老狗一个个都在变着法儿地使唤自己呢！ 他吗的，比丫鬟还不如！ 遥想十五年前，他本可以光荣退休，实现带老婆周游世界的理想的。 就因为那天，宣传口的最大领导找他足足聊了一整夜，说到动情处还泪光闪闪的，什么华夏乐坛对不起老祖宗，对不起全国人民都出来了，把他说得当场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咬牙一跺脚就领了音协会长这个职务。 这一干就是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他方华自问没有偷过懒，没有谋过私，为乐坛的发展也算是殚精竭虑、全力以赴，起码问心无愧！ 到如今，他也不能说一点成绩没做出来。 比如范老、文三行、李江南这些真正有理想的人，都在音协有了一席之地，让乐坛的风气比前两年好了一大截，很多原本不可能出头的新人，现在也有了出头的可能。 再比如乐坛也出了陈菲儿等几位超级巨星，在亚洲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这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至于范老那两首在全球都轰 动一时的古乐，更不必说。 当初，要不是他在文化、考古、文管等各部门撒泼打滚耍光棍，求来与考古学家一起合作，并且让范老亲触文物、翻阅各种珍本古籍的机会，也不可能有这两首神曲的诞生！ 就为这，那几个部门的领导，现在看到他都会笑喊他一声“方疯子”！ 他娘的，当年他方华好歹也是万千少女的偶像，就算放现在，那也仍是万千中老年妇女的梦中情人，被人这样说他能好受？ 可没办法啊，不这样，死气沉沉的华夏乐坛，怎么才能活泛不起来？ 然而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乐坛到处都是心思深沉的老狗，互相之间明争暗斗，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人心拧成绳。 当然，他也知道，之所以明争暗斗，根本上还是因为资本横行。 资本是逐利的，为了更大的利益，它们天然具有排他和垄断的欲望。 你的歌手刚崭露头角，我就用各种套路来弄你，让你无法安心创作，甚至让你滚出圈子。 方华不喜欢资本，但是他又知道，没有资本就没有健全的人才海选体系、没有练习生培训体系，更没有工业化的音乐制作体系。 怎么才能去其弊存其精？ 乐坛 能不能出来一个有理想、有梦想、有良心的资本家？ 难啊！ ...... 再说秦老狗，这会儿刚刚和商易他们见上面。 李江南没有说大话，这次他请来的团队，确实是圈内一流的。 商易自不必说，那可是业界公认的李江南接班人，现在四十五岁的他制作过十余张畅销专辑，尤其是在编曲方面更是独到，号称“南派编曲第一人”。 另外，他请来的乐队，也是之前陈菲儿演唱会的御用乐队。 鼓手羌小军、钢琴手麦金发、贝斯手韩小莹、提琴手柯小华，全是业内大拿。 而且，这些大拿会的还不止一种乐器，大多数都会四五种，甚至更多。 没有这基础，如何做编曲？ 老实讲，要不是卖李江南的面子，这些人也不可能过来，毕竟人家地位摆在那，不可能给新人做绿叶。 尽管他们也听过秦艺的歌，都觉得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在乐坛，成名的那批人，眼光都很高。 而成名者和大佬的最大区别，就在于谁更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李江南、葛军这种大佬，仅凭三首毛坯歌就可以断定，秦艺的天分无与伦比。 至于范长青和文三行，那就更强悍了，仅凭秦艺一首《刀 剑如梦》，就可以断定他绝对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做大佬，而羌小军这些人只能做大拿。 所以一开始，这些人虽然谈不上轻视秦艺，且或多或少也认为他是个人才，但依旧拿他当新人看。 具体表现在，他们更希望自行探讨，而不太在意秦艺的看法。 秦艺一开始都插不上嘴，只能微笑着听他们说话。 必须承认的是，几人都知道这歌要上三国歌会，所以还是很认真的。 只不过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一时间七嘴八舌，谁都说服不了谁。 直到，商易说道，“要不然这样，咱听听秦艺的想法，毕竟他是原作者嘛。” 商易这么说，其实更多的是出于对秦艺的尊重。 因为他知道，偶像练习生的培训里，唱、跳是重点，而编曲都是一带而过，因为那玩意儿真不是短短几年能学会的。 在整个乐坛也是如此，大多数原创歌手懂创作，但未必精通编曲。 你去看，一首歌的演职表里，哪怕作词、作词都是歌手本人，也基本不可能出现编曲也是他自己的情况。 所以商易可不认为，秦艺还能自己编曲。 同理，羌小军等人，也不这么认为。 秦老狗表示，很高兴他们不这么认为。 第81章 大拿们住通铺！ 于是略微整理下思路后，他开始阐述自己脑海中的那首编曲。 “这首歌不光是黑暗风，其实也有荒诞主义的色彩，所以在我的计划中，一开始的演奏以中低音钢琴为主，不需要太多编曲，让那种孤寂、空旷、诡谲的感觉先出来。 而在第一波副歌完成之后，我要强化一种诡谲和扭曲的气氛，这时候需要提琴发力。我觉得，最好是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外加弦乐一起，从低到高做混合音阶往上走，这种气氛会更好。” ...... 秦艺侃侃而谈，足足说了一刻钟。 商易、羌小军等人，从一开始礼节性的点头，慢慢变成了沉思，最后又换成了震惊。 他们都是行家，一两句话就能听出专不专业。 而秦艺这一番话下来，让他们感觉这已经不止是专业了，简直就是专业他吗给专业开门，专业到家了啊！ 怎么总感觉，他好像已经把曲子都编好了一样？ 可不编好了么？ 秦艺采用的是薛之谦MV中的编曲版本，这个版本的演唱虽然没有后来在某卫视现场表演时更具张力，但是编曲绝对是各版本中最强的。 等他说完后，现场已是一片沉默。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心里大概都有同一个疑问。 你特么连编曲都懂，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这就有点冤枉秦 老狗了。 没错，秦老狗发起狠来，确实会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但是这次，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编曲这活儿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在场的都是国内顶尖的音乐人，他现在只想用原有的编曲抛砖引玉，看能不能完善出更强悍的作品来。 三国歌会既然是各国原创音乐实力的集体比拼，那就应该让所有人一起参与。 这时，羌小军说道，“你这个理论上行得通，不过实际操作起来什么效果，还不一定。” 商易立马接话道，“那用拟音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短发的女贝斯手韩小莹轻笑道，“是个好主意，先模拟一下看看。” 于是一众人就赶到了电脑前，将一种线缆插上，连接好拟音设备和音响后，就开始操作。 秦艺则按照记忆，担纲现场指导。 什么琴用什么音域，什么调，先统统采纳他的意见。 很快，一首极致酣畅，又黑暗与荒诞风并存的旋律产生了。 那一层层叠加的混音，就仿佛能随着每个人吸气的程度而渐进，同时又能反过来，拉住每个人的思绪往上、往上、再降落！ “能抓人！”商易从喉咙里吐出三个字。 此时他坐在电脑前，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首歌的雏形，甚至看到了观众听到这首歌后的表情。 更看到了，霓虹、韩国歌 手，听到这歌后的反应。 这歌很强！ 而且这歌是黑暗风！ 是时下国际乐坛最流行的黑暗风，也是华夏乐坛被嘲笑最多的领域！ 华夏做不出全球先锋音乐，做不出黑暗风？ 不，我们能做！ 现在雏形有了！ 没错，就定这个基调！ 黑暗，而且还带着荒诞，高级感扑面而来！ 只要沿着这歌基调去细化，结合在座所有人的力量，一定可以让它在三国歌会上，一鸣惊人！ 此时，站在商易身后的羌小军等人，也无不听得热血沸腾！ 就凭刚刚那段粗糙的拟音，他们就已经能想象出，这歌出来后的大致效果。 甚至，此刻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套细化的方案。 羌小军立即说道，“好，就这么干！我先声明，我本来只有一天半档期的，现在能推掉的活动我都推掉，这几天就干这首歌！” 麦金发笑了笑，“军哥很久没这么有激情了啊！既然这样，那这两天我也推活动，一起搞！” 羌小军蓄着一头长发，这时他拿出一根皮筋，把长发捆了起来，顿时就爷们多了。 又说道，“哥几个，钱是赚不完的，咱们现在缺的是脸啊！要是这回咱能让这歌在三国歌会挣点脸回来，以后喝酒吹牛时，起码不用脸红。” 这话算是说到所有人的心坎里去了。 韩小莹拍了下羌小军的脑袋，笑道，“ 别哥几个哥几个的，姐们儿不是人了？” 羌小军反手把韩小莹的淑女帽就给摘了下来，然后说道，“你不是都开始找女朋友了么，还不是男人？” “滚，八卦杂志说的你都信？” 众人一阵笑。 商易拍了拍秦艺的肩，指着羌小军等人笑道，“小艺，你看看，这些人可都是业内枪毙一个就少一个的大拿，你现在把他们情绪吊起来了，可得负责。” 羌小军呵呵一笑，“不用对我们负责，对韩小莹负责就好了。” 韩小莹面不改色地说道，“滚蛋，向来都是老娘对别人负责的。秦艺，我现在空窗期，你跟不跟我？” 秦艺抬头看了韩小莹一眼，这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倒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 于是笑了笑，说道，“我还小，我回去问问我妈。” 韩小莹气道，“嫌我年纪大？年少不知姐姐好，傻小子一个！” “哈哈哈！” 众人顿时被逗笑了，录音室的空气顿时活跃起来。 商易终于长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说明这些眼眶子极高的家伙，已经接纳秦艺了。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秦艺没那么容易被这群人接纳，毕竟他们有自己固定的圈子。 没想到，他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就融入了这个圈子。 就在这时，只见李江南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羌小军见状，问道，“老李，你是不是 让人锤了，怎么这个表情？” 李江南叹气道，“方华打电话过来，让秦艺立即去铸剑山庄！” 商易顿时皱眉道，“怎么，范长青、文三行和葛军一起去找方华闹了？不去！咱们这边刚弄出眉目呢，一去山庄那三人还不来捣蛋？” “能不去还用你说？”李江南没好气道，“方华今儿是疯了，上来就唧唧喳唧唧喳，跟谁欠他三千万似的。他说了，秦艺要敢不去，他就来咱这把录音室砸了！你别说，那方疯子没准真能干出这事儿来！” 商易急了，“去山庄还有另一个问题，咱这么多人呢，到那怎么住？” 山庄有规定，因创作而受邀去山庄的，只能住在浮香院或者鸣蝉院。 那两个院子本就有常住人口，比如鸣蝉院就住着范老和文三行等人，能匀出的房间顶多就两个。 可他们这，可有七八个人呢！ 到时候再加上葛军他的团队，好家伙，将近十五六人，就住两个屋子？ 开什么玩笑！ 李江南也犯了难，说道，“现在不去是不行了，但是看样子，也只能我跟你一起去了。小军，小莹，你们......” 这时，只听羌小军和韩小莹异口同声道，”我们一起去啊！“ "对啊，不就是住通铺嘛，别让葛军他们占了便宜，回头他们人多，你们俩抢的过人家？”羌小军又一脸狠色地补充道。 第82章 终是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程筱芸 羌小军和韩小莹这么一说，麦金发和柯小华也都毫不犹豫地表示，住大通铺这么热闹又刺激的事情，他们也很期待！ 李江南都听楞了，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在圈里，你要说谁最难弄，其实大多数明星都比不上这几位。 为啥？因为明星能炒作、能复制，甭管你完美大长腿、深沟事业线、盛世容颜还是什么高级人设，那都能复制，甚至私人定制。 而这几位爷，可都是纯凭手艺吃饭的，能达到他们那种水平的，全国都没几个！ 众所周知，手艺人都挑剔，看个视频都快进，一个姿势不对就点X，更何况他们这样顶尖的手艺人？ 这要是平时，请他们出马，不安排五星级酒店，那都算是骂人。 可现在，这群大爷居然愿意挤一屋住通铺？ 李江南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忍不住问道，“不是，你们几个想好了？我没有开玩笑，鸣蝉院里真的只有两间房，而我们肯定只能得其中一间！而且我告诉你们，床就一张，不可能给你们架上下铺，最多一人一个被褥打地铺！” 羌小军满不在乎地一笑，“这算什么？我读大学那会儿还十二个人一间呢！当然了，那时候屋里 全是男的，谁都不怕谁。这次要是韩小莹也去，那我倒是有点怕的，哈哈。” “呵呵！”韩小莹顿时朝羌小军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放心，但凡那里头还有一个男的能动弹，我也不会考虑你。” “你找我，我也不动弹。” 两人开车开得飞起，一看就是多年的老友。 商易看出了李江南的困惑，便笑道，“李总，不用怀疑了，大伙儿都是真心的。不过这次可不是卖你跟我的面子，纯粹就是因为......” 说着，他指了指秦艺，说道，“因为他！” 李江南顿时恍然大悟，猜到刚才肯定是秦艺这小子给他们露了一手，把这几位爷给弄舒服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也情绪大振，热血一涌。 看着眼前几人，说道，“那好，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哥几个，咱们合作这些年，钱也有了，名也有了，这次咱就挣个脸面！该说不说，总之这次无论结果如何，我李江南欠你们一个人情！”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柯小华，却是看向秦艺，苦笑道，“说到人情，这次要是能挣到脸，咱们都欠这小子一个人情。多少年了，都没遇到这样的机会......” 众人闻言，也都不约而同 地看向了秦艺。 是啊，三国歌会年年办，亚洲金曲每两年都如期而至，多少年过去了，华夏乐坛除了给人当背景，就从来没有当过主角。 但这一次，或许真的有所不同。 此刻的秦老狗，在这些人的注视下，也心念微微一动。 他知道，华夏乐坛乱归乱，勾心斗角归勾心斗角，但还是不缺真正有理想的音乐人的。 而且和蓝星上一样，华夏人在哪，都讲究个门面。 我可以窝里斗，但是外头来人了，咱就得关上门来先一致对外！ 好，那就干！ 十天，这十天时间，他要玩一把大的！ 不光要把《动物世界》给打磨成熟了，还要给葛军那边写一首新歌，毕竟《嘉宾》和《演员》虽好，但未必能力压霓虹和韩国。 当然，重头戏还在范老和文三行负责的“民族乐之光”！ 这个环节，他要让全亚洲都听到，华夏传统乐器究竟可以有多强悍、多炸裂！ 十天，就十天！ 他要包办两首流行歌、一首国风曲，然后在三国歌会上，杀他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 翌日，上午。 拘留所。 “你的包、手机、零钱，好好点点，有没有少的。”拘留所女管教将一袋东西 递到程筱芸手里，说道，“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了，干什么不好，年纪轻轻地就学人打架。” 程筱芸接过东西，看都没看，就迈着大长腿，飞快地走了出去。 来到拘留所门口，正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知了在路边的柳树上使劲叫唤。 程筱芸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发现除了几个走来走去的NPC，也没有别人了。 顿时咬了咬嘴唇，眼中透出一丝杀意。 “秦二哈果然没有来接我！” “呵呵，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这就是男人！” 程筱芸愤愤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地往公交车站走去。 这地儿偏僻，最近的车站都要走二十分钟，但比这更可怕的是，打个车过去，可能要将近二十。 身为一个铁定要被开除的小社畜，她现在必须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像打车这么奢侈的事情，基本就不要去想了。 更伤心的是，接下去她可能要基本告别小龙虾、免费的下午茶什么的了。 而且，基于她离职原因是殴打前任老板，且有被拘留的案底，接下去找工作也难了。 毕竟，一般的开除原因还能掩饰下，但是你殴打老板......哪怕有 些老板确实有这种爱好，可也不是这种直接拿垃圾桶一砸就能完事儿的，跟程筱芸擅长的不是一个路数。 程筱芸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前途迷茫，实在不行就只能去网吧做收银小妹了，那种的蹭不到免费的下午茶，可好歹也能蹭个网上。 可种种的愁绪，最后还是凝结到了一个点上。 “秦二哈居然不来接我？我哪点对不起他了？出来混，一点义气都没有！” “掰了，这回是真的掰了。从今往后，我与他恩断义绝！但凡再给他一个好脸色，都算我程筱芸不自重！”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宾利轿车，“吱”地一声停在了她的身边。 程筱芸一愣，本能地看了眼那个脑袋大脖子粗的男司机，顿时一阵火大。 吗的，土大款都来勾搭了，我现在看上去已经很缺钱了吗？ 打折买的AJ，难道已经不能掩盖我贫穷的气息了吗？ 就在这时，只见宾利车的车门打开了。 随后，一个帅气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意。 “美女，哥哥带你去玩啊？” 程筱芸看着那道身影，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完美的脸蛋，欠扁的语气，不是秦二哈又是啥？ 第83章 程助理上任 程筱芸一脸的难以置信，愣愣地盯着秦艺看了好几秒。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进去的时候，他明明正在被全网鞭挞，面临巨额索赔甚至刑事起诉，可谓山穷水尽的地步。 怎么短短五天过去，他就混上豪车了？ 而且还嘚瑟成这样，开始学起小流氓的做派了？ 也难怪，在里面的五天，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程筱芸也不太了解外面的情况，秦艺虽然去看过她几次，但什么也没跟她说。 群主二宝妈头两天去看她时，倒也提过，说秦艺后来又写了一首《动物世界》，超好听的，但是后面几天因为有事没去看她，所以后面的事她都不知道。 所以，得罪了林婉秋，得罪了星图，他反而越混越好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程筱芸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看到了另外一个秦艺？ 秦艺见程筱芸像只惊呆了的小仓鼠似的一动不动，不由笑道，“喂，给个反应好不好？我这正装逼呢！” 程筱芸无语地白了秦艺一眼，顿时就确定自己没穿越，这就是原先的秦二哈。 于是一脸揶揄地说道，“秦二哈，你这是......找到金主了？哪家的富婆啊？” 秦艺呵呵一笑 ，“这说来就话长了，先上车。” 程筱芸显然是忘了自己刚刚发的誓了，二话不说就上了宾利。 车里没别人，就他们两个。 上车后，程筱芸好奇地东看看，西摸摸。 嗯，她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豪车，毕竟当年秦艺火的时候，也没资格坐宾利，出行一般都是奔驰保姆车，她也就坐过那个。 “啧，宾利就是不一样啊！”程筱芸看了眼车厢后头的迷你酒柜，问，“那里头都是真酒？” “对啊，要喝吗？” “不喝，这都是你出卖身体换来的，喝起来就像是在喝你的血，我不忍心。”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不是血了，是精血。” 程筱芸顿时抬起洁白的大长腿，就要去踢秦艺。 却被秦艺轻松躲开了。 程筱芸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又一脸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你现在怎么这样啊！以前你多乖，彬彬有礼的。现在不光明目张胆开车，还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好的男孩子，怎么变成小流氓了？” 言语间，满是“亲妈”看到曾经的乖孩子误入歧途的痛心疾首。 秦老狗笑了笑，“是你先开车的。怎么我就找富婆了，我连你这样的都没兴趣，会对富婆感兴趣？” 程筱芸一愣 ，眼睛微微一眯，突然陷入了思考状态。 咦，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说归说，程筱芸也不相信秦艺会去找什么富婆，毕竟他要想找，早就去找了，还用等现在？ 于是又问道，“你赶紧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秦艺摆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份工作摆在你这里，你要不要？” 一听工作，程筱芸就立即来了精神，说道，“要啊，什么工作，在哪上班？” 秦老狗不紧不慢地说道，“本人因工作繁忙，急需招聘助理一个。要求肤白貌美，气质出众，聪明伶俐......最好腿还长，穿白色AJ鞋，偶尔可穿丝袜。” 程筱芸心想，好巧啊，这些条件自己都符合呢！ 啊等下，这混蛋...... 又瞪了秦艺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秦二哈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很痛心！” “别废话，干不干？” “干！可是你现在又没有签约公司，要助理干嘛？”程筱芸质疑。 “你问这么多干嘛？”秦艺一脸不耐烦道，“反正你给我干，我就给你钱，很简单的事情，又不是说白嫖。” 程筱芸想了想，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可好像是这么 回事哈？ 于是又立即说道，“那好，你先告诉我，一个月工资多少？” “八千，要是干得好还有提成！” “八千？”程筱芸兴奋了一下，毕竟这可是她原本工资的两倍还多呢！ 但是细一想之后，她又说道，“等下，你自己能挣到八千一月吗？怎么保证能按时给我工资啊？你还欠我好些房租呢，啊对，还有两千失业金!” 秦艺呵呵一笑，“我就喜欢看你这斤斤计较又没出息的样子。这样，我先给你转一万，算是还以前的债。” 说着，当时就把一万块钱转给了程筱芸，反正这笔钱也是当初星图那边给的。 程筱芸查看了下手机，确定钱已经打到自己账户以后，又足足愣了好几秒。 瞪眼问道，“你现在......真这么有钱？” 秦艺轻轻地敲了敲胡桃木的车载小桌，“你就说，答应或是不答应？我很忙的程小姐！” 程筱芸又想起了自己刚才发的誓——再给秦艺好脸色就算她不自重自爱。 可是，他给得太多了啊！ 对，我才不给他好脸色，我只是给钱好脸色！ 想到这里，她就立马嫣然一笑，“呵呵呵......谢谢艺哥！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我程筱 芸的能力，你可能绝对放心，一定能胜任助理这个职位的！” 秦艺摆了摆手，“不要笑得这么谄媚，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程筱芸点点头，“好的，秦二哈！” “那丝袜的事情，希望你也好好考虑考虑。” “滚。” “好嘞。” 程筱芸很快就进入了助理的状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她就尽职尽责地道，“话说，我们现在是去哪？赶通告吗？咦，好像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去你上次想去，但是没去成的地方！” 程筱芸一脸纳闷，心想那是什么地方？ ......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沿着盘山公路，来到了铸剑山庄的门口。 程筱芸下车后一阵惊讶。 “你不会是，要带我进铸剑山庄吧？不是，你获得邀请了吗？” 秦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车边，等后一辆车缓缓停下。 然后，从车上下来六个人。 李江南亲自带队，商易、羌小军、麦金发、韩小莹、柯小华编曲天团全员到场。 每个人，还自带一个行李箱。 六人过来后，全都笑呵呵地跟秦艺打招呼，看上去很熟、关系很好的样子。 程筱芸又发蒙了，感觉好不真实。 第84章 鸣蝉院 毕竟在圈里这么久，她还能认不出这些人是谁么？ 李江南不必说，那可是乐坛当之无愧的大佬，连陈菲儿都曾是他手下歌手呢！ 而剩下的几个，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足以作为专辑卖点的大音乐人，一般人请都请不来！ 就说羌小军，去年S.E.K做新专辑的时候就想请他来编曲，可是人家一句“没有档期”就推掉了！ 秦艺倒好，竟然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所以，这五天时间，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程筱芸正发晕呢，忽然只见羌小军对她笑道，“哟，这是弟妹啊？真不错嘿，难怪你小莹阿姨没机会了。” 韩小莹踢了羌小军一脚，“羌小军，耍流氓滚别处去，别把弟妹吓坏了。” 程筱芸打林婉秋时都没红过脸，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忽然脸有点发烫。 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他助理......” 心想，秦二哈是不是就被羌小军这些人带坏的啊？ 不过，能认识他们，稍稍被带坏一点点......也能接受！ 要这么说的话，没准秦二哈真的可以复出了！ 那自己这月薪高达八千的助理，岂不是稳了？ 感觉自己很可能要勇攀高 峰、再创辉煌的程筱芸，顿时感觉元气满满，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 程筱芸则拖着她那个巨大的粉红色行李箱，跟在后面。 这是秦艺一早为她备好的。 程筱芸怀疑今晚自己是不是能住在这？ 她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不真实了。 这可是铸剑山庄啊，那么多明星都进不去，而自己不但能进去，甚至还能在里面住上一晚？ 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秦艺自己没带衣服呢？ 他要是带了衣服，不是应该还有个行李箱吗？ ...... 一阵例行检查后，秦艺跟着李江南等人进了铸剑山庄。 进去之后，只见正当中是三五十米宽的青砖铺成的大道，道两旁则是两排黑瓦青墙的中式建筑，里头应该住着保安、司机等工作人员。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巨大的仪门建筑，青瓦灰墙、乌梁朱门，非常气派。 过了仪门之后，仍是大道，不过道两旁却不是排屋了，而是一面面白底黑瓦的院墙，每一面院墙之后，显然都是一个院落。 据说，铸剑山庄有十二个院落，每个院落都各有不同的景致和特色，里头也住着文艺圈不同领域的大佬。 每一个 大佬，单拎出来都是传奇。 这些大佬当然也可以选择不住在这，但是铸剑山庄气候宜人、人文气息浓厚不说，而且能住在此地本身就是一种至高的荣耀，所以那些有资格住的大佬，很少有不在这住的。 大佬们一在这扎堆，那么可想而知，全国最优秀的文艺工作者都会往这跑。 这时候，铸剑山庄的“五大景”就发挥作用了。 这五大景，其实就是五个地方，分湖竹、枫林、松岩、梅海、未名五个地方。 每个地方面积都很大，据说每一处都美得震撼心灵，能让人沉醉期间。 而且设施齐全。 这“五大景”，本质上就是供人探讨作品、切磋技艺、寻找灵感，乃至围炉夜话、促膝长谈之用。 五十年来，从五大景里诞生了无数优秀且对影响深远的作品。 例如当初范老的成名作之一《归去来兮》，就是在湖竹景区，悟了七天七夜才找到的灵感。 关于此，坊间甚至还有某种传闻，说范老在最后一天晚上，于湖边隐约看到了高渐离与荆轲在竹林中击缶高歌的画面，这才悟出此曲。 到底有没这事不重要，高渐离和荆轲两个男人在竹林里到底干什么也不 重要。 重要的是，有此传说，足可见坊间对神秘的“五大景”的向往，以及对五大景充满灵气、开人心智的说法的深信不疑。 可以说，“五大景”才是铸剑山庄的精气神所在，也是所有圈内艺人最为向往之地。 连秦艺都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尤其是“未名”，这个神秘的地方，据说连陈菲儿都无缘得进！ 五十年来，进过“未名”景区的，差不多只有五十人！ 而且还不是一个个进去的，进去必然是好几人一起，毕竟这样才能碰撞、探讨。 照这个算法，未名这个地方，五十年来开放的次数，可能也就十来次！ 这五十人中，有小说家、音乐家、演奏家、演员、编剧、导演甚至综艺制作人，八成人出来后，都诞生了足以影响一个时代的经典作品。 除此之外，但凡进入过“未名”景区的，后来全部在艺协担任了要职。 当然这都是外界的传说，不排除因为铸剑山庄地位崇高，而被神话了的可能性。 但既然有此传说，秦艺自然也想见识见识了。 只不过，以他现在的资历，肯定无缘进“未名”，剩余四个能不能去，那还得看运气。 往里走了 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了“鸣蝉院”。 鸣蝉院的院墙，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的圆形拱门。 进去之后是一个错落有致的院子，大约足有两亩地大，里头繁花锦簇、绿树成荫。 院子里有屋三幢，坐北朝南为主屋，两边为厢房。 这就是范老和文三行的住处，也是音乐圈内国风乐的“圣地”之一，当初S.E.K就是想来这里，给新专辑做一首国风乐，却被拒之门外，连个解释都没给。 众人刚进院子，就只见范长青和文三行冲了出来。 “哈哈，秦艺，你小子可算来了！”文三行一马当先，立即抓住了秦艺的手，就直接往主屋拖，“走走走，我跟范老正要跟你讨论《刀剑如梦》的编曲呢！” 范长青也呵呵一笑，“听老夫的就行，文三狗的不过尔尔，不听也罢，不要浪费时间。” 说着，抓起了秦艺的另一只手，就往屋里带。 李江南都震惊了。 我去，招呼都不打就开始抢人？ 当咱们这六七条人，都是摆设吗？ 于是也冲上去，一把抓住秦艺的后领子，喊道，“范老，三爷，你们不能逼人太甚！人我已经带来了，但是用肯定是要我先用！” 第85章 竹湖 范长青眼睛微微一眯，不屑地一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地儿的主人是谁吗？我们是主你们是客，这个道理用我说？” 李江南一听，当时就翻脸了。 开玩笑，这里在场的，哪个不是推了档期过来的，难不成大伙儿挤通铺，就为了看你们两个老头跟他研究古曲？ 那他李江南的脸还要不要了？ 于是大声道，“范长青，你跟我耍光棍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人可以给你用，但是得排队！咱们用完了，你才能用！要不然，我现在带着他就走！” 文三行冷笑一声，“李江南，我说呢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合着是要跟咱玩横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撒野？” 李江南现在是骑虎难下，毕竟这么多大拿一腔热血地跑这来，如果连秦艺人都跑了，那对士气肯定是巨大的打击啊！ 于是又说道，“秦艺本来就是我先找到的，今天就是会长来了，那也得我们先！要不然，大家谁都别想好！” 双方正剑拔弩张呢，突然之间又窜进来一伙人。 “握草，还有咱们呢！” 只见葛军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跑得小辫儿一上一下的，一把就抓住了秦艺腰间的衣服。 嗯，主要是没地 方抓了。 然后说道，“几位，我也不是跟你争，可是看你们这架势，等你们用完他，我们怕是一天都轮不到了！所以，今儿要不把他的日程安排好，谁都别想走！” 葛军这边也带着四五个人呢，都是音乐界的老炮儿，阵势也着实不小。 “葛小辫儿你能不能别添乱？”李江南瞪眼道，“你玩摇滚的，找谁不行，非找他？” “我就找他了，怎么着吧？”葛军脖子一横，又拿出当年天桥小爷的架势，“李江南你装什么装？你想在三国歌会找脸面，我就不想了？” 四个人谁都不松手，拉胳膊的、拉后衣领的、抓腰子的，差点没把秦艺的衣服当场给扒了。 其他十余人则拦在秦艺周围，全方位夹击，他们不方便直接上手，但是很好地渲染了紧张的气氛。 秦艺这回是真.满身大汉。 怎么挣扎怎么劝，都没人松手，倒是让他闭嘴的有之。 老狗一脸无语。 这届音乐人，都什么素质啊？ 你哪怕让自己先进去，然后大伙儿都在屋外，先一人交个几万块保证金，然后一个个举牌喊价，价高者得也行啊！ 可以从今晚初夜开始拍嘛，这样咱也有激情是不是？ 程筱芸则看得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情况啊？ 上一次看到一群人抢得这么激烈，还是半年前某超市十周年庆的大促销，那会儿她混在老头老太太中间，凭着练武十年的优秀功底，才抢到一袋盐、一瓶油。 现在为了秦二哈，一群大佬竟然抢成这样？ 不是，就算秦二哈确实很有才华，可至于抢大米似的抢吗？ 这时，秦艺看向程筱芸，用眼神质问她，这时候她这个助理，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程筱芸倒是想帮个忙，可是一想到自己的AJ可能会被踩脏，范老可能又会一碰就倒地上，就果断地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好吧，这些可都是大佬啊，他们神仙打架，哪有她一个小助理说话的份儿？ 于是她避开了秦艺的目光，然后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方华。 他是路过附近，听到这里吵得厉害，甚至还有骂街的，这才赶过来看的。 当他看到这副场景时，立即就头痛地怕了拍脑门，然后扭头转向一边。 这辣眼睛的画面，他真的不想看。 这些人，一个个也算是国内乐坛顶尖的人物，竟然为了一个年轻人争得面红耳赤，脸都不要了！ 这小子，真有这么厉害？ 还是华夏乐坛实在没人才了，才 让他显得如此突出？ “行了！”方华大喊一声，“全都给我停手，这是铸剑山庄，不是怡红山庄，抢花魁呢你们？” 秦艺一听就觉得这哥们很内行，很想跟他借一步说话，详细聊聊自己心里那个关于拍卖的大胆想法。 可惜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 方华又说道，“距离三国歌会还有十三天，除去两天彩排，就是十一天！这十一天里，你们三组人马平均分！” “十一天怎么平均分？”葛军说道，“一组三天，还有两天多出来，归谁？” 方华瞪眼道，“不会拆成小时吗？小时还不能平均，你就拆成秒，是不是还要我拿个计算器给你们算？” 李江南又问道，“那行，但是得我们先来！我把压箱底的团队就叫来了，难道干看着？” 葛军立马说道，“我们就不是一个团队了？” 方华一摆手，“都闭嘴！谁先谁后，抓阄！抓到谁就谁，别跟我废话了！” 顿了顿，他又好奇地扫了一下两边庞大的“团队”，一脸无语地问道，“不是，你们来这么多人，我就想问问晚上怎么睡？鸣蝉院可就两间厢房！” 李江南和葛军异口同声，“不用你管！” 方华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随便你们，反正我只要 结果。” 说完，就扭头离开了院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方华心里，却是莫名地有些高兴，甚至背对所有人时，嘴角微微一扬。 说实在的，他可好久没看到华语乐坛，这么有干劲了啊！ 没准这次，真的能弄出好作品来？ 想到这里，他又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头去，虎着脸抛下一句，“晚上我去打报告，争取明天八点起，湖竹景区对你们开放。但前提是，你们别再给我搞事情了！ 隔壁院就是作协的，那帮写字的最难伺候，要是嫌你们吵肯定会去上头投诉你们，到时候管你们多大牌，都会被赶出去！” 院子里一群人，一听"竹湖"景区竟然可以对他们开放，顿时都俩眼放光。 别说羌小军这些人，就是李江南、范老、文三行他们，也都一脸愉悦。 毕竟，就算是乐坛大佬，那地方也不是天天能去的！ 范老去竹湖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更别说其他人了！ 你以为“竹湖”景区，它真的就只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大错特错！ 那个地方，你要什么有什么，对于创作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几乎每一个进去过五大景区的大佬，在写回忆录的时候，都必然要浓墨重彩地提上这一笔！ 第86章 住一屋？ 主屋里头，三组人马摆开架势，开始抓阄，决定谁先“用”秦艺。 秦老狗其实还是强烈主张通过拍卖的方式，不过没人听他说话，于是他这个“工具人”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和程筱芸大眼瞪小眼。 程筱芸双腿并拢地坐在他身边，下巴托在手上，时不时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抓阄结果就出来了。 范老、文三行国风组第一，葛小辫儿老炮儿组第二，跳得最欢的李江南组第三！ 按照之前他们定的规则，三组人可依照此序，轮流用秦艺三天半。 另外多出来的半天，则是查漏补缺阶段，可以三组人马一起上。 至于秦艺愿不愿意，快不快乐，那就由不得他了。 对于这个结果，最高兴的，自然是范老和文三行了。 俩老头可算是获得了优先择偶......选择权，乐得嘿嘿直咧嘴。 李江南却是骂了半天娘，不过这里到底是铸剑山庄，他也不好撒野，于是只能认了。 当然，这两天李江南和他的团队也不打算离开，毕竟秦艺不在，他们可以先编排起来，这样等轮到他们时，效率不就高了么？ 还有，难得竹湖景区对他们开放，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错过？ 抓阄 结束，自然要安排大家的住处了。 方华说的没错，鸣蝉院就两间空的厢房，而且都只有五六十平米大。 大佬们倒还真的不挑，葛军和他的五个弟兄住西厢的一间，李江南、商易则带着羌小军他们住东厢的一间。 嘻嘻哈哈，看上去还挺欢乐。 看众人纷纷进屋安顿，程筱芸有点慌了。 赶紧用胳膊轻轻捅了他一下，问道，“那我住哪儿啊？” 秦艺微微一笑，问，“你跟他们住，还是跟我住？” 程筱芸皱了皱眉，“可以我一个人住吗？” “呵呵，你头上有犄角吗，还是身后有尾巴，要给你特殊安排？” “哎！”程筱芸叹了口气，“那就凑合跟你住吧。” “这是什么态度？”秦艺嫌弃地看了程筱芸一眼，“你丝袜都不穿的人，能让你跟我住就不错了。以后想跟我住的姑娘有的是，轮都轮不到你。” 程筱芸差点就气笑了，“呵，这都还没解除雪藏，就膨胀到这个地步了？秦二哈，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你睡觉磨牙，有时候还打呼，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要跟你一屋睡啊？” “哦，也就是说，你是为了钱才跟我睡的？” “对啊！” 程筱芸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然后又发现不 对。 趁人不备轻轻踢了秦艺一脚，“秦二哈，这破路你都能开车？” “我也就开开车，你呢？”秦艺一脸愤慨，“我怀疑你晚上偷窥我！没想到啊，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又图我钱又馋我身子！” 程筱芸顿时杏眸一睁，粉拳一握！ 我刀呢？ 我那铝合金做的捶狗头专用的垃圾桶呢？ 明明是他自己声音大，开着门客厅就能听到好吗？ 就在程筱芸差点要给拘留所打电话，让他们准备自己晚餐的时候，只见文三行走了过来。 “小艺，还有小芸是吧？你们两个这几天就住我的房间吧。也实在没有多的房间了，克服下。不过，被褥我们已经叫人换了新的了，这个放心。” 说着，文三行有意无意地给了秦艺一个眼神。 师父就先帮你到这里吧，具体的等你拜了师再教你...... 文三行认为自己不瞎，这女孩儿为了秦艺连林婉秋都敢打，对秦艺得是什么感情？ 而秦艺呢，看这小妮子的眼神就没正经过，那点心思也甭藏着掖着了。 他就帮忙捅破这层窗户纸得了。 于是两人就来到了文三行的房间。 文三行的房间在主屋的东头，是一间中式装修的套房，外边有一个宽敞的客厅、一个雅致的琴 室，里边则是一个大卧室，条件差不多达到了五星级，可比两个厢房优越多了。 而且，卧室里头，居然还是那种明清风格的雕花大床。 秦艺看着大床，对程筱芸说道，“我跟你说，这红木的雕花大床，价值百万起步你信不信？” 程筱芸顿时眼睛微微一眯，惊讶道，“这么贵？” “你不想试试？” “呵呵，算了吧，我一个小助理，睡沙发就好了。”程筱芸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是给你打工的，就会守好我的本分，这样万一你不给我钱，我才好理直气壮地管你要。” “果然是个聪明的助理，我很欣赏。” “欣赏归欣赏，咱们什么时候把合同签了？” “签什么合同啊，”秦艺说道，“你把手机拿出来，我给你录个音不就得了？” “也对！” 程筱芸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录音，然后递到秦艺嘴边。 秦艺说道，“我，秦艺，从今天起雇佣程筱芸做我的助理，每月给予其八千底薪，干得好另有奖励！从今往后，我二人情同手足，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程筱芸眉头一皱，“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拜把子呢？” “艺人和助理本来就应该一条心，好兄弟讲义气的 ！”秦艺认真道，“所以，以后偷窥啊、暗恋啊这种的，就不要出现了。” “呵呵，我暗恋你？”程筱芸笑了，“但凡咱小区门口的保安老王还活着，我都不可能暗恋你！” “老王都快七十了，你这话有点侮辱人啊！” “就是事实！” 程筱芸认为自己终于扳回了一成，心情一下子又愉悦起来。 很是快乐地把行李箱放倒，然后拿自己的洗漱用品。 然而一打开，她就惊呆了。 只见箱子里，一半放的是秦艺的衣服，一半是她的。 这里头，还包括她的内衣...... 程筱芸果断暴走！ “秦二哈，谁让你跟我共用一个行李箱的？而且你动我内衣，你是不是变态啊？” “什么态度啊？”秦老狗一脸无辜道，“我的行李箱发霉了，借你的用下怎么了？而且，你的衣服我可没碰！我是用衣架划拉过去的！” “你......衣架？你觉得我会信？” ...... 范老和文三行在小院里摆了一大桌，算是给大伙儿接风洗尘。 托秦艺的福，李江南和葛军的人，也美美地蹭了一顿。 午饭结束后，范老和文三行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秦艺进了屋。 两人要分别给秦艺展示，他们对《刀剑如梦》的编曲。 第87章 陈菲儿的心结 两人的打算是，秦艺看上哪个编曲，就以哪个编曲为主，去丰富它。 不过秦艺还没听他们的，就微微一笑，说道，“二老，我觉得这次要想稳赢，光一首《刀剑如梦》是不够的。要稳赢，咱们这次就玩把大的！” 范长青和文三行对视了一眼，足足愣了一秒钟，然后才各自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你小子，意思是还有更好的曲？！”范长青俩眼放光地说道。 “好小子！那你赶紧把谱子拿出来啊！哦不，咱直接演奏一遍好了，要什么乐器你尽管说！”文三行更是上蹿下跳。 秦老艺术家却是淡淡一笑，说道，“不急。曲在我脑海里了，不过在这屋里演，感觉不够。明天上午，咱们备齐家伙事儿，去湖竹那边。到时候触景生情，出来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 滨海喜来登酒店。 陈菲儿穿着白色的睡袍，打开了房间门。 一身白色T恤和热裤的杨依冉就冲了进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我好想你啊，我昨晚做梦还梦到你了呢！” 杨依冉是来滨海参加一个代言品牌的发布会的，听闻陈菲儿还在滨海，当然要过来“陪睡”了。 然而面对这娇滴滴的小美人，陈菲儿丝毫不为所动，无情地将她推开。 “少来这套。” “哎呀，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杨依冉一脸哭卿卿的表 情，“我现在都已经把微特账号交出去了，以后再也不发微特了！” 她说的，当然是上次自作主张，为秦艺说话的事。 “这个我管不着。”陈菲儿转身回到落地窗旁的小圆桌边坐下，然后淡淡道，“反正下部戏的片酬，我能多抽50%，有什么不好。” 杨依冉立即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去洗澡了哈，天儿太热了。” 原来是扣钱啊，多大点事儿！ 陈菲儿闻言，顿时转头看向杨依冉，眼里一片茫然。 啊这，扣那么多片酬也没事？ 真的不再说点好话哄哄我，争取一下吗？ 这样的话，接下来自己该以什么角度切入，跟她讲道理啊？ 陈菲儿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她们好像跟她那时候不一样，她那时要是被扣50%片酬，能心疼得失眠大半夜。 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 三十岁......啊不对，二十九岁零八个月，应该不算老吧？ 此时，巨大的背投电视里，正在播报娱乐新闻。 “备受关注的东亚友谊歌会，将在下周日于美丽的杭城热力开唱。日前，继霓虹国参演名单流出后，网上又流传出一份韩国参演歌手的名单，其中权宇赫、朴熙泰、李泰妍三位当今韩国乐坛的顶流赫然在列。 媒体普遍认为，如果两份名单为真，那么今年最大的看点，是如日中天的权宇赫与 霓虹新晋天王山下日久、以及新晋一线的李泰妍与霓虹天后苍井石美之间的较量。 不过，在此前的采访中，李泰妍曾坦言，如果能参加东亚歌会，那么她也很期待和陈菲儿的同台竞技，毕竟那是连续参加四届东亚歌会的老将了。” 陈菲儿看到这里，顿时重重地把捧在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发出“当”的一声。 “老将？” 她轻骂了一声。 二十九岁零八个月还差七天，也算老吗？ 吗的！ 脑海中，又浮现起两年前的一幕。 陈菲儿参加过四届东亚歌会，根据实时场外调查显示，她赢了两场，输了两场，战绩算是所有华夏歌手中最好的了。 其中赢的其中一场，就是在两年前，对手正是是李泰妍。 那场歌会结果出来之后，李泰妍曾专门在后台找到她，跟她说了一句话。 “姐，今天辛苦了，多谢指教。不过我今天嗓子发炎，如果有下一场的话，我想跟姐堂堂正正地比一次呢！” 言下之意是，她占了她的便宜。 陈菲儿记得当时自己愣了下，因为虽然知道韩国和霓虹的歌手大都不太尊重华夏歌手，但是如此赤裸裸挑衅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没等她反击，那小贱人就一扭头跑了。 为这个，陈菲儿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吵架吵输的感觉，真的很差！ 当然，感觉更差的是，如今人家在亚洲 乐坛确实声名鹊起，而自己这两年到处拍戏，似乎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 陈菲儿想到这里，不禁秀眉微蹙。 因为今年，她又得参加。 今天她之所以还在滨海，就是因为昨晚接到了音协的征召，要她明早去铸剑山庄，讨论参加东亚歌会的事情。 这是她第五年参加东亚歌会了，其实早已厌倦，可这两年华夏确实没有出来像样的女歌手。 最近国内好几家网站自行发起的“东亚歌会参赛歌手”票选活动中，她又是女歌手期待榜的第一位。 两年没好好唱歌的她，竟然还是最受期待的女歌手，她也不知道是一种荣幸还是一种悲哀。 但她知道这届自己是非去不可的，否则音协那先不说，歌迷那关就过不去。 只是，今年会给自己什么歌呢？ 歌唱竞技，演唱固然是一方面，可歌曲本身的质量，也是一方面。 尤其是对陈菲儿这种歌手而言，水准是必然能保证的，所以最终成绩如何，更多的还是要看歌曲的质量。 陈菲儿倒是听方华说了，说现在有团队在帮她做歌，但是具体什么歌现在还不好说。 想到这里，陈菲儿就叹了口气。 到现在什么歌都没定，那这次歌会大概是难了。 要知道，韩国和霓虹那头，去年下半年到今年，可是出了一堆好歌。 一想起李泰妍那小贱人，到时候可能会很得意的表情，她就 如芒刺背。 电视里，新闻在继续。 “据悉，本次东亚歌会还增加了一个环节，名为‘民族乐之光’，也引起了广泛关注。舆论普遍认为，这次由朴昌勇领衔的韩国国家剧院团是夺冠的最大热门，不过霓虹国宝级大师平谷次郎的乐团也不容小觑......” 陈菲儿不想再听了，拿起遥控，关了电视。 这时，杨依冉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一边问道，“对了，姐，你怎么还在滨海啊？我之前以为你回横店了呢。” “明天要去趟逐渐山庄。”陈菲儿淡淡道，“你明天参加完发布会也赶紧回去。” 杨依冉收起吹风机，走到陈菲儿跟前，兴致盎然地说道，“姐，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铸剑山庄我一次都没去过呢！只要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去！” “不行，非受邀不可去。” “我可以当你助理啊，混进去看看嘛！”杨依冉忽然一脸狐媚，然后手放在浴巾的边沿上，柔声道，“你让奴家去，奴家就让你看好不好？” 一副即将就要宽衣解带的架势。 陈菲儿心累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照例送她一个字。 “滚！” 杨依冉戏精附体地“哼”了一声，“一点都不解风情！” 说完，又回去吹她的头发了。 陈菲儿无语地看向窗外。 现在的女孩子，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哈？ 第88章 预嘲讽 即将到来的三国歌会，又成了网络上的热门话题。 举办了七届的三国歌会，除了第一届是举办后才引来众多网友的群嘲外，其余六届都是还没举办，就提前进入了“预群嘲”模式。 而且往往这个时候，是国内网友们最“没骨气”的时候，具体表现在，此时如果有老外嘲讽华夏歌坛，国内很多网友都会“嗯嗯，你说的对”，甚至还帮忙补充下人家没嘲讽到的点，卑微极了！ 可你要是换了其他领域，比如科技、教育、基础设施，再嘲讽试试？ 不给你骂成狗才怪！ 所以真不能怪网友，说到底还是因为华夏乐坛太弱，弱到大伙儿都不好意思“护犊子”了！ 就像华夏男子足球队，当外国网友群嘲时，谁好意思上去跟人battle？ 总之，自从有了三国歌会，华夏乐坛每年都会周期性地阵痛那么几天。 微特上，关于这个话题，就已经上了热搜前十。 相关话题的评论区，照例又是一阵狂欢。 “我赌一包辣条，今年咱们总成绩肯定又垫底，唯一的悬念在于，能不能赢下来一两场。” “为了提振乐坛士气，我宣布，这次我们只要不垫底，我就直播倒立吃翔！” “民族乐这个环节，我强烈建议我们村唢呐 手李大爷出场！李大爷吹走过很多人，咱们先从心理上压垮对手！” “不明白为毛还要搞这种歌会？每年都被人虐，很爽吗？” “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阴暗？我就不信，咱们一次都赢不了！” “楼上是正能量，我按住他了！大家快来看！” 就这种氛围，歌手们想上去唱就怪了！ ...... 汪伟文别墅中。 “什么？你说先把他的案子压一压？”林婉秋瞪着裘爷，大声道，“他都已经公开跟我们星图，也跟五岳会，还有你开战了，你跟我说先不起诉他？” 不起诉，那自己不是前两天不是跟你“白聊”了？现在淤青还没退呢！ 裘爷不耐烦地看了眼林婉秋，说道，“你吵什么？我有放过他吗？我是说，等三国歌会结束后，再好好办他！” 汪伟文问道，“裘爷，您说的这个，是上头的意思？” 裘爷很欣赏地看了眼依旧对他客客气气的汪伟文，感觉这哥们可以交，能托妻献子地那么交。 说道，“是上头的意思，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意思。他现在被音协点名去帮忙做三国歌会的事，咱们现在没必要跟音协硬刚。” 汪伟文皱了皱眉，说道，“那这小子，要是真把这次三国歌会搞好了，音协岂不是 更器重他了？” 裘爷呵呵一声冷笑，“三国歌会，你知道韩国和霓虹这次来的都是什么层次的歌手，又是什么歌吗？你还真拿他当天才了？ 我告诉你，除了那首《动物世界》占了黑暗风的便宜能搞一搞，另外两首他就是搞出来了，也拼不过人家！还有，民族乐之光这个环节，音协摆明了要惨败，说到底，今年和往年没什么不同！” 汪伟文连忙点头，然后阴沉道，“对，如果和往年没什么不同，那音协就没必要为了他，跟五岳会翻脸！到时候，咱们可以尽情地玩他了！” 一提到“玩”，裘爷就忍不住看向了林婉秋的腿，她膝盖上的淤青好像退了一点？ 林婉秋看到裘爷的眼神就觉得恶心，立即说道，“那行，就等三国歌会结束后吧！总之，不管这次歌会结果如何，我都一定会起诉他！” 裘爷笑道，“放心，我说他会搞砸，就一定会搞砸！别忘了，这次歌会承办的会场、设备的搭建，全都是我们五岳会旗下公司操作的！” ...... 裘爷回去了，回去前有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林婉秋。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忍了许久的汪伟文狠狠地砸了一个杯子，终于露出了恶犬的面目。 阴着脸，他冷冷地吐出几个 字。 “他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会让他知道，我汪伟文是什么人！” 林婉秋不屑地看了汪伟文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你汪伟文是什么人，还用再看么？ 你比人家差了十条街！ 比秦艺，差了一百条！ 一想到这里，林婉秋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自己不是很恨他吗？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林婉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甚至不得不承认，自己昨晚还梦到他了。 不但梦到，甚至还很没有尊严地，哭着求他回来。 林婉秋猛地灌了好几口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他毁了我！ 我现在，也一定要毁了他！ 我林婉秋，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废物？ ...... 清晨，铸剑山庄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今天天气很好，而且因为昨晚下过雨，所以尽管阳光明媚，但没有那么闷热。 一大早，鸣蝉院的众人，就齐齐地在院门口集合，然后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传说中的“湖竹”景区！ 李江南、商易、羌小军他们，都带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昨晚是没有睡好。 葛军他们那组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都哈欠连天，也不知道昨晚几点睡的。 连程筱芸都无精打采的，这个秦 艺就很奇怪了。 他记得，昨晚自己九点就回屋了，跟程筱芸打嘴炮打到十点，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嗯，也就是例行地逗逗她，毕竟小姑娘太有趣了。 难不成，这小妮子生气了，以至于一晚上没睡好？ 于是出于对身边工作人员的关怀，他亲切地问道，“程筱芸，你昨晚没睡好？” 程筱芸看身边没旁人，就一脸心累地说道，“废话！昨晚我一睡下，李总就来敲门，说要跟你聊会儿，我说你睡了，他磨蹭好久才不甘心地回去。然后是文三爷，再然后是葛哥，每次都是我刚要睡觉他们就来，你说能睡好吗？” 秦艺是睡在里屋卧室的，程筱芸睡的外屋沙发，所以挡客的任务自然交给她了。 别说秦老狗不怜香惜玉，毕竟录音“合同”里都说了，大家情同手足。 手和足，要是跟“怜香惜玉”联系在一起，那岂不是另外一个领域了？ 秦艺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已经进入角色了，再接再厉。” 程筱芸打了个哈欠，说道，“别客气，都是应该的。大家好兄弟讲义气嘛。” 众人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了一处白色的围墙边。 围墙之中，又一圆形的朱红大门，门上书有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 “湖竹！” 第89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此时，工作人员说道，“各位，这里就是湖竹景区了，你们是接下来十三天，唯一获准入内的游客。景区内是完全自由的，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呼叫我们提供。只需要你们注意两条。其一，请注意自身安全，比如湖水很深。其二，请勿损毁内部设施。” 简短的介绍后，门就打开了。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无不双眼冒光，快步走了进去。 进门后，再抬眼望去，只见天地之间一片纯粹，令人窒息的湖光竹色瞬间映入眼帘，如同一汪从天而来的清泉，洗涤了所有人的眼睛和精神。 湖竹景区目测足有上百亩之大，其中位于中央的那个大湖泊，就占地六七十亩！ 此刻，清澈的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清风徐徐拂过，引动湖水粼粼，泛起银鱼般的光泽。 在湖岸四周，到处都是苍翠欲滴的竹林。这些竹林品种不一，又瘦小的细竹、泪竹，也有高达数层楼的毛竹、剑竹。 它们分不同区域，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风起，竹子轻轻摇摆，这场景让秦艺想起了《卧虎藏龙》里，主角飞翔于竹林间的飘逸场面。 而在这些竹林的掩映之中，又分布着大量美轮美奂的中式建筑。 有飞檐斗拱的宫殿式建筑，有白墙黑瓦的民居，更有各种亭台水榭、木廊回椅，甚至其中有一座小山，远远可见山上有朱色凉亭一个，小溪潺潺一条，美不胜收。 李江南指着那山说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流觞曲水亭？得嘞，今晚咱就在那喝酒，也学学古人，流觞曲水，吟诗作赋，哈哈！” 葛军点点头，“好啊，喝完就在这睡，反正这十三天，这里都归我们！” 羌小军更是兴奋道，“我他吗去过很多地方，这么震撼的倒还是头一回！别说，设计这个景区的人，也是真有本事！” 程筱芸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秦艺的衣角，说道，“二哈，我觉得我已经到达人生巅峰了。有生之年，我竟 然还看到这样的风景。而且，我晚上可以住这里对吗？我可以住在传说中的湖竹啊！” 秦艺拍了下她的手，说道，“矜持一点，矜持一点。” 一边说，一边也不停地深呼吸。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氧含量实在太高了。 从这点来说，可能在这里能激发灵感的说法，是成立的。 因为科学研究表明，氧气能让人的头脑更清醒、更兴奋，在境外不少赌场中，就有专门的管道往赌厅里释放纯氧，就是这个原因。 此时，只听范老嘿嘿一笑，说道，“小艺，过来，咱们去更衣！接下来他们管他们的，咱们去听风亭，好好研究我们的谱子去！” 秦艺一听还要更衣，顿时起了兴致，便跟了过去。 程筱芸紧跟其后，身为助理的她，为了保住工作可谓相当尽职尽责了。 更衣的地方，就在进门往里不远，竹林中一处朱色木阁之中。 进去后，只见里头站着两个身穿古装的漂亮女子，立即迎了上来。 其中一个对秦艺说道，“公子，请跟我来。” 秦艺大为惊奇，心想这特么有点逛青楼的感觉啊，这里的人都这么会玩嘛？ 于是当时就甩了跟屁虫程筱芸，笑呵呵地跟着姑娘上了楼。 上楼之后，又只见屋中像是一个古代裁缝铺，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装，无不精致华美。 秦艺这才明白，原来范老是要自己更古装。 也对，做国风曲嘛，他娘的床上古装当然更有味道了！ 于是他挑了一件银色锦袍，姑娘便告诉他穿搭的方法，又给他配了裤子、长靴，以及一个书生冒，这才下去。 秦艺穿搭完毕，看了眼磨得锃亮的铜镜中的自己，顿时被深深地震惊了。 原来，“玉树临风”这个词，并不是空穴来风！ 待他笑呵呵地走到楼下，只见范老、文三行也换好了古装。 范老还抱着自己心爱的鹤琴，一眼看去，当真如同古代的隐士高人一般。 秦艺不由说道，“范老 ，三爷，这个更衣更得真好，一下子感觉就出来了！早知道这样，咱们应该再沐个浴的！沐浴更衣、焚香抚琴，这才是古风！” 文三行说道，“你要沐浴也行啊，里头就有，不过咱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沐浴了，就不去了。” 秦艺笑了笑，“那算了，今天先这么凑合吧。” 三人走到门口，范老问道，“你那位小芸姑娘呢？” 秦艺环顾了下，说道，“不管她，她肯定在哪玩得开心呢。走走走，我现在感觉来了，咱们赶紧去坐而论道！” 李江南等人见三人换了古装，顿时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好像不错啊？跟这环境很搭！”葛军说道，“要不咱们也去换一个，别破坏了这里的精致？” 商易点头道，“我同意！” “我也同意！”韩小莹笑道，“这些天，咱们就全部弄成古装，好好学学古人，是如何悟天地之道，做出天籁之音的！” 众人纷纷响应，正要进去，却只听范老对秦艺说道，“你还想玩一下，更有趣的吗？” 秦艺耳朵一竖，忙问，“什么更有趣的？” 范老微微一笑，走到一堵墙边，轻轻抽出一块青砖，只见里头顿时出现了一个按钮。 他轻轻一按。 下一秒，之间从远处飞快地飘来一物。 秦艺惊呆了。 我擦，那是什么玩意，自己会飞过来？ 还讲不讲科学了？ 待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空中有无数条透明的丝线！ 要不是盯着细看，还真一点都看不出。 好奇心再度大起，他连忙又问，“范老，这些是什么？” 这时，文三行代范老介绍道，“你看到空中那些线了？我跟你说，这些透明的线，用的可是源自宇航技术的材料，别看细细一条，可承载的重量可以达到吨级！而且它们专门做过透明和低反光处理，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不会破坏景观。” 秦艺追问，“那到底什么用？” 此时，飞来之物已经停 在了秦艺的跟前。 竟是一个类似蹦极用的安全带？ 主体一个大圆形，应该是稳固住腰部的，而大圆形下面还有两个小圆形的带子，应该是用来固定在腿部上的。 而这套装备，是连接在一根小手指粗的透明线上的，秦艺仔细看了下线，发现它确实做过抗反光处理，所以除非很近，否则肉眼很难看出来。 秦艺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这，不会是威亚一类的东西吧？” 文三行说道，“威亚跟他比差远了！你先把外袍脱掉，把这个戴上。” 秦艺立马照做。 再穿上外袍后，此时从外观上看，只有一根细线从他后背穿过，然后悬挂在，天空中那些肉眼很难发现的其他细线之间。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秦艺。 文三行笑道，“好了，你现在往前跑，然后跳起来试试。” 秦艺此刻的好奇心已经再也挡不住了，立即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跑了几步。 然后猛地跳起来。 啥时间，他发现背后的细线爆发出一股巨力，猛地将他拉了起来。 一蹦七八米高！ 秦艺惊呆了。 握草，我飞起来了？ 在高空再往下俯视，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湖泊的上空了！ 湖泊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飞鸟，自由自在，整个天空都是自己的！ 湖面、竹林、水榭楼台，一切都不再遥远，仿佛触手可及！ 而就在他欣喜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又在缓缓降落，眼看就要落到湖中了。 连忙大喊，“三爷，还能不能飞啊，要掉湖里了！” 而正当他的脚尖点在水面上时，只见他又凌空飞起，弹了回来！ 继续向前！ 直接飞到一处高大的毛竹林之上！ 他伸手抓住一根毛竹，竟稳稳地站在了上面！ 秦艺震惊了。 握草，真的是《卧虎藏龙》的画面？ 也就是说，只要借助这“威亚”，就可以在湖面上飞来飞去？ 或许，不光是湖面，还能 在很多地方飞来飞去？ 那些大佬，就是这么找灵感的？ 太特么会玩了吧！ 可是，如果是要写仙侠剧、武侠剧的剧本，或者创作古风曲，如果有这玩意，一边玩一边想，那或许真的有帮助？ 湖那头，葛军、李江南、商易等人都看呆了。 一开始他们对这威亚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看秦艺飞得实在太飘逸，而且一飞那么远，可远比剧组那种强悍多了，顿时就来了兴致！ 短暂的沉默后，这些老男人无不玩心大起，纷纷冲进更衣处！ “等我，我也来一个!” “我靠，老子的武侠梦终于可以实现了！” 这时，程筱芸也从更衣处出来了。 她换了一身丫鬟的打扮，连头发都特意让里头的姐姐梳成了古代丫鬟的样子。 不得不说，她这副打扮，比电视剧里的丫鬟，可漂亮多了。 当她看到秦艺站在竹林间时，顿时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他怎么飞上去的？ 那家伙......啊那位公子，看着......好养眼啊！ ...... 此时，方华办公室里。 “你是说，秦艺也在这里写歌？”陈菲儿一脸不可思议道，“而且，范老、三爷、李江南、葛军他们，这次都想跟他合作？” 方华点了点头，苦笑道，“对啊，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想的。但是他们现在就在湖竹那边，一会儿你去看看？”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算了吧，一会儿我还要赶飞机。” “如果没那么紧急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方华认真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能捣鼓出什么来，但是如果你能去，起码也能提振下士气。” 陈菲儿又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一会儿去看看吧。希望他们这次能写出一两首好歌来。” 方华笑了笑，“你不是之前跟秦艺认识？圈里在传，你一直在帮她。” 陈菲儿看了眼窗外，然后淡淡一笑，“认识。不过，他可能不记得我了？” 第90章 秦艺的王炸！ 竹湖景区之内 悬于竹林之上的秦艺，按照文三行的提示，身姿往右边一倾，便再次飞了出去。 潇洒飘逸至极，当真如武侠片中轻功纵云的侠客，那种感觉，是剧组吊威亚所完全不能比拟的。 原来，透明航空绳之上有感应器，可以根据人的姿态判断要飞行的方向，继而实现“随心所欲”的飞行。 当然，它本质上仍是“威亚”，不可能做到想去哪就去哪，只是它集成了十余条既定路线，而且每个方向都有，所以看上去好像去哪都能“飞”。 秦艺现在选择的路线，先是路过了湖面，在接近湖水时，他又忍不住轻轻一踏，顿时溅起白玉般的水珠，随即身姿又飞快上纵，路过一栋木制的朱红阁楼。 秦艺脚尖又在阁楼的屋顶轻点了一下，再次纵身飞起，便又路过一片竹林，而在竹林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上有水榭一座。 眨眼，他便站在了水榭之上。 如梦如幻。 程筱芸又一次看得目瞪口呆。 秦二哈......以后能不能给他包装一个古装第一美男啊？ 刚才，差点以为在修仙剧里呢，感觉他真的在飞啊！ 而且他不是第一次吊威亚吗，为什么姿势可以那么飘逸？ 习武之人程筱芸，心中何尝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 站在水榭顶上，秦艺俯视着这片竹林，心中也不禁豪情顿生，热血澎湃。 没错，飘逸、潇洒、不羁，江河日月，水泊竹林，这就是国乐的精气神所在！ 这一刻，无数的经典国乐旋律，开始浮现心头，缭绕在他的耳畔。 秦艺忍不住冲那头大声喊道，“范老、文三爷，快来啊！” 范老和文三爷本来是想走过来的，毕竟年纪大了，玩这个血压不允许。 不过看到秦艺如此潇洒，不禁也玩心大起，跟着套上安全绳，就飞了过来。 两人的姿势就没那么飘逸了，都是紧紧拽着绳索，纯粹拿它当交通工具使用罢了。 待两人降落于水榭的木制围廊之上时，秦艺也纵身一跃，轻轻落地。 范老和文三行快速地脱去了装备，然后带着秦艺进入水榭，只见里头有一长长的木制桌案，案上琴、筝、笛、箫等乐器，排了长长一溜。 范老说道，“我的编曲已经拷贝好了，要不然咱们先听一遍，然后现场再演一遍？正好我主要用了 三种乐器，我们三人能够演完！” 他说的，自然是《刀剑如梦》的编曲。 这里环境清幽，竹林摩挲，水波粼粼，三人若是合奏一曲，对于他们这样的国风大家，倒确实不失为一大人生乐事！ 以至于，文三行也不跟他争了，立即说道，“好，那就先来你的！我的多了两个乐器，三个人演奏不过来，一会儿另外两种乐器的效果，我用音响替代！” 秦艺却是问道，“二老，你们是想以《刀剑如梦》，来参加此次三国歌会，与霓虹和韩国对决么？” 范老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你觉得不行？是因为版权在星图，还是什么问题？” 秦艺淡淡一笑，“版权向来不是问题，因为此次歌会，我就没想过要版权。只要做出来，版权就是你们的。” 范老跟着一笑，“我们要你版权作甚？难不成我和三狗子已经见钱眼开到这份上了？” 秦艺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版权署名是我，那么就等于是星图的。试问，以后星图拿这些歌、曲去赚钱，我是不是就成了冤大头？” 范老想了想，点头道，“倒是言之有理。不过，这么一来，就没人知道这是你写的歌了，对你来说......” “对我来说无所谓。”秦艺微微一笑，“因为歌，我以后还可以再写。” 这时，文三行插话道，“那好，就先这样。不过，刚才范老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你是觉得《刀剑如梦》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不够！”秦艺一脸狠色道，“既然韩国和霓虹这次主动上门来挑衅，那我们就该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五千年的华夏之乐，究竟是何等浩瀚磅礴！而他们藐视时间凝结的文明，是何等的愚蠢和无知！” 一番话，说得范老和文三行当场就热血上涌，气息加重。 范长青当即踏前一步，抓住秦艺的手，说道，“说得好！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新的曲子？够不够？如果不够，我把我这些年写的谱子全部拿出来，我们一首首挑！” 文三行也跟着说道，“还有我！我这边有十几首毛坯，我们三个人一块儿搞，肯定能搞出一两首好的来！” 秦艺点点头，“好，二老的谱子我们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不过，我现在就带来了几个谱子，二 老可以先看起来，看看能不能用！” “哈哈哈，原来你小子早有准备！”范长青大笑，同时又双眼放光，“那还不赶紧拿出来！” “对啊，快拿出来！”文三行跟着催促，期待之情同样溢于言表。 于是，秦艺就从怀里，掏出前天就已写好，并复印出来的两个谱子。 范长青和文三行各接过两张纸，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两个谱子的名字。 “天地孤影任我行？” “沧海一声笑？” 范长青和文三行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别的不说，光听这名字，就很有感觉有没有？ 天地孤影任我行，短短七个字，就已经将苍凉、广袤和孤独，写在了纸上。 而这“沧海一声笑”，更是让人凭空徒生一种阅尽人间是沧桑，唯有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不得不说，两人还未看谱，就已经被这名字深深吸引了！ 而等他们再看完谱后，双手已开始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更是几乎快要失控了！ 两人都是国风大家，这个领域顶级的存在，只要看到谱，就仿佛能听到那些乐器演奏出来的旋律，谱子的好坏，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范长青全程没有说话，待他看完后，忽然丢下谱子，然后猛地在身上摸索起来。 文三行本想开口，见到范长青这般，立即脸色一变，赶紧冲上去将他扶住。 “范老，范老！你是不是在找速效救心丸？” 秦艺吓了一跳。 我靠，这怎么还搞出心脏病来了？ 范长青张着嘴，吃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瓶药。 文三行赶紧接过药，替他打开，然后熟练地倒出三颗。 嗯，两人虽然动不动就吵架，但是他记得他要吃三颗药。 秦艺反应过来，也立即问道，“要水吗？我去倒水！” “不用。” 文三行说了一句，就把药塞进范长青嘴里，然后不停地自上往下揉他的胸口。 一番折腾后，吃下药的范老，终于渐渐缓了过来。 待气顺之后，只听他大吼一声，“好一个天地孤影任我行！好一个沧海一声笑！够了，够了，就这两首，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先抑后扬！ 长河落日，大漠孤影，白发渔樵坐船头，潮起潮落是沧海！古今之事，都尽付一笑！这就是我华夏之韵，这就是国风的哲学啊！” 文三行连忙又拍了 拍范老的背，说道，“行了，赶紧歇口气，别作诗了！” 不过说完后，他又目光灼灼地盯着秦艺说道，“好小子！我敢保证，就这两首曲子，足以碾压霓虹和韩国！秦艺，这回咱们华夏国风界，可要扬眉吐气了！接下来三天，咱们就搞这两首！” 范长青和文三行的反应，一点都没有出秦艺的预料。 毕竟他选择这两首曲子，都可谓华语国风乐中的巅峰之作。 其中，《天地孤影任我行》，是港岛无可争议的天才大师陈奇勋的大作！ 这位爷，在港岛电影历史中，是绝对的传奇人物，精通配乐、导演、制片、表演......论全才程度，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而在他众多的才华中，配乐绝对是最璀璨的那一项。 这曲《天地孤影任我行》，被很多人誉为华语武侠电影最强配乐，没有之一！ 一开始，它是为大导演王家卫的电影《东邪西毒》专门制作的配乐，随着电影上映后，这首配乐立即就震惊了整个华语乐坛！ 有人说，《东邪西毒》和王家卫的所有电影一样，看不懂。 但是当这首配乐出来后，他懂了。 那是一个讲述时间的遗憾，孤独的悲壮，永恒的豪情的故事。 而这，就是这首曲的核心。 因其气势磅礴、苍凉与豪迈兼具的旋律，在乐坛无出其右者，所以后来很多电影，依旧喜欢采用这个配乐，其中就包括周星星的《大话西游》！ 在蓝星，很多人或许没听过《天地孤影任我行》的名字，但是一旦听到这个音乐，就立马会在脑海浮现出一个浑源辽阔的场景。 夕阳，大漠、黄沙、狂风、瘦马、斗笠、剑客，和剑客手中的剑...... 即便是没有看过那部电影的范老，也能脱口说出长河落日，大漠孤影，足可见此曲之雄浑、之辽远、之壮烈。 至于秦艺为什么要先用这个配乐做引子，然后才上真正的大餐《沧海一声笑》？ 很简单，它能在出声的瞬间，就抓住人的耳朵，乃至人的情绪、思想。 无数人折服于它开场的鼓声。 那鼓声厚重、悠远、豪迈，乍听似乎会将你引到热血沸腾的境地，但令人意外的是，它以极为隐忍的铺陈方式，让你下意识地崩住情绪，而不释放。 直到，这鼓点中加入厚重的打击乐，伴随着接连的升调，将 旋律完全舒展开来的那一刻，就仿佛忽然云开，千万道光从云层中迸发出来，让你醍醐灌顶，释放出所有的情绪，伴着那旋律而到达情绪共鸣的顶峰。 有人说，每次听这首曲，都会汗毛直竖，热血沸腾，想起往事如烟。 也有人说，每次听到这曲，总想跟自家的狗子打一架。 而这是其一，其二是，这首曲在结尾后，很容易就能与《沧海一声笑》的前奏琴曲相链接。 简直是无缝连接，毫无违和感，反而还能产生一种从孤独、苍凉到释怀一笑的神奇效果。 所以，选择这首《天地孤影任我行》的曲——注意是曲，没有歌词——作为开场，秦艺的用意就很清楚了！ 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扇所有质疑华夏国风乐者的耳光！ 一直扇到《沧海一声笑》出来，然后接着扇，扇到《沧海一声笑》结束！ 至于《沧海一声笑》，这首华夏国风乐中几乎无敌的神作，就更不必多做什么解释了。 这歌要是不能碾压霓虹和韩国，那就可以说华夏当代国风音乐，完全是个“零”了。 这歌究竟在蓝星上的华夏乐坛有多高地位，已经没必要细说了。 两个字，“神级”就够了。 至于在国外的地位呢？ 随便举个例子，在蓝星上，某个华夏歌手稍稍改编了下《沧海一声笑》，结果在油管上播放量轻松突破2000万，在所有音乐视频中名列前茅！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首先你要知道，因为某种原因，油管是绝大多数华夏人上不去的网站，所以你可以直接看做，听这首歌的，九成五以上是国际用户！ 所以，这歌根本不必多说！ 很快，范老又恢复了精神。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说道，“三行，立即打电话调乐器，再调几个人过来！” 没错，他要立即演奏曲谱！ 他要亲耳听到、亲手弹出这段音乐！ 秦艺听后，也情绪大振。 说道，“好，我们一起来！” 能与范老、文三行两位大家一起演奏，何其之幸事？ ...... 此时，李江南等人忽然看到有好多乐器，包括一些大鼓，突然就往水榭的方向搬去，顿时好奇心大起。 “去看看！” 一众古装大佬，便纷纷跑了过去。 程筱芸一看，也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而在同一时间，刚从方华那出来的陈菲儿，也正往湖竹走去！ 第91章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水榭通透，微风徐徐，池塘水波荡漾，竹林莎莎作响。 秦艺、范长青、文三行熟悉乐谱之后，三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归位。 此时，《天地孤影任我行》和《沧海一声笑》所需的主要乐器，均已到位。 当然，《天地孤影任我行》中有一些电子合成音，或者其他辅助的音色，因为时间原因，秦艺只拟出来了个大概，但那不重要，毕竟那属于编曲范畴，接下来三天他们有的是时间去完善。 而《沧海一声笑》就非常完整了。 秦艺采用的是最初版本，也就是李连杰版《笑傲江湖》中的那个版本来做。 此版本以古琴、长笛为主，沉音的大鼓做点缀，再加一个节拍器，三个人完全够操作，可以不带一点折扣地表现出来。 按照秦艺的计划，三人先从《天地孤影任我行》开场。 此时，文三行已经撩起了袖子，立于大鼓之前，手持两个鼓槌，一脸兴奋地深吸了一口气。 而范长青则手持洞箫，坐在C位，也深吸了口气，严阵以待。 秦艺则站在最右边的拟音器前，刚才他花了半个小时，已经大致把能拟出来的部分都拟好了，只要跟着音乐的进行，依次播放就行。 这个名为听风亭的水榭，本就是探讨音乐之用的，所以水榭周围有四个顶配的音响，甚至还有顶级的麦克风等输音设备，可谓配置齐全。 要不怎么说，这“湖竹”景区中应有尽有，常人无法想象呢？ 此时，李江南、商易、葛军、羌小军、程筱芸等人，或是步行跑来，或者借超级威亚而来，纷纷聚集在水榭的回廊上。 众人见三人已经摆好架势，也不敢打搅，便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默默准备倾听。 而在不远处，陈菲儿也换好了古装，来到湖边。 她穿着一袭素白的长裙，没有过多的装饰，然而那纤秀的身姿披上那一身纯白，便是一道风景。 加上那水墨般的黛眉，潋滟的凤眸，绛红的樱唇，和如雪的肌肤，宛若从画中出来一般。若是在古代，说她有倾国倾城之资，想来不会有人反对。 很多人喜欢陈菲儿，就是从她第一部古装剧开始的，那也是她踏入娱乐圈的开始。 其实她本来是不想换古装的，毕竟只打算看一眼就走，不过进来后听换衣处的姑娘说其他人都换了，本着尊重其他人的原则，她也就换了一套。 此时一叶小舟悄然而至。 因为在《一剑沧海》剧组，有大量的威亚戏，所以陈菲儿看到威亚就头痛，就选择了坐船去听风亭。 待她上船，立在船头之后，在船尾摇浆的“船夫”顿时微微一愣。 他感觉，自己好像跟着她来到了画中，或是来到了荧幕中的某个场景。 所以为什么陈菲儿这么受导演的欢迎？因为她在，不但能提高画质，而且演员太容易入戏了。 此时 的听风亭中，伴随着秦艺的一声“开始”，这场注定要载入史册华夏乐坛的“临时演出”，终于开始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精准地按照曲谱，一重、四轻、二尾的鼓点，顿时从大鼓中发散出来。 同时，类似低音提琴的厚重、低沉的背景音，也跟着响起。 只这短短两秒的开场音，顿时就让李江南等人耳朵一竖，瞳孔猛地一缩！ 好苍凉、好浑厚、好豪迈的音乐！ 这些大佬谁都没有想到，这曲子居然一开场就能直接踩中他们的high点！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不讲理的霸道，就好比是没有前戏就直奔主题，粗鲁、野蛮，然而你还不得不羞红着脸，期待对方继续。 鼓声在继续，时快时慢、时深时浅，时重时轻...... 所有人的情绪，随着鼓点，都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即到达高点，释放一波情绪。 然而鼓点却始终隐忍地铺陈着，四十秒过去了，它依旧重复相同的旋律。 只是，每个人的期待，在这重复的声音之中，被一层层地叠加！ 那种试图走出苍凉，彻底迎接热血、激荡、豪情的情绪，在将爆发和未爆发之际徘徊！ 有了咽了口唾沫，有人紧锁住眉头，也有人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秦艺轻轻一推拟音器的轨道。 只听“呛”地一声！ 民乐中许久不见的钹声，打破了这周而复始的旋律。 这突如其来的“钹”声，犹如一声惊雷，刺破了苍凉古老的大地，让所有人的心绪，又猛地一震。 李江南双目猛地一睁。 好强悍的编曲！ 这“钹”只用了这么一次，只发了这么一声，却直接荡人心神！ 同样的乐器，为什么在他手里，却是能化出如此神奇之效？ 李江南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商易和葛军，然后他就发现，这两位也正瞪着眼，瞧向他！ 显然，英雄所见略同，他们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此时，整段乐曲终于不再隐忍，渐渐按照所有人的期待，缓缓上行！ 如同登山，它加快了脚步。 而所有人，都在等待它登上高点，豁然开朗的时刻的到来！ 又过了二十秒。 正当所有人的期待到达顶峰的时候，只见范老的洞箫，骤然响起！ 苍劲、辽远、低沉、古朴的音质，瞬间如同海浪一般，冲刷了所有人的耳朵！ 所有人，就连根本不懂音乐的程筱芸，也顿时被这古老的箫声，引得心头一震。 洞箫的魅力，在这一刻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众人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了。 期待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就如同狼烟和乌云覆盖的世界，突然破了一个口子，无数道阳光倾泻下来，让整个世界重新明朗。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这些站在音乐界塔尖的人而 言，此刻内心受到的震撼和冲击，难以言喻。 李江南激动地双拳紧握，脑海中反复地回荡着两个字。 “牛逼！” 每一样乐器，都没被他用得淋漓尽致！ 华夏国风，有出路了！ 这次三国歌会，国风有的搞！ 而葛军则直接喃喃地吐出两个字。 “我艹！” 对于他这老炮儿而言，或许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褒奖词了。 他承认，干了大半辈子摇滚的他，从来没想过，国风还能做得比摇滚更热血、更振聋发聩！ 跟他一样“没文化”的，还有程筱芸。 她现在两只手拧在一起，双眸圆睁着，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这这这......真的是二哈写的？我去，我勒个去，我勒个去啊！” 而商易、羌小军、韩小莹等人，则无不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这特么，是一个被雪藏了三年多的过气艺人，能写出来的？ 这样的艺人，星图居然舍得雪藏，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商易此刻暗想，华夏国风界得此一人，至少能进步十年！ 范老、文三爷，好福气啊！ 他想的没错，范老和文三爷，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了，他们正在全身心地享受，自己的“福气”！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放松，很潇洒，很肆意。 除了享受，就是享受。 从前他们二人站在国风音乐之巅，说句“高处不胜寒”并不为过，全华夏也就他们两人，能有个“伯牙子期”的惺惺相惜。 而现在，终于有第三个人，和他们站在一起了。 他们怎能不狂喜，怎能不享受？ 此时，扁舟之上的陈菲儿，离水榭听风亭也不远了。 她没有听到前面的，只隐约听到了后半部分，却是也不由黛眉微微一拧。 好强悍的国风曲！ 这是，范老和文三爷新作？ ...... 《天地孤影任我行》，终于伴随着渐消音，缓缓落幕。 李江南、葛军等人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这就结束了么？ 此曲虽悍，但时长是否短了一些? 就好像看电影，刚刚把人完全拉入剧情，情绪高昂之时，就突然结束了？ 而正当所有人困惑时，只见范老轻轻地放下了洞箫，然后将手，放在了桌上的鹤琴之上。 李江南恍然大悟！ 还有，还有！ 前面只是引子，后面才是正曲！ 可是引子如此磅礴激荡，什么样的正曲才能配的上它？ 李江南莫名有些担心，生怕这三人来个“虎头蛇尾”！ 跟他持一个想法的，还有葛军、商易。 毕竟，前曲实在太过惊艳了，后面如果拉夸，就好比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例如陈菲儿这样的，突然一笑露出一嘴龅牙，那可就太戳心了。 此时，陈菲儿已经距离听风亭十几米远了。 她很淡定，因为她没有龅牙，而 且牙这块她有注意保养的，毕竟她还等着跟她未来的男人，来一次完美的初吻...... 范老开始抚琴。 《沧海一声笑》，正式登场！ 一改方才的雄浑激荡，他的琴声轻柔舒缓。 就仿佛，让狂奔了一圈，大汗淋漓的你，躺倒在绵柔的长椅上，那种温柔分外舒爽。 而在这琴声袅袅升起后，只见文三爷也放下了鼓槌，拿出了别在腰间的长笛。 悠扬的笛声，混合着绵长的琴音，让人如沐春风。 很快，琴音渐渐急促轻快，随即又开始舒缓，接着继续轻快。 仿若让人置身江边，立于周首，看那周而复始，亘古不变的潮起潮落。 琴声过后，便是长笛炫技！ 同样是快、慢，快、慢，一层叠加一层！ 琴和笛的声音，似乎随心所欲，根本不受谱子的框限！ 这就是两位国乐大家的魅力！ 琴声和笛声在继续倾泻。 有静观沧海，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之大气，也有儿女情长、侠骨柔情之细腻。 有大浪淘沙，英雄作古之苍凉，又有快意恩仇，生死一笑之豪情。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乐曲之中，甚至没有人再在意这曲能不能配得上前曲了。 因为，它们是浑然一体的。 因为，它们足以代表，华语乐坛国风领域的巅峰水准。 如果说范老的《鸣》代表着华夏传统乐的传承之光，那么这两首谱子，就代表着华夏传统乐的创新之芒！ 正当所有人认为，他们看到了来自国乐云顶的锋芒时，真正的表演开始了。 只见秦艺上前一步，站在麦克风前，突然哈哈一笑。 随后，朗声唱道。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 没有故作深情，也没有故作豪迈，甚至他没有使用任何歌唱的技法，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嗓子里，随意地喊出来一样。 再加上他身体左右摇摆，面带不羁的笑意，那放松的模样，根本不像在唱歌，而是与好友在玩闹，在笑谈。 然而正是这份不羁，却是与这曲调的风格，匹配得天衣无缝！ 李江南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滚圆，差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商易、葛军、羌小军等人同样如此。 先不说这歌词，光说一首歌还可以这么玩，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这发音、这吐字、这歌声，真的是糙得不能再糙了！ 可配合这曲，为何却是如此让人赏心悦耳、赏心悦目？ 过了许久，李江南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蹦出了四个字。 “大道至简！” 这话绝对不是故作深奥，或者矫情，因为在场所有人，但凡懂音乐的，都听出来了。 商易立即说道，“他的琴谱，其实反复就12356五个音，简单到极致！” 葛军接话，“这小子不是不会唱 歌，但是这歌要是好好唱，就失了内魂！反倒是随意唱，才有那不屑一顾的肆意味儿！” 羌小军叹了一声，“这味儿，是真特么够劲啊！” 此时秦艺、范老、文三行已经完全嗨起来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不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人生遇知音，何其幸也？ 这种感觉，不是局中人，根本无法体会。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秦艺继续演唱。 放浪的姿态，不羁的唱腔，潇洒的歌词，让所有人感觉，这不是在表演。 而是三个隐居山林的老友，在聚会，在谈笑，在和鸣。 一时间，竟让人恍惚有时空穿越之感。 古书中描述的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知音和鸣、魏晋风流之韵，隐约重现。 此时，已然乘舟来到水榭边的陈菲儿，伫立在船头一动不动。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还要不要上去。 在娱乐圈那么多年，她拍过很多古装戏，其中也有不少试图刻画男主“出尘风流、洒脱于世”的戏。 其中有好几场戏，她觉得还不错。 但她现在突然发现，那些戏都好假。 在这一刻，那些精心策划的剧情、细心捕捉的镜头、妆容精致的男主，简直假到虚无。 假到不忍直视。 何为风流？ 这家伙......看上去才是吧？ 而当她听完歌词后，秋水般的眸子里，更是微微一漾。 “浮沉随浪记今朝......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沧海笑......清风笑......苍生笑，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种歌词，是一个只有二十三年阅历的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能写出这种歌词的人，心里装着怎样的世界，又是以怎样的视角，在看这个世界？ 被林婉秋、星图、裘其峰甚至五岳会全面围剿，连自己现在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他却潇洒地在这里沧海一笑...... 他是在说，这一切都不值一提么？ 他看开了？ 不，他好像不是看开，而根本是不屑、不在意。 如果是看开，无非是“就这样吧”的听天由命。 而他的歌词，分明是“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不就是他现在的样子么？ 这家伙，是有多看不起这个圈子，是有多不屑掌控这个圈子的那些人呢？ 偏偏那嚣张的劲，又看着怪顺眼的。 一时间，陈菲儿的脑海里一片纷乱，各种思绪交杂在一起，让她无所适从。 但是她分明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又想起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 那个毫不犹豫，撕开自己丝袜......咳，那个不重要。 姐姐我，对嫩草不感兴趣！ 此时，秦艺也看到了陈菲儿。 第92章 秦先生和陈女士 竹影潇潇，碧水淼淼，美人立于舟首。 明眸顾盼兮，清风惹衣襟，茕茕孑立兮，晨曦抚玉华。 秦老狗自认是个场面人，见过风景无数，但此刻他承认，自己从来没见过如此唯美的画面。 秦老狗拼命搜索自己撕陈菲儿丝袜时的记忆。 未遂。 好在他也是修炼有成的老狗，倒也不至于像村口那只第一次见拖拉机的小土狗一样，激动得瑟瑟发抖着漏尿。 美人自是可贵，但是不见得就一定要如何，有些美好欣赏就够。 看到喜欢的就想挂上去，那就是真的狗了，而且通常挂上去之后，会被村里的孩子拿着棍子追，然后一只拖着另一只在前面跑，就很不体面。 在已经决心要尽快赚钱，然后退休去乡下养老的秦老狗眼里，选择携手一生的人的标准不是脸蛋，而是脸蛋、腿、胸......啊不对，而是心灵上的契合。 不得不说，两世为人的老狗，现在有着很成熟的世界观和交配.....咳咳，配偶......择偶观。 于是秦艺也只是一边唱，一边笑着抬手跟陈菲儿打了个招呼。 毕竟撕过人家的丝袜，不能当做不认识。 众人这才发现，陈菲儿来了。 陈菲儿冲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大家继续观看，不要打扰台上。 程筱芸看了眼一袭白衣的陈菲儿，再看看自己的丫鬟装。 顿时觉得自己穿的是真丫鬟装。 差哪儿了呢？ 我明明也是校花来的！ 此时台上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高潮，范老一边抚琴，一边也扯开老嗓，跟着秦艺唱了起来。 “沧海 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李江南一听，顿时也跑了上去，抢了一个耳麦，搂着秦艺肩，也跟着唱了起来。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整首词，他就最喜欢的就是这句！ 就因为这句，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没有人家二十多岁活得通透！ 葛军一看李江南都上了，于是也忍不住冲了上去。 扯着那烟酒嗓，唱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句。 红尘俗世，最终都会大浪淘去，唯有江山不变，笑世人执念太多。 若是能看透这些，人又如何会为名利所累？ 李江南看了眼像是在KTV抢麦的葛军，葛军也看了眼蹭歌的李江南，然后两位大佬哈哈大笑起来。 再然后，就忘词儿了。 但是无妨，两人扯着嗓子，跟着音乐，没有章法地继续嘶吼。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却是无论怎么吼，都不会破坏这首歌的美感。 肆意、不羁、无拘无束，粗犷到无视任何规则，才是这首歌真正的精华所在。 所有人都被这强烈的氛围感染了。 站在船头的陈菲儿，突然有种想买了这歌版权的冲动。 当然只是想想，毕竟这歌明摆着要成为范老、文三爷的得意之作，谁敢买谁就相当于在拿钱砸他们的脸。 但陈菲儿依旧很高兴，她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出道恩师李江南如此开心了。 也很久没有看到，死气沉沉的华语乐坛，如此热闹了。 再看那 个站在舞台最中央，一脸肆意的家伙时，她忽然想起了杨依冉的话。 “签他啊！签他给你赚钱啊！” 陈菲儿倒无所谓赚钱不赚钱，反正娱乐圈的女人都没她有钱。 她只是在想，这个家伙狂成这样，五岳会肯定不会放过他。 如果真有一天他被逼上绝路，自己是不是会硬顶着五岳会，出手拉他一把呢？ 就在这时，忽然“咚”地一声！ 船头撞在了水榭的柱子上！ 划桨的“船夫”，看台上看得入神，竟然忘记了掌舵！ 陈菲儿一个趔趄，就噗通一声掉到了水里。 湖水沁凉，陈菲儿的心也沁凉一片。 吗的，落水姿势好像不太好看！ 老娘不要面子的吗？ 又要湿身了！还好选的衣服厚...... 咕噜噜，咕噜噜。 无数水泡围绕着她，从清澈的湖水里看天空的折射，似乎特别美丽。 陈菲儿的心情好了一些，虽然好得有些莫名其妙。 下沉的趋势停止后，她就打开双臂，往上游去。 其实这种场面她没少经历，毕竟前几天她才拍过落水的戏，也算驾轻就熟了。 然而就当她快浮出水面的时候，突然看到天空中飘下来一团阴影。 陈菲儿惊呆了。 啊这......谁在落井下石啊？ “噗通！” 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窜入了水中。 陈菲儿连忙侧身一闪，这才堪堪躲过！ 只差几公分，就可以砸中她了。 然后，她就发现，那个身影有点莫名的熟悉。 陈菲儿突然想起，若干年前在苞米地里，自己被蛇咬伤时，这道身影也是矫健地冲了上来，然后撕 开了自己的丝袜。 非说那是毒蛇，一定要给自己吸出毒血。 最后到医院时，医生说再晚一步，伤口就愈合了。 陈菲儿突然有点慌，然后双臂一用力，想冲出水面再说。 然而，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住了腰！ 重新拽回到水里！ 陈菲儿：？ 啊喂，你要干什么，这次没有毒蛇啊，混蛋！ 水中，秦老狗冷静地拉住了陈菲儿，然后沉稳地抱住了她的腰！ 接着，只见他身体猛地往后一仰！ 水中救人，标准姿势就是要采用仰泳法！ 呐，这就是专业！ 果然，两人开始往水面浮去！ 这时候，秦艺立即变幻姿势。 左手托住陈菲儿的屁股，右手从腰间上移，准备托住她的颈部！ 专业、果断！ 咦，她的脖子好软？ 软得不像是脖子？ 啊，等下...... 那好像是胸。 秦艺赶紧挪位，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去！ 小小的意外，应该不影响整体的专业性！ 秦老狗觉得不影响，但是陈菲儿快要疯了。 二十九年零八个月啊，守了足足二十九年零八个月！ 她一直贼心不死地幻想着跟自家男人的第一次，就那种悸动......那种小女孩的不安...... 来弥补一下她被演艺事业占去的青春，不过分吧？ 为这，连初吻都没舍得用掉！ 却莫名其妙的，被人摸......摸走了？ 他还摸地很彻底，屁股、胸，都来一遍？ 没了，这下什么都没了！ 感觉以后找男人也没什么必要了吧？ 万念俱灰的陈菲儿浮出水面，一把推开了秦艺，然 后抓住的船舷，气得直喘气。 秦艺也抓住了船舷，就趴在她身边。 问，“你没事吧？” 陈菲儿皱着眉头，从喉咙里吐出三个字，“我、会、水！” 秦艺也皱了皱眉，“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也对，可是人命关天，我不可能问那么多，对吧？” 秦老狗很诚恳，诚恳地让你挑不出理来。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算了，反正腿也是他吸的。 不管怎么说，给他摸总好过给别人摸...... 等下，什么乱七八糟的！ 水进脑子了吗？ ...... 水榭上，众人看到两人平安出水，也都松了口气。 “秦艺，菲儿姐，你们没事吧？”程筱芸赶紧喊道。 “船夫，赶紧把人拉上来啊，回头别感冒了！”范老也急道。 船夫慌忙行动。 两人被拉上船。 船夫赶紧摇浆，往岸边开去，好让两人去换衣服。 秦艺和陈菲儿，坐在船上，大眼瞪小眼。 有点尴尬。 “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秦艺为了打破尴尬地说道，“说有一个人落水了......” “我可以不听吗？”陈菲儿打断道。 她现在心跳得厉害，觉得自己还在生气。 所以有权利要求安静，思考下人生。 秦艺想了想，说道，“但是这个笑话真的好好笑，你真的不听吗？” “我不想听，秦先生。” “好的，陈女士。” 秦先生和陈女士，第一次正式见面，看起来很不愉快。 也不对，秦先生其实很愉快——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93章 今晚不回去了！ 秦艺和陈菲儿各自换好衣服，又正好一起出来。 秦艺还是一身银色锦袍，陈菲儿则依旧是一袭白色长裙。 看样子在衣服的选择上，两人同样的执着，换一件也还是一样。 陈菲儿冲过澡换过衣之后，心境终于平静不少。 想想好歹初吻还在，这标志着自己的青春还没有结束，于是那种强烈的想把秦艺的手剁掉的情绪，就能勉强压下去了。 另外她发现，再尽量多想想，这货在台上与二老唱《沧海一声笑》时的样子，心情还能再稍微好一点。 嗯，那个场景下的他，确实很人模狗样。 二十九岁零八个月的陈菲儿，已经是资深的成年人了，不可能像小姑娘那样，连自己的内心都欺骗。 凭胸而论，陈菲儿承认这货，有时候瞧着是挺顺眼的。 就是感觉以后遇到他还是注点意，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下一次会到什么位置，指向很明确的样子。 秦老狗也不是傻子，一路上看陈菲儿面色不悦，就知道她肯定是在介意自己碰到她的事。 袒胸露R地讲，秦老狗没想解释什么，毕竟他问心无愧，确实是想救人来着。 只是有点好奇，陈菲儿明知道自己是无意的，为什么反应还这么大？ 在蓝星上，她这个年纪的女星，哪怕是坐导演的腿上，都不带脸红心跳的。 当然，以陈菲儿的地位没必要这么坐，可是反应这么大...... 她不会没交过男朋友吧？ 这个最新发现让秦老狗忽然有了负罪感，毕竟他勇攀陈菲儿高峰是事实，甚至刚才冲澡时还很不要脸地回忆过细节。 两次！ 出于某种补偿心理，他就对陈菲儿说道，“菲儿姐，谢谢你之前一直帮我，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陈菲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只是淡淡说了句，“好，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官方辞令，么得感情。 不过走了 几步之后，陈菲儿突然说道，“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沧海一声笑。” “沧海一声笑？”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我现在在拍的电视剧，叫《一剑沧海》。” 秦艺愣了愣，说道，“看起来好像很搭？” 陈菲儿也不禁点了点头，“那要不，你这歌拿来给我当主题曲？” 秦艺点点头，“好说，送给你吧。” “送？” “对，送！就当......”秦老狗笑了笑，“就当是我赔礼道歉。” 陈菲儿皱了皱眉，心想这算是补偿？ 摸一下，补偿一首歌？ 吗的，老娘又不是出来卖的！ 于是说道，“不用送，按市场价结算就行。” “不用，反正这歌我也不打算署我的名，我不想让星图赚钱，你知道的。” “那我让投资方把钱结给范老，到时候他再给你。” 陈菲儿很坚持。 毕竟，给钱就不算卖了。 ...... 此时听风亭里，一群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说得热闹极了。 “三爷、范老，你们就听我的！前曲中鼓声、箫声确实无可挑剔，但是电子合成的背景音，完全可以用马头琴代替！马头琴的低音部分更辽阔，而且它也是我们的传统乐器！”李江南说道。 “不行，马头琴味儿就完全不同了！”葛军说道，“用低音提琴，能模仿出差不多的效果！虽然低音提琴不是咱的，但这样显得咱们华夏乐坛兼容并蓄！” “对对，他们韩国国家剧院团，不也用了大量的西洋乐器嘛，还广受好评！”羌小军说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插入唢呐！”商易说道，“这是我们最具穿透力的乐器，而且完全不破坏沉浸感。” 一群人围在范老和文三爷身边，吵得不可开交。 虽然这曲原本跟他们无关，可是现在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想提点儿意见，且疯狂地期待自己的意见能被采纳！ 为 啥？就因为这曲、这歌，注定是要载入华夏乐坛史册，成为百年经典的神作！ 谁不想在这样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对于音乐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荣光？ 但他们这点小心思，把范老气得够呛。 “去去去，都一边儿去，一群玩流行乐、摇滚乐的外行，谁给你们的脸，来指挥老夫的？” 文三行则是一脸得意地说道，“几位，咱们这边就不用你们关心了，接下去的编曲我和范老会好好打磨的。你们都忙你们自己的去，呵呵呵。” 那嘚瑟的劲儿，就好像信心满满、第一个交卷的优等生，不屑地鼓励着一群还在埋头靠掷橡皮骰子做选择题的差生。 气得李江南、葛军两伙人，恨不得当场把他也扔水里去。 羡慕嫉妒恨啊！ 这其中，李江南的心情还好点，毕竟他手里的《动物世界》，虽比不上范老、文三行的，但只要好好编曲，也能成为S级的歌！ 葛军现在就完全没底了。 毕竟秦艺还没给他写歌呢！ 实在不行，那可就只能从《演员》和《嘉宾》之中挑一首了。 这两首歌虽好，可明显比不上李江南的黑暗风，更比不上范老、文三行的神曲啊！ 要是按照往年，能有《演员》这样的歌，葛军也心满意足了。 毕竟那也代表着一种全新的曲风好吗？ 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人家团队，要么是史诗级的经典曲，要么就是S级的国际前沿黑暗风，葛军的眼珠子都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秦艺还没有被“榨干”！ 这小子，没准还有好货呢! 于是他悄悄地把自己的团队拉到一旁，说道，“哥几个，你们说秦艺那小子，是不是还有好歌？我怀疑，这三年他写的歌，可不止这几首！” 葛军对面一个穿着背心的肌肉男说道，“有可能！要不然，咱让他们把存货都拿出来，然后挑一首？” 另一个谢了顶的中年男接话，“对，就这么干！《沧海一笑》那种的咱不奢求，起码跟李江南一个等级的啊！到时候三国歌会，他李江南长脸，咱们弄个灰头土脸，以后见了他还怎么打招呼？” 这时，葛军却皱了皱眉，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说实话，我跟他的交情也就这几天，先前还闹得有些不愉快。现在要掏他底兜，他万一不乐意怎么办？” 肌肉男想了想，说道，“要不，晚上先整晕他？” 葛军沉吟了下，说道，“也对，晚上跟他喝！先让他喝高兴了，再跟他说歌的事儿。” 肌肉男又担心道，“但是军哥，你有把握把他约过来吗？” 葛军又想了很久，忽然眼前一亮。 “有了”葛军一脸自信地说道，“咱们找联盟啊！你们想想，在这园子里的，谁还缺歌？” 众人沉默了下，忽然异口同声。 “陈菲儿？” ...... 秦艺和陈菲儿步行走到了听风亭。 众人终于暂停了讨论，纷纷跟陈菲儿打招呼。 陈菲儿也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每一个都没漏下，场面上的事她总是做得滴水不漏。 这也是陈菲儿人缘这么好的原因之一。 李江南特别高兴，因为他跟陈菲儿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了。 不过见了面也没什么寒暄，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菲儿，你那戏什么时候杀青？咱们得准备新专辑了！” 陈菲儿苦笑了一声，“师父，这部戏之后我可能要去拍杜导的新电影了，前两天刚签的合同。新专辑......估计要明年了。” 陈菲儿一直很尊重李江南，因为后者是带她入歌坛的第一人，教了她很多东西，所以常以“师父”称呼他。 李江南有些不悦，可是也舍不得说陈菲儿什么，只能说道，“那咱们说好了，这部电影以后，你可不能再接了，一定要把档期给我留出来！” 陈菲儿 点点头，“一定！” 李江南又指了指秦艺，说道，“小艺，到时候菲儿的新专辑，我可要跟你约歌！好歌你给我留两首！” 葛军一听就急了，特么的好歌都给了你，咱哥几个怎么办？ 立即说道，“明年的事儿明年再说，小艺你现在要集中精力，把三国歌会先做好了！” 秦艺微微一笑，“我努力，好好努力。” 陈菲儿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道，“所以，这次歌会，秦艺要负责三首歌？” 李江南点点头，“现在范老和三爷的歌算是定下了，我这边也基本定了，就葛军他们了。葛军，你们想好了没，到底是《演员》还是《嘉宾》？” 葛军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陈菲儿忽然皱了皱眉，心想那自己到时候唱什么呢？ 就在这时，只见葛军走过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菲儿，来来来，借一步说话。” 陈菲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葛军走到了亭外。 李江南等人好奇地伸长胳膊瞧过去，却被肌肉男等人排成人墙拦住了。 亭外，葛军小声问陈菲儿，“你今年三国歌会，打算唱什么歌？” 陈菲儿无奈一笑，“我还没想好。今年乐坛，好像没出什么像样的新歌。” 葛军嘿嘿一笑，“这就对啦！你的歌，我们来帮你打造如何？” “你们吗？好是好......” “行啦，别犹豫！我跟你说，我都查清楚了，秦艺这小子还藏了不少好货呢！只要咱今晚把他约出来，就一定能榨出好歌来！先把歌弄到手，接下来咱们全力编曲，这次一定让你赢！” 陈菲儿确实很想赢，尤其是今年的对手是李泰妍。 于是自然而然地，她把目光投向了秦艺。 对啊！ 他给这些人都写了，应该不差自己一首吧？ 摸了老娘，难道不该写一首歌？ 再沉吟一会儿后，她就下了决心。 今晚不回去了！ 找他，约歌！ 第94章 秦老爷和小丫鬟 湖竹景区对秦艺等人开放后，直到期限结束，就不再关闭。 所有人都可以无限制地使用景区内的任何设施，不分白天和黑夜。 期间，无论你需要什么，比如乐器、电子产品、衣服、食物、酒，或者其他额外的要求，只要能办到，都可以得到满足。 据文三行说，十七年前有位画家突发神经，说要从外头运一块千吨巨石过来，结果山庄第二天就运到了，且没问任何缘由。 如今那位画家已是艺协旗下书画协会的会长，他的代表作就是那块巨石，名为《他山》，三年前在苏富比拍出了1.2亿的天价。 那笔钱后来又全部捐给了山庄。 铸剑山庄不占用财政资金，初期投资以五岳会等大财团为主，后期以艺协自有收入及明星艺人捐赠为主，所以无论怎么奢侈，外界都无法指责。 总而言之，这个地方，就是华夏所有艺人心中的创作天堂。 整整一天，秦艺和范老、文三行，都在讨论《天地孤影任我行》和《沧海一声笑》的编曲。 至于歌词部分，范老和文三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齐齐拍板不动了！ 一个字，哪怕一个语气助词都不动！ 要知道两位也是国风词的大家，能让他们两个都一字不改，足可见他们对这短短百余字歌词有多喜爱和认可。 毕竟，这可是大才子黄 沾的词。 由此可见，大佬和大佬之间，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惺惺相惜。 不过，编曲这部分，二老的想法可就多了。 首先《天地孤影任我行》，它原本有很多电子合成音，就连箫声也是MIDI合成的，但这次“民族之光”主要比拼的是民族乐器，所以二老还是决定下大功夫，将其改成能现场演奏的民族乐。 不出秦艺所料，二老凭借对各种民族乐器令人叹为观止的理解，和常人无法想象的创造力，很快就拿出了好几套改编方案。 这些方案中，又融入了大量传统乐器，如埙、箜篌，乃至编钟，虽然占比都不大，却起了画龙点睛的效果！ 可以说，每一套方案，都让秦艺大为惊艳！ 以至于二老让他选最佳方案的时候，他反倒是选不出来了。 当然，这是幸福的烦恼。 真正的烦恼是，范老和文三行这对“伯牙和子期”，经常动不动就因为观点不同而翻脸，显然生活不是太和谐。 于是乎，秦艺和程筱芸就只能主动充当他们之间的润滑剂。 一天下来，劝了足足七八次架！ ...... 晚上八点多，秦艺终于获得“恩准”，可以回去休息了。 既然湖竹难得开放，那么晚上自然是住在这里了。 湖竹景区里建筑很多，很多地方都能住人，比鸣蝉院可充裕多了。 不过由于这次进来的人太多，足有十五六人，所以好房子就比较抢手。 好在秦艺聪明，早早地就让程筱芸去找住处了，还特地声明要找大房子，过去地主老财家住的那种。 这可关系到他接下去十天的幸福指数不是？ 程筱芸拉着大行李箱，在前面带路。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湖东面的一处竹林，往里走了一百多米后，一个小木屋赫然出现在秦艺的眼前。 秦艺当时就黑了脸。 质问他的新任小助理，“我之前跟你怎么说的？” 程筱芸低着头，“要找大房子，还要靠湖边的。” 秦艺指了指这个建筑面积都不到六十平的屋子，问，“你理解的大，就是这个？” “这个......呵呵呵，”程筱芸一脸假笑，“比我们家里住的要大哈。” “这叫大？那牙签也叫大了！” 秦艺愤愤然，“我说了我要地主老财那种感觉，地主老财就住这？小程啊，你这个办事态度我得批评你啊！” 程筱芸叹了口气，“不是我工作态度不好，我也想找最大、环境最好的房子，可这地方到处都是竹林，我跑来跑去东挑西挑，不小心......就在竹林里迷路了嘛，出来就发现好房子都被占了！” “那就是你办事方法问题，你不会跟工作人员要个地图？” 程筱芸白了秦艺一眼， 但看在工资的份上，还是忍了。 说道，“行了，你不就要地主老财的感觉吗？那还不简单，我给你当丫鬟，行了吧？反正我丫鬟服都穿好了！” 秦老狗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丫鬟服有什么了不起？ 有本事你穿女仆服！ 不过能使唤这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小妞，倒也不错。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行，那你先去屋里给老爷把被褥铺好，然后烧壶茶，老爷我要品茗。” 程筱芸更加嫌弃地看了秦艺一眼。 我去，都还没复出翻红呢，就这么装了吗？ 要是以后真的翻红了，那得耍大牌到什么程度？ 还品茗？ 品你个头啊！ 一边腹诽，一边却乖乖地进了屋子。 再怎么说，她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 秦老爷很是惬意地沿着木屋绕了一圈，发现这屋子小归小，但还是很精致的。 后面还有个后花园，花园里铺着碎花石和鹅卵石，四周种着各种鲜花。 院内有一张圆木桌，一张躺椅，还有两盏夜灯，要是晚上在这乘凉喝茶，倒是别有风味。 就在这时，只见程筱芸秀又眉紧锁地走了出来。 秦老爷不悦道，“愁眉苦脸的干什么？给爷笑一个！” 程筱芸没笑，一脸严肃地说道，“里头就一个房间，都没有隔开的！” 显然，这在她看来是个大问题！ 以前她睡客厅，好 歹还有个遮挡。 现在好了，什么遮挡都没了。 她的睡衣可是很短的，毕竟夏天嘛，不可能穿那么长的睡衣。 她可不想每天穿着裤子或者长裙睡觉，当然更不想光着大腿在秦艺跟前走来走去。 秦艺进屋看了看，发现里头虽然精致，但果然只有一个房间。 于是说道，“那你看呢，要不我睡院子？” “那不太好吧？” “那你睡院子？” “你是人？” “那不就得了吗，难不成我还能对你做什么？”秦老狗淡淡道，“你放心，在你穿丝袜之前，但凡我多看你一眼，都算我道德素质低下。” 程筱芸咬牙瞪秦艺。 “秦二哈，你放心！为了让你道德素质不滑坡，我永远都不可能在你面前穿那个！” “很好，那就继续保持！” 两人正针锋相对，吵得正欢，这时秦艺的手机响了。 那头，葛军笑哈哈道，“小艺，找到住处了吧？找到了赶紧过来，咱们已经给你备好盛大的篝火晚会了！” 顿了顿，又神秘兮兮地补充了一句，“陈菲儿也在哦，这个面子够大吧？赶紧来。” 秦艺听到这里倒是有些意外，他本来认为陈菲儿档期那么紧，不可能在这耗一天的。 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没走？ 虽然有点累，不过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他说道，“那行，我马上过来。” 第95章 怀疑自己精神有问题的陈菲儿 放下电话，看小丫鬟黑着个脸，便良心发现地说道，“行了，别甩脸色了，老爷带你去玩！以后服务态度好点！” 程筱芸的脸上，顿时就阴转晴了。 刚才她可听到了，一会儿有篝火晚会，而且还有陈菲儿呢！ 她可是陈菲儿的铁粉！ 之前在听风亭的时候，她就想找陈菲儿签名，只是实在没好意思开口。 在华夏，有很多女生喜欢陈菲儿。 这些女生，大都将陈菲儿当做自己梦想人生的模板。 程筱芸也是如此，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陈菲儿一样，独立、自由、美丽，且有钱。 起码不用被秦二哈呼来喝去！ 这么说吧，如果她不是秦艺的助理，要是在网上看到有人拿秦艺跟陈菲儿比较，她会毫不犹豫地评论一句：“那货就是个二哈，除了长得好看点，给陈菲儿提鞋都不配！” 当然，现在她可不会这么说。 毕竟，这不还要指着人家追星呢嘛！ 于是，程筱芸立即推着秦艺出了门，“走走走，赶紧去，别让人家久等！” 秦艺狐疑地看了眼程筱芸，“什么情况，一下子又这么亢奋，莫非那里有你相好？” 程筱芸抬腿又作势要踢秦艺，“关你屁事啊！” ...... 湖畔，草坪上熊熊燃烧着一堆篝火。 灼热的气浪令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大夏天 ，能想出搞篝火晚会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不矫情到一定程度，谁能想得出干这事儿啊？ 篝火五六米外，正站在烤架边忙着烤肉串的葛军，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因为篝火虽然驱散了蚊子，但是把李江南那帮人给招来了。 李江南、商易、羌小军、韩小莹、麦金发、柯小华几人是不请自来的。 李江南甚至还怪葛军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脸皮厚得惊人。 不过人一多，倒是的确热闹了。 商易抱着个马头琴，在拉一首内蒙民歌，羌小军、韩小莹等人则围着篝火，像模像样地跳起了安代舞，那是内蒙的一种民族舞。 不得不说，搞文艺的聚在一起，玩的花样是比较多。 陈菲儿没有参与到狂欢之中，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一直在接电话，工作室那头的事情实在太多，让她徒生身不由己的感觉。 当放下电话后，她又忽然怀疑起自己今晚“赖”在这不走的原因了。 说是为了让秦艺给自己写一首歌，可是就凭自己之前帮秦艺那么多，只要好好跟他打个招呼，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所以，为什么非要留下来呢？ 这可真是大费周章啊，自己是不敢睡陌生床的，一会儿结束后还得让赵姐开车来接，再到酒店不知道几点了，划得来吗？ 陈菲儿想不通，她只知道心里有 个小人在指挥她，让她留下来。 而那个小人，好像是最近才有的？ 不对，好像以前就有了吧？ 自从脑海里有那个穿着白衬衫，笑容很干净的男孩以后，就仿佛一直有这个“小人”存在。 平时觉察不到，关键时候“他”就会很不讲理地跳出来。 比如，好像是“他”在指挥自己，冲动地不惜与星图翻脸，把他们的演员赶出剧组的？ 陈菲儿觉得这很不科学。 毕竟脑海中的那个男孩，之前撕过他的丝袜，今天又摸了她的......连续两次，尽管以救人为名，可每次都毫无必要。 之前她还想过，这家伙可能也没那么单纯。 所以照道理，“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应该崩了才对。 可是，为什么反而越来越鲜明了？ 吗的，被人占了便宜还......陈菲儿突然凭生出怒己不争的情绪来。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肯定出问题了。 回头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啊？ ...... 陈菲儿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吓得她赶紧抽离思绪。 再看湖边草地，篝火星空，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这些年一直忙着拍戏、唱歌、到处飞，她确实很久没有休息了，这种聚会也是难得参加。 在场的大都是熟人，尤其是李江南的团队，那是她一贯的“御用团队”，熟的不 能再熟了，所以又让她放松了不少。 想到这里她就想到了理由。 对啊，自己分明只是想偷懒，所以才留了下来。 逻辑完美，无懈可击！ 陈菲儿终于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放心了！ 心情大好的她，还当起了大厨，炒了一盘花甲，赢得一片好评。 ...... 等秦老爷和程丫鬟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桌上摆了一大堆烤串、炒菜，当然还有一溜酒。 什么红的、白的、啤的，一应俱全。 “坐坐坐，都坐哈。” 葛军招呼众人围着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落座，有意无意的，把陈菲儿安排在了秦艺的右手边。 毕竟今天这出的核心，还是美人计嘛！ 陈菲儿也没有抗拒，一脸风淡云轻。 毕竟自己是个精神状态完全正常的女孩子，怎么会对坐谁身边这种事敏感呢？ 于是秦艺左手程筱芸，右手边陈菲儿，阵型可以说非常合他心意了。 见陈菲儿坐下，他便打了个招呼。 “菲儿姐，你怎么也在，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陈菲儿礼节性地一笑，“你好像，不是太欢迎我？” 秦艺看着那比夜空星辰更纯粹和养眼的微笑，隐约能体会到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会疯狂迷恋这个女人了。 于是说道，“哪有，欢迎还来不及。对了，之前你帮我那么多，我还一直没 有当面对你说声谢谢。” 秦老狗现在说话规规矩矩，没有半分轻佻。 因为他知道，现在陈菲儿对自己的人品，可能是打了问号的。 毕竟那两次“意外”，说他是故意的吧，他还真是奔着救人来的，可说他是纯救人吧，又每次都见缝插针地做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动作，还很利索！ 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很难不多想。 更何况那是陈菲儿，天生就有多想的资本。 可是天地良心，他一身正气秦老狗，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不过陈菲儿并没有表露出任何额外的情绪，只是又莞尔一笑，然后说道，“人情债是要还的，光用嘴巴说，是不是不够诚意？” 陈菲儿给自己这段话打十分。 没错，自己帮他，不就是惜他的才华，图他以后能报答么？ 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 秦艺自然不知道，眼前一脸端庄、气场强大的天后，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转了个弯，他倒是猜到陈菲儿这话的意思了。 陈菲儿为什么来铸剑山庄？ 肯定也是为了三国歌会的事情，毕竟这种场合音协不可能不找她。 所以她为什么留下来，答案就很明确了。 这好办。 于是他也跟着笑了笑，说道，“我懂了。” 陈菲儿好奇地看着秦艺，心想自己都还没说呢，他懂什么了？ 第96章 真心话大冒险 此时，见大伙儿都已就坐，葛军就先发制人了。 “那什么，咱们今天之所以能相聚在此，全是因为小艺。所以我先敬小艺一个。” 秦艺一看就知道，葛军这是没按好心。 哪有第一杯就单敬的？ 但是也不好一开场就驳人家面子，于是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啤的，说道，“感谢葛哥上次为我仗义执言，这杯干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葛军嘿嘿一笑，说道，“等下，我喝的可是白的，你就这一杯啤的？” 羌小军立即秒懂，葛军今儿是要灌秦艺啊? 这有意思！ 都是爱玩儿的，羌小军就马上接话，“对对对，一白顶三啤，再来两杯。” 葛军团队的肌肉男一看还有友军，就更开心了，跟着起哄，“小军哥说的对，来来来，倒上倒上。” 秦艺还没发话呢，只见坐他左手边的程筱芸就利索地给他倒上了。 秦艺悄悄踢了踢她的脚。 大姐，你要注意立场啊，胳膊肘往外拐可还行？ 没看到这些牲口，是奔着放倒我来的？ 程筱芸一脸笑容，假装浑然不觉。 呵呵，现在知道求救了？早干嘛去了？ 得罪助理，你以为就那么好混？ 反正是内部场合，又没有狗仔记者，就算喝多也不可能传出去，所以程 筱芸才懒得给秦艺挡酒，只管尽自己的“责任”，给他倒酒。 秦艺无奈，只好又连喝了两杯。 他杯酒一放下，还没怎么缓气儿呢，就只见李江南又说道，“小艺，我要敬你一杯。说实话，因为这次三国歌会有你，我开始期待了！” 得，李江南的酒，也不可能拒绝。 “也要谢谢李总，这次拉了这么多好朋友帮我说话。” 说着，秦艺又连下三杯啤的。 不是说他不知道怎么推酒，但是推酒这种事是分场合的。 有些酒局明显是应酬，那滴酒不沾亦可，我就是这么牛逼，你能奈我何？ 但是像今天这种场合，他如果坚持不喝，就会立即拉低整个现场的温度。 甚至会让葛军、李江南尴尬。 小孩子才会觉得，让别人尴尬，我坚持自我是一种很酷的行为。 在娱乐圈，你要是连这点情商都没有，就不可能跟任何人有私交。 没有私交，他们依旧会尊重你，依旧仰慕你的才华，但是不会再跟你分享工作以外的资讯，也很难主动帮你做什么事。 这对于秦艺来说是很不利的，毕竟五岳会的打压并没有结束，他需要跟更多人建立私交，才能得到更多的支持。 所以，这酒他必须喝。 况且，他也有点拿李江南、葛 军这些人当朋友了，所以和朋友喝酒，他是乐意的。 秦艺这六杯下肚，气氛就立即上了一个台阶。 葛军和李江南两位大佬，也非常欣慰，感觉这小子能和大家玩一起去。 圈子，大都是这么形成的。 所以当羌小军要再上时，李江南发话了，“让小艺歇歇，不能这么灌。” 所有人都看出来，向来护犊子的李江南，已经拿秦艺当自己人了。 就如当初他护着陈菲儿一样。 当然，李江南也护不了他多久，因为他自己也爱喝。 混这个圈子的，没几个不喝酒。 可想而知，他们凑在一起，能喝多少。 于是你来我往，一个小时后，大多数人都脸红红了。 李江南甚至喝吐了，韩小莹又是帮他拍背又是给他递水。 仅次于他的是葛军，葛军虽然没吐，但是说起话来有点手舞足蹈了。 这货是因为想灌秦艺，所以表现得很跳，很快就被商易他们锁定了目标，轮番进攻之下，就倒了。 葛军团队里也不乏能喝的，立刻展开了报复，于是商易、羌小军也开始轮番去“上厕所”了，这一上就是十几分钟，到底在里头干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两帮人马“火拼”以后，才发现秦艺居然差点漏网。 于是又集中火力，杀向 秦艺。 秦艺其实酒量不错，但是哪经得起这些牲口的连番蹂躏，终于喝得有些头重脚轻了。 程筱芸这才良心发现，起来替她挡酒。 美女挡酒，肯定是允许的，这个规矩在哪都不可能变。 可是几轮下来，这些牲口又把程筱芸喝得小脸通红了。 程筱芸一喝多，那习武之人的本色就立即出来了。 什么是最好的防守？那就是主动进攻啊！ 谁敢敬她，她就回敬！ “葛哥，我敬您一个，谢谢您上次帮我家秦艺说话！” “小军哥，你用啤的？刚才不是用红的？” “谢谢商总，我也回敬您一个。你还白的吧？没事，我顶三杯啤的，规矩我懂。” 一杯接一杯，她竟然始终站得稳稳的。 这些人本来就喝不少了，这么一来，相当于直接被程筱芸收割了一波。 跑厕所的顿时更多了。 秦艺惊为天人地看着程筱芸。 心想合着这妞这么能喝的？ 看程筱芸好像还准备把幸存的韩小莹、柯小华以及葛军团队里一直没怎么喝的秃顶男一起给收割了，秦艺赶紧把她按座位上。 “够了够了，你歇会儿。” 别一会儿回去吐得到处都是，老爷我还得给你收拾啊！ 程筱芸看上去很清醒，只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 吐出一句。 “就差他们了呀！哦对，好像还有个菲儿姐。” 一旁的陈菲儿听到这话，顿时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 啊这，连我都不放过吗？ 好在程筱芸又想起了，“菲儿姐就算了，一会儿还要找她签名呢！” 陈菲儿看着程筱芸，连忙点头。 好的好的！ ...... 但不管怎样，喝到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情绪已经打开了。 大家没有什么隔阂，端着的身份也被抛开了。 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时，葛军拿起地上的一个塑料盆，说道，“哈哈，都把手机交出来！接下来咱们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收手机，就是保证没人录音录像，这样大家才可以放心玩。 气氛使然，所有人都乖乖交出了手机，连陈菲儿也交了。 陈菲儿喝了四五杯红酒，现在也已经脸红红，说起来她好久没喝酒了，但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连师父李江南都在，她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她甚至觉得很开心，毕竟天后也要生活的。 葛军数了数人，说道，“老李已经不能动弹了，就不带他了。剩下的正好十二个人，三人分一组，摇骰子！哪组点数最小，哪组的三个人就要受罚。三个人可以自己商量，到底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第97章 我暗恋他？ 秦艺因为和程筱芸、陈菲儿坐一起，正好就分到他们三人一组。 秦老狗顿时搓了搓手，说道，“很好，看样子我滨海赌王，是时候出山了！” 程筱芸却是直接绕过了他，对陈菲儿说道，“菲儿姐，你来摇，我相信你！” 陈菲儿笑了笑，说道，“那好。” 两人就这样商量完毕，也没再问秦艺的意见，很好地体现了秦狗那忽略不计的地位。 陈菲儿就接过骰钟。 修长洁白的手按在上头，哗啦啦一阵摇。 然后啪的一声放下。 正要开的时候，秦老狗怒刷存在感，“我建议，让我再摇一下！” “闭嘴！”程筱芸怒斥。 “你的建议先保留。”程菲儿霸气回应。 开！ 一一三，五点！ 三脸懵逼。 陈菲儿顿时扶额，“可不可以再来一次啊？” 秦老狗左看看程筱芸，右看看陈菲儿，不屑地开启嘲讽，“呵呵，呵呵呵！” 安慰下美女？客套下天后？不存在的！ 他滨海赌王分明给过她们机会的，是她们不珍惜！ 遭遇两女集体怒视。 果然，这局就他们这组最小。 葛军乐了，“这么给力吗？第一把就摇到了菲儿和小艺这组？哈哈，你们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自己定。规矩懂吧？大冒险的话一次就够，真心话要问 两次！” 陈菲儿和程筱芸眼神交流了下，然后就异口同声地说道，“真心话！” 开玩笑，要是敢说大冒险，这些家伙不知道会出什么题目呢。 众人一听，立即都兴奋起来。 毕竟拷问天后陈菲儿的机会，几个人能有？ 众人七嘴八舌地商议了一下后，最终由葛军代表发问。 “第一个问题，陈菲儿，请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这个问题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甚至还有人开始拍桌子，表示期待。 毕竟陈菲儿的个人感情问题，可是圈内几大“未解之谜”之一，不光她本人从来没回应过，甚至连无孔不入的八卦杂志都没有获得过有效的线索。 葛军怕陈菲儿有负担，又补充道，“你放心啊，手机全都上交了，绝对不会有人录音！而且你不想说可以换成大冒险，但是说了可必须是实话哦，哈哈。” 陈菲儿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就扶额叹了口气。 第一个问题，关于初恋，她是真不想回答。 为什么呢？因为觉得丢人。 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初恋呢，这么悲惨的事情难道也要拿来说吗？ 可是骰子是她自己摇的，总得愿赌服输吧，总不能坏了人品......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没有。” 老娘的男人 还不知道躲在哪，跟哪个小妖精好呢，吗的！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真的假的？” “不会吧，你真的没有初恋？” “有没有搞错，你这样的都没有谈过恋爱？” 连秦艺都一脸惊讶。 陈菲儿竟然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所以那时候她的反应才那么大吗？ 啧，这么说来，自己罪孽很深的样子？ 众人七嘴八舌，每一句话，像一把利箭射向陈菲儿。 陈菲儿叹了口气，“都说够没啊，没谈过恋爱犯法吗？” 葛军连忙示意大家收声，然后更加兴致勃勃地问第二个问题。 “第二题，既然没有谈过恋爱，那你有没有暗恋过的人？” 这个问题立即就收获了所有人的欣赏的眼神。 葛小辫儿，你他娘的是真会问，问得太尼X精辟啦！ 连秦老狗都不由耳朵一竖，往陈菲儿那边靠了靠，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也就是没有真尾巴，要有的话肯定要摇几下助助兴。 陈菲儿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知怎么，忽然只见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孩子。 旋即，那个男孩子的衣服又换了颜色。 银色的......古装锦袍？ 陈菲儿吓了一跳。 秦艺？ 我暗恋他？ 神经病啊，老娘会暗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子 ？ 自己跟他虽然认识了很久，但是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两天，怎么可能会暗恋他呢？ 难道就因为他撕过自己的丝袜，摸过的自己的......就喜欢他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心理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精神科......我得赶紧去看精神科了。 陈菲儿太了解自己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绝对不可能因为秦艺大晚上帮自己找过陈大雷，就喜欢上他的。 至于什么吸她腿上的毒之类的，更是无稽，那件事根本就是扣分的好吗？因为根本没毒！ 如果这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那她就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谈恋爱。 这时，她忽然隐约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还有关于他的记忆，忘了？” 那天拍戏在水下，她分明感觉有什么记忆浮上心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陈菲儿的沉默，却是让所有人都按耐不住了。 “菲儿姐，你要是不想说，那咱们就改大冒险吧。”程筱芸说道。 陈菲儿终于中断了思绪，借着看程筱芸的机会，有意无意地看了秦艺一眼。 然后收收心绪，说道，“暗恋不暗恋我不知道，但是偶尔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个人影。” “谁啊？”葛军双眼放光地问道。 陈菲儿淡淡道，“不是两 个问题吗？” “哎！” 葛军一拍大腿。 众人一片叹息。 “下一个，秦艺。”葛军问道，“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秦艺想了想，说道，“我要大冒险。” 老狗可不轻易说真心话。 葛军一听，顿时就跳了起来，连带着他身边的肌肉男等人也眉开眼笑起来。 哈哈，就等着你这句呢！ 这次不跟任何人讨论，葛军就假公济私地说道，“那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要你为陈菲儿写一首歌！一首至少S级的歌!不过今天写不出来没关系，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给我就好！” 众人一愣，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靠，这样也行？ 一个游戏，你要约一首歌，还是S级的，而且只给一晚上时间？ 不带这么玩的啊！ 秦艺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事儿现在提合适吗？ 大冒险，难道不应该是让我亲陈菲儿一下......咳咳，这好像不大可能。 好吧，该还的人情债还是要还的。 于是，看了眼陈菲儿，他说道，“那就别等明天了，去弄架钢琴来，我现在......确实想送一首歌，给没谈过恋爱的菲儿姐！” 陈菲儿看着秦艺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气得直咬牙。 菲儿姐就菲儿姐，你加那种前缀干什么？！ 第98章 传奇 秦老狗说这话时满身酒气，连走路都有点摇晃。 陈菲儿心里想着，你个混蛋最好真给我写一首S级的歌出来，要不然你给老娘等着！ 可不是么？她就是为了这首歌留下来的，没想到歌还没有拿到呢，却因为没谈过恋爱这种事，无端受辱......两次！ 堂堂天后不要面子的吗？ 葛军迫不及待地打了个电话，向铸剑山庄物资管理处要求，立即运送一台钢琴过来。 不过因为是晚上，那边回复，以最快的速度，也需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行不？”葛军问秦艺。 “半个小时？那不行，等下就没那状态了！”秦艺喷着酒气，立即大手一挥，说道，“不要了，改吉他！” 葛军一愣，“改吉他也行？你他娘的，到底还藏着多少歌？” 秦艺冲他呵呵一笑，却不解释，只是又一声大喊，“吉他何在？” “来了！” 羌小军一声大吼，立即冲上去，将自己的吉他挂到秦艺的脖子上。 然后又飞快地跑回自己的位置，坐等开唱！ 其他人也跟他同一个表情。 排排坐，伸脖子，侧耳朵，静等秦老师的新节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秦艺抱着吉他，先轻轻地试了几个音。 只要是调试吉他的C调。 就在这时，脸红红的程筱芸，突然双手呈喇叭状，冲秦艺喊道，“好帅啊，艺哥好帅！” 一副花痴脑残粉的样子，顿时就把气氛渲染到位了。 很显然，这妞喝多了，毕竟平时要想让她承认秦二哈帅，比让秦二哈承认他其实一天要偷看三至五次程筱芸的腿还难 。 秦艺欣赏地看了程筱芸一眼，偷偷示意她还可以再大声点，可是这货又捂着嘴跑厕所去了。 此时的陈菲儿同样脸颊绯红，红酒晕染的气色就像春旬的桃花，粉中透白。 她双手交叠托住下巴，一双明眸如同此刻众人头顶的星河，璀璨而遥不可及，却又静静地注视着秦艺。 毕竟这是送给她的歌。 他会唱什么呢？ 确定是一首S级的歌么？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多好歌来，这不科学吧？ 要不是S级的歌，自己该怎么发飙，才能优雅又体面地报仇？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这时，商易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一阵淅淅索索，好像有点奇怪？ 转头一看，发现刚才还怎么都叫不醒的李江南，竟然已经神奇地坐了起来。 不光坐了起来，而且脖子还伸得老长，跟一条准备咬人的眼镜蛇似的，精神极了，两只眼睛都冒绿光! 商易立马惊讶道，“李总，你不是喝晕了吗......” 李江南淡淡道，“我听完再晕。” 秦艺拨动了第一根琴弦，轻柔的C调音从琴弦之间缓缓溢出。 旋律轻柔，悦耳，如同月光下流水，在山涧轻轻流淌而过。 这样的声音，即便在再深的夜里，都不会叫醒你的梦，却能让你勾起回忆。 只是前奏音刚刚想起，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随即情绪开始下沉。 李江南凝眉侧耳，商易脖子伸长，葛军不自主地往秦艺的方向倾了轻身体。 陈菲儿，眸子里的月光，微微一漾。 好美的旋律，这种旋律似乎很复古，却又完全没有 遵循复古的格调，它仿佛只是在复古的外皮下，重新生长出来的嫩芽。 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旋律？ 前奏过后，秦艺终于开口，唱起了歌词。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有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尔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当朗朗上口的歌词，和温柔如水的唱腔开始缭绕在众人耳畔时，每个人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曾经那个“一眼万年”的人。 是啊，谁没有年轻过，而谁又不曾在年轻时，有一个只看了一眼，就深深爱上的人呢？ 李江南稀松的眉毛拧的越来越紧了，快六十的他当然也有过属于他的青春，有过属于他的，第一次悸动。 那年他十九，那日正黄昏。 他至今仍清晰的记得，那时他走在一条破旧的街道上，夕阳下的地面是金色的，如同泛黄的旧照片。 当时街上的行人不多，他本只想快步赶路，直到听到了一个百灵般悦耳的声音。 他回头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就在人群中，他的视线一下子就锁定了那张脸。 从未谈过恋爱的他，突然就沦陷了，如此的不可思议。 和很多俗套的故事一样，经过彼此敞开心扉的沟通，两个世界开始交融，他们相拥，相吻，缠绵……那是李江南的第一个女人。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直到那个女人，狠心地说出了那句话。 “你他吗的没付钱就想走？想白嫖啊，你还是人？”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年轻时不懂事……李江南赶紧抽离思绪，把注意力集中 到歌上。 和李江南一样，其他人也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显然，陈菲儿想得要更多一些。 如果非要说她也有那个“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忘掉容颜”的人，那毫无疑问就是秦艺了。 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毕竟在娱乐圈，从来不缺好看的男孩子，成熟的，年轻的，霸总的，小奶狗的，什么款型都有，只要她陈菲儿开金口，就马上能给她送来……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秦艺的歌声在继续，那种低沉轻柔，如倾如诉的唱法，如同用羽毛轻轻挠着每个人的耳朵，也挠在每个人的心间。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确定，这是从复古唱法中，衍生出来的一种全新唱法！换言之，这种唱法在这个星球，此前从未有过！ 秦艺不知道，他再次占了两个世界音乐树不同的便宜，这让他的这首歌，更具突破性，和听觉上的冲击力！ 不过，他能确定的一点是，这首歌在蓝星上也属于风格异常鲜明的那种，相似的本就不多。 当然，他选择这首歌送给陈菲儿，最大的原因，还是这歌配得上她。 毕竟，在蓝星上，这首歌的原唱王菲，就是无可争议的天后。 抛开她的私生活不谈，她在蓝星歌坛的地位，差不多就接近于陈菲儿在这个世界歌坛的地位——无非是，因为种种原因，陈菲儿在这个世界的华夏更稀缺，所以看上去比她 更重要一些。 这首《传奇》，在蓝星上的地位，自然无需多言。 作为王菲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它由大才子李健作曲，刘兵作曲，独一无二的曲风，将王菲那空灵的嗓音发挥到了极致，令人震惊。 从流行的角度来说，抛开这歌的点播数据先不谈，单说这歌发行十几年后的蓝星网络上，依旧时不时有以“只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为开头的段子，就知道它的影响力之大了。 另外，在这首歌诞生以后，十几年间，光是被大牌歌星翻唱，改编的次数，有据可查的，就至少数十次。 注意，说的是大牌，比如孙楠，周华健，谭咏麟，费玉清，谢霆锋等等。 而且，也被国外乐队买了版权，翻唱成了英文歌。早知道在华夏乐坛，能被国外翻唱的歌是极少的。 正因为如此，秦艺感觉这首歌如果让陈菲儿去诠释，应该足以在三国歌会上，扬眉吐气一把。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 歌还没有唱完，葛军的屁股就已经坐不住的，那兴奋的样子，像是要立即敲晕秦艺，抢走他的谱子，然后马上去编曲！ 而李江南则在盘算，如何才能百分百确保将这歌收录到陈菲儿的新专辑中去，毕竟秦艺刚才只是口头一说嘛，千万不能让他变卦！ 而此时，在场的其他人，却渐渐地听出了点不同的意味。 此前，是不是秦艺亲口说的，要把这歌送给陈菲儿？ 然后，这歌的歌词里，好像大有玄机？ 这小子，不会是想对“全华夏数亿少男的梦”下手吧？ 我擦，这么有种吗？ 第99章 自我攻略？ 星空下，草地上，篝火旁，湖水中偶尔有鱼跃出水面，泛起一片银色的水光。 在美景和酒精的加持下，有些温柔总会格外温柔，有些深情总会显得格外深情。 这样的场景下，秦老狗也脱离了“唱歌为装逼”的低级趣味，沉浸在了歌曲的意境之中。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是啊，有多少人，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从此就一直在自己身旁，从未走远呢？ 比如蓝星上的琪琪、欣欣、曼曼、花店老板娘潇潇，剧组新来的戏剧学院学生晴晴...... 总之，那都是和自己前世有约的好女孩啊！ 可惜，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全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御姐陈菲儿啊！ 秦艺一边唱，一边不由自主地看着陈菲儿。 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思考起问题来，总是又深邃又尖锐。 秦艺现在就站在科学的角度沉思。 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才能长成这样？ 脸蛋、皮肤无懈可击就算了，连身材都完美到令人发指！ 身高168，体重目测50KG左右，腿长且直，关键还是他最喜欢的C+......确实是C+，这点谁都别杠，毕竟只有他亲测过。 关键她还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心理有问题，需要进行深度的辅导？ 要说这个领域，咱老艺术家还是比较擅长且专业的...... 秦老狗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其实也就纯图个乐呵。 毕竟酒喝多了嘛，谁还没个发散性思维？ 但是他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喝了太多的酒，让身体比平时更诚实。 心有所思，他看陈菲儿的频率就更高了。 陈菲儿被秦艺看得心发慌。 本来她是没有多想的，只是单纯认为，这歌就是秦艺为报答自己帮他的情分，写来送给自己的。 但是因为秦艺一边唱一边总是看她，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一层了。 毕竟，这歌词本身也有点奇怪。 比如，“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这句话通常意义上的理解，应该是在说，我 们虽然没在一起，但是我感觉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结合他们五六年前第一次见面，中间确实一直没有交集，所以很像是在影射什么。 如果这还比较牵强的话，那另一句“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就让陈菲儿感觉不可思议了。 没错，此前陈菲儿就在怀疑，为什么只见过他那一次，他的影子就会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而且，她不止一次地感觉，好像是有某种独特的记忆，总是隐隐浮现，可始终记不起是什么。 难不成，真的和他前世有约？ “等下，这不对啊！”陈菲儿猛然醒悟过来，“老娘怎么还带自我攻略的？” 这是多着急要主动往上送啊？ 陈菲儿赶紧深吸了口气，然后告诉自己要冷静。 冷静，你是个成熟的大龄剩女了，再着急也该想想你有的是人要，可不兴自己送上门啊！ 真的，回去还是看看精神科医生吧...... 其实不怪陈菲儿，别说是他，就是在场葛军等人，也开始怀疑秦艺的歌词，“别有意味”了。 不是说大家冤枉他，而是他真的“有前科”。 毕竟众所周知，秦艺非常擅长“以歌叙事、寄情、明志”。 从《嘉宾》开始，到《演员》，再到《动物世界》，请问哪一首的歌词，不是意有所指？ 所以这首送给陈菲儿的歌，又有什么深刻的内涵？ 请问，歌词中，“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表达了作者怎样复杂的情绪？ 而在歌词中，“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这句，在首尾都有出现，请问这是一种什么修辞手法？有何作用？ 结合秦艺一边深情演唱，一边频频看向陈菲儿，这几道阅读理解，简直就是送分题有没有？ 羌小军和商易甚至还对视了一眼。 然后彼此的眼里，都传递出一条带感叹号的简讯。 好家伙，这小子还真要追陈菲儿啊？ 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生猛了啊，天后都敢追，而且还敢这么明着追？ 所以，咱要不要助攻一下？ ......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无论如何，抛开那些“花边插曲”，秦艺的这首歌，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 向来拒绝做选秀节目评委的李江南， 这次忍不住第一个点评。 “这歌太细腻了，细腻到没有起转承合，只有月下溪水，缓缓流淌，让人不自觉地将情绪沉沦其中！” 抬起头，他盯着秦艺，越说越激动，“这歌的曲风是开创性的！但是你唱得不够好，这歌根本就不适合你唱！我认为整个华夏乐坛，现役的歌手中，只有陈菲儿能将它诠释好！所以给我三天时间，我好好编曲，一定能让这歌在三国歌会上，碾压对手！” 好家伙，听这意思，他还想把这歌也揽下来！ 葛军一听这话，差点就掀了桌子。 “李江南，你给我闭嘴吧！”一声大吼之后，他蹭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指着李江南大声道，“我告诉你，这歌是我之前就定好的，不信你问陈菲儿！你要再跟我抢，别怪我跟你翻脸！” 李江南镇定地看着葛军，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说话，持续了足足五六秒。 正当所有人猜测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终于他开口了。 “噗！” 一口秽物猛地吐了出来。 然后就倒在地上，再度睡了过去。 商易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他擦衣服，收拾残局。 这时，羌小军说道，“这歌有点复古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可以说在此前从未有过，确实极具开创性！关键是，他开创的不是一段旋律，而是一种细腻如水、波澜不惊却引人入胜的唱法，我甚至认为它可能会成为一个里程碑！但正因为如此，这歌要想把曲编好，难度会非常大！” 说到合理，他突然露出了一丝廉价而谄媚的微笑，对葛军说道，“军哥，这歌你们来编曲我没意见，不过我也想一起参与，我现在就有很多想法！” 韩小莹、柯小华等人对羌小军这种“投敌”的行为表示非常鄙视，但同时认为，既然这样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韩小莹：“我也有些想法，可以帮忙。” 柯小华：“这歌不好编啊，不如大家一起来！” 嗯，没错，现在谁都想在这首歌的背后，留下自己的名字！ 在蓝星上，有不少评论说《传奇》这首歌，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这种说法或许有点过，但是在这个世界，因为它开创性的唱法，很可能真的会成为传奇，至少在葛军这些人眼里，这是毋庸置疑的。 葛军听完三人的话，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他团队里的肌肉男、秃顶男也都跟着大笑。 那笑声既嘲讽又得意，吃相别提多难看了。 葛军说道，“行了，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告诉你们，俩字儿，没戏！嘿嘿，你葛爷我可好久没认真了，这次我要好好认真一把，谁他娘的都别来捣乱！” 商易忽地站了起来，贼心不死地说道，“军哥，你们搞摇滚的，这歌的曲风......” “握草，摇滚的怎么了？”肌肉男当时就跳了起来，“摇滚的就不会编曲了？不蒸馒头争口气，这次咱还非编首牛逼的出来！” 那头，葛军团队和李江南团队互相叫嚣地正嗨。 但这边，陈菲儿的注意力，却仍在秦艺身上。 嘴里含着饮料的吸管，她若无其事地问道，“这歌，你是在什么时候写的？” 秦艺想了想，说道，“不久前吧。” 这种歌，要是说现场写的，那就有点恐怖了不是？ “不久前？”陈菲儿若有所思。 然后又淡淡地问道，“为什么写这种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毕竟秦艺不是李健，他实在做不到舔着脸，代替李健回答这个问题。 文抄公归文抄公，为了生活那叫被迫无奈，再好听点还可以说是发扬蓝星文化，可你要借这歌谈创作感想，那是真特么脸都不要了。 于是秦艺端正了下坐姿，略一沉吟后，才说道，“抱歉，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如果非要回答，那就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说起了。” “没法回答？” 陈菲儿水墨般的黛眉微微一凝，心想，是没法回答，还是答不出口？ 她略微总结了下。 他说“不久前”写的这歌。 而不久前，正是他参加林婉秋婚礼，自己再次出现，帮他的时间。 他又说“没法回答”。 创作初衷怎会没法回答？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回答。 哦对，他还加一句，“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说起。 他老家，离这里的确很远很远。 陈菲儿叹了口气。 立即抽离了思绪，不再往深处想了。 越深，越不堪设想。 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这歌的确不错，我现在就想买下版权。钱我会按照市场价给，到时候打到范 老的账户吧。” 陈菲儿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喜欢秦艺，正如她抗拒自己攻略自己这么没自尊的做法。 所以她想把账算得清楚一点。 之所以非要这么做，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了。 在娱乐圈，每一个人都认为，陈菲儿是一个行事果决、理性至极，永远都能做出最有利的决策的人。 所以她才能在三大巨头的垄断下，撕开一个位面，经营着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室。 要知道，此前任何明星的工作室，背后都要三大巨头的影子。 但只有陈菲儿自己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让感性压倒理性的人。 比如杨依冉，这小妞经常坏规矩，如果用最理性的方式去看待她，她至少要被雪藏半年，给她长个教训。 可是只要那妞儿在她跟前卖卖萌耍耍宝，她就下不了决心了。 再比如为秦艺而硬刚星图，从理性的角度看，这绝非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现在她的工作室及旗下艺人，随时面临被三大巨头联手打压的风险。 可她还是做了。 陈菲儿知道，这是她的弱点。 如果，假设，打个比方......哪天她真的喜欢上秦艺，那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完全无脑地帮他对抗星图乃至五岳会，做出一个又一个愚蠢的决定。 到时候不光会毁了工作室，也会毁了那么多忠心耿耿跟着她的艺人！ 其实，陈菲儿原本是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的，毕竟才几面之缘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况且，她真不喜欢年下啊！ 可问题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地自我攻略......这特么就很悬了啊！ 陈菲儿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她坚持一点，那就是有必要跟秦艺少谈感情，多谈钱。 钱花出去了，还能挣。 但如果谈起感情，那就是连人带钱都搭进去，可真血本无归了！ ...... 听完歌不久，陈菲儿就回去了。 葛军强烈要求她晚上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好一起研究编曲，不过陈菲儿宁愿明天再来，晚上也必须搭赵姐的车回去。 没办法，她一个人不敢睡啊！ 说到睡的问题，秦老狗也忽然发现了。 程筱芸跑哪儿去了？ 好像从她捂着嘴去厕所开始，就一直没见过她的人？ 第100章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葛军拉着秦艺喋喋不休地聊他对这歌的想法，大有要秉烛夜谈、促膝长谈及彻夜不眠之洽谈的趋势。 不过因为给程筱芸打了两个电话都没通，秦艺心不在焉。 他倒不是怕程筱芸喝多了会有什么意外，毕竟这地方的安保等级不是一般的高。 他就怕这“习武之人”喝多了，会跟房梁、竹子什么的干起来，甚至跳进水里跟鱼单挑啥的，那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就借故跑开，去找程筱芸了。 附近的卫生间就两个，都是小木屋的造型，秦艺按照程筱芸离开的方向，找到了其中一个。 男厕所中没有找到她，这是个好现象。 然后就是女厕所，碍于身份，他先在门口喊话。 “程筱芸，你已经被包围了，听到的话赶紧出来，主动投降。” 喊了好几遍，里头也没有动静。 秦艺琢磨里面应该是没人的，但是也不排除程筱芸倒在里头的可能性，于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逐个隔间检查后，果然没有一个人。 倒是突然警铃声大作。 一阵机械的电子音传来。 “先生，这里是女士卫生间，请立即出去！先生，您已涉嫌违反治安管理法，请立即出去！” 秦老狗吓了一跳，心想 这尼X，难不成卫生间都装监控？ 这还能有隐私？ 赶紧走到门外，仔细看了下以后，才发现监控装在进门口。 好吧，这还算合理。 秦老狗出了卫生间，心想这妞儿会不会已经回去睡觉了呢？ 于是赶紧往住处走去。 住处在湖东，大晚上的身为路痴的秦老狗，只能掏出手机，打开指南针，先找到东边方向。 然后一边走，一边拼命回忆来时看见过的景物，以作为参照。 别说，没有助理真的很烦，路都找不到。 偏偏他这个助理，干啥啥不会，还动不动就下线，真是鞋底上牡丹，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秦老狗一边找地方，一边长吁短叹。 要这么算的话，给她八千一月是亏了，毕竟平日里看个腿上街就行，人家还配丝袜呢，哪用的了那么多钱？ 绕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片竹林。 心下甚喜，赶紧冲进竹林，找到了小木屋。 在电子门锁上按了指纹，开了门，他便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忽然脚下一绊，差点让他摔个狗啃泥。 不过好在他地盘稳，一个趔趄后一个漂亮的翻滚，然后单手撑地，单膝跪地，英姿飒爽地撑住了场面。 帅是一种自觉，即便没人也不能松懈。 等下， 好像有人？ “唔......别推，我......我干。” 秦艺开灯，果然看到程筱芸躺在进门处。 满屋子酒气，呛得他鼻子一酸。 地上湿漉漉的，好像是呕吐过。 程筱芸手里还拿了块抹布，大概是想擦干净，不过擦着擦着就睡着了。 她缩着身体，像一只皮皮虾似的。 小脸红扑扑的，侧脸贴在地板上，樱红的小嘴就变了形，像小鸡一样向前微凸。 嘴角有口水。 而且衣衫不整。 现在她穿的不是丫鬟古装，想必那衣服上肯定吐得到处都是，她给换了。 换成了白色的短袖T恤，和百褶短裙。 可是，衣衫不整。 主要是百褶裙，本来是到膝盖的，现在大部分都缩在腰部，只有局部盖在大腿位置，可惜被覆盖的局部地区着实有点少。 于是，两条洁白修长的腿，就这么近乎完整地呈现在秦老狗的跟前。 关键隐约能看到，画着草莓的...... 秦老狗叹了口气。 这是干啥，考验谁呢？ 就拿这个来考验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干部？ 但凡多看一......分钟都算咱意志薄弱！ 秦艺蹲下去，轻轻推了把程筱芸。 没有感情地说道，“程筱芸，起来，睡沙发去。” 秦艺 不讨厌女生喝酒，但是很讨厌把自己喝到烂醉如泥的女生。 像陈菲儿那种，不刻意清高，可以一起喝，但一定守得住底线绝不喝醉，这也是一种修为。 不过话说回来，这妞儿还知道回家再躺，也算没蠢到头。 程筱芸没有反应，只是砸吧了下嘴，继续睡。 秦艺又喊了她好几遍，见她一直没反应，不由皱了皱眉。 “程筱芸，能不能行，不行上医院打吊针去？” 说完，就掐了掐她的人中。 这一掐，程筱芸就立即坐了起来，把秦艺吓了一大跳。 小妮子用胳膊摸了摸嘴角的口水，然后低着头喃喃自语起来。 “唔......别催，我......缓缓。那什么，李总，我们家秦艺这些年......不容易，您多照顾，我、我我干了啊！” 语气卑微，带了点讨好。 说完，又眼神迷离地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找酒杯。 没找着。 这时能量耗尽。 于是，她又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秦老狗赶紧拉住她，要不然没准磕个脑震荡。 得，看这意思，应该没啥生命危险，不过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 秦老狗又叹了口气。 心想，这妞儿连林婉秋都敢揍，想不到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没必要嘛，小朋友！ 不过这小可怜的样子，倒是让叔叔有点心疼了。 来，叔叔抱抱。 秦老狗展开坚实的臂膀，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程筱芸抱了起来。 毕竟这妞儿也是为了他才喝成这样的，总不能看她在地上睡一晚吧？ 虽然但是......起码小丫鬟忠心耿耿，那八千还是要给的，提成啥的也可以考虑。 叔叔以后带你飞！ 迷迷糊糊中的程筱芸，感觉自己突然飞了起来。 飞到湛蓝的天空中，自己被一团温暖而洁白的云所包围。 伴着某种有节奏的跳动声，暖意渐渐袭遍她的全身。 程筱芸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就仿佛在凛冬的冰天雪地里，一下子跳入了温泉之中。 与温暖相伴的，还有一种莫名而起的安全感。 在这团坚实的、并非虚无的“云”里，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包裹，就像穿上了厚厚的铠甲，再也不怕了。 自从九岁那年父母都因车祸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于是她侧了个身，把脸深深地埋到了“云”中。 温暖的感觉更甚，从皮肤一直暖到血液，暖到心房，也暖到了胃里。 胃的反应是最大的。 于是，她就一张嘴。 “唔......” 啊，舒服啦！ 第101章 这很合理 在程筱芸砸吧嘴的时候，秦老狗脸色一白。 他感觉胸口先是猛地一热，然后一股又酸又呛的液体缓缓往下淌。 沿着他傲人的身体曲线，一直往下淌，直到被裤子充分吸收。 “我特么......” 秦老狗整个人都快木了。 我好心抱你上床，你竟然喷我？ 咬牙切齿地瞪了怀中的“肇事者”一眼，赶紧把她扔沙发上，然后进了卫生间。 脱衣，洗澡。 冲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沐浴露，终于把那股味道给盖住了。 穿着大裤衩，他从卫生间出来，再看程筱芸的时候，却犯了难。 怎么弄啊？ 这货的衣服上，也吐得到处都是。 倒是也不太脏，看上去吐的都是酒，可见这货一点都不内行，喝酒之前也不说多吃点垫垫，这样能不倒吗？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衣服都湿了一半了啊！ 秦老狗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不能再管了。 再管的话，就得帮她换衣服。 是，她的确穿着内衣，米色的运动型，吊带是透明的。 别问是怎么看出来的！ 湿了，懂的都懂！ 可是那也不行啊，他秦老狗一身正气，万一被误会怎么办？ 秦老狗想到这，就去拿了个毯子，盖在程筱芸的身上。 聊表心意，体现雇主的关怀。 然后就准备回自己的大床，睡觉去也。 却就在这时，只见程筱芸一个翻身，顿时就半个身子悬出了沙发。 秦老狗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扶住，这才没让她从 沙发上掉下来。 于是新的问题产生了。 如果让她睡沙发，她还可能会掉下来！ 但是如果让她去睡大床，那这大床以后还能睡人？ “程筱芸，醒醒！” 秦艺又试着喊了几次。 但是程筱芸除了吧唧下嘴，毫无反应。 秦老艺术家遇到了穿越以来最大的难题。 挣扎，纠结！ 尝试从不同角度，设计解决方案。 最终，他咬咬牙，决定先帮她把T恤换了，然后再抱她去床上睡。 为了不至于被误解，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认真调整好角度，然后固定。 这样，能让整个过程公开透明，有据可查。 拍摄开始。 秦老狗先来一段自白。 “今天是8月2日星期五，程筱芸同学因公醉酒。身为一个有爱心的雇主，我决定先帮她换衣服，然后抱她去大床上睡。 我将尽力遵循‘非必要不触碰其任何部位’的原则，力争让整个过程，经得起检验，经得起追溯，经得起天地良心的拷问，以证我之清白！” 嗯，简直完美！ 老狗办事，方方面面果然都安排地妥妥当当！ 秦艺自我赞许了一番，然后走上前去。 找好角度，然后两只手，都只伸出拇指和食指，分别掐住T恤的两边腰线的底端。 然后熟练地......咳咳，没有熟练，就小心翼翼地向上撩。 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触及到她的一寸肌肤。 说起肌肤，那是挺白的。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心无旁骛，心如止水， 展现了优质偶像应有的精神风貌。 撂到一半的时候，他稍稍加重了点力气。 目测，B+？ 啧，怎么又获得了一个关键数据？ 被动的，都是被动的，咱不是那种人...... 正当秦老狗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好像，有杀气？ 秦老狗连忙抬头，然后就看到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程筱芸，醒！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秦老狗看看程筱芸的眼睛，再看看自己的手，以及她的衣服。 咕咚一声咽了下唾沫。 他感觉自己好像中计了。 这特么的，是不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 刚才怎么推她都不醒，自己一出手她就醒了？ 掐着点呢这是？ 程筱芸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张帅气的脸蛋。 头还是很晕，她不太确定这货在干嘛。 但是突然感觉腹部凉飕飕的。 于是她低头看了眼。 嗯？ 这...... 我去！ “秦二哈，你干什么！” 程筱芸酒意顿消，猛地惊坐起来，然后就劈头盖脸地朝秦艺打去。 秦老狗平日里打架从不吃亏，可这会儿竟连逃跑都忘了，光剩下用胳膊护住脸这点本能了。 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撤出沙发。 别说，这妞儿打架还真有劲，胳膊都被她揍红了。 “秦二哈，你竟然......” 程筱芸冲下沙发，正要追上去，这时又忽然发现茶几上，有一台手机斜靠在一本书上，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她立 即上去一看屏幕。 果然，和她猜的一样！ 程筱芸崩溃了。 “你、你竟然还要拍？” “你无耻，下流，不是人！” 羞愤交加，双眸泪湿！ 秦老狗心好累。 天地良心，他就是想做好事而已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边满屋子跑，一边喊道，“程筱芸，你个疯婆娘，就这么信不过我的人品？” 程筱芸听了，更加咬牙切齿。 “闭嘴，你个变态！” “我跟你拼了！” “你过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老狗无语凝噎。 “程筱芸，你倒是看下录像啊！” “姓程的，你真下死手是不是？” “你别逼我啊，我其实是格斗冠军来的！” ...... 翌日，清晨。 窗外鸟语花香，竹影婆娑，晨曦穿过窗户，洒在温馨的小木屋里。 秦老狗吃完工作人员送来的早餐，平静地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出门。 “等等我嘛！” 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圆领纱织短袖，绑着清纯马尾辫的程筱芸，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殷勤地跟在他身后。 手里抱着两件古装，一件她的，一件秦艺的，都是要拿去换洗的。 秦老狗看了她一眼，面色阴沉，眼神峻冷。 程筱芸噘了噘嘴，说道，“行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再说了，碰到这种事，哪个女孩子的第一反应不那样？” “现在是道歉的事情吗？” 秦老狗不想多说。 来到听风亭，范老、文三行、葛军、李江南和商易等 人，已经都在那等他了。 几人看到他，都是微微一愣。 然后，李江南问道，“小艺，你这胳膊上怎么回事？” 秦艺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两个创可贴。 又冷冷地看了眼程筱芸。 嗯，她的杰作。 说起来，自己是被她殴打的第二任雇主。 程筱芸连忙说道，“昨晚喝多了，他......掉水里了。” 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对，上岸时被树枝划了。” “那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葛军指着秦艺脖子上长长的一条红痕，又好奇地问道。 秦老狗黑脸。 “树枝划到了胳膊，又划到了脖子，难道不合理吗？” 葛军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和李江南、商易等人默默地交换了下眼神。 几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湿，怎么会是掉河里？ 所以，真相是...... 嘶~~ 这小助理不简单啊？ 但终究是圈里的大佬，几人无不面色淡定。 葛军捂嘴咳嗽了下，“合理，确实很合理！” “啊，对对对，这河里确实很危险。” “下次喝完酒一定要小心。” “对，我们都要小心啊！” 李江南、商易等人，立即纷纷附和。 秦老狗心累地看了众人一眼。 然后说道，“别说了，这不重要！既然三组的歌都定了，那从今天起，咱们就干点正事！” 众人纷纷点头。 “干他娘的！” “这次歌会，咱们必须把前六届的脸，全部都挣回来！” 气势如虹！ 第102章 歌曲评审（一） 因为三首歌全部都已经定下了，所以接下去的工作，完全可以一起推进。 于是第二天，秦艺除了跟范老、文三行一起讨论那两首国风的编曲外，也时不时抽空跑到李江南、葛军那儿去，跟他们一起讨论另外两首歌的编曲。 编曲其实只是第一部，接下来的问题还有舞台效果以及遴选适合唱这些歌的歌手。 按照方华的要求，音协的几位副会长、理事，都已经把各自推荐的歌手名单报上去了。 但这也只是备选。 这场歌会，华夏、霓虹、韩国都要派出六组歌手，唱六首歌。 三天之后，音协就有个评审会，会最终决定上什么歌，用哪些歌手。 李江南、葛军等人都认为，秦艺的三首歌，过审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 关键在于，让谁唱。 往年，这种事基本都是音协指定的，没人敢违抗。 但是今年，李江南和葛军觉得，必须跟秦艺商量下。 毕竟，人家已经放弃了署名权和着作权，要是连让谁唱都不跟他商量，对他也太不尊重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三首歌，很可能关乎一场大名利。 这很好理解，在年年都惨败的三国歌会上，如果华夏乐坛，真的凭借这三首歌打了一个翻身仗，那么三位演唱者，势必会受到 英雄般礼遇。 这种荣誉，甚至连国内的金曲奖也无法比拟。 而这种关注度，也远远不是炒作什么人设、绯闻，或者搞什么热搜能达到的。 到时候代言、商演、综艺......各种邀请，会像雪片一样飞来。 荣誉、金钱、地位，齐齐加身，且起码能持续一年。 哪怕是普通歌手，也能瞬间跻身于炙手可热的一线行列。 而这只是在华夏歌坛的影响。 要知道，三国歌会虽然只有三个国家参加，但已经代表了亚洲的最高水准，所以每年的三国歌会，都是全亚洲瞩目的盛事！ 歌会，会通过网络及卫星电视，向全亚洲直播。 可以说，谁能在三国歌会上大放异彩，谁就必然会得到全亚洲的关注。 不说成为亚洲巨星，起码在亚洲乐坛混个脸熟肯定是有了！ 而这对于很多孜孜不倦想冲向亚洲的华夏艺人来说，可远远比赚钱更有诱惑力！ 关乎这么大的名利，怎么可以不跟原创商量下呢？ 基于此，午饭过后，李江南、葛军、文三行三人，就拉着秦艺坐在树荫下，聊起了这个问题。 《传奇》给陈菲儿唱，这个已经定下，所以没什么好讨论的。 讨论的焦点，就集中在《沧海一声笑》和《动物世界》上。 “《 沧海一声笑》你就自己唱吧”，李江南对秦艺说道，“你在听风亭的演出我们都看了，无可挑剔!” 葛军立即点头道，“没错，这歌别人还真未必唱的了，就你那味儿是最正的。” 秦艺不反对。 毕竟他要搞钱，而在三国歌会上混个脸熟，搞钱就会更容易。 但是想了想之后，他说道，“我的合约还在星图，不知道星图会不会允许我唱？” 李江南笑了笑，“放心，我会跟方华打招呼的，相信这种时候，星图不会跟音协唱反调。” 秦艺就点点头，“那行，我可以去。不过，这歌我一个人唱好像少了点感觉。我的想法是，到时候三爷和范老，能不能也戴个麦，一边演奏一边跟我一起唱。” 在秦艺的印象中，《沧海一声笑》最经典的版本，应该还是黄沾和几个老友，酒后一起录的那版。 而这首歌最早，也是导演徐克为了能让《笑傲江湖》剧中两大高手刘正风和曲洋合唱一曲，才让黄沾写的。 它本身就带着“知音难寻，得一知己可慰沧海平生”的意味，不是一个人独唱的。 文三行对此大感兴趣，不过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跟范老可好久没唱了。上一次唱，还是在十多年前。” 李江南说道，“我感觉 可以，这歌不注重技法，潇洒淡然的姿态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们二老带一少，也正好体现一个传承的关系。” 文三行听罢，顿时笑道，“那好，就咱们三个人唱，老少爷们齐上阵，没准还是一出佳话，哈哈！” “那《动物世界》谁来？”葛军问道。 李江南似乎早有准备，马上说道，“我推荐我们万华旗下的李铮。他之前唱过类似曲风，反响不大，但是气质与这类歌很合。” 李铮是国内一线歌手，以唱法深情、忧郁见长，有“忧郁王子”之称，秦艺也略有耳闻。 葛军立即笑道，“不愧是护犊子的李江南啊，有好事都想着自己人。” “我这叫举贤不避亲。” “那我也有个人选，”葛军说道，“赵嘉明，他也很适合唱这歌。” “你徒弟？”李江南面露不屑，“他唱摇滚的，能唱这歌？” “他真的能唱，而且他近几年专辑里，也有很多国风歌。”葛军一脸认真，看上去不像是在抬杠。 两人各提出一个人选，于是决定权就又回到了秦艺手上。 秦艺沉吟了下，说道，“反正只要不是星图的，我都没意见。你们两个再去商量商量，有结果通知我一下就好。” 他才懒得为这种事情费心。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天之内，得益于范老和文三行强大的功底，《沧海一声笑》的编曲一蹴而就，让秦艺听后都大呼过瘾。 而《动物世界》和《传奇》两首歌，也基本完成了前期的编曲，且葛军和李江南的团队，也各自演练了好多遍。 一切就绪，第二天上午大伙儿难得的放了半天假，主要是为了养精蓄锐，为下午的评审会做准备。 不管怎么说，虽然他们认为必过，可总归也要评审委员会点头，这三首歌才能上。 此次评审委员会的委员有七个，依照老例，沿用的是上届华夏金曲奖的评审班底。 这七位评审，分别是李江南、葛军、星图娱乐的总裁汪伟文、星展唱片的老总赵辉煌、知名音乐人尚薇薇、乐坛大姐大以及《音乐周刊》的创始人马东。 没错，汪伟文也在，毕竟他不单纯是星图的老总，还有国内“女团教父”的名号，在音乐圈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评审会的地点选在云舒院的一个排练大厅之内。 大厅足有数千平方之大，分上下两层，规模堪比一个标准剧场。 此时，汪伟文、赵辉煌、尚薇薇、四人已经提早一步，到了现场。 汪伟文今天气色不错，绿了好几天的脸也有些红润了起来。 第103章 反派还立FLAG 虽然近两天还是有不少网友，在孜孜不倦地问候他先人以及他老婆，但是通过他一番娴熟的操作，这些声音现在已经比较少了。 另外，他最担心的，艺协和音协这边会官方封杀林婉秋和S.E.K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很显然，五岳会那边是帮他打过招呼了。 这么一来，等风头过去，他们就还有复出的希望。 还有一件喜事，就是这几天裘爷没来找林婉秋...... 可即便如此，赵辉煌、尚薇薇、那拉三人看到汪伟文时，嘴角多少还是带了点特别的笑意。 毕竟，一个老板被旗下的歌手搞得毫无招架之力，在这个圈子，可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了。 而且，身为老公，他帮助老婆在婚礼上借前男友的炒作，这手法多少是有点狗血了，不公开还好，一公开就真的很好笑。 汪伟文知道自己现在是整个圈子的笑柄。 但是他认为，自己既然还能站在这，就说明失去的尊严，都还能拿回来！ 而今天，是他拿回尊严的第一步！ 四人见面后，自然是礼节性地寒暄了一番。 而就在这时，裘爷走了进来。 按规定，裘爷不属于圈内人，是根本没有资格进山庄的。 但是他来了，就只能说明一点——资本的力量无处不在。 “呵呵，赵总、郁老师，那拉老师，”裘爷笑呵呵冲他们拱拱手，“久违啦！” 赵辉煌、尚薇薇、那拉三人立即笑着跟裘爷寒暄了起来。 唯独汪伟文就像个喽啰，站在一边，舌头长出了青苔，也没人跟他说话。 心里暴击+99！ 裘其峰这龟孙，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两天不理林婉秋就算了，连自己都不理不睬了？ 我们夫妻两个，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吗？ “裘爷，特意跑过来，有什么指示啊？”那拉笑着问道。 那拉现年四十五岁，有歌坛大姐大之称，论资历和江湖地位，她比陈菲儿还略高一头。 想当初，国内曾冒出一个民谣歌手，凭借独特的唱腔，一年内就火遍天南地北，但是因为那拉姐不喜欢，没过两年那位歌手，就只能沦落到在网络上唱歌了。 裘其峰对那拉姐也很尊重，哈哈一笑，说道，“我哪敢指示你们啊！无非是要你们帮个忙而已。” “裘爷说说看。”尚微微接话道。 尚薇薇是选秀歌手出身，现年三十八岁，从老东家出来后自己开了经纪公司，这几年签了很多不知名的小艺人。 她赚钱的方式很有意思，先是搞个天价违约金，拼命压榨艺人，甚至让艺人去陪酒挣资源，很多艺人就这样给她干了好几年，结果一算账，倒欠她好几万。 然后，等艺人受不了想解约，她就再敲他一笔解约费，里外里都赚。 当然，在圈里这种手法不稀奇，她不过是用得最赤裸裸的一个，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 这时，裘其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次三国歌会，上头很重视，所以呢就派我来跟大家打个招呼，选歌时一定要慎重......” ...... 下午两点多，排练大厅外的卫生间。 秦老狗刚放水完毕，正要抖两抖，突然就发现眼角飘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也发现了他，两人对视。 秦老狗笑了笑，“这不是裘爷吗？ 哎哟，您还亲自上厕所啊？” 裘其峰本想掏家伙的，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尿意全无。 什么叫亲自？你们家是托人上厕所的吗？ 小王八蛋，上来就找茬？ 于是他索性停下来，看着秦艺，淡淡道，“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有音协罩着你，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秦艺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我这不还被你们雪藏呢嘛！你们要是不点头，我怎么登台表演啊？” 裘其峰好像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顿时笑出了声。 “呵呵，你还想着登台表演？我问你，音协的上头是什么？” “艺协？” “你还不蠢！”裘其峰冷笑道，“你听好，你的歌，一首都不会过！你想登台，一点可能都没有！你可以继续写歌，我们也可以继续雪藏你。看你的歌多，还是我们的时间多。” 裘其峰越说越激动，毕竟这可是害他被揍、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的人。 于是又补充道，“而且你去看合同，是不是有一个同业竞争条款。也就是说，即便有人帮你拿钱赎了身，十年之内你也不能踏足娱乐圈！呵呵，熬吧，熬过十年再说。” 裘其峰说完，便转头准备掏家伙。 却见秦艺竟笑呵呵地站在自己身边，像是准备观赏？ 想想自己那观赏性并不是很足的家伙事儿，裘其峰就黑脸了。 “你干什么？” “别激动！我只是跟你说个通知。”秦老狗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说道，“本来吧，我是想跟你们解约算了。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决定，除非你们求着跟我解约，否则我绝不离开星图。从今 往后，我以星图为家！” 裘其峰一愣，然后就被气笑了。 “我们求你解约？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理解能力不行，这个逻辑为什么我完全理解不了？” “你会理解的。” “那好啊，你要是有本事让我们求你解约，到时候我亲自来，给你跪下磕三个头怎样？” 裘其峰快笑岔气了。 然后秦老狗也笑了，露出一嘴大白牙。 “作为反派，你居然还立FLAG......简直一点觉悟都没有啊！那我就等你上门了。” ...... 排练大厅。 李江南、葛军、尚薇薇、那拉、汪伟文、赵辉煌、马东七大评委，台下排排坐。 后台则已经到了十来个歌手，一线二线的都有，像李江南他们提到的李铮、赵嘉明都在，阵容还是比较强大的。 不过这些人的情绪好像都不是很高，大抵是知道，往届三国歌会谁上去谁挨骂的惯例。 秦艺来到后台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 但是只有李铮和赵嘉明，不咸不淡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很明显，这些人一半是自恃身份，不肯屈尊跟他一个过气艺人说话，另一半则是知道他跟五岳会为敌，所以不想让五岳会误会。 这个圈子很现实，阶层差别、趋利避害，都是每个人装在骨子里的本能。 而李铮和赵嘉明之所以跟他打招呼，显然是因为李江南和葛军跟他们提过秦艺，这是在给李、葛二人的面子。 但是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 这时，李铮对赵嘉明说道，“嘉明，那首《动物世界》就你来唱吧。那歌很不错，不过我今天自己带了歌，想试试自 己的。” 赵嘉明一听，顿时皱了皱眉，说道，“我也带了自己的歌，要不......” 两人同时看向秦艺。 秦艺苦笑。 他知道，李江南和葛军肯定分别向他们两个推荐过自己的歌，但是两人怕跟自己合作，会得罪五岳会，所以宁愿不唱。 另外，也有可能是他们这种纯演唱的歌手，并不知道自己那个毛坯版的《动物世界》，经过改编后效果会有多炸裂。 也罢，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 于是说道，“没事，我另外找人唱好了。” 心想，老子就不信，这么好的歌还找不到人唱！ 正在这时，只见裴俊敏、王振凯、陆亦鸣也三人走进了后台。 倒是没见这两天被骂成狗的赵静晨。 不过秦艺还是皱了皱眉。 他们居然也来了？ 裴俊敏和王振凯看到秦艺，不约而同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怨妇般的光芒。 就是因为这货，他们才沦落到要上三国歌会去碰碰运气！ 要不然，这种必然挨骂的活儿，他们会来？ 不过，这次他们倒也还抱了一丝信心。 因为五岳会专门搜罗了三大唱片公司的所有新歌，挑了一首最好的给他们！ 如果他们能凭借这首歌，在三国歌会一鸣惊人，那么就绝对能够复出。 毕竟，这次事件最直接的参与者，是赵静晨嘛，而他已经被雪藏了。 至于五岳会为什么这么做，那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了。 与裴俊敏和王振凯不同，陆亦鸣看到秦艺，却是大.大方方地打起了招呼。 “艺哥，好久不见啊，你好像又帅了。” 嗯，一门心思打算写小说的人，果然是最真诚的。 第104章 “亦鸣啊，好久不见。” 秦艺走过去，拍了拍陆亦鸣的肩，问，“你们也是来参加评审的？” “对，”陆亦鸣点头，又腼腆地一笑，“公司给了首新歌，让我们来试试看。” 他刚说完，就只听裴俊敏就冲他喊道，“没完了？赶紧过来排练！” “好好好。”陆亦鸣立即冲裴俊敏陪了个笑脸，然后又转头对秦艺说道，“艺哥，那我先去排练了啊，有空聊。” 说完，冲他伸出手。 秦艺也没多想，便和他握了握手。 然而刚碰到他的手，就感觉这小子手里藏着什么东西。 陆亦鸣立即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声张。 秦老狗秒懂，毕竟这种悄么鸡儿送小玩意的做法他以前也经常在剧组或者后台用，不过使用的对象一般是女演员。 所以陆亦鸣对他一个男人送小礼物还抛媚眼的，究竟有何深意，就必须细细研究下了。 他可是正经的男孩子。 秦艺不动声色地走到角落，立即摊开手心看了眼，发现是一个很小的U盘。 不由眉头微微皱了皱。 里头会是什么呢？ 正想着，只见后台突然热闹了起来。 “菲儿姐！” “菲儿姐好！” “菲儿姐，你气色越来越好了呀，最近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 “菲儿姐我去看你的新电影啦，真的好棒，我都看哭了！” 不得不说，天后出现就是不一样，各种搭讪此起彼伏。 跟不受待见的秦老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是，认真扮演小透明角色的秦老狗，也就没有上去跟陈菲儿打招呼。 直到陈菲儿看向他，问道，“秦艺，你躲那么角落干什么？” 众人顿时都微微一愣。 从这话来看，陈菲儿跟秦艺好像很熟？ 对了，此前在微特上，陈菲儿好像还隐隐为秦艺说过话，要是再往前推，她还跟秦艺一起走过红毯...... 这关系，不简单啊！ 可是，凭什么是他？ 就因为他写过几首不错的歌？ 在场的，谁还没有几首传唱大江南北的歌啊？ 突然之间，全场的目光又聚焦到了秦艺的身上。 怨念+1，+1，+1，+1，+756...... 忧郁王子李铮加得最多，因为他曾经对陈菲儿发动过猛烈的攻势，可惜连她的手都没有攻下。 因为这，他忧郁的气质又增加了。 不过还好，李铮不知道秦老狗兵不血刃，就已经拿下了陈菲儿两个山头......否则他一定变成抑郁王子。 秦艺对陈菲儿 笑了笑，说道，“我就随便转转。” 陈菲儿看着秦艺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说道，“听说一会儿你跟范老、三爷一起登台？干嘛不穿古装，不挺好看的么？” “你喜欢的话，那我下次可以穿。” 陈菲儿笑了笑，这种小套路她见得多了，完全不吃好吗？ 说道，“那不用，我只是随便说说。” 秦老狗碰壁，赶紧换了个话题，“对了，你怎么也来了？” 陈菲儿是内定的，所以她完全可以不来，到时候音协会拿入围的歌让她挑，她想唱哪首就哪首，这是圈内都知道的事情。 “好问题。”陈菲儿点点头，说道，“我怕你的歌过不了，所以特意过来唱一遍。” 嗯，是真的有可能过不了。 ....... 排练厅内。 尚薇薇翻着手上的节目单，越看越困惑。 忍不住侧向身边的那拉，轻声道，“节目单好像不对？” 大姐大那拉没有说话，但此时也紧皱着眉头。 确实不对！ 此前他们都认为，秦艺这次送审的歌，应该就是《演员》、《嘉宾》和《动物世界》。 毕竟那三首歌的质量有目共睹，也经过了市场验证，从保险的角度，李江南他们也会挑这三首。 除非秦艺能拿出明显比这三首还高出一筹的歌来，才有可能替换。 这有可能吗？ 正常人类，可能一辈子都写不出那么多好歌来，更何况他才二十出头！ 所以针对这三首歌，他们都已经提前挑好了刺，就等一会儿联手发挥，将它们通通毙掉了。 这是裘爷的意思，也是五岳会的意思。 得罪了五岳会的人，就不可能有登台的机会，哪怕是挂着“为国争光”的名头也不行。 抱歉，资本无国界！ 不过，这三首歌的质量摆在那，硬毙是不行的，所以这次五岳会搜罗了几乎整个乐坛，也拿出了三首质量不错的歌，可以让他们做借口。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他们几个评审就是一致认定，五岳会推过来的三首更好，谁能说什么？ 可现在的问题是，名单上竟然只能找到一首《动物世界》？ 那么另外两首歌去哪了？ 也难怪他们找不到。 因为秦艺不打算让星图挣钱，所以《沧海一声笑》和《传奇》两首歌的原创署名，分别是范长青和葛军。 而范长青、葛军乃至李江南他们，自然不会对外透露内情。 所以从表面看，这两首歌跟秦艺没有关系。 这时，尚薇薇又说道，“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只 要把《动物世界》搞掉就行了？” 那拉白了尚薇薇一眼，说实话她很讨厌这个愚蠢的女人。 他吗的，这种话能拿来在这里讲？ 什么叫搞掉，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要拿出来讲吗，弄得非要把“黑幕”两个字贴脸上一样？ 尚薇薇见那拉不理他，又转过头去跟赵辉煌耳语了一番，得到的是赵辉煌不耐烦的点了几下头。 尚薇薇就安心了。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但内容却让她脸色微微一僵。 “《传奇》和《沧海一声笑》，刷掉！” 很显然，这是裘爷发来的短信。 这说明，这两首歌很可能也是秦艺写的。 尚薇薇不由心道，难不成这两首歌比《演员》和《嘉宾》还好，所以才替换了？ 那小子，到底是人还是牲口？ 不过无所谓，不就是找茬嘛，歌再好，只要存心找，还能找不到？ 尚薇薇抬起头，看了看左右，发现那拉和赵辉煌也刚刚放下手机。 嗯，有这么多“友军”，那就更简单了。 ...... 很快，现场主持上台。 言简意赅地说道，“各位尊敬的评委，我们的评审正式开始了。第一首，是由S.E.K带来的《彷徨》。” 主持人话音一落，裴俊敏、王振凯、陆亦鸣三人就上台了。 看得出三人有些紧张，甚至有点手忙脚乱，毕竟最早五人的组合，现在就剩三人了，他们很不习惯。 但是能在竞争激烈的音乐圈，走到准一线的地位，他们每个人的基本功，都是在线的。 五分钟的表演，唱跳方面，总体来说还不错。 不过到底是排练时间短，所以难免有些动作上的失误。 而且严格说，《彷徨》这首歌本身的质量只能说中上。 不跟别的比，就说跟《演员》比起来，差距也还是比较明显的。 但没有任何意外，他们的表演完毕后，尚薇薇、那拉、汪伟文、赵辉煌、马东五人，个个赞不绝口。 尚薇薇：“太惊艳了！我简直难以相信，你们三个人比以前更让人惊讶。而且这首新歌，完全突破了我的想象！” 那拉：“歌很好，编曲也让人耳目一新，我很享受。” 赵辉煌：“这可能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的一首歌，谢谢你们带给我惊喜。” 马东：“我开始对这次三国歌会充满了期待，谢谢你们的精彩表演！” 四位评委以夸亲儿子的架势，一顿猛夸。 这要是在真正的选秀舞台上 ，三个人得立即抱头痛哭，然后赶紧讲述他们童年的悲惨遭遇，没饭吃、出车祸啥的都是起步，要告慰天上的亲人才是高潮，最后还得喊出“音乐就是我的生命”，做出但凡耳聋就要进抢救室的样子，要不然都对不起评委的垂爱。 不过汪伟文倒是没夸，只说了一句：“我就避嫌，不点评了。”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李江南。 他从一些渠道打听到，秦艺之所以能进铸剑山庄，就是因为李江南。 所以，他希望一会儿李江南也能避嫌。 李江南看到了汪伟文的目光，却厌恶地避开了。 他只看了眼葛军，而葛军则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此刻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首还算不错的歌，这些人竟然能夸成这样，李江南和葛军要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这么多年可真就白混了。 “看样子，接下来就有点麻烦了”。 李江南和葛军不约而同地心想。 ...... S.E.K下去后，只见主持人又上来，说道，“下一首歌，《传奇》，演唱者陈菲儿。” 尚薇薇、那拉、汪伟文等人顿时面面相觑。 《传奇》竟然是陈菲儿唱？ 这黑起来......难度就大了啊！ 陈菲儿换了套演出服，一袭白色的曳地裙亮相，犹如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优美的旋律响起。 经过葛军的编曲，现在这首《传奇》，虽然跟蓝星上的略有不同，但其总体效果，已经达到了秦艺预想中的九成。 要是再细化细化，肯定会更好。 站在后台，秦艺也不禁感慨，到底是能获得铸剑山庄一百七十多张会员证之一的大师啊，这功底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前奏过后，陈菲儿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握住立式的话筒上。 轻唇微启，空灵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整个排练厅。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只这一句，后台就立即有人惊叹，“果然是菲儿姐啊......” 又有人轻声打听道，“这歌是谁写的，太适合菲儿姐了！” “听说叫《传奇》，是葛军写的。” “葛军能写出这歌来？他不是做摇滚的吗？” “不管是不是做摇滚的，这歌确实牛逼啊！不用说了，这歌肯定过！” “那是一定的，歌好，而且还是菲儿姐唱的！” 而此时的秦艺，内心也大受震撼。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场听陈菲儿唱歌，不得不说，她的嗓音条件，好得令人 难以置信。 绝对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那种。 而且，她对唱歌的理解，也是顶级的。 这首歌，在蓝星上之所以火，王菲的空灵嗓音功不可没。 秦艺没有跟陈菲儿说过这点，但是陈菲儿却毫不犹豫地也采用了相对空灵的唱法。 这真的是天赋。 ...... 陈菲儿唱完，后台的掌声依稀可闻。 几位评审，也非常客气地鼓起了掌。 陈菲儿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一脸玩味地看着尚薇薇、那拉、汪伟文等人。 点评啊！ 老娘听听你们怎么鸡蛋里挑骨头！ 好久没跟人当面撕逼了，陈菲儿甚至有点小激动。 昨晚她就知道，有人不想让秦艺的歌过审。 所以今天她特地跑了这一趟。 没有别的，这次三国歌会，她非唱《传奇》不可。 而此时，坐在评审席上的尚薇薇、那拉、赵辉煌、汪伟文和马东五人，开始一个个如坐针毡。 这歌，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水准高了刚才S.E.K的《彷徨》好几档。 按照他们夸《彷徨》的力度，这歌恐怕要站起来夸。 而且，这歌还是陈菲儿唱的，人家唱得无可挑剔。 说实话，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上去，都达不到她那水准。 刚才后台那些一二线歌手，集体爆发出的掌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这还怎么黑？ 应该从什么角度入手去挑刺？ 现场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 李江南和葛军都很鸡贼，谁都不肯开口，就静静地等待看汪伟文等人的表演。 陈菲儿也等得很寂寞。 老娘一会儿还赶飞机呢，你们倒是赶紧挑刺啊！ 憋了许久，那拉终于开口了。 “菲儿，你唱得很棒！你的嗓音真是天籁之音，我曾经无数次说过，我超喜欢你的嗓音。” 陈菲儿微笑着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谢谢。” 心里却直翻白眼。 这种废话她可不信，当年要不是李江南护着她，她早就被那拉给封杀了。 那拉先是狠狠地夸了陈菲儿一通，随后就话锋一转。 说道，“但是，我觉得这首歌吧，它不太适合你。” 陈菲儿早就料到，那拉会来这一手了。 若是在平常，她说她的，自己唱自己的，陈菲儿绝对懒得做口舌之争。 毕竟，姿态最重要。 但是这次，陈菲儿觉得，姿态可以稍微放一放。 老娘好歹也是华语天后，难道连一首歌都保不住？ 于是，她立即淡淡一笑，问道，“是么？娜拉姐有何高见，请指教。” 第105章 怼人？擅长啊！ 陈菲儿的微笑总是很迷人，如春日桃花一般，清新和妩媚并存。 她的视线柔和而平静的地落在那拉的那张，浓妆都掩盖不了鱼尾纹的脸上。 呵呵，请开始你的表演。 叱咤乐坛多年的那拉，并没有捕捉到陈菲儿的异样。 她只知道，在这个圈子，最是讲究论资排辈的。 她火的时候，陈菲儿还在背《小学生行为规范》呢。 而且当年要不是她给李江南面子，撤销了“国内音乐人不得与陈菲儿合作”的“江湖令”，陈菲儿早就滚出乐坛了。 从这点说，那拉甚至觉得自己对陈菲儿有提携之恩。 所以自己指点一下她，完全是够格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按照想好的腹稿，以前辈的姿态，侃侃而谈。 “你的音色和技巧，在国内也是顶尖的，照道理应该选一首爆发力强、情绪跌宕的歌，来展现你的优势。 但是这首歌从头到尾都在C调上，没有太多起伏，这种波澜不惊的唱腔，乍一听确实好像很细腻很深情，但是时间一长，却让我不禁想起了我看过的某些烂片。 那些烂片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导演在那派流水账，剧情平铺直叙毫无生气，你甚至一眼就能看穿结局。这种电影，你爱看吗？ 所以我认为，这歌虽有创新，却有缺陷，她配不上你。另外，它也完全无法展现你的技巧，更不合适你。” 那拉说得很巧妙，从头到尾她只批歌，而没有说 陈菲儿一句不好。 反正她的任务，只是把这歌淘汰罢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歌“平铺直叙”的说法根本是不成立的，因为它虽然在C调上，但是把C调的高低音转换地淋漓尽致，让情绪起伏变得非常精致和细腻，是一种全新的唱法！ 但是那又怎样？ 她是歌坛前辈，论江湖地位比李江南都更胜一筹。 她也是无数选秀节目的导师，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她有资格评断一首歌的好与坏！ 虽然这歌的署名作者是葛军，但是她完全无所谓。 因为她这个大姐大，跟老炮儿葛军本来就不对付，双方谁都看不惯谁，得罪了又如何？ 在她看来，她一直在夸陈菲儿，已经给足了陈菲儿，以及她师父李江南的面子。 所以他们两个应该在葛军和自己之间选一个。 那拉认为，这个选择很好做，毕竟葛军已经半隐退了，而她那拉如今在乐坛可依然如日中天。 那拉的话说完，尚薇薇、赵辉煌、马东、汪伟文四人就齐齐点头。 而后台的一众歌手，则纷纷面露惊诧。 这么好的一首歌，居然被批得一无是处？ 短暂的惊讶后，很多人脸上浮起玩味的笑意。 纷纷猜测，那拉应该是在针对葛军。 但他们也不过一笑置之罢了，纷纷露出事不关己的神态。 可秦老狗不能！ 他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上台口，准备好要杀上台去，跟那老女人对线了。 不是说他脾 气暴躁，而是既然做了异世界的文抄狗，那就要有文抄狗最起码的觉悟！ 现在歌被人批得一文不值，原创李健又不能亲临现场反驳，他不得帮忙上去咬对方两口？ 当然，他之所以准备亲自上，还是因为觉得陈菲儿端着天后的身份，肯定施展不开，上不了大活儿。 坐在评委席的葛军现在也是这个想法！ 他已经气得脸都绿了，脑后的小辫儿差点没立起来。 娘的，想当初在京城，他手持两把西瓜刀，从天桥东路一路砍到新华北路，那些小混混哪个不吓得滋哇乱叫？ 现在竟然被个老女人骑脸输出，这能忍？ 而正当葛军站起来的时候，只见陈菲儿霸气地看了他一眼。 退下！ 让本宫来！ 陈菲儿随即转过头，看着那拉，风淡云轻地说道，“那拉姐，你要说平铺直叙的影片，我倒也看过。比如去年让何苦导演荣获“金雀奖最佳导演”的纪录片《山城挑夫》，它就平铺直叙，只记录不加工，却因为真实细腻、原汁原味，看哭了无数人。 我记得那拉姐那会儿还跟那部影片打过CALL，说你还打算请朋友包场去看呢！” 陈天后一脸温柔的微笑，樱红的小嘴吧啦吧啦，说得那叫一个诚恳，又一个有理有据......却字字如刀！ 话音一落，那拉的脸色便是一僵，整个人都仿佛被冻住了！ 《山城挑夫》是去年最火的纪录片，这点在场的谁 都无法否认。 这部纪录片中，确实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也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有的只是平静地记录挑夫生活的点点滴滴。 而正是这种手法，让整部影片剧情真实、情感真挚，感动了无数人！ 这与《传奇》那波澜不惊却细腻极致的唱法，何其相似？ 那拉此刻如芒刺背，不安地调整了身姿。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菲儿的意思很明白了，波澜不惊、平铺直叙中，往往蕴藏着最质朴和细腻的情感，纪录片就是一个范例。 但是你那拉姐唱了这么多年的歌，竟然连这都不懂？ 那拉很想反驳，然而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直想攀那拉这棵大树的尚薇薇，很有勇气地站了出来。 说道，“菲儿姐，咱们现在是在说歌，纪录片跟咱们隔行如隔山，就别提了吧？” 台上一脸端庄的陈小主，一听这话顿时就皱了皱眉。 这又是哪个宫的小贱人，敢在本宫面前聒噪？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于是，只听她又说道，“那拉姐应该很懂纪录片的啊。我记得她自己也拍过一部纪录片，叫《平凡歌途》，对吗？ 那时候三个导演跟着拍您的工作日常，也是平铺直叙呢。但是看过的人都觉得很真挚，很感人......尚薇薇，你说呢？” 噗噗！ 精准补刀！ 一刀给那拉，一刀给一直在跪舔她的尚薇薇。 尚 薇薇都懵了啊！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要是说不感人，那岂不是在说那拉姐的纪录片是垃圾？ 可要是说感人，那不就同意了陈菲儿的说法，承认她的歌没有问题，而是那拉姐的理解有问题？ 不是，咱只是想安静地做个舔狗，这也要被拉出来吊打？ 而更精彩的来了。 还没等尚薇薇说话呢，只听葛军顿时就哈哈一笑！ 然后看着那拉说道，“那拉，那记录片我也看了，记得当时你们的大海报上，还写着‘平凡，感动不平凡’的广告语，可真是把我感动坏了！ 内个，你千万别自谦啊，你要说那是烂片我跟你急！那片儿好着呢，虽然平铺直叙，但是演员演技精湛啊，尤其是谈你娘临终前说对你的期望那段，我看了直掉眼泪！” 噗！ 二次补刀！ 还补得杀人诛心！ 从那拉不懂唱歌，直接转到了她虚伪表演，甚至不要脸，连自己老娘都拉出来炒作！ 后台，已经有不少歌手在窃窃私笑了。 秦老狗则直接笑出了猪叫声。 就怕那拉听不到！ 笑完后，他又看向了站在台上，一脸端庄的陈菲儿。 惺惺相惜，相见恨晚，颇有伯牙遇子期之感。 这女人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怼起人来，功力竟不输于自己？ 啧，要这么说的话，以后要是自己想怼谁，把她拉上一块儿怼，岂不是效果加倍？ 冲这个，也得跟她搞关系！ 啊不对，搞好关系！ 第106章 四十米的大刀不知道往哪砍啊！ 此时，甚至前台一些工作人员，也纷纷露出玩味的笑意，看着那拉。 那拉坐不住了！ 现在不光后背微湿，甚至脸颊都开始发烫。 她怎么也没想到，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竟然还会遭遇这样的挑衅！ 台前台后，在场的可都是业内的精英，这次丢脸可丢大发了！ 她紧攥着双手，狠狠地咬着牙，看看陈菲儿，又看看葛军。 身为大姐大，她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嘲讽？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反击的话，就只见主持人再度上场。 “好了，请各位评委打分。随后是下一首歌，《沧海一声笑》！” 陈菲儿听到这话，便悄然下了舞台。 下去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拉一眼。 而看到那个眼神之后，那拉仿佛心里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谁，才是现今华语乐坛，真正的天后？ 是......她！ 时代，已经变了！ ...... 那拉咬着牙，狠狠地在记录纸上，写下了一个“7”字！ 这是她给《传奇》的评分！ 而上一首《彷徨》的评分，她给了“9”！ 跟她一样，汪伟文等人，也面带冷笑的，各自在记录纸上写下了评分。 而当秦艺跟着范长青、文三行上台之后，汪伟文更是连歌都没听，直接 写下了一个大.大的“5”字！ 就5分，一分都不能再多了！ 而且这一首，他要亲自上**！ 汪伟文此刻信心十足，因为五岳会也搜罗了一首国风歌过来，他听过了，起码是A+级！ 甚至，吹一吹，说它是S级也没问题！ 那首国风歌，也是一位近几年异军突起的年轻天才所作！ 在汪伟文看来，那位天才，实力不输于秦艺！ 他秦艺现在不正是以“天才”之名，才获得了那么多人支持么？ 五岳会那边已经有计划，在打压秦艺的同时，再用所有资源，包装出一个比秦艺更厉害的“天才”出来。 五岳会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太看得起秦艺了？ 不，汪伟文恰恰认为，五岳会是看不起秦艺，才这么做的。 五岳会此举，是在告诉所有圈内歌手，所谓的“天才”，是可以复制的，也是可以顶替的。 所以，无论你有没有才华，都必须服从规则——五岳会制定的规则！ 五岳会，不想再看到第二个“秦艺”出来，挑战规则！ ...... 与之前几组不同，范老和文三行没有用背景乐播放带，而是搬来了整个国风乐队，现场演奏。 因为到时候比拼时，也都是现场演奏。 乐队里，几乎聚集了国内最顶尖 的国乐大师，有的已然白发苍苍，大有耄耋之年的样子。 却在上台后，一个个无不精神奕奕。 这些大师，大都已经在家颐养天年，但是当范老给他们打电话，问他们是否愿意再“为国出征”时，他们全都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为啥？不为啥，就为华夏民族乐争口气！ 秦艺、范老、文三爷及乐队上场，摆好乐器之后，突然广播里传出了方华的声音。 “各位评委，此次三国歌会‘民族乐之光’环节，代表着华夏、霓虹和韩国三国民族乐的至高水准，因此宣传口那边非常重视。 而连日来，霓虹、韩国乃至其他亚洲各国，也纷纷炒作这个话题。换言之，这场我们输不起。所以请各位评委，站在高屋建瓴、民族感情的基础上进行评审，谢谢！” 很明显，方华之所以突然插播这段，跟刚才几位评审所表现出来的，针对人而不针对歌的苗头有关。 他想让大家冷静些，不要将个人恩怨，带入到此次评审当中。 不过，汪伟文、尚薇薇、那拉等人，听完广播后并没有太多表情。 台上，秦艺站在中央话筒前，文三行站在他左手边的大鼓前，范长青则坐在他右手边，手抚琴弦。 三人微笑着互相看了眼，便开始了演奏。 “咚 咚，咚咚咚......” 雄浑的鼓点响起！ 苍茫、辽阔、豪迈兼具的音乐，也跟着响起！ 这音乐不过起了数秒，后台便顿时一片骚动！ 每个人都瞪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忧郁王子李铮深沉地说道，“这开场......绝了！不愧是范老和三爷，竟然能写出这样的国风乐，太绝了！” 赵嘉明立即点头道，“我特么鸡皮疙瘩起来了！国风乐还能这么玩儿？” 其他歌手也无不震惊。 “这才是我华夏之音啊，我好像看到了五千年的历史长河在奔腾！” “我前两天刚听过韩国国家剧院团的演出，本来还担心咱们这次要丢脸！现在看看，好像有希望了！希望后面的旋律，千万别拉夸！” “要是能保持这个水准，何止有希望，咱们大有赢面啊！” 评委席上。 葛军悄悄对身边的李江南说道，“范老和三爷还是牛啊！这曲子，比第一次时好了十倍不止！这次咱们稳了！” 李江南点点头，“到底是范老和三爷！现在他们又得了秦艺那块宝，我敢说，十年之内我们民族乐，都可以在亚洲横着走！” 葛军长叹一声，“什么时候能让西方人听到？” 李江南稀松的眉毛微微一扬，“会的，总有一天会的！ ” 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过后，秦艺开唱了。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台下，尚薇薇、那拉、赵辉煌、马东乃至汪伟文，脸上则齐刷刷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们打死也没有想到，秦艺和范老、三爷捣鼓出来的这首国风，竟然如此震撼。 本来他们还想着，五岳会找来的那首国风歌，完全能顶掉秦艺写的国风。 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跟台上正在演唱的这首相比，五岳会那首，简直就是垃圾！ 根本没办法比好吗？ 这特么还怎么操作？ 两首歌要是差不多，甚至只差一点，他们都口水拌泥颠倒黑白一下。 可现在差不多聋子都能听出，两首歌究竟孰优孰劣！ 他们要是强行指鹿为马，根本就是把“黑幕”两个字直接贴脑门上了啊！ 五个人越听，脑门的汗越多。 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商量一会儿谁上去喷。 最后，都把目光落到了汪伟文身上。 你汪伟文，不是跟秦艺有深仇大恨吗？ 他在婚礼上搞你老婆啊喂，啊不对，婚礼结束后还在搞！ 这个时候你不弄他，还是个男人？ 就你了！ 而汪伟文顿时一脸苦色。 他吗的，四十米长的大刀是抽出来了，可是不知道往哪砍啊！ 第107章 给我夸！ 演唱结束了！ 后台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还没有离开现场的陆亦鸣，甚至跑到了上台口，双手举过头顶朝秦艺鼓掌，生怕偶像看不到自己。 他原本还想叫几声助助兴的，不过到底是性格内向没喊出口。 别说，当初在S.E.K，秦艺最火的时候，陆亦鸣就是他的头号小迷弟，那时他“舔”秦艺的程度，绝对不亚于赵静晨、王振凯现在舔裴俊敏的程度。 但不同的是，陆亦鸣“舔”得很真实，既有对秦艺当初帮自己出道的感恩，也有对他业务能力的佩服，所以就算后来秦艺被雪藏，他也不肯诋毁他。 而现在，亲眼看着秦艺一次又一次拿出惊人的作品，他“舔”得就更猛了。 陆亦鸣的这种表现，让裴俊敏怒从心起。 他一直瞪眼盯着陆亦鸣，想让他赶紧滚回来！ 然而眼珠子都快瞪抽筋了，陆亦鸣都没有搭理他。 嗯，小陆同学都已经准备写全新的都市娱乐爽文的了，还搭理他干嘛？ 当什么偶像，当个小说作者多有前途？ 而且，自从给艺哥那个U盘后，他就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在星图甚至整个娱乐圈混了。 此时陈菲儿刚从化妆间换好衣服出来，听到这些掌声，她也知道演出大获成功了。 不由心想 ，看样子那家伙在重新复出有望。 只不过，他最终会选择签约哪家公司呢？ 可别跟老娘旗下的男艺人抢资源才好！ 评委席。 葛军和李江南两人起身鼓掌致意，葛军甚至双臂向上伸直，身体一弯，做出了“五体投地”的动作。 压力顿时来到了其他五位评审这边。 尚薇薇、那拉、赵辉煌、马东四人现在都低着头，有的在研究自己的美甲，有的在盯着矿泉水瓶上的小字，还有的低头看地面，假装那里有蚂蚁在打架。 这个真没法喷啊！ 怎么喷？你喷歌，这歌近乎完美，无可挑剔，你拿显微镜都挑不出问题来啊！ 你喷人？娘的，台上站着的可是范老和文三爷，华夏国风乐的顶级大家！论国风乐的造诣，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及人家十分之一，拿什么喷？ 于是四十八岁的汪伟文，顿时承受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压力。 别人不喷可以，但是他不喷不行啊！ 裘爷正躲某个角落盯着他呢！ 他一头虚汗，面色凝重。 秦老狗则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那种笑特别不正经，甚至还带有某种调戏的意味。 文文，别害羞，我知道你要喷了，快点喷出来吧！ 千万不要压抑自己，释放你的天性！ 汪伟文构思许久，终于 说道，“首先这歌确实不错，范老和三爷辛苦了！当然了，既然是评审嘛，那咱们还是要全面地说。 从整首歌来讲，它的气韵非常磅礴，但同时又有点飘，我们说这个，韵啊，还是要让广大人民群众听得懂、能接受，也就是要接地气。” 汪伟文很鸡贼，他提了一个很虚的概念，说这歌“飘”，毕竟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可是真正的鸡蛋里挑骨头，硅胶里求手感了。 范老当时就怒了。 这歌他和文三行花了多长时间、多少心血来编曲？现在居然被一个只知道“长腿丝袜小蛮腰”的所谓“女团教父”来指指点点，这还了得？ 于是立即说道，“汪伟文，那你说说，怎么才能不飘？” 文三行也冷哼一声，说道，“没错，汪总这么有见地，不如你说，我们现场改！” 不光是他们，连他们身后乐队里，那些玩了大半辈子传统国乐的老艺术家们，也忍不住了。 一个吹埙的白发老者顿时激动道，“老头子我今年七十三了，自问从没遇到过这么好的国乐，这次能来参加感到莫大的荣幸！ 你要说什么飘不飘，我倒是要问问你了，你对国乐懂多少？我手里这玩意儿叫什么，有几个孔，几个音阶你知道吗？” 汪伟文顿时冷汗涔涔，面红耳赤。 他一个混混爬上来的星图总裁，根本没系统地学过音乐，这些年是凭借疯狂投市场所好，以“美色”开道，辅以各种炒作，才打造出了几个女团，获得了“女团教父”的称号。 可真要他谈音乐，尤其是谈传统音乐，那就好比是太监吃春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好硬着头皮，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我意思是，它这个......我们说啊......韵律是吧，尤其是国风......就是说，它整个效果，我们在创作的同时，对吧，那种感觉......就再那什么......会更好！” 嗯，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气氛到了，我总得说点什么...... 葛军当时就大笑起来，“哈哈，汪伟文，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来的时候没想好怎么黑吗，到这会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汪伟文顿时瞪了葛军一眼，说道，“什么黑，谈论艺术上的事，那能叫黑吗？你莫要胡说八道！” “噗！”秦老狗跟着笑了起来。 紧接着台上的乐手、范老、文三行，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还故意笑得很大声。 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此刻的汪伟文 像是脱光了衣服，被吊在城门口抽打。 尚薇薇等人更不敢吱声了。 吗的，谁知道搞个黑幕都这么难啊？ 然而秦老狗玩得正嗨，并不想这么放过他们。 “那拉老师，你在乐坛德高望重，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老狗点名了！ 搞事情，他最喜欢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拉身上。 那拉眼神阴冷地瞥了眼秦艺，但随即嘴角又划过一丝不屑的笑。 这种小角色，仗着有几分才华就到处树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作吧，等三国歌会结束，你就知道什么是“四面楚歌”。 那拉就像一个冷面的武士，锐利的眼神划过秦艺的脖子后，她就认为，他已经死了。 所以不用跟他计较。 于是，她露出惯常的假笑，说道，“我对国乐不太懂，再说这是范老和三爷写的曲子，我可不敢妄加评论。” “那好坏您总能听出来吧？说说看呗。” 秦老狗继续蹦跶，生命力很顽强的样子。 你丫不就是受了五岳会的指使，不想说这歌好么？ 我偏要让你说，让你夸！ 众所周知，通过持续地进攻，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不得不喊出你很强，是一种非常有成就感的行为。 至于她年纪有点大，那不重要，玩的就是心跳！ 第108章 挨个吊打 那拉脸色顿时微微一沉。 略一思索后，说道，“范老和三爷的实力有目共睹，还用我说么？” 秦老狗毫不犹豫地追问，“如果不用你说，那为什么要你在这当评审？如果连好坏你都论断不了，那你凭什么坐在这当评审？” 排练厅内，空气骤然一凝。 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秦艺，为他硬刚那拉而震惊。 那可是歌坛大姐大啊，新人巴结她还来不及，他竟然主动硬刚？ 秦艺为什么不硬刚？ 本来五岳会就要弄他，难道他对那拉跪舔，这老女人就能放过他？ 还不如旗帜鲜明地跟她干！ 如果那拉选择忍气吞声，那他就不干白不干！ 而如果她选择爆发，那好极了，事情搞大正好让官方看看，资本在这个行业已经横行到什么程度了！ 那拉的确怒了。 刚才陈菲儿怼她就算了，现在连个被雪藏的小艺人都敢怼她？ 于是冷声道，“你在质疑我的评委资格？那你先去问问音协，我为什么能在这。还有，你什么身份，跟我这么说话？” 文三行一听，顿时冷笑起来。 呵呵，拿身份压我未来的爱徒？ 于是立即上来说道，“他什么身份？他作为这首歌的主创，要求你点评几句很正常吧？那行，如果他身份不够， 那我想请你点评几句，总有资格了吧？” 嗯，堂堂音协理事，比那拉这个音协会员，地位可高多了。 那拉气得手一抖，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说道，“他是主创？那这首歌版权很不明朗啊，毕竟他是星图的人，照道理这首歌应该通过星图送上来，而且星图也有权决定给谁唱。” 汪伟文大喜，顿时点头道，“没错，这歌版权是我们的！这可是你们亲口承认的！” 文三行立即眉头一皱，哎呀，刚刚说漏嘴了，这可怎么办？ 却见秦艺不慌不忙，甚至呵呵一笑，“汪总，先别急。三爷说的是，我是‘主唱’，唱歌的唱！您不会因为三爷一个嘴瓢，就想霸占一首歌吧？ 对了，我还就告诉你，以后三爷可能还会继续嘴瓢，说很多歌都是我主创的，可我就是不给你版权，而且还把这些歌送给你们的竞品歌手，你能怎么办？” 这话，就相当于是承认，此前那么多歌，包括这次的三首，全部都是他写的！ 可那又怎样？ 就算这些话录下来呈给法庭也没用啊！ 毕竟，你旗下歌手说这么一番话，就可以得到一首歌的版权，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乐坛每出来一首新歌，你让歌手随便这么一说，就能收钱了？ 好家伙 ，全是你家苞米地啊？ 法官听了不拿水泼你才怪！ 汪伟文被怼得哑口无言，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这评审席，他现在是一刻钟都不想呆了！ 太欺负人，太侮辱人了啊！ 这时，文三行又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我刚嘴瓢了。” 秦艺点点头，又微笑地看向那拉。 就像一个刽子手，刚刚斩了一个，然后拎着血淋淋的刀，看向了另一个。 那拉本能地心一紧。 这么多年了，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 这货又要说什么啊？ 你走开啊，不要过来啊！ 走开是不可能走开的，反正秦老狗今天不把这些人弄抑郁，他是绝对不会下台的。 于是，他又道，“那拉老师，求点评！” 葛军跟上，“那拉，你就点评几句吧，你对国风还是很熟悉的。” 李江南补刀，“那拉，既然咱们是评审，那就点评几句好了。好或者不好，起码要给个判断吧？” 那拉终于熬不住了，铁青着脸，说道，“好，当然好了！范老和三爷的歌，能不好吗？” 她也只能这么说啊！ 明摆着，她要是说不好，肯定会被怼得更惨，甚至到时候怕是范长青也要下场，一块儿跟她撕了。 这一天下来，她被撕得还不够惨吗？ 秦老狗哈哈一笑，说道，“谢谢那拉姐的肯定，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然后，又转头看向尚薇薇。 尚薇薇瞳孔猛地一缩。 “尚总，听说你对手下非常严格，想必对于歌曲要求也很高，您说两句？” 尚薇薇咬了咬牙，但是想想那拉珠玉在前，也就说道，“我觉得......挺好的！” “赵总呢？” “这个......我想刚才的掌声表明了一切。” “马东老师？” “挺好，挺好的......” 秦老狗挨个把这些人吊打了一遍，这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然后，一个转身，径直下台。 此时，后台的歌手们，再看秦艺时的眼神，已经和刚刚完全不同了。 都是圈内人，他们还能看不知道，汪伟文联合了那拉等人，试图打压秦艺么？ 可结果呢？这些人不光没黑成，最后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夸他！ 这就相当于双方打架，一双打着打着，突然跪下来跟对方说，哥，我错了! 在乐坛，乃至整个娱乐圈，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猛的牲口啊！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这么横是有资本的。 那首《沧海一声笑》，绝对是国风历史上无可争议的第一曲！ “艺哥，你太牛了，你是 我偶像！”陆亦鸣特地走过来，跟秦艺说了一句。 “行了！”秦艺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然后问道，“今后什么打算？” “哥，我打算写小说，网络小说。” “网络小说？” 秦艺皱了皱眉，那玩意儿能有什么前途？ 一天到晚就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啪啪啪，动不动就被读者教训甚至调戏，还一句不敢顶嘴，求个票一脸卑微，开个车又提心吊胆...... 于是说道，“别写了，正经人谁写那个？你就继续唱歌好了。” “唱不下去了。”陆亦鸣腼腆地一笑，“我已经做好被封杀的准备了。” 秦艺一把搂住陆亦鸣的脖子，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老实交代，U盘里到底是什么？”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对你有用的，你千万别弄丢！” 秦艺看着陆亦鸣那张漂亮的小白脸，好像有点猜到什么了。 还用想么，肯定是他从星图内部弄来的证据，帮自己打官司用的！ 难怪这小子，说已经做好被封杀的准备了！ 秦老狗不由心头一热。 这朋友，他交定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拍了拍陆亦鸣的肩，说道，“你放心，有哥在，你吃不了亏！你先回去，回头我联系你。” 陆亦鸣点点头，“好的，哥！” 第109章 评审结果出来了！（KVZ大佬三百金票加更） 等陆亦鸣离开后，陈菲儿走了过来。 双手抱胸地看着远处，她淡淡问道，“你这是，准备和所有五岳系的艺人，全面开撕？” 秦艺轻笑道，“不开撕，他们也不会放过啊。” “你明知道，只要你肯认错，五岳会就一定会接纳你的。甚至，汪伟文反对都没用，因为你看上去比他更能挣钱。” “也许吧，不过不是接纳，是使唤。”秦艺玩味地看着陈菲儿，“你跳出来自己做工作室，不也不想被他们使唤么？” 陈菲儿愣了愣，随后莞尔一笑。 “倒也是，不过你和我不同。”陈菲儿说道，“我可以自己做，但是你不行。退出星图以后，你的歌一首都发行不出去。” 秦老狗瞄了眼陈菲儿那精致绝伦的脸庞，和圆领上完美的锁骨，淡淡一笑。 “我其实很行的......再说，我也没有说要退出星图啊。” 陈菲儿秀眉微皱。 哪方面很行？ 这小混蛋竟敢公然在自己跟前开车？ 等下......这一句话两个信息，自己优先关注的，竟然是第一个？ 陈菲儿摁住自己那过于跳脱的思维，又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不打算赎身么？因为违约金的问题？” 秦艺摇摇头，“违约金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不想给星图送钱。而且，如果是他们主动开除我，是不是得付我补偿金？” 陈菲儿清亮的眸子微微一眯，心想这个年纪的孩子真好，还 能睁着眼睛做白日梦。 叹了口气，她把双手插到衣兜里，说道，“有时候我很好奇，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从哪来的？又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去想？” “梁静茹。” “嗯？” “她给了很多人勇气，在我们老家，至今都有人在传颂她。” “？” ...... 评审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六点多。 会上一共审了二十一首歌，参与表演的歌手有近三十位。 秦艺剩下的那首《动物世界》，因为没有人唱，所以只放了个DEMO，演唱者是秦艺自己。 不过如果过了的话，还得重新找一人去唱。 但谁都不知道过没过，因为最终入选的歌曲，要等到明天一早才会公布。 这一晚，李江南、葛军等人都没有睡好。 因为他们隐约感觉到，五岳会要打压秦艺的决心，非常之大。 比此前他们打压任何一个不听话的艺人，都要大！ 尽管两人都是乐坛的大佬，但在五岳会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依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资本的强大，不是局中人根本无法想象。 不过秦老狗却是丝毫不关心，晚上九点多，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程筱芸等他上了床，才偷偷跑去卫生间，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虽然这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帮洗衣服，但是她还是不习惯把贴身衣物丢给人家洗。 等她洗完衣服晾好，再洗完澡出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只见秦 艺呈一个“大”字型，已然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嘁，什么人啊！人家都为他担心地睡不着，他自己倒是睡得嗤嗤响。” 程筱芸腹诽了一会儿。 又看了眼床上的秦艺。 和往常一样，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赤着上身，非常凉快的样子。 程筱芸眼角的旁光，不小心看到了他坚实的胸肌。 然后又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沟壑分明的腹肌。 也是真不小心，“意外”地又看到了那完美的腰线。 程筱芸严肃地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话我就是小狗！ 不过，这时她忽然想起，这货那天趁自己醉酒偷拍自己，后来让他删除，他拖拖拉拉的一直都没还没删呢！ 啊对，那就也拍他，然后互相交换！ 程筱芸打定主意，就拿出手机，走到秦艺床边，开始了快乐的拍摄。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嘭嘭”的敲门声！ 秦老狗睡得浅，立即就醒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花痴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拍。 顿时四目相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程筱芸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一秒后，她急中生智，立马眼神呆滞，然后身体僵直地转身，往自己睡的沙发走去。 “你是在梦游吗？”秦老狗问道。 “对啊对啊。” 秦老狗叹了口气。 “那能不能麻烦你，趁梦游去开下门？” “好......” 程筱芸一脸欲哭无泪地往门口走去。 开门。 李江南和葛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咦，这孩子怎么两眼无神的？ 不过也没心思多想，两人立即冲进屋内，走到了秦艺跟前。 “小艺，刚刚方华打电话过来！”李江南脸色凝重地说道，“评审结果出来了！” 秦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立即问道，“怎样？” “两首入选，一首被刷！”李江南言简意赅地说道，“而被刷掉的那首，正是《沧海一声笑》！” 秦艺不由一惊，“这，怎么会这样？另外两首都能过，《沧海一声笑》反而过不了？” 这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本来想的是，《沧海一声笑》的优势太明显了，就算汪伟文他们要搞黑幕，也不可能去搞这首。 相反，《传奇》和《动物世界》被搞掉的几率，反而更大一些！ 可为什么五岳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这时，葛军说道，“其实很明显，五岳会怕你在三国歌会一鸣惊人，接下来再搞你难度会更大，所以他们说什么也要压下《沧海一声笑》。毕竟只这一首，就能奠定你在国乐界的地位！” 秦艺想了想，又说道，“他们既然连这歌都能刷掉，那为什么要让另外两首歌过？” 李江南叹气道，“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这说明，他们已经与上头达成了某种协议！” “上头？” “就是艺协！”葛军怒道，“艺协也希望这次三国歌会能让宣传口的领导眼前一亮，所以 三首全部都刷掉，他们肯定不同意！于是五岳会就过了两首，这就足以确保这次歌会上，咱有几个亮点，能交差！” “对！”李江南也越说越气，“你那首《传奇》，因为是陈菲儿演唱的，而且也没有你的署名，他们自然可以过！ 另外，《动物世界》本就是你的老歌，如果在歌会上出彩，他们也可以炒作说是编曲和演唱者的功力，同样不会对你有多大提升！ 就唯独这首《沧海一声笑》，一旦上三国歌会，很可能会让你名声大噪，所以他们说什么都要压下来！” 李江南分析完毕，秦艺就知道原委了。 心中怒火顿起。 此时，程筱芸也气得终于不再“梦游”了，冲过来说道，“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是都在说，宣传口的大领导很关心‘民族乐之光’这个环节吗？这样他们都敢做手脚？” 李江南苦笑，“没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资本，只关心两件事。垄断、逐利！而小艺，显然在挑战他们的垄断！” 秦艺听罢，若有所思地一笑，说道，“要这么说的话，他们还真是可以一手遮天啊？可是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是在火山口玩滑铲？” 葛军立马说道，“小艺你放心，这件事我和江南商量过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艹他娘的，往届歌会，我们打不过他们就算了！这次我们明明有武器却不能用，是个人咱也不能受这窝囊气！” 第110章 掀桌子！ 秦艺对葛军说道，“军哥够意思，这回还真得大伙儿一块帮忙！” 说完，他又看向李江南，“不过，这次李总就算了。我们是野生的，无牵无挂，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您和我们不一样，要是明着对抗五岳会......” “那我是家养的？”李江南顿时冷脸，打断道，“五岳会也好，万华也罢，虽然我承认他们给过我很多，但那也是我凭本事挣来的，我不欠他们！” 葛军连忙说道，“小艺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说，你在万华多有不便，而且万一你被五岳会针对了，还会影响你身边的人，比如商易、羌小军他们，划不来！” 李江南沉吟了下，说道，“即便如此，这件事我也不能不管！我们这批人，该挣的已经都挣到了，该享受的也已经享受过了。现在半截入黄土，还在乎那个？多做几件对得起良心的事，以后蹬腿了，棺材板才能盖的安稳。” 葛军嘿嘿一笑，“要不说还是老李，这话讲得就是有水平。你放心，你要是从万华滚蛋了，可以找我来合伙，大不了咱做小众音乐嘛......啊等下。” 葛军说到这里，忽然嘴角微微一咧，用一种近乎色眯眯的眼神看向秦艺。 有这小子在，做什么小众音乐？ 他的话，同样让李江南眼前一亮。 如果真的不能在万华干了，难道就不能自己干？ 凭葛军和自己的团队，再加上秦艺这个妖精，未必就不能闯出一片天来！ 到那时，自己再也不用管什么炒作，也不用管上头想让谁红或想让谁糊，更不用去操心那些舞台下的肮脏事，只要一门心思做自己想做的音乐就好了！ 对，就做最纯粹的音乐，这不正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日思夜想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他也用一种“日思夜想”的眼神，看向了秦艺。 葛军一看李江南这幅样子，就知道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事儿有戏啊！ 于是他肾上腺激素进一步飙升，眼神也更加炙热，那兴奋程度直追高中时他第一次把手伸到女朋友的......手心。 秦艺被两人看得心底发毛，总感觉上半身没穿衣服很失策，于是赶紧对程筱芸说道，“帮我把短袖拿来。” 三人这边正说着，突然之间只见羌小军、韩小莹、柯小华，以及葛军团队里的肌肉男、秃顶男五人，又走了进来。 羌小军说道，“李总，军哥，我们五个商量过了，接下来怎么弄全听你们的！总之，这次说什么也要让《沧海一声笑》登台！” 肌肉男更是拿着手机，指着屏幕说道，“没错！你们看看，这是韩国媒体昨天刚写的报道，全篇都在笑我们是败家子！说五千年的国乐，传承到我们这一代全毁了！我做摇滚的，但是这口气，我他吗的就是咽不下！” “实在做不出来我认，可咱明明做出来了！”韩小莹跟着怒道，“却被那帮人丢在地上吃土，一想到这我都睡不着觉！” 葛军点点头，不过扫了一眼众人后，又气道，“怎么就你们五个？其他人呢，都他吗的怂啦？” 李江南摆摆手，“老葛，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人家也要吃饭！” 葛军叹了口气，“也是！那就咱们吧，心在讨论下，接下去咱们该怎么干！”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秦艺。 秦艺看着众人，此时也是心念微动。 谁能想到，仅仅是为了一首歌，就会有这么多资深的音乐人集体暴走呢？ 这些人明知道硬刚五岳会的后果，却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抗，选择过来支持自己。 是了，华夏乐坛，还是存在有梦想、有血性的人的。 秦老狗本来是想赚点钱 就跑的，但是现在，因为这些人，他觉得有必要多做点事。 只有这样，回乡下时才心安理得。 沉吟了一会儿后，他说道，“既然要搞，那咱们就索性搞大一点！资本不是无所不能么？这次咱们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国家，还有比资本更大的存在！” ...... 滨海君临一品，全华夏最顶级的富豪社区。 宽阔的大平层里，黑白的空间设计主题，格调鲜明而高雅。 通透明亮的空间内，到处都是后现代的艺术品，每一样都犹如博物馆中的藏品，精致得不可思议。 位于平层北面的餐厅，正中央摆着一张价值上百万的乌金木餐桌，餐桌呈长方形，可容纳十余人同时就餐。 正是华灯初上，从餐厅的落地窗看向外头，不但能将素有“魔都”之称的滨海繁华尽收眼底，更可俯瞰浦江夜景，令人心旷神怡。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即便是条狗，也会叫得更大声、更有底气。 那拉、汪伟文、尚薇薇、赵辉煌、马东，五人排排齐坐于长餐桌的北面。 而他们的对面，则坐着裘其峰，以及近两年在歌坛发展不错的两个长相甜美的女歌手。 由米其林主厨制作的美食已经上来了，不过八个人谁都没有动，都做得笔直的，等待主人的到来。 不多久，从卧室的方向，走出来一个穿着拖鞋、披着白色睡袍的男子。 男子大约三十出头，身材高大健硕，面庞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一边走一边淡淡地扫了眼在场众人。 那双不大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眼珠漆黑如深渊，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当然，也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贺总好！” 众人立即起身，纷纷笑着跟男子打招呼。 男子冲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主座上，又朝他们做了个坐下的手势，众人才又齐齐落座。 三十出头的人，一般很难有这种地位。 显然他有个好爹。 他叫贺进荣，在业界或许还有人不太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提起他的老爹贺志川，那整个华夏就几乎无人不晓了。 贺志川早年靠做电脑起家，通过其复杂的背景，在短短几十年里就创建了一个横跨计算机硬件制造、在线金融、食品、电子商务等多个领域的集团公司，市值达数千亿。 更因其风投了多家如今在华夏举足轻重的公司，因而被很多企业家所推崇，在商界地位极高。 所以，在五岳会，他被推举为副会长。 贺进容是贺志川唯一的儿子，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在国外名校毕业后，就回国接管了五岳会旗下的娱乐产业。 也就是说，星图、星展、万华三家公司，实际上的老大，就是他。 贺公子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坐下后只淡淡地说了句，“先吃。” 众人也就低下头，开始吃自己跟前的食物。 没人说话。 只有一阵阵轻微的，刀叉与盘子的碰撞声。 两个新人女歌手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高端”的晚宴，加上气氛凝重，显得非常紧张，连拿刀叉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叮当”一声，一个短发的女歌手，紧张之余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咖啡杯，里头的咖啡顿时洒了一地。 女歌手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起身，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桌子，一边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没注意......” 贺公子皱了皱眉，放下刀叉，指着那个女歌手，冷声问裘其峰，“她是谁，怎么进来的？” 裘其峰脸色一白，连忙说道，“她就是金雅欣，星展旗下的女团成员，你......你昨天说要见见她的那位。” 贺公子又瞟了那女歌手一 眼，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让他顿时失了兴致。 嘴里骂了声“草”，他猛地站起来，一手抓住女孩的衣领，一首拿起剩余的咖啡，全部都倒了进去。 女孩吓得“啊”地尖叫起来，本能地推开贺公子的手，却不想有几滴咖啡顿时溅在了贺公子洁白的浴袍上。 贺公子低头看了眼，眉头拧得更紧了。 很快，他又拿起桌上的那盘牛排，狠狠地砸在了女孩的脸上，女孩惊叫着想往后退，却又被他抓住头发，重重地将头按在了桌面上。 紧接着，他又拿起桌上的冰水，哗啦啦地都浇在了她的头上，整个过程面无表情。 沁凉的冰水沿着女孩的头发、脖子，流到桌上，滴在地上。 显然，财阀公子喜欢笨手笨脚的女人，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之一。 贺公子就以实际行动辟谣了，表示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 在座众人目睹了全程，却无一敢发声说话，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叮当。” 贺公子终于发泄够了，把装冰水的玻璃杯扔到了桌子上。 玻璃杯质量出奇的好，竟然没有碎，而是跳到了尚薇薇跟前，吓得尚薇薇脸色一白，本能地看了他一眼。 贺公子立即拿起块糕点，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然后淡淡道，“你接着看啊？” 尚薇薇立即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待他坐下后，裘其峰赶紧对浑身湿透了的女孩说道，“还不赶紧给贺总道歉？” 金雅欣捂着嘴，肩膀抽动着，竭力控制住自己快崩溃的情绪。 然后低着头冲贺公子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贺总！” 贺公子没有再理她，而是看向了裘其峰，冷声道，“我他吗的就想问一句，这个秦艺是从哪冒出来的？把他踩死就那么难吗？” 裘其峰猛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说道，“他原本就是星图旗下被雪藏的歌手，不知道怎么，最近突然觉醒了一样，写了很多好歌。现在，音协那头......” “说他吗的重点，”贺公子阴沉地打断道，“三首歌，为什么让他过两首？他头上长角了，还是身上有鳞，可以骂完五岳会后继续作妖？” “他......主要是艺协那边。”裘其峰斟酌了下用词，说道，“艺协章会长那边，也想在这次歌会上弄点动静出来，好应付下上面的领导，所以用了他两首！不过章会长说了，只要过了三国歌会，那小子的事情他不会过问。” 贺公子冷哼了一声，扫了眼汪伟文、那拉等人，“也就是说，整个乐坛都没有比他更好的歌了？” 他忽然诡异地冷笑起来，呵呵呵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里发毛。 然而就是这样的嘲笑，连号称歌坛大姐大的那拉，也只能低着头默默忍受。 毕竟，背靠五岳会她才能做歌坛大姐，没有五岳会她充其量也就只能做歌厅小姐——还得主打中老年市场，毕竟脸上的鱼尾纹盖不住了。 顿了顿，贺进荣又冷声道，“艺协那头先不管，音协里头，还有圈子里头，到底有多少人在帮他，明天下午之前给我个名单！这次我们要忍气吞声，以后这个圈子里所有人拿我们当空气！” 裘其峰连连点头，“是，是！” “吃饭！” 众人继续低头吃牛排。 浑身湿透的金雅欣瑟瑟发抖地坐着，不敢离开也没得吃。 毕竟，她桌上的食物都已经都掉地上了。 这时，却只听贺进荣冲她幽幽地说道，“不要浪费食物，捡起来，吃掉。” ...... 翌日，清晨。 晨曦从窗户洒进来，照在靠窗的餐桌上，显得格外温馨。 程筱芸托着工作人员送来的早餐，笑吟吟地放到秦艺 跟前，说道，“赶紧吃，今天有豆腐脑，我打了两大碗，一碗甜的一碗咸的。” 秦艺拿了碗咸的，然后说道，“程筱芸，如果你哪天喜欢上我的话，那要提早跟我说，我好赶紧把你开除。” 程筱芸无语地叹了口气，“秦二哈，如果你有重度臆想症，那也要提早跟我说，我好赶紧帮你约医生。” “那你偷拍我干嘛？还拍我没穿衣服的照片？” “你不说这我还忘了！我意思是，现在大家手里都有对方的视频，赶紧拿出来一起删了！” “这样啊，”秦老狗想了想，说道，“那我选择不删，毕竟我光膀子的视频发出去也无妨嘛，就当给粉丝送福利了。” “秦二哈！”程筱芸瞪眼。 “呐，又是这个态度！”秦艺黑脸道，“总之，什么时候你对我态度好点，温柔一点，像个真正的丫鬟一样，然后再认认真真地为那天殴打我的事情道歉，我才会把视频删了。” “我呸！我那是正常反应，干嘛跟你道歉？” 两人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正是范老、文三行、葛军、李江南、羌小军等人。 “好了没？”李江南问。 秦老狗连忙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好了好了，出发！” 程筱芸见状，赶紧呼呼地灌了几口豆腐脑，烫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也不忘再抓两个包子。 跟着跑出去，喊，“等等我！” 众人浩浩荡荡，直接走向云舒院。 “范老，三爷，你们真的想好了？”秦艺问走在最前头的两人。 范长青冷笑一声，“当然，李江南、葛军都不在乎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 文三行点点头，“对，反正范老是个光棍！” 范长青瞪了文三行一眼，“你不是光棍？离婚多少年了？” 文三行嘿嘿一笑，“起码有个女儿，常来看我。我给她在市区买了房，接下去打算跟她一起住。” 顿了顿，又说道，“要不然你也在我们家楼下买一套得了，万一你到时候心脏又不好了，我还能救你不是？” 范长青哼了一声，“乌鸦嘴！我离了你清静，对心脏才好！” 众人长驱直入云舒院。 云舒院会议大厅内，音协和艺协的高层齐聚。 坐在最上首的，是艺协的副会长王钊，他是受章临委派，特地来了解三国歌会筹备情况的。 此时，方华正愤怒地捶桌子。 “王副会长，《沧海一声笑》这首歌，当时我就在现场，我可以这么讲，它是华语乐坛迄今为最好的国风曲，甚至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 但是，这样的歌，竟然会以区区0.5分之差，被那首《残桥》给顶掉，我想所有懂音乐的人，都不会服气的！” 王钊捧着茶杯，笑呵呵地说道，“方会长，别这么激动嘛！音乐这个东西，是很主观的。你说好，那未必所有人都说好嘛。我们还是要尊重制度，尊重评审委员会，是不是？ 大家想为国出力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可要是被刷掉的歌都来抱怨，那我们还要不要开展工作了？” “梆梆梆！” 方华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大声道，“这歌是什么原因被刷掉的，你们心里没数？王副会长，我现在很愤怒！我知道艺协需要五岳会的资金，需要他们的资源，可现在是为国出征啊！大是大非面前，我们是不是得有个底线？” 王钊脸色微微一沉，说道，“方会长，你这话就诛心了啊，你意思是这里头有黑幕？是，汪伟文跟那个秦艺是有过节，可是你看人家怎么做的？ 总共六首歌，人家还是让他过了两首，占了三分之一！这有问题吗？这难道还不够有底线？我倒认为，汪伟文的人 品值得敬佩！” 这时，另一个艺协理事笑道，“大家都冷静下，凡事都要讲道理嘛。这么说吧，咱们让一个歌手同时上两首歌，已经是史无前例了，这就足以说明我们的胸怀了。这件事，就算请大领导来评，也挑不出理来啊！” 方华看着满座笑吟吟的艺协领导，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压根不想听自己的意见。 他们甚至暗示自己，这件事就算捅到大领导跟前，他们也不怕。 方华紧攥着双拳，却深感无力。 他越愤怒，在座的这些人，就越用一种看笑话的表情，看着他。 或许在这些人眼里，确实无法理解，方华为什么非要为区区一首歌，与艺协起如此大的冲突。 他不知道，音协的所有经费拨款，乃至种种监督权，都掌握在艺协手里么？ 而就在这时，门被重重地推开了。 王钊看向门口，不由眉头一皱。 随后又露出惯常的微笑，“范老，三爷，你们怎么来了？” 范长青呵呵一笑，掏出鸣蝉院的门禁卡，扔到了桌上。 “跟你们来辞行。老头子不干了，回家喽。” 文三行也是同样的动作，然后说道，“我也是。” 在座所有人都微微一惊。 这可是铸剑山庄啊，无数艺人想来都来不了的地方，也是代表身份和地位的地方！ 而且，只有在这里，范长青和文三行才有那么多的资源，去做那些他们想做的国风乐！ 就为了区区一首歌，他们就不住了？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听秦艺说道，“另外，顺便通知你们一声，我那两首歌，不打算授权给你们在三国歌会上用！” 王钊登时脸色一变，怒道，“你就是那个秦艺？难怪这么不招人待见。你以为三国歌会是过家家吗？你想来评审就来评审，评审过了你又想反悔就反悔？” 秦艺耸耸肩，“抱歉，根据最新的版权法，我们有权这么做。” 王钊愣了愣，然后说道，“不对啊，这两首歌的注册版权，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葛军立即上前说道，“《传奇》版权人是我，但是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程筱芸一听，也立即站了出来，一脸傲然地说道，“《动物世界》的版权人是我，但是他可以做主！” 整个会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王钊喝了口茶，缓缓地扫了葛军、李江南等人一眼。 问，“老葛，李总，你们都是乐坛的老人了，值此为国效力之际，你们竟然也跟着胡闹？” 听到“为国效力”四个字，李江南稀松的眉毛骤然一凝，冷冷地看向王钊。 “王副会长，你也知道为国效力么？” “什么话你这是？” “没什么！我就一个意思，要么三首歌都上，要么就一首都不上！”李江南冷笑，“反正，五岳会有的是好歌嘛，你跟他们要歌去，相信这次歌会，宣传口的大领导，一定会很满意的！” 葛军哈哈一笑，“肯定满意啊，艺协这么能干！” 王钊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 “你们都疯了吗？知道你们的行为是什么性质？给你们上两首歌还不够，你们这是在变相地要挟、勒索、讹诈！这是艺德问题，艺德问题！” 很显然，王钊提到“艺德问题”，就是在威胁了。 毕竟，只要艺人出现艺德问题，艺协就有资格封杀他们。 然而，换来的却只是李江南、葛军、范老、文三行、羌小军等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秦艺也笑了起来。 随后，程筱芸、韩小莹等人也笑了起来。 大笑之后，只听范老抛下一句，“老头子，等你们的封杀令！” 随后，所有人都跟着他，摔门而出！ 第111章 继续羞辱！ 走廊里，还回荡着刺耳的大笑声。 颇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潇洒，气质这块，各位老艺术家是拿稳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地吊针可闻，连时钟转动的“嚓”、“嚓”声，仿佛都有回音。 王钊及另外几个艺协的领导，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只有方华一人，舒舒服服地向后一仰，背靠在宽大的沙发椅上，两条腿直直地交叉起来，放在地上，穿着皮鞋的脚尖偶尔耸动两下。 那轻松惬意的样子，就好像是拿了俩王四个二的地主，不但加了倍，还明了牌。 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钊。 来啊，允许你先出牌！ 看你怎么办！ 王钊端着白色的茶杯，不停地喝茶。 “呼~~~嗦，嗦嗦，噗，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 看着方华，他严肃地说道，“方会长，你们音协有些人，现在是完全不讲政治、不讲大局了啊！一个个都只想着自己出风头，完全置国家荣誉于不顾！而这其中竟然还包括三个理事、一个副会长！ 艺协已经破例让一个人上两首歌了，他们还不满足！他们想做什么？他们到底有没有把艺协和音协放在眼里，甚至有没有把你这个音协会长放在眼里？ 这个问题，我看很值得反思啊！” 方华听完这一出“高屋建瓴”、“格局满满”的官腔，耸动的脚尖顿时停了下来。 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也顿时凝固了，阴沉地可怕！ 他出离地愤怒了！ 一群置国家荣誉于不顾，疯狂跪舔财阀、中饱私囊的蛀虫，却光鲜亮丽地坐在会议室里，不光断了一群音乐人的报国之路，竟然还反过来，振振有词地指责他们不爱国？ 还有比这更无耻的存在吗？ 方华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王钊。 王钊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手一抖，茶杯里的水差点晃荡出来。 毕竟在华夏乐坛，方会长的暴脾气，和他的才华一样着名。 “你干什么？”王钊外强中干地喝道。 方华冷笑道，“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王钊，我告诉你，我们音协讲不讲大局、讲不讲政治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另外，你也别想用狗屁的激将法来激我！ 你不就想让我给你当马前卒，帮你去劝他们吗？哈哈，我还就不去！你艺协既然有本事刷掉人家的歌，那就应该有本事再找到三首更好的！” 王钊猛地一拍桌子，“方华，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三国歌会的执行单 位可是你们音协，我们艺协是来协助指导的，要是搞砸了，你们音协先负全责！” 方华哈哈一笑，“好啊，那就我们负全责！到时候我引咎辞职是肯定跑不掉了，但是你放心，辞职前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呈上去，好好跟宣传口的大领导讲讲，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次本该赢下的三国歌会，变成了一群小丑的舞台！” 王钊猛地双眼一瞪，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华。 他怎么也没想到，方华竟然肯为一个小小的雪藏艺人，公然与艺协翻脸！ 甚至，他竟然不惜搭上音协会长的位子！ 王钊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什么比手握大权，把美女如云、灯红酒绿的贵圈当做游乐场，更吸引人的呢？ 赌上自己的前途和权力，就为了一首歌？ 区区......一首歌？ 这些人都是疯了吗？ 此时，另一个艺协领导站起来，笑哈哈地说道，“哎呀，内部讨论，咱们不要弄得这么紧张嘛！依我看，事情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方华大手一挥，说道，“要挽回，你们去挽回！反正我就一句话，这次歌会要上什么歌，你们艺协随便定，我全部照办就是！等歌会结束，我静等大领导跑我家去！” 说完，也立即摔门而去！ 会议室里，顿时就只剩下艺协的人了。 有人冷笑道，“音协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王副会长，我看五岳会推过来的几首歌，质量也不错，这次我们索性就都用他们的歌！” 王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声蠢货！ 也不想想，人家那三首歌，足以甩五岳会的好几条街！ 到时候在三国歌会期间，他们把这三首歌甩出来，再让网友一对比，网上舆情不炸锅才怪！ 尤其是，万一这次三国歌会华夏又败了，然后又传出华夏有三首好歌却上不去，到时候网友......哦不，应该说是全体老百姓，会是什么反应？ 弄不好直接跑艺协来，把艺协砸了都说不定！ 一旦舆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大领导势必震怒，也势必会下令彻查此事......试问到时，谁能扛得起这个雷？ 你要问，五岳会和艺协联手，能不能封锁消息，或者控制住舆论？ 老实讲，要是在之前，他们有百分百的把握！ 毕竟之前他们预计的对手，只有秦艺一人，最多再加一两个，要封锁住他们的发声渠道，就太容易了。 但现在呢？ 来来来，先看看对方的出场阵容。 方华、李江 南、范老、葛军、文三行......音协一大半的领导阵容都在这了！ 试问，这些人哪个不是大佬，哪个不是一句话就能引发一片地震的主儿？ 五岳会再强、艺协再强，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封住他们的发声渠道啊！ 难不成，真的宣布他们都是失德艺人，然后彻底封杀？ 好家伙，别的不说，就说范老、文三行这两人，年纪大、体力弱，连个老婆都没有，还跟黄赌毒不共戴天，你特么拿什么证明他们是失德艺人？ 哦对了，你要敢胡说八道污蔑他们，那可不是一般的污蔑罪，那是你在污蔑两个少将......到时军事法庭的法官，可能会很愿意下来跟你聊聊，你当初是咋想的？ 王钊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破局之道。 无奈之下，他只好借口上厕所，然后掏出手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顶头上司，艺协的会长章临。 ...... 上午十点多。 秦老狗左右手各拉着一个大行李箱，肩上还背了两个编织袋，龇牙咧嘴地往停车场走去。 甭说，这些行礼都是范老和文三行的。 秦老狗擦了擦汗，说道，“范老、三爷，我估摸着你们还是得被请回来的，要不要真的带这么多东西啊？” 文三行立马一本正经说道，“什么话！我们是认真的，你以为小媳妇儿闹回娘家那出呢？” 范老则哼了一声，“年纪轻轻的，这么点东西就扛不动啦？当年老夫上山下乡的时候，村里修水塘，几百斤的石头照样背着上！” 秦老狗看了眼范老那佝偻的小个子，心想吹牛谁不会啊，我在蓝星上还（无法展示）呢，我说话有大声过？ 别说，范老和三爷的东西真的是多，尤其是各种乐器，多到每个人都得替他们扛一件。 走到停车场时，三爷的司机小李跑过来了。 “三爷，您这是？” “你大爷我准备告老还乡啦，小李你好好干！” “啊，这这......三爷，那我送送你。” “不用，这车子现在已经不属于我啦！” 耿直的小李顿时红了眼眶，差点没哭出来，“三爷，我，我......” 文三爷最受不了这个，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傻小子你哭什么，三爷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过你别往外说啊！” 那头，葛军把大路虎开了过来，秦艺就赶紧把各种行李疯狂往里塞。 塞完行李塞乐器，结果大路虎塞得满满当当，却还有一半乐器没上车呢。 “ 李总的车呢？”秦艺问道。 葛军呵呵一笑，“你竟然指望法拉利来拉货？” 羌小军说道，“我给公司打电话，让公司开辆大车来。” 烈日下，大伙儿正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地忙活着呢，却听范老突然一声大喊。 “都别动，放下吧，没准又得搬回去了！” “啥？” 秦老狗瞪眼。 程筱芸则直接一屁股坐行李箱上了。 所有人都暴躁地盯着范老。 老头啊，你最好说点好消息，要不然可真没人帮你搬了！ 却见范老嘿嘿一笑，说道，“秦艺，三行，王钊请我们再回去聊聊，说没什么不可以谈的。” 果然是好消息。 所有人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 秦老狗笑道，“艺协还挺利索的嘛！不过说让我们回去就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葛军说道，“那要不然咱先不理他们，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 秦艺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么多东西我可不想搬了......不过，咱可以玩点别的。” 秦老狗说完，就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葛军、李江南看到他这副笑容，就立即确定有人要倒霉了...... 于是，大伙儿都先躲到停车场附近的一个凉亭下，等待秦艺、三爷和范老的消息。 要是能谈拢自然好，谈不拢怕是还得叫一辆大巴车来，接范老和三爷的家当。 ...... 返回云舒院的途中，秦艺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了自己的微特。 他的微特之前被禁言三天，现在刚刚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微特。 “上次问了一半就被禁言了，这次我重新问一遍。裘爷是谁？五岳会又是什么神奇的组织？据说真的可以一手遮天？” 发完，他收起手机，微微一笑。 为什么要重新发这条？ 其一，等着再被封！ 如果这次又被封，他就可以顺利推动关于“资本控制舆论”的更大规模的讨论，官方不可能看不到。而这，对于接下去他和五岳会更大规模的撕逼，大有好处。 说白了，才华不是他的保障，行走的蓝星乐库也不是，他最大的保障，是官方！ 是希望实行了十五年的国家当代文艺振兴战略，能切切实实看到效果的官方！ 蓝星上的实践可以证明，在华夏，再强大、根基再深的资本，只要触及了官方的底线，就必然会遭到历史车轮的滚滚碾压。 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所以，如果得到官方支持，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至 于其二么，那就纯粹是恶心五岳会了。 你五岳会不是很牛么？ 好啊，我不光挑衅你，我还连续挑衅你。 那又如何呢？你还不是得跟我妥协，让我上台？ 谁特么让你先来恶心咱的？ ......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就剩下王钊一人。 他紧锁着眉头，默默地喝着茶，眼神阴郁。 不过，看到秦艺、范老、三爷进来后，他立即挤出了一副笑脸。 “哎哟喂，范老、三爷，还有这个......秦艺是吧？我说你们三个啊，可把我给折腾惨了！说真的，你们这脾气真的要改改，有争议咱们可以商量嘛，哪有上来就甩脸子的？” 范老自知是说不过这老狐狸的，于是单刀直入地问道，“王副会长，你就直说吧，咱们那歌到底怎么处理？” 王钊一脸严肃道，“本着为国选歌、为国争光的原则，我刚才特地去听了一下你们的歌！说句心里话，这歌确实气势磅礴、荡气回肠，要胜过那首《残桥》！” “然后呢？”文三行淡淡问道。 “然后我就立即报告给了章会长！章会长非常重视这个事情，第一时间要我调取两首歌的小样，并亲自听了一遍！结果，他当场就拍板，说支持《沧海一声笑》上歌会！” 说到这里，王钊亲切地一笑，说道，“这下，你们该满意了吧？” 范长青和文三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果然，他们的抗争胜利了！ 虽然两人也知道，事情的经过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去深究当中发生的一切。 只要结果达到预期，他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秦艺。 就是这个年轻人，再一次让才华战胜了资本。 可是秦艺，却并没有如他们一样，面露喜色。 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谢谢王副会长。不过，我认为五位评审之所以给这首歌打低分，肯定有一些专业上的考量。 所以，请帮我再次召集他们，让我当面向他们请教一下，这歌究竟在哪些地方存在不足，也好查漏补缺，进一步完善！” 嗯，秦艺要羞辱他们！ 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只是人家的一颗棋子罢了，随时可以被丢出来羞辱！ 更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知道，五岳会其实也很脆弱，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 这点很重要！ ...... 而此时，豪华大平层里的贺公子，暴躁地向一条被打瘸了腿的狗。 第112章 儿子打老子 窗外的阳光有些暗淡，楼下的树影在摇摆，像是要起风了。 豪宅自带的健身房里，贺公子光着脚，穿了一条黑色的搏击短裤，上身赤裸着，露出健壮的肌肉，和结实的线条。 看得身为五岳会大总管的裘爷，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毕竟，现在挨打的是他。 裘爷最怕的事情，就是跟贺公子打拳，每次打完拳，他都得在家躲个好几天才能出门。 但是贺公子生气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找他打拳。 “噗！噗！” 一记左勾拳，又一记右勾拳，连续两拳击打在裘其峰的脸上，终于让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嗯，可以躺了！ 于是他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他的脸上青的红的混成一片，眼皮子肿得像扣了两颗咸蛋，要是换换发型就能直接演咸蛋超人了。 “起来！” 贺公子对拍了下自己的拳套，冷声对裘其峰说道。 他显然是把裘其峰当成秦艺打了，说起来他很想现在就把秦艺叫过来，跟他单挑一次，哪怕是先让他出三拳都行。 他发誓，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他这金拳套杯校园搏击大赛业余组亚军就算白拿了！ 裘其峰赶紧求饶，“贺总，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能再打 了，真不能再打了！” “起来！”贺公子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 裘其峰怨毒地看了贺公子一眼，心里骂着“小畜生”，恨不得上去把他耳朵咬下来。 他当然可以不起来，甚至暗暗拍下这段视频去告贺公子的故意伤害。 可这么一来，他这娱乐圈的“土皇帝”肯定是当不成了，然后很多快乐就再也体会不到。 比如和林婉秋“秉烛夜谈”的快乐，或是让那些在台上集万千星光的“大人物”，在他这个半文盲跟前卑躬屈膝的快乐。 跟那些快乐比起来，这点痛苦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于是他又顽强地站了起来。 动手吧，儿子！ 爸爸的快乐，你永远体会不到！ 噼里啪啦...... 贺公子终于发泄够了，气喘吁吁地躺在按摩椅上。 摘了拳套，看了眼死狗般躺在地上的裘其峰，他问道，“三首歌必须都用，这是王钊跟你说的？” 裘其峰擦拭着眼角的血迹，说道，“是的，他说艺协这边也没办法，今年是战略实行的第十五周年，他们不想把歌会搞砸。” “嚓！”贺进荣不屑地骂了声，然后阴沉沉地笑道，“一群傻X！堂堂艺协，被一个十八线小歌手牵着鼻子走，一点骨气都没有！” 裘其峰讨好地说道，“是啊， 我也跟他们说了，咱们那三首歌也不错，何必非用那小子的？咱这么被他拿捏，传出去以后还怎么管理艺人？” 贺公子听完，像是被刺到了某跟敏感神经，拿起拳套就朝裘其峰砸去。 感觉不解气，又上去踹了他一脚！ 然后吼道，“什么是咱？你听好了，艺协是艺协，五岳会是五岳会，他们没种是他们的事！” 裘其峰赶紧点头，“是是是，确实！确实！” ...... 云舒院会议室，气氛凝重。 王钊脸色阴沉至极，眼神刀子似的看着秦艺。 “把评审重新叫回来？我没听错吧？”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他冷声道，“秦艺，我们已经同意让你上三首歌了，你还想怎样？” 虽然明面上没有一首歌是秦艺的，但是王钊跟五岳会穿同一条裤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三首歌都是秦艺写的呢？ 秦艺淡淡一笑，“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想请教他们，这歌之所以落选，到底哪里不如《残桥》。” “你那是请教？” 王钊当场暴怒，一拍桌子，直接点破道，“你那是羞辱！你见他们，无非是想展示你胜利者的姿态！你有没有想过，你让艺协帮你召集他们，将置艺协于何地？你这么做，最终羞辱的是谁？” 秦艺耸了耸肩，心想我 羞辱的就是你们！ 因为你们太蠢！ 当资本疯狂打压艺人的时候，身为艺协，你们但凡有点良知、有点追求，就算不为艺人撑腰，也至少该居中协调，争取平息事端。 如果这样，自己或许还会多多少少尊重下艺协，甚至会考虑，如何与艺协搞好关系，争取更多的支持。 可你们偏偏选择一边倒，直接帮资本！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反正都要被打压，干嘛不羞辱你们？ 只准你们打压，不准别人反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从现在起，秦艺要做的，就是不断反抗，不断挑战五岳会和艺协的权威。 然后让所有人看到，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能在这个圈子，过得很好！ 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人加入他的阵营，跟他一起反抗。 当人数足够多、发声的力量足够大的时候，就是官方准备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秦艺便又风淡云轻地说道，“那是你的看法，反正我就想见他们。” “那要是我们不叫呢？” “不叫我就不授权啊。” 王钊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双眼阴冷地盯着秦艺，说道，“秦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秦艺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个公道。从头到尾 ，我就只为一个公道。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他吗的，叫他吗的，公道？” 范老和文三行不约而同地看向秦艺。 从认识秦艺以来，他们看到的，永远都是一个笑呵呵的小朋友，似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今天他们终于发现，这小子骨子里，是何等的霸气。 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范老和文三行又何尝不知，艺协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何尝不知，在这个圈子，无数有才华的年轻人，要公道而不得？ 两人此刻忽然都老脸发烫。 扪心自问，他们从这个圈子得到的太多了，然而他们始终都没有像这个年轻人一样，直面过“公道”二字！ 范老蓦地呵呵一笑，笑中带了些自嘲。 但随后，只听他说道，“说的好。王钊，你就把人叫过来吧，老夫也想当面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三行也点头道，“对，现在，我也好奇这些人当时是怎么想的，也想请教请教呢！” “范老、三爷，你们......” 王钊顿时一阵头大！ 自从这小子出现以后，为什么这些人，突然一个个都难缠起来了？ 叹了口气，他只好又使出终极大招，尿遁了。 然后，赶紧掏出手机，跟章会长再度汇报！ ...... 第113章 我不服！ 健身房里，大汗淋漓的贺进荣，又放倒了一个保镖。 那保镖足足高出他一个头，却是在他的“铁拳”下不堪一击，被揍得鼻青脸肿，起都不起来。 贺进荣不屑地看了那保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嘴里骂着，“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摘了手套，他瞥见了不远处，双手捧着浴巾，穿着丝袜、容貌姣好的生活女秘书。 嘴角一扬，邪邪一笑，他冲她招了招手。 女秘书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贺公子笑问，“你猜，我想干嘛？” 女秘书面露紧张地沉思了一下，点点头，“想。” “艹！” 贺进荣神经质地一笑，然后从桌上的钱包里掏出一沓钱，甩在女秘书的脸上。 “本来是想的，但是看到你这鸟样就不想了！滚吧！” 女秘书立即低头捡钱。 贺进荣又看向裘其峰，说道，“给我拨章临的电话，我要教教他，该怎么训狗。狗要是不听话，就得揍。想要什么给什么，那他吗的是孝敬爹！他秦艺，是他爹吗？”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贺公子，裘爷半句话不敢搭，立即拨通了章会长的电话，然后将手机递过去。 很快，电话通了。 “章会长，你好久没来我们会所了啊！”贺进荣笑哈哈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进荣啊，正好我也找你。” “是吗？那可是巧了，是为了秦艺的事？”贺进荣走过去，伸手搂住刚捡完钱的女秘书，然后说道，“我听说，你们已经答应，让他三首歌全上？” “对。”章临的声音稳重而富有磁性，“原则上我们已经答应了。” “章会长，你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要这么下去，以后谁 拿你们艺协当回事？”贺进荣语气渐冷地问道。 “这不是你考虑的。”章临语气依旧平静，淡淡道，“他三首歌肯定要上。另外，你把那拉他们都叫过来，跟他解释下，当初为什么把他的歌给刷了。” “什么？” 贺公子俩眼猛地一瞪，随后五官表情全部扭曲到了一起。 他原本是想建议干脆拿掉秦艺三首歌的，却没想到，不但不可能，而且还得再满足人家一个要求。 就好比，他想让秦艺趴地上，但是秦艺不但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了，还问他姿势好不好看？ 声音提高了八度，贺公子大声道，“章会长，你是不是老了？这种要求你也答应？这小王八蛋不光在打你们艺协的脸，还在打我们五岳会的脸！你能丢的起这人，我他吗的丢不起！” 他无法接受。 自从他回国起，他见过的艺人，只有接受他要求的份，从来没有反过来提要求的！ 在他眼里，谁敢对他提要求，谁就是在对他“大不敬”。 这很好理解，当一个心性都未成熟的年轻人，在没有经过任何努力的情况下，忽然执掌了绝对的权力，自然很容易滋长唯我独尊的想法。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 但这个圈子，本来就已经不正常了。 贺公子无法接受别人对高高在上的他提要求，更何况秦艺提的要求，还是侮辱性质的。 所以，他的情绪近乎崩溃了。 而电话那头的章临，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微冷，“进荣，话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五岳会，也不是只有我们艺协。吃了亏你就得认，能屈能伸才能活到最后。” 贺公子哈哈一笑，“我给你翻译翻译，这他吗叫 怂！我告诉你，他秦艺不想上歌会正好，那就一首都别让他上！想羞辱我们五岳会，我答应，我爹都不答应！” 章临叹了口气，“那我就直接找你爹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进荣暴怒地推开女秘书，然后狠狠地摔了手机！ 但片刻之后，他又坐回了按摩椅上，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容。 “秦艺，秦艺......”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跟前哭的！ 嗯，林婉秋也是这么想的。 ...... 几个小时后。 排练厅内。 汪伟文、尚薇薇、那拉、马东、赵辉煌五人，黑着脸齐齐坐回当初的位置。 五人在来的时候，都已经收到严厉的警告了。 不得与秦艺发声任何冲突。 换言之，他们这次来，就是代表五岳会和艺协，来挨骂的。 秦老狗坐在舞台的地板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台下这些所谓的“大姐大”、“女团教父”们。 回想当初，一个汪伟文就能让原主吓得神不附体。 但现在，他也只能像个工具人一样，坐在台上，等着自己的羞辱。 这个圈子，果然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这么一想，他也就没有再羞辱他们的兴致了。 小虾米，没劲！ 沉默了会儿，他看向汪伟文，推心置腹地说道，“汪总，受人摆布的滋味怎样？说起来，我现在还是你的员工，理论上你可以随意决定我的前途和未来。 然而，你用了很多方法，甚至找了你的主子，却依旧拿我没办法。而且你的主子，最终还决定让你坐在这，来接受我的羞辱。我很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汪伟文浑身微微颤动，双手捏成拳头，咯咯作响。 强烈的耻辱 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毕竟，为了对付秦艺，他所受的耻辱何止这些？ 耻辱得他都绿了好吗？ 可，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他低下了头。 这一局，他确实输了，他认。 但随即，他嘴角又浮起了一丝倔强的冷笑。 还没完呢！ 真正的决战，在三国歌会以后！ 到那时，会有无数人帮自己收拾他！ 艺协、五岳会，乃至在场的这些乐坛大佬...... 他，算个屁！ 秦艺其实很期待汪伟文也能推心置腹地跟他聊聊，可惜他除了冷笑，什么都不说。 于是只好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场撕逼还差个大结局！ 颇感无趣的他，又看了眼那拉等人。 淡淡道，“说实话，我本来是想羞辱你们的，但当我看到你们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没这个必要了。 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们，我并非针对你们，我针对的是五岳会。为什么是五岳会？因为......我不服！” 说完，潇洒离场。 那拉、尚薇薇等人，无不一脸意外，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背影。 他，不服？ 呵呵，谁又真的服？ 可这个圈子，向来就是如此！ 三国歌会以后，他还有资格不服吗？ 年轻人，嚣张跋扈......总有一天会跌到的。 ...... 秦艺走到后台的时候，发现李江南、葛军、文三行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陈菲儿竟然也在。 有点好奇的，他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李江南说道，“没什么，怕你跟人家打起来。” 葛军笑着接话道，“他们人多，老李怕你打不过吃亏。不过你小子，刚才的话是真提气，够爷们！” 文三行拍了拍秦艺的肩，说 道，“好小子，说得好！管它五岳会还是谁谁社，咱就是不服！你别怕，三爷在，跟他们干！” 陈菲儿站在一边，却是没说话。 然而，那双可纯可欲，美得不像话的眼中，却满满的都是秦艺的倒影。 陈菲儿不想承认，秦艺在台上说那些话时，她看着非常顺眼。 可事实就是，到现在她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才那句嚣张的“我不服”。 她在想，做人那么嚣张，如果还能不被打的话......是不是很过瘾？ 毕竟，她自己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完全就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地这么走过来的。 如果做个比喻的话，陈菲儿在演艺圈里，就好比是班级里的班长，又漂亮又乖巧又用功，而秦艺这种，就是动不动就打架、永远坐在最后一排的问题少年。 偏偏，这问题少年也很帅，不怎么学习，考试还总拿高分。 这种学生，真的很难不吸引班长的注意啊！ 不过陈菲儿到底是人间清醒，她才不屑于跟一个小屁孩谈什么恋爱。 于是，当秦艺跟她招呼，并且问她为什么在这时，她立即摆出例行公事的微笑。 说道，“接下去档期难排了，我打算趁有空，再用一天时间，跟大家一起完善下《传奇》。” 有空没空当然是她自己说的，反正《一剑沧海》剧组所有演职人员，都认为陈菲儿最近不应该有空才对，毕竟几天没见她，导演的脾气明显暴躁了数倍。 但无论如何，三国歌会确实临近了！ 十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再有两天，也就是这周末，三国歌会正式开唱！ 霓虹、韩国的歌手以及乐队，这两天已经纷纷抵达帝都，开始熟悉场地、进行彩排。 第114章 机场采访 东亚歌会是一年一度的亚洲歌坛盛事，已连续举办了七届，今年是第八届。 其实在前两届，这个歌会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公益性质的活动，目的是为慈善机构筹集善款及增进东亚各国乐坛的交流，这点从其全名“东亚友谊歌会”就可见一斑。 当时参加的歌手，也大都以新人为主，或者档期不太忙的乐坛老将，鲜少能见到最当红的大牌歌手。 不过韩国、霓虹的媒体向来喜欢夸张，每每在歌会之后总会炒作“哪国歌坛更强”、“哪位歌手征服了谁谁谁”的话题。 而众所周知，在整个东亚文化圈里，无论哪个国家，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刻在骨子里的基因：面子！ 大家都要脸啊！ 你要说随便唱唱那也算了，可你要说还得比个高低，那可就得光着膀子跟你干了！ 于是，从第三届开始，三国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都暗搓搓地派上了各自最顶尖的歌手，以及各自最好的歌曲。 如此一来，歌会的水准、规格、关注度也就直线飙升了。 发展到去年，算是达到了顶峰。 去年的东亚歌会，参加的十八位歌手或者组合，无不是各国最顶尖的。 同时也基本代表了全亚洲最顶尖的。 毕竟，韩国和霓虹不必说，肯定排在亚洲乐坛实力榜 前两位，华夏再不济，排在前五总归是有的。 打个比方，要是全亚洲乐坛代表一起开会，韩国和霓虹的代表，可以随时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而华夏代表要实在憋不住，可以麻烦韩国、霓虹、大马、新国的代表先起来一下，然后勉强也能来这么一句。 正因如此，上届歌会的关注度可谓空前。 歌会期间，全亚洲有二十七国的电视台进行了实况转播，同时有十九家主要的网络媒体进行了线上转播。 至少在十八个国家，夺下了同时段收视率第一，在三个国家，创下了歌唱类综艺的收视纪录——其中一个就在华夏。 而今年的势头，看上去比去年还凶猛。 据说光本次歌会的全亚洲运营权，就有七个不同国家的公司竞标，最后以创纪录的1.8亿美金的天价，被一家韩国财阀公司取得。 另外，为了更快地反应出比拼结果，这次还增加了实时电话采访项目，也就是在歌会直播期间，由全球顶级的三家数据统计公司，针对亚洲各国收看歌会的观众，发起实时的电话调查，以确定他们支持的歌手和歌曲。 为了保证结果公平，其统计原理非常复杂，比如要综合考虑各国人口数量来设定不同权重，以此大.大降低“本国观众只支持 本国歌手”而带来的不客观，以及监测受访者名下卫星信号有否锁定该节目等等...... 不过因为全球都在做这种统计，且其基本由电脑自动完成采访和登记，观众也早已习惯这种抽查，甚至以被抽中为荣，配合度非常高，所以这项技术和模式非常成熟、可靠且高效，可以精准地反应观众实时支持率。 往年，比拼结果要歌会结束后才能出来，而现在，基本上一首歌唱完一刻钟后，就可以由大型数据中心统计出结果。 也正因为如此，这次歌会的“竞技性”被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媒体方面，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连篇累牍的报道。 从三国的出场歌手，到胜负预测，从所唱曲目，到对阵顺序，每一项都进行了深度的分析。 当然，也包括了大量针对参会歌手的采访。 采访中，霓虹国的歌手大多表示，这次韩国歌手实力很强，但是他们会努力的。 韩国歌手则纷纷表示，霓虹国乐坛如今的实力不容小觑，但是他们会扞卫“韩流”的荣耀。 最后，霓虹国和韩国的歌手共同表示，感谢华夏提供场地和音响...... 华夏歌手：？ 其实也不怪他们，这两天去帝都机场看看就知道了，当霓虹和韩国歌手航班 抵达的时候，有多少华夏粉丝组队为他们接机、打CALL。 光看人数和听那尖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他们的主场呢。 当然，也不能上纲上线，说那些粉丝崇洋媚外什么的。 你自己不争气，就怨不得别人。 有一位土生土长的华夏歌迷，前几天就在社交媒体上发过一段话，获得了几十万的点赞。 她说，我确实喜欢韩国歌手，也迷恋过一阵子霓虹歌手，我也感觉在三国歌会上为他们加油，心里十分别扭。我又何尝不想堂堂正正地喜欢一个华夏歌手呢，可是，那人在哪？ ...... 秦艺在帝都机场。 距离歌会还有一天，艺协专门组织了包机，将所有演出歌手、乐队、工作人员送到了帝都机场。 艺协有钱，跟足协一样有钱，如果是去国外参加的歌会，再随行携带十几个厨师也没问题。 一出机场，众多歌手就毫无意外地被一大堆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 毕竟都是大明星，虽然不被看好，但是这点待遇还是有的。 这些媒体中，有不少是来自韩国和霓虹国的，还有少部分来自亚洲其他地区的媒体。 其实韩国和霓虹国的人，也很喜欢看华夏歌手的采访，有点类似于我们有时候想听听“相对落后国家”的人民，对我 们什么评价。 关于这个环节，艺协是有严格纪律的，领导指定只有陈菲儿、李江南、范老以及忧郁王子李铮能接受简单的采访，其他人一律闭嘴。 其中，最受外媒关注的，当然是陈菲儿了。 在机场门口她刚一停下，就有无数长枪短炮围了上来。 “陈菲儿小姐，请问对于这次歌会，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 “陈小姐，您觉得这次歌会，华夏能赢下几首歌？” “前几日歌手李泰妍表示很想跟您公平地比一次，不知道陈小姐有什么看法？” 陈菲儿一直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全程都在说官方辞令，直到遇到最后一个问题。 李泰妍，最近可没少在媒体上对她冷嘲热讽。 一会儿说她是“老将”，一会儿又说上次输给她，是因为自己嗓子发炎了。 这陈菲儿能忍？ 当确定提这个问题的媒体，就是来自韩国后，陈菲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说道，“李泰妍小姐是贵国歌坛的超新星，她很年轻，也很有锐气。我希望这次歌会能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这对于她的未来会很有帮助。” 嗯，翻译一下就是：小朋友年轻不懂事，但是既然来了，作为东道主，我还是希望能给她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 第115章 首先，他很帅！ 那边，同样被媒体包围的李江南，也遇到了一个故意挖坑，让他难堪的问题。 问题还是韩国媒体提的。 “李江南先生，您还记得十年前与朴正欢先生的约定吗？当时您说华夏十年内必出亚洲金曲奖歌手，但是现在已经九年过去了，对此您有什么要说的？” 要是在往常，遇到这么不礼貌的问题，李江南一定会拂袖而去。 但这次，他确实一反常态，露出了微笑。 “关于这个话题，我想要说的，其实都在这次的歌会上。看完这次歌会，我欢迎你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话一出，不光是提问的那位韩国记者，就连在场的其他记者也微微一愣。 华夏记者：握草，李江南好像对这次的三国歌会信心很足？ 韩国记者：啊，西吧！这老崽子哪来的自信思密达？ 霓虹国记者：纳、纳尼？李桑竟、竟表现出了的超凡自信？可、可恶啊，难道他们还有秘密武器？！ 在李江南旁边，范老也正接受着媒体的拷问，其强度甚至比陈菲儿、李江南还要高。 毕竟，这次“民族乐之光”的环节是第一次设置，而且无论是霓虹还是韩国，都派出了“国师”级的大佬前来，再加上先前韩国国家剧院团的全球巡演引发了一波民族乐浪潮，所以关注度空前。 一个霓虹记者，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问道，“范先生，您是华夏民族乐最强大的传承者，平谷次郎先生最近在很多场合表示，非常期待在这次歌会，与您来一场听觉上的较量，对此您有何评论？” 范老淡 淡一笑，“平谷先生是贵国国乐大家，我也很希望能与他共同探讨传统音乐。至于较量嘛，我怀疑是不是你翻译有误？音乐是欣赏的，没有必要较量。” 那记者立即笑道，“我汉语八级，不会翻译错误的，平谷先生说的就是较量。他还说，他最仰慕的传统乐人就是您，这次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击败您！” 范老一听，顿时乐了。 “那么请转告平谷先生，老头子很欢迎他来挑战。” 听完这段对话，一旁的一个韩国记者，心态差点就崩了。 呀，阿杰西，你们在说什么呢？我们，韩国，国家剧院团的民族乐，刚刚全球巡演征服了全世界呢......你们竟然提都不提？！ 于是立即上前问道，“范先生，韩国国家剧院团这次的全球巡演，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阵韩国民族乐的热潮，请问您如何评价？” 范老和那位霓虹记者，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那点事，你炫个毛啊？ 然后，范老淡淡道，“挺好的，希望他们这次也能在歌会上大放异彩。” 韩国记者看范老的回应很冷淡，不由急火攻心，又赶紧追问，“范老，您觉得这次‘民族乐之光’，哪国会拿下桂冠呢？” 范老呵呵一笑，“我只做音乐，只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华夏国乐，其他的我不关心。” 韩国记者呵呵一笑，心想承认别人比你强，就真的这么难吗？ 相对于他们的繁忙，一身短裤、短袖，戴着口罩的秦艺就显得非常休闲了。 因为艺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正式 公布过华夏歌手的参会名单，据说要下午才公布，所以就连国内很多媒体，都不知道他会参加这次歌会。 国外的媒体记者就更不用说了，没一个认识他的。 秦老狗也乐得清闲，直到一个霓虹记者鬼鬼祟祟地靠近他。 轻声问道，“这位工作人员，你好！我是霓虹产业新闻的记者松下直泰，能否问你几个问题，我将给你一万元作为报酬！” “一万？” “一万！” 秦老狗当时就乐了，竟然还有这好事？ 于是立即说道，“说说看，什么问题？” 松下直泰又凑近了秦艺一些，神神秘秘地问道，“我通过内部消息打听到，贵国这次歌会，有一个秘密武器，非常的强大！你知道这件事吗？” 秦老狗眉头一皱，“秘密武器？” 松下直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失望道，“看来，你不知道！打扰了！” “等下！”秦艺立即伸手拉住了他，问，“你说的秘密武器，可是那个为歌会写了三首歌的人？” 松下直泰顿时一脸兴奋，说道，“对对对！确实是，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具体什么资料！师傅，看来你是知情人？” 工作人员秦师傅猛点狗头。 “对啊，我很知情的！” 说着就掏出了手机，问，“付钱宝还是微聊？” “什么？” “转账啊，先转账再聊！” 松下直泰想了想，很精明地说道，“我先支付3000，剩下的7000，你提供给我情报以后，我才给！” “好好好！”秦艺连连点头。 毕竟，歌会和体育比赛不同，这 个时候给他“情报”，已经完全无关大局了。 而且秦艺也知道，这个松下直泰这么做，只是想提前下个注。 他可能从其他渠道打听到这次歌会华夏可能会有大动静，而这个“大动静”来自于一个为华夏写了三首歌的神秘人物。 如果他能提早获得关于“神秘人物”的信息，那么万一华夏这次真的赢了，或者令人眼前一亮，他就可以第一时间发出关于“他”的报道，到时候必然能博取大量流量。 松下直泰确实是这么想的。 而且这次报道关系着他能否晋升课长，非常重要，所以他不在乎钱。 很快，他就通过早已办好的微聊转账，转了3000给秦艺。 然后问道，“首先，你知道那位神秘人物，叫什么吗？” “知道，他姓秦，叫秦艺！” “好的好的，”松下直泰一边记一边问，“你能大致描述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可以！”秦艺自信地说道，“首先不得不提的是，他非常帅，你知道在华夏，形容帅哥一般都用‘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这样的词，但是我始终觉得，这还不足以形容他。怎么说呢，我猜他这样的人，照镜子也会被自己惊到吧！事实上，他的身材也非常棒，几乎完美......” “你等下！” 松下直泰拿出录音笔，“我还是录音吧？” 秦艺果断拒绝，“那不行，万一传出去多不好，我要丢工作的！” “哦哦，那好的，我还是记笔记......除了帅，他还有哪些特点呢？” “那就是 才华横溢了！要不是有才华，他能一个人写三首？” “也对，那么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呢？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他？”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他之前因为得罪人，一直被雪藏，足足藏了三年。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他那坚韧的品格了！华夏有个成语，叫‘卧薪尝胆’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 “他就是那种人，在雪藏的三年里，他刻苦钻研，博采众长......” 松下直泰在疯狂地记重点。 秦艺，帅，身材好，才华横溢，品格坚韧，卧薪尝胆，刚正不阿，一身正气...... ...... 采访环节结束，专门接送的三辆大巴车也到了。 秦师傅快乐地收了剩下的七千块，和松下直泰握手道别。 松下直泰目送秦师傅上车，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位工作人员，怎么和歌手上了同一辆车呢？ 大巴车上。 秦艺刚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后面传来陈菲儿的声音。 “秦艺，你收了人家多少钱，泄露了多少机密？” 秦艺转头，一脸奇怪地看着陈菲儿，“你怎么知道？” 陈菲儿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个记者叫松下直泰，是出了名的情报专家，我一看就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勾当。说吧，给多少封口费？” 秦艺嘿嘿一笑，“混口饭吃嘛，你知道我现在很穷的，再说也不是什么重要情报，给条生路吧！” “少来这套！”陈菲儿严肃道，“年后我要出新专辑，除了这首《传奇》，你再给我写一首歌，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第116章 身为秘密武器的男人！ 陈菲儿认真地看着秦艺，无敌的颜值看上去很端庄，眼角却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温柔和妩媚，就像一只纯白的波斯猫，有求于你的时候只是简单地看着你，你都会觉得她在撒娇。 然而秦老狗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 陈菲儿又忍不住说道，“你好像，不太乐意给我写歌？” 想给她写歌的人很多，不夸张地说，每个月各地音乐人寄给她的小样，她听都听不过来。 而能让她认真邀歌的人，除了李江南，就只有秦艺一个了。 秦老狗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不乐意，我只是在想，我只在那货身上赚了一万块，被你这么一讹，要亏多少。” 陈菲儿无语地笑了笑。 “倒是很无情呢。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版权费可以按照市场价给，顶多扣除那一万。” 说这话的时候，御姐嘴角竟然带着一丝小小的俏皮，犹如一片红枫落入清澈的湖水，荡漾开美妙的涟漪，让人赏心悦目。 秦艺还是第一次看到陈菲儿这个表情，感觉就冲她给大爷笑了这一个，就肯定值一万了。 ...... 按照艺协的统一安排，大家先去希尔顿酒店休息，然后吃过晚饭后，六点在演出现场集合、彩排。 酒店是豪华套房，每个歌手一人一间，艺协真的不缺钱。 刚刚放下行李，程筱芸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二哈，到了吗？” “到了。” “给我看看传说中的希尔顿套房行吗？” “可以，我就喜欢你这没见识的样子。” 秦艺拿着手机，到处转悠，一边转悠一边给她介绍，很像是一个暴发户，跟村里的小妹炫富。 可是小妹看得津津有味。 “哈哈，果然是五星级酒店啊！二哈，你要是真的火了，那我以后岂不是也可以随时住这样的酒店了？还是套房呢，这样我就不用睡沙发了！” “那是自然，好好干，有哥一口饭就有你的！” “好嘞！” 畅想完美好的明天，程筱芸又换了个话题。 “对了，群里的姐妹问我你最近的动静呢！我现在能不能说你要即将上歌会啊？要是说了，她们肯定超兴奋的！” 嗯，因为华夏艺协迟迟不公布参会名单，所以谁都不知道这次秦艺会上。 但很显然，程筱芸已经憋不住了。 毕竟，三国歌会向来只有最红的歌手才能上，当初秦艺在S.E.K担当C位的时候都没资格上呢，这次要是能顺利登台，其意义之重大，根本无需赘言！ 而对于守了他三年的群友们来说，这也绝对是一件惊地、天动扬眉吐气的大事呢！ 还有什么，比他重新登上舞台更好的回报呢？ 雪藏三年，这可是他第一次重返舞台，想想大伙儿守在电视机前看他表演的样子，就够激动人心啦。 这两天，程筱芸甚至比秦艺还紧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深怕秦艺的歌会首秀之路，还会出什么变故。 秦艺听程筱芸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什么，顿时严肃道，“你先别说，这可是纪律，在艺协公布之前谁都不能说。 程筱芸只好叹了口气，“那好吧，就等艺协公布吧。” ...... 秦老狗挂 了视频后，嘴角就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立即登上了之前申请的QQ，找到了白浅，兴冲冲地给她发了条信息。 “快把我拉进去，我要公布一个内部消息，绝对震惊你们！” 开玩笑，竟然把他踢出群，还说他是“假粉”？ 这回他要扬眉吐气一把！ 过了十多分钟，白浅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个假粉，又来干嘛？让你发一百条微特，你发了吗？” 艺哥太帅惊中央：“发那个有什么意思，我现在有秦艺的重大消息，绝对劲爆，你拉我进群我就说！” 秦老狗打字的时候一脸自信。 他堂堂秦艺本人，会连自己的粉丝群都进不去？ 简直笑话！ 白浅：“呵呵！套路不少啊？那你先说说有多劲爆，能把我震惊到，我再考虑。” 秦老狗皱了皱，这妞好像有点倔？ 于是淡淡一笑，回复道，“那你听好了，这次三国歌会，秦艺会参加！而且，他会演唱一首超级牛逼的国风歌！绝对内部消息，只要你拉我进群，以后还会有更多内部消息！” 小白浅，到那时我希望你还能继续保持这桀骜不驯的样子！ 那边，白浅几乎是秒回了一个“...”。 然后，又无情地甩了他一句，“小朋友，小学几年啦？姐姐给你说，吹牛也要有文化的，赶紧做作业去，好好学习别耽误功课才乖哦。” 白浅当然不信，果断不信！ 谁不知道三国歌会向来是顶尖歌手才能参加的？ 虽然艺哥最近热度很高，可也远远达不到那个标准啊！ 再说了，他现在又得罪了五岳会，五岳会还能让他上台演出？而且还是在这样的舞台演出？ 那五岳会岂不是啪啪被他扇脸？ 虽然是大反派，可是人家也要面子的好吗！ 最近群里都在担心艺哥硬刚五岳会，是不是要被全网封杀了呢！ 谁还敢那么痴心妄想，指望他上三国歌会啊？ 最后，要真有这事，程筱芸肯定先公布了啊，还轮得到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假粉”公布？ 秦老狗再想给白浅回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拉黑了。 我擦，无情...... 怎么进个自己的粉丝群都这么难呢？ “今天对我爱答不理，回头让你高攀不起。” 秦老狗愤愤然说了一句，然后就去卫生间冲了个澡，美美地躺床上，睡了个午觉。 差不多快五点的时候，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了。 开门，发现是陆亦鸣。 一见面，陆亦鸣就说道，“艺哥，我好紧张，一会儿彩排你一定要多帮我指导下啊。” 这小子的脸本来就白净，这会儿看着更白了。 为啥？因为秦老艺术家指定，《动物世界》由他来演唱！ 而且，只能由他一个人独唱！ 陆亦鸣性格本就腼腆，而且之前作为组合成员，从来没有单独演出的经验，再加上这次三国歌会可是全亚洲都关注的盛事，他当然紧张了！ 不过秦老狗既然让他上，肯定有让他上的理由。 其一是陆亦鸣的音色很干净，低音区的爆发力也很强，所以这歌很适合他。 其二，自然是要还他人情了。 陆亦鸣给秦艺的U盘，秦艺已经看过了，可以说那是 足以把林婉秋、汪伟文、S.E.K其他队员乃至星图法务全部都按在地上摩擦的东西。 要不是陆亦鸣亲手给的他，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位向来从心的小兄弟，会有这个勇气偷偷弄来这玩意儿。 当然，这么一来，陆亦鸣肯定也没法在星图混了。 所以，秦老狗肯定会他负责的，这没的说。 于是秦艺拍了拍他的肩，镇定地冲他笑笑，“放心，你绝对可以的。” 两人一起出门，坐电梯来到楼下餐厅。 宽敞明亮的餐厅已经被艺协包场了，里头李江南、葛军、陈菲儿、范老等一众大佬都已经在就餐了。 餐厅是自助餐的形式，菜品自然是极为丰富的，秦艺拿着个托盘，弄了只大龙虾、一只鲍鱼、两条海参......反正什么贵挑什么。 满载而归路过陈菲儿的位置时，发现她的跟前只有几朵绿花菜、两根绿青菜、几片土豆胡萝卜和一小碗汤，顿时投去王之蔑视。 就这？呵呵，你挣钱有啥用？ 陈菲儿减肥餐吃得好好的，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发现，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不是，吃个饭而已，这家伙在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再看人家端着一水儿的美味，顿时就觉得绿花菜味同嚼蜡了。 吗的！ 陈菲儿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很容易被这小混蛋搞崩心态？ ...... 晚上的彩排，是在明天晚上的演出场地排的，一直持续到深夜11点才结束。 看得出来，这次无论是歌手、乐队还是幕后工作人员，士气都非常高昂。 陆亦鸣的表现比之前也好多了，尤其是李江南亲自指导后，最后一遍唱得让所有人都为他鼓了掌。 彩排结束后，方华还特地现身，给所有人猛灌了一通鸡汤，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听得秦艺都热血沸腾。 嗯，要为国争光，要为华夏乐坛争口气！ 回到酒店已经十二点多了，秦艺洗漱完躺床上，习惯地看了眼手机。 发现白浅疯狂地发起了数十次添加自己的QQ为好友的申请。 “加。” “加一下！” “你好，之前我手滑把你拉黑了，加一下。” “大佬您好，我承认我之前说话太大声了，麻烦再加一下我好吗？” ...... 很显然，艺协已经公布了华夏歌手名单，秦艺之前的“预言”得到了证实。 维特上，他和林婉秋撕逼的热搜早已下去，取而代之的全是关于三国歌会的。 不用说，和往届一样，网友们一边调侃，一边表达悲观的情绪。 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立FLAG的那帮人。 像什么，“这次华夏要是不垫底，我直播倒立吃翔”之类的，早已烂大街了，压根就没多少人搭理。 毕竟国家正在建设精神文明，不提倡吃翔，你就算想吃也直播不了，这不纯扯淡么？ 网上，目前很有人气的一个FLAG是，“这次华夏只要不垫底，我就把绿我男朋友的事告诉他。” 这条获得了十多万的点赞，一万多的评论。 而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个FLAG则是，“只要这次华夏不垫底，我就直播去酒店抓我女朋友绿我现场。” 这条足足获得了八十多万的点赞，十万 多条评论，并且无数人进行了转发，或者@自己有福同享的好朋友们。 由此可见，两性关系确实是流量密码，但更大的流量密码是，有互动、有画面的两性关系。 但不得不说，调侃归调侃，悲观归悲观，绝大多数网友还是准备到时观看直播的。 很多网友甚至晒出了自己在商场大采购的照片，什么啤酒、花生、饮料、瓜子一应俱全，表示明晚要边看边喝。 很多酒吧、饭馆的微特号，也非常精明的打出了“三国歌会之夜”之类的噱头，来进行营销。 看着这些，秦艺恍惚有一种在蓝星上看国足冲击世界杯的氛围——当然，那时他还年轻，成熟之后就知道不该看的别瞎看了。 热搜中也有一条是跟他相关的，叫“秦艺参加三国歌会”。 毕竟他最近手撕自己的前女友、老板娘、老板、经纪公司，甚至一路撕到五岳会，人称“撕巴达”勇士，却撕成这样还能上三国歌会，的确令人震惊。 对此，网友们褒贬不一。 有些网友表示很期待，他们相信秦艺有这个能力，来为国争光。 但也有大量网友表示质疑，他们认为秦艺的歌虽然很好，但未必比得过霓虹和韩国的，艺协这次是矮子里拔将军，实在凑不出人来了。 也难怪，秦艺之前的歌全都是毛坯，相对于普通的歌来说确实是出类拔萃了，但是跟韩国和霓虹那些精心编过曲的歌，还是没法比。 就像看玉石，只有行家才能通过毛料推测出其成品后的品质，普通人确实看不出来。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秦艺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倒是有一个微特UP主发的视频，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个视频，主要是韩国媒体和霓虹媒体对此次歌会，华夏派出的阵容的评价。 KBS新闻：止步不前的华夏歌坛：六组唱将，三组是老将！ 说的是，这次华夏派上去的陈菲儿、李铮、赵嘉明，全都是多次参加的老面孔，而这几年华夏歌坛都没出什么像样的新人。 SBS娱乐播报：炒作丑闻而红的歌手也能上台？本届歌会华夏已彻底放弃！ 这则新闻，则是大篇幅报道华夏参会歌手秦艺和前女友撕逼的“狗血事件”，资料大都是网上找来的，且侧重于深挖秦艺过往的“丑闻”，对他写的几首歌却是一带而过，连好坏都懒得评价。 嗯，这很符合韩国媒体的一贯作风，挖苦得非常简单、直白，就像大街上泼妇抓头发挠脸。 而霓虹媒体则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 画面一出来，就首先是一阵激昂的音乐，一下子就有了两军对阵，介绍敌方战将的氛围！ 然后，华夏歌手的照片，伴随着一阵或雷电、或火焰、或冰霜的五毛“特效”，轮番出场！ 出场时，还有一阵抑扬顿挫、中二气十足的介绍配音。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陈菲儿。 伴随着她的一张美照，一道冰霜从天而降，“砸”在她的头上，化作无数碎片。 然后硕大的字幕和铿锵有力的解说同时出来。 华夏最强：帝国最后の王女！ 注意，是三个感叹号，而且是金色带闪光的！ 秦老狗差点没笑喷。 但足可见 ，霓虹国人对她实力的认可。 只是这“帝国最后の王女”，翻译一下的话，就是帝国最后的公主。 嗯，也就是说，霓虹媒体认为，她是华夏歌坛最后一个能撑起大梁的女歌手了。 但显然，同样是贬低华夏歌坛，人家就艺术很多了有没有？ 紧接着登场的，就是范老和文三行。 两人的照片是一块儿出来的，伴随着的则是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正好劈在两人的照片中间。 随后，字幕和解说也同时出来了。 “夕暮见守る长老！” 翻译翻译，就是守望黄昏的长老！ 瞧瞧，先是帝国最后的公主，然后是守望着帝国黄昏的两位长老，一股悲怆的味道就迎面扑来有没有？ 怎么看这帝国也快要亡了啊？ 不得不说，霓虹媒体也是真的损！ 可你还别说，这中二的介绍，却是让秦老狗越看越上瘾。 于是他忍不住拖动进度条，兴奋地想看看，自己在“帝国”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压轴啊有没有？ 只见伴随着一道转圈的火焰，他的照片在屏幕上突然显现，随即背景金光万丈。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金色武将卡？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属于他的字幕和解说终于出现了！ 解说音好像比前面的更加有力了！ “秘密兵器：光と闇の间を歩く男！” 秦老狗：？ 啊喂，这么长一串是几个意思？ 于是赶紧低头，去看屏幕下方的中文字幕。 “秘密武器：游走于光明和黑暗之间男人！” 秦艺：“......”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好吧，该说不说，起码逼格这块还是有一点的？ 往下看，只见视频里也介绍了他和林婉秋的撕逼事件，也提到了他从前的“黑历史”，例如厕所门事件...... 不过，与韩国媒体不同，视频里同样也提到了他写的三首歌，并且评价还挺高。 所以，综合以上，解说评价秦艺是“游走于黑暗和光明之间的男人”，而且可能是华夏的秘密武器，似乎还挺中肯。 但最后一句话，就让秦艺有点不爽了。 “作为秘密武器的他，未来的样板或许是中村俊秀这样的霓虹天才！然而，他首先要确定的是，能不能走出中村投下来的，巨大阴影！” 秦老狗顿时眉头一皱。 “中村俊秀？这又是哪冒出来的？” 点开“速狗”，他当即搜索了一下。 “中村俊秀，霓虹国天才音乐人，年仅二十四岁（2020年）就荣获霓虹金曲奖，同年荣膺最受欢迎男歌手大赏。2021年再度蝉联此殊荣。 2021年专辑销量亚洲第三，同年亚洲金曲奖评选中，其作词作曲的《仰望》一曲仅3000票之差输给了韩国歌手金泰恩的《火花》，与金曲奖失之交臂......" “2022年，霓虹官方公布的东亚歌会名单上，中村俊秀在列。” 秦艺看到这里，关了搜索页面。 哦，原来也来了......挺好。 ...... 2022年八月十六日，星期天。 帝都国家大剧院。 全亚洲瞩目的东亚友谊歌会，在这里正式开幕！ 第117章 以和为贵嘛 晚八点，共分三层、能容纳约一万名观众的超大室内歌唱大厅，已是座无虚席。 全场观众里，大约七成是华夏歌迷，三成是以霓虹、韩国为主的外国歌迷。 观众席被划分成几个不同的区域，以确保不同国家的歌迷各自聚集，互不接触，这是歌会的最新规定。 因为在前年的歌会中，发生过一起现场歌迷大规模的群殴事件。 据说当时一位霓虹歌迷和邻座的韩国歌迷因为小事对喷，这时旁边一位华夏歌迷怕双方语言不通引发误会，于是拿着手机依靠翻译软件热情地为双方翻译，导致双方由对喷上升到了动手，最终引发了群殴...... 观众席的第一排，坐的是华夏、霓虹和韩国三国的相关部门的高官，包括各自的演艺协会会长、官方文化部门的副部长或次长等等，规格不可谓不高。 但这是标配，从五年前开始三国歌会就是这个规格了。 真正惹人注目的是，华夏这边破天荒的，在开幕仪式上，由部长级的宣传口大领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 虽然大领导致辞完便回去了，但这在三国歌会的历史上，尚属首次！ 这个“异常”的举动，当时就引发了众多参与直播的，华夏媒体评论员们的热烈讨论。 因为熟悉华夏官场文化的人都知道，任何活动，如果该领域的最大领导出面了，就意味着这次活动必然能“胜利”、“圆满”地结束。 如果不能，下级官员就是按也要把大领导按住，绝不会让他露 面的——背黑锅我来，装逼你去，这才是好下属的正确打开方式。 负责本次直播的央视金牌主持人王城评论道，“刚才大领导的发言让我们每个人都精神为之一振，毕竟今年是我们落实文艺复兴战略的第十五年，相信本次歌会，华夏歌手能给我们一个不同于以往的视觉、听觉体验。” “最重要的是要有好的成绩。”王城身边的特邀嘉宾，着名音乐人、音协理事钱均说道，“我们一次都没赢过，这次又是战略落实十五周年，所以我们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必须取得突破性的成绩，才能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 ...... 而在在线直播间的弹幕区，无数网民又开始了惯常的调侃。 “大话说得叮当响，也不看看人家这次来的什么阵容？韩国六个歌手，两个是亚洲金曲奖获得者，另外那个李泰妍，是亚洲最受欢迎女歌手，可以说全亚洲最红的超新星，她在国内的粉丝，弄不好都能超过陈菲儿。” “十五年了，乐坛搞成这个鸟样，大领导还好意思来致辞？” “乐坛是真的没人了吗？连秦艺这样的都可以上？就因为他写了三首歌？那三首歌用来骂人是不错，可这是三国歌会，就那玩意儿够看？” “楼上，你上你也行。” “我觉得楼上没说错，秦艺那三首歌确实可以，但要看跟谁比，要是跟我们家泰妍和中村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楼上的你真恶心，还你们家?你家主子正眼看你不？就算你哈 霓虹和韩国，也没必要贬低自家歌手吧？” “呵呵，我实话实说而已，有些人就跳起来了。华夏歌手就是不行，这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楼上说的没错，我也支持我们家李俊亨，虽然他是韩国人，但是我们家俊亨就是最帅的，秦艺算个屁！” “对！而且我看还有人吹陈菲儿的。哈哈，陈菲儿是官方为了门面硬捧起来的，居然还有粉丝，真是无语。拜托你们睁开看看外面，知道人家韩国歌手开演唱会是什么体验嘛？那才叫演唱会！” ...... 此时，陈菲儿在后台的化妆间，换好了演出服。 刚刚出来，就迎面碰上了同样刚换好演出服的李泰妍。 陈菲儿穿的是一身相对保守的白色过膝连衣裙，造型也非常简单，因为这首《传奇》本身就是一首和纯粹的歌，所以她和造型师商量后，决定着装上也以纯粹为主。 而站在她对面的李泰妍，则是穿了一身非常火辣的紧身露脐上衣，搭配刚包住臀部的短裙，显然她要唱的是一首劲歌，可能还会搭配热舞。 李泰妍看到陈菲儿这副打扮，不由莫名地一笑，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年纪大了，连衣服都穿得保守了呢，是不是怕暴露皮肤松弛呢？弄不好都有皱纹了呢！ 陈菲儿看到画着浓妆、一身清凉的李泰妍，顿时也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嘚瑟个毛啊，老娘穿短裙比你好看多了，而且不会跟你一样，弄得跟小妖精似的，给谁看啊？ 刚 在心里腹诽完呢，却忽然眼角瞥见一个小混蛋，正欢快地上下打量着李泰妍，从她的头看到脚...... 陈菲儿叹了口气。 懂了，专门给小流氓看的！ 这时，李泰妍上前，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菲儿姐，您可真漂亮，像一朵花一样！你们这边的歌手，唱歌都是这样打扮的吗？” 这话前半句还像话，后半句味道就不对了，说得陈菲儿身边的李江南，都不由眉头一皱。 陈菲儿气得咬了咬牙，正想如何反击，却只见秦艺走了上来。 对李泰妍说道，“啊对对对，我们这边歌手主要是唱歌，不开展其他业务。” 这话也不带什么脏字儿，可是特别狠，狠到诛心的地步。 全亚洲，或者说全世界都知道，在韩国的演艺圈里，财阀操弄歌手的现象特别严重。 说难听点，很多歌手、艺人除了唱歌，还必须承接一些其他“业务”，不能详细描述的那种。 虽然各国都或多或少都存在这种问题，但韩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这可是韩国独一无二的标签。 所以，秦艺看着李泰妍那一身火辣的着装，言下之意是什么，就很明显了。 诚然，李泰妍未必一定就是财阀手里的玩物，但谁让她先嘲讽华夏服化的？ 李泰妍听完这话，顿时表情一滞，小脸一白，咬牙切齿地瞪了秦艺一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废话，她要是“听出”这话什么意思了，不就是承认自己国家的演艺圈就是这样的吗？ 陈菲儿也没想到 秦艺怼得这么狠，不过听完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嗯，小流氓归小流氓，吵起架来还是很给力的。 李泰妍假笑了一声，看向秦艺，“你就是秦艺？听说你最近很红呀，一会儿请赐教。” 秦艺笑了笑，“我赐教你不着，一会儿跟你对阵的是菲儿姐，如你所愿。” 按照抽签顺序，第一组出场的就是李泰妍、陈菲儿以及另一位霓虹女歌手苍井工香。 李泰妍点点头，“希望菲儿姐这次，要像上次一样优秀哦。” 陈菲儿淡淡一笑，“也希望你，这次不要喉咙发炎了。” ...... 第一组比拼，正式开始！ 首先是霓虹新生代当红歌手苍井工香的表演，她演唱的是一首去年大热霓虹剧《菊夏》的同名主题曲。 这首歌在网络上的热度本来就很高，这次为了三国歌会，又进行了全新的编曲，现场效果比之前的版本还好。 所以当苍井工香唱完后，霓虹那边的解说台，已经开始大声说话了。 瓦塔西......jiojio迭撕捏......巴拉巴拉，总之好像是在说，第一组霓虹稳了。 现场的霓虹歌迷也情绪大阵，纷纷举起灯牌为自家歌手打CALL。 但很快遭遇了韩国歌迷的集体鄙视。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猴子思密达！ 华夏歌迷中，除了苍井粉在尖叫之外，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沉默。 嗯，咱们就是来听歌的......就，没必要比来比去嘛，以和为贵就好了。 反正赢不了...... 第118章 终于可以大声了！ 其后登场的，则是李泰妍。 李泰妍一登场，全场就响起了一片尖叫声。 不管是霓虹、华夏还是韩国，都有人为她尖叫，不得不说她在亚洲的人气，真的很高。 李泰妍的曲风一贯劲爆火辣，这次也不例外。 一首《最后一夜》，是她上半年发行的专辑中的一首主打歌，配合完美的舞台设计，和她扎实的唱跳功底，没有意外地引爆了全场。 等她唱完之后，韩国现场解说台那边，就开始大声了。 从迈哦铁达那一锅米哦思密达！啊~~~巴拉巴拉思密达！ 大概是在说，第一组他们是稳了！ 同样，观众席上，霓虹歌迷也不屑地看向疯狂尖叫中的韩国歌迷。 可恶啊！这群没见识的野猴子！ 但显然，本届歌会，无论是霓虹还是韩国，都比上届还强。 于是现场华夏歌迷继续沉默。 咳咳，听歌就听歌呗，一个个这么大声干什么，真是的...... 没啥好比的，咱们就跟他们比比素质吧，一会儿大家回去都记得把垃圾带走...... 终于，轮到陈菲儿登场了。 葛军亲自带着乐队，提前来到了台上，这次演奏部分，他选择自己上！ 而 李江南一直跟着陈菲儿来到了上台口，一边走一边跟她做最后的嘱咐，主要是针对彩排时，陈菲儿唱腔上的若干问题。 毕竟，在这个世界，《传奇》是一种全新的唱法，李江南也没遇到过，所以只能把他的理解全部告诉陈菲儿。 陈菲儿却是全程镇定，没有露出一丝紧张，这就是天赋型歌手的强大之处。 她有自己对这首歌的理解。 陈菲儿上台。 葛军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弹出了第一个音符。 整个乐队全面启动。 这是他们努力了十多天，集体编曲的结晶。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当陈菲儿第一句歌声唱出后，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刚才李泰妍劲歌热舞带来的余躁，似乎啥时间被月下流水般清澈的声音，给冲洗地无影无踪。 随着演唱的进行，很多华夏歌迷开始瞪大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咦，好像有戏啊？ 很好听，很悦耳，很舒服！ 如果说李泰妍那首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勾引起你原始的躁动的话，那么这首歌的强大之处，是能让你安静下来，看到一个唯美无暇的恋人。 再说具体点，一个就 像是让你想约酒店来一发的酒吧姑娘，而另一个是让你想约一辈子的完美恋人。 解说台上，三国的解说们，表情也一个个都严肃了起来。 他们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第一组，胜负已经不好说了！ 从目前来看，苍井工香的明显处于劣势，而陈菲儿和李泰妍各有千秋，似乎部分伯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又渐渐改变了这种看法。 陈菲儿的歌，是一种全新的唱法，令人耳目一新！ 而李泰妍这种的，别说在全球歌坛，就是在韩国歌坛，也类似的极多！ 所以，陈菲儿带给观众的冲击，一定会更大！ 陈菲儿完美地完成了演唱。 现场一片宁静。 直到她弯腰致谢，准备下台时，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陈菲儿！陈菲儿！陈菲儿！” 全场华夏歌迷，无不齐声呐喊，那声音如雷，简直要把顶棚掀翻的节奏！ 只占了三成的霓虹和韩国歌迷，吓得瑟瑟发抖。 齐声呐喊过后，全场华夏歌迷兴奋丝毫未减！ “握草，没想到这次我们这么强，难怪大领导要出席了！” “我就说嘛，陈菲儿怎么会让我们失望？” “那首歌是谁写的，太 牛逼了！” “第一组，我们肯定第一，必须第一！” 嗯，这下就没人说什么只是来听歌的了！ 三国歌会不就是比拼谁抢谁弱的嘛，什么以和为贵，好好笑哦。 带垃圾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咱们先大声一会儿...... 华夏解说台那头的两位解说，也是这么想的。 刚才霓虹和韩国的同行那么大声，可把他们羡慕坏了。 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大声了！ 王城立即充满激情地说道，“我认为这首歌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唱法，非常独特！我敢说整个亚洲乐坛都从没出现过这种唱法，关键它非常完美！ 刚才，我甚至看到了初秋的月光，月下的小桥流水，伊人就在桥上，对我回眸一望，我想起那个场景在梦中见过......” 钱均也大声道，“实不相瞒，我之前在彩排时听过这歌，但是这次的效果，要远比彩排时好的多！从专业角度来说，陈菲儿诠释地无可挑剔！我认为，第一组我们胜出，有很大的希望！甚至这次歌会，我也抱有很大的希望！” 而此时，在网络直播间里，网友的评论也刷屏了！ “握草，还是陈菲儿牛逼，起码把场面给我们 撑住了！” “要不说她是全村人的希望呢！我想跪在她的脚下，跪舔她的高跟鞋！” ”滚，我的舌头带倒刺，我来！“ “但是写这首歌的人也很牛逼啊，我想给他跪一个！” “对了，刚才说陈菲儿是垃圾的脑残呢，快出来啊，你主子可能要输了，赶紧为你主子撑场啊！” “对啊，我记得有好几个，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一时间，讨伐之前那几个说陈菲儿是官方硬捧起来的人，纷纷跳了出来。 这些人一开始都是沉默的大多数，之所以沉默，是因为现实没给他们提供反击的子弹。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大声质问那些“跪了很久再也起不来”的人了。 你们，还准备跪多久？ 而此时，正猫在小小出租屋里观看直播的程筱芸，也紧握着双拳，兴奋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群聊。 啪啪啪，键盘差点没被她敲得飞起！ “啊啊啊，我跟你们说，陈菲儿那首歌是秦二哈写的！” “你们这些脑残粉，赶紧出来跪拜吧！” “我就问一句，歌会以后，还有谁！能藏得住他！” 三句话，直接就让粉丝群炸了！ 第119章 意外的分数（近六千字大章） 陈菲儿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下台，然后忍不住舒舒服服地松了口气。 尽管刚才她表现得很镇定，但是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李泰妍表演完毕之后，现场那种狂热的气氛，曾一度让她手心出汗。 好在，她手里也有一首好歌，并且完成得非常顺利，近乎无可挑剔。 陈菲儿当然知道，现场观众的反响之所以如此之好，一大半要归功于歌的功劳。 所以下台之后，她下意识地扫了眼后台，想看看那家伙是什么表情，毕竟人家是这歌的原创。 结果人不在，不知道又跑哪撒野去了。 李江南、文三行、赵嘉明、李铮等华夏歌手们倒是纷纷围了上来，向她表示祝贺。 连范老也来了，对她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忧郁王子李铮，则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菲儿，这一组，你胜出的概率最大。” 李铮总是不苟言笑，尤其是面对陈菲儿这个他追了很多年而不得的女人，总是面带忧伤，恨不得时刻四十五度望向天空。 于是陈菲儿每次看到他，也总想低头四十五度看蚂蚁。 蚂蚁距离天空有多远，李铮距离陈菲儿就有多远。 可是不光李铮，所有人都觉得，高高在上的陈菲儿，本来就是如同天空一般不可触及的存在。 只有秦老狗不这么想。 在一条成熟的老狗看来，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蹭她腿会踢你的，另一种是蹭她腿她就会蹲下来抱你的，不存在天空一样蹭不到的情况。 而且就他这个品种，不谦虚的讲，蹭一蹭之后，女孩子会抱他的概率更大。 当然，如果被踢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下次再蹭嘛，习惯就好了。 陈菲儿礼貌地回应了众人的祝贺，然后微笑道，“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准的。你们继续准备，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儿给你们加油。” 说完，她就往自己的化妆间走去。 路过一个沙发时，她忽然看到秦艺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玩着......手机游戏？ 这个时候玩手机？ 更过分的是，他还拉着一会儿也要上场的陆亦鸣在一旁观战！ 陈菲儿无语地停下脚步，看着秦艺说道，“这么重要的演出，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秦老狗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是在平衡心理，缓解紧张。” 小跟班陆亦鸣疯狂点头，“啊对对对！” 陈菲儿怒其不争地看了陆亦鸣一眼，心想这孩子迟早要被秦艺带坏！ 然后又看向秦艺，冷声道，“你还会紧张？我看整个圈子里最嚣张的就是你了，逮谁骂谁，连五岳会都不怕，你有紧张的时候？” “这话说的，你刚才不紧张？” “我......当然不紧张了。” “呐，口是心非就不对了啊，我明明看你临上台前还去了趟卫生间的。” 陈菲儿清亮的眸子顿时微微一眯，一脸怀疑地看着秦艺。 “卫生间离这里有点距离，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跟着去了吧？” “你想得美！”秦老狗不屑道，“你都换好演出服准备登场了还急急忙忙跑开，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你去干啥了好吗？” 陈菲儿愣了下，承认这个推论是有道理的。 可是，什么叫“想得美”？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欠的家伙啊！ 陈菲儿咬咬牙， 在确定自己说不过这货以后，对陆亦鸣说道，“你转过头去。” 陆亦鸣愣了下，但还是“哦”了一声，乖乖地转过了头去。 陈菲儿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四周。 发现周围没什么人看向这边以后，就毫不犹豫地伸出高跟鞋，踩了秦艺一脚。 “哎呀！” 秦老狗顿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然后看向陈菲儿，“说归说，你还动手啊？” 陈菲儿一脸平静，冷冷地说了一句，“谁动手了，有证据吗？” 老娘明明是动脚了！ 说完，潇洒离去。 不知怎么，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呢！ 陆亦鸣转过头，一脸懵逼地看着秦艺，“哥，她打你了吗？为啥打你啊？怎么可以打人呢？” 秦老狗咧咧嘴，“你闭嘴，好好观战，这把看我给你来个五杀，吗的！” “哦哦，可是你0—12的战绩，好像有点难。” “我特么......是不是让你闭嘴来着？” “好的好的！” ...... 歌会仍在继续。 第二组歌手，分别是华夏组的赵嘉明、霓虹组的摇滚歌手羽田义，以及韩国的朴太深。 赵嘉明这次选用的是他去年底发行的新专辑中的一首主打歌，那首歌在国内的反响还是很不错的，原本音协认为，不会跟两个对手差太多。 但没想到的是，羽田义和朴太深都不约而同地启动了从未公开发表过的新歌，而且两首歌的质量都很高，这么一来赵嘉明的劣势比较明显了。 第二组全部表演完毕后，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因为第一组的统计结束，可以公布成绩了！ 此时，坐在第一排的三国艺协的会长们，表情各不相同。 韩国艺协会长金亨贤，以及霓虹艺协会长龟田太一，一个春风得意，一个冷静淡定。 金亨贤的春风得意，是因为第一组的李泰妍、第二组的朴太深表现都很好，在他看来，他们两个都应该拿第一。 而龟田太一的镇定，是因为虽然第一组的苍井可能成绩不是太好，但他们第二组的羽田义发挥相当理想，而且后面他们会越来越强。 只有华夏艺协的章临，面色凝重，时不时地松一松胸前的领带，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蒸笼里。 毕竟第二组的赵嘉明，可以说肉眼可见地败了，如果相对有把握的第一组没能拿到第一，那么这场歌会，将会迎来一个非常差的开头。 虽然他知道自己手里还有一张范老、三爷他们的王牌，但如果前面一塌糊涂，最后综合下来，也难免又是一场惨败！ 如果这次歌会惨败，那么大领导定然震怒，而他这个艺协的会长，恐怕也做到头了！ 同样焦躁不安的还是方华，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的音协会长之位，而是真的不想看到，今年大伙儿努力成这样，还失败！ 要是这样都不能赢一次，那他就真的不知道，华夏何时能赢了。 当主持人和三家国际顶级数据公司的代表，拿着两个信封走上台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无数守在电视机、电脑、手机跟前观看直播的华夏歌迷，也屏气凝神！ “各位观众朋友，现在我们手上拿着的，是第一组，前两名的歌手，场外的实时得分数！” 实时得分数，是指在场外通过十万次针对 全亚洲地区收看观众的电话调查统计。 调查中要求观众排出三位歌手的名次，歌手每获得一个第一名，就得3分，获得第二名得2分，获得第三名得一分，以此累加。 在一套非常缜密的运算逻辑下，这个算法的精确性，现在已经无可争议了。 而为了照顾第三名的颜面，通常只公布前两名歌手的得分数——当然，第三名不服可以去数据库自己查。 主持人又说道，“现在，让我们随机抽取其中一封，来公布她的得分。我们看看，这位前两名之一的歌手是谁呢？” 说着，主持人将信封递给了其中一名数据公司的代表。 那名老外打开手里的信封，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李泰妍，233562分！” 话音一落，全场轰然。 “23万多？握草，去年最高分也就21万出头吧？她足足超出两万分？” “吗的，看来还是劲歌热舞有优势啊！” “不是，关键李泰妍她在亚洲的知名度，本来就比陈菲儿高啊！” “可不么，她那些脑残粉肯定投她的啊！我刚才看到微特上，还有好多我们国内的脑残粉，在组团给她拉票呢！有一傻X说，谁接到调查电话，只要选李泰妍第一，凭录音就领五十块钱！” “草，这些脑残怎么想的？” 也难怪所有人都如此震惊，如果仔细算一算你就会发现，十万个调查，哪怕是所有人都投某个歌手为第一，那也才30万分！ 而李泰妍足足拿到了23万多，绝对是极高的分数了。 因而很多人认为，陈菲儿要想超过李泰妍，基本是不可能了。 旁边的解说席上，韩国代表已经疯狂地开始“思密达”了，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听到他们的声音。 第一排座位上，章临和方华，都不约而同地拉了拉领带。 网络直播间里，那些“泰妍粉”们又瞬间满血复活了。 “事实证明，我们家泰妍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们有说错吗？” “剩下那个信封是不是陈菲儿的都两说呢！都说了，陈菲儿是官方捧起来的，一个个都不信！” “有些人好好笑，这跟爱国有什么关系？我就爱我自己的偶像，有本事你们的偶像挣点气啊？” 在后台，所有华夏歌手也是一片沉寂。 谁都知道，如果陈菲儿失利，那后面就难了。 而韩国的一众歌手们，则完全不同了，一个个笑得很大声，时不时带着某种莫名的微笑，朝华夏歌手这边看一眼。 换好衣服的陈菲儿，又“恰巧”迎面碰上了李泰妍。 陈菲儿知道这小贱人肯定是来嘚瑟的，于是敷衍道，“恭喜你啊，你唱得很棒。” 李泰妍一脸春风，竟朝陈菲儿鞠了个躬，说道，“谢谢前辈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陈菲儿冷冷一笑，给了她一个王之蔑视。 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难道自己这次要输了么？ 就在这时，只听前台又一个声音传来。 “陈菲儿，总得分数：252356分！” 话音落下，全场先是为之一静！ 足足一秒后，才只听一阵巨大的欢呼声爆发出来！ 那声音之大，即便是在后台，也震耳欲聋！ 不难想象，此时网络上、酒吧里、饭馆里、各小区居民楼里，是怎样一片欢腾的景象。 实时数据 显示，目前卫星信号的收视率，达到了32.7%，已经突破了去年的纪录！其中5%是在公布陈菲儿成绩后的三分钟内，瞬间拉起来的。 而多家网络直播媒体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卡顿的现象，据说是实时评论以及瞬时涌入人数过多引起的。 此时后台的华夏歌手，就仿佛被点着了引信的炮仗，也跟着嗨了起来。 原本垂头丧气的葛军，早已从座位上蹦跶了起来，大喊着，“25万分，他娘的是25万分，足足高了他们2万分！老子就说这歌不会输吧？哈哈哈！” 紧锁着眉头的李江南，这会儿稀松的眉毛也顿时打开了，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文三爷更是大笑起来，“这说明这届的观众还是很有鉴赏能力的嘛！” 这首歌的编曲之一，肌肉男则反其道而行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然后看向葛军，说道，“军哥，咱没丢人，咱没丢人啊！” 葛军上去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咱们时候丢过人？他吗的，晚上喝酒去，谁不醉谁是王八蛋！” 顿了顿，又喊道，“咦，秦艺那小子呢？跑哪去了？” 话音一落，只见秦艺就小跑着出现了。 嘿嘿笑道，“来了来了，怎么着，赢了是吧？” 陈菲儿看到他那副样子，就又想踢他一脚。 你做梦呢，到现在才知道？ 等下，也是奇怪了，怎么为什么看到他就想揍他呢？ 但嘴角，却仍是禁不住，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如同窗外的阳光，明媚至极。 而此时，李泰妍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数字。 25万多，这怎么可能？ 愣了很久，她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一个歌手，能得的最高分只有30万分，这个没错。 但是她忘了，按照赛制，三个歌手总分有60万分！ 虽然她的得分很高，但如果苍井工香的得分低，那么陈菲儿依旧有可能超过她。 现在就是如此。 她23万多，陈菲儿25万多，而苍井工香显然只有12万不到。 对了，刚才霓虹歌手那边一阵骚乱，好像苍井工香在哭。 毕竟，她运气实在太差了，被分在这一组，否则分数应该会更高的。 但李泰妍觉得，她现在也想哭。脸上火辣辣的。 两年了，这两年她一直认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击败区区华夏一名女歌手，应该是易如反掌的！ 她现在，可是号称亚洲电臀小天后呢！ 可，又败了！ 人家甚至都没有扭屁股，就赢了她！ 简直啊西八思密达！ 一想起歌会前自己在媒体面前放的大话，又想起自己刚刚志得意满的样子，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陈菲儿却没有多说，只笑着问了她一句。 “这次，你喉咙没有发炎吧？” 李泰妍一脸的假笑，“没，没有。” 但是顿了顿之后，她又说道，“可是，我们终究会赢的！” 她这话说得很认真，很笃定，声音也不小。 这短短一句，让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韩国歌手们，顿时又一个个挺直了身躯。 纷纷浮起玩味的笑意，又看向了刚刚才扬眉吐气一把的华夏歌手们。 是啊，才赢了一把，又能说明什么？ 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 华夏歌手 这边，短暂的狂欢也停了下来。 每个人都知道，李泰妍说的没错。 陈菲儿凭借《传奇》，也只赢了人家2万多分，到时候六首歌全部加起来算总分的话，华夏这边要拿第一，极难！ 李江南见大伙儿情绪似乎受了影响，立即说道，“好了，大家不要想太多，继续准备下一场演出！” “对，都是爹妈生的，我们怎么就不能赢？”葛军瞪眼道。 ...... 然而，此刻赵嘉明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 第三组、第四组，很快表演完毕。 与此同时，第二组、第三组的成绩也出来了。 第二组赵嘉明，获得158769分，第三组李铮，获得178923分，全部都是低分。 而第四组出战的华夏歌手赵风风，唱的是一首民谣，虽然品质确实不错，但跟两位霓虹和韩国歌手比起来，确实差了那么一点。 估计，分数也不会太高。 可以说，在第一组陈菲儿胜出之后，华夏这边的形势就急转直下！ 典型的高开低走。 方华、章临两人，又开始不停地拉领带了。 而现场的华夏歌迷，也开始焦躁起来。 按照眼下的这个节奏，那根本就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啊！ 很多人都已经认定，华夏这次又难免一场惨败了。 根据实时报道，多家酒吧之内，有歌迷醉酒之下，砸了电视机。 而现场，甚至也有歌迷提前退场，表达自己的不满。 就在这时，第五组表演开始了。 这一组，是陆亦鸣的《动物世界》上！ 因为“民族乐之光”是本次新增的环节，所以安排在压轴登场！ 陆亦鸣临上场前，还抓着秦艺的手，不停说，“哥，我紧张！我好紧张，我手是不是有点凉？” 秦艺踹了一脚他的屁股，“凉个鸡毛啊，这歌你都唱了多少遍了，不可能有问题的！赶紧上！” 范老、文三爷、葛军等人也都闻讯赶来，轮番安慰小家伙。 此时，李江南领衔的乐队，已经在台上准备就绪了。 陆亦鸣这才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上了台。 看着他的背影，陈菲儿对秦艺说道，“你明知道他胆子小，为什么还叫他去？” 秦艺淡淡道，“他要是不拼这一把，以后就再也唱不了歌了。” 陈菲儿难得看秦艺正经一次，若有所思。 想起了自己还有个亲弟弟，也是个废柴，好像最近也在疯狂崇拜秦艺。 嗯，要不是秦艺大多数时候不靠谱，她倒是觉得，让陈大雷跟秦艺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起码，秦艺这小流氓，能镇住大雷那个小白痴吧？ ...... 陆亦鸣的表演，出乎意料的好。 事实证明，凡事都有两面性——比如人紧张时分泌出来的肾上腺素，有时候能让你变成傻X，有时候也会让你格外牛X。 陆亦鸣就是后者，在上台后，他完美地演绎了这首黑暗风的《动物世界》。 想当初，秦艺演唱的《动物世界》只是毛坯，而现在的这首，在李江南大师级的编曲下，档次提升了不止一层！ 甚至，让在场很多听过《动物世界》的华夏歌迷，有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当演唱结束之后，压抑已久的华夏歌迷，突然全场起立欢呼的场景，很好地说明了现场的效果！ 至此，前五组比拼全部结束！ 第120章 不可能的可能 由于最后一个“民族乐之光”的环节，需要准备的时间很长，所以第四、第五轮的成绩都可以在这个空档出来。 当然，歌会组织方也是故意这样安排的，毕竟前五轮成绩出来后，第六轮的成绩就直接关乎最终排位，如此一来这个环节的收视率自然能更上一层。 很快，第四组的成绩出来了。 赵风风比之前的赵嘉明、李铮还不如，只得了143789分，可谓一场不折不扣的惨败！ 分数出来后，赵风风整个人都颓了，面色苍白地坐在后台，一语不发。 很明显，这次要是输了，他首当其冲第一个挨骂——这就是很多歌手不愿意上这个舞台的原因。 李江南等人赶紧过去安抚，但也的确说不出太多长志气的话来。 说真的，这次差距能被拉这么大，他们也没想到。 现在，华夏这边前四轮的总得分，仅仅只有733837分！ 而霓虹这边，虽然第一轮拿了个极低分，但后面几组歌手的发挥很稳定，获得了807855分！ 韩国这边，则更加夸张，获得了足足858308分！ 华夏距离韩国，足足差了12万分还多！ 前四轮的分数公布后，刚刚还沉浸在《动物世界》的惊喜中的华夏歌迷，又开始沉默了。 有人甚至开始喝起了倒彩！ 而韩国的观众席又热闹了，他们不光欢呼如雷，还有人脱了上衣，朝着华夏观众席挥舞衣服、展示肌肉。 这么看来，当初他们被霓虹歌迷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韩国解说台上，解说员更是兴奋得唾沫横飞。 “因为最后一轮我们具有绝对的优势，所以就算第五轮我们的成绩一般，也不影响我们拿到第一名。啊，八次歌会，我们拿到了五次第一，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哈哈，没错，不过这也反映了当今亚洲乐坛的真实实力。我们韩国民族一直拥有灿烂的文化，从古至今都在影响着世界，这是我们每一个韩国人的骄傲。” 嗯，最后一轮还没比呢，他们就已经先把分给自己加上了，主观能动性可以说很强了。 而霓虹解说台上，解说员也同样慷慨激昂。 “虽然我们落后韩国一点点，不过第五轮可是我们的天才中村君哪，相信一定会遥遥领先的，足够扳平比分！” “是啊，这样的话，最后一轮我们还是有希望冲击第一名的，刚吧代！” 而华夏解说席上的话，就没那么多了。 王城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来可能觉得不说话很尴尬，于是勉强来了句，“这个，歌会已过去大半，留给华夏队的机会不多了......” 此时，李江南、葛军、陈菲儿、赵嘉明、李铮、陆亦鸣、商易等人，则聚在一起，等待第五组的结果。 所有人的脸上， 表情都很凝重。 如果第五组的《动物世界》得分不高的话，那么华夏就彻底失去了争第一的可能。 甚至，弄不好又是最后一名！ 尽管从现场反应来看，这歌的反响很好，可是谁知道亚洲观众接不接受呢？ 陆亦鸣焦躁地走来走去，又走到了秦艺身边。 “艺哥，我刚唱得真的好吗？我觉得发挥不是太理想，我会不会拖后腿？我跟你说，本来我都打算去写小说的，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唱歌......” 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听得秦老狗有点烦了。 “行了，边儿呆着去，没看我正忙着呢么。” 嗯，此时的秦艺正舔着笑脸，跟几位民族乐的老艺术家攀关系呢。 别看这些老头一个个都貌不惊人，可如果单独拉出来，每一个的背景都能吓你一跳！ 就比如说，秦艺现在正拍彩虹屁的这位老唢呐匠。 老头姓陈，人家祖上五代都是吹唢呐的，而且爷爷、太爷那辈儿，都是名满京城的大家，很多红极一时的名伶想请他们出山，那都得亲自登门！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人家有江湖上几乎失传的手艺。 就比如，传说中的《百鸟朝凤》牛逼吧？可谁听过三百年前的原曲？ 业界一度还以为失传了，可人家随口就能吹出来！ 秦老狗身为歌手，当然也好这口，这不现场老狗化舔狗，兴冲冲地在奉承老几位么，说什么也要他们表演下各自的拿手活儿。 而就在这时，第五组的得分出来了。 “霓虹中村俊秀《明日之城》，216550分！” 高分！ 场内，爆发出霓虹观众的欢呼。 随即，却又听到来自华夏的女主持，已经失去了中立立场的激动的颤音。 “华夏陆亦鸣《动物世界》，217865分！” 超过霓虹天才中村俊秀，位列第一！ 李江南、葛军等人先是猛地一怔，然后就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 陈菲儿也长出了一口气，也为华夏又赢下一组而高兴。 要知道，赢下两个小组的第一，已经平了此前的最高纪录了！ 此时的陆亦鸣，更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浑身一轻，差点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艺哥，我赢了！我没让你失望吧？我也没给大家丢脸！” 秦艺笑了笑，“何止没丢脸，你这次可露了大脸了！” 羌小军立即说道，“说对了！中村那首歌，赛前就被霓虹媒体吹爆，说必然第一！现在你赢了他，明天霓虹媒体肯定炸！” 葛军嘿嘿一笑，“陆亦鸣，明天你将会是霓虹娱乐圈的顶流，看着吧！” 陆亦鸣红着脸低头一笑，说道，“这跟我关系不大，主要是艺哥，还有李总他们团队的功劳。” 忧郁王子李铮和赵嘉明听到这话，纷纷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 心里苦又说不出。 想当初，葛军和李江南，可是极力向他们推荐过这首歌的，但是两人都看不上。 没想到，就是他们看不上的这首歌，竟然拿下了小组第一！ 两人都知道自己的功底不输陆亦鸣，试想如果那首歌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来唱，何至于拿个刺眼的垫底分啊！ 不过，尽管懊悔，但是两人依旧为陆亦鸣拿下第一而高兴，毕竟上了这个舞台的，谁他娘的想输成狗回家啊？ 此时，李江南看向商易，激动地说道，“快，快算下总得分！”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醍醐灌顶，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总分最高的是韩国，但是这轮韩国得分最低！ 分差必然被大.大缩小！ 这样的话...... 每个人的眼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商易拿出手机飞快地一算，但很快后表情又复杂起来。 说道，“追平了不少，不过......差得还是有点大！” 现在，三国总得分就变成了： 韩国位居第一：1025208分！ 霓虹以微弱优势暂居第二：1024405分！ 华夏依然垫底：950387分！ 无论是与韩国还是与霓虹，都有着7万分以上的差距！ 这是什么概念呢？ 刚才第四组的赵风风被人家血虐，但也只与第一名的霓虹歌手差了七八万分！ 而真正的问题不在这，在于要想拿第一，秦艺这组必须同时血虐韩国和霓虹！ 一手一个，把他们按地上摩擦，起来一个都不行！ 因为他们的分数是接近的，都高出华夏七万多分！ 严格说，这不叫血虐，这叫血洗！ 然而，看上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先不说霓虹这次派出了大师平谷次郎，就说韩国的国家剧院团，人家可是刚在国际上赢得盛名，而且这次来的乐队之中，除了大师朴昌勇带队，还有不少是金木槿勋章的获得者！ 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这样的对手，说难听点，即便能赢他们，那也只能小胜，几乎不可能达到血洗的地步。 而如果只是小胜，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华夏再次垫底，继续重复昨天的故事。 于是众人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又落到了低点。 讲真，拼到现在，没人不想争第一的！ 尤其是对于李江南、葛军、羌小军、韩小莹、肌肉男等人来说，他们为了这次歌会，可是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不是么？公然跟艺协闹翻，等于也同时挑战了五岳会，他们甚至不知道等三国歌会结束后，自己会面临什么呢！ 可他们这么豪赌，不就是想知道，在三国歌会上赢一把，在全亚洲的注视下击败霓虹和韩国，是一种什么感觉么？ 但现在，虽然他们知道秦艺这组很强，却也不敢太过奢望了 。 李江南说道，“无论如何，咱们这次尽力了！最后一组，范老、三爷、小艺，你们尽情表演吧，不要想太多。咱们这次，能把华夏歌坛的精气神展现出来，就够了！” 葛军叹了口气，说道，“对！小艺，你们这组就别考虑总分，奔着拿下第一去就好。” 陈菲儿一直没怎么说话，但在看到秦艺紧锁眉头之后，也不由淡淡道，“秦艺，如果你能拿下这组第一，我们就是三组第一，也是史无前例的一次突破了。” 秦老狗依旧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怎样，才能血洗他们呢？ ...... 台上，也已经公布了总分。 总分公布的第一时间，龟田太一和金俊亨就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八格，可恶的韩国猴子！ 西八，难缠的霓虹大西八！ 但是两人都没有看华夏艺协的会长章临一眼，毕竟那只是场地提供方，人家向来都是重在参与的。 被忽视的章临很不爽，然而这个时候他也确实没有让眼神跟着锐利起来的资格。 只好带着假笑端正了下坐姿，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又到了输人不输阵的时间了。 解说台上，霓虹和韩国的解说，都在连篇累牍地分析，这次的第一到底是霓虹还是韩国。 就连华夏解说台上，也不再讨论华夏拿下第一的可能性了。 钱均说道，“那么现在看来，还是韩国拿下第一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他们的国乐刚刚经过全球观众的检验。” 王城接话道，“没错，但是我认为，咱们这次还是有不少闪光点的，比上次略有进步。怎么说呢，我想华夏乐坛的成长，还是离不开我们每一个人的支持。” 这架势，是到了例行的观众感谢时间了。 此时的网络直播间里，刷屏速度突然减慢了。 很多人显然已经不想评论了。 于是，那些“始终如一”，坚持华夏歌坛是垃圾，疯狂为霓虹和韩国歌手打CALL的人，迅速占据了弹幕屏。 “没有意外的意外是，华夏又要垫底了。哈哈，扶不起的阿斗。” “我家太深欧巴最帅，韩国必须第一，不接受反驳！” “哈，又要跪了啊？还好我只粉中村欧尼酱，对华夏歌手无感。” “你们这些脑残，够了没？起码我们得了两组第一，在进步！” “哟哟哟，急了，姐妹们快看，有人急了。” “还两组第一？《动物世界》那组，没看到我们朴太深欧巴在唱歌的时候笑了一下吗，人家明显是在放水了！” “就是，毕竟东道主嘛，多少要给点面子！太深欧巴太善良啦，身为华夏人，感觉真的不好意思啊！” “我们是脑残，那些连秦艺都粉的呢？那叫脑干损伤了吧！” 不光是他们，连很多媒体的实时报道中，也已经用又黑 又粗的标题，下了定论。 “实时：华夏落后7万分，已基本无缘第一。” “前五轮：落后7万分，第一很远，垫底很近！” “滚动播报：华夏战队不垫底，又只剩下理论可能了！” ...... 某酒吧外，两个年轻人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吗的，我还以为这次连大领导都出来了，我们真能赢呢！我买了一万块华夏得第一！” 另一个笑道，“你特么是不是脑袋进水了？第一也敢买？我只买了第二，五千！” “我不就想搏一搏摩托变奥拓嘛！你知道华夏第一赔率多少？1赔19.2，要是中了我直接买车！可惜啊，又一次不争气！” “哈哈，博彩公司骗的就是你这种人的钱！” “好烦，我还欠着两万多网贷呢！” 两个年轻人醉醺醺地往前走，然后就看到这条酒吧街上有好些跟他们一样的人，骂骂咧咧地回家了。 嗯，其实他们来酒吧，就是为了给华夏歌手加油的，可这种事现在真有点羞于出口，只好假装来喝酒，顺便看看直播的。 喝够了，也该回家了，这样就不用再看垫底的画面了。 ...... 出租屋里，程筱芸在疯狂打字。 “还有希望的！最后一组超级强的，而且还有二哈在，姐妹们要相信奇迹！” “艺点点后援会”里的气氛，的确和外边完全不同。 所有刷屏内容，无不显得信心满满。 我是艺哥脑残粉：“没错，艺哥宇宙无敌第一强，肯定能力挽狂澜！” 白浅：“就是，为什么安排艺哥最后出场？因为那是秘密武器！” 春江：“咦，群主人呢，为什么今天她一直没说话？” 这时，只见群主二宝妈发上来了一个视频。 然后回复了一句，“我就在现场。第六轮马上开始，我感觉还有戏！” 根据赛制，最后一轮，东道主有选择出场顺序的权力。 当李江南来问秦艺的意见时，发现秦艺、范老、文三爷以及几个老乐匠全都不在！ 他顿时慌了，连忙问陈菲儿，“人呢？人去哪了，马上就开始了！” 陈菲儿无奈地一笑，说道，“说是秦艺有个新想法，为了保密，他们出去说了。” 李江南猛地一瞪眼，“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有新想法还来得及？不是，到底什么想法啊？” 陈菲儿又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啊，可是我刚跟着去，就被那小混蛋给挡住了，说是闲人勿近！” “小混蛋，谁啊？” “还有谁？”陈菲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葛军立即上来说道，“老李，跟组委会说，我们排最后！小艺那头可能还有招，但是需要时间！” 李江南一拍大腿，“现在还有招有个啥用，都没排练过......算了算了，我先去呈报组委会！” 第121章 音乐的史诗剧！ 演唱厅旁的一个小房间内，房门紧闭，七八个保安如临大敌地守在门口，严禁任何人靠近。 却还是有个大约三十岁的霓虹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徘徊。 霓虹产业新闻的松下直泰，作为全霓虹闻名的“情报专家”，从看到华夏乐队悄悄从后台出来后，就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假装丢了东西似的，在小房间门口的走廊上，来来回回“寻找”。 眼睛盯着地面，耳朵却紧紧地瞄准了窗户，时不时耳郭微微一动，像极了一代盲侠。 房间的隔音很好，他只能隐约听到一阵嘹亮的乐曲声。 但就是这一小段嘹亮高亢的声音，却让他听得热血一震！ 同时又脸色猛地一变！ 纳、纳尼？ 那种乐器，难道不是在华夏国乐中，有“乐器流氓”的......唢呐迪斯噶？！ 可、可是那种乐器，一直被认为上不了大雅之堂，向来在华夏国乐中只能充当点缀的存在而已啊！ 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它像是要充当主力？ 这，就是华夏的秘密武器吗？ 只是隐隐听了一小段，就能感觉到那强大的压迫感，简直不可理喻啊混蛋！ 而霓虹国乐团的那帮白痴，竟然还认为他们一定稳赢，简直不可饶恕！ 松下直泰连忙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开始偷偷拍摄照片。 他有预感，最后一轮华夏的国乐，很可能会引爆话题！ 现在通知霓虹国乐团肯定是来不及了，他能做的，只有将这后台的“秘闻”拍摄下来，然后好好让霓虹国人看看，华夏这些歌手，是如何一刻都不放松，为了理想而奋勇到最后的！ 当然，顺便也赚一波流量。 ...... 演唱大厅内，霓虹国乐队的表演已经开始。 白胡子的霓虹国宝级大师平谷次郎，指挥着整个霓虹国乐团，开始演奏！ 演奏的曲目，叫《京都上空的飞鸟》。 没有演唱者，只是纯音乐。 此前乐坛普遍认为，最上等的传统乐，不需要演唱，只需要纯音乐就可以了。 例如范老的《秦赋》，就是纯音乐的典范，是所有亚洲传统乐大师们，发自肺腑敬畏的神曲。 而《京都上空的飞鸟》，采用了霓虹江户时期的一段民乐为基干，经过平谷次郎的改编，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整首曲遵循霓虹传统乐简单、精致的特点，让人感觉像是沉浸在东京都郊外，一个蓝天白云、宁静安详的夏日午后。 现场很多观众不自觉得陶醉其中，而网络直播间里，更有大量溢美之词。 “看看，这就是霓虹国的匠人精神！简单的乐曲，都能做得这么精致！” “人家是有传承的，各行各业都是如此，不像我们，能有几个人在专心做一件事？” 实时数据显示，同一时间段，霓虹国内的收视率，上升了三个百分点 。 而演出还在进行的时候，霓虹国内的论坛上，已经出现了众多“向平谷大师致敬”的帖子。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全场掌声雷动，这次不光是霓虹观众，还有大批华夏观众也纷纷鼓掌致意。 只是韩国观众席上，掌声寥寥。 大多数韩国观众都表示不屑，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人家是宇宙最强国嘛。 平谷次郎下台后，松了口气。 这次的演出效果，比彩排时要好很多。 和几位同僚打过招呼后，他便快步朝华夏歌手休息区走去。 他想去见见老朋友范长青。 却是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他，“平谷前辈！” 平谷扭头一看，发现是中村俊秀。 平谷次郎微微一笑，说道，“是中村君啊，什么事？” 黄色中风头的中村俊秀，露出一丝招牌的痞子般的微笑，说道，“前辈是去华夏那边看一个人吗？正好，我也想见一个人，一起去吧！” 平谷愣了愣，随即又笑道，“你是要见，那位秦艺？” 中村又是一笑，“是啊，他写的《动物世界》，好像比我的《明日之城》要好呢。听说他还写了好几首不错的歌，真是令人烦恼，所以我想看看那是什么怪物。” 平谷次郎哈哈一笑，“能让你中村君惦记的人，可是不多呢！走吧，赶紧过去，他们可能马上要上场了，咱们就说是去给他们加油的，他们就不会赶我们了。” 中村摆了摆手，直言不讳道，“平谷前辈可是范先生的好友，他们怎么会赶你？前辈明明是怕一会儿赢了范先生，大家见面会尴尬，所以提前一步过去吧，哈哈。” 平谷次郎微微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未必，范先生的实力，连我都不敢推测。中村，你就不要再自大了。” 两人来到华夏歌手休息区，却发现范老、秦艺等人都不在。 通过翻译问了之后他们才得知，他们“有事”出去了。 平谷次郎顿时皱了皱眉，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 台上，韩国国家剧院团准备完毕。 在朴昌勇的指挥下，也开始了演奏。 韩国这次带来的是《木槿花下的少年》，正是摘自他们全球巡演中的最广受好评的一曲。 跟巡演时相比，这首曲子基本没什么改动，也反应了朴昌勇的高度自信。 他认为，凭这曲就足以碾压华夏和霓虹了。 说起来，要搞“民族乐之光”的提议，就是他们先提出来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国乐在全球火了一把，认为不在这次歌会上重点秀一下，就太浪费了。 典型的自己憋了三天尿，就要跟人家比谁尿多。 但不得不说，他们的表演也确实完美。 《木槿花下的少年》，讲述了一个韩国少年为了追求爱情而不怕牺牲的故事，全曲同样有着简单、精致、细腻的特点。 这 种特点，和霓虹差不多，或许地盘小的国家，都倾向于这种风格。 演出是成功的，韩国观众席上的欢呼和掌声，就足以说明这点。 场边的韩国解说，已经喊得声嘶力竭了。 “朴昌勇博士是真正的民族乐大师，他的存在，才让我们大韩国民国的国乐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征服了全球！毫无疑问，这样一场完美的表演，势必再一次惊艳全球。” 看起来他还是很克制的，毕竟一直只说征服全球，而不是全宇宙。 朴昌勇下台之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然后也走向华夏歌手休息区。 他很想听听，那位“范先生”见了自己以后会说点什么，或是有什么表情？ 在亚洲，此前范长青一直被公认为“亚洲传统乐第一人”，直到朴昌勇出现后，才将范长青的地位压了下去。 实话实说，朴昌勇如今在国际上的地位，确实高范长青一头。 但朴昌勇觉得，如果拿范长青与他比较，对他而言是一种不尊重，更是拉低了他的层次。 因为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范长青，而是米国顶尖的制作人，麦科特纳那种人。 在他眼里，范长青只会钻在华夏传统乐中，研究一些老古董，而他可是将传统乐与流行乐相结合的，真正的音乐人。 所以，此前他才在媒体采访中，说出那些挑衅十足的话。 而这次他的目标是，彻底击垮范长青的自信，让他先自觉地断了与自己作比较的想法，那么以后媒体渐渐地，也就不会拿他与自己相提并论了。 朴昌勇赶到华夏歌手休息区的时候，正好范老、文三行和秦艺等人回来。 看了眼即将上场的华夏乐队中，几乎清一色的传统乐器，朴昌勇顿时面露不屑。 冲着范长青笑道，“范老，我一直认为传统乐的出路，是与现代流行乐做融合，这样才能做出真正被接受的音乐。您这种，恐怕行不太通了！” 这话说得很不礼貌，但朴昌勇一贯的性格就是如此，有什么说什么，况且他觉得，自己也有资格说这些。 一旁的平谷次郎精通华夏、霓虹和韩国三国语言，听完这话不由眉头一皱。 显然，他也觉得这话欠妥。 陈菲儿、李江南等人听完翻译后，也顿时都面露怒色。 陈菲儿立即看了秦艺一眼。 阿黄，上，咬他！ 在她眼里，小混蛋怼人天下第一，以后骂人的活儿都交给他就是了。 秦老狗秒懂陈菲儿的眼神，但很快就还了一个嫌弃的眼神给她。 什么意思啊，拿我当狼狗使唤吗？ 我呸，你再仔细看看，我这样的......明明是小奶狗好吗？ 再说了，你也没喂过狗粮，就这么直接教唆自己去咬人，礼貌吗？ 而此刻的范长青，却是一脸风淡云轻，甚至忍不住呵呵了一下。 淡淡道，“传统乐 与流行乐的结合，不是一定要看乐器的。” 说完，便不再搭理他，转身冲秦艺等人说道，“走，登场了。” “走着！”文三爷嘿嘿一笑，“给他们示范示范，什么叫传统乐与流行乐的融合！” 乐队里的一众老家伙，顿时都哈哈一笑。 气氛轻松得有些诡异。 让朴昌勇和平谷次郎都眉头猛地一皱。 他们，为何如此自信？ 而正当秦艺转身上台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了中村俊秀的声音。 “秦艺，努力吧，不要让我失望！” 秦艺回头，看了眼双手插着口袋，一脸居高临下的中村俊秀。 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狂。” 号称霓虹新生代天才的中村俊秀不由微微一愣，然后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丝微笑。 “很有趣的家伙呢！” ...... 众人上台。 此时所有人全部都换了汉服，甫一上台就让人眼前一亮。 当然，也有人立即评论，喷什么“搞不过别人就玩花里胡哨”之类的，这种精神变异者就没什么好说了。 文三爷腰间别着一根长笛，站在大鼓之前，手上拿着两根鼓槌，袖子撩得高高的。 而范老则安静地端坐于古筝之前。 他们的身后，是一群各持拿手乐器的老者。 秦老狗身穿银色锦袍，站在最中间。 当倒数计时结束之后，文三行敲下了第一个鼓点。 伴随着阵阵鼓点，一股苍茫、空旷、雄浑、豪迈的气息，瞬间环绕在整个音乐大厅。 全场所有观众，忽然安静地可怕，似乎连呼吸声都变小了！ 和预料中的一样，《天地孤影任我行》的开场，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乃至情绪。 伴随着音乐的渐进，很多观众不自觉地攥住了手心。 那种将爆发但未爆发的期待，占据了他们的心绪。 霓虹、韩国的国乐，讲究的是细腻精致，尤其是霓虹的小调，更是如此。 这是一种受限于地理人文的，不可更改的基因。 但秦艺这组的开场，却是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华夏地大物博之下，那穿越千年时空、万里江山的磅礴气势。 那种大漠苍凉、长河落日、黄沙漫天下才能创作出来的雄浑长音，是霓虹和韩国绝对无法复制的！ 而秦艺，今天要将这华夏之音的磅礴，做到极致！ 所以，当《天地孤影任我行》以渐消音即将结束的时候，当所有听众对这短短两分钟不到的开场音意犹未尽的时候—— 只见文三行又拿起鼓槌，重重地敲了下去！ 这一次，鼓声不再收敛、悠远，而是直击心里的震撼与热血！ 就如同一个侠客，穿越古道边关、大漠黄沙之后，终于看到了战场，随即纵身一跃，长剑出鞘！ 所有观众的情绪，又猛然一震！ 但这只是开始！ 只听一阵鼓声后，一 位手持唢呐的老者，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吹出了一个嘹亮到直刺天际的音符！ 和常见的短促的唢呐音不同，这次每一个音，都是长节拍，从而让气势更为磅礴。 “滴答，滴答滴滴答！” 没错，秦艺在《天地孤影任我行》之后，又安排了一首在蓝星上纵横数十年而不衰，在国风乐界地位绝对无可撼动的超级神曲。 它叫《男儿当自强》！ 又是一首由天才黄沾创作的国风神曲！ 其实对于大多数华夏人而言，根本不需要解释它有多强悍。 这首由古名曲《将军令》改编而来的神曲，自诞生数十年以来，不光是华夏一代人集体的记忆，更伴随着香江武侠片的辉煌，风靡整个亚洲。 在蓝星上，很多霓虹、韩国的电视剧中，甚至都会出现这首曲子。 而在全亚洲的范围内，韩国的男团、霓虹的歌手，乃至东南亚的大批艺人，都曾对其进行过翻唱。 人的语言可能不相通，但是情绪一定是想通的。 这曲以鼓声开篇，以“百乐之王”唢呐为主音，辅以琵琶为次音，可以毫不讲理地就抓住你的耳朵，共鸣你的热血！ 现场的气氛，开始狂热了起来！ 虽然不能出声，但很多歌迷已经纷纷起立，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 后台的葛军、肌肉男等几个玩摇滚的歌手，现在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国风才他吗的最摇滚！ 下一首歌，一定要加国风元素！ 而就在《男儿当自强》的旋律将所有人的情绪抓到顶峰时，忽然只听唢呐声顿停，紧接着出现了一阵柔和的古琴音。 就仿佛，大战结束，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天边露出了血色的斜阳。 《沧海一声笑》，无缝衔接！ 古琴、横笛音起，片刻之后，秦艺的用朴实的唱法，喊出了那一句歌词。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紧接着，范老和文三行对视一笑，也跟着唱了起来。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江山笑，烟雨遥......” 肆意的唱法、不羁的身姿，正如三位功成名就、归隐山林的剑客，面对滚滚江潮，纵酒高歌。 三首曲，三个剑客，出山、杀敌、归隐，一气呵成，犹如一部史诗大片！ 这是属于音乐的史诗剧！ 那一刻，全场无声，空气凝滞。 那一刻，无数网络直播因刷屏过快而短暂宕机。 那一刻，很多酒吧不再嘈杂，很多排挡失了喧嚣，每一处热闹似乎都被这歌声所占据，甚至很多车子，开始靠边停下，司机的双眼盯在车载屏幕上，一眨一眨。 那一刻，平谷次郎长长地叹了一口。 那一刻，朴昌勇的眼神里，失去了光泽。 而那一刻，很多双秀美清澈的眸子里，都倒映着那个潇洒的身影。 秦老狗吼了一嗓子，把全村都叫醒了！ 第122章 朴先生，请指教？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整个演唱大厅里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似乎都在期待，是不是还有新的乐章再起。 没听够、没看够啊！就像是参加宴席，你好好的坐在小朋友那桌，嘴里鼓鼓囊囊的正来滋味呢，却突然被告知要撤席了？ 但随着秦艺、范老、文三行以及所有乐队演出人员的全体起立，向观众席鞠躬致谢，大家终于明白，确实是撤席了。 于是，直到这时，全场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欢呼声之大，如同让空气产生了实质的涟漪，一层层地荡漾开去，即便在后台，也能感觉到空气的波动扑面而来。 李江南、葛军、陈菲儿、陆亦鸣、商易、羌小军等人，虽然原本就知道秦艺这组很强，但在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还是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 老实讲，这一次表演，又刷新了他们对国乐的认知。 他们第一次发现，国乐竟然可以有如此震撼的爆发力，和无与伦比的魅力。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谁都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评价下这出史诗级的表演。 “牛逼，太牛逼了，”葛军只能重复着简单的几个词，“我他吗的这辈子没想过，国乐还可以牛逼到这种程度！” 李江南也喃喃着，“中间 这首曲加得太妙了！没想到临上场，那小子竟然还有存货加进去，我本来还担心......” 说到这里他就沉默了，然后又自嘲地一笑。 他本来还担心这种临阵磨枪，会破坏整体的氛围呢。 结果，整个乐队只磨合了二十分钟，就让临时加进去的这段，不但与原曲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直接升华了整个演出！ 是自己，肤浅了啊！ 陈菲儿则是完全陷入了茫然。 临时加上去的曲子，甚至都没有正经编过曲，也可以强悍到这种程度？ 身为站在塔尖的歌手，她见过太多国内外号称“天才”的创作人了，可从来没有见过，像秦艺这种可以不停写歌，而且但凡出品必是精品的家伙。 啊不对，精品只是起步，像刚才他表演的那三首，完全就是S级的经典啊！ 创作这么高级且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在他那怎么跟吃饭喝水一样方便？ 他甚至每个月都没有不方便的时候！ 陈菲儿一阵羡慕嫉妒。 虽然不是创作型歌手，但是她在私下里也偷偷写过好几首歌呢，本来还想在下一张专辑里发表一两首的，可跟秦艺的一比，她就完全没这个兴趣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接下去怎样才能多榨他几首歌出来......或者 ，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彻底榨干才好！ 不过，这家伙自由散漫惯了，不像其他音乐人，顶多自己亲自出面邀歌就能搞定，所以如何操作，才能搞定他呢？ 不愧是娱乐圈一姐，当别人还在仰慕秦艺的才华时，她就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对他下手了。 秦艺和范老、文三爷等人下了台，很快就被大伙儿给包围了。 但是让平谷等人不解的是，在场的一众华夏歌手，却将最多的溢美之词，给了中间那个少年。 这歌，不是范老写的么？ 少年只是主唱罢了，顶多就占了五分之一的功劳，真正的功劳，难道不是原创范老，和那么多顶级的华夏传统乐匠们？ 平谷为自己的老友感到不值，于是立即上去，对范老鞠躬道，“范老，感谢你，让我们领略了真正的华夏之音。也恭喜你，演出如此成功！” 没想到，范老却是哈哈一笑，然后指了指秦艺，介绍道，“平谷，这三首曲，包括歌词，可不是我写的，而是这位小朋友写的。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们这些老家伙，现在只能给人家打.打下手咯！” 范老嘴上虽是如此，但眼中却是一片欣慰，甚至兴奋。 对他而言，名利早已是过眼云烟，这场演出结果如何他并不在意，他真正在 意的是，如今华夏传统国乐，终于能有一个让他惊喜的传承者了。 若能得此一徒，足可慰平生！ 平谷次郎闻言，顿时双目猛地一睁，嘴巴张得足以吞下灯泡。 瞪着秦艺，他大声道，“是、是你写的？” 如此震撼的传统乐，竟然是出自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之手？ 雅蠛蝶，怎么可以这样？！ 一旁的中村俊秀，也忍不住深深地皱了皱眉。 平静的表情下，内心波澜汹涌。 可、可恶啊！最强悍的两首歌竟然都出自他的手笔，而偏偏号称天才的自己，还败在他的其中一首歌下，就连平谷先生也......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就是，全华夏第一的天才，真的实力吗？ 以上，是秦老狗自行脑补，仅供参考。 但中村俊秀还是走了上来，朝秦艺伸出了一只手，认真地说道，“恭喜你，秦先生。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通过翻译得知他的意思后，秦艺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很高兴认识你，传闻中全霓虹第一的天才，中村先生！” 中村俊秀苦笑了下，“不，我一定不是全霓虹最厉害的，但你一定是华夏最强的新人。” 李江南等人听到这话，不由又各自玩味地一笑。 纷纷心想，如果 他们知道《传奇》也是秦艺写的，那不知道又该如何震惊，如何称呼他了？ 而在一片热闹中，朴昌勇大师带着一脸阴沉，悄悄地施展了遁术。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就当他踏着小碎步，即将悄么鸡儿地消失时，却猛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诚恳”的声音。 “朴先生，之前您的一番话如雷贯耳，让我受益匪浅。现在难得有空，不知道可否坐下来，对晚辈指教一二？” 说话的当然是秦艺。 开什么玩笑，当这儿是茶馆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刚才那货装逼那么欢，现在不用接受吊打吗？ 至于说做人要有格局，要有容人之量？秦老狗表示，一条老狗要什么格局啊？ 人的身份是不在不断变化的嘛，有格局的时候是秦艺，没格局的时候叫秦老狗，特定环境、特定情节下，某些特定的人也可以喊他老师、爸爸之类的。 秦艺这话一出，华夏这边的歌手都不由微微一笑。 李江南搬来了小凳子，葛军跳上了一张小桌子，而陆亦鸣则推来了一张带滚轮的沙发，恭请陈菲儿、范老、文三爷等大佬入座。 坐坐坐，都坐下，看秦艺又要怼人了！ 那谁，朴大师，你不要紧张，我们就观赏观赏，不会打你的。 第123章 连锁反应 朴昌勇只能停下脚步，然后硬挤出一丝维系体面的笑容，却是僵硬地像是抹了水泥。 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把利剑，在戳他的心脏，以及反复切割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他本来是想来看范老怎么跪的，可谁特么能想到，人家直接来了个滑铲？ 说真的，他现在甚至已经预感到，一会儿结果公布之后，自己这组可能会输！ 这对他的自尊而言，确实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之前，他从心底认为，与范长青相提并论是对他的侮辱。 但转眼，范长青从作品层面，直接对他进行了侮辱！ 这会儿不光是华夏歌手，连霓虹的平谷、中村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沉吟了好一会儿，朴昌勇才说道，“指教不敢当，今天你们的演出有目共睹。我希望......你们也能像我们一样，开个世界巡演，把你们的国乐发扬光大。我，我还有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思密达！” 说完，就赶紧脚底抹油，逃离了审判现场。 华夏歌手都哈哈大笑起来，后台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约十五分钟后，在万众瞩目下，最让人期待的最后一轮得分公布环节，出来了！ 原本后台没有多少人相信华夏总分能反超，但在这一刻，所有人心里竟隐隐有了期待。 只是谁也不肯表现出来，毕竟虽然秦艺这组本轮夺冠的可能性很大，但要想血洗霓虹和韩国，可能性还是太小了！ 毕 竟人家的效果也很好，而且都是大师水准！ 但矛盾的是，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可所有人还是心噗噗地直跳。 坐在第一排的章临和方华，更是紧攥着手心，脸色凝重地跟木雕一样。 全场一片寂静，屏气凝神。 场外，越来越多的华夏歌迷，不自觉地集中在了国家大剧院外边，似乎生怕错过见证历史的一刻。 你要问他们华夏会不会赢，很多人可能也不好意思回答，可他们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他们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华夏歌坛，甚至在各国嘲讽下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华夏当年艺坛，太需要这样一场奇迹了！ 终于，主持人带着三大国际数据公司的代表，走到了台上。 有细心的观众发现，气质高雅、主持过无数大场面的华夏央视王牌女主持夏玲，上场时握着话筒的手，好像在颤抖。 她的声音，也同样微颤。 “各位观众，下面我们有请‘数据公开与透明’机构，亚洲区总裁J.kohler先生，公布最后一轮，实时场外得分！” 话音一落，站在中间一个身材高大老外，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用略显生硬的汉语，微笑着宣布了最终结果。 由于最后一轮关系到总分，所以公布时，三个国家的分数全部都在列！ “霓虹，《京都上空的飞鸟》，157899分！” “韩国，《木槿花下的少年》，179876分！” “华夏，《沧海一声笑》，2 62225分！” 全场瞬间静默。 很显然，所有观众都在计算总得票数！ 然而，根本不需要他们计算！ 主持人夏玲直接拿起话筒，带着近乎哽咽的语气，大声地喊道，“所以，2022年东亚友谊歌会，冠军是，华夏！ 恭喜，所有华夏的参会选手，恭喜所有华夏音乐人，也恭喜每一个关心、喜爱华夏音乐的朋友！今夜的荣光，属于你们！今夜的荣光，也属于我们......我们每一个人！” “嘭！” 一拍桌子，方华第一个站了起来，高举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拳头！ 摄影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画面，立即给了他一个特写。 特写中，那张曾经一度迷倒万千少年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却在此时，如同枯木逢春一般，焕发出细腻红润的光泽。 他的眼中，含着泪，然而这个年近六十的暴躁汉子，在这一刻根本不想掩饰什么，任由老泪从眼角滑下。 而在此时，全体华夏观众也都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整个现场，已经被他们近乎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尖叫声淹没。 他们高举着双手，使劲地挥舞着荧光棒，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欢呼，尽情地挥洒着被压抑了太久的热血。 不知道是哪对情侣先抱在一起，深情拥吻的，随后这个风潮就蔓延了开去。 很多情侣来这之前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呢，但是在气氛的渲染下，也完成了哺乳动物体液 和气息交换的第一步，从而彻底确认了关系。 当然，这还不够！ 现场很多男生激动地撕去了上衣，对着韩国的观众席，也以牙还牙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而此刻韩国的观众，则一个个像霜打过的茄子，蔫吧地低着头，没人再敢与华夏那边的歌迷对视。 那种氛围之下，他们很确定，但凡他们再敢挑衅，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整个韩国观众席，都有可能被咆哮的洪水所吞没！ 与韩国差不多，方才还趾高气扬的霓虹观众席上，也顿时鸦雀无声，很多聪明的霓虹人，默默地选择了退场。 毕竟，这里即将成为人家狂欢的舞台，他们留在这当背景板也不好看。 而此时，在国家大剧院的场外，已经聚集了上万名闻讯赶来的歌迷，或者说华夏的普通群众。 这些人堵在大剧院的几个出口处，载歌载舞，疯狂呐喊，等待着创造奇迹的华夏歌手们出来。 在这一刻，所有歌手都是英雄，他们将享受至高的礼遇，这点毫无疑问！ 神奇的是，赛前也没人看好华夏能夺冠，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无数国旗和祝贺的横幅，仿佛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这让现场拍摄的外媒，无不啧啧称奇。 只能说，他们对藏在街边小巷，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华夏打印店的力量，一无所知！ 人群是疯狂的，这同样逼疯了负责本次歌会的安保人员和警方。 要知道，这一万来人还 只是“前锋营”，更多乌泱泱的大军正从四面八方赶来！ 要搁古代，这特么都能攻下京城了！ “七区七区，我们需要增援，需要增援！” “顶住？第三出口这，我们就十个人，却围了三千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们淹死，怎么顶？”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第八出口要崩了，现在至少围了一万多人，无法疏导，完全无法疏导。” “第三出口人数上升到八千多了......为什么上升这么快？我他吗怀疑有奸细，说咱这守军少便于‘攻打’！” “现场有三四万人了，估计一个钟头后还能翻一番！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跟他们一起庆祝了，艹！” 指挥中心那边也有苦难言，他们倒是想增援，可是那边的交通已经彻底瘫痪了啊！ 你要说是什么歹徒搞事情，那好办，装甲车开道就行，谁闹事就干谁！ 可现在是在普天同庆啊，而且大伙儿一没零元购，二没有打架斗殴，就是情绪激动了点，官方也不过是怕会出现踩踏事件等意外情况......这玩意儿，能用装甲车开道？ 得，还是老办法，发动群众，让各街道、各社区的工作人员，叫上志愿者，拿着喇叭一边喊话，一边维持秩序吧。 好在这块咱华夏经验丰富，总归是能把秩序稳定下来的。 与国家大剧院附近的情况不同，在华夏各地，酒吧、大排档、饭馆的老板们，则一个个都笑得牙不见眼。 第124章 秦艺没有应援？ 华夏夺冠的消息一传来，店里的酒水和菜品的销量，噌噌噌地上涨。 各店家老板也识相，立即现场宣布了各种折扣。 可不么，顾客这么给力，他们好意思不意思意思？ 严格说，这可是华夏歌坛有史以来第一压过了霓虹和韩国，可以不脸红地讲，至少今晚咱们站在了亚洲之巅！ 要这种时候他们还只想着赚钱，那回头容易被人吐口水！ 而在各大网络直播间里，原本那些哈韩国、哈霓虹的脑残们，终于大多都闭嘴了！ 直播间里现在就两种留言，一种是祝贺华夏夺冠的，另一种则是花式调侃这些脑残们的。 “刚才说朴太深放水的，睁大狗眼看见了吗？你们韩国主子最后一轮用了全球巡演的阵容，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你再说一个放水？” “放水放大了，冲了自己家？” “还有说秦艺垃圾的？看到了吗，我艺哥沧海一笑，直接碾压霓虹、韩国！” “话说，秦艺这次自己唱一首，写一首，两首歌都是第一，华夏夺冠他首功啊！” “功劳是很大，不过最后一首跟他关系不大，毕竟那可是范老和文三爷的作品！”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相信秦艺以前是被黑的了！这圈子 ，有才华的人才会被黑！” 不得不说，随着三国歌会的夺冠，网上又掀起了一阵对秦艺的讨论热潮！ 然后，又是考验各大网站技术水准的时候了。 微特在短短半小时内，服务器崩了两次！ 连微聊的朋友圈，都出现了“白屏”的现象！ 其实那些小应用倒还好，毕竟此时大家都倾向于跑大平台去分享心情。 但有一个例外。 万象视频，彻底崩了...... 短时间内涌入大量用户，而且全部都挤在秦艺的账号之下，让已经连续两次对服务器扩容的它，再一次毫无悬念地崩了！ 而此时的“艺点点后援会”的***里，也是炸了锅似的，各种表情包和消息，刷得眼花缭乱。 落红：“我堵了好几天的奶都通了呀！今晚要给我儿子加奶！” 白浅：“我们学校，所有宿舍楼都炸了，所有人都在走廊上吼，还有人隔着宿舍在对歌的，哈哈哈！” 我是艺哥脑残粉：“这有什么，我们宿舍楼里，有好几个倒立洗头的，还有跑下去果奔的......一会儿给你们发视频哈！” 春江：“@群主二宝妈：群主，咱们是不是该凑钱，给艺哥买个大礼物了？” 程筱芸：“哈哈哈，虽 然身为助理说这话不太好意思，可我这次真心觉得有必要啊！二哈这货超自恋的，我们送他一个纪念大礼，他肯定会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接受的！” 春江：“好极了！那我们赶紧想想送什么啊！” 程筱芸双腿盘在沙发床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大家集思广益！我出大头好了，可以出两万块......” 想了想，又把“两”字改成了“一”字。 “我可以出一万！” 正要点击发送的时候，却又手一哆嗦，赶紧把“一万”改成“五千”。 冷静，要冷静啊程筱芸！你是个贫穷的小女孩，而且你不是二哈的脑残粉！五千就已经是极限了！ 给人家当助理，你总不能钱还没赚到，又把自己的给搭进去了吧？ 可是临发出去的时候，她又咬咬牙，把“五千”改成了“八千”。 呐，我程筱芸可不是他的脑残粉，可是身为助理和朋友，在这种时候，我总该为他撑撑场面的！ 大不了，他发达了，找他报销！ 而就在程筱芸发出这条消息时，只见群主二宝妈发来了一条现场视频。 现场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嘈杂到面对面说话都得大声喊的地步。 与此同时，镜头里 也出现了参加此次歌会的各位歌手的后援会。 这些后援会全部都打着大.大横幅或者海报，每一个后援会全部都穿着统一整齐的制服，气势斐然。 尤其是陈菲儿的后援会，更是足足有上千人，他们守在据说是明星退场的VIP出口，排成整齐的队列，喊着统一的口号，气势宏大，极为惹眼。 除了陈菲儿，李铮、赵嘉明、赵风风这些成名歌手的后援会，也不遑多让。 甚至，连陆亦鸣也赶来了大量的粉丝，在门口迎接。 群友们顿时发现了一个问题！ 艺哥，竟然没有一个粉丝团前去应援！ 他吗的，这不能忍！ 这次三国歌会，可是全凭艺哥的三首歌，才赢下来的啊！ 他是最大的功臣，就这么冷冷清清的？！ 这时，二宝妈又发了一条，“@夜微凉@艺生艺世，我记得你们是在帝都的对吗？还有谁在帝都，能赶过来的有多少？” 这话一出，全群刷屏。 白浅：“我太远了，现在过去也来不及！哪个群友在帝都啊，快过去和群主汇合吧！” 我是艺哥脑残粉：“啊啊，我要哭了，艺哥好可怜！哪位群友去，所有开支我给！” 落红：“我倒是在帝都，可是我要照顾宝宝， 去不了，这可咋办啊？要不我让我老公去？” 二宝妈：“@落红，你别来，专心看孩子。” 艺生艺世：“@二宝妈，我正在路上！很堵，我现在从出租车下来了，跑步过去！” 夜微凉：“@二宝妈，我准备出发了，我还带了我老公、我弟弟，以壮声势！” 程筱芸顿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助理真的太业余了！ 这种时候，竟然也没有组织应援？ 连忙回复，“@群主二宝妈，要不我们去大群找找人？相信会有人愿意去的！” 群主二宝妈：“不用了，那些人刚入群不久，还不是拉他们应援的时候。” ...... 国家大剧院观众退场处，人山人海之中，一个身穿长裙、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女子，快步从里头出来。 不多会儿，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姑娘，举着电话找到了她。 “群主？”姑娘瞪大眼，问道。 女子轻轻地将栗色的长发拨到耳后，融合了妩媚和成熟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 “是的，你是艺生艺世？” 姑娘开心又兴奋地一笑，“你真是群主啊？天啊，你好漂亮！” “你也是！” “我、我真名叫林佳佳，你呢？” “我叫程雪晴。” 第125章 假粉！ 林佳佳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番程雪晴，说实话群主大人的颜值，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毕竟，她的网名是“二宝妈”呢，一听就是生了两个娃的女人啊，竟然还能保养得这么好，简直不讲理！ 可是，她这个年纪、这个形象、这个气质，跟疯狂追星的人设也太不搭了吧！ 在林佳佳印象中，二宝妈应该是一个胖胖的宅女，平常也不出门，因为跟老公离婚，就对生活失去了兴趣，所以才会沉迷于粉丝群，把秦艺想象成自己的......老公。 咳咳，这真不是贬低，因为她也幻想过秦艺是自己的男朋友呢，要不然凭啥为他战斗啊？ 好吧，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可是理智粉！ 可是，群主大人这样的美女，听说又超级有钱，就算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可能缺男朋友的啊！ 而且，林佳佳觉得，自己是因为控制不住青春的荷尔蒙，而忍不住狂舔秦艺的颜，所以才成为他的铁粉......嗯，说起来有点羞耻，可就是戒不掉啊！ 可群主大人快三十的年纪了，而且有两个娃，照道理不应该还这么冲动吧？ 所以她怎么会成为秦艺的铁粉,且几乎每天都会为他战斗的呢？ 好奇怪！ 短暂的诧异后，林佳佳终于恢复了思绪。 忙问，“雪晴姐，我们赶紧去做横幅吧！总不能空空荡荡的，空手去接艺哥吧？那可是输人又输阵了！” 程雪晴微微一笑，笑容犹如雨后初荷，艳而不妖，让人倍感舒服。 “我已经让打印店做好了，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林佳佳嘿嘿一笑，“群主大人就是想得周到。” 顿了顿，又立即皱眉道，“不过，就我们两个人吗？” 程雪晴微笑道，“无妨的呀！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一人拉一头，不也能把横幅打开吗？” 林佳佳点了点头，认真起来，“没错，只要能把横幅打开就行！必须让艺哥知道，他可是也有后援会的人！” 说话间，之间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拿着一卷红色的绸带，扛着两根竹竿跑了过来。 男人看上去很狼狈，短袖几乎全湿了，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看到程雪晴跟前后，有点不确定地问道，“你就是程雪晴？” 心想，这他娘是追星的？这不是哪个明星本人吧？ 却见程雪晴点点头，说道，“就是我。辛苦了，还帮我送来。” 男人从神游中反应过来，然后立即指着周围无处不在、乌泱泱的人群，大吐苦水道，“你看看，到处都是人啊！我电瓶车都开不进来，直接跑了两公里还多，鞋都被人踩丢了一只！疯了，今天都疯了！” 男人穿的 是拖鞋，显然这个时候敢穿拖鞋来这里跑，属实艺高人胆大——也不看看这儿已经有多少双找不到主人的拖鞋，孤零零地躺地上了？ 程雪晴微微一笑，“没事，我再加给你两百，算是赔偿你的鞋。” “多少？” “两百，应该够了吧？” 男人看着美女那诚恳的眼神，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说道，“算了算了，不要你赔了！你们不是秦艺的应援团吗？今天秦艺写一首唱一首，帮咱破天荒赢了一把，你们见到他给我带个口信，说他是好样的，这鞋就算我没白丢！” 林佳佳一听，立马说道，“什么写一首唱一首？我跟你说，三首得第一的，全都是他写的！” 嗯，程筱芸在群里可都说了！ 男人一愣，瞪大眼说道，“真的假的？那，为什么另外两首的作词作曲，写的不是他？” “不懂了吧？”林佳佳科普道，“你想啊，星图现在是不是在搞他？要是对外公布那两首歌是他写的，岂不是要被星图拿去赚钱了？你会给你的仇人赚钱花吗？” “咦，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废话，我们是他老粉了，能骗你？” 男人顿时一拍大腿，说道，“行了，那这横幅的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我送他的，好歹给咱华夏挣了口气！” “钱还是要给的。”程雪晴说道。 “不要啦，替我跟他问个好！” 男人说完，转身就跑。 林佳佳得意道，“看吧，这就是咱们艺哥现在的人气呢！哼，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他！” 程雪晴莞尔一笑，没有附和她的话题，而是说道，“走，我们也去VIP通道口，争取占个显眼的位置！” 林佳佳拍了拍不算鼓的胸脯，但是很有底气地说道，“好，到了那我负责在前面开道，雪晴姐你就跟在我后面，咱们杀进去！” 程雪晴白皙的五指握成拳状，学着林佳佳的样子，微笑而信心十足地一挥，说道，“好，杀进去！” 林佳佳发现自己超喜欢群主的。 她优雅、漂亮、知性，但是又一点不装，完全没有丝毫架子呢！ 两人兴冲冲地来到VIP出口处，这时候正巧夜微凉和她的老公、弟弟也到了。 夜微凉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上班族的装扮。 她的老公看上去比她大不少，姓王，是个秃顶的中年胖子。 此时的王先生一脸的无奈，甚至一度像个从洗头房被民警揪出来的特殊消费者，头深深地埋在肩膀下。 显然他很抗拒做什么“应援粉”。 这不难理解，毕竟他还是个人民教师，而且前两天还处理过几个追星的学生。 教资网上，如今还挂着他的论文《如何正确引导 青少年追星现象》呢！ 结果，他不光连自己老婆都没引导好，甚至连自己都“堕落”了。 这万一要是让他的学生看见，以后还怎么打招呼？ 但是在夜微凉冰冷的眼神下，他也只能堆起假笑，然后带着他的小舅子，在人群中充当“坦克”，为身后三位秦艺铁粉开道。 VIP通道口，已经聚集了各家偶像的后援团。 你以为就参会选手的后援团？ 不！没参会的偶像的后援团也来！ 人家的横幅上，打的是“XX后援团恭祝华夏战队东亚歌会夺冠”之类的内容！ 都是江湖同道，武当派得天下第一的宝座，华山派、嵩山派来贺，你好意思赶人家？ 总之，场面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旌旗招展。 好在，现场的保安已经得到了支援，他们手拉手勉强筑起了两道人墙，终于清理出一条可供场内歌手出来的通道。 而此时，夜微凉的老公和老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前排。 虽然距离VIP出口的门还有五十米远，可这已经是能抢到的最好位置了。 林佳佳和夜微凉，立即将横幅穿在竹竿上，然后一人一边，将它高高的举起来！ 横幅上写着：“秦艺——艺点点后援会向全体歌手致敬！” 嗯，这是艺点点的第一次亮相，上来就展现了博大的胸怀，表示他们不撕逼、不斗粉，要与各家后援会和谐相处的姿态。 高姿态，这也是秦艺一直倡导的。 不得不说，制作这个横幅的程雪晴，似乎很了解秦艺。 林佳佳和夜微凉使劲高举横幅，犹如举着战旗，荣耀无比！ 别看她们的人数最少，可是她们家的艺人，才是这次夺冠最大的功臣，她们有资格荣耀！ 夜微凉突然又看向王老师，说道，“对了，快把我们的制服拿出来！” 林佳佳一脸震惊，“不会吧，你连这都准备好了？” 夜微凉呵呵一笑，“现成的！” 王老师苦瓜着脸，终于从包里拿出了“制服”。 可不现成的么，那是他们学校明天开运动会，给裁判员买的黄马甲，还有十来件多余，就暂时放他那了。 夜微凉说道，“反过来穿，遮住学校LOGO就行了，怎么说咱也统一了服装，显得有气势！” 程雪晴点点头，“好主意。” 虽然搭配她的长裙很奇怪，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穿上了。 等五人都穿上马甲之后，顿时感觉很多人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林佳佳说道，“他们干嘛这么看我们，我们差哪儿了吗？切，以后我们的后援会，肯定是全华夏最大的，就他们家的偶像，还想跟艺哥比？” 夜微凉补充，“是全球最大！艺哥 以后一定火遍全球！老公，对不对？” 王老师：“啊对对对。” 就在这时，只见程雪晴皱了皱眉，说道，“恐怕不是这个问题。” 说着，她指了指距离通道口最近的一个“方阵”。 李佳佳和夜微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都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那个“方阵”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们不得而知。 但是，那个“方阵”足足有两三百人，而且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绿色制服！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头顶，也打着一个比这边还大的横幅。 横幅上的字，也远比他们的霸气！ “秦艺全球后援会！” 林佳佳顿时急得跺脚，甚至快哭出来了，“什么嘛！什么全球后援会，那是假的！我们才是真正的艺粉！” 夜微凉也怒道，“太过分了！全球后援会是要官方认可的，我们都不敢提呢，他们凭什么？当初艺哥落难的时候，我们全网找粉丝，就凑了三十二个，当时他们在哪？” 林佳佳带着哭腔，一脸委屈道，“对啊对啊！艺哥落难的时候，全网都笑话他，就我们对他不离不弃！现在艺哥终于翻身了，他们倒好，立即跳出来组个全球后援会？” 程雪晴沉吟了下，说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你们看对方带头的那个，是圈里很有名的粉头，叫李湛。据说组织能力超强，很多艺人的经纪公司，都在拉拢她统筹后援会。” “饭圈”，也就是各种粉丝组织，一向是偶像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尤其是在这个世界，因为竞争格外激烈，所以饭圈的影响力、战斗力，比蓝星上的还要高。 在这里，各大粉丝后援会，往往有艺人的“第二经纪公司”之称，后援会运营好了，对偶像的商业价值有惊人的提升，这是圈内公开的秘密！ 如此一来，有能力组织饭圈、后援会的那批人，自然备受各大经纪公司的笼络。 李湛就是其中一位，圈内着名的饭圈推手！ 李佳佳咬牙切齿道，“就算她是李湛又怎样？不就是想靠艺哥割韭菜吗？” 程雪晴却是平静道，“无妨，她做她的，我们做我们的。换个角度说，能来这么多粉丝，至少说明现在喜欢秦艺的人，确实有很多。” 那头，“秦艺全球后援会”的粉丝们，包括李湛在内，似乎也发现了“艺点点”这边，孤零零的几个人。 顿时，集体朝他们投来不屑而嘲讽的目光。 艺点点？果然是一点点啊！ 这家的组织能力这么差，居然还好意思混饭圈？ 这一比，谁家才是真正的官方后援团，一目了然了呀！ ...... 国家大剧院内，三国歌会落幕。 华夏艺协的会长章临，红光满面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差点没当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助助兴。 他知道，这么一来，他这会长的位子是稳了。 这一场胜利，至少能让他继续主宰娱乐圈五年。 主宰娱乐圈是什么体验？向来严肃的章临不会告诉你。 此时场内的霓虹、韩国观众基本都已经退场，唯独华夏歌迷们久久不愿意退场。 于是方华又组织了第二次，全体歌手和演职人员一起上台致谢，然后提醒歌迷们赶紧回家，要不然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好说歹说，歌迷们这才陆续退场。 后台，各国歌手也准备退场了。 秦艺已经被葛军、肌肉男、商易、羌小军他们抛起落下、抛起落下地折腾好几遍了。 好不容易挣脱这群混蛋，秦艺正打算逃跑呢，却被方华撞见了。 只见方华大吼一声，“抓住他，我还没玩呢！” 于是秦艺又被众人架起，方华这次亲自上阵，喊着口号，“三、二、一，起飞！” 唰！ 众人一用力，猛地把他抛弃三米多高！ 秦老狗像只哈士奇，瞪大眼，差点就“嗷嗷”地叫了起来。 这群牲口，没看到老子差点撞天花板上了吗？ 英俊的容颜毁了谁陪？ 方华一声令下，众人终于放过了秦艺。 然后，这个暴躁的音协**，搂着秦艺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子，好好干！记住，你的背后是音协！”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三国歌会结束，可是秦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他的对手还有五岳会，还有高高在上的艺协！ 谁都不是傻子，没人会相信，艺协会因为秦艺的这次表现，而对他网开一面。 这时，范老说道，“你还有我。” 接着，忽然之间，一个个平静但有力的声音，相继传来。 文三行：“还有你三爷！” 葛军：“有你军哥！” 李江南：“也有我！” 商易：“有我！” 羌小军：“算我一个。” 韩小莹：“有你姐姐！” 柯小华：“我。” 肌肉男：“还有我。” 陆亦鸣：“哥，我能算一个不？” 秦艺看着众人，心里忽地一暖。 要知道，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他们确定，愿意为了自己，而与五岳会、艺协开战！ 这话不是谁都敢说的，比如李铮、赵嘉明、赵风风他们，现在就都假装忙自己的事，没有一个敢说这种话。 不过，是不是少了个人？ 嗯，少了陈菲儿。 陈菲儿双手抱胸地站在一边，她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像李铮他们一样，用多余的动作掩盖什么。 她只是平静而坦然地看着秦艺。 第126章 这才叫猖狂懂吗？ 和李江南他们“无牵无挂”不同，陈菲儿的工作室旗下有十多位艺人，可全部都指着她吃饭呢，她的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导致他们的饭碗会被砸。 所以，“拖家带口”的她，这个时候不会选择明着站队。 话说回来，她已经为秦艺“冲动”过一次了，为了他差点都和星图全面开战，所以这次她才不犯傻呢！ 老娘超理智的，才不会入你的坑！ 秦艺当然也知道陈菲儿的难处，这个女人之所以能在三大巨头的垄断下杀出一条路，所倚靠的不仅仅是她无可替代的天赋，还有这种左右逢源的平衡之术。 就是，这么活着是不是有点累，有点怪心疼的哈。 此时，广播里传来消息，要求六组上台的歌手以及各位主创，去往剧院三楼的新闻中心，出席例行的新闻发布会。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各位参会歌手最难熬的时候，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可以体验一下大声说话的感觉了。 于是李江南、秦艺、陈菲儿、范老、文三爷、陆亦鸣等人，愉快地来到了新闻中心。 在门口，正好遇到了韩国的歌手和主创。 韩国的领队朴正欢先生看到李江南，眼神有些躲闪，全然没有一开始趾高气扬的样子。 不过李江南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微微一笑，客气道，“朴先生，你们是客，你们先进吧。” 朴正欢觉得，李江南的微笑一定是在嘲笑他。 很多韩国人都有着强大 的“见微知着”的能力，比如说当他们发现他们也有端午节，也吃粽子的时候，就推测出端午节是他们发明的，继而又推测出，屈原是韩国人。 举一反三，所以朴正欢推测出，李江南的笑，是在嘲笑他，而嘲笑他就是嘲笑整个韩国乐坛，他不能忍！ 于是他还以一个同样幅度的微笑，然后说道，“恭喜啊，李先生。这么一来，我就很期待，半年后的亚洲金曲奖了，呵呵。” 他要提醒下李江南，金曲奖的时间只有半年了，而至少到目前为止，华夏还没有一首歌的全亚洲收听量，能够上金曲奖入围标准。 翻译员翻译完这话以后，华夏这边的歌手，无不眉头微微一皱。 李江南忍着脾气，淡淡道，“这不是还有半年么？没到最后，到底谁跪着谁站着，还不知道呢。” 说完，也就不跟他客气了，推开门，打算让自己的歌手先走进去——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索性不给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朴正欢旁边的一个染着一头银发、带着耳钉、画着浓妆的年轻人，先是不屑地看了华夏众歌手一眼。 然后，又转头对身边还穿着露脐装的李泰妍，故意大声地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李泰妍听完抿嘴一笑，愉快地表示赞同。 而华夏方的翻译听完，顿时脸色一黑。 秦艺听不懂他在说说什么，但感觉丫不是在说什么好话，于是把翻译拉过来，问道，“这货是谁啊？” 翻译惊讶道，“艺哥 ，他是谁你都不知道？他是朴太深啊，号称韩国乐坛新生代中的一哥。” “朴太深？”秦艺皱了皱眉，“有多深？” 翻译轻咳一声，“没见过，不好说。” “他刚说什么了？” “他说，华夏能赢完全是占了主场之利，比如酒店太烂影响他们睡眠，歌迷太疯狂影响他们休息，饮食太烂让他们一点胃口都没有......否则他们怎么会输？” 这话一出，华夏这边的歌手顿时都火了。 什么叫酒店太烂？明明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这叫太烂？要知道去他们韩国时，他们安排的只是商务房！ 还有，饮食太烂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去他们韩国比赛，酒店里提供的有一半是各种咸菜，什么泡菜、腌萝卜、腌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华夏这边歌手也没说什么！ 好家伙，这边天天龙虾、海参各种自助任选，他倒是嫌弃了？ 秦老狗当然不能忍了！ 不过他还没开口呢，就只听他身边的陈菲儿，先冷声对翻译说道，“你跟他说，我们这咸菜也很多，只是一般羞于拿出来招待客人。” 秦老狗转头，一脸意外地看了眼陈菲儿。 陈菲儿淡淡道，“看什么，骂人我也会的。” 秦老狗嘿嘿一笑，“你说，我们俩要是联手，是不是可以骂遍娱乐圈无敌手了？” 陈菲儿嫌弃地看了秦艺一眼，无语道，“我没你那么无聊。” 翻译欢天喜地地走到朴太深跟前，大声地把陈 菲儿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顿时，韩国那边的艺人，都脸色一沉。 双方顿时有了剑拔弩张的意味。 朴太深又看向陈菲儿，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翻译回来，正怒气冲冲地想翻译给陈菲儿听，却听秦艺说道，“不要翻译，他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气死他！” 陈菲儿一愣，心想好有道理的说？ 你好会啊! 果然，朴太深看到华夏这边的翻译不翻译了，顿时气得直喊“西八”。 葛军哈哈一笑，“走了，别理他们，我们进场。” ...... 偌大的新闻中心内，已经挤了足足近百家媒体，为了表示公平，华夏、霓虹、韩国的媒体各占了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一是亚洲其他国家的媒体。 三方的歌手和主创，分别靠三面墙坐成一排。 采访正式开始。 按照规矩，是华夏方的媒体，先采访获得第一的华夏歌手。 众媒体争先恐后地举手，抢提问权。 “陈菲儿你好，我是《华夏音乐》的记者，请问您这次选择唱《传奇》，是基于什么考量呢？” “李铮你好，您对这次歌会，有什么评价？华夏得第一，在您的预料之中吗？” “李总好......” “范老您好......” 很快，直播间里的网友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几乎所有的华夏媒体，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秦艺。 在座的歌手和主创，几乎都被问了个遍，可就是没有一个问 秦艺的！ 顿时，直播间里刷屏一片，网友纷纷为秦艺鸣不平。 “秦艺写了一首唱了一首，明明是最大功臣啊，为什么不采访他？” “哈哈，五岳会已经迫不及待了，这是要变相封杀他？” “握草，要用他的时候就用，用不着就把他丢一边？婊X都没这么无情啊！” “他吗的，就这个氛围，华夏歌坛能上的去才怪！” “资本现在可以这么猖狂了吗，这么直白？” 此时，豪华的大平层里，坐在巨大的背投电视前看网络直播的贺公子，搂着怀里一个小妞儿，哈哈大笑起来。 那小妞儿，正是上次被他胸里倒咖啡的金雅欣。 “你说，资本是不是很猖狂？” 重重地捏了捏金雅欣的脸，他问道。 金雅欣感觉脸上一阵生疼，却是不敢挪动位置，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要是回答错了，不知道这个暴躁的神经病，会对她做什么呢！ 然而不说话也不行，贺公子突然脸色一变，更用力地捏住她的脸，使劲晃了晃，吼道，“说话啊，我问你话呢，草！” 金雅欣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又吓得缩成了一团，连忙说道，“是，是是，啊，不对不对，不猖狂，不......” 贺公子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来，突然又凶狠地向她踹出一脚。 “他吗的，这才叫猖狂懂吗？” 金雅欣一骨碌倒在了地上，顿时哭了出来。 却是颤栗着点头，“懂了，懂了！” 第127章 算不算吃你软饭？ 贺进荣拿起桌上的XO，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然后说道，“这还只是开始呢！一个月之内，我让跪在这里的人，是他！” “啪”地放下酒杯，他又咧嘴一笑，“也要像你这样，一边哭一边发抖，哎哟，好可怜的，赶紧起来吧，抱抱......” ...... 此时，媒体中心内，正接受采访的李江南等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于是，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所有歌手几乎都不约而同地，在回答提问时，有意无意地带上了秦艺。 李江南：“这次我们之所以能获胜，我想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秦艺。实不相瞒，《传奇》、《动物世界》、《沧海一声笑》，无论是词曲，还是后期的编曲，他都功不可没。” 范老：“《沧海一声笑》要是没有秦艺，光凭我和三行是写不出来的。” 文三行：“对，论功的话，秦艺居首。” 陆亦鸣：“众所周知《动物世界》是艺哥写的，也是他鼓励我唱的，在这里我要谢谢艺哥。” 陈菲儿：“我之所以唱《传奇》，是因为它的旋律和唱法很打动我。我不能说这歌是秦艺写的，但是不得不说，这首歌的诞生与他是分不开的。” 所有人在说话时都很巧妙，没有直接说三首歌都是秦艺写的，那些话都不可能构成秦艺是原创的证据。 但，直观上，所有人一听，就知道是秦艺写的。 直播间里又刷屏了。 “握草，三首拿第一的歌，全都是秦艺写的？” “我就说嘛，为什么秦艺能上歌会。今年可是文艺复兴战略提出十五周年，艺协也需要他来撑门面啊！ ” “粉了粉了！不管他以前怎样，就冲他这才华，我就是他铁粉了！” “我们粉没用啊，希望接下去艺协能保护好他！” “楼上你太年轻了，艺协和五岳会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吗？” ...... 贺公子看到这里，眼珠子已经瞪得铜铃大了。 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暗示地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有人敢为秦艺说话？ 猛地，他扭头瞪向了裘其峰。 一直缩在一旁隐身的裘其峰，忽然就像看到了毒蛇的眼睛，吓得一激灵。 “李江南，他是不是在万华干得不开心？”贺公子笑呵呵地问道。 裘其峰秒懂，立即点头道，“他跟秦艺的关系好像不错，我警告过他，他不听！” “那就让他滚嘛，以后也不用再干这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情！” “好的，好的，我会去打招呼的。” “还有那个葛军，听说下半年还想开演唱会？” “对，但是只要我们不点头，他就开不了！” “那俩老头呢？” “这个......”裘其峰犹豫了下，心想这俩老头是真的不好弄啊，人家是行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宣传口的大领导都要对他们笑呵呵的，五岳会想动他，估计得费大工夫了。 不过他运气很好，因为贺公子最终把注意力落到了下一个目标身上。 带着一丝变态的潮红，他看向裘其峰，说道，“你帮我约下陈菲儿，我说我贺进荣邀请她共进晚餐，希望与她共谋发展。她不是有个工作室嘛！” 裘其峰心里一凛，心想这小混蛋不会连陈菲儿的主意都想打吧？ 握草，人家是娱乐圈的稀缺资源啊， 你搞她是要出大乱子的！ 换句话说，要是能打她主意，你现在应该已经喊她后妈了，不信你去问问你爹，轮不轮得到你！ 可是，经验老道的他知道，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于是赶紧点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她！” ...... 新闻中心，采访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与华夏媒体不同，后面国外媒体在采访的时候，倒是频频向秦艺提问。 很显然，人家眼睛不瞎，都看出了这个年轻人才是华夏能赢的关键因素。 于是，直播间里，网友纷纷嘲讽华夏这些娱乐媒体，是被资本“阉割”过的。 可是，在场的华夏娱媒记者们，没有人在意这种“小事”。 毕竟，他们要的是钱，是资本市场的认可，而不是这些很容易就忘却的普通网友。 ...... 采访结束，场外传来通知，说安保公司联手警方，终于控制住了VIP出口的秩序，歌手们可以有序退场了。 于是大伙儿立即开开心心地往外走去，毕竟方华可说了，晚上他包下了一个私人会所，所有参会的歌手、乐手可以使劲去造，全场消费由他方会长买单。 秦艺和陈菲儿正好走在并排。 “回去后什么打算？”陈菲儿问道。 秦艺不假思索地说道，“先睡他个两天，然后吃点好吃的。啊对了，咱们夺冠了有没有奖金啊？” 陈菲儿一愣，然后无语道，“你为什么总问这么可爱的问题？三国歌会，赢了什么名利没有，要什么奖金？” “我这不穷呢么。”秦艺叹气道，“一个被封杀的过气艺人，又没有软饭好吃，不得想 办法创收？” 陈菲儿白了秦艺一眼，“你的志向是吃软饭？”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让秦老狗不由发散性思维地认真思考了下。 然后说道，“倒也说不上志向，但是要是有温柔体贴、富贵绵长、貌美如花的富婆包养，也未尝不可。” 陈菲儿觉得这小混蛋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笑，但是她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可以忍住不笑。 不过，这让她发现，这几天自己好像是挺开心的。 这家伙，虽然有时想想真的很气，但是吧，回过头来一寻思，又回回觉得很想笑。 他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有没有？ 难不成，天才都是这样的？ 陈菲儿对秦艺，有点好奇了。 “行了，富婆什么的就别想了，毕竟眼瞎又有钱的女人也不多。” 陈菲儿整理了下思绪，做出认真状，说道，“不过回去以后我会跟葛军签《传奇》的版权受让合同，你马上就能有一大笔钱了。” 秦艺有点好奇地问，“有多少？” 陈菲儿微微一笑，“那就看怎么谈了，反正我说了，按照市场价给你。对了，我还会让《一剑沧海》的制片方跟范老签《沧海一声笑》的版权，到时你也能拿一大笔。通俗的说，你很快就不缺钱花了。” 秦艺满意地点点头，“那挺好。那这，算不算吃你软饭？” 陈菲儿无语，“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得到满足，那你就这么想好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陈菲儿掏出来看了看，发现是裘其峰。 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但还是选择了接听。 简短的几句话后，她又挂了电话。 脸上，方才还一片晴朗的她 ，已是晴转多云。 秦艺笑嘻嘻地问道，“贺公子是谁啊？” 陈菲儿瞪了秦艺一眼，“你偷听我电话？” “我听力八级！” “少来，我都没提贺公子，那是裘其峰在电话里说的，你但凡保持半米以上的距离都听不到！”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裘其峰到底说了什么？好像那个贺公子要约你？” “什么约我？是谈工作的事！”陈菲儿认真解释道。 “这个时候约你？” 秦老狗皱了皱眉，再看陈菲儿一脸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简单了。 于是又问道，“那你打算去吗？” 陈菲儿一边往前走，一边考虑。 说实话，她不想去，因为贺公子什么人，她太清楚了。 虽然不认为他敢对自己怎样，但总觉得，跟这种人见面，心里不踏实。 陈菲儿才不是那种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女人，能在这个圈子安全地走到现在的位子，就足以说明她的自我保护意识之强。 但是，如果不去的话，恐怕接下来工作室这边会面临很大压力。 这也不符合她一贯的平衡策略。 这时，只听秦艺说道，“你去不去随你。但是去的话，可以通知我一下。正好，我也想见见那个贺公子。” 陈菲儿怔了怔，认真地看着那个结实俊朗的身影，和那张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却帅得无可挑剔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心头暖暖的。 这小子，不是在担心我吧？ VIP通道的门打开了。 无数粉丝的尖叫声、呐喊声混成一股风暴，猛地刮了进来。 陈菲儿眯了眯眼，只见那家伙手插口袋，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第128章 我们不一样的！ 国家大剧院VIP通道口，已经铺上了红毯，红毯两旁也拉起了隔离带，外加大批保安手拉手筑成了人墙。 人墙之外，人潮汹涌，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如同汪阳大海。 欢呼和尖叫之声响彻天际，各家歌手的应援团比比皆是，人群中横幅、彩旗、荧光棒和明亮的手机灯光延绵不绝，令人目不暇接。 不夸张地说，在场所有明星，包括陈菲儿在内，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阵势。 而韩国、霓虹的明星们，更是无不面露惊色，纷纷在心底暗暗感慨，这就是大国啊！ 也只有这样庞大的国度，才能有这么宏伟的场面，能有如此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潜在市场！ 难怪公司都让他们努力学中文，理由是这个市场最大最好抢，可现在看来......本地的土着歌手好像在觉醒？ 想到这里，好几位霓虹和韩国的歌手，就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秦艺。 显然，这位土着不光醒了，而且还在摇晃其他沉睡的土着，跟他们喊睡尼X，起来嗨。 他是那种，可以自己很强，也可以把身边人变强的存在。 这么可怕的对手，不应该存在于华夏乐坛。 好在，用不着他们动手，光从公开报道就能看出，华夏的五岳会和艺协就会自己动手......华夏的艺坛，也是真的很神奇呢！ 朴太深、李泰妍等韩国歌手走在最前面。 他们虽然输了，但是依然有华夏的粉丝团来应援。 当他们出来时 ，掌声和尖叫声顿起。 “欧巴，不要气馁，我们永远爱你！” “泰妍最棒，永远支持你！” 只不过有趣的是，在他们出来时，大多数华夏歌迷都突然选择了闭嘴，保持安静。 嗯，主要是想区分下他们和脑残的区别，怕被误会。 不是喜欢韩国歌手不行，而是你得分场合啊！ 华夏歌手好不容易赢一次，你却跑来这喊“欧巴别气馁”是啥意思？是期待他们下次能赢吗，贱不贱啊？ 这还不算脑残算什么？ 不过这些脑残粉也得到了很好的回报，朴太深、李泰妍他们都戴着墨镜，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走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于是就让他们集体高潮了。 “看到了没，太深欧巴伤心了，他都没有看我们！” “泰妍好可怜，好让人心疼啊！” “为什么其他人突然没声了？这样差别对待，真的太没礼貌了！” “要让太深欧巴感受到来自我们的爱，大家一起喊啊！” 而此时，上了车的朴太深在INS上发了一个动态。 “糟糕的酒店，差劲的饮食，还有失去理智不停骚扰你的粉丝，让我们输掉了比赛。期待明年，在韩城的三国歌会！” 嗯，朴太深不服。 虽然在经纪人的提醒下这条动态很快就删了，但还是被有心人截图并且转发，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风波，但这都是后话了。 而当韩国歌手走完后，就是华夏歌手出门了。 陆亦鸣、李铮、赵嘉明等人出去时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而当秦艺出现时，欢呼声更是排山倒海一般，直刺每个人的耳膜。 没错，今夜他是真正的英雄。 记者会后，已经无人不知，华夏胜出的三首歌，其实就是秦艺写的。 没有他，就没有这次歌会的胜利！ 所以，无论哪家明星的后援团，都毫不吝啬地给了琴艺最大的欢呼和掌声。 这一刻，绝大多数歌迷都抛开了“门户之见”，甚至有很多在场歌迷，在看到秦艺出来后，纷纷表示要路转粉。 “我靠，他原来现实中也这么帅的？” “秦艺，看这里！” “艺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李江南看都这番光景，不由对身边的葛军说道，“这小子，看样子是要火了。” 葛军笑了笑，“早该火了。” 陈菲儿则默默地看着，这个仅仅用一个多月时间，就从一个十八线被雪藏歌手，站到华语乐坛巅峰的男人。 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依靠任何人，也没有献媚于任何势力，就如同一辆暴躁的重型卡车，一路横冲直撞，硬推出了一条血路来。 很让人难以置信，不是么？ 只是，这样的传奇，他能保持多久？ 此时的秦老狗，也被这狂热的氛围震撼了一下。 向来喜欢低调的他，知道此时实力已经容不得他低调了，毕竟现场气氛已经到达了高潮，他得动起来配合下，那才叫和谐。 于是他举起手，微笑着和所有欢呼的歌迷打了个招呼。 全场尖叫 。 五十米开外的夜微凉、林佳佳她们，已经喊得嗓子都哑了。 “艺哥！看这里，看这里啊！” “我们艺点点后援会的，艺哥看过来！” 但这点声音，如同沧海一粟，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秦艺确实没听到她们的喊声，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声势浩大的“秦艺全球后援会”。 足足两三百人的“秦艺全球后援会”，穿着统一的制服，占据了距离出口十几米远的最前排，那个最显眼的位置。 为什么他们能抢到这个位置？这倒并非召集人李湛的本事，而是其他各家偶像的后援会主动让出来的。 如果要问今晚在场的后援会中，谁家是霸主？那肯定就是秦艺的！ 饭圈就是个大江湖，粉丝所喜欢的偶像的实力，决定了粉丝的排面。 当年秦艺还是个十八线雪藏歌手的时候，他那三十二个粉丝看到别家偶像的粉丝，说话从来不敢大声。 现在她们终于可以大声了，然而秦艺听不到。 反而，秦艺能听到的，是粉丝圈中的大佬，李湛的声音。 “秦艺，跟大伙儿拍个照吧！”他冲秦艺喊道。 因为他们最显眼，所以秦艺不可能看不到。 看着这些尖叫的粉丝，秦艺还在心里一乐。 心想，三十二位铁娘子果然能干啊，这么快就凑了这么多人来应援？ 于是欣然应允，走了过去。 就在斜对面二十多米外的林佳佳、夜微凉、程雪晴三人，看到这场景顿时愣了愣。 果然，当他站在最高处，享受万人拥戴时，只能看到那些最显眼的存在，也只需要那些最强大的粉丝团！ “艺点点”只有三十二个粉丝，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现在已经是华夏最炙手可热的偶像了，最不缺的，就是粉丝啊！ 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如今你金榜题名却跟别人洞房花烛？ 林佳佳顿时委屈地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艺哥，我们在这里啊！你看我们一眼，打个招呼总行吧？” 夜微凉也红了眼眶，然后嘶哑着声音拼命打王老师的背，说道，“你不是嗓门大吗，你快喊啊，他只是没听到，他会听到的！” 王老师这会儿也生气了！ 自己老婆多少次为这小子熬夜刷数据，为这事儿自己挨了多少打，现在这混蛋功成名就了，竟然翻脸不认人？ 有这么抛弃糟糠之......啊呸，糟糠之粉丝的吗？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奇怪，但他还是抛开了老师的架子，双手呈喇叭形状喊了起来。 “秦艺，你小子不能忘恩负义啊！” 夜微凉的弟弟也火大了，跟着喊道，“秦艺，看清楚你的真爱粉在这！我姐为了你，拉着我熬夜多少次了！” 旁边，有人善意地提醒道，“你们就这么几个，秦艺怎么看得到？为什么不去他们那边啊？” 林佳佳哭得更凶了。 “你走开，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的！ 第129章 就这么跑了？ 当初秦艺足足被雪藏三年，只有她们相信，他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那些熬夜为他刷数据，拼了命为他和强大的水军战斗的日子，那些大家一起凑钱给他买衣服、日用品的日子，就是证明！ 程雪晴不由搂了搂林佳佳的肩膀，说道，“行了，他只是没看到而已。一会儿没准就能看到我们了呢？” 林佳佳赌气道，“看到了我也不想跟他打招呼了！他没长眼睛吗，那是全球后援会，不是艺点点后援会！” 程雪晴淡淡一笑，“以后都是他的后援会，他又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再说，得罪了五岳会，现在正是他最需要粉丝支持的时候......我认为他这么做没错。 程雪晴的话悦耳又温柔，但语气中，却也难掩一丝失望。 毕竟，陪他一起走过那么多，谁又真的甘心与那些在他功成名就后才加入的粉丝，被同等地对待呢？ 程雪晴倒不指望秦艺给她们什么回报，她只是觉得，群里这些姑娘为秦艺付出那么多，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来说声谢谢。 再说秦艺，与那些粉丝拍完合照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话说，群主不是个女的吗，怎么一直在指挥的是个男的？ 于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成立的？” 李湛马上老练地说道，“其实很久之前就有了，不过那时候人少！秦艺，你放心，我叫李湛，圈子里都知道我。官方后援团给我打理，我一定会做得有声有色！” 说着，志得意满的李湛，又递 给了秦艺一张名片，说道，“有空我们好好聊聊，我会对你很有帮助的。现在打着你旗号做饭圈的很多，我们还是要首先，把各个后援会统一起来，统一运营。不信你看......” 李湛又指了指对面一小撮人，不屑地笑道，“你看对面那几个人，也是最近突然冒出来的。这样的山寨一多，就不能统一发声，无法凝聚最大的力量。” 秦艺顺着李湛的手指看过去，赫然看到了“艺点点后援会”几个字。 顿时微微一笑。 对李湛说道，“谢谢你啊，我正找她们呢！” 李湛猛地一怔。 “他们？” 哎喂，他们就几个人啊，这种野鸡部队你也找？ 秦艺和李湛身后的歌迷挥了挥手，表示道别，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然后立即扭头，快速地跑向“艺点点后援团”。 这个特别的举动，顿时引起了全场歌迷，和在场大批媒体的注意。 媒体的镜头，全部都对准了他。 泪眼模糊的林佳佳，突然看到秦艺朝自己跑了过来。 她的手心顿时攥紧了，心噗噗直跳。 “雪晴姐，他是朝我们来的？” 程雪晴莞尔一笑，然后认真地点点头，“是呢！他......应该看到我们了！” 夜微凉激动地浑身颤抖，忙问，“他会跟我们拍照吗？” 王老师说道，“不拍我揍他！”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秦艺跑到艺点点后援会的横幅下，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问，“请问，谁是群主大人？” 向来温婉不惊的程 雪晴，看着那张年轻而明媚的脸庞，一时之间竟有点慌。 心很慌。 程雪晴觉得这有点荒诞，因为最早她之所以加入艺点点后援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消磨那一阵子因种种原因而产生的负面情绪...... 而加入之后，又觉得这群小朋友实在太可爱了，于是在她们的推举下，她做了群主。 也开始学着她们的样子，去应援，去帮助一个可怜的落魄偶像。 可她没想到，当这个偶像真的站在自己跟前时，自己竟然也会心慌。 就和......群里的任何一个秦艺铁粉，没有任何区别！ 程雪晴觉得，一定是这三年来，自己在这个男人身上，投入了太多资源和感情了。 这应该是一种错位的，类似于“欣喜”但谈不上“喜欢”的感情。 就像玩游戏，亲眼看着一个废掉的小号，成长为一个大号，谁又会不欣喜呢？ 心里这么想的程雪晴，在愣了一秒后，终于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就是。” “这次我要确认下，你的网名是？” “二宝妈。” 秦艺顿时微微一笑，“那就是你，没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伸出手。 程雪晴以为他要握手，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两只手接触的时候，她感觉从手心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 继而袭遍全身，将她温柔地包裹住，如同沐浴在春天的暖阳下。 三年多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活在清冷之中的她，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温暖。 可，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应该不是他的粉丝才对啊？ 而更让程雪晴惊讶的，还在后面。 只见秦艺弄开隔离带，轻轻将她拉了出来，让她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轰响。 “那个女人是谁？秦艺女朋友？” “我靠，好漂亮啊！” “等下，这家伙不会刚火，就又要官宣恋爱吧？” “握草，这货真的记吃不记打啊！” 一时间，无数的闪光灯，也纷纷亮起。 程雪晴突然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直接楞在了原地。 秦艺继续问，“然后，你们呢，自报家门。” 夜微凉和林佳佳快激动哭了。 “我是夜微凉！” “我是林佳佳，啊不对，我是艺生艺世！” 秦艺照样伸手，将她们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然后又问剩下的两个男人，“你们呢？” “我，夜微凉老公！” “我是他弟！” 秦艺同样将他们拉了出来。 此时，全场的尖叫声到达了顶峰。 夜微凉和林佳佳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能和万众瞩目的偶像站在一起，接受千万人的欢呼和掌声，对于粉丝来说，这应该是最高的荣耀了吧？ 回到公司，回到学校，这个牛她们怎么吹都不过分啊！ 林佳佳甚至攥紧了刚刚握过秦艺的手，决定从现在起，至少一星期不洗手！ 而原本还怕被学生看到的王老师，现在也索性挺直了腰杆。 不就是拍照嘛，最多明天被学生看到，可是咱是支持给华夏争光的大功臣，这丢脸吗？ 不丢脸！这就是老师 常说的，理智追星！都看好了，老师只示范一次！ 这时，程雪晴问道，“她们，很想与你合个影，可以吗？” 秦艺摇摇头，“不可以。” “啊？”众人一阵失望。 秦艺又笑，“在这拍什么照啊，这儿太乱了。咱吃夜宵去，吃完夜宵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林佳佳、夜微凉、程雪晴、王老师还有夜微凉的弟弟，顿时集体失语。 目瞪口呆。 偶像，约自己去吃夜宵？ 而且，现在这种场合，他分明应该去参加庆功宴，去认识更多业内大腕的，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去，却陪几个粉丝去吃夜宵？ 宠粉宠到这个程度，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程雪晴说道，“晚上，你没有应酬吗？” 秦艺笑了笑，“有又怎样？快点来，我饿了！” 林佳佳、夜微凉等人，当然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 虽然大脑还是一片空白，走路走得很机械，但是她们的身体很诚实啊，立马跟在了秦艺身后。 走在红毯上！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走上前来接秦艺的商务车！ 此刻，她们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活在梦里还是现实。 但她们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把这件事发到群里，白浅、我是艺哥脑残粉她们，一定会一边撞墙，一边后悔没能来这里的！ 而这一幕，也同样看得李江南、陈菲儿等人目瞪口呆。 这货，还真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啊？ 晚上方华、章临甚至有可能宣传口的大领导都会来庆功宴现场呢！ 他，就这么跟粉丝跑了？！ 第130章 必须去！ 商务车当然是活动主办方安排的，一个明星一辆是最基本的尊重，所以这些人都能坐下。 司机是本地人。一听秦艺要去吃夜宵，立马就推荐了一家餐馆，说是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字号”，很多明星都去过，老板是他小舅子的二叔的隔壁的邻居，跟他关系那叫一个铁。 从说话到定包间，全程只花三分钟，看得出这是个利索的小伙子。 秦艺问，“近吗？” 司机答，“太近了，五六里地！” 结果开了一个半小时。 没办法，路上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人，交通几乎陷入瘫痪。 人行道上的轮椅车路过时，都要充满优越感地看他们两眼。 进了包厢，直到菜都上来了，李佳佳、夜微凉她们，脑子还是空白的。 不过，她们倒是没忘记，在艺点点后援会的群里“现场直播”她们的“梦幻之旅”。 林佳佳：“【图片】艺哥的侧颜！他就坐我旁边！啊啊啊，姐妹们我忍不住了，好想现场舔他！” 夜微凉：“我们到包间了，刚才艺哥还问我想吃什么！天啦，艺哥真的好暖！” 一张又一张的现场照片，一句又一句的凡尔赛式“解说”，连续不停地发到群里。 于是，就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我是艺哥脑残粉：“你们两个小婊砸，够了吧！不要再炫了，再炫我真的要马上买机票冲过来了！” 白浅：“不够不够，你们接着发，接着虐待我吧！我会一边哭一边看的，求你们多发一点艺哥的照片！” 春江：“我为什么没去？我为什么没去？为什么啊！我一定是个假粉，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秋天的月：“突然好想哭，感觉我们做的一切艺哥都有看到！虽然但是，我是真的没想到艺哥会这么宠粉啊！身为他的粉丝，我觉得好幸福！” 落红：“我孩子睡了，现在赶过来可以吗？我婆婆说她开车送我，她也想看看秦艺......” 这可能是艺点点后援会成立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不光今天她们彻底扬眉吐气了，要求加群的粉丝几乎把她们几个管理的QQ给加炸了。 更因为，她们知道，这三年来她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不光有意义，而且被自己的偶像铭记在心。 林佳佳、夜微凉和程雪晴，代表的是群里的每一个人。 看到她们和 秦艺吃饭的照片，群里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地感同身受，就仿佛自己在现场一样。 此前她们谁都没有奢望过能获得这样的“福利”，毕竟在这个圈子，偶像把粉丝辛辛苦苦制作了好久的礼品，随手丢弃，或者挂到二手网上专卖的比比皆是。 而所谓的“宠粉”，在你微特下点个赞，或者跟你握个手就很不错了。 尤其是以秦艺现在的人气，甚至已经超越大多数一线歌手了，你说那个层次的歌手和歌迷一起吃夜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确实，秦老狗在这一夜的人气，到达了令无数人咋舌的程度。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对此的感受是，惊恐。 太他吗的吓人了！ 比如，万象视频的运维人员，现在就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为了应对歌会期间可能出现的流量突然暴增，万象特别成立了“运维特勤小组”，负责二十四小时盯着平台，防止再崩。 现在，小组所在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全都如临大敌。 特勤小组的老大王超一盒泡面吃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吃完，因为每次刚吃两口，就有新情况传来。 “老大，又出现了不明攻击，这次DOS那头的！”一个组员喊道。 王超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跑过去查看。 自从最近万象的流量暴涨之后，面对的攻击也多了起来，不过这倒也是正常现象。 对于从互联网大厂出来的王超而言，处理这种事并不难。 但此时，又一个组员喊道，“老大，涌入的访问数还在增加，需要再次精简算法，给服务器让空间，否则可能会造成卡顿！” 王超这次就秒变苦瓜脸了，因为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连忙问道，“现在同时在线数达到多少了？” 组员回答，“90万！其中三分之二是去刷大BOSS的！” 大BOSS，是万象视频内部运维和技术人员对于秦艺账号的“昵称”。 因为谁都知道，他们运维组每次被拉出来“吊打”，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秦艺又搞出大动静了。 秦艺一搞出动静，就会有大批网友杀入他的账号底下，刷他视频、给他留言，然后挤爆万象本就不大的服务器。 这个过程，就叫“刷大BOSS”，是不是很形象？ 王超一听同时在线人数才90万，顿时松 了口气。 立即淡定的一笑，说道，“接入临时服务器，绰绰有余！” 万象的服务器刚刚花大价钱扩容过一次，能同时容纳100万的在线访问。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王超还一咬牙一跺脚，租了个临时服务器，如果加上临时服务器，就能同时容纳150万的在线访问。 这是什么概念呢？ 头部短视频音浪互娱，号称拥有1500万活跃用户，但其实平均同时在线人数，也不过300万！ 再怎么说万象也只是排不上号小平台，把服务器容量都做到头部平台一半的地步了，这总够了吧？ 要知道，一个月之前，万象的同时在线人数才10万呢！ 为了这个，当时他还跟财务部的老大吵了一架，对方说短时间内平台根本达不到这个峰值，纯粹是浪费钱。 可现在，分明是他赌对了。 王超此刻心里很美。 呵呵，这次我们运维组，可要汪汪队立大功了！ 再也没人能嘲笑我们，把服务器给搞崩了！ 而他的笑容还没有过去呢，只听又一声大喊传来。 “秦艺发视频了！他、他发视频了！” 顿时，整个办公室都传来一片“惨叫”。 “我艹，他不是应该在参加庆功宴吗，发个毛视频啊？” “完了，他一发视频，瞬时访问人数肯定要暴增！” “没准挤爆服务器！” “吗的，他现在火成什么样，自己没有X数吗？” 看着一群手下没头苍蝇似的，王超也忍不住眉头一皱。 然后立即喊道，“快，快关闭他账号下的自动提醒功能，立即、马上！” 自动提醒，指的是视频账号在发布视频后，会推送消息给关注订阅的粉丝，以便他们能及时观看。 秦艺因为是万象现在流量最大的源头，所以他的账号一旦发布视频，会在一分钟后，强制在用户手机界面弹出！ 而现在万象视频的装机量，已经因为秦艺猛增到了500多万，试想一下，如果500多万个用户同时收到推送消息点进去...... 王超一想到这个画面，就菊花一紧，紧得能夹爆临安厚皮小核桃！ 一个手下眼疾手快，立即实施了操作。 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59秒关闭！再查一秒就推送出去了！” 王超也跟着吐出一口浊气，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 却是倔强地一笑 。 没事没事，只要错开峰值就好了！ 现在90万访问量，还有60万的富余呢，应该能顶住的！ 呵呵，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 然而，很快接下来的播报，打了他的脸。 “老大，同时在线人数，已经到100万了！” “120万！” “135万！” “147万！” “卡顿，开始卡顿了！” “服务器报警！” 王超的双眼，逐渐地失去了光彩，就仿佛在他18岁那年的夏天，看到心爱的女孩，牵起了隔壁班男生的手。 “老大，老大？” 周围，嗡嗡嗡地立体环绕着无数关切的询问声。 王超把手指深深地插入到头发之中，头紧紧地埋在肩膀里。 “别理我，我想静静。” 别他吗问我静静是谁！ ...... 万象的服务器，终究是崩了。 没办法，这是秦艺在账号上，第一次发除唱歌以外的生活视频，本身就带流量加成。 另外，现在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在狂欢，而他作为这场狂欢的缔造者，就好比是在广场领舞的那个最靓的老太太，老张不盯还有老王盯呢，而全华夏起码有几亿网民，那就是几亿个老张和老王，你说那是什么级别的流量？ 更何况，他发的视频，本身也着实“勾人”。 此前他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么，好多看直播的人都在猜测，他带着那些粉丝去了哪？ 而他的视频，正是他和程雪晴等人在包间吃饭的场景。 还配上了一段文字：“我的粉丝应援方式很特别，因为平时总给我送粮油米面，就怕我吃不饱。所以，我也只能请她们吃饭了，告诉她们现在我能吃饱饭啦！” 嗯，偶像吃不饱饭，粉丝应援粮油米面，然后偶像崛起，请她们吃饭，话题性直接拉满有没有？ 就算抛开三国歌会，很多人出于猎奇心态，也会点进去看看的吧？ 看完之后，转发一下也很合理吧？ 然后，万象又崩了，不冤吧？ ...... 办公室里，当王慕晴听到服务器“又又又崩了”的消息时，也只能无奈地一笑。 嗯，她尽力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象的用户数、同时在线人数，都在井喷式的增长！ 从原先仅有可怜的120万活跃用户，成长到了如今拥有380万的活跃用户、近500万的装机量！ 这是什么概念呢？ 现在头部的音浪互娱，当初从200万做到400万日活用户的时候，花了六个月，3.8个亿！ 而万象却只花了短短一个月，且仅仅只花了一千万不到的推广费用！ 这要是公开财报让外界知道，估计很多短视频公司的投资者都要气吐血。 所以，秦艺到底值多少钱？ 王慕晴嘴角浮起一丝优雅妩媚的微笑，然后拿起手机，给秦艺发了条信息。 “秦先生，15%的股权没问题。三天后，万象总部，欢迎您来签合同。” 可是等了好久，秦艺也没有回。 王慕晴皱了皱。 他正在忙吗？可是五分钟前他还登录了视频账号。 他不会变卦了吧？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 方华安排的私人会所里，觥筹交错。 陈菲儿喝了几杯红酒，就很聪明地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习惯地掏出手机，发现微聊APP的右上角，已经标注了“99+”。 不用猜，肯定是各种向她表达祝贺的信息。 一条一条是回不过来的，于是她只能选择群发回复。 不过，在群发时，当看到那家伙的头像，她修长的手指停顿了。 想了想，打开聊天界面，给他发了加微聊之后的第一条信息。 “粉丝聚餐会结束了？赶紧过来吧，宣传口副部长也在，刚才还问你呢。” 陈菲儿觉得，如果秦艺能认识副部长，对他肯定是有好处的。 然而等了许久，秦艺也没有回。 陈菲儿皱了皱眉，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多此一举。 这样，是不是显得对他太关心了？ 他不会误认为我喜欢他吧？ 那就好笑了。 谈恋爱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吗，老娘演过那么多恋爱剧，还不知道？ 嗯，一定是我想多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下。 陈菲儿下意识地点了开来，却发现不是秦艺的，心里忽然有点不爽。 而看到内容后，就更不爽了。 裘其峰：“贺总邀请你明晚共进晚餐，共商发展大计，地点就在他们旗下的云峰酒店，还请务必赏光哦！” 陈菲儿发现自己心情很不好，于是决定拒绝。 老娘是你想约就能约的？ 不过鬼使神差的，她又想起了秦艺之前跟她说的。 于是，她立即把这个消息截了屏，给秦艺发了过去。 这次，没多久，秦艺就回复了。 “去，给他一个惊喜！” 第131章 头就是铁啊 “你确定？”陈菲儿回复，“万一是他送你个惊吓呢？” “他会穿着怪兽服突然从门后跳出来吗？小时候我就被吓过这一次。” “你认真点行不行？【锤子敲头表情】” “好吧，其实从床底爬出来也挺吓人的，一想到床底有人我就不敢一个人睡。” 陈菲儿皱了皱眉，心想对对对，那个超级吓人的，我一个人睡的时候不知怎么，总会想起那种画面，所以...... 等下，为什么要聊这个？ 蛇精病啊，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陈菲儿觉得，秦艺好像有点飘，根本不知道贺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人家不找他麻烦就够好了，他还想给人家送“惊喜”？ 如果带秦艺一起去，陈菲儿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然后配合她尽可能地跟贺公子讲和，那就谢天谢地了。 没错，陈菲儿想借这次机会，调和秦艺和五岳会的矛盾，所以才通知他的。 毕竟他有才，五岳会有财，如果双方能和解且合作，对于整个华语乐坛都是一大幸事。 要不然，她宁可出让一些资源，也不会跟贺公子共进晚餐。 虽然她不认为贺公子有胆对她做什么，但她的确不敢保证，这个财阀家的大公子，一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于是， 她又回复道，“你听好了，要是想去，就乖乖坐在一边别搞事，我可以帮你缓和下和五岳会的关系。你要是不乖呢，那我就不带你去了。” 鉴于秦艺油盐不进，陈菲儿只好采用了类似于哄小孩的语气。 她只跟两个人这么说话，一个是秦艺，另一个是她那个胸怀大志的弟弟陈大雷。 显然，在她眼里，这两人可以合并同类项——都是二货！ 但两人还有个共同点她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她都想让他们赶紧长大，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 习惯扮猪吃老虎的秦老狗，看到陈菲儿的信息后，忍不住笑了笑。 突然感觉这女人散发着母爱的光辉有没有？ 想了想，回复道，“好的好的，我一定乖的！” 秦老狗确实很想见见那位传闻中的“财阀公子”。 没别的原因，就是单纯好奇，好奇什么样的人，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只手遮天？ 秦艺并非不知道资本的可怕之处，相反在蓝星上，他就见识过太多资本呼风唤雨的例子了。 比如，一部电影拍得很好，可是没有让资本介入太深，于是资本觉得它不懂规矩，便微微一笑让院线给你极低的排片。 甚至指示院线用张冠李戴的方式，让你的票房变成别人的。 最后轻轻松松地 让这部电影的票房惨败。 而往往，这时候惨败的不止是票房，还可能是制片人、导演的一生。 秦艺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也不是没有想法，但是在蓝星上，他的想法不重要。 不过在这里，他所拥有的，是所有资本加起来都不可能拥有的庞大资源。 所以，尽管他知道，这个世界的资本，比蓝星上要更强。 而且，五岳会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真正出招，他们只是在酝酿一次更好的机会，当他们出手的时候，自己未必还能这么潇洒地应对。 但他就是想试试，如果现在的自己，非要跟资本硬刚，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只能说，人的心态是在不断转变的。 刚开始的时候，秦艺只想赚点钱，然后回乡下去当他的老狗去，顶多刚一刚村里的野狗和不听话的小孩，然后成为他们共同的霸主。 但现在，他决定先刚一刚更凶猛的，届时再以王者归来的姿态回到村里，这样找小孩吹牛逼的时候就有很多素材了。 没办法，身体好，头就铁，总想顶下更硬的。 此时，心态转变的，并不是他一个。 豪华的别墅中，林婉秋紧闭房门，半躺在大床上，捧着手机，一条又一条地刷着关于秦艺的微特。 五岳会已经行动，将秦艺所有 的热搜都压了下去。 甚至已经开始雇佣水军，大面积散播“内幕消息”，指秦艺被国外资本操纵，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团队，这个团队纠集了全亚洲的顶尖音乐人，一直在帮他写歌。 目的，就是在华夏进行一场“造神运动”，通过神话秦艺，来血洗国内其他歌手，继而摧毁整个华夏娱乐圈的生态。 到那时，星图、星展和万华都将受到打击，很多歌手也必须仰秦艺的鼻息而活，而秦艺只是傀儡，最终控制华夏乐坛的，是国外资本。 这个“内幕”充斥了典型的阴谋论，说得有鼻子有眼，就是为了将秦艺的势头打下去。 只不过，至少到目前，五岳会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什么回报。 没有热搜，但是微特上还是到处可见关于秦艺的话题。 林婉秋知道，秦艺火了。 火得如此理所当然，无可争议。 而她，不光已经失去了再次踏上一生孜孜以求的舞台的机会，甚至现在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在网络上，现在悄然掀起了一股，以嘲笑、调侃她为乐的风潮。 “我感觉《传奇》很像是秦艺当初为林婉秋写的，如果那时她没有那么势利，那今晚站在台上唱歌的应该是她啊！” “哈哈，当初她爱答不理，现在她高攀不起 。” “废话，她都臭了好吗，现在给艺哥擦鞋都嫌她脏。” “艺哥这样的宝藏男孩都不要，非要去搭汪伟文那又老又挫的猥琐男，我很难理解林婉秋的审美啊！” “这不是审美问题，是眼睛瞎不瞎的问题啊！” “林婉秋这是属于，老天爷硬塞给她一把好牌，怎么打都能赢，可她不但不出牌，还把牌撕了，然后跑去找个小角色给人跪下，求人家带她飞，老天爷看了都摇头啊。” “就这脑子，她不糊谁糊？” 除了这些公开的调侃，在林婉秋的微特私信中，还有无数条嘲讽甚至辱骂的信息。 身为一个炒作型艺人，其实林婉秋对网友谩骂这种事，忍耐度还挺高的。 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人家骂的，全部都是事实。 甚至，连她都想这么骂自己。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秦艺......不，哪怕是当初自己无法陪他熬三年，确实找了别的男人，但只要稍稍对他好点，哪怕是稍微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而不完全把他当工具，没准现在他都还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是自己，一步步把他逼到崩溃边缘，逼到自己的对立面的！ 那天他在歌词里说了，“谢谢你送给我最后的清醒”，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林婉秋情绪开始崩溃了。 第132章 离婚律师？ 她坐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哭得浑身抽搐。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自己要那么绝情，非要在婚礼上榨干他最后一丝自尊？ 为什么当时不考虑下，他会有什么感受？ 如果没有那些，那今夜的自己，很可能也会站在那个舞台上，迎来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吧？ 这比什么狗屁的“高情商”人设，猥琐的婚礼炒作，要高光一千倍、一万倍！ 这样的宝藏男孩自己不要，却选择了汪伟文那种猥琐的男人，然后让自己的生活也充斥着各种蝇营狗苟、污秽肮脏、不堪入目...... “我好蠢，又好贱。” 林婉秋突然掀开被子，喃喃地说道。 她的双眼空洞，表情僵硬，就像一个失了灵魂的傻子。 就这么坐了许久，她忽然又疯狂地开始找手机。 “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对我彻底死心的！” “三年来他一直对我余情未了，现在也应该还有感情！” “我还可以挽回，哪怕我跟汪伟文离婚，跟那把自己老婆送人的王八蛋离婚都行，只要他能点头！” 林婉秋颤抖着双手，打开手机。 她要证明，自己依然是能掌控他的那个人！ 但直到找到秦艺的微聊头像，她才发现，他的微聊昵称已经改了。 从原本的真名，改成了“艺哥太帅 惊中央”。 这满满中二风的名字，却像是一道屏障，让她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陌生感和距离感。 那像是另外一个人，陌生而遥远到她完全无法触及。 林婉秋的手颤动地更厉害了，继而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在一阵抽搐后，她狠狠地摔了手机。 “秦艺，你别得意太早！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你会的！” 房间里，充斥着林婉秋疯狂的尖叫！ ...... 秦艺和程雪晴他们的夜宵，也吃得差不多了。 快要散席的时候，程雪晴问道，“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秦艺发现很多人都喜欢问他这个问题，刚刚陈菲儿就问过，现在又是程雪晴。 嗯，都是大美女。 不同的是，程雪晴是知性中带着天然亲和力的美女，就像是住在隔壁的，你随时敢进去蹭些点心吃的年轻妈妈，老公还常年出差在外的。 哦，她现在没有老公。 而陈菲儿呢，则有点复杂了，可纯可欲，可高冷可温柔，可御姐可单纯，要不然人家能演那么多不同的角色呢？ 而她对你用哪种，主要是看她心情......或许心情好了，都可以商量？ 秦老狗拉回思绪，为自己没有脱离低级趣味而自责了一下。 然后说道，“再看吧，先休息一阵。” 程 雪晴点点头，“调整下也好。不过，五岳会那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趁这个机会，你找一些官方的资源比较好。” 秦艺饶有兴致地看向程雪晴，笑问，“二宝妈，你好像对这个圈子很了解？” 程雪晴莞尔一笑，“不算很了解，不过我不是你的粉丝群主么，这两年也看过一些娱乐圈的新闻，要不然怎么帮你战斗？” 秦艺笑了笑，“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么？” 林佳佳和夜微凉听到这个话题，也好奇地抬头，看向程雪晴。 她们也从没听过程雪晴聊她自己的事。 程雪晴淡淡一笑，“三年前，我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 秦艺恍然大悟。 原来是律师，美女律师。 头发盘起来的那种，穿上制服，内衬白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可以打开来，不过那是在办公室，如果在家里的话可以开三个纽扣，这样的话...... 当然，那是上一世的经验，而且上一世也只是个扮演律师的女演员，当不得真。 现在，咱是正经人，二弟你就别闹了。 秦老狗再度拉回思绪。 说道，“难怪你做事井井有条，原来是律师大人，失敬了。早知道，当时星图告我，我可以找你。” “哪里，我只是离婚律师而已，” 程雪晴又笑了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我。” 秦老狗愣了愣，离婚律师？ 那么问题来了，离婚律师离婚的话，配偶还能拿到多少财产？ 开个玩笑，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秦艺笑笑，说道，“应该不会用到你，你永远做群主就可以了。” 程雪晴摇摇头，“群主的话，过几天还是换人吧。以后你的歌迷会很多，我可能管不过来，也没有那个精力，更何况你现在需要专业的粉丝运营团队。” “你要重新做执业律师么？” “对，”程雪晴淡淡一笑，“你的事情鼓舞了我，我觉得生活总是有阴影的，关键是你能不能面向阳光，与光明相向而行。” 秦艺听罢，心想这是个有故事的姐姐。 不过，这么好的群主大人，离开就可惜了，而且也确实没必要。 于是说道，“我没想过成立后援会，因为对我来说，没必要有那么多粉丝，有你们三十二个就够了。所以，你可以继续向光明而行，但这个群，你永远是群主。” 程雪晴、林佳佳等人集体一愣。 “艺哥，没有后援会怎么行？”林佳佳立马说道，“这样的话，你不是更难对付五岳会了嘛。” 秦艺笑道，“粉丝是来听歌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对付五岳会为什么要让粉丝上？ ” 夜微凉、林佳佳、程雪晴、王老师、夜微凉弟弟集体一愣。 这个偶像，真的很不一样啊！ ...... 散席，秦艺叫来服务员结账。 结果，服务员直接说道，“不用结了，刚才老板特意打电话来，说您吃多少都免单！” 秦艺笑道，“那不是吃霸王餐了么？” 服务员笑道，“不是霸王餐，您刚才不是发了个视频么，好多人都认出是咱们店里的包厢，这是给咱们做宣传呢！” 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如果老板要收钱，早就已经收了几十遍了！” “这又是什么说法呢？”秦艺好奇道。 “其他包房的顾客，都说要给你结账啊！还有很多从外面赶来，特地说要帮你结账的！”服务员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不过，一会儿你回去可能要费点劲了，现在外面好多记者和歌迷等着你呢！” 这时，饭堂的经理走了进来。 “秦先生，我们给你安排了后门，可以从那去。您的司机，已经在那等你了。” 果然是经常有明星光顾的餐馆，考虑地着实周到。 于是秦艺和程雪晴、林佳佳她们道别。 坐车回到酒店的时候，陈菲儿又发来一条微聊信息。 “明天下午六点，酒店门口等我。” 显然，她已经跟贺公子那边确定时间了。 第133章 尊重和不尊重 第二天中午，飞机落地滨海。 秦艺、陆亦鸣、李江南、葛军、范老、文三行六人组团走在VIP通道上。 李江南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就递交辞职报告，到时候谁要给我变卦，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葛军认真道，“别看我，反正我是准备梭哈了！而且我那些老伙计昨晚也都表态了，就算被封杀，这事儿他们也干定了！” 陆亦鸣说道，“我听艺哥的，艺哥说咋干就咋干！反正，大不了以后我去写小说。” 所有人都看向秦艺。 秦艺淡淡一笑，“既然你们都已经定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就干吧，我也想看看，五岳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牛。” 范老哈哈一笑，“好，既然都定了，那我和三行就算你们的编外人员吧！古风歌这一块，我们两个老头能帮你们多少，就多少！” 谈笑间，一件可能改写华夏音乐史的大事，就这么定下了。 没错，秦艺、李江南、葛军三人要联合成立音乐公司！ 这件事其实李江南和葛军早就商量好了，但是刚刚在飞机上，才正式跟秦艺摊牌。 正巧，秦老狗也正琢磨，自己的头这么铁，该用什么姿势去硬刚五岳会好呢？ 两人跟他一说，顿时天雷勾地火。 干！ 飞机上，音乐公司的名字，三人都想好了。 三人行音乐文化有 限公司！ 鉴于秦艺是原创主力，因此葛军和李江南让他持股40%，剩余的60%他们二人均分。 而且，不需要秦艺出资，前期的一千万投资，由他们两人均摊。 不过，由于秦艺的合约还在星图，在此期间他不得从事与星图产生竞争的工作，所以他的股份，由程筱芸代持。 初期的创业团队，主要以李江南、葛军，以及他们手下的几个老伙计，例如羌小军、柯小华、韩小莹、肌肉男、秃顶男为主，范老和文三爷则算是场外顾问。 另外，考虑到陆亦鸣也不想再回星图，于是秦艺也把他给拉了进来。 草台班子就这么搭好了，接下去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就交给李江南和葛军去做了，毕竟他们两个专业，秦艺也乐得清闲。 倒是有件事比较麻烦，“三人行”成立后，因为合约的原因，秦艺和陆亦鸣都不能作为歌手去推广，而李江南、葛军他们年纪大了，当然也不适合做偶像。 那么，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或者说第一个签约艺人，上哪去找呢？ 这确实有点困难，因为现在有潜力的年轻歌手，大都被三大经纪公司包圆了，全都在那做实习生呢。 况且，如今哪怕是音乐学院的学生都知道，“擅自”开音乐公司那可是触犯了“五岳会”的大忌，到时候必然会遭到大半个娱 乐圈的围剿。 谁会冒这个险，来做“三人行”的签约歌手呢？ 对此，三人都表示回去好好想想，下周碰头会的时候，再交换意见。 不过秦老狗心里，却是有初步方案的。 既然要硬刚五岳会，那么就做五岳会旗下三大公司想做而做不到的项目。 女团！ 你想啊，一群美少女光着大腿露着腰，在那扭来扭去多带劲，调教起来好家伙那叫一个......咳咳，主要是华夏没有像样的女团。 就，理由非常正经。 汪伟文不号称“华夏女团”教父吗？ 他亲手带过七八个女团，除了其中一个女团勉强够一线以外，其他全部都在二三线。 毕竟，他带女团的方式，除了搞色色，就是炒绯闻，根本没有立得住的作品！ 原理和林婉秋一样，但凡炒作上去的女星，在这个世界，你想站在行业顶端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林婉秋才会拼命去做人设，去拿身体换资源，幻想着只要接到一个好资源，就能实现彻底的翻身。 可惜，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然，这些也只是秦艺的初步想法，现在连合适人选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回到破出租屋。 真的破，尤其是刚从五星级酒店回来，对比就更明显了。 秦老狗决定，收到陈菲儿的版权费之后，一定 要租个豪宅住。 但打开门，一股扑鼻的菜香味传来，让他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程筱芸满头大汗地站在厨房里，正像模像样地炒着菜。 “二哈你回来了？”程筱芸嫣然一笑，那笑容很真诚，也是难得。 秦老狗看了眼穿着短裙、系着围裙、一脸微笑着迎接自己的程筱芸，突然觉得豪宅里缺一个年轻的......贴身生活助理？ 可是，习武之人也会做菜吗？ 那老铁匠也会刺绣，相扑士也会踩背，老鸨子也能做媒？ “你在做菜？” 秦老狗一脸狐疑，很担心十五分钟后程大厨会骂骂咧咧地开始点外卖。 “有问题吗？”程筱芸反问。 “没问题，那我就等开吃了，” 秦艺把箱子放到里屋。 刚回到客厅，正好看到程筱芸手捧着满满一盘番茄炒鸡蛋，蹬着塑料凉鞋，小碎步快行地跑过来。 小嘴里直喊，“哎呀，烫烫烫！” 秦老狗不忍看小女仆......小助理白嫩的小手起泡，于是良心发现地伸手去接。 却被她忽略不计。 程筱芸径直冲到位于沙发床边的茶几前，“吧嗒”一下，把那盘菜丢桌上，鲜红的番茄汁就震了出来。 有几滴溅在桌上，数量不明，也有一些溅在了她的短裙上，数量明确，总共是两滴，一滴大一滴小，小的那滴差点就溅到她大腿 了呢......别问秦艺是怎么观察到的，老艺术家对生活的体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程筱芸两只手捏住耳垂，嘴里“嘶”的一声，这很有意思，好像大多数人手指被烫到后，都会这么做。 鉴于她刚才无视自己，秦老狗就认为她是活该。 转而问道，“你这个......不收钱吧？” 程筱芸白了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直男一眼，说道，“不要钱，吃吧吃吧，就是给你做的！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为国争光了，犒劳你一下！” 秦老狗微微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 “那我就不客气了。飞机上一直跟李江南他们聊事情，饭都没吃几口，正好饿了。” 程筱芸又跑去拿了碗和筷子，在秦艺跟前摆好，然后给他倒上冰镇的啤酒，工作确实很到位，虽然正常来说这只是犒劳的第一步，而她认为已经完成了所有步骤。 桌上四菜一汤，很像样。 秦艺就坐在沙发上，尝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别说味道还不错。 程筱芸则搬来新买的椅子，椅背朝着秦艺，两个胳膊趴在椅背上，两条修长洁白的双腿并拢跪在椅子上，开开心心地看着秦艺吃。 秦艺就不想吃饭，想吃人了。 说真的，跟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如果没有一点想法，不光对人家不尊重，对自己也不尊重。 第134章 赴约 “你怎么不吃？”秦艺问道。 “大哥，都一点多了，我早吃完了！”程筱芸兴冲冲地说道，“这是专门给你做的！快吃快吃，尝尝我的手艺！” “你别催，你这么个催法，我怀疑你在菜里下毒了。” “我呸，就你这样的，我毒死你有啥好处？” “你上次不是在拘留所还说，出来以后见到我，要来个‘大案要案’在身？” “好烦啊你！” 程筱芸怒视了秦艺一眼，然后又顺圆其说，吊着嗓子嗲嗲地说道，“大郎啊，你快点吃菜呀！” 秦老狗看了眼小妮子那做作的表情，不由哼了声，“你这毒妇！” 然后就愉快地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嚼得嘴里鼓鼓囊囊的，嘴唇反着油光。 看着大快朵颐的秦艺，程筱芸笑呵呵道，“放心，我可舍不得毒你。我现在正指望你兴旺发达呢！” “有见地！”秦老狗点点头，“那么请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成为圈内大佬，而你通过我又赚了很多很多钱，你最想干什么呢？” 程筱芸脑袋一歪，只想了一秒，就立即说道，“我要先给我的叔叔和婶婶在老家盖一栋大房子，超级大超级豪华的那种！然后再给他们请一个......等下，你是说我赚了超级多的钱对吗？” “对，超 级多，不要拘谨，大胆想象！” “哈哈，那我要给他们请五个保姆，两个厨师，对了，还有两个最好的家庭医生！啊对，还有保镖，请五个保镖吧，看以后村里还有谁敢欺负他们！” 程筱芸一脸憧憬。 却都是关于她叔叔和婶婶的，没有一项是关于她自己的。 秦艺不由好奇道，“你叔叔和婶婶，一定对你很好吧？” “那当然！”程筱芸说道，“要不是他们，我现在连大专都毕业不了呢！那时所有亲戚都奔着我的房子来，是他们两个帮我挡下的，然后又供我读书。我本来想把房子给他们的，可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要。” 秦艺点点头，“所以，他们现在在乡下很不好？” “嗯，他们有个儿子，很不争气，输了好多钱。然后，我叔去年给人家盖房子，腿又摔断了。而且因为帮我保住了房子，亲戚们现在也不理他们，于是村里人都欺负他们，还把他们家的宅基地都占了呢！” 程筱芸越说越气，义愤填膺，清亮的眸子里微微泛红。 秦老狗叹了口气，“哎，我就不该问。” “我没叫你问呀。” “行了，”秦老狗咧嘴一笑，“等着，等哥赚到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帮你实现梦想。给他们盖大房子，然后收拾下那些村霸。 ” 程筱芸撅了撅嘴，“那不要，我要我应得的那份就行了！你不是说干的好还有提成吗？你说，给我多少？” 秦老狗想了想，问，“要不，10%？” “你懂不懂啊？”程筱芸立马说道，“市场价，助理经纪人，1%—3%不等，你就按照2%给我就好了。” “我去，你老霸道了，多给你都不要？” “不要，要不然我感觉欠你了，我程筱芸行走江湖，从不欠人！” “行行行，”秦老狗笑道，“不过现在可没有啊，你得表现好才有，我之前说的很清楚的。” “嘁！”程筱芸嫌弃地看了秦艺一眼，“知道了，快点吃，吃完我洗碗！” “什么态度啊？温柔点不会？” “我就这态度，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秦艺心想，那一定是你没有看到真的钱。 话说回来，这丫头到底能不能干经纪人啊？ “三人行”那头，倒是缺个经纪人。 ...... 夜，六点。 秦艺打车，准时来到了云峰酒店门口。 然后给陈菲儿发了条信息，“人呢？” 陈菲儿：“路上。” “说好的六点，你耍大牌？” “没你大牌，你都能教训人了。” 陈菲儿发完信息，收了手机，然后一脸无语地看着霸占着驾驶 室的陈大雷。 叹气道，“陈大雷，你按照导航走的话，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 陈大雷不耐烦地说道，“你懂什么，现在高峰期，按导航走肯定堵车！” “可是！”后座的赵姐忍不住了，“之前导航说45分钟，你现在虎虎生风地绕路走了半个小时，结果导航说还差47分钟才能到！” 陈大雷黑脸。 “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要借题发挥，说我干啥啥不行？我告诉你陈菲儿，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我这当弟弟的还是拿你当亲姐，这二十年来始终没变过！要不是担心你，我躺酒店睡觉不香吗？” 陈菲儿懵了一下，心想刚才那话也不是自己说的啊，为什么又冲自己来？ 气道，“陈大雷，你要是真在酒店睡觉，我还谢谢你了！” “不用，谁对你好你自己知道就行！” “我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陈菲儿长叹了一声，“说吧，你又要多少？” “你什么意思啊，我开车送你是为了钱？”陈大雷瞪眼，“姓陈的你再说一遍，我给你录下来，给爸妈听听！” “五万，送我到酒店，你滚回房间睡觉去。” “呵呵！” “十万，你得花两个月，多一分没有。” 陈菲儿说着，拿出手机，就给陈大雷转了过去。 红灯，陈大雷停车，利索地点了收款，生怕陈菲儿反悔。 50分钟后，陈大雷开车送陈菲儿到云峰酒店的大门口。 刚停车，他就看到了秦艺。 顿时俩眼放光地冲出驾驶室，来到他跟前。 正色道，“艺哥，这次歌会你太牛逼了，说明我没看错人！” 秦艺连忙点头，“啊对对对，你看人真准！” 陈大雷重重地拍了拍秦艺的肩，又道，“你放心，钱我正在想办法筹集，很快我就能帮你赎身了！我们两个联手，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业的！” 嗯，目前筹集的进度是：100000/30000000。 积少成多，再这么来三百次，就能帮秦艺赎身了！ 要是打.打官司，没准能打个折呢，形势非常乐观！ 秦艺拍了拍乐观的陈大雷的肩，说道，“那，就加油吧！” 戴着墨镜、口罩的陈菲儿，路过两人身边，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 这俩货，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不过也没有停顿，先行进了酒店，毕竟这样可以避免被狗仔拍去，再说她在约会秦艺之类的。 秦艺等她进去一分钟之后，也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而此时，二十一楼的旋转餐厅里，贺公子已经完成了清场。 浪漫的烛光晚餐，也已经到位。 第135章 贺公子灵机一动 秦艺很快追上了陈菲儿，然后两人默契地同乘一部电梯。 “上去以后别乱来啊。”陈菲儿还是不放心地说道，“跟他们讲和，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菲儿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助人为乐，有问题吗？” “可是万一他们不想讲和怎么办？” 陈菲儿白了秦艺一眼，没好气道，“那你也得忍着，省得挨揍。” ...... 餐厅里，贺公子刚揍完人，起因是餐厅的香水味不合他意。 年薪数十万的酒店经理捂着肿胀的脸，赶紧派人重新调香味。 贺公子为了这次约会，昨夜无法安然入睡，睡着前还翻了半个小时陈菲儿的照片，关键词是“陈菲儿+短裙”，或者“陈菲儿+丝袜”。 贺公子确实能在娱乐圈呼风唤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得到一切。 比如陈菲儿，尽管他脑海里他已经把她睡了无数遍，而且每一次都是她跪着求他睡的。 可现实是他连约她一次都难。 陈菲儿这种女人，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除了一种叫作“爱”以外的因素，是不可能跟谁去睡的。 贺公子也不是没有想过，调动一切资源去“封杀 ”她，以此相威胁。 可是这个想法还没付诸实施，他老爹就先打来电话，说要打断他的腿。 倒不是他老爹一身正气，而是要封杀陈菲儿，在圈里造成的反弹将会是史无前例的。 你想啊，电影、电视、歌坛那么多大佬，都指着陈菲儿去拿奖呢，你直接一个封杀，等于说拿所有大佬当空气，大佬们会怎么想？ 而且，全华夏就这么一个超一线女星，艺协都还没说话呢，你就给她封杀了，岂不是等于明着宣布，你五岳会最大？ 到时候艺协就要问了，这华夏艺坛，是他吗的姓“五”吗？ 就算章会长是他们的人，可以摆平，可艺协下面的那些老人肯定会出来闹，到时候惊动上头，你得花多少资源才能摆平？ 好家伙，整个五岳会伤筋动骨，就特么为你那几秒钟的一哆嗦？ 好在贺公子经过仔细斟酌后，也觉得这样确实不妥，毕竟女人嘛，唾手可得有什么意思呢，花心思得到的才是最好的，人要有点追求！ 所以他准备给她下点药。 药是他专门从国外买过来的，据说药效极为强大，可以让人无可抑制地产生某种欲望。 到时候，假扮成侍 者的保镖，会悄悄地在菜里下好，再端给陈菲儿。 可以说设计得天衣无缝了。 只要睡了她，再拍个小视频，以后她还能不乖乖就范？ 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看她还怎么装高冷？ 贺公子神清气爽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这个位子很小，桌板只有张一米左右长、半米左右宽。 这样的话，陈菲儿一坐在他对面，就属于“近距离”接触了。 美好的旅程就从这里开始。 贺公子正满心期待的时候，餐厅的门开了。 陈菲儿走了进来。 但是，在她身后，还有个人......男的！ 更过分的是，那个男人径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就坐下了。 一男对一男！ 美好的旅程突然被掐断！ 剧情和贺公子想的确实有所不同，因为陈菲儿怕贺公子会拒绝，所以没有提早跟他说秦艺会来。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贺公子不让她带秦艺过来，她也不会来。 贺公子愣了下，然后冷声问，“你是谁？” 秦艺摘掉墨镜和口罩，冲贺公子和气生财地一笑。 陈菲儿在秦艺身旁坐下，介绍道，“贺总，这位就是秦艺。我知道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所以我今天带他来，希望大家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 贺公子双手微微一颤，要不是陈菲儿在场，他一定先拿起桌上的茶杯砸秦艺头上。 他吗的，老子还没找他，他竟然自己先找上门来了？ 这种瘪三，真以为在歌会上出点风头，就有资格跟我平起平坐了？ 贺公子的生气不单单是为这，而是多了个秦艺之后，他就不好对陈菲儿下手了啊！ 于是立即对陈菲儿假笑道，“菲儿，我今天约的是你。所以，能不能请他先回去？他的事，我们可以改日再谈。” 陈菲儿微微一笑，“来都来了，不如现在就聊聊好了。贺总不是说要跟共商发展大计么，我觉得如果有他的话，不光是对我们，对整个乐坛的发展都很有益。” 贺公子听出来了，陈菲儿的意思是，要么一起聊，要不就不聊。 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提条件了，这让他心里的怒火又增加了数倍。 而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陈菲儿对自己冷冷淡淡，对这个瘪三却是百般袒护？ 他吗的，他哪点比我强？ 心里越火，贺公子就越想实行计划。 他迫切地想看看，看看这个软硬 不吃的女人，被自己日后随意拿捏和玩弄时的样子。 沉吟了一下后，他忽然灵机一动。 于是，立马又一团和气地笑道，“好吧，既然菲儿你说了，那么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顿了顿，又看向秦艺，说道，“你叫秦艺是吧？我们之前虽然没有大仇大怨，不过我要是就这么算了，传出去也没面子。不如这样，我们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怎样？” 秦艺一听，顿时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道贺总说的，是什么方式呢？” “上擂台，打一架。”贺公子笑道，“你赢了，我就跪下跟你道歉。你输了，你也跪下跟我道歉。无论输赢，大家都一笔勾销，好不好？” 贺公子认为自己这个建议，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一来可以光明正大地痛揍秦艺一顿，二来可以把他打伤后支开他，制造自己和陈菲儿一对一的机会，三来还能在陈菲儿面前展示下自己的长处。 贺公子对自己的长处很有自信！ 且说秦老艺术家，听到这个提议后，当时就“傻”了。 啊这，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好紧张，好害怕啊，要是把他打出婴儿般的睡眠的话，他会不会报警啊？ 第136章 来，打我！ 只听贺公子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在打之前录个视频，就说我们是自愿切磋、比拼竞技，如有损伤对方概不负责，如何？” 秦老狗顿时又眼睛微微一眯。 不是吧，还这么贴心？ 这哥们哪有传说中的那么坏，他分明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小甜甜啊！ 陈菲儿听到这里，赶紧说道，“贺总说笑了。这种视频在法律上是无效的，私自比武其实就是打架斗殴，以贺总的身份又怎么会这种事呢？” 贺公子微微一笑，“无妨的，拳击本身就是一项运动嘛。男人之间，用这种方式解决分歧，自古就有。” 顿了顿，又看向秦艺，“怎么，你怕了？怕了你就先回去吧，想好了再来。” 陈菲儿一脸忧心地看向秦艺，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拒绝。 虽然她在电视上看到过秦艺接连打翻两个保安，可她认为那只是巧合，毕竟一个从没训练过的人，再能打又能强到哪去？ 而贺进荣在国外的校拳击比赛中得亚军的事情，她可听过。 别小看这亚军，要知道他的对手中可有体格强壮的白人和黑人！ 她还听过，贺进荣回国后，又专门请了教练教他练拳，据说那教练还是省运会的散打冠军！ 而此时的 秦艺也确实有点纠结，毕竟一会儿把他打成什么样才不构成犯罪，他还没拿捏好。 于是弱弱地问道，“贺总，真的要打吗？是不是，无论打赢打输，这事儿都能过去了？” 呐，输了你可别耍赖啊！ 贺进荣认真地点点头，“放心，无论输赢，只要跪下认个错，这事儿就翻篇了。” “必须跪下吗？” “必须跪下！” “不跪不行？” “男人要敢于低头，输了跪一下都不敢，还是男人？”贺进荣一脸嘲讽地笑道。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秦老艺术家“硬着头皮”说道，“那好吧，为了我们能和解，我就陪你打一场吧！” 陈菲儿秀眉一凝，再次提醒道，“秦艺，你可想好了，贺总是很专业的拳手。” 而且，他现在很想打你，一会儿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啊！ 却只见，两人已经离席。 ...... 往下，十二楼，就有个搏击散打培训中心。 两人到场后，先录好视频，表示互相免责。 你要说这种视频没用，那确实没用，但是真要把另一方打废了，这视频拿出来，是绝对可以当做轻判的依据的。 所以很显然，贺公子坚持要秦艺录下视频，就是没打算留手，哪 怕打废了他，有这个视频在，他也大概率不会有太大.麻烦。 双方都换好拳击服，戴好手套，往擂台走去。 陈菲儿只好无奈地对秦艺说道，“一会要是坚持不住就认输，我会帮你的。” 秦艺冲她微微一笑，“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陈菲儿愣了愣，心想什么叫没信心？你写歌才华一流，这很多人都承认，可总不见得还有时间去练拳，而且练到能打得过贺进荣的地步吧？ 自大也要有个限度好吗，真以为你自己是《沧海一声笑》里的武林高手了？ 但秦艺已经上台了。 陈菲儿只能紧张地看着台上，琢磨着万一这货倒了，自己该怎么帮他。 擂台上，拳击馆的教练临时充当裁判，给两人简单地说了下规则。 随后两人各自退开，正式开打。 为了更好地展现自己的“雄风”，贺公子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然后撤去了防守的动作，冲秦艺招了招手。 “过来，来打我。” 秦艺很高兴地“哦”了一声，毕竟这种要求他这辈子没见过。 于是轻轻跨步向前，与此同时一个刺拳打出。 “嘭！” 精准命中贺进荣的正脸。 贺进荣二话不说，立即做了一个标 准的后仰直摔的动作。 然后就躺在擂台上，瞪大眼看天花板。 鼻子里，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拳馆突然鸦雀无声。 几个教练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张大了嘴。 这几个教练都认识贺进荣，知道这位贺公子纨绔归纨绔，其实功底相当不错的，一些半职业的拳手都未必能打过他。 可是，居然被秒杀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难不成，这小子是职业的？ 可是以前也没听过圈里有这号人物啊？ 另外，连贺公子都敢这么打，他到底什么来头？ 陈菲儿更是目瞪口呆。 他......真的连打拳都会？ 而且还打得这么好？ 那，那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说真的，秦老艺术家也有懵逼。 他还以为今天能好好施展一把呢，没想到这小子嚣张成那样，却连自己一拳都接不住？ 呵呵，原来是个小瘪三啊？ 讲真，他这就太高看人家贺公子了。 也不想想他秦老艺术家可是亚洲自由搏击的冠军，而人家只是业余拳手，而且在他出拳的时候，人家还撤去了防守，这特么还能接得住？ 两个保镖连忙上台，把贺进荣给扶了起来。 然后给他止血。 贺进荣从震惊 和茫然中恢复了神智。 看看一脸微笑的秦艺，再看看台下的林菲儿，顿时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擂台上战无不胜，为什么会输给这样一个业余的选手？ 他甚至不明白，这小子哪来的胆子，竟然对自己用全力？ 但他的愤怒却是积攒到了顶峰。 于是一把推开两个保镖，他一脸狰狞地盯着秦艺，冷声道，“有种！既然你这么勇，那一会儿打死你别喊冤！” 嗯，贺进荣果断认为，刚才是他轻敌了！ 现在他要认真了！ 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那你继续。” 贺进荣这次小心很多，双手护住脸部，一步步逼近秦艺。 在几番试探之后，他认为找到了机会，直接一个左勾拳朝秦艺的右脸颊打去。 秦艺不慌不忙，近乎本能地低头躲过这拳，然后趁他没有收拳，顺势也出左拳，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嘭！” 贺进荣的下巴连同整个头部都猛地一晃，然后连续倒退了两三步，又一屁股坐地上了。 同样，秦艺只出了一拳。 贺进荣张着嘴“啊啊”地叫着，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明显是下巴脱臼了。 第137章 御姐的王霸之气 此时，台下一众拳击教练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两人的实力相差太远，但凡是个练拳的人都能看出来。 两个保镖见状，就想带贺进荣去医院。 却被秦艺拦住了。 “不用，我给他掰一下就好。” 打拳击经常会遇到这种事，所以秦艺也懂怎么处理。 说着，就上去轻轻一掰，果然贺进荣的下巴就复位了。 下巴上的疼痛消失后，贺进荣眼中立刻又闪过一丝怨毒，而脸也更加狰狞扭曲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但是，他无法容忍自己被揍。 在他眼里，就算秦艺能打，那他也得收着！ 试问在这个圈子，谁敢对他动手？ 对于从来没受过如此“委屈”的他，这是绝对的奇耻大辱。 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现在只想一心废掉秦艺。 于是趁他坐着秦艺站着，且秦艺的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在他身上的空档，他一咬牙，卯足了劲，直接挥起一拳，朝秦艺的裆部打去。 秦艺见此情形，当时心态就炸了。 握草，你他吗动我兄弟？ 这一拳下去，他吗的多少枸杞都补不回来啊！ 好在他够机警，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直接侧身提膝，在挡住那拳的同时，一膝盖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贺进荣当场倒地，昏迷不醒。 秦艺被激怒了，还想扑上去揍他，却被他两个保 镖拦住。 三下五除二，秦艺又放倒了他的两个保镖。 正要继续揍这不讲武德的小王八蛋，却听身后陈菲儿喊道，“够了，别打了！” 秦艺这才恢复理智。 打太狠的话，怕是要坐牢了。 于是对他其中一个保镖说道，“弄醒他，让他跪下道歉！” 陈菲儿又道，“行了，跟这种人就别计较这个了！” 她刚才也看见了，贺进荣对秦艺使下流的阴招。 那一下的瞬间，她还真出了身冷汗。 这要是被打中，秦艺的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人是她带来的，说到底跟她也有关系，要真那样的话......她用什么补偿人家呢？ 至此，她对于贺进荣的人品，再无一丝一毫的信任。 她确定，这是个为达到目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野兽。 比传闻中的更糟糕。 细想一下，如果今天自己真的是一个人来的，那么将会遭遇什么？ 陈菲儿不敢设想，甚至感觉毛骨悚然，只想赶紧回去。 于是对秦艺喊道，“走了，回去了！” 秦老狗当然知道装完逼就走的道理，于是下场，去换好了衣服。 等出来的时候，却只见另外三个贺进荣的保镖，拦在了门口。 其中一人说道，“秦先生，陈小姐，在贺老爷子来之前，你们不能走。” 陈菲儿听完，顿时秀眉紧皱。 糟糕，要是贺志川来了，恐怕就更不好脱身了。 这老头向来爱子如命，激动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陈菲儿想了想，对秦艺说道，“你别冲动，我现在报警，大不了事情闹大！” 一报警，就意味着陈菲儿会卷入一场无边无尽的桃色绯闻，这是毫无疑问的。 你想，私下聚会，两个男人，打架。 这三个要素加起来，但凡是个记者都会往桃色新闻上写，更何况当事人还是陈菲儿、秦艺这两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到时候，无论事实是什么，陈菲儿作为女方，一定会被无数人谩骂，而且谩骂她的主力，很可能还是她的一部分男粉。 秦艺自然知道此中厉害，于是淡淡一笑，对她说道，“不必这么麻烦，我带你出去就是了。你把手机拿出来，现在开始录像。他们谁敢非法拘禁我们，我就弄谁。” 声音不大，却是让三个保镖都微微一怔。 陈菲儿犹豫了下，但还是拿出了手机，跟在秦艺后面拍摄。 秦艺从三个保镖中间穿过。 就在即将和他们脱离的时候，突然只见擂台上的贺进荣坐了起来，大喊，“一个都不许走！” 他这么一喊，那三个保镖立即伸手去抓秦艺。 秦艺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一边后退一边出拳，几个来回之后，他自己脸上挨了一拳，但 是三个保镖全部被放倒。 其中一个还穿着餐厅侍应服装的保镖被放倒时，从上衣的口袋里突然甩出了一个拇指大的透明塑料瓶。 看着很可疑，秦艺就捡起来看了看。 发现里面是不明液体，而瓶体上贴的是英文标签。 他英文很烂，但是能看懂上面其中一个单词。 “SEXY”。 常见于某种小视频的标题。 秦老狗一下子就来劲了，兴冲冲地拿到陈菲儿跟前。 “来来来，你看看这是啥！” 陈菲儿拿过来细细一看，顿时就脸色一红，随即又是一白。 “是......” 她说不出口。 那是崔晴药！ 刹那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贺进荣。 贺进荣知道事情败露，却在此时显得格外无所谓，盯着陈菲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菲儿被他看得汗湿后背。 她开始为自己的谨慎而庆幸，也为现在秦艺就在自己身边的而庆幸。 当然她也后怕，如果不是秦艺真的很能打，那么这次自己就...... 她想过这个圈子里有人很不正常，但怎么也没行到，能疯狂到这个地步。 但她拼命稳住了情绪。 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也不是冲动的时候。 深吸了一口气，她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紧张，反倒是气场全开，神色凝然。 举起那瓶 东西，她冷声地、一字一句地对贺进荣说道，“贺进荣，你听好！今天你被打了也是白打，五岳会如果想把今天的事情闹大，那么这件东西，以及从头到尾的视频、录音，我将全部呈交给警方！ 到时候不管你五岳会是不是真的只手遮天，我陈菲儿都要跟你们死磕到底！你们有钱有人，我也有！打官司、造舆论、找关系、做黑稿我也会！一句话，你们要作死，我奉陪到底！” 掷地有声，余音绕梁，霸气全开！ 陈菲儿说完，就一拉秦艺的手，往外走去。 秦艺愣了愣。 啊这，姐姐，你拉我手了！ 没错，陈菲儿拉秦艺的手了。 她的手心，全是汗！ 因为门口的三个保镖又站起来了，她一个女孩子，就算再强也怕啊！ 谁让她现在身边，就这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秦老狗，当然知道陈菲儿其实在害怕。 于是他略微上前了一步，拉着陈菲儿的手，走在前面。 面色平静地推开三个保镖。 从他们的中间，不紧不慢地走过。 三个身高马大的保镖，犹豫了很久，却再也没一个敢动手。 陈菲儿跟在秦艺的身后，渐渐地发现，自己的紧张在消散。 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的全身，就仿佛躲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房间里，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第138章 巧了不是？ 秦艺的手肤色略黑，手心也略显粗糙，似有小茧。 黑是前段时间他烈日下跑步晒的，而手茧则是为锻炼上肢力量，做引体向上而形成的。 在这个普遍流行娘炮的年代，很少有男团偶像的手会像他这样。 尤其跟陈菲儿那双保养到了极致，修长、白皙又粉嫩的手一比，他的手就更糙了。 但是陈菲儿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被这样的大手包裹着，更舒服事情的了。 两人走出门去。 却发现走廊里，忽然又集结了七八个像是酒店保安，又像是混混打手的壮汉。 他们嘴角带着痞意，凶神恶煞地盯着两人。 陈菲儿刚刚有些平复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这一次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前面七八个，后面那三五个保镖也又赶过来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陈菲儿不是傻白甜，她的人生阅历足以让她意识到，如果这么多人一起围上来，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算是天才拳手也未必打得赢！ 刚才秦艺一对三，也不免挨了一拳就是例证！ 她的手心就越来越湿，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这时，只听秦艺淡淡地说了一句。 “别怕，一群喽啰而已。” 话说得漂亮，可他心也在狂跳。 嗯，这么多人，要是一起扑上来，就是一群野狗也够他受的了，更何况是人？ 太尼X刺激了！ 不过秦老狗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拼智力，别拼体力，于是他的一只手一直放在裤袋里。 陈菲儿偷偷看了眼秦艺。 却见他一脸平静，云淡风轻。 一只手拉着她，另一只手悠闲地放在裤兜里，像是在逛街一般轻松。 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如入无人之境。 整个走廊，只回荡着陈菲儿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哒哒”声。 就像是不断摩擦的火柴声，随时能将空气中的火药点燃。 陈菲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让她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堵在走廊上的一众保安，竟 都纷纷退向了两边。 即便是长相最凶狠那几个，在与秦艺碰肩、对视之后，也都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秦艺全程没有说话，只是视线平静而不屑地扫过众人，然后静静地拉着陈菲儿从人群中穿过！ 这是陈菲儿二十九年零八个月的人生中，从未见过的一种嚣张。 这种嚣张不靠台词，不靠做作的表情，更不靠天才编剧的“铺垫”，它来历莫名，但所带来的气势，却能瞬间压倒在场所有人！ 有那么一瞬间，陈菲儿甚至恍惚感觉，这个家伙就像是在戏中出来的一般。 陈菲儿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在场其他人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在偷瞄秦艺放在裤兜里的那只手。 然后猜测，他手里有刀吗？ 如果有刀，那么在场每一个人都相信，此时谁敢上，谁就要丢命。 这个小子，是个绝对的亡命徒！ 他的眼神太过于恐怖！ 那是一种只有见过血、玩过命的人才能有的眼神。 秦艺当然玩过命，十九岁那年打了三场八角笼，场场都玩命，否则他的亚洲总冠军是捡来的么？ 所以尽管贺公子在屋里嘶声裂肺地大喊，“拦住他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我赔！” 但依然没人敢动手。 毕竟谁都不傻。 做保安，混口饭吃而已！ 又没有百万年薪，而且所谓的贺公子也瞧不上他们，无非是多花了俩钱偶尔请他们客串打手罢了。 要是欺负欺负弱小，他们倒是很乐意。 可是要为他去送命，谁特么这么无聊，这么弱智？ 秦艺带着陈菲儿，推开人群，不紧不慢地来到了电梯口，按下电梯。 电梯到了，陈菲儿又跟着秦艺走进电梯。 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略微送了口气。 不敢太大声，怕被秦艺听到，等下笑她没出息。 但她的纤纤素手，却在潜意识的支配下，依旧拉着秦艺，根本没想松手。 秦艺 平静地提醒道，“快到了，戴好口罩，一会儿楼下有很多人。” 陈菲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拉着秦艺的手。 从香奈儿的包包里，翻出两个口罩，一个递给秦艺。 “你也戴上。” “好。” 电梯停住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终于映入眼帘。 陈菲儿终于如释重负地，彻底地长出了一口气。 从电梯里出来，有一种从魔窟逃出生天之感。 “呼~~” “呼~~” 咦，怎么有回声？ 陈菲儿看向秦艺。 却见戴着口罩的他，在走出电梯以后，也弯着腰，长出了一口气。 陈菲儿美眸微微一眯，忍不住问道，“你也......怕？” 秦艺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这么多人，你不怕？” 陈菲儿愣了下。 刚才她还一直觉得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王，但是现在看起来，他甚至有点萌萌的怎么回事啊？ 然后她就—— “噗，库库库......” 不知道为什么，陈菲儿看到他那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或许是他反差太大，或许是劫后余生？ “笑个毛啊，这有什么好笑的？” 秦艺给了陈菲儿一个嫌弃的眼神。 陈菲儿可很久没被人“嫌弃”了，可是一点都气不起来，反而捂着嘴，“库库库”的，笑得怎么也止不住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陈菲儿很少这么笑，但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水墨般的黛眉下，一双美眸弯弯的，如同月牙儿，黑色的瞳孔如同澄澈见底的潭水，在微风中轻漾。 “噗。” 秦老狗看着她那样子，忽然也忍不住，库库库地笑了起来。 陈菲儿抬头看秦艺，正好秦艺也看着她。 在对视的一刹那，秦老狗忽然心头微微一漾。 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 秦老狗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因为他刚刚分明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睡她。 睡分很多种，比如睡一 次，睡十次，睡了给钱，睡了不给钱，或者包月给钱，等等。 但秦老狗感觉，自己想睡的陈菲儿，好像是那种不给钱，还想睡无数次的。 一直睡到老。 这特么不会是爱情吧？ 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毕竟，他看到程筱芸大长腿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只是纯粹不想给钱而已。 看到有几个酒店的客人好像在往这边看了，于是秦艺就赶紧拉起陈菲儿的手，快步往酒店外面走去。 “赶紧走吧。” 陈菲儿终于止住了笑。 她想说，现在没必要拉手了吧。 可是又懒得说。 反正一路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 拉手又不会怀孕。 出了酒店，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秦艺终于松开了陈菲儿的手。 陈菲儿问，“你开车了吗？” “我像是有车的样子？”秦艺反问。 “没车就没车，干嘛这么骄傲的样子？”陈菲儿又想笑，不过忍住了，说道，“我让赵姐开车过来了，送送你吧。” 秦艺摆摆手，“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好。” “那好，随你。”陈菲儿顿了顿，终于恢复了平时的一本正经，又说道，“今天过后，你跟五岳会算是结下深仇大恨了，接下来安安心心准备官司吧，我会让张律师帮你的。” 秦艺淡淡一笑，“官司倒无所谓，我肯定赢。倒是你这边，从今天起要小心了。贺公子今天泡妞不利，明天一定迁怒于你。你和你的工作室要做好准备。” 陈菲儿眉头微微一皱，“泡谁？” 秦艺一愣，笑道，“我说的重点是这个？” “还有其他重点么？”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说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实在不行，大不了退圈，回乡下种地去。” “咦？”秦艺顿时找到了知音，“你也想过回乡下种地？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挣够钱。” 陈菲儿轻笑一声，“ 那不是巧了么？” “对啊，以后我们做邻居啊？” 一说这个秦老狗就来劲了，“我跟你说，我们可以先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后跟当地老乡谈妥，租用他的宅基地，再用他的名义推到重建，造一幢大别墅！ 到时候院子里养养鱼、种种花，再养两条狗！狗必须是土狗，一个叫阿黄，一个阿虎，没事就带着它们满山跑，村里的小孩见了一准儿跟上来，这时你买上一百块钱的零食，就能当他们的大王！” “啊这......” 陈菲儿顿时无语，突然感觉不会说话了。 两条狗？满山跑？买零食做大王？ 这家伙，这么幼稚的吗？ 陈菲儿又想笑，可是看到一脸认真的秦艺，她只能强忍住笑。 可是，这么一来，她就越来越迷茫，越来越好奇了。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 在被口诛笔伐时，他步步为营、精妙布局，用一首首歌进行还击，不但能羞辱对手，而且把姿态拿捏地极好。 看上去，分明是一个有城府、有心计的人，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 在身处险境时，他处事机警、镇定自若，从打人到脱身，气场强大到满走廊的壮汉都不敢动他。 看上去，又是一个心性强大、杀伐果断的人，就像“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 他还才华横溢，妙笔生花，能写出那么多动人的词和曲，看上去又是一个可以高高在上、各种装酷的偶像。 然后，私下里，他动不动就上蹿下跳，说各种奇奇怪怪又幼稚的想法。 这就是，天才的肆意吗？ 陈菲儿表示看不懂，但是......看到他就心情很好，总忍不住嘴角上扬是怎么回事啊？ 秦艺见陈菲儿没反应，又催促道，“好不好啊，是不是很妙？” 收了收情绪，陈菲儿终究是摆出一副不想跟他“同流合污”的姿态。 “妙什么妙，我说说而已。”陈菲儿认真道，“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呢，凭什么退圈？” 第139章 掀桌子 奔驰商务车上，赵姐奇怪地问陈菲儿，“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没什么。”陈菲儿扣上安全带，淡淡道，“从今天起，派专人盯着网上的舆论吧，我们可能会有麻烦。” 赵姐愣了下，然后苦笑道，“怎么了，不会是和贺公子起争执了吧？又是因为那个秦艺？” “什么叫又？” 陈菲儿皱着眉头反问，一脸不悦的样子。 赵姐又愣了愣，心里琢磨着，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以前也不这样啊？ 但很快，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哎哟喂，陈大小姐不会喜欢那小子了吧？ 身为过来人，孩子都生两个了，她还能看不出来？ 只要一细想，从林婉秋婚礼到现在，陈菲儿一直都在维护那小子，就知道这个苗头早就已经有了！ 赵姐很高兴，铁树也知道开花了！ 虽然吧，她家菲菲可是黄花大闺女，而那秦艺只是个二手货，但看在那小子模样周正、才华横溢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不过与此同时，她又有点担心，毕竟这可是憋了三十年的情窦初开啊！ 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又这个岁数了，万一要是用力过猛，那可就操之过急了。 赵姐深受陈菲儿父母的嘱托，答应过他们，要好好照顾陈菲儿的。 于是她觉得，这个动向还是要跟他们汇报一下的。 想必，在家闲得慌，急于抱外孙的二老，也会欢喜得跳起来的！ ...... 秦老狗在家闲了好几天，每天除了早晚锻炼，要么睡觉，要么打游戏、刷手机。 反正程筱芸会做饭，也会收拾屋子。 一开始她只收拾自己的客厅，后来实在看不下去秦艺鞋子、袜子、衣服乱扔的行为，于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他收拾。 再后来，可能是觉得既然都已经收拾衣服了，那也不差拖地，于是继续一边嫌弃一边给他拖地。 “抬脚！” “抬高点！” “秦二哈，你是不是跟我作对？那里都还没干你就踩？” “再这样，下次我脚给你剁了信不信？” 每次程筱芸快要跳起来的时候，秦艺的应对招数就是上床。 往床上一躺，淡定地说道，“你上来啊？” 程筱芸很想上床跟秦艺打一架，不过想想他能轻易地压制自己，只好悻悻作罢。 其实对于秦艺这种“躺平”的行为，程筱芸不是没有意见。 毕竟三 国歌会后，别家参会的歌手都开始加班加点地营业，上综艺、拍广告、做宣传、发新歌，忙得不亦乐乎。 而秦艺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热度。 加上五岳会毫无意外的打压，最近秦艺的消息在网上已经越来越少，粉丝群里都在问，艺哥最近在做什么。 身为小助理，程筱芸也有点着急。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合约还在星图，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就只好一声兴叹了。 现在，她在艺点点的群里，改了一个新昵称。 “史上最闲小助理。” 中午，趁吃饭的时间，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哈，你说咱这样要到什么时候啊？我每天没事干，有点慌啊！” 秦艺头都没抬地说道，“没事干还拿工资，多好？” “好是好，这不是怕你黄了，我的工作也跟着黄了么？” 程筱芸叹了口气，想起什么，又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一边输入，一边说道，“今天买菜52块，还有一瓶酱油10块。” “行，记上，回头报销。”秦艺微微一笑，说道，“虽然你总提油盐酱醋，一点都不诗和远方，但是我就喜欢你这斤斤计较的样子。” 程筱芸放下手机，咬了咬嘴唇，气呼呼道，“我也想诗和远方，我想去丽江，去可可托海，去布拉格广场喂鸽子，然后装名媛拍照，穿什么衣服我都想好了，可是钱呢？” 秦艺笑道，“我听说那个王奔，不是一直在约你嘛。说要带你去看海什么的，只要你点头。” 程筱芸黑脸道，“秦二哈，你是不是太闲了啊，现在都开始偷听我电话了？” 王奔就是星图旗下的摇滚歌手，也是葛军的徒弟。 他最近确实在对程筱芸发动猛烈的“攻势”，动不动就给她发微聊，程筱芸不回，他就改打电话。 打得程筱芸差点都想换号了。 其实王奔长得也挺帅的，而且起码是二线歌手，另外感情史也不算太乱，在圈里风评尚可。 可程筱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 秦老狗面对程筱芸的质问，脸不红心不跳，毕竟他确实站门口偷听了。 为什么偷听呢？闲的！ 不过马上，他就不闲了。 从现在起，有一大堆事情等他去做。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笑，说道，“行了，你能坚守初心，没被坏人的糖衣炮弹打倒，我很欣慰。基 于此，我决定，下午带你出门。” 程筱芸无语道，“你是皇帝吗，带我出门像是恩赐一样？还有，跟王奔比起来，我看你更像坏人，整天欺负我！” “程筱芸你说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秦老狗一脸无辜道，“洗衣拖地收拾房间不是你自己要做的吗？而且你还多次殴打我呢，我身为雇主却敢怒不敢言。” 程筱芸想了想，好像也是哈？ 于是呵斥道，“闭嘴，赶紧吃饭。” “哦，但是你能不能温柔点说话？” “滚。” “好的。” ...... 下午。 万象视频总部，大会议室。 关于秦艺与万象签订独家战略合作协议，且以“技术入股”的方式，获得万象15%股份的股东会议，正在进行。 因为涉及到股份的转让，所以这次会议召集了所有的股东。 万象此前只进行到A轮融资，融资金额也不大，所以现阶段股东比较少。 除了创始人王家父女手上的49%股份外，还有思睿资本的21%，大嘉风投的30%。 此时，思睿和大嘉的两位代表，何敏和贺大通也列席了会议。 这次会议对秦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因为“三人行”音乐文化有限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因为有葛军、李江南团队的加入，在音乐制作上面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就在于，如何发行、推广和变现盈利。 如今整个华夏乐坛，全部都被五岳会所控制，如果没有他们点头，可以说几乎没有哪个发行渠道敢发行和推广“三人行”制作出来的歌曲。 传统的唱片发行渠道不行，连网上以QQ音乐、微聊音乐、咕呱音乐等APP为首的音乐平台也不行。 因为，它们的背后，都有五岳会的资本。 所以，秦艺需要一个不被五岳会所掌控，且对他百分百友好的新型媒体平台，来发行、推广和变现他的歌。 这个重要性，就好比很多内陆国家拼命想寻找一个出海口，从而彻底改变战略态势一样。 而最近风头无两，成为资本宠儿的万象视频，自然是他的最佳选择。 也不想想，在蓝星上，有多少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歌，是在短视频平台上火的。 只要歌一火，自然有办法变现。 “好，现在我们开始审议管理层关于引入秦艺为股东提议。” 副总裁王慕晴说道，“众所周知， 秦艺先生拥有出色的原创音乐能力，且在乐坛享有极高的知名度。在前一个阶段，他为公司至少带来了2000%的流量增幅，这是其直观价值的体现。另外，他个人的美誉度和关注度，也将给公司带来额外的品牌收益。因此......” 王慕晴把引入秦艺作为股东，并与其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的必要性详细地说了一遍。 程筱芸拿着笔，唰唰唰记得飞快。 但思睿和大嘉的两位老总，却略带嘲笑地看了程筱芸一眼。 没多久，何敏打断道，“好了，王总不必再多说了，情况我们了解。不过，这项动议是绝对通不过的，我和贺总都不会同意。” 贺大通随即也呵呵一笑，说道，“没错，我反对。” 秦艺颇是意外地看了眼王慕晴。 他原本以为，王慕晴既然会叫他来，那应该都已经沟通好了。 王慕晴显然也很意外，秀眉顿时微蹙，漂亮的桃花眼中，透出一丝被耍了的愤怒。 不过她还是压住情绪，问道，“何总、贺总，我们之前不是沟通好了么？不动你们的股份，你们就答应让秦艺入局？” 没错，王慕晴为了能让何敏和贺大通同意这个方案，主动提出秦艺的15%股份，从王家的49%中去扣除！ 也就是说，思睿和大嘉两家，可以一毛钱不出，就坐享秦艺带来的价值。 而很显然，只要秦艺入局，就能让万象的用户继续增长，也能推动万象的估值进一步上涨。 这基本就等于是让他们免费捡钱。 当初何敏和贺大通对这个提议一口同意，没想到这么快就却变了卦！ 秦艺不明真相，此时不方便发表意见，于是就静静地听着。 此时，只听何敏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王总，生意上的事情，只要合同没签，那必然是瞬息万变的。当初我们是同意了，但是细一想又觉得不妥，这也很正常嘛！” 贺大通跟着说道，“没错。作为控股51%的一致行动人，我们两家同时认为，万象应该爱惜羽毛，不应该与有争议的艺人合作。尤其是，涉嫌被国外资本控制的某些艺人，更不能合作。” 说这话的时候，贺大通有意无意地看了秦艺一眼。 嗯，说的就是他！ 这两天，五岳会炮制的关于秦艺是国外资本控制的傀儡，其所有歌曲都是国外团队所写的阴谋论， 在网上大肆散播。 甚至，五岳会还放出了秦艺等人，“威逼”艺协必须让他的歌上三国歌会的录音，以此证明国外资本的确急于“神化”秦艺，然后打压国内其他音乐人的观点。 这种阴谋论杀人又诛心，而且漏洞重重，可是架不住说的大V太多，且对于秦艺有利的舆论被疯狂打压，所以现在信的人还真有，半信半疑的更多。 其实，一时的流量的确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可以参考蓝星，有多少明星曾经红极一时，却在短短一两内就销声匿迹了？ 所以现在五岳会的策略很简单，那就是先控制舆论，再控制秦艺的曝光率，就能轻松让他重回雪藏的状态。 而断了万象与秦艺的合作，正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环节。 这个环节甚至都不用贺公子和他老爸出马，只是裘其峰一个两分钟不到的电话，就解决了。 到这会儿，秦艺当然也大概猜到问题所在了。 于是问道，“贺总、何总，这里也没外人，可否说句实话，这是不是五岳会的意思？” 贺大通和何敏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不屑地一笑。 如同高坐大堂看草民，贺大通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对秦艺说道，“是不是，还重要吗？只要我们在，你就别想再跟万象合作。” 何敏跟着微笑道，“年轻人，你的确很有才华，但是你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在运行的，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运行的根本动力，掌握在谁的手里。” 话音一落，只见一直被女儿处于“禁言”状态的王浩，忍不住爆发了。 狠狠一拍桌子，大怒道，“妈XX个巴子的，白给你们捡钱都不敢捡，非要做五岳会的狗，他吗的是男人不？” 这次，王慕晴眉头紧锁，并没有制止自己父亲这没文化的样子。 而程筱芸握紧了笔杆，也气得直咬牙。 只有秦艺风淡云轻，甚至不屑地一笑。 何敏对王浩的辱骂并不在意，继续说道，“鉴于管理层之前的运营失误，将给公司品牌带来重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我们现在以联合控股股东的身份，要求解除王浩先生和王慕晴女士的总裁、副总裁职务，不过你们仍然可以保留董事职务。” 而就在他话音一落的瞬间，只见秦艺大手一挥，直接将桌上的烟灰缸扫落在地。 嗯，他准备掀桌子了！ 第140章 疯的人越来越多了 厚重的玻璃烟灰缸掉到大理石的地面上，又弹跳起来，连续发出几声“叮咣”的重响。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纷纷震惊地看向秦艺。 程筱芸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嘻嘻哈哈的秦二哈，竟然也有这么暴躁的时候。 “既然谈不拢，那就别谈了。” 秦艺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缓缓站起来，又对贺大通和何敏说道，“两位，回去告诉五岳会，短视频这块，有万象我要做，没有万象我也要做！ 我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靠谁在运行的，不过我觉得，区区五岳会应该......还不配。”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秦艺的声音不大，却如有余音，在房间里回荡。 王慕晴和王浩对视了一眼。 这可能是他们从煤矿老板转型到新媒体投资人以后，听过的最嚣张的一席话。 王慕晴皱紧了眉头，心中暗道，他虽然才华横溢，却到底还是过于年轻气盛了。 这么一来，整件事可就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但王浩却听得热血沸腾，心里直呼过瘾，要不是会议室的桌子太大，他高低要掀一下，给秦艺助助兴。 他早就看那两个王八蛋不惯了！ 想当年在晋中平原，为了跟对手争夺矿场，他掀过的桌子还少？ 王浩很欣赏秦艺的血气，要再往前二十年，像秦艺这样的小兄弟，他指定得跟他磕头拜把子。 讲真，这穿西装打领带，天天跟一群衣冠禽兽磨嘴皮子的日子，他也是受够了，跟以前完全没法比——可惜，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以前那套江湖法则再也行不通了。 在王浩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时候，何敏和贺大通，也回过了神来。 两人见过大风大浪无数，自然不至于就这么被吓住了。 带着不屑而玩味的笑意，他们又居高临下地重新打量了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番。 越发觉得这小子好笑。 在他们看来，能说出“区区五岳会”这五个字，就代表着这小子，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在华夏文艺圈，乃至整个投资圈里，谁不知道五岳会一句话 ，就可以左右大多数人的命运？ 区区五岳会？就是这“区区五岳会”，现在不就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了么？ 真不到他哪来的勇气？ 贺大通忍不住说道，“好一句区区五岳会啊！呵呵，秦先生，万象呢你肯定是合作不上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想重创一个平台，然后一统天下？” 何敏一听，顿时忍不住跟着讥诮道，“好想法啊！秦先生如今红得发紫，当然是想做什么，就能成什么了。哈哈，到时候你的平台要是上市了，可千万要给我们跟投的机会啊。” “哈哈哈，咳咳......”正在抽雪茄的贺大通，被何敏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呛了烟。 两人都觉得，这是今年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短视频平台这个赛道，虽然只出现一年左右，但如今烧钱烧得已是如火如荼，头部平台甚至一天能烧掉几千万，入局门槛之高普通人难以想象。 也正因为如此，头部平台的优势几乎已经无可撼动。 这个时候再入局，傻子才会干。 而且，现在所有的投资公司全部都聚焦于行业排名前三的平台上，要投钱也是投他们，谁还傻乎乎地去投新创的平台，重新烧一遍钱？ 更何况，只要五岳会发话，哪家投资公司敢去投他秦艺的平台？ 而融不到资，他秦艺凭什么把平台做起来？就凭他那几首歌？ 幼稚也要有个限度！ 想到这里，贺大通就身体后仰，舒舒服服吐了口烟，又笑道，“秦总，有想法是好事，你可以赶紧去做。只不过，想在万象空手套白狼，那难度的确有点大。” 王慕晴看向贺大通，冷声道，“何总，没人要套你的股份。我已经声明，从我们王家的股份中扣除，这笔交易你们稳赚不赔。” 何敏看着王慕晴，颇是无语地摇了摇头，笑道，“小王总，你在海外待的时间太长了，是一点都不了解国情啊。” 王慕晴正欲再说，却只见秦艺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没必要做这无谓的争论。 然后，带着一丝泛冷的笑意，他的目光从何敏和贺大通的脸上缓缓扫过。 说道，“两位，如果现在告诉你们 ，你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你们可能是不会信的。所以，我们半年后再见，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保持这样的笑容。” 顿了顿，又对王家父女说道，“两位，失陪了。” 秦老狗向来懒得废话，说完就走。 程筱芸见状，也立马收起笔记本，气哼哼地跟着秦艺出门。 而就在秦艺开门的瞬间，只听贺大通又刺耳地一笑。 “这就急了？” 贺大通不屑地一笑，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将烟灰弹在大会议桌上的一盆兰花里。 然后，以大佬的姿态，不紧不慢的训斥道，“秦艺，你知道身为一个上等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控制你的情绪。发怒是最低级的情绪，只有无能、低级的人，才会通过愤怒、摔东西来发泄。你，还差得太远。” 程筱芸气得当场就一摔门，看向贺大通，怒道，“你说谁无能低级？你还不是靠你爹才到现在的？你爹当年偷窃国有资产数个亿，网上一搜就有，谁不知道谁啊！” 贺大通立即脸色一僵，显然程筱芸正骂到他的痛处。 秦老狗很欣慰地看了眼程筱芸，小妮子果然不是只会窝里横的那种，这么想想心里就平衡多了。 随后，他转过头，缓缓走向贺大通。 贺大通叼着雪茄，怔怔地看着秦艺，忽然没来由地心噗噗直跳。 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顿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干什么？”他紧张地问道。 秦艺走到他的跟前，站定，蓦地露出一丝微笑，甚至替他掸了掸肩上的一颗烟灰。 然后说道，“你错了。就比如你，本来是想捡便宜的，可是五岳会一句话，你就不得不放弃捡这个便宜，转而对他们卑躬屈膝。 你愤怒吗？你当然愤怒！但是你之所以想怒而不敢怒，是因为你懦弱，更因为你还不是上等人，你不配愤怒！你的愤怒已经被资本阉割了，而我，因为从来不觉得低谁一等，所以还保有愤怒的权力。” 何敏顿时脸色一白，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指秦艺道，“你，你......” “我再忠告你一句，”秦艺打断道，“即便我真的是低等人，你也要记住，匹夫一怒，同样也可血溅五 步！身而为人，你选择摧眉折腰，而我选择......永不为奴！” 几句话，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贺大通和何敏，一时之间竟集体失语，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王慕晴听着秦艺那不屑的语气，看着他那阴冷的眼神，心理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说他是悍勇的“匹夫”，倒不如说他是......一个自信的暴君。 好强悍的气场！ 可，他哪来的那么大自信，那么大气场？ 难道他手里真的握着，足以击败五岳会的牌？ 此时，秦艺已经带着程筱芸出门。 王慕晴忽然起身，追了出去。 “秦先生，秦先生留步！”快步追上后，王慕晴说道，“今天的事，是我没有安排好，十分抱歉。但是我个人，的确是想跟你有深度的合作。” 秦艺停下脚步，看了眼王慕晴衣领下若隐若现的“深度”，感觉这话还挺可信。 于是说道，“王总，贺大通与何敏的心思不在万象，万象迟早要被头部平台吞并，这个你同意吗？” 王慕晴怔了怔，但随后还是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要你出局，就说明他们已经把万象当做弃子了。” 秦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随时欢迎你带着团队，跟我一起合作。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要一个发歌的平台。” 王慕晴又是一怔，心中喃喃。 没有资本加持，再创一个新的平台，真的能赢么？ “王总，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这周之内给我回复就好。”秦艺淡淡道，“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主动相信我一次，而不是每次都被动。嗯，我喜欢主动一点的。” 王慕晴眉头一凝，什么叫主动呢？ 她忽然想起来，从秦艺在平台发第一首歌，到他提出要15%的股份，好像每一次，自己都是看到数据后，才相信他的价值。 的确是每次都被动，而他喜欢主动。 要不然...... 当秦艺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王慕晴终于喊道，“秦先生，明天，你等我消息！” ...... 王慕晴说完，就径直回了会场。 当她再度坐下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一副公事公 办，在商言商，甚至微带着冷笑的表情。 对着何敏、贺大通说道，“贺总、何总，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么我们就说说之前对赌合约的事情。合约上规定的业绩，我已经达成了。现在，是你们兑现启动B轮融资的时候了。投资额度3个亿，如果不能兑现，那我就不得不请法院裁定了。” 何敏和贺大通顿时都脸色一变。 3个亿，现在如果投进去，那就等于打水漂啊！ 五岳会已经明示，要他们立即放弃万象，不要给王家父女任何机会——谁让他们不识相，跟秦艺合作呢？ 所以这三个亿投下去，除了眼睁睁看它烧完之外，不会有任何水花。 最终，万象还是要被音浪互娱收购。 敲了敲桌子，贺大通忍不住说道，“王总，那份合约你觉得还有必要么？万象势必要被音浪互娱并购，这是五岳会的意思，你不会连五岳会......” “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五岳会。”王慕晴冷声道，“我现在只要你们兑现诺言。” 贺大通和何敏对视了一眼。 这怎么又疯了一个呢？ 连王家父女也开始要跟五岳会对着干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么一来他们等于退出了资本圈，今后再创业做任何项目，都不可能再有人投资了吗？ 另外，烧完那三个亿，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啊，反而会让他们稀释股份，到时候被收购时，拿的补偿更少。 何敏忍不住说道，“王总，你要想好了，跟五岳会公开冲突......” 王慕晴再次打断道，“我再重申一遍，在我眼里没有五岳会！如果你们不想扔了那三个亿，那么也可以，我要求我的股份，折现一个亿再退出！” 如果被音浪互娱收购，按照现在的估值，王家的股份大概能值四五千万。 王慕晴等于多要了五千万——以和五岳会彻底撕破脸为代价。 她已经想好了，要拿这笔钱，跟秦艺做一个全新的短视频平台。 你要说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 可能，是想看看到底才华能不能击败资本？ 也可能，单纯就是想主动一次？ 但不论如何，现在和秦艺一起“疯”的人，越来越多了。 第141章 工作不忘娱乐 “这个圈子不应该有特例。你看有了陈菲儿之后，就有了李江南、葛军，还有那个秦艺。一个个，都想自立门户。” 豪华大平层里，一个年约六十的男人躺在宽敞的沙发椅上，半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裘其峰站在他身边，低着头弯着腰，连声说道，“是的，是的是的。” 男人就是贺志川，贺进荣的父亲，五岳会的副会长，华夏商界真正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如果说裘其峰对于贺进荣只是害怕的话，那么对于贺志川，则是真正的敬畏了。 贺志川平静地看了裘其峰一眼，裘其峰顿时一激灵，立马开始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一颗心像上紧了发条，扑通扑通地快跳起来。 “你最近办事不太得体。”贺志川忽地说道。 裘其峰登时脸色一白，冷汗涔涔。 “这个圈子的事，我一直没在管。”贺志川又自顾自地说道，“我以为小荣有你帮忙，是可以稳住局面的。” 这意思，显然是在说裘其峰不行。 虽然很多女艺人都在背地里说裘其峰不行，裘其峰从来没在意过，但是当贺志川表达出这个意思的时候，裘其峰感觉像是天塌了一般。 毕竟贺志川认为他不行的话，他以后想跟女艺人证明他行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情急之下，他竟跪下来，拉着贺志川的袖子，说道，“贺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一定，一定会!” “封建家奴那一套，收起来吧。” 贺志川不屑地摆了摆手，又淡淡道，“从今天起，我看这个圈子还是只有三巨头的好。其他的，就让它们都散了吧。有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裘其峰心绪猛地一震。 他听出来了，贺志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想让陈菲儿的工作室也消失，这就意味着，所有帮过秦艺的人，就必须彻底清洗掉。 显然，要完成这个任务，没那么简单，毕竟帮秦艺的那些人，都不是无名之辈。 所以，贺志川才会补那句，有问题可以联系他。 也就是说，贺志川已经决定调用五岳会所有的资源，去彻底清洗秦艺，以及秦艺身边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贺先生还是让他去办了！ 裘其峰登时感激涕零，同时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复仇的机会来了！ 向贺先生证明 自己的机会也来了！ 这回，拼了！ 我要努力，我要往上爬！ 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追到最高！我要做......咳咳！ 就在这时，只听私人医生出来，冲贺志川说道，“贺先生，令郎醒了。” 贺志川立即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快步冲向贺进荣的房间。 ...... “这个圈子不应该只有那三家公司，这是不正常的。你看那个贺进荣，多特么骄傲，被打了还发朋友圈，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大的会议室里，秦艺对着众人说道。 会议室是“三人行”音乐文化有限公司的临时会议室，装修简陋，是李江南亲自出面租下的。 这是“三人行”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此次会议，参加的不光有秦艺、李江南、葛军，还有陆亦鸣、羌小军、柯小华、韩小莹、肌肉男、秃头男，可谓全员到齐。 对了，肌肉男和秃头男其实是有名字的，前者叫徐犇复，后者叫李箌蛘，但是秦艺不想叫他们的名字，其他人也都不愿意叫，就只喊他们“肌肉”和“秃李”。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说谁没文化呢，你全家才没文化。 而秦艺说这话的背景是，李江南从朋友圈里看到了贺进荣的动态，顺手就转发到“三人行”的群聊里了。 贺进荣在朋友圈是这么说的。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我，今天是第一次，但感觉很不错。擂台上的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了擂台之后，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看得出，贺进荣是在公开告诉秦艺，他不打算给生路了。 当然，可能还包括陈菲儿，以及帮过他的所有人。 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贺进荣这话的分量。 所以，脸色都很凝重。 不过秦艺这话一出，又惹得众人会心一笑。 他们意识到，其实从他们决定成立“三人行”开始，就必然会面临五岳会的全面围剿，这跟秦艺打不打贺进荣无关。 李江南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们也只有华山一条路了。小艺说的对，这个圈子不应该只有万华、星图和星展三家公司，更不应该只有五岳会一家说了算。” 葛军点点头，“所以我们今天要想想，如何从这三家公司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我认为有两点，其一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的立项问题。咱们新婚燕尔，能否打响 第一炮，对未来至关重要。” 这个比喻很灵动，大伙儿的精神一下就提了起来，除了充当“秘书”的程筱芸。 程筱芸：你们说什么呢，我一点都听不懂，呵呵！ 秦老狗接话道，“军哥说得很好，第一炮确实重要，且难打。不过我倒是有个初步的想法。” “什么？”李江南立即问道。 “做女团！” 秦艺的话音一落，在座很多人就“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冷气。 众所周知，华夏女团做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太成功的案例。 那些女团要么靠炒作上位，要么靠卖弄风骚上位，但几乎都只能维持三年左右的热度，然后就面临解体单飞。 就算有热度的那些，也基本到不了一线。 历史上唯一的一个一线女团KISS，也只维持了一年，一年后一名团员自杀，一名团员被封杀，两名团员主动**，唏嘘收场。 这么说吧，在华夏搞女团，幕后大佬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为了音乐，还是为了“公关事业”，还很难说。 虽然说霓虹、韩国也存在这种嫌疑，但不可否认的是，起码人家的女团，确实是拿作品说话的，而且能做到席卷全亚洲。 “做女团能行？”葛军忍不住说道，“这个市场，在华夏可能都没有培育起来吧？而且，我们都没有相关经验啊。” 李江南点点头，“确实，连我也没做过。” 秦艺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不是问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咱就是说，让女孩子穿短裙丝袜跳舞会不会？当然了，我个人比较喜欢球袜。” 程筱芸顿时嫌弃地看了眼秦艺。 球袜你个头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色色，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难怪动不动就悄悄看我大腿，你还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男人！ 但是全场除了她一个义愤填膺，其他人却是很欢快，连一向腼腆的陆亦鸣都一脸愉悦。 葛军笑哈哈道，“什么袜倒是可以再议，到时候我也有一些不成熟的小想法。不过你说的是着装和台风，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适合女团的作品从哪来？” 秦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微一笑，“当然是从这里来了。我之前写过不少这方面的歌，到时候拿出来完善一下，你们再贡献几首歌，感觉出个两三张专辑是够的。” 所有人顿时一脸震惊。 “多少？ 你存货就够两三张专辑？”羌小军瞪眼。 “你没事，在家写了这么多女团歌？”韩小莹表示质疑。 “甚至都想好了穿什么袜唱？”葛军表示震惊。 只有陆亦鸣一如既往地对秦艺深信不疑。 直接问，“那，什么时候海选女团成员呢？” 在他看来，既然秦艺提出了这个想法，就说明一定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他艺哥什么人？那是十万公里放卫星，还能回收的人，什么时候让大家失望过？ 秦艺赞赏地看了眼陆亦鸣，说道，“问得好。女团成员，我打算从被三大公司淘汰的女练习生里找。这些人本身就要改行，所以也不怕三大公司报复，反而愿意拼一拼。” 众人听完，商议了一会儿。 每个人都觉得这有点不太靠谱，但是每个人又说不出不靠谱在哪。 毕竟秦艺的“战绩”摆在那，就好比一个打了几千盘，胜率还70%的打野说，他可以不需要辅助就能打爆对方，有几个人不信呢？ 于是这个提议就被采纳了。 “三人行”的第一个项目，做女团！ 接下去，所有人都去物色合适的女团成员。 按照秦艺的标准，就三条。 其一，会唱歌。 其二，好看。 其三，够胆，敢跟五岳会干！ 不过这三条标准提出来以后，葛军倒是看了程筱芸一眼。 笑着问道，“小程同学，你会唱歌吗？” 羌小军闻言，立即笑嘻嘻道，“哈哈，倒也是，后两条小程都符合啊！好看这条，她可比大多数女团成员都好看，还纯天然的。 够胆这条就更甭提了，她可是连林婉秋都敢打，谁比她够胆？要是还能唱，那第一个人选就她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正认真做笔记的程筱芸先是一愣，然后就无语地叹了口气，说道，“公司小归小，可你们这么草率真的好吗？” 羌小军和葛军当然是有一定开玩笑成分的，但是秦老狗一听，倒是来了兴致。 这个兴致其实由来已久，毕竟很早之前他就跟程筱芸说过，想看她穿丝袜来着，结果被劈头盖脸严词拒绝。 所以，如果她要是入了女团，那岂不是可以天天看她穿各种袜了？ 甚至，不谦虚的讲，他还有资格指定她每天穿什么。 好家伙，这就叫工作娱乐一体啊！ 不过他刚露出想推波助澜的眼神，却直接被程筱芸另一道充满杀气的 眼神给挡了回去。 秦老狗贼心不死。 凑近程筱芸，不甘心地低声问道，“你真不想当明星？只要你想，我一定力捧你，还不需要你潜规则。” “滚！”程筱芸白了秦艺一眼，不假思索道，“我不要，成天被人追着拍有什么意思？” 秦老狗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中断了自己工作娱乐一体的想法，同时还了程筱芸一个白眼，表示对她不识抬举的鄙视。 公司第一个项目定下了，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 葛军又说道，“我说的第二个问题也很关键，那就是发行、推广渠道的问题。” 秦艺立即说道，“这个问题我正在解决，相信过几天就会有结果。现阶段大家只要找女团人选就可以，等人找齐，培训结束，第一张专辑录完，我想发行渠道也快搭建好了。” 众人又是一愣。 “什么渠道，你这么有把握？”李江南问道，“你要知道，现在所有发行宣传渠道，几乎都被五岳会掌握。我们能找的，也只有犄角旮旯的小渠道。” 秦艺点点头，“等我跟那头谈好，再公布吧。至于说把握，没有十成，但起码有七成。七成概率，我们能获得一个很强的发行推广渠道。” 秦艺不想把话说太满，但是他相信，凭借众多这里没有，而蓝星上完全成熟的短视频运营方式，加上自己的引流能力，足以在烧不多的钱的情况下，搭建出一个头部短视频平台。 而就在这时，只听玻璃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要发行和宣传的渠道么？我这也有一些，要不要一起聊聊？” 秦艺抬头一看，赫然发现玻璃门外，正站着身穿一袭纱织圆领短袖配及膝裙的陈菲儿。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是一愣，继而欣喜不已。 要是陈菲儿肯出手，那可绝对是一大助力啊！ 李江南起身，冲陈菲儿笑道，“菲儿，你怎么也来了？” 陈菲儿莞尔一笑，说道，“师父的公司开业，我身为弟子，不应该过来贺喜的么？” 李江南心里一暖，但还是说道，“嗨，咱们这算啥开业啊。来来来，先进来说。” 陈菲儿坐定，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直奔主题。 语气平静，言简意赅的，她说道，“其实我今天来，不光是给你们贺喜，还有来说一声，五岳会什么的，我也很烦他们。所以你们搞事情的话，可以叫上我。” 第142章 公主一定有钱的！ 陈菲儿的话就像一枚炸弹，让每个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兴奋的火光，却又一个个佯装矜持地不说话。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李江南和葛军两位大佬的表情最为精彩，他们一面露出类似“你这是何苦呢”的疼惜之情，一面又要竭力掩盖住精神上的振奋，像极了过年收红包的某些人。 没错，他们不想陈菲儿淌这趟浑水，但同时又巴不得陈菲儿能下来一起游泳，要是能和他们一样，抛开一切不穿泳衣更佳。 这么说吧，如果把五岳会比喻成一个王朝，那么李江南、葛军他们，大概就是一群心怀热血的老丘八，在朝廷的奏报上，顶多形容他们是“小股反贼”。 而拥有一个业务完整的、不受三大经纪公司控制的工作室的陈菲儿，就好比是真正的一方诸侯，虽然掌握的地盘不大，但其影响力足以震撼朝野。 更足以，吸引更多的“反贼”加入。 别忘了，她的工作室，可是号称除星图、星展和万华以外的，第四经纪公司。 她所拥有的很多资源，是“三人行”这个草台班子，不可企及的。 如果“帝国最后的公主”能加入他们这帮“反贼”的阵营，那么他们或许可以改改名字，比如叫“义军”。 义军首领姓秦名艺，字二哈，号东村老狗，别号对女人没兴趣散人。 身为曾经白袍银枪、单枪匹马带帝国公主杀出重围的男人，此刻他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毕竟他们一起搞了“太子”贺进荣，现在太子发怒，他们两个谁都逃不掉，不联合还能怎样？ 所以他们也算是天作之合。 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 说道，“欢迎，有了陈菲儿同志的加入，相信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如虎添翼。” 陈菲儿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对秦艺说道，“同志都出来了，怎么听着你们的事业很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一些的，毕竟咱们要推翻三座大 山嘛。”秦艺呵呵一笑，“不过道路是曲折的，前景一定是光明的。” 陆亦鸣猛点头，“啊对对对，我们就是要推翻星图、星展、万华三座大山，为此我们将奋斗不息！” 李江南、葛军、陈菲儿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陆亦鸣，心想秦艺这是从哪找来的捧哏巨匠？ 不过，说得还怪提气的。 陆亦鸣说完，又立即深藏功与名的低头，继续构思他的小说。 讲真，“三人行”能搞成什么样他不关心，刚才大伙儿在讨论什么他也没仔细听过，他只知道，艺哥需要他帮忙，那他肯定要帮。 除此之外，都是扯淡，有什么比写小说更令人着迷的事情呢？ 秦艺再一次向陆亦鸣投去欣赏的目光后，又对陈菲儿说道，“对了，刚才菲儿姐是不是说你有一些宣发的渠道？我们正愁这个呢，不如你说说？” 陈菲儿看了眼三句话就试图让她交出家底的秦艺，心想这家伙做事总这么直接粗暴，应该找不到女朋友吧？ 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只能敞开胸怀了。 整理了下思路，她说道，“目前国内有影响力的卫视，基本都有五岳会成员企业的股份，例如眼下收视最好的芒果、番茄、帝都三大卫视。即便是第二梯队，也大都有他们的投资。 不过，也有一些卫视与他们没有瓜葛。比如，甘州卫视、徽州卫视等，而这些卫视与我们工作室都有不错的合作关系，而且他们的负责人，跟我也有不错的私交。 所以，你们的歌手如果要做宣发，我可以让你们上他们的节目。虽然他们的收视率不是很高，但如果歌真的好，我想也能有不错的反响。” 李江南听完，立即说道，“这很好！好歹是卫视，总比没有一点曝光好！” 葛军也点点头，“说的没错，酒香不怕巷子深，就怕连巷子都没有。有这些电视台的支持，我们的宣发起码又多了一个渠 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说白了，所有人都一个想法，那就是有总比没有好。 不过话说回来，甘州卫视和徽州卫视，近几年是真的拉啊。 徽州卫视倒还好，起码能算得上第二梯队的末尾，曾经也有那么一两档节目在全国大热。 甘州卫视那是真的聊胜于无了，收视率几乎常年垫底，播放的电视剧，要么是别人播了无数次的老掉牙古装剧，要么就是那些粗制滥造的抗战神剧，就算在甘州本地都没几个人看。 这种卫视，很多哪怕刚出道的新人都不愿意上，一是没什么效果，二是感觉掉档次。 不过秦艺听完，却是忽然眼前一亮，表现出来的浓厚兴趣，丝毫不亚于劝程筱芸穿丝袜，以及看陈菲儿穿抹胸装。 连忙问道，“你确定甘州卫视和徽州卫视，没有五岳会的投资么？而且，他们敢硬刚五岳会？” 陈菲儿皱了皱眉，颇有些不满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啊？这两家卫视都上过我制作的节目，我还不知道？而且，他们不光没有五岳会的投资，还跟五岳会很不对付。” “为什么呢？”陆亦鸣果断插话。 嗯，他猜测秦艺一定很想知道。 陈菲儿说道，“很简单，五岳会要确保他们投资的卫视，收视率盖过他们没投资的。” 陆亦鸣点头：“哦，原来是被打压了。” 替秦艺总结完毕，陆亦鸣继续低头，构思小说。 深藏功与名。 秦老狗微微一笑，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笑道，“这就好办了！只要他们敢硬刚五岳会，那么我们就可以帮他们。” 陈菲儿美眸微微一眯，眼角妩媚地一挑，好奇道，“帮他们？你打算......怎么帮？” “当然是帮他们提升收视率了。”秦艺认真道，“只要他们的收视率上去，那么我们的艺人去宣传时，效果自然会很好。这是不是叫共赢，或者说双向奔赴、良性循环啥的？ ” 李江南、葛军、羌小军等人，顿时摸后脑勺的摸后脑勺，搓下巴的搓下巴，很是费解地看着秦艺。 收视率那玩意儿，是那么好提升的？ 要知道，如今卫视间的竞争如火如荼，各大卫视为了争夺收视率，都不惜砸天价买影使版权，往往一部热播剧的首播权，能达到上亿！ 除了影视剧，现在各大卫视在综艺节目上的投入，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就拿滨海的番茄卫视来说，他的一个王牌节目《我要听你唱》，据说光是请导师的费用，就高达2个亿，这还只是一季！ 收视率怎么来的？都是钱堆出来的啊！ 而且，光有钱也未必够，你还得有各类节目的策划人才，没有这些人，就算你有钱也玩不转。 而这些人才，现在几乎全部都被大卫视给包揽了，你上哪找去呢？ 所以，对于秦艺的蜜汁自信，所有人都表示费解。 但是那家伙看上去太自信了，葛军、李江南等人都忍心打击他，于是纷纷看向陈菲儿。 嗯，你是外人，你泼凉水比较合适。 陈菲儿无奈，只好对秦艺说道，“这的确是双向奔赴，不过你要不先说说，怎么个奔法？” 怎么个奔法？ 秦艺顿时云淡风轻地一笑。 当然是经典的奔法了！ 《娱乐之王之开局跑男！》 《我真不想当明星之开局极挑！》 《文娱天王从跑男开始！》 ...... 咱就是说，蓝星上多少写小说的，就指着跑男、极挑、好声音、你爹去哪儿之类的活了？ 他老艺术家身为真正的穿越者，蓝星文娱之光的传承者，天降的新文娱布道者，能干这种事吗？ 答案显然是能干的！ 毫无疑问，这些综艺节目都是现象级的，正因为是现象级，才会一炮而红，才会一季又一季，才会不停上热搜，才会被那么多人津津乐道！ 秦艺早就想明白了。 自己出策划，把蓝星上最顶级的综艺复 制出来，让陈菲儿的公司去制作。 陈菲儿的公司制作完成后，把播放版权卖给徽州卫视，前期价格可以不高，但徽州卫视只要播放一季，就能立即招到商，后续的价格肯定不会低。 为什么选择徽州卫视而不是甘州？很简单，毕竟徽州卫视起码还是第二梯队的嘛，有点实力的阿斗比较好扶。 而徽州卫视的收视一旦上去，自己的艺人就能获得一个大的宣发渠道。 当然，在自己制作的综艺大火的情况下，其实以后不一定就要靠卫视。 只要让要宣发的艺人上这个综艺，在综艺里直接宣发，效果就完全足够了！ 想到这里，秦艺就说道，“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给我三天时间，我先出个策划案，到时候我们看着策划案再讨论，你们就知道有没有可行性了。” 至此，秦老狗现阶段的计划，也就全部浮出水面了。 做女团、做综艺、做短视频平台！ 三件事虽然看似独立，但实则环环相扣、息息相关。 五岳会之所以凶猛，就是能掐断他从内容，到制作，到宣发的每一个环节！ 而如果这三件事全部做成，能按照他预想的去运行，哪怕只能达到八成的效果，那么他将打通所有环节。 到时候他要人有人，要作品有作品，要宣发渠道有宣发渠道，他吗的还鸟五岳会个毛？ 当然，万事开头难。 比如，钱的问题。 别的不说，首先做短视频就要钱。 虽然新的短视频平台，他有各种方法拉流量，但你要说花个几千万就想做起来，简直是扯淡。 人家砸几十上百亿，还干不过你几千万，做梦也不能这么奔放啊。 尤其是前期，没个一两亿砸下去，肯定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 所以，为了筹钱，在会议结束后，他拦下了帝国最后的公主。 众所周知，公主是肯定有钱的。 关键是你怎么骗......啊呸，关键是你怎么合作啊！ 第143章 这是友军啊！ 通往停车库的电梯里。 陈菲儿拧着黛眉，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跟我说，你要做短视频？” 秦老狗猛点头，“对，我跟你你，这可能将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而正好，我这有现成的一个团队，还有一个非常成熟的运营模式。” “你要不提改变人类之类的，我还能信。”骄傲地扬了扬眉，帝国公主忍不住调侃道，“但是你一提这个，我就感觉你是想骗我报名费或是会员费？” 嗯，陈菲儿现在看秦艺，就觉得有一股浓浓的成功学大师范儿。 “以你现在的见识我很难跟你解释，”秦老狗很硬气地说道，“所以我打算带你去见见我的团队。我们聊完之后，你就知道了。” 他跟王慕晴约好了下午见面，正好现在要过去，所以趁这个机会，他打算把陈菲儿也带过去。 如果能让陈菲儿也加入，那么这事儿必然事半功倍。 基于这可是在给陈菲儿赚钱的机会，所以秦老狗当然很硬气了。 陈菲儿白了秦艺一眼。 什么叫“以你现在的见识”？ 很久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要是换个人话，陈菲儿现在早就让他从哪来滚回哪去了。 可是看着这小混蛋嬉皮笑脸的样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起气来。 但，一点不气的话，岂不是显得很没有原则？ 于是她黑脸道，“我很忙，你就直说吧，要跟我借多少钱？” “不，不能说是借钱，我是想你投钱。”秦艺一脸严肃。 “投钱？”陈菲儿蓦地长叹一声，“好极了，也就是说你都没想过还钱。” “你看，格局小了不是？” 电梯到了。 秦艺厚着脸皮，跟着陈菲儿，往她的车子走去。 陈菲儿心累地看了看手表，又对秦艺说道，“你别跟着我了，我今天真的很忙。要不，一会儿你发我一份商业计划书，到时我多少支持你一下，行了吧？” 陈菲儿觉得这个项目肯定要失败，毕竟平日里可没少投资界的朋友找她投资，所以短视频这块她多少也有点了解。 但如果秦艺想折腾，她还是决定意思意思，借他个几百万，省得到时候他哭哭啼啼，把失败的原因赖她头上。 嗯，在陈菲儿眼里，当秦艺不靠谱的时候，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无赖，或者幼稚到让人无语的小朋友。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很想揍他，可偏偏连句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开始陈菲儿觉得可能是他几次三番救过自己的原因，但昨晚睡前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自主的情况下，点开他的微聊头像看了好一会儿。 基于她也经常点开陈大雷的头像看他最新的动态，所以她果然对自己解释，自己一定是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了。 否则，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呢？ 毕竟，换了旁人这么胡搅蛮缠，她早就让保镖把她丢出去了。 陈菲儿当然有请安保公司的保镖，出席重大活动或是在拍摄现场都会带，只是平常出门不想让人觉得太招摇，所以不带罢了。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接听电话后，陈菲儿的表情立即凝重起来。 秦老狗顿时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就本能的耳朵一竖，侧耳听去。 电话里，好像是一个女性嘤嘤怪，正在对陈菲儿哭诉。 “菲儿姐，我、我被导演炒鱿鱼了！呜呜呜，他说我演技不过关，是烂泥糊不上墙，可，可他昨天还说我一点就通呢！我现在对人生充满了迷茫，我想来找你，嘤嘤嘤......” 陈菲儿一听杨依冉这么说，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这部电视剧都已经拍了一半，现在导演以“演技不合格”为由辞退主演，谁信？ 五岳会，到底是对她下手了。 陈菲儿的心情很沉重，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去她工作室旗下的所有人艺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牵连。 包括她自己，接下去很多项目也不能再参与了。 “行了，不拍就不拍，你先回来再说。” 陈菲儿淡淡地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快步往自己的保姆车走去。 秦艺跟上她，飞快地说道，“是不是你的艺人被打击报复了？首先，我对五岳会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其次，这就更说明了，我们联手的必要性。 我跟你说，短视频一定会成为我们突破五岳会封锁的杀手锏之一，也是未来我们最好的发声渠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对短视频行业了解多少？你知道那些头部的平台，到现在烧了多少钱？” “我说了，你跟我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也说了，我能给你的支持很有限。”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嘛。支持多少都不是问题，你看我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是吗？” 陈菲儿看了眼上了自己车，还坐在自己身边，甚至连安全带都扣好了秦艺，深深地吐了口气。 这叫不强人所难？这就差把锁拿出来了吧？ “秦艺，你能不能别胡闹？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去办。”陈菲儿无奈道。 这时，只见驾驶室探过来一个脑袋，惊喜道，“艺哥，你怎么来了？” 嗯，正是陈大雷。 陈大雷听说上次亲姐差点就受欺负以后，激动得满地打滚，然后就自告奋勇要做她的司机和兼贴身保镖。 以后，她去哪他就跟到哪。 到底是亲姐，感情摆在那，连工资都没跟她谈。 陈菲儿也是求之不得，至少这样能降低陈大雷搞事情的几率，于是就答应了。 秦艺一看是陈大雷，就立马说道，“我想跟你姐找个地方谈大项目，你姐却连陈述的机会都不给我，哎！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陈大雷好奇道，“多大的项目？” “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吧！” “我嚓，多少？” “这还是保守估计！”秦艺一脸认真，“而且，它还关系到我能不能复出。要是成了，我立马就能跟星图解约，到时候咱们合作做音乐出专辑拍影视，多栖发展大杀四方，是不是很好？” 陈大雷看秦艺说得热情奔放激情无限，顿时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团火被点燃了。 我陈大雷，何尝又不想成为一个伟大的经纪人呢？ 我甚至也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作曲家呢，跟艺哥一起写歌，保不齐有一天自己就名垂音乐史了呢，狗屎运这种事说不定的啊！ 于是一扭头，看向陈菲儿，“姐......” 陈菲儿眼看自己的保镖兼司机第一天上岗就要被拐跑，赶紧说道，“闭嘴，你听谁的？” 陈大雷一咬牙，说道，“姐，你给艺哥一个机会，我就还你一个惊喜，怎样？” 陈菲儿看陈大雷那一副要舍身成仁的架势，顿时感觉自己的头在发胀。 问，“陈大雷，你到底要干什么？” 之前自己说什么来着？千万不能让这两个白痴凑一起！ 果然，他们凑一起能把自己心态直接搞崩。 “只要你给艺哥这个机会，到年底之前，我都不跟你要钱了！”陈大雷正色道。 要什么钱，他现在要的可是事业！ 跟艺哥做大事的机会！ 陈菲儿吃惊不小，一脸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已经修炼出八百多种骗她钱技术的陈大雷，居然肯为了秦艺自废武功？ 陈菲儿拍案惊奇地看了眼秦艺。 这是，负负得正了？ 陈菲儿发现，好像陆亦鸣、陈大雷这些年轻人，都很崇拜秦艺的样子？ “你确定？” “我发誓！年底之前再跟你要钱，不论是什么理由，就让我......断子绝孙！”陈大雷赌咒发誓道。 陈菲儿吓了一跳。 赶紧补充一下，“有正当理由可以例外。” 毕竟她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结婚有后还不一定呢，陈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很可能要落到陈大雷头上的呀！ 得，姐弟俩终于达成一致。 陈菲儿就对秦艺说道，“行了，地点在哪，赶紧过去吧。” 秦艺欣赏地看了陈大雷一眼。 嗯，这可是铁铁的友军啊，今后可得照顾好了！ ...... 秦艺和王慕晴约的是金贸五十二楼的旋转餐厅。 金贸楼下的格局，和云峰酒店差不多，陈菲儿多少有点心理阴影，一进去就感觉不自在。 不过一想起身边有秦艺，就安心了许多。 嗯，如果说出门非要带个保镖的话，那陈菲儿肯定首选秦艺。 只要他跟着，陈菲儿觉得自己去哪里都不怕。 “那会不会，只要他守在门口，自己一个人睡觉也不怕了呢？” “好无稽的问题。” 陈菲儿自问自答间，就进了电梯，直奔五十二层。 旋转餐厅里，王慕晴和王浩已经守候多时。 “闺女，一会儿你就按照你的思路谈，咱不怕事儿。”王浩小声地对王慕晴喋喋不休，“那小子我找人看过了，绝对是能成大事的主儿。” 王慕晴秀眉微微一眯，问道，“爸，你找谁看了，看的什么？” “找大仙啊！”王浩一脸笃定地说道，“大仙一看他的照片就说这人了不得，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文曲星？” “对，而且面相上来说，还跟你很合呢！”王浩越说越兴奋，“我就说嘛，为啥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顺眼，合着还有这层原因，嘿嘿！” 王慕晴无语。 可是基于这是老爸信心的来源，也就不想过多评论了。 毕竟，这一次与秦艺合作，对于王家来说是一场豪赌，如果赌输了，那至少在华夏境内，以后都别想创业了。 没准还得搭上所有家产，不过王慕晴想好了，只要滨海几套房不 动，老爸起码还能开个超市，安度晚年啥的——只要他别跟人打起来就行。 就在这时，只见王浩激动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快看，那个是不是陈菲儿？好小子，他把陈菲儿也叫来了？这是要整大事啊！” 王慕晴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刚刚摘下墨镜和口罩的陈菲儿，和秦艺肩并肩地走了过来。 王慕晴一愣，然后就觉得，这个超市还能不能保住，可能也是个问题了。 很显然，如果陈菲儿也入局的话，那就说明这次赌的，比她想象中的还大。 “介绍下，王慕晴王总，以及她的父亲王浩总，原先是万象视频的创始人。” 秦艺笑呵呵地介绍道，“至于陈菲儿小姐，我想不用多做介绍了吧？” 陈菲儿礼节性地微微一笑，“两位王总好。” 又重点瞥了王慕晴。 嗯，挺漂亮的，也就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 王慕晴也看了眼陈菲儿。 嗯，果然很漂亮，跟自己差不多。 “欢迎欢迎。”王浩摸了摸光头，笑哈哈道，“没想到竟然能见到陈小姐本人，鄙人深感荣幸。” 嗯，他的确挺惊喜的，毕竟昨晚他还偷偷刷过陈菲儿的视频——在华夏，陈菲儿的粉丝年龄层覆盖很广，从18岁到70岁都有，这么一算现年52岁的王浩还是壮年粉。 “谢谢。”陈菲儿淡淡一笑，礼貌而不失距离，她一贯如此。 四人寒暄一番后，就进入了正题。 “短视频平台能做的其实很多，而现在市面上的竞品，完全没有意识到。” 秦老艺术家开始布道，“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解决三个问题就行。其一是初期内容创作者的激励，其二是创作者积累粉丝后的变现机制，其三是用户的获得感、满足感。 至于流量问题，在我看来不是问题，因为即便是头部的音浪互娱，那1500万的用户数，也都是起步而已。放在几年后再看，我们会发现，即便我们现在零用户，跟他们的差距其实也不是很大。” “初期的内容哪里来？可以直接找一万个其他平台的优质创作者，让他们把视频同步发到我们的平台。这不存在版权问题，且对他们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我们可以给予十元到一万元的奖励，相信在目前大家都挣钱不多的情况下，是很有诱惑力的。” “世面上的短视频平台，目前没有直播。而在未来，直播恰恰是解决创作者变现和用户忠诚度的关键一环。直播这张牌打好，还能成为我们引流的利器。” “短视频平台是有潜力成为微特一样，作为知名人士的个人动态分享平台的。但目前的短视频平台，充斥着大量低俗内容，因而被视作LOW的标志，也造成很多知名艺人或各领域名人都不愿意入驻。 如果我们能在容纳搞笑元素的同时，做更多有意义的内容，然后请一部分最知名的艺人率先入驻，想必就能抢占先机。” “短视频平台还可以是好物分享平台。如果我们能主动找到物美价廉的优质货源，再请知名人士现场卖货，对于用户的吸引力将是无比巨大的。” “......” 一条 一条，秦艺把蓝星上运营短视频的那一套，侃侃而谈。 别说他不懂这种蠢话，在蓝星上当明星时，他手里有的是钱，当然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投资机会，短视频兴起时，他也不是没听基金公司经理介绍过。 而现在这个世界的短视频，还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最明显的是连直播都没有。 他秦艺，自然如同“先知”一般。 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 他把如何在前期吸引创作者、丰富内容，到内容变现，再到增加用户粘度，所有问题一并阐明了。 一番布道下来，王慕晴、王浩甚至陈菲儿，都目瞪口呆。 这些在蓝星上早已是众人皆知的话术，却在此时此刻此地，如同惊雷般震耳欲聋。 比如，就变现环节而言，要知道现在头部的短视频平台，都没有想好如何将用户变现，因而财务报表上，年年巨亏。 这也造成了很多网红，唯一的收入模式就是在视频中贴广告，而对于头部才1200万用户的短视频行业而言，哪怕网红能接到广告，其价码也不会太高。 所以，如果秦艺能率先解决变现环节，那么对于网红的吸引力有多大，毋庸置疑。 可以说，秦艺的模式，成熟到根本挑不出任何刺来，一听就很靠谱。 秦艺讲完时，桌上精致的菜肴基本都没有动。 王浩摸着脑袋，不停地问王慕晴，“是不是很靠谱？我觉得很靠谱啊，他娘的说得太靠谱了，这个项目一定要做，咱们一定能做起来！” 王慕晴也是听得明眸中秋水微漾，在一阵沉吟后，直接问道，“那么，这个项目的投入分几个阶段，每个阶段大概是多少？” 这个时候，她已经决定把超市不超市的先放一边了，实在不行她也只能把老王的养老保障，从超市改小卖部了。 毕竟按照秦艺的说法，光是前期就要投入大笔资金。 秦艺不假思索地说道，“前期为初始吸引创作者的投入，预计要一亿。至于搭建平台要多少，你们比我懂。不过，前期过后，我们可以直接跳过很多环节开始变现，而我也有很多次机会去做引流，所以总体来说，预计投入2亿以后，我们很有可能达到收支平衡。” 投入2亿后完成收支平衡，这在IT行业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绝大多数平台，至少先亏个十几亿，才有可能做到平衡。 但王慕晴却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只是，这2个亿，她一个人吃不下。 想了想，她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摊开来讲。我们这边，顶多能凑到一个亿，不知道秦先生，还有其他融资渠道么？” 秦艺微微一笑，看向了陈菲儿。 嗯，讲课完毕，该听懂掌声，然后交钱啦！ 陈菲儿就知道，自己想用几百万打发秦艺的想法，是要作废了。 她其实不想冒险，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公司被打压，以后要想继续在圈子里生存，就要出更多钱去自制很多节目。 然而，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洗脑”了。 突然觉得这家伙说得好有道理啊！ 感觉不投钱，不光对不起他的“课程”，还对不起自己是怎么回事？ 第145章 空气突然的安静 陈菲儿很纠结，因为这边有个男人两个小时就要让她花一亿。 照这么算的话，她辛辛苦苦十来年攒下的家底，可能一晚上就会花光。 陈菲儿当然有钱，这点和蓝星上的超一线女星没什么区别，就算她不偷税漏税、不搞阴阳合同，几个亿的资产也还是有的。 她也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比如一开始她打算花几百万让秦艺去打水漂，就是个例证。 毕竟，这几百万出去，她一没想过要他还，二也没想过要包养他，或者重金求个子什么的，完全就是出于某种莫名的情绪，想白送给他。 但是，在娱乐圈见多了各种分分合合的狗血事件后，她又觉得天底下最靠得住的还是钱啊。 钱不会背叛，不会出轨，不会大半夜跑出去找嫩模或者约网红，是她的就是她的。 唯一的缺点是，钱不能生孩子。 ...... 陈菲儿没有当场表态，只是礼节性地一笑，说道，“很棒的想法，我可以考虑看看。” 秦艺倒也没有急着要她做决定，说道，“没问题，你可以慢慢考虑。如果还有疑问，可以随时找我。” 吃完饭，陈菲儿就直奔机场，她的工作室设在帝都，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她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五岳会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陈菲儿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旗下艺人跟她“哭诉”的。 除了杨依冉被剧组退回外，她旗下还有五个女艺人、两个男艺人，被三家综艺节目、三部影视剧组给退了回来。 整个工作室全面遭殃，几乎就剩她一根独苗，还能在《一剑沧海》剧组继续主演。 但不难想象，《一剑沧海》的导演陈其谋必然顶了很大压力。 这种时候，最是见人心。 陈菲儿和“贴身保镖”陈大雷抵达帝都已是深夜，但两人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公司。 北方的夜微凉，陈菲儿穿着薄薄的米色风衣外套，却依然止不住体内的凉意。 她设想过五岳会可能对她下手，但是她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帝都CBD，晨宣大厦12层，菲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陈菲儿踩着高跟鞋进门，前台立即兴奋地迎了上来，忙不迭说道，“菲儿姐，你可回来了！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你！” “嗯。” 陈菲儿点了点头，一如往常的清冷和平静，也一如往常地，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放下包，烧水，准备泡茶。 助理赵姐又跑了进来，焦急地重复道，“菲儿，你可回来了！咱们十一个艺人全部到齐了，都在会议室等你！” “嗯。” 陈菲儿依旧只是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装水果茶的袋子，不紧不慢地打开。 赵姐急道，“哎哟，都什么时候了，茶我给你泡还不行吗？那些小朋友都快急哭了，你是主心骨，赶紧去安慰下他们吧。” 陈菲儿工作室的艺人，除了两个是老戏骨，其他都是20左右的年轻艺人，所以赵姐常称呼他们为“小朋友”。 陈菲儿不慌不忙地把水果茶放入透明的器皿中，然后冲上水，又放到电子茶炉上，按下烧水键。 然后抬头，冷声问道，“谁在哭？” 赵姐被陈菲儿这冰冷的语气弄得一怔，慌忙改口道，“我就那么一说，意思是大家都很着急，想赶紧见到你啊！” 赵姐平时虽然一直拿陈菲儿当亲闺女看，但她也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起码知道她是老板，也知道她的性子。 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跟陈菲儿对着来。 陈菲儿霸道的时候有多霸道，她太清楚不过了。 话说回来，她要是一直柔柔弱弱，也不可能有今天，或许早就成为资本盛宴上的一道菜了。 陈菲儿见赵姐微胖的脸上突然写满了尴尬，也瞥见了她鬓角的一丝白发。 想起十多年前，她刚跟自己的时候，也是个爱打扮、爱买新衣服的女人，那时的她意气风发，脸上也没有褶皱。 于是缓了些语气。 说道，“赵姐，这个时候我们不慌，他们才不慌。如果所有人都慌了，那就一定会出错，给对手更多机会。” 赵姐蓦地一愣，然后又信服地点点头。 “你说的对，我性子是急了点......” 陈菲儿抬手示意赵姐坐下，然后问道，“除了这些，五岳会还有其他动作吗？” 赵姐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道，“网上，突然出现了一大波黑你的稿子。” “怎么说的？” “说你......之前追李铮不成，现在又倒追秦艺，谁热追谁，是个......集邮女。” 陈菲儿不屑一笑，“有图有真相？” 赵姐点点头，“放了不少图，全都是牵强附会，看图说话，更过分的是，明明很多人在场，偏说只有你和李铮，或是你和秦艺。” 茶水开了。 陈菲儿给赵姐 倒了一盏，然后给自己的透明玻璃杯里，也倒了一杯。 水果茶淡淡的芳香，渐渐缭绕开来。 陈菲儿端着杯子，凝久不语。 很显然，五岳会这次要动摇她的粉丝根基。 对于她这个年龄的艺人来说，其实出绯闻的话，粉丝大都是能忍的。 但是说她倒追，就很诛心了。 这很好理解，因为在很多粉丝心里，她就是白月光，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她应该高高在上，粉丝可以容忍很优秀的男生追她，甚至和她在一起，但是绝对无法接受她去倒追别人。 其背后的心理学逻辑类似于，我得不到的，别人竟然唾手可得，而且还是送上门的？ 只要这么一想，一种强烈的羞辱感就扑面而来有没有？ 类似于我帮校花定好了酒店、铺好了床，然后她带着她的男朋友在那做体操？ 欺人太甚啊！ 而更诛心的是，五岳会还说她连追了两个。 体操就算了，还混双项目啊？ 一般的粉丝，谁能接受这个？ 陈菲儿不用想就知道，现在网上已经有一大片骂她的舆论了，而且这些舆论至少一大半是来自于真实粉丝的。 毕竟，五岳会出手的黑稿，水平都相当之高，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煽动蛊惑的能力，绝对是整个圈子顶级的。 “我这边，已经与张律师联系了，要他出律师函，先震慑下那几个传谣最欢的大V。”赵姐说道，“另外，我觉得有必要联系秦艺和李铮，让他们发声，主动破谣。”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律师函可以发，他们两个就不必联系了。” 李铮不敢跟五岳会对抗，她是知道的。 而秦艺那头，她觉得根本不需要她去打招呼，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赵姐点了点头，“那好，我先这么去办。” 然后，又说道，“另外......需要告诉你的是，有好多与我们原本关系很好的媒体、大V和知名公众号里，有很大一部分转载了这些谣言。” “谁给钱多他们当然帮谁。”陈菲儿淡淡道，“那现在，肯帮我们说话的，还有几家？” “大概......三四家吧，都是老朋友。”赵姐叹了口气，“老话说的没错，患难见人心啊！” 陈菲儿背靠着沙发，转头看向窗外的霓虹，一边喝茶，一边沉思。 她知道，这场战争很不对等。 对方的发声渠道，要远远多于自己 。 过了会儿，她放下杯子，问道，“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赵姐愣了愣，然后熟练地说道，“账上还有三千多万，然后有一个保本理财，一个亿的。” 陈菲儿不再犹豫，果断拿起手机，拨通了秦艺的号码。 但是接电话的，却是个女声。 “喂？” 陈菲儿狐疑地重新看了下手机屏幕，确定没打错后，问道，“你好，这是秦艺的电话吗？” 电话那头回道，“是的，他在洗澡，您是哪里，有什么事吗？” 陈菲儿秀眉不由微微一蹙——他在洗澡，然后一个女生接的电话？ 吗的，小混蛋......等下，关自己什么事？ 不过，他竟然连自己电话都没存过？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他又不是自己的男人。 “喂，您还在吗？我是他的助理程筱芸，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跟我说。” 陈菲儿这才想起来，秦艺好像是有个女助理，之前还见过的。 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很快她就收了情绪，平静地说道，“麻烦转告他，一个亿，我投了。但是要快，我希望三天内能看到详细的计划书。” “啊？” 电话那头，程筱芸顿时一脸懵。 什、什么呀，就一个亿？ 却正要再问，只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程筱芸收起电话，两只乌黑清亮的眸子眨呀眨。 这时，刚刚洗完澡，穿着大裤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的秦艺走了出来。 “谁的电话？” 秦老狗是允许程筱芸接自己电话的，毕竟她是助理，而他现阶段君子坦蛋蛋，手机里又没啥鸡密可言。 程筱芸顿时激动地跑了过去，说道，“那个‘御御寡欢’是谁啊？她、她说要投一个亿！好家伙，一个亿，一个亿啊！” 小妮子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秦艺跟前不停地晃，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御御寡欢？”秦老狗想了下，“哦，那是陈菲儿。” 御，就是御姐的意思。 御御，也就是御姐x2，双倍的体验。 寡，字面意思，单身。 欢，欢乐的意思。 之前一时冲动，又忘记存真名了，回头得改回来。 程筱芸听到是陈菲儿，就更一头雾水了。 “是菲儿姐？她、她为什么要投一个亿啊？是投给你的吗？什么项目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秦艺拿回手机，先把 “御御寡欢”的备注名改成“陈菲儿”，然后对程筱芸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程筱芸一瞪眼，抬起修长的腿，就作势要踢秦艺。 “谁小孩子了？我才比你小一年好不好？” 秦老狗微微一笑，然后学着程筱芸刚才的样子，一根手指伸出来，两只眼睛瞪圆了，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乱蹬。 又以同样的语气语无伦次道，“一个亿呀，一个亿，她为什么要投一个亿啊！” 程筱芸一下就看出二哈在模仿自己，顿时就心态崩溃地喊道，“秦二哈！我有那么夸张吗？” “把‘吗’字去掉，”秦老狗一脸嫌弃道，“好险你那拖鞋没飞出来，说你小屁孩还冤枉你了？” 程筱芸气得小脸通红，咬牙道，“秦二哈，你欺人太甚！” 说着，就一招“排山倒海”，双手猛地一推秦艺的胳膊。 秦艺正笑嘻嘻地擦头发呢，一个不防就被程筱芸推倒在沙发床上。 别说，小妮子的劲儿还真大。 程筱芸眼看一击得手，顿时信心大振，感觉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顾不得多想，又猛地地冲上去，把秦艺的一只胳膊给掰到身后。 怕他还不服，便又抬起一条腿，跪在他的两只小腿上，借助自己的体重将他完全压制。 程氏擒拿法！ 程筱芸感觉大功告成，是时候分出这屋里谁才是武道巅峰了。 于是问道，“服不服？” 秦老狗趴在床上，不屑地笑道，“程筱芸，你还来真的是不是？”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问你，服不服？” “我吃软不吃硬的，我劝你赶紧松开。” “少来这套，你说你错了！” “呵呵！” 秦老狗笑了笑，然后腹肌发力，轻松地转过了身来，正对着程筱芸。 于是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淡淡道，“你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翻身的时候用的力气大了，也可能是抓程筱芸时那一拽让她失去了平衡。 总之，穿着短裙的程筱芸，不知怎么，两条洁白修长的腿......一滑，正巧分开两边，坐到了他身上。 还是特别的位置。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秦老狗意识到情况之后，也是一愣，随即又不由自主地身体一热。 还依稀听到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第146章 凶猛的资本家 工作中秦艺喜欢主动，但是生活中秦艺偶尔也喜欢被动，尤其是面对程筱芸这样的美少女。 此时此刻此姿势的程筱芸，的确让秦老狗变得很被动，被动到触发了他的“被动技能”。 王牌飞行员一下子就准备起飞了，不得不说身体好真的很有鸟用。 是有点尴尬，但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程筱芸。 程筱芸其实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点，她仍专注于彻底“制服”秦艺。 直到她发现秦艺不知怎么就被自己“驯服”了，一动不动，非常顺从的样子。 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好像......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她觉察到秦艺的变化了，别问是怎么觉察的，问就是天地自然和谐万物通过某种触感。 几乎是一刹那，她白皙精致的小脸被片片绯红所覆盖，就像被红烛映照，又像落红入春江，美不胜收。 只是很快又变成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却又不敢说不敢喊，只能在心里默默咆哮。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程筱芸想过立即把秦艺打昏，然后再把他弄醒，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可是想想，要凭拳头把他打昏着实是难为自己了，只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先动作生硬地从他的胯下来。 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今天先放过你了。以后、以后你再欺负我，我对你不客气！我其实很厉害的，我从小练武，打架什么的也常常......你反正总气我，要不然我也不会，以后注意点，快起来......” 看着程筱芸语无伦次的样子，秦艺忍不住轻笑一声。 然后从床上起来，朝她缓缓走过去。 因为秦艺只穿了个大裤衩，光着上身，错落有致的肌肉线条看上去确实很完美。 程筱芸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他不会是兽性大发了吧？ 等到秦艺离她只有半米之远时，她慌乱地后退了一步。 “秦艺，你冷静啊，冷静下......咱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你这么做，是、是犯法的！” 心里又想着，他要是真的冲上来了，要不要跑呢？ 万一跑不掉，要不要喊人呢？ 可是一喊，他不就又是一桩丑闻了吗？ 但不喊的话，那、那就这么被他得手了，是不是显得很随便？ 啊呸，程筱芸，你好像很希望他得手一样，神经病啊？ 却在这时，只听秦艺叹气道，“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还拦着我？” “啊？” “我要回房，你挡在门口干什么？难不成，今天非得到我不可？” 程筱芸看了眼身后，发现自己果然挡在卧室的门口。 于是慌忙让到一边。 目送秦艺进门。 等他进门后，她才反应过 来，连忙喊道，“谁要得到你了，你做梦吧秦二哈！” 挽尊地吼完这一下，她嘭地一声关上门。 然后一下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啊啊，好想撞墙啊，有没有人拦着我！ ...... 秦艺回到屋里，先冲了个凉水澡。 足足冲了一刻钟，才感觉舒服多了。 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吃窝边草的......而程筱芸显然不是那种吃几口就可以不吃的，所以看样子还是得搬出去比较好。 擦干身体，躺到床上。 他看到群主二宝妈，也就是程雪晴在微聊上给他转了一篇报道，问他如何处理。 上次吃饭的时候，程雪晴加了他的微聊，就是为了以后有事好沟通的。 秦艺打开一看，发现是说自己绯闻的。 “陈菲儿倒追秦艺，老牛欲吃当红嫩草？” 看着标题，秦艺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想简直胡说八道，那怎么叫老牛吃嫩草呢，那应该叫梨花压海棠啊，没文化！ 再说了，什么老牛不老牛的，这么好看的老牛，什么嫩草不想被她咬两口呢？ 想了想，他回复道，“还是回应一下吧，我的账号又被封了，就在你们艺点点的官方号上回，说没有这个事就好了。” “好的。”程雪晴回复了两个字。 除了必要的沟通，程雪晴从来不跟秦艺多聊，界限划得很清楚。 秦艺收了手机，忽然想起这么回复的话，好像没有太大杀伤力。 而且，五岳会送来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不好好利用下，也太对不起他们了。 沉吟了下之后，他就拿出电话，给王慕晴打了过去。 而此时的王慕晴，正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与几个万象视频的高管开会。 这其中包括了公司创始阶段就加入的三位技术大佬，以及两个运营部和市场部的总监。 这五人年纪都在35岁左右，此前都把万象当做自己的最后一次创业，期待着万象能做成上市，或者至少被高价收购，以达到财富自由。 可惜，万象如今才是幼苗，就面临即将被音浪互娱强行兼并的局面，不光让他们的财富自由梦碎，甚至连他们接下去找工作都成了问题。 毕竟众所周知，程序员一到35左右的年纪，在求职市场就不再吃香了，更何况他们最近的一份工作履历，还是个失败案例。 此前，他们也隐约跟何敏、贺大通表达过想去音浪互娱谋职的想法，可是两人连话都懒得听他们说完，就以“看看吧”、“到时候再说”之类的，毫不掩饰地敷衍了过去。 资本的无情，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当王慕晴召集他们，表示要重新做一个短视频平台，且保证他们的原待遇 不变之后，他们感激涕零，甚至有人愿意主动降薪。 为生活，也为证明他们只是刚刚人到中年，但还没死！ 王慕晴很高兴看到团队不光没有丧失斗志，甚至比之前更旺盛了。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秦艺那边到底能不能筹到钱——要知道，现在王家在投资圈已基本处于被封杀状态，很难融到资，更何况还是短视频项目，想融资就更不可能了。 因此，当看到秦艺深夜来电之后，她就知道必然是关于融资的事，心情顿时一紧，暗暗祈祷希望是好消息。 “秦先生，什么事？” “哦，两个事情。”秦艺躺在床上，一边按空调遥控使劲调低温度，一边说道，“第一个事，我想问问，如果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出一个平台，需要几天？” “你是说，短视频平台？” “当然。” 王慕晴捂住话筒，转头看向公司最强的技术大牛，也就是常常被秦艺虐的运维组组长王超。 把秦艺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王超想了想，说道，“万象是我和弟兄们一起一行行敲出来的，所有底层代码全在我电脑里，如果什么都不改就是复制一下，差不多十天就能上线。” 王慕晴点点头，然后回复秦艺，“十天。” 秦艺听完立即说道，“那就七天吧，七天内让新平台上线，我要抓紧机会引流。到时候你们记得先把服务器租得大一点，因为最近我不止会引一次，可能有好几次。” 王慕晴惊讶地目瞪口呆，心想这边他们还在商量怎么干呢，甚至很多人都还没辞职，他那边就开始要运营了？ 显然，秦艺这种不讲前戏长驱直入的作风，王慕晴有点吃不消。 连忙说道，“这不太可能。就算平台能上线，我们也缺人手做运维啊！而且，七天时间，公司去审批各种资质也未必来得及。” 秦艺皱眉道，“不是说，《当代文艺振兴战略》实施后，所有文化传媒相关企业的审批手续，都简化了么？” 不光审批简化，连内容审核都松了很多，要不然都是条条框框，还谈什么振兴？ 王慕晴说道，“是简化了，但理论上也至少也七天之内才能全部办理完毕。比如ICP备案，行业里最快的也要十天。” 秦艺摇摇头，“十天太慢了，你去准备资料，我去想想办法，争取七天内搞定。” 如果资料齐全的话，他相信方华那头出面，应该能走走后面，加快下审批，毕竟音协和文化主管部门走得很近。 王慕晴苦笑了下，“秦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一个做互联网平台的公司，从想法到平台上线，普遍周期至少半年，而你缩短到了七天。” 秦艺呵呵一笑，“王总，我们是一家搞事情的公司， 既然想搞事情，就一定要搞得别人措手不及才行。” 顿了顿，又说道，“对了，融资的问题已经谈妥了，一个亿，不出意外五天内也可以到账。只不过陈菲儿那里需要一份详细的计划书，这个你们得在三天内赶出来。” 王慕晴表情再次一滞，眼中秋水盈动，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亿的投资，就凭他说了两个多小时，陈菲儿就决定了？ 这，这就是要搞事情的速度？ 哈佛商学院毕业，拥有华尔街投行履历的王慕晴，突然感觉自己被整不会了。 入行这些年，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凶猛的资本家啊！ 想想吧，现在连公司都没有注册下来，整个团队就他们这几个人。 然后，他们要在五天内把代码复制出来、试运行、租服务器、补漏洞，又要准备大量资料，去审批各种资质，还得做详细的计划书，当然还有融资相关的合同、股权结构的制定...... 这么算下来，从现在起，所有人都不用睡了。 想到这里，王慕晴不禁说道，“秦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狠的资本家了，没有之一。” 秦艺严肃道，“事在人为嘛！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明天的你，一定会感谢昨天努力的自己。只有最努力的人，才能对接宇宙能量。能量足则王，能量不足则必将被时代所淘汰.....” 一边说，他一边冲刚洗完葡萄路过门口的程筱芸招招手，示意她可以送进来了，要是能喂他吃更好。 就，反正熬夜的又不是他。 可惜程筱芸白了他一眼，告诉他在想屁吃，并没有照做。 秦艺瞪了程筱芸一眼，表示对她这种吃完豆腐就翻脸不认人的行为非常鄙视。 王慕晴挂了电话后，斟酌了很久说辞，才委婉把秦艺的意思告诉在场的五位高管。 却不想，这些人听完之后，无不两眼闪着兴奋的绿光。 “白天谈的融资，晚上就妥了？” “大股东还是陈菲儿，那岂不是说后期找陈菲儿代言、引流都没问题？” “七天内要办这么多事，那咱们今晚就得动手了！” “现建机房是来不及了，不过还好我朋友一个项目刚黄，他有现成的机房！” “别说，我也能找到带现成机房的办公区，最近黄掉的平台太多了！” “咱们却还有机会，太特么爽了！” 嗯，一个个全都是一副“牲口”的姿势。 没有一个抱怨，开口闭口就是干！ 王超都直接拿出电话，跟他那位创业刚黄的朋友谈起机房和办公室租赁的价格了。 杀价杀得那叫一个狠，一下就暴露他和那位朋友“情比金贱”的友情了。 王慕晴被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惊呆了。 所以，那些互联网大厂，为什么要 歧视这些即将迈入中年的老码农呢？ 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才是最愿意玩命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也热血沸腾起来。 这才是她脑海中，创业的氛围啊！ 于是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分配下工作，争取七天内正式上线！” 流量为王！ 无论如何，都必须配合秦艺的流量计划！ 只不过，现在连新平台叫什么名字都起好呢，连LOGO都没法做啊！ 就在这时，她发现秦艺又发来一条微聊。 微聊上就简短的几个字。 “新平台就叫快音，LOGO可以设计成两个音符叠加的样子。” ...... 快音平台，在名字定下的下一秒，就进入了上线冲刺阶段。 而秦老狗，这边也没有闲着。 当天深夜，“艺点点”的官方推特号并没有发布关于陈菲儿与秦艺绯闻的辟谣声明。 而是发布了一张由群主程雪晴亲自制作的海报。 海报有一个超大的标题。 “七日后，见真相！” 大标题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才华与资本对决，桀骜不驯VS一手遮天！ 加上红色的背景，一下子就极具冲击力。 网友一看“见真相”，以及“才华与资本对决”几个字，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秦艺对于近期绯闻的回应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在七日后呢？ 而“桀骜不驯VS一手遮天”，是在说秦艺VS五岳会？ 看上去，秦艺像是要揭示五岳会的种种内幕？ 要知道，五岳会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因为近年来很多艺人自杀，都被指跟五岳会有关，所以在很多网民心里，它早已披上了“阴谋”的色彩。 现在娱乐圈最具话题性的艺人，也是众所周知怼人最凶、最不服软、最桀骜不驯的艺人秦艺，要硬刚五岳会了？ 先不说支持谁，就冲这个大瓜，就几乎没人不敢兴趣！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人就一定对于“黑幕”、“丑闻”之类的事情，有着天然的好奇心。 再加上多年来，五岳会涉及的“黑幕”，还包括了“潜规则”、“性”、“暴力”，试问有谁不期待秦艺的爆料呢？ 谁不想知道，五岳会到底对秦艺做了什么呢？ 于是，大批网友开始转发这个海报！ 舆论炸锅了！ “七日后见”也很快登上了热搜，只是没多久就被撤下来了。 但是到这时，五岳会已经完全无力阻止它的传播了——你可以撤热搜，你总不能把所有转发的用户给封号吧？ 一时间，线上线下，关于七日后秦艺到底会说什么，充满了期待！ 不过，这还不是高潮。 真正的高潮，在两天后，也就是9月5日这天。 这一天，秦艺出庭，接受知识产权法庭的审判！ 第147章 到庭 和蓝星上不同，这个世界的知识产权纠纷全部都由专门的知识产权法庭审理。 这也是《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附属产物，目的是为了更高效、专业地处理知识产权纠纷案，对于曾经一度猖獗的盗版、抄袭、假冒品牌、假冒着作人等行为产生了很大的震慑力。 知识产权法庭的特点之一就是快，一旦立案、资料到齐就能很快进入审判程序。 原本秦艺的案子早在一周多前就能审了，只是因为赶上三国歌会，音协乃至艺协都要保他，所以五岳会才指示星图暂缓诉讼。 三国歌会后，秦艺和五岳会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甚至直接揍了有“太子”之称的贺进荣，所以五岳会试图让秦艺坐牢，是必然之举。 而艺协方面虽然承秦艺的作品，在这次三国歌会上备受领导的夸赞，但在这件事上，却选择了沉默。 很显然，章临只是需要秦艺的才华助他连任，但不希望艺协和五岳会共同掌控的现有娱乐圈秩序受到挑战。 换句话说，就是华夏娱乐圈，不允许存在秦艺这么牛逼的人。 秦艺案即将开庭的消息，事实上在9月3日，也就是开庭前两天法院公告出来时，就已经传遍网络了。 因为秦艺在三国歌会上的惊艳表现，以及当时一众大佬对他的不吝溢美之词，所以从常理来说，现在只要智商还正常的人，都应该倾向于认为那首《嘉宾》就是秦艺写的才对。 但如果真是这样，就小看五岳会对于舆论的把控能力了。 在这些日子里，五岳会利用难以想象的媒体资源，极尽所能地炒作秦艺的“私生活”有多混乱，私下人品有多差，先降低普通人对他的观感。 然后再用“国外资本代理人”的阴谋论，宣扬那些歌都是国外资本找人写的，从根本上否定他的才华，也就是动摇粉丝喜欢他的根基。 最后，再用“打压国内艺人”、“摧毁华语乐坛”、“乐坛沦为国外资本的玩物”，等耸人听闻的言论，来制造“秦艺是娱乐圈公敌”的舆论氛围。 三板斧下来，确实有一大批人开始相信了。 听上去很荒谬？ 不，想象下，如果你一直关注的、认为价值观超正的某大V，连续做了几期专题来告诉你，某个 人看着很好私底下真的很坏，你会不会开始对那个人产生怀疑？ 然后，你又得知，一个你很欣赏的、白月光一般的女星，在听到这个人名字后，立即黑脸说“不认识这个人”，你会不会觉得这人人品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再然后，你又突然发现，很多平台悄悄把这个人的作品下架了，你是不是会惊叹一声：啊，实捶了! 而五岳会能做的，还远远不只是这些。 他们能做到让批判秦艺的声音无处不在，而为秦艺辩护的声音小之又小，同时在抹黑的同时给足你“证据”。 比如韩国某知名音乐人被问起秦艺的歌是不是他写的时候，他竟然做出三缄其口的样子，最后来一句“抱歉，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你能说他撒谎吗？不能！但看上去，他就是承认了有没有？ 这就是资本的可怕和强大之处。 当然，怀疑秦艺的有，相信秦艺的也依然有。 并且，因为三国歌会，现在相信他的人，数量也非常可观。 总而言之，现在网上分成了三派，挺秦艺的、质疑秦艺的，以及觉得不好分辨，选择中立的。 差不多都占三成多，势均力敌的样子。 但无论是哪一派，对于秦艺的这场官司，都是极为关注的。 9月5日下午一点半，当秦艺打车来到法院门口时，门口已经被众多媒体、粉丝和各路搞事者围得水泄不通了。 门一打开，无数长枪短炮就塞了过来。 吓得出租车司机直喊，“握草，别把我车给顶翻了个鸡的。” 陪同前来的程筱芸也是如临大敌，不过随后她英眉一皱，一马当先的下了车，然后张开双臂，以一妇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将一群人挡住了。 “麻烦退后，退后一下好吗？” 凭一己之力给秦艺挡出了一个下车的空间，颇有巾帼女将之气。 嗯，毕竟将军在上嘛，她昨晚就是在上。 怎么说她也是骑过，也“驯服”过娱乐圈最桀骜不驯的男人的存在。 不过秦艺下车后仍是寸步难行，直到数十位法警出面，用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局面，然后排成一堵人墙，给秦艺弄出一条通道来。 进入法院的台阶两旁，各路记者的问题纷至沓来。 “秦艺，请问在庭审之前你有什 么要说的吗？” “对于网上传言你是国外资本的傀儡的事，你有什么要澄清的吗？” “你和陈菲儿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七日后见的内容大概是什么？能稍微透露下吗？” 秦艺戴着口罩，对于媒体的提问一概不答，只管低头走路。 现场非常混乱，除了媒体的提问，还有不少声援他的粉丝，在声嘶力竭地喊他名字。 很显然，尽管他最近没有作品问世，更没有去抛头露面，但他现在依然是整个娱乐圈的话题中心，说他是顶流一点都不为过。 这有他自身喜欢搞事情的因素使然，但更大的因素，恐怕还在五岳会。 是五岳会的疯狂抹黑，让他的话题始终不断，且热度节节攀高。 从这个角度来说，秦艺甚至想谢谢五岳会——这么尽心尽力，为他的新平台引流造势。 当然，五岳会才不会让他这么舒心。 在人群中，也有大批辱骂他的人。 “外国资本的狗，滚出华夏！” “等着坐牢吧你，牢里的肥皂等你去捡！” “秦艺，有本事你现场写歌啊，现场写一首我就相信你不是走狗！” 这些没有意义的辱骂，秦艺当然不会理睬，毕竟在蓝星上他也没少挨骂，早就习惯了。 不过最后一个傻缺的建议，倒也曾一度让他心动。 现场写一首，打脸也不错？ 可是想了想之后，又觉得如果一个小朋友也要较劲的话，那自己浑身是劲也不够用。 一切都等到平台上线后再说吧。 这时，程筱芸对他说道，“群主他们也来了呢！” 秦艺抬头一看，果然看到纷繁的人群之中，程雪晴带着几个女孩聚在一起。 程雪晴微笑着冲他招手，而另外几个女孩则疯狂地在喊他的名字。 她们头顶还有个横幅，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秦艺看着那八个字，感觉有点尴尬，甚至不敢当，毕竟那是当年岳武穆蒙冤时喊出的，他可不敢跟人相提并论。 不过他还是一改谁都不理的作风，毫不犹豫地朝她们走了过去。 春江、秋天的月、我是艺哥脑残粉以及特地又从帝都赶过来声援的艺生艺世，也就是林佳佳，顿时激动地又蹦又跳。 毕竟，在场的艺哥粉丝不少，但他最多 只是跟他们挥了下手，而见到她们，则是直接过来打招呼的呢！ 身为“艺点点”粉丝群一员的自豪感，顿时油然而生。 秦艺对着程雪晴微微一笑，说道，“群主大人，介绍下？” 程雪晴点点头，指着两个二十多岁，像是普通上班族的女孩，分别为秦艺介绍道，“这是秋天的月，这是春江，对了，上次你的护肤品就是春江特别托人从国外带来的。” 秦艺跟她们一一握手，然后对春江说道，“谢谢你的护肤品，这么说的话我打算晚上去用下。” 春江是个腼腆的女孩子，激动地红了脸，差点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说道，“不、不用试了，那个、那个太便宜了，你现在要用好一点。” 秦艺笑了笑，“对我来说，你们的永远是最好的。当然，以后别送了，我吃的起饭了。” 一些话，惹得一众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洋溢着幸福。 “这位就是‘我是艺哥脑残粉’，真名叫王珊珊，”程雪晴微笑道，“在群里，是最活跃的一个了。” 秦艺看向王珊珊，却见她是一个大约20不到的年轻女孩子，穿着时尚，皮肤保养得很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闺女。 于是笑道，“你买车了吗？” 王珊珊一愣，“啊？” “你爸不是给了你好几次钱去买车吗？结果都没买上，全花我这了？” 王珊珊又惊又喜，怎么也没想到秦艺居然连这种事都记得。 但还是赶紧说道，“不是不是，不是花你这了，是、是被我自己花了。” 秦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然后又看向林佳佳，说道，“你不好好上班，大老远跑这来干什么？” 林佳佳连忙说道，“我请过假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身为粉丝我怎么能不来呢？” 秦艺认真道，“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饭圈那套。下次别这样了，要不然见了你我也不跟你打招呼。” 林佳佳愣了下，然后一脸的委屈。 千里迢迢来应援，哪有偶像这么对待粉丝的啊！ 秦艺看她一副委屈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如果是朋友，我去帝都了你请我吃个饭就好，甚至有事找我帮忙也可以啊，但这样跑来跑去就不是朋友了。” 林佳佳顿时瞪大了眼睛 。 “朋、朋友？” 可以一起吃饭，有事帮忙的朋友？ 跟自己的爱豆吗？ 这这这...... 林佳佳突然失语了，只剩下连连点头，“好好好......嗯嗯嗯！” 秦艺扫了一眼人群，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群里是不是有个白浅？据说她也在滨海，平时这么跳，这次怎么没来？” 嗯，在精英粉丝群里，白浅可是他的“上级领导”，所以他想见见真人。 顺便问问她，还记不记得那个被他踢出去然后又加不回来的“艺哥太帅惊中央”？ 不过，一提起白浅，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 秦艺好奇道，“怎么了，干嘛都这个表情？” 程雪晴说道，“白浅她......已经有两天联系不上了。之前她说过一定会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开始她就不在群里说话了，私聊也不回。” “我是艺哥脑残粉”接话道，“我有她电话，可是打了十多个也不接，急死了！” 王珊珊跟白浅是群里最跳的，两人年纪相近，也是最要好的。 秦艺皱了皱眉，说道，“继续联系看看，如果还联系不上告诉我一声。” 时间有限，秦艺就没有多聊，径直进了法院大门。 进去后，他对程筱芸说道，“两个事情。一个是王珊珊她爸本来要给她买什么车来着，你去打听下。” “你要给她买车？” “对啊，花了人家那么多钱，你好意思？” 程筱芸嘿嘿一笑，“好样的，二哈我支持你！一会儿我就去打听。” “另外一个事，去群里问问白浅究竟在哪读书，我总觉得不对劲，按照她的性格，没有发生大事不可能不来。” 既然是艺点点三十二粉之一，这件事秦老狗自然要管。 程筱芸立即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也很担心，一会儿我在群里挨个问，看有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 顿了顿，又补充道，“白浅人可好呢，希望她没事！” 说话间，两人就进了审判庭。 此时，张中淮大律师也已经到场了，看到秦艺便走了过来。 然后，平静中带着一丝困惑地问道，“你确定，要那么辩？”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确定。还请张律师帮忙，就按照我说的来！” 第148章 庭上 张中淮见秦艺表情笃定，也就没有多问，只是淡淡一笑。 说实话，秦艺之前在沟通时跟他提的要求，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更没有搞懂秦艺为什么要这么操作。 但是身为圈内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实力不允许他问那么多，“淡淡一笑”才是符合他身份的表现，毕竟对于他而言，一切关乎逼格的细节都马虎不得。 从一个农村的贫困生，到如今享誉圈内外的大律师，张中淮拼搏了三十年，再回首看往昔，试问人生而为何？答：为了装逼。 张中淮喜欢装逼，比如他出门必须开豪车，出庭必须做发型、穿定制名牌，举手投足间永远一派淡定自若、云淡风轻状，要在古代的话高低要整个羽扇纶巾，谈笑间即便不求樯橹灰飞烟灭，也至少力求让你跪下喊爹。 当然，如果庭上辩论进入高潮，他也会抛开斯文，站起来激情四射、抑扬顿挫、滔滔不绝。 但这个时候他的西服扣子一定是解开的，里头的衬衣必须是修身的，这样才能凸显出他挺拔的身形，和舌战群儒的气质。 总之，张中淮是个逼王，这点连秦老狗都感到恰逢对手，很想找时间跟他探讨下此中奥义。 很多人都讨厌张中 淮这点，尤其是他的对手们，然而气人的是，他还偏偏真有装逼的实力。 装到极致的时候，把原告送进去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像今天这个案子，张中淮同样认为有机会把原告送进去，甚至可以不加钱，只要陈菲儿给他一次机会，跟他共进晚餐就好了。 可惜帝国最后的公主可不是那么好约的，认识这么多年，他们即便吃过饭，也是跟很多人一起，从来没有单独的时候。 其他的时候，都是她给钱，他办事，客客气气如老友，却连一个哪怕是“错误的信号”他都收不到。 怎么说呢，张中淮一直幻想两人多少是有点感情在里面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交易。 从这点来说，张中淮有点羡慕秦艺，毕竟他还能跟陈菲儿传绯闻呢——虽然那肯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他以自己的逼格保证那必须是假的！ ...... 开庭。 《文艺复兴法案》里有规定，知识产权案件可以由被告申请是否公开审理。 不过这次由于双方都没有提出要公开审理，因此法院自动默认半公开审理，也就是允许旁听，但不允许录像、录音和直播。 旁听席上，七家获得旁听权的媒体记者已 经就位，还有三十多位幸运地获得旁听权的普通听众，也列席旁听。 今天开庭审理的，其实是星图和秦艺的着作权纠纷案，属于经济案，没有刑事部分。 刑事指控要在十五天后，由检方对秦艺进行指控，两者控方主体不同，在知识产权法庭，向来都是分开进行审理的。 也就是说，赔偿归赔偿，坐牢归坐牢，不存在你用坐牢换轻赔，或者用多赔换轻刑的情况，这也算是《知识产权法案》的一个特殊之处。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当然是为了最大程度地震慑侵权者了！ 但按照惯例，如果这场着作权纠纷案，法院判秦艺输，那也就基本预示着下一场，刑事指控部分，秦艺也会输。 所以，星图对于这次庭审，也格外重视。 他们聘请的，同样是业内知名的大律师，林景俊。 他和张中淮可谓是老对手了。 而星图这边的“证人”，则由裴俊敏、赵静晨、王振凯担当，还有一个声称看到秦艺进录音棚的工作人员。 有趣的是，身为S.E.K一员的陆亦鸣，没有被星图列为证人。 倒不是说星图怀疑他已经倒戈了，事实上陆亦鸣一直以胆小懦弱的形象示人，且当初他在三国 歌会上唱秦艺的歌，也是经过公司批准的，所以公司还真没怀疑过他。 而他之所以被排除在外，恰恰是林婉秋和汪伟文觉得他胆子太小了，一旦上庭很可能扛不住对方律师的盘问而说了实话。 所以，从一开始报案的时候，星图就声称秦艺偷看歌谱时陆亦鸣不在现场，把他给撇一边去了。 庭审开始后，林景俊很快就向秦艺发难。 “秦艺，鉴于你的零口供，我现在必须问你，在今年的7月6号，下午一点至一点半，你在哪里？” “不记得了。”秦艺如实回答。 他确实不记得，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穿越，而原主的记忆他一点都没有继承。 林景俊微微一笑，“不记得了？这么巧吗？那我告诉你，根据公司的打卡记录和监控显示，你一直在公司。并且，下午一点零七分，录音室旁边安全门的监控显示，你曾经过那里。 所以尽管录音室门口的监控坏了，但是安全门的监控可以作为旁证。而且在有证人证明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确实进了录音室。” 不得不说，林婉秋确实很聪明。 秦艺是没有进过录音室，但是她专门挑了个秦艺路过录音室附近的日子，声称 是案发日。 这很容易，毕竟人是活的，只要在公司，总有走到录音室附近的日子。 秦艺微微一笑，并不否认。 林景俊感到奇怪，以他的经验，一般嫌疑人到这个时候，一定会激动地反驳，可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又转头，看了眼辩护席上的张中淮，却见他也带着微笑，也不做任何抗议。 林景俊皱了皱眉，开始觉得不对劲。 但他还是继续问道，“众所周知，你在林婉秋的婚礼上唱了这首歌，而当时你声称它是在你睡前灵感突发，一蹴而就写成的，对吗？” 秦艺还是不否认，点头道，“没错。” 林景俊又问，“身为一个歌手，以你的认知，你认为写出这样一首歌，普通人需要多久。” 秦艺答，“不好说。” 林景俊冷声道，“不好说吗？那我再问你，你当时写歌用了多久？” “没有特别注意，但是时间不长，我说了我在脑海中形成旋律和歌词之后才写的。” “在没有乐器的情况下写出来的？”林景俊又冷笑一声，“好，就算你是天才吧。那么，也就是说，直到第二天表演的时候，你都没有弹唱过这首歌一次。请问，婚礼上你是如何做到这么熟练的？” 第149章 很奇怪吗？（今天三章哦） 不得不说，林景俊不愧是大律师，所拷问的问题非常具有针对性。 辩护席上，张中淮好几次忍不住想站起来为秦艺辩护，然而都被秦艺用眼神给按住了。 嗯，秦艺给他的辩护策略就是，积极防御，消极进攻。 张中淮只好叹了口气，拉了拉领结，允许林景俊在他跟前继续表演。 很显然，这次庭审他很难装逼了。 庭审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裴俊敏、赵静晨、王振凯等人一一出庭作证，所有问题都回答地严丝合缝。 经过现场情景模拟之后，他们所有的细节都是一致的。 三人当然知道作伪证有风险，但是比起自己的星途、金钱，这点风险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他们还得到了来自五岳会裘其峰的承诺，就更肆无忌惮了。 而秦艺除了不承认窃取以外，其他的也什么都没说。 张中淮也只是在林景俊说得太离谱，想把秦艺往重罪上引的时候，抗议了几次。 秦艺的思路被他把控得非常到位——既显得弱势，又避免秦艺踩大坑，从而避免在刑事指控时留下后患。 当然，秦老狗也很谨慎，每当觉得有坑时，都会慢下来，让张中淮来发起抗议，打断对方的企图。 终于，下午五点左右，法庭审理结束。 然后审判长起立，当庭宣判。 “根据《着作权法案》第八条、第十二条之规定，合议庭在讨论后一致认为秦艺构成对星图着作权的侵害，并给星图造成了重大损失。综合本案实际情况......” 法庭裁定，秦艺需要赔偿星图各项经济损失1200万元，且承担本案诉讼费用。 判决出来一分钟后，七家媒体的记者，就几乎同时按下了手提电脑上的回车键，将早已写好的庭审实况和判决结果，发布了出去。 大约五分钟后，无数网站、新闻APP开始推送消息。 “秦艺败诉，法院裁定侵权成立，或将入狱！”的消息，以火箭般的速度，直接登顶微特的热搜榜。 这一次五岳会没有撤热搜，反而推波助澜。 毕竟，这是他们的胜利。 随后，无数大V、知名博主纷纷转发、评论。 网上一时间吵翻了天。 对于相信秦艺、支持秦艺的人而言，这无异于是一记重锤。 资本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用艺人的歌来置艺人于死地，任何人一想到这层，都会不寒而栗。 确实是不寒 而栗，因为很容易从秦艺，联想到他们自己。 有一个网友评论：“我现在很担心，如果秦艺这样知名的艺人，得罪五岳都是这个下场，那么我们呢？” 还有网友评论：“我听说过韩国的财阀可以轻易掌控平民的生死，但只是听说，而我现在亲眼见证，我们的财阀确实已经在这么做了。” 这两条评论，全部都得到了十几万的赞。 但与此相对立的，也有大批网友拍手叫好。 “法院都已经判了，居然还有孝子给秦艺洗地？” “如果你连法院都不相信，那你还能相信什么？” “希望接下去严查秦艺勾结国外自己的事情，给他定叛国罪！” “陈菲儿这么饥不择食吗，选择跟一个贼在一起？” “我就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事，写那么多歌？现在证明，他的歌都是偷来或者枪手代写的吧？” 而此时，法庭内的秦艺，面对判决只是微微一笑。 “秦艺及被告代理律师，请你们商议是否上诉。”审判长说道。 忍了一下午的张中淮当即说道，“当然，我们决定上诉，一定上诉！” 此时，林景俊走到了他的跟前，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向他伸出了手。 说道，“张律师，这次你似乎没有做足准备？非常期待我们二审时再见。” 两人生涯交手十二次，林景俊三胜九负位居小组第二......所以非常重视这次的胜利。 顿了顿，又做出一脸遗憾状，说道，“对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二审，如果驳回申请维持原判的话，那就很遗憾了。” 张中淮虽然很想咬人，但还是很好地保住了逼格，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然后，带着微笑，淡淡道，“送你一句诗，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此山中。” 林景俊愣了愣，很想问问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张中淮那一副高人的臭屁模样，就不想再问了。 心想，有本事二审你翻盘！ 张中淮见林景俊远去，这才双手插到裤兜里，走到秦艺身边，冲他笑了笑。 在秦艺夸他之前，他是不会说话的。 秦艺果断夸他。 “张律师，干得漂亮！” 这一场，秦艺当然是故意输给星图的，在庭审前他就已经跟张中淮说好了。 原因很简单，让愤怒者更愤怒，让得意者更得意，当所有人的情绪都到达顶点时，才能产生高潮不是？ 高潮在什么时间？ 十五日 后，刑事诉讼案开庭时！ 到那时，他要的可不光是在全民注视下给五岳会一刀，同时把原告送进去了...... 这么好的热度，不搞点大事他可睡不着觉。 下了一盘大棋的秦艺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不过总归是夸张中淮了，于是张律师开口了。 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留的后手了？” “咦，我之前没跟你说吗？” “没有啊。” “那你跟对方律师打什么哑语，说什么云深不知处，身在此山中，那么有底气？” “我震慑他一下，你不觉得他那样子很讨厌？”张中淮平静而不屑道。 “是挺讨厌的，还很下贱！”秦艺愤愤然。 “同意。”张中淮点头。 “把‘对’说成‘同意’，一下子就显得很有文化了啊？” “是姿态，跟文化无关。” “啊，姿态这方面你的确拿捏的很好，不过这方面其实我也不遑多让，不如聊聊？” “一小时一万五，随便聊。” “好的，打扰了。” ...... 正式退庭以后，程筱芸第一时间从旁听席冲到秦艺身边。 小妮子眼眶翻红，眸子里水波微盈，说道，“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你知不知道，这场输了，下一场你很可能也输，到时候要坐牢了！” “谁说的？”秦艺笑了笑，然后一摸程筱芸的头，“下一场我们一定赢，放心吧。” “放什么心啊，你别以为我不懂！”程筱芸急得一跺脚，“我跟你说，现在开始你们就找个地方专门研究案情吧，下一场要翻盘难度很大的，我都看网上说了！” 秦艺叹气道，“你宁愿相信网上的，也不相信我啊？” 说着，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过来，然后凑在她耳边说道，“我是故意输的。现在输，是为了接下来赢更多，明白了？” 秦艺的气息让程筱芸觉得耳朵痒痒的，然后全身都痒痒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很特别。 “真的吗？”她瞪大眼问道。 “你废话真多啊。”秦艺一脸嫌弃道，“你看看张大律师的表情，以他在律师界的地位，如果真的输了，他会这么轻松愉悦？” 张中淮见自己被点名，秒变军师脸，云淡风轻道，“五岳会的压迫感确实很强，但在我的生涯里，不是没有遇到过更棘手的，程小姐完全可以放心。” 程筱芸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 .... 法院门口，比之前更乱了。 现在足足有三五百号人聚集在此，乱哄哄的就像群架现场。 原本支持秦艺和反对秦艺的人是隔开的，双方互为阵营。 但是判决结果出来后，由于看不惯那些弹冠相庆的反对者，于是支持秦艺的那帮人就对着他们开喷了。 有一说一，“我是艺哥脑残粉”王珊珊先喷的，林佳佳补充，然后双方就都炸锅。 很快就发展到互相推搡的地步。 要不然法警又跑出来维持秩序，这会儿肯定有人躺地上了。 等秦艺出来时，王珊珊、林佳佳几乎是哭着跑过来的。 秦艺只好安慰道，“没事的，下一场我会赢的。” 好说歹说，才让她们稍稍平静下来。 正要跟她们告别时，突然程雪晴喊住了他。 “秦艺，下一场有把握么？实在不行，我帮你再找几个大律师一起参谋下？” 张中淮脸色一下黑了，幽怨地看了秦艺一眼。 秦艺连忙说道，“不用了，其实张律师很厉害的，只是我们现在采用的就是这个策略。” 程雪晴秀眉一簇，“故意......输的策略？” “很奇怪么？”秦艺反问。 程雪晴心想，不奇怪吗？ 你整个人都很奇怪啊，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怎么想都没想出你到底是什么型的人格！ 在本硕连读期间，程雪晴辅修的就是心理专业。 怔了怔，她又提醒道，“可是，你输了这一场，万一二审直接驳回上诉怎么办？” “放心，不可能的。”秦艺笑道。 当然不可能了，因为二审他有新的证据要提交，按照规定必须重新开庭。 顿了顿，又说道，“你还是安抚下她们的情绪吧。今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对了，白浅的消息你也帮忙再打听下。” 程雪晴茫然的点点头，“那.....好的。” ...... 回去的路上，各路关心纷至沓来。 李江南、葛军、范老、文三行、羌小军等人或微信，或电话，都表达了安慰，也表达了下一次庭审，他们愿意出来为秦艺作证的想法。 作什么证呢？证明他的确有能力写出那些歌。 因为他们看了报道，对方律师林景俊攻击的重点之一，就是声称秦艺不可能在一晚上时间写出一首歌，且在没有排练的情况下，第二天熟练地弹唱出来。 不过秦艺自有打算。 所以除了对他们表示感谢外 ，依旧让他们专注于三人行的筹备工作。 三人行刚刚租好办公室，录音室之类的设施还在建设当中，另外也在招人，事情多得很。 秦艺的要求是快，他要在快意平台正式上线后，尽快推出女团。 ...... 连续几日，关于秦艺一审败诉，且可能坐牢的消息都在微特，乃至各路社交媒体霸屏。 但是秦艺一概不理。 他整天泡在快音临时租赁的办公场地里，基本上技术大牛王超去哪，他就去哪。 毕竟，他现在要充当产品经理的角色。 比如，这个世界的短视频平台，点赞、转发的按钮是位于屏幕下方的，点起来就很不方便，于是秦艺就按照蓝星上某音的标准，要求王超修改。 诸如此类的细节很多。 别看都只是小小的改进，但加起来，对于用户体验的提升却是很大。 王超是真的怕了秦艺了。 以前秦艺给万象刷流量，常常惹得他的服务器爆炸，就已经够恐怖了。 而现在，秦艺直接黏在他身边，不停地提各种需求，不改就不走，连睡觉都跟他一起......不夸张地说，看到秦艺王超就脚底发凉。 然而，几天下来，当所有改动全部完毕，开启内部测试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都是吃这口饭的，他们当然一用就知道，采纳秦艺的修改意见后，快音的用户体验完全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他们甚至认为，这可能是全球短视频平台中，用户体验最好的一款了！ “所以，你连这都懂？” 快音上线的最后一个晚上，王超顶着黑眼圈，喝着啤酒，瘫坐在工位上，对秦艺问道。 秦艺呵呵一笑，“略懂，也就懂一点点。” 这时，王慕晴带着王浩及其他初创员工都走了过来。 每个人手里握着一瓶啤酒。 王慕晴说道，“明天快音就上线了，祝快音，也祝各位前程似锦、一路长虹！” 秦艺高举酒瓶，笑道，“好！明天就是大考，服务器能不能撑住，就看你们了！成了会所嫩模，败了下海干活！干！” “哈哈，干！” “干了干了！” 简陋的办公室里，几个男人都大笑着碰杯。 王浩笑得最大声，会所嫩模啥的，毕竟还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直到，王慕晴瞪了他一眼才收敛。 王慕晴喝了口酒，然后看着窗外工业区一片漆黑的夜，心想明天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第150章 第一个女团成员 快音互娱上线前夜的庆祝宴，就在几瓶啤酒，几个外卖中凑合对付了。 毕竟，明天就是一次大考，现在谁也没心思放松 目前全公司，如果连秦艺也算上的话，就十六个人。 王超领衔的技术团队就占了八个，而且其中五个都是他从各个公司挖过来的老战友。要放在古代，他算是不折不扣的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了，所以王慕晴上来就给他配了5%的期权。 运营部由原法务部总监齐山带领，配手下三人，这三个手下也都是齐山自己找来的老相识。 这个部门就很生猛了，每个人都身兼数职，例如前台、行政、人事、美工......除了技术以外的杂活儿他们都干，甭管是小女孩还是精壮小伙，一律都当牲口用。 除此以外，还有个财务总监，那就是个自己撒尿自己和泥的光杆司令。 没办法，时间太短，人招不齐啊！ 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在多在精。 王超和齐山招来的人，全都是业务熟练的老员工，各有拿手本事，且每个人都是奔着财务自由去的，个个都敢玩命。 在这个行业，初创公司总是特别受欢迎，因为一旦这公司雄起，那么别说你是初创团队成员，但凡你员工编号在两位数之内，都很可能改变人生。 所以，尽管人少，但王慕晴还是按照秦艺的要求，如期完成了任务，且把公司的框架给搭好了。 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一众社畜吃完夜食，又各回各岗做事去了。 秦老狗则跟着王慕晴来到她的办公室，舒舒服服地吹冷气吃葡萄。 体验狗资本家的快乐。 其实程筱芸最近也总买葡萄，而且每次都会洗好很乖地端给到秦艺跟前，然后一脸怜悯地说道，“吃吧，多吃点。” 小妮子大抵还是认为，秦艺很可能会去坐牢，怕他进去后没得吃了。 不过，她每次都只买一点点，很显然她又怕秦艺一坐牢她就要失业，所以为了避免“资金链断裂”，她又开始缩减开支了。 从 小失去父母的程筱芸就像一棵野草，在成长中学会了坚韧和顽强，也学会了春华冬藏、审时度势，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 每每秦艺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突然变成富婆了，会怎样呢？ 办公室里，就王慕晴和秦艺两人，安静得掉针可闻。 王慕晴看了眼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吃葡萄的秦艺，眉头微微一皱。 她很不喜欢别人在她的办公室吃东西，尤其是吃葡萄这种，万一汁水溅出来，岂不是要落到沙发上......啊，果然落到沙发上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王慕晴看着那小小的一滴葡萄汁，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痒。 同时心里在咆哮。 “他竟然没发现！” “啊喂，沙发上有一滴葡萄汁啊，直径达3毫米左右，你好歹擦一擦吧？” “好埋汰......男人都这样么，老爸也是这样！” 王慕晴紧握手心，很想冲过去擦掉那滴小小的液体，可想想这么做会显得很奇怪，于是只好咬着牙忍了。 低下头，赶紧把视线放到要审批的几个文件上。 过了会儿，王浩进来了，一脸气愤地对王慕晴说道，“中海的房子，那孙子就一口咬定2100了，一毛钱都不肯加，咋整？草......要不是急着用钱，我都懒得跟他扯鸡......蛋！” 很显然，王家在卖房筹启动资金，不过这么敏感的事情，王浩倒是没有避着秦艺说。 王慕晴放下文件，淡淡道，“不纠结那一两百万了，能卖就卖了吧。” 王浩叹口气，“行吧，便宜那老小子了！” 说完正好出去，却看到秦艺躺沙发上。 看看秦艺，再看看自己女儿，他若有所思。 随即脸上横肉一松，绽放出菊花般的笑脸来。 走过去，对秦艺说道，“整挺好啊？要不我给你拿条毯子过来盖盖，晚上有点凉了。” 秦艺对这位壮汉的嘘寒问暖深感不安，连忙坐起来说道，“不用不用，王叔你去忙吧 。” 王浩又嘿嘿一笑，“行，要有啥事儿跟叔说，这片儿叔好使。” 秦艺赶紧点狗头，“好的好的，那必须的。” 等王浩出去后，王慕晴一边看文件，一边问道，“秦总，陈菲儿那边有消息了吗？” 由于计划书晚了一天给陈菲儿，而恰巧陈菲儿没档期，所以投资事宜就拖到了现在。 秦艺拿着手机，一边操作阿轲进草丛，一边随口反问，“合同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也让律师行审过了，没什么问题。” “嗯，那就好。” 王慕晴看了秦艺一眼，心想什么叫“那就好”呢？ 就在这时，只听外边一阵骚动。 然后齐山就跑进来了，一脸兴奋道，“王总，陈菲儿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杨依冉，就是在《秋山之恋》中演女主的那个！” 《秋山之恋》是前年的热播剧，也是杨依冉的成名作，如今的杨依冉，是内地四小花旦之一，人气也非常高。 显然，这位理工男对于两位美女明星的到来，显得格外激动。 王慕晴也愣了下，她显然也没想到陈菲儿竟然会亲自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既然要投资，那么来看看公司也很正常。 于是转头看向秦艺。 却见秦艺还躺在沙发上，横握着手机，一脸专注地盯着屏幕，两个手指按得“啪啪”响。 就好像，他的时空跟所有人不同步一样。 王慕晴叹了口气，然后郑重提醒道，“秦艺董事，投资人陈菲儿过来了！” “啊，我刚听到了。”秦艺淡淡道，“让她去会议室吧，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一会儿过去。” 王慕晴一脸无语。 你还有点事？ 你有啥事啊，明明是在玩游戏好吗？ 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你玩游戏重要？ 好歹陈菲儿也是准投资人，一会儿看到公司创始人这个精神面貌，会怎么想啊？ 此时，外边的公共办公区里一片欢腾。 七八个员工围着陈菲儿和杨依冉，纷纷索要合照，还有两个小姑娘拿着彩笔，要陈菲儿 在自己的衣服上签名。 王浩也冲出来了，站在心中女神陈菲儿跟前，激动地头晕目眩，差点就想拿笔让她在自己光头上签个名了。 两人的出现，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针强心剂。 这让他们更加相信，快音公司的背景不简单，王慕晴那句“前程似锦、一路长虹”是有依据的！ 陈菲儿并没有摆架子，微笑地满足了众人的要求，毕竟这些人以后也可能是她的员工了。 王慕晴这边，刚准备好一大摞资料，正要出门时，却见齐山带着陈菲儿和杨依冉来了自己办公室。 “陈小姐、杨小姐，”王慕晴只好露出职业的微笑，说道，“欢迎莅临公司考察指导。公司初创，准备仓促，略显简陋了些，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陈菲儿淡淡一笑，和王慕晴握了握手，说道，“无妨。创业期嘛，就是这样的。” 两个女人寒暄完毕，然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沙发上的秦艺。 王慕晴：还玩游戏？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啊秦大董事？ 陈菲儿：挺放松啊，看起来跟这位王总很熟？ “来了？”秦老狗冲陈菲儿挥挥手，说道，“我马上就好了，要不你们先坐会儿，还是先去会议室？” 陈菲儿淡淡道，“那就坐会儿吧，我们等你。” 王慕晴，以及一起来的齐山、王浩顿时都怔了怔。 大明星陈菲儿，居然也要等他？ 这么霸道的吗？ 秦老狗却是一脸淡然，不过总算百忙中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沙发，说道，“那行，你们坐。” 都是熟人了，他才不客套呢。 再说，游戏中途退出卖队友这种事，他可不干，这事关人品。 王慕晴只好一脸尬笑地引陈菲儿、杨依冉坐下。 不过杨依冉直接跑秦艺身后去了。 然后，一脸小女生地说道，“艺哥，我是你粉丝啊，一会儿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杨依冉这话真是一点没夸张，她从秦艺在林婉秋婚礼上唱《嘉宾》时就开始粉他了。 而随着秦艺陆续的出歌，她也越粉越 深，渐渐地有往“脑残粉”发展的趋势了。 要不然，她能不管不顾地在维特上，替秦艺说话么？ 如今终于追到“星”了，杨依冉自然很兴奋。 秦艺抬头看了眼杨依冉，发现了一张极致纯欲的脸蛋，和一双性感的锁骨。 于是看了第二眼。 然后说道，“好说，一会儿记得提醒我。” 杨依冉猛点头。 又看向秦艺的手机屏幕。 顿时惊喜道，“啊，原来你也在玩英雄之战？太巧了，我也在玩！” 英雄之战，是类似于蓝星上王者农药的游戏。 “嗯。”秦艺敷衍地应了声。 “咦，十五分钟了，你怎么才这点装备？” “啊，原来是0—11，难怪！” “哎呀，队友开始骂你了，满屏都是星号。” “上路啊，上路！哎，又挂了！0—12了！” “有个队友气得退出了！” 秦老狗终于收起了手机。 黑脸看了眼杨依冉。 特么的你看就看，还全程直播干什么？ 我不要面子的吗？ 非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人菜瘾还大吗？ 杨依冉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本正经地对秦艺说道，“艺哥，游戏打得差没关系，以后我带你开黑！” 秦艺僵硬地笑了笑，“走走走，开会去。” 众人这才起身，向会议室走去。 陈菲儿故意走在秦艺身边，等和大部队脱离开一段距离后，问他道，“刚才那个小朋友怎样？” 秦艺愣了愣，一句”不用还了“差点就脱口而了。” 毕竟，这真的很像会所妈妈桑常问的问题啊！ 好在及时刹车，改口道，“什么怎样？” “我是说，杨依冉的形象如何？”陈菲儿认真道，“她现在因为你被封杀了，我想你应该负责。” 秦老狗耳朵顿时一竖。 我擦，负责？ 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想想也应该不是那种剧情。 于是又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对，她嗓子也不错的。”陈菲儿说道，“你的女团既然缺人，那我就正式向你推荐她。” 第151章 快音上线！ 陈菲儿还没有跟杨依冉说过这事，身为老板的她向来稳重，不可能八字还没一撇，就跟手下说什么，省得浪费他们的情绪。 这也是工作室里的签约艺人，都对她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 哪怕那两位几十岁的老戏骨，明知道他们是因为陈菲儿而受到的牵连，也没有因此埋怨过她一句。 但她现在必须一个个，安排他们的出路了。 尤其是杨依冉，是工作室中发展最好的一个，也是跟她最亲近的一个，毕竟睡过，还不止一次。 和工作室其他艺人一样，杨依冉现在几乎失去了所有工作，连原本谈好的代言也大都黄了，现在最多只有在小电视台上鸡肋综艺的份。 考虑到这么下去，她好不容易起来的热度会很快消失，陈菲儿当然也着急。 这就是陈菲儿今天带她来的目的——既然要让秦艺收了自家的姑娘，那总得让他见个面吧？ 不过一听这个，秦老狗就很想说“能不能换一批”了。 好看固然重要，但是会不会说话也很重要啊，你不会说话老板怎么会高兴呢？ 老板在那打游戏，你跟人现场直播说他0—12，还很细节地提一下队友在骂？ 高情商的孩子，不是应该找亮点的吗？ 比如那一局中，在即将被对手打死时，他“嗖”的一个闪现窜到野怪旁，然后被野怪打死......难道不灵性，没表现出他不屈白银的倔强吗？ 她居然不夸？ 好吧，开个玩笑，其实就是嫌弃杨依冉太天真，说话太直。 在这行，说话直一是容易得罪同行，二是容易得罪粉丝，无论哪一条，随时都可能酿成公关危机，秦艺可不想有事没事给她擦屁股。 陈菲儿见秦艺没表态，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毕竟杨依冉说话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吗？ 于是特意补充了一句，“她年纪小，是有点单纯，但是胜在听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跟她说明白就好了。” 长得漂亮还听话......陈菲儿这么一说，秦老狗就多少有点兴趣了。 但还是问道，“她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么？要是来三人行，合同上不太好办吧？” 陈菲儿微微一笑，“我既然投了快音，就不在乎多投一个三人行。当然，前提是秦总不介意的话。” 秦艺愣了愣，然后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老实讲，你要投三人行，我要是反对的话，恐怕葛军和李江南能跟我掀桌子。” 确实，虽然之前陈菲儿说要跟三人行合作，但毕竟只是“合作”，跟她直接成为股东的意义，完全无法相提并 论。 如果陈菲儿成为股东，那么三人行势必能共享她的所有资源，包括她本身的名气。 而这时的秦艺也意识到，既投快音又投“三人行”的陈菲儿，事实上已经决定跟自己深度捆绑了。 能跟陈菲儿一起玩捆绑，秦艺当然很开心，也很期待。 于是说道，“菲儿姐，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可以考虑让杨依冉入团。不过，三人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还要军哥和李总同意才行。他们两个，可能会更侧重于声乐方面的考量。” “你同意就行。杨依冉的唱功没太大问题，本来我下一步也是想给她发专辑试试水的。” “那好，明后天你带她去公司吧，李江南他们都在的。” 说话间，两人就跟着大部队，来到了会议室。 按照程序，王慕晴就着一个PPT，先把公司的大概情况、发展计划和竞争策略及优势对陈菲儿做了说明。 PPT里头，竞争策略和优势这块，基本上都是出自秦艺的手笔，然后由王慕晴记录和整理。 毕竟，秦老板才懒得动，只想用嘴，所以做的时候，王慕晴就只能一边听一边自己动。 虽然陈菲儿之前听秦艺说过一次，但此时再听王慕晴就着详细的PPT解说时，心里依旧感到震撼。 这些策略非常新颖，令人耳目一新，而且听上去非常可行，无论对用户还是创作者的吸引力都很高。 这样的平台，即便不是出于要对抗五岳会，获得发声渠道的需要，她都想投。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秦艺一眼，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从写歌到演唱，从怼人到打架，再到做平台玩资本，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会？ 一个人，真的可以强悍到这个地步么？ 陈菲儿其实在内心一直对自己的天赋引以为傲，可现在看到秦艺，她就感觉自己好像矮了他一截。 关键是，人家还只有二十三岁。 差自己七岁呢。 啊不对，严格说自己也就二十九，差六岁。 而公开资料上，他的生日好像比自己大，要是这么一减的话，差不过也就差五岁。 而已。 网上现在到处在传她跟秦艺的绯闻，一开始她还有点生气，但是现在这么想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至少，没弄个乱七八糟的人跟她传绯闻吧？ “陈小姐？” 王慕晴的声音打断了陈菲儿的思绪。 “陈小姐，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现场沟通。” 陈菲儿这才发现，王慕晴已经说完了。 于是收拾了下杂乱的思绪，对王慕晴说道，“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问题不 大。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下合同的问题了。” 王慕晴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样的话，快音启动的最后一环终于完成了！ 她感激地看了秦艺一眼，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也不可能再有创业的机会了。 可为什么总觉得他很不真实呢，才二十三岁就能做到那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王慕晴脑海突然划过一个莫名的念头。 论实岁的话，自己只大他一岁。 等下，为什么要算这个？ ...... 事情很顺利。 双方共同审议合同后，除了个别表述略作修改外，其他方面全部都达成了一致。 根据合同，快音公司由陈菲儿、王慕晴家族各出资一亿，双方的投资款都一次性到账。 投资后，陈菲儿占股35%，王慕晴占股35%，而秦艺则以“技术”入股，占股30%。 至于员工的期权部分，则由王慕晴提出正式计划后，再行商定。 公司正式成立后，组建董事会，陈菲儿、王慕晴、秦艺各获得一个董事席位，王超作为管理层代表，也获得一个董事席位。 日后如再有融资，则按照各股东持股比例，再行增加。 公司日常经营由王慕晴执掌，也就是她作为总裁。不过在陈菲儿的坚持下，秦艺也必须进入管理层，任职副总裁，每月需至少参与四次公司经营会议。 在合同细节修改完之后，陈菲儿、王慕晴、秦艺三方正式在合同上签字署名。 在这一刻，快音公司才算真正的成立。 按照合同，三天之内陈菲儿会一次性把1亿投资款打到公司账户。 合同签署完成的消息，从会议室传到外面以后，所有员工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尤其是王超、齐山和几个主管，更是满面红光。 手里有钱，就可以招人了啊！ 而且两个亿的启动资金，可远远超过一般的初创公司了，这么好的创业机会，上哪找去？ ...... 签完合同陈菲儿就回去了。 陈大雷开着车子在楼下等她，其实一开始他是很想上去的，但是陈菲儿怕他闹幺蛾子，坚决不让他上去。 陈菲儿以为陈大雷肯定会甩脸色，然而出乎她意料，陈大雷没有生气，甚至在她们走到车边的时候，还主动给她们开门。 “姐，辛苦了，小心头。” 看着他那诚恳的样子，陈菲儿一脸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感动。 怎么说呢，身为姐姐，她可真是从小被陈大雷折磨到大，差点就形成心理阴影了。 一下子看他这么懂事，她难免起了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可转念 一想，人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她不信！ 别说他，连杨依冉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上车后，立即问道，“陈大雷，你怎么突然变这样了，看得我好不习惯。” 陈大雷淡淡一笑，说道，“我哪样了？我现在是我姐的司机兼保镖，不过是在做分内的事情而已。” 杨依冉轻笑道，“恕我直言，我觉得你现在发发脾气，然后趁机跟菲儿姐要钱，看上去更分内啊。” 陈大雷一点没生气，笑哈哈道，“哪儿啊，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前我年轻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这些年我姐确实不容易。” 杨依冉一脸发蒙，然后和陈菲儿对视了一眼。 陈菲儿：元芳，这件事你怎么看？ 杨依冉：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陈菲儿就摊牌了，问陈大雷，“陈大雷，你是不是又想套路我？” 却听陈大雷长叹了一声，然后诚恳地说道，“姐，你要觉得我在套路你，那也正常。毕竟，我以前确实套路你太多了，我自作自受。不过是套路总有揭开的一天，日久见人心嘛，你慢慢看好了。” 陈菲儿皱了皱眉。 感觉好诡异？ 陈大雷启动了车子，专心开车。 到了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悄悄拿出手机。 给某人发了一条微聊。 “第一步已完成！效果明显！三天内一定拿下我姐，到时我们胜利会师！” 车里，陈菲儿显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而是正在跟杨依冉说去“三人行”的事情。 “菲儿姐，你这不是要赶我走吗？我不走，”杨依冉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且义正言辞地说道，“虽然我是秦艺的铁粉，但是这个时候我离你而去，岂非形同禽兽？” “这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陈菲儿淡淡道，“你去了那里，我依然会给你支持的。” “不要！”杨依冉搂住了陈菲儿，头蹭在她肩膀上，娇滴滴道，“人家对你一片痴心嘛。” 陈菲儿无语地把她的头推开，正经道，“行了，三人行我也会投资的，严格说我还是你老板，你可以继续痴心。” “真的？” “真的。” 杨依冉顿时莞尔一笑，“那就好了，只要老板还是你，我就可以放心地下岗女工再就业了！” 陈菲儿补充道，“不过，那边具体的事情我管不了，你以后要收敛自己的性子，想说什么话之前先过过脑子。” 杨依冉又眉头一皱，“那谁管？” “你家艺哥啊，”陈菲儿说道，“女团的事情肯定他一手操办，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杨依冉沉吟了下，然后目光闪 闪地看着陈菲儿，问，“那你说，艺哥会不会潜规则我？哎呀，我好怕！” 陈菲儿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明明一副很希望被潜的样子？” “我哪有！” “我看你不勾引他就不错了。” “咯咯咯，那可不行，他是你绯闻男友呢！”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再下岗。” ...... 9月9日，星期日。 阳光明媚的一天。 早上十点整，快音APP在应用商城及快音官网同时上线。 十点零一分，已有六十多万真实粉丝关注的“艺点点后援会”官方微特，发布了一条动态。 动态仍然是一张海报，和七天前的那张相对应。 海报的大标题是：“七日之约，如期而至！” 下面一行小字：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请移步快音APP，畅见真相！ 再往下，则是快音的官网地址，也是APP的下载地址。 很预料的一样，这个海报一经发出，就得到了铺天盖地的转发！ 这是很自然的，其一是秦艺硬刚五岳会的事情，本就是当下全体网友热议的话题。其二，秦艺上次官司打输以后，一直没有在媒体面前公开发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所以，可以说，但凡关注娱乐圈的人，几乎都想听听今天秦艺究竟会说什么。 唯一让大家困惑的是，快音APP究竟是什么？ 秦艺之前不是在一个叫万象的APP上发声的么？ 但架不住好奇心，众网友纷纷前往官网，开始下载快音。 而此时，葛军、李江南、范老、文三行、羌小军......三人行公司的所有乐坛大佬，也全部在微特上转发了这个海报。 并且配文：“自即日起，快音APP将是本人独家发声渠道。以视频的方式跟大家见面，相信会更真实、更有趣。” 不光是他们，陈菲儿、杨依冉以及陈菲儿工作室旗下的所有明星，也全部都转发了这张海报。 同时也配文表示，今后他们将会把与粉丝沟通的平台，重点转移到快音APP上。 于是，关于“快音到底是啥”的问题，顿时传遍了全网！ 所有人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平台充满了好奇！ 这些因素叠加起来，可想而知这一波的流量有多凶猛！ 从十点二十几分开始，快音的下载数就在滚雪球似的增长。 以至于在后台观测的王超，又习惯性地坐立不安起来。 “下载数破万了！” “五万了！” “十万！” “三十万！” “同时下载人数达到了三万！” “官网会不会崩啊？我靠，可千万给我挺住啊！” 第152章 互联网史上的奇迹！ 到了中午时分，快音APP的下载量已经近60万了！ 10点到12点，仅仅两个小时，下载量就突破了60万！ 这是什么概念？ 想当初，万象视频从上线到60万的下载量，足足花了一个半月，烧了5000万推广费！ 要知道，那时候短视频还是个新兴事物，并没有特别出挑的头部平台，大家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可以说是黄金期！ 而现在，很多用户已经习惯了以“音浪”为首的平台，按照常理，这部分人是很难更换平台的，所以业界普遍认为，现在要想做新的平台，比之前起码要难十倍！ 然而，快音APP在没有花一毛钱推广费的情况下，仅仅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将下载量突破到了60万！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前无古人，或许也后无来者的壮举！ 此时此刻，除了王超还在瑟瑟发抖地关注服务器以及各项数据的情况外，快音公司其他员工，已经都像醉酒似的，快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幻了。 所有人都满面潮红，走路带风，亢奋地跟磕了药似的！ 王浩更是兴奋得到处乱窜，一会儿去运营部问最新数据，一会儿去技术部“指导工作”，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光头擦得锃亮，跟精油保养过似的，照得印堂也跟着发亮，算命的瞎子见了都得喊一声“先生大富大贵之相”啊！ “小李，中午的外卖怎么只点了这么些？赶紧再点，让大伙儿吃点好的！这么辛苦，营养得跟上啊！” “那啥，再去叫两个技师过来。王总刚说脖子酸，让人给他来按按，记得叫年轻好看点的！” “对了，下楼左走一公里那家‘情缘阁’就不错，千万别找他们隔壁那家，那家是这一片最差的，零星差评的差！” 王浩在外头一阵指挥之后，刚想哼着小曲去吃他的盒饭，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了。 连忙跑进王慕晴的办公室，对她说道，“你有没有把好消息通知给小秦啊？” 王慕晴这会儿正拿着电话，跟一位音浪上的大V聊合作，见王浩突然劈头盖脸地这么问过来，连忙捂住话筒。 说道，“爸，你先出去，我忙完再找你。” 王浩一摆手，倔强地坐到了沙发上，“你忙，我等你。” 王浩觉得，他的事儿也贼啦重要，容不得片刻耽误。 王慕晴只好草草地跟对方结束了话题，然后问王浩，“爸，啥事儿啊？” “没啥事儿，爸是说啥呢，就是好消息你得麻溜的跟小秦吱一声啊！” “现在才过去两个小时，不能等晚上说吗？我忙着呢。”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爸让你跟他多唠唠，当然是有目的的。” “目的？ ”王慕晴一脸困惑。 王浩则是一脸姜还是老的辣的表情。 “晴晴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事情呢该考虑考虑了。”王浩语重心长道，“咱们老王家，就是血统这块呢，一直都......都那啥，属于是纯正优良吧。老话讲良禽择木而栖，你找的要不是良禽，那都属于是交杂了，对下一代啥的......” 王慕晴听不下去了。 什么呀，还血统，还交杂了？ 说的是人还是狗啊？ “爸，您到底想说什么呀？”王慕晴无语道，“我们老王家有什么血统啊？您就是个包煤矿的，小学还没毕业呢。爷爷是农民，斗大字不识一箩筐。太爷还干过伪军，临了解放才起义......咱凭什么高高在上的？” “什么话这叫！你太爷那是地下党，我跟你说了多少次？” 王浩一看“点拨”不成，就干脆不装了，摊牌了，“跟你说，我瞅着小秦这孩子就不错！你想想你啥身份，除了小秦这样的，还有几个配得上你？” 王慕晴就知道老爸要提这个，一脸崩溃地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的一颗纽扣就瞬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 “爸，你能不能别这样？这是在公司，哪怕你真的想提这个，咱回去说不行么？” “你......”王浩叹了口气，“行，那晚上我再好好跟你说。” 王慕晴看王浩出去，总算送了口气。 却是坐在座位上，发起了呆。 微皱着眉，眸子里如秋月映潭，水波微盈，清澈而妩媚。 脑海里，却不断沉浮着秦艺的影子。 她承认，那家伙确实跟她此前见过的那些商界俊才，或是富二代完全不同。 这种不同，并非是他会写歌、会唱歌或者长的帅什么的......而是，他那种我行我素、肆意飞扬的活法。 关键是，你以为他这么过一定会荒废人生，偏偏他又能在任何关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甚至指导身边人，跟他一起做正确的事情。 若有所思的王慕晴，精致妩媚的容颜就像融在夏日的空气里，那画面明媚了整个房间。 看得刚进来的齐山愣了愣。 作为王慕晴的头号颜粉，齐山以王慕晴的“带刀侍卫”自居，他发誓要保护好她，虽然王慕晴并不知道他的心意。 “齐总监，有事么？”王慕晴发现了他，淡淡问道。 齐山连忙说道，“哦，有个好消息，我们的平台到目前为止，入驻的账号已经破五千了！现在，起码用户有内容刷，而且怎么刷也不会见底了。” 王慕晴微微一笑，“挺好的，但是还不够，我希望三天内，入驻账号能突破三万！” 齐山笑道，“按照咱们目前的热 度，应该么问题。” 现在平台的下载量上来了，王慕晴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平台的内容不够丰富，会导致用户即刻流失。 这个问题很浅显，不可能现在才发现，所以她很早之前就在做准备。 比如运营组的四个人，包括她自己，只要一有闲暇就联系音浪上的各种UP主，以及原先万象视频上，他们比较熟的那些UP主。 以丰厚的条件邀请他们，把新制作的内容同步发到快音上。 除此之外，王超这头技术大牛，还专门做了一个小程序，可以在头部的音浪等视频平台上群发私信，给那些UP主。 私信的内容，主要是说快音APP已上线，现在点击官网下载，同步发送视频内容，就能获得10元的初始奖励，可无条件立即提现。 后续看数据，每一万播放量将奖励1元，上不封顶！总计一亿奖金池，瓜分完为止！ 这么说吧，那些做短视频的UP主，对于流量的嗅觉，绝对是最顶级的。 当他们发现，无论是微特、朋友圈甚至音浪平台上，到处都是关于“秦艺回应”、“快音APP是啥”的消息时，他们就知道，这个平台火了。 能火多久他们不知道，但如果说只是同步发送一条相同的视频，就能获得奖励的话，那这钱简直白拿不白拿。 另外，一上线势头就这么猛，谁能保证它不是下一个头部平台？ 既然有这个可能，那还不赶紧去开设账号，抢占先机？ 尤其是那些不温不火的账号，在原平台郁郁不得志，一看快音横空出世、气势汹汹，当时就毫不犹豫地挪窝了！ 新平台比老平台好做，谁不知道？ 赌一把呗，又没有成本！ 而快音在视频类别的推荐算法上，除了少部分搞笑大V外，故意向目前不被看好、播放量惨淡的科普类、历史类、国外风情类等“冷门”账号做了一定的倾斜。 原因无他，只因秦艺说过，这类内容以后将会出现数十个千万粉丝级别的超级账号，以及上千个百万粉丝级别的大V账号！ 这个说法对于王慕晴等人来说太过于震撼了！ 要知道现在这个阶段，一个有着50万粉丝的短视频账号，都堪称行业前5%的头部账号了! 而目前全网粉丝最多的短视频账号，也才堪堪突破500万，而且就这一个！ 毕竟体量摆在那，整个短视频行业最强大的音浪平台，也不过1500万的装机量，要是算活跃用户的话，也不过1000万罢了！ 王慕晴虽然对秦艺的说法持有怀疑，但想想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好像干什么都没有失手过，于是也就选择了相信。 当然，邀请这些账号入驻 ，看重他们潜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迅速提升快音的格调，摆脱“低俗”的标签！ 秦艺知道，这是短视频，乃至任何社交APP都必须做的一件事。 想当初，蓝星上的微信、某脉甚至QQ等平台，哪个一开始不是打着“为您寻找幸福啪啪啪”出道的？ 还记得漂流瓶、摇一摇吗？有几个人敢说当你摇晃手机时，身体里的荷尔蒙没有一起在摇摆？ 网传，某平台的创始人马某还曾自曝，创业初他为了提升用户留存率，还扮演过女生跟男人聊天呢。 可做到最后，不都洗白白了？ 因为不洗白根本没有出路，某脉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当初它红极一时，甚至被认为是可以挑战微信的存在，然而就是因为在这条路上奔得太狂放，再也洗不掉“啪啪软件”的名头，导致用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装了这个APP，于是就再也无力上行了。 这个世界的短视频行业，现在也是如此，大多数人谈及它时，都觉得这玩意儿简直“LOW”到爆！ 可以说，谁最快摆脱这个标签，谁就能扫清量级增长的最大障碍。 而秦艺的策略是，从一开始就不要这种标签！ 开场就明星入驻，以陈菲儿等人的名气，为“快音”做背书，提升其逼格。 和蓝星上的短视频初期一样，明星入驻这个做法，在整个行业都很少，而快音一入驻就是一批，而且其中还包括陈菲儿这个华夏唯一的超一线女星。 陈菲儿都入驻了的平台，你总不好意思说“LOW”了吧？ 其次，科普、历史、人文甚至科技等等频道齐上，从内容上再次提升其逼格。 当然，其他平台有的搞笑低俗视频，他同样有，只是不会为了流量，而使劲推这些。 他要的就一个效果。 你可以骂短视频低俗，但是你不可以骂“快音”低俗！ 用快音，你可以大.大方方在朋友、在地铁上看，没人觉得你LOW！ ...... 快音平台的下载量，到了下午，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呈现出更加井喷的趋势。 原因只有一个，秦艺的官方账号上，开始发布视频了！ 中午12点，他发了第一条视频！ 这条是和大家打招呼的视频，没有太特别。 视频里，秦艺坐在自家的沙发床上，面带微笑地说了几句话。 “各位网友大家好，我是秦艺，一个传闻中即将坐牢的、被外国资本控制的傀儡歌手。” “从今天起，快音将是我唯一的官方社交平台。老实讲，我也是快音的股东。” “为什么要做快音呢？因为众所周知，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地方了。我的微特现在还封着，原本的万象 账号，现在也不能发声了。对了，因为万象曾胆大包天的敢给我做官方账号，于是创始人被踢出局了。” “所以，我做快音不是为了请客吃饭，而是为了告诉某些人，我不服。” “谢谢大家的关注，从今天起，你们将见证一个不懂规矩、不识时务、不识抬举的小朋友，挑战庞然大物的全过程。” 这个短短一分多钟的视频，与其说是秦艺跟大家打招呼，不如说是一封战斗檄文。 五岳会，我要跟你干！ 这当然符合所有下载APP的快音用户的期待了。 你不干，我们凭什么跑来看你？ 于是，当第一条视频发出后，就又引发了一波大规模的转发潮。 当然也带动了越来越多的人，来下载快音，准备好现场观战。 12点10分，秦艺又发了第二条。 这条，就更加劲爆了。 那是裘其峰，第一次来找秦艺时的录音。 当初，裘其峰如何高高在上地要求秦艺向林婉秋道歉，并且闭嘴三个月，无条件接受五岳会的制裁，全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视频下方还有配文：“7月30日，某会代表第一次找我谈话。真巧，文艺圈第一个公然违抗他们‘旨意’的艺人，恰好是国外资本的傀儡。” 意思非常明显，说自己是“外国资本的傀儡”，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五岳会报复，请大家自行判断。 还是得说一句，除了装傻的尿都憋不醒，不傻的其实一叫就醒。 五岳会的名声在坊间本来就不怎样，这个录音一出，视频下方的评论区就先炸了！ 大批原先的中立派，立刻都站到了秦艺这边。 短短半个小时，这条视频下方的评论，竟然达到了足足2万+！ 谁敢相信，这是一个才上线一天的平台，能拥有的评论量？ 毫无疑问，快音创造了互联网史上的多个记录。 史上一天内用户增量最快的平台，史上一天内用户互动最多的平台，以及史上最省推广费的平台...... 而这个记录，有秦艺的功劳，也有五岳会的功劳——五岳会里，裘其峰裘爷的功劳最大，毕竟最近是他在一手操办，针对秦艺的各种抹黑行动的嘛！ 毫无疑问，今天过后，五岳会内部会非常精彩！ 除了评论，当然也少不了转发，大批网友都自发地为快音继续做推广了。 一时间，微聊群、朋友圈、***、QQ空间乃至微特、搜浪等各种社交媒体和论坛上，到处都是五岳会和秦艺的相关话题。 以及，带着快音那两个音符叠加的LOGO的视频。 但这就够了？ 开什么玩笑！ 到了下午三点，秦艺的第三弹上线了。 这次，才是真正的主菜！ 第15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艺发送的第三弹，正是和陈菲儿一起去云峰酒店见贺进荣时，在楼下拳击馆发生的一幕。 镜头里，首先展示的是擂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贺进荣，只见他正在叫嚣“拦住他，打死人我赔”之类的云云。 然后镜头一晃，他手下几个假扮成侍应生的保镖就冲了过来，结果被秦艺三下五除二全部干倒。 而就在此时，其中一个“侍应生”的口袋里飞出一瓶药水，秦艺走过去捡起来，很快镜头给了一个特写。 “SEXY.....”标签赫然呈现。 在这段视频下，秦艺配文。 “擂台上那位是五岳会副会长贺志川的公子贺进荣，那晚他邀请我的一位女性友人共进晚餐，友人觉得他不怀好意于是带我同去。 过程就不说了，反正餐厅是被包场的，而最后我们在侍应生身上意外地发现了这个......侍应生是负责上菜的，我想他随身带这个做什么？谁让他带的？” 因为这一幕就是由陈菲儿拍摄的，所以她不在镜头里。 秦艺也没有提陈菲儿，因为没必要把她牵扯进来。 他要的是，向五岳会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你敢直接搞我，那我也敢直接搞你——搞你具体的某个人，而绝不会只是在网上不痛不痒地发发牢骚完事了！ 贺进荣很牛逼是吧？“太子”是吧？在娱乐圈一手遮天，圈内任何人，哪怕吃了再大的亏，都不能公开提他的名字是吧？ 抱歉，这规矩你定的，我不认！ 不可能说，你已经咬牙切齿、穷凶极恶地来咬我了，我还得遵循你的规矩，对你彬彬有礼的吧？ 不好意思，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随着五岳会的手段越用越多，它在秦艺眼里，也就越来越不神秘，更越来越不值得忌惮了。 不就是互相黑吗？谁不会啊！ 秦艺这条视频发布以后，陈菲儿、葛军、李江南等人，也立即毫不犹豫地在微特、微聊朋友圈、个人公众号乃至在快音的个人账号上，统一地转发了。 葛军配文：贺公子什么人，在圈内众所皆知。不过有趣的是，这是第一个敢公开曝光他的。从视频来看，细思极恐。 李江南配文：视频还有不少，我都看过，只曝光这点都是给他留面子了。贺公子如果觉得是抹黑，不如将@秦艺告上法庭，到时候大家可以看到更多精彩的内容了。 葛军在他底下评论：“哈哈，他倒是敢？” 陈菲儿更是直接霸气配文：“整件事令人毛骨悚然，相信这不是孤例。如果圈内姐妹还有类似遭遇的，可以私信我。五岳会也好，贺公子也罢，没有谁可以一手遮天。换句话说，只要坚守正义的人足够团结，那么邪恶永远只能操纵畏惧邪恶的人。” 而除了他们三个 ，羌小军、韩小莹、文三爷等人也纷纷转发和评论了这个视频。 同样言辞犀利，同样指向精确，并没有按照常规的做法来“指桑骂槐”什么的，而是直接就锁定了五岳会和贺公子开怼！ 毕竟五岳会搞他们的时候，可从来没委婉过，所以他们也没必要委婉。 至于你说侵犯名誉权？ 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看到这个视频后才发表这番言论的，先不说这“兴奋水”跟贺公子有没有关系，就冲他喊的那几句“打死我赔”，就足以确保所有人的言论都非常合理，上哪打官司都不可能输。 所以，不趁这机会骂你，更待何时？ 这可能是历史上，第一次有这么多明星，一起讨伐和谴责某个具体的人或组织！ 当然，这也是历史上，五岳会第一次遭遇如此直白和成规模的“挑衅”。 要知道，在此前就算有艺人极度不忿，最多也只敢含沙射影地说几句，绝不敢直接搬出“五岳会”三个字，更不敢直指五岳会内部的某人。 为什么？因为搬出那几个字，一旦发上网就会被删，你提了等于没提！ 说来也是好笑，五岳会本身就只是一个商人组织，居然也敢长期在网上要求平台“避名讳”，要知道“避名讳”可是部长级以上高官才有的待遇。 但现在不同了！ 有了快音，五岳会什么的，就可以在这里随便写，根本不需要打拼音，或者说“某会”。 而且，在快音，只要是骂五岳会的视频，你可以大.大方方骂，官方不但不禁止，甚至你骂得好还可以让你上上热搜啥的...... 一万点击就是一块钱，能拿多少钱全凭你本事。 这种行为对于五岳会来说，确实有点不太礼貌哈。 不过话说回来，微特上面不也各种鼓励指名道姓骂秦艺吗？ 微特能做得，他快音凭什么就做不得？ 另外，在快音，谁要是敢来为五岳会辩护，或者反骂秦艺、陈菲儿等人，不好意思直接封账号。 因为平台刚刚创建，无法观察用户过往行为，所以只能采用一刀切策略——只要你敢为五岳会说话，你丫就是水军！ 不明说，阴阳怪气也不行，照样封你！ 一封就是十年起，申诉都没用！ 微特不是封了秦艺的账号吗？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反正，五岳会以及五岳会那些所谓的大佬，比如号称“华夏企业家教父”的贺志川，他儿子贺进荣，娱乐圈土皇帝裘其峰......在快音平台，他们都是、也必须是垃圾！ 你不服？不服滚蛋啊！ 老子现在难道还差你这几万、十几万个用户吗？ 秦老艺术家为啥要心心念念搞快音，不就是图个爽吗？ 谁让他不爽，他就干谁——五岳会他都直接开干了， 还差那些个水军和永远叫不醒，只信谣言不信他的黑粉？ 总而言之，整个圈子谈之色变、甚至很多人都不敢妄议、犹如帝王般的五岳会，在快音这里，就是个人人可以啐一口的婊X！ 于是，连锁反应开始了！ 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是瞎子都看出来了，秦艺、陈菲儿、李江南等一众大佬，要带头反五岳会了！ 就像是一个腐朽王朝的高压统治下，如果没有人带头，那么所有人只能默默忍受。 但一旦第一个反抗者出现后，就会立即出现无数个。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领头的反抗者，本身也很强大之后——天才歌手秦艺，华夏唯一的超一线女星陈菲儿，再加上乐坛大佬李江南等等，谁敢说这股力量还很弱小——就更坚定了信心。 于是，很多被五岳会欺压过的艺人，立即付诸于行动了。 陈菲儿不是在视频中呼吁“有类似遭遇的姐妹私信她”么？ 于是很快她的私信箱就变成了“投诉信箱”，很多人把自己的遭遇，私信给了陈菲儿。 还有一些年轻的艺人，则直接在快音上开了账号，直接“实名举报”五岳会。 一时间，快音热闹极了！ 到处都是针对五岳会的口诛笔伐！ 而且，视频发布以后，很快就会被转遍全网！ 想想，此前有多少艺人因被五岳会打压而星途毁于一旦，却申诉无门的？ 又有多少人摄于五岳会之淫威，被迫去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却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的？ 这里头有男艺人也有女艺人，有小鲜肉也有老戏骨，有成名的和没成名的......数不胜数。 可以说，五岳会此前有多嚣张，此刻对于“快音”的成长帮助就有多大。 你想啊，关于五岳会的丑闻，基本能涉及到什么？ 无非就是“性”、“暴力”、“名利”、“八卦”、“秘闻”，这里头哪一个词不能挑动人的神经？ 尤其是那些“实名举报”的小艺人，他们既然敢这么做那肯定是基本已经退圈了，于是就索性破罐子破摔，爆料尺度那叫一个大！ 一个曾在热播剧中演配角，但是后来销声匿迹的女演员就爆料，裘其峰以角色为诱惑，一共睡了她五次，其中两次还是多人运动，涉及到另一个导演。 关键是，她有视频！ 多人运动的视频直接发到了快音上，快音机器审核发现后直接转人工审核，人工审核员一看，立即贴心地进行了关键部位打码，然后就一路帮她开挂，直奔热搜！ 就问你有趣不有趣，赤鸡不赤鸡？ 而这样的平台，全网就一个，试问谁不想下载看看？ 所以，快音的下载量暴涨，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它已经完全不讲理了！ 上午两个小时下载量突破60万 的纪录，在晚上来看显得就很稚嫩了。 晚上八点到十点的黄金时段，“快音”两个小时的下载量，突破了120万，足足翻了一倍！ 截止夜里12点，全天“快音”的总下载量，直接突破了500万！ 仅仅一天时间，快音就达到了之前万象做了近两年的量级！ 而它没有花一毛钱来营销！ 这绝对是现象级的营销！ 也绝对是互联网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案例！这样的案例，必然会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为各种营销号所津津乐道。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爆料，和越来越多的转发，“快音”的下载量仍在飞速上涨！ 很明显，这么下去要不了两三天，快音的体量就能与头部平台齐肩了！ 而在此前，如果有人敢说这种话，大概会被当成一个疯子！ 但现在，它的确发生了。 整个“快音”公司内部，包括王超在内，都已经惊呆了。 王慕晴听到这个数据后，也震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秦艺”两个字，在快音公司内部，就是一种神秘的、强悍的、至高无上的符号，或者说图腾。 所有人相信，只要有他在，跟着他混，财务自由是迟早的事情。 甚至，他们竟然也开始隐隐相信，秦艺说的“快音将改变人类生活习惯”这么离谱的话。 王慕晴终究是默默地拿出了手机，给秦艺发了一条微聊。 “秦总，我开始相信奇迹了。” 而此刻，在酒店，陈菲儿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上关于快音的种种报道。 一旁的杨依冉更是瞪大了眼睛，说道，“姐，你这投资款还没打过去，好像就已经翻倍了吧？” 她说的没错，很多媒体断言，才诞生一天的快音，现在估值可以达到三四亿了！ 陈菲儿摇头叹道，“还是他能折腾啊。论利用舆论的手段，他敢排第二，恐怕圈里没有人敢排第一了。” 杨依冉拼命点头，“嗯嗯，他真的很聪明有没有？又有才又聪明，长得还帅，这么高等级的优质偶像在整个娱乐圈都绝无仅有了吧？姐，你说我跟着他混，会不会怀孕啊？” 陈菲儿一脸无语地看着杨依冉，说道，“你这么花痴，没怀孕之前就已经把他吓跑了吧？” “跟你开玩笑的嘛！”杨依冉嘿嘿笑道，“不过，这么一来我倒是很期待我的女团了！既然快音能被他做起来，那么我们的女团一定也能起来！到 时候我一定在台上打脸五岳会！你爷爷的，你不是要封杀我吗？我呸！小娘我照样火遍全国，五岳会算个屁！” 陈菲儿看着一脸狂热的杨依冉，心想那小无赖似乎真的有一种能力，可以让很多周围很多人，都无条件地相信他...... 而此时，大批媒体也在连篇 累牍地报道“快音”现象。 甚至连官媒都转发了相关消息，并发问：“为何一个新晋平台会受如此热捧？背后折射的现象是什么？” 这个反问可非同寻常，毕竟谁都知道“快音”的热度，本质上讲就是因为秦艺带领娱乐圈硬刚五岳会带来的。 所以，不少人纷纷猜测，官方开始关注五岳会了吗？ 当然，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唯一有答案的是，随着媒体的报道，“快音”的关注度更上了一层楼！ ...... 破出租屋里，程筱芸捧着手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艺。 问道，“快音，真的是你做的？” 秦老狗刚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个四角的短裤，但是程筱芸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视秦艺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而不花发痴，是程筱芸区别于他的脑残粉们的基本功。 不过想当初，第一次看到秦艺光身的时候，她也曾心别别直跳过呢。 由此程筱芸得出一个结论：可见男人的身体也就那么回事，多看几眼就没那么吸引人了，也就是说他的颜值完全无法对自己形成杀伤力。 “不是我做的，只是我有投资。”秦艺淡淡道。 “可是你哪来的钱投资？”程筱芸好奇道，“你知道吗？快音今天突然爆火，太惊人了！” “那你下了吗？” “我当然下了，”程筱芸说到这里，又一脸气愤地说道，“但我对你这种连助理都要隐瞒的行为很不欣赏！难道告诉我，我会泄露机密吗？” “这不是你的工作职责，”秦老狗说道，“你只要相信，我以后能按时支付你工资了，不就够了？” 程筱芸脑袋一歪，细想了一下，说道，“也是哦，你要是有钱了，我的工作就稳了哈！” “所以，可以去洗葡萄了。”秦艺催促。 就在这时，程筱芸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屏幕，她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群主打来的？” 秦艺说道，“会不会是白浅的消息？” 要不然，群主也不可能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一听秦艺这么说，程筱芸就赶紧接听了电话。 都五天了，一直没有白浅的消息，群里所有人都很着急，甚至已经约定，今天要是再联系不上她，明天就去报警了！ 程筱芸开了免提。 “芸芸，白浅有消息了！”电话那头，程雪晴飞快地说道。 “真的吗？”程筱芸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家伙跑哪去了，有没有问她为什么电话也不接？” 却听程雪晴说道，“她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妙，秦艺在吗，我刚打他电话没打通，你把他叫来，我们一起分析下。” 程筱芸顿时慌了，说道，“二哈在的，就在我旁边！” 秦艺也连忙上前说道，“我在，你说说看，她到底什么情况？” 第153章 白浅的秘密 “秦艺，你是圈里人，你知道一个叫‘海角游艇会’的组织吗？”程雪晴问道。 “海角游艇会？”秦艺立即说道，“不知道，怎么了？” “我们找到白浅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说，白浅去了那里！” “游艇会不都是有钱人才去的么？”秦老狗顿时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她一个穷学生，跑那去？我擦，该不会是......” 程雪晴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成年人都会那么想。 甚至连程筱芸都猜到了。 这年头，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也是能略微想象一下的。 比如租个游艇，带一帮女学生出海，然后在蓝天碧海之间，体验下海天盛筵的快乐。 说起来，在蓝星上秦老狗玩过类似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年轻就亏成那样。 所以，如果白浅是自愿的，那么他就管不着。 毕竟那只是他的粉丝，他不可能管到人家私生活上去，万一在让有钱人快乐的同时，她也很快乐呢？ 那种女生，秦艺见得多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现在能确认，人安全吗？只要人安全，其他的我们也不好管。” 一旁的程筱芸立马急道，“这怎么能不管呢？白浅人很单纯的，她肯定是被骗去的！我、我们不如报警吧！” 秦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收了报警的念头。 毕竟，有钱人干这种事，一般不可能搞坑蒙拐骗——毕竟人家有的是钱，也就有的是美女愿意上钩，干嘛非要冒着风险玩违背妇女意愿的？ 而且，白浅都去那已经五天了，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可能还不止一次......一单，还是一波？ 这个时候报警，要是警察真去了，很大可能会直接把她当“失足妇女”给抓起来。 然后你再去拘留所里看她，说是为她好，那可真是杀人诛心了——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诛心的“为你好”了。 至少秦艺决然不会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只听程雪晴又说道，“现在问题就在于，我们确实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听程雪晴这么一说，秦艺就感觉情况好像跟自己想的有点不同，于是立即问道，“难不成她真是被强迫的？” 不是吧，这年头真有玩那么大的有钱人？ “情况是这样的。”程雪晴说道，“昨天晚上，群里跟她关系最好的王珊珊，接到她一条语音，语音里她说她‘想回家’，细听的话好像带了点哭腔。但是王珊珊问她在哪，她又不回了。” 顿了顿，程雪晴又说道，“所以我说，找你分析分析，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雪晴的意思也很明确，如果白浅是真的想赚外快去的游艇会，那么在她已经成年的情况下，大家也不该管她的私事，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如果白浅是被强迫，或是现在后悔了想出来而不得，那么作为朋友，哪 怕素未谋面过，该帮还是要帮的。 不得不说，程雪晴和秦艺的想法一样。 秦艺回忆了下白浅平常在群里的聊天，似乎经常在透露“没钱”的状态。 比如当王珊珊用她父亲给她的买车钱为他买热搜时，白浅就在下面喊“可惜我没钱”之类的。 所以，一开始她去游艇会，很可能确实奔着钱去的。 但是现在，既然她会跟王珊珊发那条语音，就说明她又反悔了。 而且，可能碍于某种原因，她即便后悔也出不来。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具体情况到底是什么，只有见到她以后才有答案。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她已经知道后悔了，那么就应该把她带出来。 如果她能吸取这次教训，对她的未来也未必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秦老狗就不由苦笑一声，心想自己现在果然有点老干部的作风了啊。 于是说道，“那行，我先去打听打听那地方在哪儿，然后去找找她看。” ...... 秦艺挂断电话，沉吟了会儿以后，又拿起电话给葛军打了过去。 心想，这种组织，李江南可能不知道，但是葛军这老炮不可能不知道。 电话一接通，只听葛军就哈哈笑道，“秦总，这么晚了你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受宠若惊啊！” 秦艺笑道，“军哥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啊。” “说。” “海角游艇会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葛军沉默了一秒，然后嘿嘿笑道，“老弟，你打听那个干什么？哥跟你说，你就算要堕落也还早，再过个三五年，哥带你去。” 秦艺苦笑了下，“那也就是说，它真是那种地方？” 葛军又是一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这可是号称华夏第一会啊！别说什么嫩模美女，就是圈里的一些艺人，好多都在那兼职你信不信？” 秦艺耳朵一竖。 咦，那这么说，白浅能去那儿，岂不也是大美女一枚？ 等下，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了？ 想了想，又对葛军说道，“军哥，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她......” “无中生友。”葛军认真地打断道，“小艺，玩笑归玩笑，哥跟你说正经的，你现在可不能去那，你去了万一被拍，五岳会一定会拿此大作文章的。” “不是，我看着有那么饥渴吗？” 秦老狗笑骂了一句，然后就把白浅的事大概跟他说了一下。 葛军听完，沉吟了下，说道，“这样啊，那要不我给你打听下。话说回来，那种地方我也很久没去了，可能要费点功夫......她真名就叫白浅？” “真名不知道，但她是个学生，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刚成年。” “雏儿？” “我特么哪知道，我又没试过！” “嘿嘿嘿，好吧。” 秦艺一挂电话，程筱芸就皱起眉头来看他。 然后说道，“想不到军哥也是那种人？” 秦艺懒得 搭话，直接大手一挥，说，“赶紧洗葡萄去。” 程筱芸撅了撅嘴，终于乖乖跑去洗了葡萄，然后给秦艺端来。 又说道，“我跟你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你可要洁身自好知道吗？很多艺人就是因为那种事，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黯然退圈的下场！” 吧唧吧唧，秦艺只管吃葡萄，不理她这个小妈。 程筱芸见秦艺竟然不甚在意，赶紧语气一沉，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再跟你说个秘密，这种地方可脏了呢！万一传染点什么给你怎么办？到时候你去医院看是不看？看吧，医生都能认出你，就很丢人对吧？不看吧，你又难受，是不是？” 秦艺抬头，发现程筱芸的表情都已经接近于讲鬼故事了——一脸凝重、认真、严肃、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宛若是一个母亲，在叮嘱自己可能不听话的孩子：你可要听话哦，不听话的话，大灰狼是会把你叼走的! 嗯，很明显她想通过恐吓的方式，阻止自己对那种地方有好奇心...... 可谓用心良苦。 秦艺很想笑出来，可是又确定这么严肃的气氛下，自己要是敢笑，程小妈一定会气得当场炸裂的。 于是只好低头，乖乖地吃葡萄，不去看她。 就这么，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 葛军终于又打电话来了。 “搞清楚了。”只听他说道，“最近确实有一批新人入会，有嫩模、有艺人、有练习生，不过好像没学生啊？” “没有学生？” 秦艺皱了皱眉，心想会不会是白浅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又问，“那批新人现在都已经上岗了？” “没有，她们都还没有正式上船，目前都在做培训。”葛军回答。 “培训？”秦艺好奇道，“培训啥内容？” 技术？姿势？ 葛军神秘地一笑，“一方面是上了游艇后的礼仪，另一方面是心里建设，反正就是要确保她们懂规矩，然后又玩得开嘛。”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但凡去那里的，基本都已经拿到一笔钱了。我听说里头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预支了八十万，另一个更狠，预支了一百七十万。 如果后者是你朋友的话，那我劝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她弄出来，拿多少钱干多少活，有些去那儿的人，玩起来还真配不上一个‘人’字。” 秦艺也不是白纸，当然明白葛军的意思。 在蓝星上，他也听说过一些心里扭曲的所谓富豪，出高价玩弄那些拜金女。 出得钱越多，当然意味着玩得花样越多、越杂......另外，规定的次数肯定也多。 如果白浅是预支了一百七十万的那个，那很可能等她下船，得修养至少半个月。 于是立即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捞人。” 就在这时，葛军又说道，“等下，我那朋友刚给我发了条信息过来......” 几秒后，葛军忽然语气一变，“不太妙，他们马 上要出海了，大约还有半小时。本来说是避台风的，但是台风转向不来了。” “啊？”秦艺连忙问道，“那你能不能跟你朋友说下，把一个叫白浅的留下？” “你确定那是真名？”葛军问道，“另外，人家女孩子拿了钱，如果自己不想下船，你说了有什么用？” 秦艺想想也是。 说到底，不就是白浅自己要去的么？ 虽然她现在有些后悔，但如果她不拜金，把钱退了应该就能下来。 毕竟那地方是有钱人聚集之地，谁都不希望曝光，引发社会关注，所以你要是不想做，只要把钱退回，人家自然就能放你回来。 这是在华夏，可不是什么金三角之类的地方，进了就必须噶腰子啥的。 所以说到底，她现在还是想挣这个钱的。 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只见程筱芸跳了起来。 “白浅在群里说话了！是一段语音！” 说着，她飞快地点了那段语音。 一段看似平静，但似乎略带着哽咽的声音顿时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各位艺点点的家人，不用找我啦，我很好！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我要去旅行啦！很舍不得你们，可是......反正，不要挂念我。让艺哥加油哦，他一定会成为宇宙最红的巨星的！” 听完这段话，秦艺和程筱芸对视了一眼。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像是......诀别一样？ 群里，也有人听出了异样，然后疯狂刷屏。 “白浅，你搞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快点回话！” “你能不能别吓我们？谁在滨海啊，谁去看看白浅？” 程筱芸立即带着哭腔，问秦艺，“怎么办？她、她好像是被绑架过去的一样？要不要报警啊？” 秦艺也眉头紧皱。 感觉这件事可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妞儿，不会想不开，然后...... 可为什么不下船呢？难不成真的被控制了，不让下船？ 要是被控制，又怎么会有手机？ 那现在，怎么办？ 秦艺咬了咬牙。 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过去看看的。 先不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就说这妞儿才十八.九岁，从群里的发言看，又是个很天真的女孩子。 她要是那个拿了一百七十万的，那么......估计从船上下来后，这辈子都会有阴影。 他吗的，说过要报答这三十二个铁粉的！ 甭管她是多虚荣、多拜金的女人，就冲她眼光好，压中了自己这个偶像，就该帮她一次！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秦艺想到这里，就立即穿上鞋子，拿好口罩和棒球帽，对程筱芸说道，“我过去看看。” 刚才葛军说过海角游艇会，就在滨海国际游艇码头上，离这不远。 却见程筱芸也已经神奇地换好了鞋子。 “一起去！” 秦艺无奈，只好带上她。 两人快速飞奔到楼下，正好有辆出租车经过，于是上了车，直奔“ 海天游艇会”所在的滨海国际游艇码头。 此时程筱芸已经告诉群里的姐妹，说秦艺现在亲自去那边找白浅。 顿时整个群里都炸开了锅。 偶像大半夜跑去救粉丝？ 这种剧情，再大胆的编剧也不敢写啊！ 发蒙，震惊，忧心。 这一刻，群里所有人，都忽然隐隐感觉到，“艺点点”后援会，和普通的明星后援会是不同的。 而她们的偶像，也和其他只会搔首弄姿的偶像不同。 有事，他真上啊！ “艺哥，一定要小心啊！” 一时间，各种刷屏齐上。 ...... 出租车上，秦艺先给程雪晴打电话，要她赶紧跟白浅的朋友去确认，白浅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名。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葛军去跟他朋友说，让他把白浅留下来，不出海。 然而一刻钟后，程雪晴回复，白浅的朋友联系不上了。 原来，他们也是从白浅的QQ空间中找到的她朋友，所以一直以QQ在联系，而这会儿人家不在线。 而更不妙的是，路上正好发生一起事故，有点堵车了。 秦艺没办法，只好又给葛军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让船停下，晚点出海。 葛军瞪眼，“我让船停下？我怎么让船停下？” “你就说你也要去，马上到，你不是老嫖客......老顾客了吗？” “滚，我平常去那不是......基本不玩那种业务的，就试过一次，好奇......” “试试看啊！我跟你说，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一笔交易，但是对于小女孩来说，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秦老狗迅速占据道德制高点，“你好意思看着一个花季女孩堕入深渊？” 葛军懵了一下，“你特么怎么还带道德绑架的呢？” 又叹了口气，说道，“行行行，我豁出老脸去试试看！跟你说，要是他们真停了我又没去，以后我见了我那朋友，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很明显，葛军那朋友，就是船上的某个负责人。 别说，五分钟后，葛军又打来电话，“说是推迟十分钟，就十分钟！兄弟，实在不行就算了，你可千万别闹事！能做这种生意的人，背景都不是一般的强。” “知道了！” 秦艺挂了电话，心想大不了把钱退给他们不就好了？ 哪怕是白浅已经把钱花了，自己也可以先帮忙垫上。 钱他现在有，之前《传奇》的版权费陈菲儿打给了葛军，葛军又一分不留地打给了秦艺，总共是200万，是按照S级的评级给的价。 别以为200万少，这只是买断价，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后续《传奇》正式发行后，所赚取的版权费里，都有15%归秦艺，所以圈里才有“一首好歌吃一辈子”的说法。 言归正传，只要有钱，秦艺倒是不担心能不能把白浅领出来的问题。 然而，当车子开到国际游艇码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第154章 没得商量了？ 海角游艇会位于国际游艇码头的东北角，背靠一个独立的深水码头，位置十分清幽。 普通人是进不去码头的，因为那里都被围墙围住了。 围墙里头是一个欧式的花园，花园里有别墅若干，这就是会员们在岸上消遣玩乐的场所了，据说里头奢侈至极，是滨海最顶级的销金窟。 不过如果单单只有“岸上项目”的话，那么它也不可能号称“天下第一会”。 海角游艇会最让人津津乐道，也是最让会员们流连忘返的，就是每月一次乘坐私人游艇的“出海”活动。 在花园别墅后面的码头上，就停靠着一艘白色的游艇，业内人士都知道它叫“海角号”，据说价值7个亿。 海角号长52米，甲板之上总共有三层船舱建筑，甲板之下还有一层，总计有多达50多个私密客房，同时拥有停机坪、娱乐室、泳池等各种设施，有“海上私人别墅”之称。 它每次出行，最多只带30位顶级会员出行，而服务他们的工作人员，往往多达近百人——以此确保各种有趣的小服务24小时激情在线，为灵魂与肉体打造一个温馨的港湾，你值得拥有。 可想而知，这出海一趟，尊贵的VIP会员大人们，得砸多少钱。 秦艺赶到时，隐约能看到“海角号”还 停泊在岸边，并没有启航。 于是下车，立即往海角游艇会的大门口跑去。 游艇会很低调，大门口只有一对欧式的铁艺门把守，没有招牌也没有保安，不知道的人，甚至猜不到这里到底是干嘛的。 不过按照葛军的传授，秦艺带着程筱芸在门口一动不动，站了大约一分钟，果然有两个高大的保安从里头跑出来询问了。 “两位，你们有事吗？”隔着铁门，其中一位保安平静地问道。 “会员GJ738899，紧急登船。”秦艺说道。 会员号当然是葛军的，要没有他的号，别说登船，就是过这扇铁门都难。 保安点点头，然后对着对讲机重复了一遍。 “会员GJ738899，要求紧急登船，请核查。” 没过多久，对讲机那边就传来回音，“核查无误，核对验证码后放行。” 因为葛军之前跟他朋友打过招呼了，所以当然有这么一件事了，那头查询后自然“无误”。 至于验证码也简单。 葛军收到验证码之后，立马给了秦艺，秦艺报号，就直接通过了。 你要问，为什么不核验身份证或者是会员卡，这样不是更靠谱？ 别问，问你就是雏儿，一眼就被看出没见过大世面。 这种地方，谁特么会要个实体的会员卡？嫌自己老 婆不会翻你包，还是嫌纪委办事效率低？ 有人说你办个不起眼的卡啊，好家伙能在这消费的，都是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人物，包里放个不起眼的卡，你说别人看着起眼不起眼？ 有些人又问了，干嘛不核对身份证啊？ 这种情况的，就不要干跟智商搭边的工作了。 玩呢？也不看看来这的都什么人，门口俩保安都能得知他们的身份，私密性体现在哪呢？ 当然是验证码最为可靠了！ 核对完验证码，保安的确开门了。 但是，都一脸嫌弃地看着程筱芸。 这......怎么还自带“酒水”呢？ 船上不有的是姑娘吗？ 秦艺就趁机对程筱芸说道，“看到没，你是不能上去的，在这里等我吧。” 程筱芸只好无奈地退到一边。 说道，“那你自己小心。” 俩保安更加一头雾水了。 什么叫“小心”？ 是叮嘱他在船上玩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中标”吗？ 厉害啊，先是亲自把老公送过来，然后又叮嘱他小心玩，有钱人的世界咱确实不懂哈。 秦艺以葛军的名义进去了。 怕船随时会开，他三步并作两步跑着往里走。 他以为可以就这么顺利混到船上去。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地方。 顺利通过各种安检，来到码头， 看到游艇之后，他却在上船的舷梯口被另外几个保安给拦住了。 “先生，请稍等。您是林总的朋友，一会儿林总会亲自来接您上船。” 秦艺脑袋一麻，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这种场所，最终一环果然还是需要内部人员来接引的。 这是一种仪式感，表示对你的尊重，另外这也是一种最直观的鉴别方式，避免会员被人冒名顶替——要知道在船上的都是大人物，被外人混进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此时他也没办法，只能等。 没多久，一个衣着得体、气质儒雅的男子，沿着舷梯从船上走了下来。 瞥了眼戴着口罩、棒球帽的秦艺，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葛军，毕竟体型就完全不同。 顿时眉头一皱，问，“请问您是哪位？为何此前没有见过您？” 秦艺立即把他拉到一边，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是葛军的朋友。然后现在船上有个姑娘，也是我朋友，她一时想不开上的船，你懂的。现在人家父母要我把她带走，至于她收的钱，我可以全部退还。” 儒雅男子沉吟了下，说道，“船马上要开了，现在说这个恐怕不妥吧？再说，我们的服务生都是成年人，去与不去应该他们自己决定，父母是无权干涉的。” “那就是个小孩 子，不懂事，能不能高抬贵手？”秦艺诚恳道，“或者，我可以赔一些违约金，钱的方面好商量。” 秦艺当然也不想跟对方起冲突，毕竟他不是刀枪不入的超级英雄，没必要到处去树敌。 他只想带走白浅。 儒雅男子此时，却已经是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了。 只是背对他，淡淡道，“你应该庆幸，你是军哥的朋友，所以这次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吧。但是麻烦你转告军哥，他今天差点就砸了我的饭碗，我很生气。” 说完，就往舷梯走去。 而就在这时，只听游艇响起了一声短促的汽笛声。 船马上就要开了！ 秦艺急了，只好一咬牙，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冷声道，“兄弟，你要不再想想？万一人家父母去报警了呢？或者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意思对吗？” 儒雅男子一听这话，不由冷笑起来。 “哥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能告诉你一条，咱们游艇会做了十几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事你觉得我们会在意？” 秦艺冷脸，问，“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怎么，你还想动手？” 儒雅男子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顿时有七八个健壮的男子走了过来，将秦艺团团围住。 其中有好几个，手里带着电棍。 第155章 我就是白浅啊！ 秦艺微微一愣。 他是很猛，但是不莽，更不傻。 还知道电影和现实的差距。 即便他是亚洲自由搏击冠军，但在被围住且对方有电棍的情况下，他的胜算顶多二成。 更何况，人家可能不止这点保镖。 秦艺只能眼睁睁看着儒雅男子上了船，然后舷梯被撤去。 再次鸣笛后，游艇的锚缓缓升起，然后伴随着一阵海水滚动的声音，庞大的船体渐渐离岸。 秦艺觉得自己尽力了，问心无愧。 他愿意做好人，但前提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 至于，为了做一个好人，去拼命......却是从未想过的。 你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不管有没有，总不至于要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去拼命吧？ 但尽管这么想着，秦老狗却还是发现自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跳动，耳畔也有一种莫名的声音，在嗡鸣。 那艘船上，很可能会有一条生命，即将消失。 白浅在群里那么认真地跟大家道别，或许已经想好要那么做了。 而这个女孩子，虽然穷到去做那种傻事，却也曾每个月都省吃俭用地抠出钱来，接济自己。 所以，她不是陌生人。 她是白浅，秦艺的朋友！ 想到这里，秦艺深吸了一口气，锐利的眼神扫过码头及海面。 码头边，游艇在驶离。 海面上，不少摩托艇在飞驰。 原来，这旁边 还有个摩托艇的基地，就离这里一百来米远，只隔着一堵墙。 一个疯狂的计划，从秦艺的心中升腾起来。 此时，一个保安主管模样的人，走过来对秦艺冷声道，“先生，我们现在带你出去！你别让我们难做，要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听清楚了？” 秦艺淡淡一笑。 很快，两个保安就一人一边，架着秦艺的胳膊往前走去。 大约走了十来步，秦艺确定已经走出众保镖的包围圈后，果断出手。 “嘭!”"嘭！"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两拳，直接解决身边两个猝不及防的保镖。 剩下的保镖大惊，急忙冲了上来。 秦艺懒得与他们纠缠，一拳打趴迎面冲来拦截的一个保镖后，直接翻过墙，往隔壁的摩托艇基地跑过去。 正巧，一个梳着大背头、大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鲨鱼皮衣，驾驶着一辆摩托艇，刚刚靠岸。 在有钱人的圈子里，摩托艇也是一项运动，还挺受欢迎的。 秦艺见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冲过去，跳上了摩托艇。 然后喊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借你艇一用！” 不过一拧油门，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随后他才看到，钥匙不在锁孔上！ 中年男子好奇地看着秦艺。 他的眼睛深邃如幽潭，潭水清澈，仿佛能时刻清晰地映照出你的模样，而你却 见不到他的底。 中年男见摩托艇被夺，也并没有慌张，反倒是微微一笑，然后扬了扬手里的钥匙。 平静地说道，“你得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我才把钥匙给你。”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听着很舒服。 但秦艺，这个时候当然没心情去欣赏一个男人的声音。 抬手一指“海角号”，他说道，“看到那游艇了吗？我朋友在上面，我要去救她！” 中年男的表情更好奇了，甚至忍不住笑了笑。 “你朋友在上面做什么？你打算怎么救她？” “在上面做傻事！”秦艺飞快道，“至于怎么救她，你把钥匙给我，然后瞪大眼看好！” “那我倒是一定要看看了！” 中年男立即把钥匙递给了秦艺，然后双手抱胸，兴致盎然地看着他。 秦艺在蓝星上自然是玩过摩托艇的，毕竟他也曾是有钱人。 于是，伴随着一阵马达轰鸣声，和一道洁白的浪花，摩托艇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眨眼间，就冲到了“海角号”游艇的正前方,船头的位置！ 然后，减速！ 和往常一样，正喝着咖啡的“海角号”船长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shit！” 这是哪来的疯子？ 他不知道这会出人命的吗？！ 一个操作不好，连艇带人卷进去直接就粉碎了啊！ 船长坐不住了，立即下令，“减速，减速！不，停 船吧，停船！把这个疯子赶走！” 这可不是陆地上，车辆剐蹭。 要是在海上发生这种事，特别是严重的事故，甭管是不是海角号的责任，没有几个月的调查，海角号就别想再离开码头。 船上可都是大人物，船长怎么可能不谨慎？ 于是，游艇果断关闭大部分动力。 然后两侧的应急舱打开，两辆应急小艇开了出来，直奔秦艺的摩托艇。 当然是想驱赶他了。 秦艺微微一笑，一个漂亮的甩尾，先带着他们兜了小小一圈，然后就开着摩托艇，直接开进了游艇的应急舱。 上艇了！ 岸边，中年男人看到秦艺的这个操作，不由轻声一笑。 有趣！ 敢玩命，又有脑子，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只不过，就他一个人，能上去带人下来？ 秦艺冲进应急舱之后，将摩托艇往旁边一扔，立即踩着铁制的舷梯，往上边跑去。 由于视角的原因，船上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秦艺已经冲上来了。 当船长通过对讲机，得知秦艺已经上船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一拳打碎了驾驶室的玻璃，然后伸进手来打开了门。 船长惊呆了。 这特么还在滨海，还没离开港口呢，你就开始劫船？ 这是不给华夏东部舰队面子，还是不给滨海国际码头派出所面子？ 驾驶室里，一个大副和一个助理立 即朝秦艺冲了过去。 秦艺不慌不忙，一人一拳，先让他们安静祥和地睡去。 然后，对着惊魂未定的船长说道，“别紧张，我说两句话就走。” 说着，他走到广播台，打开广播后，对着麦克风喊道，“白浅，白浅我是你偶像。我来接你了！听到后，立即来船长室。” 船舱，某个豪华的包间里。 一个明眸皓齿、有着一头黑色秀发的女孩子，刚刚化完妆，穿上女仆服，和白色的丝袜。 女孩很年轻，无论是皮肤、眼神、指尖，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粉嫩。 那是七十八岁的年纪，才有的风景。 只是，朝气蓬勃的脸蛋上，一双眸子却泛着晶莹！ “白浅，赶紧出来！不出来的话，我就要把你除名了！” 广播里，那个慵懒而嚣张的声音，还在继续。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她的神经。 女孩双拳紧握，却仍在犹豫。 自己现在这样，怎么见他？ 见了他，又该说什么？ 还不如不见！ 路，是自己选的！ 广播声还在继续。 “握草，你能不能快点，你再这样我就被他们打死了！” “我挡不住他们了！” “再不来我要给他们扔海里了！” 女孩听到这里，脸色猛地一变，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冲出门去，拼命地跑向船长室！ “我，我就是白浅啊！” “艺哥，对不起......” 第156章 你的事，我扛了！ 广播里，秦艺的语气急促、声音凝然，还带着重重的喘息声，要是细品的话，甚至还带着一丝悲怆的意味。 白浅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提着女仆裙，身体机械地往前跑。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秦艺会出现在这，又为什么会为她打架，为她拼命...... 毕竟，他们不但没见过面，甚至连一句网上的聊天都未曾有过。 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走出了低谷，是当前华夏最红的歌手，而自己不过他一个普通的粉丝——像自己这样的粉丝，他有千千万，不是吗？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喜欢了三年的偶像，居然在现实中从天而降，来拯救自己......讲真，白浅不是没有幻想过类似的剧情，毕竟少女思春是身心正常的表现，跟大姨妈每月准时来一样值得炫耀。 但真正发生的时候，谁遇到谁懵。 白浅确实很懵，但有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艺哥出事。 如果艺哥因为自己出了事，那么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同样，群里的姐妹们，也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广播里，秦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和急促，背景音也越来越嘈杂。 白浅似乎已经看到，秦艺被人打得一身是血、步履踉跄的画面。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以及这些人的背后，有多可怕。 白浅拼命地加快脚步，不顾一切地朝船长室冲去！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那晶莹的眸子里夺眶而出。 这一刻，什么羞耻心，什么自尊心，都已经统统被她抛在脑后了。 被他看到就看到吧，被群里的姐妹知道就知道吧，只要他可以平安回去，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 而此刻的船长室里。 秦老狗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里拿着麦，正一脸虚弱、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白浅......快点啊，我快撑不住了！” 要是在MV或者电影里，这会儿就必须上低沉的音乐了，二胡、唢呐啥的都不为过。 台词也可以开始带回音了——“你快点跑啊......点跑啊.......跑啊......啊！” 就，很悲怆，很凄凉。 于是为了配合气氛，秦老狗又往地上扔了一个看上去挺精致的花瓶。 “哗啦”一声，顿时四分裂。 现场一下子混乱加倍了有没有？紧张感一下子更上一层楼了有没有？ 活儿你得这么做，那才叫细啊！ 这让同样也在沙发上的，头发花白的老船长，双眼直接充血。 那他吗是当代大师的作品啊，一个花瓶十万多，你说砸就砸，就为听个声响？ 当然，花瓶不是老船长的，所以对他的心理冲击还不是太大。 真正让他身心受伤的，是这位年轻朋友的不讲道理。 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渣子，以及婴儿般睡眠的五六个保安，老船长一脸诚恳地说道，“小兄弟，你只是想把人带回去而已，我看没必要闹太大吧？” 秦老狗捂着话筒，笑哈哈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别紧张啊老伯伯。我就是制造下紧 张的气氛而已。” “好的！”老船长点了点头，然后又诚恳地问道，“那，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秦老狗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被他搂在怀里，呈贵妇姿态趴在他胸口的老船长。 发现老船长的一双老眼中，确实有一丝娇羞。 于是认真地劝慰道，“别着急，你现在是人质嘛，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一起来，我就没安全感了不是？” 老船长叹了口气，眼中含泪。 你他吗的人质就人质，哪怕拿把刀架老子脖子上也行啊，就这么搂在怀里，让人家像个女人一样躺着干什么？ 更过分的是，外边还有那么多人透过窗户看着呢！ 里三层外三层啊，你不要脸的吗？我要啊！ 我是船长，我需要威严的！ 秦老狗表示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什么姿势还重要吗？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躺着多好啊？ ...... 白浅跌跌撞撞地跑到三层舱，在距离船长室不远的地方，她看到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船长室门口更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顿时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用尽全身力气，她拼命挤开人群，一边哭，一边疯了似的喊道，“都走开，走开！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白浅的鞋子跑丢了，一头乌黑的秀发也披散着，凌乱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雅，尤其是低胸的女仆装看上去很羞耻，毕竟那种低胸完全不是为正常审美准备的，而是为特殊癖好而设计的。 但这一刻，她再也顾不得那些了。 她只想让秦艺平安下船。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无所谓了，无论艺哥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嫌弃，会不会失望，会不会看轻自己...... 当然，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当秦老艺术家看到她突然出现在门口时，不但没有看轻她，反而重重地看了眼她。 握草......童颜、白丝、女仆、深深的事业线，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这就是白浅？ 我秦艺何德何能，粉丝群里竟然如此卧虎藏龙......啊不对，卧狐藏兔？ 白浅看到屋里的景象时，也不由地愣了下。 不是艺哥被打了吗？ 为什么躺在地上的却都是船上的保安？ 视线移动，她又见一个身材欣长、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正惬意地背靠着沙发，两条腿搁在茶几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他怀里，还依偎着一个......老船长？ 这就是秦艺？ 两人对视了一秒钟。 秦艺先反应过来，立即搂着老船长起身，看向白呀白的“女仆”，问道，“你就是白浅？” 白浅点点头，然后仍旧一脸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是......艺哥？” 秦艺笑了笑，“不是我还是谁？走啦，跟着我！” 白浅犹豫了下，“艺哥，我......” 秦艺打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的事我扛了。” “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我必须带你走！” 秦艺语气开始微冷，再也没了刚才的笑容可 掬。 白浅感受到一丝压迫的气息，然而就是这种气息，却瞬间化成了一股暖流，将她的全身包裹。 就好像，此时此刻，在冰天雪地里，他为她筑起了一个温暖的小木屋，木屋里有壁炉、有火堆、有热水......也有任何人都无法侵入的坚固的门。 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也是无法抗拒的温暖。 秦艺说完，就搂着船长往外边走去。 老船长也知道秦艺无非是想带人走而已，才不想为此出霉头，于是赶紧对外边众人道，“都退后，退后，让他们走。” 于是，所有人都远远地退到一边。 白浅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就好像喝醉了酒，这时什么都不再去想，就像个机械人一样跟在秦艺的后面。 秦艺重新回到应急舱的出口，看到自己的摩托艇还在那。 见没人跟上来，于是他终于松开了老船长。 说道，“谢谢配合。另外，告诉船东，几天所有的损失，还有她预支的钱，回头我会一并奉上。” 老船长松了松脖子，畅快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秦艺正色道，“你的确很有勇气，而且也很能打。不过，这件事恐怕不是你赔偿就能了事的。这件事对于我们的船东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钱。” 秦艺笑了笑，“那你就转告他，就说我叫秦艺。如果能交个朋友，那最好。如果一定要给你们个说法，请他划个道，我们回头可以细聊。” 秦艺当然不想树敌，毕竟好好日子可以过，没事总招惹敌人做什么？ 但是，既然今天他已经把事情做了，那就不会后悔。 而且也不怕，毕竟这首游艇上干的什么勾当，船东自己心里清楚，他不可能没头没脑就想把事情闹大。 老船长听完秦艺的话，眼睛微微一眯，问，“你......不会是那个秦艺吧？” “就是那个秦艺。” “那好，话我一定带到。” “谢谢。” 秦艺从摩托艇后备箱里拿出一件救生衣，丢给白浅穿上。 然后坐到艇上，点着马达。 对她说道，“坐上来！” 白浅怯生生地坐到秦艺身后。 两只手，呈兰花指状，小心翼翼地抓着他衣服的两侧。 秦艺又道，“这样会掉下去的。” “啊？” “啊什么啊，抱紧我！” 白浅愣了愣，然后终于不再犹豫，立即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秦艺的腰。 嗯，这可是你说的！ 不光抱住了，她甚至还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不贴白不贴！ 白浅激动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甚至因为太像是在做梦了，她都不敢用力呼吸，不敢用力睁眼，就怕不小心醒过来，然后要重新面对那苍白的现实。 她的现实，就是一本厚重的书，如果有的选，她连多翻一页都不想了。 ...... 马达轰鸣，一道白练划过水面。 水珠打在白浅的脸上，分外沁凉，也分外舒爽。 码头两旁的霓虹五颜六色，光怪陆离，就像这个她无法理解的夜晚，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白浅把自己的脸埋在秦艺的背上，哪 怕这是梦，她也想多感受一会儿此刻的幸福。 而秦艺则感觉自己被那双洁白胳膊环绕的腰间，暖意融融，就像缠着一条轻柔的羊毛绒毯，舒适至极。 当然，背上的某处更软更柔更暖，舒适度顶级。 好吧，他秦老狗，确实是只本性难移的俗狗。 ...... 返回摩托艇码头。 中年人换了身休闲服，不过仍在原地等他。 下艇以后，秦艺把钥匙交还到他的手里，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中年男人笑吟吟地看着秦艺，然后由衷地说了三个字，“有意思。” 顿了顿，又意犹未尽地补充道，“对了，你知道这艘船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秦艺笑了笑，“不知道，可否指教？” 中年男哈哈一笑，“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滨海国际发展银行，夏英明。你很有趣，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喝茶。” 秦艺接过名片，礼节性地看了一眼，发现名片上赫然还有“董事长”三个字。 嚯，大资本家。 虽然他没有跟滨海国际发展银行合作过，但是在网上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这个银行的名字，知道它是一家投资银行，在投资界好像很有名气。 于是也就摘下口罩，向夏英明伸出手。 说道，“快音公司，秦艺。” 既然人家是资本家，秦艺就说了个相应的身份。 夏英明一听，顿时愣了愣，然后接着岸边的路灯，又仔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一番。 随即，大笑起来。 “呵呵，我说是哪位少年俊才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秦艺。这一个月来，关于你的热搜可是从来没停过啊！” “不敢当，夏董才是滨海滩上无人不知的前辈。”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夏英明笑着感慨道，“你那快音公司，面世才短短一天，就已经成为业界的焦点，实在令人瞠目。” 顿了顿，又半带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什么时候开启融资啊？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们滨发展留个位置，算还我今天借你摩托艇这人情啊。” 秦艺跟着笑道，“夏董要是能看得上咱们这小小的快音，我求之不得呢！要是哪天真要融资找上你们了，届时夏董别说忘了我这小朋友就好。” “哈哈，你可不是小朋友，而且未来一定会是宾海滩上很多人的‘大朋友’。我夏英明看人一向很准的。” “那就承您吉言了。” “加个微聊？”夏英明主动问道。 能让他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或许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秦艺自然乐意，他现在巴不得认识更多夏英明这样的人脉。 于是说道，“求之不得。” 两人很快就加好了微聊。 又寒暄了几句，夏英明便指了指白浅，说道，“对了，这是你朋友？很漂亮，难怪你要英雄救美。不过她衣服都湿了，赶紧带她去换个衣服，过几天我们再聊。” 很体面，也很让人舒服地结束了聊天，到底是商界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的前辈。 而此时，浑身湿漉漉的白浅，确实也已经在一 旁冷得瑟瑟发抖了。 但她还是很开心，甚至越冷越开心。 因为冷但是没有醒，似乎能够证明一件事——这一切好像是真的？ ...... 秦艺看白浅的胸前一片着实太“空”了，于是脱了外套，给她先围上。 然后带着她，从摩托艇俱乐部出门，终于来到了外面。 一通电话，程筱芸飞快地跑了过来。 三人相遇后，程筱芸一脸惊讶地看着白浅。 白浅以为是自己的穿着过于羞耻，于是紧张地攥住了双手，脸上一片通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却听程筱芸喊道，“你真的是白浅？我去，你长这么好看的吗？为什么我们群里都是美女啊，群主大人也超级漂亮的，你见过吗？” 程筱芸一番话，顿时让白浅松了口气，然后又浑身上下一片暖意，差点没哭出来。 “你怎么哭了？”程筱芸见白浅泪目，连忙问道，“他们、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吗的......” 白浅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就......幸好艺哥赶到了，所以什么都没有，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浅很想澄清这点，尤其是当着秦艺的面。 程筱芸又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跟你说，大家都可担心你了！幸好二哈厉害，我就知道他一定能把你带出来的！嗯，二哈可不是一般的偶像，他......” 程筱芸本来想好好夸夸秦艺的，可是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秦艺皱了皱眉，问，“继续夸啊，难得听你夸我，这怎么还带打对折的呢？” 程筱芸哼了一声，“怕你骄傲，先夸一半了！” 呵，我才不是你的脑残粉呢！ 厉害又怎样？还不是总欺负我？ 程筱芸说完，又立即挽住白浅的胳膊，说道，“走走走，我们回家，赶紧去换衣服！” ...... 群里，白浅被找回的消息，已经由程筱芸正式发布了。 程筱芸当然没有说，白浅具体在哪，做了什么。 她虽然是习武之人，但也并非莽夫，尤其是跟秦艺这条老狗呆一起这么长时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然也有点数的。 群里一片欢腾，甚至于狂热。 “艺哥太牛了！” “我好想哭，这就是我们的偶像，有事他真上！” “听好多艺人说粉丝是他家人什么的，狗屁！但现在我确信，艺哥真的拿我们当家人！” “一辈子粉这一个就够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毫无疑问，从这一刻起，“艺点点”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不再是一个追星的群，而是真正可以彼此帮助、彼此关心的组织。 回家，破出租屋。 白浅洗了个澡，又换上了程筱芸的衣服，全身上下终于焕然一新。 少了女仆装的加持，确实淡了几分纯欲，却是让青春气息更加的逼人。 秦老狗就遇到了难题。 屋里两个美女。 一个大长腿，一个人间胸器。 嗯，而他还得假装坐怀不乱，一脸矜持，单纯得像二哈，好像只知道咬沙发似的。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都没有。 第157章 有故事的女同学 白浅细细地打量着屋子，屋子很小也很旧，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大明星的家。 不过，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又格外温馨。 尤其是，当一旁的程筱芸咬牙切齿地质问秦艺为什么又把衣服乱扔到她的床上，而秦艺则不屑地指出她的沙发还没打开，没有“变形”成床就只能算沙发，而沙发上放衣服是正常操作时，白浅觉得这简直是她近几年见过的最温馨的画面。 白浅不是没有住过大房子，但今年十九岁的她已经知道，房子的大小，和是否幸福、开心没太大关系。 她很羡慕程筱芸。 毕竟她能跟秦艺住在一起，跟他一起吃饭，一起吵架，而且动不动还能喊他“二哈”——他竟然也不生气。 在外面他不可一世，嚣张至极，连五岳会都不放在眼里......还能像个超级英雄一样从天而降，孤身一人就敢将自己从那个地方带出来。 而在家里，他好像没有一丝一毫偶像常有的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连小助理的喋喋不休都能容忍。 关键，还长得这么帅......认真的时候帅，严肃的时候帅，就连受气时也帅到炸有没有？ 天哪，这是多完美的男人啊！ 所以，自己无意间，是粉了一个多神奇的家伙呢？ 很明显，这一次见面，秦艺的偶像滤镜非但没有在白浅眼里破碎，反而更添了好几层。 白浅是秦艺无可撼动的铁粉，这点群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她记不清自己是哪一天开始粉秦艺的，但是她永远记得，那是一个深夜，外边下着雨，自己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道，忽然在一个商场的大屏上，看到了一张干净到极致的笑容。 那是秦艺刚出道的，第一波推广海报。 海报上写的是：“S.E.K，纯真年代的我们。” 嗯，真就是那么土，但白浅承认，那一刻她怦然心动。 很多事没有道理可讲的。 比如有些人 ，只是在人海中多看了那一眼，就让你忍不住想靠近他，然后问问他你瞅啥？ 当然也有些人，一眼万年。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此前白浅作为粉丝，当然没有到“误终身”的程度。 但是今晚的事情，让白浅刷新了对秦艺的认识，尤其是脑海中一旦盘旋起她抱着秦艺的腰，在海面上飞驰的场景，她就感觉自己的心，止不住地噗噗直跳。 这到底是粉丝见偶像的激动，还是......面对喜欢男生的悸动，她有点分不清了。 ...... 小小的客厅里，秦艺、程筱芸、白浅围着小桌排排坐。 人是找回来了，但是思想教育是必不可小的——来自小妈程筱芸的想法。 程筱芸穿着复古的健身短裤、短袖，蓝色棉质的，短裤的长度非常没礼貌，居然离膝盖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几乎把整条修长白皙的腿全展示出来了。 这一套是她夏天睡觉时才穿的，此前也从来没穿过，不过大概是跟秦艺相处的时间长了，觉得他除了偶尔瞟一眼外也不敢怎样，于是就放下了戒备心，现在敢穿了。 而白浅也不遑多让，她穿着程筱芸的小熊T恤。 T恤本来就有点收身的设计，以前程筱芸但凡穿个虚张声势的胸衣，都能看上去山川起伏，更别提白浅真材实料，且远比程筱芸的更具规模了...... 什么叫汹涌而完美的曲线，只瞥一眼白浅就能明白了，而且还不用太刻意，只要看她的脸，眼角自然就不可能漏下那一处风景。 所以，秦老狗夹在她们中间，夹得很难受。 因而他懒得搭话，就让她们两个自己聊，他顶多偶尔抬头看看白浅，再低头看看程筱芸。 “白浅，我不是想听你隐私啊，但是咱们总归要把这个事情解决的。”程筱芸问道，“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你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的！ ” 在程筱芸的循循善诱下，白浅终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白浅才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同学，而是星展娱乐旗下的练习生。 她一直对外隐瞒，是因为她的父亲，不让她走这条路。 因为她的父亲，当年就是娱乐圈的一份子，对于这个圈子再熟悉不过了。 “那你父亲是？” “白明远。” 程筱芸顿时“啊”了一声，惊讶地瞪大眼。 秦艺急忙捧哏，“怎么了？” “白明远，那可是20年前的金雀奖影帝！只是后来出了个什么婚外......”程筱芸说到这里，连忙打住，“反正，被封杀了，超可惜的。” 白浅立即摇头道，“没有婚外出轨，只是得罪了人，被陷害的。而且，我也相信我爸绝对不是那种人，他跟我妈几十年来感情一直都很好，不光我妈，所有他们的朋友都知道，那件事就是别人设的局。” 秦老狗按捺不住好奇，立即打开了快狗，悄悄搜索了下“白明远”。 果然，快狗上有这人。 词条里的描述是，他是金雀奖影帝，也得过两个视帝，一度风头无两，只不过在20年前因为被拍到跟一位三线女性演员一同进入酒店房间过夜，而被指婚外出轨，不得不黯然退圈。 有趣的是，一开始白明远回应称，当时房间里有另外一名副导演在场，他们是在研读剧本，且只过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就离开了。 没想到，那三线女演员第二天就发布声明，承认和白明远共度一夜春宵，并真诚向所有人道歉。 而那副导演也声明，自己当时并未在白明远房间。 由于20年前不是所有酒店都有监控，于是白明远无法自证清白，只能退圈。 事情很耐人寻味。 不过秦艺也不想刨根问底，毕竟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轮不到他来主持正义。 白浅的讲述在继续。 白明远退圈以后，原本是有一笔钱足以养老的，可惜童星出 身的他只知道拍戏，对于人情世故、社会险恶一窍不通。 二十年来各种投资，各种亏本，又被朋友骗去好几百万，于是落得个破产的下场。 白浅当初偷偷去星展做练习生，就是想重走父亲的道路，挣钱给父亲还债。 因为背负着一家人的希望，所以她在同时期的练习生中是最努力的一个，也是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一个。 可惜，输在了人脉。 三个月前，星展的新一批练习生出道，组了两个女团，她都没有在列。 别人用钱去贿赂推荐官，她没钱。 别人用其他方式贿赂推荐官，她拒绝。 于是被迫从准出道的A级练习生，退到了B级。 B级练习生是什么？ 娱乐圈没有公开的说法，但是熟悉这个圈子的都知道，那其实就是“交际花”了。 先给你拍几个电视剧，或者发几首烂歌，把你包装成三线的歌手或者演员，然后上某个大名单。 很多有钱人，就好这口。 白浅一开始当然不愿意，要是愿意的话，她早出道了。 但是就在上个月，父亲白明远一笔200万的债务爆发，被银行指存在骗贷嫌疑，而告上法庭。 如今，白家勉强栖身的一套小房子被拍卖，一家人居无定所，父亲又随时可能坐牢，母亲也因此而急火攻心进了医院。 其实到那时白浅也没想过要出卖自己，直到父亲白明远在进去前，托朋友给她带了两万块钱过来，说是她以后的学费，要她好好学习，千万不要踏入娱乐圈。 在那时，她崩溃了。 想来想去，既然一切因钱起，她就决定卖身还债...... 没错，去海角游艇会没人逼她，是她自愿的。 拿了一百七十万预付款的那位，就是她了。 怎么说呢，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说她幼稚也确实是，但是你说她成熟，又何尝不是呢？ 白浅说得很平静，但清澈的眸子里，泛起的那几道血丝，还是出卖 了她的情绪。 程筱芸听完，却是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哭了一会儿后，又抽噎地看着秦艺。 “二哈......” 倒是没直接说什么，但眼神里却充斥着恳求。 程筱芸确实有点膨胀，她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的意识，感觉二哈能解决所有问题。 不是么？这些日子以来，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二哈都做到了！ 二哈超厉害，什么都会！ 程筱芸一直想掩饰自己的这种认知，但事实上，单从她看秦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掩饰不住的。 此时，白浅却摇头道，“不，钱我已经弄到了，我现在、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交给我爸。就，需要找个好点的理由，解释这钱是怎么来的。如果你们要帮我......” 她的意思，是大家帮他撒个谎，让钱有个合法的来源。 但显然，她想的太简单了。 秦艺轻笑道，“你想什么美事呢？人家给了你钱，你又跑了，你以为他们会这么算了？” 白浅咬牙道，“那我不管，反正钱已经到我手里了，他们......他们大不了告我，我去坐牢好了！我想过了，坐几年牢换两百万，也是很值的！” 这话，连程筱芸都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总算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单纯”的人了。 说道，“小白啊，那些人既然会做这个生意，又怎么会只是让你坐牢呢？你先别说了，听二哈怎么说吧。” 白浅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 她又不是傻子，其实又何尝没想过，那些人可能会对她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呢？ 可，她就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家就这么没了。 于是程筱芸又看向了秦艺。 秦艺轻叹了口气。 他还能说什么呢？人都已经救回来了，总不能再退回去吧？ 再说，他已经跟白浅说过了，她的事他会扛的。 现在唯一麻烦的地方，倒不是说钱，而是游艇背后的船东，到底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第158章 还差一个上哪找？ 不过话说回来，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对白浅说道，“两个事。第一个，那笔钱你原路退回去，至于你爸的事情，银行无非也只是要钱，需要多少我帮你凑。” 白浅立即抬头看着秦艺，双目又再度泪湿，然后拼命摇头道，“我，我怎么可以......” 两百万，那可是一笔大钱啊！ 秦艺摆摆手，继续说道，“第二个，这钱不是白给你的，算是我借你的，所以你要还。至于怎么还......那就只能拿你自己来还了。” 程筱芸一瞪眼：二哈，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白浅愣了愣：难道......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咳咳，不对......一定不是那样的。 秦艺皱了皱眉，“都想什么呢？我是说，你要签约我的公司。我的公司叫三人行，草台班子来着，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不过正在招收女团成员。你要是愿意就过去试试，入选的话，就可以给我打工还债了。” 秦艺既然这么说，就基本算定下白浅作为第二个女团成员了。 毕竟，她是练习生，底子应该在的，而且这形象......Emmm，够味儿。 而且，这小妮子家里的债肯定不止这些，如果不能帮她找个出路，那未来或许还会面临相似的境地。 白浅一听这话，顿时惊喜地差点跳起来。 “真的吗？我，我当然愿意了！” “先说好，入了我的公司，就会被五岳会针对，没准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上台。” “没事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肯要我！” 白浅激动地脸颊通红。 又能还钱，又能在自己偶像手底下工作，这简直就是天降的福利啊，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程筱芸一听，也顿时开心道，“那就最好了！白浅，恭喜你啊！我跟你说，三人行可不只有二哈，还有李江南、葛军这些大佬呢！没准，没准你也能成为大明星呢！” 白浅怔怔地看着程筱芸。 “大......明星吗？” 这个她倒是没想过。 她只想把家里的债还了，然后安安心心的给秦艺打工，老老实实地做他手底下的歌手......以及，继续做他的铁粉。 秦老狗此刻也在盘算。 好，现在女团的成员有两个了。 杨依冉是纯欲风，虽然说大长腿未必有程筱芸那么惹眼，事业线未必有白浅那么深度，可她综合起来，却是另有一种极致的美感，绝对能抹杀宅男一片。 白浅更不用说，童颜......那啥啥，同样属于极耗纸巾的那种，要是她加入的话，那就纯欲X2了。 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杨依冉属于清新纯欲，例如女高中生那派的，而白浅则直接是暴力纯欲，尤其是穿女仆装、白丝什么的，好家伙那叫一个......咳咳，镇定，镇定。 总而言之，一个女团不能只有性感，要不然就太单调了。 青春女团，还是需要一个纯一点的，甚至憨一点的角色，这样才是正确的搭配。 一想到这里，秦老狗的视线，就再度看向了程筱芸。 讲真，程筱芸的长相，是绝对“纯”的，她就是那种邻家女孩的模板，而且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也非常符合青春女团的需要。 当然，关键她颜值也绝对在线。 可惜，没经过专门的训练，而且也不知道她唱歌如何，现在培训肯定是来不及了。 看来还得继续找。 秦艺的计划里，这 个女团的成员最好是五个左右。 但有一点，宁缺毋滥。 这里的“宁缺毋滥”，说的并非只是团员的能力，还包括她们的品行、性格等因素。 品行关乎她们能不能走长远，毕竟一旦爆出丑闻，所有投资就全部凉凉了。 但性格更为重要。 如果成员之间不合，动不动就闹矛盾，耍小心眼，那很容易引发内讧，这样的团队肯定走不远。 而且，“三人行”里头可大都是老爷们，谁特么有空、有兴趣天天去调解小女孩之间的那点破事儿啊？ 所以，秦艺觉得，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组个三人团体也行。 五人团体，没准私底下她们能组十来个群，但是三人团体，你怎么组群，顶多也就四个对吧？ 好管理嘛！ 而且蓝星上也不乏三个甚至两个人成团爆红的先例。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至少还得再找一个。 上哪儿找去呢？ ...... 白浅晚上跟程筱芸一起睡。 一晚上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很愉快，好像美女相斥的规则在她们之间不成立。 当然也可能不方便相斥，毕竟但凡斥一下，秦老狗的床上就能多一人，那就......呵呵，好吧，这属于在想屁吃。 第二天吃过早餐以后，秦艺就让程筱芸带着白浅去三人行公司，找李江南他们面试。 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李江南和葛军的。 她们出门还没多久呢，葛军就来电话了。 上来就急道，“我靠，兄弟，昨晚你搞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秦艺知道，肯定是海角游艇会联系他了。 于是说道，“什么大事，我就是把人带回来而已。那女孩是个雏儿，还特么接了一百七十万的预付 。你想想，这要是出了海，她能受得住那种玩法？玩完了这辈子还能有个好？弄不好当场跳海都有可能！” 葛军叹气道，“那你也不能这么搞啊！现在好了，我被人家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人家说了，这事儿没完！” “没完就没完嘛，人反正我已经救下了，他们想怎样直接划道就行。”秦艺淡淡道，“是不是给你电话了？我先跟他们聊聊。” “兄弟啊，你可真是大善人。”葛军叹了口气，又道，“没错，电话给我了，这事儿他们肯定想找你盘一盘。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帮人不好惹，实力不比五岳会差，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客气点，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记住了？” “废话，我没事想树敌啊？”秦艺说道，“快点把电话推给我。对了，那个救回来的女孩，也是个练习生，条件不错，我现在让她去公司面世了。” 葛军一听，顿时急得提高了声调，“兄弟，艺哥，我叫你一声哥吧？你有没有搞错啊，这种来路的女孩子也敢收？ 我问你，咱说点诛心的，万一她被拍过照呢，以后曝出来怎么处理？还有，万一她有相熟的恩客呢，他吗直接上来指认，说那娘们八千一晚上，你怎么办？” 不得不说，葛军话糙理不糙。 推新的艺人，背景调查确实很重要，有隐患的一般坚决不要。 不过秦艺对此却是不屑一笑。 说道，“其一，我相信她只是第一次，没有所谓的恩客。其二，有拍过照也不怕，只要我够强势，别说照片，就是视频，我都能说是假的！谁他吗敢传播，我就弄谁！” “握草，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直接找清白的女孩不好吗？”葛军 又道。 秦老狗果断黑脸，“什么叫清白的女孩？他吗的出身优渥、无忧无虑，三天换个男人的叫清白，为了生计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就是下贱了吗？谁定的规矩？我不服！” “你什么意思？” “她是白明远的女儿！” 葛军一听白明远，顿时就惊了。 “握草，白明远的女儿......这特么，白明远现在混到这地步了？” 说话间，他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很显然，葛军作为和白明远同时代的人物，对于当年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秦艺就把白浅的事情，大致跟葛军说了一下。 葛军听完，气果然小了许多。 最后说道，“老白是我当年很好的兄弟，他女儿......我还是要关照下的。” 秦艺点点头，“那就好，其他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 “那行，你千万跟那头好好说啊。” 葛军一再叮嘱之后，这才把对方的电话推给秦艺。 秦艺立即拨打了过去。 很快，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阁下哪位？” 听上去很有礼貌，且气度非凡。 秦艺说道，“我是秦艺，昨晚在船上带走你们一个女孩的那位，当时情急未及深思，特来跟你们道歉。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哦，你就是秦艺啊。”电话那头，语气波澜不惊，“我姓陈，叫我陈先生就好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道歉？” “诚如我所说，所有损失我都会照价赔偿，另外也可以额外付你们一笔赔偿金。如果需要当面道歉，我也可以前来。” “那就好，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们老板还是倾向于让你当面道歉。三天后他从国外回来，到时候我们会联系你，希望你留好时间。” “好。” 第159章 疯狂的快音 今天的早间新闻很热闹。 中央财经：“短视频平台狼烟再起！快音横空出世，或掀起新一轮烧钱竞赛！” 官媒日报：“单日下载量破五百万，快音究竟什么来头？” 财经观察：“互联网史上的奇迹？起底快音的幕后操盘！” 壹周娱乐：“以丑闻博眼球，快音能走多远？” 快娱乐：“即将入狱，秦艺又搞了新的幺蛾子？” ...... 头天的快音奇迹，很快吸引了大批媒体的疯狂报道。 有趣的是，除了官媒的报道立场偏中立以外，其他各媒体的报道，大都是持批判立场。 不过秦艺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只要官媒能保持中立，那么被资本控制的那些媒体，怎么骂都行。 甚至越是骂得急赤白脸，他就越开心，毕竟其一这能给他增加热度，其二把敌人惹得恼羞成怒，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无论如何，快音真的火了。 如今不光是官方下载平台，连各大手机应用商城上，快音的下载量也都挤进了第一或者至少前三。 到了中午时分，快音的下载量已经突破了800万！ 活跃用户，更是高达600万左右——根据统计，用户下载快音后的24小时平均使用时长，高达1小时32分钟！ 这同样是突破性的数据，要知道此时“短视频改变人类生活”还只是句空话，大多数平台的内容也远没有那么丰富，头部平台音浪互娱的活跃用户日平均使用时长，也才50分钟！ 为什么快音的用户粘度这么高？ 很简单，一方面是大家要在快音上 吃瓜，吃瓜就要看评论、留言，然后跟不同意见的人对喷，这当然会增加在线时长。 而且，吃瓜的对象不止秦艺一个，随着越来越多针对五岳会或者圈内“恶霸”的爆料，每一个爆料者都是一个新的瓜源，你想一下子“吃”完是不可能的，当然要不停地刷了！ 另一方面，则是快音的“明星效应”起作用了。 陈菲儿、杨依冉、李江南、葛军等大批明星，现在也不时在网上分享动态，而他们分享的内容，都是秦艺精心策划过的。 比如陈菲儿、杨依冉这些当红的明星，以分享生活趣事、美照为主，偶尔转发下“热瓜”，轻轻松松就吸引了数十万粉丝，每一条视频下面，至少有近万的评论。 而李江南、葛军他们，因为是老一辈的大腕儿，所以侧重于发一些老照片、老视频，讲一些过去的歌坛往事。 这类视频中年群体最爱看，因为李江南、葛军成名的时候，正是他们的青春期，于是轻易就刮起了一股股“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怀旧风。 当然，除了以上两点，同样功不可没的，还有快音抛弃“唯低俗搞笑论”，而给用户推荐更多有趣、有知识、有逼格的内容的原因。 例如，黑猩猩和人类的头发谁多？ 湿手机放在米饭里能不能干燥？ 高速公路拓宽后真的有助于改善交通吗？ 就问你想不想点进去看看？ 别说普通用户想，就是秦艺自己个儿都想点进去看看。 尤其是最后一条，他都备好小号差点就要开喷了——高速公路拓宽后难道不能改善交通？你他吗 脑子......哦，好吧，有实际案例证明可能会更糟，那你继续......技术部，给他个热搜。 没错，这些内容在蓝星上，都是司空见惯的。 但在这里，却是新颖得很！ 所以，有那么多用户感兴趣的内容，在线时长怎么可能会低？ 于是良性循环就形成了。 高粘度的用户刷视频时，必然会影响和带动身边人，这是最好的广告。 而持续不断的针对五岳会的爆料，各种关乎“潜规则”、“性丑闻”的娱乐圈新闻，则是最好的推广！ 快音的下载量，不持续猛增才怪！ 到了下午五点，王慕晴特意给秦艺打了个电话。 “秦总，平台下载量破一千万了！” 一千万真实下载量，没有一点水分！ 这意味着，快音已经跻身于千万俱乐部，成为短视频平台的头部企业了！ 而这个过程，只花了两天时间，且没有投一毛钱的营销费用！ “现在，我们也开始接到大量的广告咨询了！”王慕晴继续说道，“运营部就四五个人，每个人的电话都被打爆，包括我在内。 目前我们正在加紧招人，我打算半个月之内，组建一个营销中心，一个呼叫中心，一个培训中心以及一个人工审核中心。具体相关事宜，我认为还是开个董事会讨论下比较好。” 四个中心一起上，这是眼下快音势在必行的任务，否则即便平台的服务器不崩，平台的员工都要崩了！ 从昨天上线到今天，可以一点不夸张地讲，将近二十个员工，没有一个睡过觉！ 包括王慕晴在内，现在全部都黑 眼圈一片，咖啡、茶、香烟成了公司硬通货！ 没办法，谁他吗能想到数据会增加得这么变态啊！ 你能想象一天开七八万个账户，就三四个人审核的工作量吗？ 能想象一天几十万条视频出来，机器审核过滤完之后，有一两万条视频有问题需要人工审核时，屏幕前却只有三个人在审的工作量吗？ 你能想象一天数十万次网络攻击，却只有五位技术老哥拼命抵挡的工作量吗？ 你同样无法想象，广告商排着队要求投广告，却连电话都打不进来，最终逼得人家直接跑公司来，然后挤在大厅一起吃盒饭的盛况！ 整个公司的人，现在几乎都处于疯狂的状态。 这就好比满地的钱等着他们捡，他们却捡不过来，谁特么不疯啊？ 要知道，现在这批员工，可都是工号前20的！这些钱只要能顺利捡起来，他们何止是这辈子财务自由，下辈子都够了！ 所以，你要说抱怨，那每个人都在抱怨！ 但王慕晴现在要说，让他们啥都别管赶紧睡个觉，他们能把程雪晴绑办公室里，再把门给焊死！ 事儿没办完就是钱没捡完，睡尼XX啊睡，起来嗨！谁拦都不好使！ 可人不是机器啊，这么疯下去，不出一礼拜他们都得倒！ 所以王慕晴一定要迅速搭建团队，而按照章程，这么大的决策，当然需要全体董事一起通过了。 但是秦老资本家听完，却是一脸的淡定。 “这个事儿你拿手，你去办就行了。反正你就把我当做一致行动人，你的所有决策我都同意，现在账上也不缺钱，花一 个亿先把架子搭起来吧。” 王慕晴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 喝了一口浓咖啡，她苦笑道，“秦总，你这甩手掌柜是真好当啊！可你想过没有，现在公司上下要的是什么？是你这个灵魂人物对他们的肯定，对他们的支持，给他们方向！” “没这么夸张吧？”秦艺笑道，“我又不是互联网出身的，能给他们什么方向？” 王慕晴心累地叹了口气，又略微提高声调，正色道，“我没开玩笑！数据涨得太快了，现在所有人都是懵的，做事全凭激情，实际已经乱得毫无章法了！我说什么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哪怕同样的话，只有你来说才有用，你明白吗？” 王慕晴这话，一点都没夸张。 在快音，现在秦艺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凭什么？ 就凭互联网行业里，从来没有人做到过一天一夜之内，让平台下载量突破一千万的神迹！ 还凭他秦艺，一个人敢于单挑整个五岳会，不但没被搞趴，还支棱得比谁都坚挺！ 更别提，他还是个能一首原创接一首原创，疯狂在乐坛兴风作浪的天才了！ 你家老板要是这样，你不崇拜吗？ 毫无疑问，尽管秦艺几乎没怎么在公司出现过，但他就是整个快音公司的灵魂，和精神指引者。 不过说真的，秦老狗是真没兴趣去公司指点江山什么的，毕竟他是真的懒，而且对于经营企业，也真的不懂。 可王慕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得不去趟公司，给员工们灌灌心灵鸡汤啥的了。 反正他现在说什么，估计所有人都会“听懂掌声”的。 第160章 暴躁的陈菲儿 此时，陈菲儿办公室里。 陈菲儿慵懒地躺在按摩椅上，按摩椅在轻柔地按摩她的腰部，这些年为了拍戏，她的腰一直不是太好，所以这块她有很注意保养。 毕竟都还没结婚，这个年纪，要是腰再不好的话......以后的男人指不定会有什么情绪。 陈菲儿就是很矛盾的一个女人，平日里就像树上的荔枝，谁都知道剥开来一定白嫩透水，但就是高高在枝头，让很多人望而生畏，不敢妄生采摘之心。 可如果是她看得顺眼的身边人，她会很细腻地照顾每一个，绝不让TA们受委屈。 因此，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一直有为自己以后的男人考虑，尽量把自己保养得好一点，别让人家觉得亏了啥的。 当然，前提是那个男人得足够优秀，首先让她觉得不亏，要不然她宁可光棍。 办公桌上，放着她的手机，手机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正在说话的人，却是一位稀客。 贺志川。 老实讲，对于贺志川竟然会亲自给她打电话这件事，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老头，向来以娱乐帝国的太上皇自居，这十几年来几乎从没有主动下场管过圈里的事情。 而贺志川说话的内容，让她更觉得难以置信。 “菲儿，此前我一直不插手圈子里的事，所以没想到这个圈子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说实在的，我有责任啊！” 陈菲儿听着贺志川似乎还挺诚恳的“自责”，选择了沉默不语。 贺志川顿了顿，听她没有搭话，于是就继续说道，“此前犬子处事不周，我跟你道个歉。” 陈菲儿舒展了下白皙的脖颈，终于搭了一句，“那倒不必，你是你，他是他。” “呵呵，养不教父之过嘛。”贺志川笑了笑，然后又缓缓道，“你知道的，此前你开工作室，我是支持的。现在也一样。这个圈子，需要你，很多人也需要你。” 陈菲儿皱了皱眉，听出他话里有话。 “很多人需要你”，明显是在说，她一个人的决定，会连累很多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似在恭维，其实是在威胁。 陈菲儿很讨厌这些上 位者的说话方式，要是没在圈里待那么些年，她还得录下来好好做个阅读理解才能明白。 “所以，我看你这工作室，不如直接改成经纪公司好了，”贺志川继续说道，“星图、星展、万华之后的第四个经纪公司，就是你了。先说好，我们可不对你做任何干涉，相反，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 陈菲儿感觉自己明白贺志川什么意思了。 在五岳会的垄断下，要光明正大地开出第四个经纪公司，在此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圈里有句话，就是在华夏想开经纪公司，工商、文化部门的审批只是基础，最终能不能开张，还得五岳会颁发“执照”。 但是贺志川开出了这个条件，显然是要她拿东西交换的。 于是，陈菲儿淡淡道，“谢谢贺总。就是不知道，贺总要我做什么呢？” “呵呵，哪敢劳你做什么啊。”贺志川笑了下，但笑声很快就止住了，又说道，“无非是希望你专心到演艺事业上来，不要再被一些个与演艺无关的人和事，给耽误了。” 陈菲儿沉吟了下，问，“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贺总。你说的人和事，是指什么？” “你知道的。”贺志川说道，“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们会里的意思。这个世界，资本应该有序，如果没有秩序谁都来插一脚，那么世界会乱的。” 嗯，在他的语境下，似乎一切绕过五岳会的投资，都是“无序”的，都应该被消灭。 他当然是在说快音的事。 到底是做老子的，他比贺进荣那个草包儿子可清醒多了，知道一个小小秦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个不受他们控制的快音！ 这些日子，快音上那些大量的针对五岳会的“攻击性”视频，确实给会里带来了一定的麻烦！ 这股风潮要是不立即止住，别说官方会关注五岳会，弄不好警方都会出手——昨天就有个演员爆料，说贺进荣霸王上弓了她，他们好不容易才摆平那女的。 是，以五岳会的能量，一两件这样的事情，都能摆平。 可不能没完没了吧？ 不能让快 音继续成长壮大，然后成为反五岳会的大本营吧？ 如果不能让快音立即倒下，那么这个口子必然会越来越大，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圈内人加入进去，到时候...... 而从陈菲儿这边下手，是让快音倒下的最快方式。 陈菲儿听完，却是蓦地一笑。 然后很不“识相”地追问，“再具体点呢？” 电话里头，声音沉默了下。 显然，贺志川认为，陈菲儿连续两次的装傻充愣，很不礼貌，甚至于挑衅。 停顿，更多是一种警告。 几秒后，贺志川才继续说道，“坦白说吧，你把快音的股份转让给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数倍的溢价，其他条件，你也可以提。” 不得不说，贺志川的条件很丰厚。 给陈菲儿颁发“执照”，允许她正儿八经开经纪公司，且再给她几个亿，让她有足够的钱实现自己的野心。 当然，只要能拿到陈菲儿高达35%的股份，他们就有一万种方法让快音倒下。 比如最简单的，可以用大股东之一的身份，对快音公司发起诉讼，指他们侵害自己权益，保证能让快音所有银行业务都被冻结，什么都干不了。 陈菲儿承认，这个条件她的确有点心动。 毕竟，做自己的经纪公司，按照自己的想法，为演艺圈培养人才，乃至建立一套不那么扭曲的体系，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 但在她心动的同时，她又发现，脑海里突然又跳出来一个人。 这家伙在满地撒泼打滚。 “陈菲儿，你坑我，我跟你没完！” “你要是答应她，我就躺你家不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艺在陈菲儿心里，一直就是这么个小无赖的形象——尽管他也有虎躯一震的英雄史。 陈菲儿忍不住莞尔一笑，一脸明媚，一如窗外阳光斜入房间。 然后，轻描淡写地对贺志川说道，“抱歉，贺总，这个提议我不感兴趣。” 电话那头，也半躺在太师椅上的贺志川，眉头终于拧了拧。 “菲儿，我想你可能还没想好，其实不用这么快做决定的。” “不，我已经想好了。” 贺志川声音终于微冷，“你这样， 不光是我，会长也会不高兴的。” 陈菲儿忽然心中一怒。 同样冷声反问道，“贵会会长的高不高兴，与我何干？” 老娘他吗的是窑姐吗，还要伺候你们高兴？ 都滚一边去！ 向来四平八稳、左右逢源的陈菲儿，很少这么直接地表露愤怒，这可能是第一次。 她也被自己此刻的情绪惊讶了一下。 为什么，自从认识了那家伙以后，自己突然就......变得暴躁且嚣张了？ 陈菲儿此前一直很羡慕秦艺那种坦克一般横冲直撞、嚣张无忌、肆意妄为的做事方式。 然后，今天她也终于照着做了一次。 发现真的好爽啊！ 然而爽完之后，就是一阵莫名的空虚和自省。 陈菲儿心想，自己一定是被那家伙带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真是近墨者黑啊！” 可是，好像还想要啊？ 陈菲儿意识到，其实在这十几年里，自己很早就想这么说话了。 只是，现实逼着她，不得不戴好面具。 “所以，我这不叫暴躁，叫遵从内心吧？” “嗯，暴躁使人衰老，我才不暴躁。” ...... 贺志川绝对没有想到，向来说话滴水不漏的陈菲儿，竟然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更想不到，电话那头的陈菲儿，现在压根都没在纠结跟他这个五岳会副会长、华夏商界“教父”为敌的事情，而是沉浸在一个男孩给她带来的爽感之中。 但贺志川真的生气了。 他不可能容忍，区区一个戏子对他如此挑衅，就如他无法容忍秦艺和快音，在这个世界肆意一样。 于是，他呵呵冷笑一声，说道，“人各有志，那我就不勉强了。我看，我们不妨打个赌，看看十天之内，快音会如何，秦艺会如何，以及你......会如何吧。” 这自然是战书了。 陈菲儿脸色微微一凝。 但旋即，又平静道，“好，那么我拭目以待，看看十天之内会发生什么！” ...... 别墅的套房里，贺志川面色阴冷地放下了电话。 看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裘其峰，说道，“快音，现在下载量多少了？” 裘其峰擦了擦冷 汗，回道，“有......大概超一千万了。” “呵呵，一千万啊，换一家的话得砸多少钱......”贺志川笑了笑，又瞥了眼裘其峰，“你做得很好啊！要不是你平时带着荣儿到处惹事，遇到事情呢，又尽只能想一些不入流的老套路，不停地帮人家炒热度，他可没那么快上一千万。” 裘其峰脸色一白，猛地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贺总！这事儿是我没办好，是我没办好......” “现在陈菲儿那条路走不通了，你说该怎么办？” 裘其峰连忙道，“请贺总明示！” 贺志川笑容可掬地冲裘其峰招招手，“你过来。” 裘其峰心中惊惧，却不敢不依，连忙以膝盖着地、小碎步上前的姿势，擦擦擦地跪到了贺志川身边。 贺志川忽然收了笑容，露出阴狠的表情，拿起身边的拐棍，朝着裘其峰的头，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啪、啪！” 连续三下，裘其峰头顶顿时血流如注。 却不敢吭一声。 更不敢抬头看贺志川一眼。 家奴的悲哀之处就在于，坏事干太多了，就只能依赖主人，否则一旦被主人抛弃，就没人能保得住他了。 裘其峰就是如此，如果此时被五岳会抛弃，他一定被人告得牢底坐穿——也不想想，有多少人被他欺负过、欺骗过、威胁过，甚至为此结束了生命！ 贺志川收了拐棍，脸上的阴戾也随之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脸和善的笑容，就如平常他在台上，给企业家们演讲时一样。 然后，淡淡笑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裘其峰在一片鲜血中眯着眼，点头如捣葱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三下拐棍很用力，这是在告诉他，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 而此时，陈大雷正被秦艺赋予第一个重任。 “艺哥，咱先说好啊，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必须跟我姐说，让我进入三人行，跟你并肩作战！” 热血燃烧的狂战士，秦艺的崇拜者，高傲的陈家大少，陈菲儿的天然克星陈大雷同志，穿行在夜幕之中。 好戏，即将拉开！ 第161章 星辰大海，五岳光华 下午，白浅回来了。 按照程筱芸的说法，是李江南、葛军、羌小军三人一致通过，没有挑半点毛病，说明白浅的功底确实朝深的。 秦老狗对此表示完全赞成，白浅不浅，确实很深，无论哪方面。 跟昨晚相比，白浅的情绪好了很多，笑容就像栀子花开似的清甜，有点婴儿肥的脸上还挂着两个小酒窝。 这极致美幻的“童颜”，让秦老狗又想起她昨晚穿来的女仆装好像还没丢，要不洗洗先放着？ “给你的。” 白浅递给秦艺一个长长的小纸皮袋子，秦艺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杯奶茶。 确切地说，是杨枝甘露。 “给我？” 秦艺有些嫌弃，毕竟他喜欢的是丝袜奶茶，原味的那种，以前在蓝星上常喝。 白浅点点头，“嗯，路上我们两个口渴，各自给你买了一杯，然后我就想起，你喜欢喝杨枝甘露的。” “我喜欢......这个？” “对呀，你以前接受采访时说的！”白浅先是一脸笃定，然后又失望地问道，“你现在，不喜欢了吗？” 身为资深脑残粉，白浅对于秦艺的爱好了如指掌。 比如他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喜欢的运动是篮球。 还有，他的血型是AB型，星座是处女座，最讨厌的事情是谣言，喜欢的工作是程序员。 初吻的情况是：想都不敢想......哦，这条随着之前和林婉秋恋情的公开已经作废了。 还有秦艺趣事二三则，比如他三岁那年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幸好被隔壁王叔叔发现抢了回来，然后就认了王叔叔做干爹。 这些全部都记在她一个专门的笔记本里。 秦老狗看白浅一脸失落的表情，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敷衍了下，“啊对，我是喜欢这个来着，差点忘了。” 白浅看偶像喝了一口自己亲自买的杨枝甘露，又露出了开心清澈的笑容。 此时的程筱芸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二哈这混蛋，以前跟他出去的时候，路过奶茶店自己想买杯奶茶喝，每次都被他说那玩意是化学勾兑的，喝多了会变傻！ 可是他现在竟然自己喝上了！ 就因为是白浅给他买的？ 他变了！ 不得不说，他的情商变高了呢！ 明明不喜欢喝，却还是选择接受，说明他已经知道不能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去，开始学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呢！ 果然，在自己的教导之下，他各方面越来越成熟了！ 白浅接下去的工作算是安排好了，至于她跟游艇会的事情，两天后应该也能有个结果。 现在的问题是，她从游艇会跑出来后，就相信于同时和星展在作对，所以也不可能回星展的练习生宿舍去住了。 “要不，我让李江南给你安排个住处吧。”秦艺提议道，“组个大点的房子，回头还有一个成员会和你一起住，你们可以提前互相 认识下。” 白浅留恋地看了眼程筱芸的沙发床，和这个又小又破的屋子，心想要是能继续住在这里就好了，可是怎么开口呢？ 这时，程筱芸说道，“那行，在没有找到房子之前，你就还住我这好了，这附近的宾馆起码两三百起呢，还不干净！” 白浅开心地看了眼热心市民程小姐，说道，“好呀，那就这么定了！” 几人正说着，白浅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屏幕，她脸色微微一变。 然后，有些慌张地说道，“星展那边的电话。” 秦艺微微一笑，示意她接。 白浅按下了接听键，只听那边立即传来一声怒吼。 “白浅，你他吗的现在在哪？赶紧给我滚回来！” 那人吧啦吧啦骂了一通，大意是骂她没有契约精神，拿了钱就想跑，警告她要是不回去给公司一个解释，就让她赔违约金，且把她“接私活”的事情告知天下。 要说搞事情，那还是这些经纪公司会搞啊。 明明是他们拉的皮条，通过各种威逼利诱把旗下的B级练习生输送到各种顶级娱乐会所，结果还能反过来，说她们接“私活”，既撇清了和公司的关系，又以此为把柄来控制艺人。 很多艺人就是这样，因为各种原因走错了第一步，就再也无法翻身，任由他们摆布了。 当然，既然秦老狗决定接手白浅的事情了，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白浅身上。 于是，等白浅挂了电话，他就说道，“走，去星展，我陪你走一趟。” 白浅瞪大眼，“这就，直接过去吗？那些人......好凶的！” 程筱芸也微微一怔，然后说道，“二哈，星展也是五岳会旗下的。我怎么有种，你是要直奔敌营，自投罗网的感觉啊？”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对啊，我超勇的，仅次于玩刺客的你。” “嘁！”程筱芸不屑地看了秦艺一眼，“行了，我们一起去吧，反正又不是去打架，我们是去讲道理！” 程筱芸决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 所以秦艺也只能带上她了。 想想也对，文明社会哪有那么多架可以打，无非就是跟星展谈个解约金而已。 正好，去完星展，顺便再去趟快音，两家公司好像离得也不远。 ...... 星展文化位于滨海的南部近郊，占地足有数千亩，几乎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园区。 园区内，从行政大楼到公司旗下艺人专属的工作室，从练习生训练场到宿舍，从独立的超市到食堂，再到各式各样的功能厅，应有尽有。 在《当代文艺复兴战略》实施后，三大经纪公司作为文化部重点扶持的企业，在用地审批方面不光极其宽松，甚至还有各种补贴，简直是羡煞其他行业。 没办法，谁让全球大势就这样呢，现在每个国家都致力于输出自己的文化，以此提升自己 的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这方面，霓虹、韩国的国家扶持力度，一点都不比华夏低。 当三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园区大门口时，被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保安拦住了。 在星展，整个园区都采用准军事化管理，连保安都穿着迷彩服。 目的，就是从心理上震慑练习生和艺人，维护公司的绝对权威——这点倒是跟蓝星上很多戒网瘾学校，或是传销公司很像。 其中一个高大的保安走过来，指着秦艺问道，“站住，你们找谁？” 另一个则指着戴口罩的秦艺问道，“你把口罩摘下来，我看看。” 两个保安的语气很不善，这倒并非他们一贯如此，而是因为他们认出没戴口罩的白浅了。 白浅只不过一个连出道资格都没有的B级练习生，她带来的人能有多牛逼，保安怎么可能会怕？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今天园区里恰巧出了点事，所以老板下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园。 此时两人都猜测，这位戴口罩的男子很可能是白浅的哥哥什么的，没准是为白浅来跟公司吵架的。 所以，就想先把他吓走算了。 白浅看到这两个保安，立即面色一紧，小声对秦艺说道，“他们两个超级凶的，其中一个还是保安副队长，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哈。” 秦艺本来正准备摘口罩，听白浅这么一说，顿时皱了皱眉。 问，“他们对你凶过吗？” 白浅叹气道，“当然凶过了，他们不凶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练习生，还能凶谁啊。只不过，我每次就当没听见，不理他们就是了！” “可你还是有一点怕他们？” “有......一点点啦！” “一点也不行，”秦艺看着这两个保安，淡淡地说道，“白浅你记好，你很快就会成为华夏最顶尖的女团成员。从今天起，你的眼里不能有恐惧，有的只能是星辰大海，五岳光华。你要让他们，高、不、可、攀！” 短短几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落地有声，在白浅的耳畔缭绕、嗡鸣。 白浅难以置信地看了秦艺一眼，那一刻她似乎真的看到了星辰大海，五岳光华。 可回归理智后，她还是赶紧说道，“艺哥，他们......” 秦艺没有给她再说话的机会，而是对两个保安不屑道，“如果我说，我不摘你们也得让我进去，你们信不信？” 他当然不是想跟两个保安杠，而是想让白浅明白，在他的手下，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只有这样，白浅才具备一个顶尖女团成员，该有的气质。 两个迷彩服安保，果然愣了下。 但很快，被白浅指为“副队长”的那人，蓦地嘴角一扬。 说道，“呵呵，有点意思啊，我要说我不信呢？” 另一个保安则向前一步，走到白浅近跟前，轻车熟路地呵斥道，“他是你男朋友， 还是你哥哥啊，找这么个货色来闹，你特么脑子被门夹了？赶紧让他滚，今天园区里外人一个都不能进！” 秦艺看了眼门口，那硕大的“星展娱乐”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不由一笑。 问，“星展有五岳会牛逼么？” “你再说一遍？” 副队长被激怒了，头一侧，耳朵对着秦艺，冷声问道。 秦艺转头看向程筱芸，手心一摊，说道，“纸巾。” 程筱芸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把纸巾掏出来，抽出一张放秦艺手上。 当个保安一脸蒙圈，正在想他是什么路数时，却只见秦艺用纸巾盖住手指，然后一把将副队长的耳朵给扯了过来。 “握草！” 副队长顿时骂了一声，正要动手，却听秦艺对着他耳朵，说道，“我叫秦艺，是来见你们老板的！十分钟之内见不到，我保证让他的黑料传遍快音，听清楚了？” 短短几个字，就让两人如同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了。 “你、你是秦艺？” 那个硬怼五岳会，还能上三国歌会表演，甚至一手制造了“快音奇迹”的秦艺？！ 好了，现在压力顿时来到了他们一边。 不过压力不大，毕竟根本不用纠结，这他吗的肯定得认栽了啊！ 其一，五岳会都对付不了的秦艺，他们两个保安出手合适吗？ 其二，人家说有老板黑料，万一真的有，他们两个跟人这么一杠，人直接回去放料了，老板会不会想他们是仇家派来的卧底？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副队长终是忍了一口气，说道，“那好，既然你是秦艺，我给你个面子。不过你等着，我得汇报。” “先不忙汇报！”秦艺指了指白浅，说道，“你们两个，先给她鞠躬道歉，说白姐，你们错了。” 白浅眸子微微一睁，一脸不知所措。 直到那两人，真的过来朝她鞠躬，说道，“白姐，我们错了！” 白浅又懵了。 这样也行？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然后终于明白一件事。 秦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而在这一刻，她也开始相信，自己有可能成为华夏最顶尖的女团的成员。 她怔怔地看着秦艺，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光。 “我、我一定努力！我要成为华夏最顶尖的女团成员！我要星辰大海......” ...... 此时，正在会议室里开紧急会议的星展老板徐响，匆匆跑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之后，他发现会议室里的另外两人，都冷眼看着他。 那两人，一个是裘其峰，一个是贺进荣。 他们两个过来，就是帮忙处理星展园区里，今早刚刚发生的突发事件的！ 徐响被这件事正搞得焦头烂额，却不想又接到一个让他心有戚戚的消息。 犹豫了很久，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刚刚外边的保安来电话，说秦艺过来了。” “什么？” 裘其峰和贺进荣顿时不约而同地眼珠子一瞪，眼中血丝顿起。 俄顷，贺进荣神经质地抽搐了下脖子，冷笑道，“怎么哪儿都有他？” 裘其峰连忙说道，“赶紧关照安保部，绝对不能让他进来！” 徐响没搭话。 心想，他吗的人家可能有我把柄，是找我来谈判的，能不让他进来吗？ 起码得见个面，知道下什么情况吧？ 他手里有快音啊，没法删热贴、撤热搜的快音！ 话说，秦艺有没有徐响的黑料？ 老实讲，至少现在没有。 但问题是，包括徐响在内，三大经纪公司的老板，哪个没有干过坏事？ 现在快音上各种爆料沸沸扬扬、层出不穷，哪个不担心自己的黑料出现在那？ ...... 于是，秦艺、白浅、程筱芸，从大门进了园区。 安保副队长亲自带路，将他们引入园区内一个休息室，说道，“老板现在有事，一会儿会来见你们的。你们别到处乱走。” 等保安副队长走后，秦艺看了看四周，说道，“怎么感觉，这里的氛围不太对？” 程筱芸也点了点头，“是啊，总感觉怪怪的。白浅，这里以前也这样吗？” 白浅猛地把视线从秦艺身上挪回来，然后说道，“有吗？我好像，没怎么觉得。” 她当然不觉得了，她还沉浸在上一个剧情之中呢。 就在这时，只见两个身穿贴身舞蹈服的少女走了进来。 两人看到白浅，顿时对视一眼，然后露出某种莫名的笑意。 一个问道，“哟，这不是白浅吗？听说你上游艇去开派对了呀，怎么又回来了？” 另一个挑着嘴角问道，“不会吧，不是被退回来了吧？那还不如......哎，还不如让倩倩去呢！倩倩要是上了船......” ...... 此时，会议室里。 “嘭！” 贺进荣砸了一个烟灰缸，然后瞪眼怒视着徐响，“你他吗的让他进来了？” 徐响敲了敲桌子，大声道，“不让他进来怎么办？我要是出了事，你们谁能逃得掉？” 徐响可不是那星图汪伟文那草包，任由贺进荣拿捏，因为他家老子也是五岳会的！ 裘其峰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贺进荣沉吟了下，又重新回到座位，点了根雪茄之后，他咬了咬牙。 阴沉道，“他肯定是奔着早上的事来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改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了！” 徐响猛地一怔，随即眼珠子一瞪，骂道，“你他吗的疯了？这是在星展，你要干什么？” 裘其峰也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贺总，你冷静！他现在可不是小人物，全华夏那么多眼睛盯着呢，事情搞大了很可能会惊动高层的！” 贺进荣一脸鄙夷地扫过两人的脸，骂道，“想什么呢？一群猪脑子！”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162章 快音的危机 园区休息室。 “倩倩怎么了？” 白浅紧张地问那两个身穿舞蹈服的女练习生，因为她们两个刚刚提到了倩倩，而她们是一个寝室的室友。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两个女孩警惕起来，立马闭了嘴。 “总之，倩倩比你有骨气！”其中一个女孩说道，“白浅，女孩子的自爱是很重要的哦，身为室友，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坚守住底线，不要做让自己和家人蒙羞的事情。” 另一个则一点认真地点头道，“是呢，没钱可以想办法，找我们借也行啊。虽然你和倩倩都看不惯我们，可是我们毕竟是室友啊。” 这两句话，听上去还确实挺真诚的，不明白情况的人乍一听，八成都会以为两个姑娘是想帮室友。 但是如果细想，此刻白浅身边还坐着秦艺和程筱芸呢。 故意在可能是她朋友或家人的面前提这个事情，明摆着是想让她在朋友圈或者家族中社死，而且是死得透透的那种。 两个女生用心之恶毒，令人侧目。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你总能发现，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寝室，都会有拉帮结派，彼此看不顺眼的情况。 显然，白浅和那位叫倩倩的女孩，跟这两位有过节。 秦艺懒得求证是什么过节导致这两人如此恶毒，但他已经认定，这两个女人要是进了贵圈，肯定会像林婉秋一样凶猛。 贵圈，真的出人才啊。 不过白浅没有理会她们的居心，而是一脸焦急地追问，“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倩倩到底怎么了？求你们了，我刚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 白浅慌了，倩倩是她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 两个女孩却始终不回答她，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儿她焦急的表情后，转身就走。 其中一个女孩背对着她，说道，“不好意思失陪啦，我们马上要成团出道了，最近正在排舞忙到炸呢！” 嗯，临走还不忘秀下优越感。 白浅又急又气，双眼泪汪汪。 程筱芸这暴脾气，立马就看不下去了，对着那俩女生哼哼道，“装什么装，出道的多了，有什么了不起。” 俩女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程筱芸。 个子稍高的一个，冷笑着问道，“你也是练习生吧？哪个公司的？” 嗯，大概是看程筱芸长得漂亮，且跟白浅在一起，故而有此一问。 程筱芸正来气呢，哪容得她这么挑衅，于是反问道，“跟你有关系吗？” 高个女生轻声一笑，拿出手机就对着程筱芸拍了张照片。 “你干什么？”程筱芸大怒。 高个女生不紧不慢收起手机，淡淡道，“你不是星展的，所以应该是星图或者万华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有照片我就能找到你。然后，我会让我堂叔好好关照你的。” 听她这么一说，一直笑而不语的秦老狗，倒是 来了兴致。 问，“你堂叔是谁？” 高个女生不屑地瞥了眼秦艺，“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算老几啊？” 秦艺微微一笑，然后对程筱芸说道，“那你也把她们拍下来，我保证她们即便成员出道，也绝对火不了，除非她堂叔来求我！” “好嘞！” 程筱芸也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对准两个女生一阵拍，拍的那叫一个细致，正脸侧脸都拍了，完事儿还不修图。 嗯，她是真信二哈能让她们火不了，虽然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说。 高个女生大怒，指着秦艺道，“你很牛逼啊，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秦艺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算老几啊？” 把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给她。 高个女生气得小脸通红，大声道，“我叫裘美娜，现在你敢说你的名字吗？” “你姓裘？”秦艺想了想，然后问道，“难不成你堂叔，是裘其峰？” “裘其峰，也是你叫的？” “哦哦，应该叫裘爷，好可怕啊，我得罪了裘爷的侄女，库库库......” 秦老狗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筱芸也跟着笑了起来，“库库库......我以为谁呢，裘其峰......哈哈哈！” 五岳会的一条走狗而已，竟然还拿出来吓人！ 倒是把白浅看得一脸懵。 啊这，裘其峰难道不可怕吗？ 裘美娜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竟然遭受了嘲笑，而且居然还是被两个看上去也不过练习生的人嘲笑了。 不由怒从心起，走到跟秦艺跟前，冷声问道，“那现在，你可以说你是谁了？” 心想，最好也是练习生，这样的话一块儿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秦艺是有原则的男人，从不占女人便宜，既然对方坦诚相待，那么他当然要赤诚以对。 于是说道，“我叫秦艺，白浅的朋友。顺便多说一句，我现在告诉你们，无论你们的团会不会出道，白浅都将是你们的高山仰止，不可企及的存在。” 一句话，惹得两个女生同时勃然大怒。 “你算哪根葱啊......” 裘美娜话说到一半，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你，叫啥？”她重新问道。 秦艺笑而不语，表示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刚说你叫秦艺是吧？”林美娜冷笑起来，“呵呵，写了几首歌破歌的那个？难怪这么狂。不过，你都快要坐牢了，还有什么好狂的？你以为五岳会真弄不了你？他们要真想弄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程筱芸笑道，“可是碾了这么多次，一点用都没有啊。” 裘美娜气得想冲上去扇程筱芸，程筱芸对此表示欢迎，毕竟她一身武艺正愁没地儿施展呢。 可惜，另一名女生拦住了裘美娜。 “你们都给我等着！” 裘美娜恨恨地甩下一句，这才愤愤离去。 ...... 白浅反复 拨打手机，坐立不安。 “我觉得倩倩一定是出事了，怎么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我想去宿舍找她看看！” 秦艺看了眼门口的保安，说道，“恐怕他们不会让我们出去。” “那怎么办啊，我真的很担心她！” 秦艺想了想，便出了休息室，朝那保安走去。 “你要去哪儿？园区内禁止乱走。”保安立马说道。 秦艺掏出手机，问，“你有收款二维码吗？” “啥？” “收款二维码，我问你一个问题，给你一万。” “你......认真的？”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秦艺笑了笑，“也应该知道我是谁。所以，一万块，你信我就成交。不信我，我换个人问。” 那保安顿时脸色一凝，“你觉得我会？” “两万！” “对不起，干这行有干这行的规矩，我不能说。” “三万！” “先生，保安队长可是我亲舅舅！” “抱歉，那再加五千。”秦艺和气生财地一笑，“实在不行，我只能找跟队长不是亲戚的问了。” 那保安沉吟了两秒。 三万五，那可是他七八个月的工资......所以，保安队长是谁来着？ 很快，他就说道，“你先进去，然后往左走，安全门那里等我。” 秦艺笑了笑，“专业！” 显然，那里肯定没有监控！ 在安全门口等了会儿，保安果然如期而至，并要求先转钱。 秦艺给了转了一千定金，问，“园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保安答：“有个练习生上吊了。” 秦艺恍然大悟，难怪整个园区如临大敌。 毕竟眼下针对五岳会和三大经纪公司的爆料如火如荼，要是再传出这种事，势必火上浇油。 于是，秦艺又转了他两千，继续问，“那个练习生是不是叫倩倩？” 保安答：“应该是。” 秦艺又转了五千过去，继续问，“她为什么上吊？回答不上来，后面的钱就没了。” 保安一脸镇定，“我听说是因为昨晚被裘爷安排酒局了，演艺部的经理带出去的，回来的时候都快两点了，裙子上都是血，哭了一晚上，然后今天早上就被隔壁寝室的发现上吊了。” “很详细。”秦艺立马给他转了一万，又问，“那人死了吗？报警了吗？打算怎么处理？” “人可能还没死，现在在医院抢救，不过据说脑子因为缺氧太久，就算救过来也会不好使了。公司应该没报警，因为没见警车过来。按照以前的惯例，应该是跟她父母协商，赔一笔钱，然后说她为情自杀了事。” 秦艺很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不仅把尾款都转了过去，还额外追加了五千。 又问，“你以后还想不想挣钱？” “还是这个价？” “不，情报好的话，可以加价，你看行么？” 保安反问，“谁他吗跟钱过不去？” 秦艺轻笑，“呵 呵，说得好！顺便问一句，你舅舅是谁？” “对啊，我舅舅是谁？我有舅舅吗？” 秦艺惊为天人地拍了拍他的肩，赞赏道，“好兄弟，你路走宽了！” 双方互加了微信，又一前一后离开，暂且相忘于江湖。 ...... 快音公司总部会议室。 王慕晴和王超等几个技术高管正在开会。 “数据增长太快了，现有的服务器不够用。”王超神色憔悴地说道，“我们必须立即租用更大的服务器。不过奇怪的是，那几家云服务器供应商，居然一个都不肯接我们的单！” 王慕晴秀眉紧皱，问，“还有这种事？” “对，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上门的生意都不做？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一种可能......” 王超的话，让会议室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冰点。 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 捣鬼的除了五岳会，还能有谁？ 那些服务器供应商，有些是五岳会控股的，有些则和五岳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选择听从五岳会的指令很正常。 当然，根据现行的《反不正当竞争法》，这种做法是明令禁止的。 但问题是，你去打官司，等你打赢，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不趁这一波热度冲上去，把快音彻底打造成短视频领域的顶级独角兽，那么就凭快音那点融资，以后绝对再没机会了！ 然而现实是，目前公司的服务器只能支持500万人同时在线，而现在快音的下载量已经突破1200万，高峰期同时在线人数近400万，如果服务器无法扩容，那么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王慕晴心累地按了下太阳穴，太久没睡，她现在头昏脑涨，甚至能感觉额头的血管在跳动。 底下所有人也都心急如焚，这下可不是来不来得及捡钱的问题了，而是还能不能捡钱的问题。 这是快音成立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大危机。 沉吟了下，王慕晴说道，“如果没人敢租给我们的话，那我们自己建行不行？先做个容纳一千万在线的，要多久？” 王超一愣，“自己建？那没有三个月都不可能！” 另一名技术插话道，“如果他们把云服务器供应商给控制了，那么我们自建服务器，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把国内的硬件设备商也控制，不让他们向我们供货？” 王超痛苦地一拍脑袋，“那就只能向国外供应商买，时间就更久了！” 顿了顿，又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停止注册新用户，只让老用户使用。毕竟，现有的服务器合同签了一年，就算五岳会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让人家毁约。” 王慕晴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脑袋像炸开一样。 如果现在停止注册新用户，那么所有的流量将全部都作废，按照此前的流量获得成本折算下，差不多一天能浪费一两个亿！ 而且，等自己的服务器搭建好，再想找热度就难了，而区区只有1200万装机量的快音，很快就会被音浪打压下去。 为什么？因为快音现在的推荐机制、内容侧重点，音浪马上可以学过去啊！ 总之，错过目前这波热度，快音差不多已经被废了一半！ 然而，这只是开始。 很快，就只见新入职的一个快音运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大喊道，“不好了王总，我们的服务器遭受大量DOS攻击，崩了！” “什么？！”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崩了？” “对，直接崩了，用户无法登陆，也无法刷出任何内容，一直不停的转圈圈！” 王慕晴无力地坐回到座位上，太久没有好好睡觉的她，感觉这会儿天和地都在旋转。 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她近乎本能地掏出手机。 遇事不决，问秦艺...... ...... 星展娱乐园区，总裁办公室。 贺进荣举着电话，阴沉的脸上瞬间又布满了笑意，同时不住地点头。 “好，很好。” 挂了电话，他看向徐响，说道，“现在，可以叫他上来聊聊了。” 徐响摇头一笑，对着贺进荣由衷道，“论搞事情，还是你们父子在行。” 贺进荣哈哈一笑，“别，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五岳会的人，都在为五岳会办事而已。” 徐响点点头，“倒也是。被你搞得，我现在也想想看看，那小子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说完，立即按下保安部的电话，说道，“让他上来，就现在！” ...... 不多久，秦艺带着程筱芸和白浅进了总裁办公室。 白浅已经知道了倩倩的情况，哭得双眼通红，程筱芸便陪在她身边，不断地低声安慰。 秦艺一踏进办公室，就看到里头不光有徐响，还有贺进荣和裘其峰。 此时，贺进荣叼着雪茄，张开双臂走向秦艺，像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变态的潮红。 “秦总，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几天不见，秦总做了好大的事，好牛逼的事啊！” 几乎是扯着嗓子，他大笑着，把双手按在秦艺的肩膀上。 头上还包扎纱布的裘其峰，也跟着呵呵一笑，“秦总，快音做的这么好，什么时候融资上市啊？” 嘲讽之意不光写在脸上，而且一个个都格外大声。 贺进荣、裘其峰、徐响三人，都满心期盼地等待着秦艺的反应。 希望他会恼羞成怒，或是黑脸骂人，这样场面就更好看了不是？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只见秦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直接拿了根桌上的雪茄，自己给自己点上了。 “哈哈哈，好久不见，贺总还是这么意气风发啊！” 他笑着，又把视线转移到裘其峰身上，“而裘爷，还是那么傻X，真是可喜可贺。” 第163章 深入敌营还这么嚣张？ 对于裘其峰，秦老狗是最瞧不起的那种。 和贺进荣这种含着金钥匙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不同，裘其峰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去的，他知道这个圈子底层的艺人有多苦。 然而，他对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变本加厉，手段比贺进荣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者换句话说，贺进荣之所以如此张狂，很可能也是看了裘其峰的所为所为，才心安理得的。 家里一条狗都可以这样，他为什么不能呢？ 这么看来，裘其峰确实就像是一个变态的老太监，从来不满足于帮主子完成任务，而总是找各种机会，想着法儿地去折磨下面的人。 华夏娱乐圈之所以这么乱，艺人的境遇之所以那么差，尤其是底层艺人之所以被各种残酷压榨，以至于差不多成了行业惯例，这里头可有裘其峰不少“功劳”。 更何况，白浅的室友倩倩，就是因为去了裘其峰安排的酒局，回来才上吊自杀的。 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美好的人生旅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却一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何其悲哀。 听白浅说，倩倩的家境其实还不错的，也曾在聊天中提过，要是无法出道就算了，她还可以去考音乐老师。 也就是说，她既不可能为钱，也不大可能为出道，而去参加那种性质的酒局。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裘其峰肯定用了什么伎俩，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威胁她过去的。 这种伎俩在圈里很多，比如带陷阱的合同，你签了就得做牛做马，否则违约金就足以让你倾家荡产。 再下流一点的，先以正常试戏为由，诱骗你拍尺度极大的床戏，然后以发给亲友相威胁......三十年前用这种下流招数的大都是骗子，然而据说裘其峰上台后，将它带到了三大经纪公司，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比较难搞定的女练习生。 骗子好防，而三大经纪公司声名赫赫，谁能想到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显然，正是因为裘其峰的出现，让华夏艺坛无处不陷阱，无处不弱肉强食，没有一处地方、一家公司可以信任。 他毁了整个行业。 所以，秦老狗碰到裘其峰，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开骂。 当然，骂他只是开始。 在没有把这老东西逼上绝境，哭着体会下被他虐过的那些艺人的绝望前，秦老狗就算赚够了钱，也绝不退圈去乡下。 然而，此刻的裘其峰还沉浸在胜利的幻觉中，自认为秦艺手上最大牌“快音”已经被消灭，再也无力反抗 了。 他完全不知道，被一条老狗锁定目标后，有多可怕。 所以，当他看到秦艺进门就骂自己以后，他无法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在贺家人面前，他可以卑躬屈膝，但是在外面，他何曾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辱？ 但终究这是徐响的办公室，也不便发作，于是他只好先学着秦艺的语气，也笑着回敬道，“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到底谁傻X了，小朋友。” 平心而论，他堂堂裘爷，在被别人骂了以后，就这么反驳一句，不过分吧？ 不但不过分，而且还很客气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话音刚落，只见秦艺直接抬起大手，狠狠地甩了过去。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裘其峰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艺就又冲上去，照着他的脸，就“嘭嘭嘭”给了三拳。 一时间，裘其峰的脸上，红白、青的、黄的混成了一片，歪到一边的鼻子鲜血直涌，几声咳嗽之后，一颗大牙也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裘其峰痛的眼泪直流，呀呀地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被彻底揍懵了。 而贺进荣、徐响，在这一刻也懵了。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都待在原地，瞪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秦艺。 贺进荣甚至有一丝紧张：握草，他不会又揍我一顿吧，上次被揍后可足足躺了好几天呢！ 徐响看了眼贺进荣：所以，那天你就是这么被揍的？当时你一定害怕极了吧？ 别说他们，程筱芸和白浅也已经目瞪口呆了。 啊这，说好的深入敌营小心为上呢？ 这怎么上来就先揍敌方大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么一来，咱还能不能站着走出这个大门啊？ ...... 此时，快音公司。 服务器崩了有一会儿了，王超正带人解决，不过据说这次攻击非常凶猛，而他们人少，资源也少，最快也得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很多广告商的代表，一听快音刚上线就要停服一个星期，顿时扭头就走。 有广告商代表甚至怒道，“你们怎么跟闹着玩似的呢？连安全系统都没做好，就直接上线了？这是对客户的不负责！” 而会议室里，齐山、王浩等一众高层，都紧张地盯着王慕晴的手机。 “王总，秦总有没有回话？”齐山问。 “对啊，咱们现在到底该做什么啊？”财务总监蒋静急道。 “服务器都崩了，难道我们就傻坐着？”暴躁的王浩一边说，一边不 停摸光头。 刚才王慕晴给秦艺打电话，秦艺没有接。 于是她就用微聊，把公司的境况告诉了秦艺。 秦艺只回了她三个字：“别着急。” 在这之后，无论王慕晴问什么，他都没有再回复。 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王慕晴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秦艺还没回话。 长这么大，王慕晴还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一个男生的信息。 深吸一口气，她说道，“大家先各回岗位吧。既然他说了别着急，那说明他一定想到了办法，我们等他就是了。” 王慕晴也只能这么想。 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打电话给男朋友，男朋友不接，只回了条信息说他在忙，于是她只好自己安慰自己。 他说忙，那可能真的在忙吧。 他说别着急，那可能真的就不用着急吧...... 王慕晴忽然产生一个想法——还好他不是自己男朋友，他要是自己男朋友，现在非弹个视频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不可！ 啊不对，为什么现在就很想弹个视频过去呢？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事，会比公司现在面临的问题还重要呢？ 不会是在约会吧？ 跟陈菲儿还是跟那个小助理？ 这两人长得是挺好看的，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不对，自己可有两个星期没去SPA中心做护肤了，要是做完护肤的话...... 等下，为什么要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呼，还好他不是我男朋友，吓一跳！ ...... 而与此同时，在某个不起眼的民房之中。 凌乱的屋子里，到处都是电脑，竟达几十台之多，地上的电线密密麻麻，几乎无处下脚。 三个年轻人正喝着啤酒听着歌，一脸的惬意。 “钱到账了，三百万！”其中一人说道。 “可以，还算是很守信的。”另一个淡淡道，“那收拾收拾，明早撤。” “赵哥，做完这票我就不想做了，我想回家跟女朋友开个服装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第三个年轻人完美地立下了一个FLAG。 被叫赵哥的人呵呵一笑，“怎么，怕了？胆子这么小，怎么做大事？” 那人说道，“你也知道，《当代文艺复兴战略》实施后，这种攻击文化输出平台的行为，不光是触犯信息安全罪，而且人家用户达一千万以上，同时构成‘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情况，一般都会顶格判的！要是按照顶格判，咱们起码要坐十年牢！” 赵哥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啊，就是不相信我的技术。我 出手，就算是国家队都别想找到我。呵呵，想当初......” 赵哥调整了下姿势，准备好好讲述下自己的光辉历史，收割一波崇拜。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大门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门就弹了开来。 十来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 “都蹲下，抱头！” 三个年轻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赵哥到这时还不敢相信，连忙问道，“我们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为首一警察微微一笑，“凭什么抓你们？就凭咱们即将查获一个特大网络安全犯罪团伙，够不够？说吧，你们对快音做了什么？” 准备开服装店的那位，顿时撕心裂肺地冲“赵哥”吼道，“你他吗不是说你的技术无敌吗？艹你吗，你坑我！我女朋友都从会所辞职了，我们说好要去开服装店的......” 赵哥依然难以置信，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可能的，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 赵哥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的技术哪儿出问题了，毕竟出问题的，真的不是他的技术。 ...... 三个嫌犯被带到楼下，排着队进警车。 此时，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二手奥迪车上，一个一头黄毛，戴着耳钉的年轻男子，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咧起嘴嘿嘿嘿直笑。 笑得眯成两道缝的眼里，藏着对自由、对未来、对纵横娱乐圈的无尽野望。 他，就是帝国最后的公主之胞弟，被严重低估的帝国继承者、未来帝国必然的执掌者（以上都是自封的），以及不再受制于资金链困扰的......陈大雷。 没错，警方之所以能破获此案，陈大雷功不可没。 虽然这一切，都是在秦艺的指导下进行的，但他认为，自己作为实际操盘者，才是决定性的力量。 从小到大，陈大雷几乎没有干成过一件事，跟他那个让整个家族都引以为傲的亲姐比起来，他很像是买一送一的添头，而且还是那种摊主一边送一边说“帮帮忙，反正也快坏了要扔掉”的那种。 如果说从小就优秀的陈菲儿是别人家孩子，那么陈大雷就是典型的自己家孩子，所以这么多年陈父陈母倒是没有怀疑过抱错的可能性。 正因如此，做成一件大事的感觉，对陈大雷而言确实非常上头。 上头到，他已经想好进入三人行，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了。 当然，要做到这一切，还是得靠秦艺。 在他眼里，艺哥就是神一般的 存在。 如果这次没有他的神级预判，他也不可能找出那三个嫌犯的所在。 于是，他立即摸出电话，开始思考该以怎样成熟的语气，告诉秦艺，自己把事情办妥了！ ...... 而此时，星展总裁徐响办公室里的情况，精彩极了。 被揍得面无人样的裘其峰，缓过劲来后，躺在地上疯狂地哀嚎。 “徐总、贺总，快叫保安进来啊，这是故意伤害、故意伤害，一定要把他抓进去！” 但是贺进荣和徐响谁都没理他。 两人都不是傻子，知道秦艺既然敢出手，就一定有底牌。 秦艺擦完手上的血，耸耸肩，对贺进荣说道，“心情不是太好，揍一下你的狗，没问题吧？” 贺进荣脸色铁青，咬了咬后槽牙。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秦艺虽然打的是裘其峰，但同时也在打他的脸。 沉吟了下后，他冷笑一声，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前提是得看看你今天带什么来了。要是两手空空，我保证你......一定出不了这个大门！” 伴随着他的话音，七八个虎背熊腰的保镖立即冲了进来，将秦艺、程筱芸和白浅团团围住。 白浅吓得脸色发白。 程筱芸也是心里一颤，本能地朝秦艺那边挪了挪，这让她提升了一丝安全感。 但她很快发现，白浅也在秦艺旁边。 她第一次发现，三个人好像有点挤? 此时，徐响也按下了桌上电话里，那个直通安保部的按键。 很快，十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壮汉也冲了进来，又在贺进荣的保镖之外，围了一圈。 安全感提升完毕之后，徐响终于舒服地背靠在沙发椅之上。 笑呵呵地说道，“秦艺，我听说你很能打，我园区里还有六十多个保安，不知道够不够你打？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那我们可就是正当防卫，打死打伤勿论了。”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到达了冰点。 两个小妮子哪见过这种场面，此时都脸色发白，一人抓着秦艺的一个衣角，手心湿漉漉的。 但是徐响和贺进荣都没有下令动手。 他们知道，秦艺这么做，肯定是有底牌的。 徐响认为，秦艺可能会拿他的黑料来做交易。 而贺进荣则认为，秦艺可能会拿今早发生的事情来做交易不过如果是这件事。 秦艺知道他们必然不会动手，于是一脸淡然，平静地推开众人，拉着两个小妮子坐到沙发上。 说道，“别急，我们一件件来。首先，等个电话。” 没多久，果然电话响了。 正是陈大雷打来的！ 第164章 气氛怎么不太对？ 二手车里，陈大雷举着电话，傍晚的斜阳从车窗洒进来，让他的脸上一半阴一半晴。 听到电话接通，他压低声音，深沉地说道，“艺哥，事情很顺利，那三个人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意思是，那三人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以后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至于为什么说话时阴沉沉的，则主要是为了突出他的沉稳和干练，以便让秦艺意识到，他是个可以信赖的心腹。 毕竟，陈大雷总结过，一般电视剧和小说里，“得力干将”都是这样人很话不多的人设! 嗯，从现在起，他要凭实力一步步往上爬！ 此时秦艺开着免提，还把音量放到了最大，所以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而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听完这话，都纷纷皱了皱眉。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秦艺倒是没注意这个细节，毕竟陈大雷突然中二，跟老头突然中风一样正常。 于是问道，“确定就是那三个吗？说说看，他们长什么样，可千万别错杀好人啊！” 秦艺之所以要让陈大雷说出三个人的特点，当然是想让裘其峰和贺进荣确定，他已经找到并抓住那三名执行攻击的黑客了。 只有让他们知道这点，他才能谈条件不是？ 至于说“别错杀好人”，那就是随口一句，意思是别冤枉了人家。 但是其他人一听，顿时就找到不对劲在哪了。 “再也不会出现”+“不要错杀好人”+“阴沉沉的说话”=？ 啊喂，黑帮片的气氛突然扑面而来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该不会是......杀手吧？ 他在向秦艺汇报，杀了三个人？ 一时间，徐响、裘其峰、贺进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跳开始加速。 连屋子里那群黑压压的保镖、保安也都神色一凝。 不得了，这特么要是真的，那在他们跟前的这位，可真就是不要命的杀人狂魔啊！ 不过，短暂的震惊后，他们还是迅速恢复了理智。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 是拍电影，要是真杀了人，谁这么无脑会说出来啊？ 这小子肯定是在演戏，诈咱们呢！ 无凭无据的，当然随他说了！ 贺进荣想到这里，甚至不屑地一笑。 心想，他以为这么一来咱们就会怕，然后就可以谈条件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这时，却只听电话里，又传来陈大雷阴冷的声音。 “不可能错！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寸头，一个是长发。长发的脸很长，左手臂有个英文字母的纹身，看上去是他们的头目，那么应该就是那个叫赵哥的了。” “哦，很好。”秦艺赞赏地夸了陈大雷一句，然后一脸微笑地看向裘其峰，问，“裘爷，那三人，是长这个样子吗？” 秦艺发誓，他这个笑容是很真诚的，根本没想吓唬人。 裘其峰跪在地上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秦艺说的是谁了！ 就是那三个黑客！ 人是他找的，钱是他付的，当初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偷偷约那三个人见过面，而那三人的特征，跟秦艺说的一模一样！ 就像被秦艺的目光捅了两刀，裘其峰的心尖都在发颤。 原本青红一片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 冷汗，从他的额头绵密地渗出。 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自己做得如此隐秘，秦艺又是怎么知道，且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些人的？ 难道，他的背后，还有更为恐怖的势力或者组织？ 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业内顶尖的黑客，此前作案多起都从未失手！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道，“你，你怎么......” 但是一想，这么说不是不打自招了么，于是赶紧住口。 “我怎么找到他们的？”秦艺接了他的话，淡淡一笑，“你看来还是不太信，那你可以打个电话过去，看他们还能不能接？” 裘其峰脸色更白了。 什么叫“还能不能接”？ 他是在强调，他们真的被杀 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是真的杀了人，他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 秦艺不想浪费时间，他现在只想赶紧让裘、贺二人确认那三人已经被抓了，这样自己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裘其峰有动作——这货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秦艺想了想，觉得他可能是在担心，电话一旦打过去就会被警方锁定？ 倒是有点道理。 于是他便说道，“那要不这样，我兄弟还拍了视频，我让他把视频传过来，你们欣赏下？” 裘其峰的脸色就更白了。 “你，还拍了视频？” “对啊，我特意让他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要不然怕你们不信，说我空口白牙。” “整个......过程？” “嗯，三个人都在，仔细看应该能辨认出来的。” “还得......仔细看才能辨认吗？” “废话！他又不是警察，难道拿手机怼着脸去拍特写？” “啊，这这，也对......法医才那么拍。” 话说到这里，贺进荣和徐响的脸色也开始不对了。 这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 虽然这件事从逻辑上来说就不对——他干嘛杀那三人，留下来指证五岳会不是更好？ 可是，他这表情、这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啊？ 如果他真的杀了那三个人，那只能说明他是个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屋子里忽然一片寂静。 这让秦艺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特么的，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剧情进展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让自己出示下视频，来确定真假，然后可以开启谈判了吗？ 为什么谁都不说话，一个个都瞪大眼看着自己？ 连白浅和程筱芸这两个小妮子，都变成雕像一样了？ 秦老狗想不出哪里不对，但隐约感觉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就决定，还是把话挑明了的好。 于是看向贺进荣，淡淡道，“贺总，我没时间跟在这废 话。这么说吧，那三个人肯定是完了，但是下一个会是裘爷还是你就不一定了，你明白我意思吧？ 你要是还不明白，那我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嗯，这么说你一定懂了吧？” 秦艺的意思是，那三个人已经被抓，必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他们的主谋必然是你，现在就看你弃不弃裘其峰这颗子来自保了！ 另外，这次只是一个警告，你要是再来烦我，就别怪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秦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而在场所有人，也的确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那三个人，完了！ 下一个目标，裘其峰或者贺进荣！ 谁惹他，他就要干掉谁！ 裘其峰此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他原以为贺公子已经很变态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更变态！ 难怪上来就二话不说揍自己......在他眼里，连杀人都稀松平常，揍自己一顿还是轻的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贺进荣——少爷，你怎么看？ 贺进荣怎么看？条件允许的话他想用腚眼看，一边看一边赶紧跑！ 虽然还没彻底证实，但至少现在看上去，那小子很可能就是个疯子！ 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虽然五岳会做事狠，但也绝对不敢公然杀人，更不敢杀了人以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炫耀，甚至以此为资本来警告！ 这的确很夸张，可是这小子......干的哪件事不夸张？ 就不说他写的那些歌有多夸张，也不说能一天之内让快音红遍全国多夸张了，就说他连裘其峰秘密找来的业界顶尖的黑客都能眨眼找到，就已经夸张到离谱的境地了啊！ 而此时，围在秦艺身边的那些保镖和保安，也一个个如临大敌，冷汗涔涔。 你问他们现在想不想立即上去按住秦艺，来个“见义勇为”？ 想，很想！ 可是你问敢 不敢？ 抱歉，加钱也不行啊！ 你想，杀了人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炫耀，这是什么概念？ 说明他有备而来、有恃无恐，而且还是团伙作案！ 他既然敢说，就绝对不怕咱们这些人！ 秦艺感觉气氛越来越古怪了。 古怪到，他只是抬手抓了抓头皮，围着他的一种保镖和保安，就都猛地身体后仰了一下。 这特么，什么原理啊？ 不过他也懒得浪费时间，先直接走到徐响跟前，问道，“徐总，白浅的实习生合同，可不可以废了？多少违约金，我替她赔。” 徐响身体明显地往后倒了倒，然后连忙说道，“废了，可以废了！违约金就不要了。” “违约金不要了？” “对，不要了！我现在就让秘书把合同拿进来！” 秦艺皱了皱眉，这特么什么套路？ 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秘书拿进来合同后，徐响立即递给了秦艺，说道，“两份合同你都拿着，要烧掉撕掉随你！” 徐响是想明白了！ 眼前这人，很可能是那种迟早要挨枪子儿的亡命徒！ 是，很可能，不是绝对，但是自己的命这么值钱，犯得上为一个B级练习生去冒险吗？ 这倒是把秦艺给整不会了。 本来他想的剧情是，徐响拒绝，然后他拿园区倩倩上吊事件去跟他做交易的，可是自己都没有出招呢，他就先倒下了？ 好吧，那挺好。 秦艺接过合同，然后又看向贺进荣。 贺进荣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这一刻，这个暴戾的男人，眼中满是恐惧。 “贺总，不用紧张。我就两个要求，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件事我们就可以翻篇。否则，我们就会全面开战，到时候无论五岳会还是谁，都未必能保住你！” 秦艺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这么说的底气，因为他手里有更重要的东西。 贺进荣咬了咬牙，说道，“好！你说！” 他已经想好了，现在只求把他稳住，只要脱离了接触，就立刻报警，然后让警察抓他！ 第165章 秦老狗奇怪地斜晲了贺进荣一眼，心想这货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这么一来，自己手里的握着的那些东西，岂不是一点用武之地都没了？ 怎么说呢，虽然这样也挺好，可是在稳赢的局面下，对手一点都不反抗，连叫几声都没有，只是任由摆布，总归是少了点情趣。 不过又一想，只要目的达到就好，既然他这么配合，那自己手里的牌也没必要打出来。 于是说道，“那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 顿了顿，他正色道，“这两件事，第一件是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快音和我的麻烦了，这应该不难吧？” 贺进荣有点意外，心想就这么简单么？ 于是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我本来也没有找你们麻烦，这当然可以。” 秦艺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说道，“贺公子，麻烦对着镜头，认真地说一遍。” 贺进荣嘴角轻轻一扬，一脸的不在乎，便对着镜头说道，“我保证，今后不找秦艺和快音的麻烦，我也没必要找你们的麻烦。” 秦艺又问，“贺公子，你是认真的吗？作为男人，你是否说话算话？” 贺进荣答道，“当然，我巴不得跟你们合作呢。” 贺进荣虽然多少有点心理变态，但他是变态又不是傻。 这几句话，他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思考的，自认为滴水不漏。 甚至说完后，在心里鄙夷地一笑。 这种保证有什么用？ 是能拿出来作为法庭上的证据，还是能放到网上吸一波仇恨？ 呵呵，幼稚！ 没错，这种视频当然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 甚至放到网上，也无法掀起什么波澜，毕竟就算网友看到这个视频，也无法断定贺进荣到底有没有找过秦艺的麻烦。 此时的贺进荣不会想到，这个视频将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之一。 如果说裘其峰是娱乐圈的土皇帝的话，那么贺进荣就像是圈里的暴君，而历史上，杀死一个暴君的，往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或者一把不起眼的武器。 秦艺心满意足地结束拍摄，收起了手机。 没错，他可不指望让贺进荣在视频里承认罪行——多傻的人才会那么做啊？ 能拍到这个，他已经很满意了。 于是又说道，“至于第二件事情么.....” 说着，他头一转，直勾勾地看着裘其峰，嘴里嘿嘿嘿。 裘其峰吓得一个战术后仰。 就像是经验丰富的窑姐儿，只眼神一个交汇就看出这个壮汉很能干，禁不住心惊肉跳。 秦艺指了指裘其峰，对贺进荣说道， “这位裘爷，有个侄女叫裘美娜，就在这里做练习生。她刚才对我的艺人出言不逊，我希望她能上来，和裘爷一起，向我的艺人道歉。” 贺进荣在心里又是一笑。 还以为是什么多了不得的大事呢，合着就这么点事情？ 于是二话不说，立即点头道，“没问题。” 确实没问题，毕竟裘其峰是一条狗罢了，他们父子俩打他都没事，所以现在只是让他道个歉怎么了？ 而裘其峰却是涨红了脸，这比他刚才被秦艺揍一顿还难受。 像他这种无时不刻都要显示地位，仅仅是做一条五岳会的狗，都能做出土皇帝架势的人，可想而知把面子看得何其之重。 加上他在贺家父子面前是抛弃了尊严的，而是人又都需要尊严，所以他比一般人更渴望，从其他人身上将尊严找补回来，以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所以他在娱乐圈拼命压榨底层艺人，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因为这是找回尊严的好办法。 而庇护家族成员，让他们在圈子里大发横财，然后对他感恩戴德、敬畏有加，则是另一种重要的方式。 在裘氏家族，裘其峰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和威严。 而现在，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他，还要携亲侄女跟人道歉，无异于让他威严扫地。 更深深地戳中了，他那敏感的自尊心。 裘其峰阴冷地看了秦艺一眼。 但同时也愤怒地用余光划过贺进荣的脸。 尽心尽力为贺家父子办事十几年，事情没办好挨打他认，可让他在自己亲侄女跟前，向敌人卑躬屈膝，他无法接受。 他第一次感觉，贺家父子真的没有拿自己当人。 而秦艺则很高兴他还会愤怒，还会不甘，还会觉得羞耻。 只要将他的耻辱感推到顶峰，他一定会爆发的，而人一旦爆发，必然会对压迫他的人龇出獠牙。 他秦老狗当然是压迫他的人之一，但贺家父子难道就不是么？ 想想看，如果裘其峰炸了，将会绽放出多绚丽的花火，而花火，能烫伤多少人？ 想到这里，秦艺就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 嗯，现在还不够，一会儿还得给他加点料。 贺进荣同意后，徐响当然也不会反对，于是一个电话，就把正在练习室挥汗如雨的裘美娜给叫了上来。 裘美娜一进屋，看到满屋子的保镖和保安，和自己那一脸污血的堂叔时，顿时惊了。 而随即，她又看到了白浅、程筱芸和秦艺三人，登时感觉自己明白了。 肯定是那个不知死活的秦艺打了堂叔，然后贺总和徐总就叫了人进来，准备收拾他了！ “叔，你怎么被 打成这样！” 裘美娜立即冲上去，讨好地拿纸巾给裘其峰擦了下脸上的血迹，然后又看向秦艺，冷声道，“秦艺，都说你很狂，没想到你狂成这样!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出去！还有你，白浅！你以为找这么个瘪三就能当靠山了，你......” 秦艺淡淡一笑，打断道，“你就不问问，这种场合为什么叫你来吗？” 裘美娜一愣，心想对啊，这个时候找自己来干嘛呢？ 就在这时，徐响说道，“裘美娜，听说你和秦总手下的艺人有过节？赶紧给人道个歉。” 而与此同时，贺进荣也一如往常的，阴冷地瞪了眼裘其峰。 还愣着干什么？ 裘其峰打断牙往肚子里咽，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走过去，拉着裘美娜，来到了秦艺、白浅、程筱芸三人跟前。 他弯下腰，五官扭曲着，从喉咙里发出三个字：“对不起！” 而裘美娜到这时还不敢相信。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那么多人围住了他们，却还要道歉，这算个什么说法啊？ 难道堂叔被打也是白打？ 徐响见裘美娜还傻愣着，不由提高了声音，“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徐大总裁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把秦艺这个疯子弄走，毕竟那可是很可能要挨枪子儿的疯子，跟他较什么劲儿啊？ 裘美娜性子倔，竟还不肯说话。 知道裘其峰，发疯似地大吼了一声，“他吗的，道歉！” 这一吼，不光是吼给裘美娜，也是吼给贺进荣听的。 裘美娜终于怕了，赶紧低头弯腰，说道，“对不起！” 秦艺淡淡道，“听不见。” 裘其峰只好拉着裘美娜，再一次弯腰喊道，“对不起！” 这一刻，裘其峰感觉自己的尊严已经被践踏碎了，连同他的身体，好像也被完全撕碎了。 因为他让自己最亲近的人，看到了他真正的本体。 他的本体，就是一条为五岳会忠心耿耿，却始终没有被正眼瞧过的老狗啊！ 而此时的白浅和程筱芸，已经完全懵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先不说秦艺进门就揍人有多离谱，也不说他一句话就让星展乖乖交出合同有多离谱，更不说对方有这么多人还要向她们道歉有多离谱，就说一点......二哈（艺哥）什么时候杀人了？ 还一杀就是三个？ 这可能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他会怎么样？ 两个可怜小妮子此刻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二哈杀人事件”的剧情中，根本没心思理会裘美娜道歉还是不道歉。 这让秦老狗越发觉得无趣。 啊喂，这个时候你们好歹高傲地 哼一声吧，我搞得这么起劲，你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吧，总觉得今天的气场有点奇怪。 想到这里，秦艺就站起身来，说道，“没意思，不玩了。我们回去了。” 徐响、贺进荣连同那些保镖，全部都松了口气。 这杀人犯终于要走了啊。 而正当裘其峰也要松口气时，却见秦艺走了过去。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秦艺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你，看没看过倩倩上吊的样子？或者看没看过其他被你逼上绝路的女孩，上吊时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也会以这种方式，告慰她们的灵魂。” 说完，秦艺就带着白浅和程筱芸，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里，回荡起秦艺嚣张的笑声。 裘其峰面色苍白，十个手指，每一个都在微微颤动。 那低沉的临别“赠言”，如刀如剑，一个个地刻在他的心头。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 那是联络那三名黑客专用的手机。 他拨打了电话。 他要证实，那三人究竟有没有被杀。 几声忙音后，电话突然被接通。 但那头，却是悄然无声。 裘其峰也不敢说话。 屋子里，其他人也紧张地盯着手机。 双方在一片僵持中沉默。 电话那头，一名警察悄悄给同事打了个手势，要他立即把关刚进去的三个黑客拉出来，跟那头套套话。 不过就在这时，机警的裘其峰挂了电话。 然后发疯似地吼道，“报警，报警！刚才他说的我全录下来了，人是他杀的，人是他杀的！” 显然，他认为接听手机的，是杀手。 电影里不都那么演的么？ 正在心烦意乱的贺进荣，立即踢了他一脚。 “报什么警，还不赶紧派人，去看看他吗的到底怎么回事？” 裘其峰眼神一滞，然后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哪里！我只在餐厅见过他们一面！” 这话，说得徐响和贺进荣都瞪大了眼。 片刻过后，贺进荣又狠狠踢了他一脚，吼道，“你都不知道，他却知道了？他秦艺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先知转世？” 裘其峰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地上，好在身边的裘美娜扶了他一把。 然而两人目光相对的一刹那，裘其峰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烧掉了。 即便在他侄女面前，在他亲人面前，贺进荣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啊！ 想想也是，他凭什么给自己留面子呢？ 裘其峰摸了摸老腰，嘴角浮起一道阴沉的冷笑。 明白了，这对父子，都是王八蛋！ 总有一天...... 不，在那一天之前，一定要把那小畜生宰了！ 看看到底是谁，先 去见那些女孩！ ...... 话说，秦老狗带着程筱芸和白浅出来以后，发现两人走路时，腿好像有点在抖，甚至还要一左一右扶着他，才能走路。 这种走路姿势他以前倒是见过不少，在蓝星上刚入娱乐圈那会儿，每次跟女朋友从宾馆出来，女朋友就这么走路。 谁还没辉煌的时候呢？ 不过，刚才自己辉煌了吗？ 一点都没黄过啊！ 直到，出了园区大门，程筱芸颤抖着问他。 “二哈，你、你给我说实话，那三个人你根本没杀，只是吓唬他们的对不对？” 白浅也立即接话道，“艺哥，你肯定、肯定不会做那种傻事的对吗？” 秦老狗一脸莫名其妙。 “杀人？我......杀了三个人？”眨巴眨巴眼睛，他一脸纳闷道，“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过那三个人被杀了？” 程筱芸和白浅对视了一眼。 然后异口同声，“你说的不要错杀好人啊！” “啊这......你们这儿，难不成没有这种成语？” 三人巴拉巴拉说了好久，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然后，程筱芸和白浅终于长出一口气。 但同时，冷汗也湿了后背。 想想刚才，那么多保镖和保安冲进来，要不是秦艺用气势碾压了对方，她们真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 程筱芸伸出大长腿就踢了秦艺一脚，然后带着哭腔喊道，“秦二哈，你下次能不能别这样，差点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这一脚被秦艺熟练地躲过，然而程筱芸不依不饶，又追上去拳脚并用地揍他。 秦艺在前面跑，一边跑一边说道，“程筱芸你讲不讲道理？我说了你别来的，是你自己非要来！” “你还说！以后这么危险的事，谁来都不行！再有一次，我就把你赶出去！” “什么话这是？这房子我是承租人，只是借你暂住而已你忘了？” “我呸，我是房主你忘了？” 夕阳下，程筱芸追着秦艺喋喋不休，两个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后面，白浅微笑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这样的傍晚，格外美好。 手里的两份合同，在她手里捏得紧紧的。 嗯，有了这两份合同，她就可以展开全新的生活了。 那一定，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旅程吧？ 就如同，不可思议的他一样。 ...... 而此时，陈大雷又发了一条消息给秦艺。 “艺哥，那哥们的尾款该打给他了！另外，他说还有没有赚钱的机会，他还想继续合作。” 秦艺立即给他回了一条。 “当然有，直到裘其峰崩溃之前，都会有！” 嗯，五岳会的牌出完了，现在该轮到他了！ 第166章 秦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快音公司。 现在公司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完全失去了方向，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稳定军心了。 秦艺来公司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上下，所有员工立即蜂拥而至，连保洁阿姨都来了，把小小的会议室围得水泄不通。 跟大型追星现场也没两样。 谁不想看看又帅又能整活儿的秦总呢？ 王慕晴也没拦着，索性在会议室里加座，让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让秦艺开了快音公司第一届全体员工大会。 秦艺稳坐**台，跟前还放着一个非常正经的白色陶瓷茶杯，带盖的那种。 这让只知道在村口撒欢的秦老狗有些拘谨，后悔今天穿着不是太得体，照道理这种场合，他应该穿灰色的带条纹的POLO杉，下身是黑色西裤，衣摆要系到裤腰里，再系上一条皮带，皮带一端要微微翘起来，方显领导本色。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领导本色虽然没了，但本色还是可以有的，于是他瞧了眼穿黑丝短裙高跟鞋的王慕晴，示意她先说说眼下情况。 坐在左一位置的王慕晴，很快就言简意赅地把情况跟秦艺说了，说的时候发现秦艺听得不是太认真，视线总是“不小心”划过她的领口。 自己领口下面有什么脏东西吗？王慕晴越想越怀疑，却没有想过天气热，她的纱织衬衫受湿气影响贴得太紧，这在善于发现美的老狗眼里，视觉效果简直爆炸。 好吧，事实上秦艺压根就认为，王慕晴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当王慕晴说完后，他微笑道，“这不是挺好吗？大伙儿这段日子累成狗，正好放个带薪假，补偿补偿。” 这话一出，所有人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 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也都为之一松，迷茫的眼里，也似乎一下子又有了光。 没错，只要秦艺不慌，他们就不慌。 这就是精神领袖的影响力。 在他们眼里，秦艺创造过太多奇迹，能做到太多他们无法想象的事情，所以只要他不慌，那么就说明，他一定有翻盘的办法。 “那么，秦总是怎么想的，能不能跟大伙儿说说？”王慕晴问道。 “呼，嗦嗦嗦，噗，噗！”秦艺喝了口茶，然后笑着说道，“网络攻击这块大家可以放心，那几个 黑客我已经抓到了，相信足够杀鸡儆猴，接下来应该没人再敢接类似的活儿，来弄我们了。” 话音一落，包括王超在内，无不目瞪口呆。 王超红着脸地问道，“秦总，我都查过了，对方的攻击手段很隐蔽，而且地址也隐藏地极好，绝对是圈内最顶级的水准！我足足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他们的原始IP！这......您是怎么找到的？” 秦艺笑了笑，“我不懂技术，不过你有你的办法，我有我的办法。总之，等着看平安滨海的公告吧，应该很快就会有的。” 秦艺之所以能找到那三个黑客，当然不是靠技术。 玩技术他是玩不起的，所以只好搞偷袭。 在他眼里，裘其峰和贺进荣这种人，最好偷袭了。 当初他带着陈菲儿，能够在贺进荣一众保镖之中安全地出来，就已经看出贺进荣身边的人，对他没一个忠心的。 后来一打听，果然如此。 听说贺进荣竟然连保镖都敢打以后，秦老狗差点没笑疯。 心想这哥们要是放古代，弄不好能进史书。 春秋时期，郑国伐宋，宋国有位将军，因为战前没分肉给他的车夫，就被车夫拉着去了敌营。 辽穆宗耶律璟，因为经常殴打近侍，于是几个近侍一合计，就将他做掉了。 孙权的潘皇后，因为经常殴打宫女，最后被宫女们合力勒死。 类似的例子，在历史上还有很多。 这些案例告诉人们，甭管你在外面有多雄壮威武，如果身边人要搞你，那都鞭长莫及。 贺进荣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平日里对保镖、秘书呼来喝去，甚至动手殴打，试问有几个还希望他好？ 所以秦老狗自然有机可趁。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不方便自己亲自出马，于是就让没有狗仔跟踪，刚从国外回来看上去很眼生的陈大雷去办了。 不是因为他相信陈大雷的能力，而是这活儿是真没啥技术含量。 只要陈大雷一开口，贺进荣的保镖就双眼放光，满口答应。 人家说了，只要给钱，可包日也包夜，24小时提供服务，绝对的超值体验。 除了价码稍微高了点。 毕竟，贺进荣给最核心的保镖，开的月薪还是不少的，要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忍着恶心，在打拳时故意输给他。 不过，月薪高没用，因为秦老狗砸钱也不手软 。 一个月五万的包月价开出去，直接就让陈大雷成了这些保镖眼里的香饽饽。 有个心思活络的保镖，当场就买了两瓶酒硬塞给陈大雷，要他照顾照顾，这个名额一定要给自己。 还有个保镖，顺手策反了裘其峰身边的一个助手及一个保镖，表示共襄盛举。 于是，砸了五十来万以后，效果就出来了。 裘其峰带着保镖跟那些黑客没聊十分钟，秦艺就得到了他们的照片和录音。 有了录音和视频，等到快音真的被攻击，秦艺一个报警电话，警方当然兴高采烈地立了案。 再凭照片从大数据中筛选，当然轻易就能找到那三人租的房子了。 很明显，现在裘其峰也应该快进警局了，毕竟他是主谋，证据确凿。 他一进警局，秦艺的下一出好戏也能登场了——这次，他不但要让裘其峰哭得很有节奏，也要让贺家父子菊花一紧。 但，这还不够。 这次，所有参与绞杀快音的，都应该得到教训！ 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又朝着狂热进发了。 “大家快看微特上的平安滨海，真的出公告了！”有人喊道。 “跟秦总说的一模一样！” “秦总太帅了！” 灼热的目光，都聚焦在秦艺身上。 甚至连王慕晴，也目光炙热地看着秦艺。 秦艺抬手，示意大家静一下。 然后又说道，“再说说三大云服务器供应商的问题吧。他们既然选择跟五岳会走，那我们也不要跟他们客气了。法务部该起诉的起诉，舆论方面我们会配合你们的。原则就是，谁他吗弄我们，我们就咬谁！” 一番话，非常提气。 在秦艺眼里，这个时候没有妥协，只有硬刚。 五岳会对他的打压，有些是直接通过他们控股的公司，但也有很多是通过他们的影响力，向他们没控股的公司施压而成就的。 所以秦艺必须杀鸡儆猴，让那些五岳会没有控股的公司意识到，跟着五岳会打压秦艺，对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一旦这样的氛围形成，这场战役秦艺就基本赢了。 齐山立即说道，“好，我马上去报案！三大商这肯定违反《垄断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了！他们以为快音还小，不敢跟他们发生冲突？我去他姥姥！” 王浩立即接话道，“骂的好！可去他娘的吧，敢弄我们，老子 鸟你是谁？照样跟你干！” 秦艺很欣赏地看了王浩一眼，说道，“对，就是干，什么这那的！” 王浩觉得贤婿跟自己的八字好合啊。 贤婿啥时候来家里坐坐啊？ 贤婿打算要几个小孩，能不能先来一个？毕竟你缺个丈母娘，老丈人我一个人，最多只能带一个啊。 ...... 会议结束后，快音官网发布了一条公告。 大意是，因受到网络攻击，快音服务器崩溃，预计修复时间为一周左右。 除了对攻击实施者表示强烈谴责之外，快音公司还借此机会，在官网公开招聘顶级的网络安全专家，共同扞卫快音“自由、积极、开放”的价值观。 快音的价值观当然是秦艺提出来的，这个价值观，明显是昭告天下，快音要做一个不屈服于资本的社交传媒平台。 而从此前，快音是唯一一家可以公开揭露五岳会以及娱乐圈各种黑幕的平台来看，它的确对得起这个价值观，也迅速被很多网友所认同。 此外，快音还公开表示，因国内三大云服务器厂家以“莫名的原因”，拒绝向快音提供服务器，以至于快音不得不自建服务器。在服务器落成以前，快音将不得不暂停新用户的下载。 与此相对应，快音公布了与三大云服务器厂商沟通时的录音。 录音里，既有客服故意刁难、百般推脱的各种说辞，也有某云服务器厂商经理直言不讳的拒绝，甚至嘲讽。 客服：“对不起，您反应的问题我们已经上报，领导层正在研究。” 某经理：“我说了不可以就不可以，没有为什么。难不成不接你们的单子，我还要给你个报告？” 就，什么内容容易让人血压上升，就放什么。 ...... 在文章最后，快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村子里有个恶霸，所有人见了他都要卑躬屈膝，唯有你逆来顺受方能苟且过活。而要过得好些，就得在他登堂入室、霸妻占女时满脸微笑地替他关门，再殷勤地做顿饭犒劳。 人们说，这个村子向来如此。可是，向来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 向来如此，就一定对吗？这是蓝星上鲁迅的名言。 这个星球没有鲁迅，但这句话，在如今的娱乐圈，却是同样振聋发聩。 这哪是停服公告，分明就是一篇战斗檄文！ 公告一出， 陈菲儿、李江南、格局、范老、文三行等一众明星立即在微特、微聊朋友圈等同步转发。 很快，就传遍了全网。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还真是受到攻击才停服的？跟我猜的一样，哈哈！” “五岳会果然牛逼啊，轻轻松松就物理封杀。” “看了下，三大云服务器厂商，两家是五岳会投资的。另外一家，跟五岳会一年有至少二十多亿的业务往来。” “握草，说了不给你服务器就不给你，这意思是以后他们看着不顺眼的项目，都不要做了？” “资本都猖狂到这个地步了，国家真的不管吗？” “等着吧，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 ...... 网友愤怒了。 你想啊，大夏天的，你正吃着西瓜看着八卦呢，突然之间就来了一帮马匪，把你手机屏幕给劫了，再也看不成八卦了，你气不气？ 天气本来就热，网友看到这篇檄文，自然就更气了。 在几个神秘账号的带头下，无数人开始疯狂@国家市场监督管理局的官微，要求他们调查三大云服务器制造商垄断及帮助不正当竞争的行为。 与此同时，三大云服务器供应商的官微底下，也充斥了无数质疑和谩骂的评论。 没办法，五岳会又没有官博，他们当然只能去三大商的官博骂了。 现在，轮到三大云服务器运营商懵逼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快音区区一只蚂蚁，居然也敢咬他们这样的巨无霸？ 它就不怕，它现有的服务器也被关闭吗？ 但当他们意识到，快音现在是逮谁咬谁，哪个都不放过时，显然已经慢了一拍。 晚上六点左右，国家市监局就及时地在官微上发布声明，表示已经看到相关事件，正积极组织调查。 一时间，群情振奋。 当天晚上，三大云服务商之一的芝麻开门公司的高管，在一场演讲时，被人扔了鞋子，一时间又上了热搜，网友大呼痛快！ 扔鞋子的是谁呢？ 陈大雷啊。 为啥要扔？ 艺哥说了，要造热度啊！ 只要热度继续有，一周后快音重新上线，还怕没下载量？ 而此刻的秦艺，却接到了林婉秋的电话。 “秦艺，可以聊聊吗？” 林婉秋的语气，竟然出乎意料的温柔。 这让秦老狗，想起了微聊头像上，她那清纯的脸蛋，和惹火的身材。 第167章 艺哥人不错，能处 大晚上，前女友突然要找你聊聊，或者热情的老板娘要跟你谈谈心，都是很赤激的事情。 而林婉秋是两者兼具，应该算赤了个大激......吧？ 所以秦老狗下意识地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顺手关上门，直接就把程筱芸和白浅扔客厅了。 嗯，两个小女孩，有些事她们还不懂。 “聊什么呢？”一如往常，他微笑地问道。 电话那头，林婉秋樱红的轻唇微微一张，竟紧张地有点说不出话来。 如今电话那头的秦艺，可不再是两个月前，她不屑一顾的秦艺了。 那时的秦艺，在她眼里连备胎都不如，毕竟备胎偶尔还要敷衍下呢，而她向来连敷衍都懒得施舍。 反正，无论对这个窝囊的废物怎样，他都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那何必浪费那时间呢？ 更何况，那时的林婉秋可是星图的总裁夫人，但凡多看秦艺这个层次的人几眼，她都觉得自己掉档次。 但现在，今非昔比了。 如今的秦艺，是华夏歌坛最热的新星，虽然依旧没洗清当年的污点，但不夸张的说，他硬是凭借才华，至少拥有了上千万的真粉。 同时，他也是创造快音奇迹的男人，可以说无论在歌坛还是在资本圈，他都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但这还不是他最迷人的地方。 他真正的迷人之处，在于他既能像个绅士一样优雅，又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他是圈内第一个敢硬刚五岳会的人，也是第一个得罪五岳会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 这个男人的身上，拥有着太多圈内艺人羡慕的东西——才华、热血、不屈、自由，甚至藐视一切的嚣张。 对于林婉秋这样的“棋子”而言，秦艺这种很多人看不顺眼，但是又谁都干不掉的男人，天知道有多大的吸引力。 所以，由此可得，如果一个男人被甩，要挽回前女友的心，最有效的做法是什么？ 是继续一往情深，做温柔的男人像海洋，在她和新男友亲密时隐藏，当她受伤心酸时又敞开胸膛，温柔地说你还想当接盘侠？ 还是死缠烂打，来一出殉情的戏码，大晚上割一地血的腕，再来一段神情的关于“下辈子”的告白？ 抱歉，这除了暴露你离了她是真的找不到女人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你想当接盘侠，人家还担心自己做了接盘侠呢。 正确的操作，当然是远离，沉默，然后换人设，王者归来。 把你从前她欣赏的保留，她厌恶的全部换掉，继续换成她欣 赏，甚至羡慕的。 当然，换成女生也是一样。 现在，林婉秋承认，她对秦艺又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于是在调整情绪后，她平静而不失温柔地说道，“闹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其实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的过去，是客观存在的，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我或许......在那段日子里太希望你能振作了，所以情急之下，对你只一味要求，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你想要一个道歉，我现在可以给你。” 林婉秋很聪明，说这话的时候，开启了变音模式，这样就算录了音也没用。 当然，在圈子里，打电话开变音模式也很正常，有些明星甚至长期使用变音软件，怕什么大家也心知肚明，所以一般都不会计较。 秦艺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听完这话有点想笑。 好家伙，从头到尾你丫都在PUA，现在一本正经解释成“情急之下”？ 啊不对，这女人，不会又开始洗脑了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淡淡一笑，但依旧不动声色道，“嗯，也许吧。确实，从婚礼到现在，是有点累。你不累么？” 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林婉秋，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抓了下盖在雪白长腿上的毯子。 她觉得，秦艺果然对她余情未了！ 也对，三年，三年的死心塌地，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 别人不了解他，自己难道还不了解他？ 于是深呼吸了一下，她立即又用出惯常的说话方式。 以一种清冷但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你问我累不累？你自己想想，从那场发布会以后，我还有没有再指责过你一句？我在忍你，因为我知道再跟你吵下去，我们就真的此生无法见面了！我做不到你那么狠心，做不到忘掉从前，做不到跟你彻底对立，所以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只能默默承受，你说我累不累？” 秦艺一听，顿时惊为天人。 握草，这样都能硬圆回来？ 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智商啊？ 好奇心上来，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还告我，让我坐牢？”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圆？ 却只听林婉秋蓦地哽咽了，反问道，“你居然认为，想让你坐牢的人是我？” 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这一刻秦老狗差点都起了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她的错觉。 他算是彻底服了。 就林婉秋这表演功底，居然没有获得过一次最佳女主角，不得不说整个娱乐圈都有责任。 话说，如 果不是自己取代了原主，没准原主真有可能会再度自我怀疑？ 林婉秋继续发挥，“五岳会的可怕你是知道的，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还能上三国歌会，为什么到现在还能逍遥自在？你以为真的凭你写了几首歌，就能为所欲为了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了让你和五岳会和解，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没有，你永远不会，你只知道仇恨！” 秦老狗听到这里，几乎都快炸毛了。 握草，这已经不是侮辱智商了，这完全是不拿自己当人了啊！ 这套说辞，仅次于“我，秦始皇，打钱”了啊！ 原主真的弱智到那种地步？ 不行，咽不下这口气。 秦老狗当时就决定要整活儿了。 于是，也熟练地调出了变音软件，按下了启动键。 然后，开始了发挥。 “婉秋，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的心好乱，真的好乱，你让我静静！” 林婉秋步步紧逼。 “不，你不是乱，你只是产生了错觉，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有很多人喜欢，可你从来没想过，那些人为什么接近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你好！ 等你被他利用完毕抛弃时，你才会明白，你只是棋子！你蠢得让我心疼知道吗？你竟然宁愿相信那些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也不相信一个爱了你三年的女人！” 秦老狗顿时“痛苦”地嘶喊道，“婉秋，你别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那三年，对我有多重要。哦，不，不~~~” 飚戏什么的，秦老艺术家会输？ 开什么玩笑！ 此时，只听林婉秋说道，“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你就来世贸酒店见我。现在，立刻！” “现在吗？” “就现在，3209房间！秦艺，你别再让我失望了！” 秦老狗心里“啧”了一声，前女友的马后炮来了有没有？ 想了想，又说道，“你真的在那？” 林婉秋冷声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老狗看着手机屏幕，心想难不成节目这就中断了？ 正疑惑呢，忽然只见一条微聊如期而至。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张床，一个毯子，以及一条修长的大白腿。 当然是林婉秋发过来的。 与此同时发来的，还有一个“敲头”的表情。 秦老狗叹服地长出一口气。 呐，这就是专业。 先是大棒打击、谴责，然后又是胡萝卜引诱，撒娇！ 要不是他秦老狗在这方面也是大 师级，没准还真会起去试试深浅的心。 鉴于秦艺知道自己这微聊号是大号，而林婉秋那个微聊号是小号，连注册的手机号都不是她的，所以选择了不回。 但总觉得，是不是还可以做点什么？ 而此时的林婉秋，脸上已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她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里她亲自布下的几个摄像头。 没错，她要完整、多角度地录下整个过程。 林婉秋的计划是，如果秦艺今晚上了自己后，与自己旧情复燃固然最好。 这样，自己不但重新夺回了他，而且没准还能再次复出——为此，哪怕与汪伟文离婚也行。 但如果他提上裤子不认账，那自己就可以拿出视频，好好跟他谈谈。 艺协有规定，已婚艺人出轨，双方都将遭到被全面封杀的处罚。 如果视频公布，她自己必然被封杀，可她现在跟封杀也没两样啊，有什么好损失的？ 而他秦艺，可是冉冉升起的超新星的，他舍得？ 到时候，还不由自己摆布？ 林婉秋做完这一切，便躺在床上，静等秦艺的到来。 她现在已经是五岳会的弃子了，甚至连汪伟文都已经被五岳会所嫌弃。 她知道，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而破出租屋里，秦艺也终于想明白，自己该干点啥了。 首先，截屏聊天记录。 其次，转发给汪伟文。 最后，配文：“汪总，老板娘说她在世贸酒店3209房间，邀请我去看看她腿白不白。你看，她腿白吗？” 此时，正在家给突然不知所踪的林婉秋疯狂打电话的汪伟文，如梦初醒。 腿白不白他不想说，但是他的脸是白了。 "这贱人！" 大吼一声吼，他发疯似地冲出屋子，驾车直奔世贸酒店。 ...... 翌日，中午。 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在网上悄然传播。 “据悉，艺协清晨发布公告，指近日演艺圈内爆出大量丑闻，为维护积极、健康、向上的文艺圈环境，艺协决定配合公安机关，进行全面调查。若调查属实，将严惩涉事艺人。 此外，近期演艺圈内出现个别以炒作所谓‘黑幕’、‘丑闻’等博人眼球、制造话题的艺人，严重影响演艺圈秩序，艺协将考虑对此类艺人出台惩处办法。” 两条消息，两个意思。 第一条消息，艺协到底会怎么做，还不得而知。 而第二条消息，则明显是冲着秦艺去的。 “炒作黑幕、丑闻”，就这几个字，哪怕是初中生来解读，都能 想到秦艺。 从起床洗漱起，秦老狗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先是李江南，在电话里告诉他，艺协针对他的处罚，很可能是连幕后都不让他做——也就是说，但凡他参与制作的作品，都无法上架。 然后是陈菲儿，直接告诉他，如果还想让三人行存在，他就必须从三人行退股，然后以隐形股东的形式存在。 他们两个的消息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这也让秦艺明白，他的对手不止是五岳会，还有艺协。 相比五岳会，艺协的动作更直接，也更凶猛。 所以，他知道，从现在起，他的反击不能再以挠痒痒的方式了，而是应该足够狠、足够凶。 所谓的“对等制裁”！ 你想让我彻底消失，那么我就让你的人先一个个消失！ “三人行的股份我不退，我得让艺协的公告先出来。”电话里，秦艺对陈菲儿说道，“不过，在此期间，你们不要跟艺协起冲突。原则就是，不着急，我们一个个收拾。” 正坐在车里的陈菲儿说道，“你是不是有点膨胀？艺协那帮大老爷，你也收拾得了？行了，艺协那头你就别去惹事了，我和李总还有音协会帮你调解的。现在，你专心对付五岳会就好。” “五岳会么？”秦艺淡淡一笑，“冢中枯骨罢了。” 陈菲儿轻笑一声，“怎么，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一个了？” “原话不是，唯使君与操耳么？” “谁是操？” “操？你啊。” “不敢当。”陈菲儿说道，“今天晚上，艺协和投资人协会将召开联合发布会，除了公布几个圈内大项目外，就是要讨伐你这个‘乱臣贼子’了，到时候我也在，你有没有兴趣看直播？” 秦艺想了想，说道，“看直播干什么？我亲自来看看不就好了？地方在哪？” “可别，”陈菲儿立即说道，“本来你就被艺协不待见，我们想帮你调和难度就很大。你要是再来搞一波，我们就真没得发挥了。” “陈菲儿，你是不是怕我找你，又传绯闻？”秦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陈菲儿愣了愣，然后说道，“我怕你？我出道以来一直没传过绯闻，偶尔传一下不正常么，有什么好怕的？” “那好，你等我！” “啊？” 陈菲儿话还没说完呢，却只听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顿时蛾眉一皱，喃喃道，“这小混蛋，又想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驾驶室传来陈大雷的声音。 “姐，我觉得艺哥人不错，能处！” 第168章 卧龙凤雏 陈大雷说艺哥能处，是真心的。 他认为，艺哥不光他能处，而且他姐也能处，处的好的话，她姐就可以不是处了。 这很重要，因为他研究过，陈菲儿之所以经常间歇性地对他发飙，甚至施以暴力，很可能是长期以来单身，导致某些情绪和精力无处发泄，从而将他视作出气孔了。 只要她谈了恋爱，那么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这点陈大雷非常确定。 毕竟，陈大雷在国外求学，主修的都是“人体形态的美学表现”、“社会心理学与求偶线性关系”、“狭义美学论对族群繁衍的积极作用”等高端课题。 研究的实验室一般设在酒吧等场所，可谓闹中取静，这些年也花费了不少研究经费。 遗憾的是，从学术上说，他至今尚未攻克过一个课题，而从传统社会学意义上来讲，也就是说人话，他至今还是个光棍。 两姐弟，都是光棍。 但光棍弟弟，想指导光棍姐姐怎么谈恋爱。 “姐，艺哥这样的男人，说实话跟我比都不遑多让。”陈大雷认真道，“当弟弟的劝你一句，既然现在都在传你和秦艺的绯闻，那假戏真做也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陈菲儿正坐后边儿背台词呢，一听陈大雷的话，瞬间满脑子的台词就全飞了，一个字儿都记不起来了。 愣了下以后，她立即冷脸道，“陈大雷，如果想挨打就靠边停车，如果不想就闭嘴。对了，再补充一句，我就算被猪油蒙了心，也不至于去找个，跟你比也只是‘不遑多让’的男人。毕竟，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智商残疾人士。” 陈大雷叹气道，“姐，你先别想这么多。你也不看看人家啥条件，你自己又是啥条件，说得好像人家就一定能看得上你似的。” 陈菲儿杏眼一睁，“我什么条件？” 陈大雷无情打压，“你什么条件？你三十了好吗，再过十年都更年期了！你要不用点手段，人家能看上你？这么大人了，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我......”陈菲儿拿起手里的保温杯就想砸陈大雷，可事实却是，陈大雷这一番话，还真让她答不上来。 于是陈大雷继续苦口婆心PUA。 “姐，你说爸妈为什么这么着急？可不就是怕你太老了嫁不出去？” “你再说一遍？” “是，你能嫁出去，可是你这样的老女人，最终都嫁什么人？要不是五六十岁的亿万富豪，要不就是靠你养活的小奶狗，圈里这样的例子还少？无论哪种，那是真爱吗？那是真爱钱！” “陈大雷，我只是三天没打你，你就这么飘？” “飘不飘我也这么说话。忠言逆耳啊姐，要不是你亲弟，我能跟你 说这个？”陈大雷透过后视镜，怒其不争地看了陈菲儿一眼，“艺哥现在很抢手的，你要不整点策略，能拿下他？” 陈大雷一身正气，有理就硬刚，算是初步学到秦艺的精髓了。 他的确想让艺哥做自己的姐夫，毕竟在他眼里，放眼天下，如今能配得上他姐的，也就秦艺一个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陈菲儿谈恋爱了，那么必然会把更多精力放在秦艺身上，而不会只盯着他一个。 让艺哥分担下火力，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 “我......” 陈菲儿气得胸膛一阵上下起伏，一贯清冷如潭的眸子里，就像忽然飘入一片落叶，泛起涟漪阵阵。 怎么说呢，虽然她完全不认同对方辩友陈大雷的观点，但无奈己方论据确实少得可怜，以至于无力反驳。 圈里很多女星，哪怕是红极一时的前辈，年纪一大，最终的婚姻确实无外乎陈大雷说的那两种。 而一般，选择那两种的，最后基本都会以离婚收场。 陈菲儿当然不想这样，要不然她成天这么仔细的保养自己弄啥咧？ 正巧，此时她手机一震，只见一条来自于老陈的微聊信息悄然而至。 “菲菲，爸今天看到你和那位秦艺的绯闻了。爸很高兴，你终于知道主动追求幸福了。别管外界怎么说，你放心大胆地去追他，爸支持你！小秦这孩子，一看就有前途！对了，你知道他八字多少吗？抽空去问来，爸请人给你们算算。” 陈菲儿一脸无语地放下手机，心想怎么谁都帮那家伙说话？ 差了七......五六岁呢，难道我堂堂陈菲儿，会喜欢小奶狗？ 对了，他晚上真的会来？ 那几点来呢？ 作为重要的合作伙伴，不见见他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对吧？ ...... 此时，某豪华会所的包厢之内。 艺协会长章临，独自一人半躺在价值百万的沙发之上，脖子舒服地枕在靠垫上，看着顶上那同样价值百万的吊灯，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雪茄烟。 今年才五十不到的章临，加入艺协却已经有三十年了。 三年前在艺协不少老一辈艺人，以及文娱投资人协会的支持下，他爆冷击败了当时呼声最高的艺坛常青树范兴德，终于坐上了演艺圈这头把交椅。 章临也是演员出身，相比其精湛的演技，圈里更津津乐道的是他圆滑的处事，和细腻的心思。 想当初，为了获得某大导的青睐，他调查到人家喜欢一种叫松石的石头，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卖了自家房子，给人找了一堆这种石头。 大导果然投桃报李，立即给了他一个角色，凭借这个角色，他终于一炮而红。 想想 ，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看着那逐渐消散的烟圈，章临又想起了不少快被遗忘的往事。 比如，还是那位大导，当时为了讨他开心，他还在他家做了三天的园丁，除草除得手都起了泡，可人家却连顿饭都没招呼他吃。 如此屈辱，当初他竟也扛了下来——谁让他没名气呢？ 不过好在，进入艺协权力中枢后，他就借机封杀了那位大导。 也算是报了仇。 想想那位大导后来提着礼品，哭着来求他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舒爽。 章临从不相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在他看来，能报的仇，拖十天都算晚。 正想着，门开了。 坐着轮椅的贺志川，在助手的推动下，来到了章临的跟前。 “章会长，好久不见。” “呵呵，贺会长，久违了。” 两人如老友般寒暄了一会儿，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这次就麻烦章会长，给我们投资人协会撑个腰了。”贺志川笑道，“眼下我们这些投资人，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动下，都快成洪水猛兽喽。要是再不正本清源，怕是没人再敢投资这个行业了。” 所谓投资人协会，指的就是文娱投资人协会，是文艺圈资方爸爸们联合形成的组织，目的是为了促进文艺圈投资的效率，以及维护投资人的切实利益。 当然，投资人协会的大佬们，个个出自于五岳会。 明眼人都知道，投资人协会就是五岳会独霸娱乐圈的工具之一，与三大经纪公司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有些场合，当然是投资人协会出面比较好。 就比如这次，关于响应艺协提出的“净化行业、打击低俗炒作”的倡议，由投资人协会出面和艺协联合召开发布会，再由三大经纪公司发表公告表示支持，这样才合理。 章临不苟言笑，淡淡道，“应该的。近期流言太多，对于整个演艺圈的生态也造成了消极的影响，艺协不可能不管。” “这很好，不过我们投资人协会，主要还是希望，对于始作俑者有一个明确的处罚，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章临不动声色道，“比如，禁止他从事一切演艺相关事业？” 贺志川笑道，“还可以有很多。比如快音平台诽谤艺协、投资人协会以及多位艺人，虽然文化主管部门还没表态，但艺协是不是可以做一些表态？” “倒不是不可以。”章临说道，“比如我们可以下令，让华夏音像着作权协会，禁止快音使用一切注册于协会的音乐。这样一来，快音就没有‘音’了。” 华夏音像着作权协会，是在华夏地区专门收取音像版权费的机构。 无论是KTV、商场、社 交平台或是任何相关的商业场所，只要播放了歌曲，就必须按照规则向华夏音像着作权协会交钱。 协会拿到钱，再按照相应数据，分给歌曲的版权人，以此实现对创作者的版权保护。 在蓝星上，也有类似的机构，而且是以行政力量强制执行的，有且只有一个。 那也就是说，全世界所有的歌曲，只要想在华夏大陆赚钱的，都必须通过该协会。 如果这个协会禁止快音使用歌曲版权，那么快音还真用不了。 到时候，快音将是没有声音的短视频平台，这必然大.大影响用户的体验，甚至可以说，等吃完瓜以后，用户的离开是必然事件。 这可比攻击快音服务器还狠，基本等同于釜底抽薪了。 不过，章临又说道，“但是，音像着作权协会是官方机构，不可能无缘无故去针对一个平台，除非它真的劣迹斑斑。” 贺志川笑了笑，说道，“它当然劣迹斑斑了，造了那么多谣，诽谤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么？” “你有证据？” “有啊，我可以让那些实名举报的站出来，勇敢地承认是受到了快音的挑唆，才发表不实言论的。”贺志川淡淡道。 章临终于微微一笑，“还是贺会长有办法。如果你们真的能找到那些人，那艺协绝不会坐视不管。总之一句话，我们任何事，都要以事实为准绳，决不能公器私用。” 贺志川呵呵一笑，“那是自然。对了，网上盛传五岳会派人攻击快音网络的事情，我想晚上的发布会，也必须澄清下。到时候，麻烦章会长给我们一点时间。” 章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来，晚上的发布会会很精彩了？” “呵呵，澄清真相罢了，谈不上精彩不精彩。”贺志川摆了摆手，“走走走，我们先去吃饭，饭厅里给你备了点小惊喜。” ...... 九月上旬的秋老虎，还是跟后娘的拳头一样凶猛。 下午，程筱芸和白浅进屋的时候，身上都汗流浃背。 白浅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秦老狗正坐在程筱芸的沙发床上吃西瓜，见状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 程筱芸先是瞪了秦艺一眼，命令他“起开”之后，便拉着白浅坐到了沙发上。 接着，才说道，“我们去看白浅的室友倩倩了。那小女孩，真的好可怜！她现在还在抢救，据说一天就要花好几万！可是星图却一分钱都不肯出，非要让她父母签下谅解书才肯给钱！她父母没办法，明知道事情可能不是那样的，可也不得不签那份协议。吗的，五岳会那些王八蛋！” 白浅哭着接话道，“关键是，裘其峰说了，最多只能给60万！ 可医生说，这60万最多也就能让倩倩醒过来！她醒过来以后，很可能会下半身瘫痪，到时候做康复训练、各种营养费、护理费，没有一百万肯定下不来！” 程筱芸气得小手攥得紧紧的，又道，“星图那么大的公司，居然连这点钱都不肯给！这些畜生，王八蛋！” 白浅大声道，“都是那个裘其峰，他一向这么冷血的！之前有个练习生出事，他也只拿了50万了事，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程筱芸又看向秦艺，“二哈，那个裘其峰不是一直跟你作对吗？你能不能想办法教训他一下？” 秦艺摸了摸下巴，说道，“这老小子，怎么还在外面蹦跶？” 于是立即回屋，给陈大雷打了过去。 “嘿嘿嘿，艺哥，有什么吩咐？” “你到底拍没拍到裘其峰？” “拍到了啊，清清楚楚，怎么了？” “那为什么警察没有去找他？” “陆亦鸣没跟你说？”陈大雷说道，“这小子跟我说，按照刑侦小说里的节奏，主角不应该给警察所有证据，应该先给一部分，先让警察抓到小鱼小虾！ 等到警察想抓幕后主使却没有头绪的时候，主角再给一部分，这样刑警队长就会惊叹，并且很想认识主角。主角从此在警界就有了靠山，以后惩恶扬善就顺手多了！” 秦艺听完，眨巴了两下卡姿兰大眼睛。 我凑，这个主意特么的......又套路又专业是怎么回事？ 可是陆亦鸣这货，本来不是打算写娱乐文的吗？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也就是说，现在你只给了警方，这三个人参与网络攻击的证据？” “对，就是那三人的照片！”陈大雷说道，“至于他们和裘其峰交谈的录音，还有他们在一起会面的照片，我还没交呢！我觉得，陆亦鸣这小子是个天才啊，没准过几天刑警队长真的会来找咱！艺哥，到时候你好好装逼，争取跟人家攀上关系啊！” 秦艺一脸日了狗，心想陆亦鸣那破书，居然还没上传就有第一个粉丝了？ 可特么这剧情...... 咦，等下！ 要这么说的话，刑警队长咱不一定能认识，今晚咱倒是一定能整出点大动静来啊？ 陆亦鸣这小子，要立大功啊！ 一想到这里，秦老狗就忽然一乐，然后对陈大雷说道，“很好，你们都办得很好。得你们两个卧龙凤雏，我何愁大事不成？哈哈！” 挂了电话，秦艺便再次回到客厅，对白浅和程筱芸说道，“晚上，你们一起和我去看场好戏！今晚，我不光要让裘其峰哭，还要让整个五岳会，在媒体的注视下，自己在地上摩擦自己！这次，我们可不只是让他们挨骂而已！” 第169章 世上本没有路 一听又要去砸场子，程筱芸就兴奋地摩拳擦掌。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跟着二哈，程筱芸可不止一次参与这种喜闻乐见的活动了。 例如当初林婉秋的记者会，铸剑山庄艺协和音协的歌曲评定会，以及刚刚才砸完的星展总部......而且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砸场，平平安安回家，别提有多舒爽了。 于是她立即说道，“好，你说今晚去哪，我研究研究路线。” “你上网搜下艺协和投资人协会今晚的发布会就知道了。” 程筱芸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去，你要砸艺协和投资人协会的场子？” 秦艺微微一笑，“怎么，怕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彻底不过了的想法，实在是太刺激了。” 程筱芸更兴奋了。 别说她没理智，就是因为很理智，才相信秦二哈去砸场，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也不看看，这货什么时候吃过亏啊？ 白浅就不同了。 她怔怔地看了眼程筱芸，又看了眼秦艺，心想这是真的要不过了吗？ 一个五岳会斗就够头疼了，现在连艺协和投资人协会都招惹，这......合理吗，科学吗？ 白浅虽然没有正式出道，但对于娱乐圈的规则还是很懂的。 至少她知道，艺协只要一句话就能彻底封杀任何人，而投资人协会同样一句话，就能让你上不了所有圈内但凡有点影响力的项目。 同时得罪这两个协会，就好比是上吊的同时再往头上补一枪，肯定会凉得不能再凉了啊。 想当初，她的父亲只是无意间得罪了其中一个，便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白浅一想起自己父亲，就不禁为秦艺的前途担忧。 于是立即说道，“艺哥，你真的想好了吗？跟艺协作对，就意味着你可能会被彻底封杀，甚至连从事幕后工作都不被允许。还有那个投资人协会，你......” “没事，要封杀我的人多了，不差那几个。”秦艺不屑一笑，又道，“不过你可以不用去，在家看直播就好了。” 程筱芸立即接话道，“放心，都是正常操作，多经历几次你就知道了。不过么，这种场合你确实不去为好，在家待着吧。” 这种激动人心的场合，只适合咱么习武之人前去！ 白浅脸一红，以为秦艺和程筱芸是在说她害怕被连累，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不怕被封杀呢，你们去的话，我肯定去！” 正说着呢，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啪啪啪”的敲门声。 会是谁，连个电话都没打，就直接上门来了呢？ “我去看看！” 程筱芸自告奋勇地跑到门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张望出去。 一个大约五十左右，身穿灰色POLO衫的男人，立即映入她的眼帘。 男人的衣服看上去很廉价，不过浓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却是让人印象深刻，看得出他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 “你好，同学！” 男人先开口了，显得非常彬彬有礼，绅士体面，和身上的廉价衣着形成鲜明的反差。 “请问下，白浅在这里吗？” 程筱芸立即愣了下，然后问道，“您是？” “我是她的父亲，如果她在的话，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见见她？” 程筱芸顿时拉开了门，一拍脑袋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您就是白明远白老师啊！白老师，我就是看您的作品长大的，我可喜欢您了呢！” 门口，白明远略显尴尬，甚至有些拘谨地笑了笑。 笑容转瞬即逝，就仿佛那些曾经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说......那些曾经，反而让他的现在很难堪。 “那么，白浅在里面吗？”他又认真地追问。 “在的，在的！”程筱芸连忙将白明远引进屋子，然后对白浅喊道，“白浅，你看谁来了？” 客厅里的白浅，早就听到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进来，她白皙婴儿肥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遮掩的慌乱。 这种慌乱秦老狗也深有体会，比如小时候在游戏厅沉浸在三国志的厮杀中时，只要后脑勺突遭暴击，他就会条件反射地露出这个表情，因为知道肯定是老爹到了。 不过跟白浅不同的是，他去游戏厅，属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操作，当铜板投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了，那是一种“刀尖上舔血，能舔几口是几口”的信念，毕竟家附近就那么两家 游戏厅，他知道只要老秦想找他，肯定一找一个准。 而白浅来他这里，她爹白明远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这个问题不重要，毕竟白明远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老丈人。 “爸......”白浅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 白明远没有应答，只是一脸平静，但语气凝沉地问道，“浅浅，你为什么在这，能给爸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 “你跟爸说，你是在滨海理工大学读大一，对吗？开学那天，爸还亲自送你上的火车。” “对不起......”白浅眼中含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骗了我，明明在星展当练习生，却谎称在上学？” 白浅低头，不敢说话。 父女俩忽然都陷入了沉默。 程筱芸想上去替白浅说两句，但是被秦艺用眼神制止了。 白明远身体在微微颤动，他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当年是意气风发的华夏影坛第一小生，但现在却微驼着背，满脸尽是沧桑，恍若一个瘦弱的老人。 未几，白明远又冷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娱乐圈是这个世界上，最下贱、最肮脏、最无耻的行业？” 这话，说得秦艺和程筱芸都眉头微微一皱。 身为一个老演员，说出这话来的确令人震惊。 关键是，他这一句话，可把秦艺也给骂进去了。 秦老狗顿时苦笑一声，他算是听出来了，白明远这是故意的。 从进屋开始，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修养的人。 他肯定知道，这么当着女儿朋友的面骂女儿，会让女儿非常难堪。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甚至连秦艺都一块儿骂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不想白浅踏入娱乐圈，想替她断了和圈内人的一切关系。 包括他秦艺。 秦艺不太清楚当年白明远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显而易见的是，如今的白明远已经对这个圈子彻底死心，甚至恐惧了。 白浅现在满脸通红，夹在朋友和父亲之间，她的尴尬只有她自己直到。 抿了抿嘴，她尝试着向前一步，用祈求的语气说道，“爸，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为什么要回家说？”白明远像是不可理 喻的混蛋，继续照着女儿的伤疤开火，“你以为这个圈子是什么？像你这样没钱没背景的女孩子，要想出头，你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即便出头之后，你又知道需要赔上什么？” 白浅的情绪有些崩溃。 摇着头，她哽咽道，“爸，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现在签的是三人行，那是艺哥的公司。艺哥和五岳会不一样，他没有......他不是那种人！” 秦艺终于看不下去了，觉得这时候有必要替白浅，也替自己澄清下。 毕竟，他想捧白浅，根本就不是冲她长得好看，有一对可爱的酒窝，有很深的事业线，穿女仆装时非常、极其以及特别有内味儿去的。 “白叔叔是吧？”上前一步，他淡淡道，“毋庸赘言，现在整个圈子都不是那么干净。但你可以放心，只要白浅在我的公司一天，我就能护她一天。成名当然需要付出代价，但她的代价只是努力，而不是有你想的那些。” 白明远看了秦艺一眼，说道，“你就是秦艺？” “对，是我。” “我知道你，你很有才，也很有勇气。”白明远冷声道，“但是你终究不明白，这个圈子到底是如何在运行的。你以为，你真的能挑战五岳会？你知道五岳会的背后，是什么？”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白明远长叹一口气，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五岳会的背后，是艺协，是投资人协会！他们两者，无论哪个都能轻易将你从这个圈子抹去！你凭什么和他们斗？就凭，跟陈菲儿和李江南他们关系不错？” 秦艺沉吟了下，蓦地反问，“他们早就想把我从这个圈子抹去了，所以我为什么不和他们斗？难道所谓的明白人，就是明知道自己被欺负，却选择忍气吞声？如果一个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你说他到底是活得明白，还是不明白？” 白明远微微一怔，一时语塞。 秦艺又道，“我们都知道这个圈子有问题，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不敢反抗的原因，是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成功。然而，却没有人想过，只有先反抗，才能知道成功还是不成功，对么？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 了路。我看这个圈子现在就需要这样一条路，如果没人走，那我愿意成为第一个。即便我在这条路上倒下了，后人也可以沿着我的足迹，往前多走两步。” 白明远闻言，瞳孔顿时微微一缩。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 回想自己这一生，他越发觉得，这话似乎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白明远沉吟许久，却终是惨淡一笑。 “你的路，和我们无关。无论如何，白浅是我女儿，我不想她掺和你和五岳会的纠纷。所以我现在要带走她，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秦艺知道，白明远是真的被五岳会坑怕了。 他宁愿自己就这么窝囊地过一辈子，也不愿意白浅重走他的老路。 想到这里，他只好轻笑道，“当然，虽然她已经和我们签了合同，但是我们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是走是留，你们自行决定。” 白明远点点头，“你很好，可惜太年轻。” 说完，拉着白浅就往屋外走去。 白浅瞬时泪崩。 却咬着嘴唇，不敢反抗白明远的决定。 默默地跟着他出门。 父女俩走到门口时，只听秦艺说道，“白叔叔，即便我今天同时得罪了艺协和投协，我也照样能好好地混在娱乐圈，您请看好！” ...... 晚七点，星光大酒店，新闻会议中心。 艺协会长章临，文娱投资人协会秘书长裘其峰，以及艺人代表陈菲儿等人，于会议中心齐聚一堂。 与此同时，全国大约50多家重要的媒体记者齐齐到场。 这其中，既有娱乐新闻媒体，也有传统的严肃媒体。 本次大会，以“清本正源，净化文艺圈环境”为主题，主要是针对近期娱乐圈内沸沸扬扬的各种“潜规则”、“丑闻”等事件，进行一个官方表态，以及做一个全行业的倡议。 可以说，这是艺协和投协的一次危机公关行动。 说白了，要不是秦艺这段日子搞了那么多幺蛾子，才没有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发布会。 所以，很明显，会议的另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把秦艺彻底按在地上，让他再也不能起来嗨。 当然，秦老狗对此是不服的——如果不能嗨，那叫这么多人来做什么，玩丢手绢吗？ 第170章 她的问题我来回答！ 会议中心里，媒体记者齐聚一堂，门内外保安如临大敌。 每个保安都戴了耳返，此时耳返中传来了中心保安主管的第三次提示。 “请各位同事严守自己的岗位，落实岗位、区域负责制！尤其要严防秦艺极其身边人进入会场。一旦发现，即刻上报中心！” 而屋子里，发布会已经开始。 章临一如既往地以不苟言笑、严肃官方的语气，对着一众媒体侃侃而谈。 “对于近期演艺圈内出现的大规模丑闻爆料事件，作为管理机构，我们艺协深感震惊。同时，也在第一时间联合警方，展开了相关的调查。 艺协在这方面的态度一贯是明确的，那就是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或是违背了演艺人员的艺德公约，我们就绝不姑息！只要我章临在这个位置一天，那么无论是资方，还是圈内的既得利益者，绝不要奢望有什么特权！ 目前，我们已经成立专项小组，积极、主动地去联系爆料人......” 不得不说，章会长还是很讲策略的，一开始他没有否认爆料的真实性，甚至以一种“愤怒”的姿态，表达艺协与人民群众站在一个立场的决心。 作为官方机构，如此表态当然很容易赢取人心，起码让很多人相信，这次艺协是动了真格了。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圈内丑闻年年有，但是在普通群众心里，艺协的形象还是偏正面的。 这有赖于老一辈艺协人的勤勤恳恳攒下的名声，但也跟这几年艺协管控舆论得当分不开。 在章临洋洋洒洒说了一堆之后，作为娱乐圈投资人协会秘书长的裘其峰，也义正言辞地发表了一番讲话。 “这些天演艺圈的爆料，确实令人震惊和愤慨！我们投协已经发起了一场自下而上的自查运动，要坚决揪出害群之马！” 裘其峰一脸愤慨道，“对于涉事者，只要属实，无论是谁，包括我本人在内，一经核实，投协一定要将他彻底清除出投资人队伍，永远不准其再踏入圈内半步！ 如果警方需要协助调查，我们同样义不容辞！演艺圈的环境，事关《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成果，更事关当代华夏的国际影响力......” 裘其峰也采用了类似策略，先把投协的正义光环拉足。 但随后，他话锋一转。 “不过，在跟警方的调查合作中，我们发现了某些特殊的苗头。那就是某些人，借着这个机会，在不遗余力地抹黑投协，甚至抹黑艺协，乃至整个华夏文艺圈！我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但从对方的操作手法来看，显然非常专业，且有组织！” 这话一出，整个媒体区顿时发出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各大媒体记者都嗅出了个中之意，无不开始交头接耳。 “跟警方合作调查？难道是已经有秦艺与外国资本合作的证据了？” “但是警方没有发布任何消息，可不可靠啊？这个一会儿要怎么写？” “他说的有组织，指的是快音吧？” “是不是应该联系上次韩国制作人，在回答有没有帮秦艺写歌时，笑而不语的事情来写？” “这么写，岂不是 坐实了？” 一时间，议论声延绵不断，越来越响。 “请大家保持安静！” 会议主持人立即提醒道。 裘其峰依旧保持着愤怒的姿态，但心里却是浮起一丝冷笑。 秦艺，从今天起，你会慢慢体会到，什么叫螳臂当车！ 跟官方斗，跟投资人协会斗，你有那个实力吗？ 我们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凭什么？ 此时，有眼尖的记者注意到，当裘其峰说出这番话以后，坐在他身边的陈菲儿，面色阴冷如铁。 那强大的气场，那女王般的蔑视，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 没错，陈菲儿怒了。 她现在才看出来，原来艺协和投协这次召开发布会的真正目的，是讨伐秦艺。 当初接到艺协的征召，要她作为艺人代表来出席这次会议时，她是本着既然已经得罪了五岳会，就不要再得罪艺协的心理，才过来的。 也正因如此，刚才看到章临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时，她不但忍了，还偶尔点头附和，给足了面子。 然而，一听到矛头要转向秦艺，她就立即不自觉地想掀桌子。 吗的，还想拿老娘当枪使？ 当枪她还能忍，但是对准秦艺，她就绝对不能忍。 不为什么，她可以骂秦艺小无赖，但是别人不行！ 五岳会不行，艺协也不行，小小的投资人协会，更不行！ 都去你的吧！ 很快，大量摄影机镜头，纷纷从裘其峰身上，不由自主地转到了陈菲儿的身上。 没办法，谁让她是唯一的超一线女王呢，裘其峰讲得再大声，都没有她一个表情来得有流量！ 而此时，裘其峰也正好说完了，照顺序该轮到艺人代表陈菲儿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陈菲儿调整了下情绪，然后冷声道，“各位，按照原本的任务，我今天要讲的，是演艺圈从业人员的自爱与自律。不过，我现在更想谈谈，我这些年在圈里的所见所闻。” 话音一落，会场顿时“轰”地一声，爆发出一阵惊叹。 很多记者手中的电子笔一颤，准备好了速记的姿势。 他们知道，爆点素材真的要来了！ 陈菲儿此时已经收起了情绪，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和平静。 不紧不慢地说道，“根据官方媒体统计，近十年中，华夏文艺圈已有近二十位知名艺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自杀，这个数字仅次于韩国。 请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知名艺人’，如果算上那些挣扎在最底层的不知名艺人，我相信数据会更加惊人。 这些艺人之中，有些还是与我有过合作的，他们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有朝气，有些人甚至到现在，我还能记起他们的样子。 我想请问裘先生，这些数据是不是抹黑？” 陈菲儿说着，向裘其峰投去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裘其峰微微一愣，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若干张或苍白、或血肉模糊的脸，那些已经消失的艺人，有好几个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他只是不屑的一笑。 然后立马说道，“这是事实，但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我们演艺圈竞争压力大吗？这个我承认。” 陈菲儿被裘其峰那一抹笑 意刺痛了。 原来在这些人面前，别人的生命，是如此的无关紧要。 这世界存在太多不配称为人的东西，比如有些医生，可以为了钱把健康人说成濒死之人，疯狂讹诈他们的钱财也就罢了，甚至还将健康之躯、小病之躯，弄成大病之体，不啻于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自古死罪，而在如今，这些人却往往都能过得很好，不但大富大贵，还受人敬仰。 哪怕出事，也没见被起诉，被判刑。 瞧啊，你只是被他弄废了，而他却是吊销了执照啊！你怎么还不满足呢？ 窃铢者必刑，害命者逍遥，着实好笑。 但你又笑不出来，你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信仰的崩塌是可怕的，没有信仰的人，基本不可能有底线。 而裘其峰，正是那一类人。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她确定，自从认识秦艺以后，自己确实更容易愤怒了。 或者说，自己又找回了愤怒的本能。 “裘先生，竞争压力大是唯一的解释么？那么多爆料，请问你们核实了多少？又根据什么，来判断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抹黑行动？”陈菲儿冷声问道。 裘其峰不屑道，“那些爆料的核实，确实需要时间。至于我们如何判断这是抹黑行为，涉及案情机密，无可奉告。” “那就是空口白牙了？”陈菲儿继续追问，“你不觉得，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了？还是你早就预设好了罪名，想强加到某些人头上？这么说来，你是不是也属于有组织，有预谋的诬陷呢？” 裘其峰眼里的不屑愈发明显，他甚至还略带玩味笑意地看了章临一眼。 章会长，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呢！ 章临没有看他，只是拿着笔，佯装仔细地听。 作为艺协的带头大哥，他怎么会亲自下场，去参与这场辩论呢？ 脏活累活，当然要裘其峰去做了。 他要做的，就是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然后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 没错，陈菲儿的反应，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而这也是，他们这次邀请陈菲儿参会的目的。 他们要通过这次会议，将陈菲儿彻底从神坛打落，让她和秦艺成为“一丘之貉”。 只见裘其峰不慌不忙道，“陈菲儿小姐，我可不可以直接认为，你是在为你的绯闻男友秦艺做辩护？” 此话一出，底下的一众记者，有的眉头一皱，有的则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陈菲儿这会儿却是冷静如潭，淡淡道，“我没有这么说。但既然你直指秦艺，是否可以认为，你说的‘抹黑’之人，指的就是他呢？如果拿不出证据，我可不可以同样怀疑，你们在毁谤他？” 裘其峰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陈菲儿怼起人来，也如此犀利。 用他的逻辑，反将了他一军。 但毕竟手里有牌，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说道，“我确实怀疑他，在某种程度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众所周知，目前只有快音平台有大量爆料，而这些爆料都未经证实，却被快音疯狂推送，对于投协、艺协乃至整个演艺圈，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是不是事实？” 陈菲 儿冷笑一声，说道，“但另一个事实是，这些爆料如果发在其他平台，很快就会被删除，这点在场的所有媒体朋友，应该都心知肚明！所以，问题究竟是出在哪？” 在场很多记者，都忍不住微微点头。 毕竟，这个事实连大多数普通网友都知道，这些媒体从业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裘其峰再度语塞。 显然，论撕逼，他差陈菲儿好几个段位。 身为华夏唯一的超一线女星，陈菲儿要是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一时间，裘其峰脸颊发烫，浑身发热，于是只要使出了备好的杀手锏。 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看个案例吧。五天前快音上有女练习生爆料，说星图在投协某高层，也就是我本人的安排下，强行将她送去酒局，导致她被性侵。” 说着，他往后台看了一眼。 很快，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生低着头，走了上来，站在一边。 裘其峰说道，“投协很重视这个事情，所以专门派人与警方一起参与了调查。现在，我们请她自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陈菲儿眉头一皱，预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那女孩低着头，弱弱地说道，“那天，有个陌生人来找我，问我以前是不是星图的练习生，然后我说是。然后他们就说，给我十万块钱，让我去抖音实名举报五岳会裘其峰。我、我其实都没有见过他，但是那时我太需要钱了，于是，于是我就答应了。” “轰”地一声，底下一片哗然。 “真的假的？” “不会是自导自演吧？” “可是，这女孩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章临依然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一切。 裘其峰则冷眼看向陈菲儿，问道，“还好这个女孩迷途知返，后来觉得心有不安，向警方自首了。要不然，这岂不是又一桩冤案？” 顿了顿，他又开始了连声发问，“所以我想问，这不是抹黑是什么？我还想问，到底在快音，类似的抹黑事件有多少？投协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推动演艺圈的发展，难道就只能听凭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妖魔化，而不能发声么？” 这连续几个发问，气势十足，抹杀了无数菲林，一时间会场里响起一片按动快门的“咔擦”声。 陈菲儿知道，这女孩当然是五岳会安排的。 以五岳会的实力，别说这女孩可能在发黑料前就已经被收买了，就算是真的遭受过性侵，也能让她改口。 虽然很震惊，但陈菲儿没有丝毫慌乱。 淡淡道，“裘先生，难道就凭她一面之词就可以做判断了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接下去她会说，当时没有监控，所以那位陌生人无从查找。给的又是现金，所以查不到任何汇款记录，秦艺本人没联络过她，所以更无相关录音吧？” 说完，她又看向女孩，冷声道，“这位同学，你可知道无凭无据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你收了他们的钱，那么你还是诬陷罪，是可以坐牢的？” 那女孩明显吓了一跳，然后瞪眼看向裘其峰。 裘其峰立即冷笑道，“陈菲儿小姐，这样明显的 人证你都不信，你还想信什么呢？呵呵，难不成真如网上所说，你费了千辛万苦才追到秦艺，所以现在即便不顾黑白事实，也要护着他？你就这么喜欢他？陈小姐，恋爱脑要不得啊！”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有记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窃窃私笑声一片。 不知道怎么，之前一直都平静如水的陈菲儿，在这时忽然有点心慌。 “你就那么喜欢他”，这句话就像是有回音，在她耳边缭绕，搅乱了她的心绪。 这时，只听裘其峰又说道，“陈小姐，我们也查到，你快音公司有大量股份。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夫妻店’，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次大规模的爆料，你一定知情，且默许，对吗？” 底下，窃窃私语声更甚。 裘其峰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胜利的微笑。 却不依不饶，继续逼问，“陈小姐，如果那些爆料是真的，那么请问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遭遇？如果有，你可以现在就控诉。如果没有，那么说明这个圈子也没那么糟糕，你凭什么断定其他人的爆料是真的？” 这个问题就更诛心了。 陈菲儿要是说有，那就是她被潜规则过，形象瞬间崩塌。 要是说没有，那么就如裘其峰所说，她凭什么断定其他人的爆料是真的？ 此时，刺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疯狂地朝陈菲儿照去。 她现在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捕捉在相机里。 陈菲儿内心更乱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她即便遇到再棘手的问题，都不曾如此无言过。 可，自从刚才心里乱了这么一下后，她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竟然一时语塞。 脑袋里一团乱麻，陈菲儿感觉身上被一层热雾笼罩，有些透不过气来。 章临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欣慰，带着一点不屑。 呵呵，陈菲儿也好，秦艺也罢，这些人终究不知道，什么才是这个圈子真正的规则。 他们输了，但是他们不冤。 与规则制定者博弈，谁能赢？ 舒服地轻吸了一口气，章临觉得现在，是时候自己出马，一锤定音了。 而刚当他张开嘴时，却只见门被重重地踹开了。 “嘭”的一声，巨大的响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然后，纷纷扭头，朝门口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记者们都一脸惊讶，而章临和裘其峰则用时表情一滞。 来者，不是秦艺，还能有谁？ 章临和裘其峰完全想不通，不是已经通知保安阻止秦艺进来了吗，为什么他还能长驱直入？ 他再能打，总不可能从楼下打到楼上吧？ 此刻的秦艺，不但长驱直入，还虎躯一震！ 进屋后，迎着无数的闪光灯，他先是看了陈菲儿一眼，然而冲她扬了扬眉毛。 一如陈菲儿心里的那个小无赖，遇到多大的事情，也混不吝的模样。 但是这次，陈菲儿却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 嗯，他终于来了...... 秦艺和陈菲儿打完招呼，然后就看向裘其峰。 然后说道，“这些问题，我来替她回答！只不过，听完之后，你还能不能回家就两说了！” 第171章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咔擦”、“咔擦”，无数闪光灯对着秦艺闪烁，此时现场所有记者和摄影师集体转向，将所有视线和目光都对准了他。 裘其峰和章临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乱了思绪，明显地愣了愣。 但很快，裘其峰就蔑笑一声，看着秦艺揶揄道，“说夫妻档，还真是夫妻档啊！秦艺，你几次三番抹黑五岳会和我，今天既然来了，我倒也想听听你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作何解释！” 在裘其峰看来，今天他有人证，有艺协的支持，甚至底下还有很多五岳会控制的媒体记者，根本没必要怕秦艺！ 无论他怎么解释，明天的娱乐版，都会把他“别有用心抹黑娱乐圈、毁谤他人”的事大书特书。 这么一来，舆论基础就有了，艺协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封杀他了。 没错，这次发布会，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为艺协全面封杀秦艺找个理由。 当然，找理由也只是个过场，要不是他现在实在太火，说他左脚先进门不对都行，反正艺协想封杀他，还能找不出理由来？ 秦艺听完裘其峰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裘爷，你真就这么自信，觉得自己办的每一件事都天衣无缝？” 裘其峰淡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又想岔开话题？” “不明白吗？”秦艺不紧不慢地走到裘其峰跟前，然后笑嘻嘻地问道，“快音被黑客攻击，导致不得不停服一周，这件事你真不知道？” 裘其峰呵呵一笑，“你看，又开始抹黑了吧？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有事，就怪到我头上来？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 对于这件事，裘其峰格外淡定。 因为他已经通过警局里的眼线，确定那三个黑客没有出卖他了。 而五岳会也已经托人带话进去了，只要他们守口如瓶，坐完牢出来，一人就能得到三百万。 那三个黑客显然都是聪明人，已经猜到裘其峰的幕后靠山是谁了，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裘其峰甚至很高兴秦艺能主动来质问自己，这么不成熟的小朋友，他可太喜欢了。 于是，他又对在场记者说道，“大家都看见了，这是他又一次毁谤我的实证。不得不说，他这种先伪装成受害者，然后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的招数，的确很好用！ 可是，虽然我们不想配合炒作，不想占用公共资源，可我们也是人啊！是人，在蒙受不白之冤时都会反击，这没错吧？” 裘其峰说得情真意切，看得秦老狗忍不住“啪啪啪”，有节奏地鼓起了掌。 然后闪到一边，对着所有记者说道，“各位媒体朋友，请记住他现在的这个委屈中透着愤慨的表情，因为很快他就要 变成另外一个表情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底下不少记者还真对着裘其峰，猛按起快门来。 顿了顿，秦艺又说道，“刚才你问菲儿姐，说如果连人证都不信，还能信什么？那我现在回答你，人证之所以不可信，是因为这个圈子，跟你一样的演技派太多了。所以，我们要信物证！” 裘其峰冷笑道，“好啊，那么物证在哪呢？” “问得好！” 秦艺说完，大手一挥。 等候已久，早已迫不及待的现场小助理程筱芸，立即就欢快地跑了上来。 “证据在这里！” 只听她大声说了一句，然后拿出一个便携式音响，按下了播放键。 顿时，一段清晰的对话就展现在了众人跟前。 “总价三百万，可以了吧？” “不好意思，那是快音，现在网上热度很高，而热度越高风险越大。你也知道，这种事一旦被抓到，几年牢饭是至少的。” “那再加二十万。” “一口价，三百五十万，首付五十万，我们立即干！” “行，不过首付我会给你们打一百二十万。” “什么意思？” “你们不懂？” “懂了，剩下的七十万，是你的。” “呵呵，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很多人一下就听出，那个要七十万回扣的货，就是裘其峰。 嗯，也是够狠的，这都能捞一笔——相信贺进荣和贺志川要是听到这个录音，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如秦艺所说，裘其峰的脸色，一下子由晴转阴，然后渐渐发白。 眼珠子，也瞪得越来越大。 一时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隐秘的行动，竟会被人全程录了音？ 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当录音结束后，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轰鸣。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我擦，还真是五岳会干的？” “可是，秦艺是怎么获得录音的？” “先别管这个，看裘其峰怎么解释吧，这下事情精彩了！” “哈哈，这货连这种事都要捞一笔，不知道平时捞了多少，这录音要是被五岳会知道，不知道五岳会会怎么想？” “吗的，刚才这货一脸委屈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合着人家是演技派啊！” 裘其峰听不清底下的嗡嗡声到底在说什么，他只知道，现在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他求救地看了眼章临，然而章大会长，此时却是一脸平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也是，人家可是艺协会长，这个时候不踢他一脚就不错了，凭什么为他说话？ 裘其峰咽了口唾沫，鼓起最后的倔强，说道，“这、这录音肯定是假的!是假的！秦艺，你弄假证据来栽赃陷害，罪加一等 ！” 秦艺笑了笑，说道，“那好啊，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程筱芸又欢快地说道，“还有视频呢，请看大屏幕！” 化身现场女主持的程筱芸，立即收起音响，然后举起了一个PAD。 说罢，轻轻一点，一段清晰的视频又呈现在大家跟前。 当然是裘其峰，跟那三个黑客会面谈判的视频了。 裘其峰面如土色，已是浑身发抖。 这种实捶，他还能说什么？ 再说视频也是假的？ 视频上连他脸上的一颗痣都拍得清清楚楚，他想否认都不好意思！ 裘其峰知道，自己完了。 别的事不说，就单说这件事，因为他是主谋，就足以判他几年的了。 辛辛苦苦十几年，他为五岳会做牛做马做狗，可谓忠心耿耿。 现如今，一切终化为泡影。 他知道，五岳会不可能再救他了。 而媒体席，无数摄影师的镜头，也对准了PAD疯狂拍摄。 这种新闻是不可能瞒住的，毕竟在场还有很多官媒记者，你想全部封口怎么可能？ 还有，警方也一定会发布公告，到时候谁有胆子敢把平安滨海的官方微特也封了？ 所以既然大家都报，那么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多储备些素材。 这肯定是接下来几天，最热的新闻啊！ 在一片混乱中，秦艺又大声道，“或许有人会说，这场战争是快音引起的，某些人想搞垮快音也情有可原！所以，我还准备了一份沉重礼物，让大家来看看，那些爆料到底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程筱芸听秦艺说到这里，立即滑动了下PAD，播放出一张脸部带了马赛克的女孩照片。 秦艺怒道，“照片上的女孩，是星展旗下的练习生。根据保安描述，前天晚上她被裘其峰安排参加酒局，随后遭受性侵，致大出血。然而星展却不肯带她就医，也阻止其报警，仅仅让园区医生做了简单处理。当天晚上，她就在宿舍选择了上吊自杀！”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又“嗡”地一声爆发出惊呼。 秦艺继续道，“女孩现在刚刚从抢救中醒来，但是已经半身瘫痪！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在裘其峰的授意下，星展抓住其父母急需巨额医疗费的心里，居然试图以六十万私了！而在这过程中，女孩父母还遭受了各种威胁！” 说到这里，秦艺转头看向裘其峰，大声道，“裘爷，这事我有没有冤枉你？现在女孩就在医院，你敢不敢当面对质？警方已经出动，正在抓捕几个嫌疑人，你有没有底气，大声地说一句，他们一定不会供出你？某会还会继续保你？” 裘其峰抖得更厉害了，像是筛糠一样。 出于本能，他不停地摇着头，想否认，但是已经说不 出话来了。 他的精神，已经崩了。 他不知道秦艺又是如何对这件事了如指掌的，但是他知道，这次事情真的闹大了。 按照五岳会的一贯作风，他们只会迅速撇清关系，而绝不会插手，来引火上身。 他现在，就是一颗弃子。 而秦艺的目的，也达到了。 倩倩父母报警，当然是他一手推动的。 下午程筱芸和白浅去医院看望倩倩的时候，一方面按照秦艺的安排，给倩倩支付了医疗费，另一方面也以此为契机，成功说服了倩倩父母报警。 讲真，原本倩倩父母是不敢报警的，但是一听说秦艺要帮他们，他们就被说动了。 为啥？因为秦艺是目前圈里，唯一一个可以硬刚五岳会，而毫发无伤的存在。 为人父母，哪怕有一点希望，谁不想为自己女儿讨个公道呢？ 现在，会场里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一众媒体记者在拍完照之后，纷纷开始提问。 “秦先生，请问你是如何掌握这么多材料的？” “裘先生，请问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 “章会长，请问您对这些事情怎么看？这对艺协将来的行动有哪些影响？” 在场的主持人，不得不再次提醒道，“请大家安静，一个个来，一个个提问！” 此时的章临，脸色铁青，就像刚刚被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 他阴郁地看了秦艺一眼，却遭到了秦艺毫不回避的目光，和直面不讳的反问。 “章会长，你看上去对我意见很大？你想说什么，可以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当得起你的雷霆一怒？” 秦艺上前一步，直盯着章临的眼睛，冷声发问。 那姿态，从上到下就一个意思。 你他吗，狂什么？下一个就是你！ 不是要封杀我么？我现在就在你跟前，你有没有种宣布一个试试？ 章临自问上位以来，还从来没人跟他这么说话过，更没有被人如此挑衅过！ 他愤怒，他恨不得立即下令，彻底封杀秦艺。 不，如果可以，他想先下令让保安把这混蛋围住，先弄他一顿再说！ 然而，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他却只能在咬牙之后，朝秦艺露出一丝笑容。 无论这个笑容有多难看，他必须都保持住自己的姿态。 然后说道，“秦艺，你做得无可厚非，我为何要对你有意见？我已经再三声明，艺协对于这种现象，零容忍！这些事情，如果有必要，艺协会协助警方一起调查的！” 秦艺看着章临，不屑地一笑。 呵呵，你也不怎样啊，这就怂了？ 艺协会长？一手遮天？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章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颤动，在燃烧！ 双手握拳，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 嵌入了肉里。 深深的耻辱感，袭遍他的全身！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强装镇定，不发一语。 秦老狗，当众羞辱了章临。 做了整个演艺圈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他的确有理由这么做。 毕竟，这件事以后，即便他乖乖地向章临献媚，章临也不可能放过他。 一条老狗，是绝对不会对敌人心存幻想的。 既然已经开战，那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去战斗，去撕咬！ 转过身，他又对众记者说道，“各位，事实证明，网上的爆料并非空穴来风。所以，快音作为一个社交平台，也作为一个媒体监督平台，我们必然会坚守初心，继续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为所有人提供一个自由申诉的平台。这点，无论谁想伸手，都不会改变！” 咔擦，咔擦，闪光灯又亮成一片。 甚至，有记者大喊了一声，“说得好！” 毫无疑问，一场原本针对秦艺的发布会，变成了他的个人秀。 现在，艺协不光再也无法证明他在“抹黑”，甚至连原本要谴责快音的环节都无法进行了。 秦老狗，再次砸场成功！ 而此时，等候已久的几个刑警，终于从门外走了进来。 事实上，那些刑警是和秦艺一起来的，要不然那些保安也不能二话不说就放行。 只不过吧，来的时候秦艺跟他们谈好了，他负责出示更多的证据，条件是让他先在里面说几句，然后警察再进来。 带队的刑警队长老张当时就看穿，他是想装逼来着。 但还是应允了。 为啥？ 老张觉得，这小子没准手上还有更多料，今年的KPI可能就靠他了。 所以，交个朋友不是很好？ 对此，陆亦鸣表示：一切都在本山人的预料中...... “裘其峰，我们是滨海刑警支队的，现在怀疑你跟一宗性侵案、一宗信息犯罪案有关，请你回局里配合调查。” 裘其峰已然面无人色，没有任何抵抗，就乖乖伸出手，喜提银手镯一对。 老张带人出去前，又对秦艺小声道，“有机会再合作啊。其实我们也可以帮你造势的，比如咱弄一排警车来，保管场面又刺激又好看，实在不行我还能弄来装甲车呢！” 秦老狗赶紧点头，“这个好啊！我要是再有线索，一定通知你。下回，咱们整点大场面！” 老张嘿嘿一笑，“就这么定了！” 等一众警察出门后，秦艺又转过身，悄悄冲陈菲儿扬了扬眉毛。 一脸轻浮，简直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闺女的小流氓。 可陈菲儿，却是忍不住捂嘴一笑。 幅度很小，在手的遮掩下，也只能看到她的轻眉，微微一弯。 却是如一弯月儿，明媚了整个房间。 第172章 还怕他跑了不成？ 陈菲儿笑起来真的很美，然而在生活中她一贯清冷，又很少这样笑，这让秦艺每次看到她笑，都难免产生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其原理应该类似于物以稀为贵，比如程筱芸如果能穿一下丝袜给他看，他同样会觉得很有满足感，可惜这小妮子很没有素质，有时候都穿JK套装了，也不搭条丝袜，你哪怕搭个球袜也算有个交代，是不是？ 人活着总得有点念想，秦老狗就从一开始只有赚钱这一个念想，到现在已经发展出了逗陈菲儿笑，看程筱芸穿丝袜，带白浅跳，以及瞥王慕晴领口的第一颗纽扣等多种念想，可谓是多元化、集团化发展了。 而陈菲儿现在，似乎也有一些特殊的念想。 比如，每次看到小无赖嬉皮笑脸的模样，她的心情就会非常愉悦。 这种愉悦很难找到来源，毕竟她一向讨厌举止轻佻的男生，正好秦艺经常这样。 刚才那还是轻的，撕她丝袜也只是正常操作，如果仔细回忆回忆的话，她的腿、胸、手都已经被他“污染”了，而且每次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事后又一个说法都不给，某种意义上说他很像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可每次一想起来，就是很想嘴角上扬是怎么回事？ 显然这很双标，可是陈菲儿没察觉。 无论怎么说，一场原本针对秦艺的发布会，就这么被搅和黄了。 发生这种事，艺协当然也脸面无光，面对排山倒海般的记者提问，章临勉强撑了十分钟，就示意主持人宣布发布会结束了。 走到后台，章临狠狠地摔了一个烟灰缸，然后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钻上了早已备好的车，直奔铸剑山庄。 在车上，他拿起电话，打给了贺志川。 “贺老板，我不想听别的，只想听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小王八蛋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你身边的人，到底拿的是你的工资，还是他的俸禄？” 电话那头，贺志川只沉默地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一脸阴沉地挂了电话，他转头对身边一高个子、戴鸭舌帽的保镖说道，“查查，裘其峰身边那几个保镖。还有，我也想知道，那个秦艺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做什么！” 那保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也吐出三个字，说道，“知道了。” 旋即，便转身离去。 ...... 后台休息室。 赵姐给陈菲儿披了件米色的薄风衣，说道，“入秋了，别着凉。” 陈菲儿顺从地披上衣服 ，然后问道，“机票是几点的？” “十一点半，现在就要过去了。” “哦。” 随口应了一声，陈菲儿看了眼休息室的门，然后问道，“秦艺回去了？” “你换衣服的时候他来过，不过我说你要赶飞机，他就回去了。” 陈菲儿点点头，“那行，我们走吧。” 赵姐好像看出了什么，连忙说道，“我觉着吧，其实明天下午回去也成。反正你现在主要戏份都拍完了，不就补几个镜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菲儿奇怪地看了赵姐一眼，“可是，为什么要明天下午回去呢？我们待在滨海做什么？” 赵姐愣了愣，心想待在滨海，当然是做点你爱做的事情啊！ 比如，跟秦艺吃个晚饭？ 甚至可以一起看场电影啊，难道它不香吗？ 你不动他不动，美好的生活怎么启动？ 现在这个社会，像秦艺这么年轻、三观这么正，又这么有才华长得还帅的男孩子，上哪找去啊？ 正说着呢，陈大雷也进来了。 见面就问，“姐，我艺哥呢？” 陈菲儿更加纳闷，“你艺哥？你来问我？” “他难道没有来找你？”陈大雷一脸狐疑。 不对呀，艺哥不是应该趁今天这个机会，把调自己去三人行的事情，跟姐说了么？ 陈菲儿无语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且，我马上就要去赶飞机了，也没时间跟他聊。” 陈大雷当时就怒了。 “赶飞机？我看你是在搞飞机！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住一晚上再走？多好的机会啊，跟他吃个饭聊聊天不好？” 吃完饭还可以去看电影，看电影的时候先把小手牵上，要是感觉上来了就悄么鸡儿地亲一口，黑咕隆咚谁看得到啊？ 这么一来，等下次咱不就能骗他去酒店了？ 你虽然人老珠黄了些，但总归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倒也不必太妄自菲薄。 到时候你主动点，生米肯定煮成熟饭，那不就啥都妥了？ 有你弟在，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陈大雷当然没有说后面的那些，但也胜似说了后面的那些。 不就是教唆他亲姐去追秦艺嘛，陈菲儿这还能看不出来？ 这也就算了，更侮辱人的是，陈大雷的语气里，总透着一种但凡秦艺睡了他姐，那么陈家整体都赚了的味儿。 搞得陈菲儿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沦落到要重金求子的地步了？ 咽不下这口气，陈菲儿狠狠地瞪了陈大雷一眼，然后对赵姐说道，“赵姐，下 回你随身带好戒尺，我可能随时要用！” 戒尺是陈菲儿拿来揍陈大雷的凶器，特地在网上买的，打起来不要太顺手。 赵姐却默不作声，毕竟她是和陈大雷站在一条战线的。 严格说，陈父陈母和他们也站在一条战线，现在陈家上下就陈菲儿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三人正说着呢，只见门又被推开了。 秦艺走了进来。 陈大雷大喜，连忙迎上去，“艺哥，你来啦！” 秦艺点点头，然后对陈菲儿说道，“我刚下楼时接到个电话，老李说今晚组局，咱们三人行全体员工吃个饭认识下。你不也想投咱们公司么，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起去，就是不知道你时间上方不方便？” 陈菲儿愣了下，“这个......” 陈大雷和赵姐却是异口同声，“方便！” 陈菲儿看向赵姐，“我们不是晚上的飞机么？” “哦，我刚看了下，航班取消了！” “这么突然？” “航班取消不是很正常嘛！”陈大雷立即说道，“走走走，咱们去三人行，我正想好好参观参观呢！” 陈菲儿听到这里，也就不犹豫了，说道，“既然这么凑巧，那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话音刚落，就只听三人的手机都先后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叮咚。” “您的航班MU3278将于23:35分起飞，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请及时抵达机场......” 不过，三人都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航空公司也是，明明航班都已经取消了嘛，怎么还发这种骚扰短信过来！ ...... 滨海某处的一个小宾馆里。 白浅半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地刷着手机。 白明远则坐在一把老旧的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由于房子已经被查封，他们现在也只能住在这种地方。 白明远的官司还没有结束，他被银行指控诈骗，案件会在三日后开庭，之所以现在能出来，是几个朋友凑钱帮他保释出来的。 父女俩默默无语，气氛很沉闷。 这时，电视机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在今晚的艺协与投协联合组织的行业自律倡议会上，发生了意外一幕。在发布会中途，投协秘书长裘其峰因涉嫌一宗性侵罪、一宗信息安全犯罪被滨海市公安局当场逮捕。” 主播的播报，顿时打破了屋内凝滞的气氛。 白浅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向了屏幕。 白明远的反应 则远比她更震惊，无神的双眼忽然猛地一亮，然后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 新闻还在继续播报。 “据悉，裘其峰两宗罪名的举报人，正是全网盛传与所谓‘五岳会’冲突不断的秦艺。在发布会现场，秦艺出示了大量证据，来指控裘其峰的罪行。有律师指出，秦艺的证据非常扎实且专业，的确有望坐实裘的罪行。 另据消息，刚刚艺协再次发表紧急声明，表示将以此为契机，继续肃清演艺圈内的余毒。而投协目前尚未表态。有评论认为，此案对于投协的影响将十分深远。而秦艺此举，也普遍被外界看作是对五岳会的又一次反击。” 看到这里，白浅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爸，艺哥也算替你报了一半的仇了！” 白明远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抖，眼中明光也跟着一亮。 想当初，他被设局陷害，就是因为一份广告合同而得罪了五岳会。 那是十九年前，彼时华夏国内从未有过国际奢侈品的广告，而白明远是第一个被选中的华夏男星。 然而正当要签署合同的时候，五岳会霸道地来了个电话，让他立即推掉该广告，以便其麾下另一位新艺人来取而代之，从而方便他们炒作。 年轻气盛的白明远当然不爽，于是断然拒绝，没多久就发生了那件让他人生彻底转折的事件。 事后他得知，当时设计陷害他的操盘手，正是裘其峰。 而裘其峰也凭借那次事件，“一战成名”，获得了五岳会的青睐。 如今裘其峰进去，说起来也确实是报了他半箭之仇——另外一半，当然是五岳会的。 白浅见白明远一动不动，又说道，“我都跟你说了，艺哥和他们不同。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连五岳会都奈何不了他呢！我在他手下，怎么会受欺负呢？再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 白明远沉吟了会，忽然猛地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 冷声道，“我说了，只要我还在一天，就绝对不允许你踏入娱乐圈半步！你不懂这个圈子，秦艺同样不懂！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五岳会了吗？” “可起码他在努力！”白浅的情绪忽然也激动了起来，“他明明可以轻松赚钱的，却甘愿冒着危险要为所有人讨个公道！这总比那些被毁了一生，却只能躲在角落不敢说话的人要勇敢！” 白浅的话仿佛一颗子弹，击中了白明远本就脆弱的心脏。 他猛地站了起来，冲向白浅， 高高地举起了手，就要朝她的脸扇去。 白浅不躲不闪，就那么直视着他。 清澈的眸子里，晶莹闪烁。 白明远的心，又被拧了一下。 这是女儿第一次，如此倔强地顶撞他。 他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 白浅，已经十九岁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了，更有她自己，对他这个父亲的看法。 白明远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只大手再也落不下去了。 回到老旧的椅子上，他忽然自顾自地笑了一声。 “呵呵，在你眼里，我一定很窝囊吧？” 白浅抿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大人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她依然不懂。 不懂，那就不评论吧。 不知道，艺哥、程筱芸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们这么忙......一定没空再管我了吧？ 艺哥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明明他是想帮我的，却被莫名批了一顿。 对不起啊，艺哥。 无论怎样，我起码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粉丝。 ...... 而与此同时，滨海国际机场。 出口处，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的高瘦男子，在几个黑衣保镖的簇拥下，上了汽车。 男子大约四十左右，看上去非常干练。 上车后，即刻问身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跟秦艺约好了？” 管家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微胖，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的微笑。 说道，“约好了，就明晚。” “嗯，找个好点的地方，我看就咱们自己的会所好了。”大背头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把会所都清空吧，明天我想好好跟他聊会儿。” 管家笑了笑，“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听说那个裘什么来着，被抓了？”大背头又笑问道。 “对，不过不碍事，”管家淡淡道，“没有裘其峰，会有其他人顶上的，不影响游艇会的运作。” “那个无所谓，”大背头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是说，那小子怎么那么能搞事？你有没有发现，五岳会拿他毫无办法？” “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五岳会那帮老头，现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啊？” 管家顿时会心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老了，也很正常。而老板，你还正是当打之年。” “少拍马屁了，钟叔！”大背头哈哈一笑，“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搬回来了。五年了，在那破岛上五年，我早特么想回来了。” 第173章 我在紧张个啥？ 云霄一号，滨海最顶级的KTV。 李江南定了个最大最豪华的包间，足有一百多平方，里头有两间房，一间是休息室，可以吃饭喝酒聊天，一间则是歌房，里头不光有KTV该有的设备，甚至还有各种乐器。 秦艺、程筱芸、陈菲儿、陈大雷以及李江南、葛军、羌小军、韩小莹、肌肉男等“三人行”的初创人员全部都来了。 对了，还有杨依冉也没落下，她现在已经停了所有工作，直接来到三人行接受唱跳相关培训了，准备以一个“歌坛新人”的身份，重新出发。 休息室的包房里，一桌子大菜已经到位，待所有人落座以后，李江南掏出一瓶茅台酒，“啪”地一声摆在了桌上。 葛军当时就俩眼一睁，连忙说道，“好家伙，李江南，这莫不是传说中你珍藏了三十年的那两瓶限量版茅台之一？” 李江南稀松的眉毛一扬，豪情万丈地说道，“是也！今天一方面是咱们三人行正式成立的团建会，另一方面，也是小艺庆功会！这个时候不喝什么时候喝？” 葛军立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说得好！今天秦少侠替演艺圈除了裘其峰那王八蛋，功在千秋，值得庆祝！” 秦艺当时就笑着拱了拱手，“不敢当，不敢当。裘其峰那狗贼为祸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秦某只是略尽所能而已，哈哈。” 其他人跟着一乐，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 韩小莹接话道，“该说不说，秦艺同学今天绝对立大功了！你们看微特了吗？今天好多隐退的艺人，都出来说话了。有说大快人心的，也有直接发庆祝的表情的，可热闹了！” 肌肉男说道，“那只是隐退的，其实很多现役的也都想庆祝，只是不敢明目张胆而已。裘其峰那王八蛋，害了多少人还用说？” 羌小军与有荣焉地说道，“别说，我今儿就接到三个电话，都问 我是不是认识秦艺。我说当然认识了，于是他们就要我帮忙转达感谢。其中一个你知道谁吗？赵万峰！” “赵万峰？当年的民谣第一人？”肌肉男顿时说道，“好像是听说，他隐退是因为得罪了人。难不成也跟裘其峰有关？” 羌小军点点头，然后看向秦艺，笑道，“秦艺，别看圈子里很多艺人都没发话，但是你现在已经开始得民心了！瞧着吧，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艺人向我们靠拢的！” 李江南听到这里，不由感慨道，“对，所谓邪不压正。这么多年来，即便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既得利益者，在五岳会面前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更别提其他艺人了。只是，那会儿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再大的怨气也只能忍着。 不过，自从小艺出现以后，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觉得，五岳会也没那么可怕了。尤其是今天的事情，更让我意识到，我们原来还可以反击，而且我们的反击，能狠狠地打疼五岳会。” 葛军又道，“没错儿！小艺今天给大家示范了下，什么叫他娘的一言不合就是干！谁说五岳会得罪不起？咱们今天不但得罪了，还让它损兵折将、颜面扫地！就这，它也只能吃哑巴亏，从头到尾连骂一句都不敢，哈哈！” 这一番话，让还没有开喝的酒桌，气氛先热了起来。 很明显，如果说之前秦艺是依靠才华吸引了李江南这批人，那么现在，他已经以他摧枯拉朽、不可思议的“搞事情”的能力，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了。 谁都知道，秦艺之所以次次都能赢，靠的可不光光是才华，而还有手段。 他的手段总是看上去风淡云轻，但一出手，永远比野兽更凶猛。 没人知道一个23岁的年轻人是如有拥有如此强横的心计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隐隐间，现在他才是在座所有人的精神领袖。 每个人都相信，跟着秦艺一起共 事，一定能打造出自己心中理想的世界。 当然，如果放眼整个演艺圈，想必还会有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能硬刚五岳会而不倒，且实力越来越强的人，整个华夏就他一个。 谁敢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大佬？ 如果受够了五岳会的欺压，谁又不想跑他这来碰碰运气呢？ “对了，”这时，杨依冉忍不住插话道，“我看了报道，发现菲儿姐今天也硬怼了裘其峰好久呢！姐，原来你也有这么刚的时候呢，实在太帅了！” 身为小助理的程筱芸一听，连忙说道，“对对对，也要感谢菲儿姐，在会上力挺我们家秦艺！这份情，我们一定记着。” 李江南、葛军、羌小军等人，听两个小妮子这么一说，顿时都露出玩味的表情来。 呵呵，你们两个小朋友知道什么？ 陈菲儿那可向来是左右逢源、四平八稳的主儿，你以为她没事会硬刚五岳会？ 人家出手，那说明......某人已经触动她的芳心了啊！ 一直没说话的陈菲儿，发现李江南等人的表情突然暧昧了起来，于是也只好赶紧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现在我们都坐在一条船上渡河，当然要互相帮忙了。不过，我也没想到，秦艺同学会亲自上门砸场，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费那个心了。” 陈大雷当时就怒其不争地瞪了陈菲儿一眼，然后连忙“纠正”道，“我姐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她不可能看着艺哥不管的。艺哥，要是换了别人，我姐也不可能为你得罪五岳会。” 败家娘们儿，从现在起，跟你弟学着点儿怎么说话！ 陈菲儿无语地看了陈大雷一眼，心想这种情况的话，算不算智力缺陷，能评上几级伤残？ 秦老狗发现气氛突然变得很好嘛。 好多人助攻是怎么回事？怪不好意思的。 偷偷看了眼陈菲儿，却见陈菲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跟前的一 条糖醋鲤鱼。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怎么，忽然让秦老狗心绪一动。 如果回到乡下，能和这样的女人诗和远方，或许真的会很不错。 而此时的陈菲儿，也用眼角，遇到了秦艺的目光。 于是坐得更直了。 看什么看？ 还看？ 哦，今天是有化裸妆的对吧？ ...... 酒足饭饱。 之后，在李江南的招呼下，众人出了休息厅，来到歌房。 看起来准备K歌了。 在秦老狗看来这很奇怪，毕竟唱歌是在座大多数人的工作，然而在工作之余的休闲娱乐时，居然还是唱歌？ 这跟小学生好不容易放假，结果妈妈提出来要带他去奥数夏令营玩，有什么区别呢？ 不腻吗？ 再说，像陈菲儿这样的，如果上节目唱歌，出场费起码百万起，且最多唱三首，折合一首歌三十多万。 一晚上唱个五首的话，是不是一百五十万就没了？ 这一百五十万拿出来，让大家找个会所去消费，那必然妥妥的VIP待遇，多香啊。 当然，他也承认自己只是村口老狗，在精神层面上，庸俗地很，跟这些精致的家伙没法比，所以也只好笑哈哈地从了众。 众人在歌房一坐下，酒兴正浓的李江南就说道，“来来来，接下去咱们比赛啊。两两一组，自由组队，哪组输了就喝酒。”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羌小军、葛军等人的强力赞成，差点没把脚举起来投票。 “怎么比呢？”秦老狗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葛军立即说道，“唱完歌不是有个评分吗？看每组的总得分高低不就行了？最差的一组罚三杯，最后第二罚两杯，最后第三罚一杯。你真没玩过这个？” 秦老狗看出来了，这种玩法在这个世界应该很流行，属于比较大众的玩法，跟他在蓝星上玩的还是有差别的。 他在蓝星上玩时，那花样就多了，比如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 只要手够快飞到哪个部位就你说了算。 再比如撕纸巾，男生和女生嘴对嘴撕，撕到没法撕了就喝酒，如果阵型得当，比如左边坐陈菲儿，右边坐程筱芸，这要是撕到只剩下不足一厘米，嘿嘿嘿...... 咳咳，孟浪了，孟浪了。 “懂了，”秦老狗赶紧做出恍然大悟状，然后又一身正气道，“我平常确实很少出来玩，KTV啊会所啊门在哪都不知道，呵呵呵。” 这么说着，他良心一点都不痛。 羌小军马上说道，“行了行了，既然懂了那咱们就分组吧。韩小莹，我跟你一组！” 肌肉男马上说道，“秃爷，我跟你一组吧。” 程筱芸迅速看了眼秦艺，心想自己当然要跟二哈一组啦，其他人又不熟。 然而，正当她要跟秦艺提议组队的时候，却只见杨依冉先蹦到了秦艺身边，对他说道，“艺哥，我们一组吧！你放心，有我在我们一定把把赢的！” 程筱芸顿时皱了皱眉。 朋友，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啊？ 明明是我先的！你才认识二哈多久啊？好意思吗你？ 就在这时，却见葛军及时出手，一把将杨依冉拉到了一边，说道，“小杨同学，小朋友应该找小朋友组队。菲儿嘛，我看跟秦艺一组就好了。” 陈大雷、李江南、羌小军连忙各种附和。 陈大雷发现这里友军好多啊，看来加入三人行是天意。 他喜欢这个有爱的团队。 于是，气氛眼瞅着是越来越暧昧了。 秦艺无奈地一笑，问陈菲儿道，“那要不，我们就一组？起码应该轮不到我们罚酒了。” 陈菲儿坐到沙发上，做出无所谓状，“挺好的，就这样吧。” 却在秦艺坐到她身边后，忽然有点不知道该干嘛了，茫然到开始抠话筒。 陈菲儿表示很震惊。 怎么会这样的？ 我在紧张个什么？ 我三十岁的人了，演唱会都没紧张过，这种场面是在紧张个啥？ 第174章 第三块拼 陈菲儿的人生，是所有女孩都羡慕的模板。 她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受着良好的教育，从小到大也没缺过钱。 上了戏剧学院以后，因为老爹的关系，系里的教授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提为难她了。 临近毕业时，被大导演杜深发现，拍了人生第一部古装剧，一炮而红。 然后，又认识了李江南，发行了第一张专辑，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杀入歌坛。 她的每一步都有大佬护着，加上她自己无与伦比的高情商，以及绝大多数艺人无可比拟的天赋，让她在这个圈子如鱼得水。 当然，她也不缺男人。 从初中起她就收到各种情书，瘦的胖的帅的丑的各种舔狗都有，入行以后还有不少公子爷对她穷追猛打。 所以她几乎拥有所有女人梦想的一切，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反倒是对这一切看得格外淡。 在她眼里，钱嘛，再多也不过是个数字，够吃够喝就好。 男人嘛，再有钱再殷勤也不过是想睡你，看着顺眼就好。 遇到顺眼的，就凑合过呗，还能怎样？ 到这个年纪，她见过太多圈内那些所谓的“金童玉女”分分合合和无尽狗血的爱情闹剧，早已没有少女时代那么多的粉红幻想了。 陈菲儿自问对男人的要求是低到不能再低了。 毕竟顺眼就给睡，这还能算要求吗？ 然而到现在，那个“顺眼”的男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倒是出现了一个“刺眼”的。 秦艺就很刺眼，因为每次看到他，他都在上蹿下跳地搞事情，从来就没有低调的时候。 加上李江南这帮人一起哄，就更“刺眼”了，刺眼到她都有点心慌。 这让她很气。 老娘恋爱剧都拍了那么多，什么场面没见过，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不知所措？ 她不承认，强悍的自己，会有什么短板。 别说现在只是大伙儿起哄，就算是......假如、假设、假定是真的在谈恋爱，她难道会慌吗？ 于是她放松了下身姿，两条洁白修长、穿着透明丝袜的腿并拢着往旁边一斜，身体也微微往后倾，靠在靠枕上，显得很放松的样子。 顺便用眼角瞥了下身边的秦艺。 这小无赖，平常不是很跳嘛，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 你倒是起个话题啊，老娘好配合下，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却是发现，秦艺正捧着一个PA D，手指在上面戳啊戳，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这时，其他组的人，都已经各自点好了拿手的歌。 葛军笑嘻嘻地问道，“菲儿，你和秦艺商量好没有啊？” 陈大雷立马跟进，“姐，你们还没点好吗？你赶紧和艺哥商量下啊。” 陈菲儿有点扛不住了，只好转头，淡淡地问秦艺，“你选好没有？” 秦艺沉默。 甚至脑门子有点出汗。 他不是不想点，问题是，他刚刚才发现，这里的歌他是一首都不会啊！ 毕竟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而且来到这里之后，他也没有专门去听过什么歌，就算听过那也只能记住部分片段。 没办法，他只好凑到陈菲儿跟前，拿着PAD问她，“要不你来点吧，点一首旋律简单点的歌，一会儿我跟着你唱。” “旋律简单？”陈菲儿狐疑地看了秦艺一眼。 “对啊，太难的我怕走调。” 陈菲儿无奈，只好凑近PAD，伸出葱白的手指，在上面帮秦艺找歌。 这么一来，两人就靠得很近了。 近得，都能互相听到对方的鼻息。 陈菲儿能感受到秦艺有力的胳膊轻轻地贴着自己的肩，甚至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上，散发出来的体温。 如果非要打个比喻的话，那种温度，很像是冬天里被窝的温度，遇上就很想伸个懒腰躺进去。 这对于陈菲儿是个巨大的考验。 她不停地点着屏幕，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哪首歌旋律简单了，只剩下漫无目的的点啊点。 这一刻，全世界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和一个PAD。 陈菲儿的几根长发，在静电的作用下，轻轻地贴在了秦艺的脸颊。 秦艺感觉一阵酥痒。 又有一种幽幽的香气袭来，沁人心脾。 他忍不住看了下，近在咫尺的陈菲儿的侧脸。 洁白光滑，细腻紧致，就如同刚刚剥开的荔枝，粉嫩透水，却又立体至极。 秦老狗承认自己好像忽然有了醉感，这种感觉刚才喝了白酒混啤酒，都未曾有过。 网上那么多人说想舔陈菲儿的颜，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现在都想舔一下，倒是不用隔屏，直接就能舔到——如果抛开会不会挨耳光不谈的话。 要是视线再往下一点......咳咳，不能再往下看了，因为好像有好多目光扫过来了。 此时，葛军、陈大雷、李江南、羌小军等人全部都 兴致勃勃地偷瞄他们。 看到这个场景以后，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得出一个结论。 这小子，真的好会啊！ 身为一个专业歌手，K个歌还需要专门找旋律简单的歌？ 不，这不是真相。 真相是，他是借此机会和陈菲儿制造肢体接触！ 高手，这是高手！ 陈大雷更是恍然大悟，惊为天人。 套路，这就是套路！ 重点啊，得赶紧记下来，以后一定有用！ 眼看亲姐已经“沦陷”，他陈大雷又何尝不想迎来自己的春天呢？ ...... 陈菲儿点了好久，终于点了一首她认为不太难的歌。 因为那首歌，就是S.E.K出道时的成名曲《飞鸟》，当时秦艺还是主唱。 唱他自己的歌，他再说不会？ 点完歌，她松了口气，然后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选好了，开始吧。” 秦老狗看着屏幕上“S.E.K”的字样，冷汗直冒。 这特么，一会儿要是不会唱，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 此时，葛军说道，“那好，既然都选好了，那我们就开始掷色子，决定出场顺序。” 很快，顺序出来了。 秦艺和陈菲儿，第二组出场。 第一组是葛军和肌肉男，两人唱了一首年代感十足的老摇滚，赢得了一片好评。 评分系统也很给力，给出了98分的高分，满分是100分。 屏幕显示，他们排在系统历史榜单的第一名，不愧是专业歌手。 很快，第二组的秦艺和陈菲儿登场了。 “你先唱，我跟唱。”秦艺小声地对陈菲儿说道。 毕竟，在没有原唱的情况下，陈菲儿先唱的话，秦艺就能大致推出下一句的旋律了。 陈菲儿有些不解，“这可是你的歌啊，我还想靠你找音准呢。” 秦老狗讪笑，“我差不多都忘光了，快点，你也不想我们输对吧？” 陈菲儿无奈，只好应允。 “当夏花落尽，空城的飞鸟掠过......” 陈菲儿还是那个陈菲儿，即便是一首不熟悉的歌，也能依靠伴奏，基本找准音调。 两句歌词过后，该秦艺了。 秦艺依靠自己的推测，也大致推测出了后面的音准，算是勉强完成。 不过越唱到后面，这首歌的变调就越多，有时候前一句的调和后一句完全不同。 秦老狗使出浑身解数，也只唱了个七七八八，跑了好几个调。 陈菲儿一边 唱，一边偷偷瞪他。 喂，你能不能认真点啊？输了可是三杯啊！ 秦老狗耸耸肩，露出一脸无辜又无奈的表情。 让你找旋律简单的，你非找这首？ 陈菲儿一脸无语。 你自己的歌，你告诉我不会唱？ 秦老狗面露讪笑。 我都说我忘了嘛。 陈菲儿又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发现一件事。 咦？为什么能一边唱歌一边说话？ 《飞鸟》唱完，两人看了眼分数。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评分七十五。 没办法，秦老狗跑调的地方太多了。 不过，葛军他们就兴奋起来了。 “哈哈，七十五分！菲儿、秦艺，你们两个可以准备准备喝酒了。” “对对对，按三杯来准备吧。” 陈菲儿回到卡座上，转头对秦艺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忘了！” “你的成名曲都能忘？” 秦老狗安慰道，“不怕，还有陈大雷和程筱芸呢，他们两个一组，起码我们不会垫底。” 陈菲儿心累地扶额，“不瞒你说，我弟号称夜场小王子，K歌麦霸，要不是我拦着，他都想出道了。” “那没事，程筱芸从来不唱歌，我保证她五音不全。”秦老狗信心满满地说道，“她要是还会唱歌，不早就去做练习生了，还做什么小助理啊？” 说完，又对程筱芸说道，“程筱芸，你一会儿放开了唱，不要因为我是你艺哥兼老板而怜惜我。” 程筱芸不屑地瞥了秦艺一眼，然后表示拒绝和他说话。 哼，照顾好你的绯闻女友吧！ 烦人！ 不知道为什么，程筱芸觉得今天的二哈，一点都没有以前可爱了。 接下去是李江南和羌小军一组，两人获得97.5分，同样高分。 再就是程筱芸和陈大雷了。 之所以她和陈大雷一组，完全是因为陈大雷非要拉她入伙的，而她跟其他人也不是太熟，也就只能答应了。 说起陈大雷，她觉得这家伙有点奇怪。 因为两人坐一起之后，他总是跟她讲一些无聊的笑话。 比如，一根火柴在路上走，突然头痒，忍不住挠了挠，于是它就着火了。 陈大雷笑得前俯后仰，程筱芸的头上则是一排“......”。 然后认真地问他，“火柴不是只有擦到擦皮才会着吗？它挠的时候，手上也拿了擦皮吗？那岂不是它想不开，自杀的？” 陈大雷为此沉默 了好久。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现在是搭档，程筱芸也就不说什么了。 毕竟，她已经决定，不怜惜二哈了。 求锤得锤，满足他！ 程筱芸和陈大雷选了一首《蓝色气球》，这首歌是忧郁王子李铮的成名曲，在华夏流传很广，也颇有一些难度。 旋律响起之后，陈大雷先唱。 陈大雷嗓音确实不错，唱功也还行，当然远没到专业的程度。 几句唱罢，轮到程筱芸了。 程筱芸的几句，是从低音唱到中音，然后再飙到中高音，对于专业歌手来说难度没那么大，但是对于业余歌手而言，破音的概率起码九成。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程筱芸一开口，就让人恍惚有种专业歌手之感。 低音部分完成地非常好，中音也可圈可点，只有飚到中高音时，略微有点吃力的样子，但神奇的是，她主动降低了半个KEY之后，不但顺利完成，甚至比原曲更多了一丝不用的韵味。 不是说比原曲好，而是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可以说处理地非常巧妙了。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葛军头一偏，轻声对李江南说道，“这妮子低音和中音，音色很不错啊。” 李江南微微颔首，“嗯，她不适合唱高音，不过好好练练，中低音区域可以很细腻，而且她的低音不沉，还挺悦耳的。” 一旁的羌小军也凑过来，说道，“这妞儿是不是以前练过？还会主动降key，很灵性啊。” 而此时的秦老狗，则直接目瞪狗呆了。 我擦，她真的会唱歌？ 不是吧，长这么漂亮，还会唱歌，这都不逐梦演艺圈？ 等下，三人女团好像就缺她这么一个了啊？ 秦老狗忽然纠结起来。 如果让她去女团，那自己不就没有小助理了？ 这些天，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有程筱芸的存在了，一想到她如果去做歌手，心里就空落落的。 没人给他做饭，没人给他洗水果，没人给他打扫房间，也再没人跟他吵架了。 会很无聊的！ 正这么想着呢，只见李江南走了过来。 在他耳边轻声道，“明天让她来公司试试，我看她有戏。” 秦老狗有些不情不愿，“这两天，你们就没有找到合适的？” “没有，”李江南很肯定的说道，“面试了十几个，都是被练废的，动不动就搔首弄姿，完全没有青春女团的感觉。” 第175章 陈菲儿悟了！ 秦老狗一生浪荡不羁爱自由，从来没纠结过什么事。 不过这次，他确实有点纠结了。 凭心而论，他也觉得程筱芸确实很适合加入女团。 但是凭腿而论，他又觉得她要是去了女团，那他个人的损失会很大。 毕竟，既然推这个女团，他肯定是奔着让她们成为一线去的，而一旦达成，程筱芸的日常必然是到处飞——到时候她就是穿丝袜，也只能隔屏看了。 好吧，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秦老狗有点习惯这丫头的存在了。 不过又想想，她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总不能一直绑在自己身边吧？ 秦老狗承认自己的确很欣赏程筱芸，可以说从头欣赏到脚，但欣赏是一回事，永远地占有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到底，他的心态还停留在穿越前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上，就算想睡程筱芸这个年纪的女孩，那也是一次性的，绝不可能睡到老。 毕竟，十来岁的年龄差摆在那，老牛吃嫩草很累的，更何况还是窝边草。 于是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个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吧。她要是想的话，我没意见。要是不想的话，咱们也别勉强人家。” 李江南点点头，“行，回头我去问问她意见。这么好的苗子，能争取还是要争取。” 葛军笑道，“这还要争取？让她当明星还不愿意？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罩着她，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菲儿，你说对不对？” 陈菲儿此刻正端坐在大理石的台面前，拿着一张面纸巾，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擦着一个喝酒用的玻璃杯。 听到葛军问话，便随口说道，“人各有志，未必人人都想做这个行业。” 说完，继续擦杯子。 一个普普通通的杯子，也不知道被她擦了多久，现在看上去跟刚抛完光似的，锃光发亮，成为了桌上最亮的仔。 嗯，她很确定，那三杯酒肯定是跑不掉了。 所以要早作准备。 陈菲儿有轻 微的洁癖，平常在外面吃饭，都要把碗筷重新洗一遍，要不然就过不了心里这关。 赵姐在的时候这活儿当然赵姐干，现在赵姐不在，她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看着闪闪发亮的玻璃杯，陈菲儿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放回自己跟前。 却刚刚放下，就只见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玻璃杯刹那间被顺走了！ 陈菲儿沿着那只干净好看的手看过去，赫然发现小无赖已经咕咚咕咚往里倒上了半杯威士忌混绿茶。 啊这...... 陈菲儿忙一抬手，正想拦截，却见秦艺和葛军一个碰杯，然后开喝。 陈菲儿张了张轻唇，终是没来得及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艺的嘴唇，贴着杯子肆意妄为。 秦艺喝完，杯子里尚有一些残酒晃动，在灯光下发出晶莹的光，很像眼泪的折射。 哭泣着告诉她，自己的身子已经脏了，再也不配上她了。 陈菲儿咬牙切齿地瞪了秦艺一眼，只好赶紧再拿一个杯子继续擦。 忍气吞声的帝国最后的公主.JPG。 秦老狗敬了一圈回来，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倒数第一而影响心情。 又坐回到陈菲儿身边，好奇道，“咦，你怎么还在擦杯子？平常喜欢干家务吗？看不出，堂堂天后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接地气？ 陈菲儿咬了咬牙，心想老娘现在想接个地线把你电了！ 于是继续保持一贯的清冷，低头专注于擦杯子大业。 却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耳边有一股温润的气息吹了过来，这让她耳尖微微发痒，甚至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微微侧目，她看到秦艺的脸，轻轻地凑了过来。 陈菲儿顿时又开始心慌了，手捧着杯子，像个抱着栗子吓傻了的松鼠。 他、他要干什么？ 也难怪，因为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哪个男生，敢凑她如此之近。 陈菲儿虽然从没有刻意去保持清高，打造什么高冷的 人设，但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看上去就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除非她在拍戏时刻意去掉这种气场。 当然，气场是由心而生的，陈菲儿也的确不喜欢男人随便靠她太近，所以她的本能反应是，要么起身离开，要么就给小无赖一肘子。 然而神奇的是，她发现竟然有另外一种神奇的力量，压制了自己的本能。 她一动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喝多了，然后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他要真做了，那要不要表达下愤怒呢？ 等下，什么叫要不要？老娘是他想怎样就...... 正当她各种发散性思维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了秦艺的声音。 “你想不想少喝两杯？” 陈菲儿松了口气。 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原来是说这个啊。 浪费老娘感情！ 但还是连忙说道，“当然好了。你有办法？” 她吃饭时就喝了两杯，现在又是威士忌，要是再来三杯的话，她估计自己没准会头重脚轻。 秦艺忍着道，“当然有了！我打听清楚了，江湖规矩，只要喝交杯酒，就能一杯顶三杯！” 陈菲儿顿时扭头白了秦艺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要！” 一提起交杯酒，陈菲儿就会想起很多酒会上，那些为了获得资源的女艺人，跟油腻腻的制片人和导演和交杯酒时的场景。 一边喝，一边还有人起哄，她很反感这种。 秦老狗叹了口气，“不要就不要，干嘛这种态度？我反正是喝得下的，这不是为你考虑吗？” “我谢谢你啊。” 陈菲儿终于擦完杯子，然后老老实实往里头倒酒。 很快，所有组都唱完了。 秦艺和陈菲儿这组，毫无悬念地倒数第一。 葛军、羌小军、肌肉男等人开始起哄。 “最后一名先开罚，三杯！” “来来来，都倒上了没有？” 这时候陈大雷却忽然站了出来，挡在陈菲儿跟前，大声道，“你们 都别起哄！” 说完，又转头对陈菲儿说道，“姐，你能不能喝？这可是三杯威士忌，你想好了！” 陈菲儿一看，差点就泪目了。 傻弟弟竟然也知道护姐了啊！ 人间自有真情在！ 却还没等她开口，只听陈大雷又道，“如果不能喝，那就跟艺哥喝个交杯酒，一杯顶三杯！我知道你不能喝，交一个吧，哈哈哈！” 他这么一吆喝，其他人顿时跟着喊了起来。 “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陈菲儿心累的吐了口气。 果然，就不应该对这货抱什么希望的。 不知道这么大的男孩子，送出去抱养还有没有人家要？ ...... 陈菲儿终是喝下了三杯。 葛军等人一脸失落。 纷纷看向秦艺。 呐，我们尽力了，帮不上也没办法。 秦老狗也明白他们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认定自己在追陈菲儿，可是到底是男人间的情义，他也只好笑着接了那些眼神。 喝下三杯的陈菲儿，酒意很快来袭。 在微醺之中，她看到葛军、李江南等人和秦艺眉来眼去后，忽然感觉自己顿悟了！ 等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看起来，好像很可疑？ 首先，选歌环节，他一个专业歌手，居然说没有会唱的歌？ 然后，唱歌环节，他唱自己的歌，居然还会跑调？ 最后，顺理成章地进入喝酒环节，然后又提出什么交杯酒有的没的，葛军这些家伙也瞎起哄...... 这好像，是某种套路？ 陈菲儿确实很聪明，大约拥有一个正常人加上陈大雷损失的那部分脑仁的智商。 另外，从小到大，追过她的男生无数，也导致她见过的套路无数。 比如，有些男生为了晚上送她回家，故意把她的自行车气门芯给拔了。 再比如，有些男生为了制造偶遇，每天晚上都会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徘徊，还声称正巧路过。 见过的套路多了， 就形成了大数据，让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一加以甄别。 平心而论，她怀疑秦艺在套路她，一点都不为过。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专业歌手，却连自己的歌都不会唱呢？ 但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自古以来，男生套路女生，只有两种目的。 其一，睡她。 其二，拐走，卖钱，让别人睡她。 陈菲儿知道第二种是不可能的，毕竟秦艺看上去没有眼瞎，她这么有钱还卖什么卖，直接睡不就有钱了吗？ 那么就只有第一种可能了。 陈菲儿一想到这，不知怎么，酒意好像更甚了，感觉血液都在加速。 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那天在云峰酒店，秦艺坚定地拉着她，从人群中杀出来的场景。 也想起了，那遥远记忆中，穿着白色衬衫的他。 陈菲儿坐回到沙发上，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依然端庄清冷。 暖色调的灯光打在她精致的脸上，让这种清冷有了温度，恰如金色夕阳下的雪山，折射出介于冷暖之间的特有妩媚，美不胜收。 蓦地，在她心里升腾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可是他自己先手的哈？” ...... 陈菲儿好像想明白了，好像又没想明白。 因为她依旧没什么表示。 只是，在秦艺再靠近她的时候，她不再那么抗拒了。 不是她刻意装高冷，而是眼下确实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秦艺是她第一个明知道在追自己，却不想跟他保持距离的人。 换句话说，陈菲儿承认，这小无赖自己看着很顺眼。 是她长这么大，第一个看着顺眼的男孩子。 问题在于，她从来没有跟顺眼的男孩子相处过。 这怎么搞？ 总不能，直接就睡吧？ 啊呸，老娘什么时候这么轻贱了。 对了，自己拍过的偶像剧里，都是怎么演来着？ 这个问题，直到聚会结束，回到家时，陈菲儿都没想明白。 呼，谈恋爱，真麻烦！ 第176章 江湖风骨 回到出租屋。 程筱芸一进屋就拉上了客厅的帘子，然后躺沙发床上刷起了手机。 往常这个时候，她肯定会催秦艺去洗澡，因为按规矩，只有秦艺洗完她才能洗。 但今天她没有，而且一改以前叽叽喳喳的作风，看上去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 秦老狗有些纳闷，忍不住问道，“程筱芸，澡都还没洗，你就一帘幽梦了？” “不是你先洗吗？”程筱芸反问。 “不是有个你催促的过程吗？” “那好，你赶紧去洗澡。” “这么敷衍？” “秦二哈你是不是真的二啊？”程筱芸不耐烦道，“我催你洗澡还要声情并茂吗？” 秦老狗撇了撇嘴，表示惹不起。 正准备去洗澡，忽然又想起什么，隔着帘子问道，“对了，李江南在车上问你要不要加入女团的事，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啊？” 来的时候，李江南为了说这事，专门请了代驾，用他的车送他们回来的。 帘子里头沉默了一下。 几秒后，程筱芸说道，“我考虑什么啊？你不都替我安排好了吗？我当助理不合格，所以只能去当明星了，是吧？” 秦老狗眼睛微微一眯，心想这话是不是病句啊？正常不是应该说，当明星不合格，所以只能去当助理了吗？ 想了想，自己在车上好像是说过一句，“你有做明星的天赋，比当助理合适多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她开始不爽了？ 感觉有必要跟她掰扯掰扯，于是他掀开了帘子，说道，“程筱芸，你心眼儿怎么一下子小成这样了？” 程筱芸顿时瞪眼道，“秦二哈，谁让你掀开帘子的？你这是侵犯我私人空间。” “空间你个头啊。”秦老狗一拍程筱芸那双葱白柔嫩的脚，说道，“挪开，让我坐下，这事儿我非跟你掰扯明白了。” 眼看秦艺就要在自己的沙发床上坐下，程筱芸急得一咬嘴唇，抬脚就踹在了秦艺的大腿上。 “我不让你坐，这是我的！你给我出去！” 秦老狗稳坐如钟，就当没听到。 程筱芸两条腿一阵乱蹬，噼里啪啦踢过来，很是无情的样子。 秦老狗只好侧着身子，一连挨了好几脚。 别说，小妮子踢起人来，还真挺疼的，幸好用胳膊挡了下，没踢腰上。 程筱芸踢累了，看秦艺也不走，只好喊了声“你好烦啊”，然后鸣金收兵，默认了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被无赖强占的事实。 她蜷缩成一团，像个糯米团子一样团在床头，坚决和秦艺保持距离。 秦老狗说道，“本来这不是好事吗？难得李江南和葛军看中你，而且你也知道，只要我给你保驾护航，你一定能红。到时候别说给你叔叔家盖新房子，就是给他们在城里买别墅都行啊，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秦艺现在想明白了。 自己和程筱芸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继续这样朝夕相处，没有感情也会出来感情。 这点很好论证。 比如，他原本早就可以去找更大、更好的房子了。 上次陈菲儿买《传奇》的版权给了他两百万，昨天《一剑沧海》的制片方，又给他打了六十万，用来购买《沧海一声笑》的使用权。 可是，原本心心念念要找豪宅住的自己，有了钱之后，竟然反而没有那种 想法了。 他知道，不是这个破房子值得自己留念，而是和程筱芸住在这里的那种感觉。 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对他而言，他可以接受和陈菲儿谈恋爱，毕竟两人心理年纪相仿，而且陈菲儿也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而程筱芸，虽然很可爱，可终归不是他想睡到最后的那种女生。 换做在蓝星上，他倒是可以先睡了再说。 但是这一世，他不想重走以前的老路。 所以，让程筱芸加入女团，去做一个歌手，对她的未来才是最好的。 程筱芸听完秦艺的话，立马坐了起来，气呼呼道，“你个大骗子，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 秦老狗愣了愣，问，“我之前说什么了？” “你说，我好好当你的助理，转正后你就会给我提成的。光靠提成，我也能飞黄腾达的，是不是？” 小妮子一脸认真，显然这话她一直记着呢。 “哦......这话我是说过。”秦老狗笑了笑，“不过，你离转正不是还有段距离吗？而且提成再多，还有你自己挣来得快？” “我......” 程筱芸咬了咬牙，心说我要那么多钱干嘛，一般般的飞黄腾达也够了啊！ 做什么歌手，歌手能有当小助理开心吗？ 不对，现在当小助理也不开心了！ 吗的，混蛋二哈，大骗子！ 程筱芸终究是拿不出秦艺骗她的证据，甚至都没想好秦艺到底骗她什么了。 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尤其是，晚上看到他和陈菲儿在一起那么亲密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超委屈！ 直到，秦艺若有所思地对她说道，“程筱芸，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啊？所以连明星都不想当，宁愿做个小助理？” 程筱芸一听，差点没跳起来给秦艺来一脚狠的。 “我喜欢你？秦二哈你这么自恋，你家里人知道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成天臭屁耍帅的货，还又懒又馋又脏，房间不打扫，衣服都乱扔，连葡萄都要我洗好给你端进来。 你说，我喜欢你干嘛，我又不是没人追，我以前也是校花来的，追我的男生就算没有陈菲儿多，那起码也......也很多很多了！要不是为了工作，我......呵，好笑了真是！” 秦艺愣了下，然后问道，“干嘛突然把陈菲儿拉出来？” 程筱芸表情一滞。 咦，也是啊，为什么突然把陈菲儿拿出来比较了？ 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隐约听出点什么了。 毕竟在蓝星上也是浪里白嫖的大宗师，程筱芸一个小女孩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不过看起来，程筱芸自己好像还没意识到？ 或许，她也未必是喜欢，而是一种和自己类似的，在一起呆久了的依赖感吧。 有些时候，人不愿意打破一种维持了很久的愉悦氛围，比如无法忘却快乐的童年。 程筱芸应该是不想打破现在这种生活，毕竟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在一个小女孩看来，很新鲜也很有趣。 可是，新鲜感迟早会过去的。 秦艺知道，一心想早早退休过老年人生活的自己，肯定不适合这个年纪、这个脾气的程筱芸。 无奈地叹了口气，秦老狗说道，“那就最好。我 跟你说，我其实很渣的，你最好别喜欢我。” 程筱芸一脸不屑，“放心，我喜欢陈大雷都不可能喜欢你！” 陈大雷还知道说点好听的，甚至还知道约自己出去玩呢！ 你个大骗子，这么久了让你去逛个街你都不情不愿！ “那好，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李江南啊？”秦艺又问。 “说了不去，还要我说几遍？”程筱芸斩钉截铁道，“除非你先把我开除！” 秦老狗无奈，心想这个思想工作看来还得慢慢做。 于是便拉下帘子，出来洗澡了。 程筱芸依旧躺在床上，继续刷微特。 维特上，现在除了秦艺硬刚五岳会，将裘其峰弄进去的新闻是热点，还有一个同样热的新闻。 那就是陈菲儿和秦艺的绯闻。 陈菲儿此前就传跟秦艺在谈恋爱，而这次在发布会上，她又不遗余力地为秦艺说话，直接和投协翻脸，自然会被外界看成，绯闻坐实的证据。 微特上，现在有大批留言，讨论这一事件。 “刀在手，杀秦狗，抢回陈菲儿，弟兄们跟我冲啊！” “秦艺，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从今天起我对你一生黑！” “不过讲真的，陈菲儿和秦艺在一起，我还是服的。毕竟输给秦艺，我心里好受多了。” “呵呵，一个外国资本的傀儡竟然也混得这么好？陈菲儿会后悔的，立帖为证。” “滚吧，秦艺也配得上陈菲儿？他就配跟林婉秋那种货色在一起！” 程筱芸看得心烦意乱，只好关了微特。 长出一口气，心里喃喃着。 吗的，不会真的喜欢他了吧？ ...... 翌日，下午。 秦艺去快音转了转，王超告诉他，服务器修复比预想的要快一些，大约后天就可以重新上线了。 另外一个好消息是，在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介入下，三家云服务器供应商，全部都表示此前只是程序上有些误会，他们并没有拒绝服务快音。 其中，芝麻开门公司最为积极，总部于昨晚连夜派人前来快音对接，目前双方已经签订了扩容的合同。 王慕晴问秦艺，这事儿是不是就这么算了，毕竟以后跟那三家公司，肯定还会有其他合作。 秦老狗想都不想，直接说道，“芝麻开门可以算了，但是另外两家都是五岳会直接投资的，这官司我们花多少钱都跟他们打到底！” 王慕晴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吩咐齐山，准备起诉书。 事情都办完以后，王慕晴送秦艺到门口，临分别时，突然说道，“对了，今晚你有时间吗？” 秦艺转头，看了眼一身职业装的王慕晴，微笑道，“要约我吃饭？” 王慕晴蓦地莞尔一笑，轻轻把垂下的几根修法撩拨到耳后，说道，“也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最近有好多资本方来询问我们的融资计划。我爸说，这件事要好好规划，所以想请你去家里聊，顺便吃个便饭。” “融资计划？” 这倒是提醒秦艺了。 快音的数据在疯涨，为了跟上服务，马上要建立营销、客服、技术、研发等多个服务中心，而且未来也势必要组建自己的服务器。 这其中，还牵涉到新的办公场地、大量招收新员工的问题，目前区区两亿的投资，根本不够看的。 融资，是势在必行之策。 但是，怎 么融又是个问题。 一方面，融资的时候绝对不能引狼入室。 其实想都不用想，到时候五岳会肯定会盯上这个环节，要是让他们的资本入了局，以后的麻烦肯定层出不穷。 所以，在挑选融资对象的时候，不但要仔细甄别，还要格外注意条款，绝对不能埋下隐患。 另一方面，真心要投、敢投快音的那部分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盟友，也是对抗五岳会的砝码。 这可是目前自己壮大阵营最好的时机，所以一定要把握好。 如果融资顺利，那么自己将不再是单打独斗的野生玩家，而是也有着利益集团的正式玩家，届时不管是五岳会还是谁谁谁，再想拿捏自己就得掂量掂量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融资问题确实需要好好考量，而且要尽快，毕竟趁热才有好价钱嘛。只不过，今天晚上我约了人，只能改天了。” 王慕晴淡淡一笑，“那好的，等你空了，我们再好好聊。” 王慕晴看着秦艺走远，心想晚上他该不会约了陈菲儿吧？ 正想回办公室，却见王浩悄么鸡儿地闪了出来。 一脸兴奋地问道，“咋样，说好了没？” “爸，你吓我一跳。”王慕晴拍了拍胸脯，说道，“他晚上约了人，不来。” 王浩摸了摸光头，“这事儿整的，我东北大酸菜都准备好了，这家伙，本来晚上他一来，猪肉炖粉条子嘎嘎一上，小酒一喝，老完美了！” 王慕晴无语地看了王浩一眼，“那你现在回去做也行啊。他不吃，不还有我吃吗？” “你吃个什么玩意儿，你又不喝酒。”王浩背着手，摇着头，叹着气就回去了。 ...... 夜幕落下。 秦艺出了小区大门，刚准备拦车，就只见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自己跟前。 车上下来一个着西装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您是秦艺秦先生吗？” 秦艺愣了愣，问，“是我，你是？” “我是海角游艇会的。奉我们老板的指示，特意在这恭候您的大驾。” 秦艺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微微一笑，“你们老板还挺客气。” 于是便上了车。 车子直奔海角游艇会。 进去之后，秦艺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建筑，只是其中一部分。 车子往里开，原本他认为是景观树林的地方，竟另有天地。 那是一栋红色的小洋楼，从外表看颇有上世界二三十年代的风格，看样子应该属于民国建筑。 在滨海，这些建筑一般都会被认定为文物保护单位。 只不过，神奇的是，它也并不影响有人居住在此。 下车，在门口进行了一道安检后，他才被带入小洋楼内。 楼内的装修倒也谈不上富丽堂皇，却有非常浓郁的民国时代感，精致而不张扬，低调而有内涵，倒是很符合秦艺的审美。 此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大约六十左右的男子，头发微白，却气质儒雅。 男子就没有那位司机客气了，只是淡淡道，“秦先生，请上楼。” 秦艺听出声音，知道他就是最初跟自己打电话的那个。 但是没有多问，便随着他上了楼。 上楼之后，来到一个客厅，推门进去，秦艺赫然看到正当中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个梳着大背头、器宇轩昂的中年人。 这打 扮，这环境，倒是让他很容易想起，旧滨海滩上的黑帮大佬。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朝北的一面沙发上，竟然还坐着白浅和白明远两父女！ 看他们的表情，白明远眉头紧锁，白浅似乎还惊魂未定，脸色都有些发白。 一看这场景，秦艺就知道，人家这是在摆姿态给自己看。 那人在告诉自己，自己能把白浅带走，他就能再把白浅带回来——甚至她爹也可以。 这是示威，也可能是警告。 显然，白浅确实惹了一个不寻常的人物。 “艺哥！” 白浅看到秦艺，又惊讶又振奋，不禁红着眼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却又被她身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按了回去。 此时，大背头只是微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秦艺，并没有打招呼。 在人家的地盘上，秦艺也就不装逼了，于是上前，伸出手对着大背头说道，“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我就是秦艺，先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今天特来登门请罪。” 待秦艺说完，大背头仍然没有起身，也没有跟他握手，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秦艺，单枪匹马就敢截停我的船，还敢上船抢人，真是的够胆啊，不愧是滨海滩现在最红的男人。” 这话听得白浅越发紧张，连白明远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毕竟，这个大背头看上去也不像好人。 好人，会干这种生意？ 好人，会派人找到他们，然后以各种威胁将他们带到这里？ 一想起大背头那些闯入宾馆，如狼似虎的手下，白浅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不过，秦艺却是淡淡一笑，很自然地收回手，然后不卑不亢道，“不敢当。我已经说了，之前是形势所迫罢了，而且贵会的所有损失，我都会赔偿。” 顿了顿，又指了指白浅父女，说道，“阁下再把他们带回来，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来来回回的，不嫌麻烦么？” 秦老狗是不可能怕的。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管这个大背头有多牛逼，都不可能在这里动他。 开什么玩笑，他秦老狗现在是全华夏都瞩目的存在，一旦在这里出了事，网上必然一片哗然，谁特么能蒙混过关？ 到时候别说端了这个会所，官方要是不把大背头全家都调查一遍，抓他一波人，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要不然，怎么跟汹涌的民意交代？ 又怎么保住官方的威严？ 大背头摸着下巴，又饶有兴致地盯着秦艺看了会儿。 蓦地，他大笑起来。 然后，对着带秦艺上来的儒雅老头说道，“钟叔，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可比我狂多了。” 说着，他又笑着起身，拍了拍秦艺的肩，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自古以来，戏子伶人就是走江湖的行业，讲的是一身风雪不折脊梁，要不然就抢不到饭吃。 可惜到了现在，一个个都是家养的金丝雀，女的不说，男的也没个男人样。不过，今天终于看到一个还带着江湖风骨的男艺人，真叫人欣慰啊！” 秦艺淡淡道，“过奖。” “坐！” 大背头将秦艺按到座位上，给他递了一根雪茄。 然后又说道，“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绕弯子。既然你这么有种，我们就聊点有种的人，才能干的事情！聊好了怎么都行，没聊好我们再开战！” 第177章 金主 大背头的意思，是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掀桌子，这倒是跟秦老狗一贯的作风很像。 于是秦艺听罢，呵呵一笑，说道，“好啊，那就看阁下想谈什么了。不过，在这之前，可否让我知道怎么称呼你？” 大背头抽了口雪茄，咧嘴笑道，“我也姓秦，跟你是本家。我叫秦勤，勤奋的勤。” 秦老狗点点头，原来是小秦秦啊。 “原来是本家，幸会。”秦艺微笑道，“既然是本家，那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秦勤双手一摊，轻笑道，“我们应该成为朋友，否则滨海滩就会很热闹。” “秦老板太看得起我了，”秦艺立马说道，“我不过一个小演员罢了，何德何能，可以决定大滨海热闹与不热闹呢？” “呵呵，秦艺同学，你好像也把我当成五岳会那帮老东西了。”秦勤说着，手微微一抬，钟叔就立即给他递过去一叠资料。 随后，秦勤把资料轻轻扔到秦艺跟前的桌上，又道，“你有快音和三人行，还有一群乐坛大佬的支持，这次和五岳会火拼后，想必还有更多艺人会来投靠你，而且不局限于乐坛。 原因无他，因为你将是整个演艺圈，除了五岳会以外仅有的第二条出路。再说明白一点，从今往后，所有在五岳会那边混不下去的艺人，只有要来投靠你，才有生路。” 秦老狗默默地听着，笑而不语。 但在心里，也承认这位小秦秦，确实没有说错。 秦勤继续说道，“而这只是现阶段。没猜错的话，下一个阶段，圈里所有的艺人，就必须在你和五岳会之间做选择了。要么跟你，要么跟五岳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你或者五岳会还在，这场战 争就不会结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盯着秦艺的眼睛，露出一抹我看穿你了的自信微笑。 又道，“所以，你知道你自己能搅动滨海滩，乃至全华夏演艺界和资本界的水。你知道的，可是你不说、不承认，这波发育是不是有点猥琐？” 这会儿秦老狗微微皱眉了。 吗的，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这种人留不得啊。 秦老狗承认，他是打算这么做的。 他的下一步，就是成为五岳会之后的第二座山。 但秦勤有句话说错了。 他没有兴趣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那套，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想像五岳会那样，一统演艺圈。 那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呢？ 你说为了名，他现在已经够有名了，甚至巴不得名气小一点，别整天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要说为了利，他一条只想回乡下，趴在大树下乘凉的老狗，有个小目标的资产就够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你要说为了女人？ 他觉得自己现在身边的女人已经够看了啊。 看腿的话有程筱芸，看事业线的话有白浅，看御姐有陈菲儿，看少女纯欲有杨依冉，看制服诱惑有王慕晴......咱就是说，在余生不想枸杞泡茶补弹药的原则下，这么多美女充斥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也够了吧？ 再说了，自己的绯闻女友陈菲儿不是很能角色扮演吗？ 她可是圈内公认的演什么像什么，上可以扮演几十岁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下可演十七八岁的少女纯洁如水、清新逼人，稍稍改个妆容就能让她换个人似的。 什么律师啦、老师啦、学生啦、女总裁啦、千金小姐啦、丫鬟啦，这些年她完美诠释了很多 角色，无论哪个都让粉丝津津乐道。 秦艺觉得，如果和陈菲儿真的在一起了，她如果每晚换一个角色，就够自己爱不释手了。 所以，什么一统娱乐圈，然后把娱乐圈当后宫那一套，他是真不感兴趣。 他做现在的这一切，其实出发点没有外人想的那么高尚，也没有秦勤想的那么野心勃勃。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告诉五岳会，我日恁娘，老子不服，有种你来干我。 是五岳会一步步逼他走到现在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淡淡一笑。 说道，“想不到秦老板帮我描绘这么大一张宏图。呵呵，我要是说我没这么想过，想必你也不信吧？” 秦勤哈哈一笑，“信不信无所谓，关键你有条件这么做！” 秦艺点点头，又问，“那么，秦老板的意思是？” 秦勤挪了挪屁股，身子又往秦艺那头一倾，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条件做，但未必做得成！不过，如果有我帮你，你就一定能做成！” “那，你打算怎么帮呢？” “很简单，”秦勤摊开手，说道，“我做你的金主。” 秦艺顿时眉头一皱。 翻译翻译，什么是金主？ 那就是用钱砸你，让你跪下喊主人。 秦老狗很不喜欢喊谁主人，他喜欢的是别人这么喊他，但也仅限于和好看的女孩子玩小游戏时。 于是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说道，“抱歉，我习惯自己做主。” 秦勤点点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五岳会斗了。不过，你现在确实需要我。”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问道，“快音最近有很多资本来询盘吧？你可以去调查下，这些资本都和五岳会是什么关系。可以明确告诉你， 你接了任何一家，都是引狼入室。五岳会，就等着你开门呢。” 秦艺哈哈一笑，“这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接了你的钱，会不会也是引狼入室呢？” “我确实要做狼。”秦勤爽快地一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吃你。你做你的娱乐圈之王，我乐见其成。而我，只想你帮我垫个脚，好让我去咬五岳会。从三大演艺公司开始，我要让他们手里的牌一张张废掉，让这座大山一点点垮掉。” 秦勤飞快地说到这里，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话说太快在换气，也像是察觉自己太过激动，而在平复情绪。 他跟五岳会，一定有很长的故事，秦艺心想。 “总之，事成之后，我希望能约上你，一起去某个天台，看他们的会长和副会长往下跳的场面。我想，你也很喜欢看的，对吧？” 秦艺沉吟了下，说道，“如果有的看，我倒是乐见其成。不过话说回来，被人做垫脚石的滋味，可能不太好吧？” 秦艺不是傻子，既然秦勤已经明说要做他垫脚石了，那两人合作后，对方肯定是想主导一切的。 这点，秦老狗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对抗五岳会，不就是想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个上司，硬生生搞出上班的感觉来是弄哪样？ 鉴于这个秦勤来头好像很大，所以秦艺选择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毕竟这种人不可能是傻子，自己也没有降智光环，想跟这种人玩套路很难，而且玩脱了麻烦会更大。 秦勤看着秦艺，淡淡一笑，“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我的垫脚石的。你要想好了，只要跟我合作，从此以后你只要专注于你在圈内的 动作就好。其他方面，我都能替你搞定。 比如，我一入局，不会再出现供应商不给你服务器的情况，也不会出现电视台不给你旗下艺人曝光的事情。还有，为了表明诚意，我会想办法让五岳会对你撤诉。这样，你也不用坐牢了！” 秦勤一脸笃定地看着秦艺，他觉得自己的筹码足够大，一定会让他动心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 在民事案打输的情况下，刑事起诉很少有赢的情况，他相信秦艺不可能不动心。 虽然为了让五岳会撤诉，他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但他依然觉得很值。 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秦艺笑了笑，“那么相应的，从今往后我要听命与你？” “不用说得这么严重，”秦勤摆摆手，说道，“你可以想象我们是一个股份公司，你是总裁，我是CEO。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只要你能按照我的规划去做。” 秦艺把没有点着的雪茄放回到桌上，然后问道，“我有的选吗？” “有的选。”秦勤微微一笑，“选择合作，皆大欢喜。选择不合作，你上我游船抢人的事情，你就要给我个交代。” “怎么交代呢？” “江湖规矩，你留下点什么，才能带走他们。”秦勤平静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开始选了。” 秦艺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认真的？” 秦勤点点头，“我从来不开玩笑！”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秦艺沉吟了下，掏出了手机。 说道，“我选择报警。” 秦勤表情一滞，显然是被这个答案意外到了。 连白浅和白明远都愣了下。 但是秦老狗觉得这很合理啊，你非法拘禁他人，然后还要故意伤害，我难道不报警？ 第178章 屋子里，除了秦艺，现在所有人都是一副问号脸。 愣神之后，很多人就面露鄙夷之色了。 这个小垃圾玩不起，竟然要报警了。 秦勤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毕竟他刚刚还夸秦艺有“江湖风骨”呢，谁料眨眼间这小子就玩赖了，还赖得理直气壮，哪有什么江湖风骨，分明就是小无赖的架势。 秦艺身后站着的一个穿黑衣的保镖，立刻俯身要去抢秦艺的手机，却被站在一旁的钟叔，用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阻止了。 此时的秦勤，面色突然一沉，冷声说道，“秦艺，你猜我有没有办法，在你打出电话之前，就让你说不出话来？” 秦艺淡定地一笑，“那你猜，我有没有办法，在你对我动手后，把这件事做成大案要案，到时候别说你的游艇会，就是你秦老板的全家，都要出庭跟法官聊聊？” “是吗？” “是啊。” 秦勤侧着身，目光锐利地盯着秦艺的眼睛。 他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瞳孔，看上去是那么人畜无害、阳光俊朗，却又城府得如同千年古潭，你永远不知道会跳出什么来把你拖入水底。 秦艺也看着秦勤的眼睛。 他看到了一双张扬、野心勃勃的瞳孔，看上去锐利而嚣张，却又深不见底，难以揣测。 秦勤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有备而来的。五岳会无法随意拿捏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秦艺也知道，秦勤手里一定还有底牌，他绝不是看上去的那种，只会嚣张的人。 于是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秦艺，你果然有种。”秦勤收起了阴沉，笑道，“还要报警吗，要的话我们都在这等你。” 秦艺放下电话，说道，“我可以不报警，但是你得给我个像样的理由。” 秦勤又哈哈一笑，然后看了眼钟叔。 钟叔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把另一叠资料放在秦艺跟前。 说道，“秦先生，这是当初白浅小姐与我们签订的合同，您过目。合同总价是170万，为了方便做账，也为了避免麻烦，当初我们说的是，她卖给我们五个限量版包包。对了，整 个交易过程我们全程有录像，那五个包连现在还在仓库，您要看看吗？” 秦艺愣了愣，然后看向白浅。 白浅的头深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同时怒视她的还有白明远。 很显然，白明远既然来了这里，就已经知道女儿做的一切了。 此时的他，好像比前几天，又苍老了几分。 秦艺明白了。 那五个限量版包包，肯定是假的。 游艇会先让白浅去买假包，然后卖给游艇会。 这么一来，如果白浅毁约，她就属于诈骗，还是数额特别巨大的那种，绝对要坐牢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无论是按江湖规矩论，还是按法律来论，游艇会都有的是办法，让白浅付出代价。 不愧是专业做这行的，每一个环节果然都密不透风。 秦老狗不由苦笑了下，说道，“这么说来，我今天想带他们走，是不可能了？” 这时，白明远说道，“秦艺，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回去吧，白浅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她承担不了，还有我这个爹！” 白明远说这话的时候，嘴唇发白，又微微发颤。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不难想象，在他自己连遭变故、即将坐牢之际，女儿又出了这档子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更何况，白浅不是简单地借钱，而是......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父亲而言都不可接受，对于心高气傲，曾经贵为华语影坛一哥的白明远，当然更无法接受了。 他心心念念地不让女儿进演艺圈，就是怕她受不了诱惑而堕落，而现在白浅却真真实实地在做这件事。 此刻的白明远，更像一只行尸走肉。 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都已经帮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还能不管么？ 于是也没接白明远的话，只是转头又对秦勤说道，“秦老板，咱们到底是做朋友还是做敌人先放一边吧。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了？” “呵呵，你一定要替她出头？”秦勤问道。 “当然，我能救她一次，就会救她第二次。” “也对，这妞儿是挺正点。” “跟这无关。”秦老狗看着秦勤，说道，“我帮她，是因为她是我的员工。我的人，没人可以随意拿捏，包括你在内！” 秦艺的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似乎都暗藏刀锋，凌厉而不失霸道。 这让秦勤脸色微微一凝。 也让白浅忍不住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白明远也不由一怔，黯淡的眼神里，竟也闪过一丝明光。 片刻之后，秦勤大笑起来，“好哇，那很好哇！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狠劲！既然这样，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让我入主快音和三人行，我保证抹去这位姑娘在这里的所有痕迹。 当然了，我这人做事绝对公道，价码你来开，而且我也绝对保证你在两家公司获得足够的尊重！从今往后，我只管资本，其他的都你说了算！” 秦艺立即摇摇头，说道，“你一下子入局这么深，我想我们都不会快乐的。” “那你的意思呢？” “三人行给你15%的配股，快音只能给你5%。两家公司，都可以给你一个董事席位。” 秦艺想过了，秦勤既然是五岳会的对头，那么也没必要将他拦在合作之外。 敌人的敌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做为朋友。 只是，需要提防。 三人行给他15%的配股，其实无关紧要，因为那才多大点公司，秦勤要是好好帮公司拓展业务和影响力就算了，要是他想坑人，那就另开一个公司不就好了？ 而快音则不同。 快音是借了各种东风，才有了“快音奇迹”，而这种奇迹是很难复制的，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跟五岳会有那么大的话题度，而且下一次再炒作圈内黑幕，也未必能奏效。 所以，在快音，只能象征性让秦勤入股，而不能给他太多话语权。 不过，秦艺也相信，秦勤也需要快音这个平台来对付五岳会，所以他大概率不会对快音做太多出格的事情。 秦勤眉头一皱，道，“你这一刀，直接砍在膝盖上？” 秦艺笑了笑，说道，“首先，两家公司不止我一个股东，你要入主两家公司，你想想其他股东有没有可能答应？ ” “其次，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五岳会，那么即便你无法主导公司，想必你的想法我也会采纳，你又何必纠结这些？” “最后，我想我们总归还是做朋友更好。如果我们开战，得利的只有五岳会。当然，你一定要开战的话，我也不介意多一个对手。因为，我赢得起，也输得起。就在两个月前，我还是个穷光蛋，可我依然很快活。” 秦艺说到这里，直接起身，又道，“人我先带走了，秦老板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说罢，扫了白浅和白明远一眼，示意他们起来回家了。 白浅犹豫着站了起来，心想这就可以走了吗？ 白明远也皱了皱眉，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然而，父女俩跟着秦艺走到门口，果然没人来阻拦。 但白明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就这么走了，难道他们就会放过白浅了吗？ 他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惨痛，所以他自认，比谁都更清楚，那些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又停住脚步，转身对秦勤说道，“我女儿的事，我替她扛，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她只有十九岁，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请你们不要为难她！你说吧，究竟想怎样？” 白浅一听这话，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就崩了。 她以为这一次，一向清高的父亲一定会恨她，一定会以她为耻。 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想着为她解脱。 “爸爸......” 白浅转头，一下子扑到了白明远的怀里。 那一刻，白明远是高大的，一如小时候白浅看他时，他如同一座大山般屹立着。 然而，白明远的话，却是让秦勤不屑地一笑。 “你扛？你一个老东西，凭什么？” 秦艺回头，看着白浅和白明远，心里直叹气。 这个时候还玩什么苦情戏啊！ 吗的，老子既然带你们出去，当然有把握把事儿了了，还说那些干什么？ 就这么不信我？ 秦勤的嗤笑，让白明远呆立当场。 确实，他也知不知道自己凭什么，他只是在 尽一个父亲的本能。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秦勤指了指桌上的合同，说道，“合同带走吧，一两百万毛毛雨，就当你们的出场费了。” 顿了顿，又看向秦艺，说道，“秦艺，这个面子我先给你了。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能做朋友。你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那么到底是按我的来，还是按你的来，接下去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秦艺无奈一笑，心想这个小秦秦，还真是倔啊，一点都不乖。 也不知道，接下去这小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想起来心里就有点毛毛的。 但这会儿气势又不能丢，于是只能一脸平静地说道，“那行，我拭目以待。” 而此时的白明远，飞快地跑到桌边，紧紧地将合同攥在手里，生怕对方再要回去。 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女儿终究是在踏入深渊前，被拉回来了！ ...... 秦艺带着白浅和白明远出了游艇会。 晚风沁凉，秦艺紧了紧衣服。 然后对白明远说道，“白叔叔，我给你们打个车吧。你们住在哪里？” 却听白明远过了数秒，仍不说话。 秦艺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这种眼神，让他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白明远此时的心情，纠结而复杂。 他知道，白浅的事情之所以能了结，完全就是秦艺的关系。 人家说得一点没错，他白明远，一个落魄的前艺人，凭什么扛呢？ 而此刻，秦艺那句斩钉截铁的话，也依然在他耳边回荡。 “她是我的员工......我的人，谁都不可以随意拿捏。” 白明远终于开始相信，秦艺与此前他所接触的任何圈内人，都是完全不同的。 他很嚣张，很自负，也很有手段，可他似乎很有底线。 而且，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对抗五岳会这样的势力。 如果，这样的人也不可信，那么天底下还有可信的人么？ 或许，女儿在他手里，才有更好的未来？ 就在秦艺拦下出租车的一刹那，白明远终于开口了。 第179章 规则 “秦艺，”白明远伸出一只手，搭在秦艺的胳膊上，鼓起仅存的心气问道，“你真的，想领白浅踏入这个圈子，并且能尽你所能，护她周全？” 秦艺看了眼白明远，平静道，“白叔叔，如果您还有疑问的话，那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吗的，为了救你女儿，老子都快玩命了，你还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秦老狗心里当然不爽了，毕竟他又没睡过白浅，无非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严格说属于一毛钱定金都没收，却被人怀疑是动机不纯？ 这可真是冤了个大枉，他顶多也只是多看了几眼白浅的事业线，偶尔臆想下她穿女仆服、白丝袜的样子，顺便为了保护环境，把她那天穿的女仆套装扔角落保留了起来而已......这叫动机不纯？从头到尾鸡都没有动过好吗？ 白明远也看出了秦艺的情绪，而这更让他觉得心中有愧。 想想从一开始，自己就先入为主地认定秦艺跟圈子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还对他冷嘲热讽。 而他，却是什么都没说，始终不计前嫌地帮自己和白浅。 开着摩托艇别停游船，然后只身冲上船去救人，这么冒险的事情他都肯为白浅去做，自己却依然在怀疑他的用心。 站在他的角度看，自己一定是个固执、蛮横、生性凉薄的男人吧？ 想到这里，他说道，“秦艺，我知道你一直在帮白浅，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自从离开演艺圈后，白明远就从来没跟任何一个人说过道歉。 在他眼里，这个世界是黑暗的，他没有亏欠这个世界任何人，而是整个世界都在亏欠他。 所以，这一声道歉，不光需要耗费他的勇气，甚至耗尽了他仅存的一点心气。 白浅看到了白明远十几年来第一次展露出来的诚恳，也看到了他鬓边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 一下子，泪水又模糊了她的视线。 抿着嘴，她又满心期待地看着秦艺。 她知道，艺哥现在一定很生气，毕竟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帮自己的，他的 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比自己更优秀的朋友，和更值得去做的事情。 可他还是帮了，却遭受了这么大的误解和不信任，换做谁都会生气。 此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两个男人能和解，因为在她心里，这两个男人一样高大，一样......重要。 秦老狗其实不稀罕白明远的道歉，但是看着他那诚恳和苍老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微微一叹。 大概，每个做父亲的，都会为子女这样，俯下身段吧。 于是笑了笑，若无其事道，“白叔叔言重了。没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只要你能相信我，也理解白浅做的一切，那就够了。” 白浅咬着嘴唇拼命点头，乌黑的双眸里泪珠在打转，折射出晶莹的光，而秦艺的身影就在那光里。 秦艺的大度让她开心，也让她感动，或者说又勾起了她一丝莫名的情绪。 白明远永远冰冷和无神的双眼里，此刻也终于划过了一丝暖意。 他确定，这个年轻人，一定能成大事。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推翻了自己固执了近二十年的黑暗信念。 说道，“那么，白浅以后就交给你了！秦艺，我可能很快就要进去了，坐几年牢不一定。前半生，我没有照顾好白浅，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所以，我拜托你照顾好她。我......先谢谢你了。” 秦艺点点头，淡淡吐出两个字，“我会的。” 出租车停下了。 得到秦艺承诺的白明远，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随后，他又看了眼白浅。 这可能是他进去前，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女儿了。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千言万语在嘴边，却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全都化成一句，听上去很平淡的话。 “你要努力，也要照顾好自己......有空，多回老家去看看你妈。” 说完，就再也无法直视白浅，立即一转身，大步朝出租车走去。 “爸爸！” 白浅泪崩了，哭着跑过去，却在刚伸手碰到白明远的胳膊时，白明远一俯身，进了车子。 “嘭！” 车门关上了。 飞驰的出租车里，白明远突然失控，涕泪横流。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会流泪。 二十年前，他被诬陷被迫退圈时，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 秦艺又拦了辆出租车，带着白浅回出租屋拿行李。 李江南已经叫人帮白浅和杨依冉租好了房子，那是一套别墅，两个女孩子住住绰绰有余。 不过，这也意味着，她们的培训也将正式开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团第三位成员，到现在仍然定不下来。 到底该怎么让程筱芸答应，加入女团呢？ 秦老狗在车上一路沉思，快到小区了才发现，白浅抹了一路的眼泪。 秦老狗就很不喜欢女生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多影响心情啊，而且你一个顶级清纯女团偶像，老这个状态可怎么行？ 别说女团偶像了，就是青楼的姑娘，见了客户不得给大爷笑一个？ 不过想想，老爹要坐牢，好像是个女孩子都开心不起来，她要是现在开开心心的，自己反倒是瞧不上她了。 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问道，“是哪家银行要告你爸来着？” “滨海招商发展银行。”白浅哽咽着说道，“对、对不起艺哥，我会调整好情绪的，我一定会努力的！我要挣钱，我要挣很多钱，然后，然后让我爸......” “行了，”秦艺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打开车门，对她说道，“你先上楼去。” 白浅也没有多问，便自行上楼了。 秦艺付了车费，然后掏出电话，打给了夏英明。 电话那头，夏英明看上去对秦艺的来电很欣慰。 “呵呵，秦艺，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很高兴能接到你的来电。” “夏董说笑了，我还指望您多多提携呢，怎么可能忘记？” “哈哈，你如今可是滨海滩的大红人，可轮不到我提携。反倒是，我还指望你能帮我粉刷下业绩呢。” 秦艺和夏英明商业互捧了一番。 然后进入正题。 “对了，夏总，滨海招发行那边，您有熟人吗？”秦艺问道。 夏英 明沉吟了下，半开玩笑地说道，“倒是有。不过你有什么业务，不能在我滨发行办，非要去招发行呢？” 秦艺笑道，“夏董误会了。” 于是，把事情大概跟夏英明说了下。 夏英明听完，立即说道，“这个事情，业内来讲的话，一般都是还钱罚息了事，谁没事非要告客户诈骗啊？你那朋友，是不是得罪了人？” 秦艺皱了皱眉，心想要这么说的话，那又是五岳会在搞事情了？ 不是，这些人是不是都心理变态？ 就为了二十年前的一件事，已经把人家逼得身无分文就差流落街头了，这还不够，还必须把人弄进去才罢休？ 不过细一想，又觉得贺志川那种人，就算再小心眼，也不可能二十年来一直关注某个人的动向吧？ 于是说道，“夏董，我那朋友叫白明远，麻烦你帮我打听下，到底是谁在搞他？” 夏英明笑道，“这个没问题。你等我电话。” 秦艺收了电话，在楼下等了会儿。 没过多久，夏英明的电话就到了。 “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清楚了，就是那个刚刚被你弄进去的裘其峰。” “他？” 秦艺无语。 这货是不是有点变态？ 都特么二十年了，竟然一直盯着某个人不放，非要把人家弄进去才爽？ 吗的，要不要这么追杀到底啊，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 不过既然是裘其峰，那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于是想了想，说道，“夏董，我想管这事儿，你看怎么弄？” 夏英明笑了笑，“行，我帮你约下他们的赵行长，有空大家喝个茶。巧的是，赵行长对快音也很感兴趣。不过你放心，咱们都只做财务投资，才没空管你别的，你可别多想哦。” 秦艺苦笑了下，心想果然都是资本家啊，逮到机会就想过来沾点荤腥。 快音现在，的确是一块肥肉，所有人都等着分一杯羹。 不管是招发行还是夏英明的滨发行，现在都想加入快音的A轮融资。 当然，也有很多其他资本，排队等着投快音。 秦勤说这些资本都是五岳 会的，秦艺不敢苟同。 怎么说呢，有句话叫只要有百分百的利润，资本家就敢践踏一切法律。而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家就敢犯下任何醉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是，原本没有几个资本，敢投快音。 但是，现在快音已经展现出来的潜力，何止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那可能是十倍、百倍、千倍的利润！ 在这巨额的利润面前，他五岳会算个屁？ 而秦艺，就是要利用这次融资，先初步打击五岳会在资本界的威信。 这次融资，五岳会要是闷声不响还好，他要是敢来搞事情，那秦艺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然后，让资本界认识到一件事：五岳会，只想自己发财，不让你们发财。 可千万别小瞧这些资本家，谁阻挡他们发财，他们就跟谁干，管你五岳会，还是什么狗屁“企业家教父”。 如果五岳会在资本界的威信开始动摇，那么在娱乐圈的威信，只会加速动摇。 当两边它都无法形成足够影响力时，秦艺确定，自己完全有机会彻底崛起，然后狠狠地反咬他们。 想到这里，秦艺自然不会拒绝夏英明的提议了。 便说道，“那好，就麻烦夏董排个时间了。我这几天都空，只要你们敲定了，随时都可以。” 夏英明顿时笑道，“爽快！那行，我这就跟赵行长去约时间，回头联系。” 秦艺挂了电话，知道白明远的事情，这就算谈好了。 赵行长、夏英明这个层次的人，既然会提出约自己喝茶，那就等于告诉自己，白明远的事情不是事儿。 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确实有点荒诞。 对于普通人白明远而言，他卖房卖地，甚至女儿卖身，拼尽一切都无法免除的牢狱之灾，在上位者跟前，只是一句话、一次茶就能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可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呢？ 还是哪个国家不是如此呢？ 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只能循着规则，去寻找最优解。 秦艺收起电话，不紧不慢地上楼。 第180章 要自学成才的陈菲儿 秦老狗进屋的时候，看到白浅的情绪好像好不少，正坐在程筱芸身边，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 而程筱芸，正坐在电脑前飞速打字，很忙的样子。 “干什么呢？”秦艺好奇道。 程筱芸忙里抽空看了秦艺一眼，然后迅速拉上了帘子。 “程筱芸，你什么态度？我发现你变了！”秦老狗在帘子外抗议。 程筱芸充耳不闻，并且瞥了想开口的白浅一眼，示意她不要理那个烦人精。 艺点点后援会的群里，现在正在飞快地刷屏。 秦艺和陈菲儿的绯闻愈传愈烈，已经从之前的全民热议，上升到双方粉丝互撕的地步了。 其实一开始，陈菲儿的粉丝表现得还是很理智的，大多表达了祝福，毕竟陈菲儿这个年纪，也该谈恋爱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从今早开始，陈菲儿全国最大的三个应援会发表联合声明，指责秦艺是渣男，要求秦艺“知耻而退”，不要祸害陈菲儿。 至于证据？ 人家随手贴出了一堆“爆料”。 “曝！秦艺软饭硬吃，长腿清纯妹无怨无悔被榨干！” 嗯，这个说的当然是程筱芸了，报道里说在秦艺落魄的时候，她“倾尽家产”资助秦艺，最后千万家产只剩一套破房子，然后秦艺搭上了陈菲儿，她就沦为了助理。 报道里还指出，程筱芸曾经一度去警局要报案，也就是上次他被裴俊敏骗去警局的那回，只是后来秦艺再施“美男计”，顺利将她哄回。 不得不说，这帮狗仔的想象力的确丰富。 但这也只是正常联想，更有水平的还在后面。 “惊！秦艺携世界波回巢，陈菲儿不闻不问各玩各？” “强！一龙戏二凤，秦艺陋室与二女共度10小时！” 这里面，就有白浅的“戏份”了。 世界波，说的当然是白浅，这点如果让秦老狗知道，他自己也会点头的。 至于所谓一龙戏二凤，指的就是白浅被秦艺从船上救回来那天的事情。 没错，这些照片都是真的，只是给白浅和程筱芸的脸部都打了码而已。 所以毫无疑问，楼下肯定长期埋伏了狗仔。 没准现在还有呢。 话说回来，秦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家附近肯定有狗仔，但是他无所谓 。 毕竟，如果每天都要疑神疑鬼防狗仔，那也太耗心神了。 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要靠人设在娱乐圈混，狗仔爱写这种就写呗，反正从一开始，他的名声也没好过啊。 当初那“厕所门”事件，到现在他都没有解释过呢——话说，那视频他后来也想看看，可惜网上搜不到，而那些安全的“赌毒不共戴天”小网站，在没有领路人的情况下，也着实不好找，最后只好悻悻作罢。 言归正传。虽然狗仔的爆料有凭有据，但是现在秦艺的铁粉也有的是。 什么是铁粉？那就是哪怕秦艺和其他女人光膀子躺在床上，他们也能解释成那是在研究人体艺术的存在！ 现在，秦艺的铁粉可不止群里这三十二位，也不止六个精英群里的那些，不夸张地说，他现在的铁粉，几百万是肯定有的。 远了不说，他快音公司里的所有员工，就肯定是他的铁粉啊。 于是，陈菲儿的粉丝开撕后，秦艺的铁粉也不甘示弱，立即展开了反击。 陈菲儿粉丝：秦艺就是个渣男，他给陈菲儿提鞋都不配！ 秦艺粉丝：陈菲儿还想老牛吃嫩草？哈哈哈，也不照照镜子！ 陈菲儿粉丝：秦艺不就写了几首破歌吗，有什么了不起？ 秦艺粉丝：陈菲儿不就是到处集邮的破鞋吗，有什么了不起？ 陈菲儿粉丝：秦艺就是国外资本操纵的傀儡，你们还真信他那么有才？ 秦艺粉丝：陈菲儿就是娱乐圈大佬玩的瘦马，你们还真信她那么清高？ 不得不说，粉丝一旦开掐，那战斗力都是爆表的，每一个字扔出去，不奔着诛心去都觉得自己没发挥好。 双方这么一掐，于是各种针对秦艺和陈菲儿的“黑料”就纷纷被搬出来当武器。 当然，这些所谓的黑料，要么是纯属编造，要么就是牵强附会，总之谁都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但是只要能恶心对方，就照写不误。 讲真，如果是两个关系普通的艺人，这么一吵以后肯定是不会再同台了。 眼看事件愈演愈烈，消失了好几天的群主程雪晴，不得不再次上线，和大家探讨该如何发个声明，一方面澄清事实，一方面呼吁停战。 但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要 解释白浅那晚去秦艺家的真相时，不好说明当时的情况。 毕竟，总不能说白浅差点去游艇会做那啥了吧？ 于是大伙儿在群里说得热火朝天，各抒己见。 往常这个时候，白浅高低是要发表下自己意见的。 但是现在，她也只能一脸歉意和自责地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她觉得，艺哥为自己做太多了。 而自己却无以为报。 讲真，如果能报答一下的话，她会很开心的...... 秦老狗回到屋里，照例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他才懒得管那些臭皮烂芝麻的小事。 ...... 此时，正在横店的陈菲儿，刚刚参加完杀青宴，坐在返回酒店的房车里。 《一剑沧海》杀青了，但是出现了一些意料外的状况。 原本答应2.8亿买下首轮播放权的番茄卫视，突然间变卦，表示因内部策略调整，选择放弃此项交易。 连300万的意向金都不要了。 与此同时，另外几大卫视好像商量好了一样，都表示对此剧暂无兴趣。 倒是二三线的卫视，有不少表达了浓厚的兴趣，只是财力有限，他们能给的价格，顶多也就一个亿。 这点钱，连成本都不够。 这是陈菲儿工作室出品的第一部古装大剧，如果赔本了，那以后再想拉投资，可就难上加难了。 陈菲儿很烦心，可是烦心事不止这一件。 在下午，她刚刚得知自己的粉丝和秦艺的粉丝撕起来了。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刻意挑唆，让她和秦艺内耗，两败俱伤。 再发展下去，如果双方粉丝结了仇，那么就再不能相容，会形成要么粉秦艺，要么粉她的效果。 到那时，他们两个别说在一起，就算是同台，也会被各自的粉丝抨击。 房车里，陈菲儿盖着格子毯，心累地揉着太阳穴。 “赵姐，你找他们聊了吗？” 赵姐叹了口气，“聊了！三个会长都说，宁可解散应援会，也绝不收声。除非你发声明，澄清和秦艺的绯闻是假的。”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那就让他们解散。” 赵姐意外地看了眼陈菲儿，心想那可是最大的三个应援会，会员都超过十万的，这就解散了？ 不是，最近她... ...说话做事好像越来越武断了？ “合适吗？”赵姐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陈菲儿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但是没有做任何解释。 毕竟，好不容易被一个看着顺眼的男孩子喜欢，这会儿谁敢来搅局，她就跟谁不共戴天。 她都还没好好享受那种初恋的感觉呢，这就让她发声明否认？ 都滚一边去吧！ 嗯，那晚从KTV回来之后，经过细致、缜密的推理，陈菲儿确定小无赖是想追自己，毕竟这点连李江南、葛军他们都看出来了。 然后，在一番并不复杂的心理斗争后，陈菲儿慷慨地决定，基于小无赖好几次救过自己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 姐姐，不忍伤害一个纯真少年的心呀！ 确定这点后，她就当机立断，立即开始回顾自己拍过的所有偶像剧、言情剧。 毕竟，作为一个理性、睿智的女人，她有很清醒的自我认知，知道谈恋爱这个领域，自己确实不拿手。 但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聪明的陈菲儿，就打算从偶像剧里汲取营养，提升自己！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陈菲儿当然知道偶像剧里的剧情有点浮夸，但是她很有自信，从中去其糟粕取其真理，然后形成一个系统性的理论，来指导自己。 老娘从拍戏到唱歌到经营工作室，什么不是一学就会呢，区区谈恋爱还能难倒自己？ 截止昨晚，她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 首先，要消除自己过于“冷”的气质，稍微缩短下跟秦艺的距离，避免这家伙追不上。 这是前提条件，要是他对自己望而却步了，那后面甜甜的剧情还怎么发生啊？ 咳咳，想想那些甜甜的剧情，陈菲儿就不由“老脸”一红...... 心想，也不知道那家伙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别追到一半他来个操作失误，自己突然不想了才好。 陈菲儿知道自己很挑剔，所以也在尽量说服自己，人无完人，这次一定要给小无赖更多的耐心和机会！ 哪怕他犯点小错，也要忍一忍，毕竟二十九年零八个月，才等来这一个嘛！ 所谓的谈恋爱，就是要双向奔赴，这个她了如指掌，非常的懂...... 想到这里，她 就掏出手机，拨通了秦艺的电话。 嗯，第一步，缩短距离，操作开始！ ...... 与此同时，滨海机场，一辆黑色的轿车，刚刚接上一个来自韩国的大音乐制作人。 “朴先生，现在华夏国内的环境对我们非常有利。五岳会在与秦艺的战争中，损失了一位得力的干将，在演艺圈中的统治力即将动摇！ 另外，秦艺的快音曝光了大量的黑幕，导致三大经纪公司的公信力大为下降，连带他们旗下的艺人，也被怀疑是潜规则的产物，因而形象大跌。” “而秦艺、陈菲儿等华夏乐坛目前顶尖的人物，也因为五岳会的反击，形象和事业双重受挫。可以预见，五岳会必然会加大对他们的打压，他们的影响力会继续降低。” “资本方面，投协目前在华夏遭受非议，于是报复性地选择大规模停止投资，想以此逼宫艺协，对秦艺等人采取更为激进的措施。” “总之，如果我们此时在华夏设立经纪公司，大举进军华夏演艺圈，那么韩流势必将席卷整个华夏！可以这么说，目前整个华夏都不可能有与我们相抗的存在，这是天赐的良机！” 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人，对着那位制作人滔滔不绝。 而那位制作人，却是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一路闭目养神。 等他说完后，他才睁开眼，问道，“那个秦艺，现在在贵国的网络上，热度似乎还是很高？” 中年男人笑了笑，“朴先生，您对我国果然了如指掌。没错，不过目前最热的，还是他与陈菲儿的绯闻。双方的粉丝，打得厉害呢。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两人的黑料。” 朴先生淡淡道，“你们华夏人，内斗起来比我们还厉害。” “是是是。对了，朴先生，如果遇到国内媒体，再问您关于秦艺的歌是不是你参与制作的，您最好还是选择笑而不语。目前，关于秦艺是贵国资本的傀儡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人信的。” 朴先生听到这里，微微一笑。 “他本来就是我们的傀儡，这是事实，我为何要否认？” 中年男人一愣，然后当即附和地笑道，“对对对，他就是贵国资本包装出来的！要不然，他有这么大本事？” 第181章 带你飞 秦老狗半躺在床上，刚刚登陆《英雄荣耀》，就看到一条游戏好友的申请。 申请附带一条留言：艺哥，我是杨依冉，加我带你上分。 很显然，杨依冉上次是记住他的ID了，要不也加不上。 小妮子果然言而有信，说带他就带他。 去年某游戏网站曾经搞过一个投票，说你最希望谁来陪你组团打游戏。 据说，杨依冉获得了超过上百万的票数，排名第一。 这不光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也不光是她身为四小花旦之一粉丝众多，最主要的是她玩游戏确实很厉害。 杨依冉也经常在社交媒体发自己五杀的视频，偶尔还跟其他明星一起玩游戏直播，有七八成的概率能拿下MVP。 直观地证明了，她玩游戏不是做人设，而是真的能带你飞。 这就很得玩游戏那帮直男们的心了，于是在同时期举办的“理想女友”的投票上，杨依冉继续排名第一。 陈菲儿也才第二。 这个结果当时也引起了一阵热议，不过有个叫“我是大直男”的网友，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陈菲儿只能让我在一个领域飞，而杨依冉能让我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领域都飞。” 嗯，前者是单飞，后者是双飞。 这么看来，双飞好像是更贵......是更珍贵一点。 不管怎么说，杨依冉能主动带秦艺飞，肯定是件羡煞旁人的事情，秦老狗也想体验下她的服务，于是果断选择了通过。 没多久，杨依冉就发了条私信过来。 “哈，艺哥，你终于加我了！” 秦艺回了个笑脸，然后问道，“你没在训练？” 杨依冉：【下午老李和老葛不在，我就偷懒了，你别跟他们说哦】。 秦艺：【可是我也是你老板，这样子我为难啊。】 杨依冉：【那要不然你扣我钱？打一局扣一千，要是三局的话，我允许你扣五千。】 秦老狗顿时陷入了沉思。 啊这，遇到不缺钱的员工怎么办？ 杨依冉还真不缺钱，毕竟人家也是四小花旦之一，前两年赚的钱够她花一辈子了。 也够她包秦艺这样菜鸟，玩上几年了。 可是员工包老板玩，是不是有点不够尊重？ 不过秦老狗觉得，不应该在意这些细节。 人家全网最理想陪练免费带你飞，还白送给你钱，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啊。 于是欣然回复：【好的，那我们就开始上钟吧，老板。】 杨依冉：【很好，记得千万别跟老李和老葛说啊，要不然晚上我要加练了。】 显然，李江南和葛军对杨依冉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这说明公司的管理也井井有条，等人员齐全了，就能走上正轨。 于是，秦老狗果断跟着杨依冉开起了黑。 两人一进房间排位，秦老狗就发现人家是至尊星耀段位。 而他的ID之下，则写着明晃晃的“不屈白银”。 再看其他人，一片铂金、钻石。 基本上说，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当时就有人连麦喊道，【我擦，怎么会有个白银在这的？】 又有人喊，【那还玩个屁啊？】 秦老狗吓得不敢做声。 却听杨依冉说道，“别吵了，那是我哥！我哥虽然玩得菜，可，可是他瘾大啊！慢慢玩，总有一天上星......钻......嗯哼，总有一天上黄金的嘛！” 秦老狗黑脸。 吗的，吹牛也这么拘谨吗？这是对自己多没有信心啊？ 游戏开始， 秦老狗坐镇下路，一开场就憋着一股气，于是看准敌方在塔下丝血的机会，一个漂亮的突进，AQAWA连招！ 果然先拔头筹，给敌方送了一。血。 手机语音里，队友果断开喷。 “握草，这都能送？满血杀丝血都送？” “我就说白银垃圾，不能玩！” 此时，杨依冉不慌不忙道，“都别急，一。血而已，扮回来就是了。” 秦老狗老脸一红。 怎么说呢，他也怀疑自己出生的时候，没有在游戏天赋上加过点。 想想，他一个拳手，改行入演艺圈之后，表演、唱歌、乐器、综艺，什么都一学就会，还有模有样。 可就是游戏这项，怎么也玩不像样。 但是他不服。 他秦老狗连五岳会都不服，会服一款小小的游戏？ 读秒结束后，他就开始全神贯注，双手在屏幕上一顿狂搓，差点连钢化膜都给搓起来了。 终于，再送二血！ 不得不说，杨依冉这个星耀号匹配出来的玩家，实在太凶猛。 骂声再起。 杨依冉再次挺身而出，“都闭嘴，他虽然菜......但是很勇啊！” 秦老狗：“嗯嗯！” 继续。 “都闭嘴，他虽然0—3，但是那个闪现很灵动啊！” “都闭嘴，他虽然0—4，但是把塔保住了啊！” “都闭嘴，他虽然0—5，但是......但是也还手了，打了对方一下啊！” “都闭嘴，他虽然但是......也是我们的队友啊！” “都闭嘴，他吗的！” “他吗的！” “吗的！” 不停读秒的秦老狗瑟瑟发抖，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 比赛结束。 秦老狗0—12，被对方玩家集体评选为本场最佳！ 杨依冉战绩12—3，全队最佳，可以依旧没能保住自家水晶。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退出比赛，杨依冉立即又发了一条信息给秦艺。 【再来！】 秦老狗于心不忍，有点不太想祸祸这姑娘的星耀号了。 于是回复，【要不算了吧？】 【放心，我一定带你上铂金！】 【我看上黄金都够呛啊！】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堂堂星耀，还能带不动你？我还不信了！】 【好有道理，那就继续！】 ...... 保姆车里，陈菲儿缓缓地放下电话，看向车窗外。 水黛般的眉毛，微微皱起。 打了两个电话都不接？ 一旁的赵姐淡淡道，“他应该在忙，一会儿再试试呗。” “嗯。” 陈菲儿下意识地应 了一声，但马上又一激灵。 “赵姐，你偷看我电话？” 赵姐轻笑一声，“我还需要偷看？你什么性子啊，能让你连打两遍电话还皱眉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嗯哼！”陈菲儿清了清嗓子，又正了正坐姿，努力维持好自己老板以及宅男女神的形象。 然后淡淡道，“我是有急事找他。” 赵姐连忙配合地点头，“嗯嗯，急事的话，那就再给他打一个！” 陈菲儿果断收起手机，放到包里。 再一再二不再三，自己只是要显得没那么冷而已，一直打岂不是过犹不及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一看，果然是秦艺回过来的。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一如往常的姿态，不着痕迹地淡淡道，“喂，秦艺？有事吗？” 电话那头，刚刚跟杨依冉请了五分钟“假”的秦艺，顿时一愣。 问道，“不是你有事找我吗？我看有两个你的未接电话。” 陈菲儿咽了下唾沫。 重大失误啊！ 好在她的智商尚存，于是连忙说道，“啊，太忙，我差点忘了.....我找你，两个事情。一个是我们的粉丝在吵架，你打不打算管？管的话措辞是不是给我对一下？反正，我这边选择的是沉默。” 秦老狗又是一愣。 “我们的粉丝吵架？为啥吵架啊？” 这一问不要紧，把陈菲儿也给问不会了。 愣了好几秒，才问道，“你自己不上网的吗？还有，你的助理不提醒你的吗？” 一提起自己的助理，秦老狗就直叹气。 怎么说呢，他这个老板，是真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助理程筱芸说翻脸就跟他翻脸，手下艺人杨依冉还拿钱侮辱他，论一个才华横溢的老板，是如何做到一点威严和面子都没有的。 反正现在的小女孩，一个个都在想什么，他这老艺术家都有点看不懂了。 “算了，吵架就吵架吧，无所谓。”秦艺说道，“反正绯闻什么的，我一向都懒得回应。不过，如果你觉得要澄清下，我可以配合你。” 陈菲儿沉吟了下，“我，需要澄清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那就不需要，别水字数了。”秦老狗笑道，“万一我们真的恋爱了呢？” 陈菲儿白皙的脸上抹过窗外的一缕夕阳，犹如秋天的红枫，这让她拉下了车窗帘，她觉得要不是夕阳，自己的脸也不会发热。 毕竟，姐姐在剧组也是经历过很多风花雪月的，还从小被人追到大，这么撩难道会有反应吗？ 但是，这话该怎么接呢？ 陈菲儿感觉现在不光脸有点烫，而且后背有点湿。 于是赶紧转话题。 “啊对了，我还有个事情，就是我现在在去滨海的路上。今晚韩国的SMK公司要举行一个招待晚宴，请了一些圈内艺人。我手上有三张入场券，一个带赵姐，另一个......你要不要去？” 陈菲儿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吓得眉头一凝，连忙 补充道，“是关于他们要在华夏开分公司的说明会。我想这可能对我们的三人行有一定冲击，所以想去看看。” 嗯，说明因为公事才邀请他一起去的，这很重要。 姐姐我真是会套路呢！ 呵呵，没办法，套路见得多了，也就学会了。 秦老狗是断然不会想到，一个谈恋爱能力相当于是他玩游戏能力的女人，竟然还妄想对他用套路的。 不过SMK公司要在华设立分公司的消息，却是让他本能地感觉到不简单。 如今韩国官方不断提出，要做成文化输出大国、强国，要让韩流席卷全球。 在这个背景之下，韩国的演艺公司，在他们官方的支持下，不断在全球设立分公司，整合当地资源，来输出强势的韩流文化。 名义上说，他们打造的是本土化的新星，甚至会帮助推广当地文化。 但事实上，在此过程中他们会融入大量的韩国元素，也会让韩国资本大举侵入对方的演艺圈，从而完成从艺人培训、出道登台、发行宣传到播放渠道的全方位垄断。 这种影响，其实不用往大了说，就举一个小例子好了。 在蓝星，华夏国的最高美学学府，有部分人长期以丑化国人、迎合西方审美为荣，这是为什么？ 因为国际大奖全部由西方资本垄断，而国际大奖在华夏的含金量又特别高。 这就是文化输出的力量。 在这个世界的华夏，已经有一定的哈韩国、哈霓虹倾向了，如果他们在华的分公司做大，达到预期目的，那么可想而知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不说资本方面的影响，就说文化方面，至少今后华语乐坛、文艺圈再想表达自我，难度会大上几倍。 那继续被人嘲讽“文化荒漠”也就必然了。 问题在于，基于国际公约和国内法律，人家确实有资格来开分公司。 不过，秦艺最关心的，其实还是眼前的事情。 那就是SMK要是要在华快速拓展业务，那么他的三人行一定会受很大的冲击。 首先，人家的韩国女团，就是全亚洲第一，全球都能排前三的存在！ 要是他们也推女团，那岂不是正好跟“三人行”撞上了？ 秦艺想到这里，就决定必须要去看看。 于是立即说道，“那行，晚上几点，我一定过来。” 陈菲儿松了口气。 嗯，完美完成任务。 这通电话，其实第二件事才是最主要的。 现在的情况，类似于陈菲儿怕秦艺追不上自己，所以想方设法帮他追自己。 用心也是很良苦了...... ...... 秦艺刚刚放下电话，李江南的电话也来了。 “秦艺，刚刚得到消息，SMK今晚要在希尔顿开招待会，正式宣布他们要在华建立分公司的消息！晚上你务必腾出时间，跟我一起去看看！” 秦艺点点头，“好，到时候我会跟陈菲儿一起去的。” 连李江南也紧张起来了，看来SMK的这个动作，确实已经在圈内引 发震动了。 秦老狗收了电话，不由虎躯微微一震。 很好，既然这样，那看来又有得战了！ 正好，也是很久没有写歌了，手痒得很！ “艺哥，好了没有啊，快点上线！” 杨依冉一阵气急败坏的催促，让秦老狗立马又露出了卑微的笑脸。 “来了来了，这把咱们都下路，你一定要带我啊。” ...... 入夜，滨海希尔顿酒店。 由于招待会是不对外公开的，所以这次没有一家媒体或邀入内。 不过，闻讯而来的大批记者，还是将酒店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对于此次SMK的招待会，有人认为是他们向本土演艺圈“拜码头”的谦逊，也有人认为是他们在赤裸裸的挑衅。 但不管怎么说，这绝对是圈内的大事，甚至有人预测将会彻底改变华夏演艺圈的生态。 秦艺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陈菲儿的房车，敲了敲车门。 车门打开，陈菲儿穿着一袭紫色的晚礼服下车，礼服将她完美的身线勾勒地淋漓尽致，露肩的设计更让她看上去像一朵海棠花，宛若人间仙子。 在秦老狗扫描陈菲儿的同时，陈菲儿也看着他。 眉头微微一簇，她说道，“你怎么穿这样？” 秦老狗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长袖的T恤，外搭了一件淘宝99元送两双袜子的小夹克，休闲地很。 听陈菲儿这么一说，秦艺便轻声一笑。 说道，“他们是来踩界踢馆的，我干嘛给他们面子？” 陈菲儿想了想，说道，“好像有点道理？” 同样穿着一袭正装的赵姐笑道，“算了，穿什么无所谓，关键听听他们说什么。说得不好，秦艺你反过来踢他们馆就是了。” “不不不，我是文明人，怎么会那么没礼貌呢？” 三人说说笑笑，就从特别通道上去，进了会场。 会场里头，华夏演艺圈内的大佬们，已经济济一堂了。 连范老、文三爷两人也来了。 看样子，对SMK的到来表示关注的人，确实不少。 这里头既有音乐圈的，也有影视圈的，甚至还有综艺圈的。 这说明，SMK的分公司，是打算在华全面开花的。 按照排好的座位，秦艺发现，他正好和陈菲儿、李江南、葛军、范老、文三行、李铮等人一桌。 这些人可都是三国歌会的参会者，说不是刻意也没人信。 不过有趣的是，座位表上没有他。 他是陈菲儿用额外的特权票带进来的。 可是，SMK明知道他大概率会被陈菲儿或者李江南带进来，为什么不干脆连他也一起邀请了呢？ 秦艺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不多久，晚会就开始了。 主持人照例说了一些欢迎词后，就邀请SMK在华分公司的社长，也就是韩国着名音乐人、制作人朴仁猛先生，上台致辞。 秦艺一眼就看出，这货就是在采访中，被问到自己的歌是不是他写的时，笑而不语的那个。 这么一来，秦老狗就很讨厌他的笑容了。 第182章 新对手 朴仁猛现年五十多岁，但是看上去好像六七十了，属于长得比较着急的那种。 台上的朴仁猛一直挂着一种看上去很谦逊的微笑，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连音调都很少变化，很容易把人哄睡的那种。 会场聘请了实时翻译，所以语言上不是问题。 朴仁猛的发言也很谦逊。 “需要告诉各位尊敬的华夏同行的是，SMK进入华夏，旨在推进伟大灿烂的华夏文化与同样伟大的韩国文化的碰撞与融合，为人类精神世界创造更多可能性。” “我们将致力于协助华夏文艺界，建立一个更系统、更科学、更可持续的艺人培训、管理、演艺和发行体系。” “我们也将致力于与本土优秀企业共同提升华夏歌坛、影视、综艺、纪录片乃至娱乐传媒等行业的国际化水平，以及将这个过程中有益的资本运作经验，分享给华夏同样。” 话是说得非常动听了，但是明眼人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 毫无疑问，这些话代表着，SMK在华夏接下来的动作，绝不是一个分公司而已。 这完全是一个囊括了练习生招募、培训到登台，涉及唱歌、影视、综艺等所有行业，甚至包括大规模投资的，一个完整的大型演艺经纪公司！ 也就是说，SMK根本没有打算掩饰他们的野心，而是在这个晚上，完完全全地交代清楚了！ 这大概，就是亚洲顶尖娱乐公司的自信。 或许在他们眼里，即便说了又如何呢？ 他们成熟的运营体系，强大的造星能力，以及无可匹敌的创作资源，在全亚洲都难逢敌手，更别提在华夏了。 很显然，这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高傲，更是一种蔑视。 当然，SMK这么做的目的，不光是彰显实力，更是想以一种压迫性的姿态，来换取华夏资本乃至本土经纪公司的合作。 再说得明白一些呢？ 我，SMK，现在要全力攻占华夏市场！你们，无论是投资方，还是经纪公司，跟我合作就有钱赚，要是不合作，就等着被我收拾！ SMK是全球排名前五的娱乐公司，确实有这个底气，毕竟此前他们在数个东南亚国家，基本都完成了横扫式的统治，打得本土娱乐公司毫无抵抗之力，从未失手！ 此时，陈菲儿忍不住身子微微一斜，对就坐在她旁边 的秦艺说道，“看来回去要开个会了。SMK有备而来，五岳会又向来自大，如果他们争起来，我们的处境会更难。” 娱乐圈跟三国游戏不一样，两强如果相争，就意味着他们会大幅增加投入，与此相对应，他们的旗下艺人就能获得更多、更优质的资源，直接拉升竞争强度，对于其他势力来说，怎么可能会有好处？ 不过，秦老狗听完，却是淡淡一笑，“那倒也未必。” 陈菲儿秀眉一皱，“为什么呢？” 秦艺凑过去，附在陈菲儿耳边，轻声道，“两个人打架，要是都打累了，肯定希望有个人能来拉个架嘛。如果要咱们去拉架，那肯定谁给的好处多，咱们拉谁的偏架。” “啊？”陈菲儿看外星人似的看着秦艺，表示完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又道，“你还真敢想。三大演艺公司跟你可是血海深仇，SMK又不屑你那点人马，他们干嘛找你来拉架？没防着你给闷棍就不错了！” “胡说!”秦老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是正经的星图旗下艺人，还帮五岳会抓了个大贪污犯，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幡然醒悟，发现我的善良的。至于人马嘛，你看着，很快咱们就会兵强马壮的！” 陈菲儿又仔细地看了眼秦艺，可是怎么也没能从他身上看出善良的气质来，反倒是有种自己正在跟一个大奸佞密谋什么的既视感。 于是也就不说话了。 嗯，你会说，你有理。 朴仁猛的致辞仍在继续。 此时，他列举了一些数据，这几乎是在赤裸裸的炫耀了。 “截止三天前的统计，SMK即将在华开办的练习生营，预收的简历数为二十一万七千五百多份，这些简历九成五以上来自华夏，也有一部分愿意来华夏发展的韩国、霓虹或东南亚国家的年轻人。 这其中包括了歌手方向、演艺方向和主持方向三大类别。我们将对这些简历进行认真甄选和面试，以期能招募到真正有潜力的艺人，进行培养，为华夏演艺界输送人才。” 听到这里，葛军小声对李江南嘟囔了一句，“据说简历邮箱公布才不到十天，就收到这么多！” 李江南没有说话，但是稀松的眉毛凝成了一团，看上去竟然茂密不少。 SMK，或者说韩国那几个大娱乐公司的造星能力，全球尽 知，所以短短十天就有那么多华夏年轻人投简历过去，也不足为奇。 毕竟，谁不想找个更大的公司，更强的背景，来帮助自己一举成名呢？ 相比之下，“三人行”公司到目前为止，公布练习生招募邮箱已经快一个月了，却只收到两千封不到的简历，跟人比简直就是带鱼跟马比毛长。 此时，会场的气氛已经有些凝重了。 但朴仁猛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又着重介绍了下，SMK公司在华的近期业务规划。 “目前，我们已经先期招募了一批在韩国的华夏艺人，他们在韩国接受了为期一年半的全封闭培训。我们计划将在两个月内，推出一个女团，和一个男团，届时敬请关注和指导。” 话音一落，顿时引发了台下一阵骚动。 谁都没想到，SMK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很显然，这次他们谋划已久，有备而来。 整个会场已经被一种忧心忡忡的氛围所笼罩，尤其是星图、星展、万华三家公司的高管，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止。 而秦艺这桌，此时葛军、李江南、范老、文三行等人，忽然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看向了秦艺。 秦老狗被他们看得都快害羞了。 轻声问陈菲儿，“他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陈菲儿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想做女团么？他们大概是在说，你正好撞SMK的枪口上，还是用头去撞的。” 秦老狗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哈。” 陈菲儿又道，“那要不然，调整下策略？先期的话，咱们用不着跟他们硬拼。” “那倒不用。”秦艺淡淡道，“一般这种情况，我都赌对方枪里没有子弹。” 陈菲儿看着秦艺那自大又认真的样子，无语地一笑。 随后，又正经道，“那万一有子弹呢？” “那就看看，他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刀能比枪快？” 陈菲儿认为秦艺这次是真的轻敌了。 SMK当年就是以女团起家的，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人家现在拥有全球顶尖的女团生产线。 而三人行跟他们比起来，充其量也就一个家庭小作坊，还是手工生产的那种。 秦艺听完，微微一笑，摊开手掌四指向上弯曲，示意陈菲儿过来。 陈菲儿不明所以，便俯过身去。 秦艺附在她耳边 ，轻声道，“不懂了吧？我们老家有个说法，叫七步之内，刀比枪更快！千万别外传啊，省得被他们知道！” “嘁”，陈菲儿忍不住一笑，“无聊！” “什么无聊，我是说认真的！”秦老狗一脸正色。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 “什么啊，你这表情完全是在敷衍我。” “我哪有，我已经很认真了！” 陈菲儿努力地想端住正经的表情，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总是忍不住会微微上扬，划过一丝完美弧度。 秦老狗眉头一皱，“你明明在笑对不对？还说你认真？” “我没有笑。”陈菲儿端正了下坐姿，目不斜视，“我说了，我很认真的！” “少来，认真的表情会是这样的？” “闭嘴!你学过表演还是我学过表演？” 陈菲儿觉得这家伙好烦啊，可是想想又很想笑，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啊？ “你又笑，你就没停过。” “我......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不行吗？” “什么高兴的事情？你要生孩子了？” “生你个头啊，凭什么告诉你？” 全桌人，都默默地看着陈菲儿和秦老狗低着头，在那小声地“吵架”。 看到陈菲儿一脸端庄，却时不时抬手放在鼻下捂嘴的样子，都不由心里一叹。 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吗？ 就在这时，只听台上的朴仁猛忽然转了个语气。 说道，“我们知道，在华夏也有很多的音乐人。比如说，最近在三国歌会大放异彩的秦艺先生。” 说到这里，他忽然抬头，看向嘉宾席，问道，“不知道秦先生今天来了没有？如果来了，可否站起来让我认识下？” 他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寻找秦艺的身影。 很快，全场的视线就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秦艺微微一愣。 一旁的陈菲儿也立即眉头一皱。 随即，轻声对秦艺说道，“他在挖坑，你说话小心！” 秦艺下意识地也反应过来，感觉这个朴仁猛，不可能无的放矢，这么做肯定有用意。 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否则岂不是当缩头乌龟了？ 于是，他抬手，冲朴仁猛挥了一下。 却并没有站起来。 朴仁猛看到秦艺后，也抬手朝他挥了挥，同时冲他微微一笑。 “看来，秦艺先生不光才华横溢，而且长得还一表 人才呢！华夏歌坛有你这样的俊才，真是让人羡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您必然能成为华夏乐坛的杰出代表。站在SMK的立场上，我非常希望接下来能与您合作，共同进步。” 此时，主持人也将话筒递到了秦艺手上。 陈菲儿又轻轻扯了下秦艺的衣襟，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不要顺着他的话说，否则明天你会被骂惨！” 秦艺立即明白过来了。 朴仁猛，果然是在给自己下套！ 先前就有传言，说自己的歌是朴仁猛为首的一帮韩国音乐人写的，而自己也不过是SMK为首的资本的傀儡。 而国外资本之所以要立自己这个傀儡，就是意在打压本土歌手和三大经纪公司，以方便前者最终统治华夏歌坛。 现在，SMK要在华开设分公司的消息正式发布，听上去就先完美印证了他们要“入侵”的传言。 然后，朴仁猛又一顿猛夸自己......在外人看来，这不就是在继续强化他们造出来的“傀儡”的地位？ 这两者要是联系起来，明天黑自己的稿子可就满天飞了。 最关键的是，这招是阳谋，自己根本破无可破！ 比如，自己接受夸奖，那就是“坐实”了传言的证据。 要是不接受，进行反驳，甚至哪怕开骂，那黑稿里也可以说成是，因为自己现在被怀疑是傀儡了，所以双方在演戏，意在帮自己洗白——但最终，也会被他们说成是“欲盖弥彰”之举。 无论自己怎么做，自己的形象都会因此大受影响！ 秦老狗深吸了口气，不由感慨，这朴仁猛确实有点猛。 不愧是韩国顶级经纪公司出来的，玩阴的真有一手啊！ 同时，这也说明，自己已经在SMK要清除的名单上了。 想到这里，他冷声道，“朴先生，你确实很有本事。至于我们是敌是友，能不能合作，那就拭目以待吧。” 朴仁猛淡淡一笑，又问，“很多人问我，你的歌是不是我也参与了，在这里，是不是要帮你澄清下？” 秦艺目光更冷。 显然，人家故意提这茬，就是要往“傀儡论”上引！ 恐怕此时，他们连黑稿都已经写好了吧！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要他澄清吗？他吗的不是更容易被解读为着急洗白，欲盖弥彰？ 这个新对手，看样子没有五岳会那么简单啊！ 第183章 姐姐我果然很会！ 秦老狗很少着了人家的道，尤其是很阴的道，除非他自愿，否则没人能让他着进去。 但是这种阳谋，换成任何人都避无可避。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减少影响。 不过秦老狗的性子是，对方越能折腾，越能叫唤，他战斗的兴致就越高。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微微一笑，说道，“不必解释了。所谓日久见人心，如今你们在华开设分公司，如果我让你们在我这一点好处都得不到，那不就能说明问题了？”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嚯，这是说他不会跟SMK合作？” “这相当于直接宣战啊！” “上来就跟SMK宣战，这小子现在这么飘吗？” “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吃过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他握了一手好牌，却不知道怎么打。一个五岳会还不够，还去招惹SMK，他以为自己真是战无不胜啊？呵呵，没见过这么蠢的！” 各种议论声响成一片，很多人脸上都露出轻蔑的表情，尽情地享受着他们自以为的智商上的优越感。 这很有趣，明明他们也很惧怕SMK，也想反抗甚至驱逐SMK，然而当第一个人站起来这么做时，他们却纷纷表示鄙夷和不屑。 人性，有时候的确很难琢磨。 当然，秦老狗完全无视这些人的反应。 什么叫跟SMK宣战？ 人家这么做，就相当于已经拔出四十米的大刀了，这都看不穿，才是真蠢货。 而在这个时候，如果你还客客气气的，那得多贱呢？ 战端已开，那就应该抛开幻想，干就完事儿了！ 而在现场，也并非所有人都看不出SMK的用心险恶之处。 刚刚获得华夏最佳综艺制作人大奖的《星之夜》制片赵飞燕，就不由露出玩味的笑意。 “呵呵，这小子还是那么虎啊。不过圈里有这么一位出头鸟，倒是件好事。” 赵飞燕其实早在参加林婉秋的婚礼时，就想找秦艺合作。 毕竟她的王牌栏目《星之夜》，主打的就是过气歌星回炉再造的噱头，彼时秦艺弹唱了一首《嘉宾》，热度满满，要是请他来上节目，肯定能收割大波流量。 不过，后来眼看着他和星图、五岳会的撕得越来越狠，狠地超出整个行业能想象的范畴了，她也只好悻悻作罢。 她赵飞燕在圈里地位再高，也不可能调和这种矛盾啊！ 不过嗅觉向来敏锐的 她，突然意识到，随着SMK的入局，以及五岳会接连遭受重创，华夏演艺圈的风向可能会变。 没准，真有合作的可能？ 再说朴仁猛，听完秦艺的话，不由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 说道，“秦先生，我们SMK是本着合作共赢的态度进入华夏的，无意与任何人制造矛盾。当然，合理的竞争我们也是欢迎的，这可是促进行业进步的重要动力。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希望秦先生还能给乐坛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 朴仁猛可不相信，秦艺还能写出那么多优质的歌。 毕竟，一个人的才华再厉害，也一定是有个限度的。 或者，至少得有个瓶颈期吧？ 秦艺已经写了这么多好歌，即便他现在退休，凭借那几首歌，也足以在乐坛占得一席之地了。 换句话说就是，前期用力这么猛，难道他就没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而秦艺听罢，则是淡然一笑，说道，“那好，我们就拭目以待。” 战争，从这一刻就正式开启了。 ...... 秦艺和陈菲儿等人出门的时候，有不少业内同行过来打招呼。 这是一个可喜的变化，毕竟在之前，迫于五岳会的压力，没人敢跟秦艺联系，更没有人敢在这种公开场所跟他有所交流。 有时候人情世故就像打游戏，你刚进去一无所有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当你抗住几波进攻，证明实力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来接近你了。 同时也有点像老底子混江湖，你得先证明你有立足的本事，其他同行才会接纳你。 赵飞燕对秦艺说道，“秦艺，有空来我们公司坐坐。还有，菲儿，我们也好久没聊了，下次约个饭啊。” 号称民谣第一人的钱均也走了过来，对秦艺说道，“有空多联系，眼下正是我们华夏歌坛最需要团结一致的时候。” 着名作词齐魏也过来了，和李江南他们打完招呼后，拍拍秦艺的肩，说道，“有空聊聊，你好像特别宅，多出来接触接触同行，对你有帮助的。” 秦老狗笑着，一一和他们打招呼，表示有空一定会过去拜访的。 又加了不少微聊号。 这些人当然没有说要和五岳会翻脸，但是显然，他们同时也打算在秦艺这边下注了。 都是一群老狐狸。 文三行对秦艺轻声道，“有空多约他们喝茶，来铸剑山庄也可以。要想在这个圈子站稳 ，这些人很重要。” 范老对文三行的话也很认可，说道，“多来铸剑山庄吧，你小子好久没来了，也不说去看看我们。跟你说，我刚接了个大项目，国家级的，弄好了能给国家长脸。” 秦艺赶紧点头，“好的好的，我只是最近比较忙，有空了一定去找你们喝茶。” 在门口，他一一跟众人道别。 老实讲，李飞燕等人打招呼归打招呼，但谁都没有说要跟秦艺合作。 秦艺知道，要想跟这些人合作，他还得再来把大的，让五岳会那不可一世的统治力，进一步动摇。 让所有人知道，五岳会打不垮他，跟他合作只有好处，没有风险，那么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向他递来橄榄枝。 而算算日子，这一天也快到了。 ...... 在门口，李江南等人和秦艺、陈菲儿约定，先去三人行开个碰头会。 一方面当然是商量下怎么应对SMK的动作，另一方面则是和陈菲儿签入股合同。 陈菲儿投资五千万，且将她的工作室旗下艺人，尽数转投至“三人行”名下，以此获得40%的三人行股权。 而秦艺、李江南、葛军三人，将分别持有20%的股份。 李江南和葛军当然同意这笔交易，毕竟这么一来，“三人行”拥有的可不只是区区五千万，而是包括现今娱乐圈一姐陈菲儿在内的，十余位优质艺人，和其他附带资源。 不过，这笔交易对秦艺来说，其实增益不大。 毕竟，就算没有陈菲儿的加入，他也能把三人行做得风生水起，反而这么一来，他损失了很多股份。 这些股份，在未来很可能变成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 秦老狗对于物质的欲望其实一直都不高，从没想过要游艇、私人飞机什么的，他要的不过是一个能保障他自由自在的物质条件，算起来一个小目标也就够了。 小目标而已嘛，怎么赚都能赚到了。 对他而言，跟钱比起来，身边的这些人更加珍贵。 李江南、葛军、陈菲儿、程筱芸、范老、三爷、艺点点三十二铁娘子......这些人，都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陪着自己，有些甚至还赌上了自己的身家，与自己一起对抗五岳会。 跟这样的朋友，有什么好争的呢？ 秦老狗选择坐陈菲儿的房车，去“三人行”。 赵姐很明智地选择了坐副驾驶。 房车的后车 厢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包间，有座、有桌、有床甚至也有带淋浴的卫生间。 陈菲儿一般不欢迎男生进入她的房车，毕竟这就相当于她移动的私人空间，连陈大雷都很少能获准入内。 秦艺绝对是顶着特权光环进去的。 第一次被男人进来，陈菲儿当然有点不适应。 你很难想象，一个御姐强装着镇定，一脸的端庄，却连眼神都无处安放的样子。 她甚至连晚礼服都没有去换，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 车子启动后，双方沉默了三分钟。 秦老狗：她不会真的一和男人独处就会紧张到失语吧？这不科学啊，御姐不是应该很会撩吗？ 陈菲儿：你赶紧撩我啊！吗的，你不撩老娘，老娘怎么跟你谈恋爱？要谈快点谈！ 终于，秦老狗确定陈菲儿是真的在紧张。 因为她连呼吸都变快了一些。 一想起平日里的陈菲儿，要么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模样，要么就从容不迫、左右逢源的姿态，怎么看都是优雅的女强人，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慌得手足无措，秦老狗就惊奇地想发笑。 这女人，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感觉再沉默下去，她的情绪可能要崩，秦艺便赶紧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话题。 说道，“《一剑沧海》杀青了？听说你在戏里很拼哦，受了好几次伤。” 陈菲儿顿时松了口气。 谈了谈了，开始谈了！ 注意要点！ 故作平静的，她淡淡道，“对，刚杀青。受伤是常有的事......不过都是小伤，不打紧的，没有后遗症也没有疤。” 老娘身心健康，生孩子都不是问题，你继续撩，加油！ 秦艺点点头，“那就好。对了，你现在就相当于把帝都的工作室迁到三人行了，接下去什么打算？” 陈菲儿多聪明啊，一下子就听出，秦艺是在拐弯抹角地问自己会不会在滨海长住。 当然要长住了，要不然怎么让你追啊？ 但根据偶像剧里的原则，这个时候可以留点悬念。 于是她又淡淡道，“这个，看情况吧。滨海我不太熟，暂时没有想到长住这里的理由。” 呐，已经提醒你了，你要给我个理由！ 果然，姐姐我也很会的！ 秦老狗一听，又笑道，“可是，大雷说，你已经在看房子了？” 陈菲儿表情微微一滞。 陈、大、雷！ 这货到底跟秦艺什么关系，怎么什么事都通报给他啊？ 老 娘的思路都被打乱了！ 陈菲儿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是在宫斗剧里，这混蛋一定已经被自己赐死三百回了。 “嗯哼，”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她赶紧说道，“这房子，是给大雷买的。” 清冷的脸上升起一丝绯红，犹如初春煦日下的桃花，满目皆春色。 秦老狗又好好地欣赏了下这番美景，这才良心发现，很配合地说道，“啊对，陈大雷不是说要去三人行么？是需要给他个固定住所了，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对，正是如此。” 陈菲儿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他能在三人行做什么呢？” 陈菲儿是想过让陈大雷去三人行锻炼下，可是真没想出来，他能做什么。 秦老狗说道，“开车、后勤、打杂，先从这些做起吧。” “打杂？”陈菲儿叹了口气，苦笑道，“他愿意做才怪！” “放心，我会让他愿意的。”秦老狗胸有成竹地一笑。 陈菲儿忽然想起来，陈大雷什么都不会，而秦艺又什么都会，要是能跟着秦艺，没准真能学点什么。 于是说道，“那行，以后他就归你管了。不过，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找你负责哦。” 秦老狗微微一笑，“可以，不过，光有惩罚没有奖励？” “奖励么......”陈菲儿沉吟了下，“再说吧，会有的！” 奖励他什么好呢？ ...... 三人行公司。 陈菲儿和三人行的三大股东正式签署协议，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 协议签署后，陈菲儿表示，公司的日常经营还是由李江南和葛军继续负责，而她只参与各种节目的制作和演出。 此时的陈菲儿，又恢复了圈内一姐的姿态，每一句话、每一个决断，都干脆利落。 李江南、葛军也没说什么，他们知道陈菲儿这么做肯定是深思熟虑的。 接下去，讨论关于如何应对SMK的问题。 李江南和葛军隐约有劝秦艺，先暂缓女团，而尝试从综艺切入。 毕竟人家SMK已经说了要做女团，但是综艺这块，对方好像还没排上日程，而秦艺之前正好说过，他有好几个成熟的综艺节目策划案。 不过被秦艺否决了。 “各位老板，综艺我固然要做，但是女团我也同样要做。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SMK远道而来，我需要给他们一点惊喜。” 葛军皱眉道，“可是，咱们连女团的人数都没凑齐！” 此时， 第184章 女团凑齐了 此时，秦艺站了起来，轻轻敲了敲桌子，淡淡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女团人数没凑齐的问题吗？不，现在是我们要跪着还是站着的问题。 眼下，三人行等于处在五岳会和SMK双重包夹下，如果连站都站不住，那么必然会被他们列为优先清除的目标！到时候他们真联手打来，我们只会更麻烦。”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 李江南沉吟了下，问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他们优先清除的目标吗？” 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不，最弱的，才是优先被清除的目标。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皆如此！” 顿了顿，他又说道，“而如果我们足够强大，能让他们意识到，一时半会儿很难将我们消灭，那么他们就需要考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可能性了。到时候，无论哪方势力想来打我们，都得掂量掂量！” 李江南和葛军开始窃窃私语。 陈菲儿则若有所思地说道，“话是没错，如果我们做女团与SMK展开正面对抗，哪怕我们的女团没有他们火，但只要能稳稳占住二线，也足以让整个圈子对我们信心大增，有助于我们迅速站稳脚跟。只不过......” 秦老狗打断道，“转折先收一收。陈菲儿同志，你看起来对组织、对我们的事业，信仰不是很坚定啊？” 陈菲儿无语地看了秦艺一眼，说道，“不是不坚定，是敌人实在太凶残了啊，少爷！” 她觉得秦艺太过自大了，或者是真的对SMK缺乏了解。 工作原因，她曾去参观过SMK的总部，知道那真的是世界顶级的造星工厂，这家公司不光人才济济，甚至连歌曲储备，都能支撑旗下歌手至少两年的发片。 秦艺耸耸肩，一脸困惑地问 道，“强不强，不是只有打过才知道吗？这都还没打呢，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对，我插一句啊，”在一边旁听，始终找不到说话机会的陈大雷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姐，你也不想想，艺哥是什么人？从跟星图开干到现在，他什么时候输过？再说了，大敌当前，你怎么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要我说，SEK算个屁啊！李总、葛总你们两个也是，虽说你们年纪大了，可干事业就要有冲劲，前怕狼后怕虎怎么做大事？我跟你们说......” 不愧是陈大雷，这一插就是好几分钟。 不光是陈菲儿，连葛军和李江南都被他插了几刀。 三人当时就黑脸了。 李江南看看陈大雷，又看看陈菲儿，用眼神问她，这真是你亲弟弟？ 陈菲儿还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表示这么多年来爹妈都没怀疑过，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是亲的吧。 秦老狗也是一脸无语，赶紧悄么鸡儿地踢了他两脚，要他赶紧收声，要不然怕是在三人行做保洁都做不上了啊。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李江南、葛军和陈菲儿三人也确实不再多说了。 很快达成一致。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既定规划来吧。”陈菲儿一锤定音，“但是，SMK的女团会在两个月内上线，我希望我们的女团也能在同时间上线。众所周知，人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先发的一定占便宜。” 李江南便问秦艺，“你那个小助理到底怎么说了？她要是实在不肯来，那我只能矮中取长了。” 秦艺想了想，说道，“晚上我再跟她说说看。” “她还跟你住在一起？”陈菲儿说道，“虽然是你助理，但如果她想出道，最好不要授人以柄。” 她语 气平静，例行公事的样子。 陈大雷一听就表示秒懂。 姐这是在点秦艺呢。 这个时候，自己不得帮忙翻译翻译？ 哎，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于是，还没等秦艺开口，他就立马说道，“艺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情况，一边跟我姐传绯闻，一边又跟人家同居，让那么多粉丝怎么想你？还有，你让我姐的脸往哪放？我跟你说，我姐为了你连三大应援会都......” 陈菲儿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大雷，且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心好乱！ 所以，在这货眼里，他亲姐是跟他一样不需要脸的对吗？ 他是从心底觉得，这话说出来没问题？ 这种脑回路，是自然形成的吗？在国外，他真没有出过车祸什么的？ 还是他已经收了仇家的钱，蓄意要把自己逼疯？ “你闭嘴！” 陈菲儿咬着牙冷声道。 秦老狗也忍不住踢了他屁股一脚，说道，“少说话，多做事！” 葛军和李江南见状，长叹了一口气。 这货是陈菲儿的弟弟，他要来三人行的话，也没法不收。 可让他干点什么好呢？ 秦老狗也叹气。 老话说，是个人都有闪光点的。 可这货的闪光点到底在哪呢？ 隐藏地这么深吗？ ...... 秦艺回到出租屋。 进门的时候，看到帘子已经拉下，灯也已经关了，看上去程筱芸已经睡了。 秦艺也就没有去叫她，兀自进了房间。 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临睡前他打开手机，随手翻了会儿微特。 今天微特上关于他的热搜有三条，这几乎已经成常态了，现在他稍微一搞事就上热搜，就算不搞事，也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爆料”而上热搜。 除了 绯闻事件还在热搜榜上，今天还多了一条，就是今晚他被SMK点名的事情。 没有例外，大批水军先带头，说他今晚和SMK故意唱双簧意图洗白，却欲盖弥彰，说明他正是韩国资本的傀儡。 相信傀儡说的人，好像确实比之前多了不少。 加上他最近的绯闻事件，骂他的人又随处可见了。 确实，才华不代表一切。 蓝星上，JAY出来的头几年，虽然很多人都惊艳于他的才华，却依然有大把人骂他不止，一个道理。 而微特上，又一篇长文获得了大量的转发与点赞。 这篇长文的标题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烂！有才华却无情商，再强的天才也要陨落！》 长文称，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而在名利场厮混，就必须要懂得人情世故。 作者拿陈菲儿举例子，指陈菲儿的成功，一半在于天赋，一半在于洞悉人性的高情商。 而秦艺，恰恰和陈菲儿相反，无论遇到谁都要硬刚，受不得半点委屈。 作者还煞有其事地指出，这是一种偏激型人格。 “在与五岳会斗得水火不容的节骨眼上，秦艺本可抓住SMK入华的机会，改变自己的处境。然而，在今晚的招待会上，他却不假思索地又选择了和SMK宣战。 如此一来，他必将成为SMK和五岳会优先清除的目标。很难想象，他当时是如何思考的？我们不否认他的才华，我们只唏嘘他性格中的缺陷，终将让他的才华化为泡影。 可以预见，秦艺的‘三人行’将从第一个项目起就遭到五岳会和SMK的双重狙击。至于有没有奇迹？我们就先看他能不能挺过这第一关吧。 如果连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么圈子里将永远不会有人敢与他合作。可 以肯定的是，他在这个圈子销声匿迹，是必然事件。” 全文写得有理有据，分析得鞭辟入里，连秦艺差点都信了。 看了下文章的作者，是一个叫“咪蒙”的大V。 秦艺有点印象，这个大V是一个女的，因为常年评论演艺圈各种热点，所以在圈内也小有名气。 这女人，黑自己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她黑得很有水平，每次都是用中立、理性的口吻来讲述，蛊惑能力就非常强了。 秦老狗有点不爽，于是就点开她的号，给她发了个私信过去。 “有空我也硬刚一下你。” 反正是小号，无所谓。 刚收起手机准备睡觉，却听一阵敲门声。 “二哈，睡了没？” 程筱芸在外面喊。 “没有，进来吧。” 程筱芸推门进来，她穿着短裙睡衣，可能是下面太短了，所以抱了个抱枕，遮挡了下。 遮遮掩掩的，非奸即盗，秦艺觉得她可能又是来找茬的，就问道，“干嘛，大晚上的？还弄个抱枕，人与人的信任还有没有了？” 程筱芸却一反常态，没有跟他吵架。 而是认真地问道，“网上说，要是你的三人行，第一个项目黄了，你就完蛋了是吗？” 秦艺皱了皱眉，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凭什么完蛋？” “我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程筱芸认真道，“这个圈子很现实，要是你连他们第一波打压都扛不住，那谁都不会跟你合作的。” “不合作就不合作，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扛不住？” 秦艺叹了口气，又问，“大晚上，你就来问这个？” “不是，”程筱芸摇摇头，然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如果你的女团一定需要我的话，那......我答应你，去参加！” 第185章 程筱芸搬出去了 秦老狗愣了下。 刚刚他还在想明天该怎么劝程筱芸呢，没想到这会儿她竟然主动答应了。 有一说一，这一刻秦老狗确实有点感动了。 毕竟，他知道程筱芸是从心底不想成为艺人的。 她要的是安安静静的小幸福，而不是活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 她最大的理想，或许也就是能冻不到饿不着，然后给乡下的叔叔买套房子。 这么一想，再看程筱芸颔首蹙眉、楚楚可怜又带着点勉强的样子，秦老狗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老鸨子，在逼良为娼一样。 于是从确保良心不疼的角度出发，他问道，“你真的想好了？我跟你说，要是踏上这条路，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程筱芸抿了抿嘴唇，点头道，“我想好了，就这样吧！” “不是就这样。”秦老狗难得严肃的说道，“这不是开玩笑。你要知道，只要正式和三人行签了约，你就不是自由身了。很多事不再是你想做就能做，也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在我这你可以任性，但是一旦进了公司，你就必须听从公司的安排，否则我之前在星图的遭遇，就可能变成你的。到时候，我也很难帮你，毕竟我才20%的股份。” 程筱芸蹙眉看了秦艺一眼，说道，“知道了，我会听话的行了吧？” “这不光是听话的问题，所谓一入娱圈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如果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条路很难走的。” “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烦啊？” “我这是跟你做心理建设啊，再说了，”秦老狗顿了顿，又认真道，“如果你是因为想帮我才入行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是谁啊你也不想想，什么时候输过？” 程筱芸奇怪地看了秦艺一眼。 “你怎么，看上去又不想我去了？” “啊......有吗？我当然希望你去了！” “那你费什么话？”程筱芸说完，就又抱着睡枕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步，又转身回来说道，“我可不是帮你。好笑了真是，我就是想当大明星，想赚大钱，你想得还真多！” 秦老狗怔怔地看着程筱芸的背影，忽然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承认，在刚刚，他好像真的有个念头，想阻止程筱芸加入女团。 因为一旦她踏上这条路，那就再也不能住在这里了。 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和自己自由地见面、外出。 以前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至少有个助理的名义顶着，所以就算有人造绯闻，也还能解释。 现在开始，她要做艺人，做偶像，那就必须和这些花边新闻绝缘。 一想到以后回家，再没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再没有给自己做饭，整理房间，也没有人跟自己吵吵架、斗斗嘴，秦老狗心里就空落落的。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啊。” 秦老狗在心里微微一叹。 ...... 程筱芸答应参加女团的消息，让葛军、李江南两人非常振奋。 第二天一早，就派了公司的商务车，来接程筱芸去公司的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是一栋离公司不远的大别墅，李江南亲自租下来的，据说一月租金五万，里头不光改造出了录音室、训练厅，还有三个女孩的房间，条件比一般的练习生可好多了。 程筱芸一大早就开始在收拾东西。 厨房和客厅她又重新打扫了一边，干净得一尘不染。 顺便把秦艺房间的地也拖了，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也都收起来放回了衣橱。 不同的是，以前她都是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今天则是一声不吭。 收拾好了一切，她拉起了那个大号的行李箱。 想了想，又走回去，把沙发床给折叠起来，重新恢复了沙发的模样。 秦老狗也没上去拦她，不过这次终于有了点眼力见，拉起了她的行李箱，毕竟老小区也没电梯，这么重的行李箱，她扛下去确实有点费劲。 收拾好一切，程筱芸又回头看了眼空旷许多的房子。 这个房子依旧还是那么小，加起来使用面积也才三四十平方。 可现在看来，又觉得它好大，大到能装下那么多回忆，那么多平淡却抹不去的日日夜夜。 临关门的一刹那，程筱芸忽然念叨起来。 “冰箱里还有些葡萄，要是今天不吃的话，明天可能会瘪掉的。” “鸡蛋不要放冷冻室，放冰箱门就可以了，这是我最后一遍提醒你。” “还有，洗衣机别乱摁，我都帮你调好了，你直接扔衣服进去洗就行了。” “说起衣服，当天的衣服就当天洗，隔天的话汗渍就不好洗了，时间长了会发黄的！” “油盐酱醋我换地方放了，在橱柜上方左数第二格。” “楼下超市的菜不要去买，一点都不新鲜还死贵。多走两步去菜场就行了，起码便宜两成，还新鲜！” 她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背书。 秦老狗也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而是乖乖地不停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关上了门。 程筱芸看着蓝色的防盗门，忽然问道，“我......以后不能随便回来了，对吗？” 秦老狗点点头，“是的，你不再是我的助理了，再回来的话，于理不合。而且，你即将成为一线偶像，如果在出道第一年就传出绯闻的话，那你和当年的我一样白痴。” 程筱芸转头白了秦艺一眼，“我才不会像你那样呢！” 那一眼，眸子里似有淡淡的晶莹，犹如漆黑的夜空闪过一丝小小的星光，却仿佛能让人想起漫天星辰的璀璨。 “走吧。”秦艺淡淡道。 “走了。”程筱芸平静道。 踩着老旧的楼梯，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楼下停车场。 三人行专职司机陈大雷，立即殷勤地跑过来，接过了秦艺手中的大行李箱，塞到后备箱。 “艺哥，你一起去吗？”陈大雷问道。 “我不去了，下午还要去快音开个会。” 秦艺说完，又走到副驾驶，对已经上了车的程筱芸说道，“我跟那边几个老师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会照顾你的。白浅反正你也熟，杨依冉性子也比较外向，挺好相处的。你去了以后也不用着急，从基础练起就好了。接下来，我会时不时去基地看你们的。” “知道了。” 程筱芸说完，就将车窗升了起来。 秦老狗看着车子远去，长长地吐了口气。 心想，小丫头，等你站在舞台的最中央，希望你能体会到，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下午，快音公司。 会议室里，快音一众高管齐聚一堂，向秦艺汇报当前进度。 跟前几天相比，会议室里的人又多了好几个，显然这段时间王慕晴又 招了不少人。 这里面，有互联网安全专家，有营销、客服高管，还有不少算法工程师以及数据库搭建工程师。 反正，现在快音各部门的架子是搭起来了。 现在快音声名在外，招聘工作也的确好做多了。 比如刚刚聘请的快音首席安全专家，就来自于毛子国，之前是杀毒软件的安全工程师，名叫基洛夫，王慕晴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他，看完快音的资料后，人家二话不说就漂洋过海地过来了。 基洛夫看上去才三十多岁，却已经谢了顶，光这点秦老狗看着就满意。 “你号，窝脚急罗甫，巴拉巴拉......” 老基同志对着秦老板自我介绍，不过除了前面几句蹩脚的普通话，后面秦艺是一句没听懂。 好在，王慕晴居然还聘请了个毛子语翻译，帮忙翻了一下。 “秦总，他说的是，他很荣幸来到华夏工作，从小他就喜欢这里。作为首席安全专家，他将快音的网络安全，视为自己的荣耀和使命。他将用生命，来扞卫这里的一切。” 秦老狗皱了皱眉，心想这货的马屁拍得是真硬核啊。 上来就上升到生命的高度了，真是好家伙。 看样子王慕晴是没少给啊。 于是，忍不住侧身凑近王慕晴，轻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请个毛子？” 王慕晴说道，“首席安全专家是公司守门人，我怕在国内找的话，还没入职就被五岳会收买了。” “毛子就不会了？” “起码他现在不可能是五岳会的人，到时候咱们再派私家侦探盯他一阵。” 秦老狗满意地点点头，“王总言之有理。” 王慕晴微微一笑，笑容很职业，却是撇不去那一层天然的娇媚——或许她自己也不想的，可那是自带的，她也没办法。 转过头，她又对王超说道，“王总，你们部门的进度，跟秦总大概汇报下吧。” 这让秦艺总有一种感觉，王慕晴很像是自己的秘书。 嗯，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做总裁。自己在的时候，她就退居为秘书。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不争权夺利，永远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白天是总裁，晚上是秘书...... 呵呵，开个玩笑，幻想使人快乐嘛。 王超依旧顶着黑眼圈，不过精神却是很振奋。 中气十足地说道，“经过弟兄们日以继夜的奋斗，我现在有把握宣布，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平台就能重新上线！” 话音一落，在场的一众高管纷纷拍手。 “王总和弟兄们辛苦了，回头给你们加鸡腿。”秦艺笑道。 在座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很快，秦老狗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快音不着急上线。” “为什么？”王超瞪大眼问道。 “因为我想趁这个机会，给平台增加一个新的功能。” “新功能？” 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毕竟在他们看来，目前快音已经有了市面上所有短视频软件，该有的所有功能。 也对，在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短视频的盈利模式都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呢，大多数人还停留在广告插入的思维里。 却听秦艺又道，“我想在快音里，加一个直播的功能。”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继而，一阵交头接耳的私语声响起。 王慕晴 立即说道，“大家安静下，先听秦总说。” 秦艺笑道，“看大家都有疑问，就你们问，我回答吧。” 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高瘦男问道，“秦总，我叫陈鑫鑫，是新来的客服部总监。我想问的是，直播功能之前音浪他们也尝试过，转播了几场英超联赛，但是亏损巨大，并没有太好的效益。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上？即便从内容多元化的角度出发，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等融资到位了再上？” 看样子是个理工男，刚来就质疑老板。 不过他的话，却让不少人微微点头。 秦艺笑了笑，心想看来这个世界对于直播的理解，还没有同时间的蓝星上深刻。 在蓝星，抖Y等平台搞直播之前，事实上已经有不少地下平台在搞了，只不过这些平台一般只搞男人和女人单一场景、单一剧情、几套动作重复连播的内容。 而在这里，说起直播，他们竟然只想到直播比赛？ 直播什么比赛啊，直播小姐姐扭腰，大冤种撒币不香吗？ 工友一边吃泡面，一边按下按钮，让一月工资化成几个特效，再换得几声“谢谢哥哥”，让他充分意识到自己有多傻X，没有教育意义吗？ 好吧，秦老狗确定自己干不出这事儿来，毕竟他这个资本家的品种不够纯。 不过直播功能他肯定是要开的，至于怎么运营还要再想想。 于是，他说道，“直播肯定不限于赛事直播，其内容可以很广泛。当然了，眼下我们只是纯粹的技术尝试，所以在这里先不必多做讨论。等我们做出来了，大家自然就懂了。” 嗯，这种事他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说的。 谁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五岳会的内应？ 此时，王慕晴说道，“既然是技术尝试，那么会后技术部留下，到时候再讨论。现在我们先说下一个议题，关于呼叫中心的规划。” 不得不说，王慕晴确实很得秦艺的心。 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体察到秦艺的想法，并且帮他做好安排。 秦艺想，这秘书，真能干啊！ ...... 开完高管会，秦艺又就直播问题，和王超等核心技术人员做了很长时间的沟通。 回去时，天已经快黑了。 王慕晴照例送秦艺到门口，然后又照例问道，“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晚上还有个应酬，改天吧。” 王慕晴妩媚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微笑道，“好的。” 看着秦艺双手插袋地出门，她忽然一咬牙，又追了上去。 “我记得你没有车子吧？要不......我送你？” 秦艺回头看了王慕晴一眼，却见灯下黑丝高跟，娇颜如玉，恍惚又如蓝星上的往事再现。 心里略微燥了下。 但终是说道，“不用了，这几天公司忙，你先忙你的。等空了，我请你吃饭。” 王慕晴愣了下，然后微微一笑，“那好的。” 看着秦艺走远，王慕晴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家伙，是跟其他男人不太一样。 王浩的电话又如期而至。 “怎么样怎么样，这次总该约到了吧？” “没有，他说有事。” “不应该啊，你都这么主动了......” “爸，你能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王慕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没有 下次了！” “别啊，你不懂，这女追男隔层纱而已嘛！闺女我跟你说，以你爸的经验来看......喂，喂？啊你什么态度啊，这就给我挂了？” ...... 秦老狗回到出租屋。 少了程筱芸的存在，感觉这屋子好像很大。 大到过分安静了。 在程筱芸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块，等待填补。 大概是饿了？ 于是起身，打开冰箱，想随便弄完面条吃。 却发现，冰箱里各种食物码得整整齐齐。 菜归菜，肉归肉，鱼归鱼。 而且，都是洗净切好，再把不同的配料装在一个碗里，用保鲜膜封好的。 一个碗里的食材，正好能做一道菜。 只要入锅煮熟就行了。 秦艺拿起其中一个装着锅包肉食材的碗，发现上面还贴着一个手写的便签。 “秦二哈，我懒得给你写食谱，下锅之前先看清里头都有啥。给你备了十道菜，你要是都能学会，那就别请助理了。PS：要是吃腻了可以来求我，态度诚恳的话我可以再教你！” 看着这清秀的字迹，秦老狗似乎能看到，程筱芸那对自己又嫌弃又嚣张的表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藏在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秦老狗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不让我请助理，还说的这么高大上？呵，女人。” 吃完锅包肉配米饭，秦老狗就趴在小桌上，开始写歌了。 嗯，三人女团，首波主打歌唱什么比较好呢？ 对了，也要把综艺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得，最近有得忙了。 ...... 三人行训练基地，别墅。 “这个就是你的房间了。所有的寝具都是新买的，你就放心用吧。” 李江南指着一个宽敞漂亮的房间，对程筱芸说道。 程筱芸看了看整洁的大床，镜子般光亮的地面，和那个无比宽敞，可以喝下午茶的大阳台，心里一阵恍惚。 这可能是她住过的，最好的房间了。 跟家里的比，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个房间......有点冷呢？ 是降温了吗？ 这时，刚在训练室结束课程的白浅和杨依冉走了进来。 “程筱芸，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来呢！”白浅开心地跳起来，跑过去就给了程筱芸一个拥抱。 程筱芸一下子就感觉好多了。 于是也抱了下白浅，说道，“白浅，你出了好多汗，练得很辛苦吧？” “正常操作，你慢慢会习惯的。”白浅说着，又指了指杨依冉，说道，“这位大明星，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程筱芸赶紧冲杨依冉打招呼，“杨依冉，你好啊。你比电视上还漂亮。” 杨依冉笑了笑，“一般般啦！都是大美女，就不用商业互捧了！总之呢，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团体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要朝夕相处呢，所以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姐妹！” 程筱芸很喜欢杨依冉的性格，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三个小女生很快就坐在一起，欢快地聊起了天。 李江南感觉自己很多余，就说道，“你们聊，聊完就去吃饭。吃完饭，别忘了还有晚课。” 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又微微一笑。 看起来，三人很合得来。 这样最好，一个和谐的团体，才能无往不利！ 第186章 竖子不足与谋 豪华大平层里，贺进荣躺在沙发上，一手举着红酒，一手拿着雪茄，眯着眼看客厅里两位漂亮的练习生，穿着紧身的舞蹈服“练功”。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他说道，“贺总，SMK的朴仁猛来了，说要见你。” 管家是和贺志川给贺进荣新配的，姓李，据说是跟了贺志川三十年的老员工了，办事机警地很。 很明显，李管家之后也会接手裘其峰的位子，但他就有城府多了，这些日子以来没有露出过一丝喜形于色的表情。 贺进荣他这么一说，顿时眉头一皱，说道，“这傻X来干什么？不知道咱们现在对头？” 李管家说道，“如果有相同的利益，也不妨暂时成为朋友。” “共同的利益？”贺进荣想了想，不屑一笑，“是说对付秦艺、陈菲儿那帮货？还有三天，秦艺就要进去了，用得着他们插手？” 李管家又道，“进来听听他说什么，也无不可吧？” 贺进荣烦躁地一挥手，“听个屁！这些韩国人最阴了，摆明了要跟我们开战，现在又来拜访？老李我告诉你，他肯定想阴我！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不见！只要我不见他，他就算有三十六计也别想阴到我，懂了吗？” 李管家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可是这话一过脑，他忽然也觉得好有道理。 可不是么？SMK既然来华，那就必然要与五岳会一战，朴仁猛来能安什么好心？ 以贺少爷这智商，恐怕不见是最合适的。 于是立即转身，出门复命去也。 再说朴仁猛，在楼下候了半天，手里还拎着两瓶高档红酒，累得那叫一个腰酸腿疼。 却听到李管家来传达了个“贺总正忙，您请回吧”的消息。 当时就想骂人。 可还是按捺住性子，说道，“李管家，麻烦再通报一下，就说秦艺可能不会坐牢，我们双方完全可以合作，先让他出局。如若不然，他审判之日，贵会或许会有麻烦！” 嗯，朴仁猛的汉语其实好着呢，要不然也不可能来坐镇华夏分公 司。 李管家愣了愣，问道，“他审判之日，我们会有麻烦？呵呵，朴先生这么说，可有证据啊？” 朴仁猛道，“证据倒是没有......实话实说，我是个人推测的。” 李管家狐疑地看着朴仁猛，越来越觉得他像是一个说客。 李管家熟读苏子兵法，同时又对春秋、战国历史了然于胸，闲暇时他最好这口。 他瞧着，朴仁猛这是要施展连横之策。 连横的本质是什么？那是花言巧语骗你联合，然后再分而攻之，当年秦国就是凭此一统天下。 于是微笑道，“朴先生，您刚来华夏，可能对这也不是太熟悉。因此，您的推测......” 说到这里，他好奇心起来，问道，“不过，您倒是不妨说说看，您是怎么推测的？” 朴仁猛见李管家如此这般，也是跟着笑了笑，说道，“那算了，鄙人的推测也未必准，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心道，难怪五岳会会被那个秦艺耍得团团转，原来他们从上到下没一个懂娱乐圈的。 也对，五岳会原本就是一帮做企业的，他们又怎么会懂娱乐圈呢？ 竖子不足与谋。 区区五岳会，看来还是很好对付的。 只是便宜了那个秦艺了。 朴仁猛绝对相信，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 那就是，上一场官司秦艺是故意输的。 为什么？ 也不看看他的快音公司最新公告！ 公告上说，由于技术原因，快音公司的重新上线日期要延后三至五日！ 而三天后，正是秦艺被检方起诉的日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三天后的庭审他很可能会反转，然后引发巨大的热议，他要借此为快音拉流量——这可是娱乐圈里最经典的手法，五岳会竟然对此毫无防备！ 就算抛开这些，也不看看秦艺最近在做什么？ 开三人行公司，到处洽谈快音的融资，据说还秘密招了个女团，这是一个快要去坐牢的人会干的事情？ 还有，如果他真的要坐牢了，李江南、陈菲儿那帮人，会赌上身家跟他合作？ 朴仁猛一 路走一路摇头，但走到自己车前时，忍不住笑了笑。 “五岳会，不足为虑啊！” “所以，只要让秦艺出局就好了！” 司机是个韩国人，跟了他十几年的心腹，听不懂他说汉语，便用韩语问道，“社长，您在笑什么呢思密达？” 朴仁猛嘴角一扬，用韩语说道，“我笑的是，我们好像把这次任务想复杂了？” ...... “来，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挺胸，收腹......” 一个看上去比女人还妩媚的中年男，昂首挺胸兰花指地看着程筱芸，一边看一边指导。 这位中年男可是大有来头，他是华夏首屈一指的资深舞美，圈内人称“周爷”。 周爷是圈内很多女星的“闺蜜”，外边盛传他是GAY，只不过本人从没正面回应过，所以女星们的老公也就不知道，周爷跟他们的老婆在一起时，到底“爷不爷”。 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你要敢说他和“闺蜜”们有什么，那就是你龌蹉，你下流！ 没办法，娱乐圈总是有很多刁钻的存在。 因为程筱芸没有舞蹈基础，所以李江南特地请来了周爷，教程筱芸最基本的形体。 此时的程筱芸，垫着脚尖，挺着胸收着腹，又穿着紧身的练舞服，两只手还高高地举在头顶，简直说不出的别扭。 要按她的意思，练形体什么的，最好的就是蹲马步，站如松坐如钟，这形体还能不够好？ 不过终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自己昨天已经签了“卖身契”了。 现在自己不是习武之人，而是跳舞之女。 简称舞女。 啊，有谁能够了解， 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着眼泪...... 程筱芸又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二哈的。 都两三天了，这混蛋也没说来看看啊。 那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二哈！ 吗的！ 相比程筱芸，白浅和杨依冉就显得适应多了。 白浅本来就是练习生，这种强度的训练对她而言稀松平常。 而杨依冉虽然演戏出身，但是小时 候也练过舞蹈，有一定的功底。 此刻，两人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程筱芸练形体。 “程筱芸，再坚持五分钟。”杨依冉喊道，“加油加油，你比我刚开始那会儿好多了！” 白浅也跟着说道，“对呀，你第一次就能做这么标准，真的很厉害呢！” 程筱芸听到，勉强冲她们挤出了一个笑容。 不管怎么说，杨依冉和白浅还是能做好姐妹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舒服多了。 可是，二哈那货最近到底在干嘛呢？ ...... 滨海佘山高尔夫球场。 秦老狗、夏英明和一个五十左右的精瘦男一起笑呵呵地从球场上下来。 精瘦男就是滨海招商发展银行的行长赵明辉。 三人一起坐在场边，擦了擦汗。 赵明辉说道，“想不到，秦先生的球技这么好。尤其是刚才那个小鸟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秦艺笑了笑，“哪里，全凭运气而已，赵行长说笑了。” 夏英明说道，“我越看秦老弟，越觉得这是一个宝藏。秦老弟身上还藏着多少本事，我到现在都还没看透呢，得慢慢发掘。” “没看透吗？”秦老狗笑道，“那要不然一起去泡个温泉，衣服一脱就什么都看透了。” “哈哈哈。” 夏英明和赵明辉都笑了起来。 然后异口同声道，“好！” 三人便来到了高尔夫场自带的温泉处，彼此坦诚相见，然后下饺子似的入了水。 赵明辉看了眼秦艺，又说道，“秦老弟果然深藏不漏，佩服佩服。” 夏英明说道，“赵行长也颇有特长啊。” 男人间，甭管身居何位，如果彼此开起了荤段子，那就说明能聊点正事儿了。 秦艺就说道，“对了，赵行长，白明远那个事情......” 赵明辉笑了笑，说道，“那事儿啊？那事儿都是法务部那帮小子瞎搞，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赶紧撤诉。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白明远就应该能接到通知了。” 秦老狗虽然知道肯定会这样，但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这事儿现在 才正式落幕。 白明远那头，他其实也有一定想法的。 这老头演技一流，可以叫到公司来，以后负责给公司旗下艺人做演技培训，也算物尽其用，同时也给他个营生。 赵明辉回答完秦艺的问题，然后就笑眯眯地看了夏英明一眼。 夏英明心领神会，立马趁热打铁地问道，“秦老弟，小事儿咱们就不谈了。咱们就说，快音融资的事情提上议程了没有？我和赵行长可都等着领号码牌呢。” 赵明辉跟着道，“夏总明年可能会调去总行，秦老弟你可要赶紧抱紧这棵大树。” “赵兄说的不对，现在是我要抱秦老弟这棵大树才对。”夏英明笑道，“我在滨海投了几十家科技公司，就是没投过短视频。我承认当初是眼拙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个弥补的机会？” 两个老狐狸你一言我一句，其实已经没有秦艺拒绝的空间了。 秦艺只能讪笑一声，说道，“确实，快音要融资了。我们设想的A轮融资，差不多在5个亿左右。” 夏英明和赵明辉顿时都皱了皱眉。 “五个亿，就是才区区八千万美金，这能够？”夏英明说道，“老弟，你现在势头正盛，正要乘风破浪，击水三千里的时候，这点钱怎么够？” 赵明辉也立即附和道，“就是啊，我听说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空架子，要想把架子填充起来，你这八千万美金，怕只是个零头。” 秦老狗早料到两人会这么说，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问，“那照你们看，需要多少？” 夏英明说道，“你的A轮，我看怎么也得3亿，我说的是美金！” 赵明辉跟着说道，“可以再加几千万，毕竟音浪也是一千多万用户，现在估值已经到了6亿美金。” 秦老狗不由苦笑一声。 好嘛，人家初创公司为了融资太少想破脑袋，他却是为了融资太多而伤脑筋。 之所以怕融资太多，当然是怕股权释放太多了。 更何况，看起来赵明辉和夏英明，很有要把快音的A轮融资都吃下的意思。 第187章 你怎么不去抢？ “夏董，赵行长，”秦老狗苦笑着说道，“我卖艺不卖身的，你们不要这么粗暴行不行？” 秦老狗的意思是，这么大笔的投资，他不敢接。 毕竟，如果按照同样一千多万用户的音浪互娱的6亿估值来计算，那么夏英明和赵明辉的3亿美金，要收购快音50%的股份。 那就不是融资，是卖身了，他肯定不干的，更何况金主还是两个男的。 不过夏英明和赵明辉好像料到他有此一说，不约而同地一笑。 “咱们两个可没兴趣馋你的身子，”夏明英笑道，“我再说一遍，我们只做纯财务的投资，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经营的。在快音，永远你说了算。” “那肯定了，”赵明辉跟着说道，“要让我们经营，我们也不懂啊。外行人指挥内行，可是我们这行业的大忌。” 夏英明看秦艺还是沉默不语，又说道，“看起来秦总对我们还是不放心。那不如这样，我们投3亿，但不要50%股份，只要45%，你们初创团队依旧是大股东，这总够诚意了吧？” 秦老狗愣了愣，心想这何止够诚意，简直诚意到离谱。 一个才初创几天的公司，上来就给6亿美金的估值！ 而且，要股份时还能再给你打个九折。 条件如此优惠，而且一出手就是直接3亿美金，那可是接近20亿华夏币。 老实讲，就算在蓝星上，秦老狗也很少听说，哪家公司在A轮就能融到3亿美金的！ 夏英明和赵明辉总不可能知道自己是穿越者吧？ 所以就不怕亏了，不好跟总部交代？ 再说，快音一方面面临被五岳会的打压，另一方面作为创始人的自己，随时可能要坐牢，所以这笔交易，他们总部会认可？ 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于是，秦艺又问道，“两位，为什么就这么看好快音呢？说实话，快音公司能有现在，也无非是炒作了几波而已。另外，作为创始人的我，很可能在三天后被判入狱，这么大的风险你们就不介意？” 赵明辉轻笑道，“我们猜你不会入狱。即便入狱，我们也会帮你打官司，哪怕一路打到最高法。这种罪，撑死就一年实刑。你表现得好点，几个月就能出来，怕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这种官司只要他们去打，就一定能轻判。 秦艺对此不置可否，又笑道，“但是这么个估价法，的确是让我始料未及，受宠若惊了，哈哈。” 他就不信，这背后没有原因。 见秦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夏英明和赵明辉对视一眼，彼此一笑。 赵明辉说道，“估价源自于快音的表现。你现在要是用户再多点，我们可以投更多。” “价格永远是和价值相匹配的，”夏英明也说道，“我们是做投资的，没有看到价值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你应该对自己有自信。” 秦老狗确定，夏英明和赵明辉是不会说实话了。 于是也就开始打太极。 “那行，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得把这个好消息，赶紧通知董事会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说到底，价码他是满意的。 但是，有些事来得太莫名其妙，就应该搞清楚 背后的原因，否则往往吃亏就在这上面。 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夏英明和赵明辉联手要45%的股份，他也不愿意。 45%的股份，离50%太近了！ 比如，如果公司进行下一轮融资，那么他们很可能用各种隐蔽的方式，获得实际超过50%的股份。 那可扯了蛋了。 泡完澡，秦老狗就起身告辞了。 这笔交易，他还需要好好想想。 ...... 秦老狗出了高尔夫会所后，正想去看看程筱芸她们，却接到了王慕晴的电话。 “秦总，明天上午你务必安排好时间，然后来公司一趟。最好早点，八点就到。” 秦老狗觉得有些诧异，便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王慕晴一脸愁色地说道，“说是国家信息和文化两个部门的领导，要下来调研。” “这不是好事吗？说明咱们也入了领导的法眼了嘛。” “好事是好事，可是我们公司实在没什么可以给领导的调研的，就一层办公室，几个机房，领导看了以后会怎么想？” 王慕晴心有不甘道，“这次统一调研，肯定和以后的政策有关。很明显，音浪互娱那边会很占便宜，毕竟它们的规模、配置和运作都是最完整的。就是以后有政策，也肯定往他们那倾斜。”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那倒也未必，咱们还是要相信国家相信党嘛！再说，咱们虽然硬件不行，但是人也少啊。” 王慕晴：“？” “我是说，”秦老狗笑了笑，“咱们硬件差，人少，可我们依然做到了行业头部，想必领导会听我们聊几句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机会，明早我会过来的。” 王慕晴听秦艺这么一说，语气便又积极多了。 “行，不过你明天打算聊什么？要不要我们晚上沟通下，然后我帮你做个PPT？” 秦艺心想，王秘书你怎么总想晚上约我啊？ 这样子很危险的！ 于是说道，“没必要，到时候我就直接讲吧。如果领导真有心扶持我们这些有梦想的孩子，有没有PPT都一样。” 秦老狗挂了电话。 抬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去三人行训练基地。 不过脑子里，却还想着领导来调研的事情。 总觉得这事儿不寻常？ 等下，刚才王慕晴说的是，国家部委直接派人来调研？ 秦老狗忽然头皮一麻，虎躯一震。 我擦，这是说，国家很可能出台政策，要扶持短视频这类新兴社交媒体了啊！ 这的确有点出乎秦老狗的意料，毕竟前阵子，官媒还曾发文批评短视频平台，内容低俗、炒作之风不绝呢！ 很多“聪明人”还曾一度宣称，上头可能要封杀短视频平台。 现在看起来，这特么是老子训儿子，爱之深责之切啊！ 一边骂你，要你像个人样，一边却在悄悄为你准备前程呢！ 秦老狗细一想，便想通其中的原委了。 国家为什么突然鼓励短视频等新型社交平台？ 很简单，文化输出有两种模式，一种是软输出，就是用音乐、游戏、影视、小说等。 而另一种，则是硬输出，就是输出平台！ 和蓝星上不同，因为这里没有冷战，所以东西方意识形态虽然存在 差异，但远没有蓝星上那么激烈。 所以，国外的很多社交平台，在符合管控的情况下，也可以进入国内，只不过审查更严格一些，且必须符合监管要求而已。 同理，华夏的通讯软件和社交平台，也可以输出到国外。 而且受到的打压没有蓝星上的那么大——有也有，但不至于离谱到像某音，被要求其国外分公司，必须全是老外掌控管理层之类的。 所以，官方已经看到，短视频有可能成为文化输出的载体！ 这个载体要是输出到全世界，必然能大.大提高华夏文化和价值观输出的效率！ 想到这里，秦老狗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现在终于明白，夏英明和赵明辉急于大手笔入股快音了。 这两人，肯定是已经提前收到风声了。 一方面，现在头部的短视频平台，比如音浪互娱，价码已经被炒得很高了。 政策利好下，它的价码还会进一步水涨船高。 如果它进行下一轮融资，夏英明和赵明辉能不能入局都不知道，而且即便入局，区区3亿美金也绝对买不到45%的股份。 而众所周知，如今的快音不光体量与音浪互娱差不了多少，而且还是市场最热的平台，直观来看，潜力远高于音浪。 花同样的钱，买更多股份，然后又投了更有潜力的平台，傻子才不乐意。 另外，两人为何不利用信息差，来对自己进行压价？ 很明显，他们是在抢筹码！ 如果他们投的少，钱很快就会烧完，那么下一次融资时，他们必然还要高价抢筹！ 不抢筹，难道等着股权被稀释？开什么玩笑，作为两个老资本家，如果就这点出息，那干脆告老还乡好了！ 但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 其一，既然快音的潜力比音浪互娱还要大，且除了快音市场上也没有更好的筹码可以抢了，那咱就不应该这个价了啊！ 其二，夏英明和赵明辉背后的两家投行，自己都查过了，没有五岳会的股份。所以，必须把这两家投行都拉下水，跟自己捆绑！ 从此以后，快音和音浪的竞争，就是滨发展及滨招发两家，和五岳会的竞争！ 投了这么多钱，预期有那么大的利益，五岳会还想再一句话，让滨发展和滨招发乖乖听话？ 玩呢？ 都他吗是来抢钱的，枪声一响谁又认得谁？ 再说，那两家投行背后，都有国资背景，而且私人大股东，哪个不是商界的大佬？ 这么一想，秦老狗就立即对司机说道，“麻烦掉头，回上车的地方。” ...... 转眼，秦老狗又回到了温泉。 此时，夏英明和赵明辉刚从水里出来，正要去更衣呢，却看到秦艺笑呵呵地迎面走来，那步伐稳健地如同老狗。 “落东西了？”夏英明问道。 秦老狗直接搂住两人的肩，说道，“没有，走走走，我们再去泡会儿。” 夏英明和赵明辉都一脸懵逼。 “不是，再泡皮都起皱了，”赵明辉说道，“秦老弟，你是不是有话要讲？” “不不不，”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有问题请教你们两个。” “什么问题？”夏英明问道。 “说是明天上午， 信息和工业两个部委的领导会来我们快音做调研。”秦老狗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吧，年纪轻，也没什么经验。就想请教请教你们两位老大哥。 你们说，这领导该怎么接待呢？还有，到时候，我该说些啥好呢？哎呀，好紧张啊！” 夏英明和赵明辉都愣了愣，然后就明白秦艺的言外之意了。 这货分明是在说，他已经知道官方要扶持短视频平台了。 而且从他这语气来看，他还知道如今市面上比他家好的筹码，已经几乎没有了。 夏英明无奈一笑。 得，看样子这下又要重新谈价码了。 ...... 水池里。 “啥？你要4亿美金，还只肯给30%的股份？” 夏英明瞪大眼，再也没有往日淡定自若的神情，而是像个土匪一样大吼道，“你怎么不去抢啊？抢钱的都没你狠！” 赵明辉也忍不住说道，“秦老弟，你自己算算，这么一来你的快音估值多少了？12亿还多了，整整超出音浪一倍还有余！没有这么漫天要价的吧？” 秦老狗嘿嘿一笑，“别激动啊，咱这不在商量嘛！你们可以还价。” “我还......”夏英明想了想，“顶多给你8亿估值！” “那不行，”秦老狗立马说道，“顶多降到......3.98亿，30%股份！我这人重情面！” 夏英明发誓，自己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还重情面？咱们的情面，就200万？”夏英明气道，“我借给你摩托艇，让你救下你相好就不说了，那赵总还帮你老丈人解决了个大.麻烦呢！” 赵明辉点头如波浪，“对啊，这情面就200万？” 秦老狗严肃道，“美金啊！折合一千多万呢，你们上街能捡到这些钱？” “谈不了谈不了。”夏英明连连挥手，“这没法谈，就算我同意，总行也不会同意的！” 秦老狗淡淡道，“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就好奇，如果你们现在去投音浪，花个4亿能得到30%股份不？” 夏英明和赵明辉顿时都微微一愣，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很明显，在政策利好刺激下，音浪互娱的下一轮融资，估值肯定会被炒得更高。 现在他们6亿估值，下一轮很可能真就翻番了。 而且，有钱也轮不到他们投，毕竟那可是五岳会的重点产业，他们一帮“外人”想拿到30%的股份，简直是开玩笑。 经过这么多轮融资，30%股份都足以做音浪互娱的第二大股东了，五岳会怎么可能允许？ 赵明辉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说道，“可音浪是音浪，你们是你们。你们现在才初创几天？” 秦艺淡淡道，“我们快音，比音浪差哪了？硬件设施？有钱的情况下，那个有难度吗？” 夏英明接话道，“你们阶段不同！音浪的硬件设施已经很完备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资产，所以他们才有那个估值。你们呢？说白了，就只有一个架子。” “这个我倒是不否认。”秦艺先点点头，然后又话锋一转，问，“那要不，这次我少融点，等B轮融资的时候再说？” 夏英明又瞪眼了，“说的什么话！A轮能解决的问题，为什 么要拖到B轮？你不嫌耽误事啊？” 他当然不愿意了，要是拖到B轮再来抢筹，他百分百确定，不但不止这个价，而且未必能抢到！ “那不就得了？”秦老狗挪挪屁股，搂着夏英明的肩，笑嘻嘻地说道，“夏总，咱们眼光还是要向前看！官方现在要扶持一个全球化的社交平台，这是史无前例的！成功的话，其政治意义就不说了，你比我更明白。 咱就说，全国第一个全球化的社交平台，光这个概念值多少？如果真的做到了，那又将值多少？” 夏英明表示呵呵。 “你给我画饼？这个行业里，比你会画饼的多了，那帮人都是传统手艺，我天天见。” “行吧，”秦老狗耸耸肩，说道，“反正，我就知道一点，只要干掉音浪，我就能获得这个机会！” 夏英明和赵明辉听完这话，顿时都沉默了。 确实，市面上的短视频软件，如今有可能超越音浪的，估计也就只有快音了。 音浪他们肯定是没机会了，但是快音的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 而且，还是足足30%的股份，这在音浪那边，是绝不可能得到的。 第一个全球化的社交平台......想想就诱人啊！ 要是真做成了，那得多少市值？恐怕两家投行所有资产加起来，到时候都不够买人家10%的股份的。 说到这里，夏英明和赵明辉就已经知道，他们只有就范的份儿了。 说到底，他们也承认，这笔交易其实一点都不离谱。 之所以两人联袂表演那么多表情，无非就是想少花点钱而已。 说白了，投资永远只看两样。 人，和前景，也作钱景。 蓝星上某人一个PPT，就能获得几十上百亿的融资，凭什么？ 就凭那人给人感觉很靠谱，而且项目钱景非常光明啊！ 这么一比，秦老狗就良心多了，起码他的快音有个架子，还有上千万用户了不是？ 夏英明和赵明辉对视了一眼，彼此确认好眼神。 然后，由夏英明说道，“行了，我回去跟总部商量一下......成不成不知道，不过在没答复你之前，你别去找别家了，这点面子总有吧？” 秦老狗这会儿就很乖巧了，连连点头道，“嗯嗯，那是必须的。夏董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是，咱们谁跟谁啊？” “少来这套，”夏英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咱们是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你比我还资本家！” ...... 再次从会所出来，秦老狗心情大好。 现在，融资的事情解决了，快音应该很快就能开上快速车道。 只要能超越音浪，那么快音还真有可能成为全球性的社交平台，这对自己旗下艺人全球化推广也是极为有利的。 更重要的是，滨发行和滨招发两家投行，入局快音后，在巨大利益驱使下，绝对会帮自己对付五岳会。 而在资本界，当他们公然挑战五岳会后，必然会有更多资本开始效仿。 五岳会的威信，就会开始动摇。 真是一箭多雕啊！ 还都是大雕。 “我可真特么的叼！” 所以，一会儿去调戏下陈菲儿好，还是程筱芸好呢？ 正想着呢，只见陈菲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第188章 朴仁猛的不屑与专业 “秦艺，你现在人在哪？”电话那头，陈菲儿问道。 “我在射雕。” “射什么？” “没什么，”秦老狗笑道，“有事吗？” “有......一件小事。你今晚......有空吗？” 陈菲儿有些欲言又止，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于是立即就引起了秦艺的兴趣。 这架势......该不会要跟自己约会吧？ 烛光晚餐？ 酒至微醺？ 然后连夜重金求子？ 咳咳，怎么能这么想呢，太不像话了......要什么重金，不给钱难道就不帮忙了吗？ 好吧，认真讲，秦老狗承认，他是想睡陈菲儿的。 而且应该是那种不给钱，不止睡一次，一直睡到抱一起都不会有邪念，但不抱着睡不得劲的那种。 于是没有太多犹豫，他就说道，“今晚本来有点事的，不过你先说说看，如果确实需要我，我可以改主意。” 陈菲儿沉默了两秒，然后说道，“我爸今晚过来，说想见你一面，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吧？” 秦老狗当时就愣了下。 我去，陈菲儿的爸要见自己？ 事情已经搞得这么大了吗？ 可是自己都没有真正搞过......还没有真正追过陈菲儿吧？ 陈菲儿见秦艺没说话，又赶紧补了一句，“你要是实在忙的话，那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我跟他解释一下就好了。” 她说话依旧平静，就像在谈公事，但这句很没底气且不必要的补充，就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态。 嗯，她是希望秦艺过来的。 毕竟，天天被催婚她也烦啊，如果秦艺能过去跟老爷子聊一聊，不管以后他们在不在一起，起码一年半载之内，总不用被催了不是？ 秦老狗也听出来了。 这肯定是因为最近网上愈演愈烈的绯闻事件，让陈菲儿的父亲也得到了消息，所以才特地赶过来，想看看自己了啊。 这叫什么？这叫面试啊！ 女儿谈恋爱，老爹亲自来面试有没有？ 可见她爹好像......也不是那种随缘的家长？ 一想到这里，秦老狗就不免有一丝丝的紧张。 实话实说，在蓝星上，秦老狗虽然浪里白条，但从来没有定下 心来说要跟谁结婚，甚至在去山村“进修”前，他一度还是个不婚主义者。 所以，自然从来没有见女友父母的经历。 想到这里，他就说道，“你的意思是，老爷子亲自赶过来，就为了见我一面？” “对，”陈菲儿沉吟了下，又道，“虽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你来不来，看你自己吧。” 秦老狗顿时笑了笑，“来都来了，我要是不见他，是不是不太礼貌？” 陈菲儿淡淡道，“那我不知道，你自己想。” 心想，知道不礼貌你还问？ 秦老狗就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还是过来吧。不过先说好，我也是第一次见女方父母，没啥经验，回头哪里有纰漏......你得给我兜着点。” 电话那头，陈菲儿听秦艺那畏畏缩缩的语气，不由嘴角微微一扬，又想笑了。 这家伙，遇着谁都敢一言不合掀桌子，却也有怂成这样的时候？ “我也是第一次让我爸见男......见某个男生啊，我也没经验。”陈菲儿思索了下，说道，“不过，我爸最讨厌油嘴滑舌的男生了，你回头收着点儿，别像刚刚一样说话就行。” “我怎么就油嘴滑舌了？” “你开口就射什么雕，还不油啊？” “......” 秦老狗沉默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我之前好像在哪听说过，你爸妈都是知识分子对吧？” 陈菲儿应道，“对，可以这么说。” “什么叫可以这么说？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陈菲儿，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怕了？”秦老狗“恼羞成怒”道，“你就说吧，你想让我给你爸留个好印象，还是让他对我喊滚？” 陈菲儿有些不悦道，“你说应该什么印象？” 要是让他讨厌你，你个小混蛋还想追到老娘？ 秦艺便说道，“所以啊，你得先告诉我他是做什么的，我才能投其所好不是？” “行了，他们都是老师，你放心吧。” “哦，原来是老师啊！” 秦老狗顿时放心不少。 老师嘛 ，教书育人、文质彬彬，那就好对付多了！ 咱好歹也是老艺术家，也属于文化人，层次上跟老师也差不了多少，应该能聊一起去哈！ 这么一想，底气又足起来了。 说道，“那行，今晚几点，在哪里吃，你划个道，我一定准时前来！” “划什么道，你黑帮谈判呢？”陈菲儿心累地说道，“晚上七点来海景壹号，到了给我打电话。记着，见了我爸一定好好说话！” “知道了。” 秦老狗挂了电话，稍作沉思，便又给陈大雷打了个电话过去。 “大雷，你爸平日里有啥爱好啊？” “爱好？”陈大雷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久才说道，“好像喜欢教书？” “我特么......那是工作！”秦老狗瞪眼，“我意思是，他有没有爱好，比如抽烟喝酒烫头马杀鸡之类的？” “那我哪儿知道啊！”陈大雷一副冤枉的语气，“我这几年不一直在国外吗？” 秦老狗吐了口气。 连自己爸喜欢啥都不知道？ 这货的闪光点，到底在哪呢？ ...... 金贸，高级日料餐厅。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胡子，端起清酒杯，对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说道，“来，干杯。” 男子双手端起酒杯，连忙和小胡子碰了一下。 两杯清酒下肚，两人的隔阂就小了不少。 鸭舌帽小胡子轻声问道，“你确定，你们老板打算在平台植入一个直播的功能？” 男子点点头，“确定，他在会上自己说的。而且，会后他又和技术部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我看这事儿肯定是定了。” 男子就是快音公司新入职的呼叫中心总监王可。 前天的会议，他也是在场的。 鸭舌帽男子微微一笑，连连点头道，“好，特别好！接下去，就麻烦你再帮忙打听下两件事。其一，这个直播功能多久上线？其二，他们的直播，和音浪的直播，功能上有哪些不同？” 王可自信地笑了笑，“没问题，不过这需要时间。毕竟我才刚过去嘛，要是打听得太多，难免会引起怀疑。怎么说呢，还是先跟他们的人混熟吧。” “那是，那是！”鸭舌帽男子又端起 酒，说道，“来，那我就代朴社长，跟你干一杯。” 王可端起酒杯，问道，“不过，我妹入选做练习生的事情......” 鸭舌帽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你妹不是已经是练习生了吗？哦对，首批入选名单一周后才公布，到时候你让她自己对着名单找吧。” 王可立即说道，“那就多谢林主任了！以后，还请林主任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的，你还别说，朴社长都亲自过问你妹的情况了呢。要不然，第一批也没那么容易进。” 王可顿时面露受宠若惊状，“请林主任转达，我对朴社长的感谢！” 鸭舌帽男子淡淡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他，说道，“互相感谢，互相感谢，哈哈！” 未几，王可离去。 被称作“林主任”的鸭舌帽男子，立即驱车赶回了公司。 林主任，全名林大河，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年轻时也组过一个乐队，不过始终混不出名堂来，渐渐地就成了娱乐圈里的倒爷，卖卖八卦，倒腾倒腾二三手的资源，勉强糊口。 朴仁猛来了之后，他才正式被SMK在华分公司招募，成为他们的办公室主任。 说是办公室主任，其实还是老本行，就是到处帮SMK刺探情报，毕竟他是华夏人嘛，在华夏干这种事，没人比他更合适。 林大河可不管新主子是谁，打哪来的，反正他就认准一条，谁给他钱他就给谁卖命。 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朴仁猛听完林大河的汇报，不由眉头微微一凝。 “做直播......直播......” 忽然，他眉头一舒，又呵呵一笑。 “这个秦艺，果然不简单哪。” 林大河不解道，“朴社长，您的意思是？” 朴仁猛说道，“你不觉得，他的快音推迟上线，可能和直播有关？” “和直播有关？” “你还不明白？” 朴仁猛略带失望地看了林大河一眼，显然对他不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感到非常遗憾。 心道，这些华夏的手下，可真是蠢哪！ 林大河倒是看懂了这个眼神，心里着急，连忙问道，“请朴社长明示！” 朴仁猛淡淡道， “三天后快音上线，而三天后又是秦艺出庭的日子。他临时要在平台中加入直播模块，你说是为了什么？” 林大河这才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 “这......难不成他想直播他的庭审过程，以此来吸引流量？” 但是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又立即说道，“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先例，说庭审还能网络直播的啊？他把庭审当球赛来弄，法庭能允许？” 朴仁猛看林大河的眼神更加嫌弃了。 冷声道，“林主任，你从来都不研究我们的对手的么？根据贵国的《文艺复兴法案》下属的《关于知识产权法庭审判的若干问题的司法解释》中明确规定，此类案件被告有权申请公开审理！ 而且，为了表示公开、公平、公正，公开审理时，被告及其律师有权对审判全程进行拍照、录音、录像，法庭不得干涉。 这里头，可没有规定录像不得直接转播，也就是说，即便他进行转播，法庭也无明确条令可以阻止他！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进行直播，他的快音将会带来多少流量？还有，万一这场官司他打赢了，巨大的反转必然会使全民哗然，那么额外的加成又会有多少？” 林大河瞪大眼，叹为观止地看着朴仁猛。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韩国人，居然对于华夏的法令熟悉到了这个地步。 更恐怖的是，他只是知道秦艺要搞直播，就一下子推测出了这么多？ 这货，他吗的是怪物吗？ 朴仁猛说完，再没有正眼看过林大河。 在他眼里，华夏娱乐圈的这帮人，实在是太业余了！ 要击败对手，首先就要研究对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而他，为了猜到秦艺的用意，连续两天都在研究华夏知识产权审判的相关规定！ 想到这里，他不由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们韩国的文艺产业，为什么能碾压你们华夏的原因！你们，一点都不专业！” 林大河此刻冷汗淋漓，连忙说道，“是，是！以后，还请社长多多指教！” 朴仁猛长出一口气，随后终于淡淡一笑。 “不过，既然我来了，那么他的如意算盘，就要打空了！” 第189章 你管这叫教书的？ 晚上七点，秦老狗准时抵达海景壹号。 海景壹号是位于江边的一处海景别墅，早年间是民国时期官僚军阀的私家领地，如今已经变成了滨海最顶级的会所之一，据说没有会员引荐的话，有钱也进不去。 那些军阀可能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老巢最终还是落到了资本家的手里。 为避免被保安给轰出来，秦老狗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面，先给陈菲儿打了个电话。 陈菲儿很快从会所里头走了出来。 她穿了件米色的贴身针织衫，外面又套了件风衣，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撂着被晚风吹乱的秀发，那慵懒而唯美的画面，在幽暗的橘色灯光下，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姑娘。 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克拉姆斯柯依曾经画过一张享誉全球的油画，叫《无名女郎》。 鉴于陈菲儿是知名女星，秦老狗觉得眼前的画面可以取名为《有名的女郎》，要是再完整点，按照欧洲画家起名时往往喜欢带上创作地点的习惯，也可以起《会所门口有名的女郎》。 想到这里，秦老狗就觉得今天自己的状态不错，非常有艺术修养的样子，一会儿应该能跟身为知识分子的陈菲儿她爹相谈甚欢。 陈菲儿当然猜不到秦艺在沉思什么，但是看到他以后，她的美眸还是微微一眯，露出了一副“我无法理解这货”的表情。 指着秦艺手里的大包小包，她问道，“你拎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多吗？” 秦老狗看了眼手里的一对茅台，两条华子，以及两盒上好的茶饼。 说道，“我不寻思显得隆重一点吗？别的不说，就说这两块茶饼，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这也是给你长脸不是？” “为什么要隆重啊？”陈菲儿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就是吃个饭而已，又不是让你新女婿上门！秦艺，咱俩......可还没怎么着呢，你别想太多了！” 你都没好好追过老娘，连表白都没有，这就 想上车了？门都没有！ 秦老狗顿时反问道，“谁想太多了？伯父请我吃饭，我难道好意思空着手来？我不要面子的？” “那你倒是问问我他喜欢什么啊？烟酒茶三件套，这么社会的礼物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老狗一本正经道，“你懂什么，大俗就是大雅，学着点！” “我学你个头啊。” 陈菲儿从兜里抽出手来，做了个要揍秦艺的姿势，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把手缩了回去。 嗯，关系还没到那步呢，还是先忍一忍...... 秦老狗和陈菲儿肩并肩进了院子。 看左右没人，秦老狗问道，“陈菲儿，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万一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家暴我？” 陈菲儿震惊地看了秦艺一眼，说道，“你脸皮这么厚，家里人知道吗？” 秦艺反问，“你见过我家里人？” 陈菲儿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秦艺老家，他好像是一个人住的？ 难道...... 心里又不免有些歉意，于是她赶紧扯开话题，说道，“一会儿见了我爸，你一定要规规矩矩说话，知道吗？” “你爸不会也有暴力倾向吧？” “闭嘴。” 陈菲儿黑脸，但是眼看走到房间门口了，又说道，“挽住我胳膊。” “嗯？”秦老狗微微一笑。 还有这好事？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当然，实际上不是，就是假装一下。”陈菲儿脸色有点不自然地说道，“主要目的，是让我爸在接下去至少一两年里，不要再催我谈恋爱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爸是个心很细的人，别让他看出破绽，知道吗？” 秦艺一听，立即说道，“秒懂！” 于是，把一堆礼品集中到右手，腾出左手后，就挽住了陈菲儿的胳膊。 不过感觉还是差了点。 于是手一滑，直接进了陈菲儿格子风衣的兜里。 陈菲儿慌了一下，因为她的手正插在兜里呢。 黑暗中，两只手打起了架。 “你干什么？”陈菲儿压低声音质问。 “嘘，别说话！”秦老狗忽然严肃道，“我这也是为了细节真实！我已经入戏了，你快点！” 陈菲儿咬牙瞪着秦艺，心想你哄小女孩呢？老娘还不知道你在想啥？ 好气啊，都没有表白过，就直接上手了！ 可挣扎了几下后，她终是放弃了抵抗，光滑细腻的手，又一次被那只温暖的大手包裹着。 陈菲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敲响了包房的门。 “进来。” 屋里头，立即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陈菲儿推开门。 秦老狗往里看去，只见里头是一个江景包间，包间里放了一张大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而主座上，则坐着一个看上去大约才五十左右，穿着迷彩短袖，剃着大平头的中年男子。 平头男皮肤黝黑，有剑眉一对，眉下双目眼神凌厉，而且体格魁梧健硕，肱二头肌比他秦老狗的还大了一个尺寸。 秦老狗当时就震惊了。 这是老师？确定不是散打教练或者村霸一类的？ 但是细一想，他就顿悟了。 啊对，他可能是体育老师。 严格说，体育老师也是老师......可说他是知识分子，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能教数学吗？ 不管怎么说吧，秦老狗还是立即稳住了情绪，上前对那人说道，“是陈伯父吗？陈伯父你好，你看上去好年轻。” 说着，又双手把礼物放在桌上，说道，“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但想着总不能空手来，所以随便买了些。” 平头男瞥了一眼东西，然后声音洪亮，但满不在乎说道，“东西不重要，坐下说话。” 秦老狗看他表情不咸不淡，就觉得这位爷脾气没那么好。 但还是乖乖地在他旁边坐下了。 实话实说，他也不是什么圣人，现在的确有点紧张。 此时，陈菲儿也在秦艺身边坐下了。 然后问道，“菜点齐了吗？” 平头男 没有搭理陈菲儿，而是继续看向秦艺，问道，“你就是秦艺吧？最近常在新闻里看到你，你很红啊。” 秦老狗连忙赔笑，“伯父叫我小秦就好了。新闻上都是夸大之词，伯父不用当真。” “是吗？”平头男不动声色，又问道，“听说你很喜欢争强好胜，无论是谁都敢硬刚，连五岳会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问得气势凌人，尤其是“争强好胜”四个字不太像好词儿，顿时让屋子里的气氛冷了下来。 不过秦老狗以不变应万变，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 反而更加“腼腆”地一笑，说道，“也不是刚，我本身性格内向，胆子也不大，只是五岳会一直在霸凌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不反击的话，可能连饭也吃不上了。” 陈菲儿看了眼一本正经装鹌鹑的秦艺，想笑又不敢笑。 平头男盯着秦艺看了好几秒，忽然微微一笑。 说道，“你也用不着过于谦虚，男人就要敢于亮剑，遇到事情畏畏缩缩的，怎么保护你的家人啊？” “是，伯父说的对！” 这时，平头男站起来，朝秦艺伸出手，说道，“正式认识下，我，陈菲儿的父亲，陆军装甲学院火力指挥与控制工程系主任，博士生导师，陈正飞！” “咕咚”，秦老狗顿时喉结上下一动。 目瞪口呆.jpg。 陆军装甲学院？ 火力指挥与......啥玩意儿？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看就火力很猛的样子啊！ 不好惹不好惹，这特么是知识了个大分子了！ 随时随地能拉一车学生过来的那种。 赶紧起身，重重地跟他握了握手。 “失敬失敬，原来伯父是军人。” 陈正飞用力的捏住秦艺的手，上下晃动了两下，不多不少，然后松手。 秦老狗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了一道白印子。 火力果然很猛...... 握手完毕，秦老狗坐下，坐得笔直。 双腿还并拢。 怂的一批。 这时，陈正 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瞄了眼屏幕后，他说道，“不好意思，她妈来信问情况，我先回一个。” “没事，您先忙。” 趁陈正飞回信息，秦艺赶紧低头轻声问陈菲儿，“你怎么不早说啊？” 陈菲儿淡淡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别紧张，他去年已经退休了。” “这么早就退休了？” “六十不是该退休了？” “他有六十？” 秦老狗又看了眼像是五十岁模样的陈正飞，再看看还能演高中生的陈菲儿，不由感慨陈家的基因是真的强大。 不过，既然老陈已经退休了，秦老狗的双腿也就松开了。 随口问道，“对了，那他现在是闲赋在家吗？” 陈菲儿说道，“那倒没有，现在在区里做武装部的副部长，民兵大队长还是什么的。” 秦老狗的腿又并拢了。 又问，“对了，你妈怎么没来？” “我妈这两天比较忙，”陈菲儿随口道，“他们学校最近搞比武，所以事情特别多。” “比......武？”秦老狗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伯母所在的学校是？” “陆军特种作战学院指挥信息系统工程......详细就不说了，反正他们都一样，就是教书的。”陈菲儿一脸平静地说道。 秦老狗默默地挺胸抬背。 听到没，人家管这个叫教书的。 虽然从来没上过军校，但是秦老狗隐约也知道一些，比如国科大军籍本科毕业，授中尉军衔，硕士毕业，授上尉军衔，博士毕业的话，直接就少校了。 而陈菲儿她爹是博士生导师，得什么军衔？ 更恐怖的是，她好像看自己太紧张，所以都不细说她妈是做什么的了。 秦老狗懂了。 别说陈菲儿是圈子里的稀缺资源，就是她资质平平，有这样的父母在，有几个人敢打她的主意？ ...... 秦老狗正战战兢兢地陪陈父吃饭的时候，某些人也没有闲着。 一场针对秦艺的完美计划，正在悄然实施中。 第190章 又混熟了吗？ 云峰大厦，豪华大平层里。 贺进荣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朴仁猛那货又来了？” 李管家点点头，“没错，他说如果我们不见他，一定会后悔的。而且，这次他还把林大河也带来了。” 贺进荣皱了皱眉，“林大河？不是那个黄牛吗？” “他跟黄牛还是有区别的，”李管家说道，“这人号称圈子里的万事通，很多人都跟他买消息。我看，既然那朴仁猛这么执着，不如见上一见。至于到时候该如何办，可以请示下大贺总。” 贺进荣颇有些扫兴地让怀里的女孩子下去，然后说道，“行，把他叫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搞的什么花样。” 不多会儿，提着两瓶进口红酒的朴仁猛，和一脸媚笑的林大河就走了进来。 “贺总，幸会幸会。” “朴社长客气了。” 一番寒暄后，朴仁猛就直奔主题，把秦艺打算直播庭审的计划，给大致说了一下。 当然，鸡贼的他，并没有说秦艺这次庭审可能留了后手，未必会输的猜测。 贺进荣听罢，沉吟了很久。 怎么说呢，他这种人，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不学无术，当全世界的人都奉承他，不敢违抗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对。 但是一旦吃过亏，就很容易怀疑自己。 贺进荣连续多次被秦艺戏弄后，就再没有了当初的自信和狂妄，现在看谁都像是在骗他。 于是过了会儿，他问道，“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朴仁猛早有准备，立即向林大河示意了一个眼神。 林大河心领神会，马上拿出一个PAD，点开了一个视频。 正是他和快音高管王可在日料店的谈话录像。 李管家看完视频，立即对贺进荣说道，“这人确实是快音的高管，好像是负责他们呼叫中心的。” 李管家之所以对快音高管这么熟悉，是因为他们也在找内应。 毕竟，秦艺买通他们保镖的事情，他们已经猜到了。 所以为了以牙还牙，他们也打算这么做。 只不过，快音最核心的高管，因为大都是秦艺的铁杆粉丝，而且都已经看到了财富自由的希望，所以没那么好策反。 他们还在慢慢甄选......而且，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已经初步接洽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高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久之后就能拿下了。 但无论如何，快音高管们的资料，李管家是非常熟悉的。 贺进荣听到这里，终于有点信了。 但还是旁敲侧击地问道，“朴社长，咱们可是竞争对手，你这样帮我，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朴仁猛哈哈一笑，说道，“我们确实是竞争对手不假，但是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SMK要想实现本土化，离不开五岳会的关照。所以，我们不想与你们为敌，更想与你们做朋友。” 贺进荣冷笑道，“这话太假，有没有真一点的？” 朴仁猛苦笑道，“贺总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目前SMK在华夏立足未稳，至少五年之内是不可能与五岳会竞争的。也就是说，五年内我们不会挑战五岳会的霸主地位。 但是那个秦艺，如果继续放任不管，那么他在华夏艺能界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就会变成我们共同的对手。与其如此，那我们何不趁他还没成为庞然大物之前，先联手将他做掉呢？ 少一个对手，就少一个人分羹、搅局，对我们而 言都有好处不是么？” 贺进荣想了想，不由微微点头道，“道理，倒是这个道理。” 哪怕五岳会和SMK最后还是要大打出手，能少一个搅局的，也终归是好事。 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说道，“朴社长，我们华夏还有句话，叫合作共赢。咱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呢？华夏市场很大，难道还容不下你我？” 朴仁猛当时就一拍大腿，衣服醍醐灌顶的姿势，说道，“对呀！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贺总果然睿智而深谋远虑！” 然后，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朴仁猛：蠢货，这么天真的话也想得出来？ 贺进荣：你个棒子，看我不背后捅你几刀！ 圆满完成任务的朴仁猛，看脸堆笑地告辞。 回到车上，林大河忍不住赞道，“朴社长，您这招是真的高啊！这就是我们华夏常说的‘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之计！” 朴仁猛略有些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总算聪明一点了。努力吧，林大河君。我们的对手，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而贺进荣这头，也开始兴奋起来了。 “他秦艺不是要靠直播带流量？真他吗是天才的想法，可是我比他先，看他怎么办！” 一脸兴奋的，他又对李管家说道，“你赶紧通知音浪，立即进行预告，说我们将在9月25日直播秦艺的庭审！注意，要给每位用户推送这个消息，另外还要砸广告费，去站外推，不要想着省钱！这可是拉流量的好机会！” 顿了顿，他又立即补充道，“对了，一定要起个响亮的标题，比如‘正义终将被点亮’，你看我起的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兴奋地直搓手。 直觉告诉他，这一波他一定能为音浪拉来大量的流量，和天文数字的下载量！ 为什么？ 因为秦艺都打算这么做了，不就证明这个办法好用吗？ 在大规模的广告投放下，这次看快音怎么和音浪竞争！ 而自己，这次不但能打压快音，还能直接助推音浪，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爹听了都会拍大腿叫好！ 扬眉吐气的时候终于来了！ 李管家把贺进荣说的全部都一一记下，然后谨慎地询问道，“贺总，您看这个事情，要不要再知会下大贺总？” 贺进荣立即大手一摇，愉悦地笑道，“不必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 包房里，秦老狗双手举着酒瓶，陪着笑给陈正飞倒酒。 陈正飞依旧坐得笔挺，不苟言笑的样子。 问道，“我听菲儿说，你们两个在一起，有两三个月了是吧？” 秦老狗转头看了陈菲儿一眼：咱俩，都这么久了？ 陈菲儿连忙低头假装吃饭。 看什么看，说久一点，不代表感情稳固么？ 于是秦老狗笑了笑，说道，“对，有些日子了。” 陈正飞语气一转，又问，“既然在一起这么久了，那你家里还有个女助理，是不是不合适？” 陈菲儿赶紧说道，“那是媒体瞎写的！而且，我们这行助理和艺人在一起吃住都是很正常的，爸你别瞎想。” “这样啊，”陈正飞点了点头，然后问秦艺，“那正好，最近菲儿跟五岳会不对付，我怕她受欺负，想给她安排个贴身保镖兼助理，成天跟她吃住一起，你不会不同意吧？” 秦老狗心想，这怎么还来个天后的贴身保镖呢？ 要真有这号人物，那他吗的岂不是他才是主角？ 自己还是天后 原配，按照小说里的尿性，那接下来妥妥就是个等待被打脸的男配啊！ 于是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伯父，这么说吧，陈菲儿身边如果真需要贴身保镖，那也只能是我。要是想换人，除非先跟我打一场，能打赢我再说！” 陈菲儿先是“嫌弃”地看了秦艺一眼。 小无赖，还挺“护食”的呢！ 跟你说反话，你倒还认真上了？ 不过看着秦艺那一脸霸道又无赖的样子，陈菲儿又不由嘴角微微一扬，身上暖意融融。 碧水般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陈正飞听完秦艺的话，也不由淡淡一笑。 说道，“这不就对了？你不愿意，那菲儿能愿意吗？” 虽是反问，但语气却是缓和许多。 对于一个军人而言，他当然喜欢秦艺这种有血性的男人。 霸道一点，他不怕。 因为他觉得，秦艺再霸道，也绝对霸道不过他陈正飞。 况且，以自己女儿这性子，柔柔弱弱的男人，还真压不住她。 但秦老狗明确告诉他，他一定能压住的，各种姿势都行。 “您的意思我懂了。”秦艺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助理了。” 陈正飞眉头一皱，“我前两天还让侦察兵......嗯哼，还看报道说她还住那啊。” “呵呵......”秦老狗讪笑。 然后没好气地看了陈菲儿一眼。 他说侦察兵听见没？ 你爸用侦察兵来侦查我，这特么是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了！ 这样的老丈人，还能不能处？ 陈菲儿看到秦艺的眼神，就感觉自己好像还没过门就要被他扫地出门了。 气得瞪了他一眼。 反应那么大干嘛，谁让你平时做事不过脑子？ 陈菲儿当然是相信秦艺的，毕竟秦艺和程筱芸到底有没有在一起，看两人说话和眼神就知道了。 但是秦艺这种散漫随性的行事风格，有时候她都觉得头大。 明知道楼下有狗仔，他都从来不避嫌。 不过腹诽了一下，陈菲儿还是对陈正飞说道，“爸，你派人去侦查秦艺的住处，是不是属于公器私用？还有，您这种做法是在严重侵害个人隐私，知道吗？” 陈正飞一脸淡然，“什么公器私用？我这是在实战练兵，给侦察兵学员锻炼的机会！至于侵犯隐私，我在这给小秦同志道个歉，自罚三杯！” 说完，就端起杯子，自斟自饮，连喝三杯。 秦老狗算是明白了。 陈老师比自己可流氓多了。 公器私用说成实战练兵，就已经够流氓了。 更过分的是，实在没得狡辩了，直接来个“自罚三杯”就了事。 老脸都没红过一下啊！ 得，女儿是他生产的，人家手里握着50%的股份，自己想较这个真也没法较。 于是秦老狗当时就“怒视”了一下陈菲儿，说道，“菲儿，怎么跟伯父说话呢？他这是关心，不关心咱能这么大费周章吗？ 要我说，伯父你要是想侦查我，随时都可以。我就当，为咱们的国防事业做贡献了！” 陈正飞三杯酒刚好下肚，不胜酒力的他，此刻再看秦艺，却见是一个仪表堂堂、胸怀坦荡、忠孝明大义的好孩子。 这性子，可以说很对他的口味了。 陈正飞当然知道，这小子才不是怂，是在给自己面子。 毕竟，在外头，这小子从星图刚到五岳会，又到最近的什么SMK，跟谁都没服过。 但是在家里，他又知道收敛 脾气，自己无论怎么说怎么做，他都全程赔笑，从头到尾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 年轻人能做到这样，很难得。 男人就该这样。 没错，陈正飞是故意把“侦察兵”说漏嘴的。 其实他根本就没派什么侦察兵过来，毕竟他堂堂军校博导，才不屑于干这种事。 而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告诉秦艺，他可以随时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可千万别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 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秦艺，对自己明着耍无赖的行为，有什么反应。 不得不说，他已经对这小子，有些好感了。 当然，考察不止于此。 今天他可是带着老婆的任务来的，不全面考察下秦艺，回头怎么给她一份详细的情报？ 于是说道，“来，你也满上，我们爷俩喝一个。” 然后，却遭到了秦老狗的严词拒绝。 “不，伯父刚才喝了三个，我身为晚辈也得先陪三个！” 陈正飞严肃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丝笑容。 “不，刚才是我自罚的三杯，你要是陪喝，那还怎么算自罚？不过你有这心就好，伯父再陪你喝三个！” “那，恭敬不如从命？” “倒上，倒上！” 陈菲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正亲自给秦艺倒酒的老爸，然后就无语地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看起来他们已经打破年龄代沟、陌生人隔阂以及次元壁什么的了。 才几分钟啊，就这么亲热了？ 这家伙是不是跟谁都能自来熟啊？ 也对，范老、三爷多孤傲的两个人，他都能跟人家熟得勾肩搭背的。 等下......可是，他们喝他们的酒，为什么挨骂的是我？ 陈菲儿想到这里，就不用悄悄抬腿，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秦艺一脚。 秦老狗不动声色，一手端着酒杯往里倒，一手毫不犹豫地摸向陈菲儿的大腿，轻轻地捏了下，以示惩戒。 穿着透明丝袜的陈菲儿大腿，摸上去特别滑，手感也很好，摸完再喝酒，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菲儿顿时脸色微红，甚至浑身像触电一样轻轻一颤。 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咬了咬嘴唇，她怒视着秦艺。 小混蛋，说好只是假装一下的，你......敢摸腿？ 我答应你了吗你就摸？ 于是，悄么鸡儿地，她也伸出手，摸到秦艺的腰上，然后掐了下去。 “啊！” 秦老狗喊了一声，差点没蹦起来。 别说，真挺疼。 “怎么了？”陈正飞问道。 秦老狗看了眼陈菲儿，却见她正一脸若无其事地夹菜。 只好讪笑道，“没事，没事，好像有蚊子在咬我。还挺狠，应该是母的......公蚊子不咬人。” 陈菲儿又瞪了秦艺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油麦菜。 哼，你就是活该被咬！ ...... 两瓶茅台，两人喝了足足一瓶半。 老陈已经说话带粗气了。 他十几年都没喝过这么多。 然而老婆大人说了，酒品见人品，和秦艺好好喝一次，就知道他这个人飘不飘、狂不狂、踏不踏实了！ 显然，秦老狗超“踏实”的。 睡得很踏实！ 他吐了两次，然后直接就趴桌上了。 是真趴，毕竟他虽然是穿越者，可是穿越又没有酒量的加成。 大半瓶白酒下来，他还能不倒？ 可至始至终，面对陈正飞的敬酒，他一次都没拒绝过。 而且始终牢记“喝够就睡，绝不多嘴”的原则。 甭管什么酒局，反正喝多了睡觉是最 保险的，因为心性再强大的人，如果喝多了喋喋不休，也必然会开始吹牛逼的。 吹牛逼还是小事，万一忍不住当场摸了陈菲儿的腿什么的，岂不是暴露了本性？ 当然，他秦老狗一身正气、刚正不阿、思无邪念，本性是非常纯洁的。 老陈此刻也已经醉意阑珊了，看着安静地趴在桌上的秦艺，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酒品很好！ 让喝就喝，绝不推诿，喝完就睡，绝不张狂。 年轻人有这个心性，难得啊！ “爸，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喝成这样合适吗？” 陈菲儿一脸无语地看着老陈。 老陈呵呵一笑，“你不懂，也别管！” “我怎么不管啊？他都吐成什么样了，你还非让他接着喝，拦你一下你就瞪我！” “哟呵，这就开始心疼了？” 老陈笑着揶揄了闺女一句，然后就走过去，一把抱起秦艺，像扛猪仔般架在自己那宽厚有力的肩上，说道，“走，送他回家！” 最后一个项目，看看这小子的家里！ 一个人，是不是很自律，看他家里什么样就知道了！ ...... 陈菲儿亲自开车，送秦艺回家。 别问为什么陈大雷今天不在，问就是这种场合不适合还没有做过亲子鉴定的亲弟弟！ 车子里，满是酒气，熏得陈菲儿差点都醉了。 透过后视镜，她还看到自己那已经七歪八倒的老父亲，搂着秦艺，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让她无端地想起了，在动物园看到的两只大猩猩，也是这样坐在一起，互相找虱子。 呼~~ 陈菲儿无语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精致的脸上一片明媚，让窗外的霓虹瞬间失色，成了背景。 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聊的联想呢？ 可是，又真的觉得这画面好可爱啊！ 好吧，这家伙看样子，已经很得老陈的心了！ 开了半个多小时，陈菲儿终于开到了秦艺所在的单元楼下。 虽然明知道很可能有狗仔，但是她还是很自然地下了车，拉开了后车厢的门。 反正，都已经在传自己和秦艺的绯闻了，被拍到又怎样？ 陈菲儿想搭把手，但是摇摇晃晃的陈正飞拒绝了，他亲自把秦艺扛下了车。 正在扛他上楼，却忽然看到一人走了上来。 陈菲儿以为是狗仔，气得正要怒斥，毕竟你偷拍就算了，哪有贴着脸上来拍的？ 却不想，是一个看上去大约五六十的男子。 陈菲儿觉得他有些眼熟。 男子却直奔秦艺而去。 见此情景，忙问，“他怎么了，受伤了？” 陈正飞看了眼男子，连忙摆出一副歉意的表情，说道，“没有没有，他就是喝多了......老哥，您是他的？” 男子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叫白明远，我是他的......朋友。” 陈菲儿吃了一惊，忙道，“您就是白明远白前辈？难怪看您有些眼熟！” 白明远冲陈菲儿略带尴尬的一笑，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别叫前辈了，叫我老白就行。” “哪里，您的电影我们可是从小看到大的。”陈菲儿笑了笑，又问，“对了，您找秦艺有事？” 白明远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秦艺帮了我大忙，我在这里等他，是想当面谢谢他。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反正，我白家现在还像个家，都是他为我们扛下了一切。这份情，我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说声谢！” 第191章 送惊喜？ 白明远说这话的时候，这个五十六岁的大男人，眼里是含着泪花的。 如他所说，秦艺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救了他们一家。 先是把白浅从堕落的边缘救回来，然后又帮白明远免去了牢狱之灾，而且连贷款都帮他搞定了。 但从头到尾，秦艺都没有展露出过什么恩人的姿态，甚至连跟他提都没有提过，只是在背后，默默地帮他搞定了一切。 而据他所知，秦艺之所以帮他，仅仅是因为他女儿白浅，在秦艺落难时凑钱帮他买过几袋米、几桶油。 据白浅说，她总共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因为群里都知道她没钱，所以每次凑钱她都出得最少。 但他帮得义无反顾，甚至不惜得罪游艇会那位看上去很有背景的老板。 如此恩情，这般人品，白明远怎么能不感动？ 白明远把事情大概讲了一下，从秦艺单枪匹马救下白浅，到去游艇会带回他和白浅，又到想尽办法让银行那边撤诉，还帮他还清了欠款。 秦艺的确帮他还了欠款，钱是跟王慕晴借的，虽然就算暂时不还，赵行长也不会催，但是没必要欠这个人情。 而陈菲儿和陈正飞听完，再看白明远的表情，也都不由有些动容。 一个过气还被封杀的老演员，显然无利可图，在这个势利的圈子里，有几个肯对这样的人伸出援手呢？ 更何况，还要冒着得罪一方势力的风险。 陈菲儿不由又看了眼趴在父亲肩膀上呼呼大睡的秦艺，眼里泛起柔和的光。 小混蛋，平日里怼天怼地唯恐天下不乱，搞事情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想不到暗地里也藏着那么柔软的一颗心呢。 不过，一个人开着摩托艇去救人，这么疯狂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 陈菲儿又想起那天，他拉着自己的手，从一群混混中坚定的，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这家伙，怎么越看越像从电视剧里出来的...... 而此时陈正飞心中的欢喜，怕是不比陈菲儿少。 这小子，果然够义气、够血性！ 单枪匹马就敢上船救人，光这条就值得自己跟他喝那么多酒了！ 更何况，他还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是条汉子，是个爷们，他要是去当兵肯定是个好苗子！ 这时，只听白明远又说道，“既然他醉 了，那没事，我下次再过来好了。” 说着，他又把手里拎着的一大袋东西递给陈菲儿，又道，“没什么好送的，心想也不能空手来，老家的一点土特产，麻烦你帮我带带上去。他醒了帮我转告他，他的情我记着。以后但凡要是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辞！” 看着当年一度叱咤荧幕的白明远，这副落魄而寒酸的样子，陈菲儿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连忙说道，“白前辈，这个还是您亲手交给他吧。” 说着，陈菲儿拍了拍秦艺的背，说道，“秦艺，赶紧醒醒，看看谁来了。” 陈正飞也哈哈一笑，立即把秦艺放了下来，然后架着他的胳膊，掐了掐他的人中。 “小子，赶紧醒醒，快跟人家打个招呼！” 秦老狗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赶紧拿手一拍。 “啪！” 陈正飞手背被狠狠拍了下，疼得他直咧嘴。 “你他娘的下手还真重，这么能打下回我们打一场！” 秦老狗一激灵，终于醒了。 “谁？谁要打？有人要跟咱动手？瞎了他......” 不过很快，就看到白明远，不由微微一愣。 “白叔叔，你怎么来了？” 陈菲儿看着秦艺那一脸懵的样子，忽然又想起了动物园里的树懒，感觉这货和树懒好像。 好吧，已经很难定义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了。 就是，每次跟他在一起，就很想笑。 所以，以后就留在滨海吧！ ...... 白明远道完谢，就回去了。 秦老狗还处在醉酒中，竟也忘了让他去三人行帮忙的事情。 不过陈菲儿已经代他，向白明远发出邀约了。 白明远自是高兴，但看秦艺没发话，还是很场面地说，回去考虑下。 陈正飞又把秦艺扛到楼上，进屋之后，看着逼仄的小房间，他又是一怔。 问陈菲儿，“这小子，穷成这样吗？你就没想过给他点钱，让他住好点？” 陈菲儿奇怪道，“我为什么要操心他这个？” 陈正飞顿时一脸严肃道，“你是他女人，你不得知冷知热？再说了，你那么有钱，守着钱干啥用？” “不是，照您这个说法，我挣了钱得给男人花？”陈菲儿差点被气笑，“爸，您管的也太宽了吧！” 陈正飞把秦艺放到床上，确定 他又睡着了以后，悄悄把陈菲儿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道，“不是爸管的宽，爸是提醒你，这种好货不常有啊，你得把握机会！这小子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现在爸也看出来了，他的人品也无可挑剔！而你呢？” 陈菲儿瞪大眼，气得脸都红了。 “爸，你这个‘而’字是转折的意思吗？这一个字，让我们父女关系起码打了对折你知道吗？” 陈正飞一挥手，喷着酒气道，“少扯这些没用的。你自己什么条件自己不清楚？都快三十的人了，一点自觉都没有。” 秦艺不在场，陈正飞就不装了。 没错，在陈家，说话永远都是毒舌来毒舌去的。 “赶紧，明天给他租个好点的公寓。记着不要买，就租，买的话人家以为你倒贴呢！跟你说，这方面你没经验，爸以后会给你长期指导的！” 陈菲儿听得都快崩溃了。 “爸，他其实有钱的！我之前买他歌还花了几百万呢，而且他现在在快音和三人行都有股份，多了不说起码几千万身家总有，要我X这个心？你能不能别管那么多啊？” 这时，秦老狗在床上翻了个身。 然后，喃喃呓语道，“什么几千万。那不得......现在......有个几亿了？快音......融资......快定了，吧唧吧唧......” 陈菲儿又是一怔。 快音的融资定了？ 然后，他意思是，他的持股市值能有几亿了？ 那自己岂不是十几亿？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么离谱，这家伙做梦呢吧？ 而此时，陈正飞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几亿？” “嘶，这么说，这小子是甘于清贫，不贪图物质享受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了不起啊！” 了不起的秦老狗又翻了个身。 然后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字。 “嗯！” 陈菲儿苦笑不得，立马对秦艺说道，“睡你的觉，谁让你捧哏的？” 呼呼~~ 轻微的鼾声响起。 却惹得陈菲儿又是莞尔一笑，明媚初秋的夜。 ...... 清晨，秦老狗是被王慕晴的电话吵醒的。 电话里，王慕晴语气焦急地说道，“秦总，出了点状况！” 秦老狗顿时一激灵，忙问，“怎么了，影响平台 如期上线吗？” “不是这个，”王慕晴忙道，“是音浪那边有了新的动作！从昨晚开始，音浪就大规模造势，说要直播你的庭审！这么一来，我们的计划很可能落空了！” 王慕晴是知道秦艺的计划的，因为那天跟技术部开完会后，秦艺就跟王慕晴提过，要用直播自己庭审，来拉流量的计划。 秦老狗听完，也是坐在床上愣了愣。 “音浪也打算这么做？他吗的，那岂不是我们之中有内奸？” 王慕晴立即说道，“这个计划，我跟谁都还没说过呢！” “不一定非得知道计划，”秦艺说道，“如果一个聪明人知道我们在搞直播，然后上线时间正好是我的庭审时间，就很可能猜到！” “这么说的话，所有参会的高管都有嫌疑。另外，整个技术部也都有嫌疑？” 秦艺想了想，说道，“你去找个私家侦探，盯着几个新来的高管。我相信前20号的老员工，不至于为了一点钱去冒失去财务自由的风险。” “好！”王慕晴应了声，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应对？是不是也尽可能做一些宣传，表明我们也要直播？这样，多少也能抢点流量。” “这个无所谓。”秦艺淡淡道，“砸钱我们现在是砸不过他们的。不过，在官网上预告一波是可以的。然后，明天晚上我们提早上线，再给老用户推送一波，就行了。” 王慕晴沉吟了下，说道，“我认为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可以多砸一些钱，让更多用户也知道我们会直播。毕竟，现在钱砸下去，是真的能换来流量的！” 秦艺笑了笑，说道，“为什么要砸钱？五岳会不是已经在帮我们砸了吗？” “啊？”王慕晴一头雾水，“可是，他们砸钱，是为了音浪......” “都一样。”秦老狗打断道，“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挂了电话，秦老狗心情大好。 嗯，自己的计划被音浪猜到，的确有点出乎他的意外。 但至于音浪这一波操作，就让他很快乐了。 这特么，是哪位大聪明想出来的，要跟自己抢直播玩的？ 要送给自己一个惊喜吗？ 就在这时，张中淮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秦艺，后天就要开庭了，你要不要申请公开审理？” “当然，麻烦张律师 帮我办了。” “那行，这次咱们说好了，不能再输了吧？” “哈哈，放心，这次一定帮你挽回颜面！”秦老狗笑道。 电话那头，张中淮也淡淡一笑，“之前那次庭审我可被同行笑得够呛，这次你多少给我留点发挥的空间。” “必须的！” ...... 时间过得很快。 9月24日晚间，快意重新上线。 上线的消息，立即冲上了微特的热搜，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强行撤去。 与此同时，上热搜的还有一个消息。 “快音和音浪同时直播秦艺庭审！” 直播庭审，这在华夏其实也并非首次，之前就有法制频道为了普法，直播过几次。 但这一次，影响力大不相同。 毕竟，秦艺的热度摆在那，秦艺与五岳会、星图的话题关注度，也摆在那。 很多人都在关心，足足在热搜上跳了一两个月的秦艺，到底会不会进去。 “秦艺要是进去了，感觉生活又少了一份乐趣啊！” “是啊，他要是进去了，以后谁来搞事，谁来喂我们吃瓜啊？” “虽然不喜欢他，但我还真不想他进去。” “呵呵，外国资本的傀儡，光是一条叛国罪就够他进去了，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挺他。” “楼上，你有脑子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 一如往常，关于秦艺的争论，依旧不休。 但不管怎样，这场庭审的关注度，高得已经非常离谱了。 而更有意思的是，由于音浪那头疯狂投广告宣传，导致各大网站都有“直播秦艺庭审”的相关广告、新闻、软文，导致关注度进一步直线飙升。 一时间，全民热议。 就华夏几十年的当代司法史而言，这场庭审的关注度，恐怕当得起“空前”二字。 很多人纷纷表示，要买好瓜子零食快乐水，当看比赛一样看。 甚至网上还传出，某地下赌场还开出了赔率，就赌秦艺会进去还是不进去！ 时间很快来到了9月25日的下午。 秦艺在一众法警的保护下，穿越法院门口如山的人潮，进入了法庭。 而此次因为是公开审理，所以秦艺有资格邀请一些亲友前来旁听。 李江南、葛军、程筱芸、白浅、杨依冉、陈大雷等人全都来了。 王慕晴和王浩也赶了过来。 第192章 各方瞩目的庭审 法庭上，最显眼的还是媒体席。 此次庭审，共计有七十多家大小媒体申请旁听，不过最终只有五家媒体通过了法庭的审核。 这五家幸运儿，在旁听是，也有权进行录音录像，以便剪辑素材。 滨海卫视就是其中一家。 他们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架设了高清的摄像仪器，操控这些设备的则是台里的资深PD。 PD是啥？一般指节目制作人，但是真人秀兴起后，跟在演员后面的那位摄像小哥，也可以叫PD。 这类人，除了体力好、手要稳，还要对素材有高度的敏感性，能在瞬间判断出什么样的场景能带来流量，能制造话题。 鉴于滨海卫视和五岳会的关系匪浅，所以滨海卫视的录像，将会实时传送给音浪，以便于他们的直播。 而与此同时，作为被告的秦艺也请了一个专业摄像，负责全程录像。当然，他的录像，也会直接传给快音，进行现场直播。 一点二十分，距离开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忽然又进来一人。 正是急于给爹地送惊喜的贺进荣贺公子。 贺公子的老爹贺志川，过两天就是六十大寿了，所以贺公子准备以这场庭审作为爱的献礼。 主要是传达一个信息。 爹，儿子长大啦！ 贺公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被告席与律师聊天的秦艺，顿时忍不住冲他打了个招呼。 “秦艺，我来送送你。” 秦老狗一看贺进荣，顿时欢喜地嘴角上扬，连忙朝他挥了挥手。 “贺公子，感谢赏光，感谢赏光啊！坐啊，随便坐！” 看得程筱芸一脸无语。 干啥呢秦二哈？你现在是出庭啊，你以为办喜事呢？ 贺进荣笑了笑，说道，“秦老弟客气啦！今天可是你进去的好日子，我怎么能不赏光，来一观盛事呢？” 秦老狗哈哈一笑，“是啊是啊，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心想滴事儿都能成。” 贺进荣见秦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不由冷哼了一声。 死鸭子嘴硬，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心里这么想着，便看向旁听席，准备找个好位子。 却猛然间，看到一抹明媚的风景。 他看到了并排坐着的程筱芸、白浅和杨依冉。 不由心里微微一漾。 好漂亮的三个妞儿啊。 中间那个，就是杨依冉？ 哦，那他们三个，就是李管家说的，三人行正在准备的女团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一笑。 有点意思，不得不说这小王八蛋还挺会选人的。 走到李江南跟前，贺进荣轻笑道，“李总，这三位就是你们的女团？” 李江南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贺总消息还挺灵通的。” 贺进荣扭头，视线从程筱芸的腿、白浅的胸以及杨依冉的脸划过，然后意味深长地笑道，“是挺骚，这卖相要是正常情况下，上个二线很轻松，可惜了......” 可惜，跟错人了啊！ 那就注定翻 不起什么浪花。 “你个小白脸说谁呢？你才骚呢，神经病吧你？” 这时，程筱芸忍不住，直接反怼了。 程筱芸没见过贺进荣，当然不认识他，但是作为一名殴打过两任雇主的优秀选手，她可从来不惯任何人。 白浅也不认识贺进荣，连忙小声问杨依冉，“他谁啊？” 杨依冉捧着手机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道，“五岳会贺进荣，一个败家子儿。” “那岂不是艺哥的敌人？” “对啊。” 白浅立即向程筱芸小声道，“骂得好。” 贺进荣很意外地看了眼程筱芸，似乎难以相信连一个小小的练习生现在都敢骂他了。 很快，他又皱眉看向李江南，说道，“你们的艺人，都这么没规矩吗？” 李江南淡淡道，“她们有表达的自由，跟三大演艺公司可不一样。” “有意思！”贺进荣呵呵一笑，“不过我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忘了，你就是三大公司走出来的狗啊？” 李江南黑着脸，面色如霜地看了贺进荣一眼。 然后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一旁的葛军听了，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还故意笑得很大声。 贺进荣脸色一沉，额头某根青筋跳动了。 旋即，沉声道，“什么世道，狗都知道咬主人了！总有一天，会被全部打死的！” 说完，在最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心中暗道，要是没有这个秦艺，怕是也没有这等事。 无论如何，朴仁猛说的没错，一定要先把他，以及他身边这些不知死活的人除掉，五岳会才有安生日子过。 ...... 场外，音浪互娱的总部。 为了能完美地完成本次直播，音浪专门开辟出了一个大型多媒体工作室，给负责这次直播的项目组使用。 用时，为了不出任何意外，李管家亲自前往公司坐镇，以便随时处理突发状况，以及及时向贺进荣汇报进展。 【贺总，直播间已经涌入35万人了！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直播英超时的高峰值！而且还在增加！】 【贺总，本日新增装机数突破了180万，且还在增加，突破200万应该问题不大！】 【从广告的投入产出比来看，本次流量获得的平均费用，大约仅为平常的十分之一！】 李管家将音浪的“战报”，一条条地发给贺进荣。 贺进荣每看到一个信息，嘴角都会不自觉地向上一扬。 感觉窗外正在春暖花开。 属于他的春天，他的高光时刻，终于来临了！ “这还没开始庭审呢！要是庭审开始，数据恐怕会更惊人！”贺进荣心想。 而快音这边，负责转播的项目组，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王总，目前我们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是10万左右，比预期的要低不少！】 【今天的新增下载量大约是35万，不光没能突破，跟停服之前相比，也差了一 大截！】 【我们去音浪那边看了，他们那边确实很热闹。没办法，流量真的是需要拿钱砸的，这次我们可能要输了！】 王慕晴一条条地看着齐山发来的最新消息，不由眉头越皱越紧。 这次转播事件，是快音和音浪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因为此前快音的飞速崛起，被业内普遍看成是唯一能与音浪竞争的公司。 这次又是同时直播庭审，自然被拿来做比较了。 快音眼下为什么受关注和追捧？ 就是因为它成长快，有一套自己的吸引流量的方法。 如果这一场大战下来，快音惨败的话，那么外界又会作何猜想？ 靠炒作起家的快音，输给了也开始炒作话题的音浪？ 说明快音也不过如此，三板斧用完了就不灵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已经口头谈成的融资意向，会不会全部作废？要知道那些资本家，可都是人精啊！ 王慕晴越想越着急，然而当她看向秦艺的时候，却见他依旧面带微笑，跟律师谈笑风生，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慕晴开始疑惑。 这样的局，他难道又想好了破局之策？ ...... 此时，在某会所的VIP包间里。 一块白色的大幕布上，正播放着快音直播间的影像。 幕布前的沙发上，则并排坐着夏英明和赵明辉。 两个各端着一杯茶，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夏英明说道，“从目前的数据来看，此战快音远远落后于音浪。说起来，还是金钱的魅力啊！有钱，就一定有流量。” 赵明辉有些不解道，“快音的崛起本就是靠娴熟的炒作手法，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明知道现在砸钱是换真实流量的最好时机，却反而不砸了？ 这不是拱手把优势让给音浪么？他们不知道，如果这次败了，对他们在资本市场的价值影响很大？” 夏英明笑了笑，说道，“反正，我觉得那小子没那么简单。看吧，没准后面还有变数呢？” 赵明辉也跟着一笑，“说实话，我倒是希望看到他能给我上演个大逆转。” 夏明英调侃道，“赵行长，你这是跟钱过不去啊？他这次要是败了，快音的估值就不能按照之前说的价了，能省一大笔钱呢，你不心动？” 赵明辉哈哈一笑，“夏董，这钱要是省下了，你是不是得第一个先心疼？” 省钱，反而心疼，听上去很荒唐。 然而却是两人此刻的心声。 好货，根本不怕贵。 就怕你不够好！ 快音就是凭借炒作起家的，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这次在炒作上输给了音浪，那么不管是夏英明还是赵明辉，都会怀疑快音在未来，是否真的能竞争得过音浪。 如此，虽然能省下一大笔钱，但是对他们而言，赢面也变小了。 他们自然会心疼、失望！ 所以对他们而言，宁可秦艺赢下这场战斗，然后跟他们提加钱，也不愿意秦艺输 了再降价！ 试想，音浪砸钱了，快音没砸钱，最后反而快音赢了，这说明执掌快音的那些人，拥有多强的战术规划和执行力？ 这样的公司不投，全世界的公司都不用投了！ “可是，这变数从何而来呢？”一向淡定的夏英明，现在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而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开了。 进来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身穿一袭定制西服，梳着大背头，看起来精神奕奕。 夏英明和赵明辉同时站了起来。 笑着向那个大背头打招呼。 “秦总，稀客啊！” “幸会，好几年了不见了，秦总。” 来者，正是秦勤。 秦勤也笑着冲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指着身后两人介绍道，“认识下，这两位，这位是华投公司的钱总。而这位，是上野城投董事局**的廖先生。” 夏英明和赵明辉都微微一怔。 华投，可是圈内三大投资公司之一。 这位钱总是华投的总裁，地位仅次于他们的老板，妥妥的二号人物！ 而那位廖先生，来头就更大了。 他是上野城投的老板兼创始人。 上野城投是一家私募公司，这家公司从操盘几十亿紫金的小盘子，发展到如今五百亿左右的规模，仅仅用时五年不到，在圈内备受瞩目，可谓红得发紫。 夏英明和赵明辉不由悄悄对视了一眼。 不约而同地心想，看样子这次秦勤回国，是有备而来啊！ 也对，当初他被迫远走国外，心里一定是憋着气的。 他这种人，永远不可能服输。 他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只不过，他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机呢？ 秦勤还是一如既然的干练，招呼众人入座之后，就说道，“你们看，这次秦艺会赢吗？” 夏英明问，“你是说官司，还是跟音浪的大战？” “都是。”秦勤说道，“我总感觉他都会赢，这小子我见过，有别于常人。我看他，就好像看到一只妖精。” 赵明辉笑道，“多智而近妖？” “不，”秦勤摆摆手，“不光是智，还有胆，以及不屑。” “不屑？” “没错，他不屑于被贴上什么标签。只要能达到目的，光明正大的他会做，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也同样会做。偏偏他又有真本事，五岳会摊上这样的对手，确实惹了个大.麻烦。” 秦勤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然后又兴致盎然地说道，“所以，我拉着钱总、廖总小小的赌了一把，就赌他赢。你们两位，有没有兴趣参加？” 夏英明一听，也顿时来了兴致。 “钱总和廖总都参加了？那怕是这一把输不了啊？多少起注？” 秦勤微微一笑，“玩玩的话，三千万就好......美金！” 1.8个亿！ 夏英明和赵明辉，都沉吟了下。 然后，不约而同地问道，“你找的标的是？” “星图！”秦勤淡淡道。 ...... 法院， 下午一点半，秦艺涉嫌故意泄露星图公司机密案，正式开庭。 首先，检方做案情陈述，讲述指控罪名。 张中淮全程沉默，不予反驳。 随后，进入证人质证环节。 此时，憋了好久的张中淮，终于彻底露出了獠牙。 第一个走上证人席的，正是裴俊敏。 裴俊敏的黑眼圈很重，显然这几天为了核对证词，他一直没怎么睡好。 张中淮走到他跟前，开始发问。 “裴俊敏，你声称《嘉宾》一曲是你所写，那么请问在七月二十一日的记者会上，当秦艺要求你背诵歌词时，你为何不背？是因为背不下来，怕当众被戳穿什么吗？” 裴俊敏早有准备，平静地答道，“这个问题我回答很多遍了。其一，我不想配合秦艺炒作。其二，当时我很激动，也很紧张，确实怕背错而造成误会。众所周知，就算是自己的文章，也很难一字不差地背出来，更何况是在那种环境下！” 回答合情合理，一看就是有高人指点。 “那好，也就是说，你当着法庭，确认秦艺确实盗了你的歌，然后于公众面前泄露了是吗？” “对！” 裴俊敏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张中淮也微微一笑，毕竟这个流程走完，就可以确保这位裴俊敏先生，够判刑了。 于是他不再说什么，而是对法官说道，“审判员，我要求质询下一个证人。” 证人王振凯上场。 张中淮问道，“王振凯，你是如何确定，这首歌就是裴俊敏所写的？” 王振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他创作的时候，我有时候也在现场，甚至还跟他一起探讨过旋律。” 张中淮点点头。 很好，伪证罪到位了。 然后又问，“那么请问，你是否亲眼看见，秦艺在录歌房里用手机拍曲谱？” 王振凯说道，“当时我在看自己手里的谱子，听到裴俊敏跟秦艺说，不可以拍照之后，才转头过去看的。” 张中淮皱了皱眉。 这话可不够直接，得弄个更直接的表述，才能定他的诬告罪。 于是立即换了个方式，又问，“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拍照，也无法确定他拍没拍？” 王振凯立马说道，“我能确定啊！因为我后来在他手机上看到照片了啊！” “确定是《嘉宾》曲谱的照片，没有看错？” “我确定，百分百确定！”王振凯斩钉截铁地说道。 张中淮又淡淡一笑。 好极了，这是第二个！ 于是又对法官说道，“审判员，我要求质询下一个证人。” 把三个证人全部都送进去，这可是他的雇主秦先生点名要求的，所以他得先把这事儿给办了。 顺便，给庭审气氛预热下，配合秦先生的步骤。 此时，坐在旁听席的贺进荣笑了。 这律师怎么看着这么业余？ 要是这么问的话，自己也会啊。 而被告席上的秦老狗，也微微一笑。 第193章 反转 第三个是赵静晨。 同样，在张中淮的引导下，他承认亲眼看到秦艺拍摄了曲谱，并且确定地表示，秦艺所唱的《嘉宾》正是曲谱上的。 如此一来，三人的诬告、陷害罪，肯定是成立了。 而张中淮没有就此罢休，依旧要求传证人，也就是同样在现场的星图音乐总监戴新新。 此时，豪华包厢里，连同秦勤在内的所有人，都已是眉头紧皱了。 因为看上去，张中淮的质询并不是特别有力度，甚至技巧上也没有很特别，所收获的回答都是无关痛痒的，并不足以帮秦艺洗脱罪嫌。 要是按照这么问下去，秦艺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秦勤不由点了根雪茄，心想，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道真是自己高看他了？ 不应该啊，毕竟张中淮可是圈子里顶级的大律师，他怎么会只有这点水准？ 这时，夏英明忍不住说道，“这个张中淮据说是个老讼棍，圈子里很有名。可现在，怎么看着只会浪费时间？”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廖先生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顿了顿，又对秦勤说道，“我看，我们还可以加点注。” 秦勤礼节性地冲他笑笑，有心想，这老鬼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等下，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的同义词，是不是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只见幕布上的画面，突然黑了一下。 “怎么回事，信号中断了？”赵明辉说道。 跟赵明辉一样傻眼的，还有所有此刻处在快音直播间的五十五万用户。 没错，随着庭审的开始，以及在快音全面推送弹窗提示后，有五十五万用户涌入了直播间，观看本场庭审。 这个比例不高，因为很多人同时下载了音浪，而音浪这次不光阵势大，还在直播间搞抽奖，所以很多用户全跑那去了。 再说直播间里，黑屏之后，很快大家就发现，似乎并不是网络问题，因为直播间里的其他功能一切正常。 于是，刷屏开始了。 “什么鬼？不会是快音又被黑了吧？” “我猜是秦艺知道要输了，于是 果断拔了网线，哈哈。” “握草，输不起吗？输不起就别玩啊！” “可是张中淮的表现实在太垃圾了啊，这下艺哥想洗白都难了！” 滨海希尔顿酒店里，同样在看直播的陈菲儿，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看向陈大雷，问道，“怎么搞的，掉线了？” 陈大雷也一脸焦急，说道，“应该不是，你看底下不在刷屏么？” 陈菲儿仔细看了下，果然如此。 不由秀眉紧蹙，心烦意乱。 这家伙，这次到底能不能脱罪？ “姐，照这么看来，你要准备给艺哥送牢饭了！” “闭嘴！”陈菲儿狠狠瞪了陈大雷一眼，然后掏出手机，想给杨依冉弹个视频，借着她的手机继续看直播。 就在这时，只见一片黑暗中的直播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嚓嚓的噪音声。 随即，一段清晰的录音开始播放。 “戴总，秦艺的案子，什么时候可以开庭？这官司，我们要打到底！” “知识产权法庭效率比较高，最快一周后就可以开庭。不过现在涉及到刑事案件，到时候对方律师一定会盘问地很细。如果我们要不出纰漏，必须做一次情景再现。” 陈菲儿和陈大雷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同时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可是对话来得太突然，前半部分他们有点没听清。 但很快，第二遍播报就来了。 一模一样的对话，连续播了三遍！ 非常贴心的，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 陈菲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段对话里，最先开口的就是星图总裁汪伟文！ 这一刻，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播报完毕后，接着又出现一个好听的电子音。 “星图陷害污蔑秦艺的录音，将分数小段于快音直播间陆续播放。不用会员，不用充钱，劲爆大料抢鲜听哦！” “直播即将恢复，5,4,3,2,1......” 话音一落，只见黑屏立即消失，随即又出现了庭审的画面。 陈大雷呆呆地看到这里，忽然兴奋地大喊起来，“姐，姐，我猜到了，这是 他们陷害艺哥的证据！听上去，他们正在商量做伪证呢！你听出来了没，姐？” “是啊是啊，你好厉害，”陈菲儿冲他挥挥手，“赶紧让开，别挡着屏幕。” 心想，你都听出来了，全世界还有几个人听不出来？ 不过，这一手可真是绝妙啊！ 难怪不管庭审进程如何，快音数据怎样，那家伙都笑盈盈的，一点不着急。 原来，在这等着呢！ 想到这里，陈菲儿嘴角又划过一丝完美的弧度。 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家伙呢？ 这么一来，他在哪个战场，全部都胜了啊！ ...... 豪华包间内。 在一阵集体沉默后，秦勤率先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动作太大，让他手里的红酒杯里的酒，差点荡漾出来。 但丝毫没有影响他愉悦的心情。 “哟嚯，”摆了个拉丁舞的动作，他扭着屁股说道，“我就说这小子是妖精，五岳会的道行离他差远了！” 夸张的动作，让包间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却也不以为意。 在圈子里，秦勤的张狂是出了名的，但没有人敢因此而小看他。 因为他有他的故事。 在华夏资本圈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少刚入行的年轻人，都以他为崇拜的偶像。 这是一个书写过传奇的人，这样的人再怎样张狂也不过分。 赵明辉笑罢，立即说道，“我说快音怎么不花钱抢流量，合着猫腻在这儿啊！也亏他想得出来！这叫什么？这叫证据抢鲜看，呵呵！”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华投总裁钱爽，此刻也忍不住微笑道，“难怪那位张律师一直在浪费时间。如果没猜错的话，秦艺利用的是一种类似于‘提前剧透’的心理。 在剧情紧要的关头，如果剧情拖沓，很多人就忍不住想拖动进度条，而提前放出证据，就是在帮观众拉进度条。” “恐怕不止。”夏英明笑吟吟地补充道，“黑屏之后他并没有立即播放录音，而是在过几十秒，等大家都不耐烦的时候才播放。 这时候的观众，注意力是最集中的。当所有人都集中精神听完这段 对话，那么想听下一段的欲望就已经止不住了。” “这只是开始。”赵明辉接话道，“你们看，关于这段对话的讨论已经刷屏了。在这种氛围下，人的分享欲望是最强烈的。 然而与之矛盾的是，他们发在弹幕上消息会转瞬即逝，很难被人看到，这就好比急需释放的心情被压制了。 于是结果就只有一个。他们必然会忍不住找自己的身边人，去分享此刻的心情了。” 一旁的上野城投老板廖恒生，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轻笑道，“这小子，是把人性摸透了啊。” 说着，又看向秦勤，道，“我记得上一个这么通透的人，是你。所以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有资格做你的对手。” 秦勤哈哈笑道，“我也很期待。你们知道我的，我喜欢骑烈马，最有劲最不服驯的那种！” 廖恒生却又摇头道，“要想驯服他可不容易，要我押注的话，我压你做不到。” 秦勤不以为意地一笑，“那就拭目以待。总有一天，这小子会规规矩矩站在我跟前，叫我一声‘哥’的！” 众大佬又是一阵欢笑。 这时，夏英明想起了什么，开玩笑地问道，“对了，还有筹码给我下注吗？我觉得刚才下少了！” 刚才为了给秦勤面子，他和赵明辉两家公司合伙，才下了三千万美金的注。 怎么下注呢？ 当然不是赌桌上的那种。 而是星图！ 星图是港股上市公司，他们赌的是，这场庭审过后，星图的股价会大跌！ 简单说，他们要做空星图！ 要做空就要砸盘，要砸盘就要先借入大量的星图股票。 跟谁借？当然是跟秦勤了。 谁都看出来了，秦勤早已借入天量的星图股票，就等着庭审结束砸盘呢！ 砸得越狠，赚得自然就越多。 “老夏你也太贪了！”秦勤直言不讳道，“赚点私房钱还不够？我可五年没回来了，你好意思剥削我？” 夏英明哈哈一笑，“钱怎么会有够的时候？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秦总到时候有好机会再想着我们点就是了。” 夏英明和赵明辉之 前应邀，二话不说砸了三千万美金给秦勤，是给秦勤面子。 话说回来，在看好秦艺必胜的情况下，秦勤愿意接他们的三千万，也是给他们面子。 毕竟，如果不分出去这三千万股票，秦勤可以赚更多。 但，资本家的友谊，就是这么来的。 此时，坐在秦勤旁边的钱总和廖总，也都面带笑意。 很显然，他们也参与了做空星图。 而现在，爆出如此不利的证据，下午两点半港股开盘后，星图势必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的摧残。 他们要赚钱。 而秦勤，则要复仇！ 这一切，都因为秦艺，而显得顺理成章！ ...... 不多会儿，音浪互娱的直播间。 忽然之间，无数条类似的消息开始刷屏。 “去快音，快音爆新证据了！超劲爆！” “不用看了，秦艺是被陷害的！快音那边都出来录音了，星图老板的录音！” “别看了，庭上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进去！除了秦艺！快音那边有录音，星图在陷害秦艺！” 直播间里，立即就炸了锅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室友刚刚也跟我说了，他就在快音直播间。” “据说一会儿还有更劲爆的录音，还是去快音吧！” “弟兄们，换阵地啦！” “我擦，那我还得现下一个！” 一时间，无数类似的消息刷屏。 而在音浪后台，管理员彻底懵逼了。 足足250万+的直播间，人数在断崖式下跌！ “两百万了！” “一百八十万，还在跌！” “一百二十万，十分钟内跌了一半！” 一个运营主管模样的人，慌忙跑进了管理员办公室。 大吼道，“快，快把那些刷屏的小号清理出去，那些都是快音雇来的！” 管理员一脸苦色道，“这怎么清啊？到处都是！而且，现在还来得及吗？不管小号大号都在说这个事情！” “来不及就关了直播！艹，给他引流吗？” “那得老板同意才行！” 而此时，快音的直播间人数，则在火箭式地上升！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真正的惊喜，还在后面！ 第194章 完胜！ 与此同时，庭审仍在继续。 当张中淮问完星图音乐总监戴新新后，突然出人意料地说道，“审判员，由于我方突然出现了新的证据，我需要时间进行准备。《关于依法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规定》之第三十四条，我现在申请休庭。” 旁听席上，顿时一片哗然。 审判员沉吟了下，说道，“允许休庭，但只有一刻钟。” 一锤落下，暂时休庭。 贺进荣见状，不由轻笑一声，身子向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心想都这会儿了，还想耍花样？ 新证据？哪来的新证据？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猛地震动了起来。 【贺总，出事了！网上出现了汪伟文做局时的录音！】 贺进荣持手机的手顿时猛地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扔地上。 脸色也开始发白。 虽然是个败家子，但好歹也混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大脑在短暂的停滞后，他猛地站起来，冲向门外。 准备打个电话好好问问详情。 却见秦艺突然出现，拦在了他的跟前。 笑吟吟道，“贺总，这么快就回去了啊？再看会儿呗，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贺进荣睁着赤红的眼，神经质地扭了扭脖子，然后咬牙冷笑道，“你个小王八蛋，有种！咱们还没完呢，你等着！” 秦艺耸耸肩，一脸微笑地看着贺进荣出门。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等人立即围了上来。 程筱芸开心道，“二哈，我在网上看到录音了！看样子，你不用去里面踩缝纫机了！” 杨依冉说道，“秦艺，你这机灵劲儿用在游戏上，起码上星耀了！不过没事，只要没进去，我迟早能带你上去的！” 白浅则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放在胸口，一脸崇拜地看着秦艺，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说什么好，只好来了句，“艺哥，你真厉害！” 说这话的时候小脸都红了，让秦老狗依稀想起自己在蓝星上时的浪里白条岁月，不谦虚的讲，是有很多女孩子发自内里地夸他“真厉害”、“顶顶厉害”之类的。 不过还是按捺住了那份狂浪的心，一本正经对三女说道，“你们三个不去练习跑这干什么？要抓紧时间啊各位小姐姐，我歌都快给你们写好了，以后的主角就是你们了。” 李江南赶紧上来说道，“行了，我让她们来的。从昨晚开始三个人就没心思练舞了，叽叽喳喳非说要来看看。我看就算不让她们来，她们几天也不会好好练，干脆就都叫来了。” 就在秦艺和李江南他们聊天的时候，在候审室休息的几位“证人”，也热闹了起来。 “完了，那天我们说的全被录音了，被录音了！”赵静晨看完手机里的信息，瘫软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一直重复这几句话。 快音的直播间里，第二轮对话已经放送完毕了。 对话的内容，自然是他们几个在讨论如何“情景再现”，以方便统一口径的。 坦白讲，秦老狗安排这休庭的十五分钟，就是给他们看这些新闻的。 在这里秦艺表示要先致敬星爷，因为灵感来源正是星爷的《九品芝麻官》。 电影里其中有一段说的是，打更的来福在公堂后面候审时，看到有个人在他腿上写了个“惨”字。 此时的赵静晨，就已经依稀体会到来福当时的心情了。 和他差不多的还有王振凯，他甚至整个人都在发抖。 跟着喃喃道，“我看微特上在说，我们这是蓄意诬陷，不是伪证那么简单。这是要坐牢的，要坐牢的！” 赵静晨小鲜肉直接被吓哭，毕竟在综艺上，他割破点手指都要哇哇大哭，然后叫救护车去医院的。 “我们......我们还要被永久封杀！这次是真的完了！”带着哭腔，他哽咽道。 裴俊敏此刻也同样是脸色惨白，而赵静晨的动静更让他心烦意乱，于是大吼道，“行了，别他吗的叫了，烦不烦啊？” 这时，王振凯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拽住裴俊敏的领子，骂道，“你他吗的还好意思叫？要不是你个傻X非要跟秦艺较劲，咱们至于这样吗？” 一破口，几年来的委屈顿时就爆发出来，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可收拾了。 “裴俊敏，从入团开始你就一直想压秦艺一头，可是你有那本事吗？你也不照照镜子，秦艺什么层次，你又是什么层次？” 王振凯使劲地摇晃着裴俊敏的领子，失心疯似地大吼道，“你想做C位，做带头大哥，你配吗？你只能带着我们做星图的狗，你看看人家秦艺，不服就干，干得五岳会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呢？别说五岳会，就是汪伟文让你跪着，你敢站起来？！” 赵静晨一听，也顿时冲过来，大声道，“没错！当初要是跟着秦艺混，我们也不至于这样！裴俊敏，我日你娘，我们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话说回来，赵静晨和王振凯其实和秦艺也没有过节，只是因为讨好裴俊敏、林婉秋等人，这才一次次针对秦艺的。 不过，既然以后永远无法踏足娱乐圈，甚至还要坐牢，那王振凯和赵静晨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裴俊敏唯唯诺诺了。 裴俊敏被两人骂得狗血淋头，甚至挨了一脚踹，要不是法警及时制止，他现在没准真就躺下了。 但到了这会儿，他也已经没有心气去反抗了。 就在这时，一条短信发了进来。 上头只有几个字。 【稳住，录音真假存疑，偷录取证也不合法！】 发短信的是个陌生号，但裴俊敏知道，肯定是五岳会发来的。 他顿时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五岳会出手了！ 他们果然不会放任不管！ 而此时，赵静晨和王振凯，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 三个人暂时安静了下来。 然后，彼此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希望五岳会真的能摆平此事，可都已经这样了，真的还能摆平吗？ 一会儿他们还会上庭，到时到底该怎么说，怎么做？ ...... 十五分钟后，重新开庭。 法官重新入场的时候，张中淮对秦艺轻声道，“刚才候审室里很热闹，看起来剧本进行得很顺利。” 秦艺便对他说道，“那这个时候，就是你张大律师的表演时刻了。” 张中淮苦笑道，“你这总导演把 什么都安排好了，我也没多少表演空间了......得，自己给自己加戏吧。” “不能，这两场下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演员了。”秦老狗乐呵呵道。 没过多久，张中淮作为秦艺辩护人，再次登场。 而这一次，他收了刚刚的好脾气，转而气场全开，连眼神都变成了吃人般的凌厉！ 让赵静晨再次站上证人席后，他阴冷地盯着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赵静晨，我问你，在星图公司内部，如果选中一首歌准备发行，大概会经过哪些步骤？” 赵静晨被他杀人般的气势，吓得咽了口唾沫。 犹豫了下，他小声道，“一般，都会经过小样试听、讨论、立项、编曲和录制几个过程。” 张中淮冷笑一声，又问，“那么请问，这几个环节分别是在什么时间进行的？又是以什么方式进行的？线下还是线上？公司里还是公司外？几个环节又分别有谁参与了？” 赵静晨一时语塞，紧张得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张中淮上前一步，如同一个恶霸般凶狠地盯着他，说道，“赵静晨，你有权仔细考虑后再回答！但如果所述不实，你的行为可不只是做伪证，还涉嫌蓄意诬陷，按照刑法最高可判五年！ 五年，那是你最好的青春！而失去这五年，能让你换来什么，你好好想想！” 旁听席上，李江南忍不住对身边的葛军说道，“果然是张大律师啊，这气场真大！” 葛军点点头，“圈内第一大状，可不是白叫的！” 此时连秦艺也不由感慨，这讼棍吓唬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这时，检方代表突然起身，说道，“我抗议。被告律师对我的证人进行当庭恫吓，试图影响其心态，可能造成偏离事实的陈述！” 张中淮却是不屑一笑，说道，“我是在给他普法，难道有错？这不是威胁，而是重申法律的威严和不可挑衅！” 审判员沉吟了下，说道，“被告律师，请注意你的情绪和言行。” 然而，审判员话音刚落，只听赵静晨突然喊道，“律师，律师，如果我现在坦白，还算不算自首？能不能减轻刑罚？” 强压之下，赵静晨崩溃了。 他觉得五岳会不可能再翻盘了！为什么？因为他们那么多次打压秦艺，秦艺都没有输过，这次秦艺还拿到了录音，凭什么会输？ 而且，人家律师说得对！自己注定无法复出了，那凭什么还要为五岳会卖命？ 五年的青春，能换来什么？什么都没有！等自己出狱，五岳会还会理自己才怪！ 那还不如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轰！” 顿时，全场哗然。 张中淮微微一笑，忽然又变幻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来。 “当然，不但属于坦白，而且属于犯罪中止，对你非常有利！” 赵静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边拼命点头，一边飞快地说道，“我坦白，我都坦白！是星图要陷害秦艺，所以他叫我们这么说的......” 真相大白了。 赵静晨表示，他一进门就看到常威在打来福...... ...... 音浪 直播室。 虽然此时已经有一大半人跑到快音那头吃瓜去了，但此时直播室里，还有八十多万观众依旧没走。 而赵静晨的突然反水，让评论区再次刷屏到爆炸。 “握草，这说明录音是真的啊！还真是星图在陷害秦艺！” “用艺人的歌，把艺人送进去？娱乐圈现在这么黑了吗？” “我看打击黑恶势力，还是先从娱乐圈做起吧，要不然我怕黄赌毒那帮人都不服。” “完了，老子粉了赵静晨三年，这特么直接给我来个塌房？” “塌房的不止他一个！S.E.K整队垮掉！除了秦艺！” “哈哈，这瓜看得我好欢乐，不枉我特意跑进来看。” “所以说，秦艺要是进去我第一个不答应！他要进去了，以后我上哪吃这么香的瓜去啊？” 不得不说，直播间里，整体上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在这之前，没有一个吃瓜群众能想到，这场庭审竟然会如此跌宕起伏，如此充满戏剧性。 本想简单地吃个瓜，没想到这瓜，不但不是生瓜蛋子，而且瓜皮是金子做的，瓜子儿也是金子做的。 这种瓜，简直可遇不可求啊！ 而此时，音浪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尽管里头还有人在刷屏，要大家去快音看，然而直播间里的人数，却奇迹般地实现了大幅增长！ 原因？ 所有社交媒体全部都炸了啊！ 如果现在登录微特，你就会发现，每刷十条信息，至少有三四条是关于庭审实况的！ 甭管是娱乐类大V，还是新闻类，甚至科普类大V，无不在转发这一波又一波劲爆的“庭审实录”！ 而网友自发上传的，更是无法统计！ 所以，当其他社交媒体的用户，看到这些内容后，再也忍不住，纷纷开始寻找直播间！ 毕竟二手消息，哪有一手的香啊？吃瓜，就要站在最前线！ 而目前，能直播的就快音和音浪两个。 因为快音上随时会插播最新证据，而且现在也是在线最多的，所以它当然是首选！ 但毕竟音浪也有很多基础用户，很多人本就下了音浪，图个方便直接进音浪直播间的，自然也大有人在。 然而，音浪后台的一众高管，看着再次突破两百万的在线数据，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为啥？ 没看直播间里，有人在刷屏吗？ “哈哈，不知道音浪的高管现在是什么心情？拿着老板的工资，骂老板？” “现在是星图，过一会儿该上升到五岳会了吧？我哪都不去，就在这听秦艺怎么骂！” 没错。众所周知，音浪就是五岳会旗下的重点产业。 而且，音浪和星图，就在不久之前还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 音浪继续直播，等于帮着秦艺骂老板、骂合作伙伴！ 一众音浪高管，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有人问道，“上头，没来指示？” 又一人摇摇头，“没有。” “那继续播？” “我不知道！万一一会儿真的上升到五岳会层面，你们猜老板会不会震怒？” “可是我们不播，快音也会播啊！” “可是他吗的，快音不归五岳会管 ，我们归啊！到时候老板认为我们故意给他难堪？” 一阵争吵后，众人终于达成了一直意见。 停播！ 这不是商业问题，而是政治问题，立场问题！ 于是，在几分钟之后，这场音浪耗子甚剧，疯狂砸钱的直播，突然中断了！ 很自然的，原本在音浪直播间的用户，在一阵嘲笑和大骂后，转去了快音的直播间！ 啥？没有快音APP？ 你太落伍了吧，赶紧下啊！ 而此时的快音公司，包括运维部在内的所有人，已经全都傻眼了。 确切地说，是赢麻了！ “王总，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600万了！600万......我强烈建议检查下系统，看看有没有误报！” 一个运维人员，半笑半认真地说道。 王超听着这个数据，也半天没缓过神来。 光一个直播间，同时在线就达到600万了？ 这他吗的可真是大刀拉屁股，开了大眼了！ 毕竟，虽然在蓝星上一场直播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人观看也不稀奇，但是在这个世界，此前直播间最高的纪录，仅仅是音浪直播英超赛事时的12万！ 饶是王超是典型的技术男，碰到高在线人数时通常第一时间想的是系统崩不崩。 但现在，他也开始恍惚，似乎看到了漫天的钞票正向自己飞来。 都不用捡，光是砸中自己的那些，就够花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大吼起来，“快，快去叫那老毛子，要他务必看好门户，说什么都不能出乱子！” ...... 庭审现场。 赵静晨坦白完毕，下一个王振凯也不再顽抗了。 两人的坦白，也让第三个登场的裴俊敏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输了。 而且他还知道，他输的原因，是愚蠢。 他一直认定，天底下没有哪个艺人能逃得出五岳会的掌心，于是他就把所有的宝全压在五岳会上了。 却没想到，在他眼里巍峨不可直视的五岳会，在人家那里，却也不过是个可以肆意玩弄的对手。 不是么，从婚礼开始到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像是处在被消灭的边缘，可每次他都能起死回生，又狠狠地扇你一巴掌。 这不就是猫玩老鼠那一套吗？ 裴俊敏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整个人都随着笑声在耸动。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不自量力。 直到，法警冷声喝道，“裴俊敏，到你了！” ...... SMK在华分公司总部。 朴仁猛社长举着红酒杯，沉默地关闭了直播。 站在他身边的林大河堆起满脸的媚笑，说道，“朴社长，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这一把，五岳会果然输得一败涂地！ 接下去，起码星图是要完蛋了，他们一下子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最妙的是，您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自己花钱砸了自己的招牌！” 然而，朴仁猛却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相反，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喝了口红酒后，他淡淡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顿了顿，又说道，“这个秦艺，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 第195章 法庭。 进过两个多小时的庭审，审判员下令全体起立，宣读了判决书。 “根据华夏宪法及《刑事诉讼法》，经本庭合议，宣判被告秦艺所有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检方，你们是否提起抗诉。” 检方更痛快，立即说道，“不抗诉。” 废话，证人都倒戈了，这明显就是一起诬陷案，还抗什么诉？ 还是赶紧回去想想报告该怎么写吧。 话音一落，法庭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和鼓掌声。 程筱芸第一个冲了上去，拉起秦艺的手就蹦了起来。 “二哈，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这一瞬间，早把二哈好几天没来看她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而秦艺的无罪释放，也让很多人松了口气。 对于李江南、葛军他们而言，这意味着三人行终于可以正式走上运营轨道了。 对于王慕晴和所有快音的工作人员而言，这意味着快音的未来，也有了保证。 而对于陈菲儿而言，两者兼有，而且似乎又多了一层意义。 “姐，不用送牢饭了，你可以考虑在滨海买房子了。”陈大雷对她嘿嘿地笑道。 陈菲儿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关了电视，说道，“我有点累了，你回你的房间去吧。” “你是不是要跟艺哥打电话？”陈大雷说道，“我跟你说，你怕引起混乱没去现场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官司赢了，你应该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 陈大雷表情严肃，端出了一副资深指导员的架势。 陈菲儿白了他一眼，“陈大雷，你是不是太闲了？” “你是不是抹不开面子？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有什么好害羞的？也不想想你多大了，跟你一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多都二婚了！” 陈菲儿起身，熟练地打开柜子，开始找衣架。 陈大雷见状赶紧喊道，“行了行了，我走还不行吗？”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到床上，说道，“这个给你，没 事的时候好好看看，不懂来问我！” “什么啊？” “看了就知道了。” 等陈大雷施施然回屋后，陈菲儿好奇地走过去，拿起了书。 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恋爱守则三百条”。 陈菲儿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什么意思啊，老娘还需要看这个？ 愤愤然把书扔到桌上，她掏出了手机。 却是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给他发个信息好呢，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好呢？ 难道要真的跑过去找他？ 不对啊，不是说好他来追自己么，怎么搞得好像自己要追他一样？ 陈菲儿感觉眼下的形势有点复杂。 于是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本书上。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羞耻。 哪有翻着书去谈恋爱的啊？这种书里，肯定都是一些没有用的毒鸡汤啊，我会看？ 不信翻翻看，肯定是毒鸡汤。 肯定没有用的！ 比如这目录第三章，“当男生表露出好感时的完美应对篇”，一看就是故弄玄虚。 在第几页来着？哦，25页。 ...... 豪华包间里。 众大佬刚刚碰杯，一人喝了口红酒。 廖恒生对夏英明说道，“夏董，有空把这个秦艺叫过来玩玩，多走动走动。” 夏英明笑道，“好啊，他高尔夫打得不错，回头我再组个局。” 钱爽说道，“之前总在娱乐新闻看到他，没想到今天又刷新了对这小子的认识。你们看，从放证据引流，到休庭让几个证人反水，再到逼音浪放弃直播，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清晰，却在事前毫无痕迹，我们谁都没能猜到。” 赵明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么一来，音浪的巨额广告费，几乎就是为他投的。好一招借力打力啊，呵呵。” 夏英明立即笑道，“赵总，在这里说说就算了，你可别当他的面夸他。你这一夸，弄不好他又坐地起价，到时候咱又得加钱了。” 钱 爽听到这里，好奇道，“对了，你们之前跟他谈的，是按照多少估值来算的？” 廖恒生闻言，也探过了头来，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多少有点打探商业机密的嫌疑了，夏英明和赵明辉本来是不愿意说的。 但是看了眼秦勤之后，夏英明还是爽快地说道，“估到12亿多吧。” 夏英明相信，既然钱爽和廖恒生是秦勤的朋友，那么他们就不会乱来。 在这个圈子，相信秦勤的人，会一直相信。 而视秦勤为敌人的人，会永远与他为敌。 钱爽听完后，又问道，“美金吧？” “当然。”夏英明呵呵一笑，“哎，比我们预估的，足足贵了一倍呢。” 这一笑，看上去有点像苦笑，却难掩眉宇间那一丝得意。 好一个凡尔赛的妖艳**。 秦勤、钱爽、廖恒生齐齐向他抛去鄙视的眼神。 “很快快音就是短视频赛道的头部了，”廖恒生说道，“区区12亿的估值，你们真是捡到漏了。” 顿了顿，又半开玩笑道，“你们拿了多少股份？有没有兴趣分一点给我们？多少溢价，可以谈嘛。” 一提这个，夏英明和赵明辉当时就开始装疯卖傻了。 “没多少，没多少，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下次，下次再融资，咱们指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啊，对了，这空调是不是有点冷？” “没错没错，我去调个温度。” 开玩笑了，现在谁想分他们的股份，就好比是拿刀子在他们身上一刀刀割肉啊！ 两人无比确定，如果快音真的冲出华夏，走向世界，那么这笔投资，将带来超出他们生涯所有投资总和数倍的回报！ 这将是他们生涯最值得炫耀的一笔投资，也是生涯最为高光的时刻，甚至没准还能列入到商学院的经典案例之中呢。 你说卖？卖身也不能卖它啊！ ...... 此时，星图总部，整个公司中高层以上的管理人 员，无不人心惶惶。 证券事业部的总监王亿更是面如死灰，两眼无神。 “王总，我们的股价已经跌穿历史最低价了，而且还在跌！港股证监会要求我们立即就秦艺案做个详细说明！” “王总，跌穿5块了，较开盘已跌去70%！显然有人在有组织地做空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动用现有资金托底？” “王总监，投资人热线被打爆了！有不少投资人表示明天会组团来公司要个说法，怎么办啊？” “老大，出事了！我们质押在三家银行的股份全部爆仓了！银行那边给我们两个选择，要么按照开盘价的一成进行补仓，要么补现金给他们，否则就判定抵押物价值不足，要我们立即还款！” 王亿无力地瘫坐在座位上，半天没能开口说一句话。 现在能说什么呢？ 公司总裁联合下属一起陷害公司艺人，这种史无前例的丑闻还是在法庭上被坐实的，而且还是现场直播，几百万人亲眼目睹！ 这就好比是跟有夫之妇开房，两人都已经脱了衣服钻到一个被窝了，甚至连工具都准备好了，这个时候突然冲进来十几个大汉，你怎么解释？ 没有一丁点解释的余地了啊！ 很显然，接下去那个秦艺一定会报警，随后总裁汪伟文就必然会被抓，这是不折不扣的公司经营重大风险。 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星图此前一直就被传有压榨艺人的现象，这次秦艺的事件被坐实后，除了那些为了明星梦不惜一切的白痴，还有几个真正有才华的艺人会来星图？ 另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艺协还是文化主管部门，肯定会要求星图停业整顿，要不然如何面对汹涌的民意？ 光这些，就足以让资本市场迅速抛弃星图了，更何况还有人在蓄意做空，推波助澜！ 星图的股票，还会继续跌的！ 而质押出去的股份，还会继续爆仓的！ 到时候银 行催收不成，必然会冻结星图的账户......星图，离倒闭就真的不远了。 “这事儿，我管不了了。”王亿对着属下喃喃道，“去找汪总吧，看他能不能说动五月会来帮忙。” 而此时的汪伟文，正举着电话，一脸绝望地对着话筒大喊。 “李先生，您一定要请老爷子救救我，救救星图啊！要是老爷子不管了，我们就真的完了啊！” 电话那头，李管家声音冷漠，如冰如霜。 “星图，还有救的价值，和救的必要吗？” “有，有啊！”汪伟文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还有上百个很优质的练习生，我们还有三个组合、二十一位一二线的艺人，还有好多资源储备，这些都是优质资产，都能赚钱的！” “赚个屁！你星图明天就要停业整顿了！而且，你个蠢货，还连累你旗下所有艺人都被认为是潜规则的产物，现在粉丝都在闹，他们的身价不腰斩就不错了！你惹大.麻烦了还不自知！” “我、我......”汪伟文擦了把额头绵密的汗水，又喊道，“可是，这些年我对五月会忠心耿耿，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求你们拉我一把吧！我在星图的股份也质押了好多，麻烦你告诉老爷子，只要借我点钱避免爆仓，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他！” “对不起了汪总，这事儿真帮不了你了。” 那头，李管家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汪伟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门开了。 进来三个警察。 “汪伟文先生，我们接到报警，说你涉嫌诬告陷害、制作伪证等多项指控，请跟我们去局里配合调查。” 此时的汪伟文已经站不起来了，更别说走路了。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将他押了出去。 在出门的一瞬间，他忽然失心疯似地大吼道，“林婉秋，你这个贱人！” 第196章 再见林婉秋 滨海市警察局，刑警支队。 “秦艺，这是你这个月给我下的第二单了啊，我得谢谢你。要不咱俩加个微信吧，以后再有业务方面的事情，你可以直接问我。” 张队长搂着秦艺的肩，笑哈哈地说道。 秦艺是下了法庭之后，直接来市局报案的。因为诬陷罪属于刑事案件，所以张队长就亲自接手了。 张队长的效率也是高，一看证据确凿，没等秦艺做完笔录，就直接派手下去抓人了。 说起来，这的确是秦老狗本月给他带来的第二个“业绩”了，上一个还是裘其峰。 秦老狗嘿嘿一笑，说道，“张队长，作为一个刚正不阿，勇于跟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良好市民，我保证，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单子下到你这来的，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张队长哈哈一笑，“老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说的是，无论什么案子，你敢下过来我就敢接。在华夏，没有人可以有特权！” “那就好，”秦老狗很识相地点点头，又问道，“对了，那个裘其峰，后来有没有交代更多的细节？” “没有，”张队长叹气道，“他一个人都扛了，看样子是不想交代了。没辙，要放十年前还能想想别的办法，现在新条例下来，能问出来就问，问不出来就只能干瞪眼，你懂的。”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这小子心里其实是恨他主子的，如果能让他知道，他主子已经抛弃他，就像抛弃一条狗一样，那没准他心态就崩了。” 张队长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行吧，回头去试试看，不过你我心知肚明，裘其峰肯定要为出来后的生计考虑，不大可能咬他主子。” “试试看吧，反正也没辙了。”秦艺说道。 “行。”张队长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又问，“加不加？你们明星是不是不爱加人微聊？” “谁说的？我爱好交友，男女不限。” 说着，秦艺就加上了张队长的微聊。 张队长很开心。 因为他知道，秦艺眼下正和五岳会斗得正狠。 而据他掌握的资料，注册在滨海的两家娱乐公司星图和星展，近年来旗下艺人频频自杀，这里头很可能存在有组织霸凌、压榨甚至胁迫艺人从事不正当交易的行为。 而这两家娱乐公司，都是五岳会旗下的。 张队长很想撕开这两家公司的铁幕，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勾当。 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阻力重重。 正好，秦艺也要对付五岳会，所以他当然要赶紧拉拢这个同盟了。 怎么说呢，如果真的能挖出星图和星展的黑幕，往大了说，那是为娱乐圈铲除了毒瘤，也为国家的文艺复兴战略保驾护航。 要往小了说，这种案子一旦撕开口子，那必然是全国关注的大案要案，到时候他张队长可就是全国刑警队伍里的“明星”了。 而且这业绩，足够顶上他几年的。 这叫爱国肥己两不误，张队长最喜欢干这种事儿了 。 张队长亲自送秦艺来到警局门口。 而就在这时，一辆警车也正好停在了门口。 警车上，下来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都双手合在一起，上面盖了一件衣服，想必是戴了手铐。 其实这种罪犯一般是不用戴手铐的，让她们戴上恐怕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一种威慑，可见张队长认为这件事背后还有黑手，想从这两个女人身上获得突破口。 而这两个女人，正是林婉秋和经纪人周晓。 毕竟，录音里她们两个也出现了，而且都积极出谋划策。 此刻的周晓面如死灰，走路都有些踉跄，猛然看到秦艺后，她忽然大喊起来，“秦艺！” 那架势，就好像在两三个月前的婚礼上，她逮到那个不听话的傻子，想居高临下，狠狠教训他一顿一样。 然而当秦艺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后，她却猛地说不出话来了。 周晓从秦艺那轻蔑、不屑甚至过分平静地眼神里，看到了那个渺小的自己。 她知道，如今这个男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甚至PUA的懦弱白痴了。 可不是么，如果说裘其峰只是五岳会的一条狗，那么她连狗都算不上，顶多只是五岳会之下的一粒小石子而已。 她跟五岳会之间隔着林婉秋、汪伟文、星图、裘其峰。 别说五岳会，就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让她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而他，却是那个可以将五岳会玩弄于鼓掌的人。 高下之差，云泥之别，所以哪怕她破口大骂，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乎？ 事实上，秦艺的确没在意周晓，毕竟一个边缘女配，给她个眼神已经很照顾了。 此刻，林婉秋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秦艺。 押送她的警察连续推搡了她好几下，要她赶紧进去，但她愣是倔强地一动不动。 张队长也知道秦艺和林婉秋的关系，于是示意手下松手。 秦艺和林婉秋，四目相对。 这一刻，两人的脸上显得格外平静。 林婉秋的平静，可能是胜负已分，恩怨落幕，再无心力纠缠了，心头只有往事件件，从两人相遇、相知、相爱到分手、到互相伤害。 而秦艺的平静，则是因为跟她不太熟。 真的不熟啊，只见过几次面而已，所以真没什么好激动的。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只听林婉秋说道，“那天，你为什么不去？” 林婉秋说的那天，自然是她约秦艺去酒店，然后秦艺没去，汪伟文去了，接着汪伟文抓她上头，她则抓住汪伟文下头，两人在床上狠狠打了一架，场面一度激烈到失控，最后各自三天没下床的那天。 秦老狗回忆了下，表示对那天有点印象，但是不深。 一般别人坑他，他都会记得很牢。 自己坑别人......别闹，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我还是个孩子啊！ 于是回答道，“可能......觉得破坏你和你老公的感情，有点过意不去？” 林婉秋眼神空洞地笑了笑，“其实你都已经猜到了对 吗？” “猜到什么？” “别装了，我那点心计其实在你那，根本不值一提是吗？” 秦艺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你是在认真地问，那我可以回答你，的确如此。” 林婉秋忽然想起了什么，情绪有点激动了起来。 “所以，之前的三年，其实你都知道我在骗......我在让你做什么对吗？你之所以选择默默承受，是因为你真的那么爱我吗？” 这一问，倒是让秦老狗眉头一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说来说去，自己又成大怨种了？ 明知道你在PUA而不戳穿，选择默默承受，还承受了三年？ 这不可能的啊，你见过那种明明看到沙发已经露出一小块海绵，却能忍住不上去咬的二哈？ 多复杂的脑回路才能生出这种想法！ 愣了一下后，他说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 林婉秋忽然笑了下，笑得很用力。 “秦艺，是我活该，是我把你弄丢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们在一起，如果......” 话及至此，林婉秋已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下一个字。 然后，她发疯似的大喊起来，然乎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吓得周晓默默地躲到了一边，跟她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又厌恶地看着她。 这个疯婆子！ 要不是她，自己也沦落不到这个地步啊！ 秦艺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会让林婉秋起这么大反应。 正如他不知道，如今整个华夏，有多少视他为偶像，视他为完美情人。 现在骂他的人还有，但毫无疑问，庭审之后，喜欢他的人更多了。 张队长挥挥手，赶紧让手下把她带进去。 然后拍了拍秦艺的肩，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你做的没错。” 秦老狗表情沉重地点点头，然后看向阳光正好的大门外。 我特么想个鸡儿啊，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晚上去哪嗨皮下，或者想想怎么骗程筱芸穿丝袜，或者怎么约陈菲儿出来调戏下。 咦，怎么总是同时想起她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奇怪？ ...... 今晚约秦艺吃饭的人自然很多。 李江南、陈大雷、程筱云，以及闻讯打来电话的范老、文三爷，都跟他发出过邀请。 王慕晴这次倒是一反常态，反而没提这事，不过出法庭时王浩上来提过要跟他一起吃饭。 最后秦老狗决定分两拨。 今晚先去三人行公司，跟李江南他们一起吃，顺便可以把陈菲儿也叫来。 等到明天，再去快音那头，好好请大伙儿吃个饭，也算做团建了。 主意打定以后，他就给陈菲儿打了个电话。 话说，这女人到现在为止，一个短信都没发来，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懂事。 电话足足响了八.九下忙音，才接通。 秦老狗上来就问道，“陈菲儿同学，你人呢？” 电话那头的陈菲儿，听上去有些慌张，类似于做贼心虚的那种。 “啊，我,我在 ......外面。” 但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又淡淡地问道，“有事吗？” 车子里，问完这话的陈菲儿，又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心。 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这个时候应该恭喜他的，怎么能这么冷淡？ 想到这里，陈菲儿咬着牙瞪了眼陈大雷！ 她本来都已经想好了，要给秦艺打个电话，恭喜他一下。 却在陈大雷的蛊惑下......啊不对，是在他的生拉硬拽下，驱车来到了这里。 这里，就是秦艺家的楼下！ 陈大雷还买了个大锅，铁做的大锅！ 这还不够，他还弄了一堆干木柴！ 陈菲儿刚刚才打听清楚，陈大雷的全盘计划。 那就是，两人先不联系秦艺，让他以为她不关心他。 然后，等他回家的时候，她再突然出现。 惊喜有没有？ 再然后，陈大雷点燃大锅......啊不对，据说那个叫火盆。 让秦艺跨过火盆，寓意为驱邪，以后就清清白白，再也不惹官司了！ 这叫贴心，叫接地气有没有？ 按照陈大雷的说法，这能去除掉陈菲儿身上那种高不可攀的气息！ 方便让秦艺赶紧来攀！ 可是陈.卧龙军师.大雷同学，明显算漏了一点，那就是秦艺晚上未必会回来啊！ 陈菲儿现在很想揍陈大雷一顿，毕竟她车子里现在都是备着戒尺的！ 可想想......事已至此，自己好像也有责任。 当时陈大雷要拽她来这里的时候，她分明是欲拒还迎，嘴上说不要，其实也就弱弱地抵抗了一下，就从了的。 嗯，实不相瞒，看过那本《恋爱规则三百问》之后，她竟然觉得这个提议......也行。 现在就很尴尬了。 这通电话该怎么继续？ 话说，秦老狗也感觉陈菲儿也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有事吗？” 这个时候，即便是普通朋友，不也该恭喜自己一下？ 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吧？ 于是问道，“陈菲儿，你是不是被绑架了？被绑架了哼一声，我来救你。” 陈菲儿赶紧说道，“没有，我只是......首先，我要恭喜你，终于沉冤得雪。然后，你现在在哪？” “我刚报完案，现在准备去三人行，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一起......” “有啊！” 还没等秦艺说完，陈菲儿就立即打断道。 但是说完，她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吗的，太紧张，说早了！ 今天的发挥很不理想！ 谈恋爱确实麻烦，还不如拍戏！ 秦老狗愣了愣，然后笑道，“那行，晚上三人行见。” “好，回头见。” 陈菲儿放下电话，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却见陈大雷攥着拳头，气哼哼的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看？” “我这叫怒视！”陈大雷说道，“你怎么一点套路都没有呢？咱们来都来了，你得想办法让他先回家啊！我火盆都准备好了，这不白瞎了吗？” “闭嘴！掉头，去三人行。另外，以后再乱出主意，我直接 送你回老家！” 陈菲儿觉得，自从陈大雷回来以后，自己的智商也被降低了。 刚才怎么能同意他这么无聊的计划？ ...... 三人行公司，训练基地。 程筱芸、杨依冉、白浅三人，在李江南的要求下，给秦艺跳了一段刚刚学过的舞蹈。 舞是来自韩国顶级女子组合K—TARA的成名曲《LOVE》的经典编舞。 当然不是要模仿她们，而是通过跳这个舞，让三人先找找感觉。 让秦艺惊讶的是，程筱芸的舞感很好，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基本上都能跳在节拍上。 估计跟她自幼习武有关，起码她身体的协调性和柔韧性比一般女孩子要好。 等她们跳完，李江南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像那么回事了？”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没穿团服，连个丝袜都没有，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程筱芸顿时给了秦艺一个杀气凛凛的眼神。 秦艺还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现在是老板，怎样？ 李江南知道秦艺在开玩笑，于是说道，“行了，团服也得根据歌曲来设计，你的歌呢？” 葛军立马说道，“对啊，只要歌出来，别的都好谈。我可跟你说，这次SMK那头，为了在华夏这个亚洲最大的市场打响第一枪，他们的女团所有歌曲，全部都由韩国最顶级的音乐人、制作人操刀！据说，其中可能有一首S级，两首A级歌！” 秦艺问道，“不是说S级可遇不可求吗？歌还没发呢，这怎么上来就给评S级了？” 这时，羌小军说道，“你还真别不信，SMK的歌曲储备库里，至少有上千首歌。其中有几首S级的，业界也不会惊讶，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人家不轻易拿出来而已。” 肌肉男也说道，“SMK对在华分公司的重视已经不用怀疑了，这几天他们到处造势。不光在华夏，连在韩国本土和东南亚地区，也都已经开始宣传了。很明显，他们要用所有资源，打造一个亚洲女团，彻底碾压我们。” 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他们应该不至于拿才刚刚成立几天的我们，当对手吧？” 李江南、羌小军、葛军等人顿时都苦笑了一声。 “秦艺同学，你恐怕还不知道，那位朴仁猛社长，最近正在疯狂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你的信息吧？”羌小军说道。 “不光打听你，也在打听我们每一个人的信息。圈子里很多朋友都跟我说了。”葛军补充道。 秦艺不由摸了摸下巴。 沉吟片刻后，说道，“那行，晚上我先把几首歌的小样弄出来，然后你们赶紧编曲、编舞。哦对了，编曲这块，到时候我也小小的参与一下。” 李江南顿时兴奋地一拍大腿，“就等你这话呢！” “不过么，对外咱们还是先保密。”秦艺又道，“对了，咱们的综艺也要赶紧做起来了，最好先约电视台那边聊一下。” 话音刚落，就只听陈菲儿的声音传来。 “已经约好了！至少有三家可以谈！” 第197章 朴仁猛的战书 陈菲儿今天穿了黑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穿了件复古的V领针织衫。 V字开到锁骨之下好几寸，事业线的开端若隐若现，秦老狗恍惚看到了人生的起源。 不由也是在心里微微一叹。 最近，对这个女人的想法，是越来越多了啊。 陈菲儿显然没有注意秦艺的眼神，因为她现在倾向于假装他不在，这样她才能好好说话。 “徽州、甘州两个电视台，都有意向引进我们的综艺。”陈菲儿挑了个跟秦艺隔着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说道，“另外，黑水卫视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昨天也突然主动联系我，说可以谈谈综艺的事。” 李江南不禁感慨道，“连综艺的样片都没看，就已经有意向了吗？呵呵，看来咱们的三人行，现在关注度也很高啊。” 陈菲儿说道，“当然是有条件的，就是我、秦艺必须参加。” “我？”秦艺苦笑道，“我的合约还在星图呢，他们怎么会同意我参加？” “所以需要谈啊，看看谁来顶替你。”陈菲儿说道。 “三家卫视里，是不是徽州最强？”秦老狗又问道。 “没错，徽州卫视至少在第二梯队，如果条件合适，跟他们合作是最好的。” “那要不先找他们谈？” “好......” 陈菲儿刚一点头，就发现秦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挪了位子，坐在自己身边了。 “嗯哼，”陈菲儿赶紧把视线挪到远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明天我先把徽州卫视的内容总监叫到公司来，大家初步聊一聊。” 葛军立马说道，“秦老弟，你的综艺企划书说了好久了，现在也该拿出来了吧？” 秦老狗这才想起，自己的综艺企划书还一直没有弄。 于是说道，“企划书可不能随便给人看，明天大概口述下就得了。” 说着，又从一个小塑料袋里拿出一叠稿纸，放到桌上。 “这里有五首歌，我觉得应该可以用在咱们的首张专辑里。第一张专辑我看十首歌就行，十全十美嘛！另外五首你们先写，不够的话我再凑。” 话音一落，李江南、葛军、肌肉男、羌小军几人立即眼珠子冒起了绿光，连忙冲上来抢稿子。 一人抢了一份，没抢到的韩小莹以及程筱芸几人，只能伸长脖子远远地看。 在一阵寂静后，众人又七嘴八舌起来。 “《superstar》？这歌好像偏摇滚啊？不过看着......”羌小军 欲言又止。 杨依冉连忙凑过去看了眼歌词，然后就忍不住说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去，艺哥，你怎么也堕落到写口水歌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秦老狗笑而不语。 口水歌怎么了？ 你要是知道蓝星上这首歌曾直接保送某个叫S.H.E的组合强势崛起，横扫亚洲，当年连韩国女团都无法望其项背的话，就知道口水也是体液的一种，是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边，葛军又说话了，“《他还是不懂》？这首好像有点幽怨啊，给青春女团唱合适吗？” 杨依冉小妹妹的质疑可以忍，但是葛老匹夫的质疑，秦老狗就果断忍不了。 说道，“那是青春期的悸动，少女的烦恼，老葛你这个年纪能懂个啥？” 葛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还没年轻过啊，菲儿你说是吧？” 陈菲儿猛地一愣，感觉人身受到了攻击。 啊这，为什么要点自己的名？ 我......难道已经不配悸动和少女的烦恼了吗？ 什么意思啊，老娘比你小20多岁，你要找同道也该去找李江南啊，混蛋！ 一边想，一边向葛军投去了深渊凝视。 此时，却听秦艺冲老葛骂道，“滚，菲儿跟你一个层次吗？你找李总共鸣去。” 陈菲儿第一次听秦艺叫自己“菲儿”，虽然他不叫姐有点怪怪的，但在此刻却是格外顺耳。 嗯，这次可以给他加分的！ 葛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在他印象中，陈菲儿好像出道很久了，而且在圈里的地位比他还高，自然不可能拿她当小女生对待。 于是赶紧嘿嘿一笑，“忘了，你才二十几来着？你可以悸动，可以悸动的。” “悸动什么啊，看你的谱子去。”陈菲儿打断道。 葛军缩了缩脖子，又立即冲秦艺使了个眼神。 快，帮我说说话啊，你女人要是真生气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陈菲儿的脾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八面玲珑，但如果真的生气了，后果一定很严重。 曾经有某个投资人曾对她说了一句猥琐的话，她当时就掀了桌子，差点连保镖都上场了，最后闹到整个项目停工，投资人差点资金链断裂，托了好多关系又当面鞠躬道歉才了事。 然而让葛军没想到的是，陈菲儿只是莞尔一笑，还和颜悦色道，“抓紧时间看谱子吧，看完讨论。” 葛军都震惊了，陈菲儿什么 时候这么小女生的？ 果然，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讨论还在继续。 “这个《波斯猫》，看起来很有意思啊，到时候排舞可以搞个波斯风格的。”李江南兴奋道。 “不，我觉得这首《下一站天后》更好，感觉可以当主打歌！”韩小莹说道，“我很喜欢这歌！” 在场众人中，只有程筱芸一个人不会看曲谱，毕竟她是半路出家的。 于是，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大伙儿讨论。 偶尔，也看一眼秦艺和陈菲儿在那聊天。 心里有些酸酸的！ 呵，有异性没人性！ 他们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 随便啦，又不管我的事！ 我，程筱芸，以后也是艺人了，没准会遇到好多好看的小哥哥......那至少要比二哈好看，还比他有情有义的！ 秦艺也看到了默默杵在一边的程筱芸，看着小妮子那副孤单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于是连忙冲她招了招手。 “干嘛？”程筱芸走到他的跟前。 秦老狗指了指远端的一个布袋子，说道，“帮我把袋子拿过来。” “就这？” 程筱芸咬了咬嘴唇，做出一副要一脚把他踹太平洋去的姿势。 吗的，就算当了艺人还是被他使唤！ 一边腹诽，却一边还是转身，走过去拿了袋子，递给秦艺。 然后，正要回去时，却听秦艺喊道，“站住。” “又怎么啦？”程筱芸没好气道。 只见秦老狗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饭盒。 透过饭盒，程筱芸看到那是满满一盒洗好的葡萄，青色的那种，是她最喜欢吃的。 “给你，”秦老狗把饭盒递给她，又强调道，“我亲自洗的！” 程筱芸愣了下，然后问道，“你会洗葡萄？” “多新鲜啊，我又不是残障人士。” “不是，我意思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对，我其实下毒了，那你别吃了。” 眼看秦艺就要把葡萄收回去，程筱芸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抢了过来。 “下毒了我也吃，反正你跑不掉。” 陈菲儿默默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琢磨自己现在该怎么想才是对的？ 秦艺对助理很好？ 秦艺跟助理好？ 不是，他当着我的面这样子，合适吗？ 我《恋爱规则三百问》呢？ 就在众人讨论新歌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忽然前台跑来说道，“陈总、李总，有个叫林大河的人来公司，说有事找你们。”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秦艺和程筱 芸，其他人都露出一副凝重而费劲的神情。 “林大河，不就是那个投靠了SMK的黄牛吗？”葛军说道，“这小子突然跑我们这里来，搞什么幺蛾子？” 秦老狗一听，顿时来劲了，说道，“是吗？那岂不是来砸场的？赶紧叫进来唠唠啊。” 他自己砸场砸惯了，看谁都是砸场的。 于是，林大河就被请了进来。 林大河手里拎着两瓶红酒，这是朴仁猛让他带来的，据说是澳洲原产，特别稀有——反正当初去见贺公子的时候，他也带了同样的两瓶。 进门之后，林大河笑呵呵地说道，“几位老总都在呢？我叫林大河，今天呢是代表SMK和朴社长，首先恭喜秦先生沉冤得雪。” 说完，双手把酒放到了桌上。 李江南等人都懒得跟林大河搭茬，一来林大河这人人品很差，为了钱啥都干。二来这货现在是敌营的人，就更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秦老狗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呵呵地拉着他坐下，然后说道，“那就多谢朴社长美意了。帮我带个话，就说他其实可以亲自来的，我们华夏礼仪之邦，他尽管来，又不会打他。” 林大河干笑一声，又说道，“我一定转告。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请讲。” “最近韩国的KBS和咱们华夏的番茄台一起联手搞了个歌唱类竞技类节目，叫《歌手创造营》，请的都是刚出道的练习生。 这个节目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一场都是现场直播，最多只延迟五分钟，以确保没有所谓的黑箱运作的空间。 目前，这个节目已经确定会在华夏和韩国两国同步播放，相信对于刚出道的选手，会是很好的宣传机会。 所以，我们朴社长听说贵司也在做女团，本着互相学习、共同提携的精神，想过来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如果有的话，朴社长可以帮你们争取来一个名额，至于五岳会那头，你们完全无需担心！” 林大河说完，视线扫了一遍众人，默默观察众人的表情。 果然，所有人都一副沉思，且捉摸不透的表情。 啊不对，好像有一个例外。 他......为什么笑得那么欢？ 笑的那个，当然是秦老狗了。 秦老狗当然好奇，也在猜朴仁猛这玩的是哪出？ 毕竟，这听上去是在帮竞争对手搏曝光，属于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总不见得这朴先生来华以后，思想境界突然提升了一大截吧？ 这里头 ，肯定有猫腻。 只不过，秦老狗觉得，人家战书都已经下到家门口了，如果不接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怂？ 有损他超勇的气质！ 不就是搞事情嘛！咱就是说，写歌的本事是自己偷来的没错，可搞事情的本事，咱还是扎扎实实的啊！ 于是立即说道，“既然朴先生有此好意，那我们不答应好像也说不太过去。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能搞定五岳会和番茄台，我们一定会参加。” 秦艺的话，让李江南、葛军、陈菲儿等人都不由脸色一变。 谁都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连林大河都有些意外，直接愣了愣。 但反应过来后，他马上说道，“好好好，秦总果然是爽快人，相信我们两家公司，以后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没说几句，他就欢天喜地的告辞了，好像深怕秦艺变卦。 林大河走后，葛军立即说道，“秦老弟，你怎么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朴仁猛这厮叫咱们去，肯定是想算计咱们啊！” 秦艺笑了笑，说道，“可是KBS和番茄都是大台，而且会在华夏和韩国两地播出，这曝光率肯定是有的啊。” “曝光也未必是好事，”陈菲儿说道，“如果他在节目中耍手段，对我们的艺人进行负曝光，而此时我们的艺人没有一点粉丝基础，基本上一次负面曝光就可以让她们直接退圈了！” 李江南也忍不住说道，“秦艺，这次你可能确实有点草率了！KBS和SMK是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到时候节目组肯定有很多他们的人，怎么操作全部他们说了算，我们会很被动。” 秦老狗皱了皱眉，说道，“这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吧，咱们也不是没有底牌，快音就是我们的底牌。再说了，都上门来挑衅了，我如果不接，晚上睡不着觉啊！你们真就没一个支持我的？” 这时，只听白浅立即说道，“我支持你！艺哥，只要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杨依冉也跟着说道，“对，要战便战！总不能刚开场就投吧？就算投，也起码先去塔下送几个人头再说！” “什么话这是，能不能说点好的？”秦老狗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程筱芸，“你呢？” 程筱芸顿时一撩袖子，说道，“问这废话干啥，你就说怎么战吧。” 李江南、葛军、陈菲儿三人面面相觑。 这三个丫头，真是来当艺人的？ 这盲目崇拜的劲儿，别不是来追星的吧？ 第198章 花样少女 开完会，大伙儿又聚了个餐，其乐融融。 不过，在吃饭时，杨依冉突然说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咱们都快登台出道了，组合名还没有？” 这个话题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兴致。 “我倒是起了几个名字，你们参考下啊。”葛军喝了口酒，开始说道，“第一个，叫T—pink，T是three的缩写，PINK是粉色，粉色本身就代表少女嘛。 另外，我还想了一个中文名，叫少女宿舍，少女就不说了，宿舍是表达一种接地气的感觉，就像是三个普普通通、住在学校的小女孩，有助于拉近和粉丝的距离。” 葛军一说完，其他人都微微颔首，也没有太多反对。 这倒是让秦艺有点慌了。 不会吧，那个T—pink先不提，就说这个少女宿舍，难道他们都觉得没问题？ 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就是多少钱一夜？ 难道，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污？ 啊，这该死的孤独感！ 这时，李江南跟着说道，“那天晚上闲的没事，我也想了一个，叫‘少女时光’，我觉得简单明了，也很容易记，不知道大家觉得怎样？” 众人又开始点头。 秦老狗更慌了。 等下，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联想起“少女列车の时光停止机”？ 我......我已经被低级趣味污染成这样了吗？ 秦老狗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把视线从白浅的胸口挪回来，顺便端正坐姿，和左边的陈菲儿及右边的程筱芸保持距离。 然后心中暗道“我是个思想干净一身正气从不看乱七八糟小视频的正经偶像”，以自勉。 大伙儿又七嘴八舌地说了好些女团名，这次连程筱芸也参与了，说明其实大家都有考虑这个问题。 这时，陈大雷问秦艺道，“艺哥，你肯定也想过了吧？跟大家说说呗。”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秦艺身上。 秦艺愣了下，老实讲他还 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本来他想直接取S.H.E算了，毕竟这个名字在蓝星上曾横扫一切，兆头首先不错。 不过后来想想，自己本来就在用人家的歌了，现在连组合名都不肯放过，好像不太礼貌？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随口说道，“要不然......叫F3？” 嗯，从F4改编而来。 “F3是什么意思？”陈大雷问道。 “应该是flower3？”陈菲儿说道。 秦老狗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中文名叫花样少女。以后等她们年纪大了，就叫花样姐姐。” 顺便还能出个综艺。 好吧，以上都是胡扯，敷衍一下的。 毕竟，起名字什么的，他秦老狗是最嫌麻烦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众人一致点头。 “我看行，这个更好记。”李江南说道。 “花样少女也不错，朗朗上口，而且咱们三位美女确实像花一样美丽嘛！”葛军说道。 “听上去很普通，但大俗即大雅，反而在一众稀奇古怪、浮夸妖艳的名字里格外显眼，这是反其道而行之，妙啊！”韩小莹说道。 “不愧是艺哥啊，这名字简单顺口特点鲜明，比啥都强！”陈大雷直接拍案叫绝。 “那就这么定了吧！”陈菲儿一锤定音。 秦老狗当时就懵了。 我擦，都这么草率的吗？ 他猜对了。 在座的，没一个喜欢起名字的，尤其是女团名，那是真的麻烦。 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人提这个茬？ 而且，秦艺之前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成功了，所以谁也懒得因为一个名字跟他较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反正他没错过。 于是，华夏女团“花样少女”正式得名。 这让秦老狗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好。 ..... SMK华夏分公司总部，位于黄浦江畔寸土寸金的CBD。 总部租了整整半栋大楼，共计有15层，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园区了。 据说，S MK正在洽谈这栋楼的收购事宜，看起来他们打算扎根于此，而且对公司前景十分看好。 朴仁猛的社长办公室里。 林大河说道，“朴社长，你说秦艺为什么会答应地如此爽快？” 朴仁猛淡淡一笑，说道，“他今年二十三岁，而且他在跟五岳会的战斗中无一失手，而我又给他制造了些许不痛快，所以你说他为什么如此爽快？” 林大河顿时面露恍然大悟状，“我懂了！他正是少年得志的时候，开始翘尾巴了。又血气方刚，受不了挑衅，自然就答应了！朴社长，没猜错的话，当时在招待会上你特意点他的名，也是在为这件事做铺垫！” 朴仁猛淡淡道，“你的进步还是很大的。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步步为营。一个好的棋手，在下第一步棋的时候，至少要想到后面七步棋。你要记住，凡事要谋全局，而不可谋一隅。” 林大河立即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朴社长高啊，是真高！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朴仁猛看起来心情不错，爽快道，“问吧。” “五岳会会同意秦艺的女团上番茄台吗？要知道，五岳会可是番茄台的大股东，占了32%的股份，说话一向很有分量的！” 朴仁猛笑了笑，“呵呵，五岳会的影响力，以后恐怕只能局限在他们完全控股的公司里了。” “这......为什么呢？” “很简单，华夏文艺圈的格局，已经变天了。” 朴仁猛喝了一口枸杞茶，又道，“以前华夏文艺圈只有一个五岳会，而现在，多了一个秦艺，又多了我们。五岳会以前为什么能让那些宣发渠道乖乖就范？因为大家离了他，就赚不到钱了。” 林大河再一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只要让那些电视台明白，没有五岳会，他们还有咱们SMK，甚至还有那个秦艺和他背后的陈菲儿等人，他们照样能抓到流量，赚到钱！” “不光能赚 到钱，而且还能活得很滋润。相反，五岳会如果不立即调整策略，就会遭到集体的唾弃。他们已经毁了一个星图了，如果没那么蠢的话，一定不会再用星展和万华的资源去要挟电视台。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降低姿态，争取留住和那些电视台深度的合作，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去发号施令。” “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朴社长的见解高啊，实在是高！” “不是我高，是那个秦艺，以一人之力改变了格局，”朴仁猛冷声道，“所以，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也是一个可能创造一个时代的对手！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他还没有强大起来，将他消灭掉。” “朴社长真知灼见，佩服，佩服！不过，有朴社长在，这个秦艺怕也是蹦跶不了多久了。” “马屁就不要拍了。”朴仁猛淡淡道，“你立即代表我，去跟《歌手创造营》的制片说，给三人行加个名额。如果真的有所阻力的话，你再打电话给我。” ...... 连续几天，三人行上下都处在一片忙碌之中。 李江南、葛军各自带队进行编曲，而羌小军则全职监督花样少女练舞。 同时，以周爷为首的舞美团队，则开始为她们编舞。 陈菲儿也没闲着，最近也常住基地，负责给花样少女进行声乐指导。 不得不说，程筱芸她们很幸运，毕竟一出道就能让这么多大佬亲自指导，放眼华夏也没有几个了。 这期间，秦老狗倒也没躲清闲。 他跟三家电视台都谈了综艺的事情，三方都比较感兴趣。 只是，他们的条件也出奇的统一，那就是秦艺必须上。 毕竟，他现在可是流量的保证。 秦艺的综艺首秀，想想就知道有多大的卖点了。 没看见现在网上都在喊，让秦艺赶紧复出吗？ 这两天，全国各地的秦艺粉丝团，纷纷摸到他家楼下，举着旗子要他复出，吓得他连家都不敢回了。 其实秦艺确 实可以复出。 因为星图蓄意陷害他，证据已经确凿，他完全可以单方面选择毁约，这官司上哪打他都能赢。 可是，秦老狗真没什么兴趣上综艺，他现在只想做个幕后，调教调教手下艺人，让她们站在璀璨的聚光灯下，这才更符合他的想法。 不过，三人行是真的忙疯了，一忙才发现一个问题。 比如，各岗位人手不够。 尤其是管理岗位，本来李江南和陈菲儿都足以胜任，但是他们现在都站在业务线上，根本没空管理。 大伙儿倒是想过让秦艺来管，可秦老狗哪里是管理的料，他自己上班都不准时，迟到早退那是家常便饭，甚至还被抓到悄悄给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她们送高热量的零食，直接破坏公司给她们制定的身材管理计划。 据说，起因是他打游戏输给杨依冉。 于是，他就被剥夺了管理资格，转而被要求，立即去寻找一个合适的管理人员。 不过对此，秦老狗倒是有个人选。 ...... 连续数天，网上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星图公司包括陷害秦艺在内的种种黑幕。 在某些别有用心的引导下，矛头也很快从星图上升到了五岳会。 不得不说，这一次秦艺的反击，真的扎在了五岳会的要害上。 但这不足以让五岳会倒下。 众所周知，五岳会的产业不只是娱乐业，还涉及金融、地产、科技等多个方面。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体制上的差异，此时的五岳会，很可能与韩国的财阀相媲美。 抛开这些先不谈，因为贺进荣给五岳会带来了大.麻烦，所以贺志川在五岳会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起来。 资本家是无情的，你要是能带来利益，那你就是“企业家们的老大哥”，你要是瞎扯淡，那你就是老王八蛋。 鉴于此，贺志川打算亲自出山，来整顿娱乐圈。 而他的第一把火，也瞄准了《歌手创造营》。 谁让秦艺的女团报名参加了呢？ 第199章 神秘的催眠术 时间一晃就过去半个多月了。 《歌手创造营》的广告已经在华夏和韩国两国铺天盖地了，无论在社交媒体、电视台或者是新媒体，最近它总是出现在显然的位置。 而向来深谙炒作之道的番茄卫视，不但在黄金时段拼命投放预热广告，更不惜血本，请节目中几位导师上他们当红的自制文娱播报王牌栏目《娱乐新天地》，连续做了三期的专访。 因为是华夏和韩国联合制作的节目，所以这次的导师，也分别从两国各选了两位。 这在历史上还是首次，光是这点就赚足了眼球。 而更赚眼球的是，这次节目的四位导师，全都是堪称顶级。 韩国方面的两位导师，一位是号称韩流鼻祖、韩国歌坛第一位亚洲级巨星的李斗焕，这是活跃于三十年前的顶级歌手，曾登上老美《时代》杂志的封面，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而另一位，则是最近红得发紫，又话题不断的新晋亚洲小天后李泰妍。 也就是，这次在三国歌会上，刚刚输给过陈菲儿的那位“电臀女王”。 插一下电臀这个事儿。 李泰妍之所以被成为电臀女王，是因为有人统计过，她一秒钟可以甩臀五下，创下了吉尼斯世界记录。 嗯，有证书的，你别问这玩意儿有啥用，就像孩子永远体会不到爸爸的快乐，瞎打听也没用。 总之，李斗焕代表的是韩国乐坛过去的辉煌，而李泰妍代表他们现在的辉煌，两人放一起，则代表了一直辉煌一直爽的理念。 而华夏这边，请来的则是华夏当红歌手，号称“忧郁王子”的李铮。 以及，当年如雷贯耳的“乐坛五虎”之首、一度统治华夏歌坛二十年传奇巨星林友谦。 这四位导师，李泰妍和李斗焕在两国都拥有超高的人气和庞大的粉丝群，而李铮和林友谦虽然略差他们一些，但在华夏国内还是相当好使的。 所以，只是公布了导师阵容，这档节目的期待值就已经被拉满了。 再加上，这是史上第一次由华夏和韩国同时派学员参赛的节目，只要稍稍炒作下，话题值就能拉到天际。 总而言之，尽管这档节目还有两周才会开播，但其国民话题度，就已经超越大多数正在播放的各种综艺了。 而为了能让三位“花样少女”能在这个节目中直接出道，甚至一炮而红，三人行上下现在可谓全都围着她们在转。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一帮无情的资本家，成天盯着她们三个来“折磨”。 说起来是有点狠。 三个小妮子得早上七点起床，洗漱吃饭后八点就开始练习声乐。 声乐是由陈菲儿亲自教的，因为程筱芸和杨依冉此前都不是歌手，所以得从基础开始，通常一堂课就 要上到十一点。 十一点过后还不能吃饭，也不能休息，因为她们得背新歌的歌词。 眼下为她们准备了七首原创，其中五首是秦艺的，另外两首则是李江南和葛军的。 除了背歌词，这期间她们还得学习一些简单的乐理知识。 就这样到了十二点，她们才被允许吃饭和休息，而这段时间只有一小时。 下午一点至五点，则是她们遭受“酷刑”的时间。 练舞，不停地练舞。 青春女团是不可能只唱不跳的，否则就相当于在男士保养中心，你收了人家998，却只给按按手和脚，那都算诈骗。 能这么明着骗的，也就陈菲儿这种歌手了。 即便她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只唱歌，连屁股都不扭一下，VIP门票都好意思卖上五位数，还一票难求。 但话说回来，她刚出道那会儿，也得边唱边跳。 这点秦老狗可以作证，最近他翻了不少陈菲儿刚做歌手时，穿着短裙唱跳时的视频，那时的她是如此的青春逼人。 然而现在他想让她偷摸给自己跳一个，甚至提出要是不好意思可以关起门来就他们俩人时跳，却还是每每都遭她无情的白眼，偶尔还会来句冷冷的“无聊”、“疯了吧你”、“闭嘴”之类的，让秦艺不得不感慨女人真的很冷漠。 言归正传，因为距离上台只有半个月了，而她们要在这半个月里记住七首歌中每一首歌的舞蹈动作、各自走位甚至面部表情，自然需要超强度的练习。 于是往往吃过晚饭，在短暂的休息后，她们都必须加练。 加练到至少九点，才被允许回各自房间休息。 三个小妮子，不抱怨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三人行里的各位大佬分工很明确。 陈菲儿负责声乐，周爷负责舞蹈与体形，李江南、葛军及他们各自的团队负责编曲、制作，而秦老狗......则负责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就是跟她们交心，”对此，秦老狗表示自己非常专业，且经验丰富，“交心，你就必须往深了交，浅了没有用，她感觉不到懂吗？” 陈大雷表示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顺便在心里记笔记。 “那么艺哥，怎么才能深度的和女孩子交心呢？尤其是......好看的女孩子？” 两人现在站在别墅二楼的走廊上，二楼有三个房间，分别是三个小妮子的卧室。 眼下，三人都在闹脾气，说什么都不想下去练舞了，一个个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秦老狗微微一笑，感觉是时候展示自己的技能了。 于是说道，“那你看好了，我只给你示范一遍。” 陈大雷猛点头，“艺哥，我一定认真学习！” 秦老狗淡定地又是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 杨依冉的房间门口。 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又关上了门。 陈大雷立即把耳朵贴在门上，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的小本本也立即打开了，随时准备记录要点。 此时，从里头隐约传来了秦艺和杨依冉的对话。 “你是来当说客的？我告诉你，今天谁来都不行！反正我们商量好了，今天就休息一天！没有你们这样的，拿我们当牲口使！我现在走路都费劲呢，还练舞？” “呵呵，别激动。如果不想去练舞的话，我陪你玩两把游戏？” “又来这套？大哥，你自己说，我辛辛苦苦带了你这么久，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白银还是白银，倒是不屈又倔强，可我的星耀没了，连钻石也没保住，直接掉到铂金！我现在都不好意思上线了，一上线人家就问怎么混这么惨？我恭喜你啊，成功让我戒了网瘾！” “可是......你说过的，我闪现起来还是很帅的嘛！” “我那时可能是失去了理智吧，出去，你出去呀！” “别，别动手啊，有话好说......” 陈大雷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门又重新开了。 然后一个不甘的身影趔趄着被推了出来。 紧接着，“嘭”，门又重新关上。 走廊里，四目相对。 秦师傅尴尬而不失体面地笑了笑，然后低头整理了下衣服。 首席弟子陈大雷沉默不语，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艺哥，不能够啊，你也会失手？” 秦老狗“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 “小场面而已。” 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刚才，只是错误的示范，告诉你投其所好不一定有用，你记住了？” “那，怎样才有用呢?正确答案呢？完美的操作呢?深入地交心呢？”陈大雷连续灵魂发问。 秦老狗叹了口气。 “有些绝学我本来是不想外传的......算了，今天就破个例吧！” 说着，拿起手机操作了一番。 大约十分钟后。 门自己打开了。 杨依冉兴奋地盯着秦艺，笑得傻乎乎的，看上去又纯又欲又傻，是个男人看了都想骗回家的那种。 她主动开口道，“呵呵，失敬失敬，原来你还有这手！早说嘛，怪伤和气的！” 秦老狗淡淡一笑，“让你再休息一个小时爽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去练舞，行吧？” “行行行，艺哥你打小就聪明，我啥都听你的。” “滚吧。” “好嘞！” 门又关上了。 陈大雷目瞪口呆。 “啊这，真的搞定了？” “你说呢？” 陈大雷虎躯一震，就如同林平之看到了僻邪剑谱。 “艺哥，你刚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态度突然改变得这么快？” “也没什么，就是拿捏住了她 的要害。” “不是，拿到底是什么呢？” “我都说了是绝学了，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来？看你表现吧，”秦老狗叹气道，“你啥时候让我看到哪怕一个闪光点，我就对你倾囊相授。” 陈大雷的闪光点到底在哪，秦老狗到现在都没发现，所以也越来越好奇了。 可这厮，竟然反问，“什么是闪光点？” 秦老狗摇摇头，不再回答。 顺便，给快音王超发了个微聊，跟他说了声谢。 这声谢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次游戏角色妲己新皮肤的发售，全球才2000个，如果不是王超花了一个小时做了个抢皮肤的小软件，他也抢不到。 而杨依冉，则疯狂地想要这个新皮肤。 秦老狗本来还想等她正式上台前一天再送给她的，不过为了平这几个小妮子的“判”，也只好提早拿出来了。 哎，都说他现在是最闲的，谁知道跟这帮小屁孩沟通有多麻烦啊。 秦老狗继续往前走，便来到了程筱芸的房间。 开门，进去。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秦二哈，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我告诉你，反正今天就是不练了，要不然咱们打一架。” “呵呵，别激动嘛，你看我给你带了啥？” “又是葡萄！大哥，你起码给我换个水果吧，每次都拿这个哄我是不是也太不尊重我了？” 门又开了，秦老狗又一个趔趄出来的。 “这是错误示范？”陈大雷表示很懂，“艺哥，要不直接展示标准操作吧？” “好吧，我只示范一次。” 秦老狗又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大约过了几分钟，里头就传来了程筱芸的声音。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练！” 陈大雷再度目瞪口呆。 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秦艺答，“自己想。” 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给程筱芸的叔叔发了个谢谢的表情。 程筱芸的叔叔一家，是秦艺派人去联系的，听说程筱芸要当明星了，一家人自然十分高兴。 本来秦艺是想在登台前一天让他们突然出现，来个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的，但看小妮子这个模样，也就只能把他们的之前录制好的祝福视频发给她了。 所以他每天在忙啥？就忙这些。 再往前走，就到了白浅房间。 这次，陈大雷好奇道，“艺哥，你敢不敢没有错误操作，一次搞定？” 秦艺想了想，说道，“那这样的话，我可能真的要用压箱底的祖传禁术了，这个禁术一般人看了也很难相信。” 陈大雷瞪大眼，“真的假的？” “那你看好了！” 秦老狗站在白浅的门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念念有词。 “地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阁下堂上几柱香？在下青木堂韦香主。啊，失敬失敬。请，请......” 陈大雷震惊地瞠目结舌。 什么地，门，堂，香......好像是一种咒语？ 这么邪乎嘛？ 秦老狗“念咒”完毕，直接敲了敲门。 白浅穿着睡衣，打开了门。 “艺哥？” 秦艺习惯性地看了眼她睡衣敞开的领口，然后对她说道，“嘘，不要说话。” 接着，将双手放到了她的额头，轻轻按住。 又道，“你是白浅，你是白浅，你是白浅......” 白浅被秦艺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弄得一脸懵，又说道，“对啊，我是白浅，怎么......” “别说话。”秦艺打断她，又说道，“你想练舞，你想练舞，你想练舞。你会成为最好的歌手，你会成为最好的歌手......” 白浅有点被吓到了，却又不敢问，只好这么眼睁睁地盯着秦艺看。 过了会儿，秦艺问道，“一个小时候，跟她们一起去练舞，知道了吗？” 白浅立即点点头，“哦，知道了。” “好的，那你休息吧。” 秦老狗后退一步，直接关门。 陈大雷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都能行？不是，艺哥，你这算催眠吗？可是，催眠之前那个咒语是怎么回事？” 秦艺双手负背，眺望远方，深沉道，“我都说了是禁术，自然不能跟你解释，所谓术高莫用啊。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可能用这招。” 说完，拂袖而去。 深藏功与名。 必须得藏好，但凡再说几句都可能露馅。 毕竟，三人里面就白浅最乖，而且她爹马上就要来演艺部做培训总监了，再加上她在星展时受到的待遇可比这里差多了，谁“叛逆”她都不可能叛逆啊。 她顶多就是为了配合下程筱芸和杨依冉的情绪才不去的，现在秦艺亲自去请她，她怎么可能拒绝？ 可是陈大雷不了解白浅，也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自己其实是有闪光点的。 比如，他超级聪明。 为了方便学习，他已经把秦艺的操作偷偷录下来了。 包括那个神秘的咒语。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姐。 心里开始试着默念。 “你是陈菲儿，你是陈菲儿......嘘，别说话，你爱你的弟弟，你爱你的弟弟，你想让他做三人行的总裁......” 要不，去试试？ ...... 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时间过得飞快。 在魔鬼式的训练下，三个女孩子在飞速成长。 很快，距离公演就只剩下三天了。 因为是现场直播的模式，所以没有提前录制这一说。 不过，根据合同，她们今天必须去节目组报道，并且录制一些宣传片和花絮。 第200章 朴仁猛出牌 “老白，这次就你带队了，咱们不去了。” 公司门口，李江南笑呵呵地对白明远说道。 于此同时，葛军也拍了拍白明远的肩，说道，“你带队咱们肯定是放心的，毕竟你入行可比我早，哈哈。” 白明远是一周多以前加入三人行公司的，担任公司演艺部的总监，其实也就是艺人统筹。 月薪不高不低，一万五一月，外加0.5%的业绩提成。 月薪是他自己提的，提成是陈菲儿主动给他加的。 白明远是在秦艺给他打电话以后，才欣然同意来三人行的，而在这之前，尽管陈菲儿也已经邀请他了，但他一直都没有正式答复。 看上去还挺傲。 不过大家都知道，其实白明远不是傲，而是不自信。 阔别娱乐圈近二十年，如今这个圈子早已不是他所熟知的圈子了。 比如当年他拍一部戏，一集片酬能到十万就是令人咋舌的“天价”了，而现在那些所谓的“小鲜肉”，一集上百万都嫌太低。 当年能拿到十万片酬的，那必须得是声、台、型、表一等一的演员。 而现在拿千万甚至上亿片酬的，只要有“表”就行，实在没有表，够“婊”也行。 另外，以前他们演戏背个包就走，现在的演员演戏，不装一车的行李，外加一队的助理，那都不好意思出门。 时代变了，而他也老了。 此时，白明远笑呵呵地回应道，“可别，我这好久没有在圈里工作了，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到时候万一有问题，我还是少不了要打电话跟你们几位领导请示。” 秦老狗笑道，“白前辈尽管大胆做决定，反正我们都相信你。” 程筱芸也说道，“对呀，我们都听你的。” 白明远又是一笑，这次的笑容，就比刚刚有底气多了。 “那好，我们就出发啦！大伙儿就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白明远带着三个小妮子进了奔驰的保姆车，很快就远去了。 葛军感慨道，“老白终于进入状态了。” 众人也都跟着长出一口气。 为了让白明远尽快进入状态、熟悉工作，他们这一周来可没少花心思。 希望这次的电视台之行，能让他开个好头吧。 “走走走，周爷又改了下波斯猫的舞，咱们赶紧去看看，要是定下了还得重新排呢！”李江南皱眉道。 秦艺苦笑道，“这怎么又改呢？离登台就三天了，有什么好改的？” 话刚说完呢，就只见一个腆着肚腩的中年男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过来，又翘着兰花指一指秦艺，没好气道，“小秦子，你说啥，我再听听？” 在公司，也就周爷喊他小秦子了。 可偏偏，秦老狗一看到他，便立即露出舔狗般的笑容。 说道，“没啥，没啥，我是说周爷的舞真是越改越好！” 秦老狗对周爷毕恭毕敬，是因为他觉得周爷真的有才。 就拿《波斯猫》来说，秦老狗从来没跟周爷说过他的想法，然而周爷编出来的舞，不但和蓝星上一样融合了波斯舞的元素，而且还更为妖娆，跳起来很有猫的感觉。 你以为这就算完事了？ 不，人家还根据三个女孩不同的特点，编出了三只不同个性的“猫”。 白浅的舞蹈动作 优雅而安静，一看就是高傲的城里猫，任谁都想上手去摸一把。 杨依冉动作里则多了一丝撒娇卖萌的元素，一看就是职业混吃混喝的猫，谁见了都想抱抱的那种。 而程筱芸的动作设计得干净利落，英姿飒爽，一看就是乡下那种能捉老鼠的猫，这种猫是最适合在大冬天把脚放它身上，用来取暖的。 秦老狗看过三个小妮子跳《波斯猫》，他当时就想怀里抱一个，手里摸一个，脚下再搁一个......假如程筱芸不介意的话。 总而言之，周爷的编舞实力，秦老狗是心服口服的。 周爷见秦艺认怂，也就转而一笑，说道，“哼，知道就好。行了行了，赶紧都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小改动大不同！” 众人都是一笑，便跟着他去了排练厅。 “对了，菲儿人呢？”李江南突然问道。 “好像是去看房子了。”秦艺答道。 “你不一起去看看？”葛军别有深意地一笑。 “是个好问题。”秦老狗哈哈一笑。 ...... 番茄电视台，三号演播厅。 再番茄台，一至三号演播厅都是超大型演播厅，每一个占地都数千平方，活动舞台可以随时更换，想做多大做多大。 后台化妆间也一间连一间，可容纳上百人同时化妆、换服装，早些年港台艺人看到，往往都会吓一跳。 第一次正式带队的白明远，相比二十年前他当红的时候，已经谦逊多了，见了谁都是笑脸迎人。 “请问，23号化妆间怎么走？” 因为没人接待，所以他只好自己问路。 一位工作人员给指了个方向，白明远连声道谢，然后带着白浅、程筱芸、杨依冉快步而去。 然而到了门口，却发现有两个工作人员守在那。 “你们在外面等会，里面还有人在化妆。”其中一人说道。 白明远皱了皱眉，掏出手机重新看了遍通知短信，说道，“你好，这里写着咱们是下午两点开始化妆，现在已经两点零三分了，照道理......” 还没等他说完，那人便冷声道，“谁让你们迟到的？难道整个节目组都要等你们？你们不化，其他人当然要先化了！” 程筱芸一听，当时就上前一步，不爽道，“什么叫我们迟到？我们一点半就到了，结果说好有人对接的，对接人却找不到，电话也不接！我们一路打听才找到这的，迟到还怪我们了？” 程筱芸说的没错，这一路上来根本没人找他们对接，甚至所谓的对接人连电话都不接，所以他们才晚了几分钟。 那工作人员顿时嘲讽道，“你知道参加这个节目的有多少选手吗？一百五十多个！一个个都要人对接，咱们是不是还得派一百多个工作人员？” 正手捧着手机打排位的杨依冉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 “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一百多选手，你要派一百多工作人员对接？怎么着，你们这的工作人员都是一次性的啊，用完就丢？” 那工作人员愣了愣，然后又打量了下杨依冉，“哦，你就是那个杨依冉吧？难怪脾气那么大。” 顿了顿，他又严肃道，“不过对不起，在这儿只有练习生，没有四小花旦。你要耍大牌，就 请出去耍，我的职责是维持现场秩序，请不要干扰我正常工作！” “我怎么干扰你正常工作了？”杨依冉顿时火大，“明明是你们不讲理在先，怎么就成我们的错了？” 这时，白明远赶紧拉了下杨依冉的衣角，然后往一边努努嘴，示意她有剧组摄像在拍。 白浅也立即上来打圆场，“算了算了，我们等会儿就等会儿吧。” 杨依冉看了眼那个正对准她猛拍的摄像，不由皱了皱眉。 说道，“这特么的，不会是故意搞我们吧？” 扛着摄影机的现场PD不说话，只管对着她的脸拍。 程筱芸也反应了过来，对杨依冉说道，“好像是的，我就说SMK那帮人叫我们来，准不安好心。” 白明远也意识到了问题，立马把摄影PD拉到一边，赔着笑说道，“兄弟贵姓？刚才那段，能不能掐了？初次见面，我们是三人行公司的，回头请你喝茶。” 摄影PD冲他冷淡地笑了笑，然后收起摄像机就走。 白明远皱了皱眉，心想，现在一个摄像的，都这么傲了吗？ 没辙，几人只好在外面干等。 却怎么也没想到，能足足等上一个多小时！ 这期间，白明远好几次都试着询问里头到底还要多久，却都被两个工作人员无视了。 足足过了一个半小时，里头的五个女孩子才出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啦！”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女孩笑呵呵地“道歉”了。 不过，白浅很快就认出了她。 连忙打招呼道，“是你?赵佳楠？你也参加这个节目了？” 赵佳楠冲她呵呵一笑，“是啊，不过没想到，你也能来参加呢！还以为，你成为B级生之后，一定会......去做别的呢。” 赵佳楠和白浅是一个寝室的，之前在星展园区，和裘其峰侄女一起在白浅跟前优越感爆棚的，就是她了。 赵佳楠说完，又看了眼程筱芸，说道，“还说你不是练习生？不是练习生你能来这里？” 程筱芸也认出了赵佳楠，立即呵呵一笑，“那是在你们星展，一帮练习生为了几个出道名额抢破头。在我们三人行，只要我们愿意出道，随时都可以，就问你气不气？” 赵佳楠气得小脸一红，随机又嗤笑道，“也是，现在娱乐圈的门槛太低，什么阿狗阿猫都能上。” 程筱芸不屑地一笑，“这叫选择大于努力。我随随便便就能上，你却要辛苦好几年，还得懂人情世故才能上位。归根到底，我运气好嘛，有个秦艺当老板，你们家那位老板，最近有没有在配合警方调查啊？” 几句话，顿时怼得赵佳楠七窍生烟，双眼圆睁，就差鼻子喷气了。 你了不起啊，你清高，你比不过别的，就比运气，比老板，脸呢？ 可是，赵佳楠哑口无言。 没错，现在整个人娱乐圈都知道，秦艺牛逼。 整个五岳会都没能干过他，更别提区区一个星展的老板了。 程筱芸提起“秦艺”两个字的时候，眉宇间的得意和嚣张是丝毫不掩饰的。 虽然每次看到秦艺总是一脸嫌弃地喊他“二哈”，可是这种时候，“秦艺”两个字可是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程筱芸怎么会不知道？ 别说她，就是白浅 听到这话后，也挺了挺胸膛。 赵佳楠最终冷笑一声，“呵呵，那就走着瞧。” 说完，愤愤离去。 白明远赶紧说道，“大家快去化妆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程筱芸、白浅和杨依冉，以最快的速度画好了妆。 但是当她们急急忙忙赶到演播厅时，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偌大的演播厅里，聚集了一百五十多位帅哥美女。 男生一律化妆，有些化的妆比她们还浓，而女生则一个个露腿的露腿，露肩、露背、露事业线的也大有人在。 还有人大腿、肩、背、事业线全露，不仔细看都瞧不出她穿没穿衣服。 对比之下，她们三人清一色的圆领、格子裙的jk制服套装，就显得特别保守，且土。 但是不能说，毕竟这是老板秦艺强力指定的，谁反对他就跟谁急。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节目组的总导演，竟然已经开始在那讲话了。 显然，只有她们这一组，来迟了。 所以，当她们进入演播厅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摄像镜头，全都对准了她们。 节目组的总导演叫谢林，是番茄台的御用综艺导演，在业界颇有声望。 眼看三人跑进来，他立即眉头一皱。 冷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公司的？” 程筱芸回答，“三人行的。” 谢林沉吟了下，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小公司还是大公司的艺人，也不管你是没出道的素人，还是已经成名的艺人，我希望你们既然选择参加这个节目，就必须对节目组保持足够的尊重。” 杨依冉一听，这不就是针对自己吗？ 于是立即说道，“站在一个素人的角度，我想问一下总导演，节目组究竟有没有认真的策划？我们一路上来，根本没人对接，上一组的化妆又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导致我们迟到，这个你有了解吗？” 杨依冉可不是乖乖女，她喜欢反杀，更喜欢双杀、三杀、五杀啥的，就算冲进草丛中了埋伏也要蹦跶几下，才不受这冤枉气。 再说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啊不对，所谓上行下效，秦老板喜欢怼人，喜欢战斗，现在他手下也都好这口，属实情理之中。 谢林目光冷峻地看着杨依冉，又道，“杨依冉，我以前就听说你排场大，很难搞，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迟到还怪节目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你问问其他人，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迟到？” 程筱芸立即说道，“那要问你们了，是故意的还是怎样？” “你是说，我们这么大的节目组，故意针对你们一家小公司的艺人？”谢林冷笑着反问。 顿时，全场所有选手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摄像一顿猛拍。 白浅立即拉了拉程筱芸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 再说下去，很可能会被剪成花絮，到时候就麻烦了！ 可是程筱芸无所谓。 她的老板可是秦艺啊，开什么玩笑，难道不参加这个节目，就不能出道了？ 不，程筱芸才不信。 秦艺是谁啊，那可是秦二哈！秦二哈又是谁？那可是......反正他超级厉害，有他在怕什么？ 于是立即说道，“反正是非曲直你们自己清楚。也不是说非上你们节目不可， 要是觉得我们的错不可原谅，你可以现在就开除我们。” 这话一出，全场都惊了。 那些选手无不以难以理解的眼神，打量着这三个女孩。 这可是《歌手创造营》啊，如今华夏和韩国最受期待的大综艺！ 外界早就在传了，这个节目没准能出来三个或者三组新的顶流！ 谁不想抓住这次机会，一飞冲天？ 哪怕不能大红大紫，只要在这个节目抓住几个出彩的瞬间，那未来的演艺之路也能光明一片了啊！ 不夸张的说，但凡能站在这里的，无不是用尽各种关系，施展了各种手段的。 这种机会，十年都未必能有一个！ 很多人都将这里，当成了决定自己演艺生涯乃至人生命运的一站！ 可，居然还有主动求退出的？ “这么无所谓，还踏入娱乐圈干嘛？” “那个杨依冉好像也很无所谓，她以为她还是之前那个四小花旦？” “呵呵，好清高啊，这么清高还报什么名？” 直到，有人说道，“她们好像是三人行的？就是秦艺和陈菲儿开的公司。” 顿时，有人恍然大悟。 “难怪这么狂，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啊。” 这时，一个画着烟熏妆的男生冷笑起来。 “呵呵，秦艺能狂一辈子？还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因为烟熏妆实在显眼，有不少人看了过去。 有人认出了他来。 “陈子炫？你不是已经在韩国出道了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陈子炫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一脸淡然地说道，“我来体验下这里地氛围。” 有人开始叹气道，“连你都来了，那我们更没戏了。” “这种事说不定的，不要灰心。”陈子炫淡淡一笑。 随即，眼神又定格在了那个刚刚声称要退出的长腿妹子身上。 嘴角，上扬的幅度又增加了一些。 ...... 谢林终究没有让程筱芸她们退出，而是在强调了一遍纪律后，允许她们重新入列。 这引起了现场一阵小小的非议，不过谢林不以为然。 而在三人行，秦艺等人也得到了三人被故意刁难的信息。 李江南说道，“这是要准备开黑的架势？” 葛军愤愤然接话，“明摆着的事！先故意刁难，然后制造冲突，到时候对话和画面一剪辑，就可以直接说她们耍大牌了！” 韩小莹气道，“这手法简直炉火纯青啊！现在观众最烦耍大牌的，而且她们还没出道、没成名就耍大牌，传出去肯定被骂更狠！” 可是秦老狗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SMK和五岳会会搞事情，对此他也有心理准备。 本来嘛，去参加这个节目，就是跟他们斗法去的。 可是如果事情这么搞的话，是不是太套路了？ 难道连SMK也只会耍这点小伎俩？ 秦老狗本能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眉头一皱。 这该不会是...... 好家伙，那可得提早做准备了！ 想到这里，他又微微一笑，说道，“不要慌，我们等他们先出牌，出完牌再看！” “他们不是已经在出牌了吗？都这么明显了！”葛军说道。 秦老狗摇摇头，“可能还没出完呢，再等等，不着急！” 第201章 最佳经纪人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程筱芸几人才完成所有拍摄任务。 秦老狗、李江南、葛军三人在别墅里弄了一桌火锅为她们接风洗尘，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正式亮相参加活动，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当然，仪式感这种事是秦老狗提出来的，李江南和葛军才没那么细，要说对付女孩子，秦老狗要是星耀段位，那么他们两个充其量也就刚能和人机五五开的段位。 饭桌上，三个小妮子倒是没说什么，就是不停地吃吃吃，因为从下午到现在，她们当真是粒米未进。 而白明远则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喝了几杯酒以后，他忽然说道，“几位领导，我感觉我可能不适合这个位置。” 秦老狗几人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于是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白前辈，是不是下午的事？我觉得你处理得很好啊，起码没有让矛盾扩大。”秦艺立即说道。 李江南也说道，“没错，这个事情他们是针对三人行的，又不是针对你，也不是你做的不到位，别想那么多了。” 白明远苦笑道，“你们就别尽说好听的了。我站在那个位子上，就相当于经纪人，遇到这种情况，身为经纪人我其实应该站出来为她们争取利益的。可是，我除了到处说好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老狗又宽慰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人家故意找茬，换谁不一样？” 白明远看了眼秦艺，叹气道，“要是换了你，那肯定不一样。甚至有可能，如果是你带队，他们根本不敢那么过分。” 李江南、葛军没说话，三个女孩子却都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杨依冉说道，“艺哥要是在，说不定化妆间门口那俩保安就要挨揍了。吗的，越想越气！” 程筱芸猛点头，连白浅都微微颔首，深信不疑。 显然，秦艺的暴脾气和砸场子的能力，已经深入人心了。 她们相信，如果秦艺在的话，番茄台肯定不敢这么嚣张。 秦老狗只好不置可否地一笑。 毕竟，像他这么心平气和、宁静致远、以理服人的人，又怎么可能在那种场合跟保安吵架呢？ 那不得直接去找总导演，然后当着他的面掀桌子？ 杨依冉这么一说，白明远就更加觉得自己不适合干这个了。 于是又诚恳道，“你们 想让我重新接触、认识这个圈子，这个我理解。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还是想在公司负责培训、统筹之类的工作，带队这种事，真的不太适合我。 当然，不是我不想带，如果你们真的要我带，我从此就不说这种话了。但我只是怕误了三个孩子的前程！” 白明远说的话句句诚恳，秦艺等人也无法反驳。 于是葛军对秦艺说道，“老白不想做，那就待公司吧。秦老弟，要不然你亲自带她们？说实话，有你在对手都会收敛点，毕竟你是个狠人谁都知道。” 秦老狗想都没想，就说道，“我恐怕不太合适，因为太惹眼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可以介绍大家认识。” “谁啊？” 几人顿时好奇起来。 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稍等，她应该快到了。” “原来你早有准备？”李江南问道。 “不，原本是想让她给白前辈做助理的，既然白前辈决定待在公司，那就只好让她单独试试了。” 秦老狗其实早就看出，白明远不太适合带队，毕竟他的性子太弱，确实很难适应眼下复杂的娱乐圈生态。 所以他想到了她。 没过多久，果然有一辆奔驰C200停在了别墅门口。 秦老狗亲自出门迎接。 车上，下来的正是程雪晴。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秦老狗上前，殷勤地开门，然后说道。 程雪晴微微一笑，说道，“是有点晚，孩子刚睡着。” “两个？” “一个。另外一个在我前夫那儿。” “男孩女孩？”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带的是女孩。” “女孩子是小棉袄，”秦老狗笑了笑，又问，“你之前说要重操旧业，那孩子怎么办？” “我父母带啊。” “哦哦，那很好。” “怎么突然问这么多？”程雪晴敏锐地觉察到秦艺的反常。 秦老狗又是淡淡一笑，“明人不说暗话，进去你就知道了。” 程雪晴的进门，让屋子里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葛军和李江南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在问对方，这又是哪个公司的艺人，为什么没见过？ 因为这个女人，实在过于漂亮了。 程雪晴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保养得非常得当，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依旧几乎接近完美 。 而且，因为之前是律师，所以身上带着一股自信和从容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一个女人漂亮到这种程度，就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素人。 起码，得是个网红吧？ 其实秦老狗也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程雪晴的前夫究竟是何方神圣，连这样的老婆都舍得离？ 你今天让她穿少妇装，明天让她穿律师服，难道还不够你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吗？ 但显然，这世界很多问题是不能刨根问底的。 比如说，马应龙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一种眼药，后来才被发现对于痔疮有奇效，于是就成了驰名中外的痔疮药，那么你追问第一个将它用在那里的是谁，当时又怎么想的，就显得很没有礼貌。 秦老狗是个有礼貌的男孩子，所以当然不会问这种问题。 程雪晴一进房间，白浅和程筱芸顿时惊喜地站了起来。 开心地跟她打招呼。 “群主大人，你怎么来了？” “二宝妈，好久不见啊！” 程筱芸是本来就见过程雪晴，白浅没见过，不过在帝都的时候，群里发过秦艺和程雪晴他们吃饭的照片，因为程雪晴真的很漂亮，所以白浅一眼就能认出来。 “跟大家介绍下，这位是程雪晴女士，之前可是我们滨海滩上非常成功的大律师，后来因为孩子才回归了家庭。” 秦老狗对着李江南、葛军和白明远介绍道，“在我最无助、最低谷的时候，是她挺身而出，为我应援，还带领粉丝为我造势、做舆论。可以说，如果没有她，我都未必能挺过那段时光。” 程雪晴淡淡一笑，说道，“艺哥说得有点夸张了，我只不过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三位前辈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谈吐得体、落落大方的程雪晴，让李江南和葛军都眼前一亮。 这女生，不去做艺人可惜了。 不过，她这样貌、谈吐，还有做过秦艺粉丝管理的经验，加上律师的职业背景，去做经纪人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最先起来的，是白明远。 “程小姐，我之前就听白浅提起过你，很高兴见到你本人。” 程雪晴愣了愣，然后微笑道，“原来您就是白浅的父亲，伯父你好。” 白明远和程雪晴握了握手，又说道，“难怪秦艺想挖你来做经纪人，看来他是找对人了。” 程雪 晴又怔了怔，然后看向秦艺。 显然，她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 秦老狗之所以不肯跟她说，就是怕她会拒绝。 而很多事，当面谈比电话里谈的成功率，要高很多。 就像谈恋爱，相隔千里的互诉衷肠，往往比不过一瞬间的胸膛温馨，更比不上几秒钟的一哆嗦。 而秦老狗怕她拒绝，则是因为经纪人这个位子，太重要了。 一个好的经纪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就拿今天这个事情来说，如果白明远是一个优秀的、有经验的经纪人，就会在打不通对接人电话的时候起，直接想到对方是想搞事情。 如此一来，番茄卫视就算准备了一万台摄像机，也别想拍到三个女生一丝一毫的黑素材。 另外，有经验的经纪人，碰到这种事也能从容应对。比如他一定会偷偷录音，然后套保安的话，套对方工作人员的话，把对方蓄意刁难的整个过程都录下来，随时准备反击。 显然，白明远做不到。 但是秦艺认为，以程雪晴的逻辑思维能力，绝对能做到这些。 而且，这么个大美女做经纪人，很多业务简直不要太好谈。 反正，程雪晴这个经纪人，他是要定了。 于是他立即呵呵一笑，说道，“白前辈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想请你来做我们三人行的总经纪人来着。当然，这也得看你肯不肯赏脸了。” 程筱芸立即说道，“好呀好呀，二宝妈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胜任的！” 白浅跟着点头，“群主大人，要是你能来就最好了！” 李江南和葛军，也点头表示认可。 然而程雪晴却是犹豫了。 足足沉吟了半分钟，她才说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家里有很多事，怕是脱不开身。再说，现在三人行刚刚起步，需要一个优秀的经纪人，我没有经验，恐怕不太合适。” 李江南立即说道，“经纪人这个行业，经验倒未必是最重要的因素，反而思维能力和谈吐最为紧要。” 程雪晴的苦笑了一声，眼中划过一丝黯淡，就像夜雾升起，朦胧了月色。 然后又道，“我很愿意看到三人行成长为业界顶尖的公司，也很期待你们能为华夏演艺圈做点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是有理想的。可是......很抱歉，恕我无法答应你们。” 秦老 狗敏锐地发现程雪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身为妇科圣......身为妇女之友的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 于是问道，“程同学，如果你家里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请务必开口。” 程雪晴看了眼秦艺，犹豫了下，然后又兀自一笑。 “没什么，一些家务锁事而已，外人是帮不上忙的。” 秦老狗一看程雪晴这表情、这语气，就知道身为精壮男子的自己，一定是帮得上忙的。 但是也不点破，毕竟要在这么都人面前让她说自己的家务事，属实有点违背妇女意愿了。 程雪晴没待多久，就以家里孩子可能会醒为由，起身告辞了。 秦老狗送她到车上。 然后对她说道，“如果是生老病死，那我管不了。如果是别的，例如债务纠纷、闲人纠缠、坏蛋捣乱之类的事情，你尽管找我，这方面我非常专业，且富有经验。” 程雪晴沉默不语，但按下启动键的葱白手指，停顿了一下。 然后看着那张帅气又难得认真的脸庞，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老狗笑了笑，“那不是巧了么？我正好不是清官，你知道的，我这种人要是做官，八成也是个贪官。” 程雪晴莞尔一笑，“你做不了贪官的，因为你的底线太高了。” “不，那要看对谁。”秦艺淡淡道，“总之，如果你觉得你之前为我做的那些是有价值的，那你应该来找我。只付出不求回报，不是什么伟大，而是蠢。真正的友情，一定是你为我，我为你，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 程雪晴出神地看着方向盘，沉吟了几秒。 然后说道，“秦艺，能帮到你，可能是我这几年最有成就感，也最开心幸福的事情。因为你，让我的存在感更强了。谢谢。” 说完，她一踩油门，便远去了。 秦老狗看着远去的车子，不由淡淡一笑。 呵呵，她会来找自己的。 如果没有，那就当没说...... 吗的，怎么就说不进去呢，难道很久没泡妞了，自己这妇女之友的地位要动摇了？ 不应该啊，再想想。 ...... 等秦艺回到饭桌时，发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机。 “呵呵，SMK的第一波牌，已经打出来了。”葛军笑着对秦艺说道。 第202章 不许怂 正如秦艺所料，下午程筱芸她们刚刚参加完录制，晚上关于她们耍大牌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经过层层追查，查到最早的爆料者是一个叫“娱乐观察123”的小号，总共也只有几千个粉丝。 原文是这么说的：“现在的艺人真的牛，都还没正式出道呢，就不光敢迟到，还敢辱骂工作人员，甚至跟导演吵架。然而以谢导的江湖地位，居然也只能忍气吞声，猜猜这是谁家的练习生？” 而配文之下，则是一个小视频。 视频里有两个内容，一个是化妆间门口的那场冲突，只是发布者故意掐头去尾，只播放杨依冉怒怼工作人员，而工作人员则一脸委屈地表示，他们只是在维持秩序的画面。 另一个则是程筱芸反怼总导演的画面，包括她说的那句“不是非参加你们节目不可，有本事换掉我们”，这个场景同样做了高明的剪辑，把杨依冉质问节目组为什么找不到对接人的话给去除了。 可想而知，普通人看到这种视频，会是什么感受？ 对于华夏演艺圈，大众指责的最多的、也是最恨的一点，就是现在的新人演员德不配位，演技烂的一批，却拿着天价片酬，还各种耍大牌、摆架子。 而现在，连几个没出道的新人竟然也耍大牌至斯，自然让人更加愤怒。 加上《歌手创造营》本身的热度就很高，发布者甚至特意在配文后加了#歌手创造营#的话题，一时间这条视频疯传网络。 吃瓜嘛，人民群众是很喜闻乐见的。 而吃这种情绪瓜就更热闹了，大伙儿可以一边吃一边喷，甭提多带劲了。 “咖位不大，脾气很大，都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这种货色都不封杀，我只能说现在娱乐圈这鸟样不是没道理的。” “呵呵，很明显那三个都是大佬的玩具啊，谢林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一般练习生绝对不敢这么嚣张，敢这么嚣张的，要么出身牛逼，要么身体牛逼。” “我有个朋友就在创造营里，他说了，这三个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骚，其中一个十五岁时，第一次就睡三个老板。别问我细节，我怕被查水表。” 最后一条点赞最高，留言也最多，很多人追问十五岁单挑三位老板的是谁，还有个别网友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留下了电子邮箱。 毫无意外，一时间网上骂声一片。 随着事件的发酵，不少大V也跟着纷纷转发，于是很快骂声顿呈滔天巨浪之势，以光速登上了微特热搜。 到这里为止，所有的这些手段，可以说都非常经典而复古。 甚至李江南、葛军和白明远他们，都早已 经猜到了。 但有一点，却让他们倍感意外。 因为，三个小妮子的头部，居然都被打码了。 都是行家，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常规操作。 “奇怪了，”葛军先说道，“照理说，无论是SMK还是五岳会，如果想整我们，那把她们三个的脸露出来不是更好？这么一来，舆论的矛头就会直接指向我们的三人行了。” 李江南也稀松的眉毛一皱，说道，“确实如此。给她们打码，网友骂了半天又不知道是在骂谁，这有什么意义？” 两人说着，都看向了秦艺。 身为圈里的老鸟，虽然看不穿对手的用意，但凭经验他们也知道，这后面一定藏着更深的用意。 而此时的秦老狗，却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因为他终于知道，对手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了。 于是轻笑道，“人家是想让子弹先飞一会儿，他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手法比之前的不知道高明多少倍，所以可以肯定，这肯定不是五岳会干的。” “那就是SMK了？”葛军说道，“你说说，他这么搞，究竟是几个意思？” 就在这时，陈菲儿走了进来。 顺着葛军的话，她说道，“很简单，要是直接说是秦艺的手下，很多人会立即联想到五岳会在黑他，会要求公布完整视频的。所以，先让所有人骂，骂完了再揭晓答案，到那时大家都骂过了，自然也不会去在意那些了。” 李江南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种基于“共犯”理论的心理学效应。 然而秦老狗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有这方面的成分，但还不止这点。他们真正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说明三人行的艺人是如何的嚣张跋扈，或者说明屠龙者终成恶龙之类的。因为，单单这些对我们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这下，连陈菲儿也不禁秀眉一皱。 问道，“如果不是为了证明这点，那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创造一个，让我们直接身败名裂的机会了。”秦艺呵呵一笑，“等着吧，应该很快就能看出端倪了。别忘了，我们的花样少女还在节目中呢。” 李江南立即说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秦老狗笑而不语。 因为还没想好。 不过“没想好”和“束手无策”是两个概念，他只是想准备地更深入一些，深入到让朴仁猛和他的SMK感觉到一阵刺痛，然后在华夏艺坛流下第一滴血。 此刻秦老狗的笑看上去很和气生财，还露出一口标志性的大白牙，这让在场所有人看得格外安心。 嗯，每次他这么笑，就有 人要倒霉了。 这时，杨依冉又说道，“艺哥，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想问，万一之后的节目中他们依然针对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先说好，我可不惯着他们。” 陈菲儿气道，“是，你多有个性啊，你只要痛快了就行，可全公司上下都得为你跑断腿！” 杨依冉缩了缩脖子，撅嘴道，“那怎么办嘛，他们实在是太气人了呀！” “怎么办，忍呗！剪辑权在人家那里，你最好做得滴水不漏！”陈菲儿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冷声道，“实在不爽，大不了你弄个小本本，谁欺负你就记下来，回头跟秦艺说，相信他很有兴趣帮你咬回去的。” “欸，陈菲儿你这属于人身攻击了啊，怎么我就用‘咬’的？”秦老狗立即抗议道，“我咬过你吗？” 陈菲儿当时就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是没咬过，可是你吸过！ 就这个事情，你的人设在自己这里可是崩了好久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竟然又让你立起来了。 于是问道，“你有意见吗？” 嗯，在私下里陈菲儿和秦艺一对一时，总是会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被他欺负够呛。 有多呛呢？这小混蛋不但在言语上要占便宜，连手脚都不老实，最过分的是，事后还像没事人一样，也不说献献殷勤啥的，搞得她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便宜了。 所以在公开场合，陈菲儿有一种需要弥补回来的本能。 毕竟她可是陈菲儿啊，堂堂华夏唯一的超一线女星，也同时是快音、三人行的第一大股东，她可不喜欢一直在下位，总被秦艺压着。 嗯，她更喜欢自己在上。 陈菲儿霸气的反问，让李江南和葛军脸上同时露出莫名的笑。 人家这是，给自家男人立规矩呢！ 秦老狗见陈菲儿突然气场全开一副女王状，于是赶紧说道，“啊，没意见没意见......” 男人嘛，在外面还是给女人一点面子比较好。 反正，私下里她可以随便欺负的。 这叫反差？还是叫双重人格？ 不，这叫一鱼两吃了属于是。 这么好的事，还有什么好挑的？ 只不过，等大伙儿吃完饭，各回各家的时候，秦老狗又偷偷找到了程筱芸、白浅和杨依冉。 然后对她们说道，“你们三个给我听好，接下来不管是谁找你们茬，你们一定要怼回去。要是实在不会怼，你们就直接掀桌子。” 三个女孩听完，都瞪大眼愣愣地看着他。 “艺哥，你这是铁了心要做娱乐圈的恐BU分子对吗？”杨依冉说道，“人家都劝艺人不要惹事，你这是在劝我们尽量惹事？” 程筱芸皱眉道，“二哈， 你把我们组成团，是想当金牌打手用吗？我发现你现在砸场上瘾了啊......虽然吧，砸完场就跑的感觉是挺好的。” 秦老狗嘿嘿一笑，“不是教你们惹事，更不是让你们主动砸场。咱就说一个基本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总之一句话，谁惹你们都别怂，尽管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闹事我倒不怕，关键菲儿姐知道，真的会揍我屁股的。”杨依冉认真道。 秦老狗不屑道，“有我在，你怕啥？她还敢当着我的面揍你？” 除非当面揍给我看看，什么姿势、多大力度，一巴掌下去屁股红没红，她敢吗？ 杨依冉却直接呵呵。 “她敢不敢当着你的面揍我我不知道，但是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我确定她一定敢当着我的面揍你！” 程筱芸也撅了撅嘴，跟着没好气地揶揄出两个字，“呵呵！” “什么态度啊你们！”秦老狗很气愤，明明自己在道上也是有名有号的，怎么在这几个小妮子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呢？ 于是又看向白浅，问道，“小白浅，你最乖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白浅犹豫了下，然后睁大眼睛猛点头。 又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状，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们要反怼、掀桌子、砸场子，做娱乐圈的......嗯，做娱乐圈的恐BU分子，超凶的！” 秦老狗只听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就像是蚊子嗡嗡了，更过分的是连脸上的两个小酒窝都出来了，顿时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胸有余而力不足！ 只好瞪眼威胁道，“反正你们必须保持今天的姿势，给我使劲搞事情！谁要是被欺负还怂了，别说认识我！” 这件事确实很重要，如果三个小妮子做得好，可以让他更从容地进行反击。 “别说认识谁啊？”这时，陈菲儿突然出现。 秦老狗立即讪讪一笑，“我是说，谁要是再惹事，别说认识我，认识谁都没用！” ...... 第二天清晨。 花样少女三人组依旧跑去番茄台，为两天后的首秀进行抽签和彩排。 当然，整个抽签、彩排的过程也会被全程录制，作为节目的一部分播出。 秦老狗很希望今天SMK那头能再搞点事情出来，如果那样的话，他相信以程筱芸和杨依冉的性格，一定会反击的。 可惜，等到中午都没能等来她们“干上了”的好消息。 秦老狗心里寻思，这三个丫头也太不可控了，要是程雪晴能过来带她们，一定能完美地执行自己的意图。 这女人，到底因为什么才拒绝的呢？ 中 午和陈大雷在沙县国际吃过饭，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想给程雪晴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正是程雪晴打过来的。 巧了么这不是？ 秦老狗心里高兴，不过还是等电话响了五六次，彰显了自己的矜持之后，才接听。 “秦艺，有时间见一面吗？” 电话那头，程雪晴开门见山地问道，听上去声音有些憔悴。 秦老狗沉吟了下，说道，“几点？我本来下午有两个会议，晚上还有个应酬的。” 就，矜持。 一旁的陈大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不是说好下午一起开黑，打到吃晚饭的么？ 怎么，跟我一起在黄焖鸡吃个晚饭也算应酬？ 秦老狗没理会他那锐利的眼神，只等电话那头程雪晴的回话。 程雪晴闻言犹豫了下，又说道，“哦......那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 秦艺笑了笑，“跟我说这话就见外了。如果是重要的事，你说吧，几点，在哪里见面。” 注意，其一是重要的事，我才能破例。 其二才是，我可以为你破例。 顺序不能颠倒，否则就会从你欠我一个人情，变成你欠舔狗一个人情了，而众所周知，舔狗的人情是免费的，根本不用还。 而秦艺，明显是想让程雪晴还自己人情的。 “倒也......不是很重要，反正......”程雪晴欲言又止。 “那就是很重要了。”秦老狗把手机稍稍放远一些，然后对陈大雷说道，“陈秘书，把两个会推迟，晚上的应酬也取消。” 陈大雷正在闷头啃鸭头，嘴里咸的麻的辣的正来滋味呢，一听这话，顿时叼着鸭嘴懵逼地眨了眨眼。 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可是秦总，王总那头约了您很久了......” 秦老狗眯眼看了眼陈大雷。 我擦，一个工具人居然还知道给自己加戏? 这......不会是他的闪光点吧？ 最强僚机？ 好吧，先不管这么多了。 于是又说道，“我说，取消！” 陈大雷立即答道，“那好的，我会替您想个合理的解释的。” 秦老狗很满意地看了他一眼。 有点意思啊兄弟。 电话那头，程雪晴带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耽误你的行程了。” 秦老狗微微一笑，“无妨，我说过，你的事我一定帮的。” “那，要不然，就今晚六点，我们金汇见？” “好，不见不散。” 秦老狗收起电话，又欣慰地看了眼陈大雷。 陈大雷说道，“艺哥，我其实很能干的。我不想只做个司机，很多时候才华是需要被发现的！如果你能给我个机会，我一定还你一个奇迹！” 第203章 汇金广场是滨海有钱人比较喜欢光顾的地方，这里有一些西餐厅以逼格取胜，他们往往喜欢把食物放到一个很大而且精致的盘子里，但分量又只够你吃一口的，你还别嫌少，反正柠檬水管够。 程雪晴选择在这样的西餐厅请秦艺，显然她的确有事找他帮忙，而且这事看上去很棘手。 当然，如果不棘手，以她的性格也绝不会找秦艺。 而秦老狗在听完程雪晴的事情后，也有点惊讶。 “你是说，你前夫打算拖家带口找上门来，要跟你重新分家产，以及重新商谈你儿子得抚养费？” 程雪晴轻轻搅动了下饮料吸管，然后苦笑着点点头，“对，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过不了几天就会到滨海。” 秦老狗好奇道，“可是你身为律师，还是离婚律师，他们能说得过你？” “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跟你说了。”程雪晴解释道，“他们就是一群无赖，一家子都是。他们根本不跟我打官司，而是直接用骚扰、撒泼的方式，来逼迫我就范。 而此前......我其实已经给过他们几十万，且签订过互不联系的协议了。没想到，这次他们又来了。” 秦老狗眼睛微微一眯，对程雪晴的说法有点难以置信。 因为在他看来，程雪晴绝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性格。 于是问道，“你身为律师，难道就没有想过用法律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 程雪晴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城市夜色，说道，“如果站在一个律师的角度，我会建议当事人安装监控、随时取证且及时报警。但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我又知道那没有什么用。” 秦老狗冲身边的侍应生挥挥手，示意他站远点，讲真被人盯着吃饭聊天真的很不爽，不知道某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会认为这是什么尊贵服务。 待侍应生走远后，他又问道，“现行法律对这类行为是怎么规定的？” “无非是行政拘留几天而已。我甚至向法院申请过禁止接触令，但是没有用，因为他可以换个亲戚来继续骚扰我。那一家子人，为了钱，什么拘留、坐牢都不怕。” 程雪晴顿了顿，又语气低沉地补充道，“另外，我也必 须考虑女儿的感受。他们来闹，我总不可能当着女儿的面与他们吵架。所以，上一次我最终选择了妥协，但现在看来，我可能做了错误的决定。” “那肯定是错了，这种事你开了一次口子，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不把你榨干，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秦老狗说着，也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是怎样奇葩的一家子啊，都离婚了还好意思找前妻要钱，而且竟然还一帮亲戚组队来？ 不过随即，他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那种货色，是有很厉害的特长吗，要不然是怎么被程雪晴看上的？ 于是忍不住问道，“当初跟他结婚，你是怎么想的？” “年少无知。” 程雪晴淡淡地说了几个字，就不愿意多说了。 不过秦老狗也能想出大致的剧情，就比如很多青春期的乖乖女总会倾心于一无是处的小混混。 那可能是一种基于人类动物学上的本能——能惹事、会打架的，在原始社会中总能获得更多食物，因而能轻易获得更多的配偶权。 不过一般过了青春期，那种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就不再吃香了，哪怕他依然拥有部分配偶权，也很难获得繁衍权——玩可以，但是想结婚，理智的女人们对他们不屑一顾。 简单说，在人类社会有了文明和秩序之后，能打架的小混混已经无法获得竞争优势了，他们再凶狠、再能打，如果不懂用脑子，上限也不过是出现在营销号里的“N大悍匪”之一，用短暂的一生被比他们更低级的人崇拜着。 至于下限呢？ 这种人是没有下限的，只能说比比谁更下头。 敲诈前妻、欺诈朋友、兄弟、亲人，只要能弄到钱什么都干。 程雪晴究竟是不是这种情况，还不好下结论，但至少现在的她是足够理智的，在承受年少无知的苦果后，她果断选择了离婚。 只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有这么一段过往，更容易让人唏嘘罢了。 所以毫无疑问，这件事他秦老狗不可能坐视不理，否则他晚上要睡不着觉的。 当然，理也要讲个方式方法。 想到这里，他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或者说，让我来，有想过让我做点什么吗？” 程雪晴摇摇头，说道，“我没想好，而且我也不是说找你来做什么，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我不想你参与进来。” “那你叫我来？”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程雪晴抬头，眸子里倒映出清亮的光，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浅笑，“我觉得，你对于这个世界，对于人性的了解比我深，也比大多数人都深。在你那里，似乎没有解不开的题。所以，我想试试看，在你这能不能找到解题之法。” 程雪晴的确不想秦艺参与进来，因为她知道，前夫那一家子都是什么货色。 那些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本来秦艺现在就处在SMK和五岳会的围剿之中，要是再被那些无赖缠上，一定会更被动的。 而她之所以找秦艺来，完全是基于此前秦艺一次次地横扫对手，所营造出来的强悍形象。 这些日子里，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多少次，被秦艺各种出人意料、扭转乾坤的操作所震惊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向理性的她绝不会相信一个二十三的男人，可以做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不知道秦艺为什么如此强悍，但她觉得，如果连秦艺都处理不了这种事，那她就只能选择搬家，或者出国了。 秦老狗听罢笑了笑，说道，“谢谢你这么诚恳地夸我，这让我觉得，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程雪晴不禁莞尔一笑，眼角的妩媚和眸子里的苦涩混在一起，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餐厅里有几位衣着得体的绅士不时地往她身上瞄，她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很容易获得关注。 “谢谢，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比较差。”程雪晴自嘲道，“唯一一次对的，可能就是你了。” 秦老狗笑道，“那就继续保持。不过，这事儿我现在也没有答案，但我会回去想想的。现在，先把这么贵的菜吃完再说。” 这事儿的确得好好想一想。 那种找什么黑社会揍人家一顿之类的办法，秦老狗是不屑一顾的，毕竟他现在是演艺圈的一份子，同时也是个商人，绝不可能去冒这种不理智的风险——更何况现在圈里圈外，有多少眼睛盯着他？ 不过，如果不走这条路，而是选择用法律手段， 那就如程雪晴所说，区区几天的拘留根本没什么用。 或许对付无赖，只能用比他们更无赖的办法？ 秦艺没有具体承诺什么，但是程雪晴觉得，这就已经够了。 起码他能出来跟自己吃这一顿饭，自己的压抑许久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程雪晴在心里调侃自己，不会也开始成为他的脑残粉了吧。 不过想到这个话题，她倒是记起出门前，女儿的嘱托了。 又说道，“对了，吃完饭，可以为我女儿签个名吗？她是你的铁粉。” 秦老狗愣了愣，然后问道，“她多大？” “六岁。” “六岁的铁粉？我的粉丝年龄段，现在都这么下沉了吗？” “如假包换，她已经会唱你的《演员》了。” 秦老狗轻笑道，“那你改天带她来公司，亲自跟我说。” 程雪晴嫣然一笑，“那好，一言为定。” ...... SMK在华分公司总部。 社长办公室。 林大河笑容满面地汇报着《歌手创造营》的最新动向。 “节目组运行得很顺利，我们跟番茄台也敲定了第一场的播出时间，后天的八点黄金档。从目前的数据来看，首播的收视率很可能达到10%左右，大概率要成为今年华夏最热的综艺。” 朴仁猛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然后说道，“这档节目虽然是SKB出面，但最终目的还是为我们SMK的艺人造势，所以在录制过程中你可以大胆地跟他们提意见。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明白，明白。” 林大河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给朴仁猛的保温杯里续上水之后，又说道，“对了，关于秦艺那头......咱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发去码的视频了？” “不着急，”朴仁猛淡淡道，“咱们可以不发，让在场的学员或者工作人员发去吧。公道，自在人心嘛。” “对啊，他们发就更有说服力了！高，实在是高！”林大河又一通“醍醐灌顶”状，然后又道，“今晚的录制我也安排好了，会再给她们出点难题的。我看出来了，姓程和姓杨的那两位，脾气都很火爆，一点就能着，简直好弄极了。” “行，就这么去办吧。” “朴社长， ”林大河又有些不解道，“那究竟要等她们闹到什么地步，咱才把她们开除呢？” 朴仁猛喝了口茶，然后眯起眼看了林大河一下，反问，“为什么要开除？她们一路闹，我们一路保她们晋级不好吗？” “这......”林大河目瞪口呆，“我们......保她们晋级？那这岂不是真的成帮秦艺推组合了？咱图什么啊？” “呵呵！”朴仁猛忽然大笑了起来，“兵行，诡道者也！慢慢看，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 晚上，秦老狗吃完饭回公司。 一进门就直奔葛军办公室，问道，“怎么样，今天录制还顺利吗？” 葛军一脸郁闷道，“顺利个屁！就刚刚，节目组又故意刁难，拉着程筱芸她们反复补拍一个镜头。连续拍了几十遍，到现在还没过！别说那三个小妮子，就是李江南都快发火了！” 今天带队的是李江南，之所以他亲自去，主要是避免三个小妮子又情绪爆发，然后被拍去传到网上。 葛军本以为秦艺也会跟着同仇敌忾，没想到这货却露出了无比欢快的表情。 只见他兴冲冲地问道，“李总也忍不住了？好啊，太好了，那干起来没啊？” 葛军一脸无语。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就说现在什么情况了？她们有没有吃亏，要是吃亏的话，我觉得我也是时候虎躯一震登场了！” “我去，你还嫌不够乱啊？”葛军说道，“你放心，李总虽然窝火，但还是忍着。咱们已经商量好了，就跟他们耗，看谁耗得过谁！” “这有什么好耗的！” 秦老狗不爽地说了一句，然后直接拿起电话，打给了程筱芸。 此时的程筱芸，面对导演要她再换个方式微笑，笑出那种清纯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带着懵懂，懵懂中带着知性，知性中带着一丝萌萌哒的要求，已经一口气顶在胸口了。 恰巧，秦艺的电话来了。 “程筱芸，赶紧搞事情！不管怎么搞，我都给你撑腰！” 秦老狗这一声大吼，让程筱芸胸口的一口气，顿时迸发了！ 挂了电话，只听她一声大吼。 “我去你大爷的！” 说罢，就直接掀翻了跟前的一张桌子！ 第204章 三人行不擅长弯腰低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作为殴打过两届雇主的习武之人，程筱芸这一掀气势十足，二三十斤的木桌子都飞起到空中了，再落下时差点没砸在那位执行导演的狗头上。 整个录音棚里，连白浅、杨依冉以及工作人员在内的十几个人，无不吓了一大跳。 执行导演顿时暴跳如雷。 “程筱芸，你不想录了是吧？不想录了就给我滚！你们整个女团都取消资格！” 不过暴怒只是表象，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她终于爆发了啊！ 这么一来，咱们也终于可以收工了！ 作为节目组的执行导演之一，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惹怒程筱芸、白浅和杨依冉中的任意一个。 而作为回报，他将获得去SMK交流学习的机会。 SMK可是亚洲顶级的经纪公司，同时也是顶级的综艺制作公司，如果能在那里镀个金再回来，不夸张的说，他的出场费涨个50%轻轻松松。 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摄影师也立即摆开阵势，准备全程记录下这场冲突。 然而程筱芸只是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随便！有本事就开除！” 说完，径直走出了摄影棚。 杨依冉一看，顿时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般喊，“小芸，小芸啊，你要冷静啊！” 嘴上喊冷静，心里却火热，那步子迈得欢快极了，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劝着劝着就把她自己也劝走了。 嗯，要不是怕陈菲儿生气，她早就发飙了，还轮得到程筱芸？ 剩下白浅一人在录音棚凌乱。 比她更凌乱的，是就站在一边“督阵”的李江南。 执行导演看了眼李江南，冷笑道，“李总，你家艺人的脾气是真大啊，这样的艺人，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管教的？” 李江南一听这话，顿时稀松的眉毛一扬，冷声道，“你算老几，轮得到你管？” 嗯，李江南觉得这节目是肯定不能录了，于是也就破罐破摔了。 怒道，“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三人行是家新公司、小公司就好欺负！老话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江湖路长，我们来日再见！” 说完，也带着白浅离开了。 执行导演不屑地笑了笑，然后掏出电话，给林大河做了个简单的汇报。 而当林大河将现场情况告诉朴仁猛的时候，朴仁猛反倒是沉默了。 “你是说，那个程筱芸，在接到一通电话后才发飙的？” “对，之前她们一直跟导演组耗着呢。而且，听起来打电话的，似乎正是秦艺！” “这么说，是他教唆那女孩发怒的？”朴仁猛沉吟了下，然后淡淡一笑，“难道我高看那家伙了？他到现在都没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 要是这样的话，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该去他公司，隆重地感谢下他，这么热心地帮我们呢。” “那我给他准备一面锦旗，到时候给他送去。” 林大河呵呵笑道。 而在三人行公司，秦艺听到程筱芸掀桌子离开的消息后，也呵呵一笑。 “挺好挺好，看来咱们要隆重地感谢下剧组导演啊，给我们发飙的机会。要不，送个锦旗去？” 葛军一脸无语地看着秦艺，“秦老弟，你确定这就是你反击的办法？持续不断地让程筱芸她们被骂上热搜，对咱们有好处？” “人家免费给咱们热搜，有什么不好的？”秦老狗嘿嘿一笑，“起码这么一来，咱们的花样少女，还没参赛知名度已经最高了不是么？” 关于“花样少女”知名度现在最高这一点，葛军倒是没法反驳。 就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关于昨天程筱芸、杨依冉和工作人员争吵的不打码版本的视频，出来了。 据说，是一个当时在场的不愿透露姓名的学员看不下去，主动上传的。 视频一出来，很多人就一下子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杨依冉。 继而，又推测出她们正是“三人行”旗下的第一个女团，花样少女——因为三人行的官网里，有她们的介绍。 于是，全网的谩骂终于有了明确目标。 #花样少女团耍大牌#的话题，也一直在热搜榜之中。 抛开被骂的事实不谈，单从知名度而言，现在“花样少女”倒的确是所有参赛选手中知名度最高的。 “可是这种高有用吗？我血压还高呢，有个鸟用？”葛军瞪眼道。 秦老狗忍不住笑道，“鸟只要在，总会有用的，就怕没有啊！” 葛军愣愣地看着秦艺那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忽然反倒是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安心。 这小子，每次搞事情之前，好像都是这副鸟样？ 于是也就摆摆手，说道，“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说啥了。走走走，弄火锅去，晚上跟李江南他们再喝点。” 葛军很喜欢和秦艺、李江南几人小酌几口。 于是两人出了办公室，又去隔壁办公室，找了下白明远。 却见白明远正一个人猫在电脑后面，紧锁着眉头，认真地用“一指禅”敲打着键盘。 “干啥呢老白？” 两人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白明远讪笑了一声，然后又一脸凝重道，“我想......试着写一篇公关稿。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尤其是今晚，程筱芸又跟导演吵架了，视频刚刚被放上去，网友骂得更厉害了。” “咦，这么快的吗？”秦老狗好奇地凑到电脑前，说道，“打开看看，大家都在骂啥。” “行了行了，这有什么好看的。”葛军说道，“老白，你也赶紧收摊吧，就你那一指禅，还想写个公关稿，你写到什么时候去？” “我......”白明远尴尬地笑了笑，却不知道怎么说。 身为昔日的当红小生，他确实多少知道些引导舆论的方法。 但让他写一篇公关稿，确实也为难他了。 只不 过，他一直觉得自己来了公司之后，毫无建树，什么忙都没能帮上，所以心里憋得慌。 却听秦艺说道，“白前辈，你大展拳脚的时候多着呢，别着急。走走走，我们去准备火锅，一会儿喝一个。” 葛军也笑道，“哈哈，就是就是。你放心，这事儿咱们秦总早就胸有成竹了，哪用得着你操心？” 白明远听得心中感动，眼眶一热。 三人便去了客厅，热热闹闹地摆上了一桌火锅。 刚摆好，周爷和羌小军就过来了。 现在，他们两个也是基地的常驻人口，有时候晚上都不想回家。 周爷是光棍，至今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很模糊，不回家情有可原。 而羌小军，则完全是喜欢基地的氛围。 在这里，大伙儿讨论编曲也好、编舞也罢，甚至讨论艺人的推广方案，全都是开放式的，谁都可以上来说一嘴。 另外，这里没有其他演艺公司常见的互相倾轧、勾心斗角，更没有什么谁听话谁不听话，谁要力捧谁要打压之类的“潜规则”，有的只是大伙儿齐心协力，一起把事情做好。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上下级之分，也没有人在意谁名气大、资历老，大伙儿坐在一起，聊开心了就摆上一桌火锅吃着喝着，聊不开心了就直接飙脏话，但是飙完还能笑呵呵一起喝酒。 而就是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创作了一首首足以让他们余生都引以为傲的作品。 作为一个音乐人，有谁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羌小军嘿嘿笑道，“哟呵，今晚又有口福了啊。” 相比他的没心没肺，周爷则说道，“你们啊，一个个心可真大！没看报道吗，那三个小妮子今晚又惹祸了。哎哟喂，李江南都镇不住她们，这要是给她们出了道，那就是三个女魔头，迟早危害娱乐圈。” 一边说，一边却是拿了个小碗，开始给自己伴酱料了。 秦老狗笑道，“那怎么着，周爷你带她们去导演那，给人家磕一个？” 周爷顿时幽怨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磕一个？我说秦爷，我老周现在可也是你手底下的伙计，你就不怕我砸了你的招牌？” “我有啥招牌啊。”秦艺哈哈一笑。 “你有啊，没听人说嘛，你是华夏演艺圈最凶猛的藏獒，逮谁咬谁，咬住就不松口。” 周爷伴好酱料，舒舒服服地坐到位子上，袖子一撩就拿起一叠土豆放入火锅之中。 又继续说道，“反正我看出来了，咱们三人行，不管是你，还是菲儿、葛军、李江南、小军，还是那三个小妮子，都是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主儿。 所以，既然上了你们的贼船，那我干脆也磨磨牙，回头你们咬人了，我也偷摸帮衬着点。咱就是说，如今这演艺圈，还能找到你们这帮不开化的野人一起玩儿，也不容易是不是？” 一席话，说得 葛军、羌小军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周爷抬爱了！”葛军赶紧举起一杯酒，敬了过去。 白明远也不自觉地举起了酒杯，说道，“周爷说得好，其实演艺圈，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周爷特意和白明远碰了下酒杯，然后说道，“白爷，好日子就在前头，甭着急！咱这位秦老板，可早就替咱们打好算盘了。” 秦老狗也不得不感慨，周爷的确活得通透，也活得潇洒。 其实大家接触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且一开始他也只是出于帮忙的性质才过来的。 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决定留下来了，哪怕这意味着，他将失去除三人行以外的，所有的工作机会。 秦艺看出来了，所谓大浪淘沙，这个关头敢留在三人行的，都不是一般人。 而且，也都不是关节太灵活的人，至少大家都不愿意朝任何人跪下。 几人吃着喝着，不一会儿陈菲儿和陈大雷也来了。 陈菲儿一进来，就说道，“几位爷，网上骂得火热，你们在这也吃得火热啊？” 眼见大股东发话了，大伙儿顿时都露出一脸讪笑。 秦老狗立即说道，“我猜你还没吃饭，赶紧坐下来吃点儿，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要不再给你们跳个舞助助兴？” “那倒是好。”秦老狗兴致盎然，“我可以负责奏乐。” “奏乐？我揍你啊。” 陈菲儿白了秦艺一眼，不过还是在他身边坐下了。 秦老狗立即殷勤地给她递过去碗筷。 众人又一个个偷摸一笑。 “说认真的，”陈菲儿一边把筷子递给陈大雷让他擦拭，一边说道，“现在舆情对我们不是太友好，我想知道大伙儿有什么想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这时，白明远犹豫了下，说道，“刚刚，节目组给我发来邮件，说什么鉴于程筱芸她们连日来不尊重导演组的行为，要求我们必须做个解释，且当着所有学员的面，跟他们道歉。”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陈菲儿接过陈大雷擦洗好的筷子，夹了一片煮熟了的羊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然后，淡定地说道，“道歉？我们三人行的字典里，有这个词吗？” 众人都是一愣。 然后纷纷向霸气威武的老板娘投去灼热的目光。 “我记得，没有这个词吧？”葛军说道。 “反正我是没瞧见过。”周爷说道。 “道歉怎么写啊？”羌小军问道。 “我读书少，别问我。”秦老狗回答。 好极了，意见十分统一。 在三人行，果然没有一个擅长弯腰的。 听得白明远也热血沸腾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娱乐圈还可以站着混的！ 于是他挺直了腰，第一次以绝对的语气说道，“对，我们不道歉，凭什么道歉？明明是他们故意刁难我们在先的！” 陈菲儿微微颔 首，又道，“白前辈，你告诉他们，要么他们跟我们道歉，要么我们退出节目！少了他们，我们也不是玩不转。” 陈菲儿的想法是，这个《歌手创造营》肯定是不能待了。 人家故意找茬，这还怎么待？ 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退出，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项目上了。 说白了，她现在不关心《歌手创造营》，只关心三个小妮子的风评如何逆转。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对秦艺说道，“我听说今晚是你打电话让程筱芸闹事的？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老狗微微一笑，“合理的解释先不着急，等节目组的导演来道歉以后，咱们再聊这个事。” 陈菲儿正准备吃那片肥瘦相间的羊肉呢，一听这话肉片顿时从筷子重新掉回了碗里，像是被烫了嘴。 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艺，她说道，“节目的导演......来道歉？你幻想什么呢？” 没错，她自己刚才确实也说了让节目组导演来道歉，但谁都知道那只是随口一说，意思是告诉对方，三人行是不可能屈服和被任意摆布的。 她可没想到，还有人会当真。 不光是她，葛军、羌小军、周爷、陈大雷几个，也表示秦老板这次是真的在扯淡。 人家凭什么道歉？难道少了花样少女团，这个节目就玩不转了？ 然而，大约半个小时以后。 李江南、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四人，突然带着一个身穿马甲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这位是？”葛军问道。 李江南说道，“这位是节目的执行导演之一的李导。他说......今天的事情可能有点误会，所以过来，专程跟菲儿姐解释下。” 嗯，李江南现在也有点懵逼。 他不知道为什么李导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居然会跑来道歉？ 和他同样懵逼的，还有陈菲儿和在场的所有人。 啊这......还真的来道歉了？ 这弄的是哪出啊！ 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秦艺。 啊喂，你到底又对他们做了什么，把人家吓成这个样子？ 秦老狗耸耸肩，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你们别一个个的，真把老子当藏獒好吗？ 人家明明是乖巧的二哈。 这时，只见李导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陪笑道，“实在抱歉，菲儿姐，还有秦总，这次拍摄的确是我们太追求完美了，所以NG的次数多了些。我保证，以后我一定注意。还请你们相信节目组，继续参赛。” 李导说完，就回去了。 陈菲儿忍不住，直接问秦艺，“你......不准备解释下？” 秦老狗笑了笑，“我真没去搞事情。如果非要我解释的话，那我只能说，如果我们退赛了，那么朴仁猛的计划就很难实现。” “什么计划？” 陈菲儿、李江南、葛军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发问。 第205章 秦老狗劝架 夜，滨海倍健一品小区。 倍健一品是滨海顶级的老牌豪宅区，早在十五年前一平米就已经高达十万以上的售价，并且这里有的只有几百平的大户型，一套房动辄数千万。 而这是十几年前的价格，现在这里一套房，至少上亿起步。 老实讲，这里的房子无非也只是临着黄浦江而已，这样的江景楼盘在滨海并不少见，但它贵有贵的道理。 因为住到了这里，就等于进了一个最顶级的圈子。你可以想象你的邻居都是什么人，手上握着什么资源，或许你们在楼下大堂偶遇闲聊几句，半套房子的钱就铮下来了。 富人未必会越来越富，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富人要想更富，总比穷人想翻身要简单地多。 秦勤把这种现象，称为“资源聚合”，在他看来，任何人如果能把身边的资源都聚合到自己手上，那么他就能踩着身边所有人，再上一个新的阶层。 似乎很难理解？ 其实直白点说，就类似于老板聚合了一帮比他强的手下，然后告诉他们，好好干，回头给你们找个新嫂子。 五年前秦勤卖了这里的房子，远渡重洋。 而现在，他又重新把当年的房子，买了回来。 多花了5000万。 而且，就在这里，就在今晚，他要宴请一个重要的客人。 秦艺。 在秦勤眼里，秦艺的肩膀足够粗壮，腰也很好，想必踩着他会很舒服，且能站得更高。 高到，能让他摸到不可一世的五岳会，然后抓住他们的脚，将他们拉下来。 对此秦艺表示欢迎，甚至愉快的表示要把五岳会的头摘下来当马桶拉，你拉完了我拉，我拉完了你再拉，对了其他几位老总要不要拉一下？ 夏英明表示他随便，赵明辉表示他不能公开拉，私下里可以偷偷拉一泡，毕竟他家银行跟五岳会也有点生意往来的。 所以，去接秦艺的劳斯莱斯车里，氛围很是愉快。 此时，不光秦艺和秦勤，还有夏英明、赵明辉、钱总、廖先生也都在。 现在可以说，秦老狗的一只脚已经踏入资本圈了，而且起步还不低，毕竟像秦勤、廖先生这类大佬，不是谁刚入行就能跟他们坐一起扯淡的。 当然，也算不上顶级。 华夏的资本圈里，最顶级的存在，从来都不会显山露水。就比如五岳会的会长，究竟是谁至今都众说纷纭，网上根本查不到相关资料。 改造成椭圆形包间的车厢里，现在就属夏英明和赵明辉心情最好了，因为他们昨天刚刚跟秦艺的快音签署了投资协议。 根据协议，他们两家公司分别 向快音注资2亿美金，然后分别持股15%，合计拿到了快音30%的股份。 这笔投资，不光让他们受到了总行的疯狂嘉奖，也让整个投资界为之一动，《华夏资本》、《华夏证券》等都以头版报道了这个消息。 据说，夏英明这次去总行担任执行总裁的事情，是十拿九稳了。 毕竟谁都知道，在国家新出台的政策下，快音作为目前短视频行业当之无愧的领头羊，其潜力近乎是无限的。 为什么无限？因为在整个华夏，历史上都没出现过一个全球性的社交媒体，而华夏官方的态度，明显就是想打造出一个或两个这样的平台！ 快音能不能成为其中之一？至少从目前看，它概率非常大！ 所以，为了避免秦艺变卦，夏英明和赵明辉这两个人精，在合同签署的第二天，就各打了一亿美金到快音的账上，据说都是走的特殊审批通道，直接绕过了他们的风控部门审核。 打完钱还不说，两人又亲自牵线搭桥，找到了国外顶尖的数据库硬件供应商，约好下周一就派工程师团队来快音，讨论自有数据库搭建的问题。 一切都在快步推进，且非常顺利。 这是夏英明和赵明辉生涯最重要的一笔投资，没有之一，因为一旦成功，无论是他们自身，还是他们所在的投行，都将成为业内的顶级。 所以两人现在都红光满面，说话的时候也特别大声。 “秦老弟，我今天带来了82年的罗曼尼康帝，一会儿我们把它干了。”夏英明笑道。 “哟，巧了，我带了窖藏三十二年的茅台，喝完你那个，再喝我这个。”赵明辉说道，“这茅台全球都不见得有一百瓶，昨天老板送我的。” 廖恒生在这里年纪最大，平时不怎么说话，此刻也忍不住调侃道，“夏总和赵总今晚可真是下了血本，我们算是蹭到了。” 秦勤哈哈笑道，“夏总和赵总最近有些小人得志，早知道就不该请你们来，省得看你们在这显摆。” 夏英明说道，“秦总上次借秦老弟，可是大赚了一笔，这会儿又摆出怨妇的架势了，这心态得调整啊。” 显然，双方开得起这种玩笑，交情还是很深的。 秦老狗也不说话，就笑着看他们扯淡，反正他今天来就是应酬的，说白了要不是为了在资本圈争取个更好的环境，他才不愿意陪这些大佬玩，有这个功夫在基地跟陈菲儿、李江南他们聊聊明天开播的《歌手创造营》多好。 嗯，明天《歌手创造营》就正式开播了，今晚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按 照合同都搬到了创造营指定的宿舍去住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SMK或者五岳会那头，又会出什么牌呢。 正在这时，忽然车子来了一个急刹车。 强大的惯性，让车内六人猛地向前一倾，差点没飞出座位去。 秦勤气得立即拿起传话机，因为驾驶室和后舱是隔开的，以保护车内乘客的私密。 “老王，你开的什么车？”秦勤怒道。 不多会儿，只听司机老王回道，“秦总，有两辆车挡住了路！” “事故？” “不是，好像是专门来拦我们的！” 车内，一众大佬都眉头一皱。 挡路拦车，还拦他们的车？ 秦老狗也是一惊，心想这特么别是拦路绑人的戏码，不过细一想又觉得扯淡，这儿可是滨海的中心区域，谁特么这么不长眼，在这干这种活？ 再说了，没看见这辆车的前后都跟着一辆黑色轿车么，轿车里可都是保镖。 秦勤第一个耐不住性子，直接拉开车门说道，“我去看看，吗的是哪个王八蛋啊！” 廖恒生笑着拦了他一下，“让保镖看看就好了。” “不行，我非骂他丫的不可！” 秦勤愤愤然说了一句，然后就下了车。 秦老狗也好奇心起，跟着下了车。 两人刚下车，就只见对面走过来两个人。 一个是贺进荣，另一个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秦艺猜测应该是他的新狗腿，用来替代裘其峰的。 贺进荣看到秦艺，露出颇有些意外的表情，然后又呵呵一笑。 “卧槽，秦艺你这舔狗，现在都舔到秦勤那儿去了？这种货色你也舔，不如来舔我啊，我比他可强多了！” 言语之间，一片戏谑，顺便又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秦勤。 仿佛，在秦勤面前，他很有优越感。 秦勤看到贺进荣，立马不屑地一笑。 “我还以为是哪只狗在乱叫呢，原来是你这个败家子啊。” 说着，拍了拍秦艺的肩，说道，“秦老弟是我的贵客，你找我麻烦不要紧，但是要找他麻烦，我今天肯定让你和你的保镖跪着回去。” 贺进荣嗤笑道，“秦勤，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满嘴喷粪。” 顿了顿，又说道，“我是来找你的。家父听说你回来了，特地让我来问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秦勤冷笑一声，“大可不必，你还是让他老人家，好好物色下附近的大楼吧。” “做什么？” “看看哪里风水好，哪里够高，好跳楼啊。” 秦老狗一听这话，顿时连连点头，补充了一句，“我看金茂就不错，掉下来的时候，不少有钱人都能看到。不 过最好挑八点黄金档，那时候在那吃饭的人比较多。” “九点多也行，那儿夜生活丰富。”秦勤补充。 贺进荣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脖子又神经质地一拧。 回国以后，他享受了很久唯我独尊的生活，但显然现在拿他当凯子玩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身边的李管家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做这种口舌之争，毕竟人家两个，而且都是口齿伶俐的主儿，你肯定说不过的。 贺进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似平静地笑了笑。 又说道，“秦勤，我爸让我来转告你，既然星图已经被你搞垮了，你也赚了不少，那么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如果你能看开，那么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继续纠缠不休，那么接下来别怪我们以大欺小了。” 秦勤听到这话，脸上连戏谑的微笑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格**森和冷峻的脸孔。 “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从喉咙里，他发出咆哮般的低吟，“如果什么事都能这么容易一笔勾销，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有什么战争？你回去告诉贺志川，我回来，就是要亲眼看着他跳楼的！” 说话间，他已不经意地双全紧握，眼神如同一条疯狼般锐利。 秦老狗也被秦勤这姿态吓了一跳，心想这货看起来是那种心性远强于普通人，他与五岳会，究竟有多大的仇，至于当场暴怒？ 然而，贺进荣见他这样，反倒是愉快地笑了出来。 “这么激动干什么？想起以前的难过事了？想起你那跳楼的谁谁谁了？呵呵，都多少年了，你还没忘呢？” 秦勤听完这话，忽然失控，向头暴怒的野兽般超贺进荣扑去。 “我忘不了！” 伴随一声大喝，他已经冲到贺进荣跟前，提起一拳就砸了过去。 贺进荣面露不屑，甚至浮起一丝微笑，轻轻侧身一闪，就躲过了这拳。 到底是金拳套杯校园搏击大赛业余奖的得主，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闪过之后，他旋即也砸出一拳，直奔秦勤的脸颊而去。 心道，这可是自卫！ 他自找的！ 却不想，这一拳还没打出呢，他就觉得腿上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啪”。 那一脚，正好砸在他的小腿上。 他感觉小腿整片肌肉都僵住了，甚至腿骨也震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了。 秦勤愣了下，显然没想明白这货怎么会自己躺下的。 谁出的手？ 好像没人出手。 只有一个苦口婆心劝架的。 “哎哟喂，别打架啊，秦总、贺总你们这 是做什么，当街打架是不文明的，万一警察来了被抓了怎么办？” 秦老狗非常“公平公正”地抱住了想趁机去揍贺进荣的秦勤。 嗯，他分明是在保护贺公子！ 可是很无奈，秦勤处在暴怒中，不停地挣扎，于是他在“拉架”的过程中，又不小心踩了贺进荣两下。 就是说，非常合情合理，你要是这还挑理可就是不讲理了。 贺进荣“嗷嗷”地喊了几声，身上一下子多了好几个淤青，气得恨不得把秦艺活撕了。 王八蛋，不讲武德，下黑手算什么男人？ 有本事正面......还是算了。 很快，双方的保镖都冲了上来，互相对峙。 李管家一看情形不对，连忙扶起贺进荣，然后小声道，“贺总，够了。” 够了，意思就是他们占不到便宜。 贺进荣咬着牙，伸出一个手指，指指秦勤，又指指秦艺。 说道，“好，很好。秦勤，好话我已经说了，既然你不接，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又对秦艺说道，“还有你，别以为真拿你没办法了，你以为五岳会就我们贺家？” 秦老狗耸耸肩，问，“那还有几家，你说说。” “你会知道的。” 贺进荣说完，扭头就走。 上了车，立即掏出电话。 “爸，已经谈不拢了！这个秦勤这次就是奔着我们贺家来的！我查过了，他手上就剩下三家上市公司的股份了，而且为了搞我们大多数都做了质押，我们只要做空这三家公司，到时候他肯定还不上银行钱，看他跳不跳楼！” 电话那头，贺志川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而在豪车外，反应过来的秦勤，也冲秦艺微微一笑。 “这拉架，拉的挺有水平啊。” 秦艺耸耸肩，“还行，我就见不得人家打架。” 秦勤双手插到口袋里，看着远去的贺进荣的车，说道，“我想趁机把星展和万华也灭了，而你正好能帮到我。” 秦老狗沉吟了下，笑道，“我不帮任何人。但是灭星展和万华的话，我也想加点注。” 秦勤扭头，眯眼看着秦艺。 “这么有把握？” “试试看呗！” “怎么试？” 秦艺想了想，说道，“找个让他们业绩大跌的由头，然后疯狂做空？你们是不是一般都这么操作的？” “哈哈！”秦勤大笑道，“你就是个资本家！” “不，我是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秦老狗非常有原则地坚持道。 “那么，要多久呢？”秦勤又问道。 “尽快，尽快吧。” 秦老狗看着远处某大楼，那个《歌手创造营》的大广告牌说道。 第206章 陈菲儿的教学课 把大象放冰箱总共要几步？ 不好说，但是第一步一定是把大象肢解。 五岳会的产业遍各行各业，就是一头巨无霸的大象。而娱乐产业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部分，这部分主要由贺家在打理。 所以如果要分解的话，就需要先把贺家从五岳会分解出来，就比如它是一条象腿。 而他们执掌的三大经纪公司，就是象腿上的三个脚趾，现在秦艺和秦勤，已经剁了其中一个，接下去打算剁另外两个。 但想安全地剁掉那两个，一是刀要快，二是手要稳，否则被踩一下，两人都会从三维变成二维。 好在，他们也有帮手，就比如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这帮人，别看他们总是笑呵呵的又风趣又亲切，说话还好听，但归根到底都是一群嗜血的狼。 五岳会这头大象不受伤，他们当然会乖乖地站在一边观看。 但是一旦这头大象伤了，甚至弥漫起血腥味，他们会立刻扑上去，咬得比谁都狠。 而更有趣的是，一旦他们这些人上了，一定还会有更多的狼冲上来，一块儿撕咬大象。 这就是丛林法则。 而秦艺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贺家父子的象腿，不停地受伤、流血，让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资本的暗黑森林。 ...... 聚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秦老狗喝了不少酒，却没吃多少东西，或者说那些吃的太过华而不实，根本填不饱肚子。 于是从倍健一品出来后，秦老狗婉拒了秦勤要请司机送他的想法，自己打了辆车回到小区附近，找了个路边的烧烤摊，再撸个串儿回去。 这么看起来，富豪的生活他肯定是适应不了了，他还是适合去乡下做一只悠闲的老狗。 点了几个串儿，正撸的满嘴来滋味儿呢，忽然就有两个女生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秦艺，艺哥吗？”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道。 秦老狗不太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被打扰，尤其是他这种乡下狗。 不过抬头一看，看到那女生大凉天的还露着雪白的大长腿，顿时露出了钦佩的目光，态度也好了起来。 冲她微微一笑，说道，“有事吗？” “你真的是啊？” 那女生激动起来，立即撩起身上的紧身T恤，露出一片平坦的小腹。 秦老艺术家吓了一 跳，心想使不得啊姑娘，这大外边的，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只见姑娘双手拉着T恤的下沿，绷紧了问道，“艺哥，你能不能在我衣服上签个名？我可喜欢你了，每天都听你的歌睡觉！” 秦老狗愣了愣。 哦，只是要签名啊，还以为......要抢我串儿呢。 于是点点头，“笔呢？” “笔？有有有！” 姑娘高兴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红，递给秦艺。 秦艺便龙飞凤舞的给她签了名。 这一签不要紧，在一旁吃饭的几个年轻人都围了过来。 “给我也签个名吧。” “艺哥，你太牛逼了，我特别崇拜你。” “艺哥，你的快音还要人吗？我是做算法的，已经工作五年了。只要你点头，我立马辞工作！” 秦老狗总算是意识到，自己这一两个月的热搜没有白上。 虽然他其实很不喜欢走到哪都被人围观的感觉，但是在蓝星上做明星的日子也让他适应了这种生活，于是耐着性子，一一给他们签名。 甚至，还给了求职那位邮箱，让他给公司HR发个简历试试。 待众人走后，他继续啃他那已经微微发凉了的烤串。 心想，要是程筱芸那小妮子在就好了，可以叫她下来一起吃。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一辆有点眼熟的车子，打着双闪停在马路对面。 “那不是李江南的法拉利？” 李江南的法拉利是橘黄色的，本来就比较稀少，加上车牌是很早之间就有的那种，纯数字的，所以非常好认。 秦老狗很奇怪，李江南偷偷跑自己小区来干嘛？ 他要找自己的话，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于是放下烤串，走到马路对面。 大晚上的，车里黑咕隆咚，也看不清有没有人，于是他果断地一拉车门。 却发现车门反锁。 “车里没人？没人打什么双闪？” 于是又敲了敲车门。 几秒后，才听到“嚓”的一声，显然里头的人落了车锁。 秦老狗借着酒劲，使劲一拉车门，看到里头有个人影，就直接伸手进去抓住其胸口的衣服，开玩笑道，“李总，大晚上的鬼鬼祟祟，来我地盘干什么？” 然而这一抓，就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李总的胸肌有点大？ 什么时候练的？ 啊不对，怎么 这么软？ 富有弹性的样子？ 等下.....他这贴身背心，怎么如此小巧精致，好像还带着海绵似的。 海.....海绵？ 秦老狗猛地一怔，然后手又顿时一哆嗦。 连忙俯下身，往里头看去。 却见里面坐着一个长发长腿的妹子，妹子戴着墨镜，墨镜背后啥眼神他看不到，但从其余五官的表情来看，不难推测那是一种类似要剁了他的双手的表情。 李江南这个老光棍，车里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妹子？ 秦老狗又细一看，顿时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擦，陈、陈菲儿......” 陈菲儿一手抓住秦艺的手腕，一手拎着包，狠狠地砸在了秦艺的手上。 “还不松手？” 秦老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然后后退了一步，以示清白。 “你怎么会在这？我去，这......呵呵呵，这不是巧了么，我以为是李江南呢！你看这......啊，今天天气不错，你来兜风看星星是吧？有情怀，有情怀啊。” 一边说，一边把两只手插入口袋，好好的保护起来，避免被剁。 陈菲儿隔着墨镜，咬牙切齿地盯着秦艺。 她很生气，但生气的不是这个事情的本身，而是这剧情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不清不楚地被吃豆腐，失掉防线呢？ 连个表白都没有，这莫名其妙地都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 陈菲儿甚至咬咬牙心想，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就浪漫点啊，好好追老娘，老娘一感动没准就同意了呢？ 偶像剧里那种童话剧情就先不提了，这小混蛋肯定是指望不上，但是你哪怕去淘宝买点红色的蜡烛，摆成一个心形也行啊？ 老套归老套，那我不还得给你摆出一副感动的样子出来吗？ 你要再在当中放一束鲜花，洒几片花瓣，老娘当初哭给你看，行不行？ 这么一来，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你啥都不干，上来就摸，你还撕我丝袜，还吸......这样我很难办啊！ 混蛋啊，我专门跑滨海来让你追，你都追啥了，追尾了啊你？ 吗的！ 陈菲儿在心里一阵咆哮，气得恨不得冲出去再揍他一顿。 不争气的小混蛋，给你追都不会！ 秦老狗显然没有想到陈菲儿是这个想 法，要是这样的话，他刚才倒也不着急撤回自己的手——咳咳，开个玩笑。 不过秦老狗确实没有很刻意的去追陈菲儿。 重生以后，在他看来，最好的爱情就是柴米油盐，波澜不惊。 换句话说，太过刻意的爱情，通常也不过是一哆嗦的事情。两人折腾一夜，或者几页，然后因为一件小事互道珍重，从此江湖再见，或者是彼此婚礼再见，实在是没意思。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在最平淡的日子里还能感受到乐趣，那应该就是能长相厮守的人，能一起在乡下看云卷云舒、风起雨落的人。 就像他和程筱芸，明明缩在小屋子里，每天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简直无聊至极，却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 等下，怎么又想起她了？ 秦老狗收了思绪，然后对陈菲儿说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陈菲儿顿了顿，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陈菲儿不想说自己出现在这的原因。 今晚杨依冉去创造营了，助理赵姐又因为要参加孩子地家长会不在她身边，于是她就没人陪睡了。 一个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甚至越睡心越慌，总感觉好像有什么恐怖的记忆在脑海盘旋。 于是索性出了酒店，开着车子闲逛。 她在滨海只有保姆车和房车，那种车子不会开，所以最近一直都开的是师父李江南的车。 不知道怎么，开着开着，她就不自觉地开到了秦艺所在的小区。 本想看一眼这里就走，没想到车子不知道怎么，就在这抛锚了。 大晚上又不敢下车，毕竟万一被粉丝围住，她一个人还真不好脱身。 于是只好在这里，关上车门等待救援。 没想到就这么停一下，就被吃了豆腐。 真是千里送人头。 可是陈菲儿才不会说，自己开着车，不自觉地就开到你家楼下来了。 她也是高傲的帝国最后的公主好吗？ 要脸！ 秦老狗问了好几遍，才知道陈菲儿的车子抛锚了。 于是说道，“那你把车子放这里，去我家坐会儿吧。” 陈菲儿犹豫了下该不该去，但是想了想，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给他机会，郑重地跟自己表白一下啊。 哎，破罐子破摔了！ 于是，她就跟 着秦艺上了楼。 不过，进了那狭小的出租屋，当门一关上，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陈菲儿就又开始慌了。 大脑一片空白。 接下去什么该什么剧情来着？ 陈菲儿提醒自己，一定要稳住。 自己能克服这种诡异的心魔的。 于是，她依旧保持住了身为娱乐圈第一御姐的气场。 冷静而淡定地坐到了沙发上。 陈菲儿今天穿着巴宝莉的白色裙子，裙摆刚到膝盖那，因为是夜晚出来透透气，所以也就没有穿丝袜，一双白皙修长而光滑的腿，在白炽灯下泛着晶莹的色泽。 她坐得端端正正，双腿并拢斜在一边，保养得极好的双手，则交叉地叠在腿上。 身姿微微后仰，她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美眸不躲不闪，平静地看着秦艺。 就是这么淡定。 倒是让秦老狗不淡定了。 秦老狗只是站在她跟前一米多远的地方，就感觉空气里好像弥漫着某种暧昧的味道。 这女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磁场，对异性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秦老狗为了缓解情绪，问道，“喝点什么？茶？可乐？” 陈菲儿随口道，“开水就好了。” 秦艺就拿了一个杯子，倒上一杯开水，放到她的跟前。 陈菲儿喝了一口茶，感觉这次自己要掌握主动权，再不能像之前一样，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认为，可能是自己太过清冷，这货才一直不敢追自己。 另外，她想给秦艺打个样，应该怎么跟异性聊天！ 于是想了想之后，她顿时找到了话题。 “这房子，多少钱一月？” “市价应该3500左右，不过程筱芸给我打折了，只收我1500.”秦老狗回答道。 “哦，那......水电费自己交吗？” “是的。” “每月大概多少钱？” “啊这......几百块吧，不固定的。” 陈菲儿沉吟了下，为了让聊天继续，又问道，“怎么交呢？” “嗯哼，”秦老狗有点懵，但还是说道，“手机上可以交。” “那挺方便的......燃气费贵吗？” “额......还好。” ”燃气费怎么交？“ ”手机上也可以交。“ “哦......家里水管什么的，都还好吧？” “......” 沉默，最怕空气突然的沉默。 第207章 初吻这件事 陈老师想调教下秦艺。 其实这个秦艺是不反对的，要是她穿上丝袜和高跟鞋再调教，他认真学习的意愿会更高。 但问题是，这么个调教法，就把秦老狗给整不会了。 硬唠啊？ 你怎么不再问问手机什么牌子，哪买的，多少钱，充电快不快呢？ 但是陈菲儿觉得自己尽力了。 反正自己教他了，跟女生在一起你得主动找话题，没有话题你怎么追啊？ 至于他怎么想，那是他的问题。 谈恋爱真麻烦！还不如拍戏！ 陈老师是奔着谈恋爱的想法才上楼的，无奈能力有限，也只能教这么多了。 当然，在她眼里看来，她已经给秦艺小朋友很好地打了个样。 秦艺此刻只感觉一只小兔子在自己嘴边跳来跳去，这的确很有趣，她竟然试图来调教一条久经风月的老狗。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陈菲儿那白皙无暇的脸上，就像抹了一层极致的淡妆，配合她那认真的样子，秦艺看到了美色，也看到了可爱。 于是他坐到了她的身边，距离不多不少，大约二十公分左右，不唐突也不过分刻意的亲密。 然后问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睡，还跑出来？” 陈菲儿淡淡道，“睡不着，出来兜兜风，不是很正常吗？” “好好的，为什么睡不着？” “我......”陈菲儿犹豫了下，说道，“我担心明天她们的表现，所以睡不着。” 秦老狗微微一笑，“可我怎么听说，你没有人陪着睡觉，就睡不着？” 陈菲儿一愣，忽地脸上升起一片绯红，像是被对面的男人看光了什么。 嗯，她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陈大雷这个混蛋跟他说的。 又心想，这混蛋有没有说明，陪我睡的是赵姐或者杨依冉啊？ 是女的，是女的啊！ 秦老狗看着陈菲儿突然局促起来的表情，更觉得可爱。 又有些不忍心，于是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菲儿愣了愣，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 十几年前，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就没有人陪睡，就睡不着了。 不光睡不着，甚至脑海中好像还盘旋着恐怖的画面，让她连躺在床上都不敢。 于是好奇道，“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呢？”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听说你以前不这样。要不我们喝酒吧。喝完酒，我用我的方法，帮你回忆回忆，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为什么要喝酒？” “有研究表明，喝完酒人的思维会更活跃，或许配合我的方法，就能让你回忆起那些被尘封的记忆。” 秦老狗今晚想给陈菲儿做个心理辅导。 因为他觉得，无论是她跟自己在一起时会语无伦次，还是她不敢一个人睡觉，一定是有某种原因在的。 如果能帮她打开心结，那两人在一起时，也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陈菲儿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说，你有特殊的方法？” “当然。” “你又不是学心理的，哪来的方法？”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我也不收你钱，又不骗你色，你买不了吃亏又买不了上当，干嘛不信？” 陈菲儿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哈？ 这家伙，从认识他到现在，好像真的什么都会。 写歌、唱歌、打架就不用说了，连资本运作都驾轻就熟。 快音刚面世一个月不到，就被他弄到了几十亿的市值，要知道那两家投行来签约的时候，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说了，收钱不收钱的先不提，要说骗色......你好好骗，加油吧！ 于是点点头，“那行，你这有酒吗？” “没有，不过可以点外卖啊。”秦艺说道，“顺便点些下酒的菜。” “外面的菜干不干净？”陈菲儿说道，“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谁做？你会？” “好问题，你可以点菜了。” 于是秦老狗掏出手机，开始看外卖。 问，“吃什么，川菜？” “太油了。” “烧烤？” “太油了。” “那粤菜呢？” “粤菜有什么？” “自己过来看。” 秦老狗挪了挪屁股，紧挨着陈菲儿，把手机屏幕略微递了过去点。 陈菲儿便侧过来身子，伸出葱白的手指，在秦艺的手机上划动。 这可能是他们到现在为止，靠得最近的一次了。 秦老狗能闻到陈菲儿身上那淡淡的馨香，能听到她有节奏的呼吸声，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她的体温。 几丝秀发触碰到了他的手背，让秦老狗一阵酥痒，继而这种痒便从手背 ，传遍了全身，直到心头。 这一刻，整个房间安静地掉针可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看着那张白皙无敌的侧颜，秦老狗终于意识到，其实自己也不过一个俗人。 他的思绪越来越乱，乱到已经忘记自己是在点菜了。 他怔怔地看着这张在荧幕上，总是充满强大气场和自信的脸庞，然而此刻却像个小女生，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自己身边。 那是一种特殊的温柔，而全世界见过这种温柔的人，或许就他一个。 而就在这时，陈菲儿也发现了不对劲。 空气，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这么......闷热？ 她轻轻地转过头，却看到了一双如星空般清澈而深邃的眸子。 他没有看屏幕，却是在看自己。 陈菲儿有点慌，但她拼命克制住这种情绪，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 手却有点发颤，机械地在屏幕上跳动，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点什么。 此刻，两人鼻尖的距离，已经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 陈菲儿抿了抿嘴，心想，小混蛋你要是敢亲上来，老娘肯定甩你巴掌的！ 你都还没表白，都还没追过呢，这要是都能被你亲到，我岂不是太...... 却正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一阵柔软和暖意，悄然接近。 然后，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轻唇之上。 陈菲儿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继而，一阵温润的气息，悄然从唇间传来，继而袭遍她的全身。 陈菲儿感觉自己失了力气，好像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羽毛之中，又好像行走在柔软的云端。 “这就是......初吻的感觉吗？” 初吻......果然还是他的。 这证明她当初的判断没有错——先是腿，然后是腰、胸，他按部就班地往上...... 陈菲儿显然没有忘记要抽他的承诺，但是她的手却怎么也不听指挥，完全抗拒她的命令。 手：发生了啥？我们没看到啊！ 你说为什么没看到？因为手上又不长眼睛，这么说是不是很合理？ 既然手不停指挥，陈菲儿就不反抗了。 或者说，她觉得一会儿再抽他也不迟，反正......唔......反正他又跑不掉！ 秦老狗温柔地吻着陈菲儿。 他确定，自己确实喜欢这个女人。 唇间回味着 甘甜，鼻尖缭绕着馨香，这让许久都没有风月记录他，燃烧起每一个细胞。 很多哺乳动物，都喜欢通过气息和体液的交换，来确认彼此是否能成为配偶。 人类的接吻，或许也是源自于此。 有种说法，如果在接吻时双方都感觉很愉快，那么他们相伴终身的概率会更高。 于是秦老狗想更深入地确定一下，是否真的如此。 然而陈菲儿始终闭着嘴，坚守住自己的防线。 于是，秦老狗的双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到处游走。 试图突破另一道防线。 如果说半小时之前陈菲儿在车里时，双手只是无意间的拜访，那么这次则是热情地、目的明确的，企图故地重游。 双手：我们也不是不礼貌，主要是看气氛已经到位，配合下而已。 你问我们怎么看到的？因为我们主人有长眼睛啊，这么说是不是很合理？ 按照陈菲儿刚刚制定的标准，敢亲她就甩巴掌，那么现在秦老狗敢如此这般，怕是要拖出去枪毙三分钟了。 可是，在外面一贯强势的她，此刻做不到那么杀伐果断，除了本能地使劲防守自己的阵线，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小混蛋！你真不怕姐姐生气？ 而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陈菲儿条件反射地身体一紧，连忙推开秦艺，坐直了身体。 整理了下衣服。 脸上，绯红处处，却又强壮镇定，竟试图做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然后，接起电话，一如往常的平静。 “喂？” 是道路救援的来了。 秦老狗在一边看着陈菲儿一脸端庄地跟那边沟通，心想，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有趣啊。 我应该，是很喜欢她了吧？ 陈菲儿放下电话，拿起自己的包，冷声道，“我下去了。” 一副生气的样子。 秦老狗说道，“不喝酒了？他们应该会直接把车子拉走去修理吧，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啊。” “这么晚打车，不安全吧？” 陈菲儿气鼓鼓地瞪了秦艺一眼，“那也比在你这安全！秦艺，你这样......不对的我跟你说！” 哪不对？ 程序不对啊！ 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是，她真的有点生气。 没有人生来高傲，但对于陈菲儿这样的女生而言，从小在别人的追求和夸赞中长大，进入 社会后又在鲜花和掌声中成长，不可能没有傲气。 她很难允许，在没有完成必要的程序前，有人对她做那种事。 也就是刚刚那人是秦艺小混蛋，她能忍到现在。 要是换个了人......恐怕她杀人的心都已经存上了。 陈菲儿说完，就二话不说出了门。 秦老狗没有拦她，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有点生气。 他承认，刚才自己一时恍惚，忽略了陈菲儿的背景。 毕竟，在蓝星上的话，身为浪里白条的他，经常这么操作。 于是刚才一顺手就...... 可陈菲儿，毕竟不是那些女孩。 秦老狗知道陈菲儿正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回头想想怎么弥补了。 他也知道，陈菲儿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她只是需要一次小女生般的，那种告白。 秦老狗没有留陈菲儿，但总不能让她大晚上一个人走，于是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 陈菲儿知道秦艺跟在后面，但是故作不知。 两人下楼，出小区，又沿着马路走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陈大雷开着车，来接走陈菲儿，秦老狗才放心的返回。 嗯，所以，该怎么安慰下，她那还在青春期的心灵呢？ ...... 十月一日，国庆假期的第一天。 万众期待的《歌手创造营》开播的日子。 从清晨起床开始，所有参赛选手就被摄像机全程跟拍。 刷牙、洗脸、吃早餐、抽顺序签，事无巨细，一一跟拍。 这些素材要在晚上八点的直播前，全部都剪出来，挑最有意思的画面进行播放，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直播的模式，可以防止比赛结果提前外泄，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能更吸引眼球。 而从早上起床开始，白浅的情绪就一直很紧张。 紧张到，早上牙刷都拿错了，用了程筱芸的。 白浅很容易紧张，这可能跟她的出身背景有关。 她总希望自己做到最好，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怀疑自己做得不够好。 患得患失，自然会让紧张的情绪加剧。 更何况，她知道今天在现场，会有她的父亲白明远，还有秦艺一起观看。 以至于，上午最后彩排的时候，她失误连连。 反倒是程筱芸和杨依冉，两个都是半路出家的歌手，凭借大心脏，都表现得非常沉稳。 第208章 中午的时候，番茄卫视按照惯例，邀请各位参赛选手背后的经纪公司高层，或者经纪人，举办了一场午宴。 一般这种午宴的目的，无外乎是跟各家公司沟通感情，希望大家互相配合，约束好自己旗下的艺人，保证节目组能顺利录制和播出。 不过鉴于番茄台是大台，且背后有多路资本的加持，尤其是综艺这块，在国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唯一能与其抗衡的也就是一个芒果台，两者一起号称国内电视界的“双雄”。 于是，番茄台的招待午宴，就不是跟你沟通感情了，而是跟你讲规矩。 告诉你，节目一旦开始录制，什么是允许的，什么是不允许的，允许的你可以做，不允许的......你让你家艺人做了试试看，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 今天参加午宴的人数，其实不少。 毕竟有一百五六十位参赛选手，这些选手的背后，至少有五十多家经纪公司、传媒公司和工作室。 话说，在三大演艺公司一统天下的华夏娱乐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娱乐公司呢？ 答案是，这些公司大都依附于三大演艺公司而活，基本上等同于一群小弟，跟着三位大哥混饭吃。 这些小公司，一般都是由三大演艺公司旗下的员工或者艺人开办的。 比如星图的摇滚歌手王奔，他就开了个奔奔娱乐，旗下有七八个艺人，公司成立之初他就无偿给了星图30%的股份。 这么一来，奔奔娱乐就算是星图系的了，星图有资源也会介绍给他，等于老大哥给你提供了一张羽翼，而你产了蛋得给人家几颗，至于听大哥的话，那是必然的。 当然，现在星图的羽翼已经不存在了，毕竟它连毛都被秦艺拔了。所以王奔这次可把宝都压在了这次参加《歌手创造营》的两位旗下艺人身上了。 事实上，星图倒下后，像王奔这样迷茫的人和公司还有不少。 这些公司原本依靠星图而活，现在星图失势，你猜星展和万华会不会看在大伙儿同出五岳会的份上，伸出援手搭救他们？ 那肯定是想多了。 同出五岳会不假，可是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啊，凭什么要帮你？ 蛋糕就这么大，少了一个人吃，不是更好吗？ 于是，在星图系的人看来，这次参加大热节目《歌手创造营》，绝对是能决定自身命运的大事。 别说在这个节目中 走到最后，就是能走到前二十强、十强，能让旗下艺人在国人面前混个脸熟，那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翻身的资本了！ 所以，现在网上都在盛传，星图系的艺人和娱乐公司，最近为了巴结《歌手创造营》的节目组高层，几乎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 有的歌手还用尽了浑身姿势，与个别节目组高层展开了深入的、坦率的沟通，提早让他们了解自己的深浅，以期能有个好名次。 当然，无论如何，他们都属于“弱势群体”，跟星展和万华的艺人是比不了的，毕竟这两家公司现在还稳得很。 但，要说他们现在最恨的是谁？ 那一定很统一，必然是秦艺了。 要不是秦艺“毁了”星图，他们起码吃饱穿暖不成问题，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吗？ 所以，当秦艺作为“三人行”的代表进入宴会大厅时，有无数道冰冷的目光看向他。 只有一个人，给了他热情的笑脸和亲切的握手。 那自然，就是SMK（华夏公司）的朴社长了。 “秦先生，幸会啊！”朴仁猛第一时间和秦艺握手，然后又操着一口相对还算流利的汉语说道，“贵公司的女团，听说实力很强，又能得到你这样的天才亲自写歌，想必一定能获得好名次的。” 秦老狗看着朴仁猛，心想有你在，她们想不获得好名次怕是也难啊！ 于是不由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承您吉言了。朴社长看起来，关心我们的女团，多于关心你自己的啊。” 朴仁猛笑道，“哪里哪里。我们SMK一向秉承与本土演艺圈携手共进理念，对于有潜力的本土艺人，自然是格外关注了。” 秦艺笑了笑，又道，“关注可以，但不要过头了哦。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意思意思得了，太过就没意思了，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那算什么意思嘛，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朴仁猛突然眼神僵直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脸懵逼状。 这么多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显然，他被秦艺CPU了，以至于CPU直接烧掉了。 秦老狗又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去了自己的座位。 剩下一脸假笑的朴仁猛，独自凌乱。 不过很快，他就停止了对这句无聊的话的思考。 反而又淡淡一笑。 “他看上去对自己的女团很有信心？” “而且似乎也想过我们可能会出什么牌 ，且做过预案了？” “呵呵，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 朴仁猛的嘴角，挂起一丝难掩优越感的笑意。 心道，他以为我们只会和五岳会那样，耍一些小学生都会小心机吗？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节目，能让他身败名裂！ 到时候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女团，甚至他身边的陈菲儿、李江南那些人，都将成为他的牺牲品。 ...... 午宴现场大约有七八十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依旧集中在秦艺的身上。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整个演艺圈里，最刺眼的存在呢？ 这让秦艺又想起了林婉秋的婚礼，那时自己入场时，也有很多人看向自己，而且也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时那些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是想嘲笑自己，而现在这些人......大概是憎恨、戒备甚至恐惧吧。 有时候想想，杨依冉说的没错，他秦老狗的确是有点像娱乐圈的......恐BU分子。 他走到哪儿，哪儿就一定会发生大事。 秦老狗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其实更喜欢人们看到他时，能露出快乐的笑容。 就，像他这样的优秀男子，难道不应该是人见人爱的吗？ 秦老狗刚落座，就看到隔壁桌一西装革履的男子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秦先生是吧？很高兴遇到你，鄙人吕景辉，是做娱乐投资这块的。”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秦老狗拿起名片一看，发现抬头是“翔耀资本总裁”。 不由心想，资本家可真是无处不在啊，连这种场合也能冒出来。 于是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幸会，有机会喝茶。” 吕景辉笑了笑，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架势是想长话长聊，这让秦老狗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秦先生，您的才华和过往经历，我们公司都非常感兴趣。此前您的快音公司融资消息一传出，原本我们就有意来接洽的，却不想没这个福分，被夏总和赵总他们抢了去。 不过还好，我们主业是泛娱乐的投资。如今您的三人行刚刚草创，我们相信以您的才华，这家公司一定大有可为。所以，如果您需要融资，或者需要更广泛的创意、发行、人才和宣传资源的话，相信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秦老狗一听，心想合着又是想投资的。 不过，这家公司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敢硬顶着 五岳会，来投资三人行？ 投资快音他可以理解，毕竟那玩意儿要是成了，野鸡都能变凤凰，就那种预期利润，别说得罪五岳会，就是咬五岳会老大一口，都有人去干。 可投资三人行又出于什么想法？ 是，自己是写了几首好歌，可有多少人能坚定地认为，自己能一直保持那种状态，而不会江郎才尽的？ 不对劲啊...... 秦老狗是那种对自我认知非常清醒的人，他绝不会因为快音在资本市场受到热捧，而觉得自己做任何事都能被众星拱月。 于是在略微沉吟后，说道，“抱歉，目前三人行业务上也没有太大头绪，我们也不敢提什么融资计划。要是真有需要，我们可以再聊。” 吕景辉笑了笑，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很快您就有需要了，相信我。” 秦艺耸耸肩，说道，“为什么呢？” 吕景辉笑而不语。 喝了口手里的矿泉水之后，他才拍了拍秦艺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秦先生，这个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很快就会遇到大.麻烦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到时候您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帮你，而且也能帮到你的。还是那句话，我们欣赏您的才华，所以愿意为您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吕景辉说完，只见秦艺凝神皱眉，一副沉思的样子。 未几，又见他问道，“你是说，你看出我要遇到大.麻烦了？” 吕景辉神秘一笑，“没错，正是。” 秦老狗恍然大悟。 立即挪了挪椅子，凑近他轻声道，“也就是说，你还会算命？那你能不能给我算算姻缘？” “啊？” “我跟你说，我最近桃花运有点乱。就想找个大师咨询下，未来的女人到底是谁。” 吕景辉渐渐黑脸。 “秦先生，我在跟您聊正事。” “这就是正事啊！人生大事好吗？” 吕景辉摇了摇头，直接起身。 然后，淡淡道，“秦先生，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很快就会看到事实的。当然，到时候您来找我，我依旧会帮你，我们回见！” 秦老狗看着吕景辉的背影，渐渐收了不正经的表情，转而若有所思。 这小子，好像知道得有点多？ ...... 吕景辉出了门，来到偏僻处。 拨通了一个电话。 汇报道，“第一目标已达成。不过第二目标，可能够呛。这小子不是那种容 易达成共识的人。看上去，他非常自信，我们很难介入。” 电话头，传来一个带着轻笑的声音。 “没关系，只要第一目标达成，我们会有足够理由，来让他低头的。” 吕景辉“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来到了他的跟前。 递给他一个U盘。 说道，“吕总，刚才你们聊天的照片都在这了，总共三十张，全都很清晰。” 吕景辉接过U盘，心情很好地轻笑道，“谢谢，你做的很好，我会给你申请一笔奖金的。” ...... 花样少女的彩排时间被安排在下午，因为参与的选手过多，所以彩排机会也只有一次。 同样因为选手多，所以初赛的表演，是没有现场乐队的，都是伴奏带。 《歌手创造营》本质上是偶像养成类节目，所以没有限定，歌手必须唱原创，或是经典老歌。 程筱芸她们唱的自然是原创歌曲，伴奏带是李江南他们提前录好的。 不过彩排时，别家艺人都有经纪人或者制作人在台下观看效果，而三人行这边却很特殊，因为李江南和葛军都没来。 来的，只有一个陈大雷。 此时的陈大雷，果断认为这是组织对自己的考验！ 你想啊，参赛前的最后一次彩排，这么重要的时刻，连李江南他们都没有机会前来，只让自己来看效果，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自己老姐，以及自己未来的姐夫，在偷偷给自己镀金，为自己的上位做铺垫啊！ 到底还是自家人！ 于是，当程筱芸她们彩排时，全场充斥着陈大雷的喊声。 “程筱芸，注意你的表情，太生硬了，能不能给我笑一个？” “白浅，你的站位又错了！” “杨依冉，能不能给我一个柔媚中带着俏皮又带一点高冷和冷酷的感觉？” 而在排练场的一个角落，有人一边观察着这一切，一边悄悄打着电话。 “从现场来看，这歌曲子很一般，歌词更浅俗，看起来那个秦艺好像江郎才尽了。” “而且，她们之中有一人过分紧张，导致舞蹈很不协调，整体效果很差。” “总体来说，她们的实力顶多能在这组排第六七的感觉。”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大河低沉的声音。 “这样就挺好。朴社长说了，无论如何，都务必保她们进前二，从而顺利晋级！” “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去安排！” 第209章 朴仁猛露獠牙 晚上六点，距离《歌手创造营》开播还有两个小时。 此时全华夏的社交平台上，早已各种暗流涌动。 首先是今晚参赛的选手背后的经纪公司们，一茬又一茬地发各种花絮、美照，为自家的艺人预热、造势。 这其中，声势最为浩大的，莫过于万华旗下的D—club组合，以及星展旗下的女团MINI组合。 据说，D—CLUB组合的五个女孩子，某处的尺寸都是“D”以上的，而且颜值也都比较高，可谓是精挑细选了。 当然，你不能把人家的“D”直接解释成D罩杯，要这么来你就是龌龊男、痴汉、臭不要脸，毕竟人家官网都说了，“D”的意思是daring，在英文中是勇敢、大胆的意思！ 人家是勇敢少女好吗？是符合正能量的好吗？ 也对，要是不勇敢不大胆，你D有何用？ 反正，从半个月前到现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到处都是D—club组合的美照，每一张都很勇敢大胆，不是泳装就是中空装，再不济也得领口开得很低的那种。 凭这，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全球粉丝站，且站内粉丝已经五十多万了！ 讲真，跟她们比起来，虽然也拥有傲人资本、且颜值比她们更胜一筹的白浅，就有点不够看了——领口包裹得太严，连锁骨都只能看个大概，事业线直接被封锁，就这玩意儿够谁看的？ 不过，这次倒是秦老狗主动提起来，不允许白浅露事业线的。 “花样少女”要走的路线，就是摒弃以往少女团体卖弄风骚的定位，从而朝着一个真正以“青春”为核心卖点的偶像团体进发。 事业线不是不能露，但肯定不是一开始就露，而是需要时间沉淀的，让粉丝看到一个类似于“一起陪伴、一起成长”的过程。 就如你邻家的少女，你要不跟她青梅竹马、日日相处，把时间花下去，人家能给你看啥？看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吗？ 言归正传。除了C—CLUB，星展旗下的女子组合MINI也不遑多让，依托公司强大的资源，她们现在的官方粉丝团也有了近五十万左右的粉丝。 先前一直 与白浅不对付的赵佳楠，就在这个团体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团体本来还有裘其峰的侄女裘美娜的，不过在裘其峰被抓进去之后，属于她的位置就立刻被其他人顶替了。 这两个团体是目前最为大热的团体，很多人都看好她们能走进决赛。 反倒是，SMK的女团P.R.G在目前不怎么显山露水。 P.R.G是prettygirls的缩写，由五个漂亮的少女组成。 除了曝光时，因为她们是SMK在华做的第一个女团而受到一些额外的关注以外，后续也没有太多的新闻出来，所以综合热度顶多能排在前五而已。 很明显，朴仁猛的手上握着很多好牌，所以他不着急打。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拼热度，那肯定是三人行的“花样少女”第一了，这是无可争议的。 只不过，她们的热度是被骂出来的。 网友骂她们的原因，当然是她们被曝屡次耍大牌，不尊重节目组，也不尊重其他选手，目中无人。 这其中，有些是真的，但有些明显是谣言，可是有“真的”那一部分托底，谣言看上去也比较真。 艺点点后援群里，现在就在认真讨论，如何应对那些谣言。 春江：“曝程筱芸霸凌同期学员，将其赶出训练室？姐妹们，这条说得最离谱，咱们先澄清这条吧！” 落红：“气炸了！居然还有人说白浅在剧组拒绝吃盒饭必须开小灶，否则就不参加拍摄？吗的，白浅什么时候这么大小姐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艺哥脑残粉：“落红姐，你怎么还当真的看了？这就是对手抹黑她们的，咱们想法回应就是，生什么气啊！” 艺生艺世：“关键是看着真的很气人啊！这里还有一条，说程筱芸大晚上练歌打扰学员睡觉，真特么假到家了！要真这样，那人为什么不录音，一点证据都没有的事，居然有大把人信？” 群里面，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没错，因为花样少女团，有两个成员是从这个群里出去的，所以群里的铁娘子们，自然也成了“花样少女”的铁粉。 甚至对于她们来说，某种程度上，“花 样少女”就是她们自己。 因为程筱芸和白浅和她们一样，是这三十二人的大家庭之一，跟她们一样只是因为喜欢一个偶像而聚在一起，甚至跟她们一样，一起熬夜刷话题、一起凑钱应援、一起看到偶像照片时疯狂舔屏，一起看到偶像崛起时笑得泪流满面。 程筱芸和白浅的出道，在她们看来，也是秦艺对于她们这些纯粹老粉的一种回报。 毕竟，程筱芸和白浅在此之前，都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现在却一跃成了女团偶像，这种事要不是真实发生了，哪个粉丝团的粉丝敢这么想？ 另外，秦艺确实说过，群里的这三十二位，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都可以来找他。 老实讲，这种归属感，无论在全球哪个粉丝会里，你都不可能找到。 不过，此时群里也只是大家互相吐槽，谁都没有感觉到，一场危机悄然来临。 直到，“我是艺哥脑残粉”突然往群里转发了一条来自于微特一位娱乐大V的消息。 “震惊！《歌手创造营》爆出黑幕！根据一份据称来自于剧组的内部资料显示，今晚第一轮的初赛还没开始，排名就已经确定！其中，万华的C—CLUB第一，秦艺的三人行旗下女团‘花样少女’排第二！ 另据内部工作人员提供的消息称，虽然‘花样少女’团体近期非议重重，而且作品也普普通通，但是已经被内定保送决赛，这是节目组公认的秘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们多次被曝顶撞工作人员甚至总导演，却依然能留在节目组的原因了！” 而这条消息的本身，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下面一条已经高达2W赞的评论。 “难以置信！原先我对某些传闻还不屑一顾，但是细想一下，《歌手创造营》的版权是韩国KBS的，而KBS的背后是韩国财阀和大批娱乐资本。 所以，为什么在国内备受打压的秦艺，能轻易让他的女团进入这个节目？又如何能让节目组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的艺人各种耍大牌，却敢怒不敢言？细思极恐！” 这个评论的指向性，其实已经非常明确了。 它的意 思，就是在说，秦艺是韩国资本傀儡的事情，已经得到证实了。 他要不是韩国资本的傀儡，不是韩国资本打压内娱的工具，凭什么他的女团就能在节目组横行霸道？ 而在这条评论底下，足足有上千条回复。 其中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道，“以前我也不信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越看越觉得恐怖！秦艺一个被雪藏的艺人，哪来的能力创作这么多好歌？又哪来的能力单挑五岳会却还能全身而退？他真这么强，那三年怎么会被雪藏，又怎么会被林婉秋耍得团团转？” 而另一条评论则说道，“如果花样少女最终的名次真的和爆料的一样，那只能说的确存在黑幕！我们不得不重新看待秦艺，到底是谁了！” 这条评论下，另一个网友则回复道：“不一定就是一样，可能节目组一看不对，会改变名次，但一定会让她们进小组前二，确保她们晋级！” 艺点点后援团群里，突然之间就安静了。 显然，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这条微特，而且作为专业而成熟的粉丝，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这条微特的杀伤力是如何的巨大！ 它根本就是，奔着彻底抹杀秦艺而去的！ 一旦秦艺是韩国资本傀儡的事情得到“证实”，那么他的才华，他对抗五岳会的出发点以及他在三国歌会上为华娱扬眉吐气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彻底抹杀！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做这些，只是在为韩国资本以及韩国文化入侵华夏演艺圈做马前卒。 那是什么？那是汉奸的行为！ 别说三人行，届时就连他的快音也会受到牵连——只要有心人再引导一下，遭遇全网抵制几乎是肯定的！ 这绝对是，一场重大的公关危机。 ...... 这场危机，不光群里的铁娘子们已经意识到了，三人行内部也意识到了。 此刻，三人行的会议室里，陈菲儿、李江南、葛军三位大佬齐齐坐镇，如临大敌地看着赵姐对着PPT做分析。 他们得到的消息，比艺点点群里更为详细。 “所谓的排名被曝出来以后，我们又关注到一个消息，”赵姐对着屏幕上的截图说 道，“这是半个小时前刚出来的，一份据称是爱国黑客入侵韩国文娱投资集团谋大佬邮箱后获得的材料。里面有两张照片，都是秦艺跟翔耀资本总裁吕景辉在密会时的合照。” 陈菲儿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耀翔资本的背后，就是韩国文投......” 赵姐点头道，“是啊，不过人家是通过层层持股的方式控制的耀翔资本，所以别说秦艺，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知道，除非是我们这些资深的圈内人。” 李江南心累地伸出双手，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说道，“所以，现在都知道了？” 赵姐叹气道，“都知道了。这篇文章把耀翔的股权结构扒了一个遍，最终证实它就是韩国文投控制的。那么，现在秦艺跟韩国文投的人在‘密会’，网友到底会怎么想......” “吗的，肯定是想他真的被韩国资本控制了啊！”葛军怒道，“真狠啊，真尼X狠啊！这一环扣一环的......细思极恐！他们这是要一劳永逸，直接把我们抹杀掉！” 赵姐跟着叹气道，“现在情况确实对我们很不妙。简单说，我们从报名参加这个节目起，就已经在人家的陷阱之中了。甚至，我们还一步步，主动往里钻。如今对方出招，我们再想解，难度确实很大。” 一旁的陈大雷一脸愤懑道，“韩国人太阴了啊！就连艺哥都上了他们的套，吗的！这下难搞了，咱们现在就算是退赛，外界也会说我们是心虚才退赛的，而如果参赛，我们的名次就一定会和爆料出来的一样！” “行了，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想想怎么回应吧。”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秦艺呢，现在人在哪？” “好像去快音了，说是要快音那头的网红帮忙做些宣传。”赵姐说道。 不过她话音未落，却只见秦艺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哟呵，都在呢？” 他怀里抱着一大堆零食，呼啦一下扔到桌上。 又说道，“我从快音拿来好多零食，今晚我们的花样少女初战之夜，大家一起在这里看直播，给她们加油好不好？” 第210章 果冻 兴致勃勃的秦艺，似乎压根还不知道，网上现在已经把他骂成狗了。 大抵是他也没拿自己当人吧，毕竟要真拿自己当人，他也不至于身为老板从一个公司往另一个公司搬运零食，连快音程序猿们的加班口粮方便面火腿肠都没放过，统统抢了过来，还声称没吃的就别加班了，这是人干的事儿？ 陈菲儿也觉得这货到底是不是人现在看来很模糊，理由有十条，第一他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第二他昨晚竟敢亲自己，第三他竟敢在昨晚亲自己，第四他昨晚亲自己了竟敢，第五...... 陈菲儿本来是想保持高冷，不搭理秦艺的，毕竟她堂堂华娱天后，被人不清不楚就夺了初吻后，要是一点态度都没有，也太轻贱了些。 可问题是，这会儿要是不拿他当人，搭理一下他的话，自己很快就能用脚趾抠出一座精绝古城来了——陈菲儿看着一个劲儿向她推销一袋果冻的秦艺，心想。 “尝尝看，超好吃的！这是可以吸的果冻，呵呵呵。”秦老狗带着一脸谄媚的微笑，使劲往她手里塞果冻。 他塞了两袋果冻，一袋是葡萄味的，另一袋也是葡萄味的。 陈菲儿很恼火。 你以为我会吃这种不过是用科技与狠活调制出来的葡萄口味的工业制品？ 你甚至不知道，我喜欢吃草莓，而你手里明明有一袋草莓味的！ 好吧，这不是重点。 陈菲儿忍住脾气，把可以吸的破果冻放到一边，然后冷声问秦艺，“秦总，你什么时候见的翔耀资本的总裁？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秦老狗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说那个姓吕的？他什么人，是不是坏人？” 葛军看不下去了，同样把秦艺分给他的一袋瓜子放到一边，说道，“老弟啊，你认真点行不行？现在网上都在骂你是汉奸，卖国贼！你这国外资本傀儡的罪名，差不多就要被坐实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嗑瓜子？” “哦，就这个事情啊。”秦老狗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这个我来的时候在车上就看到了。多大点事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这种奶茶味的瓜子呢！” 葛军顿时拿起桌上的瓜子看了眼，“还有奶茶味的？” 李江南顿时怒其不争地白了他一眼，老葛你有没有点立场，这是看奶茶不奶茶的时候？ 然后，对秦艺说道，“小艺，你就给大伙儿一句实话吧，眼下这个情况，你到底有没有法子应对？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建议我们就干脆退赛，这样总比被他们摆布，按照他们的节奏走要好。” 陈菲儿想了想，说道，“我看退赛也未必能堵住悠悠之口，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明，所谓的黑客窃取的资料，完全是栽赃陷害。秦艺，你把见面当时的细节讲一遍，我们摘可疑之处，到时 候作为证据一一反驳。” 虽然还在生昨晚的气，但是一码归一码，陈菲儿决定还是要全力应对当下的危机。 葛军立即点头道，“菲儿说得有道理，既然事实不是那样的，那总有破绽的嘛！” 秦老狗跟着一副恍然大悟状，说道，“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先从细节入手，找出疑点让公众去讨论，起码可以改变一边倒的风向。所以我总是很困惑，菲儿姐是如何做到，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 这话，让在场的李江南、葛军、陈大雷都不由鸡皮疙瘩一身。 行了，知道陈菲儿是你女朋友啊，可用得着这么夸吗？ 连陈菲儿都有点受不了了，赶紧说道，“住嘴，想说什么赶紧说。” 秦老狗这才话锋一转，又道，“还是菲儿姐懂我。我想说的是，现在我们发声，大概率说什么都会被他们说成欲盖弥彰的。” 陈菲儿气道，“我当然知道，可这是唯一的办法，此时说肯定比不说好。至少你要让舆论听到你的版本，才能争取到那些支持你的人，为你一起发声！” 应该说，陈菲儿的建议是对的。 毕竟秦艺现在也有很多铁粉，只要他否认，并且把自辩的逻辑说通，那么那些铁粉就一定会帮他一起澄清，这样起码能挽回一些舆论，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倒。 只要舆论能稳定下来，那么他们就有时间去写文章，逐一驳斥那些欲加之罪了。 不过，这只是正常情况下的正常操作。 而秦老狗，显然属于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要研究的范畴。 他才不做那么麻烦的事情。 整那个干嘛，直接咬不就得了嘛！ 于是又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也未必是唯一的办法。” “你还有别的办法？”陈菲儿秀眉一簇，问道。 “要是有的话，”秦老狗微微一笑，又拿起一袋果冻往陈菲儿手里塞，一边塞一边说道，“要是有的话，你能不能吸一口这个？一大口！我跟你说，这个很好吃的！” 陈菲儿无语扶额，心态都快崩了。 神经病啊，这货又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自己吃这么幼稚的小零食？ 他在执着个什么劲儿，自己吸一口，他看着就那么过瘾吗？ 什么心理这是？ 再说，当着这么多人说这种有的没的，你不尴尬吗？ 我尴尬啊！ 天地良心，秦老狗没什么过分的心理，就是觉得这玩意还挺好吃的，所以也想让陈菲儿尝尝。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把自己觉得好的，都分享给她么？ 哪怕一个小零食，哪怕一则小笑话，哪怕一部小电影......好吧，以上属于鸡汤，用来自我感动的。 秦老狗承认，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有意而为之的。 他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让陈菲儿从华娱一姐的气场上下来，做一 个和自己同频道的人。 在他的概念里，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自然而然彼此同频的。 这就叫和谐。 既然陈菲儿高高在上，而自己又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那么就干脆，让她也做一些接地气的事情吧。 她不屑于吃这种垃圾食品，那就拉她吃吃看，不多，吸两口总不至于口吐白沫吧？ 她端庄高冷，那就拉她一起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好了，做多了她就会发现其中乐趣的。 秦老狗倒不指望陈菲儿哪天能和自己一样，坐在大树下看一下午土狗打架，或是老头打牌、泼妇骂街。 但最起码，到那时她也能穿着花布衫，摇着蒲扇和自己一起在树下乘凉。 跟自己讲讲，村东头李叔的女儿嫁谁了，或是李寡妇家今儿哪个汉子去帮干活了。 能大早上起来，为了看日出，和自己一起爬到山的最高处。 也能为一口那个季节的野菜，穿着胶鞋和自己一起满山寻找。 当然，一时兴起的时候，也可以一张机票，飞去昨晚想好的地方，野性地消费一把。 那是秦老狗要的生活。 而能陪着他那么做的女孩，才是他想寻找的人。 陈菲儿会不会成为那种人，秦老狗不确定，而且也不勉强。 他不会去调教谁，或者刻意去规划别人的人生。 但，试试看总可以吧？ 不过显然，他的良苦用心，现在没人能懂。 李江南和葛军都扭过了头去，表示实在没眼看这两口子，在这种时候还打情骂俏。 赵姐也低下了头，表示这种时候自己是隐形人，你们继续，就拿我当背景吧。 只有陈大雷目光炯炯，心想艺哥又开始撩我姐了，这种让她吸果冻的手法很奇特啊，先记下来，回头用得上。 “好不好啊？”秦老狗继续追问。 问得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微妙，且安静。 陈菲儿本来都懒得回答，但终于受不了了，觉得再不回答，自己脚下的精绝古城都可以拓出一条八车道的绕城高速了。 于是说道，“你确定，你真的有办法？”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陈菲儿看着秦艺那一脸笃定的表情，越发好奇，他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 毕竟，从眼下来看，这件事真的很麻烦，而且已经近乎无解了！ 可不是么，他们现在退赛，人家会说心虚。 不退赛，那么比赛结果肯定会如赛前爆料一样，更会被人当作证据。 另外，他们否认，会被说欲盖弥彰。不否认，沉默，都会被说成是默认。 想到这里，她终于一咬牙，说道，“那好，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让舆论彻底转向，我就......按你说的来！” “怎么来？” “什么怎么来，就......吸一口啊，好了吧？”陈菲儿硬顶着尴尬说道。 秦老狗心满意足。 “这就对了嘛！ ” “对什么对，我说的可是彻底扭转舆论，也就是说让支持你的人占绝大多数！”陈菲儿认真地掰细节，“还有，你要多长时间做到，也要说好。” “没问题，”秦老狗淡定道，“至于多长时间嘛......就截止到明天天亮以前好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顿时抬起了头来，迎着那恋爱的酸腐味，惊讶地看向秦艺。 陈菲儿也冷了下，忙问，“你确定？” “当然。”秦老狗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 番茄台，第三演播大厅。 八点，《歌手创造营》正式开始播出。 按照节目的赛制规定，总共一百五十多名选手，分成十个组别，先进行小组PK。 由于不少选手是以组合的形式来参赛的，所以每组的选手和组合，其实也就十个左右。 只有取得前两名，才有资格出线，晋级下一轮。 当然，被淘汰的歌手或者组合，如果人气够高，有足够多的粉丝愿意为他们投票，直白点说就是为他们砸钱，还可以场外复活——当然这是后话。 由于节目时间有限，所以今晚的比赛中，只有两个组别，共计二十位歌手或组合参加。 花样少女团所在的组别是乙组。 这组之中，有流行歌手、R&B歌手、美声歌手，也有女团组合。 大都是新人，没什么名气。 但也有已经颇受瞩目的存在，比如万华的D—club。 她们和三人行的花样少女，是这一组中关注度最高的两组，也是传闻中必进前二从而晋级的两组。 所以，在休息室候场时，乙组的其他学员，看到程筱芸她们，都是带着冷笑，或者是敌视的眼神的。 甚至，说话时也带着嘲讽的口吻。 没错，都是当着镜头，毫不遮掩地展露出来的——因为在候场环节，也是全程PD跟拍的。 别以为这些学员什么都不懂，能出现在这里，他们要么是练习生中的佼佼者，要么就是在酒吧、夜场驻唱已久的老油条，人情世故这块，他们比谁都门清。 既然现在网上爆料，花样少女三人组是资本的傀儡，是提前被安排好的黑幕选手，那么他们能出头的方式，就是尽量怼她们。 只要怼得出彩，接下去哪怕被淘汰，经纪公司也会帮他们打造“刚直”的人设，这种人设现在市场上很讨喜。 至于有没有风险？ 他们觉得，完全没有！ 其一，现在网友普遍讨厌这三个人，他们帮怼，只会增加网友对自己的好感，甚至怼得出彩，没准还能成金句，上热搜。 其二，五岳会跟秦艺有血海深仇，他们帮着怼秦艺旗下的艺人，想必五岳会看了也会很开心。 所以，为什么要给她们好脸色？ 于是，当着直播的镜头，乙组那些自诩为聪明人的学员 ，开始了疯狂针对花样少女团的毒舌模式。 嗯，他们很聪明，只针对花样少女，而不针对同样被传黑幕的D—CLUB。 因为后者的经纪公司是万华啊，谁敢惹？ 此时，白浅一脸紧张地说道，“芸芸，依冉，我还是有点紧张，想去上个卫生间。” 旁边，立即走来一个戴着鸭舌帽、大金链子的R&B女歌手。 笑道，“白浅妹妹，你们还紧张啊？你们都要紧张，那我们就要吓尿了！” 这话，顿时引得同房间的其他艺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摄影师也很配合的，立即给了那女歌手一个特写。 眼看效果不错，一位高个子的男歌手立即走了过来，轻笑道，“你们这么强，没道理输的。就像你们歌词里唱的，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没记错对吧？哈哈，我觉得，你们一定能成为歌坛神话的，加油！” 现场PD直接给他大特写。 随即，一个短发、干练、中性打扮的女孩，冷冷接话道，“是笑话吧？” 这个就更露骨了，PD立即疯狂给她特写！ 而在屏幕上，这一幕立即被当作花絮，播放了出来！ 与此同时，与番茄台合作的音浪直播间里，也实时播出了这个画面。 网友顿时欢腾起来。 “终于来‘黑幕少女’的镜头了啊！” “哈哈，那个短发小姐姐叫什么？好飒好刚啊，怼得太到位了，我好喜欢！” “还有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好有型啊，粉了粉了！” “这说明，咱们华夏的新生代歌手，都还是很有个性的！” “楼上，当初夸秦艺夸最狠的也是你们，你们就没想过他是被冤枉的？这样说他旗下的艺人合适吗？” “呵呵，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再说，要是冤枉，他还能不出来澄清？” “照片都被拍到了好吗？还冤枉个鸡毛？他要是冤枉，我倒立龙吸水！” “什么你是电你是光你是神话，哈哈，听这歌词就是一首烂歌，她们要是真的得第二，那绝对是黑幕！” ......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只是播放了一些选手们在休息室准备的画面，就已经让直播间刷屏了。 而音浪的直播间人数，还在快速增长。 显然，为了能报上次被快音压着打的一箭之仇，这一次音浪依旧卯足了劲，发誓要扳回一城。 不就是直播嘛，他们也会啊！ 不得不说，背靠着五岳会，音浪在资源上，比快音强太多了——这一次，快音就抢不到《歌手创造营》的转播权，甚至连画面都不被允许使用！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反应，也同样体现在电视机前，和其他渠道的社交媒体上。 一时间，花样少女人人喊打，被戏称“黑幕少女”。 还没出道就被黑出天际，这在华夏乐坛也是绝无仅有了。 第211章 三人行的传统强项 程筱芸、杨依冉和白浅三人，被怼得莫名其妙。 因为今天一整天，因为秦艺的“突发奇想”，三个人一整天都处在紧张的状态，加上还要应付彩排，所以压根就没有工夫去刷微特什么的。 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们现在已经是“黑幕少女”了。 此时，现场所有学员，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 同样，在屏幕前，也有很多人，都喜闻乐见地等待着，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她们继续被嗤笑、嘲讽。 要是能让她们心态崩溃，哭着跑出摄影棚去，那就更好了——这么一来，明天骂秦艺的通稿，就可以写得更精彩了不是？ 嗯，贺进荣是这么想的，朴仁猛是这么想的，还有很多和她们或直接或间接有竞争关系的艺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显然他们想多了。 三个小妮子虽然莫名其妙，但一看人家都怼上门了，她们可不能假装没听到。 毕竟，论怼人，那可是三人行的传统强项。 从公司成立第一天起，老板秦艺就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们：我们要勇于怼人，善于怼人，我们可以在网上怼，也可以在线下怼，有条件的还可以上门怼，像记者会啦、发布会啦甚至人家的办公室......要一只怼到敌人投降，取得最后的胜利。 总之一句话，三人行永远不受窝囊气。 于是，杨依冉首先忍不了了。 立即对着那个短发女孩说道，“哟，这位不是星图的练习生吗？难怪气性这么大，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下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就把你们公司给弄黄了，害得你堂堂快出道的歌手，居然还跟我们这些笑话来竞争，实在抱歉哦。” 杨依冉一边说，一边双手抱胸，说完还很过分地笑了一声。 怎么说呢，就是绿茶值直接拉满。 偏偏，这个画面还直接被镜头捕获，然后就直播出去了。 三人行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杨依冉这种性格，确实很让人头大。 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人家说你那是人家没素质，你跟她吵，不是也拉低你的层次了吗？ 好了，这下网上骂得肯定更凶了。 正当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只听到秦艺突然发出一声感慨，“小杨是个好苗子啊！” 李江南等人有点不确定他在说反话还是真话，于是特意看了眼他的表情。 却见他双目炯炯，一脸欣慰，就像一个看优等生的 老班主任。 葛军无语道，“老弟，咱这开的是音乐公司，还是怼人公司啊？你接下来，刚不会要亲自培养小杨，向你一样天天跟人开战吧？” 李江南摇头道，“小艺，我觉得咱们公司的风气，不能往这方面走。我是看出来了，除了白浅，杨依冉、程筱芸她们，现在一个个以你为标杆，动不动就跟人开战，长此以往我们在圈内的口碑......” 白明远叹气道，“我其实跟白浅说过了，要她劝小杨和小程不要这么尖锐......” 却见秦老狗指了指墙上的公司标识，说道，“你们看，咱们公司叫什么？” 陈大雷一头雾水道，“三人行音乐文化有限公司啊。” “这不就对了嘛！”秦艺耸耸肩，一本正经道，“都说了文化有限、文化有限，咱们就不要太高大上了。我看这个圈子，也不适合太文明的人呆，莽一点可能更好。” 陈菲儿一听这话，顿时手扶额头一声长叹。 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公司名还蕴含了这个意思。 好吧，现在她也是“文化有限”群体中的一员，早知道就不特地花时间去拿滨海戏剧学院的硕士学位了。 同样，葛军、李江南、白明远、赵姐等人，也都无语凝噎。 唯有陈大雷耳朵一竖。 这算不算歧义梗？ ...... 休息室里，这边杨依冉刚刚怼得那个短发女生面红耳赤，程筱芸又不甘示弱地回怼了那个高个子男生。 “我们就随口唱唱你就都记住啦？我的天，那你偷偷躲一边看我们多久啦？看不出哦，这么大个子，呵呵......”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一步，以一副看变态的眼神看着那高个子男生。 高个子男生顿时脸上一白，连忙辩解起来。 但一辩解，他就输了。 程筱芸回怼的画面，也被实时播出了。 如同意料之中，骂她们的人更多了。 “呵呵，有资本加持就是不一样啊，被人揭穿了都这么硬气。” “还偷看你们？想的真多，谁不知道你们已经被玩烂了，脱光了都懒得看你们。” “楼上，讲真，脱光了我还是愿意看看的，她们起码颜值在线嘛，就当看小视频了。” “你们说，她们这次，出了电视台会不会被打？” 但有趣的是，支持她们的声音，也开始多了起来。 “哈哈，好有个性的女孩子，骂的很好啊，我就看不惯这么 大个子的男人欺负女人。” “话说，这么多人嘲笑她们，她们就该默默忍受吗？我反而觉得，她们这么刚，不像是会接受资本摆布的人呢！” 程筱芸和杨依冉的反怼还在持续，一句接一句，反正谁上来就怼谁，两个小妮子颇有点舌战群儒的味道。 这情形让一向安分乖巧的白浅都开始气血上涌了，虽然不擅长怼人，但是出于姐妹情，她偶尔也忍不住帮腔。 “嗯，就是！” “干嘛躲在一旁偷看？” 三人一顿火力全开，几分钟后，竟然让休息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还、有、谁？ 没人了。 战斗力太强，谁上来都是送啊！ 于是，花样少女被气哭的画面没有出现，反倒是有个别选手，被她们怼得牙都快咬碎了！ 现场导播超喜欢这一组，要不是甲组选手即将登场，不得不给他们画面，他还真想铆在这，把这吵架的画面驳倒底呢！ 没看到，自从吵起来以后，收视率就一直在升吗？ 可惜，这总归是个歌唱综艺，不是大型都市情感类节目。 于是，甲组的比赛开始了。 一首歌接一首歌，一段导师点评接一段导师点评。 总体来说，甲组的歌手，良莠不齐。 其中最为出彩的，是一个韩国歌手金载盛，是韩国三大演艺公司之一的JY旗下歌手，他一首深情的《没有》，直接引爆了全场。 这次参赛的歌手中，韩国歌手大概占了三分之一，毕竟这节目也会在韩国播出，没有他们的歌手也不现实。 很明显，金载盛是JY要力捧的歌手，将来也必然是SMK的竞争对手，但是JY却能毫无阻力地来参加这档由SMK幕后投资的节目，显然掌控韩国娱乐圈的资本大佬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或者说建立了一种比较良性的竞争机制。 这也是韩国乐坛为什么能长盛不衰的秘诀之一——大家争归争，但是凭技术，至于私底下怎么玩谁都管不着谁，只要这个盘子永远就他们这些人做主就行了。 甲组第二出彩的，就算是万华的MINI组合了。 从她们赛前就热度不断，就能看出万华是打算力捧这个组合的，所以给她们的歌当然也是最好的。 没错，MINI组合唱的也是原创歌，这非常加分，毕竟如果只是翻唱老歌，唱得再好也顶多只被拿来和原唱比较，而很难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 比 赛采取的赛制是在场五百位观众集体打分，以决出一组中的前两名，前两名可直接晋级下一轮。 这也是“黑幕论”产生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因为如果按照三国歌会那种，请国际知名数据机构做实时调研的话，那几乎没人会认为，其中有作弊的空间。 当然，四位导师也不是什么权力都没有。 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两张直通卡，可以让被淘汰的歌手，同样晋级。 另外，既然是“导师”，就意味着学员们晋级后，必须跟他们中的其中一人“学艺”，共同打造下一轮要唱的歌曲。 毫无悬念，结果出来后，金载盛第一，MINI第二，都顺利晋级下一轮。 而在公布成绩后，主持人照例问MINI女团，此刻有什么感想。 取代裘美娜，已然成为MINI组合队长兼C位的赵佳楠笑着说道，“首先要感谢现场观众的认可，其次我特别想要说的是，最近乐坛发生了很多事，有些人不希望我们华语乐坛越来越好，但只要我们团结，一起努力，相信我们就可以改变这一切，谢谢大家！” 话音一落，底下掌声如雷。 评委席上，李铮、李泰妍、李斗焕也跟着鼓起了掌。 唯有林友谦，伸手之后忽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就把手放下了，一脸尴尬地看着台上的赵佳楠。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在影射谁。 当然是映射秦艺了。 林友谦只见过秦艺一两次，但他一直觉得，这个才华横溢的男孩子，不至于像网上说的那么不堪。 身为乐坛的传奇之一，他当然有自己的坚持，绝不会因为一些传言，而左右自己的看法。 而在全场鼓掌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金载盛，这个年仅二十的男孩，却露出了鄙夷和不屑的神色。 “华夏乐坛，连这种时候都要互相攻击么？”在心里，他摇头道，“秦艺出身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是可惜了。如果来韩国，他一定会成为最强的新星的。” 此时，番茄台的当家女主持林欣欣听到这话，也愣了下。 林欣欣是秦艺的粉丝，很喜欢他的歌。 另外，站在主持人的角度，她也不想节目组成为某些人引战的工具。 于是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她立即岔开话题，说道，“感谢佳楠，那么接下来就是导师选择的环节了。” 林欣欣很聪明，她利用话筒的掌控权，不着痕迹 地就终止了这个话题，甚至剥夺了赵佳楠再说话的权力。 晋级的学员或者女团，都会被导师挑选，加入导师的战队之后，下一轮的作品，名义上就是他们和导师共同完成的了。 当然，到时候导师肯帮多少，那全看导师的心情了，关键还是你自己作品要好，才有可能在下一轮击败对手，继续晋级。 但对于导师来说，自己的战队能不能获得第一，或者会不会得倒数第一，事关面子问题。 更何况，这个节目可是在华夏和韩国同时播出，而导师又正好华夏和韩国各占一半，其实从一开始，双方互相比拼的意味就已经很浓重了。 尤其是李泰妍，刚在三国歌会上输过一次，这次她可不想再输。 于是，她立即对金载盛抛出了橄榄枝。 用韩国语说道，“载盛西，来我的战队一起战斗吧，用我们的音乐征服世界，fighting！” 金载盛又不屑地看了眼李泰妍，就像在看一个妖艳**。 亚洲小天后，在他眼里似乎也没那么了不起。 “无非是个扭屁股蛋的机器而已，母鸡下完蛋也会抖几下的，没什么了不起。” “华夏陈菲儿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真正的天后吧。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她一面呢？”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样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李斗焕。 而MINI组合，则加入了李铮的战队。 甲组比赛就此结束，四位导师之中，林友谦和李泰妍两手空空，不过两人也不着急，谁都没有使用直通卡。 很快，备受关注的乙组比赛开始了。 全网期待。 毕竟，在赛前就已经曝出，乙组比赛的结果，是D—CLUB以一首劲歌热舞得第一，而花样少女以一首破歌“勇夺”第二。 会不会真的如爆料所说呢？ 导播又将画面切换到休息室。 乙组选手开始抽签，决定各自出场顺序。 很巧，D—CLUB第一个出场，而花样少女则是第二个。 顿时有人莫名地笑了起来。 “这顺序，可真是巧啊！” “对啊，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D—club的队长齐佳佳笑着对程筱芸等人说道，“网上说，我们第一，你们第二。到底当不当得起，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了。” 杨依冉微微一笑，“真有这种说法？那我想，网友应该猜错了。” 因为，我们是第一才对啊！ 第212章 送惊喜 杨依冉说网友猜错了，确实是自然反应。 不光是她，就连程筱芸和白浅也都对这个排名不屑一顾。 这些天她们累成狗，难道就真的只是想唱首“破歌”，然后拿个第二就敷衍了事？ 开什么玩笑，就秦艺给她们的歌，如果连小组第一都拿不到，那都算老天爷不允许她们吃这碗饭，且还把饭碗砸了。 不过，在D—CLUB成员及齐佳佳看来，她们是心虚了。 “你们也不必过分谦虚，有时候实力的组成部分有很多的，不光只是在台上，”齐佳佳假笑道，“你们肯定能晋级。不像我们，只能拿台上的实力说话。” 说着，她脱去了外套，露出了白色的紧身背心。 D尺寸，配合紧身背心的露脐装，外加一条黑色的短裤，D—CLUB的女团服这么设计起来，看上去确实很有实力。 杨依冉给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揶揄道，“你们这属于台上的实力？要说这种实力，咱们队里也有，可是我们不卖这个。” 说着，看了白浅一眼。 小白，展露下你的实力。 吓得白浅赶紧紧了紧自己的圆领，把实力藏住，因为艺哥可跟她说了，不可以用自己的那部分“为祸人间”。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可能是表示郑重吧。 艺哥说的肯定是对的，所以艺哥要她怎么做，她就一定怎么做，这是身为一个资深脑残粉的觉悟。 齐佳佳又被怼得哑口无言了，本来她是想表达下她们D—CLUB拿第一可不是黑幕，跟花样少女有天壤之别，然而现在，杨依冉直接戳穿了她们这个组合的核心卖点，非常不讲武德。 胸，的确是她们的核心卖点，这点没什么可辩驳的。 这个卖点可以让宅男们自己在屏幕前就着纸巾慢慢领悟，但一旦说出来，就会非常尴尬，就好比洗头房里亮起粉红色的灯，你可以领悟出它的核心业务，但明面上你还得说今天自己去洗头了，至于为何消费恰好是398，你吞吞吐吐也要说成是店里的小姐......姐手艺很好，所以办了会员卡。 齐佳佳们终于明白，想在这三个女孩子面前讨到嘴上便宜是不可能的。这三个人仿佛得到了秦艺的传承，拥有了MAX的怼人神技。 所以，他们唯一翻盘的点，就在于等她们唱完、结果出来后，再开启嘲讽模式。 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 因为她们听过花样少女彩票时唱的歌，虽然那的确是一首原创，好像叫什么《superstar》，可是那歌曲子烂到家，歌词也俗不可耐，真的是一首不折不扣的烂歌！ 一名团员小声对齐佳佳说道，“算了，等比赛结束后再说吧。” 另一个也低声说道，“没错， 跟她们说话就是浪费时间。本来就够晦气了，居然和她们一起被传成黑幕。” 乙组的其他歌手也纷纷上来“安慰”。 “齐佳佳，你们的歌真的很好，不用担心，只要发挥出正常水准，得第一也没人说你们的。”之前阴阳怪气映射过花样少女的高个男孩说道。 “对，如果是用实力取胜，我们都心服口服。”另一个女孩跟着说道，然后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杨依冉她们一眼。 不得不说，万华的招牌真的好用，同样被传黑幕，D—CLUB的待遇就和花样少女截然不同。 于是迈着骄傲的步子，齐佳佳带着她的团队，出了休息室。 D—CLUB出去后，乙组其他学员也纷纷聚在一边，明显做出和花样少女保持距离的姿态。 他们认为，这应该是网友喜闻乐见的场景吧？ 他们，可是在“替天行道”，对抗不公呢。 当然，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也统一要求必须这么做。 D—CLUB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这场表演很受外界的关注，因为这是秦艺大闹五岳会，将星图彻底干翻，五岳会各种丑闻满天飞之际，其旗下演艺公司首个新出道艺人的公演。 如果公演成功，就意味着万华、星展没有受到太大波及，至少他们的业务在正常展开，这对于股价的影响是非常积极的。 有鉴于此，今天万华和星展的几个高层，也刻意出现在了台下，并且暗示过节目组，一定要给他们几个微笑的特写。 表达什么呢？表达他们还在上班，没有因为丑闻而被叫去调查，甚至他们的心情还很愉快。 这样，才能稳住股价不是？ 讲真，要是放在平时，他们绝不至于如此在意股价。 但现在不同了。 因为，那只狼回来了！ 但凡对秦勤的过去有所了解的人，都不可能忽视这头恶狼就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压迫感，尤其是在星图的前车之鉴下。 一旦被他抓住做空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手软，一定会将它们咬得一块肉都不剩下的！ 鉴于此，这次万华也给了D—CLUB，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歌。 一首《再见时的夏天》，歌词朗朗上口，曲子动感十足，配合D—CLUB的劲歌热舞，只一开场，就仿若一股火热的空气，在舞台上荡漾。 上上下下、摇摇晃晃地荡漾，如波涛一般汹涌，霎那间点燃了全场。 D—CLUB五位学员，把所有的舞蹈动作完成得很好，该甩甩，该扭扭，该抖抖，反正这可能是最近几年来，看上去最接近韩国女团水准的一场表演。 为什么说最接近？ 因为以前的女团只是模仿，而且只模仿其形便可，以至于长期以来，女团的定义在华夏，好像就是卖弄风骚的意思。 而D—CLUB，这次虽然还是比不上韩国女团，却起码有点内味儿了！ 音浪的直播室里，顿时刷屏一片。 “啊啊啊，我要舔屏了！” “你们是怎么舔的？我一般现在屏幕上抹上跳跳糖再舔！” “我加孜然的，没有孜然没味儿！” “讲真，D—CLUB要是拿第一，我还是服气的！她们不算黑幕吧！” “就冲那个D，人家就没作假，这么良心的女团，谁说她们黑幕我跟谁急！” 好评如潮！ 宅男集体高潮！ 台下，万华的总裁，嘴角浮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而在上次那个豪华包间里，秦勤脸上的微笑，就显得僵硬了不少。 同样表情的，还有夏英明。 夏英明说道，“现在看来，SMK的确没有想把万华拖下水，甚至在帮万华推艺人。那么也就是说，SMK和五岳会，很有可能达成了一致，要先把秦艺清出去。” 赵明辉说道，“是啊，现在局势对秦艺很不利。据说他给花样少女的歌不怎样，这样的话一旦节目组依然让她们晋级，他这卖国贼是当定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明辉皱了下眉头。 显然，他在担心，一旦秦艺被扣上这个帽子，就必然会影响到快音。 到时候他会不会主动退出快音股东，以降低负面影响，还很难说。 秦勤此时沉默不语。 他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按照现在这个剧本发展下去，秦艺或许连自保都难，为何昨晚会说出，要帮自己沉没万华和星展的话呢？ 难道，他还有后手？ 只是，现在看来，万华和星展稳得很，光凭一些似有似无的丑闻，想做空他们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别说自己，就是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那些人都不肯这么干的，要知道做空不成，那可是会引火烧身的。 要想做空它们，必须得让外界看到，它们的主营业务受到巨大打击才行啊。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廖恒生，突然说道，“秦总，如果那位秦艺不行的话，不妨再找找朴仁猛。他应该也很有兴趣，找我们联手的。” 秦勤不置可否的一笑。 心里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合作么，肯定是要找能用得上的。如果他不行，那就换人。 可是，怎么总觉得，他应该还有后手？ 这小子，可从来不是能让人轻易琢磨透的家伙啊。 ...... 此时，三人行会议室里，观看直播的各位，也都表情凝重。 “这歌在万华的评级是A，”李江南说道，“当时还是我收的这首歌，准备推核心新人时用的。没想到，他们拿来给D—CLUB了。” “或许，确实要比我们的歌更胜一筹。”陈菲儿说道，“不过，《superstar》评个B+ 没问题，如果其他艺人没有好歌，那我们拿第二也说得过去。” 《superstar》这首歌，陈菲儿给个B+的评价还是比较客观的，毕竟在蓝星上，这歌发行前，S.H.E的经纪公司也没有把握，只说是试水。 很多歌，往往就是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大火的，这种例子数不胜数，比如伍佰曾在演唱会上坦言，他看好的歌没有一首火的，而他不看好的歌，随便录一下，却都火了。 葛军说道，“但是如果有一首和《superstar》同水准的歌，或者不需要同水准，只要听着还好听，而歌手演绎得还不错，那我们拿了第二，照样会被人说是黑幕。” 这是实话，毕竟文无第一，观众会自己在心里排序，而在阴谋论已经提前出来的情况下，一旦排序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他们必然会下意识认为那是黑幕使然，然后就会上线谩骂、嘲讽，以发泄情绪。 这就是朴仁猛这招的阴毒之处。 除非，三人行能拿出一首，绝对碾压所有人的歌曲，能毫无争议地拿到第一。 “要不然换歌，用《下一站天后》，可能也比《superstar》要好。”葛军说道，“不过，现在换，还来得及吗？” 葛军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秦艺第一首非选《superstar》？ 众人说着说着，就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秦艺。 却见秦艺正惬意地磕着瓜子，一脸愉悦地盯着那五个波涛汹涌的女孩看，眼睛都不眨，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陈菲儿冷声道，“别看了，再看你要倒戈，支持人家女团了吧？” 秦老狗这才收了目光，然后对陈菲儿说道，“别急，一会儿有贵客到。” 话音刚落，却只听一声朗笑从外边传了进来。 “哈哈，说我们是贵客，你小子也不下去接我们一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范老、文三爷悄然出现在了门口。 秦老狗连忙起来，陪笑道，“二老，你们也不通知我就上来了。本来，我还打算让大伙儿全体列队欢迎你们呢。” 李江南等人一阵好奇。 问，“范老、三爷，你们怎么来了？” 文三行笑道，“我们来讨要工钱，这小子让我们折腾了好几天呢，不得给点工钱？” 说话间，一脸疲惫的周爷也走了进来。 “那我的工钱也要结一下，这两天可累死我了。” 众人又是一阵惊诧。 陈菲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看向秦艺，说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在背地里搞事情了？还敢瞒着我们？” 秦老狗嘿嘿一笑，“这怎么叫搞事情呢？我明明是给你们送惊喜。” “这个惊喜可大喽。”范老哈哈一笑。 ...... D—CLUB演唱 完毕，没有任何意外，获得了全场五百票中的四百三十二票，是今晚的票最高的。 四位评委也不吝溢美之词。 轮到抢学员环节，李铮和林友谦都抢着要。 结果，D—CLUB也选择了李铮。 林友谦面露尴尬，被摄影师立刻记录了下来。 没办法，现在华语乐坛，李铮确实比林友谦有更高的知名度，而且手上的资源也更多。 而林友谦更多的是一个时代的符号，他活跃在二十年前，而近几年几乎已经隐退。 当然，更重要的是，林友谦是音协的理事。 江湖上隐约传言，音协跟秦艺是一派的。 当初秦艺去艺协“造反”，就有音协的推波助澜。 所以，身为万华的歌手，在有的选的情况下，她们自然不想跟林友谦沾上关系。 随着D—club表演的结束，备受争议的花样少女，就准备登场了。 而当她们在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后，让其他学员都愣了下。 因为三个小妮子，都换成了一袭素青色的宋式长裙。 这在恨不得把衣服扒光，疯狂秀锁骨、秀事业线、秀背、秀腿的，或者是穿各种奇装异服、化各种浓妆的女歌手中，显得很“格格不入”。 但是，却如同一股炙夏中的清风，让人光是看一眼，就感觉耳目清新，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感。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漂亮。 三人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往通向舞台的电梯走去。 而负责跟拍的PD，则趁这个空挡，照例问了几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突然改歌了？记得排练时，你们唱的是一首《superstar》？” 程筱芸说道，“因为我们想唱一首外国人写不出来的歌。别怀疑，针对的就是某些带节奏的人。” 杨依冉微笑补充，“坦白讲，那首《superstar》其实也没那么差，只是我们乱唱的而已。艺哥说，要配合下某些人的炒作，这样才好打脸。” 跟拍PD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诧。 又连忙问道，“对于目前网上的传言，你们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敢问，杨依冉也是敢答。 只见她又人畜无害地清新一笑，说道，“没什么想说的，我们左右不了别人的看法。只是，究竟谁是木偶，谁是自由，时间长了总会被人瞧出来的。” PD看着一脸淡然的三人，又愣了愣，差点忘记自己想问啥了。 不过最后还是反应过来，例行公事地问了句，“好的，那么......在上台之前，你们有没有什么话鼓励下自己？” 这次，PD故意把麦朝向了很少说话的白浅。 白浅停住脚步，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艺哥说了，他的一位偶像曾经说过，华流的，才是最diao的！” 第213章 秦艺甩王炸了 花样少女登台前的采访，伴着直播画面的放送，顿时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音浪的直播间里，难掩惊讶的网友纷纷加入讨论。 “临上场时换歌？这又是什么套路？” “不是临上场，没听杨依冉说吗，有人要搞她们，所以彩排时她们是故意乱唱的！” “哈哈，又开始找替罪羊了！秦艺跟韩国资本代理人密会都被拍到了，这都有的洗？” “反正我是不信了！接下去她们唱得再好，那也是原产地韩国，跟咱们华夏歌坛没关系！” “什么都别说，我就想知道她们最后是不是真的第二！” “拿我们当傻子耍吗？她们要没有韩国大佬撑腰，能参加这节目，能耍大牌成那样还不被开除？” 一时间，各种嘲讽刷屏。 这其中，自然有一部分是专门来带节奏的水军，但很大一部分，确实是“愤怒”的普通网友。 然而即便大势如此，也还是有支持秦艺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弱，他们的信息往往只出现几秒就被刷走了，但是他们依旧孜孜不倦地发言。 这些人，除了一小部分是自发的网友，其余的都是艺点点后援群和几个精英群里的人。 可惜，他们的努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此时，朴仁猛办公室。 朴仁猛半躺在老板椅上，对面的墙壁上，用投影仪播放着节目实时画面。 林大河还在兴奋地跟他汇报自己的工作。 “朴社长，微特平台七十位主要的娱乐大V，以及微聊平台一百个公众号我都已经联系到位了，只要节目一结束，就会立即按照我们的意思，发送软文。 另外，几家主要的娱乐媒体我也都打好招呼了，到时候我们的稿子，都会以他们的名义，一字不漏地刊登上去的！ 这一次，我们有人证、物证还有缜密的逻辑闭环，那个秦艺和他的三人行，怕是真的辩无可辩了。社长，我说句心里话，我对您的运筹帷幄，您的......” 林大河的马屁正拍得起劲，却被朴仁猛忽然挥手打断了。 “行了，我不喜欢这套，”他淡淡一笑，说道，“不过，那三个人到底换了什么歌，你知道么？” 林大河摇摇头，“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她们应该是临上场才换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就算她们唱的歌确实能得第二，那又怎样呢？咱们继续把它说成，是咱帮他写的就是了嘛，呵呵。” 朴仁猛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关我们什么事？整件事，我们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参赛机会而已。以后三人行的事情，都跟我们无关！” 林大河一愣，顿时明白了朴仁猛的意思。 三人行虽然要被捶成狗了，可SMK还得继续在华混啊，所以得赶紧跟三人行做割切，切不可让人以为，三人行背后的外国资本，就是SMK！ 于是立即讪笑道，“是 是是，你看我这猪脑子，进胡说八道！秦艺是韩国资本的傀儡，但不是我们SMK的傀儡！他和他的歌，都跟我们无关！” 朴仁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紧锁的眉毛却依旧没有松开。 “总感觉，这小子手里还藏着其他牌！” “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就如同他半个身子已经埋进了沼泽，难道真的还能爬出来？” 朴仁猛轻轻呷了一口茶，表情定格数秒后，终于冷哼一声。 呵，那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 舞台上，三个小妮子身穿素青色宋式长裙，分左中右站立。 犹如三朵雨后初晴的荷花，带着滚动的水珠，清新淡雅，艳而不妖。 与之前的那些清一色的扭屁股、做各种妖娆妩媚甚至X暗示动作的女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鉴于此，还没有开唱，就已经有网友说心里话了。 “抛开别的不谈，就说这三个妞儿的颜值，真的是高啊。在她们面前，我只能说D—CLUB就像夜场花魁，谁都想上但是没人敢带回家，而她们三个，才更像是每个男人心里的白月光。” 这话，引起了直播间不少网友的共鸣。 嗯，大伙儿现在起码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咱可以骂人家品行，但是颜值这块，真的不好喷。 此刻，杨依冉站在中间，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是C位。 在花样少女团体中，是没有C位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是C位。 她们的舞蹈中，也没有谁是一直在中间的，而是随时变换身位的。 其实秦艺很讨厌C位的说法，因为在早前的女团、男团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大家就是一个团体，一起出道、一起表演、一起挣钱，非要分个主次干什么？ 不分还好，一分就各种心机，你艳压我，我艳压你的，各种无谓的内耗，有什么意思？ 好在，在花样少女中，目前三个小妮子都没有出现这种倾向。 这可能跟她们的性格有关。 程筱芸本来就不想当明星，是因为帮他秦老狗才入团的，所以才不会在意自己的关注度是多还是少——有可能，少一点她还会更开心。 而杨依冉，她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有业余时间恨不得都用去玩游戏，妥妥的网瘾少女，才懒得关心那些有的没的。 白浅更不用说，她从心底里就有种自卑感，压根就不敢拿自己与杨依冉甚至程筱芸去比，哪怕她的人气垫底，她也能欣然接受。 所以，什么勾心斗角？她们三个凑一起，铁钩船长来了都勾不起来。 此时，白浅紧张得不停深呼吸，程筱芸和杨依冉见状，立即给她投去了鼓励和安抚的眼神。 “五，四，三，二，一！” 耳返里，导播的倒数计时结束。 前奏正式播放。 出人意料的，前奏竟是几声大鼓伴着响板开场。 不过转瞬之后，便 响起了悠扬的琵琶声。 那琵琶声如流水潺潺，流畅悦耳至极，仿若有一种魔力，能立即让人穿越时空，去到那江南烟雨、时光缓缓的古时候。 三人行的会议室里，文三行立即面露得意之色。 嗯，这琵琶曲，从头到尾可都是他亲自弹奏的。 所以，这首注定要传唱的S级国风歌，又要留下他的大名了。 而范老的表情也不遑多让，嘴角立时浮起一抹傲然的笑意，因为这首歌的编曲，可基本都采用了他的方案。 会议室里已然鸦雀无声，而且此刻所有人都又在心里升腾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总感觉......又要见证历史了？ 而此时，站在最中间的杨依冉，首先开唱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一身古装的她，如同站在石桥烟雨中的南方佳人，她的声线优柔，中音区的感染力极强，如同墨汁入水，袅袅晕染开去，配合歌曲的唱腔，充满了浓郁的华夏风韵。 没错，这首歌，就是JAY的《青花瓷》。 很明显，秦老狗玩不起，开始作弊了！ 《青花瓷》它压根不是女团的歌啊！ 可，它是歌啊！ 只要是歌，有范老、文三行两位大佬在，还有周爷在，怎么就不能改成让女团唱了？ 你要问，女团好歌千千万，他秦老狗为什么偏偏就一定要用这首？ 答案很简单。 秦艺承认，自己这次着了朴仁猛的道儿。 人家出的牌，他要不起！ 所以，就只能甩王炸了啊！ 什么才是王炸？ 首先，既然所有人都说他的歌，是韩国音乐人帮他暗地里代写的，那么他就必须选一首，韩国人根本写不出来的歌！ 你说《青花瓷》，一个外国人能写得出来？ 好好好，你把他叫出来，别的不说，先让他说清楚，青花瓷是不是青色的？估计就这问题，他都能答错！ 其次，既然外界在传，花样少女得第二是黑幕使然，那他选的歌，就必须是一出来就能立即秒杀所有歌，能无可争议地让大多数人认定，这歌绝对应该拿下小组第一的！ 你再说黑幕？ 让你自己都不好意思！ 所以综合这两点，秦老狗就决定拿这首周董的《青花瓷》下手了！ 这歌，韩国人绝对写不出来。 而这歌，在蓝星上的地位，已经毋庸赘言了。 说它是华语国风乐顶级神曲之一，应该没有多少争议。 《青花瓷》的超然地位，在于其曲、其词、其意境的高度融洽，几乎达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这点，从其很罕见的，无论词、曲还是歌的整体，全都获得了大奖的认可，就可见一斑。 在此歌发行的次年，作曲周董就获得了金曲奖最佳作曲人奖，而作词方文山，则获得了最佳作词人奖。 与此同时，整首歌还获得了当年年度最佳歌曲奖。 可谓连中三元，足可见其受专业认可的程度。 而在歌迷心中，它的超然地位同样无可撼动。 不说这些年在大街小巷它的播放频次有多高，就说在无数的音乐盘点榜单中，这首歌就是如同钉子户一般的存在。 而如果是国风音乐的榜单，那要是没有这歌，作者可能很容易被怀疑是个聋子。 如果非说要有争议，那争议也只局限于它跟史诗级的那些国风歌比，究竟能排第几——但这并不影响它史诗级的地位。 你要问，有没有人确实不喜欢这歌？ 有，因为天底下，没有任何人都喜欢的歌。 但你要杠，这歌到底牛不牛逼，那真没人跟你杠。因为这个问题，就像问人要不要吃饭一样，没什么好杠的。 总之，秦老狗是直接甩王炸了。 歌曲的演唱仍在进行。 杨依冉唱完之后，是白浅的接唱。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到这时，歌的意境已经完全建立，观众的情绪也已然被拉入了如画一般的情境之中了。 程筱芸，开始了高潮部分的演唱。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此时，三人的聘婷移步，调换了各自的位置。 在这中间，她们将传统戏剧青衣的动作和现代舞蹈相融合，动作优雅娴静，又干净利落，没有扭臀，没有伸手摸腿，或者一脸妩媚地向前挺胸，却别有一番风味。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绿色又健康。 却如同一副唯美的丹青，有云卷云舒，有佳人聘婷，有小桥流水，有江南春晓。 这套舞蹈动作看似非常简单，却是让周爷想破了头。 但周爷就是周爷，此刻三人的柔美而不妖艳的舞姿，与青花瓷那淡雅的意境，极为相称。 当一曲结束后，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呼，出道首演，总算是没有差错地结束了。 要知道因为不能公开彩排，她们只能在夜里偷偷排，为了这歌，她们足足熬了好几个通宵。 现在，可算交上答卷了。 可，为什么现场这么安静？ 没错，此刻演播大厅里，安静地有点异常。 似乎，观众还没有从歌曲的意境中归过神来，又似乎大家想看看，身边人是否和自己一个表情、一个感受。 “这歌拿个第二，特么还叫黑幕？” 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继而，议论声大起，响成一片。 但很快，就被如雷的掌声所覆盖了。 导师席上，林友谦忍不住起立鼓掌。 “我想说，这是我今年听过的，第二首令我震惊到难以言喻的歌。上一首，还是在三国歌会上，你们老 板秦艺演唱的那首《沧海一声笑》。” 林友谦有些激动，语速飞快，“我很兴奋，华语乐坛能有你们这样的新势力诞生！我也很期待，你们究竟还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无论如何，恭喜你们！”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我今天话就放在这，如果你们不能晋级，我就直接用我的直通卡帮你们晋级！哪怕，有人会骂我是黑幕！” 林友谦说完后，主持人立即看向李铮，问道，“铮哥，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铮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歌很好，唱得可能略微有些瑕疵。但无论如何，你们今晚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继续加油。” 李铮的话，让台下不少观众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歌，都只是可圈可点？” “呵呵，看来李铮是真的怕五岳会啊。” “无论怎么说，这歌我相信就是秦艺写的！谁要告诉我韩国人能写出这歌.....好吧我也服，毕竟不能跟傻子吵架。” 观众的小声议论，让演播厅显得有些混乱，于是主持人不得不提醒大家，保持安静。 紧接着，是导师李斗焕的评价。 “非常精彩的演出，虽然作为一个韩国人，但我依然能听出歌中的华夏起韵。我感觉非常震撼，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与这首歌的作者见一面思密达！” 李斗焕不吝溢美之词，这是此前他评价华夏选手时从未有过的。 主持人林欣欣笑着感谢了一番李斗焕的发言，然后又特意，点了李泰妍的名。 “泰妍，你对这歌，有什么评价呢？” 李泰妍立即做出一副苦笑的表情，半带撒娇地说道，“虽然曲子很好听，但是我是做流行乐的，真的听不太懂你们的国风乐，所以没办法评价，抱歉。” 显然，她不想评价。 但同时，她也完全找不到可以黑的点。 很快，进入了全场投票环节。 此刻，导演组的后台开始慌了。 因为根据事先的“安排”，花样少女这组，是真的有“黑幕”的！ 他们得到的指令是，无论花样少女唱得有多烂，都要保证她们只比D—CLUB少3票，以让她们如赛前爆料的一样，得到第二！ 没错，这的确有损节目的公信力。 但是，只要下一场将她们淘汰，同时保证其他组的公正性，那么这点争议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而与此相对应的，他们将得到额外的大笔赞助，以及这个节目未来三季的制作播放版权，完全划得来！ 但是问题来了。 全场统计票数，在后台显示，足足达到了478票！ 节目开播以来的最高票数！ 所以，还要不要搞黑幕啊？ 依然，让她们比D—CLUB少3票，成为第二？ 这不对啊，之前搞黑幕，不是让她们挨骂吗？ 现在这么一搞，她们岂不是成了受害者？ 傻子都能看出来，她们就应该拿第一的啊！ 第214章 拦住那群牲口！ 在无懈可击的歌曲和表演面前，任何黑幕都是藏不住的。 所以这多余的安排，让导演组一阵阵蛋疼起来。 更过分的是，主持人林欣欣看上去很不懂事，观众投票刚刚结束，就开始在台上高喊起来。 “好，现在让我们看看，花样少女的得分吧！” 得，这下留给导演组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原本他们还想再打电话问问某位联络人——你家这黑幕到底还要不要搞，人家都开王炸了啊喂！ 可是，那个神秘电话，第一遍没打通！ 再想打，就没时间了！ 要知道这可是直播，那么多观众等着看最后的那一哆嗦呢，你还磨磨蹭蹭的肯定犯众怒，别说这是节目直播，就是激情直播这么搞，人家也骂啊。 负责控制声光电和大屏幕的副导演，赶紧问总导演谢林，“谢导，怎么弄啊？” 副导演快急哭了，要知道这事儿可关系到台里折合好几千万的利益，弄岔了他没准饭碗不保！ 关键时刻，谢林终于展现了自己多年来积攒下来的“政治”智慧。 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按原计划来，比D—CLUB少3票！” 花样少女，第二名！ 道理很简单，要是擅自更改计划，万一出了岔子就是他的责任。 而按照原计划来，天塌了跟他都没关系！ 别问这有没有问题，有问题也是你们的问题，咱们导演组严格执行协议，难道有错了？ 于是，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令所有人都诧异的数字。 429票！ 这个数字出来后，连林欣欣都愣了下。 啊这，还是原计划？ 导演组平时搞黑幕不是挺灵动的吗，这回怎么搞得这么机械？ 但丰富的经验让她处变不惊，立即微笑地宣布道，“我们恭喜花样少女，总计得票数是四百二九票！这是目前所有小组中，第二高的分数哦！” 她话音一落，顿时全场轰然！ “我去，还真是第二名啊，跟赛前预测的一模一样！”一个胖子低声说道。 “可这他吗叫黑幕？他们这歌，得第一都绰绰有余了啊......咦，等下，难道这不叫黑幕？”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表示有点被自己绕晕了。 “是黑幕啊！”这时，他旁边一个女生说道，“只是，这个黑幕是节目组在打压花样少女，而不是之前网上传的，花样少女被节目组保送！” 女生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都恍然大悟。 但又有人问了，“所以，她们是被打压的一方？可为什么，之前她们耍大牌都没事？” “我哪知道啊！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没错，就像是你某天突然回家，老婆突然对你温柔起来，不但嘘寒问暖甚至还准备给你增加零花钱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这么想，但答案显然不可能写在大屏幕上。 于是，好奇心开始蔓延。 很多人都想寻求答案。 而就在观众席议论纷纷的时候，音浪的直播间也同样炸了。 “首先，这歌韩国人绝对写不出来！其次，这歌只拿第二，我不服！” “不是说导演组搞黑幕，是为了保送韩国资本的傀儡吗？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看起来更像是在打压？” “家人们，有没有感觉整件事有点怪怪的？” “我觉得，秦艺可能是被冤枉了？” “冤枉个屁，有图有真相的事情！根本就是，导演组只是在机械地执行黑幕而已，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们黑幕了！” 好奇、困惑、不解，一窥究竟的欲望顺着网线在每个网友的身上爬呀爬，挠得他们心尖直痒痒。 谁能解答这个疑惑啊？ 而此时，坐在三人行会议室的秦老狗，脸上露出了爱和正义的微笑。 他最喜欢传道授业解惑了，在蓝星上，圈里谁见了他不喊一声“秦老师”？ 被他秦老师解惑过的同学，必然都是有所精进的，这点不用怀疑。 ...... 此时，音浪专门开辟的《歌手创造营》直播间里，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150万了！ 累积观看人数，更高达300多万！ 而且数据还在增加！ 毕竟，这可是当下最火热的综艺节目，而音浪是全网唯一一家获得直播权的平台！ 尤其是在花样少女组演唱完毕之后，因为巨大的争议，导致很多人急需吐槽的地方，于是直播间的人数迎来了再一次的蹿升！ 看着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直播间，再看那节节攀升的下载量，盯着后台看的几位音浪高层和运营部大佬，嘴角都往后咧。 心情愉悦地飞起。 这把，他们可算打了一个翻身仗了！ 上一次，他们砸了重金引流，却被快音像强盗一样劫走用户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惨痛的教训啊！ 差点没让他们成为业界的笑话——“差点”两个字，是他们自己加上去的。 总之，在那次事件后，他们痛定思痛！ 最终定下一个规矩！ 那就是，以后的大型直播内容，必须拿下独家权！ 彻底杜绝用户被劫走的可能性！ 这叫什么？这叫合理利用自己的优势！毕竟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背靠五岳会而带来的资源啊！ 而现在看来，这个策略非常之奏效！ 音浪这次借着《歌手创造营》的东风，光这三天的新增下载量，加起来就突破了200多万！ 平均约70万一天呢！ 哪怕是后面有所递减，按照最保守的估计，这个节目一季下来，也至少能给他们带来100 0万的新增下载，这里头怎么也得有个四五百万活跃用户！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目前快音的统计数据是，APP全网下载量为2350万，活跃用户数量为1150万！ 而音浪的数据是，APP目前全网下载量为3100万，活跃用户数量为1200万！ 双方日活数据几乎持平！ 要是这次音浪能增加500万日活，那么全网第一的宝座就唾手可得！ 到时候国家新政出来，音浪必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想到这，一向沉稳的音浪总裁许巍广，也忍不住对一众手下说道，“大家辛苦了。今晚下班，我给你们开个小小的庆功宴！” 而正当众人欢呼的时候。 忽然办公室里，有人面露出惊恐的表情。 然后，大喊道，“来了！他们、他们又来了！” 就像是村口望风的王铁蛋，看到了一群马匪突然杀过来。 许巍广显然还没意识到恐怖，皱眉问道，“什么来了？” 再一看直播屏幕，他顿时眼珠子一瞪，老脸猛地一僵。 只见，屏幕上，有一堆账号正疯狂地刷屏！ “秦艺会见韩国资本代表？真相在筷因，快点去看啊！” “黑幕到底怎么回事？秦艺直播在线解答，与网友亲切互动，快去筷因！” “到底谁在搞黑幕？《青花瓷》背后的故事？想与花样少女面对面？都在筷因直播间！” 嗯，音浪软件设置了对关键词“快音”的屏蔽。 然而并没有卵用！ 不就是替换下关键词嘛，但凡是会上网的，那都是必修课啊！ 一下子，整个办公室的音浪高层，直接懵了。 啊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有没有？ 他们果然又来了！ 一群泥腿子，又来抢大户啦！ 怎么不是呢？要知道音浪可是花了好几千万才买到的独家转播权，又花了近千万广告！ 才囤起来的这几百万的“收成”！ 还没捂热呢，他们就来抢了？ 这他吗是人干的事儿？ 简直土匪、禽兽！不讲武德、道德、品德、男德、三从四德，离心离德！ 许巍广赶紧大吼，“封号，封号！拦住这群牲口！” 可是技术部表示爱莫能助！ 怎么封啊？那么多号，而且还都未必是小号，根本没有明显标签让你去辨别！ 而一个个封，你封到什么时候去？ 人家既然来明抢，那肯定是精心准备过的啊！ 这时，一个运维主管立即说道，“就封最近十分钟涌入的那批人！” 一只程序猿觉得这个还挺靠谱，于是立即就点开代码，输入了一串指令！ 果然，刷屏的明显变少了！ 但是！还是有一大片！ “也就是说，有些账号，从直播一开始就在里头埋伏了？”运维主管瞪眼 道。 程序猿点点头，“他们的技术部门......想必也猜到我们会这么干了吧？” 这帮牲口，真的很专业啊！ 运维主管没辙了，只要硬着头皮说道，“要不就关闭发言功能！全体禁言吧！” 许巍广想了想，立即拍板，“好，全体禁言，快！” 很灵性的程序猿立即照办。 全体禁言成功！ 然而，为时已晚！ 直播间里的人数，开始断崖式地下跌！ 你问为什么？ 其一，节目播放到现在，此前网上热议的几个组合和歌手，基本上都已经出场完毕了，相比较剩下来的那几个不知名的练习生，今晚的“黑幕”到底怎么回事，当然对网友更具有吸引力了！ 其二，花样少女三个小妮子，原本关注度就很高，加上这次演唱《三人行》之后，人气就更高了，听说她们能参加直播，面对面跟粉丝交流，想去看的当然人很多！ 要知道，短视频平台由明星来做直播，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就冲这个新鲜劲儿，大伙儿也该去看看啊！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因素，那就是眼下娱乐圈各种最热话题的核心人物，秦艺也要登场啊！ 这几个月来，围绕他的热搜就没有断过，偏偏他又从不接受采访！ 所以，谁不想去直播间，在线问他几个问题？ 谁又不想听他亲自谈谈，关于他的那么多热搜话题，背后的真相？ 而更有意思的是，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那么麻烦，再跑去快音直播间的那部分人，一看特么都给自己禁言了，也立即决定去快音了。 吗的，看直播可不就图个随时能喷能吐槽吗？你给我禁言，我看个毛！ 于是，直播间的人数，进一步下降。 足足200多万同时在线，很快就跌到了只剩下五六十万了！ 音浪办公室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逐渐都开始抑郁起来。 窗外，有一片落叶飘下，在秋风中来回打转。 起风了，秋凉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 而在快音公司，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王总，直播间人数100万啦！等秦总出来，突破200应该很轻松！”王超微笑着汇报到。 “嘿嘿，我们又抢了大户，真过瘾啊！”齐山一脸奸笑地搓着手。 “他娘的，我是看出来了，秦艺这小子比我还狠！”王浩则摸着光头说道，“当年咱们抢矿，都没有他这么利索的！哈哈，没想到干个互联网公司，还给老子整得热血沸腾的！” 王慕晴没有搭理这些突然被秦艺带出一身匪气的家伙，心里总琢磨着，这么下去公司的价值观该怎么倡导呢？ 不过她也没空想这些，赶紧掏出手机，给秦艺发了个微聊。 “秦总 ，我们搞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要按发送键的时候，她忽然临时起意，加了个咧嘴笑的表情。 这么一来，可就让她也有了那么一丝同流合污的味道了。 而这边，刚刚抢了狗大户的秦艺，此刻已在三人行陈菲儿的办公室里，架好了手机，准备开始他的第一场直播了。 这场直播他确实策划了很久，但这不代表他喜欢直播。 要不是实在没有资源跟音浪抢流量，他秦老板才不亲自抛头露面呢。 人家很矜持的好吗，抛头露面的都是为了生活啊！ 当然，这场直播，也是彻底粉碎自己是韩国资本傀儡谣言的需要。 毕竟，你光靠一首歌，也未必能让所有人信服。 比方说，有杠精会跟你继续杠，说那首歌是韩国资本家，找到了华夏音乐人写的，你怎么办？ 所以，既然已经准备打脸了，那就一定要打彻底。 此时，李江南、葛军、陈大雷他们，已经都自觉地当起了秦艺的助理。 调整镜头的调试镜头，给秦艺倒水的倒水，整理背景的整理背景。 陈菲儿办公室布置得很简单，也很雅致，跟她不喜繁杂的性格有关。 房间里，只有一个圆弧形的办公桌，桌子的背后是一个书柜，柜子里放了一些书籍，和一些她喜欢的装饰品。 那些装饰品都很抽象，比如不锈钢的人形雕塑，连人脸都看不出来——不锈钢材质是秦老狗定义的，尽管陈菲儿再三强调，那是瓷泳工艺，而且还是大师手笔，可是他这种土狗完全不care。 所以陈菲儿好像忽然有了一种报复心理。 现在，她竟然拿着一堆化妆品，说要给秦艺化个妆先。 “化个毛啊，我特么一爷们，上台唱歌都不化妆的！” 秦老狗表示抗拒，毕竟任人打扮的那还是淡定的老狗？那特么是雪纳瑞、泰迪，是宠物狗！ 可是陈菲儿不依不饶。 “不行，你可是我们的头牌艺人，不好好化个妆怎么行？起码得打个粉底吧？” 李江南觉得在理，于是一个眼神，葛军和陈大雷就冲上去，把秦艺给按住了。 陈菲儿嫣然一笑，弯月般的眸子里，透露出你终于被我掌控了的得意。 然后，拿着粉饼，蹲在秦老狗跟前，在他脸上啪啪啪地扑了起来。 秦老狗很愤怒，要不是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陈菲儿微开的领口里，那道若隐若现的风景，他肯定会抗拒到底的。 陈菲儿显然不知道，在她自以为掌控了桀骜不驯的秦艺的时候，秦艺却在想......怎么掌握她。 恋爱边缘中，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果然有所不同。 不管怎么说，晚上九点十五分，这场将彻底改变短视频运营规则的直播，终于开始了。 第315章 直播 秦艺在快音的短视频账号，叫“闲人秦”，头像是一条趴在地上吐舌头的老黄狗。 这很符合他现在的状态，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闲，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然而办起事又真的很狗。 当直播即将开始的时候，“闲人秦”的直播间里，已经涌入了近300万观众了，这远超此前王超的预期。 当然，这个数据还在疯涨。 毕竟现在快音刚刚融到4亿美金，折合二三十亿华夏币，王慕晴不至于连投个几百万的临时广告，去引一波流量都舍不得。 广告一砸，外加秦艺的“品牌效应”，吸引一波大流量自然不是问题。 从这个角度说，音浪那头就有点自作多情了，他们一直认为快音是截了他们的流量，才让直播间的观众多起来的。 殊不知，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从音浪那头来的人，其实比例一直在降低。 在秦老狗眼里，其实从音浪直播间里抢了多少人过来，并不重要。 但是音浪直播间里没人，很重要。 以后有机会，他还会时不时让人去抢一把的，他可不觉得这是不讲武德，毕竟音浪的直播功能，还是从快音这抄去的，就当让他们付版权费好了。 晚上九点半，直播正式开始。 秦艺的画面出现在了屏幕中。 画面中的秦艺，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袖T恤，头发也只是稍微被陈菲儿梳理了一下，没有打发胶也没有做造型，看上去很随意。 他甚至没有一开场就正襟危坐地打招呼，而是拿着一个茶杯，手里拎个暖水壶，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冲杯茶先。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里，一个邻家男孩，与你开了个视频聊天。 一下子就拉近了和观众的距离。 这的确让很多人意外，因为虽然短视频领域还没有大明星做过直播，但是也有明星之前尝试过其他方式的直播互动，他们无不是精心打扮后才露面的，连说 话都时刻注意着优雅和得体，有些甚至还提前背稿。 很明显，这么一来，给人的感觉，就与做电视访谈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秦艺知道，短视频直播的核心，在于轻松、随性的氛围感，必须让观众有一种零距离接触的感觉。 就是，别端着，做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 秦艺一露面，直播间里就顿时炸翻了天，各种评论像流水一样疯狂地刷了起来。 “我去，这是刚起床吗，连发型都没做就出境了？” “可还是很帅啊！” “他手里那个茶杯我也有，三十块钱一个，哈哈！” “他好像在泡茶？哈哈，跟我一样，抓一把茶叶丢进去倒开水就完事了。” “不是，他没有助理吗，还要自己泡茶？” 正在镜头前往杯子里倒开水的秦艺，无意间撇到了最后一条评论。 忍不住念了一遍，“我还要自己泡茶？” 念完后，他又一脸苦笑道，“对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助理看我不爽，跑去当明星了啊！哎，以后大概要轮到我给她泡茶了。” 某高校寝室里，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秦艺也太可爱了吧！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性格！” 的确，此前秦艺在大众心目中，是一个见谁怼谁、不服就干，性格非常尖锐的人。 却没想到，私底下的他竟还有如此“弱鸡”的一面——连自己的助理都搞不定，还被助理各种嫌弃？ 这种强烈反差，顿时又进一步拉近了和直播间网友的距离。 女生这么一笑一吐槽，她的几个室友就顿时围了过来。 “咦，秦艺开直播？在线聊天吗？他都聊些什么？” 在这个世界，可没有大明星开直播和网友聊天的先例，于是这些女孩子顿时充满了好奇。 围着室友的手机看，自然没有躺在自己床上看舒服，于是有人开始下载快音APP。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个出租屋里 ，一位女孩正手舞足蹈地跟她的男友说道，“呀，秦艺回复我了，秦艺回复我了呀！他刚刚跟我说话了，真的！” 被大明星点了名，又亲自回复，这种事即便在明星开直播已司空见惯的蓝星上，也足以让人嘿嘿嘿。 更何况是在从无此先例的这个世界呢？ 于是，直播间里的网友，一看秦艺真的会挑选留言进行聊天，发言的热情就更加高涨了。 “哈哈，论一个助理是如何嫌弃自家艺人然后一气之下选择自己出道的。” “程筱芸：我没想做明星，我只是不想看到秦艺。” “秦老板融资了几十个亿，就不能再雇个助理吗？” “秦总你还缺助理吗？就是会当明星的那种？” 一时间，反而问他黑幕事件的发言少了，这种调侃、吐槽的留言却是多了一大把。 很显然，秦老狗还没有正式开启直播，就已经收割了一大波路人的好感。 不光如此，他这小小的举动，也让直播间的人气，再一次飙涨。 等他泡完茶，喝上第一口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然400万了！ 直接秒杀今晚音浪的峰值250万！ 在又回复了几条网友比较有意思的留言后，秦艺终于开始进入了正题。 “大家好，我是秦艺。很高兴能通过直播的方式跟大家见面，然后坐一起聊聊天。在直播间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但是注意素质，不要骂人和引战。 直播过程中呢，我会就一些此前大家比较关心的话题进行解释。当然，时间很长，我们不着急。你们要有兴趣继续跟我扯会淡，我也可以陪你们。 对了，一会儿花样少女下了节目，也会过来参加直播的。我希望到时你们能一起帮我提醒下程筱芸，虽然她已经出道了，但还是我的助理，端茶倒水是她的本职工作。” 底下，立马又出现了一片留言。 “知道了，告诉程筱芸，她已经出道了，给她端茶倒水 是秦老板的本职工作。” “我看到了一个卑微而小心翼翼的老板，什么时候我的老板也能这样啊啊啊?” “艺哥，你们公司招人吗，我一次能倒十杯水啊！” 直播间里的气氛，越来越有趣了。 人们好像突然不怎么关心黑幕的事了，而是无比沉浸在，和秦艺扯淡、吐槽、调侃的欢乐之中。 对于普通网友而言，这的确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秦艺的路人缘，从这一刻起，开始真正爆棚了！ ...... 几家欢乐几家愁。 此时，朴仁猛办公室里，空气开始有些沉闷。 林大河拿着手机，视线从屏幕上挪开，小心翼翼地看了朴仁猛一眼，然后仔细地想措辞。 朴仁猛不耐烦地催促道，“就照实念！” 他只会说中文，并不精通中文，所以为了知道眼下舆论形势，只能让林大河来念。 林大河只好说道，“网上现在都在说，那首《青花瓷》绝对不是外国人能写出来的，另外......原来所谓的黑幕，是节目组想打压秦艺，才让他的艺人得第二的。所以......所以他是傀儡的事情，恐怕不太成立。” 顿了顿，他赶紧补充一句，“不过也不必过分担心，还有不少人坚持认为秦艺就是傀儡，主要是咱们有他密会吕景辉照片啊！还有那么多大V帮咱们说话！咱们只要继续在这条路上做文章，还是可行的！” 朴仁猛没有说话，双手交叉地叠在下巴下，眉头紧锁着，一脸沉思状。 他怎么也想不通，秦艺为什么能够在突然之间，又拿出这么一首堪称史诗级的国风歌。 虽然他对华夏国风乐不熟悉，但是凭着一个制作人的基本素养，他都能听出，这歌必然能成为S级的神曲。 S级啊，就算在韩国，一年也出不了几首！ 而这小子，在今年至少已经出了两首了！ 之前那一首，是《沧海一声笑》！ 那首歌在三国歌会 上一出来，就已经让他震撼一次了。满心以为，这种歌可遇而不可求，秦艺那小子无非是妙手偶得罢了，却没想到，转头他又来了一首！ 这小子，真的一点创作瓶颈都没有吗？ 一个人，真的能写出这么多超级神曲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可以凭一己之力，将华夏歌坛拉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朴仁猛突然有点不寒而栗，觉得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阴影。 “但越是这样的对手，就越要将他彻底打倒，不是吗？” 在心里，朴仁猛为自己打了个气。 然后冷笑道，“他固然有才华，有着让我们不得不羡慕的才华，可是他的性格有缺陷，这决定了他永远无法达到他该达到的高度！” “对对对，没错儿！” “还有，你们华夏的土壤，也绝对出不了真正的天才！即便有，你们也会主动将他扼杀的！”朴仁猛又意味深长地一笑。 林大河愣了下，但很快又说道，“是的，是的呀！您说得太对了！” 于是，朴仁猛笑了。 “这个时候，五岳会也应该很不高兴吧？可以先看看他们怎么做。当然，我们也可以搞些小动作，比如让黑客入侵邮箱的剧情继续。 爆个料，就说那首《青花瓷》是资本花了几千万从一个神秘华夏创作人手里拿到的。别看这个说法蠢，但有傻子会信的。只要把他是傀儡的这条线留住，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继续去强化。” 林大河正要习惯性地点头称是，忽然就发现自己手机里，弹出了一条“要闻提示”。 而看完那“要闻”里的信息后，他忽然面如土色。 “怎么了？”看出不太对劲的朴仁猛，立即问道。 林大河苦着脸，说道，“社长，他又出大招了，他、他好像很早就知道咱们要做什么！您说的这条线......恐怕咱们以后是走不了了！” “什么？” 朴仁猛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第316章 一箭六雕！ 事情还要从十五分钟前说起。 话说，彼时的秦老狗还在亲切而认真地跟网友扯淡。 从创作的灵感讲到怼人的要义，从杨依冉星耀段位的陨落讲到程筱芸殴打两任雇主，再就是诸如绿茶的鉴别、白莲花的治理，以及吃席的时候为什么要坐小孩那桌、豆腐脑必须是咸的吃甜的那些都是异端之类的，直接将扯淡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直播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一众网友无不奔走相告，在线人数再创新高，形势就像秋收来临满目金黄般一片大好。 而这欣欣向荣的景象，却引起了狗大户的嫉妒。 在音浪的总部，音浪总裁许巍广和一众高层，听到快音秦艺正带着几百万人在直播间开起了联欢会，气得青筋暴跳。 你想想，你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大波流量，本来都已经吃上火锅唱上歌了，突然就来了一群马匪，把你的流量抢走了不说，还在家里办起了party，放谁身上都气啊！ 所以马匪要剿，不剿不行，任何时候都要剿！ 问题是，怎么剿？ 许大总裁发出了灵魂拷问，“如果我们任由他们这样，而没有任何反制措施的话，不说在今后的竞争中谁输谁赢，就说业界同行，都要开始笑话我们了！我想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话一出，顿时满屋的英雄汉都低下了头，但一个个都凝神聚眉，做出一副苦思对策的样子了。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卧龙抬头，胸有成竹地曰道，“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可以用小号冲我们的直播间，我们也未尝不可啊。” 语毕，又一凤雏一脸深沉道，“我手上倒是有一批快音账号，当时是为了抓取他们的推荐算法而注册的，总共有两千多个。” 卧龙看了眼凤雏，凤雏也凝望着卧龙，两人眼中闪闪发光，颇有知音相遇只恨晚的意味，让整个会议室都充斥起一股风骚的气息。 于是大家都骚动起来。 “对，我们就派小号去骂他！” “主要是提醒下直播间里的人，他秦艺到底是什么货色！” “节奏带起来，弄到他没法播为止！” “这可是他自己先这么搞的，怪不得我们！” 这么一看，音浪公司果然人才济济，大将如云。 许大总裁很欣慰，在沉吟片刻后，便拍板道，“那行，既然他要玩，我们就陪他玩。今晚就告诉他，这种套路不是我们不会玩，而是我们之前懒得跟他玩！” 于是，几分钟后。 快音“闲人秦”的直播间里，突然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刷屏。 “秦艺，你这汉奸、卖国贼，还好意思在这里开直播？” “对哦，差点忘了，你倒是解释下你私会吕景辉的事情啊！” “怎么了，解释不了开始扯别的来转移话题？” “呵呵，现在你是在坳新的人设吗？有本事先把外国狗的人设解释清楚啊。” 配合着刷屏的文字，同时还刷屏了他跟吕景辉密会时的照片。 以及所谓的“黑客”获取的邮件截图。 果然，这群人一出现后，直播间里原本和谐欢乐的氛围顿时荡然无存。 甚至连网友的正常发言，都没办法显示了，因为很快就会被这些信息冲掉。 有网友开始愤怒，骂那些水军——这些都是刚刚在直播间被秦艺圈粉 的。 他们已经完全不关心什么“黑幕”、“傀儡”了，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秦艺，是一个有趣、坦荡且一点都不装的人。 跟那些但凡有点小名气，就成天端着，装得高高在上的明星，不知道要可爱多少呢。 但也有人终于想起来进直播间的目的是啥了，于是也纷纷加入，跟着追问照片和邮件，乃至花样少女如何能参加比赛，又如何能耍大牌而不被开除等等。 这番情况，看得陈菲儿、葛军、李江南、陈大雷等人无不眉头紧皱，开始替秦艺心焦。 而在快音总部，也盯着直播间看的王慕晴、王浩、王超等人，也不由心一紧。 没错，在他们看来，秦艺之所以在直播间里扯那么多，应该是想打造一个新的人设，让大家忘记他那些“黑幕”，由此来逐步引导舆论，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这个目的，差点就被他达到了！ 谁都没想到，他只是用了一个“反差人设”的策略，仅仅是跟大家聊了会儿天，就一下子将路人缘攒满了。 这点，不光快音那头的王慕晴等人心悦诚服，连三人行这头，有着丰富公关经验的王慕晴、李江南、赵姐等人，也都喜出望外。 可现在，情况突变......显然，有人来砸场了！ 现在是直播，根本没法讨论应对策略，他还能......应对自如吗？ 很明显，他们对真正的老狗一无所知。 什么是真正的老狗？ 狗的寿命很短，而且意外死亡率很高，每一条能被称为“老狗”的狗，都有它的故事，和生存哲学。 当它英雄暮年趴在树荫底下打盹的时候，你只看到了它老弱无力的模样，和永远垂着的眼睑。 却不知道，它昔日的同伴或者敌手，大多已经死于车祸、鼠药、同伴的尖牙、主人的棍棒或者是直接躺在了一堆香辛料里。 唯有它活了下来。 唯有它能孤独而安静地趴在树荫下，回忆那些年为了基因繁衍而疯狂的激情，为了一根骨头的所有权而打得天昏地暗的热血，以及带着弟兄们痛殴前来踩界的隔壁村的狗的峥嵘岁月。 在那一刻，它是真正的王者。 秦老狗自认老狗，当然不是贬低自己，相反他以此为荣。 只是与真老狗不同的是，他现在不光拥有老狗的智慧，还有一具年轻的身体，拥有比刀更锋利的爪牙。 所以，一群宵小怎么可能乱了他的分寸？ 当他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早已想好了各种可能，甚至眼下已经发生了的这种可能，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既然都来了，那就开始表演吧。” 面对满屏的漫话和质问，秦老狗淡然一笑。 然后说道，“本来我以为清者自清，这种无聊的谣言是不会有人信的。但是既然大家都问起来了，我就在这里解答一下。” 呐，我内心光明，一心向阳，是你们逼我，我才澄清的。 姿态一下子就上来了。 随后，只听他又淡淡道，“首先，我想请大家看一张照片。” 说着，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对着屏幕说道，“我跟吕景辉相遇，并不是什么密谈，而是在一个公开场合，这是在《歌手创造营》的招待会上，当时可有的是人，不止我们两个。” 他手机里的照片，正是招待会的全景照，包括了他和吕 景辉聊天时的位置。 照片里，也的确有很多人。 接着他又说道，“当时吕景辉找我，也不是密谋什么，他只是想找我合作，但我拒绝了，就这么简单而已。关于这件事，我只回应这一次，而且只对你们回应。” 等他说完，直播间里的风向就有所转变了。 很多人纷纷发言。 “很明显又是栽赃陷害，不会有人真信这种谣言吧？” “我早猜到了，它们趁艺哥不注意，故意让吕景辉跟他聊天，然后拍下照片污蔑他，这么低级的手法，居然也有人信！” “对啊，那种场合，人家来聊天，艺哥总不能直接黑脸赶他走吧？”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一波新的刷屏又来了。 “你说只是普通聊天就是普通聊天啊？证据呢？” “对啊，空口白牙，什么节奏都由你带了！” “大家注意照片里他的表情，他明明是在笑的，这说明他和吕景辉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什么大家不说别人，单说你？” 秦艺见状，不由无奈一笑，“你们这就是不讲理，在抬杠了。我笑，只是对陌生人保持礼貌而已，不带这么带节奏的。” 刷屏的那帮人，刷得更欢了。 “他急了，他急了！” “哈哈，欲盖弥彰！” “说不过了，就说我们在抬杠？” “哈哈，秦艺你不是很厉害吗，就剩下这点本事了？” 这些人一刷，还真有人被带了节奏，开始嘲讽秦艺。 此时的音浪办公室里，几个程序猿正操纵着上百个账号，更加起劲地刷着这些内容。 啪嗒啪嗒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 许巍广和他的卧龙凤雏，都嘴角微微一扬。 “就这，他还想澄清？”卧龙说道。 “等着吧，以后他直播一次，我们就这么搅合他一次！”凤雏说道。 而就在此时，只见屏幕里，秦艺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众人都不由一愣。 “他要干啥？”卧龙问。 “不会是气得要报警了吧，哈哈哈！”凤雏笑。 却只听秦艺当着镜头，淡淡问道，“王总，锁定这些黑粉的IP了吗？” 开着免提功能的手机里，立刻传来了一个声音。 “锁定了，虽然稍微做了点掩码，但还是能查出来，是来自于北科创业园七号楼的。也就是，音浪的办公室。” “哦，不会弄错吧？” “不会，我都做了记录，要是他们觉得我胡说，可以来告我。” 听到这段对话后，凤雏笑得更大声了。 “这是真的要报警？可是这个白痴，他打算告我们啥？我们只是问他几个问题而已啊，哪条罪名适合我们？” “没错，”卧龙也不屑道，“他当初派人来抢我们的人，我们说啥了？可一轮到我们，他就玩不起了？格局啊，这就是格局。” 却在这时，只听秦艺说道，“对面音浪的兄弟，你们辛苦了。我找到你们，不是为了告你们，而是想面对面跟你们说一声，你们真的误会我了！当然，你们背后的五岳会，也误会我了。” 这话，直接就将音浪和五岳会先捆绑在一起了。 接下来，他还要证明，这件事是五岳会和SMK联合在搞自己。 当然了，或许这件事五岳会并没有参与，但是反正机会难得，这么热闹 的时候，作为“好朋友”，让五岳会也有一份参与感，是他应该做的嘛！ 于是，在刷屏最凶猛、嘲讽和质疑达到了高潮的时候，他又一次拿起手机，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那位吕先生到底和我说了啥，那么我们就来听一听吧。” 音浪办公室里，许巍广、卧龙、凤雏乃至所有正在操作刷屏的程序猿们，无不面色一凝。 我擦，他竟然还录音了？ 这是不是一个变态啊，难不成他走到哪，都录着音呢？ 的确，很难想象，一个普通人，每天开着录音笔生活。 秦老狗当然也没有这个癖好。 只不过，当时的吕景辉一开口就说要投三人行，就让秦艺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嗅到异常的他，自然而言地就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这可是老狗的保命技，他怎么可能会忘？ 说着，他点开了一个音频，打开了播放键。 “抱歉，目前三人行业务上也没有太大头绪，我们也不敢提什么融资计划。要是真有需要，我们可以再聊。” “不，很快您就有需要了，相信我。” “为什么呢？” ...... 当时秦艺和吕景辉的对话，在直播间被完整再现出来了。 毫无疑问，无论从哪个角度听，那都不可能是两个熟人之间的密谋。 而更像是是秦艺无情拒绝，吕景辉强上不成，最后那羞成怒地离开。 至此，朴仁猛污蔑秦艺的最强力证据，灰飞烟灭。 反倒是，成了秦艺被陷害的证据。 这么一来，其他人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其他的什么邮件门、花样少女团事件等，也都是专门为陷害秦艺而设计的。 而关闭录音之后，秦艺的表演还没完。 又趁势说道，“至于那封邮件，我就不反驳了，毕竟如果我今天发一封邮件给五岳会会长，说他已经绿了，也不能代表他真的绿了对吧？ 还有，为什么我的艺人可以参加《歌手创造营》？答案是，SMK的特别代表林大河先生亲自来我们公司邀请的，我们有监控为证。 至于她们耍大牌为什么不被劝退？很简单，因为有人在引导她们耍大牌。一个镜头拍近百遍，参加节目组赛前动员会，却没有一个人来对接，提早半个小时到却最终迟到，我想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发火的。” 不得不说，秦老狗很会抓时机。 如果没有录音公布在前，那么他后面说的，没几个人会信。 但是录音公布会，他被陷害的事情已经被大多数人所接受，所以现在别说他说的是事实，就是胡编乱造一些，也有的是大把人相信！ 这就是天然的人性。 果然，当他解释完以后，音浪的那些水军号刷的什么，已经没人在意了。 反而，增加了所有人对音浪的怒火。 “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还刷屏，他吗的是不是故意恶心我们？” “音浪也太不要脸了吧？你可以像快音一样，有什么猛料来直播间宣传，但是人家都澄清了，你还造谣来刷屏，就过分了啊！” “我特么现在就卸载音浪！这种没有底线的公司，我不屑！” “我也卸载了！五岳会旗下的公司，果然没一个正经的！” 而就在这时，有几个神秘的小号，也粉墨登场了。 “大家别光顾骂五岳会，很明显SMK也跟他 们联合了啊！” “对，他们先是邀请艺哥的艺人去参加节目，然后故意让她们耍大牌，再故意放出保送她们的消息，摆明了就是配合五岳会坑他！” “他吗的，从今天起只要是SMK的艺人，我第一个抵制！” 这个节奏一带，直播间里的人顿时都恍然大悟。 愤怒的留言，立马一排接一排！ “大家忘了，前几天传出的消息，说SMK朴大社长和艺哥在招待会上硬刚？” “一会儿，等花样少女团上直播了，可以问问她们详情啊！” “哈哈，原来是五岳会和外国资本联合，在剿杀本国音乐人？” “他们才是卖国贼，汉奸！” “抵制五岳会，抵制SMK所有艺人，从我做起！” 在办公室的某个角落，陈菲儿很满意地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带节奏的小号。 顺便也很欣慰地看了陈大雷一眼。 嗯，一开始那几条带节奏的发言，都是他按照她的意思，现编的。 不得不说，有理有据，又骂的贼专业。 陈大雷表示这项工作对他而言毫无压力。 毕竟他是懂喷子的。 因为平时上网，他也是这么跟网友对喷的。 他可以从评论区喷到私信，再从私信喷到人家的社交页面，万一被拉黑，他还会注册小号继续喷，喷到对方说对不起为止。 此时的陈菲儿，觉得自己的弟弟还是有闪光点的。 安排完这些后，她又对赵姐说道，“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媒体和大V，这次我们不设预算，能花出去多少钱就花多少。我只要一点，今晚的直播，要让所有上网的人都瞧见！” 赵姐微微一笑，立即点头道，“放心，只要砸钱，我让用老年机的人，都知道今晚的直播！” 现在三人行可不同于往日了。之前五岳会打压，三人行有钱都花不出去。 但是现在，明眼人都看到五岳会根本压不住三人行，或者直接说，根本压不住秦艺。 眼看着，秦艺很可能成为下一个大佬，还有几个人愿意继续听五岳会，而放着这样的钱不挣呢？ 这个道理，就跟拿破仑逼近巴黎时，巴黎媒体从称呼他为“科西嘉怪物”、“吃人的魔鬼”到最后真诚的喊他一声“陛下”，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安排好一切，陈菲儿终于松了口气。 又不自觉地看向了秦艺，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却嫣然的笑意。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件事，那抹嫣然就小小的凝固了一下。 所以，刚才的赌局，我是输了？ 而李江南和葛军看到陈菲儿的微表情，不由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这是真的在开夫妻店啊？ 一个在前面冲锋陷阵，一个在后面摇旗呐喊，简直无缝对接啊！ 和谐！ 而到了这个时候，秦艺今天直播的几大任务，也算是全部完成了。 其一，搅黄音浪的直播，抢走他们的人。 其二，借力打力，为快音引流，再增加一波下载量，和音浪拉开距离。 其三，打造个人品牌，让自己成为快音乃至整个短视频界的“头部主播”，以后便可借此持续为快音拉流量了。 其四，才是澄清谣言，为自己证明。 而其五，则是同时打击五岳会和SMK。 一箭五雕？ 好雕啊！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雕。 说着，秦老狗就偷偷看了陈菲儿一眼。 第317章 秦艺杀疯了！ 直播室里，音浪派来的小号们，被群情激愤的网友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还不过瘾，骂完小号，浩然正气附体的网友们纷纷表示，秦艺在直播间里面等他们一下，他们这就去音浪直播间，进行一波“亲切友好”的沟通。 秦艺一听，当时就表示使不得啊，咱们都是文明人......大家务必要注意素质，千万不要骂音浪的总裁，更不要骂他们背后的五岳会、五岳会贺家父子，SMK朴仁猛，以及他手下的艺人，和工作人员例如林大河等人...... 网友们表示了解，且声明他们的素质都是久经考验的。 此刻直播间有网友六百万，其中喷道键仙目测至少一百万，愿呼一声“键来”为秦艺而战的强者至少八十万，而愿专程提键杀至音浪，破其山阵者，竟不下二十万之众！ 显然，音浪摊上大事了！ 你想想，二十万真实账号涌入直播间，一起亲切问候，是何等的壮观，又是何等的凶残？ 那是任何水军都无法比拟的力量，可能也是这个国家网络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惨烈的网暴现场！ 而此时，音浪直播间的禁言限制刚刚取消，正急着挽回人气。 毕竟，直播间不能发言的话，它的意义就少了一半。 然而，很快音浪的运维人员，就看到了满屏的******。 以及一部分很容易让人展开羞涩联想的文字。 “音浪***狗***，我*你全家，有种封我号！” “告诉你们主子***，他们算个鸡毛啊，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以后你们黑秦艺一次，我们就骂你们狗***一次！” “天理昭昭！五（月）会勾结SMK陷害本国艺人，历史迟早会审判你们的！” “为什么华夏演艺圈不能振兴？官方该严查五某会了！” “狗汉奸，卖国贼！我太阳你姥爷的女儿，你祖母的儿子的妻子！” “五月会贺家果然满门忠烈！” ...... 很快，前方战报以截图的形式，纷纷传回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数百万网友的情绪更加高涨了！ 有人大呼，“秦家军出征，寸草不生！” 更有人大呼，“但使我秦军将士尚存一卒，纵五岳会水军百万又有何惧？” “从今天起，我们跟五岳会、SMK杠上了！但凡看到他们黑艺哥的帖子，我们就直接杀进去把帖子骂爆！” “要是在视频或者直播间里黑，就把视频和直播间骂爆！” “不够！SMK不是想打压艺哥？但凡是他们的艺人，以后一律开骂！骂到他们的艺人不敢出来为止！” ...... 看着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的网友刷屏，连见惯了疯狂脑残粉的陈菲儿、李江南等人，也都不禁一脸震惊。 这么说吧，个别疯狂的粉丝他们见过，但是如此大规模的疯狂粉丝，他们闻所未闻，甚至在此前都不敢想象！ 别说李江南，就是陈菲儿的所有粉丝加 在一起，也绝对凑不出来这个直播间里，同等数量的疯狂粉啊！ 这些人，在现实中究竟是一群什么人？ 秦艺到底用了什么魔法，竟然能让他们疯狂到这种程度？ 当然，这是陈菲儿、李江南他们的理解偏差。 因为这不叫疯狂，这只是顶级网红直播时，很正常的待遇。 归根到底，陈菲儿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蓝星上某些超人气网红，开直播时的场面！ 尤其是，在官方没有批判、引导之前，在部分头部网红们的真面目没有被揭露之前，那些粉丝的疯狂劲儿，比今天秦艺直播间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说只是区区跑别的直播间去帮守护的网红骂人，就是卖房卖车，抱定宁可一夜返贫也要帮主播打赢区区一场PK的大怨种也大有人在。 而那些主播只是素人出身，大多要么是靠卖风骚、玩软色情勾人的小妖精，要么就是靠骂人、炒作恩怨搏出位的狗蛋们，顶多再加上几个粗糙的剧本，几段虚假的履历，几个带节奏的大佬...... 而秦艺，现在可是这个国家唯一且最大的网红主播，而且身上还笼罩着天才创作人、旧秩序挑战者、华夏乐坛希望等各种光环。 跟那些网红比起来，基本就算是降维打击了。 如此一来，区区二十万网友为他出征，也真就不算什么了。 但显然，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当秦老狗不面对公众，只是“传说”时就已经能攒下数百万铁粉的情况下，他一旦真正露面，能兴起多大的风浪，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此时，眼看不对的音浪，已经即刻撤回了所有在秦艺直播间的小号了。 毕竟，秦艺已经澄清得一清二楚，这些小号就算再喊破喉咙，直播间里也没有人会信。 另外，小号的反作用也越来越明显，它们在秦艺直播间里每刷一秒，音浪的《歌手创造营》直播间里，就会多出数百条谩骂留言。 不得已，音浪只能再一次启动了禁言功能。 而被这么一闹，它们直播间里的人数再次下降，已经跌倒了区区三十几万人了。 很显然，这样的数据，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它们这次对《歌手创造营》的投资，是完全失败的！ 而反观快音，通过秦艺的本次直播，到目前为止已经增加了至少200万的下载量，而且这200万到目前为止，几乎都是活跃用户——没看他们都还在直播间没走吗? 为什么不走？ 因为“闲人秦”的直播间里，能聊的话题实在太多了！ 不夸张地讲，光是秦艺这几个月上热搜的各种事件，每一件拿出来单讲一下，就至少能做十几期专题。 而且绝对具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比如—— 惊！秦艺被雪藏的真相竟是这个！ 当前女友成为自己老板娘，当晚婚礼他竟这么干！ 三国歌会不为人知的秘辛：那三首歌差点被刷掉，造成国家重大损失！ 探访神秘的铸剑山庄：大佬为何隐居于此？ 美艳助理化身当红歌手，他却只是微微一笑！ ...... 就问一句，哪个话题不能来流量，不能让你伸出尊贵的食指点击鼠标左键？ 另外，一会儿节目结束，程筱芸、杨依冉、白浅她们也会来直播间，和网友见面。 三人今晚凭借一首《青花瓷》圈粉无数，就像是新鲜出锅的当红炸子鸡，你别问这鸡正不正经，就说现在给你摆上桌放跟前，是不是很吸引人？ 再有，现在很多网友集体在呼唤，同属三人行公司的超级女神陈菲儿能不能来直播间，跟大家打个招呼！ 那么，她到底会不会来，自然也是大伙儿关注的焦点之一。 总之一句话，“闲人秦”直播间，能留住网友的牌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一把牌随便抽一张，都足够让空气瞬间沸腾起来。 而秦艺今天也是打算做一个长直播。 因为，他要把粉丝看他直播的习惯，建立起来。 如此一来，今后他的直播间，将成为一个强有力的新型宣发平台。假以时日，这个平台的重要性，必然不会输给一线电视台，因为它更精准、更直接。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直播间，未来快音就可以做很多升级测试了。 测试什么？ 当然是PK、带货、小黄车甚至线上演唱会等各种功能了。 这些功能现在秦艺都没有开放，毕竟他每搞一个功能，音浪都会抄袭，所以没必要着急。 秦老狗要的是，音浪每抄袭一样，就要付一样“学费”。 这不，抄袭他直播功能之后，音浪就已经付了两次学费了，直接将快音，送上了全网第一短视频平台的宝座。 于是，现在音浪的总部大厦里，一群高管陷入了抑郁。 总裁许巍广，这个经验丰富的互联网老兵，也如同脑瓜刚刚被人开了瓢，一言不发地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没有走错。 看到快音那头开发出直播功能，他跟进，这有错吗？在业界，这都是正常操作啊！ 然后，看到快音擅长用炒作话题来自己直播间截流，他想出了砸重金获取当红节目的独家转播权，以建立自己的内容优势，这有错吗？ 都没错！ 可为什么，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花了大钱，却直接把对手送上了第一次的宝座，还狠狠地伤了自己的商誉，甚至在网上引发了一波抵制潮...... 这不科学啊！ 刚刚董事长来电话，说明天要召开临时董事会。 许巍广明显感觉，自己的位子可能已经不保了。 可......这只是自己的责任吗？ 五岳会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资源，拼命为那家伙炒作话题，结果都被他用来化作流量，他们就没有责任？ “非战不利，是对手近妖，而队友是猪啊！” 许巍广深深地吐了口气，心中暗道。 而此刻，S MK的朴仁猛社长，心情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在听完林大河的汇报，再亲自去秦艺直播间体验了一把之后，朴仁猛到现在都还没说过一句话。 但是他知道，自己来华后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已经彻底灭了。 是被秦艺区区三寸不烂之舌弄灭的，也是被几百万华夏网友一人一口唾沫吐灭的，特么的火把都湿了，再想点起来也不可能了。 朴仁猛终于不猛了，在几分钟之前他还英姿勃发，威武雄壮，有大干一场的抱负，现在却好像遇到了警方查房，一下子就蔫萎了。 在此前他一直瞧不起五岳会那帮“业余”人员，甚至瞧不起整个华夏娱乐圈的每一个参与者。 但现在，他似乎隐约意识到，他跟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么？五岳会干不倒秦艺，反而损兵折将，自伤声誉。 他又何尝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今晚，网络上有多少人在骂他SMK，林大河已经隐约跟他提过了。 当然，还没来得及提的是，他们公司的大门，就在刚刚不知道被谁用胶水堵上了锁眼。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SMK刚刚入华，就是以负面形象登场的，那么后续的工作将很难开展。 比如他们推出的女团，就一定会或多或少受到牵连。 而他们的合作对象，也一定会考虑社会影响和商业利益，而更加谨慎地审视与他们的合作。 要想消除这些影响，他们就必须额外投入大笔经费，对自己的形象进行重新包装和宣传。 一想到这，朴仁猛握着茶杯的手，就紧的咯咯作响。 “秦艺！秦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 朴仁猛要复仇！ 正如，当初受了前男友“欺负”的林婉秋要复仇，老婆受辱的汪伟文要复仇，威严被挑衅的裘其峰要复仇，擂台被揍的贺进荣要复仇，王位动摇的贺志川要复仇...... 所以要找秦艺复仇的人多了，朴仁猛最多只能排老六。 而此刻，豪华包间里的某些大佬，就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他又逆转了，只用了一个直播的时间！”赵明辉端着红酒杯，长叹道，“这个人，已经突破我的认知了。如果我现在说，只要他愿意，我会向总部推荐他出任我们的总裁，你们信么？” 夏英明笑道，“他在资本界的履历，可基本是空白呢，你不怕你们老板骂你是傻冒？” 赵明辉摇头道，“这不重要。投资最重要的是懂人性，而他对于人性的把握，我敢说至少不在秦总之下了。这点，我们都清楚。” 秦勤听到赵明辉点了自己的名，不由淡淡一笑。 然后说道，“我倒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他答应我的，似乎正在兑现？至少，他还真走出了第一步，呵呵。” 廖恒生点点头，“秦总说的没错。此役过后，音浪在短视频赛道上，会进一步被业界看衰。而众所周知，国家只会扶持一个平台出海 ，那也就是说，在这个赛道，一定是赢者通吃的。” 这很正常，如果快音做成了全球平台，那么音浪顶多只能屈居一隅，做个陪衬的角色，甚至最终大概率也难逃被快音击垮或者收购的命运。 好像嫌廖恒生说话没有说透，钱总又补充道，“现在的关键，是星展、万华各占了音浪12%的股份，而贺家父子的贺氏控股公司则占了音浪28%的股份.此前，音浪的潜力已经兑现在星展、万华的股价上了，所以......” 夏英明笑道，“也就是说，如果音浪被击垮，我们就存在做空星展和万华的基础了，也存在做空贺氏控股公司旗下其他公司的可能性。当然，仅仅是可能性。” 秦勤耸了耸肩，更直白地说道，“不，这个可能性太低了。贺家父子资本雄厚，还有五岳会做后台，光这点利空是不够的。除非......” 钱总淡淡道，“除非秦艺的三人行和SMK共同发力，将星展和万华的业务挤压出一份极其难看的财务报表！” 秦勤笑了笑，说道，“还得再加一条！那就是，让五月会意识到贺家父子很蠢，而且是麻烦！” 夏英明点头赞成，“没错，如果五岳会肯放弃这两颗棋子，那我们吃掉他们，就简单多了。” 顿了顿，又道，“可是，贺志川在五岳会的地位很高，怕是难啊。” 赵明辉也补充道，“而且，目前三人行就一个女团，SMK在华业务也才刚开始，要想把万华、星展的业务压垮，似乎也不太可能。” 秦勤忽然哈哈一笑。 笑罢，双目忽然锐利起来。 只听他沉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小瞧了我，也小瞧秦艺？” ...... 此时的秦老狗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小瞧他，他只看到陈菲儿一直在时不时地瞧他。 而且，这女人一会儿双眸闪光，一会儿又轻咬红唇，感觉是在勾引他。 陈菲儿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把包里的那袋可以吸的果冻，拿出来直接砸他脸上的。 勾引你个头啊！ 人家只是在想，怎样才能体面地、不着痕迹地、最大程度维持住形象的，当着你的面吸上一口好吗？ 我陈菲儿说到做到，但还是要面子的！ 所以，肯定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啊！ 没看到这些人都已经期待成什么样子了吗？ 刚才葛军拿了一袋果冻，陈大雷也拿了一袋，就有意无意地放在她身旁！ 甚至连一向严肃的李江南，都已经悄悄看那两袋果冻好几次了！ 好像，所有人都在暗示，她赶紧履行诺言？ 陈菲儿是真不明白，这些人什么时候跟秦艺一样无聊了？ 自己输给秦艺，他们就这么兴奋吗？ 陈菲儿心想，该怎么才能让这些人都出去呢？ 别问当着他们的面，和只当着秦艺的面吸，有什么不同。 问就是，只有秦艺一个，以后方便灭口！ 所以，用什么办法好呢？ 第218章 她们好幸福啊！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增长，现在看起来，快音注定要在这一天，确立自己作为全网最头部的短视频平台的地位了。 不过，秦艺在直博时，也并非以各种绯闻，或者隐私来博取眼球，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除了说过这次“黑幕”的事情以外，其他的时间他都是在跟网友扯淡。 可是他真的很能扯，而且网友就喜欢这套。 谁能拒绝一个会扯淡、会唱歌、会写歌的帅比呢？ ...... 十一点，《歌手创造营》的第一期节目，正式结束。 因为充满了话题性，这期节目超越了业界的预期，根据实时数据显示，其收率创造了近六年来电视综艺的新高。 而网络上的讨论度，更是达到了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高度。 如此一来，参赛的选手自然获得了大量的关注。 除了当仁不让的花样少女，D—CLUB，MINI两个女团组合，以及韩国歌手金载盛等人，都获得了极高的热度。 甚至，有那么一两个在台上表现不怎样，但是在台下各种坳“萌萌哒”、“霸总”人设的歌手，也获得了不少的粉丝。 大型综艺节目就是这样，一旦火了，就能成为造星机器。 业界普遍认为，《歌手创造营》将会成为下一个顶级流量池，很可能会诞生两到三个流量女团，以及数位有影响力的歌手。 也正因为这一期的成功，让今天尚未登场的歌手，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出境，渴望表现，也渴望能让导演组注意到自己，哪怕多一个镜头，那可能也将转化成钱啊！ 但是对于今晚被淘汰的那些歌手，尤其是那些镜头很少，且背景不深，估计连“复活”都没希望的歌手，这体验就非常差了。 毕竟，眼瞅着名利之门就在自己眼前，却不得踏进一步，此愁戚戚如落地即成盒，此恨绵绵如太监上青楼——他们也想上，可是真的不行啊！ 这些人里，也包括了之前很灵性地挑头围攻花样少女团的高个男生，和那位短发、很有个性的冷笑女。 事实证明，要想在娱乐圈混出名堂，耍小聪明是没有用的，关键还是凭实力......去跟个有实力、长得帅、爱怼人、总是嬉皮笑脸不正经，最好还姓秦的老板。 所以，当退场后，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回到后台，乙组的其他歌手看她们时的眼神里，都透着三分阴郁、四分嫉妒、两分艳羡、一分讨好的光。 这种眼神怎么表演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剧本，是这些人真实心理的写照。 “这三个贱人，竟然这样都能翻盘！” “我们苦练那么久，老老实实巴结导演组，连挨骂都撑着笑，而她们连总导演都不放在眼里，凭什么就一夜成名？” “就因为她们是秦艺的手下？有秦艺了不起？有秦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的！秦......老板的公司现在还招艺人吗？” 这些人心里都这么想着，但是看到三个小妮子后，态度却与刚才大相径庭了。 之前花样少女团被围攻时，那几个只是冷眼旁观的，现在纷纷毫无心理负担地走了上去，向她们表达祝贺。 “恭喜啊，你们唱得太棒了！” “对呀对呀，要不然加个微聊吧？虽然我可能要被淘汰，但是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呢！” “我超喜欢你 们三个今天的古装装扮，一直想说来着，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连先前出言嘲讽过的那位R&B女歌手都有些蠢蠢欲动，不过实在张不开嘴，只能混在人群中给了她们一个笑脸，颇有想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果然，蓝星上某明星说的没错，当你只是小艺人时，全世界都与你为敌。 而当你成名后，身边都是好人。 不过，这些人对程筱芸她们的态度转变，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她们背后的那个男人。 现在再蠢的人也看出来了，秦艺和他的三人行，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会成为这个圈子里，举足轻重的新势力。 所以，只要以后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最好就不要去得罪他。 甚至有条件的话，还要接近他。 听说，他们公司现在只有女团，没有其他艺人？ 要是能成为秦艺手下的艺人，那会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其实这个话题，今晚在微特上讨论得非常多，甚至还上了小小的热搜。 热搜的话题就叫#成为秦艺的艺人有多爽？# 起因是，有个网友，扒完程筱芸、白浅和杨依冉三人的履历后，满心感慨地写了一篇小作文。 “程筱芸只是秦艺的助理，白浅听说是资质很差，被星展放弃的练习生，而杨依冉则是被五岳会封杀的失业演员，这三个人组成女团，除了长得好看真没有任何优势。 然而，只因为她们是秦艺手下的艺人，所以还没登台就备受关注，今晚更是凭借秦艺为她们量身打造的一首歌，直接一炮而红。 但这还不是最爽的，最爽的是她们可以跟任何人刚，哪怕是番茄这样的大台，哪怕是谢林这样的大导，她们都照刚不误。试问，圈里哪家公司的哪个新人演员敢这么干？ 总之，只要你是秦艺手下的艺人，在娱乐圈你尽管兴风作浪，反正他都能给你摆平。你也不用担心红不红的问题，反正他随便写首歌都是精品，你要实在不想红，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把自己毒哑。 但是秦艺可能不会允许你毒哑自己的，因为这家伙是真的护犊子——你看花样少女团在节目组惹了那么多事，秦艺有说过什么？ 不光不敢说啥，甚至只能卑微地在直播间呼吁程筱芸能继续给他端茶倒水，这是什么神仙老板啊！ 最后，网上有人说这三人都被秦艺潜规则了，那咱说句难听的，这么横的后台老板，又长得这么帅，还才华横溢，这还叫潜规则？我看送温暖还差不多。 老实讲，潜我我都愿意。嗯，我是个男的。” 这篇文章在网上引起了很大反响，究其原因，其实就是每个人都在秦艺身上，看到了自己梦想中的老板的影子。 哪个少女，不梦想有一个威武霸气、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板呢？ 一时间，网上到处都是诸如“我要去三人行当艺人，我会胸口碎大石”，“我要去快音上班，我不要工资，只要每天见老板一面”之类的留言。 看起来，接下去三人行和快音的招人问题，可以得到顺利解决了。 所以，在后台，不光有乙组的歌手舔着脸来找花样少女团加微聊，甚至其他组的歌手，也纷纷跑了过来。 没别的，先加着，万一秦艺又招新人呢？运气这种事说不定的啊！ 这景象，让一众韩国歌手都看得目瞪 口呆。 虽然语言不通，但他们之前也有风闻，这个“花样女团”在华夏可是“全民公敌”。 可为何，她们一下子突然又成了香玉米棒子了？ ...... 面对一众歌手突如其来的热情，程筱芸和白浅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杨依冉好歹已经在名利场厮混许久，所以应对自如，在一番假笑和敷衍后，带着两个妹妹顺利撤出了后台。 她们三人刚刚接到秦艺通知，要她们回公司一趟，参加直播。 为此，司机陈大雷已经在电视台门口等她们了。 三个小妮子听到还能回公司，都很开心，毕竟原本节目组安排的是，今晚她们都要回指定酒店休息，然后一起去参加赞助商举办的晚宴。 她们当然懒得去参加这种应酬，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公司去吃火锅呢，听说最近艺哥弄来了个老式的铜火锅，中间烧炭的那种，吃着可舒服了。 于是三人一商量，就决定直接去找总导演请假。 嗯，严格说她们这样，不但属于违反合同，而且还是实锤般的耍大牌。 可是那又怎样？ 这个节目从一开始就摆明了要坑她们，她们没有主动退出已经给足了面子，还想让她们配合去捞金圈钱，是不是想多了？ 此时，赵佳楠也换好了衣服，从更衣间出来。 MINI今晚获得了甲组第二名的好成绩，她作为C位也获得了大量的镜头，甚至还代表组合发表了感言，可谓是赚足了曝光。 不夸张地说，她的星途已经正式开启了，比后台那些被淘汰的歌手，不知道要幸运多少。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并不算太好。 一条条微聊信息，正不间断地强行进入她的手机，让手机不停地震颤，发出低吟，这让她很是烦躁。 微聊是公司演艺部经理发过来的，大致内容是，要她赶紧跟导演去请假，说是有个大投资人今晚偶然看到她在舞台上的表现，对她爱不释手，于是想请她吃个饭，深入了解一下。 投资人表示自己时间很紧，最好是今晚，所以特别托人来问，她紧不紧呢？ 演艺部经理替她回复过了，说她一点都不紧，今晚一定到。 所以，她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赵佳楠是知道娱乐圈深浅的，当然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毕竟在练习生的时候，她见过的、听过的这类事情太多了。 身为一个身心正常的女孩，她讨厌这种事，甚至从心底里感觉恶心。 然而聪明如她，又知道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个粪坑，当自己光鲜亮丽地站在舞台上时，无非是喝了口下午茶，等下午茶结束，就要恢复倒立姿势的。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要想爬出这个坑，到真正优雅的地方去喝茶，那首先就要付出。 赵佳楠打算去付出，于是也去找了还在现场的总导演谢林。 而刚见到谢林，她就看到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也走了过来。 赵佳楠皱了皱眉。 这三个小贱人，今晚也得了第二...... 尤其是看了眼白浅，这个曾经和自己住一个寝室，永远扣扣嗖嗖，无论哪点都比不上自己的室友。 心里又想，这种货色，居然也能出道，而且还能获得这么大的关注...... 白浅看到赵佳楠犀利的眼神，本能地低下了头。 那种恐惧，是藏在她骨子里的。 赵佳楠的家庭条件 很好，又跟裘美娜是好朋友，所以在练习生里，就是大姐头的存在，谁都不敢惹。 白浅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初在寝室，她和倩倩因为囊中羞涩，而婉拒赵佳楠和裘美娜外出吃饭的邀请后，大冬天被她们两个逼着穿着睡衣，在阳台上瑟瑟发抖地冻了一晚上，还被拍照发朋友圈的场景。 赵佳楠的理由是，她们不识抬举。 从那以后，她和倩倩就不再是她们的室友，而更像是她们的仆人。 端茶倒水只是稀松平常，甚至连她们的内衣内裤也得帮忙洗了。 稍有不慎，赵佳楠是真的会动手的。 说这是霸凌？倒也谈不上，因为在练习生里，这种现场都是司空见惯的，因为这个圈子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 而星展管理层对这种现象也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培养练习生的服从性。 手下艺人的服从，对于已经处在垄断地位、并且想继续垄断的大公司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赵佳楠看到畏畏缩缩的白浅，心里忽然舒爽很多。 被人支配的她，或许比别人更渴望支配他人的快感，或者说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但同时，她又对白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凭什么她也能出道，而且在声势上，今晚竟然还能压自己一筹？ 于是忍不住假笑一声，一脸戏谑地对白浅说道，“恭喜你啊白浅，你们果然顺利晋级了。身为B级练习生，你也能有今天，我真替你高兴呢。” 顿了顿，又说道，“头抬起来啊，低着干什么，我又不打你，真是的！” 白浅这才勉强抬头，有点习以为常向赵佳楠露出一丝笑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讨好还是什么。 好在，程筱芸和杨依冉，立即齐齐地瞪了一眼。 有点出息吧，白浅！ 这一眼瞪得白浅终于直了直身姿，也收起了那一丝不该有的卑微。 同时，她身上有暖意涌动。 因为她知道，程筱芸和杨依冉才不像赵佳楠和裘美娜，她们瞪她，只是类似于姐姐气妹妹不争气。 她们，是在保护自己呢！ 果然，程筱芸把白浅往自己身边一拉，然后一脸不屑地看向赵佳楠，首先说道，“打？那你也得能打得到啊。” 呵呵，赵佳楠要是敢动手，习武之人程筱芸当然很乐意陪她过两招。 程筱芸说完，杨依冉跟着说道，“赵佳楠，以前你在星展怎么对白浅我不管，但现在白浅是我们团的人，以后你对她最好客气点。” 赵佳楠冷笑一声，“我要是非不客气呢？” 杨依冉淡淡一笑，“你可以试试看啊？” 说着，扭头对白浅说道，“白浅，你看着她，然后问问她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你说话！” 白浅闻言一怔，然后张了张嘴，却是怎么也开不了这口。 赵佳楠笑着摇摇头，然后又耸了耸肩，各种意味不言自明。 程筱芸气得咬牙，又对白浅说道，“白浅，那天艺哥跟你说了什么你忘啦？” 白浅想起来了。 那天就在星展门口，艺哥曾亲口对自己说—— 从今天起，你的眼里不能有恐惧。 你的眼里，有的只能是星辰大海，五岳光华。 你要让他们，高不可攀！ 与此同时，从秦艺孤身上船救她，到为她摆平游艇会，再到带她拿到合同从一群如狼似虎的保 镖中全身而退，到如今带她一夜成名......一切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一一划过。 犹如梦幻般的剧情，却变成了现实。 不知道为什么，白浅每每想到这些，都会脸颊发烫，呼吸急促。 但当那个高大帅气、总是挂着一脸无所畏惧的微笑的身影在她脑海盘旋之后，她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 嗯，我有艺哥呢，就算五岳会我都不怕，我还怕她干什么？ 于是，她抬起了头，眸子再看向赵佳楠时，犹如浓雾散去后，那初绽芳华的栀子花，清澈而明亮。 “赵佳楠，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程筱芸和杨依冉听到这话，顿时像拔了一根卡在喉咙的刺，舒坦地出了口气。 嗯，以后怼人的时候，她们三个终于可以同步了。 赵佳楠惊讶地看着白浅，这个向来胆小的女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倒不是惊讶，而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让她很是恍惚。 “你说什么？”她冷声问道。 “我说！”白浅的眼神不闪不躲，坚定地说道，“我说你算什么东西，够清楚了吗？我连五岳会、星展都不怕，我也不怕你！” 因为，我老板可是秦艺！ 赵佳楠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发现自己的确无可奈何。 她也不过一个星展旗下的艺人，而白浅的后台老板，别说星展，就是五岳会都奈何他不得。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输了。 就在这时，谢林走了过来。 冷声道，“干嘛呢都？不是让你们回酒店了吗，还在这吵架？” 赵佳楠想起自己的来的目的，连忙调整了下表情和语气，对谢林说道，“导演，今晚的晚宴我想请假！很不好意思，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那个，我也已经和我们公司说了，领导也同意的。” “他们同意，那问我了吗？”谢林直接冷笑道，“怎么，拿了个第二就翘尾巴了？我告诉你，今晚的晚宴是写在合同里的，你不出席可以，但让你们星展派能做主的人过来说！” 赵佳楠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两句，却在看到谢林阴冷的眼神后，有点不敢开口了。 她觉得自己好难啊，这种事明明是经纪人做的，可自己现在连经纪人都没有。 此时，却听程筱芸说道，“导演，我们晚上也要请假，来跟你说一声。” 谢林一听，顿时又气得鼻子喷气。 “搞什么，都拿合同当儿戏呢？程筱芸，别以为你们有人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程筱芸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要赔钱？没事啊，找我们老板去，反正又不是我们出钱。” 杨依冉跟着点头，“我赞成，找秦艺去啊，跟我们喊有什么用。” 赵佳楠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我去，居然还可以直接甩锅给老板，这是什么操作？ 要是在星展，谁敢这么说老板，谁估计已经被雪藏一万次了吧？ 那个秦艺，不是听说心眼小，有仇隔不了夜的么，他能容忍手下艺人这么没规矩？ 他就不怕，底下艺人不服他，没法管？ 然而这还不是让她最震惊的。 真正让她震惊的，是程筱芸、杨依冉、白浅三人说完，转身就走！ 这叫请假？ 这明明就是通知好吗！ 在这一刻，赵佳楠承认，自己羡慕了，嫉妒了，恨了！ 她们，真的好幸福啊！ 她们的老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第219章 十月中下旬的滨海天气，很像是有双重人格，白天还像个暴躁的糙汉子一样又热又油，让你恨不得光着膀子跟它干上，晚上却秒变成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不热不凉刚刚好，懂事的让你心疼。 秦老狗一直认为，这种冷热怡人的夜晚，吃火锅才是最爽的。 有人说不敢苟同，大冬天吃火锅不是最爽吗？ 持这种观点的，大抵都是为吃火锅而吃火锅，属于坚守初心的正经人。 秦老狗这种不正经……这种性情中人，却有自己的想法。 你想啊，大冬天的，女孩们都穿着冬装，疏远了人与人的距离和信任不说，有些特别过分的还穿高领毛衣，连锁骨都包起来，直接把火锅的“色香味”破坏到只剩下香味了，没准还是蒜香味，这还怎么性情得起来？ 也就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不但不会太闷，而且坐一桌的女孩们都老老实实地露着胳膊露着腿，围着坐一圈，再小酒一喝，小脸当时就一个个红扑扑的，就像初春摇曳在枝头的桃花白里透红......你品，你细品。 所以最近在秦老狗的带领下，三人行的基地里，晚上常常搞火锅宴。 今天涮羊肉，明天涮牛杂的，时不时李江南和葛军还会拿珍藏的好酒过来，每每这种时候，气氛别提多热烈了。 而为了提升体验，秦老狗还专门去旧货市场，掏了一个纯铜的老式烧炭火锅，这下子连陈菲儿、程筱芸她们，也都开始好这口了。 所以，接到陈大雷的电话，说他们已经从番茄电视台出发回来以后，陈菲儿就开始招呼屋子里的葛军、李江南和赵姐三人，一起去布置火锅了。 而她自己，在佯装帮了会儿忙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返回了办公室。 看见秦艺还在直播，她鬼鬼祟祟地又朝门外张望了一下，确定门里门外都没人之后，便利索地关上了门。 然后，“咔擦”一声反锁。 秦老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即耳朵一竖，双眼一眯，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此时此刻，他看到一位穿着黑丝短裙、圆领针织衫的御姐，踩着高跟鞋走到自己不远处的办公桌边，把栗色的长发轻轻拨到耳后，接着又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角却隐约透着一丝天生难掩的妩媚。 这剧情他还是有点熟悉的，甚至还有台词在他脑海中隐约迸发出来，他当时觉得，下一秒她应该说，“让老师教你真正的知识吧。” 秦老狗还是很渴望姿势......知识的，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学习了， 无论是学英语，还是学什么，他都行。 于是几百万粉丝，在直播间里见证了秦艺举着茶杯，头扭到一边，呆若木鸡地好像盯着什么在看。 “艺哥怎么了？” “画面卡住了？为什么他一动不动了？” “不对啊，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震惊的东西！” “他一眨不眨，眼睛不干吗？” 网友们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但是只有秦艺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菲儿也知道，但是这件事她只管做，然后永远都不会说的。 于是她先是愤恨地咬了咬下嘴唇，不甘地瞪了秦艺一眼，同时无声地告诉他，自己要开始了。 开始履行承诺！ 秦老狗疯狂点头，毕竟陈菲儿轻咬红唇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至少一百八十种获得快乐的方式。 陈菲儿也不知道，她堂堂公司的最大股东，还是站在华夏最塔尖的艺人，为什么要配合这小混蛋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但是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还是拿起了桌上的拿包袋装的果冻。 拧开了最上头白色的盖子。 然后朱唇微启，将顶部圆形的白色吸口，轻轻地含在口中。 皱了皱眉，用力地吸了一口。 滋溜一下，一口润滑的果冻，便悄然进了她的嘴里。 果然是可以吸的果冻啊！ 但陈菲儿又皱了皱眉。 拿错了，这是葡萄味的，还不如吸草莓味的呢！ 她更喜欢草莓味的。 可虽然不愿意，她还是咽了下去。 赌品见人品，陈菲儿果然说到做到，一点都不打折。 不得不说，整个过程十分短暂，毕竟她只是吸了一口而已。 但秦老狗，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多剧情。 这会儿，连孩子上哪个大学都已经想好了。 他承认，陈菲儿刚才的动作，让他的心跳明显加了速，甚至血液循环也加快了不少。 这说明，他......嗯，身体真的很好。 网友还在问他眼睛干不干，显然这一届的网友是真的很纯真。 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他的嘴巴很干。 他本能地喉结上下一动。 有些人，思想很不纯粹。 鲁迅说，有些人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果体,立刻想到生ZHI器,立刻想到x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而一见吸果冻，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果体......这说的大抵是秦艺君，没错了罢。 可秦艺不这样的认为，因为让他联想这么多的，是陈菲儿啊。 陈菲儿这种女人，即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能散发出一种致命的磁场， 更别说她关门上锁，然后...... 非战不力，乃对手近妖，才让他破了防。 这磨人的妖精...... 秦老狗愤愤然，却是忍不住嘴角一扬。 陈菲儿履行完承诺，立即转身就走。 不过在开门的瞬间，她又想起什么，连忙折返。 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袋果冻，替换掉被自己打开过的那包。 这样，桌上还是两包完整的果冻，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后工作非常仔细。 嗯，至于唯一的目击者秦艺，直接忽略不计。 他要是敢胡说八道，那就灭口算了！ 秦老狗怔怔地看着陈菲儿出去，直到她消失在门口，给他一个高傲清冷的背影。 与方才的形象，或者说秦老狗不要脸幻想出来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于是秦老狗再一次确定，自己想跟陈菲儿睡觉。 可是明明昨晚，他还梦到程筱芸穿着丝袜在给他捏腿。 厨房还有个白浅，穿着围裙，以及白色的......好吧，那就是女仆装。 所以...... 滨海人口平均素质，—1。 秦艺知道自己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那种。 可是这世界的色彩，不是只有梵高的星空蓝，紫禁城的朱砂红，还有麦田的秋黄，屋墙的青灰，炉中的炭黑......后者就是俗人创造的。 这么一想，秦老狗的心情顿时又愉快了起来。 回过神来，此时房间里刷屏已经炸了。 网友们孜孜不倦地问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他微微一笑，说道，“朋友送了一张很漂亮的画给我，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永久珍藏她。” ......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回到公司的时候，看到陈菲儿正好从秦艺的房间里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绯红。 同为女人，这明显的异像是逃不过她们的眼睛的。 三个小妮子在短暂的愣神后，顿时都恍然大悟。 程筱芸：“二哈房间里的空调开得这么热吗？” 白浅：“艺哥跟菲儿姐吵架了？” 杨依冉：“我去，不是还在直播吗？又在办公室里，不会那么刺激吧？想想还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是我不对劲？” ...... 花样少女还是如约进入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气氛顿时更加热烈了。 本来这种和明星面对面的机会就很少，这次又直接来了三位，其中杨依冉还是当红花旦，原本粉丝就不少，自然让直播间里的网友一个个大呼过瘾。 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还在增加，已经达到800 万了，而累积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3000万！ 尽管，在蓝星上，一位巨星开直播，吸引超过上亿人次的观看，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在这个世界，同时在线800万，累积观看量3000万的直播，却是绝无仅有、史无前例的！ 单就这个数据，加上秦艺个人账号的粉丝已经突破900万，位居全短视频行业第一的事实，只要现在秦艺愿意，就能立即联合夏英明他们，在资本市场再狠狠地收割一波！ 当然，秦艺不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 从九点半到十二点，长达两个半小时的直播，完美落幕。 这场直播注定将载入华夏甚至世界互联网发展的史册，因为它诞生了一种全新的娱乐模式，和粉丝运营方式。 毋庸置疑，在这之后，无论是娱乐圈还是互联网社交圈，都将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和开发。 秦艺不怕模仿，因为他还有很多牌可以打，而且一定比所有人都打在前面，这足以确保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独家优势。 晚上的火锅，当然是很香的。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位美少女作陪，外加陈菲儿也参加了，就算啃树皮也香啊。 别问这些美女什么身材管理的问题，问就是胖了再说。 在三人行，谁提大演艺公司那套，秦老狗就跟谁急。 美美地吃完火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秦老狗心满意足地出门，打算打个车回家。 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后面跟了个小尾巴。 秦艺转头，看着程筱芸问道，“你还不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不是要去拍第二轮宣传片吗？” 程筱芸双手插在米黄色的无袖棉马甲上，听到秦艺的质问，不由心虚地抬头看天，做出夜观星象的样子来。 她穿着及膝的百褶裙，修长的双腿是光着的，保持了誓死不穿丝袜给秦艺看的倔强，之前在屋里不觉得冷，但是现在到了外面，确是有些瑟瑟发抖了。 只是喝了点酒，脸上红扑扑的，多少把凉意冲淡了些。 “天，好像越来越凉了哈。”她有点没话找话。 秦老狗一眼看穿，“有话直说，干嘛先来环境描写，衬得气氛怪悲凉的。” 程筱芸白了秦艺一眼，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多冬天的衣服都没拿呢！我得回去拿一下！” 秦老狗眼睛微微一眯，看着她那一张真诚的小脸，说道，“屋子里还有你的衣服？你不是一个大行李箱进，一个大行李箱出的么，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双丝袜都 没给我留啊。” “滚蛋，我就没有丝袜！有也不会给你的！” 程筱芸见套路不行，只好不装了，说道，“直说吧，我想家了行不行？今晚我想回去睡，睡我的沙发去！” “不是，那破沙发有什么好睡的？你现在睡的可是别墅套房，大床带阳台，卫生间还干湿分离，比那不强一万倍？”秦老狗反问。 “你懂什么？”程筱芸脖子一扬，马尾辫左右晃荡了一下，“狗不嫌家贫，主不嫌客丑，反正......还是家里好。” 顿了顿，又郑重补充道，“狗是二哈狗，二哈都不嫌家贫呢，天天住在那里。” 秦老狗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发现这么一来，自己里外里可被骂了两遍。 又狗又丑！ 叹了口气，说道，“程筱芸，你就算想回去，也得过挑个时候吧？今天你们演出刚结束，就这热度，现在有的是人想拍你。 加上一贯想拍我的那些，这么说吧，今天你但凡敢跟我回去，明天我睡你的新闻，就一定见报！” 程筱芸满不在乎地呵呵一笑，“好笑了，以前他们也拍过我跟你一起啊！” “废话，以前你是我助理，现在你是艺人，而且是偶像艺人，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回我自己家还错了？” 程筱芸很想回家，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小的房间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是从今晚下了舞台起，她就一直疯狂地想回家。 其实在下舞台的一瞬间，她想象的庆功宴不是这样的。 那瞬间，划过她脑海的画面，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里，一盏橘黄色的灯下，放着一张摇摇欲坠的玻璃茶几，上面摆着几盘看上去很不怎样的菜，有个女孩盘腿坐在蓝色的布艺沙发上，开心地讲着晚上发生的一切，而那个男孩就坐在她身边傻乐，偶尔还瞥她的腿一眼，被她瞪一眼之后才老实。 那样的画面很温暖，微微泛黄，像是即将发生的未来，却又像是遥远而斑驳的记忆。 程筱芸原本以为，这么无聊的想象肯定会化成碎片，睡一觉起来就不会记得了。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原来这种事就像在沙滩上写字，越想拼命抹去，却越会留下痕迹。 尤其是，喝完酒之后，看着葛军在那里起哄，要秦艺敬陈菲儿三杯，居然还说要交杯酒什么的。 程筱芸当时觉得，做明星好没意思啊，还不如做助理。 要是助理的，自己一定拿起酒杯，替秦艺敬陈菲儿。 我谢谢你啊，这么照顾我家艺人！ 要怎么交杯，你说啊！ 第220章 一个大胆的想法 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折射出雪花似的光泽。 雨一下，空气就越来越冷了。 秦老狗双手插兜在前面走，程筱芸则同样双手插兜，缩着身子，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秦艺停，她也停。 秦艺转头给了她一个很冷的眼神，大约比秋雨更冷，可是程筱芸不跟他吵架，只是低头看鞋。 鞋子湿漉漉的，白色的袜子也有点湿了，什么都没穿的纤长双腿蘸了秋雨，泛着冷色调的光，可能是觉得太冷了，她轻轻地跺了几下脚。 秦老狗发誓，在这之前他绝对不认为程筱芸有“楚楚可怜”的潜质，毕竟她是个一言不合就想跟自己过两招，输了就黑脸一整天，不给她打还就哼哼唧唧各种找茬让你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的人。 但他承认，此时此刻雨中的程筱芸，缩着身子每跺一下脚，他的良心就跟着被轻轻扯了一下。 好吧，秦老狗承认自己输了。 他本来是想不理她，然后直接打车离开，让她知难而退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小妮子想回去的决心，比他预想的要大很多。 程筱芸是那种想好了的事，就一定要去做的，就如同当初她决定要揍林婉秋，于是就真的单枪匹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了上去。 秦老狗认输，只好转头对她说道，“行了，我去弄辆车，带你回去。” 程筱芸“哼”了一声，并 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但终是抬起了头，明亮的眸子里明显带着催促的意思。 那你倒是去啊？ 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她折返回基地，他记得地库里应该停着一辆老款的宝马，那是葛军拿来供大家出门用的，钥匙就扔在客厅，谁用谁取。 两人走得还不远，于是很快就折返到别墅了。 此时葛军、李江南、陈菲儿、周爷等人都已经散去，白浅和杨依冉也已经上楼了，就一个保姆阿姨在客厅打扫。 秦艺找车钥匙的功夫，程筱芸两只手缩在针织衫里，只露出几节葱白的手指，划拉着手机，看上去很专注，但时不时会偷偷看他一眼。 直到，她在微聊中，看到了一条信息。 然后，“啊”地一声喊了出来，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手机差点就摔地上了。 把秦艺和阿姨都吓了一跳。 秦艺回头，发现程筱芸脸都白了，但仍捧着手机，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道。 程筱芸连忙把手机藏到身后，说道，“没、没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楼上的白浅也跑了下来。 看到秦艺和程筱芸，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一脸焦急地问道，“你们......收到照片了吗？” 程筱芸眼一睁，忙道，“你也收到了？糟了糟了，这下群主大人糟了！” 秦老狗越发看得莫名其妙，于是也拿出自己手机，打开看了一 眼。 微聊上有个红点。 是群主程雪晴发来的一条消息。 不对，是一张图片？ “我擦......” 看到图片，秦老狗终于明白，程筱芸刚才为什么喊那么大声了。 那一张黄颜色的照片。 照片里，清晰可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卫生间洗澡，她皮肤白皙、身材......哦，这么肤浅的信息不重要。 重要的是，照片里的女人，正是程雪晴。 而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趁她洗澡时，某人从门缝里偷拍的。 在这张照片底下，还有一行字。 “这个贱人欠我钱不还，这只是小小的警告。我还有很多照片，现在只发这一张，也只发给你们艺点点群里的人。希望你们劝劝她，让她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秦艺看完这行字，眉头大皱。 这时，白浅跑过来说道，“这，这是不是敲诈勒索啊？可是群主大人那么有钱，她怎么会去借钱呢？” 程筱芸怒道，“吗的，就算是借钱，也不能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啊！” 白浅一阵猛点头，然后本能地看向秦艺，“艺哥，我们，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秦艺想了想，说道，“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就根本不在意坐那一年半载的牢。那是走投无路的野狗，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万一他真的群发，程雪晴还要不要做人了？” 秦艺已经大概猜到，发照片的是谁了。 除了程雪晴那个前 夫，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首先程雪晴不像是随便的女人，所以这照片，一定是她前夫之前偷偷拍摄的。 其次，上次程雪晴就说过，她的前夫为了跟她要钱，一直在纠缠她。 那时她好像还说，过阵子就会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而从他拿着程雪晴的手机给大家发微聊来看，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找到了程雪晴，而且还抢走了她的手机。 甚至，他可能已经控制了程雪晴。 这种疯狗非常危险，因为他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秦老狗的心头不由一紧。 虽然和程雪晴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艺点点这个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才有那种令人惊叹的凝聚力的。 秦艺曾经承诺，这个群里的三十二个人，他都会当朋友对待。 能让秦老狗真正当朋友的人不多，即便夏英明这类，在他那里也不过是合作伙伴。 但艺点点群里的所有人，他都认。 既然是朋友，那么该管的事情，他一定会管。 更何况那是身为群主的程雪晴。 而此时，程筱芸和白浅两人，也都焦急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毕竟在她们眼里，这个男人似乎拥有无所不能的特质，只要他想做的事，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哪怕，她们也知道，这种事一定很棘手。 “艺哥，你快给群主想想办法吧，她一个人带娃，又碰到这种事，真的很可怜 ！”白浅带着哭腔说道。 “二哈，你赶紧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先去群主家？我知道她家在哪，之前她跟我提过！”程筱芸激动地提议。 秦老狗示意她们先别吵，然后沉吟了一会儿。 说道，“程筱芸，你先给那人回条信息，就说缺多少钱，你会帮忙还的，总之先稳住他的情绪。” 程筱芸想了想，觉得在理，于是立即捧着手机打起字来。 没多久，她说道，“那混蛋回复了，说那最好，他只需要200万，转到他账户后，他马上就离开滨海。” 这话让秦艺听得不由发笑，心想你特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挨社会的毒打太少了吧？ 就在这时，只听程筱芸又说道，“等下，又来一条。他说，要是我们敢报警，他一定会在警察抓到他之前群发照片，说到做到！” 秦艺点点头，说道，“告诉他，钱我们有的是，没必要报警。他也只是求财，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说完，又心想，这么说来，他可能并没有控制程雪晴？ 毕竟，他一直只提照片的事情，而绝口不提程雪晴，说明他手上的筹码，就只有照片？ 那么，程雪晴人现在在哪？ 只要确定她是安全的，那么后面的事情可能就好办多了。 秦老狗当然不会给钱，毕竟这种人，要了第一次还会要第二次，要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是没有底的黑洞。 所以，秦老狗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221章 秦老狗的微笑 秦老狗决定，先去程雪晴家，确定程雪晴安全后再行动。 不过，这时候让他颇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手机突然“污~污”地震动起来，拿起一看，发现是程雪晴的来电。 啊不对，如果手机在她前夫的手上的话，那么就是他前夫打来的。 这就有点意思了。 秦老狗不动声色地接起电话，“喂？” “就你特么是秦艺啊？” 电话那头，蓦地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有点像萝莉，尖细尖细的，声线很不自然，秦艺一听就知道是用了变音软件。 看来，这货还是有点反侦查意识的。 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是我，那张照片是你发的？” “呵呵呵，怎么样，还行吧？”那头笑道，“我还有好多，你要看吗？跟你说啊，这女人可骚呢。” 秦老狗哈哈一笑，然后直言不讳道，“你可真下贱啊，程雪晴怎么会找你这么个货色呢，难怪要把你甩了。” 那头，忽然沉默了一秒，再开口时，已是恼羞成怒的语气了。 “你他吗的装什么装？你跟她又加好友又存电话，还使劲拉她去你公司，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草，不就是想睡她吗？我告诉你秦艺，你想睡她可以，但是得经过我同意。” 秦艺明白了，这货肯定是看了自己和程雪晴的聊天记录，意外地发现她还和自己有交集，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来，想看看能不能从自己这讨点好处。 不过，他怎么看谁都像要睡他老婆......啊不，前妻似的？ 想到这里，秦老狗不自觉地看了眼程筱芸，脑海里忽然飘过一个念头。 我特么自己手里还有一大一小呢，都不知道怎么睡，再加个你前妻可就凑成豪华套餐了，看着倒是很有胃口，可吃完日子还能过吗？ 秦老狗很确定，自己不想重复蓝星上那种一拖几刀口舔血的日子，毕竟时间管理大师这活儿忒费体力和精力，不符合他想悠闲做老狗的理想。 于是也懒得接这话茬，走到木制的楼梯上坐下，淡淡地问道，“那么，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程雪晴的前夫？” “呵呵，你想套我话？就不告诉你又怎样？你也不想想，当年我能追到程雪晴，我会是个傻子？” 说这话的时候，尽管用了变音软件，但那股得意与嚣张的味道，依旧隔着听筒都能闻到。 但秦艺反倒是觉得， 这货的犯罪智商可能没他想表现的那么高。 因为用了变音软件，他即便在电话里承认他是程雪晴前夫，拿到法庭上法官也不会认可这证据的——显然，他对法律没那么熟悉，只是的确很谨慎。 秦艺又道，“你是不是傻子我不关心，我现在就想问，你打电话来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那人笑道，“我看你跟程雪晴关系那么好，那程雪晴欠我的钱，我希望你能帮她还了。还了钱，你怎么睡她我都不管。” 秦艺淡淡一笑，“虽然你设置的前提条件很下贱，但是恰好我有钱。没问题，200万是吧？” “不对，是500万。” “涨价涨得有点快啊。” “哈哈哈，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啊！” 电话那头，某个破旧的旅社里，男人惬意地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抽着烟，哈哈大笑，脚上的一双旧AJ鞋，在他的脚尖不停耸动。 这个男人，就是程雪晴的前夫，李一山了。 李一山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秦艺，我知道你现在很红，而且手里还有个快音呢，这五百万对你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跟我们五十块差不多。就算你不打算睡她，看在她当年这么帮你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的，对吧？” “呵呵，这话说得倒是在理。”秦艺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万一你收了钱还不肯罢手怎么办？” 李一山掐灭烟头，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口，外边的路灯映射进来，照得他的脸上一片潮红。 他现在，的确很兴奋。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钱，有了这笔钱我自然会销毁所有照片。” “怎么证明呢？” “我为什么要证明？你们有得选？”李一山冷笑道，“你听好，现在你们除了信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别以为报警抓到我就没事了，我设置了自动发送，只要我被抓，时间一到照片就会发遍她通讯录里的每一个人，你也不想她没脸做人对吧？ 另外，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坐几年牢也无所谓啊。不过，你猜等我出来，还能不能接着搞她呢？哈哈哈......” 电话里，李一山的笑声有点癫狂，这是一种走投无路之人特有的状态。 秦老狗确实有点不爽了，倒也不是不爽他的嚣张，而是不爽他说的话，自己竟然没法反驳，这就很气人了。 的确，对于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一无 所有人的来说，大都会认为坐几年牢并不可怕——当然，坐过以后还会不会这么想就难说了。 但对方的确没坐过，也确实不怕。 也就是说，他的确能做出，在进去之前群发那些照片的举动来。 情况有点棘手，这让秦老狗略微沉吟了下。 但很快，他就说道，“行，五百万就五百万，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报警抓你。” 小旅社里，李一山听到这里，顿时激动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了下窗户上那波浪形的铁格条。 兴奋道，“好，果然够痛快，不愧是大明星啊！” “钱怎么给你？”秦艺问。 “打到一张卡里，账号一会儿我发你。我警告你，别耍花招，要是把卡冻结了什么的，我立刻就发照片！” “行，不过五百万现金数额很大，我的钱都在公司，所以需要筹一下。” “放屁！”李一山大怒，“你让会计转我不就好了？” “转你吗啊，你上没上过学，”秦老狗直接骂道，“公司对个人转这么大笔钱，会计怎么做账？你给开发票啊？” 果然，秦艺这么一骂，李一山倒是老实了。 立即说道，“那行，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下午六点前，我要看到钱！” 显然，他很怕这笔“买卖”黄了。 秦艺挂了电话，很快就受到了一条微聊，上面是一张银行的信息。 跟他预料的一样，这张卡的名字是“牛爱芬”，必然不是用对方真实姓名开办的。 或许，牛爱芬也不是他认识的人，而是他通过特殊手段，从其他地方弄来身份证，开的这张卡——这种招数常常被用来洗钱，所以没事不要把身份证借出去，或者听信黑中介的话，为了几百块钱而卖了它，否则很可能惹来麻烦。 等秦艺收起手机，程筱云和白浅又围了上来。 “五百万，定了？”程筱芸瞪眼道。 “定了，他这么想要，就成全他。”秦老狗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个表情比什么解释都管用，程筱芸和白浅一看就知道，秦艺又准备挖坑埋人了。 于是，程筱芸又问道，“接下去怎么做？” 还没等秦艺回答，白浅就说道，“群主群里说话了！” 秦艺和程筱芸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条类似于群发的信息。 “本人手机被盗，接下去无论发任何信息，请勿理睬。如有来电，也请勿接。紧急情况，可通过QQ联系我。” “她应该是电脑上登录了QQ。”程筱芸说道，“这说明，她起码是安全的。” 白浅说道，“那要不要跟她说，照片的事啊？” 程筱芸立即说道，“你傻呀，当然装作不知道了！” 顿了顿，又看着秦艺说道，“二哈，把你手机拿来。” “干嘛？” “拿来！” 程筱芸二话不说抢过秦艺手机，然后抓起的他的右手用食指解了锁，再打开微聊，快速地把那张照片给删了。 秦老狗依依不......咳咳，一脸正色道，“你不说我也会删的，怎么弄得信不过我似的，刚才我就没细看。” “我当然相信你啦！”程筱芸微微一笑，又补充了下，“呵呵！” 秦老狗收回手机，感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越来越少了，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群里，想必有多人都收到了照片，毕竟跟程雪晴加过微聊的不少，比如在帝都见过面的王珊珊、林佳佳她们。 不过，所有人都只字不提这事，很默契地在群里回复诸如“知道啦”，“手机被盗好像可以申请锁定的哦”、“群主可以换新手机啦”之类的。 一切如常的样子。 但与此同时，程筱芸就收到了很多私聊，大伙儿纷纷问她群主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很焦急。 程筱芸统一回复了下，就几个字，“没啥大事，放心我们会处理的。” 然后对秦艺说道，“快说，接下去怎么做？” ...... 程筱芸小心翼翼地开着葛军的老宝马车，紧张得手出汗。 刚才秦艺要她乖乖呆在房间里，她非是不肯，一定要跟他一起去程雪晴的家。 所以，秦老狗只好以她开车为条件，才允许她同行。 程筱芸是考过驾照的，可是考完之后就再也没开过车，因为她买不起，而秦艺是买得起也不买。 话说，秦老狗也是老司机了，他其实很喜欢开车到处野，可是城市里的道路不够野，所以他宁可打车，也不想买车。 为了把程筱芸培养成合格的司机，现在他坐在副驾驶，耐心细致、和颜悦色地全程指导。 “你干啥？要跟我同归于尽？再偏一点直接撞灯柱多好？” “那哥们真幸运啊，竟然能从你的车轮下逃生！” “对，对，油门再大点，力是相互的，咱就不信撞不翻那水泥车！” “红灯，红灯啊！我擦，红绿灯形同虚设......年轻真好，百无禁忌 。” “程筱芸你要是对社会有仇恨可以直说，犯不着让葛军损失一辆车，还把我也搭上。” 程筱芸气得直咬牙，很想腾出手揍秦艺一顿，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压根就不敢离开方向盘，甚至都不敢转头看一眼别处。 这是自然的，第一次开车，大多数人都会感觉自己，已经被方向盘和座位牢牢吸住了，动一动都难。 秦老狗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乖”的程筱芸了，于是变本加厉，伸手拉了拉她的马尾辫。 “好好开，开会了以后给哥哥开车。” “秦二哈！你给我等着！” 调戏完程筱芸，陈菲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起因是，他刚刚给陈菲儿发了条微聊。 微聊的内容是：“我，秦艺，打钱，500万。” 以陈菲儿的性子，当然会打过来问问清楚。 “这算不算诈骗？”陈菲儿一开口就问。 “真的，我要五百万，明天下午五点前就要。”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买房子？”陈菲儿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买，我有个朋友，最近缺钱周转，我帮帮他。” “你朋友？什么朋友？我见过吗？” 陈菲儿的问题似乎有点多，而且偏了方向——相比那500万，她显然更关心秦艺交了什么样的朋友。 嘴上说不要，但大抵，她已经不自觉地站在女友的立场了。 陈菲儿这个阅历的女孩，最好的地方是更懂得包容，例如她一直希望秦艺能向她浪漫地表白一次，但要是没有，她也会默默接受。 她们更懂得，什么是形式，什么是内核。 对于陈菲儿来说，其实秦艺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秦艺。 是她喜欢的男人。 所以，他，秦艺，打钱，500万，在她那里是行得通的。 只是，这小混蛋说话有点气人。 “这个回头跟你解释，一会儿我发你账号，你打过来就好了。” 车到程雪晴小区门口了，秦艺就挂了电话，下了车。 陈菲儿举着电话，听着“嘟嘟”声，一脸懵。 这是借钱的态度？ 混蛋啊！ 程筱芸看到秦艺下车，急得大喊，“喂，我还没停好车啊！我、我不会停车入库！” 却听秦艺说道，“你回去吧，我马上回来。” 程筱芸看着秦艺的背影，气得直咬牙。 大混蛋！ 深夜访客，必须在门卫登记，然后经过业主同意，才能入内。 门卫便拨通了程雪晴家里的可视电话。 第222章 程雪晴的一地鸡毛 程雪晴果然还在家里。 当她接到保安电话，得知秦艺来访后，显然非常意外。 她知道秦艺很忙，毕竟人家是大明星，而且最近他和他手下的女团正处于舆论漩涡的中心，想必正忙于应对。 这个时候的他，每一分分钟都格外宝贵才对——这不是夸张，三人行现在的每一步，都关系着未来巨大的商业利益，程雪晴非常清楚。 所以，虽然之前得到了秦艺的承诺，但是今晚事情发生后，程雪晴并没有找他。 她从来是拎得清轻重的女人，知道自己不过是秦艺粉丝群里的一个群主罢了，过于越界的事情，她是决然不会去做的。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秦艺竟然会在凌晨一两点钟特地抽出时间，跑来自己这里。 程雪晴知道秦艺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过来帮自己的。 这让独自面对一地鸡毛，内心早已冰冷的程雪晴，从心底升腾起一丝暖意，继而随着血液走遍全身，如同在大冬天被轻柔的鸿羽包裹着，霎那间驱散了寒冷和恐惧。 程雪晴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既然秦艺都已经来了，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他，或许现在这种近乎无解的局面，他能够......他至少能够给出相对较好的解法吧？ 秦艺终于获准进入了小区，甚至保安还殷勤地亲自带路，帮他刷了电梯卡。 等待电梯下来的空挡，保安突然拿出一本高中作业本，对秦艺说道，“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我女儿今年读高一了，是你的粉丝，最近总跟我嚷嚷着要五百块钱说什么应援，我......我一个月才3000块钱，管她学费和吃喝拉撒，哪拿得出那些钱。今儿可真是巧了你看......” 秦艺皱了皱眉，问道，“加我的粉丝团只要十块钱就好了，而且是捐献给爱心基金的。我们也从来没有要求粉丝花那么多钱去应援，你女儿是不是被骗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艺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专门组织粉丝后援会，后来被自己拒绝的那个谁。 那个谁来着？ 保安大叔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都能骗钱？连小孩子的钱都骗，这还是人嘛！” “骗钱的人多了，总之我是不可能收这个钱的，我也不缺这个钱，你一定要告诉她。” 秦艺说着，接过保安大叔手里的作业本和笔。 在扉页写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然后想了想，又写了一行小字。 “知识就是力量，读书改变命运。” 写完，才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保安大叔眉开眼笑地接回作业本和笔，“谢谢，谢谢你啊。这下妮儿该高兴了，自从上了高中后，她就到了叛逆期，整天不跟我说话，成绩也越来越差，可愁人了。” 秦老狗微笑着敷衍了几句，毕竟他也不是心里辅导师，提供不了什么建议。 但看着保安大叔那满脸的皱纹，卑微的笑容，和姑娘放学还得在保安室写作业来看，恐怕她的“不愿说话”，也不是叛逆期这么简单。 只是这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如自己，如程雪晴，再或者如秦勤这些大佬，在路上都有各自的烦恼。 很快到了程雪晴的家门口。 按了几下门铃之后，门开了。 一个粉雕玉琢、大约才五六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小熊娃娃，兴奋地看着秦艺。 “你就是秦艺吗？” 秦艺蹲下去，笑着对她说道，“对，我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芊芊，”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又说道，“我知道你，你是大明星。” “我不是，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是男朋友那种的吗？” “你还知道这个？”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程雪晴抱着另外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略带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芊芊总喜欢胡说八道。芊芊，这是秦叔叔，叫叔叔。” 秦艺心想，幸好自己不住隔壁，要不然自己就是隔壁的叔叔，剧情很容易走偏。 进屋。 程雪晴的屋子很大，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平，能在滨海有这样的房子，也算比较有钱了。 屋子里的装修也不错，虽然谈不上奢华，但也处处透着精致和优雅。 程雪晴给秦艺倒杯茶的功夫，芊芊和那个小男孩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小男孩哇哇直哭，芊芊却一脸气哼哼地看着他，丝毫不心疼。 程雪晴越发尴尬地跟秦艺说了声抱歉，然后又跑回去，赶紧分开两个孩子。 问芊芊，“你为什么打弟弟？” 芊芊仰着脖子说道，“他才不是我弟弟！他帮坏蛋爸爸，他也是小坏蛋！” 程 雪晴心累地叹了口气，看着女儿说道，“谁教你这么说的？以后不许这么说！” 秦老狗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内心有所触动。 身为大美女，又是知名律师的程雪晴，只是一次选择错误，便活在了这一地鸡毛之中。 所以，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咳咳......等下，如果站在汪伟文的立场上来说，是不是也该问一句，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好吧，所以说，选择对的人执手一生，是个技术活儿啊。 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程雪晴才摆平两个小朋友，让他们乖乖上床睡觉去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此刻的程雪晴，终于恢复了她本该有的样子。 她穿着米黄色的圆领针织衫，头发盘起来束成一个丸子，下身穿着白色的直裙，裙摆到膝盖的位置，修长的小腿下，是一双布艺的拖鞋——标准的家庭少......主妇打扮。 却是这么简单的装扮，更映衬出她这个年纪特有的知性和优雅，甚至某种基于温柔的特殊气场，这种气场很容易让人想靠近、想保护。 不得不说，李一山总是幻想别人想睡他前妻，还是有一定理由的。 “这么晚了，小朋友怎么不睡？”秦艺问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女儿跟你，儿子跟他爸么？”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程雪晴捧着咖啡杯，杯子里却只是一杯热水，她修长干净的双手捂在杯上，似乎这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暖手的。 程雪晴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秦艺讲了一遍。 原来，今天下午，李一山突然出现在小区，把两人的儿子往保安室一扔，告诉保安这是程雪晴的儿子后，就直接跑了。 保安当然找了程雪晴，而程雪晴知道后，自然在第一时间就把儿子接回了自己家。 没想到，儿子居然是前夫的“间谍”。 傍晚的时候，因为好久不见儿子，她特地花心思给他做爱吃的点心，然而儿子却悄悄偷了她的手机，交给了在楼下等他的李一山。 而更让程雪晴崩溃的是，当她问儿子时，儿子竟然还学着李一山的语气，说道，“爸爸说，你如果不把欠我们的钱还给我们，他就会发照片给你认识的人。爸爸还说，因为你不给钱，所以我才没钱买玩具。你这女人，怎么 可以这么狠心？” 嗯，这就是儿子帮前夫的理由。 任何女人，听到这话大概都会崩溃的，程雪晴也不例外。 但程雪晴说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语速放缓了些，然后低头喝水。 “离婚时，我就是考虑到孩子，才选择净身出户的。”她幽道，“但这套房子是我婚前财产，首付里还有我爸妈的一半呢，而且也是我最后的栖身之所，我怎么可能卖了给他？” 原来，李一山要求卖了这套房子，然后分他一半的钱。 如果程雪晴不肯卖，就必须再给他两百万现金——对了，现在已经涨到五百万了。 世上渣男何其多，但是渣到这种程度的，秦老狗也是头一回遇见。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秦艺问道。 他没有告诉程雪晴，照片已经发送到他那里的事情，毕竟没必要平添这种尴尬。 “没什么打算，无论他怎么做，我都接受，就算是为以前的年少无知买单了。” 程雪晴语气平静，但是目光很坚定，而让她坚定的理由，显然是因为孩子。 “但我决定发起再诉，争取儿子的抚养权。你也看到了，今天他会教唆儿子偷我手机，明天就不知道会教他做什么。” 一个人渣父亲，的确很可能再教出一个人渣孩子，所以有些人说为什么要政审，为什么结婚要调查对方的原生家庭呢？答案或许就在这里。 秦艺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支持你，不过要想拥有抚养权，最好有份稳定的工作。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们公司，我会给你体面的、足以打动法官的薪酬的，当然这是基于你的能力。” “谢谢你的好意，”程雪晴苦笑道，“但是，我恐怕没办法呆在这个城市了吧，否则他总会找到我的。” “不，我来就是让他远离你，让你继续在这个城市，开心地生活下去。” 秦老狗毫不犹豫地说道。 程雪晴一愣，问，“你......真的有办法？他，他手里有......” “我知道，无非是两个人在一起时拍的照片嘛，我猜的对吗？” 秦老狗想说，我以前也曾是摄影艺术家，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程雪晴表情一僵，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肩膀。 未几，终是坦然地应了声，“嗯。” 又补充道，“是他偷拍的， 或许很早之前他就有那个打算了吧。” 这话的重点是前半句——他偷拍的。 我，没有那种癖好。 至于为什么要特别对秦艺做这种澄清，程雪晴也不知道，毕竟她比谁都清楚，秦艺不可能会关心她的私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是对自己有一些感激，然后想让自己加入他的公司的一位创业者...... 程雪晴感觉自己有些乱了思绪，于是又撑起精神，问秦艺道，“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你的建议是？” 秦艺喝了口茶，淡淡道，“现在的关键点在于，他把你的照片设置了自动发送，很可能即便抓了他，也无法组织他散播。但只要能解决这点，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程雪晴有些惊讶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秦老狗笑了笑，“他给我打过电话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前跟我说过，他们一家子都是奇葩。之前来你这要钱，都是一起来的？” “对，”程雪晴点点头，“据京京说，这次他们也来了三个人，一个是李一山他爸，还有个他堂兄。” “这就对了。”秦艺微微一笑，“你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一定要跟来么？” 程雪晴沉吟了下，然后皱眉道，“也对，其实这次只要他一个人来就行了。” “对，问题就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 “他们怕李一山把钱独吞。”秦老狗把茶杯放到桌上，说道，“前几次大家协同作案，而且顺利得手，都分了赃。从那之后，李一山把你当成提款机，他们又何尝没有把他当作提款机？如果让李一山孤身一人前来，他们能放心？” 程雪晴不由点头道，“你是说，他们担心李一山会独吞这笔未必能得到的钱么？倒确实有这可能。但是，即便这样......” “不用但是，这样就够了，你要相信人渣的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秦老狗看了眼窗外，又淡淡笑道，“现在，只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情，我们就应该能找到他们，并且把自动发送的设置给毁掉。当然，最重要的是，也让他们知道，做错事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程雪晴看着秦艺那深邃如星空的眸子，有那么一刻，不自觉地沉沦在那种他独有的自信和嚣张里。 可惜，这样的男人，自己到现在才认识。 第223章 回头车 五百万，如果一个人月薪一万，那么不吃不喝，差不多也得四十多年才能攒齐。 所以当陈菲儿把这笔钱打给秦艺的时候，陈大雷心想，吗的戏子真有钱。 他也要当戏子，但随后他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当什么戏子，要当就当戏子的头，做经纪人，做演艺公司的老板。 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往上爬！ 陈大雷的想法还是有理论基础的，毕竟三人行里头，她姐占股份最大，目前是最大的老板。 而照目前来看，她的演艺事业重回正轨，重新去当戏子的可能性很大。 那到时候，她的位子，不是他这个亲弟弟坐，还有谁能坐呢？ 不过他也知道，要想继承大统，少不了底下人的支持。 例如秦艺，这可是亲姐的枕边人，而且还是三人行的精神领袖，他要是能点头，那离自己执掌三人行，逐梦娱乐圈就不远了。 这不，机会来了。 秦艺让他办个事，答应他办好了，就直接荣升他为三人行演艺部副主任，地位仅次于秦艺......及陈菲儿、李江南、葛军、白明远、周爷、赵姐、程筱芸、白浅、杨依冉等人...... 但肯定高于前台和保洁，也算是他职业生涯一个重大突破了。 所以陈大雷这次很认真。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滨海火车站的出站口一如往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陈大雷穿着牛仔衣牛仔裤，焦急地眺望着出站口出来的行人，时不时又看一眼手机里的几张照片。 不多久，只见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妇和两个四十左右、穿着一蓝一黄衣服的女人，急匆匆地从里头出来。 陈大雷仔细比对了下照片，确定就是她们没错了，于是就走了过去。 此时，老妇和黄蓝两个女人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上次来的时候，地铁站往哪走来着？”老妇问道。 蓝衣服女人说道，“李二河这王八蛋，让他来接也不来！这次拿到钱，我就跟他离婚！五百万，说什么我也得拿一百万，你们谁都别劝，惹急了我怪我翻脸！” 这 蓝衣服叫牛芬芬，是李一山的嫂子，也是这次和李一山一起来的堂兄李二河的老婆。 牛芬芬刚说完，黄衣服的女人也说道，“那我也要一百万！前两次要不是我出了大力，这次那小贱人能让她姘头痛快拿出五百万？” 黄衣服的女人，是李一山的亲姐，叫李大妞。 老妇人听得心烦，立即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钱还没到慌什么！只要我们人在那边，他们还想拿钱跑了？” 牛芬芬又道，“他们当然想跑了！跟我说们这次打算要个二十万，结果一下子弄五百万，这钱要是被他们得了，还不吃喝嫖赌用光？你们老李家的男人，哪个不是那德行？” 老妇人大怒，“老李家的男人怎么了？你不也给老李家下蛋了？” 要说下蛋，老妇人可是下了好几个，毕竟他是李一山和李大妞的亲娘。 三人一边说，一边加快步伐走。 要说她们三个为什么来这里，那就得从一大清早的一个电话说起了。 早上，程雪晴分别给三人都打了电话。 电话里，她“低三下四”地恳求她们三个，劝劝已经来滨海的李一山一行三人，说五百万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 嗯，的确挺“低三下四”的，毕竟有秦老狗在后面给她做艺术指导，别说打电话时的语气，就连表情都给她排练好了。 这三个女人一听，当时差点都没晕过去。 好家伙，此前她们送李一山三人“出征”前，说好的目标可只是拿个一二十万，要实在没有，几万也能接受，毕竟那是无本的买卖不是？ 谁能想到，那三个狗东西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了五百万？！ 而且，听程雪晴那语气，好像五百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嫌多了点？ 于是，当时三人的口径，出奇地一致。 “那不行，你那套房子怎么也值八.九百万，要你五百万怎么了？再说了，老爷们的事儿咱管不了，你跟咱们说有啥用？”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让她们陷入了癫狂。 于是，她们一边硬逼程雪晴就范，巩固自家男人的“战 果”，一边又开始盘算起心里的小九九。 老妇想的是，自家老头要是拿了五百万，还不得去偷个年轻的小贱人？ 牛芬芬想的是，李二河要是拿了五百万，还不得去偷个年轻的小贱人？ 李大妞想的是，他们都去偷年轻的小贱人了，那自己上哪去找年轻的小后生？ 李大妞今年四十，未婚，一直渴望找个年轻的小后生，实现人生的逆袭，可惜李家在方圆十几里内“威名赫赫”，别说后生，就是连修自行车胎的瘸子都不敢娶她。 于是三人一合计，立即决定南下，去滨海！ 说什么，也得当场把钱分了！ 要知道，这些年逼程雪晴拿钱，她们可都是主力——要不是她们能轮流在程雪晴楼下骂上几天几夜，连拘留都不怕，程雪晴能乖乖就范？ 而这钱要是不当场分了，她们八成什么都捞不着，毕竟人渣是了解人渣的。 就在她们寻找地铁口的时候，只见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跑了过来。 “去市区吗？回头车，给个油费就行！” 三人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走开走开，不坐黑车。”牛芬芬警惕性很高地说道。 陈大雷嘿嘿一笑，“姐，什么黑车不黑车的，我这是公司的商务车，油费都是公司报的，就赚点外快嘛！你们去哪，我肯定比地铁还便宜！” 李大妞顿时停住了脚步，试探着问道，“去宝华路东河新村，多少钱？” “那儿啊，那儿离我们公司稍微有点远。”陈大雷皱着眉头说道，“收你们35怎样？” “25，反正你油费公司报销！”李大妞还价道。 她算过了，三个人挤地铁也要24块钱，而且下了地铁还得走一大段路呢。 陈大雷演戏演全套，又说道，“要不然28，图个吉利？” 这就很真实了，李大妞只想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 “走！” 毕竟马上她们都是百万富翁了，也不差这贵出来的四块钱！ 于是，三人上了陈大雷早已备好的商务车。 一路疾驰。 车上，李大妞和陈大雷聊得很好，毕竟陈大 雷也算是个年轻帅气的后生，这很符合李大妞的要求。 车子约莫开了半个多小时，就顺利抵达目的地。 东河新村，听名字就是个老校区，要是新小区的话，哪家房地产企划敢起这种破名字，那肯定是要被老板甩一脸碎纸的。 什么东河新村？有河又靠东，那起码也得叫东方水岸啊？要是再种点树啥的，那就是水岸豪森。广告词你要这么写：全滨海，向东看！再来一行小字：坐拥一线江景，笑看日出东方，你还别纠结江景有多宽，小馒头就不是馒头了？ 也正因为是老破小的小区，所以这里的管理很差，藏着很多不正规的小旅社。 在这里，一张身份证开个房间，随便住上三五个人，都是小事情。 关键是，还便宜。 既方便他们“隐藏”，又能省钱，所以每次来滨海“要债”，这里自然成了他们的首选。 牛芬芬三人想都不用想，李一山他们必然住在这里。 陈大雷停车，很有礼貌地拉开车门，将三人送下车。 还跟李大妞加了个微聊。 “姐，我公司就在附近，接下去要还想用车，直接找我！我肯定给你便宜！” 李大妞很高兴，认为这小子可能对自己有意思。 陈大雷目送着三人走进一家名叫“老张旅社”的小旅馆后，返回车里，给秦艺打了个电话。 “艺哥，一切顺利，我已经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了。” 秦老狗这会儿刚醒。 昨晚从程雪晴家里出来后，他直接回了基地，本来想去敲程筱芸房门的，记得她房间的沙发还蛮宽敞的。 后来想想这妞儿刚被自己摆了一道，应该正生气呢，再去找她没准又要跟自己过两招，动静一大被白浅她们听到，似乎不太好解释，于是就只好在客厅的木沙发上蜷缩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又冷又伸不开腿脚，更过分的是蚊子还出来加班，有两只蚊子为了储备过冬粮，跟他斗智斗勇了一晚上，搞得他头晕脑胀腿脚发软，差点心态都崩了。 所以，他现在自然不爽。 于是沉声说道，“行，那 你就在附近呆着别动。吗的，今晚一定要弄到他们哭为止！” 陈大雷嘿嘿笑道，“好的好的，我们就按原计划来！艺哥你放心，我一定演得真真的，保证一点纰漏都没有。” “嗯，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秦老狗对陈大雷这方面的实力，还是有点信的。 毕竟上次在沙县吃饭，程雪晴来电话时，陈大雷扮演秘书给自己当僚机，还是当得很溜的。 所以说，是个人都有闪光点的。 秦艺打了两个哈欠，终于从沙发上起了来，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里有好几条信息。 陈菲儿发来一条转账成功的截图，但只有一张截图，没有其他。 程雪晴发来三个字：“起来了吗？” 程筱芸发了一大段文字：“秦二哈，鉴于你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我郑重地通知你，我们已经正式结束雇佣关系了！如你所愿，以后我唯一的身份就是歌手，不再是你的助理，也不再参与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你我从此一别两宽，余生各自安好！” 秦老狗呵呵一笑，给程筱芸回了个“OK”的手势。 反正，她说类似的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像她至少已经三次要跟自己“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地比武了，结果每次都是以一句“秦二哈你来真的是不是”结束。 再往下看，倒是有一条比较意外的微聊信息。 白浅发来的。 “艺哥，我们出发去拍宣传片了。我给你买了早饭，在厨房的电饭煲里保温，你要记得吃呀。” 秦老狗看着这条信息，不由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 梦里的白浅，一脸乖巧地穿着女仆服，在厨房里忙活...... “还是小白浅知道心疼哥哥啊。” 秦老狗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然后去了厨房，果然看到电饭煲里有一袋豆浆，一个饭团和一个包子。 得，那就当午饭吧。 啃着饭团，秦老狗拿出手机，开始考虑这五百万该在什么时间点打过去最好。 嗯，不能太早，就天黑之前吧。 毕竟，天黑后搞事情比较方便。 第224章 好心人 十月下旬的天，黑的比较早，晚上六点不到，滨海的霓虹灯就已经遍地都是，在夜幕下妖娆地闪烁着，告诉所有人，夜生活已至，加尼X班啊出来嗨。 缩在老张旅社的李一山及其家族“精英”们，此时可比一般人要嗨得多。 一方面，秦艺的五百万果然打过来了，那是一笔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巨款，看着余额短信，上头的每一个“0”，都能让他们心尖猛地一跳！ 而另一方面，则是围绕着这五百万到底该怎么分配，六个人起了大争执。 争执的内容非常复杂。 李一山、李一山他爹和堂兄组成的李氏三雄阵营，认为这钱应该由他们男人保管，三个娘们各拿十万块买几件衣服就得了。 要那么多钱干嘛？ 而李一山他娘、牛芬芬和李大妞三人，则果断表示：干啊！ 你们敢只给咱十万，咱们就跟你们干，看是你们打断咱的腿，还是咱挠了你的脸皮！ 开什么玩笑，都是人渣，谁怕谁啊？这个时候还不撕破脸，什么时候撕？ 当然，争执的思路还不局限于这个。 李二河和牛芬芬是一家，李一山和他爹他娘又是一家，所以如果从家庭角度出发，他们又想各自为自己家多分一份。 另外，老妇人也想给女儿李大妞也攒份嫁妆，所以暗地里也支持李大妞多分一点——当然多的那部分不能从她那扣，最好从牛芬芬那扣，毕竟那是外人。 要是再细一点，李一山来滨海前和嫂子牛芬芬睡觉时说过，如果这次弄到钱一定多给她一点，堂兄不疼她，小叔子心疼她啊...... 所以这六个人，私底下差不多能建起七八个群来，也堪称爱恨纠葛错综复杂了。 这怎么可能谈得拢？ 很快，几人就吵得差点掀了桌子。 最后还是李一山大吼一声，骂道，“都特么给我闭嘴！自古以来，分赃不均是我们这行的大忌！既然这样，咱们就把五百万平均分成五份，每份都是一百万......我拿三份，其余你们去分！” 另外五人沉默了一秒钟，差点就要点头了，但最终还是把账算明白了。 “你娘的，这他吗的叫平均？”牛芬芬骂道。 “我是主犯，我拿多点不对？”李一山理直气壮。 “你主犯？上次在程雪晴家门口叫门，是谁骂的最大声？你有骂几句？”李大妞反驳。 李一山冷笑一声，“骂有用？现在要用的是脑子！我就问你们，没有我这钱能到手？就算到手了，没有我把钱倒来倒去，这钱能安全地取出来？” 嗯，拿到钱的第一时间，李一山就把钱转走了，连续倒腾了好几张卡，这样秦艺反悔再想冻结这笔资金就不可能了。 李一山觉得自己是高智商犯罪，所以高智商高回报，多拿点是应该的。 眼看战火又要燃起，老妇终于说道，“好了好了，先别吵了。分钱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先去买点酒菜来，把晚饭吃了，大家心平气和说。” 几人听了觉得有道理，反正时间有的是，先把晚饭吃了，再慢慢商量就是了。 于是，李大妞和牛芬芬被派出去买饭了。 但是两人出去没多久， 就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不好了，附近停着两辆警车，好像是警察来抓我们了！”李大妞脸色煞白地说道。 李一山一瞪眼，说道，“别做贼心虚！我有照片在手里，他们敢报警？要是敢，还会打钱给我们？” 牛芬芬跺脚道，“我问了，就是说找诈骗犯的！挨个旅社在查呢，马上就要查到我们这边了！” 李一山这才脸色一变，连忙掏出手机打给秦艺。 “姓秦的，你敢阴我？” 秦老狗这会儿正在吃饭，话说今晚白浅下厨，手艺还真是不错。 听到这话，立马说道，“你瞎说什么？我缺你那五百万吗，阴你干什么？你他吗的是不是又想要钱？我让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信不信？” 饭桌上，白浅捂嘴笑，程筱芸想笑但又忍住了，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只有杨依冉噗地一声喷出了饭来。 她是看明白了，艺哥这是明摆着在玩这票傻子啊！ 不过，这一顿骂让李一山反倒是稍稍放心了些，又问，“你真没报警？” “你特么爱信不信！” 秦艺直接挂了电话。 李一山收起手机，犹豫了下，说道，“这些警察应该不是找我们的。不过，总觉得这小子说话说一半，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立即撤！” 牛芬芬等人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钱已经拿到，那肯定是安全第一啊！ “可是，去哪呢？”牛芬芬问道，“回老家？” “不行，要是警察真在找我么，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李一山斩钉截铁道，“不管他报警没报警，我们都要去偏僻点的地方躲一躲！只要过了这个风声，咱们拿着五百万，上哪不能去？” 就问你细不细！是不是高智商犯罪？ 反正牛芬芬等人都觉得这很行！ 跟着李一山混，大有前途！ 李一山渐渐掌握了话语权，于是开始发号施令。 “全部都带好东西，接下去听我指挥！先去弄堂口拦出租车！我们六个人，需要两辆！” 这时李二河说道，“用唧唧打车吧，一时半会儿未必有出租车经过。” 李一山瞪眼道，“你傻就少说话！打车软件一用，我们去哪儿人家一看就知道了啊！” 众人心服口服。 于是急急忙忙跑到弄堂口，果然发现不远处有警车停在那，好在警察不在车上。 众人赶紧绕行，想走远点再打车。 而就在这时，一辆商务车突然出现，然后精准地停在了他们身边。 一个黄脑袋探了出来。 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笑道，“咦，这么巧啊，又碰到你们了？” 李大妞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小黄毛，你怎么在这？” “废话，我不是说了嘛，我公司就在附近，我来这吃晚饭呢。”陈大雷说完，便冲她挥了挥手，说道，“走了，要是用车叫我啊，绝对便宜，随叫随到，最近老板出差不在。” 陈大雷谨记秦艺教给他的操作守则：不急，要等鱼儿自己上钩。 毕竟，现在道路两头各站了五六个人，但凡这会儿经过这里的出租车，一辆不差地都会被拦下来！ 你问这些人从哪里找来的？别问，反正陈大雷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次艺哥是真的 怒了，找的人还远远不止这些。 他说，今晚必须看到他们哭！ 陈大雷说完，就要重新启动车子。 果然，这时只听李一山立即喊道，“你等下。” “咋了？”陈大雷停车，笑眯眯地道。 李一山仔细地看了下车子，又看了眼驾驶室。 确定没有摄像头。 这让他很满意，毕竟出租车大都是有摄像头的，容易暴露。 另外，这辆商务车正好能坐六个人，不用分两辆，这方便他带队伍，不容易出意外。 最后，这小子是用公司的车捞外快，没事绝对不可能往外说。 简直完美！ 反正，这条路上找不出比这更完美的出租车了。 于是立即说道，“我们要去隔壁的上林镇，去不去？” 上林镇是滨海郊区的一个小镇，李一山打算先去那里躲一晚，然后再跑更远的地方。 陈大雷听完，不由愣了愣。 啊这，他们还真往郊区跑啊？ 关于这些人接下去会往哪里跑，秦艺跟陈大雷做了两套方案。 一套是他们去火车站，一套就是他们去郊区。 如果是前者，那陈大雷还得再编个理由，比如去朋友那拿个东西什么的，才能拉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但是上林镇那边......可就真的很顺路了啊！ 陈大雷不由又笑呵呵地看了李一山一眼，心想这哥们咋想的呢，大晚上让一个陌生人拉着往郊区跑，就不怕把他们卖了？ 哦对，他们有六个人呢，还是六个人渣，谁能想到有人比他们还阴呢。 按照套路，陈大雷故作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儿可有点远，又是晚上，起码350。” 李大妞喊道，“你不是说公司的车便宜吗？咋又狮子大开口了？” 但是高智商的李一山听了却很高兴。 要的就是你贪心啊，这就对了！ 想都没想，说道，“行，就这个价，开门！” 毕竟，现在钱对他而言，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他要的是一个安心！ 众人这就欢天喜地地上了车。 商务车一路疾驰，很快就上了高速。 足足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下高速。 再往前开，前方就是一片漆黑了。 连路灯都是各几百米才有一个。 分明就是乡间小道啊！ 李一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立即问道，“你这，是去上林镇的路？” 陈大雷笑道，“这话问的，当然是去上林镇了，我还能卖了你们不成？” 李一山没说话，默默掏出导航看了一眼。 然后说道，“好像有点偏，你怎么走小道不走大道？” “大道那是高速，再往前就又得加20，你能出？”陈大雷淡定地反问。 “你早说啊，我当然能出。”李一山说道。 “这样啊，你看你，早点说我就不来这小路了！”陈大雷“遗憾”道。 “行吧，那你赶紧开回大道上去，我们赶时间。” “好。” 又十几分钟过去了。 李一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四周都是山，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刚才还有点路灯，现在连路灯都没了？ 于是又说道，“哥们儿，你这路到底对不对啊！” 陈大雷不耐烦道，“要不然你来开？” “我 不是这意思，但是导航上显示......这里离上林镇已经有50多公里了，刚才还只有40公里的。” “放心，导航也未必准。” 两人正这么说着呢，忽然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李一山眉头一皱，忙问，“怎么了？” 陈大雷的眉头比他皱得还深。 “怎么回事呢？好好的，车子怎么就停了？难道故障了？” 就在这时，只见四面八方忽然亮起了刺眼的车灯。 紧接着，一群大汉又突然出现，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车里李一山等人，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你小子玩黑的，要抢我们？”李一山立即一把抓住陈大雷的衣领。 李二河等人见状，也立马勒住了陈大雷的脖子。 “快，抓住他！只要他在，谁都别想动我们！” 不得不说，他们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然而，当那些大汉围上来后，只听为首一人喊道，“好啊，陈大雷，你他娘的连我的车都敢偷？你知道这车可以远程锁车吗？今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一山等人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子的车是偷来的！ 难怪总说是公司车，便宜呢！ 看那群大汉来拽陈大雷，李一山等人自然就下意识地松了手。 然后，只见陈大雷被拖到了黑暗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传了出来。 听得牛芬芬等人无不心惊胆战。 李一山却面露不屑，毕竟他是高智商犯罪，跟这些暴力犯不是一个路子的，比他们不知道高级多少。 不过，很快他们也被“请”下了车。 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这车是他们的，他们现在要回去，很合理吧？ 你要觉得不合理，那要不然现场讲讲理？ 还没等李一山几人反应过来，眨眼间那些车，那些大汉，连着陈大雷，一块儿消失了。 四周突然出奇地安静。 空气中，回荡着尾气的味道，以及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叫声。 这特么到底什么地方？ 终于，牛芬芬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们，怎么回去？” 这是个好问题。 打车？这地方哪儿有车来啊？ 再说了，谁特么大晚上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拉六个人？这种钱，很可能有命赚没命花的好吗？ 于是，李二河试着开启了导航。 甜美的语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前往上林镇，预计全程62公里，步行13时12分钟，导航开始。”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懵逼。 这时，李一山说道，“先走着，走到大路上，总能拦到车的！” 众人觉得有道理，于是开始按照导航开始步行。 “前方无名路，左转，左转......叮，您已选择新的路线，预计晚25分钟到达。” 众所周知，在偏僻的地方，信号不好，加上路况复杂，导航发神经是很合情合理的。 更何况，陈大雷把他们带来的，是一个五年前就已经因为上游做水库而全体搬离的荒芜区。 导航不更新这里的地图，也很合情合理。 如今要想在滨海附近找到这么个鬼地方可不容易，秦老狗本来想把他们拉到更远的地方去的，后来是葛军提的建议，才精挑细选找到了这里。 于是，几人开始在里头打转。 几个女人穿的都是皮鞋，虽然跟不高，但是在崎岖的破路上走的时间长了，脚后跟立即就被磨起了泡。 牛芬芬和李大妞顿时叫苦连天，却遭到了几个男人的连声呵斥。 “叫什么叫，还想不想要钱了？” 一想到钱，两人就又有了动力。 于是咬着牙，继续转啊转！ 很不巧，最近正是滨海秋雨连绵的时候，一场大雨又如期而至。 六人又被淋了个落汤鸡。 牛芬芬和李大妞的脚脖子后面，血水混着雨水一块儿淌，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她们想脱了鞋子走，可是哪那么容易？地上到处都是碎石子和枯树枝，一不小心就能戳穿脚底板，你还想光脚走？ 于是，两人只能继续受刑......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老妇和李一山的爹，都是老年人，哪经得起这种折腾？现在两人都快虚脱了。 就算是身体最好的李一山，现在也又冷又饿。 毕竟晚饭都没吃呢！ 终于，在接连走了两个小时后，他们走到了国道。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几人激动地想哭。 这下，能拦车了吧? 然而，他们还是想多了。 大半夜的，谁特么这么无聊，停下来拉六个浑身湿漉漉，而且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人？ 拦了半个小时，愣是一辆车都不肯停下来。 此时连李二河都快崩溃了！ 大吼道，“他吗的，李一山你找的什么狗司机？不行你去路上拦，拦不到让他们撞死你！” 李一山眼看自己的“领导”地位受到威胁，也是急得嘴上冒泡。 可是毫无办法。 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辆厢式货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随后，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大圆脑袋，从里头探了出来。 “哟，大晚上的下这么大雨，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人一看就很热心。 毕竟葛军就是个热心人嘛。 要是不热心，他又怎么会在得知这个计划后，不但献计献策，还主动请缨呢？ 李一山几人，看到葛军这般送爱心式的关切，差点就哭出来了。 世上自有好人在啊！ 连忙说道，“大哥，你能带带我们嘛？我们给钱，给多少钱都行！” 葛军哈哈一笑，“嗨，给什么钱啊，都是顺路的事儿。只不过......我这货车前面不能坐人，只能坐拉货的车厢里，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李一山顿时点头如捣葱，“不介意不介意！只要能带我们一程，坐哪都行啊！” “那行，上来吧！” 葛军下车，冒雨打开封闭的车厢门，顿时一股浓重的鱼腥味飘散了出来，差点没把他熏吐。 “好家伙，这味儿真够劲啊！”他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声。 这车，是他托朋友从一个卖鱼的老乡那借来的。 据说这车子用来拉鱼已经快十年了，想必车厢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已经被腌入味了，要是人坐进去...... 葛军已经不敢细想了，只是同情地看了这六人一眼。 而那六人还在连声道谢。 “谢谢，谢谢你，好心人哪。” 葛军谦虚地一笑，“哪里，什么好心人啊......谈不上，哈，谈不上。” 第225章 注意素质 雨越下越大了。 李一山、牛芬芬等人，争先恐后地冲到车尾，然后爬上拉鱼的货车车厢，鱼贯而入。 车厢表示震惊，因为它这辈子都没装过会自己跳进来的鱼。 还六条！ 冲进车厢后，李一山等人立即发现，车厢里虽然是空的，但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腥臭味。 有点像菜市场杀鱼摊前的味道，但又比那种浓烈很多。 怎么说呢，就好比酒分普通型和酱香型，如果说杀鱼摊前的臭味是普通型，那现在他们闻到的一定是酱臭型，没有长时间的沉淀与发酵，是不可能有如此纯度的臭味的。 但他们觉得自己能忍，毕竟他们可都是做大事的人，分分钟五百万上下，当然能忍人所不能忍的。 于是，他们就各自选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葛军就笑呵呵地关上了车厢门，顺便从外头落下了大锁闸。 整个车厢，顿时变成了一个密闭的沙丁鱼罐头。 好心人葛军，还非常好心地给他们开了灯。 这样他们就不用处在黑暗之中了，能清晰地看到彼此，这点非常重要。 车子启动。 牛芬芬还在喋喋不休地大骂。 “他吗的，老娘的两只脚都废了！这次要是不给我分一百万，大家谁都别想好过！你们要是觉得亏了，那就再找程雪晴那小贱人要去！她不是有钱吗？不是找了个大明星的相好？ 咱再跟她要个五百万，她敢不给？她自己拿不出来，肯定会去相好的那里闹的，她相好可有的是钱！吗的，呕......唔.....” 骂着骂着，忽然她猛地脖子一场，腮帮子一鼓，然后飞快地用手捂住了嘴。 其他人原本都紧咬着牙，见她这样，顿时纷纷做起相同的动作。 为什么？ 太臭了啊！ 之前门开着就已经够臭了，门一关这臭味就开始内循 环，无论是脚下还是车顶还是车厢壁，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臭味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大热天有一筐死了起码三天的鱼放在他们跟前，然后有人将他们的头按到了筐子里！ 简直丝丝入魂，缕缕要命！ 终于，刚才骂得最欢的牛芬芬，可能是因为说话而无法气守丹田的缘故，在忍了一小会儿之后，当场爆发了！ 一股浓黄粘稠的秽物，先是从她手指缝里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再然后就是呈现洪水决堤式的喷射状了！ “噗！哇！” 牛芬芬捂不住了，终于彻底松开手，疯狂而痛快地来了波一泻千里。 一时间，各种黄的、绿的、红的汤汤水水，全部都吐了一地。 车厢里有灯，很明亮，所以李一山第一时间就看出来，牛芬芬中午吃了韭菜鸡蛋......而当他意识到这点后，也终于忍不住，“嗷”地一声喷了出来。 呕吐物很刺鼻，与鱼车本来的腥臭味相比，各有千秋，于是两种气味彼此惺惺相惜地交织在了一起，在车厢里欢快地缠绵、共舞...... 而车厢，虽然难免有点小缝，但就像关上门窗的房间，基本是密闭的。 这就意味着两种臭味，哪儿都不会去，就在这里，现场办公。 这种情况，但凡是个人类，都不可能顶住。 “噗！” “呕！” “哇！” 一时间，李二河、李大妞、老妇、李一山他爹也纷纷跟着狂吐起来。 这一吐，车里的气味就更浓了，地上的那一摊摊秽物就更丰富了......于是想停下来不吐，就更难了。 一时间，小小的车厢里，宛若榨汁机现场。 货车后面的一辆小车上，司机对旁边的媳妇儿说道，“你看前面那个货车，怎么总有水从门缝淌出来，是不是司机忘记开 冷冻了？” 媳妇儿白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 李一山受不住了，他宁愿下去淋雨，也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可问题是，车厢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你见过货物自己能从里面打开货厢门的吗？ 所以问题很显而易见。 不吐干净，一个都别想下去！ 李一山开始疯狂地敲击车厢，希望葛军赶紧停车。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照做，以壮声势。 “师傅，司机师傅，赶紧停下车啊，受不了了啊！” “是啊，太臭了，实在太臭了！” “再吐下去，我胃都要吐出来啦！” “我宁可去淋雨，快放我们下去吧！” “好心人，好心人？” 好心人葛军，倒是也听到货厢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敲击声了。 但是他觉得没必要停车。 毕竟，万一人家只是心里高兴，比如赚了五百万，于是在车厢里欢快地蹦迪呢？ 更何况，此刻正在跟秦艺通电话。 “嗯，计划很顺利。” “对，都在车厢了......配合？非常配合，那都是争着抢着自己爬上去的。” “反正第二波已经成了，你确定......还要第三波？”葛军不太确定地问道。 电话那头，秦老狗呵呵一笑，问道，“他们哭没哭啊？” 葛军回忆了下，说道，“倒是没哭，不过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两个女的好像有点要哭的趋势。” “那说明咱们的工作还没做到位啊！” 葛军顿时哈哈一笑，“那行，我明白了。”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咱们都是文明人，还是要注意下素质。”秦老狗叮嘱道。 葛军顿时一脸正气道，“那当然，咱绝对彬彬有礼！” “哈哈，好嘞！” 秦老狗挂了电话。 此刻，早已吃完晚饭的他，正在舞蹈室，舒舒服服地躺在一 张躺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吟吟地看着已经换好紧身舞蹈服的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 所谓保暖思......咳咳，所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对于艺人的训练，身为老板的他表示要亲自抓、重点抓、全面抓，而且要常抓不懈——此处严肃脸。 于是今晚，他就亲自来观摩了。 见周爷也已经到位，于是他手轻轻一挥，对三人说道，“先给本王舞上一曲《superstar》。” 却遭来程筱芸和杨依冉的一致白眼。 只有白浅，像个傻子一样地笑着，还冲他点头。 程筱芸和杨依冉算是看明白了，在白浅眼里，秦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也是最帅的——没看到她又露出花痴的眼神了吗，她哪是当艺人来了，她分明是追星来的！ 公路上，货车仍在行驶。 两个车灯，发出刺眼的光芒。 大约又开了二十多分钟。 此时，车厢里的李一山几人，已经吐得脸色煞白、眼神发直，快没有人样了。 终于，他们突然发现，车子停了下来。 而当车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眶都湿润了。 好心人，谢谢你啊！ 再不开门，咱可真就没什么好吐，只能吐血了！ 六人争先恐后地下车。 两个老的，下车后就直接躺地上了，在雨里一动不动，只顾呼呼喘气！ 而李一山他们，虽然情况稍微好点儿，可也同样弓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吸几口，再干呕几口。 不得不说，那腥味儿太猛了，现在他们的皮肤上、衣服上到处都是，就算大雨在不停冲刷，也依然能闻到！ 葛军看着货箱里那一滩滩无法描述的呕吐物，差点也跟着吐了。 但他还是亲切地问道，“你们，真的不坐了？” “不坐了不坐了！”几人异口同声。 葛军笑了笑，“那好，我就不勉强你们了。祝你们好运。” 彬彬有礼，超有素质的。 一溜烟，货车就开远了。 货车的灯光消失后，李一山几人也渐渐地清醒了一些。 然后，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怎么这么黑？”牛芬芬说道。 “等下，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李二河睁圆了眼睛，半带惊恐地说道。 “哎哟喂！”就在这时，只听老妇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个挨千刀的，我们又回到原地了啊！这就是我们之前下车的地方啊！” 老妇人这一嚎，登时让所有人都如梦初醒。 然后干嚎声此起彼伏。 “这可怎么办啊，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啊！” “李一山你个狗东西，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嚎叫声，在雨中，在泥浆中，在黑暗中，不停地回荡。 但显然，他们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 此时，似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雨势小了不少。 李一山调整了下同样濒临崩溃的心情，咬了咬牙，大吼道，“都别特么嚎了，趁雨小，赶紧出发！我就不信了，大活人还能被困死在这里！” 李大妞喊道，“你个狗日的，你看我脚上都是血，怎么走？” “不走你就死在这！五百万，少一个人分，我还高兴呢！”李一山发狠道，“想要钱的，就跟我走！” 一提到钱，一提到五百万，几人好像忽然又有了力气！ 是啊，五百万呢！吃的这些苦，可都不是为了这笔钱吗？ 于是，几人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以决绝的姿态，再次朝国道走去！ 而此时，迎接他们的第三波，正在路上。 嗯，这会儿秦老狗也终于起身出门，打算跟他们彬彬有礼地见个面了。 正事儿，还是得办的不是？ 第226章 输和赢 大雨中，黑夜里，李一山六人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五百万到手后的美好期待，咬着牙行走。 苦难的行军2.0，正式开启。 其实到这会儿，脚疼不疼，雨大不大，路泥不泥泞，都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就当自己是牲口吧。 两个老的，以及牛芬芬、李大妞两个女的，现在每走一步都要互相搀扶着，不过脚后跟的疼痛似乎有点缓解了，大概是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毕竟，她们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有脚了，只是机械地走着，走着。 一开始她们一边走一边骂李一山，但是到了后面，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六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再次回到了国道上。 可，和上次一样，一个老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怎么拦车？ 大晚上，国道上虽然车来车往，但是私家轿车装不下他们六人，也不敢装他们。 要是货车......别提货车，那玩意儿容易吐。 又冷、又饿、又累、又从头到脚的酸痛...... 李大妞受不了了，拿出手机喊道，“我不管了，我要唧唧打车！再这么下去，钱没拿到，我命都要没了。” 这话还真不算太夸张，毕竟连续淋雨两三个小时了啊，队伍里还有两个老家伙，没准随时能倒下。 牛芬芬也觉得对，于是说道，“叫车，快叫车！就算被警察抓去，也比在这鬼地方要好！我他吗不走了！” 李一山一听，顿时一把抢过了李大妞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还差那一会儿？往前走，最多半个小时，前面就有村子！” 李大妞一看自己手机竟然被摔粉碎，当时就冲了上去，要跟李一山拼命！ “李一山，你个狗东西！我跟你拼了，大不了那钱老娘不要了！” 李一山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生挨了一爪。 便赶紧把这疯女人推倒在地，心里直叹气，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就在这时，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十余米之外。 那人也没有伞，也同样浑身被淋得湿透，而且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 关键是，头上还染着黄毛。 猛地瞳孔一缩，李一山大吼道，“那不是最早的那个司机吗？快，快拦住他！” 李二河一听，当即就从脚底平生出一股力气，疯了似的朝那黄毛冲了过去。 “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这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想啊，本来好好 的，你揣着五百万坐着商务车，眼瞅着就能吃上火锅唱上歌，谁知道突然来了一群大汉，把你给劫了。 这一切都因为谁？就因为这个偷人车来赚外快的黄毛啊！ 陈大雷见李二河冲上来，连忙“一瘸一拐”地往前跑，可他现在的人设是“瘸子”，所以跑不快，很快就被李二河追上了，这很合情合理。 李二河二话不说就想揍陈大雷出气，却听陈大雷大吼道，“别打我，别打我！我已经叫我朋友开车来接我了，大不了到时候也拉你们一程嘛！” 一听这，李二河就顿时俩眼闪烁出激动的光芒。 “你说真的？” 陈大雷立即掏出手机，点开微聊给他看。 “你看，我是不是让我朋友过来了？我朋友开面包车的，到时候塞一塞，还能装不下你们？” 李二河仔细地看了眼微聊记录。 陈大雷：【哥，我用老王的车被他发现了，现在被扔在312国道8号路段这边，你来接我下呗？】 艺哥太帅惊中央：【好的，我一会儿过来。】 这时，李一山也赶到了，了解情况后，怕这黄毛说大话，也看了眼聊天记录。 看完后，和李二河不约而同地向陈大雷偷去鄙视的眼神。 还“用”车？偷车就偷车，吗的！ 不过，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总算有车坐了嘛！ 于是李一山让李二河松开了陈大雷，然后说道，“咱们也不是非要揍你。但是你答应过我们，要把我们送到上林镇的。现在这情况，就只能麻烦你朋友了，你没意见吧？” 陈大雷连忙点头，“没意见，没意见！只要你们别打我就行，我一定把你们送到，也不收你们钱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一山面色一狞，问道。 “我刚才不是在那边被揍了嘛，”陈大雷带着哭腔解释道，“然后我女朋友送我的一个手串不见了，我想再回去找找看。要不然这样，我先带我朋友回去那一趟，你们在这等我们。不管找得到找不到，我都会来接你们的。” 李一山和李二河对视了一眼！ 有诈！ 这小子分明是要跑！ 于是李一山一把抓住陈大雷的领子，冷声道，“你特么走了，我们还能找到你？” “你们相信我就是了，我人品保证！” “你特么一偷车的，跟我们讲人品？”李一山骂了一句，又道，“我不管，反正我们要先上车！我们上不了车，你特么也别想上！” 李二河接话道，“你要敢说个不字，我现在就弄死你信不信？” 陈大 雷顿时一脸“惊恐”，连忙哀求道，“别别别，有话好说，别动手。我今天，已经被揍得够惨了！” 路上有车开过，车灯从陈大雷的脸上一扫而过，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的确很惨。 不得不说，陈大雷这活儿做得也是很细了。 别问这个效果是怎么出来的，找个能化出受伤效果的化妆师还不简单么，不过是杨依冉一个电话的事情。 这种妆本来就很真，再加上是大晚上，不打起手电盯着看，谁能看出真假啊？ 这么一来，李一山和李二河总算放心了。 “你就按照我们说的做，保管你什么事都没有！” 李一山也不想事情闹大，毕竟他们现在又不是去旅游，而是去避风头不是？ 于是，众人就欢天喜地得聚在陈大雷身边，开始热切地期盼他那位“朋友”的到来。 果然，陈大雷的“朋友”很靠谱。 仅仅过了一刻多钟，就开着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众人的跟前。 秦老狗戴着棒球帽和一个口罩，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然后扫了众人一眼。 嗯，六个人全都到齐了，这很好。 却是说道，“怎么这么多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陈大雷立即趴在窗口，说道，“我本来是想拉他们来着，结果他们也被轰下去了！哥，你看这下雨天的，他们也不容易，就带带他们吧。” 李一山立马说道，“兄弟，帮个忙，我们给你钱。只要把我们带到上林镇就好。” “这不是钱的问题。”秦老狗认真道，“主要是大晚上的，我也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说实话不太安全，对吧？” 李一山急道，“这有什么不安全的？你是怕咱们会对你怎样？天地良心，你看看我们几个，都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动一动都难！” 秦老狗笑而不语。 这位先生，你为何不试着换个角度考虑问题呢？ 这时，李大妞等人也连忙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就只想搭个车！” “这位小哥，你别想太多了！” “我们都是好人哪！” 秦老狗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行吧，既然你们说安全，那就算安全吧！我这人，心思可能是深沉了些，不好意思啊。” 呐，我都已经坦白了，还上来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还有，咱已经提前道歉了，素质这块，一会儿可不能挑咱。 李一山见“口罩男”终于答应了，连忙拉开车门，指挥众人上车，深怕秦艺再反悔。 看着众人又一次鱼贯而入，一旁的陈大雷忍不住捂着 嘴“咳嗽”起来。 “库、库、库......” ...... 车子再一次驶入了黑暗之中。 陈大雷坐在副驾驶，给秦艺“指路”。 “应该就在前面，快到了。一会儿我下去找找，找不到就算了。” 李一山六人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心里感慨万千。 这个破地方，赶紧过去吧，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 真不敢想象啊，刚才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要是再走一次，还不如当场报警，让警察来接咱们呢！ 好在，终于时来运转......有车啦！ 不多久，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 而就在众人以为陈大雷要下去找手串的时候...... 蓦地，前方亮起两盏刺眼的车灯。 接着，是左边、右边、后边......一时间，一对对车灯照了过来。 又出现一群大汉！ 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李一山懵了。 李二河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你他吗到底是谁？”李一山瞪大眼，朝驾驶座的秦艺吼道。 他终于察觉不对劲了！ 秦艺指了指陈大雷，说道，“我是他的同事啊，他没说吗？” “同事？”李二河愣了下，然后大吼，“他吗的，你也是偷车的？”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大喝。 “好啊，齐小艺，你也敢偷我的车！给我拉下来，打！” 接下来，就开始走流程了。 陈大雷和秦艺被拖下了车，“暴打”。 李一山六人被“请”下了车，拜拜了您。 一阵小小的骚动后，所有车子连同大汉一起消失。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 一切，又重回远点。 苦难的行军3.0版本，全新上市，等待他们体验。 背景音乐都给他们选好了。 转啊转啊转啊转啊......没能转进你心上。看啊看啊看啊看啊，谁还能把自己点亮。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子弹他吗的在心头上了膛...... 问题是，子弹朝哪个方向发射呢？ 六人的心态，终于彻底崩了。 老妇当场昏倒在地，李大妞冲上去要抓李一山的脸，牛芬芬一个扫堂腿要攻他下盘，被李一山一脚踹倒后，顺势使了一招狗滚泥，便至他脚下要来一招海底捞月，李一山只好一招猿猴攀月跳开，顺便给了牛芬芬一拳。 一时间，叫骂声，嚎哭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在雨夜里回荡。 乱了，彻底乱了。 摔在泥浆里的李一山，无力地望着黑夜，仿佛看到了宇宙的尽头。 他现 在当然猜到，自己是被人耍了一晚上。 哪有这么巧，每次都被丢在这个地方？ 他知道，这五百万，自己是肯定花不了了。 毕竟，人家既然敢这么戏耍自己，就说明根本没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 他只是想耍自己，就像戏耍一只猴子一样，来取乐而已！ “秦艺！秦艺！” 李一山咬着牙，从喉咙里阴沉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承认，自己之前是太小看这个，传说能单挑五岳会的男人了！ 可，他还没有输啊！ 李一山眼中露出一丝狠色，手伸向裤袋，想拿出手机！ 他要立即把程雪晴的照片群发出去，来个鱼死网破！ 反正，他不好过，就谁都别想好过！ 然而一模口袋他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脑海里，顿时闪过刚刚的场景。 几个大汉冲上来，“客客气气”地请自己下去，自己不愿意，他们就开始拽自己...... 想必，就在那个时候，手机已经被他们收走了！ “呵呵，想得够细的啊！”李一山一声冷笑，却又心道，“可是那又怎样？自动发送......你以为老子是说着玩玩的？” 就在这时，四周又传来一阵汽车马达声。 很快，一圈刺眼的车灯，又将他们围住了。 车上，下来二十来个人戴着黑伞的人，而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个“司机”。 这气势，很像是回来活埋他们的黑势力。 本就已经崩溃的牛芬芬等人，当场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唯有李一山看着秦艺，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就是秦艺吧？”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你还不算笨。” “从旅馆出来，我们所有的想法，你都提前猜到了？”李一山又问，他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没有啊，”秦艺实话实说，“但是我备了好几套方案。而且，从你们上商务车开始，你们选择的余地本就不多了。所以，安排你们很容易。” 李一山忽然笑了起来。 “你在滨海，看来真的混得不错。我的确斗不过你。” “不是斗，是我在教你做人。”秦艺淡淡道，“好了，现在你也知道，钱你是带不走的。但是如果你把自动发送取消，然后删除所有照片，可以免于坐牢，你看怎样？” 李一山大笑。 “我选择坐牢！哈哈哈，你能怎么办？我跟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屁股债，坐牢多香啊？但是，我要顺便把你相好拉下水，这样你没赢，我也不算输。” 秦艺不屑地一笑，“你这种货色我都赢不了，那我还能赢谁？” 第227章 一个电话的事 秦艺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桀桀桀”地笑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这种笑声很阴森，一听就是反派发出来的。 牛芬芬等人都不由抬头瞪眼，惊恐地循着笑声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黄脑袋走出人群。 是他？！ 没错，大反派陈大雷隆重登场了。 走到前排后，他双腿并拢，双手贴住大腿，朝秦艺鞠了一躬。 说道，“老大，反正这里没人，就把他们埋了吧，省得夜长梦多！” 他语气平静，仿若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听上去起码有几十条人命和各种大案要案在身，要不然是说不出这种语气这种话的。 这一刻，场间一片死寂。 别说牛芬芬、李大妞几人瞠目结舌、张嘴瞪眼，连秦老狗都忍不住眼睛一眯，惊为天人地看着陈大雷。 不是，陈大雷，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啊！ 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个台词好吗？而且上来就要埋六个人，你不觉得很浮夸吗？ 法治社会，而且还是在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滨海，你特么动不动就来个活埋六人？还当着这么一票人的面？ 没有这么给自己加戏的啊！ 秦老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上进的“演员”，如果说“表演”就是陈大雷的闪光点的话，那秦老狗承认，他确实差点被闪瞎了钛合金狗眼。 但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他也不得不照着演下去，毕竟他老表演艺术家的尊严摆在那，这么烂的戏要都接不住，以后还怎么跟同行打招呼？ 于是，他想了想，便冷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又心道，大哥，你就别添乱了，我这办正事儿呢，你把我思路都打乱了！ 然而陈大雷认为，自己看到了艺哥那炙热而鼓励的眼神。 于是又冷笑一声，说道，“哼哼，我不是想教你做事。只是，这几个人不死，以后总有照片外泄的可能。到时候程爷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你要知道，程雪晴可是程爷唯一的，也是最在意的侄女，你可想清楚了！” 这下，秦老狗的狗眼直接眯成了一道缝，看上去好像真的被闪瞎了。 啊这......抢戏、加戏就算了，你特么还擅自加入新角色？ 这就过分了啊喂！什么程爷啊，你是说程雪晴还有个做黑社会的叔叔吗？ 可是在前面剧情完全没有交代的情况下，你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个人物，是不是很突兀？ 再说了，要是程雪晴真有这么个叔叔，她之前怎么还会被敲去二十多万的？逻辑上不通啊，除非这些人是傻子才会...... 却在这时，只听牛芬芬哭喊道，“不要，不要活埋我们啊！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紧接着，李大妞也哭喊道，“俺是被骗来的，俺没有照片，俺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老狗一脸讶异地看着这两人，心想这么弱智的剧情都有人信？ 又看了陈大雷一眼，这货的活儿就真的那么好，看上去那么逼真？ 人才啊！ 好吧，他现在终于知道那些狗血电视剧和网上那些弱智的谣言，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转发了。 不过，她们两个相信，不代表所有人都信。 只听李一山大笑起来，“哈哈，我还以为你会用什么高明的手法呢，就这？你当我们傻吗？你一个大明星有的是前途，会凭白背上六条人命？来来来，老子不信，你要真有种，就第一个把老子埋了！” 陈大雷一看，立即冷笑道，“好，那我就第一个埋你！” 说完，便拿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一个铲子，开始挖土。 秦老狗彻底无语了。 这特么的连道具都自备好了？ 自己只是给了他几句台词而已，他到底是琢磨了多久，才把 戏丰富成这样的？ 这货莫不是天生的戏骨？ 要不然接下来要筹建的影视表演部，第一个先把他给签了？ 算了算了，三人行才成立不久，就这么去祸祸各大剧组和导演，很容易被行业抵制吧？ 秦老狗叹了口气，然后冲陈大雷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收起来吧！” 陈大雷咬了咬牙，森然道，“那程爷那头......” 显然，他还没有从戏里出来。 于是秦老狗也咬了咬牙，顶着头发都要竖起的尴尬，说道，“我去交代，行了吧？” 李一山大笑，“不尴尬吗？” 李二河也笑了起来，“吓唬小孩呢？” 秦老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先上去给了李二河一脚，又给了李一山一拳。 让你丫得瑟！ 打完之后，心情好些了，这才继续做该做的事情。 看着众人，他淡淡道，“有人问我为什么给你们打钱，很简单，我要让你们把罪名坐实了。现在你们全部涉嫌敲诈勒索罪，而且数额特别巨大，按律十年起判，并处罚金，交不起罚金就卖方卖地交，不信的可以自己在网上搜下。”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当然，你们也不要心存幻想，既然我来了，而且警方也一会儿就到，那么那五百万你们一分都拿不到，我是要全部追回的！” 话音一落，牛芬芬、李大妞、李二河以及老妇、老头五人，无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最后，都咬牙切齿地看向李一山。 都是这混蛋害的啊！ 要不是他，他们今晚能吃这苦？不对，这苦还是小的，要是坐十年牢......那可是十年啊！ 他们很清楚，既然人家已经报警，那这钱肯定是拿不到了。 而十年的牢狱之灾，之前被钱冲昏头脑时，他们都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想想，五百万，十年，还真不算多！ 所以，折腾了半天，现在是一分钱没捞到，还要坐牢？ 别说十年，就是一年都划不来啊！ 亏大了！ 人渣也是讲成本的好吗？ 而就在这时，只见秦艺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灯光下，隐约可见里头放了厚厚的五叠红色大钞。 秦艺微微一笑，将袋子提起来，在手里扬了扬之后，说道，“不过我今晚心情好，现在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 我要挑选一个幸运观众，如果他能回答完我所有问题，这里的五万块钱可以当场奖励给他，另外我还会跟警方说，他是污点证人，可以免受处罚。 需要强调的是，我只要一个就够了。现在开始接受报名，如果十秒之后没人报名，那就当我没说。” 他话音刚落，只见坐在泥地的牛芬芬猛地仰起头，双眼绽放出绿光。 问道，“你说......认真的？” 秦艺笑了笑，还没回家，却只听李二河又喊道，“我报名，我报名！”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五万块，白拿！ 而且还可以不用坐牢，谁不要谁是傻子！ 至于污点证人什么的......咱这可是为李家在外面留个火种，他李一山要是敢怪咱，他就是乌龟王八蛋，不念兄弟之情！ 人渣，自有人渣的一番理论。 嗯，不光李二河是这么想的，连老妇和老头，也就是李一山的亲爹娘，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争先恐后地喊起来。 “我来，我来吧，我这年纪，要是判十年，没准真出不来了啊！”老头喊道。 老妇虽然虚弱，但也拼命挣扎起来说道，“我、我什么都知道，你问我好了！” 秦艺笑道，“我可能还需要你们指证李一山呢，你们两位老人家......能行？” 老头猛点头，“行啊！他犯了法，当然要认栽！咱们李 家能有一个在外面，总比全在里头好啊！” 老妇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有个人在外面......还能隔三岔五送送饭，对吧？” 这话，好像是说给李一山听的。 却听得李一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抽搐。 这，就是他的家人啊...... 这里头有他的父母，兄弟，大姐，甚至前两天还跟他滚过床单，在床上无比热情，声称要把一切都给他的嫂嫂...... 但现在，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想踩着他，去够那五万块钱！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但当真相赤裸裸地挖出来甩在他跟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脸色僵硬，眼眶泛红。 众叛亲离。 杀人诛心！ 李一山的最后一口心气，终于消失了。 就像一副空洞的皮囊，他躺在烂泥地里，呵呵呵地笑着，看着黑夜，任雨水冲刷自己的滚烫的脸。 未几，他拖着长音，没有起伏地、有些机械地说道，“秦艺，你确实够狠！可是，我进去了，也不会让那骚娘们好过。等她的照片传遍所有熟人的时候，你记住，这都是你逼我的！” 秦老狗忍不住摇摇头，说道，“你这人，渣得不光坚定，而且自成一套理论，这点我都很佩服你。不过没关系，你看好了，我是怎么解你所谓的自动发送的。” 说完，他指了指李二河，说道，“你是第一个报名的，这个机会先给你。我问你，李一山手机的开机密码多少？别告诉我不知道哦。” “知道，当然知道！”李二河立即说道，“827231，他银行卡号的后六位，今天早上我还看他解过！” 秦艺点点头，他当然相信李二河，一定知道李一山的开机密码。 都是人渣，一群为了钱坑蒙拐骗什么都干的乌合之众，谁又会真正相信谁呢？李二河必然怕李一山独吞了那笔钱，所以会处处留心，比如记住他的开机密码，以便随时偷看他的信息。 秦艺一试，果然打开了手机。 于是又问，“他要定时群发程雪晴照片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提起过！”李二河立即说道，“说是下载了一个软件，万一程雪晴不答应，他就群发！那个软件，好像是微聊宝，我看他在手机上点开过。” 秦艺轻笑道，“很好，你的态度我很欣赏。下一个问题，他微聊宝的密码，你知道吗？” 李二河这下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就有点复杂了。好像是有九个数字和字母组成，可是他防着我，我只偷看到了前五位。是7B67Y。” 李一山听到这里，蓦地冷笑起来。 “我说你怎么老在我后面偷看呢，原来早就做好了吃里爬外的准备。可惜......我也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所以就不让你知道！” 顿了顿，又看向秦艺，说道，“明着告诉你，那五位都是错的，因为我后来又改了个新的。再明着告诉你一点，发送的时间定在明晚六点，你能解开吗？” 秦艺笑了笑，“你在挑衅我？” 李一山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在嘲笑你！” 秦艺点点头，“有点意思。其实这种密码，我可以找我公司的安全专家破，想必花不了几分钟。但是我这么做你未必服气，所以我想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让李一山知道，他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 这很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击溃他的心理，毁灭他反抗的意志。 “那好啊，我等你。” 李一山嘿嘿笑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在这一刻他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秦艺究竟有多大本事！ “好，你等我一会儿。” 秦艺微微一笑，然后回到一辆车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没多久，那头就传来了夏英明的声音。 “秦老板，怎么这么闲给我打电话？”笑哈哈的，夏英明开玩笑道，“我们刚还在聊呢，听说你最近为了泡一个女人，跟秦勤借了不少人过去？怎么，搞定了，要请我们喝庆功酒了？” 没错，今天这些人，都是秦艺跟秦勤借的，毕竟秦勤开了个游艇会，路子当然很野，这方面的人有的是。 再说了，上次秦勤因为他做空了星图，狠赚了一笔，跟他借点人用用，也不算欠他人情。 秦老狗笑骂道，“我去，老秦那厮这事都跟你们说，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夏英明哈哈笑道，“这你可冤枉他了，实在是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他的酒庄品酒啊！” 不得不说，最近夏英明这伙人，跟秦勤确实打得火热。 秦老狗只好停止发难，转而说起了正事，“对了夏总，你帮我打听下，有个软件叫‘微聊宝’，他是哪个公司做的？如果能找到，让负责人给我打个电话。” “微聊宝？”夏英明想了想，呵呵笑道，“他们得罪你了？这种没前途的小软件，竟然也敢得罪你秦总？” 夏英明说微聊宝没前途，倒也不是眼眶太高。 实在是，这种软件听名字就知道，是属于寄生于微聊的外挂软件，无非有一些更方便群发信息、开发微店之类的功能。 要说投资价值也有一些，但是风险巨大，因为一旦微聊觉得它们的功能影响了微聊生态，就会即刻关闭其端口，使其无法链接微聊，那么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这种一般都是小公司在做，而且是抱着赚一笔就撤的心态在做，像夏英明这样的资本老狗，肯定是不会去投的。 “夏总别开玩笑了。”秦艺说道，“得罪谈不上，就是我这边有个账号要麻烦它注销。这个账号要从事违法犯罪活动，我也是帮他们避免法律纠纷。” “哦，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凭你夏总在投资界的威望，就问问他们敢不注销的话，以后还想不想在IT界混了。” 夏英明故作为难道，“秦老弟，你这是让我得罪人哪！” 秦老狗直接戳穿，“别人是得罪，你打电话过去，人家开心还来不及。谁不想认识你？” 夏英明大笑，“哈哈，我说不过你。不过这人情我可得记账本上，说不准什么时候要你还呢？” “可以，我要不还，你拿着账本上快音来骂我。”秦艺顺势笑言。 “那可不敢，都顶多找小报曝光你今晚的风流韵事。” 两人一番笑言，却是轻飘飘的就把这事儿给定了。 挂了电话，秦艺把李一山的账号发了过去——获取他的账号当然很简单，就像大多数的软件一样，在李一山手机里点开微聊宝，他的账号就在那里显示着，只是密码没有而已。 接下去就是等待。 他相信夏英明是一定能找到微聊宝公司的负责人的。 毕竟IT圈就这么大，而夏英明投过的IT公司大把，人脉连着人脉，关系沾着关系，找个成熟平台的负责人还能找不到？ 当然，夏英明也有能力，一句话让人家删号。 为什么？ 因为平台小啊，而且还是赚快钱的平台，最多两三年人家就会关门，然后去做下一个平台，人家为什么要跟夏英明这种，马上就要调任滨发行总部做高层的资本大佬结仇？ 巴结还来不及好吗？做这一行的，谁能离开资本？ 果然，秦艺才把账号发过去十来分钟，夏英明的电话就到了。 “成了。” “好！”秦艺想了想，又道，“对了，你让他们负责 人给我打个电话。” “行。” 秦艺挂了电话，便重新走出车子，来到李一山跟前。 然后，拿出了李一山的手机，递还给他。 说道，“你试试，你的账号还能不能登录？放心，我们不会偷看你的。” 李一山将信将疑地拿回手机，楞了会儿，忽然用一种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看着秦艺。 “我猜，你一定在我手机里，安装了窃取密码的软件？只要我一登录，你就能收到密码对不对？哈哈哈，这么弱智的手段你也想得出来？你以为我会上当？” 秦艺无奈地摇摇头，淡淡道，“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秦艺接起电话，打开免提。 电话里，传来一个谦卑的声音。 “您好，您是秦总吗？” “是我，你好。” “哎您好您好，我是微聊宝的负责人，我姓王，那个，刚才夏总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有人涉嫌利用咱们平台进行违法犯罪活动，我们非常重视，立即关闭了该账号，确保它永远无法登录和使用。” “嗯，非常感谢。” “不用不用，另外我们在数据库保留了它的账号信息，如果后期涉及到起诉问题，我们可以拿出来给您作为证据使用。” “谢谢，你们有心了。” “都是应该的，您看，一会儿咱们能不能加个微聊？有空，我去滨海拜访您。” 秦艺淡淡一笑，说道，“可以，那我们，先这样？” “哎哎哎，好的好的好的，先这样，嗯，再见，拜拜......” 李一山怔怔地听完对话，却仍是有些不信。 直到此时，他手里的手机猛地一个震动。 一条短信如期而至。 正是“微聊宝”的官方短信推送。 “您好，您的账号已被永久注销......” 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也没有给他任何申诉的通道链接，就是永久注销，不讲任何道理。 这一刻，李一山如遭雷击，两眼骤然无神，就像突然被抽空了灵魂。 蓦地，他疯了一样的拿起手机，点开软件，不顾一切地输入密码。 果然，系统提示：您的账号已被注销！ 李一山终于崩溃了。 他无力地放下手机，像个泥人一样，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自以为“聪明”的那些想法，有多好笑。 为了防止李二河偷看密码，他费尽心机。 为了防止密码被破解，他设置了十六位数字+字母+大小写+特殊符号的超难度密码。 甚至他还怀疑过人家植入盗号软件。 真好笑啊......自己以为的天衣无缝，却在人家那里，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整个世界的天花板，都不过是人家脚下的一粒沙石而已。 那种渺小和无力感，瞬间侵蚀了他的身体。 之前，当他怀疑程雪晴和秦艺“有一腿”时，无疑是愤怒的。 但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李一山不想承认，可他又从心底里知道，自己这样的烂人，在人家面前确实像蝼蚁一样，连制造麻烦的能力，都不可能有。 原来，程雪晴离开自己，还可以找到这么强大的存在。 关键是，他比自己年轻，也比自己帅...... 李一山忽然有些悔恨，这样的程雪晴，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会跟她闹到这种地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队警车开了过来。 不是一辆，是一队！ 刑警队长老张，无疑是在履行对秦艺的承诺。 他给他拉业务，他给他撑场面！ 大戏即将落幕，秦艺又看向依然瑟瑟发抖的李二河，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第228章 你这是在侮辱我！ 警车的到来，让这六人组彻底确定，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钱，是不可能拿到了。但刑，是一定“刑”了。 而经历过刚刚的震撼，他们也完全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手里掌握的资源，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就像猫玩老鼠，人家想怎么整他们，只是心情问题。 跟这样的人斗，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有时候最瓦解意志的，不是对手有多狠，而是对手跟自己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强大到你根本无力反抗。 深深的无力感之下，李二河自然就把秦艺，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尽管刚才秦艺才踹过他，但这会儿如有必要，他也可以理解为打是情骂是爱，就是这么灵动。 “好，好，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我一定说，但凡隐瞒一句，天打雷劈！”李二河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行，我问你，”秦老狗淡淡道，“据你所知，除了他的手机里，李一山还在哪些地方储存了程雪晴的照片。” 顿了顿，又扫了遍其他人，说道，“这个问题可以抢答。谁答对了，有奖。” 话音一落，李二河就激动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有个优盘在钥匙扣上挂着，那里有！另外，在老家一个旧电脑上也有，电脑就在他家卧室！” 他刚说完，只听牛芬芬又立即补充道，“还有一个！在搜浪云盘上，那天他悄悄跟我说过！我、我这算戴罪立功吧，可不可以减刑？” 秦老狗笑了笑，表示这个他没有意见，只是减刑不减刑，得看法院不是？ 不过，李二河好像有点意见。 身为老公的他扭头看了眼牛芬芬，眉头猛地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么秘密的事情，李一山连自己都没说过，为什么会跟自己老婆说？ 还“悄悄”说，这个“悄悄”是不是偷偷的意思？ 偷偷说话的两个人，是不是简称“偷人”？ 李二河果然很灵动，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头顶可能有一片青青草原，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地在那来回奔跑。 套的当然是他家的马。 果然，随后李一山就主动证实了他的想法。 只见他一脸嘲笑地说道，“别看啦，你猜的没错，我就是睡了她，哈哈哈！” 李一山现在破罐子破摔，不做人了，毕竟是牛芬芬和李二河先当狗咬他的，他为什么不 反咬一口，给他们本就不和谐的夫妻生活火上浇油一下呢？ 烧吧，烧吧，把这些王八蛋全烧死才好！ 李二河一听，顿时像条藏獒般跳了起来，先是给了牛芬芬一巴掌，然后又红着眼扑向李一山，拳头像雨点般落下去。 李一山起初没有反抗，他现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已经什么心气都没了。 他甚至觉得，被李二河打死也无所谓。 累了，不活了。 但是当李二河真的摆出一副玩命的架势后，他又慌了。 毫不犹豫地，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这一幕，让刚刚赶到的刑警队长老张颇是困惑。 问秦艺道，“干嘛呢这俩，怎么自己就打起来了？” 秦老狗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一边热情地给老张讲解，“骑在上头的那个叫李二河，老婆让下面那个给睡啦！啧啧，他俩还是堂兄弟呢！” 老张顿悟，“好玩不如嫂子？” “张队长性情中人啊？” “嗨，这种事见得多了。抽烟吗？” “不抽，谢谢。” “啧，这招懒驴打滚不错！” “嗯......我擦，猴子偷桃？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两人占据了最好的观察角度，兴冲冲地观看了起来。 显然，张队长和秦老狗在这方面很投缘，这时候但凡他俩谁有把瓜子，都会拿出来跟对方一人一半，边磕边看。 此时，老妇急得在一边大喊，“行啦，行啦，你们别打了！都是一家人，肥水又没流了外人田......” 这个理论就非常新鲜了，让她家老头子听完，不由耳朵一竖。 老头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有好几个兄弟，那都是......一家人？ 于是忍不住，狠狠甩了老妇一巴掌。 “你说的这是人话?” 老妇当时就炸了，这会儿谁都在绝望中，谁又会惯着谁？ 嗷地一声，老妇就朝着老头扑了上去。 现场一度失控。 老张见这些人越打越狠，大有要玩命的架势，这才赶紧对身边的手下说道，“小陈、小曹、小李，还不赶紧给他们分开？” 年轻的警官小陈、小曹和小李，又何尝不想白嫖一场精彩的泥浆大战呢，可惜这会儿正在上班，于是只好依依不舍地收起目光，冲上去强行将满是泥浆的几人分开。 很快，六人就全部被带上了警车。 上车前，李二河突然想起什么，冲秦艺大 喊，“钱，钱呢？你把钱给我啊！” 秦老狗冲他微微一笑，抬手一摇，礼貌地表示再见。 至于钱？什么钱？ 你见过犯罪分子被抓了还能跟受害者要钱的? 李二河气得大骂，“姓秦的，你他吗的耍我！” 秦老狗耸耸肩。 才知道耍你吗？ 耍你们一晚上了啊，现在才醒悟？ 闪烁的警灯下，老张拍了拍秦艺的肩，笑哈哈地说道，“这是本月第三单了啊，案值还不小，五百万。你这样，下个月努努力，要是还能保持这个月的业绩的话，我请你吃饭。” 秦老狗一脸“嫌弃”道，“就吃饭？你们是这么对待大客户的？” “那怎么，你还想要回扣呢？我也没多少奖金啊。” “奖金就算了。”秦老狗笑道，“张队长帮我把活儿做细一点就成。这小子把照片藏得到处都是，他身上有个U盘，家里有台旧电脑，搜浪云上面也储存了，当然手机里的更不用说，还得麻烦你，把这些都找出来，然后毁掉。” 秦艺觉得，只要能把这些照片毁掉，那基本上也不太有流出的可能了。 毕竟，李一山又不是特工，身为普通人而言，能把照片备份这么多，已经算心眼贼多了。 你要说他有没有可能再弄个U盘存上照片深埋在自家祖屋地底下什么的，那就是纯抬杠了——谁特么拿几张果照当金子埋啊? 张队长听完，当即说道，“你小子，是不相信我们警方的办案能力啊？” “岂敢岂敢。” “你少这套。”张队长又换了副脸孔，忽然说道，“我突然想到个问题，为什么你身边总有案子发生，还都是刑事案？” 这个问题，让秦老狗也愣了下。 不过很快他就一身正气地说道，“我想，可能是我勇于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吧！” ...... 回去的路上。 陈大雷一边开车，一边嘿嘿嘿傻笑。 “艺哥，以后再有这种活儿你一定要找我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又想起好几种表演方式，当时要是用上的话效果会更好。” “大雷啊，”秦艺半带认真地说道，“你要是真这么喜欢表演，那要不然去做演员吧？我给你打个招呼，你去演艺部报个名。” 没想到，陈大雷顿时一脸不屑。 “你要我当戏子？我不去！跟你说吧，当戏子什么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 做，就做幕后黑手，就像你这样的！” “黑手？我黑吗？”秦老狗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明明挺白的嘛。 “你这还不黑啊？把人都玩成什么样了！” 陈大雷虽然这么说，可还是一脸崇拜地看向秦艺，“可是，艺哥，这才是我真正佩服你的地方！跟那些混蛋玩意儿斗，咱们就是要比他们更黑！ 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就跟在你后面混，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那样的人的。到那时，我再接管三人行，那就游刃有余了。” 秦老狗无语地吐了口气，心想你这么想谋朝篡位，身为帝国最后的公主的你姐知道吗？ 但无论怎样，秦艺依然觉得，陈大雷更适合去做演员。 于是又认真道，“大雷啊，其实我是觉得，有些事可能真的有遗传。你看，你姐演戏那么好，你刚才也演得很好。你姐长得好看，你也长得不赖。你们姐弟俩，就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 “我姐？”陈大雷越发不屑，“你说我姐活儿好吗？我看一般般。” “额......她活儿好不好我目前还没见证过，”秦老狗推心置腹地说道，“但你的活儿是真的好。你可以试试嘛！” “我说了，我志不在此！” “你特么......”秦老狗黑脸，“做演员可以免费亲女演员的，你也不想？” “艺哥，你这是侮辱我！” “滚蛋！” 秦老狗恼羞成怒。 他是真的觉得，陈大雷的演戏天赋上佳。 就拿今晚的戏来说，虽然剧情设计的很夸张，但他的演技是真的在线，要不然李一山他们怎么会上当？ 而且，他的颜值也还挺能打的。 毕竟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在，他也难看不到哪去，说实话要不是凭那张脸，就他跟他姐智商上的差距，估计早被陈家人怀疑当初是不是抱错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接下去三人行确实需要优秀的新人演员。 秦艺想过了，要想以最快速度灭掉星展和万华，就必须趁现在三人行热度颇高之际，让综艺、影视一起发力，从而与星展和万华展开全面竞争。 如果三人行在这些领域的业绩都十分亮眼，那么业界就有理由相信，星展和万华的市场份额将被三人行吞食。 而这两家公司，凭借在娱乐圈长期以来形成的垄断地位，估值已经极高，早已超出了正常 水准。 所以，他们一旦被怀疑垄断地位受到挑战，整体业务即将下滑后，股价就必然会下跌。 对于普通公司，股价一时下跌当然没事，但是别忘了，现在有群狼正对他们虎视眈眈呢。 秦勤，以及他的同盟夏英明、赵明辉、钱总、廖恒生，就在等这么一个彻底做空的机会。 而这只是秦艺所知道的“狼”，这些人背后还有多少同盟，秦艺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还有很多。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资本界，已经不服五岳会很久了！ 从来没有一个王朝，能够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如果五岳会的王朝即将迎来全面的“起义”，那么秦艺认为，自己愿意在黑夜里，点上那第一把火。 所以，秦艺现在要组建影视部，而且也准备筹拍几部小成本的电影，赚点钱的同时，也让自己在业界站稳脚跟。 所以，左看右看，他都觉得陈大雷很合适——便宜，演技好，可塑性还很强。 就是特么有点二！ 吗的，免费亲女演员这么好的事也不要？ ...... 三人行基地，程筱芸房间。 程筱芸和白浅陪着程雪晴，在房间里等秦艺。 程雪晴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了杯咖啡，咖啡已经快凉了，却是一口没动，只是被她捧起又放下，放下又捧起。 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程雪晴她确实有担心的理由，比如秦艺会不会有什么意外，那些照片能不能删除，或者所谓的“自动发送”能否取消......因为她太了解，那六个人有多难缠、多无耻和多不择手段了。 她不确定，秦艺能否对付得了那些无赖，尤其是刚刚给秦艺打了个电话，但是秦艺没有接。 到了这会儿，接近晚上12点的时候，她忽然又觉得，那些照片不重要了。 被所有人看到又如何呢？知我者，自然不会因此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不知我者，他们的看法，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艺能平安回来就好。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当红偶像，会为一个普通的粉丝群群主，去招惹一群混蛋，又奔忙到深夜。 也从未想过，在自己最冰冷的时刻，最大的温暖，会来自于一个只见了两三次面的男生。 所以她觉得，无论成与不成，这份情她都要记着。 这时，窗户划过一道车灯的光。 第229章 很刺激的样子 程雪晴、程筱芸和白浅飞奔下楼，果然发现是秦艺回来了。 “怎么样，搞定了吗？” 第一个跑上去问的是程筱芸，她看起来比程雪晴还着急，果然她之前给秦艺发的那条“余生各自安好”的短信，有效期没有超过一天。 迄今为止，她在秦艺这里坚持地最长久的一个承诺，大概就是不穿丝袜这件事了。 说不穿就不穿，哪怕秦老狗总是循循善诱地告诉她，人生总要尝试第一次的，而且丝袜对于腿部的塑形很有好处，可是每次刚起歹念，就会被程筱芸严词拒绝，甚至有时还要冷嘲热讽，让秦老狗数次感慨，这年头好人难当。 “你说呢？”秦老狗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程筱芸，以表示他并没有忘记昨天她给自己发过“分手”短信。 程筱芸这下生气了，说道，“你把我丢车上还有理了？我都没有追究你，哼！” 却气不过三秒，立马又转头对程雪晴说道，“看起里，二哈已经把事情办妥拉！群主你就放心吧！” 程雪晴其实也想问秦艺来着，但是临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毕竟这里头还有“照片”的事，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吧？ 嗯，到现在为止，程筱芸和白浅也没有说过她们看过"照片"的事，群里其他几个收过照片的群友也没有，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群主大人的自尊。 所以想了一下，她只好措辞谨慎地问道，“还顺利吗？我打你电话，你没有接，刚才有点担心。” “放心吧，搞定了，他们以后不会，也没有条件再拿那些来威胁你了。” 秦艺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非常清晰地告诉程雪晴，事情已经完美解决，而且不会再有后患。 程雪晴显然有点难以置信，毕竟李一山的为人她太清楚了，即便他被抓到，也定然不会如实招供出那些关键信息的。 那个人，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可言了。 所以，程雪晴其实还想问，秦艺说的“搞定”，到底是 哪种程度的搞定。 这时，只听陈大雷立即说道，“你不用想了，艺哥说没有后患就没有后患。什么自动发动早就被取消了，还有那小子把照片藏了好几个地方，但是艺哥略施小计就全给找出来了。放心，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程雪晴听完这话，白皙妩媚的脸上骤然划过一丝惊诧，抹着粉色润唇膏的轻唇微微张开，皓齿微露，因惊讶或者某种如释重负的情绪，导致呼吸加深了一下，于是V领边的两块洁白的锁骨，就越发明显诱人了。 但很快，她的脸上又升起一丝淡淡的绯红，恰如此刻的枫叶倒映在别墅区的人工湖上，那种成熟却明媚的风情，让人过目不忘。 陈大雷肆无忌惮的说着照片的事情，确实让程雪晴有些尴尬，但或许她此刻脸上发烫的原因，也不止是这。 在夜晚出现的光总是格外耀眼，在寒冬里出现的火总是格外温暖，而秦艺今晚就是她的光，她所触及的火。 离婚也有几年了，程雪晴其实一直很享受单身带娃的生活，但此时此刻，她又觉得如果有一个秦艺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应该会...... 程雪晴向来对自己的内心很坦白，但这次她阻止了过多的想法，毕竟她清楚，秦艺只有一个，但肯定不是她的。 身为过来人，程雪晴对程筱芸和白浅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每次提到“秦艺”两个字，她们的眼里就有光。 而他，似乎还有个绯闻女友陈菲儿。 程雪晴转而一笑，然后认真地对秦艺说道，“谢谢你，秦艺。” 没有太多的赘言，但短短五个字，已经包含了她所有的情绪。 有些话没必要说太多，反正程雪晴是真的感念秦艺为她做的一切，这种感念是很真诚的，真诚到如果秦艺提出要她报答一下，她可以任由他提要求，而不会以“来生做牛做马”来敷衍。 当然，这种好事她也轮不到，毕竟看起来现在排队要“报答”的女孩子真心有 点多...... 不过话说回来，秦老狗还是希望她能报答一下的。 于是说道，“谢呢就没有必要了，不过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要忘记就行。” 程雪晴莞尔一笑，点点头，“我没忘。如果......你确定我能胜任这份工作的话，那么给我几天时间，等孩子的姥爷、姥姥过来，估计下周一我就可以来上班。” 虽然家里请了阿姨，但是带孩子这种事，程雪晴显然更相信自己的家人。 再说，现在家里两个孩子，一个阿姨也忙不过来。 话说回来，随着李一山和他一家子的入狱，程雪晴现在争取儿子的抚养权，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了。 程筱芸和白浅一听，顿时都开心地蹦到了程雪晴身边，拉着程雪晴的胳膊，两张笑靥如花。 “欢迎群主大人入职！”程筱芸说道。 “太好啦！好像在做梦呢，没想到我们三个群友竟然会成为同事！”白浅感慨道。 程雪晴微笑着，她感觉这一刻，心里无比踏实和温暖。 就好像，在海里漂泊了好几年，终于靠了岸，踏上了陆地。 毕竟，在家里虽然自由，但对她这样的女性而言，出门工作，实现自己的价值，才算是真正的生活。 其实白浅和程筱芸，又何尝不是有这种感觉呢？ 有秦艺在的这个公司，总是那么温暖，而充满生机。 而且，在这里你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自己就走在通往一个很明媚的未来。 “行了，既然定了就好。”秦老狗伸了个懒腰，又道，“这么晚了，都回去睡觉吧。” 说着，顺势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不过，手机湿漉漉的，可能在之前被雨淋到过，这会儿怎么摁开机键都打不开了。 “我去，这就报废了？” 秦老狗叹了口气，手里的手机虽然是七八年前的老家伙，但也陪伴了他一段日子，就这么扔掉还真有些不舍。 “难怪打你电话总是不通呢！”程筱芸走了过来，一把拿过 秦艺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内行”地说道，“肯定是电路板坏了。你这破手机，没准都没有维修费贵，买个新的吧！” 秦老狗对于电子产品倒是没有什么要求，于是说道，“用习惯了，明天去修修看。” “哎呀修什么修！”程筱芸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抠门啊，这点钱都不肯花，要不然......” 话说到这里，却是又被她收住了，随后就是傲娇地一扭头甩了下马尾辫，摆出一副才不管我事的样子。 既然事情顺利解决了，众人也就很快各回各家。 白浅在上楼前问秦艺晚上睡哪，秦老狗发现程筱芸听到这个问题后，在楼梯上磨蹭磨蹭就是不进自己房间，就猜到要是自己敢说回家，她就会立即冲下来要一起回去。 于是说道，“我还是在楼下睡一晚吧，反正也有毯子。” 待两人进屋后，秦老狗看着那个根本伸不开腿的短沙发，又想起不知道在哪里埋伏着的蚊子，便还是果断决定撤了。 出了别墅，准备去路口拦个车，却正好碰到从地下车库刚刚开出来的程雪晴。 程雪晴自然停了车，放下车窗玻璃，问道，“秦总，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秦老狗苦笑道，“没地儿睡，我打算回家。” “那我送你吧。” “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陪孩子吧。” “没事，阿姨跟我说，他们都睡着了。” 程雪晴说着，便打开了车锁。 既然这样，秦艺就不客气了，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程雪晴的车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很好闻。 “我家离这有点远。”秦艺说道，“可能来回要一个多少小时。” 程雪晴点开车载导航，说道，“没事。其实......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家也还有房间的，你可以凑合一晚上。” 秦老狗耳朵一竖，又看了眼蓝色氛围灯下，穿着白色V领微露锁骨的程雪晴，顺便用余光扫了眼及膝裙下，那双穿着黑丝的修长小腿。 不 得不说，程雪晴属于那种将正经与妩媚糅合到了极致的女人，尽管她并没刻意去展现什么，但只要跟她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尤其是车里这么狭小而紧密的空间，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秦老狗承认，他也不例外。 这种吸引力很特殊，说起来连跟程雪晴差不多年纪的陈菲儿都未必有，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回家的诱惑”，没结过婚的女人是不会有的？ 这一刻秦老狗的想法的确很多。 但是...... “这不太合适吧？我怕打扰小朋友睡觉。”他说道。 程雪晴嫣然一笑，“你是怕传绯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至于吵醒小朋友......你只是去睡个觉，怎么会吵醒小朋友呢？” 秦老狗点点头，只是睡个觉，不加项目的话，倒是的确不会吵醒小朋友的。 想想，要是让程雪晴送过去，等她回来都快凌晨两点了。 而住酒店，他又没带身份证，平时一般他都用电子身份证，但现在打不开手机，自然也用不了。 想来想去，去程雪晴家对付一晚，倒也是个很实惠的方案。 于是，他先看了眼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跟着可疑车辆和人之后，便说道，“那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就去你那吧。” 程雪晴点着导航的修长手指，便停了下来。 然后说道，“那糖宝明早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糖宝是程雪晴女儿的小名。 夜晚的道路很空旷，没多久就到了程雪晴所在的小区。 在地下车库，程雪晴先给阿姨打了个电话，示意她可以下班了，打车费可以找她报。 她确实很适合干经纪人的工作，在为艺人保密的原则下，即便连自己家的阿姨，她都不会大意轻心。 直到确定阿姨下楼后，她才带着秦艺，进入电梯间。 电梯是两户一梯的，这么晚了，邻居早已睡觉，便不可能遇到其他人了。 就是整个过程很刺激的样子。 第230章 俗人 程雪晴家算不上豪宅，但也算是富人区的标配了。 足有两百多平米套房，有主卧两个，客房两个，以及一个保姆间。 客厅是敞开式的，和厨房打通，以一个大理石的吧台作为空间的间隔，吧台上放着精致的酒具。 这样客厅的空间感就很大了，客厅中间有一组真皮沙发，巨大的落地窗边有一张白色的长方形餐桌，桌上是一日三餐，而窗外则是灯红酒绿、霓虹璀璨。 在客厅的东南方向，则是一个用塑料围起来的小天地，里头有木马、秋千椅、洋娃娃和各种玩具，显然是为小朋友准备的。 虽然有些破坏极简的装修风格，却平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这大概才是生活真正的样子。 进屋后，程雪晴先去房间里看了下两个孩子，确定他们在熟睡后，才安心地、小声地退出来，关上房门。 回到客厅，她解开了盘着的头发，瀑布般的青丝便垂了下来，瞬间冲淡了曾身为大律师那沁入每一处细节的职业感，却多了一份慵懒和随意，将她这个年纪独有的美感散发到了极致。 舒展了下白皙的脖颈，她转头对秦艺微笑道，“坐啊，喝水吗？” 秦老狗便坐到了沙发上。 说起喝水，他又想到了在蓝星上，通常在送女生回家后，他也会提出要上去喝口水。 而他现在，确实很想喝水。 “就白开水吧，”秦艺说道，“倒是有点渴了。” 程雪晴便走到吧台，拿起一个透明的水滴造型的水瓶，又拿出一个水杯，到了一杯。 水杯是水晶材质的，普通的凉白开放在里面，折射出晶莹的光，看上去很有质感。 程雪晴是个很精致的女孩子，至少从前应该是，而大律师的职业，也足以她维持这份精致和体面。 只是她遇到了李一山这种人。 当然，她也遇到了秦艺，所以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把水递给秦艺后，程雪晴坐到了他的对面，保养的很好的娇嫩双手，交叉地叠在那白色的及膝群上，两条修长的黑丝小腿并拢，侧在一边。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时钟走动的“擦擦”声。 “一会儿你就睡那个房间吧，”指了指南面的一个房门，程雪晴又说道，“那个也是主卧，里面带卫生间，你可以洗个澡再睡。” 秦艺喝了口水，不知道怎么，还是有点渴，于是又喝了一大口。 有些人身上有种特殊的磁场，这或许跟漂亮不漂亮无关，而是天然的存在，所以你常常会看到，某个女人虽然长得一般般，但围着她转的男人一大把。 而拥有这种磁场的程雪晴，却同时又拥有着无可挑剔的脸 蛋，和如蜜桃般成熟水润的身材。 秦老狗觉得不能再坐下去了，这个女人太过“可怕”，即便以他这样的修为，竟然也抵挡不住被她唤醒的荷尔蒙——然而此刻她也只是安静又端庄地坐在对面罢了，要是她真的想撩自己，秦老狗不认为自己今晚还能全身而退。 于是他放下杯子，起身说道，“那行，这么晚了，我就去洗漱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程雪晴微笑着点点头，起身带秦艺来到房间门口，又恰到好处地在门口停步，并没有走进去。 指了指里面，说道，“虽然一直没人住，但床单和杯子都是一个月一洗的，你放心睡好了。还有，浴巾和毛巾也都是新的，你放心用。” 秦老狗就顺势转头看了眼卫生间，隔着门和透明的玻璃，看到宽敞干净的空间里，确实放着叠好的毛巾和浴巾，而且马桶的坐垫是放下的，显然确实没人住过，至少没有男人住过。 “好的，谢谢。” “不客气，晚安。” 程雪晴微微一笑，跟秦艺道了声“晚安”，语气竟然有点温柔。 秦老狗心想，如果家里有这样的老婆，大概七年之痒也能延缓几年吧。 关上门，秦艺又累又乏，和衣在床上躺了会儿，很想就这么直接睡去，然而没有洗漱实在过不了心里这关，于是又强迫自己起来，进入卫生间，想刷牙洗脸就睡觉。 可是刷完牙又觉得不知怎么身体很热，身上油腻腻的，于是不得已，只好又打开淋雨，将水调到最冷。 哗啦啦。 冷水冲刷着身体，总算让燥热感褪去了大半。 洗完澡，感觉神清气爽，舒服多了。 由于没有带内衣裤，程雪晴家里自然也没有，于是他又穿上了旧的，大老爷们嘛，没那么多讲究。 却正在这时，传来了瞧房门的声音。 秦老狗便把浴巾围在腰上，一边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过去开了门。 程雪晴站在门外。 手里捧着一盒没有开封过的男士内裤。 秦艺愣了下。 程雪晴说道，“想起你可能没有带换身的，我就让楼下超市送了几条过来。” 没有小女孩那般扭捏，有的只是平静与柔和，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或许对于这个年纪和阅历的程雪晴而言，确实不至于为送条内裤而脸红什么的。 只是那种语气，很容易让你感觉，你是她身边亲近的人。 秦老狗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与细心，于是便接过盒子，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的细心。” “干嘛这么客气，非要说谢的话，我不知道要谢你多少次了。” 程雪晴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莞尔一笑，说道，“我想我这三年来，最明智的一个决定，就是加入你的粉丝群了！因为认识了群里的人，这三年来我一直不孤单。又因为认识了你，我可以开启全新的生活了。有时候想想，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毕竟当初我只是无聊才加的群。” “秦艺，谢谢你。” 程雪晴看着秦老狗，不由自主地又说了一遍，这一次，她眸子里流淌着月光。 秦老狗确信，他看到了月光。 看到月光下流淌的小溪，安静温柔，却发出悦耳的声响，折射着水晶般的光泽，这种光泽通常会在岁月里留下痕迹，即便你七老八十，也总会在脑海中不经意地想起。 “咕噜噜。” 就在这时，他的五脏庙忽然唱起了曲儿。 程雪晴笑了笑，又问，“你饿了吧？忙了一晚上，是该饿了。要不然，我给你下面吃吧？嗯......我的手艺应该还行。” 秦老狗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吃了面没准还想吃点别的什么，到时候难以收场，于是果断说道，“好的。” 咦，现在嘴巴可以擅自违抗指挥，说自己想说的了吗？ 好吧，他确实有点饿了。 “那好，你先去客厅坐会儿吧，很快你就能吃了。” 秦老狗就穿上浴袍，回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几本内参杂志，都是法律相关的，看起来程雪晴原本是打算继续她的律师生涯的。 闲得无聊，秦老狗随意拿起一本，翻了几页。 随后，便掉出来一个精致的蓝色信封。 信封上，印着几个烫金的字。 “中信律师事务所，致高级合伙人程雪晴女士。” 秦老狗这才知道，原来程雪晴其实已经找到工作了，而且还是全国知名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 所谓高级合伙人，并不是说一定成为股东之一，而更多是一种地位上的认可，一般多见于会计师、律师、广告等行业，只有在对某人的能力非常看重，且打算赋予其主力业务主管权时，才会给这个身份。 当然，一般而言这种情况都会给与一定的干股，总之这份入职邀请函价值千金，前途无限就对了。 难怪第一次邀请程雪晴时，她表现得兴趣寥寥，毕竟没人会放弃一个确定的、也符合自己职业理想的未来，而去做一件从未做过、充满未知的职业。 秦老狗不由心想，所以她今晚突然改口选择了答应，就是了......报恩？ 没多久，程雪晴端着一碗西红柿牛腩面过来了。 放到秦艺面前，又递过去筷子和调羹，她微笑道，“尝尝我的手艺。就是有 点烫，慢点吃。” 秦艺接过餐具，然后指了指桌上那个蓝色的信封，说道，“其实，你原本已经要去上班了对吗？” 程雪晴收起信封，又将它夹在杂志里头，然后抱着杂志，淡淡笑道，“我已经答应你了，那边当然就不去了。其实......做经纪人也蛮好，人总要挑战一下自己嘛。” 秦艺心中微暖，说道，“其实，如果你有更好的去处，我也支持你的。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毕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也一直在帮我。” “你是不是后悔啦？后悔的话，直说。”程雪晴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有，怎么会，”秦老狗轻笑道，“我只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那你可以放心，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过。” 程雪晴没有说谎，因为在她看来，跟秦艺......以及白浅、程筱芸一起为了梦想而奋斗，是一件格外美好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所以在拒绝那份Offer时，她几乎没有什么纠结。 “那就好。”秦艺欣慰地点点头。 面条的味道很不错，秦艺吃得酣畅淋漓，而程雪晴则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 一滴汤汁溅了出来，滴在了秦艺的左手手背上。 秦艺伸出右手，去扯纸巾。 却摸到了一只葇荑光滑的手。 程雪晴刚刚抽出一张纸巾，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轻轻地按在了抽纸上。 程雪晴本能地手一颤，想抽回来，然后发现那只手并没有立即拿开。 于是，她也就选择了不动。 空气，在这一刻再度陷入了寂静。 夜深人静，总是感情最容易泛滥的时候。 程雪晴知道自己不想抗拒眼前这个男孩，因为她很确定，这是自己此生唯一还会被戳中内心最柔软处的男生。 这种感觉并不是一个晚上，或者一件事所能形成的。 当初她之所以帮秦艺，就是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失意的自己。 明明很优秀，却因为一段错误的恋情，一个致命的决定，就毁掉了一切，从这点看他们两个是何其的相似。 某种程度上来说，秦艺曾也是她一部分情感的寄托，只是这种寄托，理所当然的是“同命相怜”罢了，并没有多余的成分。 然而，现在又理所当然地产生了转变。 这几个月来，她亲眼见证他，在低谷时隐忍，在风起时扶摇，从无人问津到站在风口浪尖，她看到他永远风淡云清、宠辱不惊，却时刻手握日月、步步为营，就这样强悍地紧握住自己的命运，任敌千万而永不低头。 这何尝 不是程雪晴想象中的快意人生，男儿潇洒呢？ 因为在一开始就将自己代入了秦艺的处境，那结果就更可想而知了。 没有任何女人能逃脱这种男人的温柔，即便程雪晴无比确信，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甚至不可能再爱上下一个男人了。 但秦艺肯定是除外的。 在最冰冷和无助的时候，她从秦艺身上，看到了一切都会更好的......光。 而当她又无比意外地见证，秦艺向她伸手，将她从一地鸡毛的深渊中拉出来，将笼罩在她头顶的阴霾都一扫而空时...... 光，就照进了现实。 所以，在程雪晴的潜意识里，她其实陪着他走了很久、很长的路，两人是结伴而行的，一直从深渊爬出谷口，从黑夜走向天明。 所以，一度对男人死心、对感情冰冷的程雪晴，如果说这辈子还会再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就只能是眼前这个男孩了。 程雪晴从来都不欺骗自己的内心，她知道自己不会抗拒他的温柔，但她同样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此刻他这般举动，无非是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需要而已。 可，那又如何？ 程雪晴的确没有幼稚到去做那种粉红色的梦，梦到当红偶像、资本界的新星，或者所谓的“霸道总裁”，会舍弃所有一切，和她一个离婚带娃的女人厮守一辈子。 但她至少确定一件事。 如果此刻他真的胆大妄为，要对自己做什么的话......虽然不认为这是正常的感情，但她，会选择默认。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有陈菲儿，甚至可能还有程筱芸、白浅...... 可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也只剩他一个。 而此刻，她手背的柔软和温度，也经由秦老狗的手心，袭遍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就像一枚火柴，迅速引燃了一片躁动的森林。 原本只是一个意外，但当秦艺发现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后，突然就演变成了，他像抵抗，却难以抵抗的欲望 他看到了她月光流淌的眼眸，也看到了她对他，年少轻狂的默认与包容。 拿这个来考验一个久经沙场的老艺术家？ 这哪个艺术家经得起考验啊？ 秦老狗也不过是个俗人，是俗人就不可能抗拒，程雪晴这种女人的温柔。 更何况她还穿着黑丝。 于是他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如水般柔软的身姿，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似乎带着某种致幻的效果。 对于一具沉寂已久的身体而言，效果差不多等于抢地主、叫地主、我抢、加倍、明牌，再加倍了...... 第231章 最后的坚持 秦老狗承认，在这一刻自己是失控的，尤其是当一晚上看了好多次的，程雪晴那漂亮的锁骨几乎贴在他的脸上，近在咫尺的时候，任何理智都不可能占据上风。 当然，那双修长的黑丝他也看了七八次，还有她那双白皙柔嫩的手、那抹着粉红色保湿唇膏的轻唇...... 真实的触感,和远观毕竟是不同的。 秦艺拉的那一下似乎有些太用力，让程雪晴身体微微后仰，头枕在了他的胳膊上，身子缩在他的怀里。 秦老狗低头，便闻到了她如兰的呵气，看到了因为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而加速起伏的胸膛。 此刻两人离得是如此之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听到彼此的心跳。 程雪晴没有抗拒秦艺那双温柔却霸道的双手，几乎任由他为所欲为，这很像是某种纵容。 她紧抿着双唇，除了因为本能而做出些许身体上的反应外，没有其他动作。 秦艺温柔地看着她，但她却微低着头，双眸看在别处，却是始终不敢看向秦艺的脸庞。 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红印，犹如刚刚抽出的桃花瓣，将红未红，那气色看上去很像是害羞的少女。 程雪晴当然没有像少女那般羞涩和无措，她甚至轻轻抬手，指尖划过秦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感受他那炙热的体温。 但她依然没有抬头去看秦艺的脸。 她不敢看，因为她怕自己会沦陷在他那双星辰般深邃而温柔的眼眸里。 如果那样的话，天亮以后，她可能会难过的。 毕竟，她不可能拥有他。 顶多，她只能被他拥有过，一次或者两次......不，一次就够了。 程雪晴坚定地认为，这决然不是什么爱情，如果非要下个定义的话，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晚上的爱情。 如果在一个月前，甚至在几天前，程雪晴一定会认为现在的自己是疯了。 然而此时此刻，她就想这么疯一次。 这种感觉，很像是因为对上一段感情彻底失败的找补，或者干脆说现在的程雪晴，在报复那个很早之前，在感情上傻得可怜的程雪晴。 这很好理解，毕竟她漂亮、聪慧、高学历甚至连职业生涯都无可挑剔，按照常理她应该拥有很完美的爱情，或者至少找一个同样优秀的男人。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她确定自己已经不配拥有那些了。 她依然是她，她依然漂亮，她依然是圈内认可的大律师，甚至她依然不乏追求者，然而当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她连说“喜欢”都做不到。 她也是有自尊的。 自尊让她接受了秦艺的温柔和霸道，因为她至少要告诉自己，在人生中也曾拥有过秦艺这样的男人，而不仅仅是那一步无法后悔的错棋。 但自尊也让她确定，只能这一次。 因为这不是真正的爱情。 一次就好，再有一次，便是堕落。 于是程雪晴不再犹豫，她轻轻地搂住了秦艺的脖子，感受着他的气息、心跳，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脸颊，直到每一处她想亲吻的地方。 “去......房间。” 这是程雪晴最后的坚持。 ... ... ...... 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操劳的一个晚上。 翌日醒来后，天已经大亮。 厚实的遮光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只有白色的纱制半透明窗帘遮挡着射入房间的阳光，室内的光线就不至于太刺眼，醒来时就会舒服一些。 秦艺伸了个懒腰，困倦感就冲淡了很多。 躺在床上再看这个昨晚还很陌生的房间，感觉此刻一切都仿若很熟悉了。 那窗户，那桌子，那小沙发，那床尾凳，甚至那地毯，以及那个带着香味的卫生间，都已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毕竟，那里都有过他的汗水。 一想到这里，秦老狗就不禁坐了起来。 昨晚，我做了那么多......事？ 秦老狗突然有些慌，因为这意味着，他在穿越之初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成了笑话。 女人不是钱，女人只会加速枸杞消耗的速度。 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起来了？” 程雪晴适时地出现在了门口。 她又盘起了头发，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角的妩媚并没有因为昨晚而多一分或者少一分，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是秦艺心里稍稍好过了些。 他当然明白程雪晴心里想的是什么，否则昨晚，即便再怎样，他也不可能放肆到那个程度。 换句话说，程筱芸在那个蓝色的小沙发床上和他打闹的时候，他又何尝没有动过那种念头呢？ 可程筱芸和程雪晴不同，这个不同他知道，程雪晴也知道，所以没有必要说破。 说到底，那就是一晚上的爱情。 但无论如何，她总归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拥有的女人。 秦老狗自然做不到，完全只将她当作一次艳遇的对象，对于程雪晴这样的女人，这种想法是一种侮辱。 短暂的愣神后，秦艺冲她微微一笑，说道，“嗯，起来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了。”程雪晴说道，“怕你耽误事，本来想叫醒你的，但是看你睡得香又不忍心。” “所以你就拉开了窗帘，又怕阳光太刺眼，于是又拉了层纱帘。”秦艺笑了笑，“你们律师，都是这么细心的么？” “我不是律师了，”程雪晴跟着笑了笑，“从今天起，我是新手经纪人了。未来差强人意的地方，还请秦总多多指教。” 一句“秦总”，就仿佛划了一条线，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到最初的位置。 秦老狗忽然很想走过去然后把她扔到床上，再好好问问她，昨晚她是怎么叫自己的？ 可终究没有那么做，而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样，或许对大家都是最好的。 “午饭还早，我做了早餐，还给你热着，你吃完再去公司吧。”程雪晴说道。 “好，那我洗漱下。” 秦艺洗刷完毕，走出房门，发现客厅里的那一方摆满玩具的小天地里，一个漂亮的女孩和一个一脸高原红的男孩正在那里玩。 男孩其实也很漂亮，只是因为衣服脏兮兮的，所以看上去和小女孩天差地别。 小女孩之前见过，就是程雪晴的“糖 宝”了。 男孩据说叫大宝，是女孩的哥哥，两个孩子是龙凤胎来的，秦艺心想真是优秀的女人什么都优秀，连生孩子都一步到位。 糖宝看到秦艺，顿时兴奋地扑了上来，这种天然的亲近感，大概来自于她是秦艺的小“铁粉”。 拽着秦艺的裤子，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呀闪，然后只见她认真地问道，“秦叔叔你醒啦？你昨晚为什么睡我家？你要做我的新爸爸了对吗？” 秦老狗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可能、也许、大概......maybe算？ “糖宝，不许胡说八道。”程雪晴放下餐盘，走了过来，蹲在糖宝面前认真道，“秦叔叔昨晚太累了，就在这里睡了一觉。她是妈妈的老板，也是......朋友，但不是你的爸爸。” 糖宝顿时叹了口气，一脸失望地说道，“哎，我还以为我的新爸爸是秦艺呢！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去幼儿园跟小朋友们说了！看以后谁还敢说我没有爸爸！” 糖宝话音一落，小男孩大宝就立即说道，“可是我有爸爸的！我爸爸叫李一山，只是他现在......好像不要我了。” 大宝说到这里，眼泪就挂在了眼睑上。 程雪晴又立即抱起了大宝，说道，“爸爸没有不要你，爸爸......只是出去一段时间，以后会来看你的。” “爸爸是去坐牢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我们啦！”糖宝开心地宣布了真相。 “什么是坐牢？”大宝一脸认真地问道。 程雪晴一时语塞，身为大律师的她，可以从很多角度解释何为“坐牢”，但是却没办法跟自己儿子解释这个问题。 “坐牢，就是他以前没有好好学习，做错了事情。”秦艺走过去，对着大宝微笑道，“所以呢，他现在要重新回到学校，再学习一段时间，等他变成了更好的爸爸，就可以回来见你了。” “那会很久吗？”大宝一脸担心地问道。 “只要他好好学习，那应该不会太久。他也想着见你呢，所以他一定会好好学的，你放心。”秦艺解释道。 大宝终于收住了泪线。 程雪晴赶紧说道，“不哭了，一会儿妈妈和妹妹陪你去买新衣服，还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好！”大宝点点头，开心地嘴角一扬，吹出一个鼻涕泡。 程雪晴感激地看了秦艺一眼。 心里又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是真的......但念头还没有展开，就被她收住了。 “吃饭吧，一会儿......孩子的姥爷和姥姥就可以到车站了，我和二宝一起去接。” 秦艺这才明白，程雪晴拉开帘子，其实是希望自己赶紧醒，早点走。 要不然，跟她爸妈确实不太好解释。 秦老狗心领神会，很快便吃完了早餐。 烤面包、草莓酱、牛奶，以及两个煎蛋。 换好鞋子，正要出门时，糖宝追了出来。 突然问道，“秦艺，如果幼儿园有小朋友欺负我，你会帮我跟他们打架吗？” 秦老狗愣了下，然后笑道，“当然，谁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可是，谢雨晴她的爸爸比你高，看上去也比你壮！” 秦艺摸了摸下巴，“谢雨晴她爸是吧？没事，你跟谢雨晴说，你秦叔叔很能打的，一个打她爸爸三个都没问题，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一旁的程雪晴无奈一笑，“谢雨晴上次就不小心碰了你一下，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记着呀？” “可是......可是......” 糖宝一边说可是，一边拉着秦艺不松手。 “秦艺，你下次来，可以给我写首歌吗？写一首超级好听的儿歌，我可以唱给同学们听，这样他们就相信你来我家睡过了。” 程雪晴一脸尴尬，连忙抱起糖宝，说道，“好啦，秦叔叔很忙的，没时间给你写歌。另外，他......在我们家睡过的事情，不可以跟同学讲的哦。妈妈有没有跟你说，人的隐私要保密？” “睡觉也是隐私？”糖宝表示质疑。 程雪晴还想解释，但被秦艺拦住了。 轻轻地刮了下糖宝的鼻子，他说道，“好，叔叔回头给你写一首。” “真的吗？太好啦！”糖宝欢快地笑了起来，露出了漏风的几颗门牙。 秦老狗换好鞋子，这下真准备出门了。 却见程雪晴又说道，“对了，你等下。” 她返回卧室，很快又出了来，手里又多了一个盒子。 是最新款的安果手机，这个星球眼下流行的国际品牌之一。 微笑道，“昨天因为我的事，害你手机报废了，这个......就当是赔偿你的吧。” 秦艺心想，昨晚不是赔偿了么……不过既然买都买了，人家一片好意也没必要推辞，于是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打车。 秦艺没有去三人行的训练基地，而是直接去了三人行公司。 他今天会比较忙，因为他要正式开启综艺计划了。 综艺这块他想得很清楚，模式肯定是三人行公司负责制作，然后卖版权给电视台的模式，这样他能完全地掌控主动权，也包括后续几季的议价权。 不过，由于现招综艺制作团队很麻烦，而且人员水平参差不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敲定合作的电视台，然后租用他们的人马，进行拍摄。 大不了，第一季少收点钱，或者花高价，付给电视台人员租赁费。 所以，现在找哪家电视台合作，就成了重中之重。 鉴于和番茄台闹得不愉快，且几个大的一线卫视，都可能遭到五岳会的阻挠，所以他比较倾向于和二线的徽州卫视、江州卫视或者川蜀卫视合作。 这些卫视都曾经做过一两档不错的综艺，所以他们的团队应该是成熟且够用的。 合作可能性方面，因为这些卫视都没有五岳会的股份，且他们现在也没那么惧怕五岳会，所以合作的前提是有的。 另外，以三人行现在的热度，但凡只要是他们出品的节目，起码在宣传上能占很大便宜，这是一大吸引点。 而且，秦艺在歌坛的成功有目共睹，虽然跨行做综艺的能力尚未被验证，但人都有好奇心，难免就想听听他的想法。 所以，当他给三家卫 视发出洽谈邀约时，三家卫视全部都点头答应了。 上午、中午和晚上，各有一家卫视会来洽谈。 虽然不常去三人行公司，但是陈菲儿还是让行政给秦艺安排了一个办公室。 紧挨着她的办公室，就在隔壁。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天三人行的人马壮大了不少，行政、前台、商务以及各类制作人才络绎不绝的进来。 其中，唱片部、影视部、综艺制作部、演艺培训部也都搭建了起来，不过这些部门的主管，除了演艺培训部确定由白明远坐镇之外，其他的都还没有定下。 陈菲儿、李江南、葛军他们的意思是，要么不找，要找就找最好的。 三人行现在不愁招人，跟之前相比，现在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每天收到的各色简历，至少有上千封。 这其中有专业的制作人、管理人，也有很多艺人。 毕竟，三人行已经证明了他们最大的风险——五岳会的打压，根本伤不到他们分毫。 相反，三人行开始展露出了成为演艺圈下一个庞大势力的潜质，但凡聪明人都知道，早加入多受益的道理！ 秦老狗刚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白明远“鬼鬼祟祟”地从自己办公室出来。 两人一照面，白明远露出了些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啊，秦总，你来啦？” 秦艺奇怪地看着他，问道，“老白，你的表情不太对劲啊，是不是在我办公室按了炸弹？” 白明远无奈地一笑，然后把秦艺拉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指着桌上的一个盒子，说道，“炸弹是没放，就是受某人之托，给你送了个小礼物。” 秦艺一看，好家伙，又是一个手机！ 不由问道，“白浅让你送我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白明远苦笑道，“反正我是送到了，你就当你粉丝送给你的应援吧。” 说完，就要出门。 不过到了门口，他还是补充道，“这是她用人生第一笔演出补贴买的，就......大概可能是想谢谢你吧。” 关上门，白明远长出一口气，随后又摇头一笑。 女儿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话说回来，白浅这个年纪，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他也不反对。 可偏偏，她喜欢的是秦艺。 秦艺......他几乎都已经快公开的女友，可是陈菲儿啊！ 白明远觉得女儿没有一点胜算。 可是，这种事他又能怎么劝呢？ “希望，那只是青春期的懵懂吧。要不然......她的初恋大概不会是太好的印象。” 他心里这么想着。 秦老狗坐在办公桌后，伸手摸出了裤袋里的新手机，再看看桌上的新新手机。 心里也是纠结。 这要是直接退回去，白浅小朋友会不会不高兴啊？ 这小妮子别看她话不多，感情可细腻着呢。 却正在这时，只见门直接被推开了！ 秦老狗皱了皱眉，心想谁啊这是，这么没规矩，敲个门也不会吗？ 再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程筱芸。 哦，那没事了。 等下...... 她手里拿着个白色纸盒？ 吗的，怎么又是手机？！ 第232章 白痴的想法？ 程筱芸没有意识到秦老狗的眼睛有多尖，进门后还把拿着手机盒子的手放到背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哈，你坐办公室的样子，还挺人模狗样的嘛！不过，你为什么不穿一身西服坐这呢，这样看着更养眼一点。” 程筱芸看着秦艺万年不变的长袖T恤加牛仔裤的造型说道。 秦老狗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穿丝袜来这里呢，这样看起来更诱惑一点。” “少年，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我说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程筱芸一脸俏皮，看上去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秦老狗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道，“今天你不用练舞么，看来周爷给你们安排的还是太轻松了啊。后天的表演，都万无一失了？” 根据合同规定，参加《歌手创造营》的歌手，必须在节目播放期间配合节目的宣传。 而后天番茄台有一档自制的综艺，邀请了在第一集中表现出色的学员参加，也是为节目组进一步造势。作为当下最耀眼的学员之一，花样女团自然在受邀之列。 这很有趣，一方面节目组讨厌程筱芸她们，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给她们曝光的机会。 为什么呢？ 倒不是节目组非要借她们搏流量，而是现在整个舆论都站在三人行这边。 你想，之前就传说番茄台要联合SMK来打压三人行，刚刚他们还发文辟谣呢，现在就把花样少女团丢一边，只邀请其他学员参加自家的节目，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到时候观众不翻脸才怪！ 所以，尽管讨厌花样少女团，但是节目组还必须邀请她们，甚至还得小心翼翼，生怕她们不来。 程筱芸一听秦艺又说训练的事情，不由露出气愤兼鄙夷的神色。 “呵呵，我是发现了，自从你成为资本家以后，就一点人性都没有了。这个月我们每天都练到爆炸，不给休息就算了，我连请两个小时的假也不行了？” 秦老狗明白了，程筱芸为了给自己买手机，专门请了假。 便于心不忍地语气缓和起来，说道，“这话说的，我对你们严格点，还不是为你们好？等你成了大明星，每天数钱数到手软，出门一大群助理跟着的时候，你会感谢我的。” “秦二哈，就你这个段位，还想PUA我？”程筱芸摆出看穿了一起的架势，气哼哼地把手机从背后拿出来，然后放到秦艺的跟前。 又道，“早知道就不给你买手机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去逛街，正好看到手机降价，又正好发了演出补贴，正好你手机坏了，正好我善心大发，于是就......给你买了一个。” 秦老狗心想，可是正好程雪晴送了我一个，正好白浅又送了我一个......现在我好为难啊，到时候到底应该用谁的？ 但到底是老表演艺术家，立即表现出一脸感动的样子，说道，“程筱芸，虽然你整天跟我吵架，可是暖心起来......嗯，我有点被感动了，怎么办？” 秦老狗毫无预兆的煽情，显然是程筱芸没有料到的，毕竟这家伙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话啊。 程筱芸一下子就被整不会了。 脸庞蓦地一阵发烫，甚至连小手不知道往哪放了，更别提如何接这句话。 “什、什么暖心啊？秦二哈你、你可能想多了，我......我就是一时发了善心而已，要不然才懒得管你呢。再说，我发了一万五的演出补贴呢，就是想买买买，啊对，这个叫报复性消费。” 程筱芸语无伦次，黑亮的眸子里透着心虚，忽闪忽闪的 ，却又使劲做出一副很诚恳的表情。 秦老狗心想，看来她是做不了演员了，连说谎都不会。 正想着怎么告诉程筱芸其实自己有手机了，却听程筱芸又兀自说了一句。 “我回去了，不打扰你做霸总了。” 程筱芸说完便立即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风声紧，扯呼！ 却是扯得太快了些，眼睛没跟上脚步，下一刻便“梆”的一声装在了玻璃门上。 这一下撞得可谓结结实实，因为秦艺甚至能清晰地察觉到，用木板做的隔断墙都晃动了一下。 门外的公共办公区里，不少员工都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秦老狗连忙问道，“你没......” 却还没等他问出口，只见程筱芸淡定地说道，“没事，这门质量还行。” 说完，依旧淡定地开门。 在门外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她更加淡定的，甚至闲庭信步地走出公司大门。 优雅如名媛好吗？ 直到出了公司大门，确定楼道上没人之后，这才咬着牙疯狂揉自己的脑门。 好疼好疼，眼泪都飙出来了！ 等下，好像撞出个包啊？ 吗的，谁想出来的，办公室的门用玻璃做，气死了！ 好丢脸！ 秦二哈现在一定在笑吧？ 啊啊啊！ 程筱芸一只手揉脑门，一只手紧攥着拳头，又羞又气又疼，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崩溃的表情，恨不得立刻隐身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却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你真的没事？不用去看看医生？” 程筱芸确定，那是二哈的声音。 很好，这下真的可以余生各自安好了。 不想再见他了，再也不想见他了。 程筱芸飞奔下楼，连电梯都不想坐了。 ...... 秦老狗无奈地回到办公室。 坐到座位上，把白浅的那个手机出来，和程筱芸的摆在一起。 然后，再抽抽自己手里的另一台,不由陷入了沉思。 程筱芸为了给自己送手机，差点没把钢化玻璃干碎，回头要是自己不用她的，没准她能把自己干碎。 白浅小妮子，胆小敏感，要是把她的手机扔一边，她大概会伤心好久，而且没准会认为自己对她有看法，以后就更不敢跟自己说话了。 这样，她好不容易稍稍有点起色的自信心，岂不是又要被打压回去了？ 终于程雪晴......虽然说就算不用她的手机她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毕竟自己已经接受了她的手机，突然间又换了个，她心里难免会有想法吧？ 用谁的都不行？ 好极了，要不然悄悄在办公室放一把火，然后声称手机都被烧毁了？ 好吧，开个玩笑。 可惜一点都不好笑，怎么感觉自己在度修罗场似的？ 秦老狗突然发现这方向有点不对。 明明自己一直以来都秉持着“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的原则在行事的，也就昨晚不小心......可现在这场面，怎么又跟蓝星上那些年的枸杞岁月很相似了？ 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从教训中吸取不了任何教训？ 这时，漂亮的前台来敲门了。 “秦总，徽州卫视的林总来了，在会客室等您。” 前台小陈说话时有些激动，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跟秦艺说话——很明显她就是秦艺的粉丝，因为这才辞去了上一份工作，来这里坐台......坐前台的。 在三人行，因为秦艺或者陈菲儿而加入的员工，可不止她一个。 秦艺说了声“知道了”，便收起手机，起身出门。 公司会客室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中间一个地毯，除了进门面，其他三面都是一排单人座的沙发 ，沙发旁边是茶几，上面放着白瓷的茶杯，还带盖子的那种。 那种感觉很像是政府机关领导会面，据说这是新的时尚？ 秦老狗觉得，那自己还得再配个老干部夹克，再梳个三七分或者大背后，才配得上这装修风格。 屋子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身休闲装的男子，是徽州卫视的内容采购部总监林大通。 另一个是大约三十出头的女人，很瘦，一看就是精明人。 “秦总好。”林大通看到秦艺，主动起身，笑着说道，“久闻秦总大名，今儿总算见着本尊了，三生有幸啊。” “林总说笑了。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们卫视的内容制作部陈倩总监。你不是说想跟我们的团队合作嘛，所以也把她给请来了，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欢迎欢迎啊。” 场面人场面话，双方例行寒暄了几句，但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你是说，你准备做的这个综艺，叫《奔跑吧兄弟》？”陈倩问道。 “对，”秦艺解释道，“这里面会有六个固定男嘉宾，一个固定女嘉宾，当然也会请一些飞行嘉宾。其基本原理是，户外竞技和剧情杀相结合。” 陈倩笑了笑，“那岂不是，这么多嘉宾我都需要同时拍，另外每一期我还得策划剧情，还得后期剪辑，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哦。” 也难怪陈倩说出这种话。 毕竟在这个世界，这种类型大型综艺节目还几乎没有。 之前所谓的“大综艺”，无非是两种模式。 一种是请几个明星，约到一个录影棚里做游戏，然后按照类似歌唱比赛的模式，设置一个总导演，安排几个摄像组，从不同角度架设好，按照总导演的思路，直接拍摄就完事。 这种就有点类似于蓝星上的某某大本营。 而另外一种，则是类似于《歌手创造营》这种，四位大明星导师和一众学员齐聚摄影棚，导师们一人分配一个摄像机位，学员在上场时才有机位，但又增加了几个后台休息室游走的PD，随时抓取好的素材进行拍摄。 这就意味着，业界几乎没有大型户外竞技类的综艺。 而且“剧情杀”这种模式，眼下也只在部分桌游店里有，还只是属于一小部分人的爱好，或者说是一种很“潮”但是很少人玩的小众游戏。 所以，陈倩委婉的说工作量会很大，其实还包含了一个质疑，那就是费这么大的劲，能获得观众认可吗？ 秦老狗倒是理解她的担心，毕竟全世界任何综艺、电影、音乐或者其他文艺作品，在推出之前，没有人敢打包票就一定会火。 于是他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首先这种户外竞技类节目市场上几乎没有，此外剧情杀模式比拼的不止是体力还有脑力，比目前流行的明星齐聚做简单小游戏的模式更刺激、更有趣，也更容易让观众融入剧情。所以......” 陈倩听到这里，开始笑着摇头了。 “秦总，不好意思，请允许我打断一下。”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等秦艺允许，她又说道，“诚然，从理论上说，我承认这个想法很有创意，甚至很棒，这点毫无疑问！ 但或许这是......基于您对整个综艺制作流程不熟悉的一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咱就说，单单是七个固定嘉宾，就需要七个成熟的PD去跟拍，而这些PD必须拥有强健的体魄、敏锐的素材抓取嗅觉以及稳定成熟的拍摄技巧。要是像您说的，再加几个飞行嘉宾，那七个还不够。 而您 知道，我们台现在能找出几个这样的PD？不瞒您说，总共也就六七个。可总不能，您一个栏目就要我们倾巢出动吧？到时候台里要用人的时候，一问大伙儿全去出差了，恐怕台长都要骂人。” 秦老狗皱了皱眉，有点不太喜欢这位陈总监盛气凌人的说话方式。 但是又觉得，她的担心有道理。 因为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于是他又微笑道，“我刚才可能没表述清楚，整个节目不止七个PD。” 陈倩立即接话道，“我知道，不止PD，可能还需要一个总导演，甚至分组导演。某些重要场景，可能需要航拍，来呈现整个剧情杀的背景和全貌，这些成本......” 看得出来，三十出头的陈倩，急于抓住每一个机会，来展现她的专业。 可能，因为对面是秦艺，但只是会唱歌、写歌的秦艺，于是她就更急于展示了。 很多人都有这种心理，比如你只是名气比我大，但在我的领域，你没有我强，所以我其实都不想听你说话。 秦老狗当然没想刻意去打击她，也没想跟她争高下，毕竟他有兴趣争高下的女人，一般都是很漂亮的，满足这个前提，才可以再谈是我上还是你下。 可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否则这合作就没法谈了。 于是他淡淡一笑，说道，“您说的很对。但除了这些，为了呈现更好的效果，我们还需要在某些关键位置，布置更多的机位。” 陈倩皱了皱眉，问道，“那还需要准备多少呢？” 秦艺伸出五根手指。 “五台？” “不，是五十台！” “多少？”陈倩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下，连一直笑眯眯，保持着领导风范的林大通都震惊了。 忍不住说道，“秦总，你这一期节目，加起来快要六十个机位了，不是开玩笑的吧？” 秦艺摇摇头，“我没有开玩笑，这还是尽量往少了算的。如果想拍大场景，没准上百个机位都有可能。” 《奔跑吧兄弟》在蓝星上之所以风靡，可不单单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当观众看到全方位的“剧情杀”和各种角度的镜头时，背后是常年保持着一百人左右的拍摄团队的努力。 折算成机位，基本就在五十到一百台之间。 所以，五十台只能算是底线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沉寂。 陈倩带着一脸无语的笑，看了眼林大通。 看，我就说这是个外行吧？ 林大通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注意态度，毕竟这可是三人行的实际掌门人，就算他......异想天开了些，可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陈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出她认为自己现在还能摆出的，最耐心的表情。 也以最耐心的语气，对秦艺说道，“秦总，我冒昧地再请教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么多机位，拍摄时长加起来能有多久？” 秦艺想了想，说道，“所有机位加起来的拍摄时常，每期差不多能达到300小时左右吧。” “哦，”陈倩现在很想笑，因为她感觉自己的专业受到了侮辱。 他到底懂不懂综艺啊？ 300小时的素材，拍电影呢？ 他知道这得怎么剪，又得多少人来剪吗？ 不过，她终究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耐着最后的性子，说道，“秦总，这个量的素材，首先剪辑就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工作量，另外，我们还得做后期，有时候还得做特效，您觉着，咱们需要多少人？” 秦艺不假思索道，“整个团队应该在两百人到三百人之间。包括前期勘景、布景，到现场 拍摄、后勤、灯光、化妆，再到后期剪辑、特效，都在内。” 陈倩又微微一笑，然后就不说话了。 表示再多说一句，都是对她职业生涯的侮辱，甚至智商的侮辱。 照她看来，这三百人都未必够！ 他知道三百人什么概念吗？不算群演，就算是拍电影，那都算顶尖的大剧组了啊！ 综艺还有这么玩的？开什么玩笑！ 要真答应他，那整个电视台别的都不用干了，全都围着他一个节目转好了！ 秦老狗也看出了这位陈倩同学，已经拿自己当白痴看了。 于是就看向林大通，心想他的眼光能不能长远一些呢？ 三百人的团队的确很庞大，可他们就不问问，三人行能协助做些什么？ 然而林大通并没有问。 在职业而礼貌的微笑后，林大通说道，“不得不说，秦总的确很有魄力，也非常具有前瞻性，我个人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 但是这个项目毕竟很大，我要回去跟台里好好请示下。要是能说动那几个老顽固，咱们再讨论下一步细节！” 很明显，这是直接婉拒了。 秦老狗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好，我送送你们。” 徽州卫视，就这么谈黄了。 甚至，连细节都没有谈过。 不过秦老狗也知道，在综艺这个领域，他不过是初来乍到，而且《奔跑吧兄弟》也的确是砸钱、砸人的项目，人家不愿意也很正常。 可是，特么的不能拿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啊！ 投入是很庞大，可自己也没说全都要他们出啊！ 秦艺很不爽。 他之所以要做《奔跑吧兄弟》，就是要一举奠定三人行在综艺界的地位，这样才能强有力地打击到星展、万华的综艺业务，甚至包括SMK。 至于投入大，他一点都不担心，毕竟他现在有钱。 他要的是电视台的综艺人才，有了这些人才，他就可以在制作节目的同时，培养属于自己的综艺团队。 说白了，其实只要卫视同意合作，他可以承担大部分的支出，以及人员招聘、管理等工作，根本没有那么复杂。 但基于对方表现得毫无诚意，秦艺也就懒得说这些了。 对于秦老狗来说，相对于实力，他更看重诚意。 然而从下午的川蜀卫视，到晚上的江州卫视，几乎都和徽州卫视一个态度。 晚上这一场，甚至陈菲儿、李江南两人也都参加了，可结果依然如故。 唯一的不同是，之前只有秦艺一个人被看成白痴，现在变成了三个人。 送走江州卫视的人后，李江南忍不住说道，“小艺，你这综艺的第一把火，烧得是不是确实有点大？整个业界都没有这么玩过啊。” 话音刚落，陈菲儿就毫不犹豫地说道，“没玩过不代表就不能玩。我就觉得挺好，就算失败了，咱们也算是拓荒者，精神永存。” 秦老狗看了眼陈菲儿，“下次你说话说前半句就好了。” 陈菲儿咬唇白了秦艺一眼，“下次你别说话就好了。” 李江南一看两人又开始打情骂俏，赶紧借故撤了。 却在这时，只见前台小陈快步走了过来。 说道，“秦总，菲儿姐，这边有个人等你们很久了，说是甘州卫视的副台长，还说跟您认识，要见见吗？” 陈菲儿回忆了下，说道，”应该是赵副台长，他怎么来了？小陈，你赶紧请他去会客室。“ ”你认识？“秦艺问道。 ”嗯，之前跟甘州卫视有过合作，跟他见过几次面，人不错。“ ”那我就不去了吧？“秦艺说道。 毕竟，甘州卫视属于三线卫视，实力摆在那，真没什么好聊的。 第233章 秦艺的冲动 陈菲儿对秦艺这种“嫌贫爱富”的行为表示鄙视。 说道，“没准人家就是奔着你来的呢？政治老师教你没，要想推翻五岳会这座大山，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管是大台小台，你都得一碗水端平才是啊。要不然，人缘怎么来的？” 秦老狗愣了下，这显然是个好问题，“人缘是怎么来的”，原本身为老狗的他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最近莫名其妙的女人缘太多了，他开始产生了质疑——难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也这么招蜂引蝶吗？ 思维小小的发散了下，不过看到陈菲儿那一脸正经的说教脸后，秦老狗还是腆出笑容，说道，“行行行，陈老师说的对，我承认错误。” 怎么说呢，不知道怎么，今天总感觉面对她有点心虚...... 陈菲儿显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头顶可能是绿色的。当然，也只是“可能”，因为他们如今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层窗户纸有没有捅破，她不知道，连秦艺都有点迷茫——上次我好像是捅过了，可是看起来没破啊？ 是啊，陈菲儿到现在都没有承认他是男朋友，而他也没办法想牵她的手就能牵，这种关系非常微妙。 不过这么想想，秦老狗的心里就又舒服多了。 嗯，我没有浪，我还是正经男孩子！ 两人便重回会客室。 赵副台长是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人，秃顶，塌鼻子，黑皮肤，穿了件不太合身的灰色西装，把他的啤酒肚映衬地格外醒目，秦艺甚至愿意押一个杨依冉，赌他的扣子是扣不上的。 别问为什么押杨依冉而不是程筱芸或者白浅，问就是这妞最近带他上分，态度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骂自己是个菜哈——菜X+二哈的意思！ 所以说年轻人还是太浮躁，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场均成绩已经提升到了2—8，3—9这样子，进步这么明显她看不到，就只看到她又从铂金掉到了黄金。 秦老狗想着有的没的，显然来这一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就像个定时没有感情的给女朋友交公粮的渣男。 但是赵福生副台长是真的饱含深情。 “陈总，秦总，没有预约就贸然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放在座位边的两个大红色礼盒，说道，“想着也不好意思空手来，就带了点咱们那头的土特产，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秦艺瞥了眼，发现是两盒牦牛肉干。 这个圈子里纸醉金迷，送礼一般都是高档烟酒或者奢侈品，能送出牦牛肉干来，说明甘州卫视......是真没啥钱啊。 当然，秦老狗倒是不嫌弃，反而对他的好感度提升不少，因为牦牛肉干没事嚼一嚼还是不错的，比那些奢侈品可实惠多了。 陈菲儿立即微笑道，“赵副台长客气了，您能来看我这个老朋友，就是大情分了，还 带什么礼物啊。坐，快坐。” 赵福生听陈菲儿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有些局促起来，坐下的时候搓了搓手，好像有事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菲儿又道，“赵台长，您来这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起码安排个人去接你啊。” 这话，其实就是想问他突然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了。 赵福生连忙摆手，认真道，“哪敢哪敢，你们现在可都是大忙人，怎么敢麻烦你们。我吧......这次其实是来滨海卫视参观学习的，学习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嘛！顺便想起来你也在滨海，就来拜访你一下，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就没敢约......” 其实想约也没法约，别看陈菲儿跟赵福生这么客气，可是赵福生没有陈菲儿的电话。 不过他倒是有陈菲儿助理赵姐的电话，可是这个圈子向来现实，他不过一个区区三线卫视的副台长，可不敢奢望陈菲儿会专门留出时间来见他。 他甚至还怕，这么一来还没见面就被人拒绝了，所以只好不提前通知，硬着头皮上门来碰运气。 赵福生这趟来自然不是来“拜访”一下这么简单，这点陈菲儿和秦艺从他几度欲言又止的状态里就看出来了。 陈菲儿便直言不讳道，“赵台长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都是老朋友了，直说就好。” 赵福生尴尬地笑了笑，这才说道，“陈总既然开口了，那我就说了。” 搓了搓手，拘谨地调整了下身姿，他说道，“您也知道，甘州卫视自建立以来就一直局限于地方上，在全国收视份额......几乎没有。 不过咱们甘州省新任领导班子上台后，提出要打好甘州文化这张牌，一方面宣传甘州的地理风光，发展旅游业，一方面也宣传咱们的社会人文，方便招商引资。 咱们甘州卫视作为全国人民了解甘州的一大窗口，自然责无旁贷。所以上头给咱们定了任务，说是三年保二线，六年争一线！ 说白了，就是三年内必须跻身全国卫视收视份额的十强，六年后即便上不了一线，也必须排在二线中的前列。” 说到这里，赵福生不由苦笑了下。 秦老狗倒是知道他为什么苦笑，毕竟现在全国有五十一个卫视，甘州卫视差不多......能跻身四十八强的样子。 另外“三强”之所以拼不过他们，也不是不思进取，主要是人家用的是民族语，比如哈萨克语卫视，把他们算上都属于犯规了。 也就全国的卫视只分一二三线，要不然甘州卫视还有进一步下降的空间。 他们想三年内跻身于收拾份额的十强，听上去的确像是在开玩笑。 要知道，现在全国卫视的收拾格局非常稳定，已经十几年没有变化了。 况且，整个行业现在都已经被资本主导，哪怕你有当地政府支持，也没有什么大用——再说，在“文艺复 兴战略”下，你有当地政府支持，其他卫视难道就没有当地政府的支持了？ 而甘州是个穷省，每年都要依靠大量的中央财政补贴，估计也拿不出太多钱来支持。 苦笑之后，赵福笙忽然认真起来，又说道，“虽然这个任务十分艰巨，但是我们全台上下都已经统一了思想，要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大干一场。甘州虽然穷，但是我们真的有很好的素材可以挖，毕竟那可是几千年的底蕴！我们台长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也这么觉得！” 秦艺心想，你们台长一定是从其他政府机关调过来的，要是本专业出身，就不会轻易说这种话了。 但同时，赵福生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一种莫名的力量，倒是让他有些欣赏。 嗯，做人做事，就应该有这种志气! 铺垫完毕，赵福生终于开始说正题了。 “这不，为了能打好第一仗，我们举全台之力，准备开发一档综艺，名字就叫《歌手的夏天》！这档综艺咱们是对标《歌手创造营》的！ 要是这个综艺成功了，首先能一改咱们甘州卫视‘土’的形象，其次还能向业界展示我们的运营能力，吸引更多艺人和广告商与我们合作......” 绕来绕去，说到这会儿秦艺和陈菲儿终于知道他来的目的了。 但是也不着急问，就听他说。 赵福生见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不由又搓了搓手，感觉今天这事儿估计要没戏了。 可台里这次可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全台老少爷们都等着他的信儿呢。 就是硬着头皮也要说完啊！ 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就直说了吧！现在的问题就是，咱们甘州卫视的收视率实在太低，就算真的做出了好节目，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看的。 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问问你们两位，能不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做节目组的导师？我保证，我们真的是集全台之力以赴，甚至还有我们本地政府全程协助，绝对能让你们感受到诚意！” 赵福生说到这里，激动地站了起来。 但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了，又赶紧坐了回去。 毕竟，他也知道，这个想法的确有点不切实际了。 如今的娱乐圈现实至极，艺人都讲番位、拼排场、比包装，在真正当红的明星眼里，跟甘州卫视这样的小电视台合作，是掉身价的事情。 你见过哪个一线艺人会去参加小电视台的节目？ 更别说，陈菲儿这种超一线了。 还有，台里这次还想把秦艺也请过去，这就更异想天开了。 秦艺自重新回归娱乐圈之后，热度之高可能连陈菲儿都比不上，任何一个混电视圈的都知道，只要他参加综艺，甭管那节目有多烂，也一定能保证超高的话题度以及首秀的收视率！ 可这么久了，有哪家电视台请到过他？ 他要是想上综艺，也绝对轮不到甘州卫视 。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家看不看得上的问题。 可这次，台里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次综艺，可以说台长赌上了自己的“官运”，而台里则赌上了整个“台运”。 你想啊，投入这么大，然后一炮打出来是哑的，上头能不发火，能不怀疑台里的班子已经老化了？ 问题是，这么大型的综艺，此前他们根本没搞过，心里是真的没底。 于是大伙儿讨论来讨论去，认为唯一能增加赢面的办法，就是请一两个顶尖的明星加盟，先把节目的热度炒起来。 要不然，你就是再努力，没话题、没人看有什么用？ 要问如今娱乐圈里，谁的热度最高？ 这个答案是唯一的，男艺人秦艺，女艺人陈菲儿。 所以，当台里得知他以前和陈菲儿有点“交情”之后，就立马欢天喜地的派他过来碰碰运气了，老台长还亲自送他到机场的！ 可以说，他现在可是背负着全台上下的希望——尽管他也知道，其实自己跟陈菲儿的“交情”，实在浅的可怜，无非是陈菲儿刚出道时去甘州，给她提供了些方便而已。 赵福生说完了，然后就不敢看秦艺和陈菲儿的眼睛，就像个刚刚高考完的学生，有点知道自己发挥不佳，但再也不想去翻书，只想等待结果出来，看能不能有个奇迹。 但是这个奇迹真的很难给。 秦艺和陈菲儿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三个字。 “好扯啊。” 不是说看不起小台，而是他们都觉得，甘州卫视花巨资跟风做节目，无论是资源还是调度上，肯定跟不上人家大台，失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另外，让他们两个都去，摆明了就是想利用他们制造话题，关键这家伙还差点就直接说出来了，这礼貌吗？ 最后，就算他们肯去，这节目除了前期能有点的热度外，后续大概率也会一团糟，到时候对他们的负面影响也不小。 艺人，当然想做一档节目成一档节目了，要不然被广告商、合作伙伴嫌弃起来，被网友骂起来好受？ 秦艺有自己的计划，他当然不会破坏计划，去做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陈菲儿看懂了他的眼神。 于是对赵福生说道，“赵台长的诚意，我们的确能感受到。不过这件事如果只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话，我们倒是愿意帮忙。要是做导师，那恐怕会占用很多时间，这么大的项目，我们要跟公司商量下，才能给您答复。” 这就是婉拒了，赵福生自然听得出来。 他不意外，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是，的确是。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等你们的回复。” 顿了顿，他又不甘心地说道，“对了，忘记说了，我们甘州卫视虽然小，但是也遵循市场规律，除了你们的档期问题，其他方面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言下之意，是可以按照市场价 给出场费。 陈菲儿礼貌地笑了笑，“这个都不是问题，主要还是档期的问题。” 讲真，如果是一两天时间，陈菲儿还真想帮帮赵福生。 毕竟当初她刚出道时，赵福生在甘州也帮过她，而且她也对甘州那地方印象不错，除了穷，那里很多地方是真的美。 简短的会谈就这么结束了，秦艺和陈菲儿客气地留赵福生吃饭，不过赵福生心事重重的婉拒了，表示要去赶晚上的飞机。 正好秦艺也要回家，和机场同一个方向，于是说道，“要不然我开车送送你吧。” 毕竟大老远来一趟，还送了牦牛干不是？ 车上。 赵福生其实不太善言辞，要不然也不会把台里要借秦艺和陈菲儿炒作节目的意图，说的这么明显了。 他能做副台长，主要是因为他是研究传播学的博士后，台里有指标。 当然，他是真的想在台里做出点业绩来的。 于是他很想跟秦艺套套近乎，看看有没有希望。 只不过，秦艺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说太多。 没多久，他就安静下来，在副驾驶上安静地摆弄他的手机了。 在一个红绿灯口，秦艺趁等红灯的功夫，看了他一眼。 赵福生冲他憨厚一笑，然后手机屏幕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一斜，好像很怕秦艺看到上头的内容。 可是不巧，车窗玻璃上，就倒映出了手机屏幕。 秦老狗好奇心大，就看了眼。 发现这家伙正在用微聊，跟他们台长汇报情况。 福生：【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啊，人家这个咖位，有那么多都节目可以上。】 台长：【老赵，你就是把脸扒下来扔地上，也得再去请一次！台里老少爷们可都等着你哪！】 福生：【我知道，我再想想。】 台长：【要是出场费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加！加到八千万，总可以了吧？】 福生：【咱哪来的这些钱？咱们节目总预算才1个亿。】 台长：【这你别管！宣传口不是拨了五千万过来吗？我挪挪，责任我担！】 福生：【台长，你可别想不开，这种事可大可小！我再想想办法吧！】 台长：【一定要想办法！这次节目搞砸了，咱们退休不要紧，台里多少人得砸饭碗？你好意思见他们吗？】 红灯过去，绿灯亮了。 秦老狗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忽然心念微微一动。 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产生，这种冲动，很像他当年在蓝星上，看到村里的小学漏风漏雨之后，就立即去查自己银行卡余额的瞬间。 赵福生放下手机，斟酌了许久后，深吸一口气，又堆起满脸的笑容。 对秦艺说道，“秦总，你看，其实我们甘州卫视......” “你们这个节目的方向就是错的，很难成功。” 秦艺打断了他。 但一秒后，他又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个节目，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你们合作。” 第234章 德艺双馨 赵福生愣了下，很显然秦艺那句话之中的两个信息，每一个都让他猝不及防。 “您是说，我们的节目......啊不对，您是说您要跟我们合作？！” 赵福生觉得，后一个信息更重要！ 合作！横跨演艺界和资本界的华夏顶流秦艺，说要跟他们合作！ 秦艺点点头，说道，“我这里也有个综艺，是一档大型户外竞技类型的。这个综艺的话题性和热度我可以保证，而且在综艺里我可以经常性地融入你们甘州地理人文的宣传。” 赵福生双眼猛地一睁，就好像在夜行时，陡然看到了一道刺眼的光直扑而来。 又有话题性和热度，还能直接在节目中宣传甘州的地理人文？ 这要是火了，那这可就不是综艺，而是能直接挠到上头领导内心深处那块痒痒肉的宝了啊！ 为啥？因为搞综艺、壮大甘州卫视，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宣传甘州吗？ 他直接来了个一步到位？就冲这，到时候跟省里要政策，就容易多了！ 不过瞬间的兴奋过后，他忽然又眉头一皱。 小心翼翼地问道，“直接在节目中宣传甘州的风光，好是好，就是会不会太生硬了，影响节目效果？” 也难怪赵福生会这么想，毕竟在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对于这类宣传，还停留在“拍风景大片，砸钱去电视台播出，或者去网络炒作”的思维里。 但这种，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而且转化率也不能保证，以前甘州当地政府也搞过，因为不专业等种种原因，钱花了不少，效果却微乎其微。 还有一种比较“高明”的手法，比如邀请影视剧组去风景区拍摄，拍完之后就相当于给风景区做宣传了。 可是，一般来说，影视剧组取完景之后，是不可能在剧中说出这是哪里拍摄的，观众也没有耐心去看结尾字幕，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了。 所以赵福生以为，秦艺说的“宣传”，是在综艺节目中插播他们甘州的地理风光介绍，那就太生硬了。 这真不能怪他思维僵化，毕竟在户外真人秀没有出来之前，依托综艺宣传景观，甚至带火某个景区的先例，根本没有。 秦老狗微微一笑，耐心地说道，“不是那种，我们有更巧妙的办法。你可以理解成，我们会在甘州取景，然后又在嘉宾的游戏中融入甘州文化，做一种软性的、趣味性的植入。” 赵福生似乎有点听明白了，又认真地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节目，你和陈菲儿会参加吗？另外，预算需要多少？我们这边，需要调动多少资源、多少人马？” 一边说，一边他就掏出了笔和小本本，开始准备记录。 此时他看秦艺的眼神里，是泛着光的。 秦艺说道，“我 和陈菲儿会在开始几期参加，以拉动人气。但是节目常驻嘉宾不是我们，而是杨依冉等一众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 “哦哦，你们不参加，但是有杨依冉这样的艺人参加是吗？” 赵福生兴奋地在纸上刷刷刷地记录着，对于甘州卫视来说，就算能请到杨依冉这样的咖位，也已经是一个突破了！ 杨依冉是谁？那可是四小花旦之一，而且参加完《歌手创造营》第一期之后，现在热度高得吓人！ 不过写到这里，赵福生忽然又停笔了。 又一脸尴尬地看着秦艺，有些脸红的说道，“冒昧地再问您一句，这么多明星......得多少钱啊？咱们台......我跟您说实话秦总，咱们台的预算只有......” “预算不用担心，”秦艺说道，“三人行会出大头。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帮我们推荐最合适的风光人文地，以及动员能动员的所有专业人士，共同参与我们的拍摄。” 赵福生这下直接瞠目结舌了。 “你们......出大头？” “对，你放心，到时候给你们独家播放权。” “独家播放权？！” “细节这块就先不多说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抽个时间，叫上你们台长，我们一起坐下来细聊。当然，前提是贵台台长有兴趣的话。” “有有有，一定有的！”赵福生点头如小鸡啄米，今年已年满五十的他，耳鬓已有些斑白了，此刻却兴奋地像个孩子，忙不迭道，“我今晚就回去，跟他汇报这个情况！秦总，这事儿您就先别找别人了，我保证明天一定给您一个答复！” 这会儿，什么《歌手的夏天》，早已被他抛在脑后了！ 这种跟风的综艺，那是台里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想出来的，有多大概率能火，他们还能不知道？ 要不然，能千里迢迢厚着脸皮来秦艺和陈菲儿这里“碰运气”吗？ 秦艺说的综艺能不能火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比台里自己想的要靠谱。 另外，他还能帮忙解决资金问题，又能让台里独家播放，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急台里所急啊......等下，怎么越看他越像是在做慈善啊？ 要是换了个人，赵福生怕是要怀疑对方是诈骗犯了。 可这是秦艺，他要是愿意，开个口跟他们要一亿出场费，让他们直接把原本的节目预算都转给他，恐怕台长都能咬咬牙签字，有什么必要骗他？ 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有一个前途无限的快音呢，说白了，甘州卫视那点资产，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 可赵福生还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 有时候幸福来得太突然，倒是让人不自信起来了。 毕竟，就在几分钟之 前，秦艺还对他们的合作提议，兴趣寥寥。 于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他又问道，“秦总，可以再问一句，您为什么选择跟我们合作吗？您这个条件，说实话排着队想合作的肯定一大把......” 说到这里，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妥，赶紧又补充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啊，您千万别多想，我就是纯粹好奇。” 赵福生说的没错，其实如果秦艺抛出承担大部分资金，以及承担节目大部分原创、策划工作的条件，那么别说甘州卫视，就是之前谈的那三家二线卫视，也不可能不答应。 抛开节目本身能不能火不说，谁不想花少少的钱，请来秦艺、陈菲儿领衔的一堆明星？ 可秦老狗有自己的想法。 天完全黑了，秦艺打开了车灯。 看着前面的道路，淡淡道，“我刚不小心看到了你和你们台长的聊天......从车窗上。我觉得，有志者事竟成。” 他要的，是一个真正想把事情做好的合作伙伴。 因为，这种大型的综艺，在华夏前所未有，拍摄时个中的艰辛外人难以想象，才不存在抄袭几个模式、创意就能做好的可能性。 唯有聚集一群有理想、有欲望、有百折不挠的恒心和破釜沉舟的决心的人，才能将它真正做好。 其余的，钱或者什么宣传资源，都不过是其次。 当然，这样的团队也不是只有甘州卫视一家有，说实话如果不是看了刚才赵福生的聊天记录，心有所动，他也不可能选择跟他们合作，毕竟他们实在是太弱了，选择他们就意味着他必须付出更多的心血，这对于他这悠闲惯了的老狗，可谓是破例了。 赵福生不傻，虽然秦艺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知道，秦艺是想伸手拉他们一把。 换句话说，秦艺是在帮忙，保全台三百二十一名职工中，至少一半人的饭碗和生计！ 想到这里，他不由眼眶微微泛红。 年纪大了，有时候情绪就特别容易泛滥。 他想起了自己三十五岁那年，顶着博士后的光环，刚刚进入台里的时候，台长对他说的那些话。 “咱们甘州地处偏远，所以穷。要是咱们把卫视办好了，就能让更多人看到咱们甘州，到时候光是让外边的人来旅旅游、度度假，都能让大伙儿的日子过好点，你说这是不是大功德？” 那时的他，又何尝不是踌躇满志，想大干一场？ 如今，似乎机会就在眼前？ 赵福生再看向秦艺的时候，仿若看到了一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啊不对，不是仿若，他就是德艺双馨啊！ ...... 秦艺把赵福生送到机场后，就回家了。 刚到家，陈菲儿的电话就来了。 “秦总，我明天又约了两家电视台，你早 点起来到公司。” 陈菲儿打电话，永远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秦艺觉得也许这就是那层窗户纸怎么也捅不破的原因之一。 你想啊，两个人私下里一点甜言蜜语都没有，几乎跟在公司一个样，这是谈恋爱还是谈生意？ 这样下去，就算是结婚了也没意思啊。 想亲亲的时候，是不是得先问下，“陈总，晚上能不能安排个时间探讨下关于基因延续的项目？” 那边回答，“好的，八点到九点我有时间，麻烦秦总到时候挑重点简单沟通下就好，九点以后我还有视频会议。” 就这？那谈玩个鸟啊。 于是他就说道，“菲儿啊，私下里你叫我秦总，是不是有点奇怪？” 陈菲儿此刻，正坐在酒店房间的藤椅上，仔细地在PAD上看着设计师刚刚发过来的新房装修方案。 她的房子已经买好了，就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别墅区，也算是闹中取静，现在正进入装修阶段。 不过究竟用什么装修风格，她有点举棋不定。 听到秦艺这么一说，她滑动屏幕的葱白手指，忽然停了下。 说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要不然叫我‘宝’吧，”秦老狗恬不知耻地说道，“还有，语气也要改一下。来，跟我学，‘宝啊，明天早上要早起哦，要不要我叫你呀’，就这么来。” 陈菲儿一口红茶差点喷屏幕上。 “幼稚！”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这怎么就幼稚了呢？这是状态，是氛围，暧昧你懂不懂？”秦老狗语重心长地给陈菲儿培训。 陈菲儿却不吃这套，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地反问，“为什么要跟你暧昧呢秦总？我承认是你女朋友了吗？” “可是我都已经见过你爸爸了啊。”秦老狗一副愤愤然的语气，“你还夺走了我的初吻，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你个渣女。” “？” “呵”地出了口气，陈菲儿一脸无语地看了眼窗外的霓虹。 心想明明是你强吻我的好吗，还动手动脚，我没报警抓你就已经给你面子了，你还有脸提？ 想了想，她说道，“宝啊，你是不是觉得你小妈脾气太好，不会打你？” “哟，原来好这口。”秦艺嘿嘿一笑，“你喜欢别人叫你妈？巧了，我有时候也喜欢别人叫我爸爸。” “叫爸爸？”陈菲儿眉头一皱，表很很费解。 这是什么癖好，有什么爽点吗？ “嗯哼”清了清嗓子，她说道，“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 嗯，陈菲儿盲猜这混蛋一定是在调戏自己，于是又有点慌，不知道该聊点啥了。 秦老狗刚刚找到感觉，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陈菲儿。 于是她刚挂断电话，就又给她发了个视频过去。 陈菲儿想挂断，可是手指不这么认 为。 明明你很喜欢他调戏......啊不对，明明你很喜欢他跟你聊天的啊，为什么不接？ 手指一致认为，她是想接的。 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按下去的瞬间，陈菲儿想起自己头发有点凌乱，于是又不动声色地把两边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 “你干嘛，没完了？” 一边若无其事地质问，一边盯着屏幕里的自己看了一眼，确定里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女后，她满意地松了口气。 果然，长得好看就不用开美颜。 “不干嘛，你在干嘛呢？”秦老狗笑呵呵地问道。 陈菲儿把手机转向，摄像头对准了PAD屏幕晃了一下，然后说道，“在看新房的设计图。” 秦艺顿时来了兴致，“哟，也是别墅嘛！我跟你说，我以前......啊我以前梦到过一个别墅，建在山里的，跟你这个格局差不多！但是那个装修风格，比你的好看多了！” “什么样的？”陈菲儿好奇道。 “比如你这个现代风的庭院，太冷了，就停个车弄个草坪有什么意思。我梦到的那个，是新中式的现代风，夏天乘凉烧烤，冬天烤火煮茶，春天花间醉酒，秋天落红片片，很爽的！” “那我这个......”陈菲儿想了想，“你这个说的倒是不错，可你还记得整个庭院是怎么做的？” “当然了！” 秦老狗就开始，把自己在蓝星上，那个曾经耗费了一年多才设计出来的别墅图纸，一点点讲给陈菲儿听。 有时候心底的记忆是抹不去的，就像尘封的照片，一翻起来，就再也停不住了。 秦艺不光跟陈菲儿讲他的别墅，也讲他在的那个村子，村子里的大人、小孩、狗、拖拉机，村口的老榕树，以及总坐在老榕树下，看老头打牌的他。 他也跟她讲在山上开着吉普到处野有多爽，不同的季节可以挖到不同的野菜有多惊喜，以及当落日余晖洒在地面，你端着一杯茶站在阳台看的时候，有多少感悟。 陈菲儿听着听着，感觉自己好像也融入了那个画面。 她能感受到秦艺说的那种逍遥自在，那种无拘无束，那种只需征服一群孩子、一队野狗就仿佛已经站在世界之巅的快乐。 那种生活，看起来也挺美的？ 陈菲儿从来没聊过这么长的视频，从藤椅上到沙发上，又到床上，直到迷迷糊糊，她放倒手机，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这一晚，赵姐一直在另一个套房里，没有出来。 但没有人陪睡的陈菲儿，却睡得格外踏实。 在梦里，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来到了秦艺说的那个山村。 那里湖面澄清，天蓝地阔，小草芬芳，连风都是自由的。 而他，就站在阳台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 第235章 莫欺少年穷！ 第二天一早。 秦老狗在睡梦中被电话声吵醒。 本来以为是陈菲儿乖宝的电话，没想到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 “秦总，您上班了吗？我跟您汇报下啊，我们台长晚上到滨海，大概八点左右，您看到时候方便见一下吗？” 秦老狗迷迷糊糊中愣了下，但很快就听出这是赵福生。 不由又一阵惊讶。 “你是说，今天晚上八点？” “对啊，本来想昨晚连夜过来的，但是实在买不到机票，就只好坐早上的飞机来了。” 秦老狗彻底愣住。 好家伙，连夜赶过来，现在的领导都这么拼了吗？ 不过，有这份心就好了，他们再来似乎没必要了吧？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赵副台长，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这样吧，贵台台长也不必过来了，换成我们过去吧。主要是，我也想看看你们当地的情况，见见你们的团队。” 说到底，他还是更在意这个团队，到底是不是像他想象的一样。 电话那头，其实昨晚没有回去，住在招待所的赵福生愣了下。 秦艺的这个要求，让他猝不及防。 问道，“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秦艺笑了笑，“看看时间吧，反正就这两三天之内，哪天都有可能。” 其实他决定，今天就过去。 在蓝星上时他没少跟这种老派的单位打交道，知道这些单位在面对客户或者合作伙伴考察时，一定会刻意安排一番，让对方看到想看到的、该看到的。 这样的话，就失去了考察的本意了。 而突然空降，看到的东西就很真实了。 当然，之所以这么急，也有他的确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甚至他想在甘州，把第一期的取景和主题都定好。 不能再等了，因为现在《歌手创造营》如火如荼，要是再任由它火下去，想做空星展和万华就更难了。 别忘了，这两家公司，都持有番茄台的股份。 番茄台的业绩飙升，对他们的股价也有好处，而且《歌手创造营》的爆火，肯定会助推星展和万华的新人——毕竟他们都是五岳会阵营的。 赵福生听完秦艺的话，明显有些慌乱，“哦哦，那好的，欢迎欢迎啊！您要是买好机票了，一定要告诉我时间，我好安排人接你们！” 等挂了电话，他立即又拨通了台长的号码。 “台长，情况有变！秦艺说他打算亲自来，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台里现在......” 那头，台长的声音也陡然提高了。 “早不来玩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这这这......福生，你别急，你就尽快打听清楚他什么时候来，这边我来想办法！” “行，可是台长......” “别说了，我会有办法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 秦老狗睡意全无，于是起来洗漱完毕，便开着葛军那辆老款宝马就去了公司。 路上很堵，到公司差不多都十点了。 打着哈欠，路过陈菲儿办公室时，他本以为这女人昨晚跟自己视频到一点多，现在肯定还没来。 却不想，人家在办公室里坐得好好的，手里捧了个计划书，看得认认真真。 关键气色还很好，没有一点传说中熬夜后的黑眼圈和憔悴，清冷妩媚的脸上白里透红，如春风十里桃花幺幺。 秦老狗不由心想，这女人的精力好旺盛啊，以后想让她叫爸爸恐怕是难了。 陈菲儿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艺。 却是淡淡道，“十点开会，你不要迟到了。” 这话让秦老狗很欣慰，毕竟她已经不喊他“秦总”了，喊“你”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于是说道，“行，正好我也有事跟大家说。” ...... 今天是周五，每周的这个时候，三人行都会开一个例行会议，来总结上一周工作，以及安排下一周的计划，这是陈菲儿提出来的。 会议室里。 李江南、陈菲儿、葛军、陈大雷、赵姐、白明远齐聚一堂。 加上秦艺，这是目前三人行最核心的管理层——别问这当中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的成分，问就是陈大雷可是秦艺钦点能列席会议的“要员”。 怎么说呢，也算是来自准姐夫的爱吧。 当然，这世界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的，这点陈大雷很快就会知道。 会议进行没多久，气氛就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了。 “你确定，要提议陈大雷担任公司影视部的副主任？” 陈菲儿一脸惊讶地看着秦艺，问道。 这种问题也只有陈菲儿能问，毕竟那是她这个大股东的亲弟弟，她可以不给陈大雷面子，但是其他人不给陈大雷面子，就是不给她面子了。 此刻李江南和葛军也都一脸纳闷，不明白秦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他们倒也不太关心这种小事，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而陈大雷，则先是一愣。 然后，便兴奋地在心里满地打滚。 我要升职啦！ 我他娘的终于要升职啦！对，就是这个节奏，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追到最高！ 总有一天，我会坐在陈菲儿的那个位子上的，一定！ 幸福的确来得很突然，但是陈大雷不是没有准备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每一块肌肉都规规矩矩地定在原位，没有丝毫波动。 顶多，他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像刚刚睡醒不知道状况，满眼都是意外和懵逼......你别说，细看还有点萌萌哒。 大概齐是在表达一个意思： 各位，我就是个与世无争的小萌新！承蒙艺哥垂青我也很意外啊！什么，野心？人家才没有呢！而且艺哥突然说这个，人家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真是的，哎呀好羞羞，好想吃桃桃...... 就，他陈大雷也是懂城府的。 秦老狗看到这一幕，虽然很有踹他的冲动，但还是硬挤出表示一丝表示欣赏的表情。 呐，这他妈的就叫专业！ 于是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觉得陈大雷是个难得的管理人才，虽然目前还不足以独当一面，但是挂个副职是一定可以的。尤其是，在我们的影视部，我相信他能充分发挥出他的才华。” 陈菲儿看看一本正经的秦艺，再看看一脸“平静”的陈大雷，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陈大雷是难得的管理人才？他的管理能力，顶多只能覆盖家里五个空调、两个冰箱、三台电视机好么，而且还得在维修师傅时不时做个外援的情况下。 她相信，秦艺但凡还有点视力，都不至于看走眼到这种程度啊！ 所以他能昧着良心说出这话来，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陈菲儿就很好奇了。 于是想了想，她说道，“秦总，请详细论证下，陈大雷同志的管理能力体现在哪，以及他为何适合影视中心这个要害部门？他甚至连演员都不是。” 要是别的部门陈菲儿也就算了，到底是亲弟弟，让他练练手也无妨。 但影视中心可是公司的要害三部门之一，也可能是公司未来投资最多的部门。 就说当下，影视中心就在积极招兵买马，准备继续筹拍她之前工作室没有拍成的一部大型古装剧。 万一陈大雷在那开始胡来，岂不是都乱套了？ 陈大雷一听这话，顿时就火冒三丈。 听听，这是亲姐姐能说出来的话？ 淡了，感情淡了...... 或许从成名开始，她就已经变了！ 陈大雷甚至认为，陈菲儿到底是不是他老陈家的血脉，答案也很模糊了！ 秦老狗此时却是微微一笑，这个气氛正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又对陈菲儿说道，“陈总，是不是认为他缺乏相关经验？”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可以这么理解。” 毕竟，她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直说，自己觉得亲弟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吧？ 秦艺点点头，又问其他人，“大家觉得呢？” 赵姐是永远和陈菲儿站在一起的，就立马说道，“菲儿说的对啊，他连戏都没演过一部，知道影视中心怎么运作吗？秦艺，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李江南、葛军和白明远三个老油条则笑笑，不说话。 秦老狗就看向赵姐，认真道，“可是 ，我觉得陈大雷天生就对演戏有很深的理解，他是个好演员。” 赵姐微微一笑，“这个，您一个人说的不算吧？” “好吧！”秦老狗“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头一脸遗憾地看着陈大雷。 大雷啊，人家都这么说你了，你不上去咬一下吗？ 陈大雷此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牙咬得咯咯响。 别问城府去哪了，他不装了，摊牌了！ 立即冷声道，“艺哥，你别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看到我的天赋的！说我没经验，我认！今天我就去影视部报名竞选签约演员，你们谁都不要搞暗箱操作，就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录取，录取后能不能拍出好戏来！” 不得不说，陈大雷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意气飞扬。 说完，他就立刻拂袖而去，留给所有人一个孤独而高大的背影。 莫欺少年穷！ 三人行反派大长老陈菲儿不由一怔。 她已经记不清，陈大雷上一次如此坚定，是什么时候了。 旋即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此子若有青云志，那便断不可......不可以再打击他了啊。 他要是真想做演员，那就让他试试看吧......好歹是亲弟弟，他想考公司签约演员，自己还能不假公济私一下么？ 不过，这会儿陈菲儿也终于明白，秦艺刚才来的是哪一出了。 他是想用激将法，让陈大雷去做演员？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套路都有啊。 可是，陈大雷真的有演戏天赋？ 秦老狗看到陈大雷终于肯去做演员了，心甚慰。 在他看来，演员这个行当，三分靠学习，七分靠天赋，就比如他，当年在蓝星上也没有学过表演，可后来还不是成为老表演艺术家了？ 他确定，陈大雷有这个天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接下去想在影视界站稳脚跟，就少不了陈大雷这类能坚定的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且大有潜力的新人演员。 这样的演员，他见一个收一个，多少都不嫌多，而且想都给他们一个家，多少平米还可以谈。 毕竟做影视，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好的剧本固然重要，但演绎剧本的演员，往往更重要。 就拿《疯狂的石头》来说，如果这部剧不是清一色实力派演员来演，而是请的那些所谓“小鲜肉”、“流量”来演，恐怕绝对出不来那种效果。 秦艺当然不缺好剧本，但是他真的缺好演员。 现在，放眼整个演艺圈，有实力的老戏骨，基本都在五岳会的旗下，不可能来三人行演出。 至于新人演员？ 一方面，秦艺如今只在歌坛证明了自己，而没有在影视圈有任何建树，所以来投奔他的歌手一大把，但是演员却是少之又少，连新人演员也不算很多—— 这些演员也在观望，没人肯轻易将自己的前途交出去。 而另一方面，新人演员中能挑大梁的本来就极少，大约才十分之一的比例，这就让签约工作难上加难了。 陈菲儿和秦艺一个思路，那就是宁愿慢慢找，也不能强凑一堆演员去拍。 所以，陈大雷这样的人才，秦老狗是绝对不肯放过的。 当然，签过来之后他还会让白明远悉心教导他一番的，同时也会帮他炒热度，比如《奔跑吧兄弟》，他是必然的固定男嘉宾之一。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成为顶流小鲜肉。 嗯，也是公司的现金奶牛，到时候尽量压榨他就是了。 换句话说，秦老狗如今综艺、唱歌、影视齐头并进，再加上手握快音，其实已经有了一条造星产业链的雏形。 说完陈大雷的事情，秦老狗就又立刻宣布了另一件大事。 而这次，所有在场的人都瞬间目瞪口呆。 “你是说，你要找甘州卫视合作《奔跑吧兄弟》？”葛军难以置信地瞪眼道，“甘州卫视别说大综艺，就是自己家的春晚都是转播央视的，没有任何经验，弄不好连咱们这综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明白，它能给我们什么？老弟，咱们这是做节目啊，不是搞扶贫！” 李江南也说道，“小艺啊，《奔跑》是咱们综艺的第一枪，还是谨慎点好。” 陈菲儿叹气道，“其实以咱们开出的条件，只要摊开聊，二线卫视随便挑。你如果只是想帮甘州卫视，有空多去他们台做做节目就好了，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秦老狗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毕竟他们没有见过这个节目的制作过程，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于是，他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做这个节目最重要的不是资源，而是决心。这是华夏综艺史上史无前例的大制作，预计整个团队将不少于300人，其中牵涉的细节难以计数，且工作强度也远超想象。 技术人才，我们可以招聘，可以培训，甚至可以重金去挖。但一支铁军的意志，是无法培训更无法用钱买来的。” “那你怎么确定，甘州卫视就有铁军的意志？”葛军说道，“我有个朋友倒是叫铁军，他意志就不怎么坚定。” “扯这么远吗？” 秦老狗叹了口气，“行了，反正你们谁要是有怀疑，跟我去趟甘州实地看看不就行了？我今天下午就出发，应该还有机票的。” 话音一落，李江南就先说道，“我可没有怀疑你。” “对啊，我们就是讨论嘛。”葛军信誓旦旦。 陈菲儿接话，“今天下午？有你这么安排档期的吗，当我们都很闲？” 然而下午三点，陈菲儿、李江南、葛军、秦艺，机场集合完毕。 第236章 甘州行 由于飞机习惯性延误，秦艺一行人抵达甘州卫视所在地甘兰市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旅途劳顿，加上他们几个身份特殊，一上街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于是就直接去了酒店，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睡了。 全程都没有通知赵福生，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秦艺打了个电话给他。 吓得正开车在上班路上的赵福生，差点没跟前车追尾。 “你们......已经到了？” “对，我们昨晚就到了。” “这这......好好好，那你们现在在哪个酒店，我一会儿就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现在打车，正在来台里的路上。” 赵福生一听都已经在路上了，顿时就急得脑袋嗡嗡作响。 待秦艺挂断电话，他赶紧又拨给台长。 ...... 此时老台长林祥河也正在上班的路上，开着他那台十年前的老款奥迪车。 说起来,他这个级别好歹也是FT级领导，然而自从卫视革新以后，甘州卫视也企业化运营，以充分融入市场竞争，所以他这个干部的待遇，也跟电视台的效益挂钩。 在眼下电视台“负利润”的状况下，他就配这一台价值十来万的老款奥迪车，也算是“和市场接轨”了。 不过现年62岁的林祥河不是太看重这个。 对他而言，能在二次退休之前，让甘州卫视从全国垫底的泥坑里爬出来，冲进二线，再保住全台上下三百多老少爷们的饭碗，那比啥都强。 可是两个目标是扣着环的，也就是说，甘州卫视冲上二线，台里上上下下才能避免被“换血”。 这是上头制定的硬标准，而且“硬”得让人绝望。 就像给你个石头一样硬的馒头，你去啃吧，肯定磕你一嘴血，但是不啃吧......你就这一块馒头，不啃就是自己弃权。 说白了，在如今这个格局下，甘州卫视要想杀入二线，难度几乎等同于要他们自己放个卫星，冲出大气层。 可你总该试试吧？ 林庆祥其实理解上头要重振甘州卫视的决心，但是他实在舍不得看着全台这么多人丢了饭碗，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下没有混日子的——他的眼里根本容不下混子，当初台里五百多人被他精简到三百多人，就是例子。 所以，他们和他这个老领导一样，都想把事情做好，只是......缺能力、缺人才、缺资源，最后导致连眼界都缺了，跟其他台的差距自然就越来越远了。 李庆祥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因为他是台长，是第一责任人。 正因如此，在得知秦艺、陈菲儿的三人行想跟台里合作的时候，他兴奋地差点高血压都犯了，赶紧吃了两颗药才缓过来。 但此时此刻，听到秦艺和陈菲儿一行人已经在赶往台里的路上时，他感觉又得吃药了。 他第一次领略到了什么叫“雷厉风行”。 人家昨天才定下说要来台里实地考察呢，现在就已经打 了车，在来台里的路上了。 这就是人家为什么这么成功的原因！ 可是太突然了啊，他本来还想今早开个动员会的，好在秦艺来的那天展示出台里最佳的风貌。 比如，把该录制的节目都放到秦艺来的那天录，显得台里忙忙碌碌，人才济济不是？ 接待工作中的细节也得安排上，显得咱们诚意满满、朝气蓬勃不是？ 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难听的，这个时间点，台里大多数人都还没有上班呢，毕竟很清闲，大家都是九点上班五点下班。 现在全台上下只剩下八.九个夜班的同志，和看大门的老王头。 你问一个省级卫视，为啥夜班就这几个人？ 很简单，对甘州卫视来说，晚上除了播一下当天的甘州新闻，其他都是老掉牙电视剧的连播，或者播早就录好的狗血情感访谈《爱情争夺战》之类的，根本不需要多少人。 顺便提一嘴，《爱情争夺战》现在是甘州卫视的王牌节目，全国收视率“高达”0.5%，你别问高达会怎么想，反正甘州卫视的广告可一半来源于它。 林庆祥急了，连忙说道，“福生，你赶紧在群里通知钱小可、施青云立即赶到台里，陪同接待贵宾！” 钱小可、施青云就是《爱情争夺战》的两位主持人，一男一女，是台里业务素质最好、也最会说话两人，当然要来了。 “另外，你在管理群通知一下，三人行考察团已经到了，要各管理岗立即传达下去，所有员工今天全部穿工作装，并且注意精神风貌，谁要是今天给我掉链子，别怪我老林撕破脸！” 林庆祥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接近于用吼了。 赵福生立马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 顿了顿，他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台长啊，那位孟干事......” 提到“孟干事”，林庆祥也不由皱了皱眉，不过很快说道，“他今天应该去县里做调研了，没事。” 赵福生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 八点五十左右。 甘州卫视大门口，不少赶着上班的员工，惊讶地看到头发花白的老台长，带着副台长赵福生，台里的王牌主持钱小可、施青云，以及另外三个业务负责人，齐齐地站在门口。 “今天有大领导来视察吗？难怪让我们穿工装。”一个员工说道。 “我去，你还不知道？今天秦艺和陈菲儿来我们台，据说是跟我们谈个大项目！”另一个员工轻声道。 “你等会儿，秦艺和陈菲儿？还大项目？你跟我闹呢，他们找什么电视台不行，非要找我们合作？” “没骗你，我们科长早上亲口跟我讲的！” “卧槽，这么牛逼？那我们岂不是要咸鱼翻身了？” “别高兴太早，人家现在只是来看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十月底的甘州已经很冷了，前两天才下过第一场雪。 林庆祥穿着白衬衫和西 服，在空调房里还好，在大门口一吹西北风，就不由瑟瑟发抖。 赵福生很贴心地让手下拿来了一件黑色的呢大衣，亲手给林庆祥披上。 “应该快到了吧。”他说道。 林庆祥没说话，老眼一直盯着远处。 望眼欲穿。 林庆祥身旁，则是甘州卫视当家主持小花旦钱小可，她穿着裙子，她手捧着一束鲜花，冻得差点冒出鼻涕泡来。 捅了下身旁，同样抱着一束鲜花的施青云，她说道，“你怎么这么鸡贼，工装里头塞羽绒服？” 施青云的打扮的确有点奇怪，他外边穿着黑色的工装西服，里头却是一件羽绒背心，再里头则依次是鸡心领毛衣、白衬衫配领带，再往里还有一件保暖内衣，那叫一个严严实实，看上去跟肥企鹅似的。 现年二十五岁的施青云，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偏偏业务素质过硬，人长得还帅，台长、副台长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上次他采访完市里，宣传口的一把手后，台长更是对他倚重有加。 对了，那位一把手也姓施。 看到钱小可嘀咕自己，施青云嘿嘿一笑，“从老赵给我打电话起我就知道得来外边喝西北风了，那不得早做准备？哪像你傻不拉几的。” 钱小可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就你能。你这衣品，直接拉低我们台三个档次。” 施青云一点没生气，笑道，“谁受冻谁知道。对了，你穿秋裤了吗？我穿了两条，实在冷我借你一条？” “滚！”钱小可骂了一句，又说道，“对了，你说秦艺和陈菲儿真的要跟咱们合作搞综艺？要这样的话......” 钱小可看了眼离自己就两米远的林台长，身体往施青云那微微一倾斜，靠近他的耳朵低声道，“这样的话，芒果台的面试我就不去了！” 施青云呵呵一笑，然后也附在她耳边，送了她几个字。 “你个三心二意、吃里爬外的妖艳J货！” 钱小可抬腿要用高跟鞋的鞋跟去踩施青云，却被施青云躲过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要是有得选，谁要背井离乡啊！我也想把咱们台发扬光大，可是得有机会啊！” 施青云不再说话了，手插着口袋，眺望向远方。 剑眉之下，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反射着路边积雪那晶莹的光。 终于，他看到了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在门口停下。 透过车窗玻璃，他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正是秦艺。 “这小子长得是好看啊，仅次于我。”施青云心想。 秦艺一行人下榻的五星级酒店，离甘州卫视不太远，正常车程也就二十分钟。 不过赶上早高峰，于是临近九点才到。 他们刚下车，林庆祥一行人就立即迎了上去。 施青云上去给秦艺开了门。 然后，二话不说将怀里的一束鲜花塞到了他的怀里。 “欢迎秦总莅临我台考察指导，”他笑呵呵地说道，显得规规矩矩。 秦老狗接过鲜花，又看了他一眼， 心想这小子长得还挺好看，仅次于我。 可是特么的，为什么是男的给我送花呢？ 钱小可给陈菲儿送了花，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葛军和李江南就没有花了，大概他们就是考察团里，秦艺、陈菲儿等一行人中的，“等一行人”。 显然，林台长、赵副台长也没想到，“等一行人”中，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葛军和李江南。 这两位他们当然认识，毕竟再怎么偏远，也算是演艺圈里的，有几个人不认识葛军和李江南的？ 这么高规格的团队，也让他们更加确定，秦艺此行是很认真的。 显然，他越认真，他们的希望就越大！ 此刻，无论是林庆祥、赵福生，还是钱小可甚至施公子，眼里都闪过一丝别样的光。 “欢迎欢迎，旅途劳顿，我们理当远迎，失礼之处莫怪啊！”林庆祥紧紧握着秦艺的手，又看向陈菲儿，寒暄道。 秦艺微笑道，“这么冷，劳林台长和各位亲自出来，受宠若惊。” 几人一番客套，便赶紧进了大门。 接下来一上午时间，秦艺、陈菲儿、李江南、葛军在林台长的亲自陪同下，参观了甘州电视台。 从行政大楼到媒体中心再到各演播室，又去了“企业文化中心”，回顾了下甘州电视台的创立背景、发展历程和历任大领导考察指导时的题词之类的——这都是必备流程。 看时间还有多，秦老狗甚至兴致勃勃地去参观下了食堂、卫生间等地方。 一路上，虽然林庆祥早已下令，秦艺、陈菲儿来的时候大家要落落大方，不可围观，显得咱们台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但还是有不少员工，兴奋地跑来打招呼，甚至主动要求跟他们合影。 在媒体中心，有个女孩在其他人的起哄下，当场在秦艺面前演唱了他的《动物世界》，唱的那叫一个面红耳赤，差点断气。 秦老狗很开心，当场让人打开话筒，跟她合唱了一次，唱完后激动得那女孩攥着拳头连声尖叫。 在他看来，这可不是“没见过世面”，这是有朝气。 看秦艺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搞”，于是又有个精瘦的男生过来说道，“艺哥，你要是真的跟咱们台一起做综艺，我就给你免费当司机！甘州这边我太熟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男人便从后排挤过来，说道，“我可以给你当保镖！我练过拳击的，一打三不在话下！” “对啊，还有我们甘州卫视......食堂的菜还好吃呢！” “吃什么食堂，咱们大甘州美食多的是，我可以带路！” “艺哥，咱们甘州卫视虽然没钱，可是咱们有力气啊！” 七嘴八舌，群情激昂，像是要造反。 林祥河看到现场几乎失控，气得赶紧瞪眼，鼻孔直喷粗气。 一点规矩都没有，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人家来考察咱们团队，你跟人家提什么食堂？咱卫视就这素质......那不都暴露了吗？ 好吧 ，林祥河承认，台里就这“素质”。 这些年在他的领导下，台里别的成绩没有，就攒下了这群“不务正业”的小王八羔子。 他们是挺有想法的，也总捣鼓一些有趣的节目，可惜台里经费有限，每次他们千辛万苦搞出来的东西，总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不过，他也是尽力了，能支持的都尽量支持。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小王八羔子”们觉得台长允许他们“胡闹”，就从来不怕他。 但是，不怕，不代表不尊敬。 就比如他这一瞪眼粗气，现场果然就“规矩”多了。 而就在林祥河认为秦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时，秦艺却是高兴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当然有想法。 不过他的想法是，这群人太特么适合当牲口去干活了啊——这不是贬义，因为《跑男》一上，包括他自己也会成为“牲口”。 他太清楚了，从来不存在一个创意、一个模式就能做成一个大综艺的，人们之所以只能看到那几个大火的综艺，是因为更多创意极好的综艺，因为团队或者资源不行，而已经被淘汰在某个角落了。 ...... 一上午的考察结束了。 甘州卫视的硬件设施就像秦艺想的一样，根本无法跟番茄台相比。 节目经验方面，更是差得可怜。 在连专业人才方面，例如导演、导播、外景PD等，甚至都不如很多像样点的市级电视台。 这些，看得李江南和葛军不停地皱眉。 不过陈菲儿却是全程都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偶尔会关注下秦艺的表情。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这次，怕是又要剑走偏锋，疯一把了。 他疯起来，谁能劝得住啊？ 所以，说也没用，自己的意见还是保留好了。 陈菲儿才懒得跟这小混蛋计较。 计较什么呢？亏本吗？ 亏本算个啥？他在快音一顿操作猛如虎，如今估值已经到了六七十亿，而就她现在手里的快音股份，也已经值......两位数的小目标了。 具体多少亿陈菲儿没算，因为她觉得，这种钱来得太容易，很虚幻——尽管只要她点头，现在有的是资本来接盘，让她套现出局。 所以，陈菲儿才懒得考虑那些。 有那功夫，考虑下自己的别墅，到底要不要按他说的来装修多好？ ...... 中午，林祥河和赵福生在酒店举办了一个很像样的欢迎宴，秦艺也没有拒绝，毕竟人家一片心意。 吃完饭，下午就在台里的会议室，开关于合作的专题会议了。 不过，下午的会议多了个人。 一个梳着大背头，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大约三十出头。 他进来的时候，林台长、赵副台长以及在座的几个业务负责人，都不由眉头一皱。 没人跟年轻人打招呼。 于是年轻人呵呵一笑，站起来自我介绍道，“各位好，我叫孟伟博，是省，宣传口的干事，也是这次咱们甘州卫视优化小组的组长。” 第237章 甘州行（二） 秦老狗也没有在意，毕竟不过是个干事而已，能干事就干事，干不了事就干看得了，又不少这一个。 于是微笑着跟他点了点头，便进入了自己的讲解。 孟干事见秦艺这个态度，不由淡淡一笑，笑容意味深长。 他觉得这位靠炒作起家的明星根本没意识到，优化小组的组长在甘州卫视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正如他不知道，他一句话就想否决的《歌手的夏天》的项目，正是自己花费了两个月，请教了无数专家、老师才策划出来的节目。 但他没有再说话，选择了先耐心地听。 秦艺这次的讲解比之前详细多了，甚至还配了个PPT，就怕大家看不懂。 不过基于这档节目在他那里，并不是一个纸面上的策划案，而是看过无数次的成品，甚至他自己也参加过好几次的节目，所以他对各个环节都了如指掌，因而讲解起来自然能深入浅出，面面俱到，非常浅显易懂。 就算是大家偶有疑问，他也能回答地滴水不漏，清清楚楚。 一个多小时的讲解下来，在座的包括林台长在内的所有人，也差不多弄清楚了这个节目的本质。 所有人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撼。 他们从来没想过，综艺还可以这么玩。 也没有想过，在综艺里还可以植入剧情，植入对当地风土人情的宣传。 关键，这节目光听着就很好玩，比如今市面上流行的“明星做游戏”不知道要有趣多少倍，要是能做成，很可能真的会成为爆款！ 但随后，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么大型的节目，就凭咱们这几条枪，这点钱真的能做？ “这档节目在业内尚属首次，我们认为如果成功，那么很可能重新定义大综艺，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 秦艺总结道，“说实话，这是甘州卫视的机会，但也是全国所有卫视的机会，我之所以来甘州考察，是因为觉得甘州的人文地理在节目中能带来不错的效果，而且甘州卫视的团队，我也有一定的信心。” 他的话，让林祥河等人又燃起了希望。 人家都有信心，咱们怎么就对自己没信心呢？ 林祥河不再犹豫，放下手里的茶杯，正了正坐姿，准备拍板支持！ 却在这时，只见孟伟博孟干事，先一步说话了。 “这个，我先来说两句吧。” 今年才三十出头的他，说话已经非常老成持重了，脸上也带着身为领导那标准的亲切笑容。 “首先啊，我们说秦总这个想法，非常的有创意，也很有魄力，这一点还是很值得我们全台上下学习的嘛！我建议啊，咱们再次给秦总一个掌声！” 说完，他“身先士卒”地鼓起掌来。 其他人见状，也就跟着鼓了掌，不过很多人脸上都透着不屑甚至不耐烦的表情。 秦老狗也有点困惑，这个时候台长都没有发话，他怎么先说话了呢？ 这台里，他和林台长到底谁是大王谁是小王？ 陈菲儿看到这里，不由淡淡一笑，然后对秦艺轻声道，“这人可能要搞事情哦，你早做准备。” 秦艺耸了耸肩，表示要搞他事情的人多了，这位能排老几？ 果然，接下去孟伟博话锋一转。 “但是啊，我们说理论不 能脱离实际，这个综艺难度之大、涉及之广、靡耗之巨，不得不让我们谨慎的、冷静地思考啊。” 顿了顿，他又微微一笑，“我在省里的时候，领导就一再叮嘱我，务必要又快又好又省地发展咱们的甘州卫视。当时我我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实话那是求爷爷告奶奶，才给咱们台争取了这一个亿的预算啊。可现在看来，这一个亿也不够嘛！” 他这话一出，赵福生就先怒了。 在座的都知道，省里是批准了一个亿的使用计划，这个计划的确是孟伟博递交上去的。 但是，一个亿里头，其中的七千万是台里每年的固定拨款，本来就有！ 三千万才是额外拨的！ 就这三千万，也是老台长东奔西走求来的，怎么就成了他孟伟博一人的功劳了呢？ 赵福生是不会说话，但是他会说实话，于是当场就想揭穿他。 却被林祥河一个眼神拦住了。 老赵，别犯混，小心他第一个先优化了你！ 作为省里派下来的优化组组长，理论上孟伟博有权“优化”每一个台长以下的人，这就是他能在林祥河之前讲话的底气！ 此时，其他人也是一个个面带冷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秦老狗却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装逼。 孟伟博很享受这种所有人安静，听他说话的感觉，尤其是这其中还包括了秦艺和陈菲儿。 于是继续说道，“好，资金问题咱们先不说吧，就说人员问题。请问下秦总，您刚才说整个项目，至少需要动员三百人左右的专业人士？” 秦老狗心想怎么还互动上了呢，这不是让我当你装逼的配角？ 但也只好说道，“对。” 孟伟博又淡淡一笑，“我硕士毕业在芒果台工作的时候，做过最大的综艺是《快乐周末》，那次请了八个一、二线的明星，哪一期可能你们也猜到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 可是秦老狗、陈菲儿、李江南等人一脸茫然。 猜什么？谁那么无聊去记那种小事？ 孟伟博有点失望，但还是自问自答道，“那期节目，包括接待组在内，只动用了不过50人，但是创下了芒果台近三年来的收视记录，我记得是12.3%。” 说出数字的时候，孟干事一脸自傲，眼里有光，毕竟那是他一生的高光时刻。 赵福生等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的低头，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 得，孟干事又开始炫耀他的履历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菲儿、李江南、葛军就很想笑。 这种事，炫耀的点到底在哪里啊......陈菲儿都不想说，芒果台去年三次邀请她去做节目她都没有去。 孟伟博说到这里，终于开始下结论。 “所以，我想说的是，从专业上来讲，芒果台成熟而先进的综艺制作理念，可以确保以最小的代价去办最大的事情，这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秦总您觉得呢？”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从专业上讲”，就暗指秦艺不专业。 “芒果台成熟而先进”，就暗指秦艺的想法很不成熟，而且人海战术很落后。 秦艺现在确定，这货的确是要搞事情。 不过一点也不急，依旧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先扯，扯完再看谁会蛋疼。 但是陈菲儿有点忍不住了。 提醒道，“孟干事，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芒果台《快乐周末》的收视率近两年下滑的很厉害，现在真正的一线，除了有作品要宣传，一般都已经不去那个节目了。” 葛军立马嘿嘿一笑，灵性捧哏，“哦，是吗？好久没听说那个节目了，去年叫我去我也懒得去。” 憋了很久的赵福生终于找到机会了，连忙跳出来说道，“是吗？难怪我女儿最近都不看了。” “这样啊，呵呵呵！” “我最近也不爱看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孟干事脸色微微一僵，眼神微凉地扫了众人一眼，这才把气氛压下去。 继而，又冷声道，“陈菲儿小姐，您的说法固然没错，但是你只在一个艺人的角度看问题，而我们作为主管机构，是站在整个演艺生态的广度和深度去看待问题，结果当然有所不同。” 说不过，他终于开始拿起最后的武器，摆官腔了。 他是管理者，陈菲儿、秦艺、葛军都是被管理者，他高屋建瓴，他们都是一叶障目，大抵是这个意思了。 陈菲儿笑了笑，不说话。 她当然不会跟他争，她堂堂天后跟一个小小的干事争论，但凡开口就是输了。 孟伟博觉得自己已经镇住场子了，连陈菲儿都哑口无言看到没？ 他们这些明星，无非都是些低学历的戏子罢了，能有多少文化？论演戏他们在行，可论眼界，他们差远了！ 于是他直接给出了结论。 “总而言之，身为优化小组的组长，我受省里的委派进入甘州卫视督导工作，今后卫视的任何业务我都是第一责任人。这个项目我认为，实现的难度太大，耗费太多，不符合我台现有条件，我是不同意的。”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如果秦总和陈小姐真的有意与我们合作，我们的《歌手的夏天》，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孟伟博的意思是，他要继续做《歌手的夏天》，谁都拦不住，毕竟那可是他辛辛苦苦策划出来的！ 不过，他可以“不计前嫌”，给秦艺和陈菲儿参加节目的机会。 嗯，这显示了他身为“领导”的胸怀。 秦老狗彻底无语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在自己跟前吃屎，而自己却被按在地上不得不欣赏。 关键丫还吧唧嘴。 ......这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会以为，三人行集体上他这来找工作了吧？ 别说，孟伟博还真这么想过。 虽说如今秦艺在舆论上声势不小，可是孟伟博不禁想问：既然声势这么大，那为什么他和陈菲儿，最近一个公开活动都没有？ 很显然，他们接不到工作嘛！ 五岳会是何其强大的存在？他们得罪五岳会那么深，人家就算自损一千，也要封杀他们啊！ 你说要证据？呵呵，如果有的选，他们这个级别的咖位，会千里迢迢跑来跟甘州卫视合作？ 真当这些戏子是活雷锋呢？ 所以，孟伟博非常确定，他们就是想借甘州卫视，谋求复出的机会，顺便还要再捞一笔钱。 可他们以为这还是从前？要想捞钱可以，但是得自己指挥 ！要不然，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挣！ 不得不说，老祖宗有些话是很精辟的，比如夏虫不可语冰。 秦老狗现在就不想跟孟伟博说话了。 但是又想想，甘州卫视这个团队真的难得。 于是，一番自我说服后，他耐着最后的性子，问道，“孟干事，我多问一句，如果资金问题不是问题呢？” 孟伟博眉头一皱，问道，“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我的意思是，你们原先的预算不是一个亿么？”秦艺说道，“那你们就出一个亿好了。到时候版权我给你们独家，多余的制作费用，全都由我们三人行来兜底。” 这话一出，李江南、葛军、陈菲儿三人就齐齐叹气。 得，这家伙要做亏本生意了。 这节目，一季总共12期，一个亿的资金，分摊下来到每一期，也不过区区800多万。 这么点钱，每期制作费都不止，更别提宣发费用了。 不过谁都没说话，毕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呵呵，秦总不愧是生意人啊，” 孟伟博笑了笑，却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我们出一个亿，结果只买了一个播放权，我恐怕很难向省里交代啊。如果是一个亿的话，那我想这个IP的所有权，也应该归我们才对吧？” 秦老狗彻底无语了。 IP所有权，指的是《跑男》后续几季制作、播放的权利，如果IP所有权也归甘州卫视，那么以后三人行再做《跑男》，就需要向甘州卫视申请授权了。 秦老狗感觉日了狗，砍价狠的他见过不少，可是这种直接一刀999，要爆卖家装备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啊。 而且，我特么来帮你，你却要一口把我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秦老狗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好说话了？ 反正陈菲儿是这么觉得的。 太好说话了，别人就不拿你当人了都。 “既然这样，那我看我们也没谈的必要了，”她淡淡道，“感谢招待，回头台里可以把发票给我们，我们会报销。” 以她的身份，再跟孟伟博这种人多说一句，都算是掉价。 葛军笑了起来，“孟干事，你这么会谈生意，应该去做商务部的部长，做小小的干事屈才了。” 他可不鸟什么干事不干事的，毕竟他见过的大佬多了，这种货色要换个地方，恐怕还未必能跟他说得上话！ 李江南反倒是很高兴，毕竟他一开始就是反对这个合作的——老实讲，三人行的股东里，他的资产是最少的，毕竟幕后制作人哪有艺人有钱啊，所以能不亏这一把，他当然高兴了。 于是说道，“那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可以告辞了。” 眼看就要谈崩，林祥河终于坐不住了。 立即说道，“各位，请稍安勿躁。” 随即，又看向孟伟博，说道，“孟干事，不管您现在担任的是什么角色，但我总归还是台长。我认为，这个项目可以做，而且也必须做。” 孟伟博眉头微微一皱，颇是不满地看了眼林祥河。 “林台长，我们之前不是谈好了么？我们统一思想，携手合作，争取制度优化、业务优化，而不是人员优化？” 的确，之前林祥河为了让手下不被“优化”下岗，所以主动让出了 部分权力，让孟伟博来主导“改革”。 正因如此，当孟伟博提出要搞《歌手的夏天》时，虽然他感觉很难成功，但是也不得不点了头，还帮他发动全台员工。 林祥河确实有点怕孟伟博，毕竟他是省里的“特命钦差”，真的有“优化”他的手下的权力。 所以一听这话，他就犹豫了。 然而，其他人也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但看到老台长那一头白发后，就忍不了了。 赵福生说道，“孟干事，虽然你是上头派来的，但你也不能搞一言堂。不是说你觉得不合适，这就不合适了！我看，我们可以举手表决！反正，我觉着合适！” 说完，他第一个举起了手。 紧接着，媒体中心、演播中心的几位负责人，也同样举起了手。 “我同意合作。” “我也同意！” 连坐在最角落，只当陪客的钱小可也举手道，“算我一票！” 说完，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施青云。 施公子却是微微一笑，拒不表态，只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秦艺。 “你不支持？”钱小可轻声质问。 施青云说道，“别急，你就不好奇，秦艺这个吵架王，会怎么教训孟干事？” 而此时，秦艺仍然一脸风淡云清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孟伟博。 这会儿孟伟博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一阵晴一阵阴，尴尬当然有，可他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甚至领导风范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原来有这么不得人心，毕竟在之前，台里员工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使然呢。 他开始疯狂组织语句。 几秒后，他清了清嗓子，终于说道，“各位的情绪，我能理解，毕竟这个项目的想象空间是很大的嘛！可是常识告诉我们，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有毒！我这话不是针对谁啊，我只是说我们不能光看有利的一面......” “孟干事，请慎言！” 秦老狗终于忍不住，怒了。 因为孟伟博踩了他的尾巴，不止一次！ 但这句话是最疼的！ 什么叫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项目的美丽前景是他描绘的，这岂不是在暗指他有毒？他在诱惑大家，别有目的？ 他秦老狗，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都到这份上了，他当然要咬人了！ 当然，要咬，那就得咬到他最痛的地方，痛到他以后不敢在他面前说话为止！ 于是打断孟伟博之后，他问道，“孟干事，我很好奇，你这个优化小组的组长，到底管哪些方面呢？” 孟伟博冷笑一声，心道，他急了，呵呵这就急了？ 那就让你急得心服口服。 于是一字一句说道，“我受省里委派，来优化台里的人事结构、工作作风以及业务治理等各个方面，您看有什么问题吗？” 秦老狗笑了笑，“没问题，那么想必，这方面的理论和实践，你都很丰富了。” “你什么意思？”孟伟博脸色一凝，停顿了一秒，说道，“经验上，我当然没有林台长丰富，但是我在视野上，可能要比在座的宽一些，所以省里才会让我过来做这个工作。秦总，咱们不能以年龄来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就好比你，虽然年轻但在歌坛的建树有目共睹，你说对吗？” 第238章 我很好得的 孟伟博可能觉得自己回答得非常得体，天衣无缝。 但问题是，当他开始回答一条老狗的问题时，就已经错了。 秦老狗看着已经入坑的孟伟博，又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么，您的视野来自于哪里呢？是番茄台的工作经历？” 孟伟博傲然一笑，“当然不止。我没必要详细跟您说我的履历，如有需要可以去政务网查询。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在央视工作期间，被甘州宣传口的领导挖过来的，这够了吗？” 两个大台的工作经历，让他优越感十足。 “哦，也就是说，您在硕士毕业以后，先去了番茄台，然后又去了央视，不过从你的年纪上来看，应该工作时间都不长。” “这有问题？” “没问题，我们一个个来啊。”秦艺一脸认真地说道，“首先你在番茄台，参与了《快乐周末》的录制相关工作。那么我们先来听听，你具体负责哪些，让你积攒了那么大的视野，足以指挥一个省级台的工作。” 孟伟博听完，忍不住冷冷一笑。 “秦总，今天我们是在谈工作，可不是我在你这面试。另外，我的直属上级是省宣传口，恐怕您要面试也没这个......恕我直言，您没这个资格。我认为，您问我这些问题，已经很不礼貌了。” 说完，他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倒真是有几分上级领导的风采。 这倒是把秦老狗惹笑了。 “孟干事别激动，”他耸了耸肩，轻笑道，“我哪敢面试你啊，只是身为一个合法公民，我有权利知道政务机关每一位公务人员的履历。当然了，也用不着您亲自回答，这种小事嘛，咱们打听下不就直到了？” 说罢，又转头对陈菲儿说道，“陈总，我想你应该有《快乐周末》导演的电话吧？” 陈菲儿秒懂秦艺的意思，点点头，“倒是有，一定要问？” “问问嘛，也好让大家知道知道，孟干事最擅长的领域在哪里。”秦艺呵呵一笑。 陈菲儿本来是不想打这个电话的，因为为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 或者说，她嫌脏。 可是秦老狗不嫌脏，多脏的人他都敢咬，而陈菲儿又很想看他咬人，毕竟那还是挺爽的。 于是就调出《快乐周末》导演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还贴心地开了免提。 孟伟博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 这一点都不出乎秦老狗的预料。 如果孟伟博的硕士学历是真的，那么可以推测，几年前他刚硕士毕业不久，在番茄台的时候，大概率只是一个实习生，不可能获得太重要的岗位。 别忘了番茄台可是市场化运营很成熟的大台，而且《快乐周末》是番茄台最重要的黄金档综艺之一，怎么可能让一个菜鸟担大任？ 刚才这小子把这档节目说的好像是他操盘的一样，秦艺那时没跟他较真，但是现在倒是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了。 另外，以这小子如此强烈的权力欲，和一点不会做人的尿性，没准好好挖挖，还有新发现呢？ 反正秦老狗是很期待。 但是其他人比他更期待。 赵福生等人此时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像是等待投食的鸭子，或是围观杀头的群众，的确很“麻木不仁”，恨不得立即看孟干事人头落地的场面。 没多久，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热情的声音。 “哎 哟，菲儿姐，菲儿姐好久不见啊！什么风啊这是，能让你亲自打电话来，哈哈哈。” 虽然在五岳会的干预下，现在番茄台对于陈菲儿处于半封杀状态，但是混这个圈子的，谁又会蠢到会因此而在私底下也跟陈菲儿为敌的地步呢？ 工作是单位的，人脉是自己的啊！ 再说，如今三人行随时可能成为另一条大鳄，身为导演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当然要维护好和陈菲儿的关系了，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要是都不明白，他也混不上现在的位子。 陈菲儿开门见山地说道，“夏导，好久不见。我是跟您打听下，你那里以前有没有一个叫孟伟博的人？” “孟伟博？”夏导闻言顿时愣了下，“谁啊，没听说过啊？” “他说他曾经在《快乐周末》待过，其中他参与的一期，据说你们请了八个一二线明星，收视率达到了近几年的最高，多少来着，你有印象吗？” “近三年最高？”夏导又回忆了很久，说道，“那应该是前年12月那期吧？可是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啊，怎么，他现在去那应聘，你要做背调？” 陈菲儿没有明说，又道，“您要不再问问手底下的人，你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正常。” “好嘞。” 夏导说完，远离手机话筒后，喊了几声，“老方，老方你过来。前年左右，咱们有没有一个叫孟伟博的在节目组干活？”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声音，“哦，那傻X啊，来过。做了两个月，唧唧歪歪烦的很，实习期没过考核就给辞退了，怎么了？” 这个声音一出来，就像一阵风，把满屋子人的嘴角都吹得上扬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佻起来，就像一群嫖客在观赏舞娘褪去衣裳开始表演脱衣舞，可惜没人吹口哨，终究还是拘谨了些。 不过还是有个“库库库”的声音响起——那是施公子在笑，全场就属他笑得最肆无忌惮，跟个白痴似的。 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 秦老狗倒是很喜欢这样的选手，因为他自己是搞事情不怕事大，一个搞一个看，还是挺配套的。 总之，这个“收获”也算预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孟伟博能在这里做到人人讨厌，那么在番茄台也很可能会那样。 这也是秦艺非要打这通电话的原因之一。 夏导又重新靠近话筒，说道，“听到没？打杂的，是个傻X，让他滚蛋了。菲儿姐，这种人能别用就别用。” “好的，谢谢夏导，有空喝茶啊。” 陈菲儿挂了电话，微微一笑，然后收起了手机，什么都没说，深藏功与名。 只是看了秦艺一眼。 阿黄，上啊，咬他！ 陈菲儿发现自己现在很好这口，就是看秦艺跟人撕逼，不知道这算不算心里有问题了......要是有问题，那是秦艺带的，他得负责。 这货，真的太讨厌了啊！ 秦老狗笑吟吟地看着孟伟博，说道，“孟干事，那么在这两个月的打杂生涯里，您获得了怎样的视野，可以谈谈吗？也让我们一起学习学习。” 咬人的姿态是很重要的，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必要再说太难听的了。 孟干事满脸通红，神情局促，就像真的被扒光了衣服，而且一时半会也穿不上了。 后背湿了汗，如坐针毡，显然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无情的摧残 。 孟伟博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戏子”竟然会真的打电话做自己的背景调查。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一直高高在上“俯视”的这些人，其实是演艺圈里最为顶尖的存在。 所以，他们有导演的电话不稀奇，他们能几句话就让导演如实相告也不稀奇。 他终于略微有点意识到，在这几个人面前有优越感，好像不是太......合适？ “这个......虽然是实习，”孟伟博拖着长音，一边硬着头皮保持镇定，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词辩解。 但围观群众等不及了，就像一个个手里捏着馒头，眼看他脖子上已经过了一刀，纷纷要冲上来沾点人血了。 “不是实习，是打杂吧？”葛军笑着更正道。 “我还以为你在那当领导呢。”赵福生毫不客气地揶揄道。 “那应该是在央视当过领导吧？”一个媒体中心的负责人微笑道。 “呵呵呵。”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嘲笑，毫不掩饰的嘲笑。 忍他很久了好吗？ 孟伟博紧攥着双手，此时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正面烤完了烤反面，然后一群人还在他身上撒盐撒孜然。 在沉默几秒后，他冷声道，“各位，你们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提，大家开诚布公地谈就是了，但是互相攻讦的歪风邪气要不得！ 另外我要说的是，那是我第一份工作，从实习做起不是很正常么？但正是在那段时间，我亲眼目睹了一个优秀综艺的制作全过程，我说这开阔了我的视野，没问题吧？” 秦艺点点头，“没问题。但是如果你一个打杂的都可以开阔视野，那么陈总作为上了无数综艺的艺人，视野应该比你开阔吧？我们的李江南李总，做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好歌，也参与过好几个歌唱类综艺的制作，说他视野比你开阔，也不过分吧？” 孟伟博一愣，看着秦艺道，“秦总，你是什么意思？我有说他们视野没我开阔？你这是欲加之罪！” “是么？你承认了？” 秦老狗呵呵一笑，“那么，当我们告诉你，你这《歌手的夏天》纯粹跟风，且资源上、调度上、经验上完全无法和大台相比，注定要失败的时候，你为何却不信了？” “你......” 孟伟博哑口无言。 顿了顿，恼羞成怒之下，终于说道，“你们一帮外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来甘州卫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 这时，施青云不急不慢地说道，“孟干事，你好像来甘州也才一年多，到咱们台......有两个月了？” 这节奏带的是恰到好处，他这一说，其他人又立即开始新一轮的嘲讽了。 “呵呵，那这么说，你也是外人了。”钱小可笑道。 钱小可可不怕被优化，因为她本来就在找工作了。 “不光外人，还外行！”赵福生说道，“我直说了吧，你那破方案我们早就觉得不行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去滨海请陈总、秦总他们帮忙！” 赵福生说到这里，长出一口气，今天总算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感觉畅快无比。 于是又道，“你要是想优化我，那就尽管优化吧！但是我要脸，我得对得起全台三百多职工，还有我自己的良心！” 他这一说，其他几个 部门的负责人也立时热血上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彻底释放了。 “还有我，你要优化趁早！不过，今天的事我们一定要向上头反应，你也别想舒坦！” “对，大不了一起上访呗！你以为你谁啊，不就一个打杂的嘛，还想夺台长的权？” “年纪不大官威倒是不小，呵呵。” 面对着一句句冷嘲热讽，孟伟博的心态终于彻底崩了。 这就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而言，无疑是扒皮抽筋一般的酷刑。 “你......你们......你们没有组织原则，你们人身攻击！我，我一定上报省里，这事必须有个结果，一定要有个结果！” 说完，他愤然起身离席！ 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 会议室里顿时笑声一片。 连陈菲儿也忍不住莞尔一笑，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口的仓皇背影，心想小朋友还是太年轻了，惹谁不好啊，非要惹秦艺这个大无赖？ 这要是真有人能让秦艺难堪，哪怕只是让他有些许的尴尬，五岳会怕是要立即高薪聘请去了。 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祥河轻咳了一声，会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带着一丝尴尬和歉意，他对秦艺说道，“秦总，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麻烦你们尽快出合同，合同一出来，我们就会把预付款打过去。你放心，今天的事只是个小小的插曲，我依然是台长，这里依旧我说了算。” 林祥河要尽快签合同，也是怕情况有变。 只要合同一签，预付款一打，那么这个事情就算上头领导插手，也别想改了。 秦艺仍有些担心地问道，“林台长，这个项目很大，你要想清楚了。到时候如果我们来，得不到你们的全力配合，恐怕这节目做出来也不会理想。” 赵福生立马抢着说道，“秦总放心，我们全台上下想做个大项目已经想疯了！我们就是想证明，咱不是不想干，实在是没有机会！只要你给机会，我拿我的人格担保，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林祥河点点头，“福生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秦艺沉吟了下，又回头和陈菲儿、李江南、葛军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说实话，基于刚刚孟伟博表现出来的敌意，他感觉这里的水很深，有点不是太想淌了。 怎么说呢，那孟干事既然敢在这里耀武扬威，那么定然是深受上头领导器重，或者在官方是有不可明说的背景的，如果他到时非要捣乱，就没办法专心拍摄了。 这个综艺本来就复杂，再加什么权力斗争就更复杂了，他秦老狗可只想当条清闲的狗，才不想整天跟这斗跟那斗的。 林祥河等人见秦艺迟迟不肯表态，不由一个个都面露焦急。 他们知道，这么好的机会，对于甘州卫视来说只有这一次。 而就在这时，只见施青云微微一笑，看向秦艺，说道，“秦总，如果你是怕孟干事那厮以后会继续不干人事，那大可不必。他要是搞你，我也可以努努力，搞他。” 秦艺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这个样貌仅次于自己的年轻人。 这小子，有点狂啊？ 林祥河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说道，“对对对，这位是咱们市宣传口施部长的公子。” 秦艺呵呵一笑，“难怪，说话就是有底气哈。” 施青云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在你面前，我 也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过，只要你点头，以后你不方便干的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帮你干。 我一直认为秦总是个不服就干的纯爷们，应该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孟干事，就打退堂鼓的吧？跟五岳会比起来，他算个屁，对吗？” 秦老狗皱了皱眉，心想这种带着几分激将的马屁，拍起来......劲儿还真挺大哈？ 小伙子是个人才啊。 于是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施青云。” “是个主持人？” “主持人，兼编剧。”施青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毕竟没有那么多狗血情感故事，所以有时候我只能现编，关键观众好这口。” 钱小可瞪了他一眼，连忙补充几句，“是基于一定事实的现编哈，没有完全扯淡......总体上，几乎......咱们还属于纪实类情感节目。” 顿了顿，可能是觉得心虚，又打破尴尬地呵呵一笑，“混口饭吃嘛，呵呵呵！” 秦老狗一下子对这两人就产生了兴趣。 沉吟了一下后，他微笑道，“那行，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 连夜返程，回滨海。 林祥河、赵福生两人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到机场。 在几人下车后，林祥河又一次追上来，一脸郑重地说道，“秦总，一定要再好好考虑下我们的合作！我们台虽然不是最强的，但一定是最有诚意的！” ...... 飞机上，头等舱。 陈菲儿应空姐要求，跟她们合了个影。 然后坐到正在装睡的秦老狗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你是不是决定，项目落户甘州了？” “你怎么知道？” “我学过心理学的，”陈菲儿回过头去，拿了本杂志翻开了一页，又道，“通过你的微表情我还知道，你看上了那一对主持人，想得到他们。” 秦老狗看了眼陈菲儿那近乎无敌的侧颜，发现自从上次视频聊天后，陈菲儿面对自己时，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手足无措了。 甚至还敢跟自己开玩笑？ 谁给你的胆子？ 于是，便故意凑近她，轻声说道，“那我还想得到你呢，你分析分析啥时候开始的？” 陈菲儿翻杂志的手顿时一滞，突然又大脑一片空白了。 显然，只要调戏她，就能把她的思路打断......啊不对，那是直接打断她的脑回路。 陈菲儿冰雕似的一动不动了好一会儿，这才挤出一个字，“滚！” 秦老狗可不想这么放过她，因为她这个窘迫中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有趣又好看。 于是又忍不住轻声道，“那要不然，你来得到我？我很好得的，一得就能得到。” 陈菲儿咬牙切齿，忍无可忍，偷偷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在看这边后，终于伸过手去，掐住离她最近的秦艺小臂上的一块肉，用力地拧了下。 “闭嘴！” 秦老狗“嘶”地一声，“你这毒妇，还真下手啊！” “下回喂你喝药！” “我去，那我得赶紧去认个能打的弟弟。” 陈菲儿低头，秀发垂下来，正好遮住了她的脸颊，也刚好遮住她忍笑的表情。 机窗外，阳光正好，明媚地洒在她的脸上，红彤彤的，像极了成熟了的蜜桃。 ...... 回到滨海，秦艺一边让公司准备合同，一边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跑男》的前期准备工作。 第239章 鉴于甘州卫视的团队缺乏PD、策划、后期等人才，秦老狗预计接下去三人行要进行大规模招聘，且统一培训。 按照计划，整个节目组需要总导演一名，副导演五名，以及PD至少二十名。 所谓PD，也就是跟在演员后面进行跟拍的“摄像小哥”，一般情况下同时上场的不超过十个PD，但是必须再备十个，用以轮换，或者去执行其他角度的拍摄任务。 这是整个节目组最重要的团队，可以说没有之一，毕竟大部分素材都来自于他们，回头后期能不能剪出精彩内容，就看他们了。 所以，这些PD必须具备体力好、活儿好两个特点，不是谁都能上的，除了招聘时需要找有一定经验的外，还得进行专门的培训和演练。 很快，按照秦艺列出的要求，三人行的官网公布了相关人员的招聘信息。 与此同时，在秦艺的授意下，快音也在自己的2000万活跃用户中，通过大数据筛选出目标人群，进行招聘信息的精准投放。 当然，因为两家公司是彼此独立的，所以三人行同样要支付广告费给快音，只不过看在秦艺的面子上，广告费给打了一折罢了。 顺便说一句，现在快音的广告费真的很贵，这不光是因为他们有2000万活跃用户位居行业第一，更因为短视频广告相比长视频网站的广告，具有更友好、精准度更高的特点，因而通常效果更好。 什么是更友好？比如长视频广告你去不掉，但是短视频广告你感兴趣就看，不感兴趣就划过，至少绝大多数人不会讨厌。 更精准就不用说了，因为你每看一个视频内容，你的爱好就被设定成标签上传至数据库了。 时间一长平台就知道你是更在意打折小商品的打工仔，还是随手能买进口货的老板，要不是法律不允许上那种场景单一、不穿衣服的“小视频”，连你口味重不重、一次多少时间都给你记录下来，关键时候唰唰给你推一波丝滑轻薄外加更强更久系列保健品，就问你要不要？ 目前来说，快音的头部地位基本已经稳固，而且有了融资和营业收入，王慕晴也开始砸钱推广，用户和UP主都在快速增长期，所以秦艺暂时也没有放过去太多精力。 他的下一步计划是，等快音日活用户达到3000万后，再开启新的功能，以进一步拉开音浪与自己的差距。 不过，这些日子秦艺有意推动快音跟三人行的交叉持股。 也就是说，快音让出部分股份给三人行，而三人行也让出部分股份给快音，以此将双方的利益捆绑，达到“战略合作”的目的。 这样的话，两家公司一 家提供内容，一家提供平台，可以互为倚仗、合作共赢——当然，这是他跟夏英明、赵明辉这些股东的说辞，实际上他就是想在这两家公司之间互相倒腾资源时顺畅一点。 比如，现在三人行账上才多少资金？ 陈菲儿投了五千万，李江南和葛军先期共同投了一千万，总共也才六千万，而最近租办公地、招聘、发工资等等，已经出去五六百万了。 剩下的五千多万，可能补贴给《跑男》都不够。 怎么办？反正要他秦老狗掏钱是没有的，那就只能想办法从快音那边“捞”一点了。 于是快音公司的董事会就顺势召开了。 最大股东，也是身为董事长的陈菲儿，第二大股东也是身为总裁的王慕晴，以及董事会其他成员秦艺、夏英明、赵明辉、员工代表王超等全部出席了会议。 “综上，我的提议是，由快音提供给‘三人行’2亿现金，外加5%的股份，来换取三人行20%的股份，以及《跑男》的网络播放权，以促进双方的战略合作。有问题，现在可以质询。” 夏英明和赵明辉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知道秦艺疯，可也不能这么疯啊。 快音现在是什么体量？而三人行又是什么体量？ 别说还要向三人行提供两亿现金，就算不提供一毛钱，快音5%的股份，价值也要远远超过三人行20%的股份啊！ 于是夏英明忍不住说道，“秦总，你这事先也没说清楚啊，我们还以为是小规模的交叉持股，你这都上5%了，而且还要贴上2亿现金，才换来三人行区区20%的股份......这我们要是没异议，很难回总行交代啊！” 在商言商，私下里感情怎样，跟在董事会持什么观点是完全无关的。 说白了，如果他们认为交易不划算，那就相当于认为侵害了他们的权益，不发声那就不是资本家了。 秦老狗当然也理解。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夏董、赵行长，你们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行，那你继续说。”夏英明就收了话，饶有兴致地看着秦艺。 秦艺便又说道，“为了体现价值对等的原则，三人行从下一个财年开始，承诺连续三年，每年获取净利润不低于5亿、7亿、9亿，三年总计21个亿。 如果未达成业绩，那么三人行将退回2亿现金及利息，同时退还所有快音股份，且不要求快音退还20%的三人行股份。” 夏英明和赵明辉听完，都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好家伙，这样的业绩也敢承诺？ 5亿、7亿、9亿的净利润......那是净利润，不是营业额啊，张口就 来？ 现在娱乐圈的钱不是说越来越难挣了么？怎么在他那里，轻轻松松的样子？ 而且，就这个盈利能力，绝对秒杀九成以上的A股上市公司啊。 那三年后，三人行岂不是能上市了？ “秦总，可是据说，你们现在手里只有一个女团而已啊，这个业绩是不是......”夏英明微微一笑，点到为止。 秦老狗说道，“老夏，你别管那么多，到时候我白纸黑字写给你不就得了？” 夏英明便一个字都不再多问了，立马举手说道，“好了，我代表滨发展同意这个提案！” 废话，只要三人行能做出这个业绩，就相当于又创造了一家准上市公司，没准甚至还能发展成为星展、万华那样的娱乐巨头，那滨发展不但赚翻，而且还能顺便渗透到一直求而不得的娱乐板块，简直不要太爽！ 赵明辉一看，也立即笑呵呵地说道，“同意，滨招商也同意。”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个消息一会儿要是告诉秦勤，那小子准得当场骂娘，没准还会直接打电话对着秦艺骂。 他一直想投三人行，以此来作为对抗星展、万华的跳板，可秦艺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宁愿给三人行股份，也不给他。 两人表态后，王慕晴等董事也相继表态支持。 然而董事长陈菲儿却迟迟没有发表意见。 因为她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秦艺此前可没跟她说过，还要对赌业绩什么的。 现在她猛一听这个业绩承诺，感觉秦艺是在开玩笑。 她自己做过工作室，知道那有多难。 陈菲儿工作室开了接近五年，经过艰难发展，曾一度被称为继星图、万华、星展之后的娱乐圈“第四大经纪公司”。 然而每年的净利润才多少？ 前两年因为要培养艺人是完全亏本的，第三年才盈利五千多万，第四年八千多万，第五年才盈利1.5个亿。 有些人认为，一线明星一年赚几个亿没问题，其实大错特错。 是，以陈菲儿目前的咖位，一部戏的片酬不低于八千万。 一个代言，也绝对不低于一千万。 可是，首先要交45%的高收入税，另外还要交10%的影视发展基金特别税——这项税收是《文艺振兴法案》特别规定的，旨在用高收入明星的钱，去支持那些低收入的艺人发展。 所以她到手，也就45%的钱。 而以她这样的身份，必然不会胡乱接戏，或者轧戏，一年差不多就能接两部大制作。 不得不说的是，在娱乐圈成熟且竞争激烈的这个世界，明星想一年拍N部烂戏疯狂圈钱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拍一部烂戏可以原谅，两部烂戏市场就有风言风 语，连续三部烂戏拍出来，不好意思，你可以滚蛋了。 为啥？不为啥，每年都有大批小鲜肉出来，有的是人代替你的位置，哪有那么多脑残粉或者脑残资本来继续捧你？ 同样，陈菲儿的咖位也不支持她去接小品牌的代言，否则大品牌的金主必然有意见，会认为你拉低了你个人品牌的档次，不配再和他们合作。 所以，陈菲儿一般一年接十个左右的一线品牌代言，就差不多了。 加上其他上上综艺、做做节目之类的收入，她一年也就2亿不到的税后净收入。 这就是国内女星的天花板了，你要是不偷税漏税，一年能挣一亿的，都算是一线。 但这还不能算是三人行公司的收入。 因为虽然陈菲儿现在也算三人行的签约艺人，但是她这种超一线，和公司是三七分账的。 她拿七，公司拿三，这还是她看在公司前期资金困难，主动大让步的结果。 要是换个经纪公司，一九分都能笑呵呵的，因为陈菲儿只要加入，就能成为公司的招牌，更别提她自带的关系和人脉了。 总之，作为公司的“头牌”，她一年只能为三人行贡献六千万不到的净利。 至于其他人，比如花样少女团，虽然作为新出道歌手，秦艺很“黑心”地跟她们签着公司七、她们三的合同，可是她们现在还远没有到收割期。 而且，现在公司正是投入期呢。 因为五岳会的打压，他们现在需要自己投资拍戏、自己投资做综艺、自己投资出唱片和发行，这样才能推出新人啊！ 对了，新人培训也要大笔资金的。 这些可都是成本！ 所以，明年就赚5个亿，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艺见她迟迟不肯表态，就催促道，“董事长，就剩下你了。这个条件明显有利于我们快音，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陈菲儿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啊对......“我们”快音。 我竟然，还是快音的董事长？什么时候的事...... 好吧，那听上去也没得反对了。 于是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同意吧。我看，这项议案就通过了。王总裁，等三人行董事会也批准后，你们尽快落实吧。” 心想，等回去三人行开董事会，我总可以质问下他了吧？ 咦，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王慕晴愉快地点点头，“好的。” 顺便看了眼秦艺。 他今晚回不回去呢？能不能约他吃饭了？ 秦艺今晚回去的。 因为陈菲儿也回去...... 王总裁甚至都没找到机会请他吃个饭，于是请秦艺吃饭，就成了她的执念。 混蛋，我就不信一次都请不到！ 回去的路上。 秦老狗 开着李江南的法拉利，副驾驶坐着李江南的徒弟陈菲儿。 豪车美女，成功人士标配。 秦老狗很想尝试下，摸副驾驶丝袜的感觉。 可惜陈菲儿双腿并拢斜向车门方向，坐得很正规，绿色健康没有特殊项目的样子。 “你哪来的自信，明年就盈利五个亿的？”陈菲儿突然问道。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秦老狗笑呵呵道。 “你知道我之前开工作室，每年盈利才多少么？”陈菲儿转头，看着秦艺说道，“而且那还是在五岳会没有使劲打压的情况下。而我们现在，不光有五岳会打压，还有SMK背后搞小动作。” “所以呢，你觉得这笔交易不应该？” “正有此意！你这等于白送快音20%的股份！” 秦老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菲儿一愣，气道，“你笑什么？我现在是认真的，没跟你说笑话！” “不是，你为什么总把快音当作敌人一样？”秦老狗笑道，“陈菲儿同学，你可是快音的董事长，第一大股东！就算白送给快音20%的股份，你也是最大受益人啊！” 陈菲儿突然一愣。 对啊，怎么又忘了？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快音不是亲生的，三人行才是呢？ “可能，三人行才是你梦想所在吧。”秦艺淡淡道。 陈菲儿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老狗学着她之前在飞机上的语气，说道，“我学过女性心理学的，通过你的微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嘁，少来。”陈菲儿嗤之以鼻，“凑巧罢了。” “那我还有一种祖传的方法，可以绝对精确地知道你在想什么。”秦老狗认真道。 “什么方法？”陈菲儿好奇。 秦老狗伸手，“来，让我摸一摸你的心跳，我能通过频率感应到你的想法。” “心跳？” 陈菲儿看了看秦艺伸过来的手，又低头确认了下自己心跳的位置在哪。 嗯，懂了。 眼里带着杀气，陈菲儿先按下秦艺的手，冷声道，“秦先生你先冷静下，要不先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秦老狗计划失败，叹了口气，“应该是想揍我。” “错，我是在想，等下一个红灯，你停了车之后再揍你。” “给个机会吧，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对不起，实在没看出你做好人的潜质。” “陈菲儿你这样总是家庭暴力的话，我不排除打电话告诉我岳父......以及我岳母。对了，我岳母什么时候来？” “你还是挺过这一关再说吧！” 红灯，车子停了。 车子里传出秦老狗的嚎叫。 “哎呀，住手啊！陈菲儿，总有一天你会向我求饶的！你给我等着！” 第240章 陆亦鸣的梦想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秦艺的盈利计划太过夸张，但是三人行的董事会，也还是很顺利地通过了他的提案。 陈菲儿是因为揍了秦艺一顿，揍舒服了也就随他了。 而李江南、葛军则是因为自从认识秦艺以来，就没见他输过，偶尔反对一下还要被打脸，所以见秦艺无比坚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都是要脸的体面人，没事被打脸可不好受。 不得不说，夏英明、秦勤等人眼光确实毒辣，他们很早就认定快音和三人行的实际控制者是秦艺，而并非明面上那些股权比他更多的大股东。 双方董事会都通过以后，第二天就签订了协议，第三天快音的两个亿资金就到账了，不得不说“战略合作”后，秦艺倒腾起这两家公司的资源时，就方便多了。 有钱了，自然是要开始招兵买马。 于是从周一起，陈菲儿、李江南、葛军、赵姐四人就沉浸在无尽的面试中。 而前台小陈以及行政部的几位，则开始加班加点地为他们筛选简历、安排面试者，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 经过几次与五岳会的大战，现在三人行作品没多少，但是名气却丝毫不逊色于星展和万华。 加上秦老狗开出的薪水远高于行业平均薪资，比如就PD这个岗位，他开的底薪是一万二，外加每一集的拍摄补贴是两万，年底根据效益还有奖金。 要是按照一年出一季，一季12集来算，一个PD的年薪可以达到四五十万，至少高出一线电视台一倍有余。 所以来面试者络绎不绝，往日冷清的三人行一时间门庭若市。 从早上起，公司的会议室、公共办公区就挤满了人，有些人没位子坐，就只好站着。 到后来，连走廊上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三人行公司不大，只有一层办公楼，现在看起来得马上扩大了。 今天是程雪晴第一天上班。 她盘起了长发，穿上了黑色的职业装和高跟鞋，褪去了宝妈的样子，重新变回那个干练的职场精英。 不过刚一到公司她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全是人，心想三人行是出什么事了？ 弄清楚这些人是来面试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咬咬牙在人群中往前挤。 第一天上班，她可不想因为“挤不进”门而迟到。 “抱歉，借 过下，谢谢。” 虽然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但是排队的一众面试者还是纷纷向她投去愤慨的眼神。 长得好看就能随便插队？ 程雪晴好不容易才挤进屋子，却被前台小陈拦住了。 “不好意思女士，请您排队。” “啊，我是......” “你是面试签约艺人的吧？那你走错了，面试艺人在我们训练基地，不是这里。” 小陈觉得这女人过分好看，就有此一说。 这种误会总是让人无法生气，再说程雪晴性子很好，于是微笑地解释道，“我是来上班的，我叫程雪晴，岗位应该是经纪人。” 小陈顿时愣了愣，然后马上说道，“啊，您就是秦总说的程雪晴啊？不好意思哈，秦总可没说您长这么漂亮，我还以为你是面试演员什么的呢！” 程雪晴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想，那么秦艺是描述我的呢？ 在他的印象里，我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终究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便抛之于脑后，跟着小陈去了一间办公室。 “程总，这个办公室以后就是您一个人的。秦总特别交代，说您要是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也可以跟他直接提。” 程雪晴往里看了眼，只见这个办公室足有五十平米左右，大得惊人。 而且里头只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以及沙发、茶几若干，显然是独立的办公室。 这跟外面紧张的工位和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门口挂着的“总经纪人办公室”字样，程雪晴不由心想，原来经纪人在娱乐公司的地位有这么高啊？ 可是，这办公室还是大得过分了，完全可以隔开做两间的，有这个必要吗？ 但进去关上门以后，她的心情总归是变得很好了。 一个很大的办公室，足以让她知道她的位置很重要，也让她意识到，她在这里是大有可为的。 这能在很大程度上打消她对这份陌生的新工作的紧张感，对现阶段的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嗯，比秦艺是怎么看自己的，更重要——程雪晴在心里这么想。 熟悉了下办公室，程雪晴坐到座位上，然后掏出手机，给秦艺发了条微聊。 “秦总，我已正式上班。环境我很满意，谢谢。” 不多久，秦艺回了她一条。 “欢迎！一会儿填完资料后，你就开始帮忙一起 面试吧。他们都忙疯了，你也不能闲着【龇牙大笑表情】。” 程雪晴愣了下，然后回复：“我现在面试合适吗？我都不知道咱们在面试什么岗位，什么要求。” 秦艺：“小陈会给你表格的，岗位和需求都写在上面，美貌和智慧并存的你一看就懂了【鲜花鲜花鲜花】。” 程雪晴的视线停在“美貌和智慧并存”七个字上，心想这就是我在他那里的印象吗？ 那倒是挺客观的。 嗯哼，为什么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程雪晴总觉得最近的自己有点不对劲，确切的说，是容易走神。 那是一种很幼稚的情绪，就好像她现在不是三十岁的职业经理人，而是十八岁的少女高中生，满脑子都是幻想，可能还是羞耻的粉红色的。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给了秦艺一个简短的回复：“那好的。” 小陈进来了，拿着两个文件夹，一份是让她填写的入职资料，另一份则是需要招聘的岗位以及要求。 小陈乖巧地站在一边，等待着这位新来的程总填资料，填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恰到好处地问道，“程总，一会儿我们点奶茶，要不要给你也来一杯？” 小小一个问题，就立即拉近了和程雪晴的距离，显然小陈同志是个好同志，以后的前途未必只局限于坐台接客。 程雪晴对小陈很有好感，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呀，你去点吧，今天我请大家。” 小陈笑呵呵道，“那就多谢程总啦！今天很忙，可能要晚上才能介绍您给大家认识，一会儿我先把您拉进群吧。” “好的，谢谢。” “不客气，那要是您没有意见的话，我一会儿往您这边分配些面试者？” “可以的，辛苦。” “不辛苦，领导辛苦，我就是打杂的！” 小陈欢快地跑出办公室，顺手轻轻地关上了门。 努力，加油！陈同学，你会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工作繁忙的时候，陈小小总是这么给自己打气！ ...... 此时的秦老狗，正在一个小区里转圈。 “18栋B单元7楼，他吗的B单元在哪呢？这也没写AB啊......” 秦老狗也有撒不了欢的领域，比如这白痴一样的方向感，连续问了三个人了，都还没找到B单元的入口。 真是他吗的B了！ 于是又愤愤然打了个电话过去。 “陆亦鸣，你特么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下来接我一下？好歹我也是客人，我还给你买了两斤香蕉呢！” 别说两斤香蕉值多少钱，就说能让秦老狗这么厚脸皮的人买礼物，除了陈菲儿她爹，也就只剩下陆亦鸣了。 电话里，陆亦鸣这才连声说道，“好的好的，艺哥你别生气，我马上下来哈。” 秦老狗挂了电话，在心里直呼感情淡了。 以前陆亦鸣对自己可不这样，一提过去找他，他肯定欢欢喜喜的来接的。 现在呢？第一通电话打给他的时候，丫竟然只报了个地址，让自己摸过去！ 气哼哼地腹诽了好久，他才看到陆亦鸣出现，着急忙慌地朝自己跑来。 待他到自己跟前，秦老狗就说道，“陆亦鸣，你变了！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老实交代！” 陆亦鸣憨憨一笑，一脸呆萌。 “艺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我哪有女朋友，要是有的话，还能不告诉你吗？” “那为什么我来看你，你一点都不热情？” “我哪有......我主要是......” 陆亦鸣欲言又止。 秦老狗确定，这小子一定是有事在瞒自己。 不动声色地跟他进了屋。 陆亦鸣的房子不大，大约八十来平米，装修的也很一般，只是打扫的比较干净，总体来说跟普通人家一样。 不过，胜在这房子是他全款买的，也算挺不容易了。 陆亦鸣在S.E.K时期的收入其实不多，想当初星图与S.E.K签约时，规定的酬劳是税后双方三七开，当然是星图七，他们三。 这个合同，一签就是七年，一直都没改过。 S.E.K在头几年因为秦艺的**，风波不断，没赚到多少钱。 后两年虽然到了准一线的位子，但交完各种税后，一年纯收入也就六千多万的样子。 分到他们手里，也就一千二三百万。 再四个人一分，折合一人也就差不多三百多万的年薪罢了。 所以在圈里，但凡是练习生出道的，都有“三年学艺，七年效力”的说法。 就是说，一般你从公司的培训班出道后，会签七年的合约，这七年里你挣不到多少钱，真正想挣钱，还得在七年后重新签合约，这个时候公司会根据你的人气和商业价值，重新制定分配 比例。 总之，陆亦鸣这些年攒的钱，全砸在这套八十多平的房子上了。 秦老狗“视察”了一遍之后，确定这小子没有金屋藏娇。 然后就问道，“说说看，为什么最近也不去公司，也不联系我？” 当初陆亦鸣可也是公司的“创始元老”之一，秦老狗还想过给他股份的。 但是自从参加几次会议之后，这小子就一直神隐，想找他都不容易。 陆亦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艺哥，三人行有你们就够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最近......也开始追求自己的梦想了。” “什么梦想？” “写小说。” 陆亦鸣的声音很小，好像在说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 也对，臭写小说的，还只是网络小说，你好意思大声说话？ 秦老狗当时就愣了。 “你窝在家写小说？是那种找不到工作的人才去写的，一天累得像狗，结果人家还看盗版白嫖，偶尔打赏个金币或是什么票之类的，能给你乐一整天的小说吗？” “艺哥，你好像很懂？” “哦，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写这个。” “可是，我觉得那才是我的梦想！”陆亦鸣认真道，“每次我看到读者留言，说他看得很开心，忘记了烦心事，我就由衷地高兴！” 秦老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跟你说，每次我去会所......当然，这是以前哈，以前我每次去会所，都会跟小姐姐说你的腿又长又细，你的胸很有型，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往事......你猜我为什么这么说？” 陆亦鸣皱眉沉思一会。 然后说道，“艺哥，你什么时候去的会所？以后能不能带我？” 秦老狗瞪眼，“我在跟你说会所的事？” “不是，是这样的！”陆亦鸣兴奋道，“我有个剧情，正好是主角要去一个高档会所......就那种不正经的，可是我没去过。你知道，没有生活，它写出来就没有灵魂啊！” 秦老狗震惊了。 这小子是真的沉沦在网络小说的白日梦里了啊！ 这怎么行啊，自己还打算让他上跑男，然后再给他发唱片，靠他挣钱呢！ 要不然第一年五个亿的目标怎么达成？ 难道让他一条老狗去抛头露面吗？开什么玩笑，那多耽误早上赖床，白天闲逛，晚上跟杨依冉小朋友打游戏啊！ 第241章 跑男团成员 秦老狗对陆亦鸣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表示强烈反对。 尤其是强行打开他的电脑，看到他写的书以后，更感觉他这是在自甘堕落，自取其辱，自断前程。 而且......看起来非常危险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的小说，书名叫《娱乐风云之我的兄弟穿越了》。 兄弟......穿越了？ “不是，你这小说，灵感来自于哪里你说说？”秦老狗认真地问道。 陆亦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艺哥，要说实话吗，你可别生气啊。” “你说，我生气干嘛？” “主角原型......就是你啊！” 陆亦鸣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看啊，你的才华一次又一次地让人目瞪口呆，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所以......” “所以，你怀疑我是穿越的？”秦老狗瞪大眼问道。 厨房在哪？ 把他刀成几块比较好？下水道能冲得下吗？ 好吧，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秦老狗确实很好奇，自己明明已经很低调了，来这之后并没有疯狂发歌，到现在写的歌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不像很多穿越者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牛逼，所以陆亦鸣为什么会怀疑自己？ 陆亦鸣听完，立即说道，“那怎么可能呢，艺哥你别开玩笑了，穿越只是我们这类网络小说的必备元素之一，我又不是傻子，会相信真的有穿越。 我是因为看到你这些日子吧，混得风生水起的，觉得你一定是很多男人羡慕的对象，所以想以你为模板写一个小说！比如，主角的性格、行为模式跟你很接近，也像你一样......嗯，就是很潇洒不羁、洒脱自然的那种。” “我潇洒不羁、洒脱自然......”秦老狗听到这里，终于微微点了点头，“诚然，你的客观描述，让我无法否认。” 顿了顿，又说道，“可是，写这个又能挣多少钱？现在有多少人在看？” “都有好几百了，你看，”陆亦鸣打开网站，指着一个数据说道，“988个人看过！而我，现在才写了十万字！” 秦老狗叹气，“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呢？就这点数据我都不好意思鼓励你...... 行了，我不想打击你，兄弟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当偶像吧。我都给你规划好了，先上综艺，再发唱片，这才是你的正道啊！” 陆亦鸣摇头道，“万事开头难， 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大神的。然后，我的书会被改编成漫画，再拍成电视剧。到那时，没准我还能自己演呢，你看那多有成就感？” “不是，你好好跟我混，等你上了一线，我再给你投部演艺圈相关的偶像剧，你来当主演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的！艺哥，你可能真的不了解我......” “你特么......” 秦老狗无语，瞪着陆亦鸣。 陆亦鸣低头，有点歉意，但一脸倔强。 “要不然这样，你先跟我去当偶像，等到一定时候了，你那破小说拿来我请高手给你改编，就按照你想的剧情让你演个够好不好？”秦老狗继续试探着问道。 陆亦鸣依旧摇头，“真的不用啊艺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就是想试试，我到底有没有写小说的天赋。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执着过，这次我就想执着一次！” 秦老狗有点怒了。 这怎么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想当明星的？ 陈大雷这货不想当明星，他倒是还能理解，毕竟这货权欲熏心想当操控明星的幕后黑手，也算是胸怀大志了。 陆亦鸣一个练习生出道的货，竟然也不想当明星，非要写小说？ 不行，非把他掰回来不可。 秦老狗想了想，便问了个诛心的问题，“你这书，人家跟你签约了吗？” 陆亦鸣视线有些躲闪地说道，“应该快了，我都已经申请签约了。” “十万字，人家都没有主动找你，你觉得主动申请还有戏？” “艺哥，你能不能别总是打击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好的才华，不能因为编辑的不赏识而被埋没啊！” 秦老狗这么一说，陆亦鸣眼里就有了光。 “对啊，我觉得我其实写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跟我签约，不签约就没有好的推荐，当然没人看了，你说对吧艺哥？” “是啊是啊！问题就在这里嘛！你想想，这样下去，你得浪费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多少才华？现在写小说竞争很激烈的，你一个新人想出头，就得另寻他法！” “艺哥，这你也有办法？”陆亦鸣立即兴奋地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你快说说，该怎么弄？要不然我去找编辑，就说我在娱乐圈呆过，一定能写好这类小说的？” “格局小了！” 秦老狗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费那 事干嘛？再说人家也未必鸟你。咱们不如直接把小说网站买下来，然后以老板的身份问问总编，给咱一个首页大推荐行不行？ 他要说不行，先让他打扫厕所三个月，扣发奖金半年,然后再问问他服不服？” “艺哥，这我不同意，这不是走歪门邪道吗？再说，要真是我写的差，再大的推荐也没用啊。” “你怎么会写得差？咱买下网站，然后请各路大神来参加研讨会啊，到时候带你一个不过分吧？那些大神看在老板的面子，给你辅导下不过分吧？到时候你的书还能差？你不会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吧？” 陆亦鸣沉吟了下，然后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 “对啊，要是能让他们指导我，那我肯定能写得更好！” “就是啊！” “艺哥，真的可以这么操作？” “把问号去掉，换成感叹号！艺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咱哪来那么多钱？” “所以你得出来挣钱啊！我现在有快音，是不是很挣钱？咱们再弄个三人行，把它弄上市，是不是更有钱了？ 这段时间，你一边继续在演艺圈工作，积累素材，一边跟我一起凑钱买网站，是不是一举两得？这就叫成功前的准备，通俗讲就是职业规划啊！ 你没有规划哪有未来？没有付出哪有回报？你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打乱撞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大神？找到适合你的出路才是关键！朋友，人生可以迷茫，但是不能糊涂，做事需要坚持，但是不能盲目啊！听懂倒茶！” 陆亦鸣火速倒茶！ “艺哥，喝茶！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么写下去，要想让别人看到我的作品，要很久很久！” “想通了？” “想通了，谢谢艺哥！”陆亦鸣又问道，“可是，你到时候真的要买小说网站？” “废话，小说网站那里都是优质IP，我买下来就为我们三人行储备了大量的影视题材，干嘛不买？” “呵呵呵，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谢谢艺哥，艺哥你太高瞻远瞩了。” “收起你那廉价的笑，和不成熟的马屁，我更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 跑男团第一个成员，陆亦鸣算是定下了。 当然，陆亦鸣也是三人行签约的第一个男歌手，只要利用跑男让他的热度重新起来，秦艺立马就可以 给他发唱片。 秦艺计划中的下一个成员，自然是陈大雷了。 这货昨天已经通过“面试”，正式成为三人行的签约男艺人了。 不过，陆亦鸣的合约是跟公司五五开，而陈大雷的合约则是二八开——公司八，他二。 为啥？因为他的资本家姐姐觉得他就是二啊。 “一个二货要那么多钱干嘛？” 当时陈菲儿是这么说的，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看了秦艺一眼，害秦艺差点以为自己也是二货，后来想想自己美貌和智慧并存得这么明显，她应该不是在影射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秦老狗也给他们两个做好了角色定位。 陆亦鸣性格内向、腼腆，可以定位成队内小弟的角色，就类似于蓝星上跑男团里的小鹿。 陈大雷性格中二，爱搞事情，还喜欢给自己加戏，在节目里必然是笑果担当，而且也可能是“规则破坏者”，会影响剧本走向的那种。 除了他们两个，跑男团里唯一的女生秦艺也正式决定了。 之前他想让杨依冉上，但是现在想想，改成让程筱芸上更合适。 原因？ 因为程筱芸说个慌都要面红耳赤，以后大概率是不会演戏的，那总得给她找个出路吧？ 秦艺认为，还是把她打造成综艺咖比较好。 这小妮子体力好，又有点憨，几乎不用演就能立住“女汉子”的人设，关键还漂亮，简直不要太讨喜。 想当初，AB上跑男的时候，就是凭借这个人设火起来的。 至于杨依冉，她的出路还是稳定在拍戏上吧，毕竟她四小花旦嘛，这条路好走。 白浅这边秦老狗也想过了，她是练习生出身，唱歌演戏都差不到哪去，到时候看她自己兴趣就好了。 总而言之，现在七人的跑男团，已经确定了三个。 剩下的四个，倒是让秦老狗有点为难了。 因为跑男在蓝星上之所以成功，不仅仅是幕后出色，在选角上也格外讲究。 每一个团员，都要满足团队内不同角色定位的需要。 比如老邓头，就是长者、老大哥的定位。 爱心石头李，满足的是力量者的定位。 小猎豹，满足的是速度最强者的定位。 现在他既要找到这些相应的角色，还得确保都能签到三人行旗下——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可不干！ 陈菲儿原本的工作室里，倒是有几个演员，现在已 经转到三人行旗下了。 不过秦老狗看过一圈，感觉他们的综艺感都不是太强。 于是秦艺一边喝茶，一边跟陆亦鸣探讨人选。 陆亦鸣听明白要求后，说道，“长者老大哥的角色，可不可让军哥试试？” “葛军？” 秦老狗眉头一皱。 葛军今年四十九，接近五十，年纪有些大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蓝星上韩国版本的跑男里，那位姓刘的老大哥，好像也年近五十还在跑呢。 再说，葛军这厮平时大.大咧咧，也蛮搞笑的，综艺感应该不错。 就是不知道体力还行不行？ 想到这里，秦老狗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 “老葛，你现在体力还行不行啊？” 正在做面试官的葛军，一听这个问题当时就懵了。 “秦艺，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啊？男人，你问行不行？” “得，那就是行了？” “当然行了！我很注意保养的好吗？” “那行，跑男团你得上。” “啥？”葛军又懵了，“老子都半退休了，还上个屁综艺啊？再说了，现在都看小鲜肉，谁看我们这些中老年人？” “呵呵，你就等着吧，你离成为翻红回锅肉就只差这一个节目了。” “滚，忙着呢！” 葛军挂断了电话，不以为然。 但很显然，秦老狗已经把他定下了。 还剩下三个。 手指头数来数去，他又想到个人。 那位施青云施公子。 怎么说呢，那小子首先长得不错，有成为偶像的条件。 而且他是主持人出身，秦艺既然有综艺版图，那肯定少不了需要几个当家主持。 正因为如此，当时他就动过心思，要把施青云给签过来——那心思还挺明显，陈菲儿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如果他也算一个的话，那么还剩下两个。 上哪去凑呢？ ...... 正当秦老狗紧锣密鼓筹备《跑男》时，网上突然爆出一篇大V发的文章。 文章的标题，叫《还有五百万贫困人口的穷省，拿出一亿拍综艺是个什么操作？》 文章中，矛头直指甘州卫视，说其拿到七千万的财政拨款还不满足，又想方设法巧立名目申请了三千万特别资金，以弘扬甘州文化为名，却孤注一掷拿去拍了综艺。 而且，这笔款项，据说将流入到滨海某新成立的影视公司的账户。 作者质疑，这里头有没有利益输送？ 一时间，网上一片口诛笔伐！ 第242章 那就换个思路 在华夏的舆论环境里，这种官方与商人勾结的事情，是最容易触动大众神经的。 为啥？因为这种传言，最后被证实确有此事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啊！ 比如，前两年还有新闻爆出来，说是某官方机构花了近两千万拍了个所谓的“宣传片”，结果那效果跟二十万拍出来的没两样，顿时引发大众质疑。 最终一查才发现，原来负责人和拍摄公司存在利益勾结，那钱大部分都进了个人口袋。 所以，一看到这种新闻，而且还是鼻子有眼，整个谈判过程、金额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新闻，舆论立即就炸锅了。 也不能怪网友太武断，这就好比是对象出过轨，现在又告诉你去做头发但是凌晨两点还没回来电话也不接，就问你会不会立刻炸毛？ 解释？要什么解释啊，直接键来，布阵！ 干就完事儿了！ 于是，这个新闻很快就上了热搜。 大批网友在底下开始嘲讽谩骂，为反腐倡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滨海某公司到底是哪家？为什么不直接公布？我的键盘已饥渴难耐！” “甘州这么穷，多少山区孩子连饭都吃不饱，你拿一亿来做综艺？拿本该给穷人的钱去喂那些戏子？” “严查！这里头肯定有利益输送！” “我仿佛看到了戏子吃人的场面，这些钱本该给那些吃不上饭的孩子的，最后却变成了戏子身上的名牌包包。” “这综艺敢拍我们就敢抵制！而且，哪个明星去上，我们大家一起抵制TA!” “我都怀疑根本没明星去！毕竟才一个亿，起码里头有九千万是给各位官老爷的辛苦费呢！” 不得不说，这篇文章写得极具功底，不但非常具有煽动性，而且也直接点在了痛点上。 它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强调，在甘州还有多少吃不饱饭的孩子，甚至还将他们破败的老屋、黑乎乎的饭菜等图片放在文章中，这与明星动辄几百上千万的片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对读者的情绪冲击自然很大。 如果让这件事继续发酵，那无疑会有三个后果。 其一，让《跑男》的名声彻底臭掉，一旦它被冠上了“腐败、吸血汗钱”的标签，那观众自然会抵制。 其二，一旦《跑男》被千夫所指，那么参加这档节目的明星也会受到牵连，比如评论里就有人说了，谁上这个节目谁就在“吸穷人血”，试问以后谁还敢再参加这个节目？ 其三，也是最直接的点，如果甘州官方看到这个舆论，很可能为了平息事件，直接下令甘州卫视停止这个项目。 毕竟，稳定压倒一切嘛，现在很多地方上的主管部门，都喜欢这么搞。 因此，当秦老狗看到这篇文章后，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出手确实快、准、狠，显然在这方面很专业。 如此汹涌的舆论，三人行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很快就放下了招聘工作，陈菲儿召集大家开了个紧急会议。 “内容这么详细，肯定是那个什么孟干事搞的！”葛军骂道，“他吗的，干事干事，不干人事，要放在二十年前，老子打飞的也得揍他丫挺的！” 李江南叹气道，“是不是他干的 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项目不能再跟甘州卫视合作了。好在，咱们现在只是刚刚拟出了合同，没有签约，所以还来得及。” 秦老狗微微一笑，“嗯，那孟干事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掐这个时间点放出风来。不过奇怪的是，这货年纪不大，手法怎么这么老道？”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给他支招？”葛军收起了二郎腿，身子往前一倾，问秦艺，“这就有意思了，难道又是五岳会或者SMK？可他们是狗鼻子嘛，咱们前脚刚去甘州，他们后脚就知道了？” “不像，”李江南摇头道，“这则爆料没有直接点出我们三人行，只说‘滨海某公司’，说明对方的意图只是想搅黄这次合作罢了。从谁受益谁驱动的原则看，应该就是那位孟干事的手笔。” 赵姐说道，“我同意李总的说法。既然这样，这个项目咱就不跟甘州卫视合作了。明明咱们是想帮人家，结果还要被骂，凭什么啊？” 赵姐很气愤，气得差点拍桌子，她身上有一股中年妇女常见的彪悍。 说完这话，赵姐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陈菲儿，毕竟以前工作室每次面临这种问题，陈菲儿都能处理地游刃有余。 然而，陈菲儿对她的说法，却是不置可否。 显然，她不是太同意，而是有自己的看法。 但是她没有直说，而是看向了第一次受邀参加会议的程雪晴。 微微一笑，问道，“程总，你这边有什么看法？” 陈菲儿之所以点程雪晴的名，倒不是想考验下她的业务能力，而是心里对她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就是一种类似于......不太喜欢这个人，但是又说不上来为啥不喜欢。 就比如她现在就坐在秦艺身边，也不知道是秦艺主动的还是她主动的，反正两个人显得那么自然，就好像是一对儿似的...... 关键她看他的眼神也有些过分专注了，而且秦艺一说话她就看，一说话她就看，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嗯哼，反正陈菲儿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磁场，在指使她讨厌她。 于是，陈菲儿又为自己这样子带着偏见看人而不安。 “我是不是心理有问题了？怎么搞得跟怨妇一样......” 她陈菲儿，才不是会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真是搞笑了，单身二十九年她也从来没为任何一个男人焦虑过，所以秦艺也不例外。 对了，现在陈菲儿对自己的年龄给出了官方结论，就是二十九岁——二十九岁零九个月也是二十九岁啊！ 于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理回归正常，陈菲儿主动打破“偏见”，找程雪晴说话了。 程雪晴发现自己被点名，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也礼貌地对陈菲儿笑了笑。 “各位，我对整件事不是很了解，但是就之前你们所说的背景来看......” 程雪晴收了有些乱的思绪，终于把精神集中到了这件事上，以律师独有的冷静口吻，分析道，“如果这件事就是那位孟干事的手笔，那咱们取消合作便能满足他的需求，大概率能解围。但问题是，如果是五岳会和SMK的手笔的话，那取 消合作，恐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赵姐皱了皱眉，问道，“如果是五岳会和SMK，他们会不点我们的名？” “这就是问题所在。”程雪晴继续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是五岳会或者SMK，我会先不点名，让你们以为这篇文章的诉求只是想搅黄合作，从而认定这就是孟干事的手笔。 然而，等你们撤销合作后，我就立即曝光那家所谓的滨海公司正是三人行，并借机发起第二波舆论攻势。而此时，三人行撤销合作的行为，正好作为心虚的证据，舆论认为我们欲盖弥彰就是必然了。” 赵姐、李江南、葛军三人听罢，顿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说得倒也在理。”赵姐不禁点头道。 葛军哈哈笑道，“看样子程总确实适合当经纪人啊，这反应比我们快多了！而且分析问题也全面，不愧是律师出身。” 程雪晴淡淡一笑，说道，“过奖了，其实这些问题大家细想都能想到。” 说完，又不自觉地看了秦艺一眼。 陈菲儿皱了皱眉，还看？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真的不是。 陈菲儿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了一下，然后强迫自己用欣赏的眼神去看待程雪晴。 讲真，程雪晴的看法跟她是一样的，所以她还是很欣慰，公司能有这么一个合格的人选，来做总经纪人。 顿了顿，陈菲儿又看向秦艺，问道，“秦总，你怎么看？” ...... 此时，甘州卫视，台长办公室。 孟伟博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泡着茶，就好像这个办公室是他的。 他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连泡茶的动作都很舒展，手指在电子茶具上跳跃了几下，然后享受着听着烧水的“嗤嗤”声。 在这一刻，他无疑认为自己是胜者，或者至少是掌控了局势的一方。 而坐在他对面的赵福生，以及坐在办公桌后的台长林祥河，则冰冷地看着他，恨不得立刻门一关把他给剁了。 “孟干事，现在你满意了？你到底在上头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才弄了这一纸通知下来？”赵福生怒道。 所谓的“一纸通知”，就是台里昨晚下班前收到的《关于甘州卫视暂停大型综艺投资》的通知，是省宣传口发下来的。 通知上说，《跑男》项目投资过大，社会舆论反响强烈，且如此大的项目，没有按照正常程序由上级主管单位审批，所以要暂停，待核实问题后再议。 这基本就宣告，这个项目没戏了。 孟伟博听到这话，却是耸了耸肩，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赵副台长，你就冤枉我了。这个舆论出来我也始料未及啊，然后上头问我怎么回事，我当然只能如实汇报了，这怎么能怪我呢？ 你们还是太不了我了。我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我指出那个项目有问题，就是不想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看，果不其然，舆论炸锅了吧？ 现在不光是你们，连上头都很被动！你们说说，这挂谁？怪提出问题的人，然后你们又想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赵福生越发愤怒，“那篇文章的爆料那么详细，难道不是你写的？除了你，还有 谁知道的那么具体？” 孟伟博不屑一笑，轻飘飘地说道，“你这是欲加之罪。当时参加会议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只怀疑我一个？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敢明说，才上去爆料的？” “你他娘......”赵福生要骂街了。 但是被林祥河打断了。 “究竟是谁写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就不要说了。”林祥河长叹一声，说道，“孟干事，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咱们先不说《跑男》好不好，就说同样的一个亿，给你做《歌手的夏天》，能比《跑男》好的概率有多大？” “我不做这种推测。”孟伟博冷淡地说道，“反正，现在《歌手的夏天》可能也没戏了。我嘛，就专注于我的优化工作就好了。” 林祥河闻言，终于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桌子/ “孟干事，你要是敢乱来，我就上省里头投诉你！带领全台老少一起去！你觉得那样对你的仕途有帮助，那你就尽管来！他娘的，老子还不信了，我一个台长还让你一个干事拿捏了！论品级，我都比你大！” 赵福生一听，顿时站了起来，颇壮声势地说道，“对！我们只认台长，你算什么东西？滚，滚出去，这里是台长办公室，轮得到你来喝茶？” 说完，就一把抢过了孟伟博手里的茶杯，然后拽起他的衣领子，往门外拖去。 孟伟博显然没想到，这两人会跟自己撕破脸到这种程度。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也爆发了。 不由呵呵一声冷笑，说道，“这就急了？那好啊，回头咱们看看，上头信你们还是信我！我还就告诉你们，这优化工作我马上就做，三天内就会把报告呈上去，而且你们联合起来搞小团体，对抗组织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如实上报！” 说完，孟伟博扬长而去。 赵福生“嘭”地一声关上门，声音很大，震得整个楼层好像都抖动了一下。 然后，一脸苦涩地看向林祥河，说道，“台长，这事儿......就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了？通知我还捂着呢，都不知道该咋跟大伙儿说！ 你是没看到，大伙儿听说要做个大综艺，而且还有秦艺、陈菲儿参加，都兴奋得上蹿下跳的，今早连保洁都跟我打听这个事儿呢！” 林祥河摆摆手，示意赵福生别说了。 然后，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说道，“下午我就去省宣传口，就算是撒泼打滚，我也要再试试！福生啊，人家是想帮我们的，咱们要是真让这事儿黄了，又害人家挨骂，他们得多寒心哪？” 林祥河也叹了口气，“可是，这事儿想掰回来，太难了啊！” ...... 三人行会议室。 面对陈菲儿的提问，秦艺笑了笑，说道，“程总说得挺有道理。我看呢，合作是势在必行的，别说只是一个孟干事，就算SMK和五岳会一起上，这节目我们还是得做，不做就显得心虚嘛。”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甘州官方可能会暂停此次合作，所以我觉得，合作的方式需要换一换。” “怎么换呢？”葛军问道。 秦老狗玩 味地一笑，“咱们不要甘州卫视钱了，然后倒给他们钱，这下官方总没理由干涉了吧？” 葛军眼一瞪，“倒给钱？咱们真做慈善啊？” 陈菲儿却是点点头，说道，“这是个办法。咱们就以人员、设备租借的名义，支付给他们一定的费用，让他们创收就没人说闲话了。不过，到时候独家播放权，就不一定是他们的了。” 秦艺对陈菲儿竖了竖大拇指，“董事长高见，实在是高。” 陈菲儿很想敲下他的狗头，然后说一句“高你的头啊”，不过终是忍了。 说道，“还有呢？你不止这点想法吧？” 秦艺呵呵一笑，“我就这点想法。反正呢，钱我们可以多给些，只要录制顺利完成就行。等那个时候，咱们再让网友，还有甘州官方看看，只花区区一个亿买来版权，赚了还是亏了。” 葛军终于听明白了。 哈哈一笑，说道，“那到时候，要是甘州卫视还想买，咱是不是就不是这价了？” 秦老狗淡淡一笑，“那可说不准，到时候我会指名让孟干事来谈，万一我敬佩他的才华，心甘情愿地低价卖给他们了呢？” 众人一听，都不由心领神会地一笑。 不过，陈菲儿很快又说道，“那眼下的情况该怎么解决？总不能让别人一直骂我们吧？网友带着情绪，如果一直持续到拍摄结束，到时候对播出也有负面影响。” “这个事情，咱们正正经经去回应，那就太高看那群蟑螂了。”秦艺淡淡道，“我们可以把新方案告诉林台长他们，相信林台长会大做文章的。” 停顿下，他微微一笑，又补充道，“他们，心里可也憋着一股气呢！” ...... 半个小时后。 当林祥河接到合同传真后，一双老眼蓦地猩红起来。 一方面，他是感动于秦艺等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但没有对他们横加指责，还不离不弃，提出让他们创收的方案。 而且，方案中，价钱还给得很高！ 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秦艺给他提供了子弹！ 谁他娘说咱们要花一个亿去做综艺的？ 去他娘的吧！咱们谈的明明是给“贫穷”的甘州卫视创收！ 赵福生立即说道，“台长，上头不是要你写情况说明吗？你就按照这份合同上的说，然后我跟当时参会的几个也说好，大家同意口径！这么一来，孟伟博岂不是在胡说八道？” 林祥河冷静道，“福生，不能乱说！他怎么能算是胡说八道？他这是抹黑污蔑、打击报复，为了实现Z治野心而不择手段啊！咱们应该让网友和领导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赵福生恍然大悟。 “台长，我的确是你会说话！” 林祥河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不过，这都是小打小闹，咱们骂可以，但领导不是傻子，不会让孟干事倒下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综艺做好了！如果它的收视真如秦总描述的那样，那孟干事就可以彻底滚蛋了！“ 赵福生似懂非懂。 但还是重重地点了头，”台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他们那头的！反正，我相信咱们那些老伙计，还有那帮子小野猴子，他们都是想干事的人啊！“ 第243章 娱乐性很足的一纸声明 甘州卫视在自己的官网以及官方维特上，连夜做了一个声明。 声明中，将这一个亿的来龙去脉，做了详细的交代。 他们首先指出，这一个亿是用来做一档跟风的歌唱综艺节目，叫《歌手的夏天》的，与甘州卫视和三人行之间的合作，并无任何关系。 相反，三人行提出的方案，是给台里创收的方案，即《跑男》只租用台里的机器和人员，且支付给台里一定的费用。 至于此前提及的“一个亿给三人行”，完全是个别人别有用心的污蔑与栽赃，究竟是“所图为何”，甘州卫视正在调查中。 在结尾部分，甘州卫视还不忘感谢三人行的合作，同时很有意思地加了一段话。 “某些势力或许想通过打压甘州卫视，来警告所有与三人行合作的单位与个体，但甘州卫视不会屈服。请别忘了，作为省级卫视，我们的背后是国家，我们不可能屈服于任何资本，或者人。” 这话很妙，结合秦艺是三人行老板的背景，几乎所有人都能立刻想到，这是在暗指，此次事件又是五岳会打压秦艺之举。 嗯，别问是不是五岳会干的，反正这锅它得背啊！ 这么一来，立即就有大批的网友倒戈，纷纷站队三人行和甘州卫视。 “原来那家神秘公司是三人行？我说呢，合着五岳会又来搞事情了，他们不累吗？” “哈哈，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秦艺会看上那区区一亿？人家快音市值都快百亿了，要这一亿有毛用？” “就是，多一亿少一亿又看不出来，他又不是傻子，犯得着冒坐牢的风险去搞官商勾结？” “不说了，只要是五岳会和秦艺，我肯定站秦艺！” “话说，国家应该打击下资本了！你们知道吗，省级卫视都是战备电台，资本连战略资源都想控制，他们要干嘛？” “楼上，慎言！” 很显然，那段话是在秦艺的授意下加上去的，目的就是转移视线，或者干脆说，他也在煽动情绪。 这活儿他又不是不熟，不但熟，而且还掌握了核心技术！ 有趣的是，当亲自审核声明内容的林祥河，发现秦艺加了这么一段之后，顿时领略到了语言的魅力。 于是茅塞顿开，他也灵机一动，加了另外一段话。 这段话，加在说明那“一个亿”的来龙去脉的段落里。 “在我们省宣传口优秀的督导专家孟伟博干事的建议与主导下，预计投资一亿的《歌手的夏天》，于今年八月正式立项。 孟先生拥有番茄台与央视的双料履历，是这方面无可争议的权威专家，我们认为他非常具有市场敏锐性和前瞻性，因而彼时此方案顺利通过，这便是那一个亿的由来。” 这话一加，效果直接拉爆，甚至让 整个声明开始有了“娱乐属性”。 众所周知，在华夏互联网的舆论中，网民们最烦的就是一些不知所谓的“权威专家”的建议。 比如，专家建议低收入者可以用私家车跑滴滴，用多余的房子去出租。 再比如，专家建议要消灭农民，只有真正消灭农民，国家才能富强...... 在蓝星上有很多这样的专家，在这个世界也有大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当中自然有断章取义的成分，很多正常的专家建议都被曲解了，但是也的确存在，有些所谓的“专家”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完全不顾实际地空谈。 所以，当网友看到这段颇为“肉麻”的表述时，那种日了狗的心情，纷纷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了。 有人说道，“我他吗听过着名导演、着名演员、顶级策划人，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搞文艺的还有权威专家。” “谁能告诉我，这位权威专家做了几档了不起的节目？” “我在甘州宣传口的官网上，查到了这哥们，才三十二岁人家就权威专家了，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还特么前瞻性？这种歌唱节目不到处都是吗？甘州卫视能干过番茄卫视？能干过《歌手创造营》？这一亿明显要打水漂啊！” 一时间，网友的调侃一浪接着一浪，简直不要太嗨。 就是，这样对“孟伟博专家”可不太友好。 于是，秦老狗在发现林祥河这波灵性的操作后，当时就表示很不认同。 秦老狗的理念是，争吵归争吵，私怨归私怨，但怎么可以连个热搜都不买呢？ 于是他连夜打电话给赵姐，要她赶紧给孟伟博专家买个热搜，也让人家涨涨人气不是？ 可是赵姐告诉他，热搜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买了。 热搜的标题是：#孟伟博是哪路权威专家# 当然，不是直接跟微特买，毕竟微特不跟他们做生意，而是通过数据公司，直接把数据做上热搜。 秦老狗很好奇，就问她，“谁买的？” “还有谁，当然是菲儿啊，她看到这个新闻就跟我说买一波了，她没跟你说？” “没有啊，难道是感情淡了？” “那你还不跟赶紧去找她？”赵姐咯咯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有些性子真是一模一样。你记仇，菲儿也很记仇，但是你们总是又装作不记仇的样子。” “陈菲儿......也记仇啊？”秦老狗皱了皱眉，心想那她的小本本上，是不是也记了自己的仇？ “当然了，谁对她不好她就记着！”赵姐一本正经道，“你要是对她不好，她可以假装不知道，但一定记在心里，没准啥时候拿出来跟你翻旧账！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别整天惹她生气！” 秦老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翻翻 旧账倒是没什么，万一她记着记着，某天越想越气，喂自己喝药怎么办？ 啊等下，她好像说过下次“喂你喝药”之类的话？ 啧啧......这个毒妇！ 可是，又好想看她打扮成金莲的样子，拿着药碗过来说“大郎，起来喝药了”啊！ 到时候自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然后把她按倒，再幽幽地问她，娘子，你要不要见见我兄弟？ 是不是很带劲？陈菲儿可是国家一级演员，这角色要是扮演起来，那还不得起飞咯啊？ 就在秦老狗发散思维的时候，反锁在自己房间里的“权威专家”孟伟博，可谓如坐针毡。 他怎么也没想到，甘州卫视一纸声明，竟然直接能将自己送上热搜第八！ 以前他倒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上热搜。 比如，在他的设想中，一个亿资金砸下去，再加上调动整个甘州卫视甚至甘州当地政府的资源，《歌手的夏天》没准爆火了呢？ 这么一来，身为“总策划人”的他，岂不是也能跟着火起来？ 到时候，全民热搜《歌手的夏天》策划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牛逼？ 他孟伟博，就成了整个娱乐圈的红人！ 到那时，他再辞去现在的工作，昂首阔步踏入娱乐圈，从此成为综艺界的大佬，开始享受腐朽堕落的贵圈生活...... 当然，这个幻想是虚了一点，他自己也知道。 可，无论怎样，他也不想以现在这种方式上热搜啊！ 一夜之间，他堂堂省宣传口的干事，竟成了众嘲的对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网友开始接力，扒他的底细了。 “孟伟博是谁？他的资料都在这！” “这个权威专家孟伟博有点东西，但不多。” “番茄台员工爆料：孟伟博只在台里干了两个月，没过试用期就被辞退！” “央视员工爆料：孟伟博只是在央视外包的节目组打杂，并不是央视正式员工！” “前同事：什么都不懂却爱指手画脚，孟伟博全组人都讨厌！” ...... 孟伟博窝在床上，刷着那一条条针对他的爆料，整个从头顶凉到脚底，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电话在不停地振动，那是他谈了半年的女朋友打来的。 之前一直没接，但是女朋友刚刚发来微聊，说再不接就分手。 于是，犹豫很久之后，他终于接了。 听筒里，立马传来厉声质问，“孟伟博，网上说的都是真的？” 孟伟博吓了一跳，差点手机都快掉地上了。 连忙调整了下情绪，一如平常地说道，“张美丽，你怀疑我？我宁愿信网民也不信我？你疯了吗？” 孟伟博平时说话，总是带着一股“领导风范”，换在他女朋友身上，就变成了 “霸总”风。 当然，维持霸总形象，肯定是需要丰富的人生经历支撑的，例如动辄“我在央视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我在番茄卫视做节目的时候啥啥啥”之类的。 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比他小八岁的女友总会露出崇拜的目光，大抵是认为他年轻有为优质潜力股没错了。 但今天，他这霸总风起了反效果。 一听他这个态度，女友顿时提高了声调，“我疯了？孟伟博你要不要脸？我说呢，你又在央视做编导，又在番茄台做《快乐周末》，为什么网上一点你的信息都查不到？合着你都是在打杂？” “你不懂，这是有人蓄意要搞我！” “我搞你吗个头啊，我刚仔仔细细看了下三年前番茄台《快乐周末》每一期的演职表，结果一次都没有你的名字！你还说你离开的时候导演拉着你不让你走，结果你是被人家开除的？你还要点脸吗，这都骗？” 孟伟博终于撑不住了，连忙换了个语气，说道，“丽丽，你听我说，这其实......” “其实尼X啊！我还以为你多有前途呢，结果是个垃圾！你在省宣传口号称什么干事，我也打听过了，你压根就没参加公务员考试！你是托人弄进去的对不对？” “这个......我可以转正的，现在领导对我很器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滚，你履历都造假了，领导不把你这个垃圾踢出去就怪了，还器重！孟伟博我告诉你，我现在想起你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以后给我滚远点！” 电话挂断了，听懂里穿来“嘟嘟嘟”的声音。 孟伟博一脸呆滞地举着电话，很久都没有放下。 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这就算黄了......关键人家家里好几套房...... 说起来，他这爱装的性格，能找到女朋友真的不容易。 好，女朋友先放一边。 明天，自己上班时该怎么面对那些同事？ 虽然是托关系弄进去的，但是领导会不会问他履历的事情？毕竟，关系归关系，为了更顺利，当时他的履历可不止夸大了一点点啊！ 一个个问题，就像一群蚊子，嗡嗡嗡地在他耳边萦绕。 这时他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得罪的，是秦艺？” 对，他想起来了，他一直小看的、想给人家点颜色瞧瞧的人，就是那个连五岳会、SMK都对付不了的秦艺。 在秦艺面前，那些大财团都损兵折将，一次又一次地被狠狠打脸。 而他，竟然认为自己能轻松拿捏？ 孟伟博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像井底之蛙，又蠢又自负。 但是，他不服！ 自己原本可以做一个大综艺的，半只脚差点都踏入了娱乐圈，凭什么他秦艺一来，自己就得乖 乖退出？ 他秦艺，难道真就无敌了？ 不，他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未来的路也只能越走越窄！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 “不用着急，我们还有的是机会。那个人没那么容易的对付的，我们都吃过亏，更何况是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孟伟博稳了稳情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说道，“对，对！我们慢慢来，只要他来甘州，我绝对不让他好过！至少，甘州是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那头，不屑地冷笑了声，“行吧，总之你好好配合我们，未来可期。” ....... 针对“一亿天价综艺”的事件，其实并没有这么结束。 翌日，网上又有人爆料，说其实秦艺当初跟甘州卫视谈的就是一个亿，只是后来舆论发酵，才最终改成了现在的方案。 在爆料里，有甘州卫视的员工录音，说他们听到的版本，一开始就是一亿买《跑男》的独家播放权。 员工录音可能是真的，因为原本事情就是这样的。 但这种事，当然是信的人信，不信的不信。 所以，跟之前一样，网友又自动分成了两派。 一派挺秦艺，一派骂秦艺。 只是因为秦艺占了先手，先入为主的因素主导下，挺秦艺的人更多一些。 这就够了，秦艺根本不需要所有人都挺他，只要大多数人挺他，确保《跑男》不会被广泛抵制就行。 等到《跑男》顺利播出，那么它到底值不值一个亿，自然能见分晓。 不过，现在秦艺的铁粉越来越多，所以这场骂战，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毕竟，如果你真心粉一个人，那么当这个人被人标上“吸穷人血汗”的冷血标签时，就一定会很愤怒，一定会忍不住为他说话。 于是，这场骂战持续了好几天。 同样的，《跑男》的话题，也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挂了好几天，也算是变相宣传了。 这么一来，三人行要做大型户外综艺的消息，也终于引起了整个综艺界的关注。 长久以来，华夏综艺界自成体系，地位同样很高，几乎和音乐、影视并驾齐驱，号称演艺圈“三驾马车”。 而且，当歌手、演员要发布新作品前，必然会上综艺去宣传，所以隐隐的，综艺界的地位又有些特殊。 所以，歌手秦艺，突然跨甲要做综艺，而且一个招呼都没打，难免让不少综艺大佬五味杂陈，各有想法。 秦艺倒不是太在意这些，打招呼是什么意思，他表示不懂。 毕竟他睡程雪晴的时候，都没跟陈菲儿打招呼。 于是，他一直选择沉默，没有对外界做任何回应。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网上关于《跑男》的骂战，竟因为一个突发事件，迅速升级了！ 第244章 “啥，线下PK？还是两帮女生？” 一大早，秦老狗啃着糍饭团，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前台小陈。 小陈点头道，“是啊，我也是在地铁上刚刷到的新闻！那两帮女生，都是同一个城市的高中生。据说是因为其中一帮女生一直在网上骂你，说你只会炒作、骗钱，另一帮看不过去就反驳，结果演变成骂战。双方连续对骂了三天三夜，最终可能都上头了，于是就相约去线下PK了。” 秦老狗听得又是一愣，“现在的高中生，性子都这么野吗？” 沉吟了下，他捏了捏手里白色的饭团，又问，“打架的总共多少人啊？有人受伤了没有？” “双方加起来有十多人，据说有个男生伤得挺重，满头是血，救护车拉走的。” “啊？不是说女生约架吗，怎么又冒出了个男生？” “就那一个男生，据说是骂你那帮女生中，其中一个的男朋友。”小陈不屑地说道，“你说是不是活该？都是女生打架，你一大老爷们好意思插手？再说，女朋友去打架，你不是应该劝着点的吗？” “那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做亡命鸳鸯的那种感觉呢？”秦老狗笑道。 小陈看老板笑得灿烂，也跟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然后说道，“可能他答应过她，做守护她的天使吧。” “嗯，没准他之所以受伤，是为她挡了拳头呢？” “啊，那要这么说的话，他倒下之前应该会喊，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 小陈越说越开心，都开始有点手舞足蹈了。 不得不说，三人行的办公室氛围是真的好，这里没有太多规矩，你可以随时点奶茶，随时吃零食，而且也没有严格的等级之分，老板面前也可以随意耍宝，更过分的是老板还会配合你。 当然，最关键的是，老板还是自己的心中偶像啊，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 是免费白看的，甚至看完人家还给你发工资，这么好的工作上哪找啊，小陈觉得自己超幸福。 要是能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老板的贴身助理，那就更幸福了吧。 两人正说笑间，只听后边传来一个微冷但悦耳的声音。 “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在这说笑啊？” 小陈转头一看，发现是陈菲儿，连忙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跑之前，还不忘拍个马屁，“菲儿姐你今天气色好好啊。” 陈菲儿一脸无语地看着小陈跑远，然后对秦艺说道，“来我办公室。” 秦老狗只好跟在陈菲儿身后，去她的办公室。 今天陈菲儿穿了件纯棉极简的连衣裙，裙是一步裙那种的，到膝盖上方的位置，不轻佻也不保守，非常职业的样子。 但是比较紧身，将她完美的腰部及腰部以下的曲线勾勒地非常清晰，加上黑色丝袜和高跟鞋，还是让秦老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进了陈菲儿办公室，关上门。 陈菲儿从抽屉拿出一包燕麦片，拆开后倒在一个红色的陶瓷杯里，又倒入热水，杯口便升腾起一阵白雾，伴随着燕麦的清香。 陈菲儿一边拿金色的小勺子搅拌，一边说道，“早上的新闻，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老狗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光天化日，一群女高中生竟然打群架！究竟是学校管理的失职，还是家庭教育的缺失，值得全社会深思。” “什么？”陈菲儿一脸无语，“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那怎样才是人话？” 秦老狗走到陈菲儿跟前，顺手抄起她手里泡着燕麦的茶杯，然后一个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 陈菲儿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秦老狗“嗦”地一声，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怎么一点甜味都没有？这有什么好喝的？” “秦艺！我让你喝了吗？那是我的早餐！”陈菲儿一脸崩溃。 “你早餐就吃这个？”秦老狗表示难以理解，“就这，能饱？” “你管我能不能饱，我最近控制体重行不行？” “控制什么体重，我看你现在就挺好的。老话讲，早餐要吃饱，一天精神好，一包麦片顶什么用啊？” 秦老狗一边说，一边东找西找，陈菲儿就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秦艺在陈菲儿办公室找了好一会儿，发现实在找不到小刀之类的工具，于是只好忍痛把手里捏了半天的糍饭团，整个递给陈菲儿。 “你先吃吧，吃一半还我。” “啥？”陈菲儿清亮的眸子瞪得更大了，看外星人似的看着秦艺。 “放心，我没吃过，先给你吃还不行吗？” “我......” 陈菲儿樱桃色的轻唇微微张开，想说点什么，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 吃一半 ，再还他？ 这家伙，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啥啊？ 她有点生气，可是又觉得好好笑，尤其是那家伙，分明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在跟自己说话，就像小学一年级的课堂里，同桌忍痛在跟你分享零食。 陈菲儿无语扶额，葱白修长的手指埋入秀发中。 “秦艺，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啊？” “可是饭团很好吃的。” “可是我不喜欢吃饭团啊，尤其是里面有油条！” “油条得罪你了？你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行行行，下回我试试，这次就算了。” 陈菲儿赶紧中止了这个话题，她觉得再说下去，自己也会跟他一样幼稚的。 “算了，那你接着喝燕麦吧。”秦老狗用遗憾的眼神看着陈菲儿，说道。 “我不喝！你都喝过了我还怎么喝？” 陈菲儿勉强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她终于想起来，这个时候自己多少应该生气下的，毕竟他抢了自己的杯子和早餐，还不生气岂不是显得太没原则了？ 又道，“你喝吧，喝完给我洗杯子去，至少洗三遍！” 三遍是最低要求了，陈菲儿都质疑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杯子被人喝过，不是应该丢掉的吗？ 对于有轻微洁癖的她而言，最烦的就是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杯子这种贴身又贴唇之物，然而这次潜意识告诉她，算了忍忍吧，反正......你也忍他很多次了啊，又不差这一次。 秦老狗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片真心终究是化成了空气。 于是就一口饭团一口燕麦汤地吃了起来。 陈菲儿看他吃得很香，竟有了生理反应，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感觉好羞耻。 啊，好饿啊，混蛋！ 于是她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跟你说，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有人一定会大做文章的！圈里本来就在讨论这种过激的饭圈现象，接下来你一定会被当作反面典型来讨论的！吃完饭，赶紧想想怎么回应，这一次不回应是不行的。” 不得不说，陈菲儿的担心不无道理。 就在前不久，官媒还曾发文，批评圈里进来愈演愈烈的饭圈现象，指明星应该做好带头模范作用，约束自己粉丝的过激行为，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这就意味着，在官方看来，引导粉丝做正确的事，是艺人不可推卸的义务和责任。 而这 篇文章发布没多久，就除了这档子事，秦艺就好比是撞在了枪口上。 这种事可大可小，因为此前官方就曾因为粉丝的过激言行，而严厉地点名批评过某位艺人，导致该艺人事业受到重挫，足足过了好几年才恢复元气。 秦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于是继续吃他的。 陈菲儿是真没吃早餐，越看他吃，就越觉得饿，感觉身体在向自己发出强烈的抗议。 姓陈的，瞧瞧人家吃的啥，再瞧瞧你给咱吃的啥？怎么着，混到连饭都吃不起啦？ 陈菲儿决定，一会儿要吃两袋麦片！ 然后，气道，“跟你说话呢，就知道吃吃吃？” 秦老狗说道，“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说的对，声明可以先发一个，表明我们的态度。” 顿了顿，又说道，“其他的，就先看对方怎么出招吧，到时候见招拆招。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陈菲儿沉思了下，然后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无法沉思。 于是说道，“行了，你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哦，我也快吃完了，这杯子我给你洗洗？” “放那，我自己洗。” 秦老狗就不客气了，塞进去最后一口饭团，就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陈菲儿“呼”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赶紧拿起杯子，去卫生间洗了一遍，然后用纸巾仔细地擦了擦。 咦，洗一遍就够了？ 不管了，我要泡两袋麦片！ ...... 除了上午在官网、微特以及快音官方账号上发了个声明，呼吁了下粉丝应该理性看待争议，同时对受伤的同学表示慰问之外，三人行的其他工作，一切照常。 最紧迫的招聘工作仍在继续，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从九点起公司就挤满了人。 下午的时候，网上的舆论风向突变。 先是下午一点，全国演艺人协会发布了由会长章临亲自签署的一纸声明。 声明的大意是说，艺协已经关注到此次饭圈互殴事件，由于此事件参与的大都是未成年人，因而影响极为恶劣，艺协不会坐视不理。 目前，艺协正在详细调查此事，并考虑出台相应政策，以制止近来演艺圈愈演愈烈的饭圈互撕的现象，进一步净化圈内环境。 于此同时，艺协强烈谴责个别艺人试图以炒作、煽动情绪为手段来博取热度的做法，指 这种做法“会潜移默化地对青少年价值观进行破坏和错误示范”。 最后，艺协表示，“艺协绝不会容忍这样的现象继续在演艺圈存在，每一个艺人都应该深刻地意识到，真正会说话的是作品，而不是搞这些旁门左道，否则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很明显，艺协这纸声明里，提及的“个别艺人”就是指秦艺，差不多等于拿着他的身份证在念号码了。 而所谓“付出惨重的代价”，则完全可以解读为，某种实质性惩罚实施前的信号。 不声不响蛰伏了很久的章临，这次终于抓住机会，要对秦艺下手了。 而这只是开始。 艺协的声明发布后，大批圈内人就转发了这个声明。 而尤为瞩目的是，着名综艺制作人，也是大火综艺《星之夜》的总策划人常珂的转发与评论。 “前几天欣闻某位最近在歌坛异军突起的年轻人，想要踏足综艺圈，当时我和几个老友还说，欢迎竞争，能为综艺圈注入一些新鲜血液是好事。 不过，如果某人还是用老一套，上来就炒作开局、骂战开道，那我想还是不必来了，来了也做不成。 奉劝一句，综艺和唱歌演戏不同，不是舞台上那几分钟的光鲜就够了，它是一项团队工程，几十上百人的智慧和汗水才能铸就一档成功的节目，旁门左道是绝对行不通的！” 常珂的评论发布后，很快番茄台的综艺大导，也就是《歌手创造营》的总导演谢林也立即发表了评论。 “演艺圈里的怪事年年有，但是今年特别多。唱而优则演的，我见过很多，但是唱而优做综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看到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原来做综艺也没那么难，靠一场场骂战就能未播先红。然而这一刻，我感觉作为综艺人的我，受到了某种侮辱。” 在常珂、谢林极尽嘲讽的评论后，大批星展、万华的艺人，也纷纷下场，转发了艺协的声明，并进行了评论。 很明显，五岳会这次借艺协的东风，要给秦艺来一波狠的。 而艺协也需要五岳会先创造出这种“千夫所指”的氛围，才好顺理成章地开出针对秦艺的“罚单”。 一时间，只想安安心心拍综艺的秦老狗，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然而，这一次的秦老狗，早已不是几个月之前那个孱弱单薄的被雪藏的新人了！ 第245 娱乐圈炸了 在艺协与五岳会的“通力合作”以及精密策划下，连续几天，娱乐圈内针对秦艺的讨伐，铺天盖地。 MINI女团赵佳楠：真是受够了，每天打开微特都是狗血事件！好几个月了吧，就不能让人清静点？一个正式作品都没有却一直呆在热搜上，谁在炒作还不清楚吗？ 忧郁王子李铮：无论如何，艺人有责任正确引导青少年，而不是一位追求曝光和流量。 星展旗下女星，四小花旦之一李雨佳：做艺先做人！娱乐圈需要才华新人，但不需要炒作天才。才华不是这么用的。 歌坛大姐大那拉：如果圈子里人人都想着为了流量可以不择手段，为了炒作可以抛弃底线，那很难想象我们的下一代，会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音乐人尚薇薇：每个艺人都应该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对年轻人会有怎样的影响。凡事过犹不及，炒作炒作，最终只能把自己炒糊了。PS：看了那几个孩子打架的场面，一上午心情都无法平复。 星展唱片赵辉煌：在此敬告所有星展唱片旗下歌手及合作音乐人，谁要是无底线炒作，星展一定与你解除合约！会说话的是作品，作品，作品，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墙倒众人推。 此时，所有与秦艺有旧怨的圈内人，无不纷纷发声鞭笞，尚薇薇甚至一天之内连发三条，每一条都是阴阳怪气内涵秦艺的，就像在参加一个狂欢趴体。 除此之外，还有大批与秦艺无冤无仇，甚至素未谋面的艺人，也加入了口诛笔伐的大军。 这些人一部分是受五岳会的指使，但还有很大一部分，纯粹是出于不希望秦艺继续崛起，分走自己人气的心理。 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笑你无恨你有，比狼人杀更现实。 在他们看来，这次艺协的声明，几乎已经是明着说要封杀秦艺了，这时候他们不赶紧落井下石，帮艺协烘托气氛，让封杀令尽早下来，更待何时？ 他秦艺本事再大，还能大过艺协去？ 抱歉，打艺协成立那天起，无论多大牌的明星，哪怕你拥有粉丝无数，哪怕你还是官方某些机构的形象大使，甚至哪怕前几天官媒还在点名表扬你，当艺协说要封杀你时，你照样被封杀，连辩解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正因为如此，有一部分艺人，甚至已经私下里开始聚会庆祝了。 庆祝什么？ 当然是庆祝秦艺被娱乐圈除名，三人行即将倒闭，再不用担心他们的资源、人气、粉丝被抢了啊！ 可他们终究是想多了！ 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样子。 比如，在他们的想象中，只要他们先带起节奏，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艺人加入到讨伐秦艺的队 伍，而那些跟秦艺走得近的明星，为了不受波及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毕竟，这是圈子里的惯例了不是？无论哪位艺人，但凡要被封杀，他身边的“圈内好友”都会自动退避三舍，甚至主动声明撇清关系的不是吗？ 娱乐圈，哪有真感情啊？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此前，秦艺每次陷入争议，都很少有明星出来公开为他说话，就算是说了，比如李江南、陈菲儿他们，也都比较隐晦，点到为止。 但这一次不同了。 拥有1.2亿微特粉丝的陈菲儿，在艺协发声明的当晚，就转发了这条声明，并且给了八个字的评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很明显，这话已经没有一丝一毫模糊的空间了，就是在怼艺协。 陈菲儿在圈内最为公认的一点就是高情商，就算撕逼也从来不亲自下场，因此这回她破天荒采用如此直白、激烈的言辞，亲自下场怼人，怼的还是掌握艺人生杀大权的艺协，顿时就惊掉了很多圈内人的下巴，当然也包括她的一众粉丝。 有好事的小可爱，也许是觉得不可思议，非在评论区再问一句。 “菲儿姐，你是说艺协在故意针对秦艺？” 往常，像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陈菲儿是不可能回复的。 但这次，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对。” 短短一个字，又让评论区炸开了锅。 “我信菲儿姐的，粉丝打架，关艺人什么事？艺协真好笑！” “好的，现在坐实了陈菲儿就在跟秦艺谈恋爱，我的青春结束了......” “霸气护夫，菲儿姐威武，姐妹们都一起帮忙啊！” “陈菲儿，老夫默默对着你的照片冲了五六年，这一次我全部还你！弟兄们，抄键盘，跟我一起挺秦艺！” “刀在手，杀秦狗！但是在我之前，谁都不能动他！走，跟艺协干！” ...... 陈菲儿开的这个头，让杨依冉等人欢欣鼓舞，甚至有点弹冠相庆。 呐，这回可是你先动手的，可不能说咱们胡闹了！ 程筱芸第一个发文：“说秦艺炒作？某些人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问题，麻烦先去看看，哪一次上热搜不是别人想搞他？怎么，现在的娱乐圈难道已经霸道到只准你们打压，不准别人说话的地步了？ 说你们呢@歌手那拉@尚城音乐尚薇薇@演员李雨佳@李铮，落井下石算什么本事？尤其你李铮，要不是三国歌会秦艺力挽狂澜，就你的表现起码得被骂三个月，恩将仇报你于心何安？” 别看程筱芸现在只是新人，但是加入花样少女团以后，现在微特粉丝也有小五十万呢！ 没办法，小妮子大长腿，颜好，不但在《歌手创造营》大放异彩，而且上了两次综艺，又 飒又憨的性格一展无遗，不吸粉才怪！ 不过，直接点名道姓骂，倒是又看傻了一票人。 好家伙，这么刚的吗？ 连此刻坐在她身边的杨依冉都震惊了。 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说道，“我去，芸芸你是不是第一次跟人撕逼？” “对啊，怎么了？” “你这不合规矩啊。圈里撕逼，一般都是某人某人的，你直接怼人脸上去了啊？” “那我不管，”程筱芸气哼哼，“我还想再来一条呢！” 于是杨依冉大受鼓舞。 “嗯嗯，你说的好有道理，都撕破脸了谁又认识谁？” 说完，纤长的手指哒哒哒，也在手机屏幕上一阵跳跃。 很快也发了一条。 “五岳会想让艺哥消失，然后某协会用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的让他消失了，这里头到底有没有联系，很值得深思。@全国演艺人协会，说你呢，章会长你敢不敢说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两人发完，压力顿时来到了白浅这边。 都骂的这么狠，自己要是不狠点，是不是很对不起艺哥？ 可是骂人，她是真的不拿手啊！ 坐在沙发上，她默默构思了半天，最后终于想到了一句。 “你们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就因为艺哥动了你们的奶酪，就要赶尽杀绝吗？@全国演艺人协会” 三个小妮子骂得很直白，但是这种时候，的确是越直白越好。 比如程筱芸骂李铮，把三国歌会的旧事重提了一下，很多人立即反应过来，当时李铮的确是得了最后一名，成绩奇差，要不是秦艺让华夏夺冠掩盖了一切，这货被骂何止三个月？ 于是一大波人就跑去李铮维特底下冷嘲热讽了。 再比如杨依冉和白浅两个，矛头直指艺协和五岳会狼狈为奸陷害秦艺，很多人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支持秦艺的声音又多了起来。 此时，李江南、葛军、范老、文长青以及三人行旗下其他艺人，自然也都发表了支持秦艺的微特。 这还不止，葛军的徒弟王奔，万华的音乐总监商易，甘州卫视的施青云，以及快音上的各大网红，甚至很多秦艺根本不认识的明星，竟也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 一时间，站秦艺的明星，大.大小小加起来竟然有上百位！ 这点连秦艺自己都没有想到！ 但其实细想也不难理解。 一方面是陈菲儿、李江南发动过了他们的人脉，而另一方面，则是很多明星在赌，艺协这次也奈何不了秦艺！ 为什么？因为秦艺总是赢啊！ 而且，就算他真的被封杀了也没关系！ 他不是还有三人行和快音吗？他不可能彻底退出娱乐圈的！ 对于很多边缘明星来说，在秦艺身上下把注，搏一次演艺生涯的转机，完全划得来！ 于是，华夏娱乐圈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大批明星纷纷站队，群体撕逼的现象。 这是绝对史无前例的盛况！ 这种盛况，让吃瓜群众的肾上腺，疯狂地分泌起来！ #艺协准备封杀秦艺#的热搜，眨眼登顶热搜！ 一时间，整个娱乐圈乃至所有社交网站，全都在疯传这个消息。 此事的影响面之广、之大，堪称空前绝后，之前什么林婉秋婚礼、星图股价崩盘、破产，老板被抓等等一系列震动娱乐圈的大事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除了参与撕逼的明星之多创下记录，此事能引爆舆论的另一个原因，则是秦艺早已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歌手，而更像是特殊背景下，华夏娱乐圈的一个符号。 他曾一无所有，渺小如蝼蚁，任人摆布和践踏，每个人都看轻他，孤独和嘲笑伴着他如影随形。 他曾傻傻地做过舔狗，舔到一无所有，却还要被前公司、前女友压榨最后的剩余价值。 在他的身上，很多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所有人又亲眼见证了他从泥潭中爬出来，倔强地迎着那些所谓上层人物踩下来的巨大脚掌，咬牙崛起，野蛮生长。 他身上的野性仿佛天然带着一层光，鼓舞着很多人。 何为出圈？这就是出圈。 秦艺早已不是一个歌手，而是一种不服输的精神符号。 喜欢他的人，大多数已经不只是基于他的作品和才华，而是基于他以一个小人物的身份，挑战了那些看上去不可撼动、高高在上的存在。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认可，一旦产生了这种认可，那成为他的“铁粉”，就是必然事件。 尽管短短几个月里，秦艺没有正式发行过任何作品，也没有专业的个人形象运营，加上前期形象非常负面，以致粉丝基数不算太多。 可不多归不多，在巨大的热度加持下，也至少达到了千万级，这个数量差不多是二线的水准。 而其中，铁粉的占比可以达到一半以上。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比例。 因为一个明星可以有很多粉丝，比如喜欢TA的颜算粉丝，喜欢TA的个性也算，甚至喜欢TA在剧中的某个人物形象同样算。 但是可以称为铁粉的，十有一二就算很高了。 而秦艺的铁粉比例，可能是整个华夏娱乐史上史无前例的。 相较之下，陈菲儿虽贵为华夏超一线女星，号称粉丝无数，但如果较个真的话，她的铁粉可能还没有秦艺多。 秦艺就是那种，你可以无感，但一旦有感，就会喜欢到极致的人。 而你永远不可能忽视，一个拥有至少五百多万铁粉的存在，这点在蓝星上就已经被证明地淋漓尽致了。 看看那些当年的所谓“ 顶流”，你会发现你身边大多数人都在对他嗤之以鼻，然而他看上去的“热度”，要远远高于成名已久的那些明星。 为什么？因为他的粉丝虽然少，但是够铁，可以不计成本地为他打榜、买热搜、做数据！ 这种铁粉不需要多，有一百万就足以凑出几个亿，让你登顶热搜，或者让曼哈顿广场的中央大屏上为你打出“生日快乐”。 所以，不难想象，当艺协传出要封杀秦艺的消息，那五百多万铁粉闻风而动之后，整个互联网可以有多热闹！ 就在艺协发布声明后的当晚，几乎所有的社交平台，全都充斥着针对艺协的谩骂、嘲讽之声。 而艺协的官方微特，则直接被攻陷，短短一天时间评论量就高达100万+。 这些评论，先把艺协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再开始骂会长章临，从章临的祖宗骂到第十八代子孙，反正这玩意儿也不用啥技术含量，谁都能发挥几句。 紧接着，这波人就仿佛赤潮一般席卷各处，几乎所有攻击过秦艺的艺人的账号，都遭到了各种惨无人道的“轰炸”。 平心而论，他们的留言很多都“不堪入目”，确实太过凶猛了些。 但也有技术含量比较高的。 有人开黑贴，专门挖那些支持艺协、攻击过秦艺的人的黑料。 甭管是最先挑头的谢林、常珂，还是后面发声的星展、万华的几个明星，例如忧郁王子李铮，MINI女团最近很火的赵佳楠，还是星展旗下四小花旦之一的李雨佳，反正一律都扒个底朝天。 你别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一眼看去有理有据，有图有真相，让你根本分不出真假——存心要黑你，还能找不到攻击的点？ 于是一夜之间，这些明星的官方账号，乃至艺协的官方账号，只能全部选择关闭评论。 甚至，李铮还吓得取消了第二天的歌迷见面会——据说，他得到消息，到时候秦艺的粉丝会去闹事！ 但这还不算什么。 最有意思的是，星展的头号女星李雨佳，被秦艺粉丝爆料脚踏两只船，还陪导演睡觉，这原本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为此李雨佳还特意发律师函进行了警告。 没想到，转天李雨佳的前男友，就真的来爆料，说李雨佳在与他恋爱期间，偷偷跟一个有妇之夫幽会，被他在酒店当场抓住。 人家有录音！ 你问他在哪里爆的料？当然是快音了！ 这还说啥，都不用秦艺说，王慕晴当即就给了他一个全站热搜第一的超VIP待遇！ 这么一来，秦艺的铁粉们也都懵了啊。 啊这，我们就随便黑一下的，怎么就成真的了？ 那好啊，咱们再黑下一个？万一也成真了呢？ 于是——整个娱乐圈炸了！ 乱成了一锅粥！ 第246章 上门来砸场子了？ 人是群体动物，一群人的心态乃至观点，很容易被另一群人影响，关键是谁的声音大。 这就是水军时常能带节奏的秘密，也是演艺圈里，为什么有专门一波人，从事炒作、控评的根本原因。 以往常一样，这次五岳会依然试图购买水军，以求先在舆论上彻底压倒秦艺，争取到战略主动。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连各大水军集团也都敢开始向他们这个“超级大客户”说不了。 为啥？不为啥，就因为三人行也买，而且价格出得还比五岳会高！ 高出多少？整整一倍！ 按照秦老狗的说法是，砸钱这么低端的技能，谁不会啊？ 他五岳会不是有钱吗？不好意思，我们三人行也有钱啊！三人行钱不够，还有快音！ 你要再跟老子说快音的钱也不够，去你吗的，老子增发快音股份，要不要看看现在多少资本家流着口水等待高价接手快音的股份？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他的态度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什么这这那那的，干就完事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 讲真，秦老狗原本是压根不屑于用买水军的方式为自己辩护的，他也知道自己明明清白却非要买水军来辩护，是很讽刺的事情！ 但是他很清楚，这一仗自己不能输！ 一旦输了，那手上很多计划都要被迫停止，而且还会牵连到陈菲儿、李江南他们——他们都已经明着为自己掀桌子了啊，要是自己倒下，接下去整个演艺圈都会将矛头对准他们！ 所以，你要说这几天，全华夏最快乐的人是谁？ 那肯定是那些做水军的公司了。 在秦艺涨价之后，五岳会顿时轻蔑一笑，也涨了价格！ 在秦艺的基础上，涨50%！ 拼钱？五岳会当然觉得优势在我！ 你别说，能去干水军的人，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节操的,毕竟你不能指望一群习惯了睁着眼说瞎话的人，跟你谈契约精神、诚实守信之类的，这跟会所姑娘跟你说，她是因为男朋友背叛心如死灰才来做这行的有什么区别？ 于是，各大水军公司，一边接秦艺的活儿，帮秦艺说话，一边又接五岳会的活儿，去骂秦艺。 跟精神分裂似的，有时候一个账号早上和下午说的话完全不同。 秦老狗最是看不得这种表里不一的，于是隔天又提高了价格。 五倍！五倍于平时的价格！但是前提条件是，五岳会的单子做完之后，不能再接了！ 水军公司多机灵啊，这种条件......怎么可能立刻答应？ 抱歉，咱们是正规的水军公司，咱们是有职业操守的，尤其现在正是咱们的事业上升期，就更得讲操守了！ 于是，转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五岳会。 “哥，我这里实在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肯定是想帮你们的！可是，秦艺那边实在给太多了啊！现在老板想为他独家服务了，估计下午就会开会宣布！” 星展园区的总裁办公室里，徐响如实把话传递给了贺进荣。 贺进荣一听乐了，“他真 跟我们拼钱？这点钱能有多少？给十倍！” 徐响叹气道，“大哥，这钱是从我们公司出的，你当然不心疼了。关键是，现在已经花了三百多万了，你再出十倍的价，还得花多少？” “这点钱你都心疼？老徐你现在是不是老了？”贺进荣不悦道。 徐响瞪眼道，“不是心疼钱，是这么大数额一会儿财务没办法做账！我们是上市公司啊，财务要公开的，到时候怎么解释这个窟窿？说是买水军？股民不得把我这办公室扒了？” “行了行了，到时候我让万华那头也出一半！”贺进荣不耐烦道，“他吗的，总不能让我自己出吧？还是让我爹出？” 徐响叹了口气，就不说话了。 立马把电话拨回去。 “十倍！” “不准接秦艺的了！” 可是没过多久，那头又打来电话了。 “哥，我也真是服了，秦艺出到了二十倍！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条评论十块钱！上来就定了一百万条，一千万！我特么......” 不得不说，水军公司的业务员演技是很过关的。 徐响握着手机，整个人都懵了。 他吗的，说好的五毛党，你特么硬是炒到了十块党？ 连贺进荣都震惊了。 “这傻X是不是疯了？真要跟老子斗财？” 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脖子后，他立即说道，“跟他们说，给他三十倍！三十倍！我就不信他能比我狠！” 徐响说道，“你掏钱啊？大哥，这么下去咱们能搞出几千万来！几千万，你知道这账有多难平？水军公司可不给你开发票的，你懂不懂啊？” 贺进荣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但是他徐响是堂堂星展的总裁，可没那么傻X啊！ 这次贺进荣终于有点听进去了，好歹有个富豪老爹，这点基本常识他还是有的，冷静下来后自然也能理解徐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想了想之后，说道，“你这样，这个钱我自己来掏，然后你跟我名下的酒庄、当铺做几笔交易，到时候再把钱打过去。我们会给你开发票，行了吧，开正规增值税发票！” 贺进荣当然不想自己掏钱了，这又不是拍脑残总裁剧，嫌自己手上钱太多，几千万随随便便就扔了。 他只是傻X，但不是傻啊！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让星展跟他假装做生意，然后再让他把钱赚回去。 这种就好办多了，比如说星展跟他的典当行买一幅“大师”的画。 这位大师的作品，前年在拍卖行拍出过三千万的天价，现在星展作为一家文化娱乐公司，花两千万买他另一幅画作为投资，是不是很合理？ 至于贺进荣从“大师”那弄来那幅画，到底是给了一条烟，还是只请他洗了个桑拿一条龙，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师”心里有B数，他知道当初他的画为何能拍出那么高的价，以及他这个工具人的角色应该怎么当。 反正这种账，再牛逼的审计过来审，也决然找不出什么问题。 徐响琢磨了下，感觉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现在艺协要封杀秦艺，如果舆论场上失败了，那么艺 协的压力会很大，到时候章临不发飙才怪！ 而现在，秦艺那帮“脑残粉”简直像几百万条疯狗一样到处乱窜，甚至还有一大堆圈内人为他说话，舆论明显是偏向他那一方的！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就在昨天，也就是这场舆论大战开启的第二天。 星展旗下寄予厚望的MINI女团C位赵佳楠，被秦艺的一群“脑残粉”无中生有，说她做练习生期间，霸凌室友倩倩，是导致她上吊自杀的元凶之一。 这分明就是造谣啊，毕竟她室友倩倩上吊自杀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裘其峰因此还被抓了起来不是吗？ 于是星展当然连夜发声明，表示断无此事，还郑重地发了律师函。 一般来说，这种无凭无据的谣言，很快就能压下。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上午他们刚发律师函，下午MINI女团代言的一个服装品牌，就立即发表声明，表示要与MINI女团解约！ 以石激起千层浪，如此一来，这件事看上去就很像真的了有没有？ 网友的说辞也很合逻辑啊，他们说，没事怎么会解约？人家品牌方是嫌钱多吗？ 所以，现在赵佳楠连同整个MINI女团，都在铺天盖地的网暴之中！ 这件事很蹊跷吧？ 事后一调查，他们才知道，原来那家品牌服饰公司的大股东里，有滨发展和分子对撞基金！ 而滨发展又是快音的股东！ 分子对撞基金呢？那是秦勤的投资基金！ 这么一来，徐响再傻也猜到了，这场舆论大战，连资本都已经介入了！ 也就是说，几个月前还是穷鬼的秦艺，现在背后已经有了强大资本的撑腰！ 说实话，徐响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秦艺如今在圈内外的影响力竟有如此之大！ 这在以前简直不可想象！ 徐响知道，五岳会对娱乐圈的统治力，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正一步步地被动摇、被瓦解！ 秦艺就像一只蚂蚁，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啃食着五岳会这棵参天大树！ 如果这次他又赢了，未来影响力会大到什么程度，他的三人行又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徐响一想起这个，就有点不寒而栗。 毫无疑问，星展现在的头号威胁不是SMK，而是三人行和秦艺！ 所以，这个水军他必须买，换句话说，秦艺把价码炒到多高，他都不得不跟。 否则，舆论很快就会发展到，全民讨伐艺协，到时候艺协很可能只好放弃封杀秦艺。 想到这里，他终是说道，“那行，但是你悠着点，明年公司会有个大审计，要是出问题麻烦得很。” “这种事能出什么问题？操作过多少次了都，哪次审计所说有问题了？”贺进荣越发不耐烦，“你赶紧给那边打电话吧。” ...... 三人行总部，秦艺办公室。 一个神秘的微聊电话打了过来。 “哥，艺哥，嘿嘿嘿，我给你报告点重大消息。” “是么？看来你最近工作还是很顺利的啊。”秦老狗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你那个保安队长的舅舅被开除以后，你工作不好做了呢。” “是有点麻烦，他们身边的保镖和安保方面的高层全都换了一遍。不过，咱就是个底层小保安，没必要换对吧？” 说话的，就是当初星展产业园区里，当初那个收了秦艺“黑钱”，然后告诉他白浅室友自杀的那位保安。 看那保安很灵性，秦艺当时加了他的微聊，时不时还给他发个红包啥的，鼓励他“好好工作”。 当然，偶尔也会跟他聊聊当今科学技术的发展状况。 比如他曾跟他聊过，现在有一种体积很小的仪器，就一截手指大，不用插卡就能录音并且将录音传送到你的手机里。 秦艺非常忧心地告诉他，这种黑科技竟然可以在网上随便卖，简直太没有职业道德了，万一大晚上某个保安偷偷溜进自己的办公司，然后在隐秘的地方，比如花瓶底下塞了这玩意，那可怎么办？想想就害怕呢！ 当时那保安就回了一个成语：“豁然开朗！” 于是，保安现在就来汇报他有多开朗了。 秦艺听到这里，微微一笑。 “虽然不是什么大料，现在也没有大用，但未来或许有点用。这个，就算一万吧。希望你继续努力，做大做强！” “嘿嘿，好的，好的。” ...... 秦艺刚刚放下电话，白明远就带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秦总，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邵先民邵导。”白明远笑呵呵道，“当年他可是号称圈里的‘第一镜’，他掌镜的画面绝对出彩！不过，大伙儿只知道他是顶尖的电影分镜导演，却很少人知道，他最早起家就是做综艺录制的。” 秦艺立即站了起来，笑着上前寒暄道，“邵导，久仰大名啊！还好有我们白总引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拜访你。” 邵先民长得高高大.大，笑声爽朗。 “哈哈，秦总说笑了。我都已经半退休七八年了，倒是秦总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 “哪里哪里。” 秦艺请邵先民坐下，寒暄了几句后，说道，“邵导，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的确很忙，那就长话短说。我这边是想邀请您加入我们三人行，担任一档综艺的总导演的。这档综艺对我们非常重要，你要是也有这个意向，我想我们可以尽快磨合下看看。” 这话说得很漂亮，但核心意思，在于“磨合”两个字。 换句话说，就是咱们得看看你到底什么水平，你愿不愿意露一手吧？ 秦艺对邵先民所知不多，只看过他的搜浪百科。 百科上说，此人之前做过摄影、综艺导演、电影副导演，与多位大牌导演有过合作，其对镜头的理解与运用，在当年被称为圈内第一，拍摄出来的画面有口皆碑。 七八年前，他忽然宣布隐退。按照白明远的说法，是他也得罪了五岳会。 嗯，他和白明远难兄难弟，关系一直很好，当初白明远差点坐牢，还是他拿了几万块，让白明远安顿家里的。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人才，当然是秦艺急需的。 不过，他从来没有独立拍摄过电影，之前拍的综艺也都是小打小闹，所以 秦艺不得不怀疑他有没有能力做《跑男》的总导演。 邵先民也听明白了秦艺的话，于是说道，“秦总快人快语。说实话我现在不缺钱，过得也挺自在的。但是就冲秦总这块金字招牌，以及明远兄的情面，我倒愿意试上一试。” 秦艺微微一笑，“呵呵，邵导认为我这是金字招牌呢？我之前还担心，您会介意我最近的处境，不肯屈尊过来呢！” 邵先民哈哈一笑，“我老邵有一说一，要不是你现在这个处境，我还不稀罕来呢！” “怎么讲？” “我来雪中送炭，你才会知道我老邵不是冲钱来的。” “那您是？” “我就冲，你敢跟五岳会干，我就支持你！”邵先民挺直了背，说道，“这个圈子不应该有那样势力的存在！但我和明远兄以前只能逃避，直到你出现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五岳会没有我们想得那么不可撼动！我认为秦总在做正确的事，有意义的事，所以才想过来帮你。” 秦老狗心想，这人口气好大啊，真那么厉害？ 那么厉害，怎么连一个电影都没拍过，混来混去都是副导演？ 但还是不动声色道，“邵导过奖了，我只是做了点分内之事，倒是让你说得脸红了。” 邵先民摆了摆手，“怎么说不重要，咱们就看怎么做吧。秦总这边有没有准备什么考题？今天来都来了，正好手痒，很久没碰机器了。” 这个直爽的性格，倒是让秦艺很欣赏。 于是说道，“考题谈不上，您的实力哪用得着考。就是，我最近正好有个创意想呈现，却苦于不知道怎么拍。不知道您有没有空，跟去我们的训练基地看看？” “那当然有了，走吧！” ...... 说走就走，秦艺当场就领着邵先民往外边走去，打算带他去训练基地。 路过陈菲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她的办公室门紧闭着，而且还拉下了百叶窗。 秦老狗记得陈菲儿一般是不拉百叶窗的。 于是不由眉头一皱。 “这女人，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本想开门进去看看，但是碍于邵先民在身边，于是只好放弃了想法。 正好，小陈同学路过。 于是立即拉住她，轻声问道，“陈总办公室里有客人？” 小陈点了点头，然后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李铮！就是那个忧郁王子，李铮！” 秦老狗当时就眼一瞪，鼻子喷出一股粗气。 “特么的，这王八蛋还敢来？” 秦艺当然要急眼了，也不想想，前几天艺协发公告时，李铮是怎么说他的？ 现在丫居然还敢上门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啊呸，何止挑衅，这就是来砸场子的啊！ 向来只有他秦老狗去砸别人场子，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有人敢来砸他的场子？ 而且更过分的是，那混蛋竟然当着他的面，来找他的女人！ 要知道，当初李铮是追过陈菲儿的，甚至八卦杂志还传过两人的绯闻！ 而现在，他们在里头偷偷私会！ 还关门！ 还放下百叶窗！ 秦老狗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尾巴被压到了，而且还是被坦克履带压到的！ 第247章 你这个毒妇！ 秦老狗想到这里，不由呵呵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来。 这很自然，任何一条狗被踩了尾巴都会龇牙，而秦老狗龇牙的时候，村里的野狗都怕。 小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说道，“秦总，你......” “呵呵，忙你的去吧。”秦老狗笑眯眯地打断了她，“放心，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我不会出卖你的！” 小陈连忙摇头道，“不是出卖！秦总，我跟你是同仇敌忾的！可是，你就这样冲进去，陈总很没面子的！” 秦老狗没理他，又转头对邵先民说道，“邵导，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跟陈总说下，你先去我的办公室喝会儿茶，白总会陪你的。” 一旁的白明远顿时脸色一僵，因为刚才小陈跟秦艺说的，他可都听见了。 连忙上去凑到秦艺耳边，轻声说道，“秦总，冷静！我跟你也同仇敌忾，可是客人在这不好看，而且你这样进去陈总会发火的！” “嗨，你想啥呢。” 秦老狗笑呵呵地把白明远和邵先民拉回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先聊着，不好意思啊，我失陪下。” 然后，门一关。 直接杀向陈菲儿办公室！ 李铮，你个王八蛋，敢在老子地盘撒野？ 还有陈菲儿，你个毒妇，一点立场都没有，竟敢公然私会老子仇家，今天不好好教育教育你，你是不知道你男人有多凶残！ 秦老狗大刀阔步赶到陈菲儿办公室门口，试着推了下门把手，本来以为门肯定反锁了，却不想一打就能打开。 也好，那就省下一扇门的钱了！ 嚓啦！ 秦老狗开门！ 果然看到李铮和陈菲儿在办公室里。 陈菲儿坐在办公桌后边，李铮则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也就是说，还有一张桌子隔着......嗯，那，那......那又 怎样？ 秦老狗气势汹汹地瞪着李铮。 李铮一回头看到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倒是陈菲儿很镇定，平静地看了秦艺一眼，问道，“有事么？” 秦老狗看着李铮说道，“呵呵，没事啊，来看看忧郁王子现在是忧郁还是开心呢。” 陈菲儿心累地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没事的话，请出去。” “你再说一遍？”秦老狗沉声道。 “出去！”陈菲儿秀眉一凝，语气冰冷。 印象当中，陈菲儿从来没有用如此冰冷的态度对待过他，哪怕那天晚上他强吻了她，还对她上下其手......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而对自己这种态度！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啊！ 秦老狗怒火中烧！ 当时就冷眼看向陈菲儿！ 掷地有声地甩下一句话！ “出去就出去！” 淡了淡了，感情淡了！ 呐，这不是怂，这是失望，咱就是说，不想再跟这毒妇有任何交集了！ 秦老狗转身就走。 “把门带上！”陈菲儿又冷声道。 “哦！” 秦老狗愤愤地抓住门把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咱就是说，收放自如有没有？ 嗯，有的。 秦老狗深吸了一口气，心说陈菲儿你这毒妇，看在门没反锁还算坦荡的份上，现在我给你面子，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以为我怕你，这事儿跟你没完！ 气呼呼地一转头，却发现小陈正好路过，在看他。 就怕空气突然沉默。 不是，空气在尬舞。 毕竟他刚才进去的时候，气势和武松打虎不相上下，可现在明显有点武大郎附体。 “你看到了什么？”秦艺沉声道。 小陈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 “啊这，我隐形眼 镜丢了，什么都看不到，秦总你有看到吗......看样子是没有哈，我去别处找找，你说好好的这丢哪儿了呢。” “好好找，别忘了你的助听器也丢了！”秦老狗补充道。 “啊对对对！我本身就是个残障人士来着......” 小陈小碎步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敢回头偷瞄秦艺一眼。 看到那个帅气的背影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啊，秦总怎么这么可爱啊，喜欢得要发疯怎么办？ 不行，晚上要再加个班，为他发一百个战斗帖！ 小陈，你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艺哥的贴身助理的！ 秦老狗回了办公室，终于带着邵先民出发，去训练基地了。 但是这会儿，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不行，这回要搞把大的！ 于是对邵先民说道，“邵导，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因陋就简，帮我拍个MV？” 邵先民顿时老眼一睁，兴奋之情呼之欲出。 “好啊，没记错的话，这是秦总的人生第一支个人MV......我荣幸之至！” ...... 陈菲儿办公室里。 李铮狠狠地喝了好几口水，这才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很确定，刚才秦艺的眼神，就是想揍他！ 李铮当然听说过秦艺很能打的事情！ 感觉此地不宜久里有，他就赶紧总结性发言了下。 “菲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千万别被秦艺拖累！我可以拿我人格保证，无论这场舆论战结局如何，艺协那头是真的已经下决心要封杀秦艺了！” 陈菲儿点点头，“谢谢。但是，如果你来只是想说这个，那现在可以回去了。” 李铮 看着陈菲儿那清冷如月光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 七年了，追了她七年，到如今自己仍然愿意对她掏心掏肺，却依然换不来她一个带着温度的笑，哪怕只是微笑。 李铮深吸了一口气，初见陈菲儿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盘旋，就像藏在心底一抹白月光，此生都挥之不去。 换了个语气，他柔声道，“菲儿，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出道，还是新人时的样子吗？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互相鼓励、互相扶持，这才走到今天。 你可能忘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专程跑这一趟，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努力得来的一切化为乌有！ 艺协那头我已经帮你说好了，只要你接下来不再为秦艺说话，他们就绝对不会为难你！章临他自己心里也有数的，以你的影响力，他动你没好处的！但如果你一条路走到黑，他们可什么事都......” “够了。” 陈菲儿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 “李铮，正因为我们过去曾是朋友，所以我今天才答应见你。可是没想到，你是来做艺协的说客的，那就当我几天没见过你吧。 另外，我让你来，也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其一，秦艺就是我，我就是秦艺！我们两个在三人行和快音公司是一致行动人，出了公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也仍然是一致行动人！如果他变了或是我变了......那就是背叛，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其二，艺协就算封杀秦艺，他们也是输。你如果跟着艺协走，你也会输。站在朋友立场上，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有一天，我们因为彼此的立场，连朋友都做不成！” 李铮闻言，不由心中微微一颤，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不甘心，他 激动道，“为了那小子......你愿意赌上一切？可，可你们认识才多久，我认识你已经多久了？菲儿，我觉得这一切都很不公平。 你不要被他骗了，你明知道他绯闻无数，他那个助理，那个白浅，甚至他连自己粉丝群的群主都不放过......你去看看，网上都在传，还有图有真相！” 这点李铮倒是没说谎，毕竟一来秦老狗从来都懒得避狗仔，二来五岳会有意要黑他，当然尽一切可能发挥想象去编造他的绯闻了。 就比如说，和程雪晴的绯闻，那完全就是因为当初三国歌会后秦艺在帝都请程雪晴他们吃夜宵时的照片流出，五岳会的人一看程雪晴这么漂亮，这才给秦艺编了一出绯闻。 标题还极其难听，说他艹粉！ 嗯，五岳会的御用狗仔们知道这是瞎编的。 粉丝也知道这是瞎编的。 至于秦艺......秦老狗表示不发表意见，我有权保持沉默且抬头看天...... 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菲儿终于收起了耐心，冷若冰霜道，“李铮，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如果再黑秦艺，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一会还有面试，请回吧。” 李铮无奈地摇摇头。 “好，这话我收下了。但是菲儿，你一定会后悔的。相信我，这话我说的！” ...... 此时，铸剑山庄。 艺协专属会议室。 “今朝报今日专门发文，对近期演艺圈愈演愈烈的骂战发表了评论。” 章临举着一份报纸，在手里扬了扬，然后扔到桌子上，又说道，“通篇批判，非常尖锐！如果我们艺协再不出手，恐怕这场骂战会没完没了，到时候上头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来开这个会，是想问问大家怎么看？” 第248章 来自秦艺的歌，请查收 会议室里现在坐着的，除了会长章临，还有副会长王钊，以及由艺协下属各单位的会长组成的艺协理事会成员。 比如有音协会长方华、影视协会会长董标、综艺制作协会会长封文华、曲协会长郭德山等。 可以说整个演艺界手握实权的大佬都聚齐了，然而如此兴师动众，所讨论的议题居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惩治一个三年来连正式作品都没有发行过的被雪藏艺人。 听上去有点讽刺，然而在座的各位人精却无人感到意外——章会长如此大动干戈，就是想让大伙儿一起背锅啊！ 如今网上关于秦艺到底要不要被封杀的争吵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此事的最新进展，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可能是烈火遇干柴，是要直接爆炸的！ 尤其是，在今朝报这种核心官媒发表社论后，这件事的影响力就更上了一层，可以说几乎达到了娱乐圈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高度。 从官方到民间，从线上到线下，从明星到路人，无数人都参与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撕逼大战。 而且随着事情不断发酵，此事现在已经出圈，法律界、教育界、科普界......各界的大V谁都想跨界来说两句，就又进一步推动了骂战的升级。 而关键的是，在这些声音中，支持秦艺的明显更多！ 有人进行过投票，结果是支持他的网友达到了73.5%！ 还有好事者数过，发声支持秦艺的明星，现在已经达到了155位！这些明星不光有唱歌的、演戏的，还有演小品的、跳舞的、画画的，甚至还有体育圈的！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支持秦艺的那部分人，据说大都以年轻人为主！ 什么是年轻人？那可都是精力充沛、火力旺盛、一言不合就能骂你一通宵，而且生动形象、创意十足、一句都不带重复的、奔着让你血压破表去的主儿啊！ 就这些小朋友，谁敢惹啊？ 所以，在座的都知道，章临这是既想封杀秦艺，又不想一个人承受网暴，所以想弄成是群体决议的样子，好让大伙儿替他分担下火力。 可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点，算珠都快蹦大伙儿脸上了啊...... 于是，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么一来，章会长就有点尴尬了，不得不看了眼副会长王钊。 王钊心领神会，连忙说道，“我觉得今朝报批评的对，如果我们继续纵容这种现象，那就是我们失职了。眼下来看，尽快终结这场骂战的最好办法，就是我们立即给出处罚。但是这处罚不能隔靴搔痒，而要直达痛处，才能挽救圈里更多的同志！” 王钊说完，综艺协会会长封文华就跟着说道，“我赞成。对于秦艺的处罚应该从快从重，我还是那个观点，乱世用重典！这一次，我们要对蓄意炒作的明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显然，王钊和封文华都是赞成封杀秦艺的，只是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来而已。 章临 很满意，笑着看了他俩一眼，然后看向了影视协会的会长董标。 “董爷，你讲两句？” 董标是个络腮胡，看上去很粗糙的西北大汉，今年六十多，当年是华夏第三代导演中的一哥，也是如今很多知名导演的领路人。 听章临点了自己的名，董标立即哈哈一笑，说道，“按我说，这个事情吧可大可小。你们说他有罪，那他的确有罪。你们说他无罪吧，好像又无罪。那么，他到底有罪没罪呢？这个就是我们今天要探讨。首先啊，我认为这个事情，可以从主观和客观两方面去看......” 巴拉巴拉，董标笑哈哈地说了一大堆，嗓门还挺大。 可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基本等于没说。 董标这会儿看上去的确有点“彪”，不过他的眼里却闪着精光，这一点被所有人都捕捉到了。 没错，他不想同流合污，但是也不想明说，于是就装傻充愣。 章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郭德山。 郭德山是老一派的京剧大师，不但继承了其师的精髓，还开创了自己的“郭派”唱腔，在京剧界以及曲艺界都享有盛誉。 不过年纪大了以后，最近又迷上了相声，据他自己的说法，是他这辈子如果不唱京剧而是表演相声，可能成就会更高。 嗯，可见郭德山的性子，是有点狂的。 所以他什么都敢说。 见章临看自己，郭德山也不等他发问，就直接说道，“我觉着，这就封杀人家，有点像当初风波亭杀岳武穆。粉丝打架就要封杀？好嘛，那改明儿我在戏台上唱京剧，下头伙计跟人打起来了，我是不是也要被封杀？这封来封去，人都跑没了，就剩你们自己玩儿啊？” 一席话，让章临脸色不由一沉。 王钊立即说道，“郭老师，你这就不实事求是了。咱们封杀他是因为粉丝打架嘛？那只是一个导火索，根本原因还是他炒作嘛！你看看，这几个月他闹了多少事出来，哪次不是他无底线的炒作？” 郭德山忽地“哈哈”一笑，“这你就说到正点上了！这人哪，行夜路的时候就会害怕，一害怕看到些风吹草动什么的，是不是就会大声喊？秦艺也是啊。想当初他不名一文人微言轻，面对五岳会的打压，他不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怎么能活命？” 郭德山不愧是转行说了相声的，嘴皮子就是比一般人溜，一番引经据典又摆事实讲道理，瞬间把王钊说得哑口无言。 也让方华鼓起了掌。 笑道，“郭老师说得好，说得极好！” 章临黑着脸，又看了眼方华。 但是没问他的意见。 毕竟方华之前都肯为秦艺揍裘其峰，他什么意见还用问吗？ 于是说道，“那现在就开始举手表决吧，同意封杀秦艺的举手。” 说完，自己首先举手。 王钊、封文华跟着举手。 总共六人的理事会，这就已经三票了。 董标犹豫了下，说道，“我就弃权吧。” 顿了顿， 又一脸歉疚地看向方华，“我还有一部电影要上映，这是我的封山之作。方兄，对不住了。” 方华一脸阴沉，重重地将手里的保温杯砸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郭德山看到方华这个样子，不由摇头叹了口气。 章临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特意看着方华，说道，“那么结果很清楚了，经过理事会表决，即日起封杀劣迹艺人秦艺！” 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只见方华冷声道，“抱歉，音协不同意！” 王钊立即笑道，“方会长，你这就胡搅蛮缠，不顾组织原则了。少数服从多数，不是说你一个人......” 章临抬了抬手，打断了王钊。 然后，他缓步走到方华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如冰地说道，“三票对两票，我身为会长还没有行使双票权，你输得一点都不冤，凭什么不服？” 方华站了起来，也冷冷地盯着章临。 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平时你怎么折腾我不管，但是这件事我管定了！华语乐坛几十年才燃起这么一堆火，我没法儿看着你活生生地把他给我摁灭了！” 章临沉声，却是一字一句，青筋爆绽地说道，“那你怎么确定，这把火不会把你，把我们所有人都烧了？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的音协连同我们艺协，都将成为摆设？” 方华冷笑，“会不会成为摆设我不知道，但如果艺协这么办事，还不如成为摆设！告诉你，今天这个决议，不光我不会答应，音协所有成员都不会答应！” “你到底想怎样？！”章临声音不大，却是类似低吼。 “不怎样！”方华看着众人，大声道，“艺协要封杀秦艺，可以！但是恕我音协，拒不奉诏！”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音协有没有权力不执行音协的决定？ 按照艺协的章程，是不可以的。 但是如果对音协和艺协关系很了解的人都知道，当初音协并入艺协，是经过了音协理事会的一致同意，才得以成行的。 那么反过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音协的理事会再通过投票，然后退出艺协呢？ 理论上来说，好像也可以？ 因为章程里，并没有对这一块有具体的规定。 可，这种事之前压根就没发生过啊！要是音协声明要退出艺协，先不说舆论会如何哗然，就说上头直管他们的国家宣传口就要先骂娘了吧？ 也不看看今年是什么年头？《当代文艺复兴战略》实施二十五周年，大家伙儿都在搞献礼工程，你他娘的就拿这个“献礼”？ 这叫献礼？这叫祭品吧？ 眼看事情要搞大，董标立马上前说道，“老方，老方你冷静点，有话好说嘛！” “我冷静不了！”方华大声道，“我强烈认为，演艺圈没有艺协会更好！各位，我希望你们能看清楚，看清楚现在我们的歌坛有多可怜！如今年轻人都听着外国歌，米国的，韩国 的，霓虹的，就是他吗的不听我们自己的！ 要听，也是听一些老掉牙的！老子那些几十年前的歌，到现在一年还能收到近千万的版税，每次收到钱我就感觉自己被扇了巴掌，疼啊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个屁！” 方华嘶吼地嗓子都快哑了。 董标和郭德山在一旁沉默，若有所思。 而章临、王钊和封文华都快笑出来了，用一种“贱人就是矫情”的眼神看和方华。 每年给你钱你还不乐意，大老爷们装这么清纯吗？ 人类的悲喜向来是不相通的，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章临蓦地一笑。 说道，“你要是这么干，我也不拦你。不过你可以看看，就算你音协不封他，市面上有没有任何一个渠道，注意我说的是任何一个，敢公开发行、播放他的歌？” 方华大怒，猛地抓住了章临的袖子。 厉声道，“章临，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章临一点不慌，反倒是摊开双手，且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郭德山等人见状，赶紧上去拉开两人。 ...... 天黑了。 陈菲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公共办公区的最后一展灯熄灭，最后一个员工下班。 赵姐给她打来电话。 “你下班了没，我约了投资方在谈我们的新剧，要不然晚上让大雷接你回去？” 陈菲儿犹豫了下，说道，“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好了。” “你一个人啊？大晚上一个人就别开车了，你回来让小王他们送一下。” “小王他们”是陈菲儿的保镖，跟了她很多年了。陈菲儿不喜欢前呼后拥的那种感觉，所以“小王他们”平时存在感很低，低到很多人以为他们就是公司的保安。 对，其实他们就按照公司保安的模式在工作，为此三人行连保安的钱都省了。 陈菲儿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应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却是又看了眼办公室门口。 心想，这小混蛋晚上到底还回不回公司啊？ 陈菲儿有点担心，白天自己让他出去时，是不是过于严肃了？ 毕竟看上去，他出门的时候很生气。 可陈菲儿也有苦衷，因为老实讲，当秦艺闯进来的那一刻，她是有点慌的。 是真的慌，主要是怕这家伙真的会揍人！ 眼下多事之秋，再传出他打人岂不是火上浇油，自败江山？ 所以不得已，她才只好冷脸，让他赶紧出去。 原本陈菲儿以为，以秦艺的个性，转头就会来找自己“报仇”的，为此她甚至都已经提前预备了好几种，和他好好解释的方案了。 可没想到，一下午过去了，这家伙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难不成，是真的伤心了？ “不会不会，他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不可能伤心的。” “可是，听说男人都是很好面子的，尤其是，当时在场的人是李铮，那可是他的情敌......嗯哼，是他的敌人。” 陈菲儿很想给秦艺发个微聊，问问这小混蛋到底去哪了，可是 手机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犹豫了好久，终究是没想好该怎么开这个口。 热情点吧，显得自己好像人格分裂一样。 冷淡点吧，等下又会反效果。 怎么都感觉不对，陈菲儿恨不得让秦艺自己指定一种——小混蛋，姐姐累了，你到底喜欢怎样的姐姐，我给你演还不行吗？ 思来想去，最终她还是决定在办公室里来个守株待兔。 心想万一他回来了，那就可以假装“偶遇”，然后很自然地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到时候不就可以跟他解释了？ 可是，从下班等到现在，都快四个小时了。 陈菲儿看了看表，九点二十。 幽怨地叹了口气，心想这货应该不会回来了。 吗的，白等！ 爱怎样怎样，姐不伺候了！ 陈菲儿开始整理桌面，然后拿起包，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连忙拿起一看，却发现是一条邮箱提醒信息。 “您有一封来自@秦艺的新邮件，是否点击查看？” 陈菲儿看到“秦艺”两个字，有些欢喜，但随后又秀美一簇。 “什么呀，微聊不聊，干嘛要发邮件？” 于是怀着好奇心，她打开了邮箱，点开那封邮件。 眨眼，一行字文字映入眼帘。 “请点击附件，这是我为你写的歌。千言万语，都在歌声里。” 陈菲儿顿时一怔。 他......一下午跑去录歌去了？ 为我写的歌吗？ 没有哪个女生会舍得拒绝这种浪漫，陈菲儿也不例外，更何况写歌的还是娱乐圈首屈一指的大才子秦艺。 陈菲儿又回到了座位上，放下手包，很有仪式感地坐正了身姿，这才点开附件，开始播放。 很快，一段流畅的旋律，就从手机里流淌出来。 就是，好像有点幽怨？ 陈菲儿皱了皱眉，越发好奇，侧耳倾听。 前奏过后，秦艺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 曲调幽怨，歌声更幽怨。 陈菲儿仿佛能看到秦艺在那头，举着一杯二锅头，一边哭一边倔强地说“好汉不回头”的样子。 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想他这是在说上午的事？ 直到下一句歌词出来。 “你要我走，我不会留，强留的爱情不会撑得太久！” 陈菲儿终于确定了，这就是在说上午的事啊！ 当时自己让他走，他说走就走...... 可是......可是至于这么伤心吗？ 再往下听，陈菲儿就开始不淡定了。 “不耐寂寞，尺度游走，别以为地下恋情密不透风。” 什么呀！ 陈菲儿气得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只是让你出去而已，干嘛上升到“地下恋情”啊，姐姐又没说在里面偷人啊混蛋！ 你家搞地下恋情不反锁门的？ 播放还在继续，而秦老狗的歌声也更加幽怨了，幽怨得就像一个纯情少男，被某人欺骗了感情。 “我说算你狠，善用无辜的眼神，骗走我的感情还有初吻。” 陈菲儿：？ 第249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首小春哥的《算你狠》，被秦老狗改得面目全非，成了一首控诉陈菲儿“罪行”的血泪之歌。 无论是曲调、歌词还是唱腔，哪哪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幽怨味儿。 陈菲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笑好还是哭好，毕竟听上去这家伙的确是很伤心，可是这歌词又真的很容易让人笑出来。 虽然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可从良心的角度出发，她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毕竟这是男朋友在对自己发泄不满，而自己可能真的有错，保持严肃听他抱怨也算是一种修养对吧？ 可是全歌听下来，她发现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却是一个幼稚鬼在吃醋，然后哼哼唧唧在跟自己撒娇...... 真的好幼稚啊！ 幼稚到陈菲儿破了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菲儿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明明长得这么帅又才华横溢，比任何人都有条件来耍酷走偶像路线的，却非要走谐星路线？ 然而诡异的是，自己此前明明不喜欢这类男生，可是和他在一起久了，却越来越吃他这套了。 这家伙有毒吧？ 陈菲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中毒很深了，只是一直没有觉得。 比如，这两天秦艺还是会大晚上打来电话，自己明明知道应该睡美容觉，却总是忍不住陪他聊到深夜。 再比如，他动不动就说什么要征服全村的孩子和狗，自己一开始嗤之以鼻的，但是昨晚......好像还帮他一起想招来着？ 他说用巧克力夹心饼就能收买小朋友，自己就不忍住说不如请他们吃BBQ，再买一个很大的蛋糕....... “这家伙真的有毒，这么下去我也会和他一样幼稚的！” 陈菲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了。 去哪？当然是去找有毒的秦艺小朋友了！ 有毒就有毒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躺平算了。 再说，人家都已经在歌里把自己“骂”成那样了，要是再不去找他，弄不好明天他会再写一首，继续编排自己。 “地下恋情是吧？还骗了你的初吻是吧？你给姐姐等着，今天非得掰扯清楚不可！” 走出办公室，守在外面的保镖小王便迎了上来，问她，“菲儿姐， 我们送你回去吧？现在太晚了。” 陈菲儿不假思索道，“不用，你们下班吧，我不回家，还有点事。” “那我们送你到车上。” 小王尽职尽责，立刻用对讲机叫来了另外一位保镖，两人跟在陈菲儿身后，一路将她护送至停在地下车库的法拉利上。 看着她的车子远去，两个保镖又茫然地对视了一眼。 嗯，这活儿太轻松了，估计整个娱乐圈里最闲的明星保镖就是他们了，虽然已经好几年了，可到现在他们都依然觉得，这一月两三万的工资拿得有些不踏实。 陈菲儿知道秦艺现在一定在训练基地，因为从那首歌的音质来看，必然是在录音棚里录制的，而公司的录音棚就在基地。 当她开车到训练基地的别墅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进去之后，却发现往日热热闹闹的基地，现在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都去做什么了?” 就在这时，终于出现了个活的。 是周爷。 周爷这两天在别墅的负一层了倒腾出了个房间，偶尔也会住在这里，毕竟他每天要督促三个小妮子练舞，还要负责她们第一张专辑的编舞工作，每天起码忙到深夜十点多才能回家。 算上开车时间，等到家睡觉都快十二点了，这对于注重保养的周爷是无法忍受的。 要说保养，周爷对自己的保养，可比圈内很多女星都仔细，这不他现在就忙里偷闲敷着玻尿酸面膜。 看到陈菲儿，他连忙拍了拍胸口，说道，“哎哟吓我一跳，我以为屋子里没人了呢！菲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陈菲儿发现周爷拍胸口的动作比自己还妖娆，顿时觉得自己也该敷面膜了，这几天陪秦艺聊天都睡得很晚。 “我刚到。对了，他们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在？” “你不知道？”周爷又道，“秦艺突发奇想要拍个MV，李江南和葛军他们就被拉去打下手了。三个小妮子也闲不住，跑去看热闹了。” 因为在敷面膜，所以他说话像在背书，整张脸一动不动，据说动一下就容易有皱纹，保养上的细节周爷可从来不马虎。 陈菲儿却是微微一愣，“秦艺要拍MV？”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拍MV要选景、道具、布置、策划，他说拍就拍了？ 等下，不会是想拍那首《算你狠》吧？ 那首歌倒是不错，可是那歌词......啊喂，那么幼稚的歌词他真的不改改吗？ 于是立即问周爷道，“他们在哪里拍你知道吗？” 周爷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说去外滩那边，秦艺的意思是要选个比较欧式的地方，因为歌词的背景是在19世纪的英国好像？” “啊？” 陈菲儿有些茫然，为什么选这种背景？ 这家伙，不是向来口口声声说要弘扬华夏文化的么，为什么写一首欧洲背景的歌？ 周爷看陈菲儿一脸错愕，便说道，“跟你说，那歌是真的棒，李江南在录音室听完后都快蹦起来了，说要拿去角逐亚洲金曲奖。不过呢，按照秦艺的意思，这歌他还打算只用来骂人。” 陈菲儿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 能角逐亚洲金曲奖的歌？ 还能骂人？ 那必须去现场看看啊！ 看周爷不知道具体地点，她就直接给杨依冉发了个微聊。 “你们在哪，发定位给我。对了，不要告诉秦艺。” ...... 外滩，某拥有上百年历史的欧式花园洋房的院子里。 伴随着身穿黑色古典西服的秦艺一声“收工”，站在他身边，同样穿着黑色戏服的陈大雷，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艺哥，你怎么还站得住啊？我们俩跑来跑去加起来有十公里了吧？我没想到拍个MV也这么累！” 这是陈大雷成为演员后的第一次“出境”，严格说表现算是可圈可点了。 不过，谁让现场有白明远这个老戏骨加前华夏影帝在呢？秦艺可是说了，要他全程指导的，所以他当然不客气了。 拍摄中，无论秦艺还是陈大雷，或者是客串的程筱芸他们，但凡谁有一点点感觉不对，他都会要求暂停，并且亲自示范。 加上“圈内第一镜”邵先民把这个MV看作是自己的“面试”，当然要求也极高了，所以普通人看着还不错的表演，在他们那里却是必须“NG”的垃圾。 这么一来，一整天也就只拍了整体的五分之一而已。 秦艺本来只是随便拍拍的，毕竟他又不想靠这个出道或者赚钱，但是看邵先民这么认真，他也不好意思敷衍了。 再说，在蓝星上，他这首歌可是被奉为神 曲的，要是胡乱拍拍也太对不起原唱的那位大佬了。 所以，慢归慢，他还是打算尽量配合。 此时，程筱芸、白浅、葛军、李江南他们，已经纷纷围在监视器后边，兴致勃勃地看邵先民回放素材了。 “果然是邵导啊，你看这角度、光影，简直无可挑剔。”李江南感慨道。 “没错，还没有做后期，就已经有电影的质感了，叹为观止！”葛军也不吝溢美之词。 邵先民笑了笑，“还行吧，吃饭的手艺，总归是要做好点的。” 秦老狗看了几眼画面，也不得不承认这小老头的确很有一手。 不但掌镜很稳，有大局观，而且很多想法也非常有创意。 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快内定他就是《跑男》的总导演了。 当然，如果他加入三人行，综艺导演可能只是他的“副业”，秦艺完全不介意让他去拍正儿八经的院线电影。 众人收工，相约明天一早再来。 正准备回去，一辆法拉利就停在了花园外的大门边。 陈菲儿下车。 “咦，这就收工了？我本来还打算来观摩观摩呢。” 说着，她的视线便落到了秦艺身上。 却见秦艺压根就没有看他，双手插兜，一脸“冷酷”。 陈菲儿皱了皱眉，竟有点莫名的心疼，心想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她对着秦艺喊道，“秦总，你过来下，我有话跟你说。” 秦艺继续双手插兜，黑着脸，面无表情地走到陈菲儿跟前。 问，“什么事？” 语气平淡，一副“我和陈太太你素不相识没有过往”的意思。 完美表现了一个感情受到欺骗，内心深受创伤的纯情少男形象。 陈菲儿指了指副驾驶，说道，“上车再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我让你上车！” “你喊啥？” 陈菲儿想笑又不敢笑，看了眼不远处的众人，压低声音，“我哪里喊了？我就让你上车，我求你上车行不行？”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秦老狗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那还要什么态度？”陈菲儿犹豫了下，终于改了个语气，重新说道，“秦总，请上车，这样行了吗？” 秦老狗呵呵一笑，“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不要叫我秦总？” 那又拽又不屑的语气， 让陈菲儿很想打人。 好歹也是华娱一姐，在他这里就跟个丫鬟一样。 除了她爹陈正非，陈菲儿已经不记得上一个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了。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忍了。 然后，也不用秦艺提醒，她压低声音，带着“屈辱”，咬牙切齿地说道，“宝啊，上车行不行？” 嗯，怎么称呼，秦老狗上次教过她了...... 秦老狗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于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陈菲儿怕李江南他们来蹭车，于是一踩油门就开走了。 车上。 “现在网上因为你吵翻了天，据说艺协已经做出决定要永久封杀你了。”陈菲儿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却还有心思突发奇想，在这拍MV？” 秦老狗沉默不语。 陈菲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问，“你还在为上午的事情生气？” “你说呢？”秦老狗一本正经道，“陈菲儿，你太没有阶级立场了，竟然在我的仇家面前凶我？我跟你讲，我现在浑身都还是冰凉的，再炙热的身体也温暖不了我了。” 陈菲儿无语地看了秦艺一眼。 “所以你就专门录了一首歌来骂我？那么好的一首歌，放市面上都够做主打歌了......幼不幼稚啊你！” 前方红灯，陈菲儿停车。 继续说道，“可我也没生气啊，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找我干什么？” “差不多得了啊，乖一点，姐姐请你吃饭。”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陈小姐。”秦老狗一本正经道，“你上午，跟他聊得开心吗？窗边的那盆绿植，是不是更加生机盎然了？” “啊？什么绿植......绿？” 陈菲儿终于反应过来，抬手就一拳打在秦艺的肩上。 然后一脸崩溃道，“你无不无聊啊，没完啦？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以后但凡李铮再来找我，我就让保镖把他架出去，丢门外行不行？” “请你注意态度。”秦老狗义正言辞。 “你！”陈菲儿怒视秦艺，抬手要再打，不过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 “宝，我错了......” 秦老狗这才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大白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把手放到陈菲儿的腿上，秦老艺术家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250章 学习 陈菲儿知道这小混蛋从头到尾都在跟自己玩套路，比如刚刚他还说全身都是冰凉的，再炙热的身体也温暖不了他了，可是当他把手放自己腿上时，分明热得可以当暖宝宝用了。 另外，什么“地下恋情”，什么“窗边绿植”，还兴师动众写那么一首歌，说来说去他就是想让自己喊他一声“宝”。 这声“宝”听着就那么舒服吗？ 拜托，自己喊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啊...... 然而明知道是套路，陈菲儿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反正一看到那一本正经又带着坏笑的脸，仿佛自己的情绪也会被那张笑脸撑满。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大抵，是可以容忍他所有的幼稚，且心甘情愿地配合他的套路吧。 陈菲儿往海景壹号开去，在那里吃饭是因为私密性比较好，不会引起什么围观。 她现在倒是真的饿了，毕竟为了“哄”秦艺，她晚饭都没吃。 这就是她这个年纪才会有的良好心态——男朋友生气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有没有被冤枉，是不是很委屈，而是想着赶紧去哄哄，然后被摸个腿什么的，也能忍了，顶多在他实在过分不老实的时候轻轻打他一下。 很多人年少不知姐姐好，但显然秦老狗知道地很早、很深入。 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陈菲儿单独吃饭，秦老狗表示很期待，尤其是在一个私密和性都很好的地方。 于是就先不摸她的腿了，也好在他的手很光滑没那么粗糙，要不然以他的肆无忌惮，丝袜弄不好都能起球。 去会所包间，跟陈菲儿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吧。 可惜美好的幻想止于一个电话。 “秦艺，你还没睡吧？赶紧来一趟山庄，我们都在等你。” 电话是文三爷打来的，听上去语气很着急。 秦老狗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心想，这么晚还让自己过去，看样子是艺协的决定已经出来了。 其实他不太关心艺协什么决定，但是三爷他们叫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去。 于是只好说道，“行，我一会儿就到。” 陈菲儿也听到了电话，便立即调转车头，又往铸剑山庄开去。 这时秦艺说道，“你先靠边停下。” 陈菲儿愣了下，问道，“做什么？” 不过还是靠边停了下来。 秦艺下车，快步跑到旁边的一个步行街上。 陈菲儿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来到一个路边的炒饭摊，和摊主交流了几句后，就亲自掌勺，炒起了饭来。 陈菲儿微微一笑，就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有模有样的动作。 好像还挺熟练的？ 没多久，秦艺就端着一盒炒饭跑了回去。 “下车，你去副驾驶。” “我在......车上吃？” 陈菲儿知道这个饭是炒给自己吃的，但她不是太 想坐在副驾驶吃炒饭，也不是说她非要矫情，而是感觉万一掌控不好力度，饭掉得到处都是，邋里邋遢的岂不是很损姐姐的形象？ 恋爱初期的女人，总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秦老狗却表示不屑，“怎么，一个蛋炒饭，我还得给你开个包间？” 陈菲儿就不再犹豫，乖乖跑到了副驾驶。 于是秦老狗开车，陈菲儿在副驾驶吃炒饭。 炒饭很香，色泽金黄，米饭一粒粒的很饱满，意外的好吃。 陈菲儿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炒饭了——抛开肚子饿的因素不谈。 尽量优雅地扒拉了几口，小心地擦了擦嘴之后，她忍不住好奇道，“你还会做饭？” “我就会这个。”秦老狗轻笑道，“我以前......在梦里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不是住在村里嘛，没人做饭只好自己做，于是跟村里的一位老人学来的。 就这个炒饭，我跟你说，那些小屁孩见了都两眼放光的。我每次都炒一大锅，然后在阳台上吹哨子，那些小孩听到就会跑过来跟我一起吃，哈哈哈！” 秦老狗笑得很大声，他确实有点想念那些孩子，和那些无忧无虑、蓝天白云的日子了。 只是现在，好像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陈菲儿看到秦艺一脸得意，也看到了他眼神里藏着一种淡淡的落寞。 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站在风口浪尖，万众瞩目的男人身上传达出来的。 “你的梦，不会是真实经历的吧？”陈菲儿突然问道，“什么时候有空，带我也去看看？” 她有理由这么想，毕竟秦艺曾被雪藏了三年，会不会他所说的“村子”，就是这三年间他去过的地方呢？ 秦老狗沉吟了下，说道，“好，等我先找到那个地方。” 陈菲儿眉间又闪过一丝困惑，心想去过的地方还要找？ 不过终是化作嫣然一笑，毕竟这个男人身上，她看不懂的地方太多了，也不着急了解这一点。 蛋炒饭很香，陈菲儿吃得津津有味，这个味道她应该能记很久。 ...... 铸剑山庄，浮香院。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方华、范老、文三爷、葛军、李江南都已经在里头了。 葛军和李江南也是被三爷叫来的，他们两个从拍摄现场直接飙车到的铸剑山庄，足足比秦艺快了半个多钟头。 秦艺和陈菲儿到了以后，大门就立即被文三行关上。 屋子里的气氛很凝重。 “艺协的决定下来了，要正式封杀你，明天就要发通知了。”方华对秦艺说道。 和蓝星上一样，艺协要封杀一个艺人，从来不会发正式公告，而只是悄无声息地通知下级单位执行。 有时候甚至连正式公文都没有，就一个口头的招呼就能执行，所以你常常能看到，某个艺人毫无征兆地 就被下了所有作品，具体理由你还得自己去猜。 秦老狗就知道会是这样，要不然这么晚三爷也不可能把自己叫来。 但他也不着急表态，而是问道，“我想知道，如果被封杀，艺协会封杀到什么程度呢？”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忍不住摇头苦笑。 “这么说吧，”葛军说道，“你一旦被封杀，理论上说是可以做幕后。但是，今后但凡跟你有关的作品，艺协都会吹毛求疵，没有问题也给你找出问题来，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秦艺皱了皱眉，说道，“也就是说，即便今后三人行的作品不挂我的名，但只要三人行里头有我，那么所有的作品也都要被封杀？” 说实话，他的确有点意外，毕竟在蓝星上就算一个艺人被封杀，也绝不会影响他所在的公司。 显然，这个世界的艺协，对权力的欲望要远大于蓝星上的相关主管机构。 “不止这些。”陈菲儿补充道，“如果任何公司被查到与你有合作，比如偷偷邀请你写歌，哪怕不署你的名，也会受到严厉的处罚。这跟规定无关，跟艺协要整谁有关。” 秦老狗听完，微微颔首，只是面色很僵。 这就是说，一旦被封杀，就等于是要赶尽杀绝，不给半点活路了。 之前他还以为，如今网上的争论这么大，且大多数还是偏向自己的，艺协应该会投鼠忌器，不至于做得这么决绝。 但现在看来，他还是高估艺协那帮人的底线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乖乖引颈受戮了。” 艺协习惯了高高在上，无视这个世界的基本运行规则太久了。 秦艺相信这世界有用至高权力和暴力碾压世间一切规则的存在，但人类发展的历史证明，这类存在都不会长久，终有一天是会被规则反噬的。 秦艺现在就想唤醒，这套规则的反噬机制。 方华一听秦艺这么说，当即一拍桌子，说道，“好小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顿了顿，又说道，“我已经跟范老、三爷还有江南、老葛商量好了，咱们这次要搞，就往大了搞！明天我们音协就开会表决，直接退出艺协！” 秦艺和陈菲儿一听这话，顿时都惊讶不已。 “不是，音协还可以退出艺协的？”秦老狗瞪眼。 “当然可以，当年咱们都是两个协会，后来在宣传口大领导的建议下才合并的。”葛军解释道。 “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艺说道，“我意思是，音协要是退出艺协，上头能同意？到时候不光我被封杀，弄不好方会长你也......” “我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么一来，宣传口的大领导必然会亲自过问此事！”方华打断道，“到那时，我就可以跟章临去宣传口打官司了！这么一 来，起码我们还有个申诉的机会！” 秦艺心里一震，他怎么也没想到，方华会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申诉的机会，而赌上了自己的所有前途。 要知道，此事一旦大领导震怒，那么方华也很可能被封杀。 这不是小概率事件！ 你想，宣传口大领导是《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总负责人，今年是战略实施二十五周年，结果搞了个音协与艺协内讧，连组织都崩了，大领导脸上能有光吗？ 岂不是显得大领导用人不当、管理不足？ 方华这是在用自己的艺术生命试探大领导的底线！ 秦艺不想再牵扯更多人了。 然而，正当他要开口阻止的时候，只听陈菲儿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声明退出艺协，还有我的艺协委员身份。” 秦老狗叹了口气，“不是，菲儿你先冷......” 还没等他说完，李江南也说道，“我也声明退出，我也是艺协委员。” 接下来，范老、文三爷、葛军也相继表态，可以一起退出。 秦艺知道他们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与方华一个思路，合力把事情闹大。 他们的策略当然是实用，且立竿见影的。 为什么？ 首先陈菲儿在影视歌三个领域的影响力是登峰造极的，她是目前华夏在亚洲最有影响力的艺人，无论是全国观众、艺协甚至更高一级的领导层，都希望她能代表华夏，问鼎亚洲某个顶级奖项，以印证耗资无数的《当代文艺复兴战略》是有硕果的。 其次，范老和文三爷更不用说，那可都是国宝级的古典乐大家，上次最高领导视察铸剑山庄还专门接见了他们，各级领导都期待着他们再接再厉，继续输出华夏的古典文化。 抛开李江南和葛军不谈，就这三人联合退出艺协，章临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再加上音协退出，基本可以肯定，章临这个会长也可以滚蛋了。 开什么玩笑？让你管理艺协，结果你就管理成这鸟样？ 组织散了，最重要的艺人退了，整个演艺圈又成天吵吵嚷嚷乌烟瘴气，要你这个艺协会长有啥用？ 可问题是，这么一闹，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是和方华一样，他们退出等于是在打大领导的脸，大领导到时候大概率会各打八十大板——你以为大领导会在处罚章临后，再程门立雪笑盈盈地把你请回？ 抱歉，那是影视作品里，现实中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要知道这个先例一开，其他艺人要是一不顺心纷纷效仿，未来还如何管理？ 权力，永远是不可以挑衅的。 秦艺很清楚，陈菲儿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 他们只是想帮自己。 这是真正的朋友。 既然是真正的朋友，那就没有理由让他们为自己抗雷。 于是说道，“大家的好 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觉得，区区一个章临，不值得搭上你们这么多人。这件事容我想想，一定有解决办法的。” 方华急道，“还想个屁啊你！明天一早艺协就会发文，你能想什么办法？办法老子都给你想好了，那就是近期你给我闭嘴，装也要给我装老实了！到时候我、范老、三爷一起去大领导那，咱们就是撒泼打滚也要把你保下来！” 范长青点头道，“是也，你小子最近就消停点吧，别惹事就算是对你最大的期望了。” 秦老狗立即说道，“那你们再容我一晚上时间总可以吧？明早十点，如果我没有好的方案，那就按照你们说的来！” ...... 从铸剑山庄回来已经是接近12点了。 陈菲儿开车，问秦艺是去基地睡，还是回家睡，或者是去她下榻的酒店......的隔壁再开一间房？ 秦老狗想了想，表示还是想明天早上跟陈菲儿一起醒来。 未遂。 两人说说笑笑，却是谁都没有再提艺协封杀的事情。 陈菲儿认为事已至此，也只有用方华他们说的，那个破釜沉舟的办法了。 大不了，被迫退圈呗，至少在圈子里这么久，她也任性过一回了。 “我以后要是退圈了，就去开个花店。”陈菲儿突然说道，“不用很大，几十平米就好了，里面都是鲜花，身上都是香的。” 秦老狗一下子就想起在蓝星上，自己手机里备注过一个“花店老板娘”，老板娘手里有好多花儿，给钱就绽放的那种，而她自己......不给钱也可以绽放。 于是说道，“开花店不适合你御姐的气质，你应该去快音做霸道女总裁。” “快音我不去，那行业我又不懂。” “可是开花店我也不懂啊。” “关你什么事啊？”陈菲儿嗔笑。 “你开花店，那我不得去进货？你以为夫妻店这么好开的啊？”秦老狗一本正经。 陈菲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眼间泛起柔光。 “那，如果你非要跟我合伙也行！你可以学啊，你学东西不是很快的嘛。” “这倒是说对了，我学习能力还是......等下？” 秦老狗突然一拍大腿，“对啊，为什么不学学人家艺协？” “什么？”陈菲儿一脸疑惑。 秦老狗嘿嘿一笑，“没什么。” 说完，他就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里头先传来一阵悠扬的古典交响乐。 秦老狗笑道，“我去，秦总，都快凌晨了你还听这个？够有情调的啊。” 电话那头，秦勤说道，“都快凌晨了，你还给我打电话，是要调情啊？” “哈哈，没打扰你调情吧？” “少废话，有屁快放。” “我想要你出手，帮我做件事。这样，我可能就不会被赶出娱乐圈了。” 第251章 压力来到了艺协这边 坐在豪宅沙发上，秦勤抽着雪茄，听到秦艺这话，便把铺满桌子的股权穿透图放到了一边。 然后说道，“秦艺，我发现你是拿我当冤大头啊。没事的时候，我和老夏他们找你你都不来。有事了，你倒是大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秦老狗嘿嘿一笑，“这话说的，我哪像你们这些大资本家啊，有事有的是下面人给你们办？我现在就是个小老板，什么事都得亲历亲为，自然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了。” “滚蛋，你上次泡妞就有时间。”秦勤毫不客气地说道。 手机声音有些大，开车的陈菲儿隐约听到了“泡妞”两个字，顿时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了秦艺一眼。 秦艺连忙捂住话筒，对她轻声道，“泡你，泡的是你啊。” 陈菲儿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不再说话了，大抵是觉得泡她是合理的。 秦老狗又对秦勤说道，“行了，别提有的没的。反正我要是退出演艺圈，咱俩的计划就更难了，对吧？到时候我不服，你也不服，可是我们只能抱头痛哭，多可怜是不是？” “我会所那么多妞可以抱，抱你？”秦勤嫌弃道，“行了，什么事赶紧说。” 秦艺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秦勤说了一遍。 秦勤听完愣了下，然后笑道，“你这不是玩赖？不过我很喜欢。行，晚上就给你办，而且保管给你办得漂亮。 不过，我给你办完了，你可得给我加把劲，我这边该准备的都准备差不多了，就等你发信号收割了。” 秦勤说着，又看了眼桌上那一堆画面线线框框的分析图。 就像一个猎人，在观察自己的猎物。 “放心吧。”秦艺回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旁边的陈菲儿忍不住说道，“这就是你的学习计划？” 她刚才当然也听到了秦艺的计划。 秦艺微微一笑，“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意见，我就在想......你有一天会不会也这样来套路我？” 听完那个计划后，陈菲儿越来越觉得秦艺的套路深。 秦老狗顿时一脸委屈状，“宝啊，你这么说就很让我伤心了。有首歌你知道吗？叫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有猎枪？” “那我是你什么？”陈菲儿突然问道。 “我的宝啊。” “宝是啥？” “当然是女朋友了！”秦老狗严肃认真地说道，顺便把手又放到了她的大腿上。 陈菲儿“啪”地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 “你知 道让我做你女朋友，还有什么流程没走吗？” 秦老狗眉头猛地一皱，发现这话并不简单。 沉吟了下后，他试探着问道，“难不成......是没睡？” “吱！” 车子停了下来。 “啪啪啪！” 秦老狗又挨揍了。 ......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八点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沙丁鱼罐头般的地铁车厢里，照例挤满了人。 很多人都会在做地铁时刷下微聊朋友圈、微特，不过最近又多了一项选择，那就是刷短视频。 在快音入局以后，如今的短视频已经不再像之前只一味追求低俗搞笑，或者是用耸人听闻的假消息来博取流量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具有趣味性的科普、时政新闻、娱乐热点乃至各式各样的生活百态，于是大家也终于好意思拿出来在地铁里看了。 当然，现在这么做的不只是快音，音浪那边也在这么做。 可以说，现在快音怎么做，音浪就跟进，这个策略很像当初KFC之于麦当劳——你在哪开店，我就在对面开一家，反正你的选址肯定是科学的。 作为短视频领域的两大头部平台，现在快音拥有2500万活跃用户，而音浪则拥有1700万活跃用户，咬得还是比较紧的。 这个数据最近还在爆发式的增长，和蓝星上一样，一旦基础用户或者说所谓的种子用户超过一个临界点，那么这个领域的用户将迎来全面爆发。 所以，现在快音和音浪都在拼命砸钱争抢用户。 什么UP主入驻奖励、观众刷视频累计时长可以换钱等等各种激励计划层出不穷，地铁、户外、电视里，双方的广告也都铺天盖地，可以说蓝星上玩过的套路，在这里又在重新上演。 好在快音也不缺钱，4亿美金的融资到账以后，王慕晴撒钱撒得气定神闲，预计支撑一年没问题。 不过，据说音浪已经启动了B轮融资计划，最近是投资界的一个热点，很明显音浪急了，想通过更大规模的融资，将快音打下去。 王慕晴也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秦艺，不过秦艺却是呵呵一笑，表示不着急。 有些事钱能解决，但是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音浪融资是好事，它融得越多，未来快音的B轮融资，应该就会越受时常追捧。 言归正传。 拥挤的地铁里，几个刷快音上班族，一打开软件，就听到了一阵紧张又刺激的配乐。 嗯 ，就类似于蓝星上哪里发生疫.情时特有的那种音效，“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伴随着这阵音乐，很多人的注意力就立即集中到了屏幕上。 今年大学刚毕业，参加工作才三个月的小王就是其中一个。 屏幕里，一开始显示的是一页文字。 上方，最显眼位置，有一行加大加粗的字体。 写的是： “惊爆！那拉粉丝与尚薇薇粉丝因口角持械决斗！”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双方现已被关押至看守所，警方提示：理智追星，切勿模仿！” 再往下，则是一排更小的字。 “据称，起因是那拉粉丝声称尚薇薇介入那拉婚姻当第三者，引起双方骂战。” 嗯，整个页面就是标准的某音排版。 而在图片播放七八秒左右后，画面一转，又立即呈上了监控录像。 双方大约有十来个青年，每个人都手持棍棒，聚在一处互相挑衅。 好在，刚要打起来，警车就开到了。 一群小青年四散逃窜，最终被擒住五个。 小王看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翻了下评论。 评论区的评论数量，已经高达3万+，而点赞数更是超过了10万。 其中当前的一条最热评论是这样写的： “好极了，现在那拉和尚薇薇的粉丝也打架了，恳请艺协一视同仁，封杀她们！” 小王看完，想都没想，就先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然后兴致勃勃地，展开这条评论，看下面的回复。 “说得对！首先，尚薇薇被传介入那拉婚姻，可以看作是她们在联手炒作，毕竟秦艺每次被黑，艺协也全部当成是他自己在炒作嘛！其次，她们粉丝打架，罪无可赦，封杀是必然的！” “那拉和尚薇薇可是五岳会旗下的两大招牌，这下压力来到了艺协这边，哈哈哈。” “我赌艺协不敢封杀。艺协就是五岳会养的狗，不信你们看。” “所以单单封杀秦艺？这就是所谓的一手遮天吗？” 小王看的津津有味，拇指起来又落下，转眼点了好几个赞。 随后，忍不住自己也发了一条。 “艺协到底是不是在针对秦艺，看接下来的处理就知道了。” ...... 这条消息，除了在快音被强势推送外，在其他社交平台，也很快成了热点。 老实讲，这个消息原本不是什么多劲爆的消息，毕竟两帮人压根就没打起来，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但是因为此前艺协的公告， 就是源自于秦艺的粉丝打架，那公众当然直观的认为，秦艺就是因为粉丝打架被封杀的。 好了，现在尚薇薇和那拉的粉丝也打架了，而且看上去更严重，是持械斗殴！ 于是，很多支持秦艺的网友，就“不禁要问”，艺协到底会不会封杀尚薇薇和那拉？ 不过也有洗白党跳出来，说“两者性质根本不同，艺协封杀秦艺，根本不是因为他的粉丝打架，而是他长期炒作！” 但很快，洗白党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少特么给我在这装。之前盛传尚薇薇介入那拉婚姻难道就不是炒作？你别说那是别人黑他们，秦艺哪次不是因为别人黑他才回应的？艺协判定那就是炒作，你有什么办法？” “就是，之前还有尚薇薇旗下艺人给她打工三年还要倒赔她钱的新闻，尚薇薇工作室也发文驳斥了，那也是她在炒作的证据！毕竟按照艺协的逻辑，只要被黑就不能回应，回应就是炒作！” “有些人都眼瞎了吗？秦艺被五岳会三番五次的黑，他甚至都没有接受过一次采访，更没骂过对方一句。好家伙，这就是‘过度炒作’？那圈里过度炒作的也太多了吧？” 持续了数天的舆论大战，又一次迎来了高潮。 此时，三人行的官方微特也行动了。 除了转发这条消息外，还特别@了下艺协，并发表四个字：等待处理！ 于此同时，陈菲儿、李江南、范老、文三行、葛军、白浅、程筱芸等一众艺人，也纷纷转发此消息，然后同样留言四个字：等待处理！ 在他们的带动下，无数网友纷纷@艺协，也清一色就四个字：等待处理！ 而“等待处理”的评论，自然也占据了艺协官方账号下的评论。 别说，齐刷刷的一排，非常壮观。 不同于上次，这次还有大批媒体的知名评论员加入。 《上京晨报》记者许茗月快评：艺协如果要想取信于所有人，那似乎应该用同一把尺子来衡量艺人的德行。如果厚此薄彼，那恐怕难平悠悠之口。 《北方日报》特邀评论员赵行：网友为什么愤怒？是愤怒一个明星的陨落吗？恐怕不是。网友愤怒的是在事实没有厘清，甚至有些牵强的时候，就用公权力判了一个艺人无期徒刑。所以，不是不能封杀秦艺，而是在封杀之前，艺协需要给出更多依据。 《滨海晚报》社论员大强：尚薇薇和那拉粉丝斗殴事件，只能说来得 早不如来得巧。这对艺协是一个拷问，但同时也是审视自身的机会。 秦艺作为一个为国争过光的艺人，是否真的有必要因为“粉丝打架”这种他本人不可控的事件负责，又该负多大的责，这是急需厘清的。否则，恐怕难以平息网友对艺协是否参与某种阴谋的猜疑。 而此时，大批法律界的人士，也纷纷站了出来。 起头的，当然是张起淮大律师。 张起淮在自己的官微说道，“如果秦艺被封杀，可以选择起诉艺协。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艺协更像是在以‘莫须有’的罪名绞杀秦艺。而在我国刑法中，应该没有这个罪名。” 在张起淮发表评论后，很多知名律师也纷纷转发此评论，并且阐述了相似的观点。 有了专业律师的解读，大批网友，尤其是本就支持秦艺的网友，立即茅塞顿开。 “对啊，为什么不起诉艺协？他们也只是一个行政单位而已！” “这是以权谋私、枉法裁判，是要坐牢的！” “艺协真以为他们一手遮天了？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了？” “艺协这些大老爷，这些年已经被惯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 疯狂的骂战持续了整整一上午，而到了下午，因为另一条重磅消息的出炉，骂战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直接到达了顶峰！ 音协会长、传奇巨星方华，终于第一次，在自己的官微发话了。 “昨天投票，音协投的是反对票。我们知道内幕，我们知道为什么秦艺会被封杀，然而我们无能为力！” 这一条信息，顿时如轰天巨雷，炸响了整个互联网。 是，这话啥都没说，但是在如今这个语境下，基本上就等于啥都说了！ 有！内！幕！ 什么内幕？这还用想吗，你随便去网上翻翻，铺天盖地都在说艺协是联合五岳会在打压秦艺啊！ 原本有人还质疑方华的立场，然而很快又被打脸了。 曲协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郭德山发话了！ 内容很简单。 “曲协同样投了反对票，但无济于事。” 但无疑，“无济于事”四个字，明眼人都知道，那包含了多少的无奈！ 这下，舆论彻底炸锅了！ “忍无可忍！有没有去铸剑山庄找艺协的？” “我就在滨海，我去！” “他吗的，我去做横幅，你们是不是说真的？我是做打印的，要是真的我现在就打横幅了！” 这下，压力真的来到了艺协这边。 第252章 破防的章临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秦艺只用了一场并不流血的表演，就将整个舆论推向了最高峰，把艺协架在了火上烤。 艺协不是以“粉丝打架”这种牵强的理由来封杀他吗，现在就看他们敢不敢以同样的理由，封杀那拉和尚薇薇了。 嗯，要是他们敢的话，秦老狗表示佩服，然后再弄一波李铮粉丝打架、赵佳楠粉丝打架之类的。 铸剑山庄，章临的办公室。 脸色阴沉的章临，不停地抽着雪茄，烟雾缭绕中，混合着压抑的空气。 这种气氛一度在星图很常见，现在终于轮到艺协了。 一直坐在沙发上默默喝茶的王钊，突然拿起手机看了下，随后便眉头一皱。 说道，“门口的护卫说，有七八个人拉着横幅来抗议，问怎么办？” 章临眼睛微微一眯，透过烟雾看了王钊一眼。 说道，“赶走啊，怎么办？请进来喝茶啊？他们要是不走就报警，直接用寻衅滋事抓他们！” 拿着雪茄在烟灰缸上磕了磕烟灰，他又冷声道，“这里是铸剑山庄，不是特么度假山庄，以为农家乐呢？一群白痴！” 王钊犹豫了下，说道，“这怕是不妥吧？万一发生冲突，事情就闹更大了。”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 要是事情闹大，怕是会有十倍、百倍的人过来，到时候就是群体事件，谁敢说抓就抓？ 章临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一肚子火没处发罢了，于是不再说话，等于默认了王钊的想法。 王钊就悄悄给门岗发了微信，告诉他们赶紧请附近的派出所派民警过来，对这些人“理性劝离”。 发完微信后，他想了想，说道，“尚薇薇和那拉这个事情，肯定是秦艺搞的鬼，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 章临撇了他一眼，“王副会长，明摆着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说了吧？” 王钊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是他搞的，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从那几个被抓的小子入手？他们不是配合秦艺在演戏么，咱们花点钱，让他们把实情说出来怎样？” “你打算出多少？一百万？”章临问道。 王钊胸有成竹道，“一百万就一百万，我想五岳会乐于掏这笔钱的！只要他们能反水，那么咱们不但能反转舆论，而且封杀秦艺也有足够依据了！不夸张地说，我们能立即化被动为主动！” 章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就不予 置评了。 王钊追问道，“这个方法不行么？” “好，的确是很好。”章临抽了口烟，随后苦笑道，“可是你知道那几个小子是谁的人吗？” “谁？” “秦勤！” “秦勤？”王钊愣了下，“就是那个几年前被五岳会坑了一把，导致他亲哥哥跳楼的那个秦勤？” “除了他还能有谁。” 王钊顿时一头雾水，“可是，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他？而且，他怎么又跟秦艺搞一起去了？等下......他们都姓秦，难不成他们是亲戚？”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章临不耐烦道，“你只要知道，秦勤出手就一定不会留后患。当年五岳会跟他打得那么辛苦，要不是从他哥哥那里打开了突破口，他也不可能输！你想的那些，秦勤在下令之前就已经想到了！” 王钊仍心有不甘地说道，“他也是人，总不可能算无遗策吧？我们试试难道也不行？” “试什么试！”章临终于怒了，大声道，“我告诉你，五岳会早就去当地派出所找过人了！结果人家一人写一份悔过书，下午就已经放了！ 你是不是又要说，想办法打听到他们的住址啊？我现在回答你，打听到了，但是都已经人间蒸发了！秦勤可以保证让他们去国外玩个半年以上，你怎么弄？ 还有，去找那些小子的几个五岳会马仔，还被秦勤派人揍了一顿，现在一个个都躺在医院呢！你给指导指导，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呗？” 没错，秦勤预判了他们的每一步预判，先不说那一百万足不足够打动他的手下，就说他们想见一面，都没有这个可能。 这就是基金之虎秦勤，当年差点让五岳会分崩离析的男人。 王钊被章临的气势吓了一跳，印象中这个章会长还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于是立即说道，“我只是在探讨可能性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章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可能是他上任以来，最艰难的时刻了。 现在舆情发酵成这样，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但事已至此，他也很清楚，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放弃封杀秦艺，要么就连同秦艺、那拉、尚薇薇一起封杀！ 否则，无论是普通网友还是秦艺的粉丝，抑或是方华、陈菲儿、李江南这些大佬，甚至是音协，必然会有更为激烈的应对措施。 到那时娱乐圈一片大乱，上头的大领导肯定 震怒，自己这艺协会长也就到头了。 可问题是，封杀那拉、尚薇薇，五岳会怎么可能同意？ 再说，要是秦艺还不罢手呢？再弄个谁谁谁的粉丝打架事件，那自己还封不封？ 封杀他不行，但是不封杀他，同样难熬啊。 毕竟此前公告已经贴出去了，很多人都认定这是艺协要封杀秦艺的前奏，如果又不封杀了，那几乎等于是明着告诉所有人，艺协认输了！ 也等于是他章临，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秦艺狠狠抽了嘴巴！ 更关键的是，这么一来，接下去想投靠秦艺的艺人必然会越来越多，未来再想弄他的难度，也自然越来越大！ 章临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何为“进退两难”！ 这时，王钊叹了口气，说道，“那要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封不了他了？哎，就是不知道五岳会那头......” 章临猛地拍了下桌子，“王副会长，五岳会是我们上级领导吗，你事事都要听他们的？这次事情要不是他五岳会无能，连舆论都掌控不住，我们至于被架上火堆烤？” 王钊顿时也怒了，“章会长，你冲我发什么火？有怨气你冲五岳会去发火啊？要不然冲秦艺去发火，跟我一个老同志吵算什么本事？” 说完，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又“嘭”地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 此时的三人行办公室里。 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大伙儿都在加班，不过公司上下却是嘻嘻哈哈，喜气洋洋。 小陈正在叫外卖，给大家准备宵夜。 而会议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到目前为止，还有听到任何一个渠道反馈说艺协的封杀令已下，”赵姐说道，“看样子，这封杀令是下不来了。秦总，要恭喜你了，又大获全胜了。” 秦艺笑呵呵道，“同喜同喜，我说什么来着，邪不压正嘛。” 葛军笑着对秦艺说道，“老实交代，那几个小子，是不是你找的？” 秦老狗一听，立马一脸无辜道，“阿sir，说话要讲证据的，你这样我就要告你毁谤了。” 众人又哈哈一笑，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能猜到，这肯定是秦艺的手笔。 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正好在这个时候又来一出“粉丝打架”，而且还涉及到那拉和尚薇薇两个五月会旗下的艺人？ 要说，秦艺的手段确属“旁门左道”，秦勤说他“玩赖”一点都没冤枉他 。 但是有时候对付流氓，就要用比流氓更流氓的办法，要不然就只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好在，三人行还有秦艺这么一个“流氓”在，所以历经这么多风波，依然还能存在，且越来越强大。 这是所有人在庆幸的事情，也是所有人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原因。 今天的会议，很久没出现的陆亦鸣也参加了。 不光陆亦鸣，还有陈大雷、程筱芸，以及远道而来的两位“新客”——施青云和钱小可。 很显然，今天秦老狗要聊聊正事了。 “施公子，钱小姐，”秦艺看着两位，微笑道，“下午你们参观了下我们公司，怎么样，公司之简陋没有吓到你们吧？” 三人行现在的确“简陋”，要是跟星展、万华比，可能全公司加起来都不如他们一个事业部。 钱小可看上去有些紧张，毕竟她也只是甘州卫视的一个小主持，和这么多大佬排排坐，多少是有点压力的。 正了正坐姿，她怯生生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挺好的，就......公司主要还是看人嘛！三人行有你们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业内最顶尖的演艺公司的。还有，这里的氛围好好，我看到大家在上班都很开心。” “施公子呢？”秦老狗笑着问道。 施青云呵呵一笑，“简陋是有点简陋，不过秦总你这么有钱，这应该不是问题吧？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大老远把我们两个小角色叫来做什么?” 秦老狗笑道，“怎么能说你们是小角色呢？接下来，我还指望你能成为我们的偶像艺人，而钱小可同学嘛，能做我们的当家主持之一。” 钱小可和施青云都不由一愣，显然他们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秦艺会邀请他们加入三人行。 钱小可已经兴奋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毕竟现在全华夏都知道三人行的热度有多高，尤其是这次事件过后，可以说没人会再怀疑，三人行能不能成为下一个“星展”或者“万华”了。 也不看看，这里有多少大佬，以及有一个怎样才华横溢的掌舵人？ 身为圈内人，钱小可更知道，现在有大把艺人挤破头想进入三人行——这还用考虑吗？一个注定要崛起的平台，肯定是越早加入就越有利啊！ 而施青云却是一脸平静，这小子反倒是以纳闷更多。 “秦总，我们好像只有一面之缘，你怎么就肯定我可以做偶像艺人？这个......就不 怕看走眼了？” 秦老狗耸耸肩，“我看过你的主持节目，《爱情保卫战》还是什么来着？你看你编得那么扯淡，狗都不信，可你主持起来还一本正经的，不演戏真是屈才了。再说，你长得还不错，有这个潜质。” “《爱情争夺战》，”施青云认真地纠正了一遍。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三人行，可以获得更大的舞台。” “谢谢秦总这么看得起我，”施青云笑了笑，甩了下自己的刘海，然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很抱歉，我们台长老林对我有恩，我要是跑了咱们台里可能连广告都拉不到了，他肯定要来我家指着鼻子骂我。” 顿了顿，他指了指钱小可，“但是你们可以签她，她想红杏出墙很久了，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 众人不由都笑了笑。 纷纷心想，这小子挺逗，还真是做主持的料。 钱小可被施青云这么一说，顿时小脸微微一红，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犹豫再三，这才开口说道，“那，那我也算了吧！我跟台里的合同，还有一年半才到期，要是提早走了，台里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找不到人来顶。” 说完，气呼呼地看了施青云一眼。 秦老狗笑道，“我是看出来了，钱小姐的意思是，施公子不走你也不走。” “哈哈！”葛军跟着笑道，“夫唱妇随嘛！” 钱小可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连忙说道，“哪里啊，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根本没想红杏出......啊不对，我没想要离开甘州卫视，呵呵。” 秦艺说道，“你们有这个想法很好。这样，如果你们跟我们签约的话，我可以允许你们可以在甘州卫视继续做《爱情争夺战》，直到合同期结束。除此之外，你们只要正常完成我给你们的通告就行。 我想，林台长看到你们有更好的发展，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另外，等你们的影响力上了一个台阶，未来也能给甘州卫视更多的回馈，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钱小可听到这里猛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施青云。 你赶紧答应啊，施大公子！ 施青云终于说道，“那好，只要林台长同意，我就没意见。” 秦艺满意地笑了笑，“很好，那我们现在可以正式聊一聊，《跑男》第一期的内容了。” 正说着，只见一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嘿嘿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第253章 要的就是正能量！ 进来的那位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笑起来跟个傻子似的。 他呼呼直喘气，又满身大汉地样子，像是刚刚健身回来。 葛军一看到他就调侃道，“你他娘的怎么现在才来，在健身房遇到美女了？” “没有，现在健身房哪有美女，一水儿的整容脸，哪有这里美女多啊。” 说话的人叫徐犇复，没错这是个陌生的名字，但是人是熟人。 他就是肌肉男，当初作为葛军团队的一员，他参与改编了《传奇》，跟秦艺朝夕相处了也有半个多月。 因为名字难念，所以大伙儿都取他最直观的特征，称他“肌肉”。 肌肉男今年35岁，因为长得还可以，出道时走的也是偶像歌手的路线，可惜反响不佳。 被经纪公司抛弃后，他原本是想去做建筑工的，好在葛军慧眼识珠，给他推荐了份幕后的工作，靠着给人编曲、弹琴，这才勉强解决了温饱问题。 不过到如今也是光棍一个，据说房子的首付都还在凑。 只是这人很讲义气，之前秦艺的《沧海一声笑》被艺协按下不让参加三国歌会时，他就毫不犹豫地跟葛军一起加入了秦艺的“造反军团”，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要知道别人都有车有房，就算“造反”失败，被艺协针对也不愁吃喝。而他啥也没有，要是真被艺协封杀，恐怕就真的只能去工地当苦力了。 有鉴于此，秦老狗其实一直记着这家伙。 现在，《跑男》正好缺一个“力量者”的角色，秦艺自然就想到了他。 “肌肉，赶紧坐，下次再迟到可要扣钱了！”秦老狗笑呵呵地对他说道。 显然，肌肉男现在已经是他手下的员工了。 合同是昨天刚刚签的，秦艺给他的分成是五五开，这在圈内已经属于二线的待遇了，所以签合同的时候，肌肉男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被葛军笑骂了好几声“没出息”。 肌肉男闻言，连忙笑着冲秦艺说道，“我的错我的错，我本来早就出门的，后来又想起晚饭只做了菜，特么竟然忘焖饭了，就只好又回去。谁曾想，再出门就遇到了堵车，这尼X！” 葛军闻言，立即对秦艺解释道，“肌肉的老娘中风了，他没爹，他哥又不闻不问，所以只有他一个 人在照顾老娘。” 秦老狗皱了皱眉，这才知道肌肉这家伙原来比他想的还不容易。 见众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肌肉男连忙笑道，“别听军哥的，没那么严重，就是活动不大方便而已。主治大夫说了，国外有个机构专门做这方面手术，成功率很高的，等我攒够钱就送她去做一个。” 肌肉男说得轻轻松松，不过大伙儿都能听出来，这笔钱应该数额很大。 秦老狗笑道，“想赚钱，来这里就对了。但是有事不能迟到，迟到扣钱归行政管，那些人我说话都没用，狠起来连我都扣。” 众人听得哈哈一笑，肌肉男也终于不感到那么尴尬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别人同情的目光。 秦艺指了个空位子让肌肉男坐下。 然后对所有人说道，“好了，那么现在，我们《跑男》的主创人员，基本都到齐了。” 秦艺说的没错，现在跑男团就都在这了。 首先总导演邵先民，经过这两天的试拍，他已经完全定下了，打算明天一早就跟他签合同。 其次，嘉宾阵容方面： 唯一的常驻女嘉宾是程筱芸。小妮子颜值在线，又是“习武中人”体力倍儿好，要是真撒欢跑起来，一个男人都未必能降伏她。 加上憨憨的性格，只能说男女通吃的“女汉子”人设，不用立就有。 而男嘉宾方面，长者葛军，力量者肌肉男，X因素或者说规则破坏者陈大雷（同时也是第一笑点担当），乖乖少年陆亦鸣，第二笑点担当施青云，以及......追风者他秦老狗本人。 本来秦老狗是不想自己上的，但是现有的资源中，选来选去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担当这个速度者的角色。 秦老狗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在这些人里算不算最快，但起码他体力好，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爆发力也比之前强很多，所以应该足以担当。 反正，他自己上总比让一个没有把握的人上好，毕竟综艺这玩意儿，要想出效果，剧本只是其次，归根到底还是要靠演员的发挥。 如今，总导演和演员都齐了，PD也招了差不多快一半，其他各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已经陆陆续续到位，《跑男》的第一期内容自然要开始策 划了。 “我这边，总体的要求是第一期必须有好山好水好风光，然后导向不是低智、无脑的嘻嘻哈哈，也不是廉价的明星搔首弄姿，而是讲述一个有历史、有文化、有底蕴的，积极向上的故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之前他们是听过，甚至也同意，要弄一档有点深度的综艺节目。 但是，直接以“讲述历史、文化、底蕴、正能量”为导向，他们却是闻所未闻，且从来没有想过。 以那些为导向的，那不都是纪录片，或者官方的宣传片吗？ 如此一来，这综艺岂不是很严肃，那还能有“笑果”吗？ 难道两者，真的一点都不冲突？ 老实讲，要是换了个人说这话，怕是这会儿早就有反对的声音了。 但基于这话是秦艺说的，所有人也就都默不作声了。 为啥？不为啥，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一次都没错过啊...... 所以，尽管心里都充满疑问，但大伙儿还是耐着性子，先听秦艺把话说完。 秦老狗便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施公子，钱小姐，你们先给我推荐推荐，在甘州有哪些地方，既好看，又有积极向上故事可以挖掘？” 施青云现在一脸的兴致盎然，因为他就是综艺主持人，却从来没听过综艺还能这么玩儿，这的确是新鲜。 想了想之后，他立即说道，“咱们甘州这类地方就多了。你先说大漠黄沙，比如鸣沙山和月牙泉，那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挖一挖咱们的盛世辉煌和开拓不止的民族精神应该可以吧？ 要不然就是古道雄关，比如嘉峪关、玉门关，可以挖一挖边塞情怀以及保家卫国的正能量。 还有，敦煌莫高窟，那是人类艺术的宝库，好几代人为了保护它而付出了一生，这种为了文化瑰宝而无私奉献的精神，也可以挖掘。” 秦老狗欣喜地看了施青云一眼，发现这小子好像很懂自己想要什么。 但是很快，他又摸了摸下巴，犯愁道，“能挖的太多，反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下手。我希望，还是能有一个辨识度最高，且最能代表民族精神的元素，从始至终地穿插在我们的第一集中。” 陈菲儿、李江南、葛军几人越听越迷糊 了。 综艺就综艺，怎么一下子开口闭口就是民族精神了呢？ 陈菲儿斟酌了下用词，委婉地说道，“秦总，如果我们在节目中承载了民族精神这类元素......当然，我不是说不可以啊，就是总觉得，会不会过于厚重了？” 李江南也点头道，“身为艺人，能弘扬我们的文化和民族的精神，当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在一档以追求快乐为主的综艺里做这些，会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是实在忍不住，才发出这个疑问的。 其实也难怪他们，毕竟在目前市面上的所有综艺中，无不是以各种恶搞、整蛊为噱头，以明星为看点，以各种小游戏为载体，总之一句话——为了逗乐观众，无所不用其极。 哪怕是近年大火的歌唱竞技类综艺，也需要选手和明星一同“表演”剧本，以制造话题，博取眼球。 要是按照蓝星上的标准，差不多七成以上都可以标上“低俗”的标签，剩下三成则纯粹是无脑发疯。 也因此，官媒这几年时不时就在批判，国内综艺界“追求收视无底线”、“只讲笑果不讲社会效果”、“对年轻一代的价值观产生潜在伤害”的做法。 可是没有用，在高度商业化的演艺圈，唯有收视才是王道，谁管你这个？反正又没犯法! 所以，如果不是秦艺提出来，几乎没有人会把“综艺”和“民族精神”联系起来！ 葛军的问题更有代表性。 “咱们不是说不能融入民族精神啊，咱就是说，你既要嘻嘻哈哈，又要表达民族精神，万一平衡不好，观众认为你不严肃，辱没了民族精神，那这个问题就大了。”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点头。 秦老狗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大家的问题都提的很好，但是下次不要再提了。我可以告诉大家，正能量会贯彻《跑男》的始终，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它，而是整个演艺圈需要它。” 其实还有半句话秦艺没有讲，那就是，比艺协更高一级的国家宣传口，更需要它！ 演艺圈脏了，演艺圈蝇营狗苟、唯利是图，演艺从业人员并没有很好地起到弘扬华夏文化、凝聚民族意识的作用，难道官方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 所以，在这个 时候，如果突然出来一档既能大火，又能宣扬正能量的综艺，或者说三人行走出了一条市场效益和社会效益兼得的路子，试问官方会有什么态度？ 这对于现在的三人行，乃至秦老狗本人，太重要了！ 甚至，对于快音未来的发展，也有一定潜在的影响——快音和音浪，官方究竟选择让谁出海做一哥，难道就只看谁的用户多？ 当然，秦艺这么做，不是单纯的所谓“媚上”。 因为事实证明，在华夏很多综艺节目中，又有趣、又能融入正能量的节目，往往收视会长虹。 如果仔细看每一集的剧情，你就会发现，跑男、极挑，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众人听秦艺说得这么肯定，也就不再多说了。 这时，钱小可说道，“秦总，如果说最能代表我们民族精神的，那肯定就是我们的母亲河，黄河了啊！在甘州，有很多壮丽的黄河景观，就是......除了黄河，其他都没啥好看的，那些地方都比较穷哦。” 秦老狗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很好，黄河！那就是黄河了！第一期，我们就以‘奔跑吧黄河’为主题！” 这个主题怎么做？ 好做！ 《跑男》就做过一期，而且那一期特别成功！ 不但收视率占据CSM55城市的冠军，更是在网上引发了一片喝彩和共鸣，甚至连官媒都下场亲自点赞。 有人笑着看综艺，然后看得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一边哭一边点赞，你敢信？ 没错，看过那期《跑男》的会告诉你，这是真实存在的。 而秦艺，要的就是这效果。 于是，他又立即对施青云和钱小可说道，“施公子、钱小姐，你们两个明天就回去，然后立刻带着台里的人马，给我沿黄河去找最壮观的景点。我要拍到黄河奔腾、咆哮的画面，我还要找到能挖掘出‘保卫黄河’、‘保卫华夏’故事的地方，能做到吗？” 钱小可立即兴奋地点头，“嗯嗯，保证完成任务！” 施青云想了想，说道，“现在是秋汛，黄河咆哮应该有地方的，等我回去发动大家赵州。” 秦老狗点点头，又转头对邵先民说道，“邵导，我希望你尽快搞定你的摄影团队，然后跟我一起去实地考察一下。” 第254章 业界笑话 邵先民点头道，“好的，给我一周时间，我把拍摄团队搞定。另外，灯光和化妆这块，我也认识不少朋友，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过来。” 秦艺说道，“邵导推荐的肯定差不了，尽快叫来上手看看就是了。这块工作，具体赵姐负责一下。” 赵姐应道，“行，另外目前主要是后期比较难找，好的后期都在五岳会旗下，来应聘的大都是应届毕业生。” 秦艺想了想，说道，“应届生也行，尤其是后期字幕这块，年轻人反而更有想法。看着招吧，毕竟甘州卫视那边多少也有几个专业的，大不了让他们带呗。总之，不熟没关系，关键得有想法。” “好。” 秦艺又看向程雪晴，说道，“程总，你这边接下来可能要跟陈总、赵姐多沟通，因为我们第一集需要请几个有影响力的飞行嘉宾，当然必须是跟我们关系比较好的才行。 哦对了，还需要联系一个交响乐团，以及一个比较知名的钢琴家。能多大牌就多大牌，钱不是问题。” 这些活儿其实让赵姐去干效率更高，毕竟她手上有的是人脉。不过，毕竟程雪晴现在是总经纪人，迟早是要接手这一块的，所以不如趁这次机会让她直接出道，也好快点进入角色，同时提早累积人脉。 程雪晴点点头，“好的，那么，接下去就麻烦陈总和赵姐了。” 陈菲儿和赵姐都冲她微微一笑，表示到时候会把她需要的人引荐给她。 ...... 就这样，与《跑男》相关的工作组一个个建立，然后在秦艺的指挥下，每个工作组也领到了具体的任务。 整个会议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又按部就班，看上去非常简单，而且效率之高，让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在座的大都是圈内人，知道这么一个大型的综艺，要牵涉的工作必然是极其庞杂的，而他们又几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想筹备周全，自是难上加难了。 大伙儿原本以为，今天这个“筹备会”必然是一个绞尽脑汁、备受煎熬的头脑风暴会，而要想把最终可执行的具体方案搞出来，弄不好熬上几个大夜都有可能。 所以，陈菲儿才会提早让小陈在外面，给大伙儿点夜宵。 可谁都没想到，秦艺一个人，就轻轻松松地安排好了所有环节。 从前期前期勘景、布景，到现场拍摄、后勤、灯光、化妆，再到后期剪辑、特效，每一个部门该做什么、什么时间做以及要注意什么，他都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剩下的其他人，只要拿着笔记下来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跑男》好像不是纸面上的方案，而是一个秦艺做过好几次的节目。 “所以，这就是天才的能力？” 陈菲儿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艺，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那难得认真的模样。 不得不说，秦艺认真起来，确实有一股霸总的味道。 这跟那个“幼稚”的小混蛋，或者总是 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小无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陈菲儿突然神经大条了一下，思绪游离出会场，下意识地考虑自己到底喜欢哪一款的秦艺更多呢？ 不过想来想去，感觉好像哪一款都不错，幼稚的那个可以逗自己开心，正经的这个可以让自己省心，揉在一起么......嗯，老娘是赚了，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这很有意思，因为秦老狗也是这么想她的。 国家一级演员陈菲儿擅长扮演各种角色，清纯可人的学生妹、冷若冰霜的御姐、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冷冽美艳的女杀手，甚至乡村小俏妇、律政俏佳人...... 你别说衣服一换角色立变，就是不穿衣服换个表情和声音，都能给你完全不同的体验——不穿衣服这个是秦老狗假设的。 总之，哪款都能让你爱不释手。 娶她一个大概相当于取三百六十个——三百六十行嘛。 而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哪怕这一年你只休息五天，那剩下的也是夜夜做新郎啊。 嗯，是哥们赚到了，但是不能让她知道。 会议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所有的事情就安排完毕了。 这时，程筱芸忽然说道，“二......秦总，我们这些演员现在要做些什么呢？好像还没给我们派任务吧？” 说完，程筱芸在心里“呼”地吐了一口气，刚才嘴一瓢，差点又叫习惯性地秦艺“二哈”了。 他现在才不是二哈呢，他可是堂堂秦总啦！ 看着秦艺那认真的样子，程筱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类似于蚂蚁在心头爬，有点酥酥的，但是又挠不到。 好吧，程筱芸承认，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可究竟“一点点”是多少呢？ 程筱芸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和秦艺相处的瞬间。 从大热天给他送米面油，到“同居”时跟他打架、为他洗衣做饭，再到自己拿着手机见证他一首首作品的诞生，当然还有在记者会上，他拉着自己的手，冲出记者的包围圈...... 细节里，还有他“不怀好意”地偷瞄自己的腿，而自己也曾“很不要脸”地欣赏过他的八块腹肌...... 每一个瞬间，似乎都是“一点点”的组成部分。 这让程筱芸有点走神。 因为她发现，构成自己喜欢他的因素，全部都发生在那个小出租屋里。 那时，自己的目之所及是他，而他的目之所及是自己。 但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缩在出租屋里的他，而是如今娱乐圈乃至整个华夏万众瞩目的人。 他的身边，也不再只是自己，而是有很多朋友......厉害的朋友，漂亮的朋友......总之，好像都比自己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大专生要优秀。 “叫你们来，一是让你们知道这个节目的核心是什么。二么，是想让你们先体验下《跑男》里的各种游戏，知道套路和规则以后，到时候你们才能发挥啊。” 秦老狗笑呵呵地说 着，便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类似于“号码牌”的东西，在手里扬了扬。 又说道，“比如，这个东西叫名牌，每个人贴在背后，如果谁的名牌被撕掉，那就会被淘汰出局。别小看这个游戏，它会在《跑男》中频繁出现。一会儿，你们要不就从体验这个入手，去真正认识下这个综艺吧。” “就玩这个？那我肯定能坚持到最后。”陈大雷说道。 “那我力气大，岂不是很占便宜？”肌肉男笑道，“第一个撕大雷！” “你来，我比你灵活。”陈大雷不服气道，“老葛，我们可以联盟，先撕肌肉的。” 葛军哈哈一笑，“我发现了，这个还得用脑子。谁要是合纵连横做得好，谁赢得概率就大。” 施青云听完葛军的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会心一笑。 说道，“这设计得真挺天才的。以撕名牌为最终目的，如果中间可以结盟，那么肯定也可以背叛！ 所以整个节目就会像三国杀，充满矛盾和冲突，而戏剧的本质就是矛盾和冲突，于是每一集都可以做出完全不同的剧情。而且，只要胜负的悬念在，就像看电影，会让人一直看下去，欲罢不能。” “把综艺做成电影吗？”钱小可不由一愣，但很快一脸期待道，“越听越有意思了，听得我都想参加了！秦总，什么时候让我也上一期啊？” 秦老狗微微一笑，“放心，只要是我们三人行的旗下艺人，都有上《跑男》的那一天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程筱芸却是只听到嗡嗡嗡一片，过了好久才从神游中回来。 刚想加入讨论，却发现众人已经纷纷离席，迫不及待地要去体验下“撕名牌”了。 于是赶紧起来，跟着跑了出去。 ...... 三天过去了，艺协的封杀令，终究是没有下来。 秦艺的粉丝已经在网上大肆庆祝了，庆祝的方式就是跑去艺协、万华和星展的官微下，发布各种嘲讽和挑衅的言论。 “艺协您好，我想问问秦艺的封杀令什么时候能下来？我们绝对不允许一个十八线被雪藏艺人，挑衅艺协的权威呢！” “对呀对呀，希望艺协严厉打击秦艺这类不服管教的艺人，保护演艺圈幕后黑手和大财阀的合法权益！” “章会长，不能因为秦艺一个人而坏了道上的规矩啊！要不然这保护费以后还怎么收？” 要说这届网友，素质有是有，但不多。 他们倒是没有骂人，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奔着杀人诛心去的。 不知道章会长看到会是什么心情，反正后来艺协再度关闭了评论区，而且再也没有打开过。 而此前跟着艺协，一起对秦艺发动“围剿”的那些明星，这会儿也都到了被“清算”的时候。 有人说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这话对不对先不说，但网友一定是记仇的。 “尚薇薇，你的粉丝打架的视频看到了吗？有没有同样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你这么高尚，怎么不求艺协封 杀你？” “那拉，你可是歌坛大姐大啊！听说当年看不惯的歌手，你一句话就能让他消失，现在求你封杀秦艺行吗？别柿子总挑软的捏啊！” “常珂大佬你好，你家综艺越来越烂了，你是怕秦艺的综艺会碾压你，所以才咬他的对吗？可是没有用啊，这可怎么办？” “李雨佳，做艺先做人说得很好啊！没想到你这么诚实，艺没好好做先跟别人去‘做人’，还跟有妇之夫一起做，好棒棒呀，永远爱你！” 在秦艺粉丝的带动下，网上顿时掀起了一阵狂欢，无数普通网友见状，也纷纷加入了进来。 毕竟之前就有七成以上网友是支持秦艺的，所以艺协没有封杀秦艺，意味着不光是秦艺粉丝的胜利，也是他们的胜利。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嘲讽，犹如海浪一般，朝星展、万华旗下的明星席卷而去。 尤其是被爆出黑料的李雨佳等人，如今不但只能关了社交帐号，甚至很多公开活动也不得不暂停。 这么一来，向来势利的资本，也立即做出了反应。 连续三个交易日，万华和星展的股价都在下跌。 尽管这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彻底做空的条件，但对于秦勤等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好兆头。 ...... 与此同时，三人行要做《跑男》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娱乐圈，不但大小周刊做了报道，甚至还小小的上过一次热搜。 传出去的消息很详细，不但透露了这是一档大型户外竞技节目，还透露了该节目会在甘州拍，大约要动用三百多人，甚至连节目组追求“正能量”的定位，第一集会歌颂母亲河之类的信息都有。 倒也不是秦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而是最近三人行在大规模招聘节目组工作人员，人进来了肯定会告诉他们要做些什么，这些基本信息想瞒也瞒不住。 于是，徽州卫视综艺事业部的人，都快笑疯了。 “这是多傻X的人才能想出来的主意？你开个综艺去歌颂母亲河？还想扶持当地经济？哈哈哈，不行了，我快要笑抽了。” 之前专程跑去三人行和秦艺、陈菲儿洽谈过的，徽州卫视内容制作部的负责人陈倩，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在她看来，这可能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的笑的笑话。 而同样去过三人行，接洽过这档节目的内容采购部总监林大通，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当时我们很理智，没有选择跟他们合作。” 陈倩笑道，“我从一开始就看出秦艺那货，根本就不懂综艺。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能蠢到这个地步！就算他不专业，但是基本的逻辑能力总该有吧？ 歌颂母亲河，歌颂伟大民族精神，噗......这活儿要是让综艺干了，那大型晚会怎么办？每年举办的那么多官方歌咏会怎么办？他们岂不是没活儿干了？” 林大通忽然说道，“不过你别说，他这么干是有点道理的。” “什么道理？ ” “你想啊，他现在被艺协和五岳会联合围剿，虽然这次勉强挺过去了，但是下次呢？” 林大通以一种看穿了一切的语气，淡然道，“所以，他急于找个靠山。你想，什么靠山最大？” 陈倩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这么说，他想通过投官方所好，来获取官方的支持？” 说完，却又大笑起来。 “我特么......我真服了，他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你弄个破综艺歌功颂德，官方就会看重你了？怎么想的呢这人。” 林大通也被陈倩引笑了。 “呵呵呵，我猜测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他能把这综艺搞得四不像，说明他不光是真的不懂综艺，而且恐怕是真的急成无头苍蝇，在乱打乱撞了。” “那他还不如写歌呢，写那种歌颂祖国的，弄不好还有点戏。拍综艺？连综艺的本质都摸不清，这小傻冒啊，说他什么好呢。” ...... 陈倩和林大通的态度，当然不是个例。 消息传到和秦艺恰谈过合作的几个电视台，众人的反应和他们都差不多，大笑之余还庆幸了一下合作没谈成。 至于综艺界的几位大佬，比如综艺制作协会的会长封文华、副会长常珂等人，更是一边笑一边大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他一唱歌的，而且才二十三岁，怎么可能懂综艺？ “在综艺中弘扬正能量，这倒是跟官方的倡议很合。挺好，看来咱们综艺协会一定要鼎力支持啊！” 办公室里，封文华微笑道。 常珂忍不住说道，“所以他秦艺可能觉得，整个综艺圈就他一个聪明人了？这么天才的想法，其他人都想不到？” 综艺的本质是什么？是搞笑！你歌功颂德，观众第一眼看到就烦，要是能搞还轮得到他？ 想到这里，常珂又点开了自己的微特。 最近，因为秦艺他可没少挨骂，心里憋着气呢。 激动之下，他又发了一条微特。 “综艺有它自己的本质和规律，不是任何人都能跨界来捞一下的。不知道某卫视那一个亿到底有没有投给某人，希望像公开报道的那样没有投吧。老实讲，这钱投了就是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到！” 由于发得急，他忘了关闭这条微特的评论区。 于是，很快就有秦艺粉丝，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有人评论：“别倚老卖老了，万一艺哥的综艺成了呢？纯找骂啊你是！” 常珂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直接破防了。 立即回复道：“这综艺要能成，我跟他姓！要是不成，你们这群脑残粉就也集体跟他姓吧！” 这话一出，评论区顿时热闹了。 “已截图！” “截图为凭，我相信艺哥！” “不骂你，我只取证，希望你说到做到！” “弟兄们，就冲这咱们到时候也得支持秦艺啊！” ...... 无论如何，在十天的准备期后，十一月初，秋意正浓的时候，《跑男》团队在秦艺的亲自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甘州。 第255章 开始奔跑吧！ 此时，三人行支付给甘州卫视的六百万元预付款也已经到位。 这笔钱主要由机器租赁费、人员劳务费构成，除此之外，当地群演、景区场地费、人员住宿、伙食等费用均不需要他们承担，顶多由他们联系安排下即可。 而这五百万只是首付款，按照节目拍摄的进度，还有六百万尾款会陆续支付，也就是说三人行将支付总价一千二百万的费用给甘州卫视。 这笔钱对于全年广告收入仅为7000多万的甘州卫视而言，绝对是无法忽略的“巨款”，而且还属于“意外横财”。 别小看这一千二百万，有了这笔“计划外”的资金，台里很多事情就可以活泛起来了——比如拖欠的部门奖金可以发了，食堂屋顶漏水的问题可以解决了，老台长一直看不惯的大门可以修缮下了，等等。 这个价，当然是远高于市场价了，但秦艺也不是人傻钱多。 他多给钱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林台长极尽所能地调动台里的资源，来配合《跑男》的拍摄——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到时候再有人提反对意见，林台长就可以理直气壮问一句：这些闲置的机器和人给你，你能给我赚一千二百万出来？ 另一方面，他也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向整个娱乐圈传达一个信息。 谁跟我三人行合作，谁就有肉吃！ 现在三人行，前有艺协、五岳会，后有SMK，要想打破这种局面，杀出一条血路，舆论固然重要，但合作伙伴同样重要。 而给予超出常规的回报，自然更有利于招揽合作伙伴，这跟互联网企业推广新平台时疯狂撒钱是一个道理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说这话是一定有道理的。 于是，甘州卫视上下迅速行动了起来。 由副台长赵福生亲自领衔的支援团队，人数高达九十七人，全是各部门的熟练工，包含外景摄影师、剪辑师、拍摄统筹、场务、后勤等等，连食堂的大厨师傅都上了。 而机器方面，除了台里闲置的五台专业摄像机可以跟组，还有十一台高精度摄像机，在完成台里拍摄需求后，也可随时加入支援。 不光这些，航拍的器材、拍摄用的吊车等等，台里也保证在需要时能悉数到位——不加钱，你要加钱跟你急！ “咱们甘州台小归小，可也五脏俱全，再怎么说也是省级电视台嘛！” 电话里，林台长跟秦艺如是说。 不得不说，有了甘州台的全力支持，节目组的运转效率的确大为提高。 而且，有了台里的专业人员，秦艺招来的团队新手，就能得到正规、系统的培训了。 尤其是至关重要的PD岗位。 秦艺招来的PD，大都是有一定摄影基础的年轻人，特点是体力好、头脑灵活，能敏锐地抓到最具 话题性和搞笑元素的素材。 就是大都工作经历匮乏，技术上有所欠缺，不过这也没办法，一来这个世界大型户外综艺几乎没有，这类PD自然少，二来即便有一些，也都在星展和万华旗下。 不过，在甘州卫视几个老摄影的调教下，这些PD很快就掌握了基础，比如如何构图，如何减少镜头晃动，甚至还涉及了叙事时镜头运用的普遍原则等，这对于拍摄至关重要。 但秦艺认为，甘州卫视带来的最重要的礼物，是他们整个团队想做事，以及想把事情做好的积极心态。 就拿勘景来说，秦艺只是让他们提供几个能拍到黄河咆哮的地方，但他们一下子足足提供了十五个！ 而且，还把每一个地方的人文、地理全都介绍地清清楚楚，细到什么程度呢？ 细到这地儿两千年前发生过什么传说，到抗战时打过哪些仗，再去年为止这地儿附近有几个村庄、多少人，人均收入如何，当地有哪些传统文化、美食等等...... 不光如此，十五个候选地点，他们还按照推荐程度分别评星，最推荐的五星，次推荐的四星，一般推荐的三星...... 就这工作态度，哪个甲方会不满意？ 更有趣的是，以赵福生为首的一帮“老同志”，眼里还容不得一粒沙子，超喜欢打小报告。 一旦看到组里有人磨洋工，或者懒懒散散得过且过，他们会拿出手机一顿“取证”，然后就发给秦艺。 秦老狗也是给面子，一般都是当场开除。 有个秦艺亲自招来的PD，自以为很了不起，总喜欢特立独行，台里的老摄影教他技巧，非但不听还嘲讽人家老了，甚至一甩脸就扔下机器跑去休息了。 老摄影就跑到了秦艺跟前“告御状”，秦老狗想都没想，直接就让那人滚蛋了。 在他眼里，技术好坏是其次，但是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和执行力才是第一位的。 于是，在甘州卫视占总人数近三分之一的人马的带动示范下，在秦艺铁棒和胡萝卜双管齐下的治理下，整个节目组的战斗力爆棚。 别说普通工作人员，就是陈菲儿这样的大牌，陈大雷这样的刺头，也被剧组的氛围所感染，乖乖听从安排。 来到甘州的第五天，大伙儿正式出外景。 数辆大巴车拉着一众演员直奔此前秦艺亲自挑选的目的地——甘兰市黄河小三峡景区。 这里峡谷环绕，黄河蜿蜒而过，而最近正是秋汛，大河奔腾咆哮的场面，格外壮观。 而这里，也曾发生过很多感人肺腑的抗战故事。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必须提一句，大巴车是当地政府无偿提供的，因为这次拍摄得到了甘兰市宣传口的大力支持。 宣传口的一把手也姓施，还亲自给秦艺打过一个电 话，电话里说了不少官话，主题是希望秦艺能好好宣传甘兰的地理人文。 顺便，在最后提了一句，“犬子生性散漫，是我这些年太忙，疏于教导了。如果他工作有失误的地方，还请秦总多多担待。当然，该骂只管骂，我相信秦总既然签了他，那一定是想督促他进步的。” 他的“犬子”，当然是施青云了。 基于这层关系，秦老狗也只能一边享受市里提供的便利，一边乖乖支付人工费、油费了。 老父亲的爱子之心他理解，但他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再说他什么“官商勾结”之类的。 言归正传。 秦艺所在的大巴车上，坐着节目组的所有主创人员和演员。 有之前定下的跑男团成员，也有这次专门赶过来的飞行嘉宾。 陈菲儿自然是飞行嘉宾之一，毕竟这是第一期第一集，可谓《跑男》的第一炮，要是没有她，秦老狗总觉得这第一炮少了点什么。 除了陈菲儿，还有歌手李萌萌，她同样是李江南的徒弟，跟陈菲儿也算是“圈内闺蜜”吧，这次能过来，而且两人坐一起有说有笑，这感情大抵是比塑料花姐妹要好一些的。 另外还有李俊成，他是《一剑沧海》的男主，原来是星图旗下的，星图目前在破产清算，李俊成前途难测。 听说他是在得到消息后，跟陈菲儿“主动请缨”要来的，试探的意味已经很浓了。 试探什么？当然是能不能在三人行得到新的发展了。 毕竟他虽然是一线，但星展、万华旗下也有不少一线演员，他转去那里同样前途未卜，势必会担心自己的黄金期会不会就此耽搁，要知道一个一线跌落到二线甚至三线，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而三人行现在演员少，出名的男演员更少，且势头迅猛，他将此看作机会之一，也非常正常。 这也说明，如今的华夏演艺圈的版图中，已经有三人行的一席之地了。 怎么说呢，三人行现在更像是股市中的创业板股票，它没有多少业绩，但是因为创始人过于强悍，且知名度极高，所以被很多人视为超级潜力股。 要是三人行现在上市，股价肯定被爆炒。 陈菲儿对林俊成的印象还不错，同时现在三人行也的确需要有实力、有影响力的演员来充实，更别说林俊成的加入会有很好的广告效应，于是自然对他表示了欢迎。 当然，林俊成这次只是参加《跑男》，回头双方到底签不签经纪合约，那还需要互相考察，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秦老狗现在拿着个大喇叭，还在孜孜不倦地给大家“洗脑”。 “各位同仁，今天我们要出的外景，条件之艰苦可能是你们从未想象过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是我们此行追寻的意义。 大家想想，就在七十年前，就在这片 土地上，我们的先辈们在更恶劣的条件下，端着长枪土炮，和侵略者展开了英勇的斗争......” 这类喊话事实上每天都会有，秦艺就是想让每个人都产生一种积极的心态，让他们抛开所谓明星的光环，认认真真地投入到“剧情”中去。 无论你爱听还是不爱听，事实证明这一定是有效的。 比如，当车队抵达村庄时，看到那一片破破烂烂又低矮的民房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谁也没敢表露出嫌弃。 就是陈菲儿有点慌，她下意识地左看右看，确定赵姐今天没来，杨依冉也没来。 嗯，也就是说，晚上要睡这简陋的民房，可能连门都摇摇欲坠的那种，而且还没人陪睡。 这可真是巨大的考验。 “我们真要睡这？” 下车后，陈菲儿趁PD还没跟过来，悄么鸡儿地靠近秦艺，很小声地问道。 “头上没长角、身上没长鳞的都住这。”秦老狗一脸无情无义地说道。 陈菲儿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看到不远处有个屋子还不错，至少门看着挺结实的，于是说道，“那我要住那间，跟李萌萌一起住！” “想得美。” 秦老狗立即拒绝道，“房间有三六九等，你想选最好的，必须在接下来的游戏里胜出才行。” 陈菲儿瞪眼，“选个房间还要玩游戏？” 秦老狗淡淡道，“废话，要不然我们设计那么多游戏环节干嘛？” 陈菲儿发现秦艺最近的态度是越来越嚣张了，于是咬了咬牙，低声道，“你给我等着，回去收拾你！” 秦老狗“啧”了一声，“工作嘛，这也记仇啊？” 但是已经不好使了，陈菲儿转头撇下他了。 此时工作人员分发行李。 所谓的行李，就是床褥、被子以及洗漱用品。 秦艺这次征用了三十多个屋子，其中五个就是给艺人住的。虽然房子简陋，但基本的卫生还是要保证，比如被褥都是新的。 只是，这装被褥的袋子就很随意了，用的是红白相间的编织袋——没错，就是春运时，你在火车站经常能看到民工兄弟背着的那种。 一众大明星人手一个编织袋，有的提在手上，有的扛在肩上，有的只能用两只手拽。 表情也各不相同，陈菲儿、李萌萌一脸无语，程筱芸轻轻松松，顺便展示了下肱二头肌。 陈大雷、施青云嘻嘻哈哈，一个把行李顶头上，一个则拎着开始走秀，还要求PD小哥注意拍摄角度。 而陆亦鸣的行李袋提手上来就坏了一个，顿时露出一脸懵逼状，站在原地大喊秦艺，“哥，哥，我这行李不能拎啊，为什么是坏的？” 各种反差，让现场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成一团。 综艺效果立即就出来了。 此时，在邵先民的指挥下，摄影师和各位PD小哥自然一顿狂拍 。 众人拎着行李，跟在当地的向导身后，走进村子。 村子叫勤光村，大抵是取自“勤奋光荣”的意思，一看就是革命老村。 勤光村风景优美，山清水秀，村子后头就是现在还不太出名的黄河“小三峡”，如今秋汛时分，小三峡黄水奔腾，隆声阵阵，十分壮观。 除此之外，勤光村南面还有座山，在山顶可俯瞰小三峡全貌，其最漂亮的时分是在早晨，当朝阳的金色洒在就在黄河之上，那景色美如画中。 只不过外人对此所知甚少，如此美景，一般也只有附近一批资深的驴友知道，每年三三两两的几个驴友过来，也给村子带不来什么收益。 勤光村不大，也就八十来户人家，为了配合拍摄，一半以上的居民都已经住进了酒店。 秦老狗让他们在酒店里免费吃住，还每天给他们500元一天的补助，这对于靠天吃饭的村民而言，差不多是半个多月的收入了，自然是欢喜不已，巴不得节目组多拍几天。 当然，全村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否则就太不接地气了。 现在在村里的，以老年人为主，还有一小部分中年妇女，以及一些小孩子。 其实这就是大多数贫困山村的现状，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留守的自然只有老人和小孩了。 不过，老人多对于拍摄倒是有好处，那就是挖掘村庄的历史时，就多了不少见证者。 这座村庄一定是有历史的，这点不光在来之前甘州卫视的人打听过了，而且从整个村子还保留着大量明清时代的建筑就能看出来。 向导很快将一众明星带到了位于村子中心的晒谷场，这是村里唯一一块水泥地。 这时，总导演邵先民，一脸坏笑地对一众演员说道，“我现在手里呢，有大家今晚要住的五个房间，可以先给你们看看。” 说着，他拿出了五张大照片。 照片里，五个房间风格各异，有的黑瓦青砖带院子，虽然旧了点，但一看就是地主家的“豪宅”，有的则是普普通通小农房，区别只在于大小问题。 而最差的一间，看上去基本等同于柴房，那门板不但缝隙大得能伸进手去，而且还倾斜成45度角耷拉着，一副随时可以躺地上讹你三五百的样子。 这下，不光陈菲儿、李萌萌看了皱眉，连程筱芸也皱起了眉头。 却听邵先民又说道，“接下来我们做一个游戏，游戏的最终排名，将决定你们挑选房间的顺序。” “什么游戏啊，如果拼体力的，那我们女生岂不是很吃亏？”陈菲儿说道。 李萌萌、程筱芸猛点头，“对啊对啊。” “放心，不是拼体力，拼的是毅力，谁都不吃亏。”邵先民微微一笑，然后就对工作人员说道，“上道具！” 没多久，《跑男》中仅次于名牌的经典道具，就被搬了上来。 第256章 效果拉满 很快，工作人员就把一张张蓝色的垫子铺到了地上。 只见每一块垫子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突起的竹笋状物体，高度大约两公分左右，只是竹笋上头是尖的，而它们是圆的。 嗯，是圆头的，其实本来秦老狗是想买尖头的，想必那种的踩上去一定能让大家嗨得蹦起来。 后来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是嘉宾之一，于是就果断中止了那个穷凶极恶的想法，毅然决定还是做个人吧。 没错，这就是《跑男》中最为经典的道具之一——指压板。 看过《跑男》的都知道，那玩意儿简直就是表情包神器，只要嘉宾站上去，不龇牙咧嘴贡献几十个表情包，就别想顺利通过。 之前秦艺还怀疑过那些嘉宾是不是太做作，或者是为了配合节目效果？ 直到上过一次之后，他才发现，整个娱乐圈最真实的瞬间，可能就特么是明星走指压板的时候了！ 所以，尽管这个游戏方式还是他自己提的，但是一看到指压板上场，他还是小心脏有点别别跳。 不过，其他的人反应却大都甚是平淡。 “什么啊这是？”陈大雷好奇道。 “好像是公园里老头老太太锻炼用的？”葛军自言自语道。 “嗯，走在上面可能有点疼吧。”林俊成双手抱胸地推测道。 施青云围着垫子转了一圈，然后淡定地分析道，“估计有点儿疼，不过大家不用慌，你们看这些突起的小柱子都是齐平的，只要走的时候保持平衡，从力学上来讲受力均匀压强就小，应该不会太疼。” 秦老狗一听这个就笑了。 “施青云，看不出嘛，你还是个学者型艺人？” 施青云一甩刘海，淡淡道，“倒也谈不上学者，普普通通硕士一枚而已，欢迎查阅硕士论文，查阅一次我能得七块钱。” 秦老狗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那一会儿你先来。” “我先来好了，”这时，肌肉男一脸不屑道，“都是男人，不就是足底按摩嘛，这都忍不了？” 却听邵先民说道，“不行，你们得先分组，分完组才能上。房间总共有五间，所以你们必须分五组，怎么分自己商量。” “也就是说，跟谁一组晚上就跟谁一起睡吗？”陆亦鸣瞪大眼问道。 邵先民点头，“对啊。” 陆亦鸣一听，立马就跑到秦艺身边，说道，“哥，我们一组吧？” 陈大雷本来也想跟秦艺的，但是看陆亦鸣抢了先，只好看向陈菲儿。 “姐，我们一组？” 陈菲儿直接甩给他三个字，“边儿去。” 事关晚上跟谁睡，她、程筱芸、李萌萌三个女生，当然只能分一组了，这还有得选？ 要是有得选，秦老狗早把陆亦鸣拖到树林里埋了，然后选择跟陈菲儿一组了。 要是程筱芸不服也可以加入。 以上纯属幻想。 不过，三个女生的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 邵先民说道，“游戏的规则是，必须两两一组，因为一会儿需要一个背着另一个走指压板，否则就没法玩。当然了，选完房子你们三个女生再一起睡，那是没关系的。” 诚然，要是让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一起睡，可以炒CP话题。 但秦老狗还是决定不要，毕竟这是正能量综艺，没事撮合男的跟女的睡觉算怎么回事？ 他才不搞那种恶俗的整蛊套路。 邵先民说完，三个女生就都愣了下。 不过，很快程筱芸就干脆利索地说道，“菲儿姐，萌萌姐，你们可以留下一个跟我。反正我能背得动你们，我可以一手拎四十斤的大米和十斤的油到六楼，都不带大喘气的！” 这话她倒是没说谎，当时代表群里给秦艺送“温暖”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干的。 说这话的时候，程筱芸就已经英姿煞爽地开始拉伸 运动了。 女汉子形象呼之欲出。 陈菲儿一听，心想那好啊，你就和李萌萌一组好了。 我嘛...... 她悄悄给了秦艺一个眼神。 过来啊，愣着干什么？ 难道你要看我趴别的男生的背上吗？ 眼神传达到了，但是她一个字儿也没说。 开玩笑，这种要求当然不能她主动提了，她堂堂华娱一姐难道不要面子的？ 秦老狗见状，只好让陆亦鸣哪凉快哪呆着去，然后走到陈菲儿跟前，说道，“要不然，你跟我一组吧？” 陈菲儿“娇羞”地捂嘴一笑，很显然这个镜头后期在处理的时候，一定会给她的两个脸颊各画上三道粉红色的斜线。 “呵呵......这样可以吗？先说好，我有点沉的......” 嗯，就一副很矜持的样子。 秦老狗跟着一脸假笑，心想果然是演技派啊，明明是你把我召唤过来的。 程筱芸热身完毕，发现陈菲儿跟秦艺走了，这时才突然想起什么。 啊这，本来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二哈一组的？ 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是不是哪里操作不对？ 但是看到李萌萌那纤细的身材以后，她又觉得那可真是小意思啊，我的腰马合一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所以，我的操作没错啊！ 分组完毕，秦艺和陈菲儿、陈大雷和葛军，陆亦鸣和肌肉男，施青云和林俊成，程筱芸和李萌萌分别组队。 规则很简单，两两一组，一个人必须背着另一个人过指压板。 指压板有十五米长，如果背的那个坚持不住，两人可以交换位置，但必须是在一人背另一人的状态下通过。 通过后还得返回，再走一遍。 这样，谁最快完成，谁就可以优先选房。第二个完成的，则第二个选房，以此类推。 “预备，开始！” 随着邵先民的一声令下，五组人马纷纷 踏上了指压板。 紧接着，就只听各种“嗷嗷”的尖叫此起彼伏。 这里头，就属刚才分析得最溜的施公子，叫得最大声。 “我去，我去我去，啊啊啊！” 他背着林俊成，才走了五六步就开始左摇右晃了，再往后就是跟猴子似的连蹦带跳，眨眼就蹦出了指压板的范围。 “嘶，呼，真疼啊！” 放下林俊成后，他龇牙咧嘴，双腿乱蹬。 倒是把林俊成看懵逼了。 “有那么疼吗？你不是说受力均匀，应该不会太疼么？” 施青云尴尬地一笑，又沉思了下，一脸认真地说道，“理论是没错的，理论肯定没错，可能是走的时候参数发生了变化？” 这话把跟拍的PD小哥都逗笑了。 心想，这个素材好，回头没准还能成为网络金句——它可以套用在任何失败时的辩解上有木有？ 这时，只听邵先民又说道，“出界的，要重新走！” 林俊成一听，果断说道，“我来走吧，你上来！” 于是，没过几秒，林俊成的惨叫声开始响起。 其实不光是他们，其他组几乎也差不多。 肌肉男本来仗着自己个头大，还豪言一定会第一个通过的，结果背着陆亦鸣咬牙跑了十米左右，就“嗷”地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倒在地上，差点没把陆亦鸣给压断气。 陈大雷更拉夸，才走了三五步就受不了了，直接躺在了指压板上。 葛军心里急啊，顿时一脸鄙视地喊道，“这点疼都忍不住？是个爷们吗？” 然而自己试着踩了几下后，他沉默了。 不过很快，他又抓起陈大雷的两条腿，往出发点拖去。 “快点重来，要不然我们组就最后啦！” 陈大雷双手拼命地抓在指压板上，细心的PD小哥还给他的手指拍了特写——为了不被拖走，他双手紧紧地揪着指压板上两个突起的“小笋”不放， 手指都快拧成麻花了。 “不要啊，军哥我求你了，我们就住最差的那间好了，晚上我给你按摩还不行吗？” 一众工作人员都笑喷了，喜剧效果直接拉满 邵先民也笑了，心想这些嘉宾找的，真是恰如其分！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而且个个都真性情，放得开！ 加上这些有趣又新奇的设定和游戏，看起来这综艺，想不火也难了！ 不愧是天才啊......这个秦艺，看样子不光要改写歌坛格局，连综艺界也不会放过了！ 五组之中，最快到达的还是秦艺这组。 没别的原因，秦艺有心理准备，所以反应没那么大。 另外，他现在担当的是速度者的角色，所以从这点出发也必须跑最快——别忘了这是第一期，所有角色特点必须先入为主地展示给观众。 来回各一趟，都是他背着陈菲儿完成的，毕竟让陈菲儿背他，回头肯定会背网友骂成狗。 要知道，现在磕他和陈菲儿CP的人可不少。 当然了，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背着陈菲儿过指压板，虽然较低很疼，但是后背很软，又软又暖和......似乎可以抵消一下？ 果然是C+，而且今天她穿的是运动型，不带钢圈的那种......啧，晚上不能约会真是可惜了。 陈菲儿下来后，轻轻地打了一下秦艺的背，不过有摄像头在，她没解释原因。 总不能说，你个小混蛋，背我的时候故意颠地很重吧？ 程筱芸那组，竟意外地获得了第二。 而且，全程都是程筱芸背着李萌萌走过指压板的，期间李萌萌好几次提出来要背程筱芸走一程，但都被程筱芸霸气地拒绝了。 所以，拍到现在，秦老狗是很满意的。 程筱芸的女汉子形象立起来了，陈大雷、葛军他们的人物特点也出来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第257章 在一片惨叫和笑声中，指压板游戏结束。 邵先民说道，“好了，现在第一名的小组可以行使选择权。” 陈菲儿自然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要那间地主家的豪宅，谁都不准和我抢！” 秦老狗猛点头，“没错没错，那个院子晚上还可以生一堆篝火，围炉夜话啥的太棒了！” 却不想陈菲儿斜睨了他一眼，无情地说道，“关你什么事啊？那是我们三个女生住的！” “就是，秦艺你想太多了。”李萌萌笑呵呵地跑到陈菲儿的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以闺蜜的姿态怼了秦艺一句。 获得第二名的程筱芸一看可以住大院子，也开开心心地去了陈菲儿身边，可是没有去拉陈菲儿的胳膊。 程筱芸总觉得自己跟陈菲儿亲近不起来，虽然明明知道她人超好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倒是陈菲儿伸手把她拉了过来，说道，“程筱芸，你超厉害的啊，差点都跑赢秦艺了呢！” 一说这个程筱芸就精神了。 “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未必会输呢！” “真的假的？”李萌萌捧哏。 “当然真的，我九岁开始习武，跟他打架差不多五五开吧。” 五五开，程筱芸倒是没说谎。 因为自从那次她过肩摔失败扭了腰以后，每次动手秦老狗只好敷衍下然后认输，可是程筱芸这货人菜瘾还大，动不动就找茬跟他“决斗”，于是有时候被逼急了秦老狗就不得不放倒她——这么平均下来，倒是五五开了。 “啊这......”陈菲儿愣了下，又问，“你们还打架？” “经常打啊，你不觉得有时候他很欠打吗？反正，我做他助理就忍不住暴脾气，还好现在不做了。” 陈菲儿想了想，然后感同身受、发自肺腑地说了一个字，“嗯！” 是，老娘想打他也很久了。 哦对，好像也已经打过他好几次了。 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两人的对话，又被周围的PD小哥给录了下来。 纷纷心想，助理“殴打”偶像艺人，有趣又温馨的画面，这个点肯定能上热搜，也不知道是这程筱芸太懂综艺，还是提前有人教她这么说的？总不可能是真的吧？ 可看她说得这么认真，为什么总感觉不是假的？ 秦老狗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个女人在那编排自己，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对导演说道，“那我怎么办？最好的没得选，第二的总该归我吧？” 邵先民一本正经道，“第二名是程筱芸和李萌萌那组啊。” “对啊，可是她们跟陈菲儿一起睡了有没有？” “有啊，可是这不代表她们的就是你的啊！” 邵先民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 显然，这一出不是事先商量好的，而是邵先民的临时决定。 秦老狗摊了摊双手，一脸认真地跟邵先民理论，“不是，导演，你不能不讲道理啊！我明明是第一的......” “我已经很讲道理了。”邵先民微微一笑，说道，“由于你主动放弃了住大院的资格， 所以现在是无家可归人士。现在，你就看谁愿意收留你吧。” 秦老狗顿时对着场边大喊，“啊喂，有没有人管啊，导演就可以这么欺负人的？” 那一脸委屈又无奈的样子，惹得在场工作人员差点又笑翻了。 此时，秦老狗虽是一副要“喊冤”的样子，但在心里，却是又高看了邵先民一眼。 这老家伙，还真有两把啥子啊！ 秦艺当然知道邵先民不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人家是在进一步拉升这一环节的综艺效果，甚至在不着痕迹地帮他打造完美人设。 众所周知，他秦老狗在外界的眼里，是个性情刚烈的奇男子。 可能刚烈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他完全可以用“嚣张”两个字来描述。 他敢公然对抗五岳会，更敢公开硬刚艺协，短短地半年里，他一直都是“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的姿势，可以说演艺圈没有比他更嚣张的人了。 嚣张到，现在整个演艺圈里，除了艺协和五岳会，再没人敢得罪他了。 而就是这样的存在，却在一个小小的综艺里，被导演组各种“玩”，而他竟然也只能“欲哭无泪”地被迫接受。 这种巨大的反差，必然能成为重要的“看点”之一，而且还容易上热搜、出话题。 蓝星上曾经有一段大鲨鱼奥尼尔被神秘美女暴打，他却只敢对人家笑笑而不敢还手的视频，就在短视频平台上热了好久，其道理是一样的。 再举个例子，极挑里，以演坏人深入人心的红雷哥，偶尔展露出温情的一面，就能引发评论和吐槽无数，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秦艺的“嚣张”却不是来自于他饰演的影视形象或者球场，而是来自于真实的生活，所以这种反差肯定比上述两人要更大。 综艺效果，自然就会更好。 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片段，有助于消解外界对秦艺过于片面的看法。 现在秦艺在外界的形象，就是一个有仇必报、性格尖锐、决不妥协的人。 而如果能在综艺中展现出他的另一面，也就是“硬汉”私底下那平易近人的一面，毫无疑问会让他的公众形象更加立体饱满，换句话说就一定会更加吸粉。 这些，之前秦艺压根就没跟邵先民聊过，毕竟他无意去搞立人设那一套。 但是邵先民却通过一个小小的插曲，轻松地实现了既提升综艺效果，又替他塑造人设的效果。 所以秦老狗也不得不佩服，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看样子，白明远没有推错人。 ...... 秦老狗本来是想跟获得第三的施青云、陆亦鸣他们挤一挤的，毕竟他们那个好歹还算得上住人的房子。 然后却在去他们房子的路上，被陈大雷和葛军两人，生拉硬拽地给“劫”到他们的房子。 嗯，就是那间破柴房，因为那俩坑货是组后一名。 为什么要劫他？人家说了，这屋子漏风，晚上估计会冷，三个人挤挤暖和些。 秦老狗大呼“晦气”，强烈表示不要和两个坑货住在一起， 否则自己的能量也会被污染的。 可惜反抗无效，在得到陈大雷和葛军承诺他可以睡中间最暖和的位置之后，他只好骂骂咧咧地同意了。 晚饭后，大伙儿齐聚陈菲儿、程筱芸和李萌萌的地主豪宅，在院子里支起了篝火，又请来村里的几位老人，一起开茶话会。 聊什么呢？当然是聊，黄河边的传说，以及发生在这里的抗战故事了。 几位老人都很健谈，显然甘州卫视的同学，提前筛选过了。 其中有一个百岁老人，还是当年就是本地游击队的一员。 在秦艺的建议下，他开始娓娓讲述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因为是亲历，所以那种真实，和看影视作品完全不同。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激荡的历史下，是无数普通人用鲜血和肉体保护的土地，是崇高者用生命和意志践行的信仰。 他们走远了，但仿佛又没有走远。 讲到动情处，老人不禁潸然泪下。 引得陈菲儿、程筱芸和李萌萌三个女生，也跟着泪湿眼眶。 秦艺、葛军、陆亦鸣等一众爷们，也忍不住双目泛红。 而旁边负责灯光、收音、拍摄的工作人员中，也有人开始扯纸巾。 于是纸巾成了紧俏货。 整个剧组的情绪、气氛，就这么被调动了起来了。 这很好，因为这一期的重头戏就是大名鼎鼎的——《黄河大合唱》！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种情绪，没有身临其境地听过那些故事，那么这次合唱，未必能达到想象中的效果。 当然，对于整个综艺来说，这一段也是点睛之笔。 只有通过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去铺垫观众的情绪，最后合唱时，才能带给所有人更多的共鸣。 “所以，这真是只是在拍综艺？” “这已经类似于在拍叙事电影了，这是一群年轻人，追寻历史足迹的故事！” “真是天才的创意啊......” 邵先民在心里这么想着。 ...... 为了不打扰老人的休息，聊到八点多就散了。 秦老狗虽然回到了破柴房，但是人穷志不短，还琢磨起晚上有没有机会偷偷摸陈菲儿的房门——毕竟这个院子有三间房呢，看上去应该是一人一间的节奏？ 要是那样的话，秦老狗就很想带陈菲儿出去逛逛，比如漫步林间小道，今晚又月色正浓，繁星漫天，是不是很浪漫？ 别问乡下林间有没有那种供散步的小道，就算没有他秦老狗也能硬给它踩踩出一条路来。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路是不是？ 于是，偷偷给她发了一条微聊。 旁敲侧击地问道，“你们三个人一人一间，你会不会害怕？” 发出去地时候，心里默念：快，快说你害怕极了！ 很快，陈菲儿就给他回了一条信息。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张土炕上，整齐地放着三条被子，三个枕头。 其意，不言自明。 陈菲儿甚至懒得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但已经很清晰地表达了，“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吧”的意思。 秦老狗 黑脸，一收手机烦躁地喊道，“睡觉睡觉，几点了还不睡！” 然后缩回被子。 床很窄，三个大男人躺床上，当真是挤。 秦艺还是中间，左右为男的格局。 吗的，以后再做游戏，得跟这俩二货离远点。 愤愤地想着，没多久秦老狗就进入了梦乡。 ...... 拍摄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第二日，大伙儿按照剧情设计，分成两拨人马，开始玩“谁是汉奸”的游戏。 其实就是剧本杀的变种，无非是大家都换上了抗战时期的装束，有地下党，有伪军，有军统等等角色，然后根据节目组提供的种种线索，最终找出那个“出卖国家的狗汉奸”。 拍摄地点特意选择在黄河边，并且使用了大量的航拍和吊车拍摄，将这里优美的自然环境一一呈现——尤其是日出时分的画面。 从白天到晚上，光这个就足足拍了一整天，晚上回到村子时，一众人累得快直不起腰了，也没了聚一起聊天的兴致，吃过晚饭倒头就睡。 “我从没想过，拍个综艺比拍电影还累。”葛军躺床上叨叨。 “别提了，今天我特么还抽到汉奸卡，我的影评首秀就是个大反派，吗的！”陈大雷愤愤然道。 “不过那小子演得还真像样啊，我差点以为你是地下党！”葛军意犹未尽道，“我一直觉得，秦艺才是汉奸。” “滚！”秦艺低喝一声。 “嘿嘿，不过这游戏是真的过瘾啊！”陈大雷说道，“艺哥，《跑男》太适合我了，早知道就是不给钱我也要来。” 葛军笑道，“我们玩着都这么有意思，这节目播出后，观众看着也应该很有意思。” “嗯哼，”陈大雷忽然换了个话题，认真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 说到一半，他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艺哥，现在这个点应该没有摄像头了吧？” “没了，有屁快放。”秦艺不耐烦道。 陈大雷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李萌萌对我有意思？我今天被怀疑是汉奸的时候，她几次为我说话看到没？而且，有好几次她在偷偷看我！” 屋子里顿时一阵沉默。 接着，秦老狗和葛军不约而同地钻被子。 “睡觉，睡觉睡觉。”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帮我分析分析呗？我不嫌弃她比我大六岁的！” ...... 拍摄第三天。 上午，黄河边，《跑男》经典的撕名牌环节。 陈大雷第一个淘汰出局，据说是为了保护李萌萌而“壮烈牺牲”。 为了让故事性延续，于是导演只好改了剧情，最终宣布陈大雷是个“双料间谍”，做汉奸只是表面的身份，真正的身份也是地下党。 同时，把出卖大伙儿的“汉奸”，扣在了肌肉男的帽子上。 跟肌肉一组的“反派”，还有施青云和林俊成，他们是隐藏的汉奸。 肌肉男表现出色，不负秦艺的厚望，很好地发挥了自己的身体优势，撕了好几张名牌。 秦艺凭借敏捷的身手和 参加过撕名牌的优势，也撕了几张。 很快，就剩下了肌肉男、施青云，对阵秦艺，以及一直被秦艺保护的陈菲儿。 撕名牌环节，没有剧本，秦艺要求必须真实。 所以，肌肉男和施青云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秦艺虽然身体敏捷，但这毕竟不是打拳，两者差别还是很大的。 肌肉男和施青云也很鸡贼，两人商量好了，先假装一起去撕陈菲儿的名牌。 陈菲儿一看，自然就下意识地跑到了秦艺身后。 结果一把就被肌肉男拽住了。 秦艺见状，将计就计，假意要去拦截同样扑向陈菲儿的施青云，却忽然一个便向，绕到肌肉男的身后，“唰”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撕了他的名牌。 然而，施青云同样鸡贼，他扑向陈菲儿也是假，真正的目标是秦艺。 于是，趁秦艺撕肌肉男的机会，他也撕了秦艺的名牌。 “徐犇复，OUT！” “秦艺，OUT！” 随着两人的下场，陈菲儿只能独自战施青云。 这时，导演组举着喇叭喊道，“地下党陈菲儿同志，如果你也牺牲了，那叛徒就可能逍遥法外！但是撕名牌没有剧本，我们无法规定谁赢谁输，所以请加油！” 陈菲儿这会儿也认真了，说实话参加过那么多综艺，她也玩过很多游戏，但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向来优雅为先的她，现在头发散了都懒得理，甚至不惜“自毁形象”地躺在地上，背贴住地面，拼命和施青云较劲。 可施青云也是个愣头青，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两人都用出全力之下，陈菲儿终究是差了体力，被撕去了名牌。 但她拼尽全力的样子，却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不夸张，这可能是综艺圈有史以来，最拼的一次游戏环节了。 没有故作优雅或者柔弱的造作，只有真实。 很显然，只要《跑男》大火，这种模式必将改变综艺圈的一贯虚假的游戏风格。 不过，当施青云撕下陈菲儿的名牌后，也是不由得一愣。 忍不住问场边的工作人员。 “这个，我是汉奸，最后我赢了，不对吧？” 就在这时，只听邵先民喊道，“不，你还没赢，你还有个对手呢！” “还有？” 就在施青云一脸懵逼的时候，只见围观的工作人员全部退开。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正是前晚给大家讲故事的百岁老人！ 邵先民又举着喇叭喊道，“甘州分区地下党成员王有成，向你发出挑战！” 施青云一听，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随后，走到了老人跟前。 假意和老人“缠斗”了一番。 便“一个不小心”，被老人撕去了名牌。 而事实上，老人站在原地都没动。 被撕去了名牌的施青云，笑呵呵地单膝跪地。 对老人说道，“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当汉奸了！” 在一片笑声中，主题升华了。 嗯，没有剧本。但，汉奸必须死！ 如此，下一个黄河大合唱环节，也就水到渠成了。 第258章 跑男杀青 《黄河大合唱》，因为是七十年前的歌曲，所以这个世界也有。 和蓝星上一样，这首激荡人心的歌曲，一直鼓舞着那个时代的人，以及那个时代之后的奋进者，为保卫国家、振兴民族而砥砺前行。 其中，此歌以其气势磅礴的二重唱最广为认知，从诞生的那天起，它就一直是中央交响乐团的保留曲目。 只是进入新时代，各种流行音乐兴起，在这种文化的熏陶下，新一代的听众早已失去了对革命时代那些“老掉牙”歌曲的兴趣。 更何况很多人并不了解《黄河大合唱》背后的厚重历史，于是大把年轻人笑话它“土”是自然而然的。 但事实上，经典的艺术拥有永恒的生命力。 抛开《黄河大合唱》背后的历史不谈，光是这首歌的编曲、作词就足以称得上“S”级，尤其是它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曲，在秦艺看来，纵观整个华语乐坛的历史，它也能排进前十，且同类型的曲子几乎没有能与其相媲美者。 而现在，秦艺就要用这帮大明星，告诉所有人：爱国老歌，也可以历久弥新，它可以比流行乐更流行，可以比摇滚乐更呐喊，可以比重金属更振聋发聩，也可以比你家爱豆更爷们。 下午，黄河小三峡。 奔腾的黄河边上。 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在峡谷之间，犹如巨龙在咆哮。 在这样开阔的环境中，要想让歌唱的声音压过黄河咆哮的声音，除了对设备要求极高外，也必然要求每个人都必须不遗余力地唱出最强音。 当然，毕竟是大型合唱，就这几个演员太单薄了些。 于是通过甘州卫视的关系，节目组成功联系上了甘州省合唱艺术团，请了一个完整的合唱团过来。 据说，合唱团长接到这个邀请时，曾一度怀疑是诈骗电话。 毕竟，这年头除了官方组织的晚会，谁还会请他们艺术团的人，去唱《黄河大合唱》啊？ 这种歌，很多自诩标榜“新锐”的电视台，恐怕听到就会皱眉——这不纯纯的“土歌”吗？要是放这个，有损电视台的品牌定位啊！ 没错，这个世界的电视台，那种所谓“追求潮流文化”的心，比蓝星上更甚，起码蓝星上的电台，为了配合官方，偶尔还会在晚会里放放革命老歌，而这里的电视台只要没接到硬性任务，根本都懒得敷衍。 直到，甘州卫视林台长亲自打电话过去，那位合唱团张才相信。 然后，就激动到哽咽了。 外人或许很难理解这种情绪，但是对于立志将经典合唱曲目推广到全社会的人而言，他们太知道能参加这种群星云集的节目，能带来多大的宣传效应了 。 所以，这次节目，由他们的团长亲自领队，并且担任现场乐队以及合唱团的总指挥！ 除了合唱团是专业的，这次秦艺还特别邀请了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华夏籍钢琴家李家朗！ 现年35岁的李家朗，早在十年前就是蜚声国际的钢琴家，在国内外获奖无数，同时也是欧洲不少皇室的座上宾。 节目组这次之所以能请得动他，一方面是钱给到位了，一下午的出场费给到了160万，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菲儿与他私交不错，他不来也抹不开面子。 秦艺之所以必须请他来，其实不是看他弹得多好，也不是想利用他炒什么热点，毕竟这个节目录到现在，已经根本不缺热点了。 而且，李家朗也只是个钢琴弹奏家，知名度并没有那么高，在国际上也只是被钢琴爱好者所熟知。 秦艺请他来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所有人，你们看不起的“土歌”，其实在专业人士的眼里，是宝。 的确是宝，这点只要看李家朗在交谈中，说起《黄河大合唱》时，那一脸的认真和虔诚就知道了。 对于任何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而言，在谈及华夏音乐史的时候，都不可能忽视这首歌——无论是因为这歌的艺术性，还是这歌的弹奏难度。 所以，现在一大群明星没嫌它土，“高大上”的钢琴家更不敢嫌它土，一种充满疑问的期待感，就能非常迅速地建立起来。 换句话说就是，当年轻观众看到众明星认真地彩排画面，看到李家朗一脸虔诚的表情时，一定会对《黄河大合唱》充满好奇。 它真的那么好听？ 它的地位真的那么高？ 嫌它土的我，难道是真的“没见识”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艺非常确定，没有观众会在此时拖进度条，势必会认认真真、满怀期待地将这场重头戏看完！ 从十二点开始彩排、演练，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 三个钟头的反复训练，让每个人的嗓子都冒了烟，再加上一上午的撕名牌环节，现在所有人都累得只想找张床赶紧躺平。 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喊过累叫过苦。 连续三天的剧情体验和艰苦生活，让无论是陈菲儿这些女生，还是葛军这些糙老爷们，抑或是陆亦鸣、林俊成这些小鲜肉，早已沉浸在了剧情之中。 尤其是，现在那位做过地下党，在最艰苦时期依旧不肯放弃信仰，且数次死里逃生的老人还在现场，谁好意思娇滴滴的喊累？ 谁他吗又好意思弄破点手指、喊破点喉咙就要叫救护车？ 《跑男》是一档勇者的节目！ 在这里没人关心你的咖位，也没人配合你的矫揉造 作，这里有的只是真实、拼搏以及团队协作！ 在这个星球上，确实从来没出现过如此“变态”的节目。 但毫无疑问，就在这一刻，真正的《跑男》精神，其实已经瓜熟蒂落，真正成型了！ 什么叫成型？ 那就是，后续来的任何艺人，无论你多大的咖，多火的番，还是多深厚的背景，必须得这么来！ 下午三点十分，群星版《黄河大合唱》，终于在咆哮的黄河边，正式开唱！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河西山冈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端起了土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华夏！” 二重唱，如同层层巨浪，排山倒海地席卷在山谷里。 连空气，似乎都在震动。 无论是秦老狗，还是陈大雷，抑或是懒懒散散的施青云，还是老炮儿葛军，在这一刻全部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那套，转而一脸肃然地嘶吼、高歌！ 艺术在这一刻得到了正视，而用时被正视的还有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以及那些心怀天下，无名却又崇高的先辈们。 唱到高潮处，不少人眼含热泪，双目泛红。 这时候任何表演技巧都显得无比苍白，因为每个人的情绪，都源自于热血与音符的共鸣，你甚至无法控制。 《黄河大合唱》真的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 答案是一定！ 亲历者可以告诉你这点，科学界也可以告诉你这点。 科学界做过很多关于音符与情绪的研究，发现特定的音符，很容易与某种特定的情绪共鸣。 所以，这世界有一种歌，可以让人听后倍感压抑，甚至萌生自杀念头，从而被官方所禁。 自然，这世界也有一种歌，可以催人奋进，激扬血气！ 《黄河大合唱》就是后者。 所以，它才是被业内奉上神坛的艺术瑰宝。 而秦老狗，只是将它重新挖出来，然后摆放到世人面前罢了。 ...... 合唱结束了。 纸巾又一次成了紧俏货。 连续嘶吼了三天的邵先民，拖着疲惫的身躯，忽然爬上了黄河边的一块巨石上，然后站在上面，向所有演职人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举着喇叭，他哽咽道，“各位演员，各位剧组同仁，我代表节目组，也代表我自己，感谢你们这些天的辛苦付出！ 在我的导演生涯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出色的综艺团队，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积极向上又纯粹的剧组氛围，谢谢你们让我一路怀着感动，怀着激动，也怀着一颗快乐之心完成了这次拍摄！ 最后，我还要感谢秦艺先生的信 任，以及他天才般的策划。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他。” 说到这里，他喉结一动，停顿了下。 但一秒后，他又举起了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我宣布，《跑男》第一季第一集，完美杀青！” 很反常的，所有人都愣了下，仿佛这个“杀青”来得有些突然。 他们不是不敢相信，而是意犹未尽。 多有爱的剧组啊，多好玩的游戏啊，以及......多干净的氛围啊！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矫揉造作，没有咖位之争，更没有狗血的炒作，和偶像艺人永远不离开的各种装逼......只有一群人干干净净的，平等地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虽然不愿意就这么结束，但一秒后，所有人还是爆发出了雷鸣般欢呼之声。 足足近三百人的团队，齐齐地围了上来。 “秦总说了，杀青时请大家吃一顿大餐，他要敬每一个人！”赵福生忽然喊道。 “谢谢秦总，别让秦总跑啦！”有人笑道。 话音一落，只见葛军和陈大雷就各自抓住了秦艺的一条胳膊。 陈大雷笑道，“跑不了，今天他不被灌倒就别想走！” 秦老狗立马黑脸，轻声道，“陈大雷你不是应该帮我挡酒的？还能不能好好做小舅子了？” 陈大雷嘿嘿一笑，“你敢不认我？问问我姐答不答应。” 此时的陈菲儿，远远地看着秦艺，被一群人抱起，抛向空中，落下，又抛起。 那帅气的身影，在她眼里化成一道道柔软、纯净，又暖融融的光。 环绕在她的周身，从头到脚的每一处，直到心间。 想着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似乎都被纯粹的温暖环绕着。 此时此刻，陈菲儿承认，他所有的“幼稚”，其实都来自于他的纯粹。 如果不是纯粹的人，根本做不出这么纯粹的综艺。 没有炒作，不刻意制造话题，也不迎合任何世俗的眼光、观众的胃口，他只在做他自己想做的综艺。 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还没剪辑看到成片，但这个综艺的质量，似乎已经被所有人所承认了。 一开始陈菲儿还认为是自己“带着滤镜”看这档节目的原因，毕竟这可是她男朋友做的节目，她越看越顺眼是情理之中的。 直到今天下午，李萌萌一脸认真地对她说，“菲儿姐，这个综艺要是不火，我就不化妆一百天！我跟你说真的，这个综艺很可能开创一个新的流派！” 更过分的是，这个花痴还跟着问了她一句，“姐，你到底跟秦艺在没在谈恋爱啊？没在谈的话，我都想追他了！” 陈菲儿当时就给了她一个白眼，然 后毫不犹豫地说道，“这儿荒郊野岭，我晚上看看把你埋哪合适！” 玩笑归玩笑，但这是陈菲儿第一次确定，这个节目真的可以火。 而后面，又有无数人这么告诉她。 想到这里，陈菲儿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扬，那嫣然的笑意浮现在俏脸上，一如深秋的斜阳照在枫红的树林里，慵懒、安静而温暖，看着就让人觉得幸福。 是夜，杀青宴在村子里举行。 篝火边，光影摇曳。 秦老狗大醉。 深夜，悄悄起床试图去爬陈菲儿窗户，被陈大雷、葛军发现，未遂。 这段掐掉，不准播。 ...... 当秦老狗等人准备回滨海的时候，三人行的动向，已经被做成简报，分别送到星展、万华的两位总裁，以及SMK朴仁勇、五岳会贺进荣、艺协章临的案头了。 这点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剧组人多，有个别不起眼的小卡拉咪是“间谍”，根本难以避免。 其实间谍描述地很详细。 把节目中，走指压板、撕名牌等环节也如实上报了。 然而贺进荣等人，却对此付之一笑。 这不就是明星做游戏吗？什么大型户外竞技？和室内综艺有什么区别？ 反而，他们更关注的，是报告上提到的，关于秦艺带领一众艺人，在节目中大唱“红歌”的环节。 尤其是，当间谍提到，秦艺唱得热泪盈眶，似乎是把自己都感动了以后，贺进荣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吗的，这货为了讨好官方，已经舔到这个程度了？” “还听老地下党员讲过去的故事，这他吗的要是都有观众爱看，那干脆调他去宣传口好了！” 和贺进荣一个想法的，还有星展、万华的两位老总。 看到这份报告，他们都大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小子是真的打算拿一笔钱，去讨好官方？ 真是剑走偏锋啊！ 很好，这很好！ “所以，我们的计划可以启动了。” 电话里，贺进荣对星展总裁徐响说道。 徐响点点头，“嗯，关于他当初要甘州卫视掏这一个亿的实锤，我已经找到了。等他的综艺快上线时，我会请他解释下，为什么舔官方，还要花甘州卫视的钱的，呵呵。” “哈哈哈，”贺进荣大笑道，“不要说这么难听嘛，人家也是宣扬正能量。不过，你可以怎么让他尴尬怎么来。” “我有数。人证物证我都有，这次看他怎么狡辩！一个亿，他吸了甘州贫困老百姓一个亿的血，来实现他自己的野心，这么说没问题吧？”徐响说道。 “呵呵，还是徐总你厉害啊！放心，到时候万华那头，甚至SMK那头也会一起帮你的！这次，我们玩把大的！” 第259章 秦老狗的爱好 跑男杀青后，即刻进入了紧张的剪辑和后期制作中。 由于素材时长高达270多个小时，所以整个后期的工作量必然是巨大的。 甘州卫视原本打算在媒体中心开辟出一个单独的剪辑室，专门为《跑男》做剪辑和后期。 不过剪辑是一份很主观的工作，比如你认为这个片段好，但是其他人可能不这么认为。 所以秦老狗不放心，怕很多好素材会被浪费，或者剪出来的成片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 于是干脆把甘州卫视的七八个剪辑师全部打包带走，来到了滨海。 所有剪辑师都在培训基地旁的五星级酒店住下，好吃好喝伺候着，然后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就泡在基地地下室专门开辟出来的一间剪辑室里。 除了这七八个剪辑师，秦艺还另外给他们配了七八个“助理”，这些助理其实也都有一定的剪辑经验，起码可以帮他们挑选需要的片段。 一切都在快马加鞭地进行着。 在这段时间里，秦老狗和总导演邵先民也基本每天都到场，一块儿跟剪辑师探讨他们想要的感觉，甚至亲自上手，找他们在拍摄中认为好的片段。 ...... 在《跑男》进行后期制作的这段时间，花样少女也参加了《歌手创造营》的“六十进三十”的比赛。 这场比赛里，花样少女唱了一首《superstar》，获得了在场500位评委中的425票......然后以一票之差被淘汰出局。 评委李铮毫不客气地评论道，“这首歌旋律简单，歌词略显肤浅，所以被淘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评委李泰妍则说道，“听得出这是一首摇滚，但是我没有听出它的呐喊和激情，反而觉得很吵闹。抱歉，我可能说得比较直白，但确实是这样。” 只有评委林友谦给了比较正面的评价，“我认为这歌虽然直白，但也朗朗上口，曲子也有不少可取之处。不过很可惜，还是被淘汰了。” 就这样，花样少女团“遗憾”地告别了《歌手创造营》之旅。 消息传到三人行，大伙儿却也只是呵呵一笑。 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毕竟，SMK想利用花样少女团搞事情的企图已经落空了，自然就没有必要留她们在舞台上了。 真以为朴仁勇是个慈善家，会帮着竞争对手推歌手呢？ 上一次他们不得不让花样少女团晋级，是因为那首《青花瓷》实在太强，强到你要是把它淘汰就是明着在搞黑幕。 别说淘汰，就是后来让它排第二，就被骂够呛。 而这次就不同了，毕竟《superstar》这歌虽然不错，但是也没有好到让人能听一耳，就觉得惊艳的程度。 嗯，至少大多数“业内权威人士”都是这么看的。 要知道，当年原唱S.H.E推出这首歌之前，她们的制作人和经纪人还一度担心这歌市场不接受，只是抱着多元化尝试的心态，让她们唱的。 没想到，这首专业人士都不怎么看好的歌，居然一经面市就迅速蹿红，直接将她们从二线组合，推到了一线的位置。 这就是原创音乐的神奇之处，很多歌作者很看好，却被市场淘汰，很多歌作者只是随便写写，不抱任何希望，却大红大紫了，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所以，当花样少女团唱完这首歌以后，不光朴仁勇、李泰妍、李铮认为淘汰这歌是说得过去的，甚至连一向在暗帮三人行的林友谦也是这样认为的。 该说不说，这歌真的是口水歌啊！ 只有一些花样少女团的粉丝，在网上为她们鸣不平。 有个粉丝发问：“这歌居然被评委批的一无是处，我怀疑我的耳朵和评委是不是构造完全不同？” 这个吐槽，很快就引起了其他粉丝的共鸣。 “对啊，我觉得这歌比其他歌都好听多了，为什么会被淘汰？” “别说了，上次节目组就想借她们黑秦艺，你们忘了？可惜秦老板根本黑不成，那还不赶紧把她们给淘汰了？” “楼上分析的有道理，我赌一包辣条这就是真相！” “所以一个纯黑幕的节目，我们为什么还要看？不如去看我们家芸豆的快音直播呢！” “看我们家小白才是王道！” “会看吗？要看也看我们家糖衣啊！” “都别吵了，一个组合的姐妹，干嘛要分得这么细？你们这些假粉，故意引战吧？” 由此可见，虽然只上了一期节目，但是因为那首《青花瓷》，以及频繁的上热搜，现在花样少女团已经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了。 而且，她们三人也各自有自己的拥趸。 程筱芸被粉丝亲切地称为“芸豆”，白浅则被称为“小白”，而杨依冉还是延续她“四小花旦”时代的昵称，被称作“糖衣”。 不过，这场关于《superstar》的讨论，也不过是花样少女团粉丝间的小规模吐槽，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三人行方面，无论是秦艺还是其他人，也对这歌被淘汰，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评论。 甚至在内部，李江南、葛军还安慰了下秦艺。 “哪有每一首歌都必中的道理？”李江南说道，“没事，咱们还有的是好歌呢！我可以打包票，花样少女团的第一张专辑一定大卖！” “呵呵，就是，要是每首歌都火，那你岂不是妖精？”葛军笑道，“再说，这歌还是不错的，咱们照样把它放专辑里去！” 每次秦艺都只 是笑笑，不发表意见。 不发表意见，是因为他觉得还可以再看看，有些事不一定的。 然而一向心思细腻的李江南，稀松的眉头猛地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心高气傲、未尝一败的秦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歌被淘汰之后，还笑得出来呢？ EMMMM......别人不懂他，我李江南还不懂么？ 这笑容里，分明藏着三分落寞，两分不甘，和一分消沉呐。 不行，他可是三人行主心骨，要是这么消沉下去可不是小事。 于是李江南对葛军说，“秦艺的歌第一次不被认可，可能打击很大，最近有点消沉，你多找他说说话。” 葛军一惊，立马对陈大雷说道，“秦艺新歌被否，精神受挫很抑郁，你跟他走得近，千万要多开导他！” 陈大雷大惊，连忙找到陈菲儿，说道，“我艺哥抑郁症了，谁都开导不了，姐你快去找他聊聊！” 陈菲儿直接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陈大雷急得直拍桌子，“哎哟喂，哪个男人不在自己女人面前强作镇定？现在这事就你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不信你去问军哥和李总！ 姐，你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男人的情绪都体察不到吗？就你这种货色，艺哥要你何用？” 陈菲儿听完，顿时连揍陈大雷的心思都没了，连忙去找秦艺。 正好，看到秦艺从剪辑室出来。 于是问道，“秦艺，你......你心情不好？” 总不能直接问他抑郁症了吧？ 秦老狗一听，顿时大吐苦水道，“别提了，这活儿是真特么没法做了！我都不想管了，爱怎样怎样吧！” 一屋子的剪辑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270个小时的素材，足足剪了五天，到现在居然剪出了8个小时的“样片”！ 要知道，真正的成片，顶多只有2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个“样片”，至少还得减去四分之三！ 然而，因为各有审美，也因为好的素材实在太多，所以各位剪辑师都固执己见，谁都不肯删掉自己挑选的那部分。 最后实在没辙，就纷纷要求秦老狗来亲自定夺。 定夺个啥？8个小时候的样片，秦老狗看完都得一个白天，直看得头昏脑胀，能没脾气么？ 可是陈菲儿一看，顿时觉得还真是“抑郁症”啊！ 不光抑郁，而且还伴有间歇性暴躁！ 也对，现在无论三人行还是快音，两家公司无论哪个重大决策都离不开他，他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抑郁......或者就是这么来的。 陈菲儿一下子又心疼秦艺，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感。 这么明显的事情，连陈大雷都看出来 了，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吧？ 可是，连恋爱都没好好谈过的她，对于怎么安慰男朋友，却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眼看秦艺要出门的样子，陈菲儿咬咬牙，连忙追上去，说道，“既然不想管那就别管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秦艺烦躁道，“吃什么饭啊，现在哪有时间？” 这么下去，晚上不得跟那些混蛋一起加班？ 陈菲儿顿时眉头一皱：果然谁开导都没用？ 这可怎么办？ 开导男朋友什么的，她真的不拿手啊！ 但一生要强的陈菲儿，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没用。 于是，果断回到办公室，关门。 偷偷拿出《恋爱三百问》！ 翻阅，仔细而快速地翻阅！ 视线，终于定格在一个标题上。 “不要试图阻止或者贬低男朋友的爱好，或许这只是他自我调整的工具。” “爱好？自我调整？” 陈菲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连忙掏出手机，给心腹爱将杨依冉打了个电话。 为什么打电话？因为接下来的对话，她不想保留任何痕迹！ “杨依冉，你在干嘛呢？” “录音室，试新歌啊。” “你先出来，去没人的地方。” “啊？哦。” 杨依冉到了走廊上，问道，“什么事啊菲儿姐？” 陈菲儿组织了下语句，然后问道，“那什么，秦艺这家伙是不是很喜欢玩游戏啊？我看你经常和他一起打游戏。” 要是能确定秦艺的爱好就是玩游戏的话，陈菲儿就打算给他买个游戏机，毕竟很多男生都喜欢这个呢！ 而且如果有必要，她也不介意陪他一起玩——虽然她从来不玩游戏。 杨依冉一听这个问题，就笑了起来。 “哈哈，玩游戏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真正的爱好是丝袜！别跟别人说啊，这是程筱芸昨晚睡觉前告诉我的！” 陈菲儿看完，顿时茫然地眨了眨眼。 丝......丝袜？ 这小混蛋，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可是程筱芸当过他那么久的助理，说的应该没有错吧？ 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抹黑他啊。 再说，每次自己穿丝袜的时候，他的手就像磁铁一样会吸过来，这就实锤了啊！ 陈菲儿好气！一个好好的男生，怎么会有这么“堕落”的爱好啊！ 可...... 陈菲儿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 嗯，今天她穿的是黑色的长裤，毕竟最近天气冷空气南下，气温只有不到十度。 吗的，这么冷的天，难道要老娘穿丝袜给他看？ 陈菲儿无语凝噎，心想这么扯淡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于是，果断挂了电话。 呵呵，无聊的男人！ 陈菲儿又打开手机 ，看了眼天气预报。 明天几度来着？ 穿厚的裤袜，那个算丝袜吗？ 不过他最喜欢看什么颜色的啊？ ...... 当天晚上，也就是《歌手创造营》五天后，快音直播间里。 当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开启一周一次的例行直播时，忽然惊讶地发现，好多歌迷都在刷两个单词。 superstar！ 三人最近一直窝在公司准备第一张专辑，所以都有些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程筱芸忍不住问道，“咦，你们为什么都刷《superstar》啊？这歌怎么了？” 在三个小妮子的眼里，这歌也只不过是一首听起来还不错，但是被市场淘汰的歌曲罢了。 然而，接下去粉丝的刷屏，却是让她们集体愣住了。 “这歌太好听啦，我每晚循环播放几百次！” “你们不会真的不知道吧？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播放这首歌！” “对啊，我现在所在的网吧就在放呢！” “抱歉，网吧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村的潮流最前线‘星星理发屋’都在播这歌，说明这歌是真的火了！” 没错，《superstar》，终于在无数网吧、理发店、餐饮店的循环洗脑式的播放下，火了！ 大街小巷，现在到处都播放着这首歌！ 于是连锁反应开始了。 如果说一开始，对于这首歌的讨论，还只是小范围、粉丝间的吐槽的话。 那么现在，关于它的讨论，已经上升到了谁都没有想到的高度。 “这歌明明很好听，为什么会被淘汰？” “市场说明了一切！那些导师懂个屁！” “暗箱操作而已，SMK怎么可能让三人行的歌手走到最后？不过无所谓啦，有没有这节目，我们的三小只照样火呢！” “哈哈，李铮是不是追不到陈菲儿，所以开始诋毁三人行的一切了？” 导师们和节目组被骂， 伴随着《superstar》爆炸式的突然大火，花样少女团的人气又迎来了一波火箭般的蹿升！ 可以说，花样少女团已经秒杀了所有参加《歌手创造营》的女团，或者任何个人歌手。 朴仁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让她们参加了两期节目，就直接奠定了她们“出道即大火”的局面。 这对于以打造女团见长的SMK，当然是个非常不利的开局。 自己给自己立了个大敌有没有？ 于是，在接到来自总部的一通怒骂后，朴仁勇也怒了！ “去，给我联系万华和星展的老板！告诉他们，这次我们三家联手，一定要在秦艺的新综艺上市之前，毁了他！” “否则，总有一天我们会被他踩在脚底下的！” 朴仁勇近乎咆哮地对林大河说道。 第260章 意外的收获 三人行公司，最近从上到下忙得不可开交。 剪辑室现在是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十几个剪辑师三班倒地剪辑，连秦艺这种懒狗偶尔都会打个地铺睡在那里。 录音室里，更是一片忙碌。 花样少女团的第一张专辑，正录制得如火如荼，专辑的名称就叫《superstar》，按照秦艺的说，那叫咱不装了，摊牌了，咱就是要做超级女团。 这张专辑除了由李江南、葛军两人亲自操刀，而且还有韩小莹、柯小化、强小军、肌肉男、秃顶等多位音乐人的共同参与，甚至连陈菲儿都亲自参与唱法指导，规格不可谓不高。 当然，忙碌是好事，这代表着三人行的形势一片大好。 好到身为总经纪人的程雪晴，也忙到天天加班。 一方面，目前公司通过面试，已经选定了大约二十名有潜力的艺人，等待签约。 这些艺人包括演员、主持人、歌手，其中以演员居多，而这些人的待遇和和合同，需要程雪晴一个个去谈，有些十八到二十岁年纪的艺人，甚至还要跟他们的父母谈，光这就够她忙活的了。 另一方面，因为花样少女团以及她们的《青花瓷》、《superstar》的迅速走红，各种商演、综艺、代言的邀请也开始络绎不绝。 这些事情当然也是程雪晴需要去谈的，所以她现在不是在公司跟艺人聊合同，就是在甲方公司聊合作细节，经常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不过，对于花样少女团的未来发展，她显得很冷静，且有自己的看法。 周例行会议上。 程雪晴汇报道，“目前来讲，我觉得花样少女团大规模商业化运作的条件还不是很成熟，所以上周我没有签一个合同。” 葛军笑着问道，“程总，给大伙儿讲讲呗，为什么不成熟？我跟你说，想跟三个小妮子合作的电话，有时候都会打到我这儿来，她们现在可比我这过气艺人火多了。” 葛军自然不是反对程雪晴的自作主张，毕竟那是秦艺叫来的人，能力肯定没得说。 他就是有点好奇。 同样好奇的，还有秦艺、陈菲儿和李江南三个股东。 “先说代言方面，”程雪晴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了解过所有向花样少女团发出代言邀约的公司，发现大都是二三线的护肤品、零食、家电等品牌。 我不是小看这些品牌，而是担心她们一旦接了这些品牌，以后就很难接到一线品牌的代言了。众所周知，从高往下易，从低往上难。 如果她们的第一个代言品牌就是一线，那么未来往下兼容会很容易，但如果第一个代言是二三线，那么未来肯定会被一线抛弃。 本来她们能不能接到一线代言是无所谓的，但是既然公司将她们的定位锁在‘亚洲第一女子天团’，那么没有一线代言似乎说不过去。” “亚洲第一女子天团”的说法是秦艺提出来的，当时宣布后，不光陈菲儿他们觉得有点扯，连三个小妮子都快脸红了。 要知 道，“亚洲第一女子天团”这面流动红旗，近十年来一直就在韩国寝室内部流动，区别无非是在哪家财阀控制的演艺公司旗下罢了，连霓虹女团都染指不得。 不过扯归扯，大伙儿后来还是装出一副“这事儿一点都不扯秦总果然高瞻远瞩非凡人所能及”的样子。 毕竟......秦总最近得了抑郁症兼暴躁症，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谁忍心跟他较劲呢？ 不过话说回来，程雪晴的这一番分析，还是让众人不由都微微颔首。 显然，程雪晴入职后，对这个圈子进行过详细的研究。 秦老狗同样认为她说得很对，因为这事儿有前车之鉴。 比如，蓝星上一个叫李玟的混血女星，拥有东方人的气质和西方人的脸盘，而且出道即大火，在歌坛的地位也极高。 照道理，这样的艺人很容易接到一线大牌的代言，然而就因为她在出道初期代言了一个很便宜的日用品牌，且这个品牌疯狂播放她的代言广告，最终导致所有一线品牌认为其“廉价”的形象已在观众心中根深蒂固，从而集体放弃了和她签约的想法。 不过秦老狗其实不太赞同，“天团”就必须代言一线品牌的说法。 毕竟，蓝星上的当年天团S.H.E，不也没有代言多少一线品牌么？反倒是以亲民的品牌居多。 而且，如果说花样少女团的代言，能为本国的二三线品牌提升知名度，从而孵化成一线品牌，岂不是更有意义？ 不过，程雪晴的说法又没错，而且人家还是花了大量精力去研究、分析才得出的结论，秦老狗觉得就这么给她否决掉，不是太合适。 这会打击她的工作积极性。 而且从私人关系的角度来说......比如一日夫妻百日恩啥的......也不能这么公开地打击她啊。 于是想了想，说道，“程总说得很对。这样吧，一线品牌我去找一个，然后那些二三线你继续谈，只要不是太廉价的，品质有保证的，我们都可以考虑。” 程雪晴立即点头，“好的，谢谢秦总指导，那我就这么去办。” 陈菲儿也随即附和，“秦总考虑得很周全，确实高瞻远瞩了。” 葛军立刻跟进，“的确，我认为秦总在商业上的造诣，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说完，在桌子下，悄悄踢一脚有些走神的李江南。 李江南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啊，这么一来的话就两全其美了，原来解决问题之道，可以如此去繁就简！” 赵姐：“这其中的商业逻辑很深，我希望秦总有机会能抽时间给我们培训下。” 白明远：“是啊是啊......不瞒大家，我到现在还没领悟呢，呵呵呵......” 陆亦鸣：“啊对对对，我就一直说，艺哥是最厉害的，没说错吧？” 秦老狗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一本正经的吹捧之词，眼睛越睁越大，表情越来越懵，鸡皮疙瘩也越来越多。 啊这......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 突然一个个都这么肉麻起来了？ 这还是三人行公司？ 这他娘的是传销公司吧，“导师”一句话就疯狂听懂掌声，是要忽悠谁掏那39800呢？ “不是，你们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秦老狗皱眉道。 他想起来了，这种情况好像不是今天才有的，而是这两天都是这样。 首先李江南、葛军、陈大雷、陆亦鸣以及陈菲儿，这两天动不动就约自己吃饭。 这两天自己忙着剪辑，哪有时间？ 可诡异的是，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很忙，却乐此不疲地轮流约饭，而且每次自己拒绝，他们都会唉声叹气，就好像失去了一次吃长生不老肉的机会。 对了，说起陈菲儿，这女人最近怎么想的，整天穿丝袜？ 而且还变着颜色穿，昨天是黑丝，今天是灰黑渐变，甚至下午在聊天的时候，还有意无意说什么“今年不流行白色的袜子了，而且那种也只能小女孩穿，她这个年纪的实在是没法穿了呵呵呵”之类的。 秦老狗当时还在想这是什么意思，毕竟黑丝也好白丝也罢，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心头好，又不是说非要她穿白的......而且办公室里也不好摸对吧？ 可是秦老狗的疑问，显然是不可能得到解答了。 毕竟大伙儿都已经商量好了，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提及他抑郁的事。 秦老狗见大家都不肯说话，当然就急了。 “喂，我问你们话呢？什么意思啊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好好的？” 陈菲儿、李江南、葛军、陆亦鸣......所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又心疼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没说两句就急了，这抑郁症是越来越严重了呀！ 怎么办呢？ ...... 例会结束后，秦老狗气哼哼地出了会议室。 不过很快又把这些都抛在脑后了，毕竟他可没空去猜这些家伙在想啥，就当他们是想集体跟自己开个玩笑吧。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掏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出门了。 茶水间泡咖啡的葛军，一看秦艺闷不吭声地出门，就立马在群里发了条信息。 “他气呼呼地出去了，怎么办？” 微聊群的群名，叫“正能量对策群”，意思是对抗负面情绪，用正能量的光去温暖某人。 群成员有陈菲儿、葛军、李江南、赵姐、白明远、陆亦鸣、陈大雷，就是没有某人。 很快，陈菲儿就发了一条信息。 【@葛军，你快假装有急事出门，跟他偶遇，然后问问他去干啥！】 葛军一看，连忙放下杯子，就冲了出去。 正好赶在电梯到来之前，追上秦艺。 “这么巧啊？”葛军呵呵一笑，“去哪啊，我送你？” 秦老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顺路吗？我去城东。” “啊，巧了不是，我正好去城东。” “我说错了，我去城西。” “巧了......” “嗯？” “哈哈，我是说，我去完城东还去城西......算了算了，你自己开车去吧。” 秦老狗一脸无语。 葛军跟着秦艺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然后看着秦艺坐上他那台老款的宝马车，扬长而去。 立即又在群里汇报。 【他不让我跟，但是开着我那辆宝马出去了！大家别慌，宝马有定位，我看一下就知道了。】 陈菲儿：【好的，先确定他的位置再说。】 李江南：【葛军你要不先循着他的定位远远地跟着，我总觉得他最近的精神越来越不对劲，不放心。】 陆亦鸣：【是啊是啊，艺哥以前总是笑呵呵的，可是今天你们看到没，质问大家时有多生气，差点拍桌子了！】 陈大雷：【是啊，从前艺哥和我一样懒，什么事都不想自己干，最近居然天天泡在剪辑室，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葛军：【都别说了，越说我越心里发寒。我现在跟上去，你们都等我消息！】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 陈菲儿：【@葛军，人呢？他到哪儿了？】 葛军：【......】 李江南：【老葛你这是干嘛？说话啊！】 陆亦鸣：【军哥，你别吓我们，艺哥到底去了哪？】 路虎车里，葛军手握手机，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艺从宝马车上下来，走进了某个他一度很熟悉的铁门。 葛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面对群里的催促，脸憋得通红。 嗯，有个意外的收获，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在思考了三秒之后，他又拿起电话，给李江南打了过去。 “老葛，你到底搞什么鬼，秦艺到底在哪你倒是说啊？” “说？我说个屁啊！”葛军突然瞪眼道，“他去了游艇会，海角游艇会！” 李江南一愣，“海角游艇会？他去出海玩游艇散心了？” “玩个鸡毛游艇啊，海角游艇会，玩女人的地方，你他娘的忘了？十年前我还带你去过，后来咱俩说好再也不去了的！” 葛军知道秦艺已经跟海角游艇会背后的大佬和解了，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和解之后他就顺势跟人家“同流合污”了。 毕竟，那地方是个男人都很难抵挡得住啊！ 李江南顿时一拍大腿，喊道，“这这，这小子竟然去那种地方？” “你别这么大声啊！”葛军连忙说道，“他可能是压力太大想去放松下，年轻人......咱们也能理解不是？可这事儿，千万不能让陈菲儿知道。” 李江南听到这里，身体忽然一僵，然后头部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往旁边转了转。 嗯，陈菲儿就坐在他身边。 而且，他的手机一直开着免提。 这真不能怪他，毕竟葛军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在陈菲儿办公室讨论秦艺的事情。 猛看到葛军电话，他能不开个免提吗？ 另外，你要是把镜头再拉个远景，就能看到，办公室里现在不光坐着陈菲儿，还有陈大雷、赵姐、白明远。 要是再拉远点呢？ 嗯，还有程筱芸、杨依冉、白浅——她们三个刚录完音，本来是来找李江南聊下一首歌怎么录的。 这 么一来，整个办公室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大伙儿都没说话，但是从表情上看，大约分两派。 陈菲儿、程筱芸想宰了秦艺，区别可能只是一个想喂药，一个想直接拿刀剁。 李江南、陈大雷、白明远、杨依冉他们，则在沉思如何才能抢救下秦艺。 白浅就比较复杂了，又想趁陈菲儿和程筱芸动手时补上几刀，可又想叛变，帮秦艺逃过这一劫。 ...... 此时，秦老狗正在海角游艇会的一个包间里。 看到秦勤和夏英明走进来，说道，“你们俩选这么个地方干什么，原本的会所不好吗？” 秦勤笑着耸耸肩，“我们俩就在这玩摩托艇啊，你有事求我们，难道我们还不能挑地方？” 夏英明说道，“秦艺同学这是怕被狗仔拍啊？放心，别说附近都是秦总的人，就是让那些狗仔来拍他们都不敢。” 秦老狗想想也是，要是连这都做不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怎么敢来这？ 嗯，应该安全的。 于是说道，“行了，我就让你们帮个小忙，你们还非把我叫来。我跟你们说，我这两天很忙的，光是那档综艺的后期就头大，想起来就上火。” 秦勤立即拍了拍手，说道，“上火啊？那简单啊，我找几个妞儿给你泄泄火！你放心，绝对正点！” 秦老狗心想我是那种人？今天连陈菲儿的丝袜都还没摸呢！ 便说道，“我现在是正能量艺人，少来这套。赶紧说，手头有没有一线品牌可以牵线，让我的组合代言下，代言费好说，大不了打对折嘛。” 秦勤不慌不忙地掏出雪茄盒，从里头掏出两根，一根扔给秦艺，一根扔给夏英明。 然后说道，“秦总，这种小事你现在也亲自操办，会不会太累了？今天的新闻看了吗？五岳会又在说你吸贫困省的血汗钱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回应这个事情吧。” “那不陈词滥调？”秦老狗不屑。 夏英明说道，“看样子你是没看，这次可不一样。他们手上有当时的会议记录，以及部分录音，我看了，完全能证明，当初你跟甘州卫视谈的，就是让他们出一个亿给你。” 秦老狗不由眉头一皱。 这特么的，甘州卫视出叛徒了啊？ 不对，林台长怎么办事的，既然有会议录音，为什么不让人给删了？ “这下难办咯！”秦勤半躺在沙发，穿着锃亮皮鞋的脚放在茶几上，笑呵呵地说道，“现在你不光是吸穷人的血，而且还是个撒谎精，公众形象瞬间崩塌，你那综艺肯定也要卖不出去了。” 夏英明吸了口雪茄，点头道，“情况确实不太妙，这次艺协就有足够理由封杀你了。” 秦老狗眯起眼，扫了两人一眼。 “我怎么觉着，你们两个是来幸灾乐祸的？” “不不不，怎么会！” 秦勤忽然严肃起来，脚也从茶几上拿了下来，然后凑近秦艺，一本正经道，“我们想帮你啊！这样，你的三人行多少让我入点股，我就倾尽全力帮你打赢这一仗如何？” 第261章 秦老狗的战斗檄文！ 秦勤说这话的时候，凑得离秦艺很近，暧昧的语气又很像是在诱骗小姑娘。 这让秦老狗差点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挪了挪屁股，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会出卖身体的纯情少女。 当然，他也不可能出卖三人行的股份，而且就算要出卖，也绝对不卖给秦勤。 为啥？因为别人投三人行是为了挣钱，而秦勤要三人行则是拿它当对付五岳会的工具，到时候他要是玩起花活儿来，秦艺觉得自己都未必吃得消。 “秦总，你别这样。”秦老狗一脸正色道，“我那三人行不过是个小产业，你总惦记着有啥意思？” 秦勤摇了摇头，轻笑道，“你那可不是小产业，而是大买卖。你有你的才华和人，只要我的资本再入局，三人行很快就会是业界最顶尖的经纪公司。 而且，没多久它就会上市、圈钱，成为新一代的巨无霸。通过它，还有我的分子冲撞基金，我们就可以一步步蚕食五岳会。注意，我说的是五岳会，而不是星展和万华！想想这个，你难道不觉得兴奋吗？” 秦老狗斜睨了秦勤一眼，心想我兴奋你个头啊，你又没穿丝袜。 但是好歹有求于人家，于是他也不想把话说太绝对，便打哈哈道，“听上去还算不错的主意，只不过现在聊这个还为时过早。” “为什么？现在你正是需要我的时候。”秦勤一脸笃定道。 “不需要，”秦老狗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种小计谋我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帮你对付五岳会？” 顿了顿，又说道，“反正你先准备你的，要想做空星展和万华，需要多少资金你先备齐。我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行动了。” 秦艺这么一说，夏英明倒是先兴奋起来了。 “这么快吗？秦总，你真这么有把握？” “不是我有把握，而是他们自己着急来送！”秦老狗淡淡道，“当然，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很小心，要确保不出任何意外才好。” “那大概需要多久呢？”夏英明风淡云清地笑问道，“三个月？半年？” 不过秦老狗还是嗅到了异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夏总好像很着急？” 秦勤哈哈一笑，“他不是着急，他是怕你太着急。下个月，夏总可要高升到总行，做总行副行长兼投资管理部的总裁了。不过，等他全部交接完毕，从上一任手里接过大权，起码要三个月。所以，他的意思是，你最好在发车前，先让他上车。” 秦老狗一听就明白了。 合着夏英明是怕自己和秦勤下手太快，他赶不上吃肉啊！ 显然，这家伙是把做空万华和星展的这一仗，提前预定成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 这当然是好事，毕竟有滨发展的加入，做空万华和星展的筹码，就又多了一大把！ 不过，既然想上车，那他不得付点车票钱？ 这么一想，他就看着夏英明 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夏英明被他笑得心里都有点发毛，赶紧说道，“秦老弟，有话说话，你这么笑我瘆得慌。” 秦老狗便说道，“呵呵，夏总你不够意思啊，高升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小弟一声？”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夏英明说道，“没你这么挑理的啊，我的调任状也是昨天才下来的，这不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么？早上我还跟秦勤说呢，明天打电话叫你来聚聚。” 秦老狗耸耸肩，“反正我是没接到你电话，心里不是滋味儿啊！我以为我们是有真感情的，还想着夏行长你要是上任了，该怎么帮你烧这第一把火呢，谁知道连你高升我都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哎呀太委屈啊，太委屈。” 夏英明看出秦艺是在“故意找茬”，于是一脸鄙视道，“行了行了，想敲我竹杠就直说，你秦总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姑娘，跟我装什么啊？” 秦老狗又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滨发展这两年至少投了十多个上市公司，你给我牵线弄几个代言来。我要那种产品档次比较高，而且还广告投入很大的品牌。” 产品档次比较高，是花样少女团定位的需要。 而广告投入很大的品牌，则意味着一旦接了其代言，花样少女团就能跟着品牌广告，铺天盖地的出现在线上和线下。 这么一来，对于刚刚出道的花样少女团，也是一种变相的推广。 试想一下，当APP、网站、电视剧，以及高铁、地铁、城市中心广告牌上到处都是花样少女团的形象，将是何等的推广力度？ 这种代言，很多知名艺人一般都愿意象征性收点钱就接，毕竟这也是在推广他们。 秦勤一听这话，顿时笑呵呵道，“夏总，你听到什么劈里啪啦的声音了吗？” 夏英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听到了，秦总打算盘的声音嘛，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能听到。” 话虽这么说，但停顿了一下后，他还是说道，“行了，谁让我们在一条船上？这活儿我接了，但是这人情我又得记你一笔，等你发达了我随时来要。” 夏英明当然要帮秦艺了，毕竟秦艺的三人行迅速强大起来，他们才能有理有据地去炮制万华和星展的做空报告。 嗯，一通吹三人行，甚至可以吹下SMK，然后各种摆事实讲道理，来说明万华和星展的业务必将被瓜分。 等到这样一份完美的做空报告出来后，夏英明就会立即指示滨发展下调万华、星展的评级。 不用说，此时秦勤的分子冲撞基金、赵明辉的滨招发、廖恒生的上野城投等等机构也会跟进呼应，纷纷表示看空这两家公司。 如此一来，股市投资者必然会对这两家公司产生质疑情绪。 到那时，如果再出个重大丑闻，或者即便没有丑闻，只要让做空报告上的若干个“预测”成为现实... ... 万华和星展的股价，必然要崩。 这个时候再去做空，才有大的胜算。 这就是大规模做空的惯常手法。 但，前提是，秦艺和他的三人行足够给力，给力到能让外界看到，他们的确有能力瓜分星展和万华的市场，而且能分很多。 所以，秦老狗要求夏英明和秦勤帮忙，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脸红。 像他刚才还有点拐弯抹角的，已经算是很文雅的吃相了——就跟陈菲儿那天在他副驾驶吃蛋炒饭一样，每一口米饭顶多十来粒。 ...... 事情既然办完，秦老狗也就起身告辞了。 临别前夏英明约他三天后一起吃饭，想必就是他的高升宴了，这个面子当然要给，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秦艺出了大门，很快就看到了葛军站在门口。 不由微微一愣，问道，“老葛，你在这干什么？” 葛军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上去说道，“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你先听我说。陈菲儿已经知道你来这里了，她肯定是要发飙的。但是现在对你有利的是，她怕你抑郁加重，所以还没想好怎么对你发飙！ 另外，李江南、杨依冉、白明远他们都愿意做你的内应，只要你想个合理的解释，他们都会为你说话的！” 这话信息量很大，让秦老狗大脑宕机了一秒钟。 “等下，首先，我为什么抑郁......” “你不抑郁吗？”葛军瞪眼道。 “谁说我抑郁的？”秦老狗反问。 “李江南说你抑郁了啊，还有陈菲儿他们都这么说啊！”葛军一脸惊奇，“你真没有？” 秦老狗沉默了下，然后问道，“陈菲儿怎么知道我来这里的？她是不是以为我来泡妞的？” “怎么知道你就别问了，但是她肯定认为你来玩女人的，这是什么地方你自己也知道！” “哦，那我的确是抑郁了，还蛮严重的。” “......” 轮到葛军沉默。 不过很快他又说道，“还有，一会儿你就说你来这里，是跟几个富商谈合作的，甭管怎样，你就一口咬定这点！” 秦老狗瞪眼道，“什么叫一口咬定？我特么就是来谈合作的啊！而且我可以明确说，我是在帮花样少女团拉代言，为了这个代言我老脸都不要了，还被人笑算盘打的叮当响！” 葛军顿时一脸震惊地看着秦艺。 “啊这，这么快你连细节都想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我编的？那两个富商还在里头呢，一个姓秦一个姓夏，要不要我带你进去认认？”秦老狗怒了。 葛军终于一顿猛点头，同时面露敬佩之色。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状态！一会儿见了陈菲儿你也一定要用这个语气、这个表情！太完美了，我差点都信了！” 这真是老葛我近十年来见过的最强演技派啊！ “我特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状态对！ 走走走，赶紧回公司！” ...... 秦老狗回到公司。 前台小陈一如既往地冲他微笑，“秦总、葛总回来啦？陈总他们在会议室开会。” 秦艺点点头，便和葛军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陈菲儿、赵姐、李江南、程雪晴、陈大雷、白明远、陆亦鸣等人都在。 看到秦艺进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房间里安静得掉针可闻。 陈菲儿打破了沉寂。 只见她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地说道，“坐吧，正在聊那一亿合同的事。五岳会又有新动作了，说之前我们和甘州卫视谈的......” “我已经知道了，”秦老狗打断道，“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了，这次我打算以力破巧，直接碾压舆论。” 所有人都是一愣。 陈菲儿把手里的电子笔往桌上轻轻一扔，然后双手抱胸，看着自己跟前的茶杯，什么都不说了。 看得出她现在很生气，但是在忍。 陈菲儿轻易不生气，但真正生气的时候，那种强大的气场能让房间的温度瞬间到达冰点。 这个时候，不光赵姐等人，连陈大雷都不敢大声说话。 陈大雷认为，老姐能忍到现在，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她这几天每天都穿丝袜，就这样也挡不住艺哥跑出去偷吃。 过分的是，还被那么多人知道她头上已经绿了。 艺哥是怎么想的呢？ 你要说偷吃，你倒是先把我姐给吃了啊......难道她真的那么年老色衰？可瞧着也还行啊......啊呸，什么话这是，出去偷吃就是不对，回头得跟艺哥好好开展一次男人的对话！ 屋子里继续安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声，但都不会说出来，毕竟这种事外人怎么说？ 秦老狗愣了下。 他当然知道陈菲儿真正生气的“点”在哪儿，但他更清楚，现在不是跟她解释的时候。 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解释，在她眼里都是在狡辩。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先质疑她对自己的质疑。 于是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参加会议了。后天《跑男》必须上线，请大家照常做好宣发准备。” 所有人又吃了一惊。 李江南忍不住说道，“后天上线？可是我们连后期都没有完成，而且还没谈好上映的电视台呢。” 秦艺淡淡道，“后期可以加班，反正也快了。上映渠道，先选快音！我会安排好的。” 说完，一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陈菲儿默默地看他出门，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就出去了？ 就不狡辩下，他刚才在干嘛？ 这么理直气壮，难道大家都冤枉他了？ 呵呵，他应该是根本懒得解释。 ...... 秦老狗继续泡在剪辑室，和所有人一起赶后期。 而此时，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微特、微聊公众号和朋友圈、音浪等大批社交平台上，秦艺在甘州卫视会议室和林台长等 人会谈时的音频，疯狂流传。 音频显示，当时秦艺的确有亲口提到，要甘州卫视拿出一亿，来买《跑男》的播放权。 音频中甚至还包括了，孟伟博“拍案而起”，指出交易不对等的怒斥！ 这的确很有冲击力。 对于很多本就讨厌秦艺的网友而言，这简直就是戳穿秦艺“真面目”的铁证，也是印证他们口中“戏子没有一个好货色”论点的铁证。 而对于很多支持秦艺的网友而言，则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感，甚至羞辱感——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 那么相信他，他竟然还真的敢向一个贫困省的电视台，开口要一亿巨款！ 要知道，那一亿巨款中，一大半都是财政资金的拨款——这点，很多大V都在文章中提到了。 于是，一时间网上充斥着对于秦艺的谩骂之声。 “我特么真是瞎了眼，之前竟然会支持这吸血虫！” “他吗的，已经有那么多钱了，就不能少赚点吗？那一亿，可以让多少贫困家庭温暖地度过冬天？” “我现在才知道，秦艺不止贪婪，而且冷血！”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我居然还加了他的粉丝群，谁快来抽醒我？” “我之前还嘲笑那个孟伟博，现在想想，当天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他一个是真正有良心的，只有他一直在反对！” ...... 尽管还是有人支持秦艺，坚信秦艺又是被陷害的，但是此时微特上的民意调查显示，已经有高达六成的人相信秦艺是“吸血虫”。 另有两成表示，哪边都不信，要等秦艺回应后再做定论。 只有两成的人，坚定地表示，绝对相信秦艺，不需要秦艺做任何解释！ 那两成投票的，估计大都来自于秦艺那五百多万的超级铁粉。 于是一场更疯狂的骂战，又开始了。 而就在舆论爆炸的当晚，秦艺在快音的官方账号，发了一个视频。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MV。 而MV的画面的左下角，还有一段小小的标题。 标题上写的是：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这个标题，显然与秦艺此前所有的歌的标题，都大不相同。 此前秦艺回应林婉秋、回应星图，甚至回应五岳会时写的歌，标题大都是表达无奈、嘲讽，最多也只是警告。 而这次，光看那个标题，就知道那是战斗檄文！ 他很清楚地告诉所有人，他将为某些跳了太久的对手，写上他们的终章！ 当MV发布，快音按照常规操作，再一次全平台强推以后。 无数人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吃瓜，吃瓜啊！ 而当MV画面打开，音乐流淌出来后。 瓜炸了！ 很多人的情绪，也跟着音乐，炸了！ 与此同时，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外网的油管上，数位拥有千万级粉丝的音乐类超级UP主，也不约而同给地上传了这个MV的英文版！ 第262章 大场面！ “秦艺推出首支个人MV，疑似回应近日风波！” 快音疯狂向所有下载了自家APP的用户强制推送此消息，而且推送标题起得驾轻就熟，依旧走“大爷来嘛来吃瓜呀”的路线。 如今的快音，不光拥有高达3000万的装机用户，而且活跃用户已经达到了2300万——很明显，活跃用户比例的大幅提高，预示着这个世界用户刷短视频的习惯正在养成！ 很快，大批用户被标题吸引，顺着推送进了秦艺的个人频道。 此时的快音运维部老大王超表示毫无压力。 现在，快音的云服务器，光是租金一年就要支付五个亿，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容量？ 这么说吧，当初三大云服务器的供应商，迫于五岳会的压力，对快音爱答不理，现在已经变成了他们差点高攀不起。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不鸟五岳会了。 为什么？很简单，一方面五岳会的统治力在下降，但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快音给的太多了啊！ 之前三大云服务器供应商，以为快音也就是小打小闹，而且随时会被五岳会拍死，所以谁会为一年几百万的生意，去得罪五岳会？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啊，混IT界的，但凡你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快音极有可能成为社交赛道的大鳄！ 还是史上从未出现过的超级大鳄。 人家现在一年云服务器租赁费五个亿算很多？ 不，那只是开始！ 未来，他们每年花在这方面的钱，很可能高达五十亿！ 说的是一年！ 这个预估，倒是一点都没夸张。 蓝星上的某音，一年云服务器的租赁费用，差不多就是五十个亿——你得想想它需要储存多少天量的数据。 所以，三大云服务器供应商的老板们，不禁要问自己的手下：这样的客户不舔，请问你舌头长着是干嘛用的？ 手下但凡敢犹豫一下，他们必然要提高声音再问一句：跟快音比起来，五岳会算个毛啊？他们有毛吗？ 华夏有句老话，叫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毫不夸张地说，此时五岳会要再敢对他们指手画脚，这些老板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掀桌子——哪怕是五岳会有股份的那两家也一样！ 开什么玩笑，有股份就了不起？有股份就不让其他股东赚钱了？ 不过很明显，谁都知道五岳会再不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翻脸——这个时候翻脸，五岳会不就等于是给自己树了个敌人，同时又给秦艺送了个朋友吗？ 什么叫威信动摇、统治力崩塌？ 这就是！ 就像一个王朝，如果各地诸侯尽皆臣服，那么皇权就至高无上，完全可以做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是如果某地出现难以平定的叛乱，那么皇帝就不得不笼络各地臣子，希望他们与自己站在同一边。 这个时候你再说君要臣死？臣说我不死，爱谁死谁死。 对于五岳会来说，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正如秦艺的MV里的歌词一样。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 黑色的墨，染上安详。” 秦艺想表达的，在歌里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他要亲手终结五岳会，让晨曦的光照进这个墨黑的贵圈。 MV 时长高达九分钟，以灰黑色为基调，以福尔摩斯探案故事为原型，讲述了一桩离奇的杀人案发生，主角通过抽丝剥茧，最终发现真凶，并将其绳之以法的故事。 MV中讲故事的不少，但是讲探案悬疑的，却是少之又少。 而结合发这个MV的时间点，大多数人都能看出，这个故事还是用来映射现实的。 很多人在看了第一遍之后有点没懂，又重新看了一遍。 而第二遍时，已经或小声的，或在心里，轻轻地跟着哼唱起来了。 这就是这首歌的真正魅力——你越听，就一定会越上头！ 没错，秦艺的这首MV，就是JAY的封神之作《夜的第七章》！ 作为蓝星华语乐坛史诗级的歌手、唱作人，周董的地位已经毋庸赘言，再去争论他的地位，就像跟小学生争论一加一为什么不等于三，毫无意义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符号之一，没人能够抹去。 而这首《夜的第七章》，在他无数璀璨光华的作品里，就像是镶嵌于皇冠顶部，那颗最耀眼、最夺目的宝石。 至少一半以上的周董歌迷，认为这首歌是他的封神之作，区别最多只在于，后面要不要加个“之一”。 要不要加“之一”，大抵是因为他能称之为“封神之作”的歌，实在太多了。 但毫不影响，这歌在蓝星音乐史上的地位。 有人说，这首歌真的很难唱，除非是专业歌手，否则很难唱好。 但正因如此，或许它是第一首无法做到人人会唱，却堪称神曲的流行音乐作品。 它就像是躺在博物馆里的文物，你不必每天把玩，但只要看到，你必然会惊艳，会精神一振。 事实的确如此。 把这歌称为艺术品，或者是华语音乐鼎盛时代的证据，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反对。 它的强大，不仅仅是开辟了一种叙事的黑暗曲风，或者是一种全新的RAP唱法，再或者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编曲，更因为它那无可比拟的超前性。 在蓝星上，即便在这首歌诞生了近二十年之后，很多人依旧都听不出任何的时光痕迹——无论是词、曲，乃至乐器、节奏、韵脚、立意、唱法......如果第一次听，你必然会认为这是一首“很潮”的新歌。 二十年不过时，二十年依然保持领先的音乐理念，能如此历久弥新的，恐怕在整个乐坛都挑不出几首。 这意味着当时写这首歌的时候，没有借鉴过一丝一毫当时乐坛的流行元素、取巧手法，甚至也没有借鉴过此前历史上任何一首经典，否则那种“过时”的年代感肯定是逃不掉的。 所以，据说这首歌光编曲就足足花了八个月，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是真正的天才之作，至少在秦艺穿越前，他也没有见过能超越此作的同类型歌曲。 而在这个星球上，《夜的第七章》注定要比在蓝星上更为惊艳，更让人目瞪口呆。 这当然不是秦老狗“抄”得比原作更好，而是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音乐史使然。 由于文化树分叉的不同，这里的黑暗风音乐，经历了上百年的发展，是全球音乐领域重要的类型之一。 而在经历八.九十年代的低潮后，由于米国大制作人迈克特纳为首的一大批乐 坛重磅人物的大胆创新，如今黑暗风音乐低谷崛起，正处在大受追捧的黄金期。 这点，从去年格莱美最佳编曲以及金曲奖，双料大奖齐聚于那首黑暗风歌曲《darkforest》就可见一斑了。 而且，去年油管播放量最高的十大金曲中，黑暗风歌曲占了其中两首，也足以证明其受欢迎程度。 正因为如此，全世界无数音乐人，都试图尝试创作此类歌曲。 一方面当然是顺应大势，期望站在风口起飞，另一方面则是某种惯例使然——国际上流行什么风向，各国艺人就比拼哪个风向的作品，你说这是为本国争光也好，某种虚荣心也罢，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参与创作的人多了，作品自然也就多，如此一来，跟着变多的，当然还有喜欢黑暗风音乐，或者说至少能鉴赏黑暗风音乐的听众。 所以，当《夜的第七章》的MV在快音首发以后，所引发的轰动，要远远大于蓝星，甚至达到了秦艺都有些惊讶的程度！ 在喜欢黑暗风的网友眼里，《夜的第七章》简直就是一块无上的瑰宝。 这些网友不但在评论区留下无数近乎肉麻的溢美之词，还自觉的一键三连外带疯狂转发，去其他平台继续吹捧。 什么“黑暗风第一曲”、“十年来华夏乐坛的巅峰之作”、“五十年内无可超越之作”之类的形容比比皆是。 夸得太狠，连秦老狗都忍不住去偷瞄了两眼，然后红着老脸悄悄给这些评论点了好些赞——倒是很谨慎，用的是小号。 而那些原本对黑暗风无感的网友，反应也远超秦艺的预期。 比如，因为这首歌融合了RAP的元素，而由鬼才词人黄俊郎撰写的RAP词不但是罕见的叙事风格，而且无论立意、内涵、深度以及韵脚都近乎完美，因而对于RAP粉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极致的视听享受！ 所以RAP粉也跟着吹爆！ 哟哟，切克闹，谁说这词儿不牛逼，我可去你吗了个......skr，巴拉巴拉。 剩下的那部分网友，大都也能找到喜欢这首歌的理由。 比如，RAP之外的副歌部分，旋律带着点诡异同时又悠长悦耳，虽然难唱但是真的好听，足以秒杀大多数流行歌。 也有些人单纯只喜欢它的曲，或者词，或者由邵先民导演、秦艺主演，精致堪比电影镜头的MV。 对于一首史诗级的神曲而言，它的每一部分拉出来，都必然是最顶尖的。毕竟如果有一项短板，都不足以封神。 于是，这个MV上传不到三个小时，就立即登上了各大社交媒体的热搜。 “你可以怀疑秦艺的人品，但是你永远无法怀疑他的作品。” “我一边骂他，一边却听他的歌，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你们听不出来？这歌明显就是在说，最近的事是因为有邪恶势力在黑他啊！” “老规矩，秦艺一出新歌，关于他的黑料就必然会反转，瓜子板凳已备好，期待！” “反正艺哥的才华歌坛没人能比，你们这些起哄的就让他被封杀吧，封杀以后歌坛回归死寂你们就开心了。” “有一说一，商人逐利怎么了？他跟甘州卫视合作又没用枪逼人家，这也有错？” 因为这首MV的出现 ，现在支持秦艺的人，说话更大声了。 而原先中立的，以及部分骂秦艺的，也开始试着理性地去看待“一亿投资事件”。 这到底是正常商业行为，还是算所谓的吸穷人血？ 歌坛除去了秦艺，真的会更好？ 不过，依旧还有不少人，固执地表示自己的道德观里融不进一粒沙子。 “哟哟，这就开始有脑残粉来洗了？一首破歌有什么了不起？” “对啊，好在哪，我完全无感。” “好个屁，说好的都是请的水军，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不过，这一次发表嘲讽的，大都是普通网友，或者五岳会请的水军。 有趣的是，一天过去了，圈里的歌手，无论是成名已久的老将，或者是新人，几乎没有一个发表过对这歌的点评。 更别说贬低、嘲讽。 很明显，他们都学聪明了。 他们至少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最好不要去轻易招惹秦艺，否则很可能被打脸。 甚至打脸都未必够，弄不好还要脸被摁在地上反复摩擦带火花。 对此，秦老狗表示，无敌真寂寞。 连尚薇薇、那拉这次居然都不嘲讽自己，这圈子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一股新势力冒了出来！ 那是音浪等短视频平台的各大音乐类UP主！ 别小看这些UP主，随着短视频的普及，这些UP主动辄就上百万粉丝，他们的观点照样可以影响一大群人！ 尤其是在音浪上，至少十几个这样的音乐UP主。 而他们，几乎一边倒地在嘲讽、贬低这首歌。 其中一个叫“音乐铁子”的大V，拥有三百万粉丝，是现在音浪最知名的音乐博主。 他就专门做了一期节目，来点评《夜的第七章》。 “有人说这首歌的词好，我真的笑了。这首歌的词明显只是辞藻的堆砌，打字机、烟斗、树、广场、马车，你能看出它到底说什么？至少我看不出来。” “有人又说它的曲好？请问好在哪，就那诡异的提琴，还是投机取巧的用D调下沉再上升？都不过是套路加一些哗众取宠的元素罢了。” “更好笑的是，居然还有人敢拿它跟《darkforest》比，拜托，我都笑喷了好吗？小学生的作品，和挂在博物馆的大师作品比，你们哪来的勇气？” 这期节目一出来，就直接被音浪推上了热搜第三，而且后台的推荐系统，自动设置了默认向所有音浪用户推荐——不管你好不好这口，你必须看！ 于是这位大V又狠狠地收割了一波流量。 伴随着流量，当然还有巨大的争议。 于是乎，这位大V趁势开启了直播。 由于音浪给力，当天晚上直播间涌入了足足十万多人。 “音乐铁子”是个大约三十岁的长发男，此时他显得异常兴奋，面对直播间里很多网友的质疑，开始疯狂地秀优越感。 “用户78698333，你是秦艺注册的小号吗？一直问我凭什么《夜的第七章》不能跟《darkforest》比？哈哈，我说几句实话就刺痛你卑微的自尊心了？” “我不是贬低华夏乐坛，我只是就事论事。我真的请求你们先去听一下《darkforest》好吗？拜托，那才叫真正的艺术品！” “也就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在这里叫！要不然你们把这歌PO外网去，看看有几个人会点赞?人家忍住不笑都算是素质高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希望我们的华语乐坛能崛起，这也是我做音乐博主的初衷！但现在无论是人才，还是音乐底蕴，甚至是硬件设施，我们都没法跟人家比！ 所以，承认人家优秀真这么难吗？我们就是不如人家，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看着持续上涨的观众数，“音乐铁子”越发兴奋，说得唾沫横飞。 甚至开始讲起自己跟几个国外音乐人聊过天的“光辉往事”。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人在公屏留言。 “《darkforest》的制作人麦克特纳，在推特转发了《夜的第七章》MV！” 顿时，整个直播间都炸了。 “真的假的？别是冒名的那种吧？推特上太多了！” “是啊，麦克特纳啊我擦，全球顶级制作人，他会关注华语乐坛？” “哈哈，这是哪个秦艺脑残粉的遐想？” 然而，证实这个消息的刷屏越来越多。 “一帮脑残，这个消息都已经上微特热搜了好吗？有图有真相，自己去看。” “这个直播间连主播带粉丝，全都是跪太久，膝盖碎了吧？” “主播，我觉得你和你的粉丝都已经病态了，一边跪老外，一边疯狂踩自己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哈哈哈，不相信的自己去微特，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最新消息，不光麦克特纳，连《darkforest》的原唱维恩凯特也转发了，哈哈，这可真是大型打脸现场啊！” 顿时，一波又一波的嘲讽，疯狂刷屏。 “音乐铁子”开始有点坐不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有预感，这么多人都言之凿凿，这事肯定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 英文版的《夜的第七章》，秦老狗足足录了三十多遍才录成，而且光是让油管的几个千万级音乐大V发布，就花了几十万美金。 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麦克特纳和维恩凯特会转发，而且转发后还不吝溢美之词，他倒是没想过。 他想过这歌很可能会火，但真没想过能火的这么快，以及火到这种程度。 所以，这短短一两天时间，这歌在外网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老狗表示很好奇。 可惜，碍于他自幼练拳读书少，看不懂英文。 思量再三，他还是打算去陈菲儿办公室，请她给自己翻译翻译。 不过在出门前，他先顺手把音浪小号从“音乐铁子”的直播间退了出来。 然后，在自己的快音视频号里，发布了一张他在直播间眉飞色舞的照片。 接着配文：“这位铁子说华夏音乐没法跟国外比的论调，我不敢苟同。” 嗯，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网暴他。 他吗的，都已经说了“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老子要亲手写终章”，你还来BB？ 这几百万粉丝的大号要是不给他毁掉，就对不起他秦艺“老狗”的称号！ 从现在起，风干最后一行忧伤，谁特么再来黑，就让他走得安详！ ”那个......陈菲儿除外。“ 在陈菲儿办公室门口，看到她投来清冷的目光后，秦老狗如是想，且露出迷人的微笑。 第263章 外网炸了！ 陈菲儿看秦艺时的眼神确实有点冷，不是拒人千里之外那种冷，而是“我认识你但是我已经不想跟你好了”的那种冷。 嗯，表达一下她还在生气，这是很有必要的，毕竟都过去两天了，这混蛋都没来解释一句，是个女生都拉不下面子，更何况她一个傲娇的华娱一姐。 在一脸冰冷的同时，她的指尖又在手机上悄悄滑动了几下，把正在看的外网各大平台对《夜的第七章》的讨论页面给关了。 抛开事实不谈，她一点都不关心外网那些音乐人到底说了什么。 但如果不抛开事实的话......好吧，她承认从八点半抵达公司开始，到现在快吃午饭的时间了，她啥都没干，就一直在刷这些外网评论。 想当初，她刚刚出道，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大火之后，面对全网铺天盖地的褒奖夸赞，她都没有这么一条条仔细地去看过。 更别说，偷偷摸摸、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上午。 或许现在整个三人行只有陈菲儿真正知道，《夜的第七章》此时此刻在外网究竟有多炸！ 一切，都要从油管那三个拥有千万粉丝的音乐大UP主上传《夜的第七章》MV说起。 从一开始，他们的介绍词就充满了煽动性。 jeff的音乐世界：“瞧瞧这期我发了什么，我打赌你们会和我一样惊掉下巴的——来自杰夫的忠告，观看时请托住你的下巴。” 环球音乐rich：“一首让我尖叫的黑暗风音乐，你绝对猜不到它出自哪个国家，我对着我的壁炉起誓！” M.C音乐精选：“没错，上传这个MV前我收了钱，但是我现在只想找到作者，乞求他原谅我的贪婪。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歌，我宁愿向他支付版权费！” 毫无疑问，这样的介绍词有着让人不得不点进去看的煽动性，尤 其是对于一贯信任他们的那几千万粉丝而言，更是如此。 然而陈菲儿很清楚，三人行虽然的确向这三位博主支付过“推广费”，却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如此“疯狂”地介绍这个MV。 而事实上，区区一人十几二十万美金，也根本做不到让他们玩命夸。 道理很简单，这些千万级的音乐网红根本不缺钱，与赚快钱相比他们更在意口碑。 如果每一首找他们推广的歌都这么夸的话，他们的公信力很快就会丧失殆尽——你说得天花乱坠，然后粉丝一看不过尔尔，谁以后还会再信你？ 这无异于竭泽而渔，没有哪个大V会蠢到这个地步。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此“肉麻夸张”的溢美之词，完全就是那三位大UP主自发编辑的！ 他们全都认为这首歌，值得这样的夸赞！ 或许是因为这三位大网红从未如此卖力地吆喝过任何一首新歌，所以《夜的第七章》一经上传，就立即引起了大量的关注。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当那黑白基调的MV出现，当那典型的欧式古典乐响起，当城堡、烟斗、广场、武士、鸢尾花一一呈现，当诡异中伴着悠扬的音符一一流淌，所有人都被莫名击中了情绪。 视线，也被框在了视频里，再也无法挪开。 这其实在秦艺的预料之内。 这首歌有着浓郁的欧洲古典音乐风，而且还与现代乐做了完美的融合，且以RAP叙事的风格在国外的接受度更广，MV载体还是老外耳熟能详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所以翻译成英文歌，没道理不火。 要知道，即便在蓝星上，因为周董一直坚持“华流才是最吊的”，而不屑于将此歌翻译成英文歌，且因为版权问题油管等渠道也播放不了，这首歌也依然在国外拥有不少的拥趸。 更 何况，在这个世界，黑暗风正处于黄金期，在全球拥趸无数，且被认为是当今乐坛音最前沿的分类而备受关注......可以说，粉丝基础要比蓝星宽广无数倍。 事实证明秦艺的预测是对的。 三位千万级的网红发布这个MV后，仅仅过了一天一夜，就获得了总计两百多万的点赞！ 以及高达十多万条的评论！ “见鬼，这么伟大的作品，竟然来自一个东方面孔？谁能告诉我，这家伙到底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我听过最完美的一首黑暗风歌曲，它的每一个音符都让我毛孔舒张，而它的画面又让我仿佛回到了十九世纪，简直难以置信！” “这首歌堪比《darkforest》！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让维恩凯特不开心，但事实的确如此。” “好吧我承认，这可能是油管今年足以排进前十的现象级作品之一，可恶的韩国佬又写出了一首S级的经典！” “亲爱的史蒂夫，这首歌并不是韩国佬写的，他们只会写让人扭屁股的歌。看清楚，视频的最后是华夏文，我确定那是华夏文！” “来自德州的大农场主斯坦森为您科普：此歌作者叫qinyi,是华夏一名最近比太阳更热的歌手，在几个月前他帮助华夏击败了韩国和霓虹，史上第一次赢下三国歌会。先生们女士们，你们正在见证一个即将席卷全球的天才的诞生——顺便，欢迎来到斯坦森的农场，竭诚为您服务！” ...... 视频，很快从油管传到了推特、脸书等外网各大社交平台。 越来越多的老外，加入了针对《夜的第七章》的讨论。 如果说此时，还只是一群外网音乐爱好者的自娱自乐的话，那么当大制作人麦克特纳转发并评论后，就立即将它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 麦克特纳：“很幸运的，我被我的粉丝@并要求评论这个作品，这让我没有错过整个黑暗风音乐史的最重要瞬间之一。是的，我认为这首歌的诞生，意义不亚于《darkforest》。 有趣的是，它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来自这个世界的痕迹，从专业的角度我怀疑，它可能来自另一个星球，好吧开个玩笑。 anyway，我为这个叫qinyi的男孩而骄傲，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当面告诉他，好好干伙计，你可能正在创造历史！” 这一通结结实实的夸赞，顿时将网友对《夜的第七章》的讨论，推向了高潮。 与此同时，也瞬间将全球音乐圈的目光，聚焦到了这首歌上。 在麦克特纳评论后不久，身为他的弟子的维恩凯特也转发并评论了。 “这可能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棒的歌。为邪恶写上终章，或许这就是黑暗风的意义所在——我们用音乐带给人们驱散黑暗和恐惧的勇气，而不是让人在黑暗中沉沦。《夜的第七章》，给了我们需要的答案！” 不光是这对如今全球音乐界最受关注的师徒俩，大批全球知名的音乐人也纷纷发表了评论，且大都是充满了溢美之词。 就连在三国歌会输给秦艺的中村俊秀也在推特发表了评论。 “听秦艺君的音乐是一种享受，他是华夏最强的天才，是那种一个人，就能扛起一个时代的家伙。”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外网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大范围地关注和讨论华夏的流行音乐。 上一次外网提起华夏音乐，还是在两年前范老发表《秦赋》的时候，那时虽然也堪称“轰动”，却也只在业界轰动，大多人普通老外并没有参与进来。 而这次，引发的轰动却是全网性的，无论是讨论的深度还是广度，都是《秦赋》 所不能比拟的。 所以严格来说，这是华夏音乐史上，甚至整个文娱史上，第一首在全球享受到顶流待遇的歌！ 而秦艺，虽然不是全球“顶流”，但也代表华夏略微享受了一点属于“顶流”的待遇——至少，现在外网无数人在问，“qinyi”到底是谁？ 不过，想必这个问题，国内也有很多人想问。 比如，现在正坐在艺协办公室里目瞪口呆的章临，就想问问秦艺到底是个什么？像他这样的存在，如果归类为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吗的，半年，短短半年时间，一个正常人类能写出这么多S级甚至S+级的歌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王钊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会长，五岳会那头来消息了！他们让专业机构出了鉴定结果，显示录音里秦艺的声音是真的！而且，孟伟博那边也推动了宣传口，要对此次事件进行彻查！ 这么一来，秦艺欺骗公众的事情可以坐实！而他同时也有勾结官方谋取私利的嫌疑！现在舆论至少一半是质疑他的，我认为这是我们封杀他最好的时机！” 章临缓缓地放下手机，心累地看了眼王钊，喃喃道，“算了吧，这次......就算了！” 王钊一愣，连忙说道，“这怎么能算了？咱们这次不除掉他，下次还能有机会？他不就是出了首歌嘛，但是舆论还没有彻底扭转啊！再说，五岳会那边也已经答应，只要能封杀秦艺，他们就会给我们艺协再投资......” “够了！”章临烦躁地打断道，“我说了多少次，五岳会不是咱们的主子？！咱们的主子是宣传口！”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章临激动地站了起来，“十五年，宣传口盼着秦艺这样的歌手盼了十五年，你现在大笔一挥给他封杀了，这个报告你来写？” 第264章 王钊一脸震惊和委屈地看着章临。 心想，你又凶我，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又凶我...... 于是狠狠地把资料甩在桌上，大声道，“你冲我喊什么？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们见了秦艺就干脆跪下来给他磕头，行了吧？” 章临见王钊一脸的怒不可遏，不由叹了口气，然后推心置腹地说道，“老王，我不是冲你发火，我是......行了，我也没说，咱就办不了那小子了啊！” 王钊坐到沙发上，心里一团干火闷不住，咕咚咕咚灌了好些茶水。 又重重地把被子放到茶几上，又道，“你都说了上头想保他，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王钊说的“上头”，是指国家宣传口分管文艺事业的领导耿专员。 耿专员是宣传口大领导的心腹爱将，原先是滨海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后来随着宣传口大领导的升迁，他也跟着步步高升，如今已然是分管国内文艺事业的真正的大佬了。 章临冷笑一声，“呵呵，耿专员或许有那么些欣赏他，但你想这么久以来，为什么耿专员都没有为他发话？” 王钊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章临又道，“我告诉你吧，那秦艺就是朵带刺的玫瑰。耿专员要人才，但也要规矩，这个圈子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规矩！那小子不服管教，谁都不放在眼里，耿专员怎么放心把他扶上神坛？” 王钊双目微微一睁，顿露恍然大悟状。 “对啊，这小子现在就已经快呼风唤雨了，要是再扶他一把，离走上神坛就真的不远了。到那时，整个圈子都会向他看齐，原本演艺圈的管理体系和生态就可能会崩塌，耿专员肯定不愿意看到这种状况发生。” “这就是问题所在，老王啊，你不是看得挺清楚的么？” 章临阴仄仄地一笑，随后意味深长道，“所以，耿专员现在的心态一定很矛盾，他需要秦艺这样的人，可他又讨厌这样的人。这种举棋不定的心态，和三国歌会之前的我，是何其相像，呵呵！”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们要替耿专员做决定！”章临斩钉截铁道。 王钊大惊，“章会长，你疯了？耿专员是最讨厌越级决策、不讲规矩的人的，我们代他做决定......”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章临蓦地一笑，一脸深沉道，“正因为耿专员最讨厌不讲规矩的人，所以只要我们能让耿专员看到，秦艺是真的不讲规 矩，且任何人都无法掌控，那么耿专员也就只能放弃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钊不确定地问道。 “呵呵，你见过斗蟋蟀吗？在蟋蟀开斗之前，需要先用小棍子激怒它。” 章临嘴角微微一扬，拖着长音意味深长道，“我们不封杀秦艺，但是我们可以用一切正当的手段，让他愤怒甚至发狂。当他觉得忍无可忍时，就一定会向艺协彻底开战！ 你和我都知道，这人行事狠辣偏激，如果他真要冲我们开炮，那必然无所不用其极。他越是凶相毕露，耿专员就越会对他失望，然后由失望变成警惕，到那时......” 王钊再一次恍然大悟。 果然，论流氓还得是章会长啊！ 先暗下黑手把人激怒，然后又指着人家说，你看，这人脾气真暴躁，怕是是个杀人犯！ 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真的用杀人犯的罪名，将他处以极刑。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招的确管用。 不由说道，“没错，等耿专员讨厌他的时候，我们再封杀他，就水到渠成了！” “不止！”章临轻笑道，“我们唱红脸，把秦艺封杀，耿专员就可以唱白脸再把他挖出来，然后跟他促膝长谈一番，让他今后乖乖听话，这叫恩威并用！要是真能帮耿专员驯服秦艺这匹烈马，你我也算是为演艺圈，立下大功一件了。” 王钊点点头，但此时他没有附和，而是沉默了。 他知道，章临说得这些，逻辑上没有问题。 但他更知道，章临现在是在豪赌！ 毕竟如此操作，逻辑上即便再合理，也难逃是在替耿专员做决定的嫌疑！ 万一哪个环节出错弄巧成拙，甚至更点背一些，耿专员根本不是那么想的，那么章临这个会长就肯定到头了。 或许，自己这个副会长也到头了。 想到这里，王钊就又清醒了很多，不禁说道，“章会长，我们真的要为那小子，赌这一下？我怎么总觉得，我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一步步的......被他拖着，去悬崖边转悠？ 原本那就只是他和五岳会的争斗，我们完全没必要直接参战！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跟他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章临一听，顿时冷声道，“王副会长，你怎么糊涂到这个地步了？你也不想想，那小子背后是谁？是秦勤，是夏英明，是廖恒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他们要用秦艺这颗棋子，彻底掰 倒五岳会！你好好想想，五岳会要是真倒了，你和我是能独善其身，还是也跟着被埋了？” 王钊猛地一怔。 自己和章临，从五岳会那捞了多少好处，他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他们眼看着五岳会被掰倒而不出手，那么五岳会那些大佬在跳楼前，就一定会拉上他们一起逆风飞翔...... 王钊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此前他一直认为，五岳会在秦艺面前一败再败，无非是面子问题而已。 那个庞大的帝国，曾经在他心里，是如此的不可动摇。 然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面子的问题，也不是娱乐圈统治者被一个雪藏艺人不断挑衅的问题。 而是......一场血雨腥风、你死我活的争斗！ 谁输，谁就要被从这个圈子彻底抹去，甚至倾家荡产，万般富贵皆成空！ 所以章临要赌！ 所以他也不得不赌！ 王钊又拿起了茶杯，茶杯里的水在轻微地晃动，掀起一阵阵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王钊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从万丈悬崖跳入深潭之中的画面。 但，最后的战争已不可避免了。 谁是邪恶，谁为谁写下终章，就在每一个参与者的精心算计，和被算计之间。 当放下茶杯的时候，王钊狠狠心，终于说道，“行，你说吧，该怎么做？” 章临欣慰地看着王钊，欣慰于这位老搭档，终于拎清楚状况了。 于是冷冷道，“趁胜追击，把秦艺勾结甘州卫视，试图侵吞大量国有资产的事情继续闹大！闹到他无法解释，闹到他身败名裂为止！到那时，才华与人品到底哪个重要？公众会有自己的答案，上头......也会有他们的答案！” ...... 陈菲儿办公室。 秦老狗依然被限制在门口，不得踏进办公室一步。 虽然看了一上午的外网，现在满脑子都是“qinyi”两个字，可是陈菲儿仍然倔强地保持着对他不屑一顾的表情。 她才不会因为他在外网火了就轻易地原谅他。 如果写一首歌就可以被原谅，那还要家暴干什么？ 陈菲儿的确很想揍秦艺一顿，倒不是因为他去了海角游艇会，而是因为都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这混蛋竟然连一句狡辩都还没有。 完全没拿她这个没有表白过的女朋友当回事啊！ 陈菲儿的关注点，从秦艺“游艇会玩女人”，换到“他没有来狡辩”，是因为这件 事的来龙去脉，她已经大致弄清楚了。 一开始，葛军代秦艺向她解释，说秦艺是在那谈花样少女团的代言合同，因为那些资本家都喜欢在那玩，所以秦艺也不得不逢场作戏一下。 本来陈菲儿是无法尽信的，直到今天早上，程雪晴来找她汇报，说有两家上市公司，突然主动来邀请花样少女团做代言，不但条件开得不错，而且还答应大规模投放带有她们形象的广告。 这就和葛军说的对上了。 所以，陈菲儿差不多能确定，秦艺去那里是为了谈合作。 也因此，陈菲儿一直在等秦艺来狡辩。 比如，他有没有看会所小姐姐跳那种裙子穿得很短，甚至没穿的舞？ 他哪怕狡辩一下，说那时他眼瞎了没看到，出了会所后遇到一个卖反清复明膏的又把眼睛治好了，她也能算他逻辑自洽了。 好吧，陈菲儿只想要一个台阶下。 可是这小混蛋一声不吭的算怎么回事？ 所以，现在陈菲儿就必须维持好一种“我们已经彻底掰了我不再关心你的一切”的姿态。 绝情，冷酷，让他后悔莫及、痛哭流涕...... 然而秦老狗不但没有痛哭流涕，还一如既往的嘻嘻哈哈，就像个没心没肺的无赖。 “忙呢？嘿嘿嘿，我想找你帮个忙。” 说着就走了进来。 陈菲儿眉头一皱，看了眼秦老狗先迈进办公室的左腿，冷声道，“我让你进来了？” 秦老狗停住脚步，“那要不，我先敲门？” “就站门口说。”陈菲儿吐出三个字，惜字如金。 秦老狗指着手机里满是英文的外网社交平台，说道，“不是，我是来跟你学英语的，门口怎么学呢？” 陈菲儿清亮的眸子微微一眯，“学英语？” 大白天的，这货又在发什么神经啊！ 于是说道，“我这不是英语培训班，要学你去外面找个班学去。” “这你就不懂了，学英语不能跑外头乱学，这是要犯错误的！” 秦老狗一边说着，一边又抬脚进了屋子。 顺手把门关上。 谁家学英语不关门，是吧？ 但随即，一脸可惜地看着陈菲儿的腿。 “你今天怎么没穿丝袜？上次渐变色的就很好啊。” 陈菲儿捧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就直接扔过去。 你还好意思提？ 要不是误以为你得了抑郁症，为了满足你个混蛋的低级趣味，老娘我至于大冷天穿那个来上班？ 陈菲儿看出秦艺没有得抑郁症， 倒不是因为谁跟她说过，而是一看这混蛋又开始嬉皮笑脸的就知道了。 一个没心没肺的货，抑郁症见了他都得跪，还得什么得？ 深吸了一口气，陈菲儿强忍住拿杯子砸人的冲动，说道，“我不想跟你说话，请你出去！” 秦老狗微微一笑，心想这就对了。 女人的话，有时候要反着听。 比如前天他刚从游艇会回来，陈菲儿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时候，不是真的想沉默，而是在透露一个潜台词：你说话啊，不说我怎么骂你？ 这个时候如果解释，即便是说破天她也不会听的，甚至反而会更加激发她的战斗欲望——因为她已经预设了立场，而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立场对不对。 所以秦老狗选择冷处理。 现在，当陈菲儿说出“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时候，就意味着另一个潜台词：你还不赶紧狡辩？你不狡辩我怎么原谅你？ 记住，女人如果真的不想跟你说话，一般会说“我要去洗澡了”，“我要睡觉了”，“呵呵”诸如此类的——八成以上都是如此，但漂流瓶、探探、脉脉上的对话不在此列，人家讲究的是效率，不想跟你说话可能是真的不想，这个时候有必要检查下你的头像或者有没有骑共享单车的照片。 于是秦老狗就“苦笑”了一声，然后又收了笑容，认真地说道，“如果我去游艇会的事，你还在生气，那么现在我可以把整个过程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因为你有权利知道。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嗯，可以解释了。 但不能光解释，必须表达下自己对于不被信任的不满。 这样，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另外，没有锋芒、一味迁就的感情，也绝对走不长远。 千万别信某音上，那些动不动就怕老婆，甚至因为三五块私房钱被发现就吓得跪地上的那一套，那不是甜甜的爱情，那纯粹是猥琐男的表演。 真正的感情，一定是平等和信任的。 ...... 办公室里，秦老狗正在调教华语一姐。 而此时，快音已经发布了公告。 “今晚八点，《跑男》正式上线，敬请期待！” 因为《夜的第七章》，艺协终究没敢趁机直接封杀秦艺。 但与此同时，一大批“证实”秦艺的确试图勾结甘州卫视，侵吞一亿”的“揭密文”，甚嚣尘上。 风起云涌时，水面下又有大批人蠢蠢欲动，密谋着什么。 一场大战，即将再度开启！ 第265章 《跑男》上线！ 《跑男》还未上线，就又一次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当初无论是抖音也好，花样少女团也罢，亦或是三人行公司，能一夜之间家喻户晓，基本上都有一个神秘的推手在运营。 那个推手叫“五岳会”。 每次秦艺有新项目，五岳会总会不请自来，然后自掏腰包为他各种买热搜，给他疯狂造势，都好像已经形成惯例了。 更难得的是，每次帮助秦老狗的项目大火之后，他们就立即默默地“功成身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你还不能问是不是他们干的，问人家就跟你急！ 抛开恩怨不谈，五岳会这种永远站在背后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精神，秦老狗是很敬佩，也很感动的。 况且，每次他们“帮”完忙，还要忍受无数的谩骂和嘲讽，有时候还得搭上自己旗下的高管、艺人，甚至演艺公司......可从头到尾，人家一句怨言都没有！ 试问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江湖上有句话叫“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但五岳会早已超越了这种感情，人家纯纯是“好汉剖腹来参见”啊，而且每次剖得肠子流一地才回去的！ 一想到这层，秦老狗就觉得，过年要不给五岳会那几位大佬送几盒脑白金都不好意思。 所以，当例会上李江南提出要立即发一篇公关稿，以向外界揭露近期愈演愈烈的“秦艺一亿吸血事件”是五岳会所为时，秦老狗表示了坚决反对。 一脸严肃，眼神深沉的，他说道，“各位，做人要凭良心！五岳会每次为了帮我们把新项目推出去，不但各种砸重金，甚至连损兵折将都在所不惜。这是燃烧自己，照亮我们啊！我们这个时候要是还骂他们，岂不是形同禽兽？”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哂然一笑。 嗯，从五岳会的过往“战绩”来看，还真是这样的。 可是，笑完之后，众人的脸色又恢复了凝重。 毕竟，现在全网的舆论形势，的确不容乐观。 所有人都隐隐感觉，五岳会这次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激进。 就拿秦艺旗下的自有发声渠道快音来说吧，之前快音上的视频可以直接转发到各大社交平台，但是现在这个功能已经被完全切断了！ 也就是说，来自快音的视频，不可以转发到微特、微聊朋友圈、音浪、咕哩咕哩、脉脉等大多数社交平台。 这就相当于，让快音成为了“信息孤岛”。 于是出现了一些反常的现象。 比如，秦艺的《夜的第七章》，在快音火得一塌糊涂，而且快音各大UP主也都在拼命介绍外网热烈讨论《夜的第七章》的盛况。 然而在微特等平台，经过某些技术操作以后，关于《夜的第七章》在外网受到热捧的消息，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 如果你以“夜的第七章国外大火”、“麦克特纳评价《夜的第七章》”之类的关键词，在微特 上进行搜索的话，也会跳出来不少匹配的结果。 例如： 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国内某位以“公知”姿态出现的大V的一条微特。 “今天特地去问了国外一个音乐圈的朋友，问他是不是听过《夜的第七章》，结果人家一脸懵逼，反问那是什么？我说那首歌是我们华夏人写的，最近在国际上很火。 结果，那位老外朋友意味深长地一笑，耸耸肩说了句‘伙计，我想我们对于‘HOT’（火）这个词有着不同的理解’，听他说完我闹了个大红脸。哎，我们国人说的话，果然还是要仔细辨别一下真假啊！” 在这条微特下，则聚集了一片跟他同个调调的，满是嘲讽又阴阳怪气的评论。 “没有那个底蕴非要跟人家去比，这不是自取其辱？” “小学生问老师，老师你今天膜拜我的作文了吗？哈哈哈！” “哈哈，老外好可爱，就知道说实话，要是换了我们国人，这时候多少要说几句虚伪的客套话了。所以，为什么我们落后？这就是需要反思的地方！” “但凡有独立思考的脑子，都不会相信麦克特纳会去转发秦艺的作品。拜托，人家是全球音乐界天花板级别的大佬了好吗，《夜的第七章》也就骗骗音乐小白，这么幼稚的作品拿到国际上只会贻笑大方。” “看到有脑残粉在那喊为秦艺而自豪什么的，我只想说：这影响你拿三千一月的工资了？能让你打螺丝的时候有座位了？我姐在国外端盘子三年，直接买了五百平带花园的别墅，这就是差距！” “不用看，明显是秦艺脑残粉P的图片，没准还是他自己炮制出来的新闻，目的是啥不言自明。” “为了压下他的吸血新闻，秦艺真是煞费苦心啊！” ...... 总之，除了快音，几乎其他所有平台，不但大面积屏蔽了《夜的第七章》在国外受到追捧的相关信息，而且还疯狂推那些指“受追捧消息是假的”的微特。 这是全网协调一致的行动。 严格说，这已经不是什么公关行为了，更不是什么请水军黑谁的把戏。 这就是在赤裸裸地控制舆论！ 五岳会已经把对舆论的控制按钮，调到了最大的模式。 他们这一次的动作之激烈，是之前几次所完全无法比拟的。 甚至，可以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 其实这很好理解。 如果这次秦艺的综艺又大获成功，以及他的歌在国际上大受热捧的消息传到国内，那么秦艺在国内的威望会进一步提升，到时无论是五岳会还是艺协，再想封杀他就难于登天！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要是秦艺在歌坛和综艺界都站稳了脚跟，那三人行就能凭此飞速蹿升成为国内一线经纪公司！ 这意味着，会有更多艺人——包括大批原本五岳会旗下的艺人——去投靠他！ 毕竟，星展、万华是如何压榨旗下艺人的，五岳会心知肚明。 再然后呢？ 很简单，星展、万华的业务被瓜分，各界投资机构纷纷看 空，紧接着秦勤就会带着一群狼，直接扑向星展和万华，将它们撕成碎片，顺便疯狂吸血！ 而星展和万华是五岳会数十家大型集团公司中的最优质的资产之二，它们一旦倒下，就意味着五岳会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可以这么理解，五岳会旗下的大型上市公司，为了资本拆借方便，大都有着复杂的担保和被担保关系。 另外，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很多优质的定增或者企业债券，也都是在他们内部之间发行。 举个例子，前年老贺家最赚钱的星展公司发债券，就是五岳会旗下的两家公司接的盘。 因为星展公司业务很稳定，债券赎回和利息支付有保证，所以这个债券等于是在平白送钱，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 同样的，第二年星展公司扩展园区圈地，但又不想稀释股份，便向银行做了贷款，由于股权质押已经到了一定上限，再质押容易引起投资者恐慌，不利于股价，于是就采用了让那两家公司做担保的办法。 你爱我我爱你，五岳会里甜蜜蜜有没有？ 于是，渐渐的，五岳会旗下的所有公司，就结成了一张利益交错的大网。 这也是五岳会存在的意义，更是五岳会能团结这些企业的根本。 但这么一来，这些公司也成了命运共同体。 星图的倒下，或许只是让这张大网破了一个小洞，无伤大雅。 可一旦万华、星展也跟着倒下，那么这张大网就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所以，不要以为秦艺只是简单的在反抗他们的打压，或是在打他们的脸。 某种意义上，这是一场你死我活、刺刀见血的战斗。 五岳会为了赢，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 ...... 现在，全网就剩下快音一家，坚守阵地，没有黑秦艺。 而秦艺，此时也出奇的冷静。 他不但没有利用快音，跟五岳会大打舆论战，甚至还指示快音，不要太过执着于控制舆论。 在秦艺的指示下，快音上既有报道外网追捧《夜的第七章》的，也有评论《夜的第七章》是垃圾的。 既有表示期待《跑男》的，也有表达对《跑男》的嘲讽与鄙视的。 两者都差不多五五开，后台没有使用任何技术手段进行干预。 在快音，眼下除了封禁那些国家规定的违规言论及账号之外，只额外封禁两种账号。 一种是有水军嫌疑的账号，尤其是故意黑秦艺的水军，直接封号没商量，而且还封IP地址——该IP连浏览快音都不行。 另一种，则是那种一味发表“我们做啥都是乐色老外做啥都牛逼”的精神扭曲者的账号。 在秦艺的影响下，快音内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快音不欢迎水军，但更不欢迎慕羊犬。 正常批评国人可以，但是你不能动不动就来“霓虹国的厕所水可以喝”，“深夜米国没有一人闯红灯”、“打工三年买套大别墅”之类的，特么的这是侮辱谁的智商呢？ 水军是快音的敌人，但慕羊犬连人都算不上，这是快音审核员必 背的信条之一。 在快音，“慕羊犬”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连申诉的机会都不给，该封直接封。 依据是秦艺钦定的《快音审核守则追加款第二十一条》——狗不应该上网。 哦对，他秦老狗这种可爱又智慧的品种除外。 ...... 言归正传。 秦艺的冷静，也导致了眼下舆论环境的急转直下。 就在快音发布即将上线《跑男》的这天，全网对于秦艺的讨伐到达了最高峰。 此时，除了快音，无论你登录任何一个社交平台，都会看到关于“秦艺官商勾结”、“秦艺吸血一亿”之类的新闻。 甚至，甘州官方，因为汹涌的舆论，也不得不在官方微特宣布，将成立调查组，彻查此次事件，并评估甘州卫视相关高层在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 这一纸公告，反过来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看，官方都出手了，说明这是是真的！” “废话，录音都有了，这还能有假？” “好家伙，甘州卫视一亿就买个播放权，什么综艺这么值钱？摆明了官商勾结！” “后来他支付了甘州卫视一千万，哈哈，这不就是心虚了，给的封口费？现在事实逻辑很清楚了！” “我承认秦艺很有才华，但是他的吃相太难看了。就好比陈菲儿很漂亮，但是如果她趴在地上像猪一样吃饭，我也喜欢不起来！” “楼上，陈菲儿跟秦艺有一腿的，她现在就是趴在地上像猪一样在吃饭啊！” 不得不说，在五岳会的火力全开，而秦艺的步步忍让之下，现在的舆论和几天前有了云泥之别。 别说秦艺，现在就连陈菲儿、李江南、葛军这些人都被全网黑得一塌糊涂。 甘州卫视林台长那边的压力，自然更毋庸赘言。 据说，重压之下，林台长昨晚在台里突然晕倒，还好赵福生人工呼吸做得及时，这才把他救了回来！ 所谓三人成虎。 再离谱的谣言，只要说的人多了，就会有人信。 更何况，五岳会这次炮制的“秦艺吸血事件”，有前因有后果，还有录音、当事人佐证，自然就更有人信了。 最新网络调查显示，现在依然支持秦艺和陈菲儿的比例，大约只有三成。 而实际可能只有二成，多的那成，不排除是他们的铁粉，集体去刷票的可能。 剩下的七成网友，大约只有两成基于秦艺总是被冤枉，黑他的事件往往会反转，所以选择了中立，表示静观其变。 而有近五成的网友，选择相信秦艺“吸血”论。 面对这种情况，别说其他人，就连王慕晴都坐不住了。 电话里，她质问秦艺，“秦总，快音是我们自己的平台，我们为什么不引导下舆论，让大众知道事情的真相？” 除了王慕晴，范老、文三行，乃至方华都纷纷打来电话，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然而秦艺每次都是笑呵呵的，告诉他们不要急，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急什么呢，五岳会都已经狗急跳墙了。 他们竟然试图全方位掌控舆论......多有 趣的尝试啊！ 在蓝星上，个别足以名垂华夏商业史的大资本家，也曾一度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可以调动无限的资源，做想做的事情。 最后，众所周知，监管一声厉喝...... 五岳会不会知道这些，正如当初那位极具战略眼光和天才人格魅力的那位资本家，如日中天时也不知道。 你说他们蠢？不，他们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他们只是沉浸在了长年累月的权势中，迷失了而已。 但秦艺知道，因为他是穿越的。 所以，急什么，既然五岳会那么想展示，那么就让他们展示个够。 反正，他秦老狗手里有的是好牌，不怕翻不了这局。 晚上八点，《跑男》如期上线。 也如期，一大波差评，出现在“花瓣”等知名的音乐影视评论平台上。 开播仅仅五分钟，“花瓣”上对《跑男》的评分，就已经跌至了两星半。 有人评论：“只给两星，因为最低就只有两颗星。” 还有人评论：“居然还有两星半，那半颗星是怎么多出来的？刷得这么明显吗？” 显然，这些人大都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无脑黑了。 不光如此，在微特、微聊群、***甚至神秘的“电报群”里，已经聚集了相当的一批人，声称要去集体网上举报《跑男》。 举报的理由不重要，反正只要举报的人数够，根据规定，平台就必须下架重新审查内容。 秦艺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围剿”。 但在一片荒芜和恐惧中，还是有绿色而温暖的嫩芽，在破土而出。 某大学宿舍里。 女生小樱正捧着手机，咯咯地笑个不停。 另一个子高高的女生，从水房洗漱完毕回来，看到她仍捧着手机，不禁好奇道，“我去，你还在看啊？鉴定完毕没有啊，这综艺到底值不值一个亿？” 因为“秦艺一亿吸血”事件，所以网上有个梗，就是都去看《跑男》，然后给秦艺开个价，看多少钱收他的版权合适。 小樱盯着屏幕又“噗噗”地笑了好几声，然后才抬起头来说道，“值多少我不知道，反正这个《跑男》真的超有趣！我保证这类综艺你没看过！” 高个子女生顿时也来了兴致，说道，“真的假的？网上不是说，这就是秦艺拿来讨好官方的作品？还在里头唱红歌呢，怎么会有趣？” “哈哈，就是很有趣，你爱看不看。” 小樱随口说了一句，便爬回了自己的上铺，拉下床帘，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继续。 不时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高个子女生实在耐不住好奇，便赶紧放下水盆，然后爬到了小樱的床上。 “我看看，我看看。” “哎呀你好烦，你自己没手机吗？” “一起追综艺才好玩啊！” “烦人，那你睡过去点......咯咯咯，快看，没想到吧，秦艺在节目组被各种嫌弃，被整得一点脾气没有，好可爱有没有。” 很快，高个子女生的笑声也从床帘里传了出来。 咯咯咯。 一派莺莺燕燕。 秦老狗要是能听到，必然会心生欢喜。 第266章 很有灵性的操作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跑男》，快音不光在跑男上线时对所有装机用户做了强制推广，而且还在首页正上方，【推荐】栏旁边，开辟了一个显眼的专区，名字就叫【看跑男】。 这样，用户一打开快音，就能立即看到这个显眼的变化，加上《跑男》原本就争议重重，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忍不住点进去看一眼。 它到底是啥玩意儿？ 它值一个亿吗？ 号称什么“全球第一档大型户外竞技类综艺”，它跟其他综艺有什么不同？ 反正无聊，也不用钱，就点进去看看呗。 看完才跟朋友有话题聊啊！ 怀着不同的心理，大批快音用户纷纷进入专区，点开了视频。 有一点必须肯定，那就是快音的用户，要么是秦艺的铁粉，要么至少不会特别讨厌秦艺。 原因有两个。 一方面，极端讨厌秦艺的，大都会卸载快音，以表示抵制。 另一方面，快音上对于秦艺的讨伐没那么激烈，还有大批为他辩护的大V，因而常刷快音的用户自然不会太讨厌秦艺。 所以，对于快音的2000多万活跃用户而言，基本不存在抵制秦艺，抵制《跑男》的问题。 快音后台数据显示，跑男上线短短半个小时内，大约有600万快音自有用户进入了专区，点开观看了《跑男》。 这大概占了快音活跃用户的四分之一，已经是很不错的比例了，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增加。 而更令人欣喜的是，这些用户中大约有高达六成的比例，从头看到尾而没有退出！ 这个比例着实有些吓人了，你必须知道，观众看一个视频，有一万种可能可以让他中断。 比如老妈吼了三遍滚出来吃饭，好基友已到位排位赛可以开始了，该出门去接老婆下夜班了，女朋友的丝袜和吊带已经穿好了等等。 甚至某个视角下，看陈菲儿、程筱芸或者李萌萌突然来了感觉，默默地打开了浏览器也有可能不是？ 所以，观众留存率高达六成的《跑男》，已经不光创造了综艺史上的奇迹，甚至很可能已经创下了网络视频节目的最高纪录！ 第一波数据出来后，无论是王慕晴还是王超，或是王浩等人，总之整个快音上下都惊呆了。 “这个数据太不正常了！”王超说道，“我怀疑我们的检测系统出了问题！因为我看到很多新增用户在评论区给了差评，明显就是故意来搞事的！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家伙给完差评居然还接着看......好吧，接着看就算了，没准是找可以黑的点呢？可是连快进、倍速播放等操作都很少，黑子不至于这么敬业吧？” 王慕晴也有些不理解，皱眉道，“我也怀疑后台的检测逻辑是否有BUG？你看都已经上线快一个小时了，现在留存率还高达51%，这怎么可能？” 王慕晴这话是有道理的，因为根据网上的舆论，可以推测新下载快音的用户，很多都是专程为了骂秦艺或者《跑男》才来的。 照道理，这批人应该只会看一小会儿，然后骂上几句就走的，这么一来平均留存率就会被大.大拉低...... 可现在，一小时留存率高达51%，依旧是高得离谱啊！ 几人正说着呢，却只听角落里传来一阵“嘿嘿嘿”的傻笑声。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王浩躺在沙发上笑得跟傻子似的，笑声中他的 大光头闪闪发亮。 “爸，您要不回自己办公室去看？”王慕晴无奈道。 王浩一边笑一边说道，“这个综艺贼拉逗，哈哈！真的，你们也该看看！” 王慕晴听完这话，眼睛不由微微一眯。 作为女儿，自己老爸王浩的口味她再了解不过了，他平时很少拿手机看视频，即便看，那也是看一些古惑仔、枪战片、大案要案回顾之类的，可从来不看综艺。 如果说《跑男》连他都看得津津有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它真的是现象级的综艺？ “王总，”这时，运营部一位负责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眉开眼笑地说道，“最新数据，因为《跑男》，一个小时内我们的新增下载量突破了50万！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估算这个综艺很可能为我们带来800万的新增下载！我们发了，这把赚大了！” 王慕晴、王超等人再次目瞪口呆。 好家伙，一个小时新增50万的下载量？ 这样的话，按照标准公式换算，这个《跑男》很可能在一周内，给快音带来600—800万的新增下载！ 要知道，现在快音总共也就3000多万的总装机量！ 如果这个数据还不够直观的话，那不妨换算成钱——按照目前的流量获取价格，600—800万的新增有效下载，至少要烧1.5亿以上的推广费！ 所以，单单从这一个层面，《跑男》就价值1.5个亿了？ 不，肯定不能这么算的！ 因为1.5亿的推广费砸下去，如果砸错投放渠道，未必就能真的转化成新增用户！ 而《跑男》，是真真切切地把用户给拉到你跟前了！ “王总......”王超一脸呆滞地看着王慕晴，“这只是跑男的第一集。你说，要是12集全部放完，咱们快音的用户，能翻个番不？” 翻一番，六千万，这样就直接把音浪给远远地甩在身后了，连尾气都让他们吃不到！ 而这，王超都认为还是保守的估算！ 王慕晴听到这里，已经什么都顾不得想了。 立即对运营部负责人说道，“召集所有运营立即开会！砸钱，推《跑男》！” 王慕晴什么都不管了，她打算大面积撤换快音的广告！ 无论是在车站、高铁站、机场、城市中心广场的线下广告牌，还是各大网站的线上广告位，能撤都撤，她要全部都换成《跑男》的广告！ 看《跑男》，上快音！ 广告语就六个字！ 不要五颜六色的黑，也不要LOGO最显眼，只要设计师把这六个字放大，再放大，字体加粗，又粗又挺又惹眼就行！ ...... 而在快音已经看出苗头，开始大手笔砸钱赌《跑男》的时候，花瓣上的《跑男》评分，却进一步在下降！ 《跑男》上线一个小时后，从二星半，也就是2.5分，跌到2.3分！ 底下的评论，依旧是嘲讽一片。 “看了，真特么给老子逗笑了！好久没看到这么脑残的综艺了。” “哈哈，《跑男》最大的意义，就是给官方宣传部带来了新的挑战！好家伙，综艺节目都来歌功颂德了，那宣传部这活儿怎么干？” “没说的，直接2分最低！看《跑男》的脑残们，想想甘州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吧！” “2分，不解释！另外，陈菲儿越来越婊了，戏子就是戏子！” 只能说，在网络上， 你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相。 真相总是夹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给五分，我不想吵架，但这个综艺是真的好看，请你们这些黑子看完再评论！” “满分，我还没看完，但是越看这些评论越气！你们真的看了吗？” 类似这样的正面评价，在花瓣上非常少，而且在一片谩骂和嘲讽的评论中，很难被找到。 为什么？ 因为真正秉持中立、客观原则去评价的那部分人，现在还在看《跑男》。 别忘了，《跑男》的时长高达两个多小时！ 花瓣上的舆论，也是其他社交平台上舆论的一个缩影！ 无论是微特、微聊公众号、音浪等等，无不充斥着贬低《跑男》的“观后感”。 这些所谓的“观后感”，其实大部分都是事先写好的，有些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发了。 有些倒是勉强看了点，但是以吹毛求疵的精神，硬是找了几个黑点，然后展开疯狂嘲讽。 这些人，至少有一半是自发来黑的——不得不说，五岳会的宣传机器火力全开后，确实影响了很多人。 而另一半，当然是五岳会花大价钱请来的水军。 这些水军中不但包含大量岌岌无名的私密账号，也同样包含了大批有名有姓有粉丝的大V，而且大V的数量，是前几次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 但与网上“业余组”群嘲一片的气氛相比，真正懂综艺的“专业组”这边，却是完全另外一种气氛了！ 徽州电视台，内容采购部总监办公室。 林大通关上已经盯着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手机，然后重重地揉了揉太阳穴。 再抬头，看向对面的内容制作部总监陈倩的脸庞时，脸上扬起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 沉默了一秒，他问道，“陈总，这个综艺......你怎么看？” 先前，每次提到秦艺和《跑男》，总是面带嘲讽的陈倩，此时脸色非常尴尬。 尴尬，是因为大家都是行家，有些事谁都骗不了谁。 比如，《跑男》是真的牛逼，足以碾压他们此前联手做的所有综艺，或者说，他们之前所有的综艺加起来，可能都比不过《跑男》一集！ 再比如，《跑男》很可能开创一个新的综艺类型，甚至头部电视台为了争夺收视率，也不得不投拍这种所谓的“大型户外竞技综艺”，从而展开新一轮的内卷。 陈倩如果不承认，就是在侮辱林大通的智商，也在侮辱她自己的智商。 所以，在尴尬了数秒后，她扬了扬白皙的脖子，说道，“我承认，它很优秀......林总，我们......我，是我看走眼了。” 林大通还以同样尴尬的表情，然后苦笑道，“是我们，我们都看走眼了。那个秦艺......真的像个怪物，做什么像什么，而且都走在最前沿！” 空气又陷入了沉寂，只有墙上时钟走动的“擦擦”声。 有人在门外敲门，喊“林总，该开会了！” 林大通充耳不闻，只是蓦地抬头，看向陈倩。 正巧，陈倩也恰好抬头，在看他。 两人的心思，此刻心照不宣了。 “陈总，跑男现在还没有电视台接手！” “嗯，而三人行，原本找的是我们！” “对，虽然现在网上骂声一片，但是支持秦艺和陈菲儿的网民，也有两三成。”林大通的声音忽然有点亢奋！ 陈倩的声音，却比他更亢奋！ “按照六亿活跃 网民计算，光这部分人就有一亿多！他们会看，他们肯定爱看！” “不能这么算！”林大通又说道，“好作品是藏不住的！这一亿多网民有的是亲戚、朋友、同学，只要他们一人安利成功一个......舆论，很快就会逆转！” 陈倩重重地一点头，然后没有感情、如同机器地说道，“五岳会，这次很可能要输！如果我们这时候赌一把......” 陈倩看着林大通的眼睛，从他眼里看到了某种狂热，也许那份狂热，正是源自于她自己的倒影。 身为业界精英，他们太清楚了，《跑男》必然会成为现象级的作品！ 而纵观华夏电视圈，那些一线卫视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无不是凭借一个个现象级作品而晋升成功的！ 若是眼下处在二线前列的徽州卫视，能得《跑男》这把利器...... 陈倩猛地站了起来。 说道，“林总，跟我去三人行吧！现在可能还没有电视台敢跟他们合作，没准没几个电视台能看出《跑男》的王者之姿！我们现在去谈，能以很好的价格谈下来！” 陈倩说这话是有根据的，毕竟他们也是抱着笑话的态度去瞥了眼跑男，这才“意外”地发现它有多牛逼！ 林大通此刻早已热血沸腾，立即从座位上弹起来，说道，“好！我们就做一回伯乐！争取......两千万，拿下它！” 陈倩微微一笑，“眼下三人行正急于证明跑男的可看性，如果我们徽州卫视肯采购怕是求之不得，我看两千万都能压一压！” 一想到花小钱能捡大漏，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而此时，快音的会议室里，也迎来了两位不常来的稀客。 自然是董事长陈菲儿，以及董事秦艺了。 陈菲儿是被秦艺拉过来的，这娘们儿有一点秦老狗很看不惯，那就是总拿三人行当亲儿子，而快音就好像是后养的一样。 她平常上班只去三人行，连三人行办公室里跑进一只猫都能亲自过问，却压根懒得看一眼快音那让外界眼红的月报、季报，好像那跟她完全无关似的。 好歹那也是未来起码上千亿的资产呢，个败家娘们儿就不能上点心？ 嗯，在车上秦艺就是这么教训陈菲儿的！ 一个字儿都没打折，直接瞪眼训斥！ 就是说现在论家庭地位这一块，他秦老狗是绝对能拿捏住的——无非就是当场被陈菲儿暴捶了一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会议室里，总裁王慕晴正在汇报《跑男》的实时“战绩”。 陈菲儿这会儿倒是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问问数据啥的，看上去终于有点像董事长的样子了。 可说白了，还是因为《跑男》的数据，跟三人行和秦艺的命运息息相关，她才这么认真的。 王慕晴汇报完毕后，陈菲儿问道，“以《跑男》为依托，在线上和线下对快音进行一波大的宣传攻势，我很赞同。不过，眼下《跑男》的美誉度欠佳，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看法？” 王慕晴等人一脸懵逼。 这个，不是应该你们三人行来解决的嘛？你们是经纪公司啊，这方面你们不去想，让咱们一个科技公司去想？ 陈菲儿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些难为这些技术大佬了，可她也是没办法，三人行公司现在都已经被秦艺给“带偏”了，自从上次开会秦艺说什么“不要急 ”之类的话以后，整个公司真就没人为眼下的舆论环境而着急。 就她和赵姐两个人在那干着急。 所以，她才会想到，问问快音这边有没有办法。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忽然外面跑进来一人。 语气焦急地说道，“陈总、王总，大事不妙！《跑男》被举报次数达到五千次，占总播放量的比例已经达到0.1%了！” 众人闻言，无不大吃一惊。 《当代文艺振兴法案》规定，各大平台对播出节目，有自我审查权。 也就是说，原本属于大广电的审查权力，通过这个法案，下放到了各大平台——这和蓝星上的文学网站差不多。 这样既解放了官方的工作量，也提升了审查效率。 而各大平台，在拥有审查权的同时，也背负了很重的义务。 那就是，一旦你播出的节目，具有明显违规的情节，就会遭遇巨额罚款，甚至情节严重的话，可以被直接吊销执照。 按照规定，《跑男》被举报次数达到五千次，属于“大量举报”的范畴。 而占比高达0.1%的举报率，则意味着构成了“严重违规”的嫌疑。 按照规定，这种作品必须立即临时下架，由平台进行二次审查，且必须在24小时内，将审查报告上传给主管机构！ 换句话说，才播放了一个半小时，大约还剩下50分钟的跑男，不能再播了！ “肯定是五岳会搞的鬼！”王超怒道，“这是恶意举报！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先不下架，事后申诉！我特么现在就告诉技术部，让他们去封号！” 运营部总监齐山立即说道，“可是，万一到时候真的被找出问题，我们这样拖延不报，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你知道的，五岳会很希望我们的执照被吊销！” “问题是，现在下架，对于《跑男》的舆论氛围，对于我们快音，损失都不可估量！”王超反驳道，“而且，如果对方反复用这种手段，我们怎么办？” 无论如何，不管是五岳会指使，还是那些激进网友主动这么干的，这招确实很阴险，甚至可以说得上卑鄙、下流、不要脸了。 不过说起不要脸，陈菲儿就本能地看向了秦艺。 隆重介绍下，这位是不要脸专家，出门前刚打过。 陈菲儿这一看，引得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秦艺。 无论怎么说，他才是快音的精神导师和主心骨。 却见秦老狗只是微微一笑。 说道，“这不是好事嘛？立即暂停《跑男》，且发布公告，表示由于本节目遭受大量举报，导致本平台不得不启动临时审查机制将其下架。具体播放时间，再议！” 说完，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他又正色道，“对了，内容合规部的老大是哪位？千万记得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主管机构！ 要点嘛，就是检讨一下，咱们这种在综艺中宣扬正能量，怀念抗日英雄，大唱红歌的行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 内容合规部的负责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连忙说道，“啊对对对，要这么说的话，咱还得说明为啥遭遇了抵制，就说是涉嫌讨好官方，媚上！主管领导要是不信，自己上网去查，看网上有多少业内和非业内人士在这么说！有多少人，在引导舆论这么讲！” 秦老狗听完，顿时定睛打量了下那位负责人。 “这位兄弟你很灵性啊！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第267章 微妙的气息 晚九点二十分，正在热播的《跑男》突然中断，也就是播放器黑屏了。 很多网友还以为是自己网络出现了问题，然而反复刷新后，却依然如此。 直到一分钟后，《跑男》的播放页面出现了一个声明。 “亲爱的用户：由于《跑男》节目遭遇大量举报，本着对用户负责的态度，快音将对《跑男》进行重新审查，以确定它是否有违规信息或对社会价值观是否有不良引导。 审查结果将呈报给上级主管部门，随后视主管部门意见再行决定是否复播。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很多人看着这行声明彻底傻了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宿舍里，正躺床上看得津津有味的女生小樱和她的室友也是如此。 在两人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后，高个室友忽然激动地一拍床铺，大声道，“吗的是不是有病啊？谁举报的？这么正能量的综艺，哪里有违规信息了？还他吗的对社会价值观有不良引导，怀念抗日英雄也是不良引导？” 性格一向内敛温婉的小樱，一开始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又觉得室友骂的太对啦！ 于是跟着激动道，“就是啊，难道非要看那些低俗的什么整蛊节目才算是符合精神文明建设？无语，真的太无语了！那些烂综艺往人头上浇冰块，甚至往人家衣服里扔蛇都不算违规，怀念、歌颂抗日英雄反而是违规了？这算什么呀！” 高个室友怒道，“不用想，这肯定是五岳会搞的鬼！他们就是要针对秦艺，针对三人行！老娘我虽然也不怎么喜欢秦艺，可老娘就看不惯这些资本家的德性！他们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了？” 小樱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立即认真道，“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站出来，替秦艺说话！否则，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黑白了，全凭他五岳会指鹿为马！” “何止是指鹿为马，要是这么下去，五岳会让我们吃屎，我们也只能吃屎了，因为没得选！”高个女生越发激动地说道，“不管了，我要去战斗，吗的！” 说完，她就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想了想，先打开了花瓣。 小樱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做了相同的动作。 ...... 两位女生的心情，是大多数看过《跑男》的观众的缩影。 一个多小时，51%的留存率，足以说明这些观众有多喜欢《跑男》。 很多人喜欢《跑男》，不仅仅是因为它全新的模式，搞笑的游戏环节，更因为它自然、不做作，完完全全抛弃了“低俗”、“整蛊”之类眼 下最常见的综艺元素。 充斥《跑男》始终的，是“团队合作”、“兄弟情义”、“智慧与力量”、“温暖与鼓励”......同时它还在挖掘和弘扬华夏民族不屈不挠的精神！ 不夸张的说，在如今为了收视率而不断拼下限，堪称乌烟瘴气的综艺圈里，《跑男》就像一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比处子还清新。 而现在，处子被污蔑了！ 而且污蔑它的理由，竟然是它不纯洁！ 纯不纯洁，用蓝光高清无码从头到尾都看过的网友，心里还没数吗？ 本来看得正欢时被强制中断就已经很不爽了，再看到中断的理由竟然这么侮辱智商，谁还能忍住不愤怒？ 很显然，这是在公然挑战公众的神经和情绪。 “他吗的，宣扬抗日精神，讴歌民族精神，这样的综艺也算违规，也要下架？” “呵呵，我懂了，在五岳会眼里，只要是宣扬正能量的都要被封杀，我们只配看狗血和脑残的综艺，比如主持人没事就问嘉宾跟谁好没好上，或者动不动就上手摸人家腹肌。” “我已经很久没骂人了，但是我这次真的忍不了了！五岳会究竟要干什么？它是要把我们所有人，包括孩子，都变成只知道看无聊整蛊、恶搞节目长大的白痴吗？” “看不看《跑男》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某些资本家似乎要毁掉我们的文化，同时打击一切有助于凝聚我们民族向心力的内容？” “楼上，我回答你，只有这样才能让国外的电影和综艺占领我们的市场，让他们的价值观影响我们的下一代啊！没发现某会正在下一盘大棋吗？” “五岳会就是帮助国外文化入侵的走狗！草，看看他们旗下的花瓣，直接把《跑男》骂成狗！” “老子今晚不睡了，就跟花瓣那群傻X干上了！弟兄们，如果以后你不想吃五岳会拍出来的狗屎，就跟我一起上！” 《跑男》专区虽然关闭了视频，但是没有关闭评论区。 这样的评论，在《跑男》被迫中断后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刷了足足二十万条！ 一个小时，二十万条，这很可能创造了短视频平台的纪录，甚至如果不算刷的，连微特的单位小时评论数都足够打破了! 网友究竟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于是，这股排山倒海的愤怒，很快即从快音溢出，蔓延到了花瓣、微特等等各大社交平台！ 霎那间，几乎每一个平台，都充斥着力挺《跑男》，嘲讽、漫骂、谴责五岳会的评论。 花瓣上的《跑男》评分，在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之内，也立即从2.3分，直接飙升到了3.8分，而且还在升！ 花瓣上此前那些无脑嘲讽的评论，原本总是能赢得很多点赞，但现在就大不同了，几乎每一条底下，全都充斥着更加露骨的嘲讽和漫骂。 比如—— “哟，这只五岳会的小犬，没看过跑男就来咬了，这五毛你领得踏实吗？” “哈哈，楼上你过分了，人家就指着这五毛明早买馒头呢，干嘛戳穿它？” “翻了下这狗东西的资料，它好像是咸城二中毕业的，12届3班名叫王辉。接下去你们自己操作，我去翻下一个了，业务量大没空指导你们怎么网暴。” “楼上的大侠，贵姓啊？” “就叫我红领巾吧！” 显然，由于网友的激愤难当，局势有些失控了！ 网暴、人肉事件，层出不穷！ 当然，也不光是支持《跑男》的，对污蔑《跑男》的进行网暴。 反过来，倒秦派对挺秦派进行人肉、网暴的也不少！ 这场论战，持不同意见的双方的战斗之激、敌意之深，已经完全突破了以往任何一次，达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整个互联网都震惊了！ 胆小的甚至吓得不敢说话——这不是夸张，这是事实，因为一句话说错，你真的很可能被人肉，然后网暴！ 秦老狗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以至于，得知此事后，他不得不和陈菲儿连夜录制视频，强烈呼吁粉丝和支持者停止人肉和网暴，并警告他们这是在触犯法律，且三人行不需要这种激进的支持！ 这才把这股人肉风潮稍稍压下去了一点。 但激烈的骂战，依然在持续！ 至于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已经根本无法统计了。 有据可查的数据是，在快音看过《跑男》的人次，大约是一千二百万。 这些人中，有些是秦艺和陈菲儿的粉丝，他们去其他平台为《跑男》发声，算是应有之义。 但是光他们，必然不足以达到这种效果。 所以很明显，大批原本中立的，甚至没准是讨厌秦艺但看过《跑男》的人，现在自动站在了秦艺这边。 而对于五岳会，经过一众网友的不断“想象接力”，网上又对他们产生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新认知”。 《跑男》宣扬民族精神——五岳会打压封杀——由此可得：五岳会要打压民族精神——由此进一步可得：五岳会是外国价值观入侵的马前卒、走狗！ 这里头有没有秦艺派水军带节奏的成分，没人知道，毕竟秦老狗眉头 一皱，比哈士奇还一身正气、一脸无辜。 但无论如何，这顶帽子口下去，五岳会一方面会很惶恐，另一方面又百口莫辩。 你想，《跑男》被下架，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五岳会，甚至你要说不是他们，连黑秦艺的那帮人都不信啊！ 所以，尽管目前网络上，支持秦艺的评论，和黑秦艺的评论，差不多五五开。 但是，整个舆论场已经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似乎来得突然，但其实并不突然，它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它也是在秦艺的预料之中的。 此时，某个简陋的员工宿舍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手指从电脑键盘上缓缓移开。 喝了口水，他重新审视了下电脑上的文档。 文档上的标题是：《全程笑点却让人眼眶泛红的<跑男>，究竟“违规”了什么？》 年轻人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报道，但越审眉头皱得越深。 事实上，他眉头紧锁已经有一阵子了。 今天下班后，他原本看《跑男》笑得像狗。 看到百岁老同志讲抗战往事时，又眼眶一直泛红。 然后，视频就莫名其妙地中断了。 从那时起，他的眉头就一直皱着。 而这篇报道，也是在这种状态下，一蹴而就的。 但他总觉得，报道还缺了点什么。 毕竟这是他加入报社三年以来，写的第一篇自主评论——在此前，他编辑，都只能完成上头的命题作文，大多数时候连署名都不配有。 所以，这次的稿子，能不能让总编过稿，他没有把握。 但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尽一切努力，让总编过稿。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报社，有多大影响力。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正是深夜10点半， 而他要的那个电话，同事也已经帮他找过来了，正静静地躺在微聊信息里。 犹豫了一小会儿，他终于拨打了那个电话。 “哪位？” “您好，是秦艺先生吗?我是今朝报的社会评论部的助理编辑陈洽，不知道可否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做一个采访？哦对了，如果您要核实我的信息，可以直接打开我们的官网，我给您我的身份ID和密码，登录即可查询。” 今朝报，官媒中的官媒，报社界的大佬，地位已经无需多说。 很快，电话那头说道，“不必了！陈编辑，您说，我知无不言。” 那个叫“秦艺”的男人，声音很温柔，说话又好听，陈洽一下子就有了好感。 于是立即进入正题，问道，“请问，当初您策划《跑男》时， 是出于一种什么考虑呢？” 这边，躺在床上的秦老狗听到这个问题后，当时就把在和陈菲儿的微聊对话框里刚刚写好的那句“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穿白色丝袜”给删除了。 然后，从床上下来，握着手机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窗外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都市，先长长地叹了口气。 心道，这浮华的世界啊！ 酝酿好了情绪后，他又用低音区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沉地说道，“陈编辑，你不觉得，改革开放几十年以来，尽管我们的物质文明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精神世界却越来越匮乏了么？ 我总觉得，我们这一代人，甚至下一代人，好像已经淡忘了某些重要的......支撑我们一路披荆斩棘、奋斗到现在的精神存在。” 电话那头，陈洽心中微微一震。 忽然有些激动道，“是初心，是初心对吗？所以，您才会在节目中，去寻找当年抗战的痕迹，去寻找我们的母亲河里，那奔腾不息的民族精神！” 秦老狗点点头，“陈编辑，看来您和我是同一类人啊！呵呵......只是，恐怕这世界不太喜欢我们这类人。” “不，秦先生，您还有很多支持者！这点，请您一定要相信！” “呵呵，”秦艺苦笑，“无所谓了，反正我只认为，对的事情就该坚持！” 窗外的霓虹映进来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更立体、更高大，可惜不是视频，陈编辑看不到。 嗯，秦老狗正经起来，那是真的正经。 但这份正经，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装的了。 从一开始只想赚点钱就跑乡下撒欢去，到现在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不遗余力地对抗五岳会......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的心里，或许真的藏着一个正经得连自己都想不到的“秦艺”吧？ 打造《跑男》，究竟是不是追寻“初心”之举，他不敢说。 但他敢说的一句话是，他想让事情，回到本该有的样子。 演艺圈，就是让人得到快乐、消遣、排解寂寞，且同时给人启迪、催人向上的存在。 而不是，蝇营狗苟，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为了博眼球而不顾一切...... 陈编辑的采访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结束后，他内心激荡，再一次奋笔疾书！ 秦老狗也重新回到了床上，准备趁陈菲儿还没睡，再找她聊聊人生理想啥的。 可惜，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打乱了他的兴致。 那些电话，全都是电视台打来的。 核心只有一个。 哥，《跑男》的版权卖不？ 第268章 抛开红和黑不谈，《跑男》是现在全华夏热度最高的综艺没有之一，这点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但热度高，还不是各大电视台争相抢购《跑男》版权的原因。 他们抢购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看到了新一轮内卷可能产生的趋势。 不得不说，陈倩和林大通以为就他们两个“慧眼识珠”，着实是太小瞧同行了。 事实上，在《跑男》播出时，至少有十多家电视台的综艺部门员工也在快音上偷偷观看。 这些员工，大都是出于行业惯例，一般新出来的综艺都会去看看，然后给上级写一份报告，分析它的优劣，毕竟对于竞品总是要保持关注和警惕的。 尤其是，《跑男》号称“大型户外竞技综艺”，听上去品类很新，他们自然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再说，好歹那也是陈菲儿出品的综艺，这女人可不是傻白甜，她投的综艺，很多人相信多多少少应该有点可取之处。 当然也有一些电视台的员工完全不以为然，觉得陈菲儿纯粹是恋爱脑，浪费钱去捧男朋友，不过闲来无事，自己也是干这行的，就去凑个热闹看下。 虽然这些人观看的出发点不同，但最终还是殊途同归，因为看完 后，他们都产生了一个统一的生理反应。 后背微微发凉！ 这一点都不夸张，对于这帮在综艺圈浸淫了很多年的老鸟来说，看完《跑男》后，他们只想用四个字来形容：细思极恐！ 首先，毫无疑问，这档全新的节目，的确开创了一个叫什么“大型户外经济类综艺”的新品类，因为它的拍摄手法、表现形式与以往的综艺完全不同！ 其次，事实证明，它的受欢迎程度突破想象，甚至说它可以吊打目前市面上所有综艺也不为过！ 都是业内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没必要自己骗自己。 所以，再往下推理呢？ 那还用想吗？无论《跑男》还能不能复播，接下来至少所有一线电视台都会迅速、立刻、马上地去做这类综艺！ 你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我不做，别人做了怎么办？ 也别问这种动辄就要几百人团队，把人当牲口使的综艺，做起来累不累。 累就不做了吗？ 就好比你仇家得到了葵花宝典，已经先自宫为敬操练起来了，而此时恰好你手上也有一本，你练不练？ 你根本没得选有没有？尤其是对于竞争格外激烈的一线电视台，除了大举压上，根本没有丝毫选择 余地！ 内卷，这就是内卷啊！ 这要是卷起来，谁特么都别想好过，尤其是他们这些部门里不是领导却又是老员工的存在，肯定是最累、最苦的那波啊！ 所以，怎样才能稍微轻松点？ 一个办法，那就是赶紧把《跑男》给签过来啊！ 一则，可以让电视台获得先发优势，即刻奠定在这类综艺中的领先地位。 二则，把《跑男》签过来，自然就可以顺势加入《跑男》的拍摄团队，到时候就可以跟着他们玩！ 跟着他们玩，这有多重要，或者说有多幸福，就不必说了吧？ 你要知道，一个全新的综艺，里头的门道不是你看一遍就能学会的。 大.大小小无数个细节，都得你自己琢磨、实践，错了就只能一遍遍重来！ 抛开试错的资金成本、时间成本不谈，就说这类节目的策划、组织、后勤三个方面，要是没有一个成熟的操作章程，就能让你累吐血！ 而要是有机会跟着秦艺这个“始作俑者”干就不同了，所有事情都不用自己摸索，只要跟着学就是了，几次跟下来啥经验都有了，这得省下多少心力？ 所以你以为买《跑男》只是买个版权？ 不是，买的是不自宫但是能加入 内卷，而且还能占据优势的权力啊！ 这么一想，他们就吓得纷纷赶紧给自家领导打电话。 这些领导原本都还不太信，或者至少觉得手下有些说法太过夸张了。 但是找来网上早已流传开来的《跑男》前一个多小时的版本看完后，当时也跟着慌了——卧槽，秦艺这王八蛋是要卷死我们啊！ 于是，整个华夏电视圈，一夜之间都开始人心惶惶了！ 不开玩笑，一档牛逼的综艺，真的能改版电视圈的格局啊！ 历史上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点，比如当年的芒果台，就凭一档《欢乐大本营》积累了原始资本，然后通过步步运营，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电视台窜上了一线！ 很快，“得到《跑男》版权”，在这一晚成了无数电视台手握实权的领导口中，不断重复的话语。 至于你说担心《跑男》被封杀？ 扯什么淡呢！ 混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跑男》的下架，是因为被恶意举报？ 而电视台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电视台播放节目，是预先去广电送审的，只要广电审查通过，那就是官方盖章认可，你他娘一群黑子举报算个屁？ 至于《跑男》能不能同通过广电审查？ 这特么就是 个白痴问题，要是《跑男》都通不过，全华夏就没有一档综艺能通过好吗？ 所以，这么一来，当陈倩和林大通赶到三人行后，连秦艺的面都没有见着，只是前台小陈接待了下他们，就不难理解了。 而秦艺、陈菲儿甚至葛军等人的手机被打爆，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按照秦艺的意见，他们都只是礼节性地表示收到了意向，至于具体什么时候谈、怎么谈，却都只是打哈哈。 对了，林大通后来巧遇回公司拿东西的葛军，两人聊了会儿，当他提出想用“两千万收购跑男独家版权”的奇思妙想的时候，老葛同志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林总监，这么大手笔的收购，我们三人行可真承受不起，您要不再去别家问问吧。” 老葛说完就走，连杯茶水都没给人上。 开什么玩笑，两千万？ 人家蜀中卫视，已经开到了1.2亿了好吗？不但1.2亿，甚至还答应，可以让给三人行两个贴片广告的位置！ 葛军现在总算知道，秦艺一点都不着急的原因了！ 没错，好货根本不怕卖！ 而且，这么正能量的综艺，怕他娘的什么举报？ 这一波，三人行要赚大发了！ ...... 第267章 有话好好说嘛！ 事实上，如果从纯商业或者赚钱的角度来讲，现在买下《跑男》的版权，也绝对是一笔肯定赚钱的买卖。 首先，观看过《跑男》的人，现在都在满世界打听，《跑男》的下半部内容在哪里能看到。 这里要说明的是，现在观看过《跑男》的，可已经不是快音上那区区一千三百万人了。 毕竟，在《跑男》被迫下线后，引起的讨论排山倒海。 这其中无数人一边给予《跑男》极尽所能的溢美之词，一边又针对举报者进行极尽所能的破口大骂，言辞之激让人咋舌，其他人看到后，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综艺，能让人愤怒成这样啊？ 不光是普通网友，甚至连之前对秦艺无脑黑的那些喷子，也忍不住想看一眼《跑男》了。 于是，各种非法版本的《跑男》开始大行其道，在各个渠道飞速传播。 虽然华夏对于版权保护已经极为严苛，但是在网络时代，一个已经公开播放上千万次的视频，是不可能毫无痕迹的消失的。 比如，各大Q群、微聊群，这几天就到处都是《跑男》已播的前一个多小时的视频。 就问你要不要，只要你开金口，立马就有人给你传过来。 后来Q群和微聊群封了这类视频，于是各种论坛上，就有“仗义”的网友发帖，表示留下邮箱就可免费发送。 于是这类帖子底下，就充斥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邮箱地址，以及一句统一的“好人一生平安”。 再到后来，连各种专门播放爱情动作小片片的网站，也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它们直接在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挂出《跑男》的视频——不都是为了流量嘛，干嘛不放？ 你别说，在你一哆嗦，顿觉一切索然无味之后，点开跑男看一会儿，就好比是饕餮一顿满嘴流油的大餐之后，上了一碗清新香甜的水果拼盘，那滋味儿好极了。 这叫什么？这叫有效增加网站的留存率，很多网友平时上来只能坚持两到三分钟，有了跑男之中，在线浏览时间一下子就达到了一个多小时，小视频网站的广告费立马就收到手软有没有？ 总之，在大网络时代，在版权方三人行故意不采取任何维权行动情况下，要想找到《跑男》已经播放的那前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简直不要太容易。 话说回来，三人行当然也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去打击什么盗版。 毕竟，那些“盗版 ”都是在给《跑男》做广告，况且那只是前半部分的内容，观看的网友越多，三人行手里未播放的后半部分，就越值钱不是么？ 于是，被举报下架后，阴差阳错的，《跑男》出现了一种类似于“饥饿营销”的效果。 谁都没有《跑男》第一集下半部的内容，但是全网都在问、都在找下半部的内容。 搜浪搜索引擎上，“跑男完整版在线观看”成为了热搜词，排名当天的第一。 各大社交媒体和论坛上，也出现了各种以“跑男下半部”为噱头的引流内容，那些脸皮够厚的博主宁可被骂也要蹭一下热度。 甚至，还一度传出了，几位网友为了观看“跑男下半部”而被骗去钱财的案例。 据说，付了款之后，很多人收到的视频，是秦艺、陆亦鸣等人的两条腿的特写。 嗯，跑男的下半部。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明摆着，哪个电视台拿到《跑男》的播放权，就必然能大赚一笔！ 电视圈里这两天有传言，说某个以砸广告起家的某品牌厂商，已经开价一个亿，要求冠名《跑男》——当然，前提是你得拿到《跑男》的版权！ 在蓝星上，一个综艺的冠名权开价一亿甚至更高，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然而在这个世界，却极为罕见！ 要知道此前极为火爆的《歌手创造营》，冠名费也才达到8000万！ 而这可只仅仅只是一个冠名权的收入啊！ 要知道，一个两小时的综艺，除了冠名权，起码还能插入七八个左右的贴片和植入广告！ 你要是狠狠心，不怕观众反感，插它个十几二十个都行！ 试想下，要是真的拿下《跑男》版权，光广告费就能赚多少？ 更别提，它能让你在“大型户外竞技综艺”这个新品类中获得先发优势，在内卷中获得主动，同时毫不费力地得到一个新的收视增长点，助你超越竞争对手，等等各种战略上的巨大意义了！ 所以，如果现在去问各大电视台一句：这钱，能不能让你跪着挣？ 各大电视台一定会猛点头：能啊，榴莲还是键盘？要不然还是碎玻璃渣子吧，要不然这钱挣得不踏实啊！ ...... 翌日上午九点，秦老狗照例啃着糍饭团走进三人行公司。 路过程雪晴、陈菲儿、李江南等人的办公室时，却发现所有办公室都开着门，却空无一人。 心下纳闷，找来前台小陈一问，这才知道他们 全都在接待客人。 “秦总，你是不知道，早上我还没开门呢，就看到蜀中卫视的人等在门口了！然后，从八点到现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有三家电视台的人上门了！” 小陈说得一脸幸福，毕竟她也知道，这意味着公司的生意红火嘛！ 末了，她还特意补了一句，“秦总您赶紧把早饭吃完吧，我估计一会儿还有客人来，到那会儿就得您来接客了！” 秦老狗当时就黑了脸，“什么接客，我卖艺不卖身的。” “卖艺不也得接客嘛，有什么区别？” 小陈调皮地一笑，然后赶紧跑开。 秦老狗咬着糍饭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是不是顶嘴？” 得，自己这秦总还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 当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他才不在意那些。 秦老狗的性子就是这样，他能和秦勤、夏英明这些大资本家称兄道弟，跟范老、文三行这些乐坛国宝级大佬嘻嘻哈哈，也同样能和小陈这样的小朋友开开玩笑。 他没有架子，也不需要架子，只有没自信的人，才需要架子来支撑、证明自己的地位。 而他，从前不需要这些，现在更不需要这些。 不过，他刚走进办公室，就只见小陈又捧着一个白瓷的大碗跑了进来，放在他的桌上。 “给你的！我刚热好，赶紧吃哦。” 秦老狗看了下碗里，发现是一碗桂花汤团。 吓得他连忙超门口看了眼，心想这要是被陈菲儿看到可不得了。 却听小陈又笑道，“放心吃啦，我跟菲儿姐报备过了！这是我妈妈亲手为你做的，她说你的《跑男》她太喜欢了，而且我妈的父亲，也就是我姥爷，当年也是老革命呢！她很感谢你，让现在的小孩子除了书本，还能有其他方式知道那些先烈！” 秦老狗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那就代我谢谢阿姨。” “我妈说，你要加油，不要被那些邪恶势力吓到！”小陈提起一手，握成拳头状，又认真道，“我也支持你，艺哥，你一定要坚持，永不退缩！” 秦老狗“嗦”地吞了口汤团，然后冲小陈挥挥手。 “行了行了，吃个饭你还给我上政治课？” “嘿嘿，那我回去啦，碗你就放着，一会儿我来收。” 小陈又颠儿颠儿地跑出了办公室。 桂花汤团味道不错，秦老狗吃的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秦总吗？” “啊对，哪里？” “你好啊，呵呵呵！自我介绍下，我是番茄卫视的总台办主任吕鸿飞啊！是这样，这两天我们主管内容采购的周副台长想过来拜访您一下，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秦老狗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愣。 番茄台的副台长要亲自上门，来拜访自己？ 他倒是大概能猜到，这位副台长可能是来洽谈《跑男》版权的。 可问题是，番茄台的大股东之一不是五岳会么？ 这些年，五岳会通过各种手段，可一直牢牢地把控着番茄台。 比如，五岳会要封杀谁，那番茄台就绝对不会再让那人出现在自家的荧幕上。 控制几大一线卫视，就是五岳会实现掌控娱乐圈的重要一环。 现在，明知道五岳会跟自己正拼得水火不容，番茄台居然还敢找自己谈合作？ 秦老狗一下子有点吃不准，这到底是五岳会的套路，还是番茄台内部开始内讧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很妙了。 一旦番茄台内讧，要摆脱五岳会的控制，那么其他一线电视台也很可能会跟进。 到那时，五岳会的帝国，就相当于又塌方了一块。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行啊，可以聊聊。请转告周副台长，这周之内，我随时有空。” 电话那头，吕鸿飞连忙说道，“那可太好了！行，我这就跟周副台长去汇报，等咱们这边敲定行程，我就立即联系您。” 秦艺挂了电话，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当他拿起调羹，准备继续吃汤团的时候，只见办公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哎呀，秦总还在吃早饭呢？太辛苦了，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我们电视人拼搏精神的写照啊！” “没打扰您吧？要不我们去外面等会儿？” 秦老狗定睛一看，发现正是徽州卫视的林大通和陈倩。 不由在心里一笑。 好家伙，这两位现在的态度，跟上次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尤其是那位陈倩女士，上次跟太后一样各种教育自己怎么做综艺，现在笑得跟个宫女一样，感觉自己抬抬手她就小碎步上前来喂葡萄啊。 陈倩和林大通此时虽然笑着，但心里也觉得尴尬。 毕竟，昨晚秦艺都已经婉拒他们了。 可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了台里的电话。 电话是台长亲自打开了。 就一个中心思想：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拿下《跑男》！ 徽州卫视要想冲上一线，多了不说，往前推五年，往后推五年，可能 就这一次机会了！ 为此，台长咬着牙，甚至直接把价码开到了两亿！ 嗯，比陈倩和林大通来时开的价位，足足高了十倍——这就是眼界的差距！ 不过，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现在陈倩和林大通已经知道，《跑男》绝对值这个价了！ 毕竟，区区两个亿，就是拉拉冠名权和贴片广告，都能赚回来了！ 更别说，它可以衍生出很多周边节目，所产生的价值，以及带给台里的战略价值、品牌价值了。 所以，一想起两人昨晚对葛军开出的两千万“高价”，两人就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没办法，台里这次是下了铁令，要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为啥台里这么有把握？ 因为......上次三人行邀请他们来洽谈过后，他们两位大佬回台里汇报，说三人行迫切地希望跟台里合作，但是他们没看上。 所以，台里觉得既然人家这么希望合作，那咱们再给个大价钱，展示下诚意，不就能成了？ 徽州台的台长也没有想到，他这两位“能干”的手下，此前跟人洽谈的时候，一直是在以“老师”的身份在教育人家，压根就没好好谈啊！ 于是，虽然很尴尬，但是陈倩和林大通还是倔强的站在门口没走。 两个亿的低价，也终归给了他们一点勇气。 秦老狗见状，也只好放下调羹，笑呵呵说道，“两位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 嗯，坐会儿可以，但是谈版权就免了。 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肯定让你高攀不起啊！ 再说，跑男的电视《版权》，第一考虑肯定是甘州卫视，除非他们搞不定那位孟干事，以及已经声明要对“一亿事件”进行调查的甘州宣传口官方。 而此时，甘州宣传口所在的办公大楼里，正回荡着一阵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孟伟博，你给我出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搞事情，你有本事就开门啊！” “纪检委呢？我林祥河来了，今天来主动投案，接受你们的调查！” “《跑男》一个亿，我他娘的贪污了，官商勾结了！但是今儿你们必须给我说法，老子贪污了多少，利益输送了多少！” 走廊里，几个穿白领子西裤的，和两三个保安，围着林祥河那叫一顿好声好气啊！ “林台长，小点声儿，领导正在开会，说了一会儿肯定跟你来聊！” “林台长你委屈了我们都知道，可是有话好好说嘛！” 第268章 莫欺老年穷！ 此时此刻的林台长，骂起人来气势磅礴、中气十足，连脸上的气色都细腻红润有光泽起来，犹如老树开花第二春。 其实几天前他也来过这里，只不过那会儿的他像是霜打的茄子，低着头开口闭口就是“我检讨”、“领导听我解释”，跟现在可是天壤之别。 甚至，为了拖延所谓“调查组”的时间，他还当场腿一蹬、眼一翻，表演了一场精彩的“心脏病发作”的戏码，连赵福生都被他骗进去了，吓得连忙给他做了二十多个人工呼吸。 越回忆彼时那孙子似的日子，林台长现在就越想牢牢地把握住“爷爷”的气质。 这真不能怪他，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憋屈惨了啊！ 明明是两袖清风，一心只为台里着想，却莫名其妙地背上了“官商勾结”的骂名！想他老林活了这些岁数，一辈子都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现在却是在网上被骂得连狗都不如！ 能不憋屈吗？ 然而这只是一方面！ 原本以他的性格，早爆发了！但是自从甘州官方迫于舆论压力，以及孟伟博的煽风点火下，宣布要成立调查组以后，林台长又只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继续憋着！甚至，还主动好声好气来找领导解释！ 为啥？因为怕连累秦艺、陈菲儿他们啊！ 林台长自问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但也从不做亏心事！ 人家秦艺和陈菲儿当初是为了帮台里才选择跟自己合作的，现在要是让他们为此再蒙受不白之冤，亏不亏心哪？ 林台长觉得，至少自己会觉得亏心，觉得对不起人家，而且会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所以，那段日子，他有委屈，却是半点都不敢闹啊！ 只想好好跟领导、跟调查组解释清楚缘由，争取把扣秦艺和陈菲儿的屎盆子给摘了——哪怕这事儿以后，他这个台长不干了都行！ 可惜，没用！ 他来宣传口三次，宣传口的主要领导，一次都没有接见过他！ 倒是孟伟博，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和一副调侃的语气，接待了他两次！ 那两次谈话，孟伟博是以怎样戏谑的口吻对他这个老同志冷嘲热讽的，林台长可记得一清二楚！ 想当初，他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在谈话回来后，自个儿躲在屋里偷偷抹泪，试问这种经历他怎么可能忘记？ 但是，然而，BUT，却！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所谓风水轮流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莫欺老年穷！ 自从昨晚《跑男》播出后，舆论发酵到今天中午时分，整个风向都已经变了！ 尤其是，今天的《今朝报》上，专门发表了一篇叫《全程笑点却让人眼眶泛红的<跑男>，究竟“违规”了什么？》的社论！ 该社论严肃地指出，《跑男》是近年来全社会难得一见的有担当、有理想、有深度的综艺节目，它不仅有趣、欢快，丰富了人们在茶余饭后的生活 ，而且在节目中融入了“团队”、“合作”、“友谊”的正能量，更弘扬了华夏的民族精神，讴歌了抗日先烈不屈不挠的英雄事迹，是值得整个综艺界借鉴和反思的宝贵作品！ 在夸赞一通后，该社论又严肃地反问：“但就是这样一档作品，为何会成为众矢之的？笔者不禁要问，是现在的社会容不下正能量，还是有些人、有些势力不允许传播正能量？ 在党和国家领导的精神文明建设如火如荼的当下，到底是什么力量在与此背道而驰？如果这样的作品都要被举报至下架，那么究竟什么样的作品，才算不违规，才算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朝报》这篇社论的用词极为犀利，批评极为激烈！ 而《今朝报》代表的是谁的态度，根本毋庸赘言！ 所以，当林台长早上来到办公室，看到这篇社论后，整个人立即就支棱起来了！ 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持续了好几天的“心脏病后遗症”也不见了！ 当时就自己开上车，活蹦乱跳地窜入了宣传口办公大楼。 力气之大，三个保安拦不下！ 从一楼骂到三楼！ 再从三楼骂到一楼！ 然后再返回三楼，嘭嘭嘭砸孟干事办公室的门！ 谁来劝都不好使，谁来拦都不给面子！ 吓得孟干事反锁了门，躲在里头一个屁都不敢放！ 话说甘州宣传口可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现在是个人都在传，林台长“疯”啦！ 当然，林台长可没疯，他现在可清醒着呢！ 他还想找甘州宣传口的领导好好问问，这档《跑男》到底值多少钱，以及当初他想砸一亿要买下它的版权，究竟算官商勾结导致国有资产流失，还是算为甘州台捡了个大便宜，赢得了几十年都不可能有的发展大契机？ 领导要是实在答不出来，他不介意带领导出门，去打听打听现在外面的电视台，为了求《跑男》版权都开出了什么价！ 所以，只要领导没出来见他，他的骂就不会停！ 怕个鸟，好歹他林祥河一省级卫视的台长，也是副厅级干部，比这里大多数人的官衔还高呢！ ...... 《今朝报》的这篇半社论半报导的文章，不光给了林台长前去甘州宣传口叫嚣的勇气，也在整个互联网上，引发了一波惊天骇浪！ 众所周知，《今朝报》是全华夏最具权威的官方报刊，它一般只报道国家大事，几乎很少报导娱乐圈的事。 而这次，它不光报导了，还破天荒地在A版的次头条位置进行了报导，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今朝报》的版面，是很有讲究的。 头版，也就是封面那一版，必然只报导影响国计民生的大事，不可能有例外。 而A版，也就是头版翻过来的那一个页面，则通常是重要的时政社会新闻。 陈编辑的那篇《全程笑点却让人眼眶泛红的< 跑男>，究竟“违规”了什么？》，就在A版头条往下的次头条位置。 这绝对是近十年来，《今朝报》报导娱乐圈中事件的最高规格了。 这么说吧，陈编辑今早看到《今朝报》上的这篇文章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文章不但可以过审，而且还可以排在这么重要的版面！ 这绝对是他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笔！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今朝报》整个总编辑室都一致认为，此事件不是单纯的娱乐圈撕逼事件，而是整个社会都需要关注的“时政要闻”了！ 你要知道，《今朝报》的报纸，每天准点都会放在第一大领导，以及全国所有区域一把手的案头上，你就知道，这个定性有多严重了。 而当这篇文章在报纸刊登后，《今朝报》按照惯例，又在自己的微特官方账号上进行了二次发布。 短短半天时间，底下评论就超过了10万+，为近年来罕见！ 舆论风向终于彻底调转！ “卧槽，《今朝报》都下场撕逼了？不带这么玩的啊，这下黑秦艺的岂不是要去傍BBC了？” “点个大写的赞！我也觉得社会上这种见不得正能量的不正之风该整治了！” “直接说内奸吧！某会就是要用低俗、无脑的娱乐内容喂养我们的下一代，把他们培养成毫无理想和责任感的白痴！” “某会：《今朝报》你干脆拿着我的身份证号码念得了！” “所以，《跑男》被解禁有希望了对吗？哈哈，那我要赶紧准备瓜子板凳了！” “废话，今朝报都发声支持了，谁还敢封禁《跑男》？” 话说，微特运营团队在后台接到预警，说有账号底下居然出现大批支持秦艺的关键词，于是当场就撩起袖子，想给它来个禁言外加屏蔽！ 开玩笑，怎么到现在还有拎不清状况的大V，你要出风头是吧，好啊让你出，你不上千万粉丝么，直接让你化为乌......咦？嗯？啊这？ 呜呜呜，我们是小火车开过啦，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到，今天天气真不错...... 嗯，看清了，是《今朝报》，敢动一下明天微特整个运营团队都可能被约去喝茶的那种。 正因为微特不敢动《今朝报》，所以《今朝报》这条消息底下的评论区，就成了快音以外，支持秦艺的第二大本营！ 这其中有一个评论，获得了最高的点赞和转发。 “这里我提一组数据，希望大家转发：《歌手创造营》版权费1.5亿，《星之夜》版权费1.7亿，《大明星的私厨会》版权费1.2亿！请问《跑男》只要1个亿，算不算侵吞国有资产？” 这组数据被转发了足足10万+！ 这个数据没有一次是刷的，完全都是看过《跑男》的观众，主动转发的！ 除了转发，这组数据也被广泛地引用到了其他各大平台。 比如花瓣上，就被这组数据刷屏了 。 与此同时，随着看过《跑男》的人越来越多，花瓣上的《跑男》评分，也在继续飞速上升。 到了第二天晚上，《跑男》的评分已经上升到4.2分了！ 显然，支持秦艺的舆论，又开始渐渐占据上风了！ 但，依然还有不少黑粉，根本没有看过《跑男》，却依然固执己见，就是骂！ 这其中，以综艺协会的常务理事常珂，也就是此前就在微特上嘲讽过秦艺“媚上”的那位综艺“大导”最为瞩目。 当天晚上，他也转发了这组数据。 然后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语气，评论道：“这个逻辑很神奇，《歌手创造营》还未结束，已经创造了至少三个热门组合，而《星之夜》至少帮助十余位老歌手再度走红，它们贵有贵的道理。 所以，《跑男》带来了什么？一场骂战？《星之夜》1.7亿的版权，可不可以证明《跑男》值1个亿？那我几个徒弟正在做一档小综艺，我找些人来骂一下，卖个1.5亿没问题吧？哈哈哈，学会思考真的很重要。” 不过，很快常珂就被打脸了。 一位圈内有一定知名度的狗仔，直接在他微特底下，发布了一张长图。 长图上有十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是各大电视台负责人在三人行公司楼下的画面。 怕大家认不出来，他还贴心的标注上，那些负责人是哪个台的，甚至姓甚名谁。 在照片的底下，那狗仔配文道，“常导，这么多电视台抢《跑男》版权，你说它值不值一个亿？我跟你打个赌，它的版权要是低于两个亿，我倒立吃翔。要是不低于两个亿，你就学三声狗叫如何？” 没有任何意外，这个长图立即被顶到了最前排，且继续被广为转发。 常珂自然也遭遇了无情的网暴。 辱骂、嘲讽的留言一波接一波，吓得他赶紧关闭了评论。 有意思的是，很快常珂自己开的工作室“常胜综艺工作室”发表了声明，表示常珂的言论只代表他自己，与工作室的立场无关。并且，工作室反对一切抹黑同行的行为！ 工作室甚至还表示，常珂在工作室，早已不是第一大股东了。 隐约间，竟然有要与常珂“割袍断义”，彻底划清界限的意思！ 一时间，常珂就成了业界笑话——一个艺人，居然被自己的工作室踢出局了，这还不够好笑么？ 但笑话的背后，却是一个令所有人都笑不出来的事实。 很明显，在这场史诗级的舆论大战之后，娱乐圈很可能要重新洗牌，分配新的势力范围！ 所以，谁在这个时候瞎特么站队，谁就活该被刀！ “常胜综艺工作室”选择踢出曾经的创始人和台柱子，根本就是“保命”之举！ 因为而现在看起来，三人行大概率能做到，与星展和万华比肩，甚至与整个五岳会比肩！ 这样的势力，是它一个小小的综艺工作室能得罪的起 的？ ...... 当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点后，整个娱乐圈里，就再也没有人主动去黑秦艺了。 有的，也只是一些看不清大势的二货，以及没啥前途，为了讨好五岳会而黑秦艺的那小撮人。 但这种货色，影响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以说，五岳会手里的牌不多了。 毕竟，不光圈内人纷纷观望甚至倒戈，这次连最权威的官媒也都站在秦艺这边。 如果说，产业庞大、根深蒂固的五岳会，在此前其实不怎么关心贺家和秦艺之争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开始关切了。 现在，贺家的豪宅里，就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也是让他们汗冷的贵客。 随着这两位的到来，身为五岳会副会长的贺志川，手里的拐棍，也挥舞地更加用力了。 一下，一下。 啪、啪、啪，有节奏地抽在贺进荣的身上。 贺进荣趴在一条长凳上，一边挨揍，一边大喊，“我是冤枉的，爸，我没有让人去举报啊！” 但是，坐在一边“观赏”的那两人，没有说话。 于是，贺志川的拐棍不能停，只能继续。 五岳会，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业组织。 那可是，权力啊！ 主宰很多领域的权力！ 现在，贺家父子在娱乐圈中的权力已经被动摇了！ 而且，祸水还引到了整个五岳会身上！ 最上层的那位，终于快坐不住了！ ...... 而此刻的秦老狗，也有点坐不住了。 整整一天，陈菲儿一直在接待各大卫视的负责人，除了洽谈还是洽谈，这都晚上八点了，说好一起去看她主演的刚上映的新电影的，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其实陈菲儿的用意他很理解，那就是趁这波，赶紧与各大卫视打好关系，为未来铺路。 但是等的很心焦啊，毕竟他已经订好了电影院小放映厅里的情侣座！ 就是那种座位四周高高地围起来，形成一种小包间氛围的情侣座，里头有吃的喝的，座位跟床一样大，懂的都懂对吧？ 更何况，你试想下，一边看着电影里美美的女主，一边又在现实里把女主搂在怀里，那种感觉是不是想想就贼鸡动？ 可惜不知道要等陈菲儿到什么时候了。 按耐不住寂寞，秦老狗又去看了会儿程筱芸她们练舞。 然而三个小妮子又在录音，于是未遂。 好无聊啊！ 大家都很忙，可是秦老狗很闲。 秦老狗不太懂为什么网上有那么多人把他描绘得那么可怕，又或者那么厉害。 反正，他要么跟女朋友看电影，要么看小姐姐跳舞，差不多就这点出息了。 什么重塑娱乐圈格局的风云人物？ 什么站在风口浪尖手握日月的男人？ 这些都跟他无关。 他就关心今晚预定的情侣座前后左右还有没有其他人。 为此还刷了好几次出票软件。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终于让他感觉有点事情可以做了！ 第269章 “你好，是秦艺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然而沉稳平和、不卑不亢，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职场人士。 秦老狗还以为是哪家银行的客户经理，毕竟最近联系他，要给他贷款的银行经理特别多，而且一个个热情的就跟借了钱不用还似的。 想想几个月之前，原主的手机里满满的都是催款短信，以及贷款被拒的短信，而现在却是大把银行上赶着给他塞钱，秦老狗就时常感叹，钱果然是跟着钱走的。 当然，他现在根本不缺钱，毕竟他一只老狗，平时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而现在走上正轨的快音、三人行每个月都会给他各发两三万的工资，早够他花的了。 不过，他还是问道，“是我，你哪位？” “我是楚秘书长的助理，您叫我小庞就好了。”那头的年轻人彬彬有礼道，“冒昧给您打电话，是想约您在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个面，不知道是否方便？” 秦老狗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冒出好几个问号。 “请问，楚秘书长是哪位？” 年轻人平静地笑了笑，说道，“您不需要知道，您只需要知道，他是来解决问题的就好了。而且，现在他就在咖啡馆等您。” 一听“解决问题”，秦老狗就知道这位楚秘书长大概身份了。 不是五岳会的人，还能是谁？ 摸了摸下巴，他确认道，“你是说，现在？” “对，就现在。”年轻人非常笃定地回答。 秦老狗不由淡淡一笑。 有点意思啊。 招呼都不打，直接跑来楼下堵自己？ 怎么感觉有点像霸王硬上弓呢，他就不怕自己不愿意，让他跑了一场空？ 不过秦老狗承认，对方确实拿捏住了自己的心理。 自己的确很想下去跟他聊聊，听听这位楚秘书长会说些什么。 毕竟，明面上这是自己和五岳会的争斗，但实际上却主要是跟贺家父子的冲突，如果五岳会内的其他大佬愿意调停，秦老狗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老狗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改变时代的英雄之类的，说白了他跟贺家父子硬刚，无非是被踩了尾巴，加上看不惯这俩王八蛋在圈子里横行霸道而已。 如果五岳会愿意拿出一个合理的和解方案，他也就算了。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好，我一 会儿就下来。” 没多久，秦老狗就来到了楼下的咖啡馆。 却见那里已经被清场了，偌大的咖啡馆里，只坐着一个看上去气色不错的六十来岁老头。 以及，几个或站在门口，或站在角落的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精壮男子。 秦老狗心想，带这么多保镖干嘛，怎么弄得自己好像是危险分子一样？ 另外，保镖为什么都要穿黑色西服呢？ 穿一身传统短打小褂不也挺养眼的，要是一开口再来一句，“站住，楚爷正在里头喝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啥的，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的滨海滩大佬的气质不就一下子上来了？ 等下，话说，《滨海滩》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了？ 拍电视剧好呢，还是拍电影好？ 女主陈菲儿？ 不行，那样的话谁演男主自己就想砍谁，毕竟这戏一播出，男女主演很可能被粉丝嗑CP的，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亲手在头上植树种草？ 要不然自己演？可是，这戏没个半年是拍不完的，再缺钱也不能遭那罪啊，咱现在是一条只想躺平的废狗不是？ 助理小庞走了过来。 见秦艺一言不发地看着楚秘书长，他认为对方是被楚秘书长的气势震慑到了。 他断断想不到的是，秦老狗其实是觉得这老头，可以去码头演个流氓头子，绰号都想好了，就叫“刀疤阿三”，你听名字就能看出活不过三五集。 楚秘书长的左脸上，的确有道约两公分的刀疤，这跟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显然，楚秘书长是个有故事的人。 秦老狗坐到他对面，发现他正在泡茶。 桌上各种茶具、茶盘一应俱全。 在咖啡馆喝茶，这的确很有意思。 楚秘书长专注于泡茶，以至于连秦艺坐下了，都没打招呼。 不过，忙活了一阵，终于泡出一壶金黄澄澈的茶后，他亲手给秦艺倒了一杯。 微笑道，“尝尝，新到的普洱茶，据说是滇南五百年老树产的，一年只产十饼。” 秦老狗也微微一笑，拿起茶盏，在嘴唇上碰了碰。 然后淡淡道，“谢谢。” “不评价下？”楚秘书长问道。 “不懂茶。”秦艺答道，“不做评价为好。” “呵呵，年轻人，能直来直去，真好！” 楚秘书长笑着点点头 ，轻呷了一口茶，又道，“这普洱茶虽好，却炮制极为复杂。比如第一步就要醒茶，也就是一翻沏泡后，再将第一道茶水倒掉，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秦老狗笑道，“愿闻其详。” “因为啊，这初出茅庐的第一道茶，虽然回甘浓郁，但是味道太冲，涩舌，难入喉，就难免被人倒掉！” 说着，老头拿起跟前的茶盏，轻轻地将里头金色的茶汤，全都倒在了茶盘里。 见秦艺没说话，又微笑道，“人生，有时候也像这茶一样。” 秦老狗笑了笑，“楚老先生不必再强调一次，我懂你的意思。” 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此刻秦艺心中却是波澜大起，甚至一丝怒意从心起。 这老头不是明摆着在说，他一个年轻人，做事太冲动，很容易被人做掉么？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秦老狗本着差不多就得了的心态，原本是有心跟五岳会和解的。 他也知道，五岳会在娱乐圈的势力只是冰山一角，要想彻底掰倒它，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必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上来就跟他玩这套，他肯定不乐意。 特么的，明明是你们先踩老子尾巴的，老子急了咬你们一口，你就说要做狗肉火锅了？ 这是和解的态度？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打呗。 秦老狗倒不怕五岳会派杀手来做掉自己什么的，毕竟以他现在的知名度，一旦被杀那绝对是举国震惊的大案要案，且嫌疑人也太明确了，给五岳会十个胆子都不敢——这可不是黑道小说里的世界啊！ 但是你非要犟，说什么五岳会手眼通天，各种黑暗操作之下能逃脱法律制裁什么什么的，那真是抱歉了，按照这个逻辑，秦勤那边也手眼通天。 试想下，如果秦艺被杀，会发生什么？ 首先全民都会认为，那肯定是五岳会干的，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讨伐必然不可避免。 其次，秦勤会调动所有舆论和一切关系，将这场讨伐升级，同时积极推动官方调查。 到那时，对于五岳会来说，其实这人命大案会不会被查清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此大案，会让五岳会的声誉一泻千里，同时成为众矢之的，如此大的丑闻，其旗下所有企业，不可能不受到波及。 到时候，联合 秦勤做空五岳会的人必然大把，五岳会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扛下来。 他们破产，几乎是必然事件。 所以说，杀秦艺这种极端假设，只会加速五岳会的崩塌，甚至还有可能搭上会里大佬的命。 最终得利的，只有秦勤。 如果秦老狗被五岳会杀了，秦勤怕是会乐疯——嗯，这货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秦老狗认为他肯定不会为自己抹一滴眼泪的。 因此，即便这是个所谓的“黑暗”世界，五岳会都会觉得杀秦艺一点都不划算！ 更何况，根据秦艺观察，这个世界的官方，还不至于会纵容财阀为所欲为，要不然也不可能《今朝报》区区一篇社论文章，就能让整个舆论扭转了。 那就更不可能出现这种可能了。 秦老狗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五岳会投入所有资源，全力参战的话，的确是件麻烦事。 还是那句话，贺家父子，只是五岳会的一部分。 而接下里的一幕，更让他确认了这点。 此时，楚秘书长忽然话锋一转，又道，“其实你与贺家的争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会长的意思，无非是小孩子打架嘛，说清楚就好了。”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 只见两个黑西服就架着步履蹒跚的贺进荣走了出来。 贺进荣两条腿几乎是点着地走路的。 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与往日的嚣张不同，他现在眼里一片呆滞。 然而见了秦艺，他又神经质地转动了下脖子，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楚秘书长又给了其中一个黑西服一个眼神，那黑西服便立即扯掉了贺进荣的上衣。 顿时，一道道尚未消退的红印就展示了出来。 那些伤痕确实触目惊心，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不是造假的，因为那就是他爹贺志川亲手打的。 为了让会里出手帮忙，贺志川下手可一点都不轻。 但是秦老狗却是看得过瘾，盯着贺进荣光着的上身看了好久。 “进荣，跟秦总道个歉。”楚秘书长呷了口茶，淡淡道。 秦老狗原本以为，以贺进荣的性子，肯定不会好好跟自己道歉。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贺进荣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然后，一脸狞笑着，说道，“秦总，我给你道歉了！我贺进荣......呵呵呵，我贺进荣 就是一条狗，汪汪汪，您别跟我一条狗一般见识。呵呵呵，哈哈哈，汪，汪汪......” 贺进荣跪在地上学狗叫。 没人要求他这么做，但是他学得挺像的。 秦老狗知道，这一刻贺进荣已经死了。 而楚秘书长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淡定地喝茶。 秦艺明白了。 他是在告诉自己，贺家父子，并不代表真正的五岳会。 甚至，他要展示的深层次信息是，贺家父子，只是五岳会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让不可一世的贺进荣跪下，真正的目的不是跟他秦艺道歉，而只是为了展示，真正执掌五岳会的大佬，是何等的强大和恐怖。 秦老狗承认，这一刻他确实受到了震撼。 毕竟，此前在他眼里，贺进荣是“五岳会的太子爷”，然而现在看来，他什么都不是。 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已经足以在整个演艺圈呼风唤雨、为所欲为，那么真正的五岳会，该是什么样子？ 秦老狗害怕极了。 于是抬手给了贺进荣一巴掌。 把他扇到了一边去。 然后擦了擦手，淡淡地说道，“别的无所谓，但刚才这一巴掌，是替我女人打的。记住，以后不准打我女人的主意。” 贺进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双眼已经完全空洞了，甚至不像个活着的人了。 对于他这种自负到极限的性格而言，这种侮辱，等于拿刀捅在了他的胸口上。 但是，他已经不重要了。 秦老狗看着跟前的老头，淡淡道，“行了，账就这么了了，要是以后贵会不再为难我，我也不会再找贵会的麻烦，咱们以和为贵。” 顿了顿，又微微一笑，“谢谢招待，有空来我公司喝茶。” 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 好可怕好可怕，赶紧找陈菲儿要个爱的抱抱去...... 却在这时，只见老头伸出了干瘦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干笑道，“呵呵，就这么走了，我可没法回去交代。” 秦老狗叹了口气，心想，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于是，只好再次坐下来，说道，“老先生，有话就直说吧。” 楚秘书长终于露出一丝不那么假的笑容，然后说道，“奉我们会长之命，老头子还要通知你一个，关于你旗下的快音和三人行的喜讯呢！” 第270章 等待已久的电话 秦老狗一听这话就不由脸色微沉，五岳会当着他的面提及三人行和快音，就好比一个陌生人闯入他的卧室，看着他老婆品头论足一样。 膈应又恶心！ 但还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呵呵，喜从何来呢？” “这喜，可非同一般！”楚秘书长微笑道，“虽然此前我们误会颇多，但是鄙会会长很是欣赏秦总的才华和胆魄，因此破例决定，允许三人行和快音，加入到我们五岳会的大家庭之中。” 说到这里，楚秘书长停顿了下，特意抬起干皱的眼皮，看了眼秦艺的表情。 秦老狗没啥表情，有也是那种想咬人的表情。 他没有接话，只是继续冷冷地盯着楚秘书长。 说啊，接着说，你个老王八蛋！ 人家是打不过就加入，你特么这是打不过就要求别人加入，这脸皮之厚都能防弹了吧？ 还加入五岳会？不就是想强行入主三人行和快音？ 想得挺美啊，他秦老狗是这种能让人随随便便强行插入的人？ 楚秘书长见秦艺不说话，也不以为意，拿起茶壶给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茶色金黄，他端起一口入喉，随后微微闭目凝神，非常享受的样子。 却是也不说话，直接把秦艺晾在一边了。 那气定神闲的样子，逼格的确很高。 秦老狗心里那个气啊。 吗的，你了不起啊，你清高，你装逼拿我当背景板？ 真当普天之下唯你五岳会独尊，其他人都是喽啰吗？ 这种直白的蔑视，秦老狗是不可能忍的。 不！爽！啊！ 于是当场就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手掌贴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密闭的咖啡厅里犹为刺耳。 咖啡厅里一众保镖惊了一下。 连早已双眼空洞、形同行尸走肉的贺进荣也惊了一下。 毕竟，那一巴掌打的是他。 贺进荣：为什么打我？我什么也没说啊？我都已经学狗叫了，万念俱灰了呀！ 却只见秦老狗又冲上前去，连续踹了他好几脚，直接把贺进荣从万念俱灰，踹到了彻底怀疑人生。 踹完之后，他这才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气。 嗯，现在爽一点了。 不打白不打！ 楚秘书长目睹全程，却毫无反应，只是微笑着继续喝茶。 喝完第二杯，他才放下茶盏，对秦艺说道，“解气了？解气了，就坐下来谈谈？” 秦老狗呵呵一笑，心想谈个屁！ 不就是让我取代贺家，继续做你们的狗吗？ 贺家父子为你们忠心耿耿，到现在什么下场？还不是说踹就踹？ 于是说道，“谈就不必了。麻烦转告贵会会长，秦某人自认老狗一条，自在惯了，现在不想认新主人。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楚秘书长机械般阴冷的声音。 “入会，你就是娱乐圈之王！不入，你能扛得住整个五岳会的围剿吗？去问问秦勤，当年他只手遮天，是怎么输掉一切，亲眼看着他哥跳楼的！” 秦老狗蓦地停住脚步，双手插兜，缓缓转头凝视楚秘书长。 那深渊般的眼神，却是让楚某人也不由微微一怔。 沉吟了下，秦老狗冷声道，“听好了！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天高海阔、江河百川，哪里都可 以是战场，我奉陪到底！” 说罢，大步而去。 楚秘书长放下茶盏，“啪嗒”一声，盏中茶水轻轻荡漾出来，溅湿了他的一根手指。 随即，他老眼微微一眯，摇头轻笑道，“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 秦老狗从咖啡馆出来，上楼回到公司时，正好碰到陈菲儿将深广卫视的负责人送到电梯口。 看到陈菲儿那张端庄又娇俏的脸蛋，秦老狗的心情就好多了。 等电梯一下去，他便上去嘿嘿笑道，“你接完客啦？” 陈菲儿二话不说，抬起高跟鞋就踩在了秦艺脚上。 不过脚下留情，没有用鞋跟，只是用鞋底。 “我接你个头啊，不会说话少说，没人拿你当哑巴！” “接我头就不用了，下一个就接我好了。” 陈菲儿咬牙，正要来一波更大的家暴，却只见秦老狗掏出手机，两张电子观影票就呈现在了她的跟前。 配合着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秦老狗说道，“我从五点一直等到现在，票都改三回了。” 陈菲儿一下子就生不起气来了。 毕竟他实在长得太好看了啊，好看到怎么看都顺眼，哪怕是这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小无赖的样子也顺眼啊，自己能怎么办呢？ 但还是故意黑着脸说道，“谁让你那么懒的？你要是一起接待，不早就完事了？” “那还去不去啊？” “你求我？” “陈菲儿你当我是舔狗啊？你就说去不去吧，不去我就晚上去你家看。” 陈菲儿星眸落在秦艺那一本正经的脸庞上，一整天的疲累顿时烟消云散，便端笑道，“行了，知道你铁骨铮铮大直男好吧？等我下，我去拿包。” 说完，快步回到了办公室。 关门，补个妆先。 虽然路上要戴口罩和墨镜，但是也要美美的不是？ ...... 陈菲儿很少出去看电影，毕竟以她的咖位，一旦被认出来就很容易影响公共秩序。 同时，这也是她和秦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更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陈菲儿觉得这还有点小刺激呢，毕竟看电影，可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 秦老狗也觉得这可真尼X刺激啊，毕竟看电影，可是情侣都爱做的事情！ 由此可见，秦老狗的期待值至少比陈菲儿高出32.5倍！ 于是等陈菲儿补完妆，两人就戴上墨镜和口罩，来到车库直接开出葛军的破宝马，直奔影院而去。 “等下，我们好像还没吃饭呢？”陈菲儿忽然想起来，说道，“要不先去吃个饭？我先说好，我不在车里吃蛋炒饭了！” 上次的蛋炒饭虽然好吃，但是她为了装淑女......啊呸，为了维持住本就有的淑女形象，不停表演三粒米一口饭，累得想尖叫好吗？ 秦老狗立即点头道，“啊对对对，再怎样也不能饿肚子！那要不先去海景壹号吃点饭吧，反正也不着急。” 他当然不着急，毕竟现在才九点不到，要是去海景壹号磨磨蹭蹭吃完饭起码也得十点半了，再磨磨蹭蹭到影院就可以直接看午夜场了，午夜场又没几个人，就更可以磨磨蹭蹭......嗯哼，反正多美好的夜晚啊。 然而恋爱中的陈菲儿好像并没有被耗光智商，很快又 改了主意。 “算了，都已经这么晚了，吃完饭还不得大半夜啊？要不我们就买点薯条、爆米花，然后加一杯可乐，边看边吃吧！” 秦老狗当时就表达了强烈的反对。 “那怎么行？那些都是垃圾食品，你不是正在控制体形，积极准备复出吗，怎么能吃那种东西呢？” 休息了一两个月，陈菲儿确实已经有复出计划了，毕竟现在五岳会已经再没能力封杀她了，最近各种工作邀约也是纷至沓来，连排档期都有点困难。 “怎么不行？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就是要放纵一次，就像每一个普通的女生一样看一场电影！”陈菲儿斩钉截铁，很像是个任性的小女孩。 可惜没有蹬腿甩肩膀撒娇的一幕。 秦老狗在荧幕上是见过陈菲儿演少女撒娇的，不夸张的说，看她撒娇的样子，他这种久经风月的老狗，也会忍不住浑身一酥，恨不得立即去找两把干草，给她来个烽火戏诸侯。 讲真，只要你想要，这女人什么角色都能给你演出来，清纯的、懵懂的、妩媚的、高冷的......人家拿遍国内所有影后大奖，实力摆在那有没有？ 关键没到那份上，她一般只给你一个高冷的御姐模式。 于是秦老狗有心激发下陈菲儿完整版的撒娇模式，故意坚持道，“不行，你可是陈菲儿，不是普通小女孩，我得监督你。” 然而期待中的撒娇并没有出现，而是换来了陈菲儿嫌弃的眼神。 声音微冷的，她说道，“大直男，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点好听的么？” 陈菲儿认为秦艺这个状态是不对的。 之前就不知道表白，现在又不知道怎么说好听的！ 由此可得：他根本不会谈恋爱！ 所以......为了理想中那种甜甜的恋爱，她打算受累指导下他！ 嗯，指导下他该怎么谈恋爱！ 秦老狗表示很意外。 啊这，御姐要开始调教了吗？ 好激动啊！ 于是赶紧弱弱地问道，“真的吗？那、那你说我该说些啥？” “这个时候，女生关注的点难道是体形不体形，胖和不胖？”已经把《恋爱规则三百问》翻起卷了的陈菲儿，谆谆教诲道，“女生是感性的，要的是你的看法。” “比如呢？” “比如，你应该说我胖也没事，一样漂亮。或者，我不复出也没事什么的。” “咦，好像是应该这样啊？” “本来就是！” “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但就是不会说！” “没事，我......我也是第一次恋爱，就反正......我们一起学习好了！” “好的好的，那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学习？” 秦老狗说得格外诚恳，一副要促膝长谈的姿势。 陈菲儿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哪里一暖，便低头看去，发现小混蛋的手又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 神出鬼没，但非常自然，一点都不会觉得让你突兀有没有？ 可以说，已经炉火纯青了啊！ 陈菲儿懂了。 这小混蛋哪里是不会啊，而是会的太多了好吗？ 他都不用那种初级的招数了，什么表白，什么甜言蜜语，他......他都是直接上手的，而且那么自然， 你一点都不会反感！ 这是追过多少女孩子才能练就的技术？ 扮猪吃老虎啊混蛋！ “菲儿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们还去学习吗？” 秦老狗再一次“怯生生”地问道。 嗯，不炫耀的说，角色扮演这种，他很拿手的！ 陈菲儿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我有点事，你先靠边，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 随后，又传来了秦老狗一阵哀嚎。 “哎呀，菲儿姐姐，你干嘛打我啊？我虽然笨，但是一定会好好学的，好好学的呀！” “秦艺，你给我闭嘴！” “我哪里惹姐姐不开心了吗？” “闭嘴啊！我再也不要听你说话了！” ...... 陈菲儿终究是如愿，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在电影院喝着快乐水，吃着爆米花和薯条，跟男朋友看了一场电影。 甚至，在进场的时候，她都是拉着秦艺的手进去的。 只是秦老狗没能如愿看一场磨磨蹭蹭的电影。 因为陈菲儿好像看出了他的企图，或者也可能是为了惩罚他，取消了情侣座。 换成了普通的大众厅！ 就看了一场清清白白、清汤寡水的电影！ 气得秦老狗连爆米花都没吃，光喝了两瓶宅男快乐水！ 不过，陈菲儿这部叫《逆行者》的电影，无论从上座率还是观众反应来看，都还是很不错的。 这为她接下来的复出开了个好头。 秦老狗觉得，等《跑男》走上正轨，自己也可以试试进军大荧幕了。 倒不是说想多挣钱什么的，而是想让三人行尽快在歌坛、综艺、影视三方面都站稳脚跟，这样后续就好做多了。 比如说，之前三人行的综艺无人问津，《跑男》出来后，就有大把人想跟三人行合作拍综艺。 同理，等三人行出品一部优秀的大电影后，也应该会有人乐意跟三人行合作做影视，这样的话，影视业务也能快速铺开。 总而言之，三人行要想快速做大，肯定不能自己闷头独干，还是要跟优秀的合作伙伴一起做的。 而吸引优秀的伙伴的前提，就是你要在每一个领域都打造出一个标杆式的作品。 看完电影，一夜无话。 因为陈菲儿不让他上去喝茶。 ...... 翌日上午。 快音方面传来了好消息，表示上级主管部门在看完报告，以及重审《跑男》全篇后，表示没问题，可以继续播放。 不但给开了“绿灯”，而且上级部门还热心地提醒，这类正能量的综艺，可以试着去申请国家“优质文化项目扶持计划”，如果通过的话，就可以获得国家资金扶持。 《跑男》通过复审的消息，很快就在三人行以及快音的官网公布了。 预料中的，大批网友纷纷表示庆祝，并且期待《跑男》的复播。 支持秦艺和《跑男》的网友，迎来了彻底的胜利，在网上一片欢腾。 此时看过《跑男》的网友也已经达到了亿级，于是在某网站的“综艺期待榜”上，《跑男》迅速飙升至第一位，且拉开第二名《歌手创造营》近一半的票数！ 《歌手创造营》也是倒霉，原本运作的好好的，结果这几天被《跑男》占据了大量舆论资源，很多话题花了大价钱才炒起来，结果总是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 所谓"生不逢时"，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另外，加上《歌手创造营》因为花样少女团事件，被广泛质疑“暗箱操作”，也失去了一部分观众缘。 于是，它被《跑男》拉开距离，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而对于综艺业界来说，虽然大家都已经料到《跑男》势必会解禁，但此消息一公布，还是让求购《跑男》电视播放版权的各大电视台，展开了更为激烈的竞争。 对《跑男》势在必得的徽州卫视，甚至开出了2.5亿，史无前例的价格！ 而番茄台也不甘示弱，不但副台长亲自登门求购版权，甚至还表示，只要《跑男》给番茄卫视，那么花样少女团还可以通过“复活赛制”，直接回到《歌手创造营》。 五大一线卫视之一的番茄台，对秦艺的示好之意，越来越明显了。 可是秦老狗越来越怀疑，这会不会是圈套？ 毕竟，番茄台的大股东之一是五岳会啊，难道他们真的跟五岳会已经闹翻了？ 而就在各大电视台差点没把三人行门槛踏破的时候，秦老狗等待已久的一通电话，终于来了。 电话，当然是甘州卫视的林台长打来的。 “秦总......最近，还好吧？” 林台长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虚，倒不是身体虚，而是心里虚。 他现在就在甘州宣传口大领导李部长的办公室里。 他是在李部长的“威逼利诱”之下，才被迫打的这通电话！ 而此时，李部长就在他身边正襟危坐，就像个督战队，就差没别一把枪了。 没办法，李部长现在压力也大啊！ 《跑男》事件，现在已经传到省里主要领导那了！ 原本这是推动甘州卫视上新台阶，同时又能宣传甘州地理人文的大好事，跟省里新一代领导班子的谋划，简直不谋而合！ 然而，就因为孟干事胡说八道，以及甘州宣传口被前段日子网上汹涌的所谓“秦艺吸血事件”吓到而做出了错误判断，导致眼下《跑男》的版权遥不可及！ 李部长也是冤，前阵子他正在出差，为推广甘州旅游新名片而忙的焦头烂额，没详细了解事情始末就同意了下面提请的成立调查组的说法，说白了只想平息下舆论，毕竟网上骂一片看着是真闹心不是？ 然而前天回来后，一了解事情始末和最新走向，登时后悔地就快拍断了大腿！ 于是这不，赶紧好说歹说，连忙把林台长请过来，又是亲自倒茶又是敬烟的，求他赶紧给秦艺打电话，挽回下看看！ 可林台长是真的心虚！ 他哪还有脸提《跑男》版权的事儿？ 是，甘州台是帮忙一起录制的《跑男》，可是人家也支付了一千多万的报酬啊——尾款，一周前就结清了！ 要说有关系，大家也只是普通的雇佣和被雇佣关系！ 关键是，人家在甘州受了这么大委屈，现在还肯回头，再帮自己？ 再说了，现在谁不知道《跑男》是个香饽饽，各地的电视台为了它都已经发疯了，徽州卫视都开出2.5亿天价外加几个贴片广告权的事情，林台长也不是不知道！ 甘州呢？甘州卫视不可能开得起这个价的啊！ 所以，可想而知，他跟秦艺打招呼的时候，得是多心虚。 第271章 孟干事终于懂了 然而，秦老狗听到林台长的声音后，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如春。 微笑道，“林台长，好久不见啦！对了，最近身体怎样，恢复得还好吗？” 林台长连忙说道，“还行，还行。这个......秦总，这段日子我一直没给你打电话，实在是因为......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啊。总而言之，首先我要跟你道歉，因为......” “哪里话，”秦老狗打断道，“我不是矫情的人，况且我视林台长为尊长，也知道您的为人，如果非要说道歉，那也该我跟你说，毕竟人家是冲我来的嘛。林台长，你不容易，我知道。” 林祥河听到秦艺这话，顿时鼻子一酸，差点没老泪纵横。 感觉有秦艺这一句话，自己受这么多天的委屈，也值了！ 一旁的李部长听到这里，也不禁微微颔首。 这年轻人有此气度很难得，难怪可以搅动演艺圈风云。 林台长又跟秦艺寒暄了几句，然后为了完成任务，只好硬着头皮问道，“秦总，我......我就豁出老脸问一句了，听说你那《跑男》的版权还是没定出去。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再考虑下我们甘州卫视？” 秦老狗闻言，顿时沉默了下。 然后说道，“林台长，别的都好说，就是这个版权......恐怕有点难啊！” 林祥河立即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很多卫视都在抢！就是......秦总，说句实话吧，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是真没脸要求你把《跑男》给我们。但是从甘州卫视的角度，从我们全台上下三百多老少爷们的角度，我、我那个，真心实意地想争取一下。” 林祥河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知道，甘州卫视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不可能比得上其他台的条件。 却在这时，李部长果断拿过纸笔，唰唰唰地在纸上写了几笔。 然后，拿起来冲林祥河指了指。 林祥河抬眼一瞧，顿时瞳孔一缩，一脸惊诧！ 因为纸上写着硕大的两个数字！ 1.8！ 没错，就是1.8亿！ 李部长给了林祥河一个肯定的眼神，告诉他就这么报价！ 这是甘州能拿出的极限了！ 钱从哪里来？ 其中一个亿就是之前的拨款！ 剩下八千万，李部长已经想好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出来！ 这事关甘州卫视重新起航，也事关省里打造甘州旅游名片的大局，更是响应《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实绩！ 这可不是八千万或者一亿八千万能买来的！ 况且，这钱投出去，怎么也能收回一大半吧？ 所以，虽然还没想好这笔钱从哪去弄，可是他都已经做好跟省里管钱的那几位吵架的准备了。 林祥河这会儿终于有了点说话的底气，但依然不多。 1.8亿买个节目版权，对于甘州而言，的确是天文数字了。 但，人家可普遍出价2亿，2.5亿，甚至没准过两天还会更高啊！ 不过他还是试探着说道，“秦总，感情归感情，我们 这边，也不想让你太为难。价钱方面，我们现在能出到1.8这样，你看......有没有可能......” 秦老狗笑了笑，心想，什么有没有可能，就算你们出一亿，我也照给！ 老狗，有些事可以不看骨头，看情分。 当然除了情分，还有老狗的生存之道。 比如，既然在甘州已经播下了种子，那么就不妨把根扎深一点。 什么意思呢？ 秦艺要把甘州经营成自己的另一个大本营。 这样，如果五岳会真的大举来攻，自己在滨海混不下去了，起码有个退路。 也就是说，只要甘州能经营好，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关系，那么在极端情况下，只要将三人行和快音退到甘州，五岳会想搞自己的空间就会小很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拿这次《跑男》被举报事件来说，如果滨海的文化主管部门是坚定支持快音的，那么快音大可不必下架《跑男》，而会有更多自主选择的权力。 另外，快音能不能被选中得到国家扶持，从而扬帆海外，除了自身要硬，很显然也需要让领导有个好印象。 而甘州宣传口的大领导，显然在全国宣传口那里也能说上话。 所以，做企业，不可和政治走得太近，但也绝对不可远离政治，国家不也提倡么，要塑造良好、和谐的政企关系，你都不去接触，怎么和谐起来呢？ 这里头门道不可说尽，但懂的都懂。 不过，即便如此，秦老狗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 太慷慨的给与，对方是不会珍惜的。 这点，跟谈恋爱是一样的。 于是说道，“林台长，你的诚意我知道。但现在其实也并不完全是钱的因素。你知道的，三人行......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且，说实话，其他股东的确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的意思。” 那头，李部长立即听出了话外之音。 这是在说，甘州曾让他“蒙冤”，这合作环境不怎样啊！ 于是赶紧捂住话筒，对林台长说道，“跟他约时间，我跟你一起去拜访他！” 林台长直接愣了。 “去......滨海？” 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李部长，居然会放下身段，亲自去滨海拜会秦艺。 然而李部长却是毫不犹豫道，“对啊，要不然去哪？老林，这是对咱甘州卫视，甚至整个甘州旅游都有利的大好事啊，咱俩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反正我不要脸，我就要成绩！” 林台长心中一暖，顿时感觉之前自己在楼下骂“王八蛋”的时候，应该把李部长给剔除。 于是立即对秦艺说道，“秦总，你明天在滨海吗？这样，我们过来一趟，也是好久没见了，不谈事情也叙叙旧。” 林台长当然没直说李部长也要去，这就是官场的学问，要是提前说了那姿态就变成了莅临考察，悄悄去才是诚意。 话说到这，秦老狗自不推脱，便说道，“叙旧欢迎啊！林台长肯来，我欢迎之至。” 不过，顿了顿之后，他又说道，“那位孟干事呢？ 要不然把他也叫过来？” 林台长不由一笑，说道，“好，好，我一定叫他同行！” 挂了电话，林台长一脸兴奋。 毕竟秦艺还肯见他，说明这事儿还有戏！ 李部长说道，“事不宜迟，咱俩现在就定机票，争取明天下午跟秦艺见上一面！” 林台长点头道，“行，对了，他让孟干事一起去，你看？” 李部长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皱了下眉。 当初孟伟博能得以进入甘州宣传口，就是李部长考察央视时，看他挺机灵，加上很会来事儿，说起来理论还一套套的，就把他挖了过来。 从那以后，李部长就一直很信任他，甚至还让他牵头去负责甘州卫视的优化，希望以此给老旧的甘州卫视带去一些新的视角。 但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是错的。 要不是这个孟伟博，甘州卫视早就一个亿买下《跑男》版权，赚得盆满钵满了，哪有那么多事情？ 一想起这，李部长就后悔地牙根疼。 于是说道，“行了，秦艺的意思无非是以后别让他指手画脚瞎指挥了，而且现在他也没那个权力，就不要拉他去受刑了。这个事情，到时候我会亲自跟秦艺解释的。” 林台长笑了笑， 他知道，现在李部长看到孟伟博就倒胃口。 才不愿意跟那货同行呢。 可惜，李部长可以不见孟伟博，可以保住胃口，可是台里的老少爷们，却不得不倒胃口了。 因为......那货现在被下放到甘州卫视去做“基层锻炼”啦！ 当然，可不是以什么优化小组组长的身份，而是一个甘州卫视媒体中心普通员工的身份。 ...... 此时，甘州卫视媒体中心。 上午已经完成入职手续的孟伟博，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身为省里下放到基层锻炼的“储备干部”，他依然尽职尽责地在指导基层工作。 他相信，有朝一日李部长还会把他调回去的，毕竟他相信，自己就算犯过错，也比甘州卫视这些土包子要强多了。 “小张，这个字幕还可以大一点，要显眼。” “颜色饱和度调高，这样效果会更好，你听我的就好。” 站在媒体中心一位美工的身后，孟干事指挥地面面俱到。 然而，跟以往不同，美工小张压根不搭理他。 甚至，他越说放大，小张就越是缩小，那字幕缩小地就快看不见了。 “你故意的？”孟干事皱眉。 “啊对对对，”小张笑呵呵地说道，“你说大，我就放小，准没错儿！” 孟干事顿时脸一红，严肃道，“小张，我们现在是在探讨工作，请你把私人成见先放到一边！” 这时，小张身边一个女生拖着长音说道，“孟干事，您可是大领导，我们对你哪敢有成见啊！” 后面另一个女生立即接话，“没有成见，也不想遇见。” “咦，好押韵啊！”有人附和。 “哈哈哈！”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起来，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笑声化作一道道绵密的针，刺在孟伟博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 孟伟博渐渐意识到，他之前身为优化组组长的“余威”，早已荡然无存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在这里就从来没“威”过。 窘迫的孟伟博，一下子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恨不得立即缩小，缩到老鼠大小，然后钻到角落里躲着去。 就在这时，媒体中心的总监老张走了进来。 “干什么呢，这么欢乐？”老张板着脸说道。 孟伟博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上去道，“张总，我认为我们部门的工作环境和氛围，需要强化！省里让我下来挂职，回头我肯定是要写报告的，我不想到时候报告里，写得不体面。” 嗯，他认为，老张是领导，应该懂人情世故，知道自己在说啥吧？ 果然，老张点点头。 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所有人说道，“都听听，都听听，孟干事一来就看出了我们的问题所在！我看，的确需要强化！这样，从今天起，我们就引入奖惩机制，干的好的发奖金，干的不好的就罚打扫卫生、美化环境！孟干事，考核小组的组长就由你来当，你看如何？” 孟干事内心狂喜！ 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行，那我就暂兼这个职位吧！至于考核办法，我稍后会做一套方案的！” 瞧瞧，瞧瞧，权力这不就来了吗？ 却在这时，只见老张摆摆手，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考核办法嘛，就发扬民主好了！每天让大伙儿投票，谁干得最差，谁就扫地嘛！” 孟干事猛地一愣，“那我这组长......” “组长主要负责模范带头作用嘛！” 老张呵呵一笑，又对所有人说道，“来来来，也快下班了，大家可以投票了。今天谁表现最差啊？” 他话音一落，全中心二十来号人，就像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纷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孟伟博。 “我选孟干事，他一天都没干事！” “哈哈，加我一票！” “哎哟喂，全票通过啊，恭喜孟干事当选今日最差！” “哈哈哈！” 笑声很无情，就像寒风吹过孟干事的心。 老张耸了耸肩，指了指墙角的扫把，说道，“孟干事，那就辛苦你了！扫把在那，整个中心和走廊请务必打扫干净，要不然扣绩效，谢谢。” 说完，扭头就走。 没错，都懒得多解释一句，就是明摆着，故意针对他啊！ 不这样，这个恶心人的货，什么时候才能从媒体中心滚蛋啊？ 孟伟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想赶自己走。 他堂堂省里的干事，又是前优化小组的组长，岂能受此大辱？ 于是，在一片哄堂大笑中，他狠狠地一甩门，来到了没人的走廊上。 当场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办公室主任。 他要告状！ 这些基层，不给他孟伟博面子，就是不给省宣传口面子！ “王主任，我实在没办法在这里工作了！您知道吗，整个甘州卫视的小山头主义极为严重！因为此前工作上的分歧，他们对我进行打击报复！我认为，这种行为不光是针对我，而 且还针对......” “行啦！” 电话那头，王主任以极度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他们针对的就是你一个！孟伟博，你也不想想，就因为你，整个甘州卫视失去了多大的机遇，又承受了多少的谩骂？如今要想拿回《跑男》版权，还要平白浪费多少钱？ 你扪心自问，你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他们能没怨气？他们凭什么没怨气？你怎么好意思来打小报告的？” 孟伟博一愣，“可是，可是主任......” 主任，你可是一直说很看好我的啊！ “别说了，孟伟博，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话我说到了，你愿意在那做就做，不愿意做就辞职，我们不留你！” 说完，王主任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说真的，王主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蠢材。 你跟甘州卫视有过节，大领导就把你派到甘州卫视去“锻炼”，明显是让你辞职啊，连这都看不懂？ 就算看不懂，你起码也去官网上看看，你这个干事，现在已经被撤下来了吧？ 不过，孟伟博现在总算是懂了。 他无力地举着手机，听着话筒里那“嘟嘟嘟”地声音，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且从外到里透心凉。 过了许久，他才想起来，慌忙又拨打了那个神秘电话。 就是之前指导他，让他想办法弄到会议录音的那位。 可是，打了好几通，始终没人接电话。 孟伟博终于确定，他被抛弃了。 他想起了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手握大权的优化组组长，就连台长也对他礼让三分。 他甚至还想过，区区甘州卫视不足挂齿，通过甘州卫视这个跳板，他要成为大综艺制作人，然后享受娱乐圈的灯红酒绿。 嗯，还有，他曾经是多么鄙视靠炒作出身的秦艺，还有那个“花瓶”陈菲儿啊！ 孟伟博突然笑了。 他发现，那会儿的自己真有勇气啊，居然会鄙视那个连五岳会都搞不定的秦艺。 呵呵，那可是接下去，必然成为娱乐圈大佬的人物啊。 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刺骨。 但孟伟博却似乎毫无感觉。 ...... 就在李部长和林台长亲赴滨海的时候，甘州宣传口官网已经甘州卫视官方微特，也在同步发布了一则公告。 公告表示，经调查，甘州卫视与三人行不存在所谓的“官商勾结”。 而且，根据项目相关参与人员描述，秦艺是被甘州卫视的诚意打动，才打算以一亿低价，将版权卖给甘州卫视。只是，后来阴谋论起，为了避免过度炒作，三人行才选择更换了合作方式。 于此同时，甘州卫视、甘州宣传口官方，都表达了对秦艺先生、三人行公司的感谢，同时也声明欢迎更多的文化项目，落户甘州。 这个公告，要是发在几天前，肯定会继续被骂。 但是发在现在，则基本都是一片叫好之声。 毕竟，事实证明，区区一个亿买《跑男》的版权，是真的太便宜了啊！ 而随着《跑男》复播的确定，更多微妙的连锁反应，也开始发生。 第272章 真正的五岳会 十二月，滨海也进入了冬天。 街上行人的服饰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有些人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臃肿的冬装，在外头走路时缩着脖子低着头，用实际行动对干冷的北风表示我服了。 而有些人则依旧坚挺地穿着短裙，顶多套一双丝袜，走路时还昂首挺胸，对着北风表现出一副“不服干我啊”的气势。 秦老狗很喜欢在大街上看后者，主要是欣赏她们倔强的精神。 防弹的劳斯莱斯车上，秦勤拍了拍正专注欣赏街上美女的秦艺的肩。 然后暧昧地笑道，“这么喜欢看，一会儿给你安排几个？” 秦老狗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但很快脑海中又出现陈菲儿家暴自己的画面，于是又赶紧收敛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以前出去浪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莫名觉得有点负罪感。 秦老狗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确实被御姐陈菲儿调教了。 尽管每次都是用暴力调教的，但你不能说没有效果。 有时候，粗糙的手法，比精心的计划更有效。 陈菲儿一直幻想着秦艺来追她，可事实上秦艺几乎没有主动追过她，这明显是个误判。 然而，就是这个误判，让陈菲儿稍稍主动了一点，比如主动拉他吃饭、见老爸甚至还咬牙穿丝袜给他看......反倒是让她成功地追到了秦艺。 也不想她可是堂堂华娱第一美女，主动成这样，谁能扛得住？秦老狗也不例外。 但是陈菲儿是不会承认这点的，到现在她还认为，是这个小混蛋先追的自己，自己只是矜持地半推半就了而已。 劳斯莱斯开进了倍健一品小区。 今天是秦勤的生日，他要在家里开一场盛大的party。 来的人，当然是整个滨海乃至全国，都有头有脸的资本家。 而在这个当口，会来参加秦勤的生日趴的，基本上已经表明立场，会跟他站在同一战壕，参与反攻五岳会的。 为什么用“反攻”这个词？ 因为众所周知，秦勤已经输了一仗了。 为了保存最后的力量，他将大量资产变卖，去国外躲了五年。 当然也暗暗经营了五年。 如今他回国，还愿意跟他一起玩的，自然也是他从前的老战友。 资本是逐利的，那些玩资本的愿意接纳一个曾经的失败者，足可见当年的秦勤，是何等的传奇，和拥有何等的人格魅力。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 而有些人，天生就懒，比如秦老狗。 原本他是懒得出席这种交际应酬的场合的，跟秦勤表示等趴体结束后他再私下跟他聚。 不过架不住秦勤亲自跑到三人行楼下接他。 还声称他要是敢不去，就立即跟陈菲儿曝光他曾经跟他借人去泡妞的故事——他会请最好的编剧，编成上中下集，跌宕起伏地讲述这个故事。 秦老狗只好一边骂一边上了他的贼车。 “兄弟，相信我，认识这些人有好处。” 秦勤见秦老 狗还是心不在焉，便指了指华灯初上的窗外，认真地对他说道，“你看，这个世界灯红酒绿，但没有一盏霓虹是你亲手点亮的。可它们存在，是因为你我这样的人，愿意看、想看。 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让别人主动为你点亮一盏灯、两盏灯，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欺负你，也没有黑暗能笼罩你了。” 秦老狗笑笑，然后说道，“其实我只想守住我自己那一盏就够了。满世界点灯，然后收钱，是你们资本家的事情。” “不，”秦勤微微一笑，“如果满世界点灯的权力交在别人手里，你的那盏也守不住。你现在没得选，你已经上船，就不能再下去了。” “贼船。”秦艺叹气道。 “是乘风破浪的大船！” “贼船！” “大船！” “贼船！” “大船！” 一旁的夏英明看不下去了，打断道，“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朋友一样？” ...... 秦勤家的豪宅，上下复式两层，每一层都是三百多平，光是一个和厨房打通的客厅就有两百多平，不得不说有钱人是真的奢侈。 这可能是华夏资本界最高规格的私人聚会之一了，所以人数注定不可能太多。 秦艺进去后数了下，参加趴体的大概有十五六人。 夏英明、赵明辉、华投公司的钱总、上野城投的廖恒生几位熟人自然也都在。 秦艺一进去，却立即成了全场的焦点。 秦勤搂着他的肩，对众人介绍道，“这位，同志们应该都认识吧，眼下娱乐圈最红的大明星秦艺，也是我弟，虽然一直不肯喊我一声哥。” “秦先生，幸会啊！银河资本董事局张诚，多指教。” “秦先生你可比电视上还帅啊，幸会幸会，天达投资林佳韵。” “秦总的快音也是时候二轮融资了吧？哈哈，届时能否关照下我们聚合基金？” 一时间，环绕秦艺的资本家无数，一张张名片纷纷递了过来。 秦老狗自己没有带名片，只好尴尬地解释了一下，然后一边和众人礼节性地握手，一边忙不迭地收名片。 有一张名片带着一股香水味儿，秦艺接过来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鹅蛋脸、皮肤白皙的美女。 再看一眼名片，她叫林佳韵。 她穿着丝袜，紧身的米色晚礼服，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地很清晰。 一双桃花眼，泛着溪水般粼粼的波光，清澈又明亮。 “秦总，你所有的歌我都听过，最喜欢的是《演员》。你的《跑男》我也看了，笑得停不下来。所以，我就是你的粉丝小迷妹。真诚的希望，以后有幸能跟你合作！” 秦艺又看了眼林佳韵，深V的礼服下藏着深深的事业线，心想这迷妹可真不小。 这时，赵明辉过来，笑着介绍道，“林小姐可是天达集团林占雄董事长的千金，别看今年才25岁，可已经是咱们投资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秦老狗点点头，心想这就是说啥好项目都没有投中呗。 但凡投中一个好项目，赵明辉也不能夸得这么虚。 有钱人家的孩子真好啊，就算业务做得一塌糊涂，也不妨碍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还是礼节性地对她说道，“幸会啊林总，谢谢关注，期待合作。” “现在就有机会合作啊，”林佳韵桃花眼弯弯地笑道，“我们集团刚刚收购了一家国外服饰品牌，你要不要代言？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代言我们的楼盘，或者珠宝连锁品牌。你挑，价格随你开。” 秦老狗笑笑，“这恐怕得跟我们公司谈。我现在，严格说也不过一个打工的。” “呵，那行啊，我是认真的，回头就找你们公司去。” “林总，”夏英明过来笑道，“追星可以私下追，晚宴马上开始了，咱们先就坐。” 算是替秦艺解了围。 不过林佳韵却是没有罢手，依旧跟着秦艺，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直到在秦艺身边坐下。 晚宴的主厨是从米其林餐厅请来的，每一道菜都很精致。 但这种场合，自然没人真奔着吃饭来的。 例行的祝酒、致辞以后，所有人就端着酒杯，各自找人闲聊了。 秦艺这边，找他的人依旧是最多的。 一来，他是新加入这个团体，自然有人想跟他熟络熟络。毕竟，他手里的快音和三人行，明摆着前途无量，且日后也离不开融资，谁不想分一杯羹？ 另一方面，则纯粹的是，大伙儿对他本人感兴趣。 一个才华横溢，做什么成什么，且心计超群，短短半年多时间就让不可一世的五岳会焦头烂额，怎么可能没人感兴趣？ 从这点看，很明显秦勤今天非请他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请他来站台！ 只要他在，在座的资本家就相信，秦勤手里握着一张王牌，自然就更有信心，跟着秦勤一起跟五岳会这个庞然大物，掰掰手腕了。 这在华夏有些反常，因为基本来说，在资本家眼里，娱乐明星不过是工具，甚至摆布的傀儡，资本战争中的棋子罢了。 但是现在，秦艺却隐隐，成为了他们追逐的王牌，凝聚共识的核心力量。 秦勤的精明之处也在这里，他是最早看出秦艺有成为王牌的潜力，也一直在持续不断的投资——哪怕秦艺不让他投资钱，他也不停的投资感情，更一步步营造出，他们的“共同利益”。 到现在，连秦艺都承认，为了对抗五岳会，他已经离不开秦勤了。 随着前来聊天的人越来越多，敬酒也越来越多，秦老狗渐渐有些不胜酒力。 林佳韵在这个时候适时地站了出来。 “你们要把秦总灌醉是不是？”微笑着，她举起酒杯，说道，“那不行，想灌他得先过我这关。” “咦，我发现林总似乎对秦总有意思啊？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得酒精考验下了。”银河资本的张诚笑道。 “对，考验通过才能下一步，到 时候我给两位包个大红包。”又有好事者起哄道。 林佳韵却是淡然自若，轻笑道，“你们就起哄好了，反正我对我的偶像可是真感情，经得起考验。” 说着，连干了三杯白兰地。 干完酒，她回到座位上，自然而然就挽住了秦艺的手臂，柔顺的长发轻抚过秦艺的肩膀，让秦老狗一阵酥痒。 “艺哥是新来的，谁都不准欺负他哦。” 她笑着对众人说，一副“护夫”的架势。 在蓝星，秦老狗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艳遇”，事实上一个当红艺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要钱有钱，这类艳遇不稀奇。 但是，换在这种资本局里，一个身家至少几十亿的富豪千金身上，如此主动，却是少见。 只不过，林佳韵挽住他的胳膊之后，并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反而跟其他人继续聊投资上的事情。 这分寸拿捏的极好，既让秦艺感到暧昧，又仿佛局限于粉丝和偶像的关系之内，一切都刚刚好，没有丝毫突兀。 秦老狗也不好拒绝，毕竟这种场合，难免要逢场作戏一下。 酒过三巡，这时突然跑进来一人，在秦勤耳边低声地说了什么。 秦勤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秦艺身边。 在他耳边说道，“音浪下一轮融资定下来了，总共5亿美金。” 秦艺沉吟了下，说道，“意料之中，五岳会想用钱砸倒快音。” “没那么简单。”秦勤说道，“首先这次有微特和微聊入局，这意味着这两大平台会给音浪提供接入端口，也就是说，微特和微聊将联合为音浪拉流量。” 秦艺不由眉头一皱。 这的确很棘手。 要知道，微特拥有3.8亿活跃用户，而微聊更拥有6亿多的活跃用户，如果这两个平台联合给音浪拉流量，其影响力难以估量。 至少，目前快音领先音浪的那一千万活跃用户，恐怕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拉平。 要是快音没有进一步行动，很快就会被音浪远远甩在身后。 “果然不愧是五岳会啊！”秦老狗不由感叹一句。 此前音浪在和快音的竞争中处于下风，现在看来完全只是假象。 因为那时候，五岳会不想让音浪的股权太过分散，所以没有给微特和微聊太多股份。 但现在，为了彻底绞杀快音，五岳会已经下定决心，开放股权，与微特、微聊共享音浪了。 此前秦艺依靠几次炒作，以及一部《跑男》的确给快音带来了大量的流量，也奠定了快音压制音浪的基础，然而跟微特和微聊的入局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毕竟，秦艺那种小打小闹，到现在也才累积了三千万不到的活跃用户！ 而根据蓝星上的经验，秦艺预测，微聊和微特将带给音浪的，很可能是亿级的下载量——而且，很可能会在一年内完成！ 到现在，秦艺终于有点明白，那天楚秘书长对着他，居高临下训话的底气所在了。 没错，虽然他有蓝 星上那些不走弯路的经验，但是当音浪有了微特和微聊的加持后，那些已经不能保证他稳赢了。 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他直播卖货，虽然能短暂地取得优势，可是音浪一旦跟进，优势很快就会被抹平。 他做什么，音浪就跟什么，然后凭借庞大的流量池，迟早都能超过他！ 秦勤的话，却还没有说完。 压低声音，他又说道，“另外根据最新消息，广深的国资委也有入局。” 这让秦艺心头又是一跳！ 刚传出官方要扶持一家短视频平台出海，现在立刻又有官方资本入局音浪...... 这其中的意义，几乎傻子都能想到！ 五岳会这台庞大的机器一旦开动，果然恐怖得难以想象...... 秦老狗凝久不语，拿起跟前的一杯红酒，轻轻地喝了一口。 不慎，有几滴流出嘴角，珠子似的滴下来，正好滴在林佳韵的灰色丝袜上。 “慢点喝，艺哥你别着急！”林佳韵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五岳会身后有人，你身后也有我们！” 说着，抽出一条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 秦艺却没有推开她。 而是看向了秦勤。 秦勤就差他一个眼神。 便立即说道，“兄弟，听哥一句话，把快音放开吧！哥，可以让付钱宝入局，也可以让搜浪入局，他们同样有端口可以帮你拉流量！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 顿了顿，又道，“另外，他们不是有官方资本吗？巧了，哥也有官方资本......”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微聊，播放了一个语音。 “你的生日宴我们就不过去了，八项规定嘛，你知道的！那位小秦总，你倒是可以让他来我们这聊聊。” 秦艺定睛一看，只见微聊上备注的，是滨海国资委，但没有备注姓名。 秦艺的大脑，现在飞速运转。 他知道，自己确实已经被捆绑在秦勤、林佳韵他们这条大船上了。 这世界才没有那么多主角虎躯一震，单枪匹马大杀四方的事情。 成大事，永远都是一群人的谋划和力量。 秦艺不想当孤胆英雄。 他的确需要这些力量，但同时他又清楚，资本是嗜血的。 他想假手于人，也必然会受制于人。 这不是秦艺想要的。 他要的，是哪怕上了贼船，也一定要亲自掌舵！ 所以，究竟该如何破局？ ...... 而在秦艺得到音浪情报的同时，三人行也同步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陈菲儿的新电影《逆行者》，由前一天全国院线53%的排片量，瞬间降低到了今天的15%排片量！ 而且，很大一部分还是午夜场！ 甚至，还有网友爆料，自己明明看的是《逆行者》，结果给的却是同期上映的《冒险岛3》的票！ 很明显，五岳会针对三人行的行动也开始了！ 它们正在全线展示肌肉，对秦艺进行围剿！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注定已经无法避免的要展开了！ 第273章 到底醉没醉 生日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就结束了。 之后秦勤又带着众人去他的会所，开始第二趴。 一般来说，第一趴是正经晚宴，大家都衣冠楚楚，举止得体，在那吃吃饭喝喝酒，聊聊事情交流交流感情。 而到了第二趴，那就是纯玩了，别说衣冠楚楚，就是穿条内裤都能过关，而且潜规则是只讲风月，不谈公事。 很多名人闹出丑闻，一般都是在第二趴聚会中。 秦老狗觉得，要是在第二趴里，林佳韵的事业线还可以再往下点，跟自己的距离也可以再近一点。 老实讲，这女人在他身边磨磨蹭蹭了一晚上，他不可能没有感觉，这点是个男人都不必装。 不过他还是婉拒了参加第二趴的邀请，提前打车回去了。 一则，五岳会大举来攻，秦勤等一众资本也想趁虚而入，他必须回去想想对策。 二则，陈菲儿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要这么玩被她知道的话，那两人肯定玩完了，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秦老狗也不想冒这个险。 秦艺的离席让一众人大叹惋惜，纷纷送他到门口。 林佳韵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艺哥，下次可不许这么早走哦！另外有空的话，可以去我公司找我，我公司离你三人行就几公里呢。” 秦老狗微笑道，“好的，有空会去的。” ...... 打车，直接回三人行。 因为陈菲儿很早就给他发微聊了，要他晚宴结束后去公司。 到了半途，路过一家超市，秦艺让司机停车，然后下去买了瓶白酒。 脱下外套，使劲抖了几下，接着将白酒倒在手上，擦拭衣服。 浓烈的酒精味很快布满了衣服，立即就遮住了林佳韵的香水味儿。 当然，这还只是第一步，还没完。 上了车子以后，秦老狗再查看外套上，有没有长头发。 果然有一根，拿出，扔掉。 出租车老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秦艺这番操作后，不由赞叹道，“专业！” 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秦老狗，微笑不语。 这还没有结束呢。 挪了挪位置，到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不到的角落，他悄悄摘下口罩。 掏出手机，打开镜子功能，查看脸上有没有亮晶晶的眼影之类的，这些小玩意很容易黏在皮肤上。 查看完毕，没有。 嗯，这就可以放心了。 收起小桌板，调节座椅背......啊不对，收起手机，戴上口罩，安全降落。 毕竟现在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安全意识还是要牢记心间。 虽然，他和林佳韵真的没有什么，可是“清者自清”，显然不适用于男女关系的法则中。 有些人说，我对象就不一样，TA是非常相信我的，无论我在外面做什么TA都理解，既不催，也不会瞎吃醋。 抱歉，这种情况的话，你可能需要换个角度想想——TA真的爱你吗？或者，TA真的只爱你一个？ 不闻不问，到底是理解，是大度，还是无所谓，甚至是没空搭理你？ 绝大部分情况下， 爱就是占有，是具有排他性的，这是最普遍的人类情绪，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那就很难对你深夜不归，或者身上有女人香水味的事情，毫不在意、不闻不问。 所以，不要嫌弃你的另一半总对你叨叨，有一天TA懒得叨叨的时候，或许才是最麻烦的。 当然，如果你是大富豪，或者魅力无边，女人在明知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的情况下，也愿意擦到一切陪你睡，那打扰了，告辞。 只是，即便是那种感情，也未必能持久。 回到三人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秦艺觉得这个时候陈菲儿也应该已经回去了，毕竟她发来微聊的时候，是九点多这样。 他之所以还回公司，也不是因为想找谁商量，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对策。 秦老狗的原则是，工作的事情就在公司做，回到家哪怕玩游戏也不要想工作的事情，生活和工作，两者要分开。 没想到，进了公司后，发现陈菲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看到保安阿强外边守着，就轻声问他，“陈总一直没回去？” 阿强是个一米八五的壮小伙，据说是前陆军特战队退下来的，还是陈菲儿老妈的学生。 嗯，陈菲儿老妈，就是陆军特种作战学院的教授。 陈菲儿的几个保镖，基本都是陈菲儿老妈知根知底的学生，可能她觉得这样才放心吧。 阿强点点头，“一直没回去，晚饭也只吃了一碗泡面，我猜应该是在等你。” 秦艺拍了拍阿强的肩，“行，你们也下班吧，辛苦了。” 阿强摇摇头，“不辛苦，我们就在外面守会儿好了，一会儿送你们去地下车库，车库晚上没人，而且有三个监控盲区，有安全隐患。” 秦老狗心想，阿强你这就不懂事了。 办公室又不怎么隔音，你守在门外......不是很方便懂吗？ “要不，你去大门口守着？” “大门口有阿华和阿力在啊。” “......” 秦老狗无语，黑脸道，“阿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阿珍的？” “不认识，怎么了？”阿强憨憨地问道。 “我是觉得你这个年纪，也应该谈个女朋友了。如果遇到一个叫阿珍的，一定要注意，那很可能是未来女友。” “真的吗？”阿强有些欣喜，“艺哥，你还会算命？” “对，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里，记住这口诀。” 阿强：“？” 看秦老狗正一脸高深莫测的往里走，阿强想起了什么，连忙拉住他说道，“艺哥，那件事我帮你打听清楚了！” “啥？” “你不是问我周教授能不能打吗？我问阿华了，确实很能打，因为她以前教过女学员格斗科目！” 秦老狗顿时嘴角一抽。 “这......样啊！” 周教授，就是陈菲儿的亲娘。 已知她很能打......又知陈菲儿的亲爹看上去也很能打。 同时两位都是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 什么概念呢？就是说，老两口要是准备男女混合双 打某人的话，大概能玩出一百多种战术来。 秦老狗缩了缩脖子，又去厕所检查了下身上有没有长头发之类的。 然后，才规规矩矩打开陈菲儿办公室的门。 “陈总，我回来了，让您久等了，呵呵呵。” 廉价的微笑。 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的陈菲儿，不知道秦艺又在发什么神经，不过早就已经习惯了。 指了指门，让他关上。 然后继续低头看手里的文件，一边看一边说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参加第二趴？” 陈菲儿身为圈中人，自然对这类聚会了如指掌，故有此问。 此时，耳畔一缕秀发从她脸颊滑落下来，她轻轻地挽起撩到耳后，今天她戴了一个小小的耳坠，银色的，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很好看。 秦老狗感觉自己没有去参加第二趴还是很明智的，毕竟有这时间，坐在这安安静静地看着陈菲儿，也比在那干点啥要强。 于是会心一笑，说道，“你这么晚还不回去，是不是专门在这堵我呢？看我会不会参加那种腐朽堕落的聚会？” 嗯，陈父陈母男女混合双打的事情，显然已经抛脑后了。 陈菲儿抬头看了秦艺一眼，很快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看文件。 轻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无聊。” “那你这么晚了，还在这看什么呢？” 秦老狗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陈菲儿迅速合上了文件夹，放到一边。 嗯，她确实没在看啥，毕竟现在三人行刚起步，哪有那么多报告，要看到12点？ 她就是在等秦艺回来，可是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就当是高冷御姐维持人设的需要吧...... “你喝了多少酒？”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后，陈菲儿抬手扇了扇跟前的空气，皱眉道，“被人灌酒了？不是挺能说会道的么，怎么还会被灌酒？” 秦老狗一听，立马说道，“倒也不是被灌酒，就是......应酬嘛，有时候不得不多喝几杯。你说的对，现在我们正是要广交朋友的时候，我记着呢，所以......呕，呕......” 说着，他就立即捂住了嘴，做出要呕吐状。 陈菲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拿出桌底下的纸篓，飞速塞到他跟前。 然后又半蹲下来，轻轻拍他的背。 “不能喝就少喝，交朋友是没错，可没说让你以身体为代价。” “要这样，你还是继续拽一点好了。” 刚才还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疼惜之色。 秦老狗弯腰“干呕”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直起身来，说道，“吐不出来，我没事。没事哈，躺会儿就好了。” 说着，一脸倔强地、摇摇晃晃地朝沙发走去。 陈菲儿叹了口气，怕他摔倒，只好过去扶住他的一个胳膊。 到了沙发边，秦老狗一个趔趄，就“摔”在了沙发上。 惯性作用下，陈菲儿也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秦老狗是懂偶像剧的。 于是顺势就把陈菲儿压在了身下。 要说，林佳韵这小妖精， 多多少少勾起了他一点欲火。 所以他忍住了，然后来找自己女朋友来平息下，属实是很乖巧了，对吧？ 陈菲儿没想到现实比偶像剧尺度还要大，毕竟她拍偶像剧虽然也有这类剧情，可还是要借个位啥的，没说对方直接整个人压她身上，一只手捂在她胸口，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大腿上，然后还轻轻咬她戴了新耳坠的耳朵啊！ 这是在办公室啊！ 门外还有人呢。 啊不对，没人也不能这样啊。 陈菲儿决然受不了这么“荒唐”的行为，于是捶了下秦艺的肩，一把将他推开了。 秦老狗也不勉强，翻了个身，就躺在陈菲儿的怀里了。 脸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陈菲儿咬了下嘴唇，抬手作势要打这小无赖，可是手抬起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舍得下手的地方。 打脸，那可不行。 打别的地方，又不疼，打了也是白打。 算了，就这样吧......也挺好。 在陈菲儿的“纵容”下，秦老狗又伸出双手，环抱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 一股特殊的馨香入鼻，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膨胀。 而那种温暖，又安抚了一切。 尽管五岳会带来的麻烦一度让他有些烦躁，但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整个世界都平静了下来，没有纷争，没有吵嚷，只有安静的犹如夏天的午后，空气中飘着花香，温暖的气息笼罩在身上，如此让人沉醉。 “你别吐我身上哦，”陈菲儿说道，有点没话找话。 “我没醉，骗你的。”秦老狗说道。 陈菲儿打了下秦艺的背，说道，“你怎么这么无聊。” 其实她早猜到了，毕竟他身手那么灵活，怎么看都不像喝醉了。 只是，就这样抱着他，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彷佛所有烦恼都能忘却，感觉真的很好。 “你是不是在烦新电影的事情？”秦艺说道。 提起烦心事，陈菲儿又叹了口气，“对啊，新电影排片被打压了，晚上导演跟我打电话时都哭了。感觉挺对不住他的，为了拍这个电影，他把房子都卖了。” “跟你又没关系，那是五岳会的关系。” “可五岳会，是奔着我来的。” 秦艺想了想，说道，“这部电影肯定是回不了本了，但是我们下一部电影，可以给这个导演一些股份，应该能让他翻本。” 陈菲儿秀眉一簇，一脸不解道，“下一部电影？你知道么，五岳会旗下的公司，控制了全国70%的院线，而且他们是内容产出方，剩下的院线也不敢得罪他们。我们就算拍出了电影，也没有院线愿意给排片。”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不拍电影了？” “不是不拍，就......暂停吧。看看风向再说。” “那不行，我就要拍。凡是五岳会反对的，我都要做！”秦老狗淡淡道，“我就是这么刚，你懂我的。” “刚你个头啊！”陈菲儿无语道，“你拍综艺，好歹有个快音做渠道，让你破了局。但是做电影，没有院线拍得再好 也没用，难道你也拿到快音上去放？” “快音上放什么电影？是电影，当然要上院线，让大家坐在电影院看了。”秦老狗说到这里，轻笑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打到五岳会的脸，才能让他们的地盘，再垮掉一块！” 陈菲儿见他一脸笃定的样子，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拍了这么多电影，她对电影行业再了解不过了。 院线不给你排片，就什么都白搭！ 君不见，历史上有多少观众叫好，甚至单场上座率很高的电影，就因为院线不给排片，而最终无情地被淘汰？ 在这行，院线就是老大。 他们从不会为错过一部好电影而心疼，因为他们换一部电影上映，哪怕质量稍微次点，年度总营收也不可能因此而大跌。 但是秦老狗却不这么看。 因为院线，无非就是资本+创作。 现在创作他不愁，他有的是蓝星上的爆款影片，有赖于某种穿越效应，这些影片大多数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资本，他现在也不愁。 来的时候，秦勤已经答应他了，钱的方面他会想办法。 所以，他根本不怕五岳会那70%市场份额的院线。 他唯一烦恼的，就是如何安全地接收秦勤，以及他背后那些大资本家投过来的钱。 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好，但他还是对陈菲儿说道，“明天召集所有员工开会，我们要立项拍电影！而且，我要一下拍两部，越快越好！” 陈菲儿听完，眸子都快睁圆了。 “你疯了吧，不但拍，而且还一下拍两部？” “三人行就这点家底，你要全都败光吗？” 秦老狗却是淡淡一笑，“不会的不会的，来来来，帮我按按肩。” ...... 翌日上午。 早上十点半，甘州李部长和林台长一行，就赶到了三人行公司。 毕竟是甘州宣传口的大领导亲临，秦艺、陈菲儿、李江南自然亲自出席招待。 李部长一行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三人行公司，以及公司的训练基地，并且与员工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李部长表示，文艺圈需要三人行这样有理想、有信念、有追求，又具备极高创作能力的文化公司，这是《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需要，也是丰富老百姓业余生活，满足群众日益提升的精神文化需求的需要。 三人行负责人秦总则表示，工艺工作者就是要牢牢把握时代脉搏，跟随国家号召，要跟党走，听党话，努力创作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为我国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 陪同参观的陈菲儿总、李江南总则表示，啊对对对，话全让你说完了。 李部长还表示，要在甘州大力推行三人行模式，争取也孵化出来一个、两个三人行。 秦总则表示，三人行与甘州缘分很深，希望将来能扎根甘州，将甘州当作三人行的第二故乡，为甘州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李部长爽朗的大笑，表示有种你来，我他娘免费给你批场地（此处是李部长的心理活动）！ 第274章 在甘州扎根 参观完三人行后，自然进入了李部长、林台长此行的重点环节。 会议室里，双方又说了些例行的场面话之后，就由林台长开题，正式进入了关于《跑男》版权的谈判。 谈判过程并不复杂，无非是甘州卫视方面表达了下合作的诚意，并且很坦诚地报出了1.8亿的报价。 不过看李部长没有说话，于是秦老狗也沉默不语。 这种事，不可能上杆子去舔。 还是那句话，版权可以给甘州卫视，但是这份情谊要让李部长感受到，而不是简单的“给李部长面子”。毕竟，给他面子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同样的事，不同的说法，效果会完全不同。 作为股东之一的李江南，便按照秦艺事先交代好的，先发表了他的意见。 “是这样的，林台长。诚如大家所见，《跑男》这个项目一开始，首选的合作伙伴就是你们，在后续的合作中，我们也确实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和支持，这点我们深表感谢。秦总昨天也在董事会上，提到了这点。” 说完，又话锋一转，“但是，董事会综合考虑到此前舆论上的一些负面影响，以及作为公司综艺开山之作的《跑男》需要达成的销售目标和业界影响力等等因素，最终还是倾向于......我实话实说，其实我们已经有意，将版权给予一家二线头部的电视台。” 这话其实就一层意思，那就是秦艺出于感情因素，想为你们争取，但是董事会出于理性因素，只能拒绝。 其实这桩生意也的确是这样，感性来讲版权可以给甘州卫视，但是理性来讲，的确应该给开价更高、收视率更理想的电视台。 林台长一听，顿时求援似的看了秦艺一眼。 然而秦老狗却低头，一脸遗憾的表情。 林台长只好硬着头皮，问李江南道，“您说的那家电视台，可是徽州卫视？” 徽州卫视出价2.5亿求购怕《跑男》版权，在业界人尽皆知，早已不是新闻了，林台长当然知道。 李江南不置可否地一笑，说道，“总之，这个事儿我们也的确很遗憾。不过，三人行是感恩的，我们一致认为，下一个综艺可以优先考虑甘州卫视！” 林台长心想，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于是看了眼李部长。 李部长此时也眉头紧锁，不过这个说法也不算太出他的意料，毕竟甘州卫视没有丝毫竞争优势，他心知肚明，要不然还值得他亲自跑这一趟？ 所以他是有预案的。 他的预案，当然是画饼加打感情牌。 身为领导，这可是他最擅长的。 看林台长已经词穷了，他便爽朗地一笑，接上了话题。 “呵呵，这里我插一句啊。” “李总，还有秦总、陈总，在商言商，这是基本规则，我们也非常尊重。” 带着领导一贯的官腔，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诚然，甘州卫视没有其他电视台那么好的条件，但作为甘州宣传口的负责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甘州卫视决然是接下来各省级电视台中，改革优化最深、投入最大，也最具上升空间的电视台。 如你们所知，甘州新一任的省领导班子上台以后，就一直致力于打造‘文化甘州’、‘观光甘州’、‘廉洁甘州’三张名片。而前两张，可都得依托甘州卫视 为窗口啊。 说句玩笑话，今天这属于商业谈判，我作为主管领导是不应该参加的。但是，我还是来了。为什么呢？因为......” 不愧是领导，这一插就是洋洋洒洒半个小时。 秦艺等人不得不面露微笑，频频点头，认真地聆听领导讲话。 不过待李部长讲完之后，三人行这边也没有立即松口。 林台长当然不肯放弃，各种软磨硬泡。 这时，有趣的一幕发生了。 徽州卫视的林大通和陈倩，正好又来到了三人行！ 两人仗着台里开出的2.5亿天价筹码，踌躇满志，想在今天一举敲定此事。 可是一听前台小陈说，秦艺、陈菲儿几人正在里头接待客人，顿时就心里一紧。 这怕不是也来谈《跑男》版权的？ 于是，两人一合计，便直接闯进会议室，假模假样地跟秦艺、陈菲儿他们打了个招呼。 “秦总、陈总，你们忙，我们在外面等你们。”林大通嘿嘿一笑。 这是一种说话的技巧。 虽然露个脸就走，但林大通的潜台词已经传达到了——咱们徽州卫视可捧着钱站在外面呢，你们可千万别草率决定啊！ 自然，林台长也听出来了。 趁秦艺、陈菲儿也在跟林大通打招呼，林台长立即悄悄对身边的李部长说道，“那个就是徽州卫视的，以前开会时我见过！看样子，他们是要来签合同了！” 这下，李部长真正坐不住了！ 大老远飞过来，要是就这么无功而返，岂不是连差旅费都亏出去了？ 不行，今天说什么都能拿下！ 于是，等林大通一出去，他就立即说道，“各位，我再插几句啊。” “众所周知，甘州难啊！甘州现在还有五百多万人口，住在最不发达地区......” 巴拉巴拉，一顿诉苦，那叫一个感人肺腑。 但这不是重点。 在诉苦完成后，他说道，“在这里，我可以代表甘州宣传口给你们一个保证，只要《跑男》落地甘州卫视，之后的拍摄，包括三人行未来在甘州做任何事业，我们甘州一定大力支持！” 说完，又一咬牙，对林台长说道，“另外，我建议啊林台长，咱们把版权费，提高到2个亿如何？我们相信三人行是有担当、有理想的企业，不是一个只追求盈利的公司，但是钱的方面，咱们尽量少让人家为难嘛！” 好家伙，先哭穷，然后道德绑架都出来了有没有？ 不得不说，李部长真是应了出发前他那句话——脸不脸的，他老李不要了！ 没办法啊，虽说他是甘州宣传口大领导，可这儿是滨海，他又管不着，没办法从其他方面说动三人行，可不就只能软磨硬泡？ 毕竟大老远跑来，要是空着手回去，更没脸不是？ 林台长听完却是心里一惊，心想李部长你是真敢开口啊，再加两千万，你想好去哪抢了吗...... 啊等下，八千万都加上去了，再加两千万又怎样？ 大不了，这两千万台里去借！ 于是赶紧说道，“好，我们台里听部长的指示！几位，你们看......”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纷纷将视线集中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秦艺身上。 此时的秦老狗，终于觉得是时候了。 李部长已经豁出去老脸，把姿态压到最低了。 这个时候，自己再出手拉他上来，效果就可以拉满了。 于是，便说道，“实不相瞒，徽州卫视开的底价，确实是网上报道的2.5亿，这是一个很难不让人心动的价格。但是，我个人认为，李部长为了甘州发展的拳拳之心，是超越金钱的。如果非要折价的话，那也足以弥补那短出来的七千万。陈总，李总，你们认为呢？” 这番话说得漂亮至极，不但拍了李部长的马屁，而且还非常高级地告诉李部长，自己就是冲他面子才同意的！ 李部长很是欣喜，尽管身居高位让他很少喜形于色，但此时他的脸上的确浮起了一丝欣慰又舒心的笑容。 他感觉，这买卖要成了！ 林台长更是喜不自胜。 连忙激动道，“不是七千万，是五千万，咱们说好的两亿就是两亿，秦总、陈总、李总，你们尽可放心！” 李部长对此也点了点头。 却见秦艺又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说道，“不必，我说了李部长的拳拳之心值七千万，那就一定值！1.8亿，反正我同意《跑男》版权落地甘州卫视！董事会要还是觉得亏，那么剩下的钱我来补！” 买卖谈成，顺势再送个惊喜！ 总之，这波从里子到面子，都给足了李部长！ 李部长自然知道秦艺的用意。 心道，年纪轻轻就如此精通人情世故，这小朋友不简单哪。 在李部长这位置上的人，自然是最喜欢秦艺这种有能力，又懂人情的家伙。 越发欣赏地看了眼这个年轻人后，李部长不由又爽朗一笑，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不过咱们一是一二是二，那两千万我给你们攒着，什么时候三人行去甘州发展了，我一笔笔，当红包发给你们。” 很多地方政府都有针对重点扶持领域企业的补贴，三人行如果去甘州，李部长完全有这个权力，帮他们申请。 至于合规吗？好家伙，要是三人行这种公司都领不到补贴，那天底下就没有文化公司能领到了。 而秦艺要的就是这话！ 不是说要那两千万，而是当李部长说出这话的时候，就说明三人行或者秦艺在他那里，已经有情分了。 此时，陈菲儿和李江南自然也不再坚持。 毕竟，他们本来就只是烘托气氛的。 “既然秦总坚持，那就这么定了吧。说实话，李部长刚才那番话高屋建瓴、感人至深，确实让我们汗颜！”陈菲儿微笑道。 “对对，李部长一心为甘州，现在看来是我们格局小了。”李江南说道。 虽然知道是马屁，但李部长依然高兴，毕竟谁不想被夸呢，更何况还是陈菲儿这样的大明星？ 于是摆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在其位谋其政，真正要感谢的人是你们啊！总之一句话，甘州欢迎你们，我老李也欢迎你们！下次你们再去甘州，我做东，好好请你们吃个饭，哈哈！” 得，这友谊就算结下了。 但这就完了？ 不，秦老狗还有大礼要送给李部长，这次要送到他浑身舒坦为止！ 事情敲定之后，秦艺说道，“李部长，离吃饭时间还早，不如带您去我们快音看看，顺便指导指导工作？” 一听是去快音，李部长当即兴致勃勃道，“好，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嘛！” 于是，秦艺和陈菲儿， 便陪着李部长、林台长出门，去往快音。 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了在外等候的林大通、陈倩两人。 林台长看到他们，顿时就挺直了腰板，那胜利者的微笑得跟菊花似的绽放开来。 “林总监，还记得我吗？我，甘州卫视的老林。” 林大通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三线电视台的台长。 然后就一脸讶异道，“林台长你好啊。你们......也是来谈合作的？” 心想，不会来谈《跑男》版权吧？ 那可就好笑了，这么热门的节目，人家会放你一个三线破卫视去放？ 再说，版权费你们出得起？ 然而，林台长可正等着他问这个问题呢！ 立马肚子一挺，鼻孔微微朝上，哈哈笑道，“是啊是啊，这不，我们刚刚敲定合作嘛，明儿就签合同！” 林大通和陈倩都心下一惊。 “什么合作，是......《跑男》？！” “对啊，”林台长指了指李部长，“哦对了，介绍下，这是我们甘州宣传口的大领导李部长。” 林大通震惊了。 我去，为了一档综艺，连省宣传口的大领导都给拉来了，有没有搞错？ 可是，三人行是失心疯了吗，他们不知道，甘州卫视压根没几个人看的？ 连忙看向秦艺，“秦总，这是？” “真的。”秦艺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林总监，其实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们。只可惜，没缘分。” 林大通猛地一怔。 他知道，秦艺说这话是给他留面子了。 要是直白的说，应该是，我给你机会了，可是你不中用啊！ 留下呆若木鸡的林大通，秦艺、陈菲儿带着林台长、李部长坐车，来到了快音。 照例，王慕晴亲自接待，带李部长参观了快音。 李部长再次给出了高度评价。 会议室落座后，秦艺说道，“李部长，您之前说甘州那边正在招商引资，也想大力发展互联网文化产业。但是目前这类产业都聚集在东部沿海地区，对吗？” 李部长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话说回来，甘州，尤其是甘兰市，是全国铁路枢纽，最近又竣工了两条高速，物流方面已经非常便捷了，而且我们的政策也很优惠，慢慢的，大家应该能看到我们的诚意和竞争力。” 秦艺点点头，“我在想，既然和李部长这么投缘，要不然就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把我们快音的呼叫中心，落在甘州如何？” 李部长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更是欣喜。 要知道，快音现在可是全国最炙手可热的互联网文化项目，前两天省里领导还在说呢，甘州要想做互联网文化产业，就必须找快音、音浪这类企业合作、取经。 没想到，这大礼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呼叫中心，李部长可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只要一想到未来快音可能的体量，就知道光是这个呼叫中心，就能解决几万人的就业！ 另外，一旦快音在甘州建立呼叫中心，就好比是广告效应，等甘州这边给他们配套设施一到位，到时候必然会有更多公司的呼叫中心来这里入驻。 不得不说，李部长确实“高屋建瓴”，想当初某东在老板老家建了个呼叫中心，短短几年就让那个贫穷、闭塞的地方，成了全国各大互联网企业的呼叫总部 ，而且还延伸出了一系列配套产业，让当地经济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 李部长按捺住心里的欢喜，说道，“好事儿啊！不知道，这个呼叫中心，打算建多大？” 秦艺想了想，说道，“首批入驻的不必太多，大约两千人吧。后面，我们可以视需要增加。” 两千人，可不是秦艺拍脑袋决定的。 目前，快音的呼叫中心也已经扩大到50人了，是公司最庞大的部门之一。 有人说，50人这么少，那要扩展到2000人得到什么时候？ 答案是，很快！ 因为现在没有上快音商城啊！ 而且活跃用户才3000多万啊！ 一旦上了商城，那来自商家和消费者的咨询、投诉电话必然会指数级上涨！ 而活跃用户方面，由于接下去快音很快要再融资，与音浪进行决战，可以遇见，一年之内活跃用户必然要破亿，三年内保底也必须达到6亿用户！ 到那时，2000人的呼叫团队够什么看的？ 一万人都未必够！ 数据怎么算出来的？ 某东不做短视频，只做物流和商城，就需要一万人的呼叫中心。 快音既做短视频，又做商城，想想就需要比它更大的呼叫中心。 而李部长一听“首批入驻2000人”，当时就心里一震。 好家伙，整个甘州也没有多少“2000人”规模的企业啊！ 这么说吧，甘州全省去年民营企业50强，也就是最强的五十家民营企业加起来，总共安置就业人数八万余人。 平均一家就不到2000人。 这就是现状！ 在甘州，能达到2000人规模的，基本上都是国字号老牌工业企业。 要是快音入驻甘州，就凭借“快音”两个字，再凭借“2000”人这个数字，就能成为接下去全省对外招商的活广告、大招牌！ 这就是最大的意义所在！ 而这2000人，还只是首批！ 李部长现在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好小子，你这大礼可真是送我心坎上了啊！ 虽然招商引资不归他管，但是就好比一个公司，你一个财务要是能拉来客户，是不是老板同样很开心，甚至觉得你多才多艺？ 这么大的礼，李部长自然不能空口白牙一收就完事了。 于是说道，“秦总，你要是真决定了，我给你去申请一个小型园区！外加三年免税！” 李部长当然不是在夸海口，而是必然能做到的！ 这个园区，就叫全国商务呼叫中心！ 一旦快音入驻，配套立马给它整上！ 到时候，其他公司也都能拎包入入驻，替他们省去了很多重复建设，当然有吸引力了！ 套路，谁不懂啊？ 只是以前没有企业来，没有经过实战不知道怎么配套，而且做了也是浪费。 但只要有个开头，就啥都好办了！ 你要说内陆城市做这个肯定不成？ 扯淡！也不看看隔壁蜀中的城都市，同样内陆的不能再内陆了，就因为几个电子商务公司率先入驻，政府抓住时机一通发展，现在这个行业做到全国名列前茅！ 秦老狗舒了口气，他知道和李部长的友谊，算是真正结下了。 而甘州这边，也可以放心扎根了！ 有了甘州作为退路，他在滨海，可以做得更加激进一点！ 五岳会的第一轮已经出了。 现在，该轮到他了！ 第275章 都给我站住！ 《跑男》正式签约甘州卫视的消息，在电视圈乃至整个互联网上不胫而走。 所有人的反应都出奇的一致，先是错愕，然后震惊，再然后加一句“我了个去”。 毕竟，此前大多人都认为，《跑男》要么花落开价最高的徽州卫视，要么就花落一线的番茄卫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大的商业利益不是么？ 结果，给了甘州卫视？ 是，甘州卫视给了1.8亿，的确是开出综艺史上的历史最高价了。 可是，徽州卫视可是开了2.5亿！ 就算是番茄卫视，虽然只开到1.7亿，但是还有两个贴片广告位送，以跑男的热度和番茄卫视的收视率，一个广告位赚他个5000万不是轻轻松松？ 甘州卫视有什么？有个毛啊，它有毛吗？就那破电视台，开水烫它三天三夜，也拔不下来几根毛啊！ 说难听点，同样的《跑男》，在甘州卫视那，贴片广告的价格都只能到番茄卫视的一半你信不信？ 然而，很快，在秦老狗的操作下，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情况出现了。 首先，甘州卫视宣布，《跑男》第一季第一集的播出档期，正式定在十天后，也就是12月15日。 同时，快音也在官网宣布，《跑男》网络版，将在12月17日正式上线。 也就是说，《跑男》的网络版要比电视版足足慢两天。 而一般的电视综艺，网络版比电视版最多晚半天而已，有的甚至只有几个小时。 根据经验，半天时间观众能等，但是两天，大多数人就等不了——等不了，那就只能去看电视了。 所以，这意味着，秦艺是在以牺牲快音的流量为代价，给甘州卫视提升收视率。 为什么这么做？ 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快音即将进入大资本砸钱时代，《跑男》此前已经兑现了一部分流量，后续的流量兑现，对于全局而言意义不是很大。 当然，必须指出的是，快音里头有《跑男》可看，还有跑男花絮、各主要演员的官网VLOG分享等等，这些都是独家内容，它们的存在也还是能给快音带来一定的内容优势的。 另一方面，如果能通过《跑男》，给甘州卫视带来收视奇迹，对于三人行的综艺品牌会带来巨大的广告效应，也就是说，三人行的下一部综艺，一定会更加好卖，价格也会更高。 此外，一旦将甘州卫视彻底盘活，那么三人行跟甘州官方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这同样是看不见的巨大收益。 所以，这个人情秦艺为什么不做？ 因为这个，林台长感动得都过意不去了，直接大手一挥，也给了三人行两个贴片广告位，说啥都不允许秦艺拒绝。 按照林台长的话说，人情往来人情往来，就要有来有往，咱不能老占人家 便宜。 回去后的李部长，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欣慰，当晚在微聊上，给秦艺发了个“点赞”的表情。 而这个操作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第二天一早，国内新兴的网购品牌，也是最近演艺界的最大金主之一的拼夕夕，在官网正式宣布，与甘州卫视正式达成合作，成为《跑男》的冠名商。 虽然在公告中没有提及冠名费金额，但是很快就在网上传出，拼夕夕支付的冠名费高达8500万！ 这尽管和此前另一个大金主传出的1个亿还有点差距，但如果你考虑到这是甘州卫视，就知道8500万有多震撼了。 要知道，甘州卫视去年全年广告收入才7000多万！ 现在，仅《跑男》一个节目，还是节目中的其中一项收入，就直接秒杀了全年收入。 另外，这8500万的冠名费，也超过了《歌手创造营》创下的8000万冠名费的记录，登顶华夏综艺史冠名费第一！ 而在拼夕夕官宣后不久，国内知名手机品牌VIO、鸡尾酒品牌锐客、运动品牌红星尔克等等，都在各自官网宣布，和甘州卫视达成了合作。 有细心的网友数了下，在甘州卫视官宣获得《跑男》版权后的三天之内，已确定的合作品牌达到了12家之多！ 不用想，光这些品牌砸过来的赞助费，就已经超过1.8亿了！ 这意味着，李部长甚至都不用为《跑男》的尾款发愁，本来他都想好怎么跟省里管钱的那几位吵架了，现在好了，甘州卫视自己能就能把尾款付了。 所以他现在最大的一点感受就是，跟秦艺合作，是真他娘的省心啊！ 一时间，甘州卫视“一夜暴富”的故事，也在全网流传开了。 全网都在谈论这匹突然杀出的“黑马”！ 而甘州卫视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大场面”，他们开设在各大社交平台的官方账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知道“感谢网友”，再感谢金主爸爸，时不时还表个决心，比如“小甘一定会继续努力，奉献更多的好节目回馈大家的喜爱”之类的。 完全没有番茄台、芒果台那种淡定自若的大台风范，有的只是小心翼翼、受宠若惊的样子。 可是，就是这种姿态，看上去超级“萌”有没有？ 于是，在一波“神秘网友”的带动下，全网开始调侃甘州卫视。 “从小甘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暴富后的样子，就是那种小心翼翼，深怕得罪谁到手的钱就没了。” “穷孩子富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哈哈哈。” “甘州卫视台长一晚上得起来好几次，据说是检查保险箱钥匙还在不在。” “据说甘州台台长有三个心愿，修食堂漏水的屋顶、把大门改成电动的、年底能给员工发奖金，估计今 年能实现了。” “哈哈哈，好心酸啊，《跑男》上了我一定要去支持它一下！” 很快，秦艺、陈菲儿、李萌萌等大明星，也纷纷转发，且加入了调侃。 于是，带动了更多网友加入。 这些善意的调侃，甚至连甘州卫视官方号自己也会跟着回复。 “台长才不会去检查保险箱钥匙呢，但是台长一天查三遍银行账户是真的。” “台长的三个心愿已经完成第一个啦，今天食堂屋顶修好了，台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台长傻笑丑图】【屋顶竣工图】。” 这样的互动，自然就更激发了网友调侃、造梗的热情。 很快，甘州卫视从一个无人问津的三线电视台，一举变成了“网红台”。 而其形象，也从呆板、落后、传统，立即变成了“憨厚”、“努力”、“萌萌哒”的形象。 甚至，甘州卫视借此机会，还推出了全新的卡通形象，是一只甘州特有的、非常萌的雪豹形象，大受网友喜爱。 卡通形象传遍全网以后，甘州卫视又出了雪豹玩偶，表示两天后《跑男》开播，随机电话抽取幸运观众，赠送雪豹玩偶。 一整套玩下来，短短一周，甘州卫视无论知名度、关注度还是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就完成了一次大的进化！ 这当然不是“无意间”成就的。 这是秦老狗特意为甘州卫视做的品牌推广方案，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其中也有陈菲儿的贡献，尤其是在带动网络舆论方面，她可比秦艺还专业。 当然，策划归策划，其实里头很多“爆点”不是编的，而是来自于真实。 比如，台长的三个愿望，那就是真的。 再比如，甘州卫视穷人乍富的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也是林台长、赵福生他们的真实写照。 正是因为这些，才让这个策划的可信度大.大增加，很少有人察觉出“营销”的痕迹，实施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当然，这个营销，除了三人行，也确实没人能做——比如，首先要有《跑男》给甘州卫视带话题，然后要有华夏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顶流”秦艺、陈菲儿升级话题，最后还需要很多明星给面子，一块儿加入进来，将话题度彻底炒热。 就说这些，全国哪个营销公司能做到？ 所以，这就是秦艺附赠给甘州卫视的超级大礼包啊！ 现在，整个甘州卫视上下，甚至包括整个甘州宣传口，对秦艺的佩服确实算得上“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按照李部长的话说，甘州卫视虽然花了1.8亿，但每一分钱都产生了巨大的利润，这份利润有经济上的，战略上的，社会效益上的。 要是重新评估，别说1.8亿，就是3.8亿买《跑男》，甘州卫视都赚了！ 甘 州卫视赚了，李部长赚没赚呢？ 这就要从12月15日，《跑男》正式登录甘州卫视晚八点黄金档说起了！ 当天晚上，《跑男》的收视率，开场就高达8.6%，轻松创下甘州卫视近二十年来的最高收视纪录！ 随后一路上扬！ 到了播放网络版中未曾播放的后半部时，《跑男》全国平均收视率高达18.92%，峰值收视率更高达23.70%，双双创下有史以来全国综艺收视纪录，也打破了近十五年来，包括电视剧在内的所有节目收视纪录！ 其中平均收视数据，高于第二名，达8.85%之多！ 都快高出一倍了有没有！ 疯了，这一夜，整个综艺界都疯了！ 当《跑男》播放完的当夜，网上充斥着“快上第二集”的催促之声。 而搜浪数据显示，当晚针对《跑男》拍摄地的“黄河勤光村”的搜索量，直接冲进了热搜词前三！ 勤光村也火了！ “那个村子好漂亮啊，谁知道怎么去，有攻略的甩一份过来！” “没有攻略，它也不是旅游景点，全部免费！” “三年前和当地驴友去过一次，确实震撼！其实在当地驴友圈它本来就出名，只是跑男让它火出圈了而已！” “去那一定记得看日出，没看日出等于白去！” “那里老乡特别淳朴，希望大家自觉点，该付钱付钱，别占人家便宜！” 当天晚上，林部长就在办公室里和手下连夜探讨，接下来如何借勤光村的热度，来推广“观光甘州”这张名片。 然后观光局的局长就打电话来了，非问他秦艺的联系方式，说是下一集他要亲自给秦艺带路，找个更好的地方拍！ 林部长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字，“滚！” 什么玩意儿啊，上来连个“谢”字都不说？要不是他老林亲自跑的这一趟，能有现在这局面？ 据说，后来是观光局的局长亲自提着烟酒水果上门，舔着脸好好感谢了下林部长，才要到的秦艺电话。 而很显然，林部长已经可以期待过两天的党内民主生活会上，接受省里主要大领导的点名表扬了。 政绩，这不就来了？ ...... 而这一夜，秦老狗的电话也差点被打爆了。 这些电话，有一半是各路明星好友对他表达祝贺的，而另一半则是各大电视台，向他邀约下一部综艺合作的。 秦老狗前面还接了几个，后面就干脆关机了。 还琢磨着，是不是把原主的手机号换了？毕竟，很多打过来的电话，对方是谁他都不知道，但是一聊人家又说以前跟他关系多铁多铁，而他也没办法去考证，很尴尬有没有？ 不过好在，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基本可以断定为塑料友情，也犯不着太在意。 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远山有亲戚， 秦艺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想当初，他被五岳会打压时，手机通讯录里的这些“好友”，全部都静悄悄的，别说电话，哪怕连个短信都懒得给他发。 现在，局势明朗，所有人都看出，他已经从五岳会的阴影中走出，且即将开创属于他自己的时代，这些“好友”就都奇迹般地“复活”了。 “真特么无聊啊！” 夜里十点多，秦老狗双手插兜，孤零零一个人，从三人行公司出来。 今天陈菲儿不在，她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时尚芭莎慈善晚会了。 这也标志着，她正式复工了。 虽然消失了两个多月，但是陈菲儿圈内一姐的地位，却比之前反而更稳固了。 这不光是因为五岳会在圈子里权威的动摇，更因为圈子里都知道，她背后的男人是秦艺！ 一个很可能，书写传奇的男人。 不过，圈子里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在她背后这么久了，还是一动都没动过。 对此秦老狗都表示遗憾。 好无聊啊。 好想和陈菲儿困觉啊...... 于是他去了车库，开出了陈菲儿平常开的法拉利，咆哮着去了三人行训练基地。 他有点想念那边热热闹闹的火锅了，心想跟老李他们喝上几杯再睡也不错。 这几天，李江南、葛军、花样少女团他们都在训练基地里排新舞，第一张专辑录音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舞蹈和MV拍摄了。 另外，陈大雷、施青云他们一帮新人，也住在那边进行培训。 现在，训练基地又扩张了，刚刚租下了旁边两栋大别墅，据说光一月租金就十来万。 秦老狗觉得这不划算，但是钱的方面他又懒得管，于是就随便了。 反正，他自己现在有多少钱，他都不知道。 悠闲地开车来到训练基地。 基地——也就是别墅——的铁门识别车牌后，自动打开。 两个身穿迷彩服的保安上来，看到是秦艺之后，这才放行让他往里开。 看起来这里的安保程度提升了。 不过这是好事，毕竟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明星了。 秦老狗来到别墅后面的停车场，刚刚停好车，就发现围墙上忽然噗通、噗通跳下来两个人影。 秦老狗吓了一跳——尼X，有刺客这是？ 手习惯性地伸向车座底下，要去掏钢管，摸了下没有，这才想起这是陈菲儿在开的法拉利，不是自己蓝星上的越野车。 不过坐在车里他又定睛一看后，发现是陈大雷和施青云。 只见两人进来后鬼鬼祟祟的，而且一个个还衣衫褴褛，被撕破了好几处。 甚至，陈大雷的脸上还有道很明显的被人抓过的血痕。 秦老狗愣了下。 这俩货，跑去打架了？ 还是去调戏良家妇女了？ 于是立即钻出车子，喊道，“都给我站住！” 第276章 这叫上纲上线？ 陈大雷和施青云听得大喝声，顿时向两条受惊的流浪狗一样，差点跳了起来。 不过一扭头，发现是秦艺之后，两人又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去，吓死我了。”陈大雷拍拍胸口。 “是啊，吓我一跳，还以为是白老师呢。”施青云也拍了拍胸口。 白老师，指的就是白明远，他在基地负责教所有学员的表演功课，据说非常严厉，很多新人都怕他。 看看陈大雷、施青云的样子就知道了，两人一个是打算谋朝篡位的野心家，一个是市领导家的公子哥，却一提起“白明远”的大名，就跟老鼠提到猫一样。 秦老狗不知道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白明远，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驯服这些刺头的。 但是他知道，从两人见到自己就大松一口气，甚至还挺直了腰杆来看，自己在基地这边绝对没有白明远好使啊！ 于是当时就黑了脸。 “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过来！”气哄哄的，他指着两人说道。 “嘘，艺哥你小声点！”陈大雷连忙跑过来，还做了噤声的手势。 秦艺算是明白了，合着在他眼里，自己是一个能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人。 于是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陈大雷屁股上。 “干你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陈大雷反应也很快，“我当你是我姐夫啊！” 秦老狗一时语塞，人家说得好像也没错？ 可是怎么越想越气？ 于是又给了他一脚，骂道，“少特么来这套。怎么着，觉得我这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大晚上翻墙，无组织无纪律，反了你们了！明天给我把家长叫来！” 骂完之后，秦艺就觉得很爽了，尤其是喊出“把家长叫过来”的时候，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啊！ 读书时他可没少被班主任这么骂过。 “艺哥，别闹......”陈大雷笑着打哈哈，试图继续攀关系。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陈大雷，你爸的联系方式我有，要不要我现在就打 电话给他？” 陈大雷顿时慌得一批。 说道，“别别别，我爸已经半年多没打我了，艺哥你可不能这样啊！” 施青云也有点慌了。 毕竟他很确定，要是秦艺打电话过去，他那负责甘兰市宣传口的老爸，一定会兴冲冲地赶来的。 这么说吧，现在整个甘州，但凡负责文化事业的，谁不想见秦艺？ 赶紧跟着讪笑道，“艺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站好！” 秦老狗瞪着两人，问道，“解释解释吧，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跟人打架了？” “没有没有，我们打什么架啊！”陈大雷连忙说道，“我们就是......去酒吧消遣了下。谁知道，还没喝几口呢，就被人认出来了！好家伙，一下子所有人都跑来敬酒，吓得我们赶紧跑！可是人太多，连门都被堵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冲出来，可不就弄成这样子了么？” “陈大雷趁乱还加了两个美女的微聊。”施青云补充道。 秦老狗愣了愣，然后眯眼道，“你们现在......都已经火成这样了？这人模狗样的，也能当明星？” 施青云说道，“说得是啊，我们也很意外！我在甘州主持节目时，巅峰时期也没有这样的！” 陈大雷立即一脸鄙视道，“你有个屁的巅峰时期？你巅峰时期就是现在，而且都没有女生跟你要微聊！” “我是不屑给好吗？钱小可可以作证，我在甘州有多少女孩子喜欢。”施青云黑脸道。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现在虽然在互损，但都难掩眼中的一丝兴奋之色。 毕竟，作为艺人，谁都不可能对出名无动于衷，哪怕一开始陈大雷和施青云，都对做明星不算太向往，可是当那种虚荣感真的降临后，多多少少一定会影响人的心态。 “艺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火了?要成为流量了？那以后我们出去，要不要配保镖和助理啊？”陈大雷喋喋不休地发问，“还有，我看 了下日程，接下去程总给我排了好多通告，这些通告是日结吗？提成怎么算？我都已经打算好买车了！” 看着兴奋的陈大雷，其实秦老狗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毕竟，两人此前都不过是素人，只是凭借一集《跑男》就火成这样，可见《跑男》的造星能力是何等强大。 接下来，会有更多明星为了曝光，而主动找三人行想上《跑男》的。 光是一档《跑男》，就足以让三人行拓展大量人脉，也能帮助三人行获得更多圈内人的支持！ 另外么，既然这俩货火了，那接下来就可以让他们去接客赚钱了嘛！ 秦老狗很欣慰，不过还是继续黑脸道，“听好，提成不提成的去问程雪晴，反正我不管那个。我只管提醒你们，你们两个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没事别特么去那种地方，形象管理知不知道？再说了，酒吧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看我去了吗？” “你是不去，你专门去会所......”陈大雷小声地嘟哝起来。 秦老狗又抬起一脚踢了过去，“我特么那是公干！” 施青云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是私干，不一样！” 秦老狗抬腿又给了他一脚，“是不是嘲讽？以为我听不出来？” “不敢不敢！” 两人被秦艺各自踹了一遍后，总算老实了，都规规矩矩站一边，脸上挂着廉价又讨好的笑。 这时，白明远也过来了，大概是保安看到监控后，通知他的。 别看他平时笑眯眯的话不多，但是在陈大雷、施青云这些学生面前，却是威严地可怕。 “滚回去！明天早上五点，给我去训练室练台词！六点我来抽查，不合格一周之内都别出基地了！” 施青云和陈大雷都缩了缩脖子，连忙应了声，然后就溜了。 秦老狗越发好奇，问道，“白前辈，你是怎么把他们训得这么服帖的？” 白明远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说道，“也没什么，将心比心吧。” “您这是太谦虚了，这俩货，我看了都头疼。” “秦总，”白明远欲言又止道，“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艺笑道，“当然该说了，您的建议，可是很难得的！” 白明远便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的训练基地现在不止小，最关键的是管理非常混乱。以前或许没什么，但是现在，您要知道很多我们眼中的学员，其实已经是明星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他们的口碑，甚至未来前程，我们如果不能像正规经纪公司那样约束他们，迟早会出乱子的。” 秦老狗听完，不由点了点头。 现在训练基地有三幢别墅构成，里头有三十多个学员，都是层层面试后才录取的精英。 但因为场地有限，现在学员基本处于混居的状态，说白了都是血气方刚的俊男美女，时间长了一方面容易搞出桃色绯闻，另一方面也很容易闹矛盾，要是再没有个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确实容易出岔子。 其实上升到整个三人行，也是如此。 你说三人行有管理层吧？那确实有，还好几个。 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比如陈菲儿，复出在即，接下去忙自己的行程还来不及，估计没多少时间管公司。 李江南、葛军他们呢，都是技术型的，光是花样少女团的一张专辑，就能耗去他们一大半的时间，关键人家还乐在其中，你劝都没用。 算来算去，就剩下他秦艺一个，算是相对比较闲的。 所以......为了让自己继续闲，他必须得找一个能统筹全局的职业经理人，来全面管理公司。 反正让他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也就游手好闲这样子，能勉强过日子。 白明远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又说道，“我看来看去，现在公司有必要重新规划治理结构，至少......得设置一个总裁吧？咱们之前讲究扁平化管理，的确不错，可是那可 以做为企业文化，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秦艺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看，这个总裁的人选，谁最合适？” “程总。”白明远不假思索道。 “你是说程雪晴？” “没错，”白明远点点头，“艺人经纪部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条，业务已经上正轨了。但是我们都觉得，她只做总经纪人有点大材小用了。其实总经纪人这块赵姐也能做，但是论管理整个公司，或许只有她能做到。” 秦老狗沉吟了下，说道，“那行，我找她谈谈吧。” 等白明远回去后，秦艺就给程雪晴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 “秦总，这么晚了，有事吗？”程雪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而且，隐约还能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秦艺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有事就说，连我也信不过了？” 程雪晴犹豫了下，终于说道，“糖宝在学校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脸上划了道口子......” 糖宝，就是程雪晴的女儿。 秦老狗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会这样？严重吗，去看了没有？” 想起糖宝那张可爱又白嫩的小脸，秦老狗就有些心疼。 “倒是还好，”程雪晴说道，“就是......就是我跟对方家长沟通了下，要他们好好批评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对方有点强硬，非说是孩子间打闹，大人不要上纲上线。现在，我正在跟他们班主任沟通。” “等下，这他吗的叫上纲上线？”秦老狗当时就火了，“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别，你别过来！”程雪晴立即说道，“你现在很多狗仔盯着的，来我家很可能被拍到，到时候......”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下。 但终是说道，“到时候，陈菲儿会不高兴的！” 此间的复杂心情，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然而秦老狗没有多说，挂了电话，就直奔程雪晴的家。 第277章 啥叫赤胆忠心？ 法拉利一顿咆哮，很快就开出车库。 没多久，停在路边的一辆帕萨特也开足了马力，追了上去。 秦老狗在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由皱了皱眉。 不得不说，现在狗仔不停的在三人行附近偷拍，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产业，确实成了一个问题。 他自己倒还好，因为知道做什么可以放心让狗仔拍，做什么必须避免被狗仔拍。 可是程筱芸、白浅、陈大雷、施青云他们就没那么老练了，万一被拍去些敏感的画面，再恶意解读一番，对他们的形象影响很大。 就比如，今晚两人在酒吧嗨，就一定被拍了，也不知道陈大雷这货加人家女孩微聊时表情猥琐不猥琐，吗的吃相可千万别太难看，要不然公司外宣组这两天可就别睡了。 所以，狗仔问题，以前可以忽略，但现在还是要重视一下的。 ...... 帕萨特里，一个一头短发，还染了草原绿的年轻人坐在后排，轻轻地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单反相机。 嘴里嘟囔着，“希望这把能有点收获啊！吗的，盯了三天三夜，再拍不到能卖钱的，饭都要吃不起了！” 前排驾驶室里，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只是他染了红色的短发。 两人一个红毛，一个绿毛，一看就是志趣相投的好基友。 红毛对绿帽说道，“够特么呛的！这混蛋一天到晚跟个野狗似的，也不知道在瞎溜达啥！不是回家，就是去快音，他吗的也不说去泡个妞啥的！最近陈菲儿不在，就更难拍他什么猛料了！” 红毛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看上去真的很痛恨秦艺。 也是，这方面秦老狗做的是有点过分。 一方面，他的生活实在是太简单，太无聊了。平常也不去什么灯红酒绿的场所，就特么一天天在家和公司晃悠。 偶尔有几次去比较敏感的地方，这货又经验十足，基本上每次都能把狗仔绕的七荤八素，然后顺利摆脱。 以至于，现在狗仔只能拍那些，他允许被拍到的画面。 比如，秦艺与友人聚餐。 一开始，这个主题系列偷拍，一组起码能卖三万块！ 但消息传开后，立马吸引了大批狗仔蜂拥而至！ 最多的时候，一天有十多队狗仔在跟拍秦艺。 于是......你再看看现在，八卦周刊上一天天的都发的啥玩意儿！ 秦艺与李江南外出午餐，神情轻松。 秦艺与葛军外出晚餐，装扮休闲。 秦艺与陈大雷一起外出宵夜，心情颇佳。 秦艺深夜独自驾车回家，神情落寞...... 好家伙，相当于把人家一日三餐顺带心情给播报了一遍是吧？ 问题是，秦艺一天能出去吃饭好几回，你天天拍这玩意儿有啥用？ 哪怕是他的真爱粉的确喜欢看，也百看不厌，可是杂志社每天都能收到一堆几乎相同的图片，你说他们还愿意给 高价吗？ 按照经济学原理来讲，这叫“通货膨胀”了啊！ 膨胀到，现在秦艺的一组外出照，杂志社顶多愿意给三百，就这还得是托关系的，毕竟人家只要一组就够了。 再说狗仔们，也知道拍这种照片没前途，可是没办法啊！ 谁不想拍点秦艺的猛料？ 杂志社都说了，但凡拍到除了秦艺吃饭开车以外的，价格都好谈！ 比如，秦艺跟陈菲儿一起外出的照片，标价五万起！ 要是还能拍到两人在车里“情不自禁”......啊不对，按行话那叫“车内激战”、“啵啵大战”什么的，这种照片只要你拍到，就什么都别说，直接先去奔驰4S店把车看好，然后喊杂志社的负责人来付钱就行了！ 可问题是，秦艺不设防，陈菲儿可设防啊！ 本来她跟秦艺单独出门的次数就不多，再加上她的保镖又专业的很，每次她出去，那几个家伙都会预先对所有可疑的位置进行检查，确保那些最佳拍摄角度没有狗仔。 这样，即便你拍到，也只是个模糊的背影，压根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而等她的车子启动，如果你想跟上去，她的保镖又会开着另一辆车，要么干扰你行车，要么就直接拦在你跟前。 你能怎么办？ 所以，现在偷拍秦艺的狗仔，大都是亏本的！ 但你别以为这样他们就不拍了，恰恰相反，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想拍！ 毕竟，现在只要拍到一个秦艺的“大新闻”，不光收钱能收到手软，而且还能直接奠定自己在狗仔圈内的地位！ 红毛和绿毛就是其中最为执着的一对。 “别说话，开车！我估计今天肯定有情况！”绿毛说道。 于是红毛开着二手帕萨特一路狂飙。 好在法拉利快归快，但是在城市道路上，也不可能跑出最高时速，所以帕萨特还能追得上。 大约开了二十分左右后，法拉利突然拐弯，进了一条小路。 红毛想都没想，也跟着开了进去。 却不想，里头竟然是一个死胡同。 而且还是单向车道，根本没法掉头。 红毛眼看着秦艺从法拉利上下来，朝自己的车子走来，顿时慌了神。 “卧槽，我们被发现了！”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想倒车。 然而后座的绿毛立即拦住了他。 又无比兴奋地说道，“你傻啊，让他来，就让他来！我还希望他动手呢，记住，他一动手，你就直接躺下，我给你拍特写！” 红毛一听，顿时醍醐灌顶。 这一打一躺，“大新闻”有了，钱不也自然而来的来了？ 到时候，秦艺那讹上一笔医药费，然后杂志社那，又能赚上一大笔，简直就是一炮双响啊！ “我擦，还是你格局大！” 红毛满心欢喜地开始祈祷，希望一会儿秦艺能狠狠地揍自己一顿，怎么着也得见点血吧？要是能骨折啥的更佳！ 不 要因为我是狗仔而怜惜我啊！ 再说秦老狗，双手插兜不知道谁是对手地来到了帕萨特旁边。 伸手拉后车厢的车门。 车门果然没锁，红毛和绿毛就像两个乖巧的小红和小杏，给他留着门，等待他展示粗暴和狂野的一面。 然而秦老狗并没有那么做。 他只是站在车门边，笑呵呵地看着绿毛，格外的温柔。 绿毛有些急了，连忙说道，“秦艺，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在侵犯我们的私人空间？” 显然是想激怒秦艺，引发冲突。 “别紧张，我现在还没有进来。”秦老狗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找你们聊聊。这样，如果你们同意，那我就进来，如果不同意，我现在立刻回去。现在请回答我，同意还是不同意？” 说着，又淡淡地看了眼红毛手里的单反。 秦老狗当然知道红毛开了录音录像功能，可是不炫耀地说，玩这个，没人比他更懂了。 忘了五岳会是怎么被各种录音一次次打脸的？ 红毛一听，顿时就愣住了。 怎么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所以，现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同意，那今天肯定是白跑一趟了，什么都没捞到。 要是同意......废话，谁特么不想跟华夏演艺界一哥唠唠啊？ 白痴才不同意！ 于是不再多想，立即说道，“那行，你进来吧。” 秦艺呵呵一笑，“那我可就进来了哦。” “嗯嗯，快点进来吧！” 绿毛相当乖巧，甚至主动把门开得更大了些。 秦老狗就进去了。 坐到绿毛身边，他说道，“你们两个这么辛苦，一月能赚多少钱？” 绿毛愣了下，驾驶座上的红毛也不禁回头，奇怪地看了秦艺一眼。 好敏感的话题啊！ 想了想，红毛实话实说道，“不多，主要是你不太好拍，拍来拍去都是一些吃饭上班的场景。” 确实不多，在没有挖到大新闻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在狗仔工作室拿个底薪，最多加个出差补贴，一月能到五千就很不错了。 秦艺点点头，“这就对了，所以当狗仔能有什么前途？这样，我这里有份工作给你们，月薪不是很多，但胜在稳定。” “多少？”红毛问道。 “一万五，每人每月一万五！” 红毛和绿毛顿时对视了一眼，说真的一点没心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那可是三倍月薪啊！ 这时，只听秦艺又说道，“另外嘛，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些额外的报酬，比如，过两天我又要去拍《跑男》了，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们些高清度的现场剧照，这些怎么也能卖个一两万吧？” 这下，红毛和绿毛彻底激动了。 好家伙，《跑男》的剧照，还是高清的？ 要知道，那些大热的综艺，拍摄时向来是全封闭的，最多也只能远远拍些模糊的照片，而就那些照片，也起码能卖个小几千！ 更别提，《跑男》可是华夏第一热门综艺，要是能有高清剧照，卖个两三万都不成问题！ 网友爱看这个啊！ 巨大的刺激下，红毛和绿毛激动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都快红毛浮绿水了，哪还顾得上什么矜持？ 于是，绿毛抢着问道，“艺哥，你能不能详细说说，要我们做啥？” “很简单，你们当我的卧底。”秦老狗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们狗仔圈子很小，彼此都认识。所以，以后谁要来偷拍我们三人行旗下的艺人，你要提前通知我，我好早做准备。 考核办法也很简单，我不要求你们负责全国，就负责滨海这块。要是我的艺人在滨海被偷拍去负面新闻，而你们没有事先通知我，我就扣你们一个月工资。如果连续两次，我们就直接取消合作。也就是说，只要三人行风平浪静，你们这钱月月都有的拿。” 红毛和绿毛听完，顿时都瞪大了眼。 我擦，他好会啊！ 不但对狗仔生态了解的如此清楚，连考核机制都无懈可击，既没有超出自己两人的能力，又要求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两人的能力！ 实话实说，秦艺的要求他们确实能做到，因为整个滨海在做狗仔的就那么百来人！ 大伙儿不光认识人，连常用的车子都认识，甚至大家还有个群，经常在里面沟通今天去拍谁了。 他们如果当“内鬼”，的确是能让三人行避免很多负面新闻。 只是，这么一来，他们也必然会很累，毕竟每天都不能放松，要时刻跟同行沟通，甚至一起出现场，才能保证针对三人行的拍摄，都能汇报给秦艺。 但两人都没有犹豫，立即异口同声道，“好！” 当然好了！谁特么会跟钱过不去啊！ 秦老狗很满意地点点头。 “不勉强吧？” “一点都不勉强！” “那好，不勉强的话呢，你先把刚才的录音删除了，然后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先预支给你们。”秦老狗不紧不慢道，“你们也不想挨同行的打对吧？所以这份工作是没有合同的，但是钱的方面你们可以完全放心。” 绿毛一听还能预支工资，当时就两眼放光，心想这下这个月的网贷就不用愁了！ 于是，什么也不说了，直接退出相机的数据储存卡，递给秦艺说道，“艺哥，你把数据卡掰了就行！从今天起，我的相机绝对不会对准你，只会对准同行！” 秦老狗接过数据卡，对绿毛这种直接不但投降而且还勇于把枪口对准友军的行为，大感欣慰。 果断转钱！ 一人一万五，一分不差！ 绿毛当即纳了投名状！ “艺哥，你公司楼下还有两组守着，都在正门不远处。车牌号分别是......” 红毛也不甘示弱。 “艺哥，你家楼下也有两组......对了，看你这路线是不是去程雪晴家呢？她家楼下也有 一组，在正门，你记得从北门进去就没事了。程雪晴长得漂亮，业界都想抓您跟她的绯闻，您要注意。” 秦老狗顿时觉得这钱花的是真值，立即夸赞道，“好，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情报。” 此时，绿毛又灵光一闪！ 掏出手机说道，“艺哥你看，这是我们的群，全国各地的狗仔都有，我们经常在互相交流动态的，比如今天去拍谁之类的。艺哥你要不要申请个小号，也加进来？” 秦老狗对绿毛的赤胆忠心也深感意外。 这是连老巢都给卖了啊！ 问道，“啊这，我可以进来吗？” “普通人肯定进不来，可我是资深狗仔，做了十年了，还是群管理员呢!我说你是同行，你就是同行，谁敢质疑我就踢谁！”绿毛傲然道。 “好家伙，那必须进啊！等我申请完小号叫你！” “好嘞！” ...... 搞定。 秦老狗和红毛、绿毛亲切告别。 直奔程雪晴家里——当然，按照内鬼情报，直接从北门进。 到了地下车库，他才给程雪晴打电话。 程雪晴一听他已经到小区了，自不再坚持，便将动态的电梯二维码发给了他。 秦艺就用二维码，坐电梯直接到了程雪晴家门口。 程雪晴开门。 “我来了。”秦艺淡淡地对她说了三个字。 仅仅三个字，程雪晴的眸子里便止不住地泛起一阵涟漪。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 她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只要站在这，什么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这就像是一个人站在狂风暴雨中，无助的想哭的时候，突然有人撑起了一把伞，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这一刻程雪晴只想抛开所有，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秦艺，然后把身体都融在他那温暖的怀里。 告诉他，自己想他，每一个夜里都在想他。 可她，终究还是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就像在每一个白天，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秦艺和陈菲儿说笑，也听着其他人议论他俩好登对...... “嗯，进来吧。” 于是，程雪晴也试着学他的样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秦艺进了屋。 却见糖宝已经不哭了，正跟她的哥哥在屋里骑木马玩。 只是，娇嫩的小脸上，贴着一块白色的纱布。 秦老狗不由眉头一皱，疼惜和愤怒之色，同时从他眼中划过。 看到秦艺，糖宝就跑了过来，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开心地问道，“秦叔叔，你又来啦！今天晚上，你会在这里睡觉吗？” 秦艺轻轻地抱起她，说道，“你想叔叔今晚睡这里吗？” 糖宝使劲点头。 “我很想很想，我还想叔叔明天陪我去上学呢！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秦老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行，叔叔明天陪你去上学。你放心，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第278章 碰一碰？ 糖宝听到秦艺明天要去她学校，顿时开心地双脚乱蹬。 “好呀好呀，这样小朋友们就相信我没有说谎了！” “为什么他们说你说谎啊？” “因为我说，秦叔叔你来过我家，还答应要为我写歌呢，但是小朋友们都不信，连老师都不信！” 顿了顿，只见她又认真地补充道，“你放心，你偷偷来我们家睡的事情我没有往外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你可以一直来睡，我不会往外说的！” 秦老狗尴尬地笑了笑，又有点心疼地看了眼小妮子脸上的白色纱布。 话说，上次答应她之后，因为后来事情多加上也是懒，所以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人家却一直记在心里。 于是，他立即点头道，“好，叔叔说到做到，一定给你写一首歌。” “太好啦！咯咯咯，我就知道你一定记着呢！”糖宝笑得一脸灿烂，顺势又在秦艺脸上啄了一口，然后就抱着他的脖子，两条腿夹住他的胸口，脚尖一晃一晃的，像只兴奋的小猴子。 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认真地问道，“对了，那、那你明天去学校，能不能说是我爸爸呀？” “啊?为什么？” “嘉嘉打我，我说我要去告老师，但是嘉嘉说，我没有爸爸，可是他有个很厉害的爸爸，所以告老师也没用。那、那我就......我就......” 小妮子说着说着，眼泪又上来了。 程雪晴连忙走上前去，把她从秦艺身上抱了下来。 然后对她说道，“糖宝乖，别胡闹。秦叔叔很忙的，明天没法跟你去学校，所以他才今天晚上来看你呀......” 程雪晴怕糖宝明早会失望，所以打算提前降低她的“期望值”。 毕竟，在她看来，秦艺明天亲自去学校实在太扯——他要是去了，媒体指不定会怎么写呢，而且陈菲儿又会怎么想？ 至于以糖宝爸爸的身份......那就更加无稽之谈了。 然而，却见秦艺蹲下来，摸了摸糖宝的头，微微笑道，“我都已答应糖宝了，要是不去岂不是变成了说谎的叔叔了，对吧？糖宝放心，明天一早叔叔一定陪你去学校。至于你要说我是你爸爸......嗯，你要是乐意，那就这么叫吧！” 糖宝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程雪晴也瞪大了眼睛，很想跟着问一句“真的吗？” 连糖宝的哥哥大宝，那个前几天还脏兮兮，现在已经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也仍不住问了同样的问题。 秦老狗统一回复：“当然是真的！” 秦叔叔是个敢作敢当的叔叔，才不是偷偷摸摸的隔壁老王叔叔。 程雪晴看着秦艺那张年轻而帅气的脸蛋，和一脸认真的表情，突然之间感觉有些恍惚。 因为这个场景，并不是没有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过。 而且不止出现过一次。 程雪晴承认，她的确像个十七岁的女孩一样，幻想过这样粉红色的梦境。 在梦境里，秦艺是她的。 在梦境里，她不需要在看到他时，脸上挂起例行公事的微笑，更不需要在某些时刻 ，与他刻意保持距离。 可程雪晴终究清楚，梦就是梦，那种梦是无法照进现实的。 她的现实，在她十八岁那年，就已经因为自己的无知与任性，而彻底破碎了。 如果非要好受些，那程雪晴也会想，至少自己也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男人，足以证明自己曾经活过，按照最理想的状态活过，这就够了。 ...... 程雪晴让大宝带着糖宝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回到他们的卧室睡下。 又亲自进门，检查了下两人的被子是否盖上。 这才轻轻关上门。 回到客厅，对秦艺说道，“秦总，明天你不能去学校。现在多事之秋，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再出这种新闻......” “等下，”秦艺打断道，“你现在是以程总的身份跟我讲话，还是以程雪晴的身份？” 程雪晴微微一愣，眼神有些闪躲。 沉吟了下之后，却是说道，“无论哪个身份，我都不同意你去！于公，身为经纪人我不能看你犯错，于私，我......也不想我们陷入到无谓的纠葛之中去。” 程雪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于是便赶紧低头，假装认真地给秦艺泡茶。 却是不知为何，明明泡了无数次，今天却手生的紧，还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茶碗。 秦艺轻声道，“别泡了，如果我在这里确实让你不自在的话，那我走。” 程雪晴正在夹茶叶的手，停在了空中。 那一秒，或许有很多画面从她脑海闪过。 但她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淡淡吐出几个字，“确实......有点。” 秦艺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她说道，“那你晚安。我先回去，明早七点半，我会去糖宝的幼儿园门口等你们的。” 程雪晴又是一怔。 问，“你非去不可么？” “对。” “为什么呢？” “因为我看你......似乎需要我。” 秦老狗淡淡说完，便走到玄关，开始换鞋，准备出门。 对于程雪晴，他不可能违心地说，没有一点感情。 就算没有感情，做也做出感情来了——程雪晴可能不知道，她是蓝星秦艺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 更何况，他的确很欣赏她身上，那种柔弱却不服输的劲头。 只是出于某种现实和默契，两人都选择了更理智的处理方式。 但如果细问，究竟谁付出的更多？ 那一定程雪晴了。 毕竟，她选择沉默和逃避，是为了成全秦艺的体面。 所以，无论如何，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秦艺都不可能在程雪晴需要自己的时候，选择逃避。 这算不算另外一种形式的补偿？ 秦艺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自己晚上会睡不着。 程雪晴依旧低着头，出神地看着茶几上的一个仿宋的茶盏，没有去送秦艺。 “卡擦”，秦艺便开了门。 开门声不大，却像是敲打在程雪晴心间的鼓，让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震。 意识到他又要离开，程雪晴就感觉有什么被从身体中抽离，一阵无边的虚无感袭来。 鼻子微微一酸，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整个 房间开始扭曲，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她的身体连同精神一起吞掉。 她猛地站了起来。 “等下！” 秦老狗一只脚刚刚迈出门口，听她这么一喊，便又转身。 问道，“怎么了？” 站在客厅，程雪晴远远地看着他，一时间脑海中有无数个念头在嗡嗡作响，却又说不上来。 那便，不说吧！ 现实已经那么冰冷了，何必还要付诸于言辞呢？ 一想起“冰冷”，程雪晴便再也忍不住，转身朝他所在的位置跑过去。 就像一个十七岁的傻乎乎的小女孩。 不顾一切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肩上。 程雪晴什么都没说，就只是这么踮着脚紧紧的抱着秦艺，但是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秦老狗也什么都没说。 他感觉今晚自己可能是走不掉了。 至于是程雪晴不让走的，还是自己不想走的，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程雪晴今天穿了丝袜。 她甚至没有穿内衣。 老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肉贴肉...... 秦老狗试着去抵挡这种诱惑，比如他勒令双手规规矩矩放在程雪晴腰间，停止一切不必要的动作。 可是双手表示，这时候没有一个动作是不必要的。 程雪晴紧抿着双唇，任由秦艺肆意妄为。 就在这时，忽然屋里传来了“卡擦”的开门声。 理智瞬间回归两人。 迅速分开，站好。 却只见糖宝从里头走了出来。 “秦叔叔，你要回去吗？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睡的？” ...... 秦艺终究是在程雪晴家过夜了。 但是，糖宝要跟他睡，于是他就搂着糖宝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程雪晴开着车，带着糖宝、大宝去幼儿园。 这两天程雪晴的父母去乡下，参加一个族亲家孩子的婚礼了，所以都由程雪晴送他们去上学。 秦艺坐在副驾驶，一同前往。 程雪晴知道秦艺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更改。 所以一路上，她只能不停地、反复地提醒秦艺。 “孩子间的矛盾，家长最好是沟通解决，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对方家长的确有点蛮横，我也知道你可以比他们更蛮横，但是没有必要，咱们只要把道理说通就行了。”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老师引起重视。咱们不是去吵架，而是去跟他们沟通解决！” “只要小朋友认个错，承诺以后不那样了就行。”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走法律途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秦老狗点点头，笑得跟朝阳一样灿烂。 “在呢，在听呢，讲道理嘛，这个我拿手的！” 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 程雪晴从车上拿出一个药箱，先给糖宝换药。 揭开她脸上的纱布，就可以看见有一道长约两厘米的伤口。 上药的时候，糖宝哼哼道，“疼，妈妈轻一点！” 秦老狗眉头微微一皱。 在蓝星，他受过太多外伤了，知道如果上药的时候还是疼，那就意味着伤口还未愈合。而过了一个晚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应该是很深的。 很深，就意味着一个 处理不好，是会留下疤痕的。 “所以，即便是这样，对方家长也依旧是觉得，你找他们理论，是在上纲上线？” 忍不住，他问道。 程雪晴听秦艺的声音有些冷，便尽量平静地说道，“我咨询过医生，如果处理得当应该不会留疤的。另外，他们也已经答应赔偿医疗费用了，虽然那点钱无所谓，但我希望能通过这给他们一点警醒。” 秦艺点点头，没有说话。 从法律角度，似乎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毕竟总不可能在他们小孩脸上也划一刀吧？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确保那熊孩子，别再有下次了。 给糖宝换好药以后，秦艺便抱着糖宝，程雪晴则拉住大宝下了车。 为了避免引发关注，扰乱学校正常秩序，秦老狗自然是戴了墨镜和口罩。 由于约好双方家长今天在学校调节此事，于是程雪晴先把大宝送到班上，然后就带着糖宝和秦艺，来到了老师办公室。 糖宝的班主任姓纪，中年妇女模样，很热情地招待了两人。 “对了，这位是？”指着秦艺，纪老师问道。 糖宝立即一脸傲然，甚至迫不及待地说道，“这是我爸爸！” 纪老师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哎呀，恭喜恭喜啊糖宝妈妈！” 程雪晴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道，“是......她的干爸爸。我们是同事，所以认了她做干女儿，就是这样。”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呢？ 秦艺微笑着点点头。 这时，一个剃着大平头、胳膊底下夹了一个棕色LV皮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笑哈哈地跟班主任打起了招呼，“纪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过两天我有空，再请你去家里喝茶。” 很明显，这是说给程雪晴听的，意在彰显他和班主任很熟，经常一起喝茶，或许也在暗示他身份地位不一般。 典型的社会人套路。 倒是让秦老狗心里一笑。 纪老师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声，然后指了指程雪晴，“这位就是糖宝的妈妈。” 大平头这才转头，看了眼程雪晴。 然后笑道，“糖宝妈妈，不好意思了，我代我家儿子给你道个歉。” 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便拉开皮包，从里头掏出了一叠钞票，递给程雪晴。 “这里呢，是五千块钱。医药费什么的我也懒得算了，多出的就当是我一点心意，给糖宝买点糖果吃，你收着。” 程雪晴看都没看那些钱，淡淡道，“糖宝用的是进口的防疤痕伤药，一瓶一万三。” 说着，拿出一张发票，轻轻地摆在桌上。 大平头顿时一愣，手伸过去，放到发票上，不过很快又缩了回来，没有看。 反倒是意味深长地一笑，看着程雪晴说道，“糖宝妈，这个......呵呵，就没必要了吧？一点小伤，我给五千够诚意了吧？你跟我玩这个，都是一个班的，就没意思了啊！” 话里话外，似乎大有程雪晴借机讹他钱的意思。 程雪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平静道，“嘉嘉爸，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为了保证孩子不 留疤，你是不是也会选择最好的药呢？按照法律，如果孩子留疤，我是有权要求你支付皮肤美容费用的，到时候可能价钱会更高。” “呵呵，这还是为我在考虑了？” 大平头伸出两个手指头，夹起发票看了眼，然后说道，“行，钱向来不是问题，只不过这发票么......我拍张照吧，给我们会计看看再说。” 程雪晴终于忍不住，怒道，“你这意思，是我弄了假发票在骗你？” 大平头呵呵一笑，“这么激动干什么？糖宝妈，既然你这么认真，那我认真点难道不对？” 纪老师眼看气氛越来越僵，连忙打圆场道，“对对对，大家都认真点没错，毕竟小朋友的伤口的确很深，再说嘉嘉爸也一向是讲道理的，该出的钱一定会出的，对吧？” 纪老师着急是有原因的，因为早上刚刚接到通知，说今天有大领导来这里突击视察，所以这事儿得赶紧了结，要不然影响多负面不是？ 大平头立即冲纪老师点点头，“还是纪老师了解我。那行，既然老师发话了，那这事儿就这样。我今天还挺忙的，一会儿还有两个会呢，就先回去了。” 说完，又对程雪晴说道，“回头记得把发票照片发给我。” 程雪晴看他又走，不可思议道，“嘉嘉爸，你这就走了？” “还有事？” “难道不应该让你家孩子出来，给糖宝道个歉，然后保证以后不再那样了吗？” “哦，这个啊，”大平头又笑了，“糖宝妈，孩子我已经批评过了，就没必要再在大庭广众羞辱他一遍了吧？我自己孩子自己知道，他下次肯定不会了。” “你管这叫羞辱？”程雪晴彻底愤怒了，“我家糖宝差点被他毁容!而且，当时他的美工刀要是再偏点，没准就划到眼睛去了，孩子吓得哭了一个晚上！另外，他欺负糖宝不是一次两次了，孩子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我让他道个歉，你说是羞辱？” 大平头看着语调有所提高的程雪晴，不由皱了皱眉。 笑容凝固了下，他淡淡道，“我说了，孩子的事，大人最好少插手。我已经赔钱了，也教育过他了，你还想怎样？带着他给你磕一个？你受得起吗？” 不屑的意味，已经充斥了每一个字。 程雪晴却是丝毫不肯退让，斩钉截铁道，“我没有要他磕头，我就要道歉！” “你这是铁了心不想好好谈了？” 大平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呵呵，我再说一遍哈，钱我赔，多少我都赔！但是我儿子，我不可能让他畏畏缩缩来道歉。孩子是要脸的，我也要脸！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告我，再不服气，你也可以试试别的办法，来碰一碰！” “你！” 程雪晴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甚至浑身微微发颤。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与这种无赖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旁沉默已久的秦艺，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大平头跟前。 然后，呵呵一笑，淡淡反问道，“可以啊，怎么碰？” 第279章 文明人的方式 说实话，碰一碰什么的，秦老狗还是挺喜欢的，毕竟打麻将也是这样，多碰碰，才好“和”，而他恰恰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大平头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个戴墨镜和口罩的神奇男子。 看他为程雪晴说话，大平头以他二十多年的社会人经验发誓，这货绝逼是贪图程雪晴的美色，想做出头鸟。 可是戴墨镜和口罩又是什么操作？ 别是一边硬着头皮来撑场，一边又胆小怕报复吧？ 大平头一想到这，就呵呵了。 看了眼秦艺，他半带戏谑道，“哥们说话还挺冲啊？没猜错的话，你是糖宝妈的......男朋友?” “那是我爸爸！”糖宝又一次严正声明。 小妮子可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也有个很厉害的爸爸。 大平头一听就大笑起来，低头看向糖宝，一脸玩味的说道，“糖宝小朋友，原来你有新爸爸了啊？那叔叔要恭喜你了，还是你妈妈有本事啊，这么快就给你找了新爸爸。” 一边说，一边就伸手想去捏糖宝的脸蛋。 糖宝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又要哭了。 程雪晴连忙把糖宝拉到身后，一脸恶心地看着大平头，怒道，“你干什么？” 一直平静的秦艺，这时火气也有点上来了。 他吗的，大人之间的事，你对小朋友阴阳怪气？还特么动手动脚？ 这还是个男人？ 于是一把抓住大平头的手腕，冷声道，“爪子拿开点，不是什么你都能碰的。” 纪老师一看，连忙上去拉秦艺的手，说道，“两位，咱们好好说，别升级冲突啊！本来就是孩子的事，我们家长要心平气和！” 纪老师确是有点慌了，心想大领导都已经在视察早课了，这要是打起来还了得？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把调解的日子选在今天啊！ 不过话说回来，大领导这次是突击视察，没有事先通知，谁知道是今天啊？ 秦艺看在纪老师的面子上，终究是把手松开了，毕竟糖宝和大宝还得在这读书。 大平头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鄙夷地看着秦艺。 以他的社会人经验，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外强中干，在强充胖子。 于是说道，“行了，真动手看你也不敢。美女面前你想表现我能理解，但是差不多得了，过了你要吃苦头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说点难听的，这也是在学校，要是在外面，就你这种货色，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能听懂就点点头。” “刚才我问你什么了？”秦艺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怎么碰？废话留着回家说吧。” 讲真，对于这种货色，他真的懒得废话，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得了。 “擦，”大平头听完，笑着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一副无语的架势。 就好像，看到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在挑衅一个成年人。 又叹了口气，他说道，“行行行，你要碰就满足你。不过总不能在这里碰，你先把口罩摘下来，咱们认认清楚，再去外面好好碰。” “有这个必要？”秦艺问道。 “有啊，我怕你跑了，你这种货色我见多了！你放心，只要你露脸，在滨海我都能找到你。” 说着，大平头掏出手机，一脸轻松地发了个语音。 “强子，叫几个人来，在英德幼儿园门口等我。” 说完，又浮起一脸不屑的微笑，看着秦艺。 “摘啊，怕什么？不是要碰碰？” 程雪晴见状，连忙上去拉了把秦艺，“算了，我们回头走法律途径！” 心想，要是秦艺露脸，还打 一架，那明天肯定要上娱乐头条。 另外，这人明显是个混子，万一真打起来，下手没有轻重可怎么办？ 纪老师也是慌得一批，连忙说道，“嘉嘉爸，别冲动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就行了，你这是干啥？要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 大平头见秦艺犹豫了下，更觉得气势已经在他一方了。 于是也就不再“忍”，直接指着秦艺骂道，“我他吗的给你脸你不要，非要这样你才满意？跟我碰你配吗？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东西，精虫上脑啊你，玩英雄救美？傻X，不想挨揍赶紧给我滚，趁我现在还好说话！” 他很确定，这小子肯定不敢，顶多报警。 秦艺本来的确不想摘口罩的，但是看他这个态度，觉得如果不给他深刻点的教训，怕是他和他儿子都不会认错，这样糖宝弄不好还会受欺负。 于是，他抬手，轻轻摘去了口罩，又摘掉了墨镜。 向前一步，走到大平头跟前，淡淡道，“口罩我摘了。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我叫秦艺，我的快音和三人行就在滨海，应该还不至于因为你跑路。” 霎那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纪老师目瞪口呆，宛若雕像。 大平头更是呆若木鸡，嘴巴微张着怎么也合不上，两只眼睛睁得铜铃大，一动不动地盯着秦艺。 别说他们两个，连其他工位正全程吃瓜的另外两个老师，都瞬间定格。 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秦艺啊，那可是秦艺啊，当今华夏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资本界的宠儿，关于他的“传说”，你点开任何一个网站都能刷到几个！ 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种近乎窒息的沉默，至少持续了三秒钟。 直到，糖宝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早就说过了，我认识秦艺的，他还答应帮我写歌呢！” 这一句话，让纪老师立马想起来，好像糖宝最近一直在说这个，还遭到了很多小朋友的嘲笑，连自己都善意的批评过她，喜欢一个明星哥哥可以，但是不可以说谎...... 不过，她现在没工夫想怎么跟糖宝道歉。 她只想一件事。 那就是，事情要闹大了！ 英德幼儿园可是滨海市示范幼儿园，要是秦艺在社交平台把今天的事情一说，舆论马上就会炸，到时候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另外，秦艺要是在现场想把事情闹大，正在视察的领导也必然会过来瞧上一瞧，一看是秦艺，领导也会意识到，只要人家在网上一说，网民是会连滨海教育主管机构一起骂的，到时候领导会怎么看英德幼儿园？ 纪老师越想越怕，赶紧出门，悄悄给副校长打了个电话。 正园长正在陪领导视察，现在能找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副园长了！ 另外在场的两个老师，也不敢看热闹了，连忙冲上来劝架——她们也不是傻子啊，知道这事儿要是闹大，园长怪罪下来，她们也别想拓责！ “秦先生，冷静下，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对对，我们英德幼儿园对这种事一向零容忍，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而这时，大平头也终于从一片空白的意识中，恢复了点神志。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秦艺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是他现在起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秦艺，可不是普通的明星那么简单！ 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连五岳会都拿他没办法！ “我有比五岳会强吗？” 大平头反复问自己。 这个问 题当然是多余的，他不过一个做土石方的包工头，拿什么跟五岳会比？ 不过，在思考了片刻之中，大平头忽然想到，人家可是大明星，他难道还敢打自己不成？ 不，他不光不敢打自己，而且连跟自己“碰一碰”都不敢，毕竟传出去，那可是一件足以被封杀大负面新闻啊！ 于是，他吞了下口水，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嗯，无论如何，脸面不可丢！ 总不能一听人家名字，就怂了吧，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秦艺是吧？难怪说话这么有底气。”大平头刻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在影视圈，你是不是耍威风耍惯了，耍到社会上来了？呵呵，在社会上，你们这些戏子就是屁！行，怎么碰，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秦老狗见他这样，反倒是不气了。 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成年人解决矛盾，只有打架斗殴么？那我今天给你提供一个新的思路，比较文明一点的。” 大平头听完，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发微特还是快音？你们这些人出了这些还能干啥？但是我提醒你，不要暴露我的个人信息，否则我可以告你侵犯隐私的。” 秦艺又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而是掏出手机，念了起来。 “你叫刘强，今年四十岁，滨海强盛建筑有限公司的老板，说白了就是干土方工程的。你也不算太有本事，不过因为滨海铁建三局有你一个亲戚在做小领导，所以依靠那边转包的工程，你一年赚个一两百万没问题。其他么，你认识几个所长啥的，就忽略不计了，我说得对吗？” 大平头顿时脸色微微一僵，心想这些信息，他这么快就得到了？ 虽然隐约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但他还是倔强地笑道，“你确定你查来的消息都对？” “对不对，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啊。”秦艺淡淡一笑。 “那又怎样？” “我也不知道会怎样。”秦艺耸耸肩，“你等十分钟再看看。” 反正，昨晚他就打电话给秦勤，要他查这个“刘强”的资料了。 秦勤让人查完，顺便告诉他，滨海铁建三局的人他不认识，不过廖恒生认识好几个，上次还一起吃饭来着。 能让上野城投董事局**廖恒生亲自招待的人，在滨海三局的职位肯定都不低。 你猜廖恒生为什么会认识他们？ 这么说吧，滨海铁建三局在滨海大搞地铁等基建，而廖恒生的基金叫什么？叫“城投”，也就是城市投资。 所以，他们怎么认识的，以及交情有多深，甚至交织了多少共同利益？ 有些问题就不需要说太细了。 总之，秦勤给的资料到位后，秦艺就给廖恒生打了个电话，表示要他帮个小忙。 这个忙是很小，廖恒生也很意外，秦艺干嘛跟一个小包工头过不去。 不过细一想，秦老板之前就有为泡妞跟秦勤借人的“前科”，现在怕也是为了那种事。 要他日理万机的廖老板帮忙泡妞，这种事要是换个人，怕是会被他黑脸骂走。 但是秦艺例外，廖老板不光笑着满口答应，甚至还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毕竟，他还急等着获得快音下一轮投资名额，这么轻松就能赚人情的机会，他怎么会不要？ 于是两人在电话里哈哈一笑，就把事情定下了。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现在，秦艺给廖恒生发了个微聊，“廖总，可以办了。” 三分钟，短短三分钟。 刘强，也就是大平头，就接到了他那位 在滨海铁建三局当科长的亲戚的电话。 “刘强，你他吗的到底惹了谁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三局这边的工程你一个都别想拿！就连我，也他吗的收到警告了，说我以权谋私！草，跟你说了低调点低调点，你他吗非不听！烂泥扶不上墙！” 刘强顿时整张脸都白了！ 就好像身上的血气都一下子被抽干了。 三局的工程，可占了他公司七成的收入！想当初，他之所以能从一个小混混发家致富，也是因为三局。 滨海是个大城市，关系网错综复杂，丢了三局这个大客户，再让他接其他的工程，他也没那个关系啊！ 刘强感觉自己半条命快没了！ 连忙对着对电话说道，“三舅，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他吗问了，你肯定得罪人了！赶紧找出来给人赔罪去，要不然三舅我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这，这怎么可能？不是，三舅啊......” 还没等他说完，那头就立即挂断了电话，显然三舅现在不太想认他这外甥。 一股凉意，从刘强脚底直冲天灵盖。 再看秦艺时，他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 那是一种愤怒中，带着恐惧的眼神。 “是......你举报的？”咬着牙，刘强问道。 秦艺一听这话，就顿时被逗笑了。 淡淡地反问道，“我需要举报你么？你再好好想想？” 刘强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是啊，他要整自己，有什么必要举报？ 人家的快音现在有多少资本家想投资？只要他开口，有的是大佬帮他忙啊！ 别说自己的靠山只是一个科长，就算是再往上提两级，在人家眼里都不值一提啊！ 另外，他是个戏子不假，可他特么的是戏子中的战斗机啊！ 自从出道以来，人家怕过谁？连五岳会他都敢硬刚，而且还刚的五岳会一点脾气都没有！ 自己跟五岳会相比，连人家身上的一根毛都算不上，怎么跟他斗？ 刘强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好笑。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脉”、“关系”在人家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秦艺，你到底想怎样？”刘强突然沉声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你听过没有？” 不得不说，刘强耍起光棍来，气势还是很强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生怕他会突然动手。而这也是他最后的尝试。 然而秦艺只是给了他一个更加不屑的眼神。 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断五岳会财路不是一条两条了，你猜他们有没有比你更愤怒？可我依旧站在这里！所以，收起你的小聪明吧，要不然你剩下的三成财路，我也照样给你断掉！不信，你多说一个字看看？” 刘强张了张嘴，很想继续硬气下去。 然而，内心的恐惧，却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没错，他怂了，彻底怂了！ 就在这时，副园长带着一个胖墩墩的小屁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看到秦艺，连忙说道，“秦先生，哦对，还有糖宝妈是吧？我是副园长我姓沈，首先发生这种事我很遗憾，也和你们家长一样很痛心！这件事上，我们学校是有责任的，医药费的问题，学校都会负责！” 说完，又指了指小胖墩，说道，“他就是划伤糖宝的嘉嘉同学，我把他带来了，一定要让他好好跟糖宝同学道个歉！” 一旁的纪老师赶紧说道，“嘉嘉同学，赶紧给糖宝道歉！跟她说，下次再也不会了！” 糖宝看到小胖墩，立即退到了秦艺身后，然后紧 紧地抱着他的大腿。 那恐惧而警惕的小眼神，看得秦老狗当时就心里一疼。 再看那小胖墩，却是不屑一顾，“哼”了一声，对糖宝说道，“你告老师，你等着，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吓得糖宝当场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程雪晴连忙心疼地抱起糖宝，却是整个人都气得瑟瑟发抖。 她不理解，怎么会有这种孩子？ 什么家庭才能教育出这么小就这么嚣张跋扈的孩子？ 小胖墩却趾高气扬地站在刘强脚下，甚至嘴角带着一丝笑。 就在这时，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出手的是秦艺！ 秦艺狠狠一巴掌，扇在小胖墩......他爹刘强的脸上！ 霎那间，刘强的脸则红成了一片！ 而小胖墩的脸则白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刘强激动得跳了起来，无赖的本能让他挥起了拳头，然而看到秦艺那冰冷的眼神后，那拳头却再也挥不出去了！ 他知道，这一拳下去未必能打疼他，但他却可以让自己彻底倒下！ 秦艺知道刘强不敢还手，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给他留下那三成的业务？ 甚至为什么还留着他三舅？ 打完刘强，在一片寂静中，秦艺蹲下来，看着小胖墩，阴沉着脸，冷声道，“小胖子，叔叔告诉你个事儿，你爹在叔叔这，屁都不是。要不是你还没到年纪，叔叔连你都打，打到你起不来为止，听懂给我点点头。” 小胖墩瞪大眼看着秦艺，仿佛看到了一个杀人的屠夫。 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给我道歉！”秦艺大声道。 秦老狗是真的怒了。 小胖墩看了眼依旧默不作声的刘强，终于明白，这里没人能护着他了。 或者按照他自己的逻辑，直白点说，就是糖宝的爸爸，比他爸爸厉害多了。 于是拼爹失败的他，终于抽搐地哭喊道，“对不起，糖宝！” “大声点！” “对不起，糖宝！” 很明显，这一刻必然会在小胖子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可也难说，秦艺或许是拯救了他。 这点，无论是副园长，还是在场的老师，全部都从心里同意——这孩子太皮了啊，他们想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然，也拯救了糖宝那幼小的心灵——至少，她对同学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消除了。 剩下的，就是满满的自信与骄傲。 看到小胖墩，她说道，“我跟你说了，我认识秦艺，他超级厉害的！而且，而且现在他是我爸爸！” 小胖墩抽泣着点点头，“我、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没事，那我原谅你了！” “嗯嗯，我以后跟你做好朋友。” “好的！” 小孩子的矛盾，就这么三言两语化解了。 纪老师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糖宝妈，孩子尽管用最好的药，我们学校全部报销。” 秦艺却拿起发票，撕了。 “我们来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一个公道。刘先生，你说对么？” 刘强紧握着拳头，咬着腮帮子，不说话。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倔强。 但也是默认，默认了自己受的那一巴掌，也默认了在秦艺面前，他什么都不是的事实。 副园长松了口气，“好好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哈。” 这件事情，大抵就是这么结了。 不过秦艺笑了笑，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园长，各位老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否？” 第280章 儿歌 人和人之间，有一种差距是很逾越的。 比如当刘强还沉浸在被人随意支配人生、更改命运的耻辱和恐惧中时，秦艺却早已将他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了，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是调换一下，现在是刘强有能力支配对方，刘强发誓他一定会继续羞辱，狠狠打脸，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的。 不光是刘强，很多人都会这样。 而秦艺对此却毫无兴趣。 倒并不是他不喜欢装逼打脸，而是对手太弱，就好比是一个成年人面对三岁娃，打他一顿又能有什么乐趣？ 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五岳会倒台，那他就很有兴趣，和秦勤他们大张旗鼓地来到楼顶，喝着红酒欣赏那些大佬跳楼的场景。 秦艺今天来这里，做这些，不是针对谁，也不是显示他有多厉害，而只是想张开自己的羽翼，让程雪晴和她的两个孩子躲在这羽翼之下，告诉他们从此再不必恐惧和不安，安稳地享受生活便好。 秦艺承认自己和程雪晴不可能，但他同时也承认，程雪晴是那个理应受他保护的女人。 这就是差距，因身份、地位、眼界不同而产生的心理上的差距，刘强这种人是无法理解的。 甚至他的这种淡然，这种点到即止、得饶且饶的胸襟，也让在场英德幼儿园的老师们，肃然起敬。 毕竟，难缠的家长他们见得多了，要是换个家长有此能力，又遭到刘强那种挑衅，怕是现在不把刘强弄到尘土里去，是决不罢休的。 所以，当秦艺提出“不情之请”的时候，副园长立马上来说道，“秦先生客气了，您说，您有什么要求？” 秦艺便说道，“此前我答应了糖宝，说要给她写一首歌的。但是由于最近太忙给耽搁了，听说糖宝为此遭到了同学们的误会。所以我想，带着她去班上，唱一首为她写的儿歌。当然，也可以算是，为所有小朋友写的儿歌吧。” 副园长听完，顿时激动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好家伙，他这是......这是要在咱们幼儿园里发布新歌？ 谁不知道，秦艺的歌出一首就火一首啊？ 要是这歌火了，对于英德幼儿园的影响力，那绝对是一波巨大的提升！ 别的不说，就说大家去搜这歌的时候， 起码就会跳出来一条，“此歌是秦艺于英德幼儿园所首唱”，光这一条，就值多少广告费？ 作为滨海市二线领头羊的私立幼儿园，现在英德正积极扩建，朝着滨海顶级私立幼儿园前进，正愁没有好的宣传内容和方式呢！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想到这里，副园长立即头点得像捣葱，满脸堆笑地连声说道，“好好好，这个我们一定大力支持。这样，您有什么要求，先跟我说。” 秦艺想了想，说道，“也不用太复杂，有一台钢琴就行了。”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去安排，立即去安排！” 副园长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安排了。 纪老师则连忙迎上去，请秦艺和程雪晴坐下，给他们重新泡茶。 顺便把糖宝抱在怀里，给她剥了个橙子，一边剥一边说道，“糖宝，老师要跟你道歉哦，之前还以为你在说谎呢，原来是真的。” 不能说纪老师的态度判若两人，但确实比之前热情了一大截。 糖宝就更开心了，小脑袋一歪，看向秦艺，一只大眼睛一眯，给他抛了个萌萌哒媚眼。 秦老狗会心一笑，也偷偷给她抛了个同款的wink表情。 糖宝就捂着嘴咯咯直笑。 程雪晴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 毕竟这样的画面，实在太和谐，太美好。 在程雪晴眼里，这一刻所有的场景，连同空气都是在闪闪发光的，比她所有能想象到的梦境更像梦境。 如果真的能将这种场景变成日常，始终拥有着，程雪晴愿意拿出自己的所有去交换。 在职场上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程雪晴，在这一刻，心态却低到了尘埃里。 她甚至想，假如秦艺愿意点头和她在一起，那她可以委曲求全......比如不介意他在外面还有陈菲儿。 程雪晴其实到现在也不乏追求者，但是显然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追求者加起来，也比不上在秦艺心里占据其中一块小小的地盘更有价值。 她当然知道这种想法不正常，于是把它挖坑埋了，埋得很深很深，直到外人瞧不出来为止。 这很重要，因为事关女人的体面，也事关业界知名大律师程雪晴的理性和......自尊。 所以，程雪晴此刻看向秦艺时，脸上带着职 业的微笑，眼神里尽量只带着“感谢”的成分，而没有其他。 可那种眼神怎么能装得出来呢？她又不是专业的演员。 角落的工位里，两个年轻的老师正看着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两个老师的眼里倒是纯粹，满满的都是羡慕，顶多带了那么点嫉妒。 ...... 刘强和小胖墩当然是其他老师“请”了出去，这里可没有他们的茶喝，你还别怪园方势利眼，毕竟让刘强呆着，刘强也没脸啊！ 副园长仅仅花了十来分钟，就将园内最好的一台钢琴抬到了教室。 顺便，叫来了摄影技术最好的一个老师，架好了摄像机，随时待命——嗯，这可是重点中的重点！ 秦艺就抱着糖宝，和程雪晴一起进了教师。 进去一看，好家伙，平常十六七人的一个班，现在足足坐了四五十个。 还是副园长想得周到，怕气氛不够热烈，于是又从隔壁调来了几个班。 而副园长还有想得更周到的，那就是悄悄通知了园长，让园长“无意间”带着大领导来这间教室参观。 参观什么呢？当然是英德幼儿园与知名文艺创作者建立了长期而友好的合作关系，带领孩子们奔向艺术的殿堂啊！ ...... 教室里，当小朋友们看到秦艺之后，顿时都欢快地拍起了小手。 别看这群大班的孩子才六岁，可是在大数据时代，接触的信息可不少，早对“明星”有一定概念了。 糖宝从秦艺的怀里下来，走回自己的座位时，像是一个骄傲的小公主。 此前那些嘲笑过她的小朋友，现在看她时，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甚至带着一丝崇拜。 很明显，从今天起，小糖宝在孩子们中间的“声望”，会达到顶峰。 同样，在老师们眼中，她或许或少也会有点“不一样”。 “孩子们，安静一下，”副园长笑着，亲自上台说道，“今天我们请来了秦叔叔，他可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歌手之一哦。秦叔叔说，他写了一首歌要送给糖宝，也送给在座所有的小朋友们，大家说好不好？” “好！” 整齐而响亮的喊声顿时在教师回荡起来。 除了孩子们的声音，还有后排墙边站着的，七八位年轻的幼师，这些小姑娘不但跟着喊，还一个 个举着手机，兴奋地对着秦艺一阵猛拍，毕竟一会儿发朋友圈是必然的流程，现在起就得赶紧攒素材了不是？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以后，秦艺就坐到了钢琴边。 这个时候，他早已没有了面对刘强时的不屑和漠然，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纯粹而阳光的微笑，一如此刻从窗户洒进来的朝阳一样，那般温暖，甚至温柔。 这是秦艺的另一面，只是这种表情只有在面对这群纯真无邪的孩子时才会有，因而大众很少见到，连陈菲儿、李江南他们，也很少见到。 落座后，他说道，“接下来这首歌呢，献给糖宝小朋友，也给在这里所有的小朋友。歌的名字叫，《蜗牛与黄鹂鸟》。叔叔希望你们，都能健康快乐的成长，然后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像蜗牛一样不急不躁，努力向前。” 说完，他便弹下了第一个音符。 很快，也浅唱起了第一句歌词。 “啊门啊前一颗葡萄树，啊嫩啊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朗朗上口的歌词，轻松悦耳的琴声，从秦艺的口中、指尖轻泻而出。 在场所有人一听前几句，就顿时确定，这歌一定会成为经典儿歌的。 它的旋律太优美了，优美到似乎能让人看到阳光，看到阳光下的小鸟和蜗牛。 它也很好唱，歌词一点都不复杂，非常适合小朋友去学。 另外，最重要的是，它传达的是一种不怕困难、努力前行的思想，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是非常具有教育意义的！ 谁说经典必须是流行歌的？ 儿歌经典，照样一歌难求！ 慢慢的，后排的幼师们忍不住轻轻哼唱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歌她们肯定得学，学会之后也肯定要教给孩子们。 当然，有这种反应都很正常。 毕竟，在蓝星上，这首由宝岛音乐人陈弘文作词、左宏元作曲的《蜗牛与黄鹂鸟》，本就是儿歌经典中的经典。 它发行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但是直到五十年后，还是经久不衰。 此时，走廊里。 英德幼儿园钱园长正陪着滨海副市长周红兵以及教育局几个领导等一行人，参观教室。 周副市长看上去心情不错，尤其是听到悠扬的儿歌声传来后，饶有兴致 地说道，“这儿歌朗朗上口，倒是好听。这是小朋友们在上音乐课？” 钱园长就等着领导问这话呢，连忙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英德一向注重对孩子的艺术兴趣的启蒙，今天正好歌手秦艺过来，于是就请他给孩子们唱唱儿歌。听说，这歌还是他专门为我们这些孩子写的。” 园长就是园长，讲话滴水不漏，照他的说法，秦艺像是他们请来的，这歌也像是他们邀请秦艺为孩子们写的，但是你要说他说谎，你看哪个字是他虚构的？ “秦艺？就是咱们滨海那位最近很出名的大明星？” “对对对，就是他。” “哦？”周副市长微微一笑，然后淡淡道，“走，咱们去看看。” 来到教室外，周副市长示意钱园长不要打扰里头，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在窗外驻足聆听。 身为主管滨海市科教文卫以及知识版权的周红兵副市长，其实关注秦艺很久了。 当然，关注快音和三人行也很久了。 尤其是快音，周副市长知道，这个平台和位于深广市的音浪互娱，正处在竞争的胶着期。 原本快音好像是领先音浪的，不过现在么...... 周红兵心里闪过很多思绪，深广那边的，滨海市里的，以及更上一层官方的......那些事情自然不是秦艺能知道的，但却是与他的快音息息相关。 既然碰上了，要不要找他聊聊？对于这个问题，周副市长有些犹豫。 此时，秦艺正在教小朋友们学这首歌。 一遍又一遍，非常耐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泛起温柔的光。 正如在蓝星上，他也曾这样，在某个偏远的山区，踩着老旧的风鼓风钢琴，给孩子们唱歌。 周红兵看着笑起来很阳光的秦艺，感觉这小子和外界传的有点不一样。 也跟市里头，一些同志对他的评价也不太一样。 这个年轻人，一边站在风口浪尖激荡风云，一边又能温柔地坐在教室教孩子唱歌，还能写出这样充满童趣的儿歌，的确很难让人对他有个全面真实的评价。 不过周红兵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外头静静地看，静静地听。 秦艺教了十几分钟，他就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 直到教学结束，在钱园长的邀请下，周红兵走进教室。 第281章 游戏规则 周副市长进屋，先是笑容可掬地鼓励了下小朋友们，甚至还当场在秦艺的伴奏下，和小朋友一起唱了一遍《蜗牛和黄鹂鸟》。 之后，便来到秦艺的身边，对他说道，“秦先生，百闻不如一见啊。早就听说你是眼下歌坛最顶尖的创作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艺笑了笑，“周副市长过奖了，愧不敢当。” “我看是你谦虚了。”周红兵笑道，“我看这歌可以收录到咱们全市的少儿音乐课本中嘛！到时候，咱们科教委的同志来跟你谈版权，你可要打个折哦。” 为了鼓励创作，新的版权法规定，即便国家出于非商业目的收录作品，也应该给予作者相应的版权费，而在滨海市，周红兵正好是管这一块的。 秦艺不假思索道，“这歌能进教材，荣幸之至。版权费就免了，我说了这歌就是为孩子们写的。” 周红兵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清澈而诚恳的眼神，欣赏的点了点头。 沉吟了下后，他说道，“那行，既然秦先生这么慷慨，那我代表小朋友们谢谢你。另外......难得遇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聊聊？” 秦艺知道周红兵是长官科教文卫、知识产权和文化广电的副市长，也算是三人行和快音的上级主管机构的领导，因而对他的邀请，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说道，“周市长有命，岂敢不从？” ...... 周红兵临时更改了行程，不但提前结束了视察，而且还因地制宜的，在英德幼儿园的校长办公室，和秦源坐下来聊起了天。 对于周红兵这个位置的领导而言，这种事是极少发生的。 显然，这场谈话的性质很复杂，它既是一次官方的谈话，但又不那么官方。 秦艺也很好奇，周红兵会跟自己说点什么呢？ 因为是计划外的工作，所以周红兵赶时间，就省去了客套寒暄，直奔主题。 “快音这几个月的发展，可以说出人意料。其实这段时间文化和广电两个局，以及文艺振兴办公室的一些同志，都在猜你什么时候会 跑去跟他们要政策呢。不过有趣的是，等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等到你。” 说这话的时候，周红兵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确实，根据相关政策，像快音这种公司，可以跟市里要到很多扶持政策。 这些政策可不只包括资金，还包括人才、土地、税收等等各种支持，很多创业公司往往都会挖空心思托关系、找门路去要。 对此秦老狗却是淡淡一笑，心想我倒是想啊，关键前阵子公司就那么几条人，一天天跟音浪干架都来不及，哪有那个时间？ 再说了，想要扶持，就先要评上各种资质，什么科技创新企业、文化项目示范企业啥的，那会儿快音刚起来，能有什么资质啊？ 当然，当着周红兵的面，自然不好批评某些官僚主义者，只好呵呵笑道，“主要是，我不想给政府添麻烦。” “你错了，”周红兵立即打断道，“你是懒得跟我们打交道。其实有些东西，只要你来争取，都可以放宽条件的。你记着，做企业不能和政府走得太近，但是一定要走得够近。” 秦艺听得出，周红兵是在给自己指点门路。 他既然开这个口了，就说明自己回头去申请，就必然能得到优惠政策，无非是多少的问题而已。 看起来他是想帮自己。 不过秦艺有点好奇，自己与他素未谋面，他为什么这么热心的想帮自己？ 这时，却听周红兵又话锋一转，说道，“音浪最近已经完成了新一轮的融资，你知道么？” 秦艺点点头，“听说了，据说规模比较大。” “没错，深广市的国资委也入局了，你有什么看法？”周红兵淡淡地问道。 “说明深广官方也想入局，”秦艺说道，“但是快音和音浪，只有一家能被选中，杨帆海外。” 周红兵笑了起来，“你还知道啊？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点不着急？” 秦老狗无奈地苦笑一声，“是有点着急，可是没想好下一步怎么走啊。” 照理说，现在快音也必须开启B轮融资了。 这次融资其实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绑定利益 集团，形成自己的阵营。 什么意思呢？ 比如说，引入搜浪、付钱宝，那么就能与他们达成战略合作，从他们身上引流。 要是引入地方国资委，那么就意味着你会成为当地的重点企业，各种政策和保护根本不用你开口，直接一条龙服务到位。 可是这么一来，他对快音的控制权也会岌岌可危。 毕竟，现在是你想要，所以你得喊人家爸爸，人家要什么姿势你也很难说“不要”、“住手”。 所以尽管秦勤已经给他联系好滨海国资委以及付钱宝等资方了，但是在没有想好策略之前，他压根也不敢去谈。 ...... 周红兵那双不大但泛着犀利眼神的眼睛，一直盯在秦艺脸上，当秦艺无奈地拿起空的茶盏又放下时，便知道有些话可以讲了。 拿起茶壶，他亲手给秦艺倒了一杯茶。 然后淡淡道，“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听多少，怎么听，你自己决定。” 秦老狗顿时耳朵一竖，随后说道，“周市长请讲。” “两件事。” 周红兵说道，“第一件，深广市和滨海市都是一线直辖市，也是长期以来互相视对方为唯一竞争对手的城市，这种竞争氛围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了，已经成了传统。这种竞争是全面的，无论是GDP还是文卫科教体，都在此列。 而上头也欢迎这种竞争，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甚至愈演愈烈。比如，上半年深广市提出坐稳数字经济第一市的位子，滨海市三天后就出了《发展数字经济纲要》。” 说完，周红兵喝了口茶，然后看了眼秦艺。 秦艺眉头微微一皱，一时间确实没理会，周红兵这话的深意。 周红兵不急，继续喝茶，等秦艺的反应。 两人就这么坐着，大约各自喝完自己跟前的一盏茶后，秦艺突然抬起了头。 一脸感激地说道，“我明白了，多谢周市长的提点！” 嗯，他明白接下去融资该怎么操作了！ 不得不说，周红兵的这个提醒，确实帮了他大忙！ 周红兵微笑着点点头，又说道， “那么，第二件事。究竟哪个平台扬帆出海，据我所知，游戏规则已经定好了。” “游戏规则？” “对。你们双方的业绩，占50%，振兴办的投票，也占50%。” “你说振兴办投票是指？” “就是前年颁布的《文艺振兴指导意见》中规定的，全国重大文化项目，由全国文艺振兴办公室统一决策，报请中央批准。” 秦艺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个机构？” 到底是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所以尽管来这半年了，但秦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办公室。 周红兵听秦艺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可思议，“你连振兴办都没听过？” 秦老狗尴尬一笑。 周红兵摇摇头，但随即耐心地为他科普起来。 “振兴办由八个席位组成，按照我国行政疆域，华东、华西、华南、华北、华中、东北六大片区各占一席，国家宣传口占一席，国家文化口占一席。”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说席，而不说人吗？” 秦艺想了想，说道，“难道，这个振兴办其实没有具体的人，而只是一个投票机制？” “聪明。”周红兵说道，“为了尽可能避免人为干扰，上头设计了这个机制。比如东北片区的一席，就是东三省的各文化宣传主管部门联合商议后的投票，占一票。当然，有时候甚至省里的一把手也会参与，你知道的嘛，现在文艺振兴是国家战略，是硬指标，封疆大吏也要交答卷的。” 这么一说，秦艺就抓到了要领。 “这倒是很好，如此一来，大资本想要控制票数，进而影响文艺政策制定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毕竟，就算在蓝星上，那种控制腐蚀全国大部分的封疆大吏的资本家，也从没有出现过。 更别说，在这个世界，据秦艺观察，廉洁程度比蓝星还要高，毕竟到现在为止，除了艺协，还真没有官方机构为难过他。 周红兵笑了笑，“有利有弊吧。在这个投票机制下，加上近期国家对职务腐败的严厉打击，作弊的可能 性的确大减。但你要知道的是，这也不代表投票一定公平，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艺想了想，说道，“明白。各片区一定会投对自己有利的票。比如，华南片区就大概率会投音浪，因为它在深广市，深广市会帮它游说华南片区的其他主管部门。” 周红兵只是呵呵一笑，这种话他当然不会附和，但其实就是同意秦艺的说法了。 而这么一来，秦艺也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要这么说的话，只要我老老实实，那么滨海这边会帮我拿华东区的票。至于其他几个分区，那就看音浪和快音，谁能为他们做更多了？” 周红兵继续沉默，但嘴角也挂着玩味的笑意。 嗯，这小子，还是很聪明的。 两人聊到这里，秦艺可以说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了。 谈判融资的计划，他已经有了。 至于如何获得剩余各区的选票？ 嗯，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比如，东三省的票怎么拿呢？ 话说，东三省那嘎达，那是段子手的集中地，各种网红的老巢。 在蓝星上，东三省有“二宝”，一宝是“重工业”烧烤，二宝则是“轻工业”直播+网红。 如果快音直接在那设多个孵化基地，也就是MCN机构，再做出点业绩来，能不能让当地主管机构感到很快乐？ 至于中部、西部，有什么文章可作？ 嗯，可以好好跟甘州那边的老李聊聊。 但是要快！ 因为音浪对这个游戏规则，肯定比自己了解地更早！ 他们未必就没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一些自己做不到的盘外招。 收了收思绪，秦艺再次看向周红兵。 突然问道，“周市长，您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对我、对快音都有很重要的意义。只是，我有个小小的疑问......” 周红兵哈哈一笑，“要问我为什么帮你？这么说吧......你家附近公园有个甩鞭的老头，看你好久没去跟他拼体力了，说是有点想念。有空，你去看看他？” 秦老狗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是那老头？ 他究竟什么来头？ 第282章 进击的快音！ 所以说机缘这种事是很玄妙的。 秦艺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公园逗一个老头玩了几次，就攒下了一条很粗的人脉。 但其实回过头来想，如果他秦艺只是秦艺，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那么那个老头在他的世界里，也就永远只是一个甩鞭的老头罢了。 也就是说，要想别人主动伸手，你自己先要有足够的能量，这就是为什么说万事开头难——当你一无所有时没人知道你，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而当你做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有很多人主动伸手，为你铺好后面的路。 这不能说是“势利”，毕竟一个老头能贪图他什么呢？ 或许最合适的说法，应该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吧，无论是老头还是周副市长，如果不认可他这个人，那么绝不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而五岳会一直认为只要用利益捆绑控制各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殊不知这种看似牢固的关系底下，埋藏着无数愤懑的怨念，一旦这个关系有所松动，就会有无数人跳出来，要将其彻底摧毁。 周副市长公务在身，没有陪秦艺聊太久，说完那两件事就回去了。 但那两件事对秦艺来说价值千金。 把周市长送到校门口，秦艺才返身回去。 这时程雪晴也已经在办公室，与园方协商好糖宝的事情了。 协商的时候，钱园长全程参与，亲自拍板，而且还亲手在和解书上签了他的大名。 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了。 园方表示，糖宝的医药费由校方全额报销，且和支持程雪晴用最贵的进口药。 其次，园方会与刘强沟通赔偿糖宝的精神抚慰金、程雪晴误工费等问题。 最后，园方承诺，如果那位嘉嘉同学继续欺负糖宝，就立即将其做退学处理，毕竟他们私立幼儿园，不在义务教育体系内，是可以这么做的。 当然，于此同时，钱园长还表示，今后一定会多多关注糖宝和大宝两位同学之类的。 总之，这些承诺让律师出身的程雪晴，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让她一度很伤神的事情，就这么一上午时间，顺利地解决了。 程雪晴当然知道，这是因为秦艺的关系。 所以在看到双手插兜的秦艺后，她尽量继续保持某种职业的微笑，和一米左右的职场距离。 程雪晴知道这很重要，因为如果不能保持好这种距离，那么随时都可能让距离为负。 确切的说，是她自己会忍不住靠上去。 车上。 程雪晴一边开车一边微笑道，“谢谢秦总帮忙，我一定会 更加努力的工作，来报答你的。” 副驾驶上的秦老狗，看了眼一本正经的程雪晴，感觉这样子官方的说话方式，有点不太爽。 于是把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穿着黑丝的腿上，说道，“能不能换个方式报答？” 程雪晴全身微微一颤，心想还有这好事吗？ 那好啊，有本事你别跑。 但秦艺很快又把手拿开了，说道，“跟你开个玩笑的，我觉得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更好。我们是朋友，在哪里都是。” 程雪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知道了。” 秦艺又说道，“不过，你打算用努力工作来回报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今天回去你总结下总经纪人任上的工作，三天内赵姐会跟你做个交接。” 程雪晴愣了下，转头看了秦艺一眼，不解道，“是董事会对我的工作不太满意么？” 还是陈菲儿不满意呢？ 或者是他...... 一时间各种想法交织在程雪晴脑海。 秦艺笑了笑，“当然不是，而是三天后，我打算促请董事会，正式升任你为公司总裁，全面负责三人行的运营和管理。待遇方面，和白老师他们商量了下，初步的安排是年薪三百万，外加1%的公司期权。期权的行权条件，由你自己定。” 程雪晴星眸微微一眯，越发的困惑，也越发的吃惊。 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才入职一两个月就升职，而且给这么高的薪水，秦总不觉得，这样有点任人唯亲了么？” “这叫举贤不避亲，”秦艺轻笑道，“你知道的，现在三人行什么都不缺，只缺管理。” 程雪晴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作为聪明人，她知道三人行的1%期权，未来会有多值钱——毕竟，就算是很多局外人，也都知道三人行在不远的将来，大概率会成为甚至超越星展、万华那样的公司。 而星展和万华现在市值多少？ 前者2100亿，后者2500亿，都是绝对垄断下，股市中的白马股。 又沉吟了会儿，她下意识地问道，“这个事情，问过陈总的意见了吗？” 秦老狗微微一笑，“你不要小看她，也不要小看你自己。未来我们都会很忙，三人行就拜托你了。” ...... 秦老狗接下去的确很忙。 从程雪晴家取回车子之后，他就直奔快音，立即开了总监以上的高层会议。 由于是年末，秦艺又经常神龙见尾不见首，所以王慕晴干脆把年度总结会议放到今天开了。 毫无疑问，快音在这一年里的成绩 是非常亮眼的，甚至可以亮瞎很多传统投资人的眼。 从无到有，快音仅仅用了五个月时间，就将日活跃用户做到了3900万！ 这个体量，已经是一个中等规模科技公司的体量了。 另外，单单凭借广告和品牌推广收入，快音目前就已经有了2.75亿的进账（含各种预付款），并且大多数是最近两个月产生的，可以说增长势头非常迅猛。 除此以外，公司的规模，也从一层办公楼，扩张到了足足五层。 人员方面，也从之前的区区几十人，发展到现在五百多人的规模，其中大部分是审核以及客服人员，其次是各类软件工程师和架构师。 由于部门和人员的增多，五层的办公区已经不堪重负，王慕晴表示目前正在寻找新的场地，准备搬过去，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园区。 除此以外，为了扩大推广渠道，快音和大量APP、网站结成了推广同盟，以互相引流。 不得不说，能在短短半年不到时间做到这些，且几乎没出过太大的岔子，王慕晴和她的团队功不可没。 所以在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结完之后，王慕晴很期待秦艺能说点什么。 就像一个学生，在考出好成绩之后，希望得到老师的认可。 要是老师能去家里一起吃个饭就更好了......话说半年了都，王慕晴到现在还没有等到约秦老师去家里共进晚餐的机会。 不过也不是什么机会都没有，至少她爹王浩为了做出一桌子好菜，通过不断练习，把厨师证都考出来了...... 讲真，这些日子，秦艺在快音上面倾注的精力，确实少得可怜。 少到什么程度呢？ 在快音，有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常年关着门，这在本就工位紧张的快音非常扎眼，很多新进来的员就会忍不住打听，那间神秘的办公室为什么常年关门，于是传着传着，各种灵异版本就出来了。 其实那就是秦艺的办公室，他大约进去过一两次，但是在快音没人敢占用，每次新进来的行政想打那办公室的主意，马上就会被行政总监黑脸骂回去。 这么说吧，工号60以后的那批人，虽然也不乏秦艺的崇拜者，但永远无法理解，前60工号的那批“老人”，对秦艺那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而目前公司的高层，大都是工号60以内的。 哪怕当初的小兵，但凡有点灵性的，现在也都升到总监、副总监级别了，除非你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就是秦艺用人的思路，首 先确保忠诚度，其次再讲你的能力，而能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所以事实上，不光是王慕晴，在场所有人都等着快音的精神图腾秦艺，夸他们两句。 不过秦老狗很忙，真的很忙，比如一会儿他还要赶去参加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会议，不允许迟到的会议，说实话刚才耐着性子听完王慕晴的汇报，已经是出于不想打击她的情绪考虑了。 于是，他言简意赅地说道，“这一年大家干得很好，在这里我要谢谢大家。我提议，年终奖在原先基础上，提升百分之五十。” 话音一落，众高管顿时纷纷欢笑着鼓掌。 加钱嘛，谁不喜欢啊？ 于是越发期待秦艺接下去会说些啥。 却不想，秦艺直接话锋一转，说道，“关于明年，我提几个想法。我认为非常重要，请大家记下笔记。” 众人都是一愣。 面面相觑。 什么啊，就夸这一句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而且是年终总结会，就不能和大家聊一聊吗？ 别说王慕晴、王超、齐山这些人，就是老毛子“基洛夫”都耸耸肩，表示失望。 不过，所有人还是拿起了笔。 秦艺没有注意众人的表情，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飞速地说道，“第一个，甘州那边我要建一个两千人的呼叫中心，招呼打好了，行政部和呼叫中心的负责人，一周之内去趟甘兰市宣传口，那边会有人跟你们对接的。” 所有人都是一愣。 两千人的呼叫中心？ 还千里迢迢跑去甘兰市建？ 但是看秦艺没有打算让他们说话，所以所有人只管记，谁都没有发话。 秦艺继续道，“第二个，春节期间我要你们突击花掉10个亿，怎么花自己去想，运营部和总裁办公室回头负责给我一个报告。” 如果说之前那件还能让大家忍住闭嘴的话，那这件就像是把炮仗塞他们嘴里，再也没法忍了。 “哗”的一声惊叹后，整个会议室顿时像炸了锅。 连王慕晴都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春节砸十亿？ 自打有互联网这个行业以来，大家压根就没听过这么败家的砸钱方式啊！ 秦老狗对于大家的反应有些意外，心想难不成这个世界，没有经历过类似蓝星上某宝、某信支付那种，在春节疯狂撒钱的事情？ 不过从众人震惊和迷茫的表情来看，应该确实没有。 这也能理解，毕竟不同世界的资本，对于推广运营有不同看法和策略。 又或者，这里的资本和资本之间比较容易达成共识，不想竞争地太 过凶猛导致两败俱伤，所以没有采用这种极端方式的习惯。 总之都有可能，但必然是件好事。 如果这个世界没人做“大撒币”，那他秦老狗就做那第一个。 这时，王慕晴不确信地问道，“秦总，你是说春节那一个月，还是春节一个档期？” “春节一个档期啊，也就是春节前十天，春节后五天，那半个月时间为主。”秦艺淡淡道，“基本要求是，10亿全部花完，一分都不要胜。” 王超忍不住说道，“秦总，那这钱该往哪花啊？”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想，看看配合咱们春节的年俗，能做哪些有意思的推广。” 他当然知道很多方法，不过他可不想手把手教，只有让大家一起参与、一起绞尽脑汁去想过，以后思维才能打开来。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是所有人赶紧疯狂记笔记。 “春节”、“年俗”、“十亿级推广”......关键词可一个字都不能落下，而且还得画上圈圈一眼可见，毕竟这可是秦总给的所有方向了啊！ 这时，王慕晴说道，“秦总，虽然我们刚融了二十多亿，但是这十个亿出去以后，账上的钱可能就只够支撑两三个月了。你知道的，最近我们也在砸钱，跟音浪拼推广。另外还有很多基础建设也在花钱......” 秦艺打断道，“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王慕晴便点点头，不再说话。 秦艺继续道，“第三个事情，我要组建一个五千人的地推团队。这些团队，要去全国各地寻找优质的货源。这些货源因地域不同，而重点有所差异。比方说在中西部地区，我需要大量的特色农产品，我把这定义为‘助农’项目......” 秦老狗按部就班，一件件地宣布自己的2023年度规划。 底下唰唰唰，一片记笔记的声音。 搞得连基洛夫都不好意思了，开始在自己的本子上，也开始涂涂画画，不过那蚯蚓一样的俄文符号，也没人知道他在记些个啥。 交代完事情，秦艺便直接起身，对大家说道，“我还有个会要开，你们继续。” 说完转身就走。 嗯，他要参加的会，就是秦勤组织的快音战略投资会议。 参加的不光有秦勤、廖恒生、夏英明、赵明辉，还有滨海国资委、搜浪、付钱宝等等各方高层。 这个会议对于快音的未来具有重大意义，秦艺当然不会等闲视之。 而就在他出门的时候，王慕晴叫住了他。 第283章 内卷的财经记者 “秦总，下周二我们打算办年会，到时候您能来参加吗？”王慕晴追上来，问道。 秦艺愣了下，然后稍作寻思，说道，“最近几天我可能比较忙，到时候看看时间吧。不过你记得办的热闹点，比如搞搞抽奖，一等奖宝马奔驰啥的弄起来。这半年同学们都很累，让他们好好乐呵乐呵。” 科技公司嘛，钱又不是花自己的，不心疼。 王慕晴眼中却掠过一丝失望，显然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他还不懂，还是不懂...... 忍不住说道，“秦总，你知道么，很多员工来快音都是奔着你来的，可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基本上见不到你。” 秦艺笑了笑，“等时间宽裕了，我常来。” “不是，其实大家只是想有个机会，能跟你近距离地聊聊天。”王慕晴认真道，“就比如今天在会上，站在管理者的角度你随口夸奖几句也行，但是作为这个公司的灵魂，其实每个人都希望你能多说两句。" “要我说点啥？” “我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王超经常给那些新人吹，说你曾经跟他们一起在公司加班、一起打地铺、一起策划一个又一个天才的想法，大家齐心协力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在五岳会的围剿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王慕晴在说这话时，眼睛里也是闪着光的，很显然那段时间，对于快音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是最苦，但同时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忍不住轻叹一声，“那时的公司氛围真的很好，根本不用做什么企业文化。但是现在，虽然我们每个月都投入几十万去做企业文化，可是新来的那批人压根不信那些说法，他们的干劲和忠诚度，和工号60之前的那批人完全没法比。” 秦老狗这才明白，王慕晴想说什么。 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好像的确没在快音放太多精力，平时上班基本都在三人行，哪怕闲下来，也都是去三人行基地晃悠，而不会考虑来这里。 而纵观古今，但凡一个优秀有闯劲的创业团队，都不是单纯因为钱而聚在一起，而更多的是基于相信团队中那个最核心的人物，从而驱动了最强的主观能动性。 换句话说，如果只是因为钱那快音迟早完蛋，因为快音的高管只要想跳槽，音浪一定会无条件接手，工资可能还可以开更高。 于是秦艺有些歉意地冲王慕晴笑了笑。 然后点点头，说道，“王总，谢谢你的提醒，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样，告诉所有同学，年会我一定参加。不光我会参加，董事长陈菲儿也会参加。到时候，我们一起把酒言欢。” 王慕晴顿时喜出望外，立即说道，“好的，那我就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了。年会的时间和地址，回头我微聊发你！” “没问题。”秦艺微微一笑，“这半年多你也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饭。” 王慕晴愣了下，感觉幸福来得好突然。 然而正当她要问什么时间的时候，却见秦艺已经一个转身，出门去也。 王慕晴咬了咬嘴角，心想“请你吃饭”这种告别语到底是谁第一个发明的，简直就是公然行骗！ ...... 滨海市国资委，地下停车场。 秦老狗停好车，并没有着急坐电梯上楼，而是径直来到了另一个车位，上了一辆奔驰的房车。 车里坐着陈菲儿。 鉴于那辆法拉利长期被秦艺霸占，所以陈菲儿让司机把房车开到了滨海，随时备用。 今天她是推了几个通告，专程从帝都飞过来参加这次融资会议的。 毕竟她才是快音的董事长，从理论上来讲，这次会议她才是主角，秦艺不过是个打酱油的小股东。 当然，理论是理论，现在快音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外界都一清二楚，所以她的出席，更多的只是给国资委等一众大佬应有的面子罢了。 秦老狗上去的时候，陈菲儿正在恶补快音的相关资料，毕竟她也不想到时一问三不知，被人当花瓶。 她今天穿得比较正式，上身是修身的黑色女士正装，内衬白色的开领衬衫，衬衫的纽扣扣到上数下第三粒，既不轻佻也不过分沉闷。 下身穿的是黑色的长裤，职场女常穿的那种直筒宽口的。发型也改成了丸子头，整体看上去非常干练，且气场强大。 秦老狗看她这般装束，便不由说道，“这不是你在《律政佳人》中的造型吗？不会就是剧里那一套吧？” 陈菲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问题么？这套衣服花了八千多块，难道我不能再穿了？” “没问题，我是说，你这么穿还挺好看的，以后多穿穿？”秦老狗试探地说道。 陈菲儿一脸茫然地重新审视了下自己的着装，发现这套衣服既没有露胳膊也没有露腿，这小混蛋居然能说“好看”，难不成是他的审美变了？ 陈菲儿一直认为，秦艺的审美就是丝袜、短裙，这点有程筱芸和杨依冉作为旁证。 这种认知当然是狭隘的，毕竟秦艺这种lsp，审美是全方位涵盖的，又怎么会局限于一种？ 露腿的固然美妙，但是难道露背的不香，露事业线的难道不爽，还是虽然不怎么露但是规规整整的制服没有滋味？ 美是需要发现的嘛！ 比如普通人只看到陈菲儿这种OL风很飒但是偏保守，但是如果发散下思维，比如她上衣的领扣再开一颗，然后她蹲下来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内味儿不就立刻出来了？ 可惜陈菲儿是很难理解秦艺在想什么的。 不过她倒是发现一个事情，问道，“这么说，你偷偷在看我的电视剧？” 对于这个发现，陈菲儿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秦艺这家伙看上去一天到晚拽得要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想象下他偷偷躲在家看自己电视剧的场面，确实很有趣，甚至还有点成就感。 秦老狗不否认自己看过陈菲儿的电视剧，但是对此他有自己的解释。 “这很奇怪么？我要筹拍两部电影的事，不是和你说了么？作为编剧和出品人，我现在开始考察演员是工作需要。” “是么？”陈菲儿莞 尔一笑，放下手里的一堆资料，身子往后微微一靠，看着秦艺。 然后，这个华夏影视圈无数导演请而不得的影视一姐，柔声问道，“那不知道，我有没有入秦导的法眼？” 秦艺认为这是个好问题，于是坐到陈菲儿身边，摸着她的一只手说道，“小陈啊，这个角色竞争的人很多的，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不然......今晚你来我家，我先跟你说说戏，看看你的表现？” 就，很熟练有没有。 熟练到让陈菲儿都愣了下。 要是换个人，陈菲儿差不多就要拿起身旁的对讲机，直接叫司机和保镖把他扔下车去了。 不过是秦艺的话......那她自己动手就够了。 但是陈菲儿没有动手。 反而嫣然一笑，说道，“行啊，秦导要是肯给机会的话，我明天晚上来找你吧。” 说话时，甚至眼角多了一丝媚意，显然她也能演那种很风尘的角色。 这就直接给秦老狗整不会了。 怎么看着......她不光不打算对自己动手，甚至还动起了邪念？ 这不对劲啊！ 但是，感觉好刺激啊！ ...... 此时，滨海市国资委，主任办公室。 一张朴实的红色办公桌后面，发福秃顶的滨海国资委主任钱正长，捧着保温杯，呼呼地吹着热气。 他的对面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金丝眼镜的那位，正是大名鼎鼎的付钱宝投资管理部总裁涂江。 而黑框眼镜的，则是搜浪高级副总裁邹敏。 钱正长喝了口水，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会了，我看我们不如坦率点吧？无论如何，大家的方向是一致的嘛，小分歧可以慢慢解决。” 涂江推了推眼镜，作为资本界的明星人物，他对自己的仪表向来一丝不苟，就如他身上这套一点褶皱没有的阿玛尼西服，以及头上标准的三七开头型。 沉吟了下，他说道，“那我就先表个态吧。我们把短视频看作付钱宝大生态计划的一部分，正如大家所知，此前我们也投了不少短视频平台。所以如果这次由我们来领投，我们可以将数个二三线的短视频平台注入到快音资产中，这样对于所有人都有好处。” 钱正长指了指涂江，笑呵呵道，“涂总说来说去还是要领投，一点不肯松口。” 一旁的邹敏笑了笑，“要这么说的话，短视频在搜浪也是当仁不让的头部战略，所以说这个没有意义。坦白讲，现在谁领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想获得更多股份，然后让快音成为自己生态的一部分。” “辛辛苦苦做的平台，最后成为他人的工具，恐怕那个秦艺不会轻易同意的。”钱主任笑呵呵地说道。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国资委也希望，快音是可控的、民主的，而不是一家独大的。你们也知道，秦艺这个人......年少得志，也难免轻狂嘛！” 涂江跟着一笑，“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 三家暂时搁置矛盾，先团结一致了。只要破了口子，以后的事情都好说。” 看涂江已经把话挑明了，钱主任就以老大哥姿态，笑道，“那涂总就拿个主意吧，怎么弄？” 涂江便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三家也不多要，各要他10%的股份，不过分吧？” 邹敏和钱正长一听，顿时都露出玩味的笑意。 10%，这个比例是很微妙的。 因为现在快音的股权结构是，秦艺、陈菲儿和王家父女组成的创始团队合计占70%，而滨发展、滨招发合计占30%。 如果滨海国资委、搜浪和付钱宝各要走10%，那就意味着原股东的股份要总计稀释30%。 70%的股份，再稀释30%是多少？ 正好49%！ 而根据快音公司章程，持股50%以上才能形成实际控股。 也就是说，秦艺为首的创始团队，一旦手中股份只剩下49%了，那很多事情就不能是他们说了算了。 甚至，如果剩余的51%的股份持有者联合起来，就可以让他们彻底下台，失去公司的管理权。 但事实上，如果这三家要去30%的话，秦艺他们手里的股份也根本剩不到49%。 因为这次，除了这三家，还有不少资本要入局。 毕竟，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融资，而更像是快音要绑定一大群利益团体，来对抗五岳会的一次誓师大会。 这么说吧，现在加入快音的资本，都是跑来纳投名状的——当然，滨海国资委不算，人家是爷爷，想跟哪个孙子玩就跟哪个孙子玩，哪个孙子敢多嘴？ 但无论怎样，入局的资本越多，快音的胜算越大，这是自然而然的。 比如秦勤的分子冲撞基金，这次就必须入股——真以为秦勤这么闲，这些日子是在陪着你玩儿呢？要真论可怕程度，秦艺就算得罪滨海国资委，都不想得罪秦勤！ 所以，这么一来，很可能到最后，秦艺为首的创始团队，最后能剩40%的股份就不错了！ 都是狼啊，这么肥的一块肉，谁不垂涎三尺？ 此时，邹敏说道，“涂总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不过，我详细分析过秦艺的性格模型。这个人，有很强的掌控欲，是不会轻易把实空权让出来的。另外，他是很年轻，但是他绝对不傻。” 涂江立即微笑道，“你放心，正因为他不傻，所以他会同意的。别忘了，除了我们，还有秦勤他们好几条狼等着呢。” 钱主任顿时哈哈一笑，“别这么比喻，咱们国资委不做狼，而且咱们是继续支持创始人团队的，只是希望他们能不失控就好。” “钱主任说笑了，我们也支持创始团队，”涂江笑道，“我们付钱宝要的只是合作，更广泛的合作。”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会议室吧。” ...... 秦艺和陈菲儿一起出了房车，往电梯走去。 快到电梯口时，忽然窜出来十多个记者，立即就长枪短跑地将他们给围住了。 陈菲儿顿时眉头一皱，看向秦艺，然后不由自主地 ，往他身边靠了靠。 秦老狗也是意外，心想红毛和绿毛怎么刚上岗就失职呢？ 就在刚刚，两人还微聊跟他确认过，在这栋大厦底下没有一个狗仔。 却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 正当秦艺腹诽的时候，只见一个记着冲上来问道，“请问秦先生，现在您是去国资委谈判快音融资事宜吗？据说这次快音融资将达到一个史无前例的数字，请问是真的吗？” 秦艺一愣，心想尼X，这是一群财经记者？ 现在财经记者也这么卷了吗，跟狗仔玩一个套路？ 这真不能怪这些财经记者。 毕竟，现在快音和音浪之争，不光是财经界最为热点的话题，甚至还是社会热议的话题。 这么说吧，如今凡是跟秦艺沾边的事情，都是热点。 加上快音创造了“快音奇迹”，引领了短视频领域，本身也是热点。 热点加热点，那不就是流量？ 财经板块的记者也有流量KPI考核啊，他们当然知道大家爱看这些，但问题是秦艺这货从来都是闷声发大财，无论是快音融资还是发布新业务，他一不开记者会，二不接受采访，你说让这些记者怎么办？ 那可不只有主动来堵人了么？ 所以，红毛和绿毛是真没失职，毕竟财经界的记者“自甘堕落”，转化为狗仔，真的不关他们的事，也不是他们能预料的啊！ 在一片包围中，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 “秦先生，传言说这次你们创始团队的股份势必要被大规模稀释，甚至失去实控权，是不是真的？” “对于秦勤的入局，您有什么看法？这是不是意味着，您将和他正式结盟？” “秦先生，快音在完成融资后，会有什么新一轮的动作，可以透露下吗？” “秦总，有传言说您事实上已经淡出快音管理层，且在这次融资后会被彻底踢出局，是否有此事，可以澄清下吗？” 看上去，外界普遍认为，这次融资必然会瓦解秦艺在快音的控制权。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音浪的逼迫下，快音的这次融资势在必行。而什么叫势在必行？就是你很被动，主动权在别人手里！ 很显然，这次五岳会用的是阳谋，秦艺不跟是输，跟的话，也可能是输。 秦老狗也是无奈，不过他无奈的是这些记者就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嗡，搞得他头都快晕了。 而谈判在即，很多问题根本没法回答。 于是只好不停地重复一句话。 “对不起，无可奉告。” 只想带着陈菲儿，赶紧突破重围，进电梯里面去。 而此时的陈菲儿发现，她第一次成为了别人的背景板。 毕竟，以前她不管和谁在一起被记者围住，被问得最多的肯定是她，可是今天问她的寥寥无几。 不过这也挺好的，反正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接受什么采访。 于是就抵着头，跟在秦艺身后。 直到，记者中突然有人冒出一句。 “陈菲儿，上周有照片显示你小腹微凸，因而有传言说你已经怀孕了，可以回应下吗？” 第284章 官宣 这个问题就像一枚炸弹突然之间抛进人群，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在场记者无不目瞪口呆。 我去，这是什么问题，说好的这是财经记者的主场呢，为什么忽然混进来一个奇怪的品种？ 简直拉低财经记者的档次，让财经记者的尊严蒙羞！ 不过好刺激啊，好想听听答案！ 于是众记者又看向陈菲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里闪闪发光，就好像透过这个问题能看到她的性生活。 这是一种此前专属于狗仔的快乐。 但显然有人很不快乐。 原本正沉默地走在秦艺身后陈菲儿，猛地停住了脚步。 随后，循着提问的声音，黑着脸看向提问者。 强大的女王气场突然爆散，竟让所有在场记者都停止了发问，现场顿时安静地掉针可闻。 连那个提问的年轻记者，也不由一怔。 淡淡地，陈菲儿吐出几个字，“你想知道？” 短短几个字，让现场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冷冽的气息就像一头浇下来的冰水，让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华夏演艺圈真正的大女主，眼下更是资本圈绝对的上位者，不是那种乐于炒作，为上位不惜娱乐至死、卖弄风情的女明星能比的！ 这种意识之下，众记者自然再无那种猥琐之心，取而代之的是身为财经记者的骄傲与自尊——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娱乐狗仔真讨厌，咱们财经记者才不那样。 而那位提问的记者，终于尴尬地低下了头，不敢对视陈菲儿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但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冒犯之举有多危险。 因为还有一个人比陈菲儿更愤怒。 秦老狗很生气，非常生气，以及特别生气！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就对陈菲儿动动手动动嘴而已，要是这也能怀孕，那岂不是还有隔壁老王？ 特么的这么问你礼貌吗？ 有考虑过本男主的感受吗？ 于是他推开人群，冲那个记者招了招手，淡淡道，“想知道？你过来。” 随着平静的语气，一股近乎肉眼可见的戾气却骤然爆散。 那位提问的记者，竟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嘴巴张了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陈菲儿见秦艺这副样子，顿时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心想在这个当口他要是 打人怕是不妙。 于是，没有过多思考，她径直上前两步，来到秦艺的身边。 然后，伸出白皙修长的纤纤素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此时，所有记者脸上都一片惊愕。 因为尽管此前网传秦艺和陈菲儿恋爱，但是也有很多声音认为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始终没有传出任何决定性的证据。 而陈菲儿在接受公开采访时，也从来只表示，不会回应任何关于个人私生活的问题。 但现在，她在一众记者面前，毫不避讳地牵起了秦艺的手！ 毫无疑问，这是官宣了！ 很多人想过两人的感情很可能会官宣，但谁都没想到，官宣的那一方，竟然是陈菲儿！ 霎那间，“卡擦”、“卡擦”的快门声，密集地回荡在地下停车场。 这些财经记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终究是干上了狗仔的活儿！ 可是好快乐怎么办？食指跳动在快门上根本停不下来啊！ 而此时，陈菲儿和秦艺已经彻底调换了位置。 一身御姐气场的陈菲儿，拉着秦艺的手走在前方，迎着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在沉默与不屑中，带着他从一众记者的包围中突围而出。 什么年龄差，什么姐弟恋，什么绯闻不绯闻，这一刻都被踩在她的高跟鞋下，化成回荡在地下车库的“哒”、“哒”声中。 所有记者无不目瞪口呆，但没有任何人提问，只有无尽地快门声。 毫无疑问，财经新闻是没有了，但是明天的头条肯定是有了！ 这一刻连秦老狗都懵了。 住手啊陈菲儿，这个时候明显应该是身为男人的我虎躯一震，带你冲出重围才对啊！ 菲菲啊，你这样会让我显得很弱受的！ 姐姐，回家你可以继续这么飒吗？ 好吧，宝啊，其实特定情景下我可以弱势一点的，不一定非要在上面...... 得瑟归得瑟，但是秦艺仍然紧紧的，拉着陈菲儿的手。 既然官宣了，那么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女人！ 两人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陈菲儿才松开了拉着秦艺的手。 电梯不断向上升，液晶屏上的数字不停变换。 秦艺又悄悄拉起了陈菲儿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 双手插兜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在兜里放第三只了。 陈菲儿看着液晶屏， 冷声道，“干嘛？都已经进电梯了。” 说着，作势要把手抽出来。 秦艺理所当然道，“别动，都已经官宣了，以后我不牵你的手，就没人敢牵了。” “嘁，”陈菲儿咬咬牙，嫌弃地看了秦艺一眼，“姐姐随时可以宣布分手......如果你以后不乖的话！” 话虽这么说着，却是不再抽那只被秦艺劫持的手，任由他在兜里一会儿十指交叉，一会儿捏捏手背地“把玩”。 陈菲儿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那些记者面前主动拉秦艺的手。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很自然，根本不需要下什么决心。 唯一不自然的是，这小混蛋还是没能给自己一个粉红色的表白仪式。 想想就很气啊。 不过，当她看到锃亮如镜子般的电梯门里，那个美丽的倒影时，顿时又转换了思绪。 秀眉微微一皱。 心里开始咆哮。 混蛋啊，明明这么完美，老娘什么时候小腹微凸了！ 小腹这块我有注意保养的好吗？每天节食啃青菜萝卜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们说“小腹微凸”的？ 啊？啊？啊！ ...... “叮！” 电梯抵达二十五层，滨海国资委所在的楼层。 走在明亮如镜子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阳光从蓝色玻璃幕墙上穿透，轻轻洒在两人的身上，在地上画出两道长长的斜影。 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这种安静通常让人不安，也让人凝神。 当走到国资委三号会议室门前时，一种淡淡的压迫感，瞬间袭上了陈菲儿的心头。 虽然此前一直没怎么把快音放在心上，但是她知道，这次的谈判将会非常艰难。 而这次谈判，不光关系着快音的前途，也间接关系着三人行的前途。 毕竟两者已经一体，如果快音失守，那么三人行将失去重要的宣发渠道，同时也会失去对抗五岳会的舆论大本营。 一想到这里，陈菲儿就有些紧张。 毕竟她也是这场会议的重要参与者，她也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而影响整个谈判。 站在会议室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 轻声对秦艺说道，“你有把握吧？” “你觉得呢？”秦艺反问。 陈菲儿正要回答，却见秦艺推开了门。 屋里的阳光很足，足到刺眼，让陈菲儿眼前一阵白芒 。 白芒中，那个高大坚挺的身影又渐渐显现，这让她安心不少。 屋子里，其他人已经都到齐了。 看到秦艺和陈菲儿进来，不少人笑着寒暄。 “哟，秦总、陈总，你们可算来了！” “欢迎啊，恭候多时。” “陈总比电视上还漂亮，幸会幸会。” “久闻秦总大名，今天总算得见了，哈哈。”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响起。 陈菲儿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优雅地冲众人微微颔首致意。 迎来送往的交际她自然稔熟，但是今天她不想做主角，只是跟在秦艺身后，然后坐在他旁边。 反正秦艺是个自来熟，认识不认识的都能聊几句，永远不会让场面尴尬。 就是，突然有道奇怪的眼神看过来是怎么回事？ 陈菲儿看向对面，发现那儿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长得还不错，跟自己差了三五万公里而已。 林佳韵发现陈菲儿看了自己一眼，立马隔着桌面冲她挥了挥手，说道，“陈总好啊，我叫林佳韵，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跟秦总已经是刚认识的好朋友了。” 顿了顿，又看向秦艺，“对吧，秦总？” 秦老狗愣了下，但随后还是礼节性地点点头，“嗯。” 陈菲儿冲林佳韵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是凭直觉，就觉得这个女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另外，什么叫“刚认识的......好朋友？” 刚认识是有多“刚”？好朋友是有多“好”？ 回头让小混蛋给翻译翻译！ ...... 伴随着一阵寒暄，所有人全部都落了座。 偌大的会议室里，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长圆桌，圆桌两旁各坐了数人，但是座首端的位置却空着。 滨海国资委主任钱正长坐在长圆桌北侧的第一个位置。 从他的右手边起，依次是分子冲撞基金创始人兼总裁秦勤、付钱宝投资管理部总裁涂江、搜浪高级副总裁邹敏、上野城投董事局**廖恒生、银河资本董事总经理张诚、天达资本林佳韵、聚合基金总经理季鑫常。 清一色的资本界大佬，每一个都是至少手握百亿级资本的存在。 这些人坐在一起，不得不说，压迫感十足。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则是秦艺、陈菲儿、夏英明、赵明辉四人组，也就是快 音的股东代表。 钱正长说道，“各位资本界的朋友，已经陈总、秦总，很荣幸今天能召集大家做到一起，共同探讨快音的融资及发展事宜。我们知道，快音是滨海近期科技企业发展中的明珠，无论是市里还是我们国资委都非常重视。所以呢......”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作为东道主的钱主任，只做了大约十分钟的官方致辞，便立即引导会议进入了正题。 作为快音董事长的陈菲儿，首先就着发言稿大致介绍了下快音的发展现状。 接着，就直接提了快音的融资需求。 “基于目前的竞争态势，我们准备启动B轮融资。本轮融资将被用于快音的数据库建设、团队扩张、园区基建，内容创作者激励，以及线上线下的推广等......而本轮融资，我们打算拿出15%的股份，以换取6亿美元的资金注入。” 陈菲儿刚说到这里，整个会场便立即一片哗然。 这些资本大佬，没有一个刻意掩饰自己的吃惊和不满。 就连秦勤也耸了耸肩，笑了出来。 陈菲儿其实知道这个计划一出来，就必然会引发这种反应。 但有一定心理准备的她，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眼秦艺。 却见秦艺淡定的示意她继续。 陈菲儿便稳住心神，微微一笑，问道，“下面是质询环节，我们接受坦诚的沟通。” 老成持重的廖恒生，这次却是第一个开口。 直接掠过陈菲儿，看向秦艺，问道，“秦总，6亿美金出售15%的股份，这个数字......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虽然平日里跟秦艺交往颇多，喝酒饮茶偶尔还讲讲笑话，但是在这一刻，他的语气是微冷的，带着压迫感的。 这就是资本真正的面目。 秦艺却是微微一笑，“很简单，我把快音估值到40亿美金，那么15%的股份就是6亿。” “呵呵......” 话音一落，对面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边笑边摇头的也不少。 连林佳韵也笑了笑，然后下巴拖在手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艺。 不过廖恒生没笑，他只是越发严肃了。 又问道，“那么秦总，如果对标音浪此轮融资的25亿估值，你能否解释下，为什么快音的估值刻意比它贵接近一倍？” 第285章 争锋 廖恒生的话音刚落，涂江便跟着说道，“秦总，快音的估值模型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如果估出来的是您这个数字，恐怕这个模型是有问题的。” 银河资本的张诚也笑道，“秦总，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去过贵公司调研，之所以坐在这里，凭的可都是对你的信任，和一腔热血啊。” 言下之意，是大家有诚意，而秦艺诚意不足。 搜浪的邹敏则看向了夏英明，问道，“这个价格，不知道夏行长是怎么看的？听说滨发展这次也想继续增资，想必也有自己心理的价位。” 邹敏猜的没错，A轮融资的大赢家滨发展和滨招发两家，这次依然想增资，而且两家机构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能增多少就增多少。 所以夏英明和赵明辉现在的位子是有点尴尬的。 毕竟，一方面他们是股东代表，应该展现出维护公司利益，与秦艺等创始人团队站在一起的立场。 另外，B轮融资的价码越高，理论上他们A轮融资的浮盈就越多。 比如当初他们4亿美金买了快音30%的股份，如果现在按照秦艺说的40亿美金估值，那么他们的股份就价值12亿美金！ 这是什么概念呢？ 要知道，从投资快音到现在，仅仅只过去了两个多月而已！ 短短两个月，他们啥都没干，就能躺赚8亿美金，折合人民币接近50个亿！ 就算两家分一分，那也是一家25个亿！ 而他们各自的东家，所有投资加一块儿，都未必能在两个月稳赚这么多钱！ 这已经不是赚翻了，是直接赚麻了， 所以从这点看，他们似乎应该站在秦艺这方。 但显然事实绝非如此。 对于夏英明和赵明辉来说，那点钱跟快音的未来比起来，简直就是废纸！ 换句话说，他们只要快音能平稳、快速地发展，不要什么浮盈。 毕竟，等到C轮融资的时候，他们手里的股份会更值钱，浮盈更多——更别提快音上市以后了。 于是，一心“求稳”的夏英明和赵明辉，参加这次会议的思路就很明确了。 那就是极力促成快音和滨海国资委、搜浪、付钱宝以及秦勤等大佬的合作。 在他们眼里，只有这个合作成了，快音才有真正对抗五岳会的资本。 否则，快音必输！ 所以，当滨海国际发展银行的新任高级总裁夏英明，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这里之后，第一个动作是看了秦艺一眼。 不好意思啦，秦老弟，哥哥必须卖你一把了。 回头罚酒三杯哈！ “是这样的，”他一脸深沉地 说道，“站在我们滨发展的立场来看，这轮融资的价码自然是越高越好。但是作为一个长期坚定看好快音的投资者而言，我们又真诚的希望，能看到在座各方的深度合作。” 顿了顿，他又看向秦艺，说道，“秦总啊，我个人认为，快音的估价不是重点，未来才是重点。所以，融资六个亿美金我没有意见，但是15%的股权释放，我认为是否可以再商榷？还是那个道理，大家入局越深，感情就越深，就越能跟着你一块儿拼嘛！”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那就是你股份多给点，大家积极性也就更高了嘛！ 要不然，就那么一点点股份，搜浪和付钱宝这些大佬怎么可能跟你一起玩？ 坐在夏英明旁边的赵明辉，也不失时机地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陈菲儿看到这里，也不由心里又是一紧。 说实话，在她的理解里，这两人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支持秦艺才对，却不想竟如此利索地临阵倒戈了。 眼下，会议才刚刚开始，秦艺就似乎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这让陈菲儿手心微湿，着实替他捏了把汗。 然而秦老狗这会儿，却是呵呵一笑，露出了几颗大白牙。 却依然不说话。 淡定，漠然，甚至还低头开始抠起了指甲。 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他只是在菜市场看别人讨价还价。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大哥，我们在商讨几十上百亿的生意呢，你特么抠指甲是什么操作？ 等你说话呢啊喂！ 我们在上面忙得热火朝天，你在下面哼都不哼一下，礼貌吗？好歹给个反应吧？ 终于，钱主任也沉不住气了，笑呵呵地对秦艺说道，“秦总，该你说话了。” 秦老狗这才抬起头来，“哦，该我说话了？还没到我说话吧，我刚刚只是开个了价，你们都还没还价呢。到底什么价你们才满意，可以商量嘛！” 这个态度就很好了，让夏英明松了口气。 连忙打圆场道，“对对对，大家畅所欲言嘛！涂总，你们付钱宝先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涂江就直奔主题道，“那行，我们付钱宝这边，希望能获得10%的股份。当然目前这个价格是无法接受的，大概就这样。” 邹敏便跟着说道，“搜浪也有意占股10%，我们尊重创始人团队的劳动成果，但这个价格也不接受。” 两人故意都用出不容商量的语气，这是在谈判中常见的策略，以传达一种你需要我，但我不一定需要你的感觉。 钱主任见状，也笑呵呵地说道，“国资委这边，也认 为10%左右的股权为好。价格么最好再商量商量，我们的初衷一定是扶持快音成为滨海乃至全国的明星企业，但是国有资产这块你们也知道，过于高于市价的投资，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舆论和监察，这点还希望秦总考虑。” 老油条，说得客气，实际也同样是步步紧逼，比如那句“初衷”论，明显是告诉秦艺，有了国资委你才有扶持，在官方的地位才能与音浪平起平坐。 终于，轮到秦勤了。 对于这个当年的传奇，到底会说些什么，不光在做的，连秦艺都有点期待了。 却见秦勤呵呵一笑，说道，“分子冲撞基金这轮不谋求太多股份，3%—5%足够。我们只要求入局，而且入局以后，我们获得多少投票权，都可以全权委托给创始人团队，也就是说会成为创始团队的一致行动人，这点可以附加在融资条款里。”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起一片讶异之色。 涂江、邹敏、钱主任三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希望在彼此脸上看到秦勤为什么这么做的答案。 然而没有答案。 谁都猜不透，秦勤到底在想什么。 要知道，这只资本界的饿狼，向来是不在乎什么吃相的，凶残的程度突破所有人想象。 现在很明显，秦艺需要他和他后头一大堆资本的支持，然而他却不趁机咬上一大口，反而露出极度友好的姿态？ 他甚至连投票权都不要了，直接丢给秦艺？ 秦勤没有搭理众人讶异的表情，反而是偷偷冲秦艺抛了个暧昧的眼神——就是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冲他头一抬，嘴角挂着一丝邪魅微笑的那种。 就好像在对他说，哥宠你！ 秦老狗当时害怕极了。 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调戏。 但这种害怕确实是真实的，因为他也的确想不出秦勤这么做的理由，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在一阵轻微的骚乱后，林佳韵也开口了。 “天达资本这本谋求5%左右股份，价格的话不是太大问题，我们看好快音的未来。” 说完，她也暧昧地冲秦艺笑了笑，眼角带着一丝妩媚。 陈菲儿有点看不下去了。 怎么男的女的都对秦艺这副德性啊？ 明明是一次正经的融资会议，为什么突然气氛变得不那么正经了？ 所以他们之前有什么样的前尘往事？能说出来一起听听吗？ 陈菲儿发现自己又走神了，于是赶紧告诉自己，这个会议很重要，先不要胡思乱想了。 ...... 其他几个资本，随后也纷纷各自报价。 “银河这边，也希望能入股5%。” “聚合基金，3%—5%。” “上野城投，不低于5%。” 没办法，快音实在太诱人了，能坐在这里的又哪个都不缺钱，谁不想多投点？ 秦艺在心里一统计，顿时直呼好家伙，这特么要是都答应，光这B轮融资就要融出去50%以上的股份。 玩呢？ 不过这样正好，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大家也看到了，如果按照大家的意愿，恐怕创始人团队的股份只能剩下35%了，这样的快音你们还敢投吗？” 的确，在创业初期就把创始人的股份稀释到很低，会极大的打击创始人团队的积极性，这是大忌。 涂江立即说道，“这很正常，因为在这个会议之前，快音没有发布融资计划，大家不知道你们想要多少，自然往高了报，说明也是看好快音嘛。” 邹敏接话道，“股份释放程度当然是可以谈的，我们也希望创始人团队多拿一点，这不冲突。” 秦艺笑了笑，说道，“那这我就放心了。” 随后，又淡淡道，“感谢大家对快音的看好，基于此，我决定提升一个百分点，可以释放16%的股份。” 全场顿时再度寂静。 一种大佬咬牙切齿地看着秦艺。 说来说去就多了1%？ 我们这么多人陪你在这玩呢？你礼貌吗？ 涂江立即说道，“抱歉，如果这么谈的话，我们付钱宝可能不会入局。付钱宝希望寻求的是有战略意义的入股，而不是纯赚点钱，更何况这个估价的确远高于市价，甚至离谱了。” 秦艺知道，可以开始了。 于是即刻说道，“付钱宝目前最大的战略，应该是实现线上付费市场份额的进一步提升。而显然，短视频平台的线上付费场景是非常广阔的。如今微聊支付已经入局音浪，付钱宝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入局快音。 我可以承诺，只要付钱宝入局快音，快音会支持付钱宝支付，而排除微聊支付。” 涂江闻言，脸色立即微微一僵。 因为秦艺说的没错，付钱宝入局快音，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快音全平台的支付，全都采用付钱宝。 要知道，现在付钱宝和微聊支付，在支付市场份额的竞争，正进入白热化。 现在微聊支付已经入局音浪，就意味着，音浪绝对不会接受付钱宝的投资——否则微聊肯定不干啊！ 所以，付钱宝除了快音，别无选择。 这正是那天秦艺从周副市长 那顿悟的事情。 当时周副市长只是隐晦地提醒秦艺，滨海与深广两个城市在竞争数字经济的头把交椅。 于是秦艺领悟到，无论滨海国资委投不投快音，快音必然会受到滨海市里的大力扶持。 之所以到现在滨海市都没有主动扶持他，就是想让他以为只有让国资委入局才能得到扶持，这样本轮融资国资委才能有个好价钱。 所以秦老狗现在根本不在乎国资委投不投。 反正滨海市不可能看着数字经济最重要的抓手之一快音，跑到其他城市去！ 而且举一反三，他也想起了其他投资方，对于投资快音也有着各自的必然性。 以及最重要的，快音的不可替代性。 付钱宝就是一个例子！ 快音的确不能没有付钱宝，但是付钱宝也不能没有快音！ 短视频领域的崛起已是人所共知，而整个华夏唯有快音能对抗音浪，付钱宝不投快音投谁？ 所以，没必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至于快音比音浪估值高接近一倍？ 完全不是问题！ 市场，永远不缺钱！ 总共也才六亿美金的投资，这么多家一分，每家更只剩下几千万或者一两亿罢了，你当那些资本家会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核心诉求能不能得到保障。 付钱宝关系支付市场份额，搜浪关心能不能在音浪植入他们的搜索程序，继续扩大搜索市场份额。 至于其他几家，基本都是财务投资，希望能大赚一笔而已。 这些他都可以满足。 但是超出这些的，谁都别想来跟他哔哔。 爱谁谁，反正投不了音浪，你们想在短视频领域搞事情，就必须投快音！ 他秦老狗，现在就是这么一块滚刀肉，谁吓唬也没用！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道的涂江忽然呵呵一笑。 “秦总似乎对付钱宝有误解，我们要实现线上支付份额的提升，手段有很多，而快音也不是唯一选择，甚至整个短视频领域都不是唯一。” 秦艺笑了笑，“没错，所以尽管我非常期待付钱宝的入局，但是选择权始终在你们手里，对此我表示尊重。” 涂江的脸色更黑。 “这么说，秦总是觉得有没有付钱宝无所谓了？” “不，我说了我很期待，但是快音必须由创始人控股，我想这也是保障所有投资者利益的必然。” 秦源不再隐藏锋芒，直接图穷匕见地说道，“我可以负责任地讲，一旦创始团队的实控权受到威胁，我将立即退出快音。” 陈菲儿见状，也立即说道，“作为一致行动人，我和秦总共进退。” 全场哗然！ 第286章 对赌合约 在会议之前，甚至就在几分钟之前，在场的大佬都绝不会想到，秦艺会如此强硬。 一时间，嗡嗡嗡的交头接耳之声，在会议室萦绕。 并排而坐的涂江和邹敏，更是几乎脸贴脸地凑在一起嘀咕什么，两人的眉头都皱得跟打结一般。 银河资本、聚合基金等几位大佬，也同样窃窃私语。 老成持重的廖恒生倒是没有说话，但是他意味颇深地看了秦勤。 就好像在问，究竟怎么回事？ 廖恒生纵横资本市场几十年，自问从来没有碰到过秦艺这么随心所欲“乱来”的成功创业者。 注意是成功创业者，那种公司不大脾气很大的创业者并不少见，但是像秦艺能把公司做成这样，还如此不计后果乱来的，他的确是第一次看到。 “他难道不知道，失去付钱宝、搜浪和国资委，是快音不可承受的战略损失？” 想到这里，廖恒生对秦艺有点失望，毕竟一个优秀创业者的必备素质之一，就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对此，秦勤只回给廖恒生一个“我也不知道啊”的表情。 这确实也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看来，这次会议上，面对资方的咄咄逼人，秦艺大概率会虚与委蛇，与这些人周旋一番。 然后在会后再找自己、夏英明、廖恒生等人帮忙从中斡旋，最终以他和资本方各退几步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种可能性，在会前他就已经和廖恒生、夏英明、赵明辉讨论过了，而且三人也达成了共识，到时候会帮他说话。 甚至在必要情况下，夏英明、赵明辉也可以代表各自东家，成为秦艺的一致行动人。 这样的话，秦艺的股权就算下降到50%以下，也依然拥有实控权。 可他，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跟涂江这伙人硬刚？ “这小子，是泡妞泡多了，硬惯了？” 秦勤这么想着，脸上却露出兴致盎然的微笑。 看看秦艺，又看了看涂江和邹敏。 他打赌，这两位大佬，一定会愤而离席！ 理由是，付钱宝和搜浪这两大巨头，可不会做受气的茶水丫鬟。 他们是想投快音，但是快音只是他们战略的其中一环，即便失去也未必 会导致全盘皆输。 而快音，失去他们，几乎就是要全盘皆输。 如此不对等的情况下，这两位怎么可能容得下他这么挑衅？ “三、二......”秦勤在心里暗暗倒数计时。 果然，涂江和邹敏同时收起了会议桌上的资料。 然后，涂江说道，“秦总，我们认为一个优秀的创业者，应当具备长远的眼光，聚焦于公司的战略和未来宏图，而不是在自己手里的那点股份上。所以我们想最后再听你解释一下，是否当融资进行到创始人团队股份50%以下时，你就会抛弃公司，不负任何责任地选择退出？” 秦勤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竟然没有立即离席？ 失算了，今天运气可能不会太好。 秦艺听完，立即针锋相对地说道，“A轮融资后，我个人在快音，目前仅有21%的股份，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股份。涂总，我在意的是核心管理层的稳定。创始人团队的股份不一定要在50%以上，但创始人团队的实控权必须得到100%的保障。” “你要明白，其一没人说过要挑战你们的实控权，” 说到这里，涂江调整了下语气，看着秦艺，越发冷声地说道，“其二，付钱宝的每一个战略融资，在B轮从来没有低于10%以下的，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而且同样不欢迎挑战！” 这话，几乎就是警告了。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呵呵。” 秦艺突然轻笑了下。 笑容很阳光，声音也很悦耳，但是究竟在传达什么情绪，却是没人能确定。 笑完之后，他异常平静地说道，“涂总，其一我无意挑战付钱宝的规矩。其二，恕我直言，在与音浪的竞争中，能带领快音胜出的，只有我和我的团队，除此之外换任何人都不可能赢。我的坚持，是为了保证在座所有诸位的投资，不会打水漂。” 这番话，甚至比之前更强硬了。 但是，多了一层“理”。 这个“理”当然不是说给涂江听的，但是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听到这个它。 那边，秦勤又开始倒数计时了。 “他该离席了，这次一定会离席！三、二、一. .....” 果然，涂江一收资料，站了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想......” 一看涂江站起来，邹敏也动了动身子，看样子也想走。 却就在这时，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钱主任，伸出手冲涂江做了个“坐下”的手势。 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涂总，先坐下。咱们讨论嘛，这么激动做什么。” 说完，又对秦艺说道，“秦总，你也是，你有你的想法可以好好讲，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硬嘛！咱们是开会研讨，又不是抢你股份，你说是不是？” 讲真，秦老狗的心，现在是紧绷的。 直到听到钱正长发话，他才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他赌对了！ 话说，他为什么必须这么强硬？ 因为他要狠狠打击付钱宝和搜浪的预期，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保证自己在后续的谈判中占据主动。 这个道理，就好比是一个女生，如果某个男人对她开黄腔，讲色色的小段子，她在那嗤嗤的笑，那男人大概会对她有个心理预期。 拿下她要花三天还是三个月？三百还是三千？算了，还是尽可能不花钱吧，她都已经那么骚了，没准倒贴钱都愿意。 要是换一种，如果一听到黄腔，那女生便断然黑脸走开，那男人就决然没那么多想法了。 现在，秦艺就能确定，付钱宝和搜浪绝对不会再坚持10%的要求了。 至于他为什么敢这么强硬？ 因为他吃定了，国资委这边一定会做和事佬！ 说得更直白点，国资委的确也想在快音多占些股份，但是与这相比，促成这次合作，要重要十倍！ 别忘了，扶持快音，去对抗深广市扶持的音浪，可是滨海市在数字经济战略上的重要一环。 重要到什么程度？ 你拼数字经济头把交椅，得有政绩摆出来吧？请问还有什么政绩，能比培育出一个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出海的国际社交平台更大？ 所以，滨海市要是肯放弃快音，秦老狗不介意把自己的狗字倒着写！ 想想周副市长，冒着“背叛”组织的风险，悄悄把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告诉他，他要是再不懂 得好好利用，那可真是白瞎了周副市长，以及甩鞭大爷的一番心了。 不过，有恃无恐归有恃无恐，目的达到他就该收了。 于是，立即配合着钱主任，对涂江说道，“涂总，我刚才在表达上确实有些急了，我跟你道个歉。钱主任批评的对，我们是在商讨，应该心平气和。” 夏英明一看，也赶紧帮腔，笑着对涂江说道，“涂总，能让秦总道歉的，你可能是第一个啊，连五岳会都没这待遇。呵呵，行啦，给我个面子。” 钱正长和夏英明两位大佬开口，涂江不可能不给面子。 况且，从根上来讲，付钱宝也依然需要快音，否则一旦快音破罐子破摔，直接采用微聊支付，对付钱宝的打击也不小——你要知道，快音是一定能发展出至少上亿用户的，这点现在没人会怀疑。 于是又黑着脸坐了下来。 秦勤叹了口气。 唉，又失算了。 不过这次心情不算太糟。 毕竟他知道，秦艺之所以敢这么狂的底气在哪了。 原来这里还有他的内应。 “这小子，真像老子年轻的时候啊。” 秦勤心里这么想着，表情也终于认真了起来。 而此时，钱正长又以带头大哥的语气，说道，“我看呢，有一个共识我们都可以确定，那就是创始人团队的实控权，我们都不打算破坏，对吧？这点，我看刚才涂总、邹总都提到了。” 说完，他扫视了一眼会场所有人，果然没人反对。 不得不说，滨海国资委主任，代表的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官方资本，在资本界还是有着绝对的排面的。 于是钱正长又继续说道，“那么现在就很明确了嘛！在保证创始人团队实控权的基础上，秦总你到底想拿出多少股份来融资，表个态。” 秦艺自然知道，现在钱正长是在帮自己撑场子。 于是收起了方才的嚣张，转而以一副诚恳的姿态，说道，“既然钱主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首先表个态。我最大限度，愿意拿出20%的股份来完成这轮融资。不过，融资的金额，也希望能相应的提到7个亿美金！” 让出20%，那么B轮融资后，创始人团队还有56%的 股份，足以确保实控。 有人问了，如果是C轮融资呢？ 开玩笑，到C轮了秦老狗还由得这群狼冲自己龇牙咧嘴？ 敢不承诺做他一致行动人的，一个都别想投！ 这其实就是秦艺最初的计划。 讨价还价嘛，一开始开价肯定要高点，才能凸显出他在让步，在给钱主任面子不是？ 还没等众人回答，钱正长就说道，“那行了，秦总已经表达他的诚意了，大家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你都说人家有“诚意”了，摆明了就是帮他了啊！ 钱正长一“倒戈”，众大佬自然就放弃了逼迫秦艺的想法。 但是涂江依然黑着脸，问道，“股份问题就先不谈吧，这估价问题，我们付钱宝依然保留意见。” 邹敏跟着说道，“搜浪也保留意见，这个价格跟我们预期相差太大。” 秦艺立即说道，“请大家放心，我之所以开这个价，是想确保能击败快音。我可以保证，你们今天投的每一分钱，都会产生最大的回报。” 涂江笑了笑，“所以融资者都这么说，你用什么来保证？” 秦艺想了想，说道，“这个简单，要是大家不急的话，可以看看我们接下来一个月怎么花钱，以及花完钱能产生多少收益？到那个时候，你们再来判断，快音是不是值这个价？” 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接下来一个月不就是春节了么？ 春节倒的确是砸钱的黄金期，只不过他能想到，音浪也能想到，他就这么有把握，能将投入产出比做得远超音浪？ 涂江立即笑道，“好啊，如果下个月你们的投入产出比......不用多，就超出音浪的20%，我就认这个价！” 顿了顿，又问，“要是达不到怎么办？” 秦艺呵呵一笑，“达不到的话，那我按照音浪的估价，再折价20%如何？” 涂江却是摆摆手，说道，“不，既然对赌，我们就赌大一点。要是做不到，你就再释放5%的股份出来，定向给我们付钱宝。要是同意，现在就可以签对赌合约。” 邹敏呵呵一笑，“可以带我们搜浪一份吗？” 秦艺一听，便也心一横，说道，“那你们的赌注也该提高吧？” 第287章 霸总上线 涂江笑了笑，说道，“那行啊，你说我们该下点什么？” 在他看来，秦艺要想在春节档期，在投入产出比上赢过音浪，根本就是个笑话。 为什么？因为音浪有微聊和微特加持啊！ 只要这两大平台为它引流，那么音浪投的每一分钱，都能产生超出常规的回报，谁能跟他们比？ 尤其是，在微聊和微特刚刚开放流量入口给音浪的这段时间里，效果是最为明显的。 别说快音要在这期间投入产出比，比他们高上20%，就是能保持在只比他们低20%的水准，也已经是优异的答卷了！ 秦艺知道涂江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就不客气了。 直接说道，“这样吧，我输了，可以额外增加5%股份给你们。但是我要赢了，付钱宝只能入股5%，且这5%需要你们支付3亿美金来买。不知道，涂总能不能做这个主？” 3亿美金买5%的股份，相当于把快音的估值推到了60亿美金，比秦艺最初提出来的还高了50%。 更关键的是，这个合约直接将付钱宝的股份需求定下了，就只能拿5%。 这个股份秦艺是深思熟虑过的，因为给得太多影响他的实控权，给得太少的话，确实也影响后面的战略合作，而5%则刚刚好。 涂江闻言，立即哈哈一笑，说道，“对赌合约我们做得多了，3亿美金的确不少，但要是你们真的能做到那个份儿上，我还真觉得，给你们估到60亿一点都不贵。” 邹敏见状，也赶紧凑上来，再次迫不及待地说道，“可否也加我们一个？这种合约我也很有兴趣，说实话无论输赢，我都乐见其成。” 秦老狗既然做了庄，就不怕押注大，于是当即就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也算上你们。条件一样，如何？” 邹敏连忙点头，生怕慢了有变。 “好啊，好，就 这样。” 陈菲儿看到这一幕，紧张地手心都快湿了。 实在忍不住，她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秦源一脚。 喂，醒醒啊秦先生，这是在谈判，不是让你坐庄开赌局啊！ 而且就算是赌局，你也不能这么开吧？ 投入产出比高出音浪20%？ 秦先生你是怎么想的？音浪背后有微聊和微特加持，而你现在什么协议都没有达成，也就没有任何平台可以借力，就赤条条一个光棍，怎么跟人家比啊？ 秦老狗起初没搭理陈菲儿，直到陈菲儿借喝茶的姿势，用胳膊肘又杵了他一下。 他才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果然，女人只会耽误我搞钱的速度！ 不过看在这女人是董事长兼大股东的份上，他还是很耐心地悄悄摸......拍了拍她的大腿，示意她稍安勿躁。 于是，两份对赌合约就这么定了。 按照合约规定，如果快音在春节档期间，收获的日活数量和砸进去的钱之比，比音浪高出20%或以上的话，那么付钱宝、搜浪就必须各自以3亿美金，收购快音5%的股份，且对快音开放引流端口。 反之，则快音在拿出原定20%股份的基础上，再额外给与付钱宝、搜浪5%的股份，且这部分的股份价格，只能按照音浪估价的80%来算。 简单说，要是秦艺赢了，就能大赚一笔，且稳稳保住创始人团队50%以上的控股权。 要是秦艺输了，那么直接失去实控权。 这么一来，在座的一众大佬见状，也纷纷坐不住了。 他们倒对控制快音没兴趣，只是打折送股份这么好的事情，谁也不想拉下。 于是纷纷跳了起来。 “聚合资本也想参加！” “算上野城投一份吧！” “天达投资也想来一份，秦总不会不给吧？” ...... 庄家秦艺笑得很和气生财，以表示自己不是 狗庄，真的是在散财而已。 连忙说道，“你们要参加也可以，不过先得把这次的融资给定了。敲定以后，如果实在想参加，个别来找我就行。” 廖恒生皱眉道，“为什么我们要先定融资，而涂总他们不需要？秦总不会是觉得我们店小，就区别对待吧？” “哪里，廖总误会了。”秦艺淡淡一笑，“不过没事，有疑问你可以会后与我讨论，我会给你解答的。” 秦老狗要其他先定下融资方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先把这个联盟先确定下来，以防有变。 因为在春节档期间，他还是用得上这些联盟的。 比如说，别看上野城投只是个城投公司，但是他是酷乐视频的大股东，虽然这个长视频网站只上线两年多，流量跟付钱宝完全没法比，但只要操作得当，也能为快音贡献可观的用户。 再比如聚合资本，他下面也有几个互联网平台，他们入股快音后，自然也会开放引流端口。 这些都是资源，所谓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加起来就多了。 这就是秦老狗的精明之处。 即便手握王牌，胜算极大，但他也不会忽视所有能锦上添花的因素，让胜算更大。 毕竟这样的赌局，他是不能输的。 而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层考虑，那就是要打造几个自己的铁杆盟友，以便在未来股东会、董事会上，自己能有稳定的支持率。 怎么打造呢？ 比如，让别人入坑，但是铁杆盟友就可以豁免...... 聚合基金想赌这把没问题，不过上野城投的赌注他是不会收的，这点等到开奖之后，聊恒生就会领会到自己的善意。 跟资本家嘛，交情只能通过钱去建立。 ...... 此时，会场的氛围已经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在秦老狗的一番操作下，现在付钱宝、搜浪两大巨头已定下赌约不 再说话，大佬秦勤主动展示友好姿态，且国资委钱正长“倒戈”明显偏袒秦艺，其他投资机构自然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众资本企图逼迫秦艺多交股权的计划，彻底破产。 而秦艺，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有商有量，而是直接接过了话语权。 霸总秦艺真正上线。 喝了口茶，扫视了一众大佬一眼，他说道，“鉴于赌约无论输赢，付钱宝和搜浪作为快音的战略投资者，至少要拿走10%的股份，所以现在只有10%可以让在座的各位分了，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沉默。 当然没意见了，此时谁敢提有意见，秦艺会让他当场走人，毕竟大头稳住，就不怕走那一家两家了。 在座众人也心知肚明。 于是秦艺继续说道，“首先，国资委这边。在我眼里，国资委是快音稳定基石之一，所以我认为多拿一点，入股3%比较合适。” 钱正长苦笑一声，这点股份只有他心理最低预期的六成。 但是他知道秦艺根本不在乎国资委入不入局，给这些已经是给官方面子了，所以也只能默认。 于是秦艺又看向秦勤，说道，“秦总这边，我想给到你2.5%。” 秦勤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 这个股份他当然能接受，因为此前他自己提的最低需求也就3%。秦艺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稳固他的支持。 秦艺继续。 “上野城投廖总，你这边就1.5%吧。” “剩下的3%，就由银河资本、天达资本、聚合基金均分，一家1%。” “价格的话，我也不多要，就按照快音40亿的估值来算。” 说完，秦艺再次扫视一圈在场大佬，又平静地问道，“方案就是这样，谁赞成，谁反对？” 霸气侧漏！ 看得陈菲儿都有点走神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霸总附体的？ 可是......刚刚还 咄咄逼人的这些资本家，现在竟然真的一个个都低着头，一个反对的都没有？ 陈菲儿演过好几个都市职场剧，剧中也不乏霸道总裁的形象，可是她觉得，跟此刻的秦艺比起来，那些霸总真的弱爆了！ 怎么说呢，看他现在的气势，好像谁敢站起来说个“不”字，他就会一个耳光扇过去一样。 好可怕...... 想起自己动不动就揍他，陈菲儿就不自觉的心想，以后要不要给霸总一点面子啊？ 此时，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没有人说赞成，但也没有说反对的。 那就是默认了。 毕竟，哪怕只是1%，那也是巨大的预期收益，没人可以不在乎——你去看看那些上市的巨头公司，1%的股份都足以排到股东榜前十了。 而且，成功投资快音，对于任何一家资本公司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品牌效应，这不是钱能衡量的。 比如说天达资本，基本上投一家亏一家，其总裁林佳韵都快从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成冉冉升起的扫把星了。 而投了快音，很可能成为她投资生涯的转折点，起码以后去谈投资时有的吹不是？ 此时，坐在秦艺身边的夏英明，悄悄地侧过身来，对他说道，“我们......就没了？” 秦艺白了他一眼，“你们已经拿了这么多，还在乎那点么？” 夏英明和赵明辉同时叹气。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这俩货就是JR矫情。 看看大家，花了多少钱，才拿了多少股份？ 你们是我们的十几倍啊大哥，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吧，还在那叹气？ ...... 散会！ 一场业界瞩目的融资会议，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就是拟定投资合同，以及跟搜浪和付钱宝的对赌合同了。 当一众大佬出了会场，走出国资委大门的时候，闻风而来的数十位记者顿时围了上来。 第288章 情话 “夏行长，请问下今天的会议是否有达成实质性的协议？有传言说快音创始人团队的股权会降到50%以下，方便透露下相关信息吗？” “邹总，搜浪是否有跟快音达成战略合作？方便说几句吗？” “涂总，有传言说付钱宝有意将旗下几个短视频平台合并到快音，是否属实？合并后，付钱宝的团队会接手快音管理层吗？” “林小姐，方便透露下天达资本为什么能投快音吗？对于外界称呼您为冉冉升起的扫把星这件事您怎么看？” 几十位媒体记者围着一众资本大佬疯狂发问，什么问题都有。 不过大佬们大都黑着脸，在保镖的保护下，挤开人群径直走向自己的座驾。 尤其是林佳韵，更是狠狠地瞪了那记者一眼，方才离去。 只有秦勤愉快地接受了采访。 “秦总，蛰伏五年，您第一个投资的就是快音，请问这有什么寓意吗？” 秦勤笑了笑，说道，“什么寓意？寓意是没有的，但是快音很坚强，很能打，什么都压不垮它，这就很值得投了。” “着名财经评论人虞卫平近日表示，您的回归意味着将继续给华夏金融市场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建议证监会吊销您的金融业从业许可证，对此您有何评论？” “对不起，我是做财经的，不评论宠物。”秦勤微笑道。 “秦总，五年前您在金融市场遭遇滑铁卢，五年后重新回归华夏，坊间传言您是打算复仇，请问有何回应？” “呵呵，复仇？向谁复仇啊小朋友？我是商人，不是暴徒。” “对了秦先生，方便透露下分子基金此次获得了多少快音股份吗？对于快音的管理层，外界普遍质疑他们不懂技术，只懂炒作，难以持久发展，对此您有何评论。” 这个问题，终于让秦勤的表情认真了一下。 然后说道，“你总算问了个有水平的问题。我给你的答案是，快音以前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背后现在有我们。从商业的角度来讲，任何针对快音的行动，未来都会被我们所有人视为敌对行动。” 说这话的时候，秦勤的语气是平静的，但是眼里的凌厉，却是丝毫没有隐藏。 这就是他今天一反常态，接受采访的目的。 他要让整个华夏资本界知道，他会与 秦艺联手，向五岳会复仇！ 同时他也在向整个资本界发出一个警告，那就是不想被这场血腥复仇行动卷入其中的，就请乖乖在一边站好，别再听五岳会号令了，否则你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这很重要！ 因为直到现在，还有很多非五岳会嫡系的资本，或迫于五岳会的压力，或为了卖五岳会面子，在为他们做一些事情。 比如某些资本控制下的媒体，就还在帮五岳会黑秦艺。 这些媒体单个影响力不大，但是多了影响力自然就大了。 再比如一些资本控制的小院线，就还在听五岳会的调遣，疯狂降低陈菲儿新电影的拍片。 而往长远看，在即将开战的金融市场上，如果这些资本接着唯五岳会马首是瞻，危害自然更大。 所以秦勤首先要把这些五岳会的“外围打手”给喝退，让五岳会只剩下其直接控股的核心资本，这样就好对付多了。 你问能做到吗？ 这么说吧，他和秦艺，一个是业内无人不知的传奇资本家，而另一个则是五岳会怎么也搞不倒的小强，任何一个都足以和五岳会叫板，如今他们两个联手，试问哪个白痴还会认为，他们不如五岳会？ 既然他们的实力不输于五岳会，那么在没有太大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哪个第三方资本会傻乎乎地要卷入这场冲突？ 两个壮汉打架，你一个三岁小孩不躲一边去？ 玩资本的都是人精，不可能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所以现在就可以解释秦勤，为什么只求入局快音，而不求太多股份了。 他要的不是钱，也不是股权，而是向公众展示，他和秦艺已经联盟的姿态。 甚至，他还要确保快音掌握在秦艺手里，绝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因为他需要一个强大的秦艺。 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资本圈最大的敬畏，让那些中立的资本一直保持中立，不再跟着五岳会为虎作伥。 果然，秦勤的这番话，让在场所有财经记者脸上一变。 他们意识到，一场很可能要载入华夏金融史的战争，很快又要开始了。 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五年前，已经打过一场了。 那一场，秦勤败，且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兄弟。 秦勤说完这话，便在保镖的簇拥下冲开了记者的包围圈。 一众记者跟在他 身后，拼命地问细节，试图挖掘更多明天可以上金融头条的新闻。 但是秦勤再也没多说一个字，只是在上自己的轿车之前，嘴角划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微笑。 ...... 秦老狗和陈菲儿在滨海国资委又喝了半个多小时的茶，和国资委钱主任聊了不少关于快音未来发展的事情。 既然国资委已经入局快音，有些事钱主任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滨海东部开发新区，那边有块地，大概一千亩左右现在还没人占。回头你们给市里打个报告，或者干脆给我也行，我给你们递上去。价格方面不用担心，肯定是优惠的。” 秦老狗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微微一笑。 得，想都不用想，这就是滨海市政府专门给快音找的园区用地，怕是早就定好的。 还说什么现在没人占，倒是谁想占一个试试？看规划局、国土局那边会不会鸟他？ 在寸土寸金的滨东开发新区找这么大一块地，除了市里头直接插手，怕是也没人能办到了。 而且毫无疑问，这个地的价格，肯定会便宜到让你咧嘴笑起来。 没办法，谁让快音是滨海数字经济的牌面呢？重点企业，在哪儿都是这个待遇！ 你还别说不公平，就好比在学校里，你年级第一，稳上清北的料，老师见了你是不是笑眯眯的？ 华夏这还算是克制了的，你去看看霓虹、韩国，那边搞殖产兴业，政府直接扶持财阀，那才叫一个使劲往上堆资源呢！ 不过该感谢还是要感谢，于是秦艺立马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状，给钱正长倒了杯茶后，说道，“那就麻烦钱主任了。您可真是急我们所急啊，咱们正在谈一块工业用地呢，这下好了，直接解决了！” 钱主任大手一摆，轻笑道，“这话从你秦总嘴里说出来，可是不容易。行了，场面话就不用说了。你啊，以后多跑跑市里，也跟几个头头认识认识，领导很关心你们，你们也要表个姿态，不要以为是大明星就不食人间烟火了，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尽管去市里申报材料要扶持，毕竟总让领导主动来找你们不合规矩。 秦老狗赶紧点头，“是是是。” 陈菲儿也跟着附和，“啊对对对。” “对了，你们和付钱宝、搜浪的对赌..... .”钱主任停顿了下，说道，“真那么有把握？” 秦艺笑笑，但认真道，“不瞒钱主任，有的。” 钱正长听罢，默默地喝了口茶，又道，“我先跟你说好，市里头支持的是快音，而不是你。说句不好听的，市里甚至还有人不太喜欢你。要是这次你输了，可就有人要跳出来说闲话了。” “什么闲话？” “当然是你除了炒作，能不能继续带领快音前进的问题了。”钱正长意味深长道，“如果这次你输了，那么正好落人口实，而且到时候你们手里只有49%的股份......总之，会很麻烦。” 钱正长话说一半，但是另一半也不难脑补。 那就是万一秦艺输了，那市里就会认为他年少轻狂、根本不懂经营，连这种对赌都敢做......是快音接下去高速发展的障碍。 滨海只需要快音，不需要秦艺，所以当秦艺成为障碍，而且还失去了绝对控股权，市里会怎么想怎么做，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说市里指挥不了一个私企？ 对，但是当市里转而支持付钱宝、搜浪这些资本时，秦艺将会做什么都是错！ 直到他交权！ 陈菲儿连忙微笑道，“钱主任放心，我们既然会接这个局，那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且从快音的发展历程看，管理层从来没有犯过大的错误，这点我很有信心。” 钱正长看了陈菲儿一眼，笑道，“既然陈总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陈菲儿优雅地点了点头。 心想，可是我一点都不放心啊！ ...... 外头的绿毛、红毛报告，地下车库的记者和狗仔已撤，秦艺和陈菲儿也就跟钱主任告辞了。 电梯里，陈菲儿说道，“霸总，能否详细跟我说说，这个局你能赢的依据在哪？” 这个问题，陈菲儿可是憋了好几个小时了。 会上她忍着没说，钱主任质疑时她也没说，甚至还反过来帮秦艺说话，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秦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问，“女人，你在质疑我？” 陈菲儿抬脚，高跟鞋狠狠踩了秦艺的脚一下。 说道，“我还试图引起你的注意呢，有完没完啊？” “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秦艺嘿嘿一笑，转而又问道，“明天娱乐版头条，就应该都是你 牵我手的新闻了，你不想想怎么回应？” “回应什么？我还随手牵过小狗呢，有什么区别吗？” 说这话的时候，陈菲儿白了秦艺一眼，试图尽量表达一个御姐的不屑。 但是妩媚的眼角闪过一丝白月光般的温柔，白皙的脸上又浮起浅浅的绯云，就像纯净的湖面倒映了枫树的红叶，这些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细节美不胜收，同时都深深地出卖了她。 秦老狗欣赏了下美景，然后一本正经道，“那区别还是有一点的。比如牵小狗不会让人问你小腹微凸的事情，但是牵我就会了。要那样的话，那我只能承认是我干的了。” “你再给我提小腹的事情，我就......”陈菲儿气得咬了咬嘴唇，樱红的唇色都泛起了白，还好想起电梯里有摄像头，于是便中止了新一轮的家暴，转而故作柔声道，“算了，你一会儿来我车里，我有话跟你说。” 秦老狗当场戳穿，“你就是想去车里打我，我才不上当。” “你还知道啊？还有，我哪里小腹微凸了？我一天就吃那么一点点，很可怜的好吗，然后一个角度问题，就......” 秦老狗这才发现，原来陈菲儿真的很介意这件事。 从头到尾，她好像压根就没有在意过怀不怀孕的问题，而都是在在意她小腹有没有“微凸”的问题。 这的确很出乎秦老狗的意料，毕竟陈菲儿这样的大美女，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已经到达了极致，照道理应该不会介意任何来自于容貌上的批评才对。 不是有句话么，叫你骂一个美女丑，美女会跟你生气吗？不会！只有被戳中痛点的人才会。 秦老狗不知道的是，陈菲儿以前的确不会，但现在会。 因为，她比秦艺大，所以就更介意保养上的事了。 但不管怎么说，看到陈菲儿真的有点生气，秦艺就立即抓住她的手，放进了兜里。 说道，“人总会有小腹微凸的那天的。如果你真的到了那天，无论是小腹微凸，还是脸部松弛，或者是胸部下垂了，那都是我干的。我会负全责的。” 陈菲儿怔怔地看着秦艺。 好诡异的情话啊，有点暖的，但还是有点想揍人算怎么回事？ ...... 秦艺终归还是去了陈菲儿的车上，毕竟他还有正事要跟她说。 第289章 还想玩个大活儿 地下车库，陈菲儿房车里。 房车没有启动，只是开了空调，里头有点热，陈菲儿脱去了西服外套，把盘着的头发松掉，披在肩上。 栗色的波浪卷长发，搭配白色的修身女士衬衫，让她看上去更御姐了。 御姐现在捧着一杯柠檬水在喝，说是柠檬水，其实就是一杯凉白开加一片柠檬片。 “好喝吗？”秦老狗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瓶装的橙汁，问她。 “好喝啊。”陈菲儿倔强地做出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说道，“我就喜欢喝这个。” 秦老狗笑了笑，“听说你只能每周五喝一次饮料，就算鲜榨果汁一周也只能喝三次，至于甜点什么的，那就得半月一次了。据说，每次到了吃甜点的那天，你都会格外兴奋。” 这么想想，陈菲儿还的确是挺“可怜”的。 所以说，有钱人的快乐，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尤其是陈菲儿这种有钱人，平时逛街几乎没有，网购也很少，就算买了豪车和豪宅，一年到头也用不到几次，快乐的点在哪？ 恐怕也就剩下吃喝嫖赌四样了，可吃喝她算是沾不上边了，赌她也没这爱好，就剩下嫖...... 可她这样的，去嫖也用不着给钱啊，至少秦老狗就愿意对她免费24小时营业，要是她有兴趣喝两口，酒水还给她全免，保证宾至如归的体验。 好吧，想多了...... 陈菲儿已经黑脸了。 问道，“你都听谁说的？什么叫格外兴奋，我精神有问题吗，吃个甜点就要格外兴奋了？” “你弟陈大雷说的。” “陈大雷是谁？我没有弟弟。” 陈菲儿说着，气不过，把自己的那杯柠檬水推到秦艺跟前，说道，“你喝。” 秦老狗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饮料瓶，说道，“不喝，酸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喝的，我喝橙汁就好......” 还没等他说完，陈菲儿就把他的饮料瓶抢了过去，“不准喝！你就喝柠檬水，以后在我跟前你只能喝这个，要不然我打你！” “凭什么啊？”秦老狗抗议。 “谁让你多嘴的？”陈菲儿甩了他一个白眼。 又目光流转，落在手里的饮料瓶子上。 思考了下，她突然抽出一张纸巾，在饮料瓶口仔仔细细地擦了一圈。 接着一扬白皙的脖颈，美美地喝上了一口，摆出一脸“嚣张”的架势。 “呐，姐姐我也是随便想喝就能喝的，只是姐姐自律而已。” 秦老狗微微一笑，“想喝就喝，擦什么擦，我口水你不是没有吃到过。” 陈菲儿气得小脸微红，拿起纸巾揉成团就扔秦艺头上。 “滚!” 秦老狗又露出无赖式的笑，喝了口柠檬水，总算是正经些了。 说道，“对了 ，今天25号了，今年春节好像是18号吧？没几天时间了，我们要赶紧行动起来了。” 陈菲儿又报复性地喝了一口橙汁，然后才把瓶子放一边，说道，“你终于知道着急了啊？赶紧说吧，你这个春节档到底打算怎么做。” “你认识春节联欢晚会的总导演吗？”秦艺突然问道。 陈菲儿秀眉微微一簇，说道，“认识当然是认识的，你意思是，想在联欢晚会上做广告植入？” 在春晚做广告植入，在这个世界也早已有之了。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有不少品牌开始在春晚大砸广告。 不过虽然春晚收视率极高，但品牌的平均曝光时间都不会太长，毕竟那是国民晚会嘛，你总是念广告，不被骂成狗就怪了！ 因此，现在春节联欢晚会，最主要的广告形式就是三种。 一种是在晚会开始前，加各种贴片广告。 比如在7点50分到8点这个时间段，会出现各种“XX品牌邀请您观看春晚”之类的，因为这个时间段很多人都已经打开电视在等春晚了，所以平均曝光率还是很高的，所以价格比较贵。 第二种则更加暴力，直接在春晚现场出现该品牌的产品。 比如嘉宾席的桌子上，通常会放着酒、饮料、矿泉水，这些可都是花了大价钱才能上的，因为导演组会给嘉宾席很多镜头，所以这种是最贵的。 还有最后一种，那就是主持人的口播。 这种就比较有意思了，一开始的口播是“XX边防支队祝大家春节快乐”、“铁道XX三局祝全国人民春节快乐”，在这其中突然会插入几条，比如“XX果汁祝全国人民新春快乐”之类的。 相当于是给你硬凑，而且只能出现一次，所以价格相对便宜，但胜在量大，一台晚会可以口播好几组，只要主持人嘴巴够快够利索，弄上几十条广告都不在话下，因此也是春晚收入的重要来源。 但无论哪一种，陈菲儿都觉得，对于快音来说根本无法直接提升下载量。 毕竟，那会儿大家正欢欢喜喜吃年夜饭呢，难不成看你一个广告，就去下载快音了？ 于是毫不掩饰地质疑道，“这种广告有用吗？” 秦老狗微微一笑，“有用吗？你给我把‘吗’字去掉！我什么时候做过没用的事情了？” 他当然是有信心的，毕竟他要采用的方法，在蓝星上已经被验证过好几遍绝对有用，且一度成为各大互联网巨头每年必搞的项目，直到几大赛道烧钱大赛结束，格局已定才结束。 陈菲儿将信将疑，因为一方面她实在想不出“有用”的可能性在哪，另一方面她有不得不承认，秦艺的确从来没做过没用的事 情。 但沉吟了下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毕竟，那是自己的男人，不相信他相信谁啊？ 于是说道，“那行，我先给他打个电话。不过现在春晚的主要广告招标早就结束了，你也不早点说。” “不打紧，我们的广告不占用其他品牌的广告位。” “什么意思？”陈菲儿又是一脸懵，“你到底要搞什么啊？” 秦老狗嘿嘿一笑，“没什么，你就跟他约时间，说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去拜访他就是了。” 陈菲儿便不多说，掏出手机在里头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导演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得不说华娱一姐的面子也是够大，毕竟这个时候想找春晚导演的圈内人多了，为了避免麻烦，一般人家都不会接的。 陈菲儿开了免提。 “郭导，忙呢吧？” “嗨，瞎忙。”电话那头，今年的春晚导演郭导立马说道，“好久没联系了啊，菲儿姐有什么吩咐？” “哪敢吩咐您哪。就是想跟您打听个事儿，今年春晚的广告位已经敲定了吗？” “这个啊，照道理应该在半个月前就截止了吧？”郭导停顿了下，又说道，“要不，我给你问问代理公司？我们的广告都是代理出去的，顶多就最后审核一下。” “行啊，主要是咱们也想投个广告，不过这个广告呢，有些特殊，所以想跟您约个时间，看看放不方便过来拜访您一下。” 春晚导演的确不负责接广告，但是对于品牌广告合作，肯定是有话语权的。 只要郭导能引路，那么就一定能找到央视真正负责这块的人。 电话那头，郭导愣了愣。 “特殊的广告？” 陈菲尔点点头，“对，可能有点特殊。” 却是没有解释特殊在哪，因为她也不知道。 郭导在愣几秒后，就马上说道，“行啊行啊，那你先过来嘛！成不成不说，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凑一起吃个饭呗。对了，你在央戏的班主任王老师最近也在台里彩排，我把她也叫上。” “那行啊，您什么时候方便？” “嗨，你要来，啥时候都方便，反正这些天我天天在台里。” ...... 在秦艺的暗示下，陈菲儿最后与郭导敲定，明晚一起在帝都吃饭。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至少明天中午就得上飞机。 陈菲儿挂了电话，问道，“你的春节档计划，就一个联欢晚会么？” “那肯定不够，我还有不少配套的。”秦艺伸了伸懒腰，“所以，回来后恐怕还要加几个班......陈老板，你给加班费么？” 陈菲儿不假思索道，“你想得真多。” 不过想起什么，很快又说道，“看表现吧，你乖一点，弄不好会有呢 ？” 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经意间的温柔，让秦老狗不由得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 她说的加班费，到底是哪一种呢？ 就在这时，秦勤的电话来了。 “秦老板，我们都到齐了，你人呢？” 散会的时候秦勤就跟秦艺说好了，晚上要聚一下。 聚什么呢？当然是庆祝联盟正式成立了。 顺便，还要聊聊怎么搞五岳会的事情。 这个聚会秦艺是肯定要参加的，因为去那里，他还有另外一个关于三人行的重要任务要达成。 不管怎么说，接下去无论是快音还是三人行，都要告别“被动防守”的阶段，而是要进入全新的主动进攻的姿态了。 想到这里，他对陈菲儿说道，“对了，你那部《逆行者》的导演，叫什么来着？” 陈菲儿愣了愣，说道，“林嘉栋，怎么了？” “你跟他约下，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我们这坐坐。《逆行者》不是因为你被打压，赔得他底朝天么？下一部戏，咱让他赚一把。” “不是，你又这么有把握了？” “有点，先聊嘛！反正你也想帮他对吧？” 陈菲儿点点头，“倒也是。他最近应该就在帝都，只不过咱们真的要做电影？你别到时候又给他一个打击，那人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秦老狗呵呵一笑，“你放心，日子一定让他过。总之你也不用说太多，具体的回头我会跟他聊的。” 看了看表，他又问道，“对了，秦勤还有几个资本家请吃饭，你去不去？” “我去干嘛？”陈菲儿兴致寥寥地反问。 “哦，我以为你想查岗嘛。” “我没你那么无聊。”陈菲儿摆摆手，没有感情地示意他要去赶紧去。 直到看着秦艺下车，看他的背影消失在白炽灯的光中，她又忍不住嫣然一笑。 跟着这抹笑，整个车厢也明媚起来。 ...... 秦老狗到秦勤的会所时，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林佳韵、银河资本张诚等人都已经在了。 不过涂江、邹敏他们不在，说明这两人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今天一众老板倒是正经吃饭了，因为包间里有一张大圆桌，桌上摆了慢慢一桌子的菜，淮扬菜系的，据说秦勤是淮扬人。 “秦总又是最后一个到，”夏英明一看到他就说道，“罚酒三杯，自觉！” 廖恒生说道，“今天秦艺总大获全胜，理应喝这三杯。不过秦勤，你的精装汉帝可以拿出来了。” 夏英明顿时俩眼一睁，惊奇道，“秦总还有精装汉帝？藏得够深的啊，那就赶紧拿出来让大伙儿长长见识啊？” 秦勤哈哈一笑，“精装汉帝，你们以为是飞天呢随便喝？这酒就一瓶，现在不能喝，等到时候 了，我自然会拿出来的。” 秦老狗一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于是悄悄问了下左手边的身边赵明辉。 “赵总，精装汉帝是什么酒？贵吗？” 赵明辉笑了笑，正想回答，却被坐在秦艺右手边的林佳韵抢了先。 只见她凑过来，莞尔一笑道，“那是茅台酒的一种。秦勤总多少钱买来的咱们不知道，不过去年拍卖会上，这酒成交价是800多万。” 赵明辉点点头，补充道，“对，关键是存世量少，有钱也买不到。” 秦老狗听到这里，两眼都已经发直了。 800万一瓶？好家伙，这要是拿出来，但凡嘬上一口，那都是一辆车子进肚了啊！ 有钱人的世界，真实朴实无华啊...... 正要跟着起哄让秦勤拿出来呢，却见漂亮的女服务生端来了两瓶红酒、一瓶茅台，看样子这事儿是没得商量了，秦老狗不由叹息。 什么时候能嘬一口那酒呢？ ......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融洽。 虽然在会议上，廖恒生等人跟秦艺可谓唇枪舌剑，但是工作归工作，现在一块儿喝酒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和以前一样。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正式结盟了。 这时，廖恒生说道，“秦总，你的三人行什么融资？我看也尽快吧，我们都等你发话呢。” 秦老狗放下筷子，看了眼这群俩眼都发着绿光的资本家，不由无奈一笑。 好家伙，一个个都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呢，入局快音还不够，他们还要入局三人行。 不过话说回来，按照现在的趋势，三人行的资本化也难以避免。 因为接下去，三人行需要很多钱，才能迅速成为巨头，把星展和万华灭掉。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说道，“这个都可以聊。对了廖总，你不是投了几家院线么，可以跟我讲讲如今华夏院线的大致格局么？” 廖恒生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秦总这是要开始进军电影产业了？可以啊，我们一起做嘛！从上游内容、制作、分发，到中游出品、宣传，到下游影院、餐饮、周边，我都有兴趣。” 秦勤也跟着说道，“你们要做，我一定跟。现在五岳会占据院线七成份额，如果有好的内容，我们可以拿剩下三成大做文章！” 却见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剩下三成怎么够？五岳会那七成，你们就没有想法？”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一众大佬无不一脸惊讶地看着秦艺。 纷纷心想：这小子，又要玩活儿了？ 对此秦老狗表示，咱不光要玩活儿，还想玩个大活儿呢！ 快音、三人行两条腿一起走路，那才能快起来对吧？ 第290章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新互动 很明显，在座的资本家，都是无风也要硬起浪的主儿。 尤其是秦勤，不但想浪，还整天琢磨各种新姿势。 于是很快，一群狼笑吟吟地围着一条老狗，开始听他讲下一个要围捕的猎物。 当才华遇上资本，很多时候的确可以碰撞出干柴烈焰，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如何证明，他秦老狗在电影板块上，也有不输于综艺与歌坛的才华呢？ 只有证明了这点，秦勤、廖恒生这帮家伙，才会毫不犹豫地押注在他身上。 ...... 聚会到了十一点才结束。 虽然开了车，但是兴之所至，秦艺还是小小喝了点酒。 他是不排斥喝酒的，不过基本不喝多，最多就喝到微醺。 微醺是喝酒最好的状态，这个时候你走路轻飘飘的，感觉地心引力对你的限制都少了，这个时候身边人都是笑吟吟的，感觉尔虞我诈没了，大家头上都顶着忠义二字，这个时候身边的女孩子都是泛着光的，感觉和大明星也差不了多少......你在享受着这种感觉，但你没醉，心里又知道这是假的，所以不会说出格的话，也不会做出格的事，等于白嫖了一次。 林佳韵也觉得秦艺是在白嫖，因为在喝酒时自己为他挡了好几杯酒，甚至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免费蹭温暖，然而临了要回家，他却不让自己的车子送。 其实林佳韵大抵是在嫌秦艺白嫖得不彻底，比如要是让她送他回去，可以嫖点别的，可是秦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还不够醉。”林佳韵心想，“总不能是今晚自己的晚礼服不够性感吧？事业线都露一半了，吗的！” 秦勤派司机，开着秦艺的法拉利，把他送回那个破小区的。 秦老狗上楼，拿出钥匙打开门，却猛地发现家里的灯亮着。 细一瞧，客厅的蓝色布艺沙发上，盘着一双修长雪白的大长腿......哦，是程筱芸回来了。 秦艺关上门，皱眉道，“你回来做什么？明天一早就要赶飞机去甘州，你来得及？” 去甘州，当然是拍《跑男》的第二集。现在第二集的催更铺天盖地，连广告商都在狂催，也是没法拖了。 包括秦艺自己，去完帝都就要立即去甘州跟大部队汇合。 程筱芸没有搭理秦艺，她好像在吃小龙虾......她确实在吃小龙虾，十三香口味的和蒜香口味的各一半，和那次她点的一样。 “程筱芸，我跟你说话呢？”秦艺走到她身边，又道，“怎么着，成了大明星，开始走高冷路线了啊？” 花样少女团最近档期排满，为了配合新专辑的发行，各种公开活动不停，加上秦勤帮忙牵线搭桥的品牌广告已经在线下、线上铺天盖地的投放，花样少女团的曝光率也直线飙升。 另外，程筱芸还是跑男团的唯一女性成员，就如同蓝星的AB，在《跑男》播放完第一集后就迅速大热一样，她现在也享受了相同的待遇。 所以，按照热度来说，程筱芸至少也算二线以上一线 以下的女星了。 在搜浪的内地女星搜索榜上，她甚至挤进了前五，是近期飙升最快的女星。 程筱芸终于腾出手来，拿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但仍然低着头，没有看秦艺，而是看着透明塑料盆里红着脸和身体的龙虾们。 两秒后，终于憋出一句话。 “没有，我就回来看看。” 声音很轻，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和平时那个一言不合就要跟他打一架的程筱芸判若两人。 “你偷跑出来的吧？”秦艺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是你最关键的时候，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来这里。你知道现在传绯闻对你有多大的影响么？” “什么影响？”程筱芸忽然扭头，看着秦艺道，“你是怕对你有影响吧？你跟陈菲儿都已经官宣了，以后我但凡跟你多说一句话，都算是第三者插足，破坏你们感情了是吧？” 秦老狗闻言，顿时微微一愣。 看样子，牵手的照片已经传到网上去了。 秦艺自然知道程筱芸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条老狗，怎么可能连少女最单纯的心思都猜不透呢？ 他承认，在这一刻，他的心弦被莫名拨动了下，但发出的声音却不是很悦耳，倒是微微泛酸。 很多场景一下子重新浮现在他脑海。 那日午后阳光正好，他打开门看到一个气喘嘘嘘的少女，提着重重的油和米，像一道旋风一样闯进了自己的屋子，也从此闯进了自己的生活。 这个少女永远不缺少“嫌弃”自己的角度，却总是一边说自己懒，一边拖着地、做着饭，一边说自己蠢，一边又做着比自己更蠢的事情，跑去殴打雇主、固执地要求关看守所，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傻乎乎地陪着自己与五岳会为敌。 那些记忆好像过去了很久，就像尘封在相册的老照片，如同这屋子里的墙壁一样泛黄，然而每当想起的时候，每一个瞬间都是阳光明媚的，就如她傻笑起来的样子。 秦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是在蓝星上，他现在会毫不犹豫地抱住她亲吻，然后从沙发转战到卧室，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抛开枸杞不谈，应该会度过一个和谐的夜晚。 但是这一世，他不想那么做，因为他知道程筱芸是个好女孩。 那些记忆，固然没那么容易抹去，但是新的记忆，还是不增添为好。 秦老狗是有点心疼程筱芸的，但是转念一想，她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未来的路还很长。 注定要成为全民偶像的她，路上还会遇到很多好看的风景，什么青年才俊、霸道总裁、当红小生绝对不会缺，而自己也终将成为她的记忆，便又释然了。 于是淡淡一笑，说道，“你专程跑来，不会是专程问我和陈菲儿的事情的吧？可以啊，你想问就问，我知无不言。” 程筱芸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她又如往常一般笑道，“呵呵，我才不关心你跟谁好了呢，我就是想回来看看而已。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回去好了..... .那什么，陈菲儿人挺好的，起码比林婉秋好，你跟她在一起我还挺看好的，呵呵呵......” 说完，便从沙发上下来，穿上鞋子，拿起沙发床上的包，作势要出门。 “大晚上的，别一个人回去了，”秦艺说道。 程筱芸果断停步。 却听秦艺又道，“我让陈大雷过来接你。” 程筱芸又笑。 “我会开车的，我开了公司的车来的，秦二哈你果然对我一无所知。” 说完，程筱芸快步走到门口，用力地开门，然后飞快的下楼。 她怕走慢了，眼泪就会先下来。 也怕走慢了，他会对自己说出那句最扎心的话。 就这样吧，程筱芸，你也会成为陈菲儿那样的全民偶像的。 到那时，也找一个秦艺那样的小奶狗！ 不要，为什么要他那样的？ 可是凭什么不能找他那样的？ 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程筱芸却走不动了，视线也开始模糊，只好来到走廊的角落，双手插在兜里，静静地站着，任由眼泪流下来。 嗯，先哭完，这样狗仔就不会拍到了。 哭完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再也不谈恋爱了。 嗯，余生各自安好吧！ 房间里，秦老狗看着吃剩下一半的小龙虾。 坐下来吃了一口，感觉有点太咸了。 叹了口气。 不过很快又心想，她应该很快就能忘掉的。 小女孩嘛，情窦初开都这样，时间一长就好了。 等发了新专辑，她站在舞台的最中央，那最耀眼的灯光底下，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尖叫，恋爱这点小事，很快就会被她忘得干干净净的。 嗯，没人比我更懂少女了。 ...... 翌日晚上六点多，陈菲儿和秦艺便抵达了帝都机场。 两人一下飞机，就被郭导安排的车子，接到了离央视大楼仅一街之隔的喜来登酒店住下了。 那是央视合作酒店，不需要他们付钱，直接挂账就可以了。 不得不说，郭导很客气。 就是......两个人，就开一间房？ 对此，秦老狗表示欣赏，认为这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这是善不善解人衣......人意的问题。 嗯，这个郭导可以处。 然而陈菲儿却无情地，在隔壁另外开了一间。 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就连负责办理入住的两位酒店前台的眼中，都划过一丝诧异。 毕竟今天的娱乐版头条，就是陈菲儿牵秦艺的手，官宣恋爱的新闻。 现在整个华夏，但凡是上网的，都知道他俩如果一起出门，那就应该住一间房的啊！ 不过好在下榻这里的明星很多，两位前台也是见过市面的人，所以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没有多说什么。 ...... 去各自房间放好行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赴了饭局。 饭局设在一个私人会所里，两人进去的时候，郭导、陈菲儿的班主任王老师，以及负责央视春晚广告招商的毕总已经在包间里等他们了。 陈菲儿见了久别重逢的班主任王靖雯，自是欢喜，上去就与她拥抱了一下 。 “菲儿啊，这位就是传说中你的男友秦艺了？”一头白发的王婧雯打量了下秦艺，笑道，“果然一表人才，比照片上的还帅。” 陈菲儿没有否认，指着王靖雯对秦艺说道，“这位是王老师，我在中戏的班主任。” 这就等于是默认秦艺男朋友的身份了。 秦艺便跟王靖雯打了个招呼，“王老师好，菲儿经常提起您，说您是她的授业恩师。若是以后有空，可以多去滨海转转，也帮忙指导指导我们的新人，那可就感激不尽了。” 陈菲儿无语地看了眼秦艺，感觉这家伙现在是魔怔了，看到谁都想拉进公司。 却没想到，王靖雯竟立即点了点头，“好啊，反正已经退休了，我正好可以去发挥下余热。” 陈菲儿见她不像是在客套，不由喜出望外，于是又道，“王老师，您是说真的？要说真的，我可真就安排了。” “当然真的。”王靖雯笑了笑，“老师还不老呢！听说你们现在的三人行越做越好，老师也很开心。另外，你忘了，老师本来就是滨海人了？” 王靖雯是滨海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和丈夫离婚了，至今孑然一身，所以倒是说去就能去的。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王靖雯肯来三人行，等于是给三人行的影视中心又添了块金字招牌，要知道这可是国内享有盛誉的表演学教授，她在影视圈里的地位根本毋庸置疑。 她要是肯来，不但能给三人行影视中心的签约演员，带来更系统化的演技培训，而且还能带来各种关乎影视制作的资源。 想到这里秦老狗就不由感慨，果然名声出去了什么事都好办了，要是今天三人行不过一个小破公司，谁理你呢？ 一番寒暄，众人落座。 郭导是个胖乎乎的五十来岁老文艺男，总是一脸深沉，话不是太多。 不过那位负责广告运营的毕导就能扯多了。 酒过三巡，双方相谈甚欢，秦艺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却直接把饭桌上的所有人给听沉默了。 过了很久，那位毕总才说道，“你是说，在九点、十点、十一点以及十一点五十八分，连续四个时间段，都插入抢快音红包的广告？不光要主持人口播，而且还要在屏幕上打出来？” 这位毕总还能说话，郭导却已经张着嘴，连话也不敢说了，深怕一开口就显得自己跟这个世界很脱节——春晚的广告还能打得这么嚣张跋扈吗？自己这个总导演为什么不知道？ 这哥们儿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别说他们两个，就连陈菲儿也震惊了。 想过离谱，可她怎么也没想过，秦艺的想法离谱到这个地步啊！ 那是春晚，是国民级的晚会，哪容得你这么胡来啊？ 近四十年来，春晚就没有一届敢这么肆无忌惮在直播中强行插播广告的，而且你一插就是四次，几乎贯穿全程！ 这要是惹恼了观众，一顶“破坏年味儿”或是“连春晚都商业化了”的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了？ 没准郭导的职业生涯都要就此中 断！ 这不是开玩笑，要知道春晚已经是华人过年的一部分，严格说那可是政治任务! 秦老狗对众人的反应一点不吃惊，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过蓝星上那种，某宝与春晚合作的案例。 于是耐心地说道，“这怎么是广告呢？这叫‘春晚独家网络互动平台’啊。而且这不叫商业化，这叫‘因应互联网时代，春晚在内容与形式的大胆创新’啊！最关键的是，我敢保证，观众一定喜欢这个环节，且这个环节会成为本届春晚最大的亮点！” 这点秦艺是百分百肯定的。 毕竟抢红包什么的，谁不喜欢？ 没记错的话，公开数据显示，当年蓝星上某宝与春晚合作，高峰期某宝的每分钟点击量，高达8.8亿次！ 对，8.8亿次！一分钟！ 另外，微某支付当年与春晚合作，除夕夜各种红包转发两高达10亿次+，且到大年初一，两天内共计新增绑定2亿张银行卡！ 所以，如果这都不算观众喜欢，那怎样才算？把裤子脱了才算？ 可是秦老狗经历过这些，其他人没有经历过啊。 比如郭导，现在就害怕极了。 他真的怕秦艺是千里迢迢赶来砸自己饭碗的。 于是悄么鸡儿地看了眼陈菲儿。 陈菲儿被他这么一看，差点羞愧地低下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熊孩子是我家的孩子，是我没教育好什么都敢说...... 当然，虽然有类似的感觉，但陈菲儿总归不会在外公然驳秦艺的面子，于是说道，“郭导，我们不如先听秦总把话说全。” 嗯，他最好能说全！ 陈菲儿都这么说了，郭导也只能给面子，又硬着头皮问道，“秦总，你要说‘互动’还是有点道理的，咱们这次也希望能强化这点。只不过，怎么互动呢？就抢红包吗？” “抢红包的形式可以多种多样，”秦艺解释道，“我们可以有口令红包，比如说新春的吉祥话，也可以设置亲朋红包，比如你转发推送给亲朋，双方都能抢。当然，因应年节的话，我们还可以用集五福的方式，只要观众凑齐相应的福袋，就可以平分奖金。总之，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趣味性。” 郭导强忍着反驳，点了点头，最后又问道，“那您打算，发多少红包呢？” 心想，现在的观众又不是小孩子，就算你发个几千万好了，平摊一下也不过一人几分一毛的，谁费那劲跟你互动啊？ 却见秦老狗顿时微微一笑，然后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10个亿！” 话音一落，吓得正在喝水的陈菲儿，差点没把水喷出来。 郭导和毕总更是像被人用锤子锤了后脑勺，瞪眼张嘴，呆若木鸡。 也难怪他们震惊，毕竟到目前为止，春晚收到的最大一笔广告，也就1500万！ 毕竟那只是一次性的广告，而且播出时间也不可能太长，1500万已经算天价了！ 10个亿？ 就单单为了一台晚会，他要砸10个亿？ 现在的世界已经这么疯狂了吗？！ 第291章 路子很野的秦艺 “秦总，你刚说......多少？”郭导以为自己听错了。 “10亿，要是嫌少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秦老狗微笑地重复了一遍。 郭导这次终于确认自己没听错，然后俩眼发直地看向毕总，发出无声的询问。 老毕，咱要不......再想想？ 是，这个想法是有点虾扯蛋，可是10个亿砸下来，那起码也是大龙虾扯恐龙蛋啊，怎么个扯法你就不想看看？观众就不想看看？ 毕总机械地抿了一口酒，然后“嘶”地回了一口酒气。 沉吟良久之后，说道，“秦总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咱们春晚到目前为止，在网络互动上的探索的确是比较少。只不过，如此大投入，又如此大规模的商业合作，以前真的没搞过啊！” 秦老狗又立即说道，“怎么又是商业合作了呢？我先表个态啊，我秦某人是最讨厌把春晚和商业挂钩的。但是，我就想问一句，咱们华夏人过年除了贴对联、放鞭炮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年俗是什么？” 郭导说道，“发压岁钱？” 十个亿下去，这胖子的反应力就直线上升，都会抢答了。 秦老狗便猛点头，“对啊，郭导抓住事情的本质了！既然咱们过年本就有发红包的习俗，而如今春晚又是全球华人年味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请问我在春晚上给全国人民发红包有什么问题？” 毕总咕咚一下咽了下口水，“这个......好像......” “别好像了，这就是给全国人民增添节日的气氛啊！我要一分钱财政资金了吗？我要一毛钱纳税人的税收了吗？没有啊，我明明白白10个亿拿出来撒，我撒币我乐意啊，这还能有问题？” 秦老狗这么一说，郭导和毕总就都不由自主地点起了头。 是啊，人家要做大撒币，咱拦着他做什么？ 他要是肯出这10个亿，那么眼下最头疼的晚会互动环节肯定就解决了，而且到时候想想就会很热闹，没准还能挽救下连年下跌的春晚收视呢！ 没错，虽然目前春晚的收视率依然是所有华夏电视节目中不可逾越的第一，但在网络时代的冲击下，它的收视率在连年下降也是事实，所以郭导的压力也很大。 台里今年让他上，其中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收视率不得低于去年！ 郭导心动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顾虑。 那就是，在体制内办事，要搞一件从来没搞过且定性不是太明确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 说白了，这事儿就是在打擦边球，你说它创新、增添节日喜庆也没错，但是说它变相广告也对啊！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秦总，陈总，老实讲，这事儿吧我这边还定不了。这得请示台里，甚至广电才行！只要他们点头了，我这边肯定一路绿灯，大力支持！” 毕总也跟着点头道，“对！所以你们尽快把活动方案给出来，我们给你递上去，尽量去说说！” 毕总当然也乐意，毕竟 这10亿级的赞助要是由他拉进来，那绝对能成为业界的经典案例，能吹上很多年啊！ 陈菲儿听到这里，立即问道，“郭导，现在央视这边，负责春晚最终拍板的是谁？” 郭导说道，“是内容副台长赵春生亲自坐镇！” “哦，他呀！”陈菲儿说完，顿时笑着看向了老师王靖雯，然后语气略带撒娇地说道，“王老师......” 她知道，赵副台长和王老师是昔日的大学同学。 王靖雯宠溺地看了眼陈菲儿，这个她最得意的门生之一，轻笑道，“行啦，知道了。明儿我就去台里找他看看。” “我就知道王老师心疼我。”陈菲儿一边拍马屁，一边给王靖雯打了一碗汤。 王靖雯无奈地摇摇头，又说道，“行啦，读书的时候就属你事儿最多，没事就去我那蹭饭。可偏偏，又是你悟性最好，老师想不喜欢你都不成。” “哪里啊，那是王老师心胸宽广，不跟我计较。说好了，要是去了滨海，我要亲手做饭给你吃。” “得了吧，你忘了有一次你给我炸带鱼，结果炸出几块黑炭来？” “什么话呀，人总是会进步的嘛。” “呵，说你一句还生气了，还跟以前一样。” 秦老狗在一边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知道陈菲儿为什么在娱乐圈游刃有余了。 不过央视这边能解决，广电那边找谁去打招呼呢？ 虽然这件事大概率是没问题的，但毕竟也的确模棱两可，有人去打个招呼，自己也能放心点。 离春节可就只剩下20来天了，时间耽搁不起了啊！ ...... 吃完晚饭，郭导还要回去参加春晚节目的终审，于是就早早告辞了。 毕总虽有意留下来继续与陈菲儿、秦艺套套近乎，但是见两人都礼貌地跟他表示互留联系方式了，便知道人家也要告辞，于是只好加了微聊，然后赶紧去前台，把账给结了。 陈菲儿与王老师许久未见，便又请她去自己房间聊会儿。 于是秦老狗也只好断了念想，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也。 躺在床上，他掏出手机刷了会儿微特和快音。 发现到处都能刷到关于“陈菲儿牵手秦艺”的新闻。 看了下评论，果然有一大群网友在叫嚣要刀了他，理由是“夺妻之恨”。 但是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评论。 比如：“太好了，我们家芸芸终于暂时安全了！” “很好，这样的话我家杨依冉就稳了，从今天开始攒彩礼钱！啥都不说，抬手先存个五块钱，定期的！” “既然陈菲儿已经不可能了，那白浅总该是我的了吧？” 秦老狗越看越不得劲儿，心想这些网友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到处勾搭、水性杨花的人？ 我特么连白浅的女仆服、程筱芸的大长腿都已经戒了好吗？ 于是愤怒地退出观看，刷下一条视频。 立马就跳出程筱芸跳《superstar》舞蹈的视频，视频的镜头就聚焦在她那一双大长腿上。 咦，既然是 白色的及膝丝袜？ 过分了啊，谁给她安排穿这个的......也不说通知一声！ 呐呐呐，咱就说，她穿丝袜肯定好看吧？可惜没有去现场...... 秦老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直到发现视频左上角跳出一个小心心的标志，心心旁写着四个字：“猜你喜欢。” 感觉有点被打脸，秦老狗依依不舍但是倔强地翻到了下一页。 下一页，改白浅的写真了。 嗯，“猜你喜欢”。 秦老狗很气愤，快音的推荐算法现在谁在负责，回去要跟他好好聊聊......你丫戳我内心了知道吗？ 可越是这样，程筱芸、白浅的影子越在他脑海徘徊。 尤其是程筱芸。 毕竟，和她有那么多的回忆。 至于白浅......她昨晚旁敲侧击问自己恋情的微聊还躺在对话框里，自己还没回。 秦老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终究是俗人啊。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在选择权很多的情况下，真的有多少人能做到？ 或许，能做到的，才算是真爱吧。 ...... 第二天一早，陈菲儿飞蜀中参加活动，秦艺直飞甘州参加《跑男》第二期的拍摄。 因为第一集的大获成功，《跑男》第二集便更是备受瞩目了。 为了能让《跑男》后面实现周播，所以这次秦艺打算在甘州省连拍两集。 这意味着，所有演职人员至少都要在甘州呆上一周到十天，且转战两个不同的地方，说起来工作量是很大的。 不过，如今《跑男》名声在外，此次前去拍摄，剧组得到了从甘州省里到地方基层的各种关照，省去了大量沟通协调的时间。 关照到什么地步呢？ 比如，这次《跑男》去的是甘州着名的莫高窟，演绎一场关于清末民初有志之士保护文物，阻止国外冒险家偷盗的故事。 本来还担心那是景区，拍摄起来会多有不便，但是没想到甘州省旅游局张局长听说后，二话不说亲自带队，下来现场办公，帮忙协调。 一句话，只要别破坏文物，剧组想清场就清场，想请相关专家就请相关专家，想去游客止步的地方拍就去那地方拍，几乎不设任何限制。 而且，全程免费，你敢掏一块钱都跟你急。 局长就一个要求——把地方给我拍美了，把故事给我讲生动了！ 没看见第一集里的勤光村，现在已经成了黄河游必去的打卡地了吗？ 很多村民在自家门口摆点花生矿泉水都赚得盆满钵满，直言十天顶过过去一年收入！ 那只是一个没有开发的小村庄而已！ 这莫高窟可是正儿八经的旅游景区，要是整好了，不得起飞了啊？ 有人说了，莫高窟本来就很知名，还有宣传的必要？ 那就是纯外行了。 知名，不等于有吸引力啊！ 尤其是人文景点，你光听说过名字，不了解它背后的文化底蕴、历史故事，那就只是一个名字，怎么能吸引你过来？ 所以，局长大人的“热情好客”，就不难理 解了。 而且现在甘州旅游口还在酝酿一个大计划，那就是把跑男团第一季十二期的所有拍摄地，都给它包圆了！ 全在甘州拍！ 拍他娘的一出“甘州十二景”！ 这就相当于，把《跑男》搞成甘州旅游的宣传片了不是？ 局长表示，同志们哪，这事儿难道不比你跟自家婆娘睡觉更刺激？ 先不说甘州旅游口、文化口这些领导的“宏伟蓝图”能不能实现，反正这支持力度已经顶格了。 在这种力度下，《跑男》拍得自然事半功倍。 而除了官方的支持外，现在请来的飞行嘉宾，也一个个都配合无比。 以前这类又累又脏的综艺没几个明星愿意参加，可是现在，圈子里想参加这个节目的明星，加起来能有一个加强连！ 参加第一集拍摄的张萌萌和林俊成，给的出场费都是150万，也算符合他们的身价了。 但是这可能是《跑男》历史上，给飞行嘉宾最高的出场费了。 因为现在来报名的明星，几乎清一色都表示不需要出场费，或者象征性给一下就好了。 就连张萌萌自己，都表示要是还有下一次，她可以免费过来。 这些排队想上节目的明星，有的是事业下滑要借《跑男》重塑人设的，有些是有新作品上市要借《跑男》做宣发的，还有的则纯粹是想再涨一波人气提高身价的...... 理由不一而足，但归根到底还是看重了《跑男》那无可比拟的热度。 ...... 一天紧张的拍摄结束了。 秦老狗自掏腰包，买了十几只全羊，还叫来了专业的师傅，找了块空地，请全剧组人员吃烤全羊大宴。 别说，在大冬天里，油布一遮挡住风，再篝火一烧，大伙儿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唱唱跳跳，格外热闹。 葛军、陈大雷、施青云、肌肉、路亦鸣等人，自然是围坐在秦艺身边，一边喝酒一边扯淡，很是快活。 不过么，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一众女生，则不凑这个热闹，围坐在另外一圈篝火旁。 这次节目钱小可也是飞行嘉宾之一，毕竟她是三人行的签约主持人，秦艺肯定要捧她。 远远地看着秦艺，她悄声对身边地程筱芸说道，“芸芸，八卦一下呗，艺哥什么时候跟菲儿姐在一起的？网上说他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当时是林婉秋第三者插足，菲儿姐才退出的，有没有这事儿啊？” 她这话一出，不光程筱芸，连白浅、杨依冉的脸色都变了。 “我不知道。”程筱芸没好气地说道。 钱小可又看看白浅，白浅就立马低头，拿一根柴火捅火堆玩去了，压根不想搭理她。 “杨依冉，你知道吗？”不甘心的钱小可又问。 杨依冉直接黑脸，“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钱小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了。 怎么感觉，秦艺的恋情问题，好像在这里是个禁忌？ 于是赶紧打哈哈道，“哎呀，我就好奇一下嘛。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问了，绝对不问 了。” 秦老狗正在大口吃肉的时候，旅游局张局长、甘州卫视林台长带人拉了一车饮料及当地的特色点心过来了。 让秦艺意外的是，大晚上的，宣传口李部长竟然也亲自过来了。 于是擦了擦满嘴的油，他远远地招呼道，“李部长、张局、林台长，这边这边。” 三人来到秦艺身边，也不客气，在他旁边坐下，然后也各自用刀片了块羊肉，品尝起来。 关系到位了，自然就谁也不会端架子。 秦艺先笑哈哈地谢了下张局和林台长的“慷慨应援”，然后对李部长说道，“李部长，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呢？本来我是想明天抽空去找你汇报的。” 李部长哈哈一笑，“吃烤全羊你都不叫我，我可不只能亲自来了么？” 不过玩笑归玩笑，说完后又往秦艺身边一凑，笑眯眯地说道，“那事儿我给你找到人了，放心吧。” 李部长说的，正是秦艺心心念念的，要找广电审批春晚的那位领导的事情。 秦艺找李部长，是因为他是从中央派下来的，当初也在帝都，所以认识同样在帝都的广电领导的概率很大。 就算那时候不认识，考虑他可是堂堂一省宣传口的大领导，每年要去位于帝都的国家宣传口汇报好几次工作，也大概率能认识广电的人，毕竟本质上他们是一个系统的。 当然，假设李部长帮不上忙也没事，他还可以去找滨海的相关部门，他们肯定也会帮忙——说起来，他秦老狗现在的路子是真的很野。 但不得不说，李部长又给力又够意思，早上秦艺打电话拜托他的，晚上他就有回信了。 而且，从他说出“放心吧”三个字来看，他应该不止找到了人，而且还想连事情都已经给办了？ 这倒是很出乎秦艺的意料。 于是说道，“李部长，广电这么快同意了？” “你要撒钱，谁拦得住啊？”李部长微微一笑，“跟你说，广电那边也知道你，知道快音。不过人家说了，只是原则上同意。你赶紧把具体计划交上去吧，记得别搞得太出格，回头我会再打电话去问的。” 秦老狗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嘿嘿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还得是李部长给力，又给力又仗义！等下我找个酒过来，这得敬你一杯。” 李部长哈哈一笑，说道，“少来虚的。呼叫中心的地儿我可给你找好了，你最好赶紧给我弄起来，要不然省里好多部门会找我要说法的，说我讲大话。” “那是那是，我们的人应该明后天就会过来对接，晚上我再催催！” “还有，咱们省里没有建呼叫园区的经验，这方面的人你得给我找来。这个园区该怎么做，哪些配套，也丢给你了。你给我整理清楚，出了岔子我可找你。” 秦老狗点头如捣葱，“那是，那是，我也跑不了啊，两家公司你都去过了嘛，知道在哪儿。” “哈哈。” 秦艺与李部长干了一杯。 然后心想，等审批一过，好戏就该登场啦！ 第292章 一触即发 与李部长刚聊完，张局长就又开始给秦艺“洗脑”了。 拿着厚厚一叠纸跟他介绍道，“秦总你看啊，这个就是我们局里同志刚刚搞出的‘甘州十二景’，每一个景点都有其独特之处，景观、人文都没得说，你放心，去了这些地方，你要啥我给啥！别说地方调度，就是你跟我要人、要钱、要机器都可以商量！” 秦老狗端着一脸僵硬的笑容，不停地搓着鼻梁，心想这家伙的“应援”果然没那么好接啊，这怎么又来公关了呢？ 尽管算上这两期，《跑男》已经在甘州拍了三期了，但是张局长显然是咬定青山不放松，铁了心想让节目组在甘州拍足十二期了。 秦艺也知道，老张同志是想在位子上干点事的，甭管是为了升官发财，还是真心为民，能干事的确是好事。 可问题是，要是都在甘州拍，观众肯定会腻，也对《跑男》的定位有负面影响。 再说了，他张局长灵动，别的地方的旅游局就不灵动了？ 现在全国各地，起码有十几个地方上旅游口或者宣传口的人，在跟三人行打听合作事宜，毕竟谁不知道上了《跑男》就很可能带火景区？ 更何况，《跑男》还是目前全国唯一一档大型户外真人秀，可以说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根本没有可以替代的节目， 张局长眼看秦艺不表态，便赶紧瞪了眼林台长。 林台长，特娘的说好的帮我说话，你咋一句不说呢？ 看得出，这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林台长只好帮腔，“是啊，秦总，咱们甘州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挖掘，你考虑考虑......” 秦老狗一眼就看出来林台长是被强拉来的，也不忍心看他为难，于是说道，“甘州已经拍了三期了，说实话不能再拍了，毕竟我们也要着眼于全国的观众。这样吧，我们先去其他地方拍个几期，回头可以再来嘛。” 张局长急得直瞪眼，“那、那还能剩下几期啊？” 秦艺微微一笑，“你放心，《跑男》不止做一季的，你那十二个景我肯定给你拍全了。李部长在这，我当着他的面给你保证，这总行了吧？” 毕竟《跑男》起码可以拍个七八季，一季让甘州上一两个，十二景也都齐活了。 当然，这么做，也的确是很偏心甘州了，可秦老狗本来就要把这里打造成第二大本营的，偏向一点也无所谓。 李部长看老张还想跃跃欲试，便立即笑道，“行了老张，没你这么生拉硬拽的。人家有人家的考虑，我这边都给你做见证人了，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这才让老张讪讪一笑，打住了话头。 几人又喝了点小酒，再不谈公事，聊起了家常。 篝火猎猎，暖气融融，一帮老爷们聊得甚是开心，这大概就是公事进化成私谊的开始。 讲真，秦艺觉得，跟秦勤那帮人比起来，和老张、老林、老李他们一起扯淡更有趣一些。 ......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秦艺洗了个澡，又临时决定，为了推进审核的速度 ，明天下午应该早点收工，然后飞滨海一趟，去快音交代下春晚10亿赞助的事情，好让他们赶紧把计划写出来。 毕竟，这种形式的策划此前从未有过，电话或者视频会议都未必能让大家真正领悟到精髓，万一做出来的方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又要重做，反而浪费时间。 于是拿起手机，给三人行前台小陈打了个电话，要她赶紧定明天傍晚的机票。 嗯，他是个很没有边界感的老板，大晚上还要使唤人。 但是小陈表示欣喜若狂。 我家艺哥深夜给我打电话有没有？ 这么一来，离成为他的私人助理越来越近了呀！ “好的，好的秦总，我马上去看机票......没事没事，不打扰，24小时为您服务。” 小嘴儿叭叭一阵溜须拍马之后，她就飞快地查阅机票。 然而一刻钟后，又一脸沮丧地打电话告诉秦艺，“艺哥，明天傍晚的机票买不到了，只有晚上九点多的。” 秦艺皱了皱眉，“那也太晚了，我想明天到那就开会，开完会就要立即赶回来。” 因为《跑男》如果没有他这个主嘉宾在场，肯定要停摆，到时候大家浪费一大帮明星的档期，也说不过去。 小陈想了想，说道，“那要不你就九点多的飞机好了，我让大家在公司等你。” “那不得等我到凌晨一点多？” “没事啊，不就通宵加个班嘛。” 秦老狗心想，你个前台怎么比我还狠呢？ 于是说道，“你等等，我再问问吧。” 打开手机，找到秦勤、廖恒生、夏英明、赵明辉、林佳韵他们在的私聊群。 秦老狗发了个信息：“我在甘州，明天傍晚要赶回滨海开个重要的会，机票买不到了，谁有办法？”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林佳韵的电话就来了。 但是秦老狗不敢接。 因为总感觉欠她人情要肉偿。 怎么说呢，林佳韵这种女孩子大概率只是图个新鲜感，玩一玩也就过了，不可能会愚蠢到玩过之后会跟陈菲儿去争什么。 毕竟人家也是豪门千金，要脸的，闹出丑闻她面子上也挂不住。 什么豪门千金为爱奋不顾身，那都是影视桥段。 但是，秦老狗对自己很自信，感觉像自己这样才华横溢、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且精壮的男子，她万一玩上瘾了，不肯收手怎么办？ 到时候就很难收场了，所以这个火还是不能玩。 再说了，自己要是想“玩”，那程筱芸的腿不能玩，还是白浅的胸不能玩，还是......啊，扯远了，最近怎么老是想这种腐朽堕落的事情。 林佳韵很有耐心的样子，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不过秦老狗心无杂念一心爱菲儿，决心为她守住自己的身子，硬是没有接。 终于在五分钟之后，廖恒生发了个消息在群里。 “我飞机在帝都，实在没办法的话我让人飞过去接你。不过现在要定了，申请航线要时间。” 廖恒生说的当然是他的私人飞机。 不得不说廖总就是豪横，私人飞机随时待命有没有？ 连夏英 明都@了他一下，然后发了个竖“大拇指”的小表情。 相比起来，夏英明虽然掌管的资本规模不比他少，但归根到底只是打工的，跟廖恒生就没法比了。 然后秦勤也@了下廖总，说道，“廖总什么时候组织下，大家去你岛上嗨皮？” 廖恒生在南太平洋买了好几个小岛，好像还是小岛所在小国的荣誉公民啥的，反正这些家伙有钱就喜欢搞那种。 秦勤之所以没回秦艺，是因为他没有私人飞机。 因为他的飞机，在五年前撤离的时候，都卖了。 对，都卖了的意思是，当年不止一架。 廖恒生回复秦勤，“等你开你的精装汉帝。” 看一众大佬在群里扯普通人扯不动的蛋，秦老狗这个群里最穷的家伙，一句嘴都不敢插。 不过终于松了口气。 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廖恒生，跟他约好明天在哪个机场、几点上飞机。 为什么不在群里说呢？ 因为群里有林佳韵在啊，多少要给她留点面子不是？ 嗯，长得帅真烦恼。 可是这种烦恼让人沉迷。 呵呵呵~~~ ...... 第二天的跑男拍摄进度明显加快，很多中间休息环节都被取消了。 不过没人敢抱怨一句，反而现场气氛比昨天还好。 这是当然的，毕竟这是秦艺的意思，三人行那帮跑男团自然不会说啥，而那些飞行嘉宾更不敢说啥——秦总不惯任何人毛病的名声早已在外，连五岳会都不能例外，谁敢挑战他？ 傍晚，坐林台长派来的车子，直接到甘兰机场，再坐早已等候在此的廖恒生的私人飞机，直飞滨海。 飞机很豪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空姐很漂亮，而且就服务他一人。 好几个空姐轮流上。 跟他合影。 秦艺隐约体会了下有钱人的快乐。 落地时差不多七点，与空姐依依不舍地道别。 王慕晴亲自开车来接他。 “没吃饭吧？先去家里吃个便饭？”王慕晴问道。 “不用，抓紧时间吧，开完会再说。”秦艺说道。 王慕晴就不再说什么，启动了车子。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叹着气给王浩发了个微聊。 “晚饭你自己吃吧，不来了。” 嗯，现在秦艺和陈菲儿公布了恋情，王慕晴对秦艺是没有什么想法了。 但是王浩还有想法。 毕竟他俩不还没结婚嘛，结婚了也可以离婚的嘛，就是复婚了你能保证不再离？ 反正娱乐圈的爱情，王浩是不信。 纵观娱乐圈，有几对夫妻白头偕老了？ 再说，闺女现在也没有男朋友，属于闲置资产，能盘活尽量盘活一下。 对了，什么时候厨师证去升个中级？ ...... 到公司八点多。 这次会议只邀请了几个核心高层参加，比如总裁王慕晴、首席技术官王超、运营总经理齐山，以及市场中心主管姜至鹏。 姜至鹏工号18，刚来的时候只是个打杂的小策划，不过他头脑灵活、想法颇多，且写文案很有一手，随着快音的扩大，于是就渐渐负责市场中心的日常工作了。 不得不说，平台 是人才最好的催化剂，原本以他的履历，在其他科技公司最多做到小组长，月薪两万是上限了。 而现在，他年薪五十万，而且已经在跟他谈期权的事情了。 老实讲，这样的员工，秦艺就是让他凌晨两点来开会都不带抱怨一个字的——其实很多人吐槽“公司压榨”什么的，关键还是付出跟收获不匹配，要是给上百万年薪，偶尔凌晨加个班怎么了？那叫压榨？那叫领导重视！ “上次我让你们想想春节10个亿怎么花，你们想了没有？”秦艺上来就问道。 众人都是一愣。 因为秦艺上次说的是一周后给计划，现在才过去三四天。 但姜至鹏马上说道，“我做了一些，只是还没有定稿。” “说说看。” “我觉得，如果要花出10个亿，尽可能地闹大动静，那我们除了在广告上要加强，还要在内容端和用户端双方面下手。比如提高内容博主入驻的激励，同时用户观看视频时，也可以随机跳出金币，这个金币可以兑换真金白银。对了，我还想到，如果用户邀请新用户，也可以获得提成。新用户观看时间越长，他的提成就越高，我把这叫做合伙人......” 姜至鹏说了一大堆，不过都是老套路，这些音浪也在做，只不过金币什么的这种形式，算是他做的一点小创新。 但即便是小创新，秦艺也在蓝星上看多了，自然不至于觉得多新奇。 倒是王慕晴他们听得频频点头，觉得想法很棒。 秦艺知道新人是需要时间培养的，于是不想太打击姜至鹏，便说道，“姜主管的想法很好，我认为他是有认真去思考的，这点应该予以肯定。” 一听到秦艺夸奖，姜至鹏就立刻两眼冒光，事实上在快音，谁得到秦艺的夸奖大都会这样。 不过很快，秦艺又笑眯眯地说道，“这样，我补充几点。” 巴拉巴拉，按照早已想好的思路，秦艺就详细地把自己与春晚合作的计划说了一遍。 当然，也不止包括春晚上的，还包括除夕前半个月的预热，和除夕后五天的强化、收尾计划。 事无巨细，一次性全都讲明白。 甚至包括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理，也说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充斥着“刷刷刷”的记笔记的声音。 这种会议，秦艺规定不准录音，所以就只能记笔记。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是在记笔记时，表情一直在变化。 从惊讶到迷茫，从迷茫到顿悟，又从顿悟，到露出某种近乎崇拜的眼神...... 这一刻，姜至鹏只想承认，自己的方案在秦总面前，真的只是小学生的水平。 尤其是当秦艺，将每一步操作的原理告诉他之后，他更坚定了这种看法， 看看，这是什么神仙方案啊？ 简单、粗暴、可操作性极强，无论对程序员还是对用户都极为友好，而且其原理一点都不复杂，就是通过金钱利诱，然后利用“红包”形成社交，从而形成裂变，让更多人加入进来！ 更关键的是，这其中很 多容易忽视的操作细节，秦总居然也都能想到，且一一给出解决方案！ 这哪是一个演艺明星，这分明就是一个大佬级的营销天才啊，他要是专职干这个，随便去个科技公司，拿个千万年薪都没问题吧？ 啊等下，他自己就是老板，会在意这点钱？ 姜至鹏很快只有一个念头。 学习，学习，要跟着秦总学习！ 秦总是一个能改变时代的人，跟着他何其幸福啊！ 姜至鹏的想法，也差不多是在场其他人的想法。 所以，现在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快音那么多人以得到秦艺夸奖为荣了。 因为所有人都感觉，他们和秦艺的差距太大了——大家在第一层，但是秦总在第三层，要是凑上去再仔细看看，其实人家在第五层。 会议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所有人的笔记已经记到了十几页。 等秦艺讲完，王慕晴立即说道，“这次会议的内容定为绝密级，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否则，按照公司规定，立即开除！” 快音内部对保密等级做了详细规定，“绝密”级的信息，就意味着不光不能对同事、下属透露，连家人也不得透露。 这种绝密方案，在派下去做的时候，只能分组做。 而且在初期也不会告诉你，程序开发出来之后是与春晚合作的，最多告诉你需要支持每秒多少次的无延迟点击之类的。 到大局已定，比如公司与联手春晚官宣时，所有人才可以得到完整的信息。 王超、齐山、姜至鹏闻言，立即一顿猛点头。 齐山说道，“姜主管，这个方案你就来我办公室写吧，外面人多眼杂，没准会泄露。” 由于工位紧张，所以姜至鹏到现在也没有独立办公室。 但是谁都清楚，这个方案要是泄露到音浪那边去，效果就很可能打折扣。 这种事，要的就是突然袭击。 当年蓝星上，微某支付与春晚第一次合作后，就打得某宝措手不及，因而那次合作，也被某宝老大称为“珍珠港偷袭”事件，且公开承认对某宝冲击很大，也导致了某宝此后连续几年高价砸钱与春晚合作。 姜至鹏点点头，说道，“行！晚上我就开始干，趁新鲜脑子里还有印象。” 王超说道，“我可以陪你，反正我也得开始想架构了。” 秦老狗笑了笑，“不用太拼，该休息休息。到时候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打电话再问我嘛。” 姜至鹏一脸感动地看向秦艺，说道，“好的，谢谢秦总！我会努力赶上你的节奏的。” 王超笑道，“秦总放心，我们现在的强度，比之前小多了！等到新园区落成，人员再添一批，就更舒服了。” “那就好，希望以后大家越来越舒服。你们的辛苦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的。”秦艺微笑道。 嗯，自从上次王慕晴提醒后，他也开始注重和大家沟通感情了。 他一笑，会议室的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 而此时，音浪那边的“打快音指挥部”里，也正灯火通明。 一场聚焦于春节的战斗，一触即发。 第293章 音浪出招 音浪总部第五层的格局，大抵是与别处不同的：先是走道各处放着几个曲尺形的柜台，柜台后站着漂亮的小姐姐，柜台前则贴着“打倒快音”、“一雪前耻”、“知耻后勇”的字样。 柜台上边预备着热水、饮料、咖啡和各种小食，做工的程序猿，累了就可以来这里，靠柜台外站着，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小姐姐喊加油、辛苦了之类，小姐姐穿着兔女郎或者狐娘的衣服，声音娇滴滴的，大抵是为激发程序猿战斗欲望之用。 所以，第五层楼的所有员工，都是最拼的。 因为这里是“打快音指挥部”。 这个指挥部，由音浪总裁许魏广亲自坐镇，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将会是整个音浪最核心的部门，没有之一。 毕竟，只要打掉快音，音浪就再无敌手，一两年内一统短视频的江山不是梦。 五楼最北边的一个办公室，便是临时搬到这里的总裁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中，聚集了音浪公司最能打、最敢打，也是最会打的精英。 “许总，2023年一月份的整个计划就是这些了。虽然一月份我们的预算高达5.8亿，但是我们都有信心，通过这一个月确立我们的领先地位，先甩快音一条街。” 说话的，是运营中心的副总裁王大江。 许魏广微微点了点头，看上去对这个方案总体是满意的。 但他又补充道，“5.8亿预算可以看作保守方案，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再增加。另外，快音那一批头部UP主还是要继续挖，只要价格别太离谱，我们都可以满足。总之一句话，目前钱不是问题，能不能一拳打到快音的肉里，才是问题所在！” “是，我们知道。”王大江点头道，“话说回来，我这次倒很想看看，他又会炒作什么狗血？不会是和陈菲儿的床照，在快音独家发布吧？” 他这一说，在场其他高管顿时都哈哈笑了起来。 有人附和，“王总，要那样的话就麻烦了，因为我也想去看看啊。” 都是共事多年的闷骚爷们，所以这种玩笑还是很受欢迎的。 但玩笑归玩笑，谁都知道，微特、微聊上的音浪引流端口，即将在1月 1号正式开启，加上这次音浪会同时大手笔砸钱，区区那点绯闻的短时间流量，已经根本不值一提了。 在音浪内部，一直把之前输给快音的原因，归结为身为明星的秦艺更懂炒作，且本身也自带流量。 但是有了微聊、微特加持后，他们就觉得靠炒作带来的那千八百万的流量，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你们这些老色皮！”王大江笑了笑，“不过我也希望他能整出点动静来，要不然显得很无趣。” 王大江一副既要痛打落水狗，又要欣赏落水狗挣扎的姿态。 他刚说完，在场另一个音浪高层便接话道，“听说快音和付钱宝、搜浪的协议没有真正达成！所以春节期间他们不会得到这两家的流量加持，这一仗我们要是再输，那可就出门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了。” 王大江点头道，“我也听说这个事情了。有时候我在想，这人连根本的商业逻辑都不通，而且还抠的要命，丝毫没有长远眼光，我们输给他真是一种耻辱。” 许魏广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王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大江说道，“搜浪、付钱宝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对抗我们的武器，他不赶紧跟他们合作，却只知道盯着自己那点股份，以至于失去了春节期间跟我们掰手腕的机会，这不是抠是什么？ 另外，他不知道，只要春节这一仗输了，他就失去了主动，到时候再跟付钱宝和搜浪去谈，人家只会提出更苛刻的条件。这不是短视是什么？你们说，输给这样的对手，是不是很羞耻？” 其他高管一听，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王总别激动，我们之前只是输给了炒作而已。社会风气就这样，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对啊，你多想想他写歌和拍综艺确实很行，也不算蠢人，这样是不是好受点？” “不过想想我们专业玩这个的，居然连续几次输给一个戏子，的确有点难堪啊。” 许魏广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我再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们。快音跟付钱宝、搜浪秘密签订了对赌协议，说是要在春节档期间，在投入产出比 上超过我们20%！关键是，在付钱宝和搜浪不提供任何帮助的前提下！” 这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就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瞠目结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王大江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盯着许魏广说道，“许总，你这消息......不是开玩笑？” 许魏广耸耸肩，“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跟你一个反应。但是我的消息源一定是准确的，这点你放心。” 霎那间，办公室里就飞起了一堆语气助词。 “我擦......” “尼X......” “我去......” 过了会儿，刚才那位劝王大江不要激动的高管，激动道，“这傻X是不是真的飘了？我们可以从微特、微聊那免费引一大波流量，他什么都没有，然后投入产出比还要比我们高？吗的，我怎么感觉真的被侮辱了？” 但此时，也有高管提出了困惑。 “你们说，他敢这么对赌，是不是手里真的握了好牌？” “对啊，要不然他就纯粹是白痴了啊！谁会没事开这种对赌？” “可问题是，他有的我们都有，他没有的我们还有，所以他凭什么这么跳？” 许魏广见大家终于开始理性思考，便开始说话了。 “首先，人家不是傻子，你们不要觉得一个火成这样的娱乐明星，智商上会不如你们。” 先做了个论断，随后他又说道，“至于你们说他凭什么这么对赌？我只能告诉你们，人家打算凭内容！” 王大江问道，“什么内容？” “当然是免费引流的内容。” 许魏广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然后才说道，“首先，以他的作风，和陈菲儿的绯闻肯定会重点炒作，而且只在快音独家发布。可能未必是你们猜的床照，但也可以是他跟陈菲儿父母见面，车内激吻什么的嘛，反正怎么狗血怎么来，他们这类人又不需要面子。” 忍不住笑了下，他又说道，“其次，他会很好地利用《跑男》这张王牌，到时可能会推出一个春节特辑，只在快音发布。另外，我听说他旗下艺人花样少女团的专辑也要发布了，可能也会选在快音首发...... ” 许魏广一下子说了不少秦艺的“内容优势”。 不得不说，许魏广还是看得起秦艺的，但是不多。 他想到了快音有“内容优势”，但是他也只想到这些。 毕竟，秦艺一贯的风格，就是玩这种套路啊。 于是他总结道，“所以，他手里还是有牌的，起码不是白痴。当然，大家也不用紧张，春节期间我们也可以花钱，引入一些优质的独家内容，这点上头已经帮我们在安排了。” 上头，自然是指五岳会了。 听完许魏广的话，在做一众高管顿时又轻松了起来。 虽然都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快音的“内容优势”确实可以带来不少流量，但是依旧无法和微特、微聊给音浪引流相比。 而许总之所以还花钱引入优质内容，其实只是为了增加一道保险，确保稳赢而已。 再说，音浪这次只有这些么？ 不，马上快音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商战！ 许魏广也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完美了。 于是郑重地宣布道，“不管怎样，这次我给上头立了军令状！春节结束后，如果我们的日活增长数没能超出快音1000万以上，我就原地辞职！但只要达成目标，一季度奖金就翻倍！你们，是不是也都表个态？” 王大江立即笑道，“算上我吧，这次要是还输，我认为我可能不适合这个行业，也可以滚蛋了，呵呵。” 其他人见状，赶紧纷纷争着表决心。 稳赚不赔，这种“军令状”完全可以多来点啊！ ...... 翌日，下午。 正在莫高窟拍摄《跑男》第二集收尾部分的秦艺，接到了王慕晴的紧急来电。 “秦总，平台出事了！” 秦老狗顿时眉头一皱，说道，“什么情况？” “我们平台十五个头部内容UP主，今天联合开新闻发布会，声称我们故意篡改后台数据，克扣他们应有的播放提成！”王慕晴说道，“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然而奇怪的是，事先我们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秦老狗沉吟了下，问道，“那你们到底有没有篡改数据啊？” 王慕晴一愣，说道，“当然不会了！我们现在B轮融资都快定了， 手上那么多现金，有什么必要去克扣他们？” 目前，因为直播只是刚刚试水不久，所以只有一些有限的打赏功能。 此时什么PK，什么直播卖货统统没有，所以UP主大都没有做直播的想法。 那么他们的来源，就只有广告，以及网站为了吸引UP主入驻的“流量奖励”了。 比如点击多少次，给多少钱。 这个快音和音浪都有，大同小异。 而如果快音被曝出在这个上面作弊，对于新入驻的UP主，确实是个重大的打击。 王慕晴很着急，她以为秦艺也会和她一样着急。 不过“她以为”的总是不太准，比如她以为初见那天秦艺瞄她胸是想故作不羁让她知难而退，其实秦艺是真的喜欢看，而后来她以为可以让秦艺看的时候，他又不看了。 秦老狗果然一如往常，只是呵呵一笑. 说道，“那不就得了！咱们经得起数据溯源就行，至于那些人胡说八道，那是他们蠢，而且他们很快会后悔的。” 开玩笑，正好春节期间快音要上新功能，正好他们就跑了？ 嗯，作为头部UP主，本来一大波钱等着他们捡的。 现在这些蠢货跳槽去音浪，那就看吧，但凡他们能带走十分之一的粉丝就算他们赢了！ 蓝星上已经无数次验证过，主播跑到其他平台，“死亡率”高达九成以上啊！ 更何况这个世界，其他平台在快音面前，几乎是没有太大未来的...... 王慕晴发现秦艺又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为什么要说又？因为哪次发生大事，他都是这副模样，老实讲王慕晴是真的......很喜欢他这点啊！ 可不么，事实证明，无论多大的危机，只要秦总笑呵呵的，那就一定没事啊！ 这是一种被打脸打麻了的自觉——别以为只有对手被打脸，王慕晴这些快音老员工，哪个没有质疑过秦艺，然后又被打脸的？ 于是王慕晴也索性不着急了，只是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秦艺想了想，说道，“你赶紧把那十五个人的详细信息记录下来，连身份证号都不要放过。” “我们要告他们吗？”王慕晴立即问道。 第294章 无解的阳谋？ 王慕晴之所以问秦艺这个问题，是因为在她看来，如果直接起诉的话得不偿失。 因为这就是音浪的一个阳谋。 如果你不起诉，那么大众就会认为你心里有鬼，不敢直面对质，等于是坐实了那十五个UP主的控诉。 而如果你起诉，音浪就可以直接带节奏，说你对内容创作者很不友好，甚至极尽压迫，借着平台的能量对处在弱势方的UP主赶尽杀绝。 不要小看这种影响，这对于新UP主的入驻意愿有很大打击。 毕竟现在快音和音浪给的奖励计划都大同小异，且音浪最近还公布了和微特、微聊的合作，很多UP主本来就认为音浪可能更有奔头。 要是再爆出快音向自己的头部主播举起了“屠刀”，试问他们会怎么想？ 很多时候，人们不会关注事情的本身，而更关注与自己处在同一阵营的人，所受到的“遭遇”。 同理心同理心，肯定是更容易同理跟自己相同处境的人，比如各大洗浴中心的VIP一定不赞同警方扫黄，且同情被抓的失足妇女，这就是天然而朴素的情感，你没法抹去的。 同样，短视频创作者，也会天然支持同行“维权”，你要是告他们，就很容易被理解成“打压”，哪怕官司打赢了，依然会有人说你是凭关系打赢的。 更何况，官司一旦开打，必然有音浪和五岳会在舆论上推波助澜，更容易引发上述状况。 秦老狗也明白王慕晴的意思，便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王慕晴便说道，“我觉得，两步走。第一步是让我们快音其他UP主站出来，证明我们没有作假。第二步是我们官方做一个声明以正视听，最多加发一封律师函震慑一下。” “这样就算了？” “我觉得可以了。秦总，我们现在正砸大笔资金，吸引大量新的内容创作者入驻，所以虽然受了委屈，但也不宜回应的太过激烈......还是保持更友好的姿态吧，否则容易被人利用。” 秦老狗皱了皱眉，说道，“你甚至都不打算封杀这些人？” 王慕晴犹豫了下，说道，“其实封杀的话，除了泄愤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落个我们不够包容的话柄。再说，这十五个账号，加起来也有3000多万的粉丝，如果封杀的话对我们没有好处，反而让音浪得利。” 应该说，王慕晴考虑的不无道理。 所以那十五个头部UP主也是这么想的。 某酒店的一个会议室里，这十五个UP主，现在正对面一众财经、娱乐记者，慷慨陈词。 其中一个名为“声音精选”的UP主，坐在正中间，以快音UP主代表的身份，说得声情并茂、滔滔不绝。 “快音在数据上的不透明，让我们 很受伤。其实并非只有我们这些人质疑，我问过很多UP主，他们都有这种感觉，只是敢怒不敢言。” “我们为什么要站出来？因为我们想让这个行业更好，不希望它毁在资本手里！” “我们又不是傻子，如果不是为行业发声，我们继续恰烂钱就好了，干嘛得罪金主？” “我们的号会不会被封？那就看快音面对错误的态度了！如果它想封号我们也没办法，但一个平台要是连一点批评都接受不了的话，那恐怕真的离消失不远了！” “总之，如果快音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会继续抗争下去！” 他刚刚说完，只见一个化着浓妆的女孩，突然又说道，“其实别看我们是头部UP主，可是在快音的控制下根本没有尊严可言。因为他们控制了流量，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所以......快音内部有人，就以此为要挟，对我们这些女生进行骚扰！” 这个女孩，是快音一个比较出名的美女UP主，网络名为“温婉的纹身”——因为身材好，身上有好几处纹身而出名。 她一说这话，底下的记者可就又来劲了。 “请问骚扰你的是谁？” “有没有证据？” 很快，女孩身后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微聊截图。 截图上，一个名为“姜至鹏”的账号，给她发了一条微聊。 微聊中其实就三行内容。 温婉的纹身：大概就是这样。 姜至鹏：好的，知道了。 隔天，下午三点，姜至鹏：在吗？晚上可以出来聊聊吗？ 女孩指着照片说道，“这人是快音市场中心的高管，他一直想约我。很多记录我都删了，因为当时很害怕。总之，他不止一次暗示我，如果不做他的女朋友，我的流量就会消失。 我相信受害的女孩不止我一个，所以在此呼吁快音一定要彻查此事，同时清理害群之马，给我们一个交代！只要快音能证实自己的问题，我们依然会留在快音，毕竟那是我们的家啊！” “卡擦卡擦”，台下记者对着那张截图疯狂拍照。 当然，此时“温婉的纹身”已经开始抹泪了，那委屈的样子的确惹人怜，于是镜头又纷纷对准了她。 与此同时，不少记者已经开始在手提电脑上攥稿了。 “快音高管疑X骚扰美女UP主，秦艺的帝国尚未崛起就先腐朽？” “丑闻不断，快音何去何从？” “炒作在行，管理缺缺，秦艺的快音还能走多远？” 在一个个博人眼球的标题下，一行行报道在飞快地生成...... ...... 秦艺和王慕晴的电话仍在继续。 在听完王慕晴所有的汇报和建议后，秦老狗又淡淡一笑。 然后说道，“王总，你的想法的确有道理 ，此时我们应该扮演创作者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但是......” 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这次退让，下一次就音浪就可以鼓动更多我们的UP主来攻击毁谤我们？这是没有底的，你永远不要低估金钱的力量，和人性的黑暗面。” 王慕晴愣了下，她发现秦艺只用了一句话，就彻底否定了自己的思路，而这种否定，却让自己完全无法反驳。 她承认，秦艺说的可能性的确存在，而且一旦发生，会让公司陷入更大的被动。 于是，她只好问道，“那么，秦总的意思是？” “很简单，封杀账号、留存证据、即刻起诉！”秦老狗淡淡道，“索赔金额可以大一点，逼着他们接下去啥都别干，就陪我们打官司。” 电话那头，王慕晴犹豫不决地沉吟了下。 然后说道，“可不可以，让我再找他们谈谈？或许还有回旋余地呢？” “不用谈，谈了就是你心虚。”秦艺果断道，“我们的友好是应该的，但是友好要分人，对待敌人友好，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 王慕晴终于点了点头。 “好的。不过这么一来，他们一定会名正言顺跳槽去音浪的。” “那不是更好？只要他们去音浪，我就可以把这件事的矛头指向音浪。他们有媒体造势，我们也有。” 王慕晴又点了点头，但疑问还没有完全消失。 又问道，“我们这么做，肯定会对创作者入驻快音造成不少的负面影响，该如何消除呢？” 秦老狗一听这个问题，就顿时忍不住笑了。 “担心这个做什么？我问你，短视频内容创作者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赚钱。” “对啊，只要我们能证明快音比音浪更能挣钱，那还怕他们不来？” “这......”王慕晴怔了怔，原本还想问下怎么证明，但很快又觉得这么问显得自己很傻。 毕竟，快音要赢过音浪，本来就要证明比音浪更赚钱啊，身为总裁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蠢了？ 于是便说道，“好的秦总，我立即开会，按照你说的去办。” 不得不说，王总裁的确更像是秦艺的秘书，永远都在执行他的想法。 但王慕晴喜欢这种感觉。 人生路上难得挚友，创业路上更难得导师，在她眼里秦艺就是挚友和导师兼具的存在，有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何其幸运。 ...... 一个小时后。 快音公司，总裁办公室。 姜至鹏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王慕晴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捧着一个手机，不停地翻阅着。 手机是姜至鹏的，王慕晴翻阅的是他和“温婉的纹身”的微聊对话记录。 因为跟秦艺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记者发 布会还没有结束，所以王慕晴也是在挂断电话后，才得知所谓的“X骚扰”事件的。 而翻看姜至鹏和“温婉的纹身”的聊天记录之后，王慕晴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因为从聊天记录来看，姜至鹏除了跟“温婉的纹身”谈工作外，的确还融入了一些“暗示性”的话语。 比如，连续二十多天，他都会在早上八点，准时给人家发微聊，喊她起床。 “起床啦，今天是12月18日，天气晴，不过午后可能有小雨，出门记得带伞哦。” “起床啦，今天是12月19日，你说过要去锻炼的，不要忘记哦。今天天气很好，建议去户外走走【偷笑表情】。” 类似这种的。 不过光这种也就算了，关键他还有其他骚操作。 比如，大晚上十点多，他给人家发微聊，说“你知道哪个整容医院最好吗？” 温婉的纹身就回他：你要整容？ 姜至鹏就说:我想整个心给你。 看到这些，王慕晴尴尬地想用脚趾头抠地板。 于是放下手机，问道，“也就是说，你一直在追她？” 姜至鹏点点头，然后头埋得更深了。 “我是喜欢她，可是我真的没有用职务之便要挟她！要不然......要不然我至于做舔狗，舔成这样吗？” 王慕晴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知道这是......什么狗啊？姜总，你的条件又不差，照道理不缺女孩子啊，干嘛要......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心想，你不是很崇拜秦总吗，你看看他，成天双手插兜有时还鸡窝头，一条牛仔裤最多一月洗一次，对待女生就像对待敌人一样冷酷，请他吃个饭半年都约不到一次，可是......耽误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了吗？ 姜至鹏默默无语，坐在沙发上身体弯成一团，双手深深地插入了头发中。 过了会儿，他说道，“王总，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挟过她，我只是想追她而已，而且你看她一开始也回应我了！” 聊天记录倒也确实有“温婉的纹身”的回应，比如说像“乖一点，姐姐喜欢的”之类的。 姜至鹏又说道，“另外，她在电话里对我说得更明显呢，就好像我有机会一样，只是我没有录音。” 王慕晴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用？人家只要解释说，是没有办法才附和你几句的，你怎么办？” 姜至鹏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脸色痛苦。 他的学历一般，只是普通大学本科毕业，而且家境也很困难，读书时甚至常常只能吃馒头就咸菜，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拿着五十万年薪和期权，他做梦都认为是自己祖上积德了。 所以在工作中，他几乎每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可以说没人比他更热爱快音 ，热爱自己的岗位了。 可现在，却因为一时鬼迷心窍，为了追一个女孩竟给公司带来了如此巨大的负面影响，他是怎么也没想到。 懊恼、愤懑，一时间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温婉的纹身”，那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会这么狠心，要把自己置于死地？ 也难怪他，毕竟这个时候大网红经济还没有正式崛起，要是再过个一两年，他就会知道很多看上去很漂亮很纯的网友，背地里是什么货色了。 当然，也有一些表里如一的网红，这就需要你去用心发掘了。 沉默了大约几分钟，姜至鹏终于抬起头来。 双眼无神地说道，“王总，我想好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整个公司。我......我还是主动辞职吧。如果，如果公司念我旧情，就让我主动辞职，不要开除，稍微......体面点。” 王慕晴心有不忍地看了姜至鹏好一会儿。 然后才说道，“先回去吧，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一会儿就递交辞呈！”姜至鹏站起来，不过临出门地时候想起什么，又转身说道，“对了，春晚合作地方案我写好了，一会儿交给您。如果要改我会继续改的，改到通过为止。” 王慕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可怎么办呢？ ...... 夜，滨海某KTV包间。 “温婉的纹身”、“音乐精选”以及另外两个控诉快音的UP主正在狂欢。 “温婉的纹身”伴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屁股，二十来岁的她的确很诱人。 “音乐精选”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此时他双手搂在“温婉的纹身”的腰上，贴着她热舞，时不时地蹭她屁股一下，温婉的纹身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 这个镜头要是被姜至鹏看到，想必会很心碎的。 这时，一个夹着包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SMK在华分公司总裁朴仁猛的助理，号称演艺圈包打听的林大河。 ”音乐精选“立马说道，“哟，林总来了。” 林大河哈哈一笑，“来了，给你们结账来。” “哪能啊，喝两杯再走。” 林大河便坐下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提起来说道，“今天你们干得很好！接下来你们放心，钱不会少你们，而且如果快音封杀了你们，你们可以去音浪。音浪那边都打好招呼了，只要你们去，就一定会成为力推的大UP主。” ”音乐精选”哈哈一笑，“感谢林总的安排！林总也放心，这事儿的后续我们也会办好的。来来来，为了友谊，干杯！” 林大河便和他干了一杯。 然后看了眼“温婉的纹身”，说道，“温小姐，久闻大名啊！今天你也出了大力，这杯敬你！” 第275章 没什么，就讨个公道 温婉的纹身，真名叫谢红娜，初中毕业，此前长期厮混于酒吧、KTV等场所。 自从有了短视频之后，她就开始在上面分享自己在酒吧蹦迪、在家里蹦迪、在马路蹦迪、在广场和大妈一起蹦迪，以及对着大爷蹦迪的视频，很快就走红网络。 俘获了一批宅男的心，其中就包括了姜至鹏。 谢红娜倒了杯酒，和林大河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接着又点了个烟，熟练地喷出一口烟圈。 手一扬潇洒地驱散跟前的烟雾，手背上的藤曼纹身非常惹眼。 刚刚被“音乐精选”摸过的屁股，又紧贴着林大河坐了下来。 嗯，我抽烟喝酒纹身泡吧，一个月交八个男朋友，同时无情无义地玩弄个别理工男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我是个好女孩。 娇滴滴的，她对林大河说道，“林总，SMK那边的事儿，您不可能给我忘了哦。” 林大河立即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推心置腹地说道，“那是肯定的！以你现在的知名度，本来就能往娱乐圈发展了。SMK不要你，星展和万华也会抢着要你！” 谢红娜撒娇道，“我不要，我就要SMK！我还想跟韩国欧巴一起合作呢！” “行行行，你放心，SMK第一期学员肯定有你一个。”林大河笑眯眯道，“不过事情你可得办好了。回头快音那边肯定会私下跟你来谈和解，没准还会送一大笔和解金，你可不能见利忘义，动摇立场哦。” 按照林大河甚至朴仁猛的推测，快音这个时候肯定不敢来硬的，只会想着破财免灾，为此他们很可能会不惜开出天价。 尤其是谢红娜这个环节，因为她的微聊记录中的确有姜至鹏撩骚她的证据，可谓无可辩驳，所以自然是快音要公关的重点。 谢红娜好像也知道这点，立即捂着嘴轻松写意地一笑，然后不屑道，“你当我傻啊？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了，就算我再回头，以后他们会找机会整我的。而且这么一来我还得罪了你们，岂不是到时候两头不讨好？” 林大河顿时拍了拍谢红娜的屁股，说道，“聪明！所以我说什么来着，你这样的女孩子不红谁红？” 这时，谢红娜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她特意将屏幕调转，朝众人展示了一下，然后笑道。“呵呵，我也是服了，姜至鹏那傻X今天给我打了二三十个电话了。我都不想理他，他还没完没了，卧槽。” “音乐精选”立即跟着笑了起来，“这舔狗这么给力，你也不 给人一个辩解的机会？” “辩解他吗的辩解，就他那鸟样还想上我？”谢红娜哈哈一笑，“轮J都轮不到他。” “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 不得不说，当初谢红娜也想过勾一下姜至鹏，毕竟他是快音高管嘛，自己在快音发展，要是有他罩着，那肯定是事半功倍了。 不过，现在她有更好的选择了。 那就是从网红，进化成明星。 在她的观念里，网红虽然好，但也不过是娱乐圈的野鸡部队。 而她，想做正规的野鸡......啊不对，想做正规部队。 所以，在林大河出现，给了她一大笔钱以及一部电视剧女配角的承诺后，她就立即调转枪口，朝着姜至鹏开了一枪。 明明是舔狗的忠诚，却硬生生地被他说成了是以权力相要挟的X骚扰。 ...... 快音总部，夜晚十一点多。 姜至鹏将改好的最后一稿方案发给了王慕晴，然后就收拾好东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也是刚下班的王超。 “走走走，一起吃个夜宵去。”王超立即搂住了姜至鹏的肩，笑呵呵的说道。 都是一个战线的兄弟，王超自然也知道姜至鹏的事情，所以打算晚上好好开导下他。 不过姜至鹏却是笑笑，说道，“晚上我娘给我炖了汤呢，改天吧。” 王超看他情绪好像不错，也就放了心，说道，“那行，改天咱哥几个好好聚聚。” 两人便一起走到楼下，在地下停车场告别。 王超刚准备上车，却突然听到姜至鹏喊道，“超哥，我给你买了台PS5，过两天就能到，你注意查收啊。” 王超愣了愣，“我擦，刚发售你就抢到了？” 姜至鹏笑了笑，“只要想买肯定有办法的，你不是一直说想要吗？” “对对对，我想了很久了！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王超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只见姜至鹏已经钻进他新买的车里，吱地一声开走了。 “什么情况？” 王超也钻进了自己的车子，点火启动。 但是越想越不对劲。 总感觉姜至鹏刚才的笑容有些怪怪的。 照道理，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很难过才对，怎么不但不难过，还有心思给自己买PS5? 这么一想，他就不免有些心惊肉跳，连忙踩下油门，跟着姜至鹏的车出了地库。 一边开车，一边拼命拨打他的电话。 然而姜至鹏始终不肯接电话。 直 到，两人开车快抵达浦江大桥时，电话才接通。 王超赶紧说道，“姜总，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上次不是回老家了吗，我带了......带了一点土特产，忘记给你了我擦，你停车我现在给你。” 王超也不确定姜至鹏到底什么想法，于是只好这样试探一下。 然而姜至鹏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用了，超哥。谢谢你，也谢谢王总、秦总，谢谢快音的每一个人......" 王超一听这个，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连忙喊道，“姜总，你可别做傻事啊！” “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人，如果没有快音我现在顶多就是个小策划。”姜至鹏没理会他，继续说道，“这次我上了那女人的当，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总归是因为我自己蠢，精虫上脑......呵呵，这才给公司带来无法消除的负面影响。” “姜总，小姜，你想错了，我跟你说你保证想错了！” “超哥，你知道吗，今天我的大学同学群里，还有人对我冷嘲热讽呢。我不明白，我以前就是穷了点，有没有得罪他们，为什么现在遭了难，他们都这么开心？” “那是他们傻X啊！小姜，你靠边停车，我跟你好好说说。” “不了......超哥，我今天要给快音一个交代！请转告王总和秦总，加入快音，是我这辈子最光荣，最开心的事情。” 姜至鹏平静地说到这里时，车子已经开上了浦江大桥的最中央。 接着，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又一踩油门。 汽车便咆哮着朝桥边的护栏冲去。 他看过了，这个时间段桥上几乎没有车辆，而且桥下就是江水......是不会伤及无辜的。 王超开车在一百多米后头，当他看到姜至鹏的车子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嘭”、“嘭”！ 两声巨响。 第一声巨响是车子装在了桥边的护栏上。 正常来讲，护栏一定会损毁，然后车子一定会飞出去，掉入江中。 但姜至鹏的车子却是往里侧翻了。 于是第二声巨响，就是车子狠狠地砸在桥面上的声音。 又吱吱呀呀地滑行了差不多七八十米，才停下。 且很快开始冒烟。 王超发誓这辈子除了在电视里，现实中从未见过这么惨烈的现场，脑袋一下子就空白了。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连忙将车停在旁边，然后拿出灭火器，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小姜，小姜！” 正好，后面又来了一辆轿车，那司机见状也赶紧停车 ，毫不犹豫地拿出车上的灭火器，冲上来帮忙了。 小姜躺在燃烧的车子里，感觉自己很困，缓缓闭上了眼。 而在某酒吧，刚刚摇完的谢红娜，尖叫着喝下了一杯洋酒，那酒水洒出来滴在桌上，在霓虹的映衬下泛着红光。 就像是，血的颜色。 ...... 深夜，甘州，大巴车上。 秦老狗和葛军、陈大雷、陆亦鸣等一群演员，躺在装了卧铺的大巴车上，各自呼呼酣睡。 《跑男》莫高窟这一集拍摄结束了，为了赶时间，秦老狗便又带着一众嘉宾和拍摄团队，连夜赶赴下一个拍摄地。 这样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直接开拍第三集了，能省下一天时间呢。 果然，时间就像事业线，挤一挤总会有的。 虽然在大巴车上睡觉不是很好的体验，但是因为连续大工作量地拍了三天，所有人都累得像狗，所以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 秦老狗睡得也很香，他甚至还梦到自己回到了蓝星上，然后和一群狐朋狗友去会所，谁知道一排姑娘走进来以后，他细一看发现领班的是陈菲儿，后面是程筱芸、杨依冉、白浅、王慕晴......连小陈都在。 一水儿的姑娘齐齐向他问好，“老板好。” 然后陈菲儿就问他，“老板，您看哪位合适？” 秦老狗马上就陷入了沉思，寻思该如何委婉地告诉陈菲儿，这些姑娘都挺合适的，另外领班你先出去，咱们下次单独约，你在这里感觉气氛有点凝重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秦老狗东找西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手机在哪里，心里一着急，就醒了。 手机在他枕头底下。 秦艺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分，来电是王慕晴的。 顿时皱了皱眉，心想这么晚还打电话来，难不成快音出大事了？ 赶紧接了电话。 “怎么了？” “秦总，有个紧急情况，我觉得应该跟你实时汇报下......” 王慕晴语速飞快地把姜至鹏自杀的消息，跟秦艺说了一遍。 说话的时候，她声音有些微颤，显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同时又带着深深的自责。 “我早些找他谈谈心就好了，可是我真没想到他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我现在很后悔，我其实都还没决定开除他。” 秦艺全程沉默地听完。 对于王慕晴说姜至鹏心理承受能力差这点，他心里是完全不同意的。 这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差，而是有人在诛他的心 。 想想吧，一个穷小子，意外地翻了身，然后鼓起勇气想追心仪的女孩，结果被那女孩摆了一道，失去了努力奋斗来的一切，甚至做人的尊严，有几个人能坦然接受？ 而且，越是要强的人，就越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现在在哪个医院？情况怎样？”他立即问道。 “在第七人民医院，现在还在抢救，”王慕晴说道，“我们都在手术室外等着。我已经跟医院说了，花多少钱都不在乎，只要人能救回来。” 秦艺闻言，想了想说道，“派个代表在那里就行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接下来我们很快就有一场大战，大家要注意养精蓄锐。” “行，我会跟大伙儿说的。不过，他们大概是不愿意回去的。”王慕晴哽咽道，“快音从无到有，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打出来的，大家的感情很深。” 秦艺便不再多说。 不过停顿了下之后，他冷声问道，“你跟我说说，那个女网红叫什么名字？什么社会背景？跟她混得好的又是哪些人？” 王慕晴瞬间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杀意，忙道，“秦总，你的意思是？” 秦老狗却又平静地说道，“哦，我就是想让她尝尝被剥夺一切，从云端坠入到深渊的滋味。包括她，以及她身边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 是的，秦老狗现在很愤怒。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春节档的战争，实质上已经开始了。 三分钟后，秦艺在快音的官方号，发布了一个纯文字的视频。 “今天我的一个兄弟，被人污蔑说偷吃了一碗粉。情急之下，他只好剖开肚子以证清白。我很难过，兄弟的同事、家人也很难过。所以我觉得，污蔑他的人应该感到更难过，难过到绝望才对。 我会负责给兄弟讨个公道的，如果做不到，我将永远退出娱乐圈和资本圈。因此，敬告各路资本、娱乐界人士：谁护着她，谁与她合作，谁就是与我为敌。抱歉，这么说话确实很没礼貌，但请理解我此刻的愤怒。” 全文没有对任何人指名道姓，但是一个“她”，就足以让所有人猜到秦艺指的是谁了。 永远不要怀疑网友的推理能力，看到这个“她”，再联系下“温婉的纹身”在记者会上的控诉，聪明的网友早已直接给出了答案。 一时间，全网震动！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在五岳会打压秦艺最疯狂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他，真的愤怒了！ 第276章 请开始你的忽悠 作为华夏最受关注和最具话题性的男艺人，秦艺的愤怒自然很快就传遍了全网。 第二天上午，他那条文字视频就登顶了各大网站、社交平台的热搜榜首。 而关于此事的评论，也在呈几何数增长，比如临近中午时，微特上对#秦艺否认指控并威胁涉事女网红#的超话，就已经达到了1.8亿的讨论量。 注意超话的标题，“否认指控”、“威胁”，两个词就解释了微特为什么愿意让这个超话登顶榜首，且微特在这件事上持什么立场。 跟微特一个尿性的，则是微聊。 此时，微聊上的那些营销号、大V所发表的涉及此事件的评论文章，能得到10万+级转发和阅读的，全都是狠批秦艺的。 而那些中立的，或者支持秦艺的，几乎都石沉大海，别说10万+，有1000+阅读就算不错了。 两家平台一个态度：不装了，摊牌了，就是要搞你！ 你要问这算不算违规，算不算违背互联网媒体“不作恶”的原则？ 算，可那又怎样？ 只要这把能将快音彻底打趴下去，就算被监管部门查到他们在刻意引导舆论，也无非是罚款几百万而已，这算个屁？ 再说，随着秦艺与五岳会的争斗一步步加剧，他们早已不止一次地使用过这种极端的方式了，可是监管始终没有发声有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种事，监管也很难判断嘛！ 嗯，某些大佬是这么判断的。 也难怪，在蓝星上也有很多大佬一开始这么判断，毕竟他们上头有人，手里有钱，民间有威望，这么判断当然有他们的自信所在。 而随着事件的发酵，越来越多的网友也开始寻找，那十五个快音UP主的记者会视频。 吃瓜嘛，当然要吃全了。 如此一来，短短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的时间，几乎上网的，都知道快音克扣UP主奖励，以及快音高管X骚扰网红的事情了。 快音“丑闻”能热到这种程度，让音浪管理层简直喜出望外，寻思这不是连请水军的钱都省了吗？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切都不过刚刚开始。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快音公司在总部隔壁的香格里拉酒店，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总裁王慕晴亲自出席记者发布会，并且全程做情况介绍。 原本业界以为，这次记者发布会上，快音可能会为自己辩护，但即便辩护，也会向公众致歉，以维持自己友好的形象。 毕竟至关重要的春节档大战就要来了，这个时候你再一副“凶狠”的面目，还怎么做接下去的营销？ 然而发布会的内容，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快音公司不但一句道歉都没有，而且态度极其强硬！ 发布会上，当着所有记者的面，王慕晴首先直接公布了姜至鹏和“温婉的纹身”，也就是谢红娜，从认识到事发那天的所有聊天记录。 一次性，让媒体看个够！ 指着那一页页的聊天记录，她说道，“这是完整的聊天记录。在记录中，我们的确看到了我司市场中心负责人姜至鹏有追求网红谢某的意思。然而同样在记录中，我们只看到了一个为了追求心上人而卑微到了骨子里的男人，而没有看到一个恃强凌弱、以权谋私，对一位女性公民进行X骚扰或权色交易暗示的霸凌者。” 聊天记录一页页播放，记者卡擦卡擦猛拍照。 看着上头那一句句的“土味情话”，以及每天都坚持不懈的早安问好，众记者无不嘴角一扬，会心一笑。 会心，是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不懂得撩骚却硬逼着自己去撩骚的闷骚男的普遍操作，没准在场记者 中就有人在年轻时干过这种蠢事。 而当他们看到“温婉的纹身”也回过一些比较暧昧的话，比如“你乖一点，姐姐喜欢的”，“我偶尔也会想起你哈哈”、“姐姐现在单身吖”之类的话，顿时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完全是先前大众所了解的那样。 当然，记者们也心知肚明，那都是只是猜测，毕竟“温婉的纹身”可以解释成，那些话都出于害怕被报复才说的。 总之，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比如“你乖一点”那句，人家完全可以说成是暗示他不要再纠缠了，是在婉拒的意思。 “我偶尔也会想起你”，则可以解释成被吓到了，只好敷衍下，所以用了“偶尔”两个字。 至于单身，人家可以说本来自己就单身，为什么要说谎？ 这种真的不能算证据的！ 弄不好在很多人眼里，会认为这是快音公司在狡辩，反而加剧公众的讨伐。 ...... 众记者不理解其中的用意，但王慕晴还是按部就班，继续以公司的立场发声。 停顿了下之后，她又冷声道，“我们不知道‘X骚扰’一说是从何而来。如果谢某有新的证据，欢迎提供，我司愿意承担相关赔偿和法律责任。如果没有，那么她的言论是否合理合法，我们只能提请法院来裁决了！”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轰然。 有记者立即问道，“请问王总的意思，是要对举报者提起诉讼吗？” 王慕晴当即冷声道，“请注意你的用词，她是举报者还是别有用心者，暂时没有定论。” “贵司如此对待内容创作者，是否过于苛刻？哪怕这是‘温婉的纹身’的一场误会，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公司介入沟通么？为何非要起诉？” “没错，但我们现在有足够理由怀疑，这是一起针对快音的抹黑行动。”王慕晴毫不犹豫道，“对于创作者我们一贯容忍、友好，但对于抹黑者我们绝不姑息！这官司，即便打到快音破产，我们也会继续！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秦总的意思！” “轰！” 众记者又一片哗然！ 谁都没有想到，快音的态度居然强硬到这个地步！ 但在场不少记者开始偷笑了，甚至彼此间互换眼神，基本都在透露一个意思。 快音这是疯了啊！ 这么大一家公司，上来就对举报者赶尽杀绝，这么难看的吃相，简直就是上赶着讨骂！ 他们这么一表态，然后媒体一引导，怕是能立即把一大波内容创作者吓走！ 这不是把人才往音浪推？ 而且，你这么搞，连用户都会反感的好吗？ 于是，又有一个不怕事大的记者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但凡谁敢检举你们，谁就要受到快音的起诉？如果外界认为这是报复，贵司如何回应？” 王慕晴看了眼那记者，说道，“我知道你是哪家媒体的，也知道你背后的资本是谁，以及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依然尊重你提问的权力。” 顿了顿，她又一字一句说道，“快音对待创作者什么态度，对待举报什么态度，你可以去问快音的创作者。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员工因为这个谢某，不堪受辱和网暴而选择轻生，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作为成熟的创业者，我知道此刻低头才符合商业利益！但我们认为，员工蒙受冤屈，如果我们连个公道都不敢为他讨，那么这个公司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这样的公司，又如何说服我们的用户、合作伙伴，去相信我们能维护他们的利益？” 那记者听罢，顿时哑口无言。 却仍然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还成熟的创业者？你成熟 个屁！你为一个员工，而去营造一个嚣张跋扈，谁敢反对就整谁的形象，吓跑了一大堆内容创作者，划得来吗？ 简直愚蠢至极！ 嗯，没错，王慕晴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秦艺说，必须这么做。 于是她就认为，这么做，必须是对的。 你要问堂堂哈佛毕业的她，为什么这么盲从？ 无他，唯手熟耳，因为听秦艺的听惯了，也一次次地赢麻了，所以形成了惯性思维——只要他发话，就根本抗拒不了那颗想服从的心啊！ 再说，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从情感上说，王慕晴也想为姜至鹏讨个公道啊！ 而王慕晴的一番话，也再次引发了台下一阵交头接耳。 很快，又有人问道，“请问王总，您刚刚说姜至鹏先生现在躺在医院里，是怎么回事能介绍下吗？” 众记者回头看去，这才发现那位“记者”面生的紧，不知道是哪家媒体的？ “咦，好像除了他，还有不少是生面孔？”有记者嘀咕道。 不过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这些人是秦艺请来的，有什么必要跟这些五岳会掌控的记者汇报？ 正因为这些人是秦艺请来的，所以王慕晴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于是就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让大家看一些东西。” 说着，她开始播放，网络上大量网暴姜至鹏的评论。 姜至鹏个人快音账号、微特账号受到的辱骂私信。 当然，还有他的同学群、微聊朋友圈里，各种内涵他、嘲笑他的截图。 这些内容无疑是不堪入目，甚至令人发指的，要不然姜至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选择自杀。 那些“生面孔”，对着那些材料疯狂拍照。 等他们拍完后，王慕晴才说道，“姜至鹏同学，是从贫苦农村出来的，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骄傲。他勤勤恳恳、善良正直，然而却因为一桩子虚乌有的事件，受到了疯狂网暴......” 从姜至鹏的人生经历说起，王慕晴把一个努力上进、善良正直只是不会谈恋爱的舔狗的形象先树立起来，然后再缓缓讲述，一桩冤案，一次网暴，是如何摧毁一个人的。 没错，从始至终，快音公司的立场是很明确的，这就是一桩冤案！ 而姜至鹏的自杀，就是因为“温婉的纹身”意图栽赃导致的！ 台下，开始有记者面露同情。 但仍有记者一脸不屑。 有人窃窃私语。 “这是要炒受害者人设？” “倒是很懂舆论，可是现在炒有用？除了快音，谁帮他炒？” “关键是，炒了也没用啊。加害者可怜，受害者就不可怜？” ...... 发布会一直在凝重的气氛中进行。 接近尾声，有记者又问道，“那么王总，可否透露下，快音对于那十五位头部UP主，有什么处理计划？” 王慕晴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些UP主指我们的后台篡改数据，我们已经申请华夏官方接入调查，同时也已经邀请‘数据透明’、‘互安可查’等国际顶尖的数据公司，来我公司审核相关数据，看有无作假的空间。 如果公司被证实篡改数据、后台日志等行为，我们愿意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赔偿要求！ 而在这之前，我们会对他们的账号即刻封杀，且对这十五人提起诉讼。依据是我们的《快音社区行为准则》第十八条、十九条、二十三条的相关规定。” ...... 发布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不少记者在出门时，都纷纷摇头。 “快音要输了！” “是啊，这么追杀举报者，等于是在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以后谁还敢入驻啊？” “看着吧，明天骂他们的会更多。” “还用等明天？下午就多了！秦艺啊，飘了，呵呵呵。” ...... 音浪总部会议室。 刚刚看完发布会直播的音浪总裁许魏广，不由微微一笑。 那笑容，是属于胜利者才会有的。 王大江也笑了，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他们会出示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就这？这不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往脖子上再来一刀吗？” 许魏广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搞这些。但是既然他做了，我们就别浪费他的好意。王总，立即发布公告，把我们的‘创作者激励计划’公布出来吧。” 所谓的“创作者激励计划”，核心就是音浪对于UP主出台的一系列扶持政策。 这里面，不但包括在原基础上提升10%以上的流量奖励，还包括完善创作者针对平台的投诉、举报机制。 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针对快音的。 你快音不是疯狂打压UP主吗？不是谁敢反对你们就要整谁吗？ 行啊，我音浪现在就敞开胸怀，向所有创作者展示最“友好”、最“真诚”的一面啊！ 接下来，看这些UP主会选择谁？ 说完之后，许魏广又说道，“趁这个机会，继续挖快音的头部UP主，价钱还可以再提高，一定要形成好的示范效应，让那些中小UP主也动心。” 王大江微微一笑，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 而在某酒店的套房里，却是另一种氛围。 “温婉的纹身”，也就是谢红娜，坐在床上看完了整场直播。 然后，瞪着眼睛，看向坐在她身边的“音乐精选”。 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他吗的不是说快音不敢起诉我们吗？不是说他们肯定要息事宁人，弄不好还要给我们送钱吗？他吗的，你看到了吗，人家现在要整死我们啊！” 对了，虽然他们昨晚一起睡了，但并没有谈恋爱，睡了只是因为想睡，反正一夜情也不耽误谢红娜做一个好女孩。 音乐精选叫李武，起先也是个不入流的音乐人，后来在快音做音乐UP主，受到快音热捧，便渐渐出名，拥有了一百八十多万的粉丝，在这个阶段当然算音乐类头部UP主了。 李武现在也是一脸懵逼，他也没想到，快音居然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决绝地对他们采取封号、起诉的做法！ 甚至，连沟通都懒得跟他们沟通！ 但是在犹豫了下后，他说道，“没事的，你慌什么？我们的账号是没了，可是音浪那边肯定会力捧我们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反抗快音的典型啊，就算是做做样子他们也必须捧我们啊！” 谢红娜狠狠地锤了李武一下，失控的喊道，“现在是一个账号的问题？现在是他吗快音要整死我们！” 李武也怒了，吼道，“他们说整就能整？我们背后没人？有五岳会，有SMK，有音浪还不够？” “够你吗啊够！快音有秦艺，整个五岳会都过秦艺了吗？” 谢红娜喊出这话的时候，情绪已经崩溃了。 “秦艺”这两个字，的确太有威慑力了。 毕竟事实已经一次又一次证明，只要秦艺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一次失败的。 谢红娜走出这一步，本来就是在林大河等人的忽悠下，抱着侥幸心理的。 她觉得，快音顶多封杀她，但是这笔钱她可以从林大河那里补回来。 这样一来她首先不亏，要是还能加入SMK，成为明星，那就更不亏了。 但现在，她才发现快音这么刚。 刚到，甚至放话哪怕公司倒闭，也要跟她刚到底！ 这已 经是不顾一切了啊！ 谢红娜一想到这，就感觉毛骨悚然。 她现在的确很怕。 但是她又很愤怒。 快音是不是一帮脑残，这么为难自己，就为了一个员工自杀？ 谢红娜表示无语！ 是，她承认姜至鹏自杀，跟她多少有点关系。 可是，是自己让他自杀的？分明就是他自己心理素质不好啊！ 谁让他想上自己的，还不是因为他色，他就没有错？ 另外，商战嘛，这种手段不是很正常？身为一个公司高管，连这点挫折都受不起，这能怪谁？ 凭什么要让自己来承担责任？ 这时，李武又对她说道，“你放心，SMK、音浪和五岳会都不会让他得逞的！想整我们？真当他们是摆设？” 谢红娜很想说，他们当摆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啊！ 但是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打气。 “对，我就不信秦艺次次都能赢！他算个屁！他以为他是谁，小说主角吗？想整谁就整谁？” 她这么一说，李武也顿时安心了许多。 “对对对，不可能他次次赢的！” 说完，又看着谢红娜胸口那惹眼的纹身，问道，“要不......再来一发？” 谢红娜一脚踹了过去，“来你吗！滚远点！” ...... 甘州，傍晚。 刚刚拍完一个环节的秦艺，躲在大巴车上，接着电话。 电话是秦勤打来的。 其实在秦勤之前，他已经接了好几个了，分别是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等一众快音投资人的。 主题就一个。 秦艺，你疯啦？ 在这些资本家看来，这种事就没有这么干的！ 嗯，秦勤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他比他们更委婉点，可能好奇居多。 “这么做，应该考虑后果了？”电话里，秦勤说道，“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在玩一种很新的营销手法，比如先把自己炸了，然后再拼起来？” 秦艺答道，“好好的我炸自己干嘛？这件事，重点是我刚啊！不觉我这样很爷们？” 秦勤沉默了下，说道，“秦总，你这么不正经地回答你的投资人的质询，真的好吗？” 秦老狗笑了笑，“行了，你知道我不是傻X就够了。” “可是你现在看着很像，不信你可以去咱们群里问问。” “过两天就不像了，现在我懒得解释。”秦老狗风淡云清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认真问道，“对了，现在我那兄弟刚刚醒，命是保住了，但是以后还能不能动弹是个问题。我听说华夏有个专家叫谁来着很擅长做这类手术，你帮我约一下，跟他说价码好谈，但是要尽快。” 秦勤一听秦艺这语气，就知道他是成竹在胸了。 尽管很好奇，但他还是选择了不问，毕竟在一边看他如何逆转乾坤，也是一大乐事。 于是说道，“医生没问题，但是你最好给我一个惊喜，要不然夏英明、廖恒生他们跟你翻脸，我弄不好也站在他们那一边。” 秦老狗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以为跟你们是有感情的，没想到还是一场交易。” “嗯，你知道就好。” 秦勤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秦老狗想了想，又给付钱宝的涂江打了个电话过去。 开口就是，“涂总，你得帮我个忙，这忙对我赢下我们的对赌协议很有帮助！” 刚刚还看了下快音新瓜的涂江，突然间有点懵逼，问，“秦总，我是你的对赌方啊。我帮你，你赢了，是不是意味着我输了？” “啊对对对，”秦艺哈哈一笑，“可是你得帮！” 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涂江，吧嗒吧嗒眨了眨眼。 但终是忍不住一笑。 说道，“那行，请开始你的忽悠，秦总。” 第277章 撒网 秦老狗呵呵一笑，然后严肃而正经说道，“涂总，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秦艺对待投资人向来秉持一颗挚诚之心，怎么会忽悠你呢？就比如我现在就是很真诚地在告诉您，我这次玩脱了，一怒之下在发布会上把事情搞大了，你要是不帮我，快音就要完蛋啦！” 涂江听完这话，捧着茶杯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话吧，听着像是在求自己，而且还求得很真诚，可为什么总感觉他在玩一种很新的套路？ 等下...... 涂江迅速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捋了捋。 快音出了“丑闻”后，秦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莽，这明显不是他惯有的风格。 然后，导致现在快音在用户及内容创作者中，口碑双双暴跌， 继而导致春节档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处于很大的劣势。 现在看来，这个劣势之大，很可能让音浪一下子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如果不能很快挽回口碑，又输掉春节档，那么快音或许就永远都追不上音浪了。 这不是开玩笑，毕竟音浪的资源本就强于快音。 所以，秦勤那群投资人现在一定很紧张。 而自己刚才一听他说真的没招了，好像也紧张了起来...... 是的，涂江确定自己很紧张。 因为他决然不想看到快音倒下。 和蓝星上差不多，当短视频领域刚刚崛起时，电子支付虽然已被大量接受，但市场格局还未完全确定。 付钱宝和微聊支付仍在为了抢占份额而绞尽脑汁。 要不然双方也不至于大量投资有消费场景的软件，比如打车、外卖、短视频等。 现在，微聊支付手握音浪，而付钱宝则打算入局快音。 试想，要是快音没了，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音浪一统江山，然后与之捆绑的微聊支付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这个影响会有多大呢？ 这么说吧，如果音浪成为胜出者，那么未来音浪的数亿用户在消费时，就必然会绑定微聊支付——因为人家只允许用微聊支付。 这么一来，付钱宝首先就缺失了一大块线上付费业务。 而紧接着，就会影响到线下。 道理很简单，如果线下超市同样有付钱宝、微聊支付，但是客户因为音浪而将银行卡与微聊支付做了绑定，那么支付时就肯定首选微聊了，难道现场再绑一遍付钱宝？ 而这还只是国内，没算国际市场呢！ 要是音浪获得国家支持杨帆海外，那么微聊支付也可 以跟着出去，然后培养老外用它的习惯啊！ 到时候付钱宝怎么应对？ 所以涂江很清楚，付钱宝不能看着快音倒下。 这么一想，他就恍然大悟了。 然后又无语地苦笑了下。 说道，“秦总，你这是故意的吧？我是发现了，你把快音逼入绝境，就是想让我们每一个人都逃不掉，都必须得开足马力帮你是吧？哪怕我，有跟你对赌的合约？” 好家伙，涂江直呼好家伙。 再没有比这更无赖的人了啊！ 然而秦老狗却是依旧“一片赤诚”地说道，“没有没有，啊哈哈没有啦，我真的只是一时气愤，所以才做了错误的决定嘛！” “你少来这套！” 身为付钱宝的投资管理部总裁，涂江混资本界已经近三十年了，从华尔街到国内，从实体公司到科技公司再到文化公司，他“忽悠”过的创业者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当然也曾被创业者忽悠过。 但是像秦艺这么不要脸，连忽悠的流程都没有，直接就躺地上要你伸出援手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关键他还真无法拒绝！ 于是，他只好又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说道，“行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秦勤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趋之若鹜了。还是你狠啊秦总！说吧，怎么帮忙？” ...... 涂江和秦艺打完电话，直接叫来了总裁办主任。 然后说道，“告诉我们旗下的‘知否问答’、‘红小书’、B站......算了，所有我们控股的，以及没控股倒是能影响到的媒体平台，从现在起一律站在秦艺那头。他有什么舆论上的要求，一律满足。” 总裁办主任闻言，登时猛地一愣。 好家伙，所有媒体平台全部开动？ 这可是集团最大级别的公关行动，才有可能采用的方案啊！ 于是说道，“涂总，这恐怕要集团大总裁同意才行吧？” 涂江摆摆手，“他不可能不同意的，你先去办，一会儿我给他打个招呼。” “那行，我马上去办！” 与此同时，搜浪那边也一样。 搜浪副总裁邹敏，接完秦艺的电话后，立即叫来了自己的副手。 “通知下去，关于秦艺的算法调整一下，我们现在要站他。还有，我们旗下投资的所有新闻门户网站、论坛及社交平台，要求他们务必与快音合作，配合快音接下去的公关节奏。” 副手也是一愣。 “老大，这是动用所有资源的节奏吗？要不要跟总裁商量下？” “行啦，别说总裁，就是董事长都不可能反对的。” “哦哦，那好，我马上去办！” ...... 与此同时，秦勤、廖恒生、夏英明、赵明辉、银河资本张诚等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个地打电话。 别小看这些大佬，谁手上没有投资几个信息平台、社交平台？ 大.大小小罢了，但能入他们法眼的，几百万用户至少是有的。 一张舆论大网，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撒了开去。 但此时这张大网还没有任何动静。 当天，除了王慕晴开的那场记者发布会，快音再没有发任何声明，也没有在媒体上，做任何文章。 而即便这样，网上骂快音“霸凌”、“欺人太甚”者，居然也只有一半。 有三成人在快音没有做任何公关的情况下，依然表示坚定支持秦艺，并认为他为自己公司、为员工讨个公道，没什么问题。 还有两成人，则表示所有关于秦艺的事情总会有反转，所以这次不忙站队。 说起来，这一切还得感谢“五岳会”。 因为秦艺此前一直被其打压、污蔑，然后又一次次被反转、澄清，于是大家再看到秦艺的负面新闻后，开始有了免疫能力。 而且，条件反射一样，很多人会立即认定，这是五岳会的阴谋！ 五岳会：你们要相信我啊，他真的是一条心机狗！ 网友：我不听我不听，五岳会你个大骗子又骗我！ 当然，基本盘很稳是好事，但是和以前一样，该反转的还是要反转的。 毕竟失去那五成网友的支持，快音还是要输。 更何况，那些讨伐快音的网友，包含了大批的短视频UP主。 在无数短视频UP主的群里、论坛里，那些呼吁大家团结起来，一致抵抗快音的言论排山倒海，刷屏无数。 甚至在快音，又有好几个有影响力的UP主直接发视频，表示要离开快音，去投奔音浪。 王慕晴、王超、齐山等人，这晚彻夜未眠，度过了创立快音以来最焦虑的一晚上。 连王慕晴她爹王浩，都不研究菜谱，改研究孙子兵法了。 但是秦老狗依旧稳如泰山。 当晚该录《跑男》录《跑男》，该跟一众嘉宾谈笑风生继续谈笑风生。 他在等，等风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 正在撕名牌的秦艺，接到了李部长亲自给他打来电话。 “秦总，好消息！广电那边通过审查了！应该下午就可以发到央视春晚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 官宣！” 秦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浑身热血燃了一下。 最至关重要的一环终于过了！ 那么整个计划也就可以运转起来了！ 没错，什么快音丑闻，那都算个屁！他要的是全局，春节档的全局！ 要不然，要那么多免费的媒体资源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便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李部长！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份情我记着！” 林部长呵呵一笑，“秦总，这么见外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但是顿了顿之后，又换了语气说道，“昨天比较忙也没有问你，最近网上对快音的评价......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还有员工因为这次事件，自杀了？” 秦艺淡淡一笑，“无妨的，不过是对手又一次抹黑而已，很快就能解决。至于自杀的那位小朋友......喏，就是写那份递交给广电的策划案的那位。不过还好，人是救过来了，过两天会再动一次手术，主刀医生说能完全康复的概率很大。” “那就好。”林部长松了口气，“这小子策划案写得很好，据说广电领导还夸奖了。他有什么想不开，你劝劝他。大好前程等着他呢。” 林部长会跟秦艺聊这些，就说明他是真拿秦艺当朋友的，这是私谊。 秦艺也觉得林部长这个朋友可以交，至少他承诺的事情很靠谱，而且这么久以来，可从来没跟他提过乱七八糟的要求。 于是说道，“行，那我回头就跟他转达下来自林部长的问候。” 林部长哈哈一笑，“行了，我还要去忙，有事回聊。” 又一日过去。 距离那十五位UP主联合控诉的记者会，已经过去三天了。 快音这边依然没有动作，安静得吓人。 而根据音浪公众号发布的一篇文章显示，在音浪《内容创作激励计划》的刺激下，最近三天音浪新入驻UP主，较平常猛增了650%以上，达到了创站以来的最高峰值。 公众号还表示，“相信越来越多的UP主，会被音浪开放、包容、共赢的社区文化吸引，从而加入音浪大家庭。而音浪的内容也会更加多元化，为用户提供更多有价值、有乐趣的资讯及互动。” 得意之情，跃然纸上。 与此同时，《华夏财经》、《财经报道》等大量财经媒体，也纷纷发表看衰快音，以及看好音浪的文章。 《华夏财经》甚至还在一篇长达8个版面的专题报道中，放出了一个非常抓人眼球的结 论。 “现在看来，快音在管理上、运作思维上，与音浪相比都有很大差距。在炒作的三板斧用完之后，快音似乎突然迷失了方向。最近暴露出来的问题，看上去只是一个缩影。 在真正的职业经理人面前，看起来‘艺人’秦艺还是不够专业。如果快音不能从盲目相信秦艺的怪圈中摆脱出来，很可能春节档一过，他们就可以缴械投降了。” 这篇文章在业界引起的反响很大，廖恒生甚至将他转发到了群里。 总而言之，一度被夸上天的快音，现在似乎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谁都想来踩一脚。 而此时，秦老狗已经结束了《跑男》的拍摄，于当天下午回到了滨海快音公司。 已经在彷徨中徘徊了三天的王慕晴、王超以及快音上下所有人，一看到他回来，就像看到魂回来了一样，无不浑身一松，长舒一口气。 “秦总来了！” “秦总刚刚回来！” “他好像进了那间办公室1” 一时间，全公司上下都在重复这几句话！ “那间办公室”，当然指的是快音那间一直空着，却从没人敢占用的办公室。 秦艺不在的时候，这间办公室是很多快音人心中的精神之地。 而如今他进入了这个办公室，打开了里面的灯，就意味着快音的精气神又回来了。 一场事关快音前途与未来的战争，也终于可以正式开打了！ 秦艺坐在有些浮夸的豪华办公桌后，发现自己虽然很久没来，但桌上一尘不染,可见人事有专门派人打扫。 拿着洗得锃亮的杯子，他刚刚接了一杯水，就只见王慕晴、王超、齐山三位核心高管走了进来。 “秦总，按照你的意思，需要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王慕晴说道。 “运维中心全体都在。”王超说道，“连那老毛子也答应最近睡公司，随时待岗了。” “动员会昨天开过了，战斗欲望方面没问题。”齐山也说道。 秦艺端起茶杯，咕咚咕咚把里头的水干了。 然后淡淡道，“很好。距离春节还有差不多半个月，从今天起春节档的战争正式开启。我要求所有员工无故不得请假，核心部门员工实行轮班制，必须保证全天候至少有一半人值守。加班费按照平时工资十倍给，行政部注意后勤供给，给大家提供最好的伙食和营养。” “好的，我立即安排。”齐山点头。 秦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说道，“那就......开始吧！” 第278章 玩转春节档！ 随着秦老狗的一声令下，整个快音公司也正式进入了战斗状态。 事实上，在他进入公司的那一刻起，总计五层的办公楼里，就已经有大把员工在给家人、对象打电话了。 “妈，这两天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肯定要睡在公司了。” “宝贝，秦总回来了，我这两天肯定加班，电影过两天再看哈......嗯嗯，对，咱们要绝地反击了！” “老公，今晚你去接孩子，我们行政都要轮值夜班了！对了，你跟你经理说没有啊，每天晚上九点至少要送300份夜宵，标准不低于50元/份，你们不做我就让别家酒店做了。” 因为昨天的誓师大会上王慕晴已经亲口对所有人讲了，只要秦总一回来，全公司立即进入春节档战斗状态。 现在每个楼层，所有部门的主管，都在做临战前最后的检查和动员，每个房间都人影绰绰，行色匆匆。 运维、产品、数据等各个部门，正在最后检查硬件、软件是否正常。这很有必要，因为据说接下来快音很可能会迎来史诗级的天量访问和互动操作，万一崩了，他们估计能被全公司的唾沫淹死，谁敢负这个责任？ 当然，最瑟瑟发抖的是一众软件开发和架构师们，因为接下去快音马上要上好几个新功能，而且预计一上线就是天量的访问量，万一出点BUG，那些产品经理弄不好真要提刀进来发飙的！ 市场中心及其下属的公共关系科，则在检查一大堆已经事先按照秦艺要求写好的稿子，里头有一个错别字都不允许，毕竟很快这些稿子就要按节奏投放出去了。 这一次的媒体投放规模，可谓史无前例，严格说连五岳会都未必能比得上——毕竟，快音现在融合了付钱宝、搜浪两大巨头的所有媒体资源，且还有秦勤、廖恒生等一众资本家手里的媒体加盟，可以说如果五岳会掌控了华夏一半的媒体的话，那么剩下的一半基本都在帮秦艺了。 一想到这，那些提笔写稿子的同事，都激动地热血沸腾。 而呼叫中心等部门，自然也不敢托大，尤其是对于春节期间快音红包活动的解释这块，所有话务员仍在拼命熟悉，毕竟你都不用想，到时候肯定有大量用户，以及广告客户会来问这个问题的。 呼叫中心的负责人现在很发愁，如果到时候真的是“史诗级的天量访问”的话，那么带来的咨询也肯定是史诗级的，而他手下这百来号人到底能不能应付地过来？ 至于行政等后勤部门，当然也没有闲着，什么供电问题啊、饮食问题啊全都得操上心，小到一个牙刷、睡袋，齐山都得亲自过问。 总之一句话，整个快音已经上了刺刀，冲出战壕了！ 2023年1月2日，下午三点整。 春晚官方平台，以及快音官方平台，同时宣布了一件震撼华夏互联网界，以及科技界的大事。 春晚：10亿红包抢个够！携手快音，央视春晚新年新喜有新意！ 快音：快音携手春晚，10亿红包贺新 春！ 标题中，“10亿”的字样格外显眼！ 因为这是整个华夏互联网历史上，最大的一笔单次营销投入！ 而且这是一次无条件的免费赠与！ 和蓝星上一样，很多人第一眼看到这个标题，心里是有疑问的。 10个亿？玩呢吧，肯定是“号称10个亿”，实际上全是套路！ 因为此前也有购物平台号称什么“8亿补贴”之类的，大家也心知肚明，还不是说要你满多少才能减多少，无非就是促销手段嘛，羊毛出在羊身上，有什么意思？ 然而，当他们看完活动细则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活动结束后，红包即可无条件、无门槛提现！” “本次活动由帝都第三公证处公正，10亿红包资金全部足额打入预备金账户，并由帝都第三公证处、春晚节目组及快音公司三方共同监管，确保专款专用！” 不少人开始惊呼：好家伙，是真给啊！ 但是另一个疑问又产生了。 虽然是10亿，但是大伙儿一分，岂不是每个人就几块钱？ 诚然，即便是几块钱，很多人都动了心，毕竟大过年的图个吉利嘛，再说这种形式的活动还是第一次遇上，肯定要玩玩看啦！ 但同样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几块钱有什么意思？ 不过，越往后看，所有人的兴趣就越发高涨。 “五大玩法教你玩转红包！” “玩法一：集五福，瓜分3.8亿总奖池！1月3日起，至除夕夜央视春晚倒计时结束，只要用快音‘扫一扫’功能，扫任何‘福’字，即可获得一张‘五福卡’，集齐五福卡的用户，即可平分3.8亿奖金！五福卡分为......” 和蓝星上一模一样，秦艺只是把某宝集五福的方案，完完整整地照搬了过来。 不仅照搬了扫‘福’字，而且也照搬了朋友可以赠送、邀请好友额外可以获得福卡等一堆内容，目的当然是促进用户社交，以及促使用户裂变了，说白了就是让你去拉人头。 这些都是已经被事实证明绝对好用的方案，秦艺为什么不搬？ 一看到这个方案，很多用户就已经心动了——有没有感觉，想分奖金需要付出，而这么一来跟你竞争奖金的人就少了？ 而这是只是玩法一！ “玩法二：春晚期间摇一摇，3亿红包随机抢！在兔年春晚指定时间段，主持人宣布开摇之后，即可立抢现金红包，还有明星专属拜年视频哦。红包最高8888元，全国限量1万名，6666元红包，全国限量1万名。3亿红包等你抢！” 这里，秦艺刻意增大了红包的金额以及大红包的数量，总计“2万个”的大红包，足以让大多数人忍不住去砰砰运气，毕竟数量看上去的确很多有没有？ 再说，就算抢不到大红包，抢些小红包也很好嘛！ “玩法三：在快音看央视春晚直播，天降惊喜！” 没错，为了在除夕夜更好地吸引用户及互动，秦艺额外花了5000万，获得了春晚的网络直播权！ 这个价格是不是不算 贵？ 对，因为音浪也获得了春晚的网络直播权，不过他们的代价是1.2亿！ 所以，反正都已经开辟网络直播渠道了，再加一家就是额外收入，而且快音还是这次春晚的大金主，便宜点卖他们也很合情合理啊。 当然，当快音也获得春晚的直播权后，顺带的一个想法就很明确了——让音浪的那1.2亿打水漂啊！ “玩法四：春晚明星大互动，新年惊喜送不停！” “玩法五：上快音兔兔乐园，过关赢兔年大奖！” ...... 可以说，蓝星上最优质的过年档互联网营销方案，秦老狗一个没拉下！ 到现在，王超等人终于明白，平时秦艺为什么总要他们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设计了。 比如，他要他们设计一款叫“小兔子跳跳”的小游戏，小游戏的场景很简单，就是一只小兔子，站在一个台子上，然后它前面还有很多台子，你要用手指按住屏幕，按屏幕的时间决定兔子下蹲的幅度，而下蹲的幅度又和它跳出的距离有关。 如果兔子跳到前方台子的中心，那么得30分，跳边缘则15分，要是没跳到台子上摔下去了，那就得重新开始游戏。 这样的小游戏还有不少呢。 再比如，秦艺还让他们设计一款类似“消消乐”的游戏，就是很多方块叠在一起，然后屏幕下方有个框，框里最多放七个方块，每三个相同方块放在一起就可以消除。 然后，秦艺说，难度一定要大，大到让人摔手机的程度才行...... 嗯，很明显，秦老狗设计的这些游戏，在蓝星上都是有原型的。 比如“微某跳一跳”，比如“羊了个羊”，它们当年在蓝星有多火就不必说了。 只是王超是真的不明白，快音是做短视频的，做这种小游戏干啥？ 但现在他有点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在春节期间吸引用户来的。 可，他依然没明白的是，谁会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呢？ 对此秦老狗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只是让他有空就做，有空就做......于是现在快音积累了大量的设计素材。 像摇一摇、抢红包什么的，其实前期就做过一些，只是现在细化下而已，要不然哪里来得及？ 但饶是如此，王超和他的手下，最近也依然忙得焦头烂额。 “今晚继续内测，明天所有功能全部都要上线了，务必给我查漏补缺！到时哪个部门出乱子，哪个部门的全年绩效就全部为零，另外该滚蛋的滚蛋！我不是开玩笑！” 会议室里，王超一脸发狠地对着所有程序猿和产品经理，一字一句地说道，像极了一个屠夫。 整个快音胆战心惊的一夜。 ...... 而这一夜之间，除了微特上被强行降了热搜，“快音联手春晚发10亿红包”的消息，已铺天盖地的占领了无数互联网用户的手机和电脑桌面。 先不说知否问答、酷乐视频、B站、红小书这些新兴平台的头条推送，也不说搜浪搜索、搜浪新闻网等各大网媒的头版报道，以及甘州卫视 等一大波卫视在新闻节目中的报道，就说一个细节，连付钱宝投资的361杀毒软件，都在右下角强制弹出了这个新闻......就说还能有几个人不知道？ 是，微特、微聊、五大卫视为首的五岳会媒体矩阵，的确是华夏最强大的宣传机器，很多明星没了他们，就会销声匿迹了。 五岳会也一度得意洋洋地认为，他们可以封杀任何人，是“艺协”第二。 然而在秦艺这里，这些规则都是空气。 要什么微特，要什么微聊，要什么五大卫视？老子没了它们，照样可以宣发，照样可以让一件事举国尽知！ 反而，现在压力来到了微特和微聊一方。 和蓝星上一样，因为是第一次举办这种大规模“撒币”的活动，所以网友参与的热情空前高涨。 微聊朋友圈里，到处都是网友自发分享的活动相关。 你封不封？ 不封，微聊就是秦艺宣传的工具！ 封？那你他娘的是真的疯了！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以及监管部门，你丫微聊要做控制舆论的霸王，坚决要搞一个敌对艺人吗？ 还有，发个朋友圈，都要看你微聊的脸色，用户没脾气吗？ 真以为微聊天下无敌了?得罪了用户，付钱宝马上就能做出一款跟你极度类似的软件出来！ 所以微聊不敢，只能任由自己沦为秦艺的工具。 同理，微特也差不多。 虽然始终不让上热搜，但是微特上关于这个活动的分享，微特也根本无法限制。 于是，只用了短短一夜，“10亿红包”引爆了整个网络。 也引爆了音浪总部大楼。 这一夜，音浪也有大把人没有睡好觉。 都是混互联网的，或许他们此前没有想到这个方案，但是当看到方案后，他们至少能看懂，这个方案一旦顺利实施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据说当晚，许魏广在总裁办公室摔了东西。 然后，所有音浪的高管全部被召回，在音浪总部大厦开了一晚上的会。 ...... 当然，这一晚秦艺也接到了很多电话。 秦勤、廖恒生、夏英明、赵明辉，甚至涂江、邹敏等人都打来了。 所有人就一个意思：你牛逼，论搞事情还是你在行！ 但同时他们也没有忘记提醒他，虽然占得先机，但是胜利未必就是快音的。 别忘了，快音现在的口碑很差，音浪肯定会暗暗鼓动，发起针对快音更大规模的抵制。 而音浪那边，微特和微聊给他们的引流端口已经开放，他们也有一些好牌还没打。 对此，秦艺都只是微微一笑。 “那就，看明天了。” ...... 第二天，2月3日。 星期三，上班日，七点半的地铁上，人群和以往一样拥挤。 有个女孩点开了快音，惊喜地发现之前说的“集五福”的游戏，果然上线了。 在醒目的“集齐五福，平分3.8亿总奖池”的标题下，她发现那里还有一行小字。 前面一行是倒计时，显示距离活动结束，瓜分奖金的时间还有“14天22小时35分52 秒”。 后面一行则提示：已有2人集齐了五福，目前获奖者平均奖金为190，000，000元！ 那么多零，女孩差点没法眼睛看花，当时就怔住了。 “我去，疯了吧？” “那不是直接财务自由了？” “全国那么多人，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居然只有2个人集齐了？真的有那么难？” “这两人现在是不是得乐疯了？” 女孩想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打开了快音自带的扫描功能。 正好，看到地铁上有个广告上，写着一个“福”字。 “滴！” 女孩刷了一下，顿时跳出了一张“爱国福”。 “很简单嘛！” 女孩这么想着，于是继续刷。 坐了七八站地铁，她刷了一路“福”字。 等到下地铁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九个“爱国福”，十个“和谐福”，三个“友善福”，八个“富强福”。 然而，怎么也刷不出那个“敬业福”。 女孩有点生气，心想这敬业福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啊？ 一看倒计时上面的那行数字，已经变成了“已有8人集齐五福”。 “看样子有是有，就是很稀少！不过，这么一来分奖金的人就少了，说明更值钱啊！” 虽然已经有八个人获得了，然而平分奖金的数额，现在还是有好多位数。 女孩心想，别说这么多，就是几百块那也很快乐了呀！ 于是在下地铁前，她还想再刷一次。 然而软件很快提示她，“您的次数已用完，请在一小时后再来。分享给好友，可以立即获得十次机会哦。” “套路！” 女孩愤愤地心想，但身体很诚实，手指一动，立即就转发到了群里。 这时她才发现，群里的财务康姐，早就已经转发了。 而且她还在问：“谁有友善福和敬业福啊？” 女孩连忙回道：“我有友善福，但是我也没有敬业福，谁有啊？” 女孩一边打字，一边匆匆走出车厢。 而此时她身边走过一个男孩，那个男孩紧蹙着眉头，脸上满是不爽但又倔强的表情。 嗯，男孩正在玩“兔了个兔”。 那是快音“兔兔乐园”的主打游戏，只要过关就能平分一亿奖池。 目前......目前还没有人过关，这个问题秦艺正在找王超发火——让你难一点，特娘的没让你一个都不让过啊！ ...... 而在大把网友沉浸在快音各种“套路”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也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 “网红‘温婉的纹身’因遭受网暴，昨日凌晨割脉自杀，幸好被及时发现送医，目前无大碍......” 这条消息，在早晨时分也登上了热搜。 于是骂快音的又多了起来。 抵制快音，不参加快音活动的声音，也甚嚣尘上。 看上去，多多少少好像会对快音这波攻势产生点影响？ 不过对此，快音上下都一脸轻松。 因为秦总都安排好了嘛！ 没错，秦老狗表示，没有人可以在咬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这位”温婉的纹身“，以及那些抹黑快音的UP主，他可没有忘记呢！ 第279章 塌房 “温婉的纹身”自杀的消息，最早就是在音浪视频里曝出来的，而且很快就上了热搜。 很明显，音浪确实打算捧谢红娜了。 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要树立一个典型而已——你秦艺不是针对她么，那么我音浪就收她，不光收她，还继续力捧她，让她比在快音时发展的还好。 这么一来，两家平台孰强孰弱，谁又对创作者“更友好”，是不是就非常明显了。 当然，谢红娜也很配合，不光真的咬咬牙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而且还在病房摆各种姿势配合拍摄，唯一的不满就是今晚不能去酒吧嗨了，内心真是瘙痒难耐。 现在，病床上，一份来自于音浪的“网红管培计划”就放在她的床头。 只要签了这份合约，她就会获得音浪最头部的推荐资源，并且直接拿到一笔高达120万的签字费。 别小看这120万，这个阶段的网红，商业化运营远没有到蓝星上短视频成熟期那种的程度——没有带货，没有PK，榜一大哥为养精虫卖房打赏的风气也没有形成。 另外，谢红娜虽在快音有230万粉丝，但是快音才成立多久？ 所以她真正出名才三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挣的钱，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十万。 这120万对她而言，当然是一笔巨款。 所谓的“网红管培计划”，其实就是MCN机构与网红签订合作关系的雏形，只不过现在行业内还没有这种说法。 合同很厚，谢红娜倒是有看过每一个条款，只不过初中毕业的她，实在是一看那些拗口的法律表述就头大。 于是来送合同的那位就笑吟吟地指点她，“合同呢，你还是要看最核心的部分，比如收益分成这块。” 谢红娜点点头，赶紧去看相关条款，发现音浪除了打赏道具收入对半分等常规条款外，其他收入全部归她一人，甚至她的流量奖励比普通人还高了10%，顿时感到很满意。 另外，音浪还答应在时机成熟后，帮助她往影视界发展，比如加入SMK，或者是成为星展或万华旗下的艺人，这就更让她欣喜了。 “还是你们音浪好啊。”谢红娜由衷地说道。 那人微微一笑，又道，“当然了，我们说过要力捧你的。不过，权利总是和义务相伴。在与我们的合同期间，你不能再去快音或者任何对我们构成竞争的平台工作，否则就退还签字费，且按照其三倍赔偿，这个没问题吧？” 谢红娜想都不想，立即 说道，“那肯定了！我现在都得罪了快音，怎么会再去他们的平台？那些小平台也肯定比不上你们，我去那干啥？” 那人又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是改写还得写。毕竟，咱们捧你可是需要花很大精力的，可不想你红了就跑了嘛，互相理解下。” “理解，理解的！” 谢红娜一边说，一边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感觉，一个金光灿灿的未来正在朝她招手。 依旧挂着一抹亲切的笑容，那人收了合同，然后就礼貌地告辞了。 谢红娜美滋滋地舒了口气，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发了个朋友圈。 “晨早晨的阳光总能洒在每一个人身上，从今天起，我要重新开始。” 配图，窗边的一盆绿植。 问：这段话体现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感和心态？ 答：体现了作者温婉的纹身虽身处逆境，却幡然醒悟，继而积极面对生活、追寻阳光和真理的心态，也体现了她倔强、坚强的性格。 你看，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女孩形象，不就出来了？ ...... 在签约一个小时后，音浪的官网就在显然位置挂出了，“温婉的纹身”正式入驻音浪的消息。 这条消息，还引用了音浪高管王大江的一段话。 “音浪永远不会让一个内容创作者的付出白费，在音浪，我们始终致力于，让创作者收到超额的回报！” 而且，在结尾，这篇文章还正式预告，三天后音浪将会和“温婉的纹身”召开签约发布会。 届时“音乐精选”的一大批从快音出来的UP主也会参加。 音浪这么做，当然是想给快音一个难堪了。 这条消息利理所当然的，在音浪平台内被疯狂推荐给用户，而且置顶了热搜榜。 当然，几分钟后，微特、微聊也纷纷转载了这条消息。 与此同时，网上也有“消息人士”还是透露，“温婉的纹身”光是签字费就拿了120万！ 就问你，音浪好不好？棒不棒？仗义不仗义？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得不说，谢红娜这种短视频刚刚崛起的初代网红，其实粉丝的忠诚度还是比较高的。 毕竟，那些迷恋屏幕里“美人”的粉丝们，还没有经历过像蓝星上那么多的“网红塌房事件”。 一听谢红娜“自杀”，她的很多粉丝就开始咒骂快音，甚至骂同样也自杀的姜至鹏。 认为是姜至鹏、快音，将谢红娜逼到了绝境。 “温婉纹身有什么错？她抗拒职场X骚扰也错了？” “姜至鹏怎么没摔死 呢？他骚扰婉婉的时候可不是那么可怜的，现在来洗了？” “快音可以啊，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这么往死里逼，这样的平台真的还有白痴会去？” “有钱了不起吗？你有10亿撒钱，你不如去治治你的良心！没有我们家婉婉给你带人气，你快音是个屁！” “反正快音的什么狗屁红包活动，我是不会参加的！” 在音浪的带动下，网上这类声援谢红娜，狂踩快音的声音越来越多。 不得不说，谢红娜的粉丝们真的很单纯，他们有的删除了快音，下载了音浪，然后把过程做成视频传上去，有的则到处发帖，煽动情绪，号召大家抵制快音。 的确是一群单纯的小可爱。 可是秦老狗是不会怜惜小可爱们的，他就像个屠夫，要亲手宰了他们那质朴而清纯的偶像观。 嗯，网红界第一起大型网红塌房事故，就要上演了！ 下午，从快音的公共关系部发出了两篇文章。 一篇是针对姜至鹏的个人深度解剖，洋洋洒洒五千多字，从他小时候的艰苦生活讲起，一直到他大学时卑微的求学生涯，再到他入职快音后短暂的“逆袭”，以及最终因为一个女人而“陨落”的故事。 这篇报道深入姜至鹏的老家进行采访，采访的对象有他的发小、老师、同学等等。 这个故事，没有参杂一丝一毫作者的观点，就像是一个纪实文学。 但正是这种中立客观的口吻，让这个“底层小人物”的形象更为立体，经历也更让人唏嘘。 这么说吧，连秦老狗看完之后，都沉默了一下。 而另一篇，则是关于“温婉的纹身”的深度报道。 这篇报道，从她初中辍学讲起，一直讲到她如何混迹酒吧、夜场，再到她机缘巧合成为网红的经历。 有多详细呢？ 详细到她在夜场上班时，出台价大概多少都写明了。 你问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 简单啊，从她各任前男友找起就行了。 按照秦艺的说法是，这种女人应该绿过不少前男友，所以肯定一找一个准。 红毛和绿毛听完，当时就一阵猛点头，很狗腿地表示秦总果然真知灼见，咱俩也是这么想的！ 这俩哥们现在是秦老狗的御用狗仔，别的本事没有，要说找人的本事，那绝对一等一的。 短短两天时间，他们不但找到了三个谢红娜的前男友，而且挖到了大量他们也没想到的猛料！ 比如，谢红娜曾经在滨海的好几个夜场做过“失足少女”，也 就中等价位的那种。 她本人也其实没屏幕上那么好看，就普通人一个，因为身材不错加上会化妆，再开美颜才看上去美若天仙。 为了证实这一点，她某任前男友还直接给出了她一张素颜在酒吧喝酒的照片，那长相果然和镜头里判若两人，看得红毛和绿毛当时都沉默了。 “哥啊，你也算有点钱的，怎么会找她这样的呢？”绿毛忍不住问道 那男生顿时叹了口气。 最后一脸苦逼地说道，“她很会撩，而且化了妆确实还不错。我特么短短一个月就在她身上花了五万多，直到发现被绿了，草。” 绿毛顿时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绿毛，跟着深沉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发现自己被绿的？” 那男生立即又拿出了一个视频。 好家伙，抓奸视频！ 上来就是谢红娜和人躺在床上，然后被掀开被子的镜头。 绿毛心疼地看着那男生，又狠狠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但很快他就开心了起来。 毕竟，哥俩这次是要发了。 秦老狗答应他们了，但凡找到一个劲爆的证据，赏金五万！ 特别劲爆的，价格可以另谈！ 注意是证据，不是传闻，毕竟他秦老狗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无端端的去黑别人他很不屑，但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只是广而告之罢了，可算不得他不地道。 所以黄毛和绿毛找了很多“证据”。 嗯，连谢红娜跟“音乐精选”一起开房的照片他们都拍到了——本专业嘛，简单！ 两人这把当然赚翻了。 这么说吧，后来两人去了一个偏僻的餐厅和秦艺会面，把材料都给他之后，秦艺给了他们一袋百元大钞，大概有三斤重。 所以这篇《起底网红“温婉的纹身”：十几任前男友，出台费800到1500》，究竟能有多劲爆，就可想而知了。 两篇文章，几乎是同时发出去的。 当然，推送的时间各有不同，要不然就显得太刻意了。 一开始推的，肯定是谢红娜那篇。 这种文章，像搜浪新闻这类比较严肃的新闻门户，是不好弹窗推送的，于是被安排在了娱乐版面头条。 但是其他平台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比如361软件，弹得那叫一个欢，你要是把它右下角的小弹窗给关了，回头你再打开361浏览器，人家头版头条继续给你推，非让你点进去不可！ 也难怪，毕竟抛开帮秦艺不说，这玩意儿绝对是流量啊，网站怎么会不喜欢？ 红小书、B站、知否上那些做 自媒体的大V，当然也不甘示弱，很快转载或者在此基础上重新创作了这篇“纪实文学”。 而他们一发出去，马上就被平台热推，阅读量蹭蹭涨。 短短两个小时，相关报道就传遍网络，连微特、微聊上也都到处都是。 果然，舆论立即就炸了！ 要是普通的抹黑文，或许它还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是文章里有图、有视频、有真相，还有其前男友现身说法，可信度之高，都让你想辩解都说不出口。 比如，有人说视频里的那个不是温婉的纹身，毕竟照片和视频里的简直就是两个人嘛！ 然而那些粉丝好像忘了，他们喜欢的那位“性情刚烈的、抗拒职场潜规则”的女孩，身上到处都是纹身啊！ 只要一比对纹身的细节，那真是一对一个准啊！ 于是很快，在那些“讨伐”快音和姜至鹏的评论下，出现了一大堆嘲讽的言论。 “我是来看这些脑残粉是怎么哭的。” “哈哈，原来她这么丑的啊？幸好老子当初没打赏。” “哈哈哈，听说有个榜一大哥之前打赏了她五六万，现在连夜扛着火车跑路了。” “我很早就说了，我在滨海夜场见过她！500块，一分都不能再多了！” “厉害了，昨晚她还跟某UP主一起开房呢，这特么就叫性情刚烈？” “吗的，早上我竟然还帮她说话！谁尿黄，快点滋醒我啊！” ...... 不得不说，初代网红“温婉的纹身”塌房塌得非常彻底！ 这也难怪，在短视频发展的初期，那些“花枝招展”善于搔首弄姿的更容易走红，而普通的女孩子，往往做不到一下子在镜头前骚得那么专业。 所以，纯粹以“姿色”出道的网红，不能说所有的都不干净，只能说有黑料的比比皆是。 秦艺只是开了个头，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网红塌房，就和蓝星上一样。 当然，这也只是秦艺的第一步。 第二步，到了晚上，一篇关于姜至鹏人生经历的文章，就开始在网上疯传了。 他困苦的童年，努力进取的决心，以及卑微的恋爱方式，很快就引发了无数读者的共鸣。 尤其是，当他决定自杀的时候，还想着给同时买PS5，甚至还想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掉进海里，不想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更是让很多人鼻子一酸。 没错，在“温婉的纹身”没有被证实只是一个放荡的夜场公主之前，这篇文章不可能引发如此多的同情。 但现在，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第280章 耍无赖？ 在姜至鹏的报道出来以后，终于有人开始认真去解读他与“温婉的纹身”的微聊聊天记录了。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温婉的纹身，从一开始就拿姜至鹏当凯子钓。你看那句‘我没有男朋友吖’，如果她真的害怕姜至鹏给她穿小鞋，应该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才对吧？” “还有那句‘乖一点，姐姐喜欢的’，特么的谁解读成说她害怕，在暗示他不要纠缠的？这么牵强真的没人看出来？这分明是一种女王范，在暗示他要听话吧？” “从头到尾姜至鹏有提过一句不跟他好就断她流量？反正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一个舔狗，还是超级细心的舔狗。” “我是女的，姜至鹏在哪，我想嫁给他。集美们，年薪50万加期权，还能舔成这样的男人，我做梦都想要啊！” “楼上的小婊砸退下，不准打我老公的主意！” 舆论场就是这么有趣，当节奏不向着你时，你打个喷嚏都是错的。而当节奏向着你时，你放个屁都是香的。 同样的聊天记录，现在解读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更有意思的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了一帮姜至鹏的“老婆粉”。 这些“老婆粉”怎么来的？ 主要是看完聊天记录后，被姜至鹏那一系列舔狗式的操作，外加各种low到爆的“土味情话”给萌翻了! “姐妹们，我希望我也能有一个每天早上为我天气预报的男朋友，尽管我不知道那有啥用......”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年薪五十万，是不是年轻有为，我只是喜欢他在我耳边说土土的情话，这样夏天我就不怕热了，因为汗毛会起来。” “哈哈哈，我真的笑喷了，他那些又土又闷骚的情话到底是哪里听来的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好心疼他啊！因为那个女人不配！” “你们都在笑话他，可是我看到了真诚，他真的有很认真地在追那个毁掉他的女孩啊！” “农村来的怎么了？难道我们底层人民还不能翻身了？” 在姜至鹏的个人微特底下，类似的评论出现了爆炸式的增长，很快就将先前那些污言秽语的评论给冲掉了。 而姜至鹏说的那些，什么“整个心给你”之类的土味情话，也瞬间风靡网络，引发了网友大规模的造梗活动。 这点，倒是与当初蓝星上，某超级富二代被曝光用各种土味情话“跪舔”某女网红后，所引发的网友造梗大赛很相似。 只不过，尽管网友们依然带有调侃的意味，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都是善意的调侃。 网友们，希望能带给他一丝宽慰。 所以他的微特底下，言论也越来越有趣，越温馨了。 有一说一，秦艺在决定公开聊天记录前，是征得过姜至鹏的同意的，当时病床上刚刚醒来的姜至鹏，想的只是让公司能扳回一城，反正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那点尴尬吗？ 但是他大概绝对想不到，这份聊天记录，居然能成为他最好的“征婚广告”。 别的不说，反正他姜至鹏“年少有为、超级蠢萌”的人设是立起来了，加上他其实长得也不丑，而且幸运地到现在也没发福没秃顶，所以天知道有些女孩子是多么喜欢这类男生啊！ 当然，姜至鹏现在也不可能知道这些。 因为秦艺托秦勤找来的顶尖专家，现在正在为他做第二次手术。 秦老狗说过他的员工他要保护好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 舆论，就随着这两篇文章，彻底被扭转了。 秦老 狗再一次展示了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剖析能力，当然他也展示了他如今的肌肉。 如果没有搜浪、付钱宝为他专门打开的媒体矩阵，他也绝对做不到在短短一天一夜之间，就彻底扭转了舆论。 而这也意味着，他这个原本孤独的“反贼”，如今已经聚集了千军万马，且有钱有粮，已经可以与五岳会正面作战了！ 这对于支持秦艺的人而言，绝对是一件喜大普奔、精神大振的乐事。 而对于音浪而言，这又是件足够他们挠破脑袋的事情。 音浪总部的总裁办公室，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闷。 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秦老狗打击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了嘛，而且每次都是在他们最洋洋得意的时候进行打击，到现在已经打得许魏广、王大江等人都快麻了。 “这就是你找的网红？这就是你找的典型？”许魏广指着手机里关于“温婉的纹身”的报道，对着王大江怒吼道，“他吗的这种烂货你是怎么看上的？你跟她睡了？” 王大江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她好像有点骚，可是没想到这么烂啊！还有，天地良心，我就是眼瞎了也不可能睡那种货色的啊！” “那你还找她？” 王大江也怒了，说道，“许总你要想想现实！现实就是那些头部UP主都在快音过得好好的，有几个会同意吃里爬外？我们能找到她就已经不错了！” 许魏广一时语塞，毕竟他也知道这是实话——正经人有几个会同意吃里爬外，吃着东家的然后去抹黑东家啊？ 只是，现在这么一来，“音浪携手温婉的纹身”就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啊！ 更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发了公告，要跟她开一个签约仪式暨新闻发布会！ 没看到现在大批网友，都在音浪的官方微特底下，开启了群嘲模式吗？ “请问，音浪招揽温婉的纹身，是为了正式进军拉皮条业务吗？以后会不会有更多夜场女孩入驻？” “音浪什么时候上线‘滴滴皮条’业务啊？我很期待哦！” 听听，这都是人话吗？ 光是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因为温婉的纹身被证实是烂货，而姜至鹏被证实是被污蔑的，于是网友自然而然就推测出，这一切都是音浪在背后指使！ 你问有什么根据？ 就两条，一是温婉的纹身抹黑快音后，是不是就跳槽到你音浪了？ 第二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音浪是不是五岳会旗下的？而五岳会，抹黑秦艺的事儿干得还少？ 别说这事儿的确是他们干的，就算不是他们干的，网友也绝对会把这锅扣他们头上的！ 于是现在，音浪的声誉可谓遭遇暴击！ 网上出现了一种声音：“如果某浪会以这种肮脏下流的手段去阴竞争对手，那么我们不禁要问，它会不会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不听话的UP主，以及合作伙伴？如果这样的公司，垄断了短视频行业，那么这个行业会变好还是变更差？” 因为目前还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是音浪干的，所以这些声音只在一些自媒体当中广为传播。 但问题是，传播这些声音的自媒体实在太多了，知否、红小书、B站......所以它早已传得到处都是，你防都防不住，删都删不过来。 而反观快音，就在今天上午，公信力极高的“数据透明”、“互安可查”两大国际知名数据公司，发表了联合调查报告。 指出经过他们的调查，一致认为，快音针 对UP主播放奖励的相关系统，其日志没有做过任何改动，计算方式也与公开承诺相符。 原本，快音的这一步，音浪也想到了，他们完全可以带节奏，说作弊手法可以做得很隐蔽，没查出来不能说明什么之类的。 但现在不可能了。 因为谁都认定，指证快音的“温婉的纹身”是烂货啊！ 而且另一个挑头的“音乐精选”，还跟她睡了，也是个烂货！ 就算没有这个调查结果，网友也会更倾向于相信快音好吗？更别说现在还有这份调查结果！ 于是，之前围攻快音的一切基础，都轰然倒塌了！ 说他们“粗暴地”对待举报者？ 拜托，“粗暴”的前提是举报者是正常举报好吗？你特么是故意抹黑，人家拍案而起难道还有错？ 反而，很多人为秦艺如此血性而点赞！ “当公司和员工受到侵害时，哪怕被千夫所指，他也毫不妥协，这才是真爷们，这才是值得信赖的雇主，和合作伙伴！” “我又想去快音上班了，好想见见他们的宝藏老板啊！” 类似的言论很快占据了网友的屏幕。 于是人们突然发现，再没有多少人提“抵制快音”的事情了。 偶有个别再提的，马上就被其他人喷是“音浪的狗”！ 这届网友眼里真的容不得沙子啊！ 一想到这里，许魏广就连忙摆了摆手，示意王大江别再说了，再说心脏受不了。 然后，又换了语气，说道，“赶紧去启动B计划吧！春节档，我们绝对不能输！” 一听“B计划”，王大江也不就不再多说了，神色严肃道，“好，我马上去办！许总，你也别上火，我还是那句话，春节档我们必赢的！”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先去做！要是再不成，我们真的要滚蛋了！” ...... 而此时，“温婉的纹身”坐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就好像真的病了一样。 可是护士在反复催促她，“喂，你可以出院了。只是手割破了一点，都住了两天了，照片也拍了，微特也发了，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护士显然是带着情绪的，丝毫没有遮掩对谢红娜的厌恶，想必也吃过她的“瓜”。 谢红娜这才从深思中反应过来，脸上微微一囧。 难得，她也会难为情。 毕竟现在能让她难为情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比如她的小学同学群，就有好些人在嘻嘻哈哈、含沙射影地调侃她坐台的事，吃里爬外的事，以及就这样整天还在朋友圈发“岁月静好”的事。 而她的家族群，因为一个亲戚不小心把她的瓜转发到群里，导致群主直接解散了该群。 可能是想避免她尴尬吧。 至于家族后来有没有建新群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那点事已经传遍老家了。 像她这样的女人，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一天能开着豪车，衣锦还乡，接受同学、亲戚那一波波羡慕的目光。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谁都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哪怕她真的开着豪车回去，所有人也只会指指点点，甚至变本加厉地笑话她。 更何况，豪车可能真的要没了。 现在她的风评一落千丈，甚至连素颜不好看的“秘密”都传了出去，以后还有几个“榜一大哥”还会给她刷礼物？ 但是谢红娜不死心。 她觉得，即便这样，音浪也一定会帮自己的！ 毕竟，自己可是音浪要树立的“典型”啊，签约的宣传稿都发出去了，他们要是不出手，岂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 脸？ 于是谢红娜第十一次拨打了王大江的手机。 没错，前十次都无人接听，但是谢红娜倔强地安慰自己——人家可能在开会。 终于，这次接通了！ “喂，喂王总，我、我想问下，明天的新闻发布会还开不开啊？我应该......几点到场呢？”谢红娜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头，王大江也是无语了。 立即冷声反问，“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现在你还开什么发布会？还嫌给公司惹的麻烦不够大？” 谢红娜一听这话，顿时一股凉气窜遍全身。 “不是，王总，”她连忙哀求道，“我可是为了你们音浪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你们不能不管我啊！你们不管我，我就真的没活路了啊！” “谢红娜！”王大江大声道，“你别胡说八道，你做的那些跟音浪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谢红娜猛地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的确一点证据都没有。 因为前期的联系，都是那个什么SMK的林大河做的啊，快音根本就没有出面！ 而且那个林大河也很狡猾，关键的话全都是写在纸上的，给她看完就带走了，所以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谢红娜慌了，连忙说道，“王总，王总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说的。可是，可是我是你们树立的典型啊，你们不是要通过我告诉所有UP主，你们对待UP主有多好的吗？我现在落难，你们帮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啊！” 王大江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我怀疑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啊！音浪当然对UP主好了，可是也得看谁啊？你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算了，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就跟你说一点吧，像你这样的劣迹网红，广电是一定要封杀的，知道吗？还不是艺协，是广电直接封！” 谢红娜顿时整个人都僵直了。 广电.......封杀...... 这意味着，她的明星梦没了。 连网红，也做不成了。 木然地沉默了会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终于又活泛了些。 忙问，“那王总，我那一百二十万的签字费可以给我打过来了吗？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需要这笔钱救救急啊！你知道吗？快音现在要起诉我，我要去找律师啊！没钱我怎么跟他们打官司？” 钱，现在对她来说的确很重要。 别看这段时间她赚了四五十万，但因为来钱太快，她花钱同样快，现在身上也就剩下两三万块钱了。 这点钱，请律师都不够！ 而且都说由奢入俭难，她已经渐渐沉迷这种生活了，根本无法自拔。 要是接下去做不了网红，那就肯定赚不了快钱了啊——难道再回去坐台？800一次那钱也不好挣啊，再说现在那么多人讨厌她，估计一出台就会被拍照上传各种嘲笑，然后警察就到了啊，请问哪个场子敢收容她？ 所以，她想的是，得赶紧把那120万拿回来再说！ 然而王大江又笑了。 “你再去看看合同，里面是不是有个条款，叫‘考察期条款’。那里写了，合同签约后三个月内，为签约网络艺人考察期。期间艺人如有严重违反公司规章，以及发表不当言论、损毁公司名誉等情况，即刻解除合同。” 这下，谢红娜瞪大了眼睛，发疯似的摇起了头。 “不、不是的！我发表的那些，都是你们让我说的啊！王总，做事要凭良心啊，你们用我的时候各种忽悠我，现在我出事了，就一脚把我踢开......” 谢红娜终于开始跟人家“讲良心”了，她好像忘了，当初她朝真心喜欢她的姜至鹏“开枪”时没想过良心，朝一手捧红她的快音泼脏水时没想过良心。 甚至在听到姜至鹏自杀的消息后，她冷笑着，也没有摸过良心在哪。 现在，她想讲良心？ 连王大江都懒得跟她讲，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一阵又一阵的忙音。 谢红娜的眼神越来越空洞，就像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浑身冰凉。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两个身穿法院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掏出一张纸，递到她的手上。 其中一人说道，“谢红娜女士，我们是滨海东浦区人民法院的。现在向你传达法院传票，请你于十五天后，也就是1月20日，前往本院参加庭审。庭审事由是，滨海快音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指控你于......” 谢红娜茫然地接过传票，然后看着那两人离去。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谢红娜对吧？我们是滨海东浦区淮安路派出所的。现在有人告你污蔑、毁谤，外加制造谣言损害公司声誉进而导致巨额经济损失，请跟我们走一趟。” 谢红娜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发疯似的大喊道，“刚才法院已经给我传票了，怎么你们又来一次？这不公平，你们不能这样！” 警察淡淡一笑，“法院是民事诉讼，人家有权利诉讼你，要你赔偿经济损失。但是呢，他又来我们所报案了，而我们认为这足以构成刑事立案标准，所以也同样可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两件事不冲突，懂了吗？” 谢红娜懂了。 因为她想起了秦艺发表在微特上的那段话。 “今天我的一个兄弟，被人污蔑说......所以我觉得，污蔑他的人应该感到更难过，难过到绝望才对。我会负责给兄弟讨个公道的，如果做不到，我将永远退出娱乐圈和资本圈。因此，敬告各路资本、娱乐界人士......” 是啊，他真的做到了。 所以，当初自己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网红不当，一个月十几万的钱不赚，非要傻X一样的去挑衅他？ 挑衅一个，连五岳会都斗不过的人？ 可笑的是，当时自己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还以为音浪一定会为自己撑腰，还以为一个傻X男人的感情，玩了就玩了...... 他吗的，那是秦艺的手下啊！ 谢红娜崩溃地坐在了地上。 忽然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失心疯地大喊起来。 两位警察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耸耸肩。 嗯，耍无赖？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 那就拷上吧！ ...... 而此时的快音总部，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老王，拿好蛋糕，赶紧出发！”齐山对王超说道，“对了，水果呢？秦总不是订了一篮水果要我们也送过去？” 王超拎着一个大蛋糕说道，“秦总改行程了，说要亲自去看那小子，好好骂他一顿，所以水果他自己买了。” “哦哦，那行，我们也赶紧出发！听说这小子已经醒了，而且主刀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要说也得感谢你，你灭火灭得及时啊！”齐山又说道。 王超哈哈一笑，“废话，我就知道这小子当时不对劲！不过也得感谢他自己命大，居然没窜下桥去！” “怎么说都行，人没事就好。”这时，王慕晴走了出来，“走吧，早点过去，晚上回来还得加班。”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出了公司大门。 第281章 侮辱性极强 滨海机场，旅客出口。 王浩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焦急地往里头张望。 一边张望，一边对身边的秦艺说道，“秦总，你说咱是不是应该带个摄影来？” “来做什么？” “拍照宣传啊！”王浩理所当然道，“也让大家看看，咱们对员工有多好。这样的话，就会有更多人才来加入我们。这叫什么？这叫千金买马骨，我们EMBA老师教的，有道理吧？” 秦艺重新打量了下最近身材明显有些发福的王浩，露出一丝困惑。 “EMBA？工商管理学硕士？” 心想这哥们不是小学都没念完吗，这么些年一直刀光剑影抢矿山，为劈友他不言败，然后一转行......就可以开始学硕士课程了？ 王浩见秦艺这个表情，连忙说道，“对啊，我刚拿下MBA，正在攻读EMBA......同时攻读中级厨师证。” 一副奋发图强中年人的模样。 秦艺顿时心想，看来现在读MBA门槛比去会所也高不了多少啊。 接着突然对王浩的初级厨师证的含金量也产生了怀疑，便打消了本来想尝尝他厨艺的念头。 王浩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咱们对员工好是真心的，但是跟宣传也不冲突，有没有道理？” 秦艺点点头，“有道理，但是下次别说了。” 这时，两个衣着朴素、一脸饱经风霜，大约五六十岁的农村夫妇从里头走了出来。 王浩眼尖，立即说道，“来了来了，就是他们了，我看过照片。” 来的，正是姜至鹏的父母。 两位老人是公司的人事小俞、小王两个人亲自跑去村里接的。 去的时候还按照秦艺的吩咐，不光拎了一堆礼品，还买了一大束鲜花。 不为别的，就为告诉村子里所有人，姜至鹏没有犯错，更没有被公司开除，相反他是公司的优秀员工，好着呢！ 车上，姜父姜母对公司如此细致的安排，再三表示了感谢，甚至偷偷抹了眼泪。 不过秦老狗笑哈哈地表示，公司对于好员工都是这样对待的，没什么好感谢的。 同时阻止了王浩想偷偷拍照片的企图，毕竟他搞这些可不是想作秀，纯粹就是想让姜至鹏小朋友知道，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别特么再有那种想法了而已。 由于手术很顺利，姜至鹏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秦艺带着他父母进来的时候，里头刚好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这个我给你看了啊，长得真的不错，要不要我帮你给她发个私信？”指着屏幕，王超正在跟姜至鹏说，“她自己留言说没有男朋友，想嫁给你的。” 浑身绑满纱布的姜至鹏，顿时红了脸。 “王总你、你别胡说，人家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什么开个玩笑，她还给你私信了好不好？再说，你不问问怎么知道？” “问......问什么啊，我要休息了。” 姜至鹏虽是一脸不耐烦的语气，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容的。 没错，王超给他讲了最近外边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现在不但他的“X骚扰”的罪名已经彻底平反了，而且网上对他的评价还很高。 姜至鹏原本不信，以为那是安慰他的话。 直到王超拿着PAD，给他搜他的微特以及快音账号底下的评论，再用搜浪搜关于他的新闻报道，姜至鹏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当看到秦艺领着他的父母走进病房时，他先是愣了下，然后原本还在傻笑的脸上，就顿时泪崩了。 他知道，秦艺当初说要为他讨回公道，是认真的。 他也做到了，而且一切都好到超乎他的想象。 跟着这样的老板，何其有幸！ 姜至鹏瞬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身 边有这么多好同事、好兄弟，又有这么好的老板，一想起此前自己做的“傻事”，连自己都觉得无语。 嗯，姜至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这会儿别说自杀了，就是谁往他脑袋上开一枪，他都得自己跑去急诊室求抢救。 “爸、妈.......秦总......” 他想坐起来，说点什么。 不过很快就秦艺按住了。 “行了，什么都别多想，就好好在这养身体。”秦艺淡淡道，“跟你说，不用谢我，我还等着你养好身体给我去加班呢。” 在场众人顿时笑了起来。 姜至鹏也不好意思地一笑。 但很快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好好修养，争取尽快回公司......加班！” 有一说一，姜至鹏现在比谁都希望去公司加班。 因为在那里，比任何地方都温暖，都有趣，都阳光明媚。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小俞和小王，心里也同样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包裹着。 他们都是新来的员工，入职也就两三个月，但是他们现在知道，为什么快音那些“老人”，对秦艺如此崇拜了。 并非因为他是大明星，而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无可挑剔，可以让你安心工作的好老板啊！ 你看，快音公司的福利，现在是业界顶尖的，不光是一日三餐免费供应，点心饮料随便吃，节假日各种礼物狠狠送，而且你加个班，直接给五倍、十倍工资！ 要知道，快音的平均薪酬，本来就高于同行了！ 所以搞到现在，大伙儿一听加班，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点他们人事可最清楚了！ 你要问，全国有多少公司能这么做？ 这么说吧，敢这么做的公司，首先一定得是高速成长的公司，业绩能支撑成本，其次老板得有这个胸襟，舍得花钱，最后老板得搞得定投资人，也就是说无论怎么发福利，投资人都不敢说半句的那种，毕竟现在钱主要还是来自于投资人嘛！ 这么一算的话，全国能像快音这么肆无忌惮的公司，恐怕也没有第二家了。 就问你，能被这样的公司选中，成为其中一员，是不是很幸福？ 但这还不是全部！ 想到这里，小俞就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工牌。 自从加入快音以后，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昔日同事、同学、亲朋，好奇地跟她打听在快音工作是什么体验，或者你们老板秦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等问题了。 几乎每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眼里都带着藏不住的羡慕之色。 也不看看，现在每天想应聘快音岗位的人有多少。 所以，这就是快音在精神上带来的价值。在这家公司工作，会让你觉得一切都很有意义、很有奔头，且充满了尊严与自豪。 秦艺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投资人那里无赖了点，对员工“义气”了点，竟让快音隐隐成了全华夏最令人向往的公司之一。 ...... 看望完姜至鹏，秦艺和王超、王慕晴同车回来——王浩没回去，因为他要去中级厨师班上课了。 “随着风评向好，昨晚到今天，入驻我们平台的UP主又有了明显回升，”王慕晴说道，“我相信明后天开始，会迎来新的高峰，因为我们的集五福、过年小游戏等预热活动效果超出预期，已经在舆论层面已经引起了广泛的讨论。相信UP主们会意识到，我们未来的流量一定比音浪大。” 开车的王浩接话道，“是的，即便是舆论对我们最不利的那两天，我们的APP新增下载量其实也到达了平时的十几倍。而这只是刚刚开始，当分享游戏和集五福的用户基数到达临界值以后，就会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对此我很有信心。” 秦艺笑了笑，“有信心是对的。而且这段时间，你们应该做好日新增用户暴涨百倍、千倍的准备。” 这可不是开玩笑，之前快音通过各种广告和推广联盟等方式，日新增用户大概在三五万这个级别。 而接下来，一天之内涌入百万、千万新增，秦艺认为也不是太大问题。 根据在哪里？ 就说当初蓝星上的微信支付好了，和春晚合作后，其高峰期除夕到初一，就新绑定了2亿张银行卡，这就意味着增加了近2亿的新增支付用户（因为大多数人都只绑定一张卡），平均一天就是一亿！ 当然，客观来讲，微信支付的银行卡绑定能这么快增加2亿，一个重要的便利条件，是用户本身就下载了微信，而快音是没有这个便利条件的。 所以打个折，就十分之一好了，那也总有一千万吧？ 再加上，秦艺采用的小游戏、红包等等策略，是这个世界头一次出现，总归是有新鲜感加成的，所以这个数字还可以往上加一点。 因此，秦艺预测高峰期，快音的日新增用户可以达到一两千万，是完全没问题的。 换句话说，要是达不到，那这次耗资10亿多的营销活动，就算失败了！ 不过他自己清楚这套组合拳的威力，但是王超和王慕晴却没敢那么去想，被他这么一说，当时又震惊了。 “一天新增几千万？”王超瞪眼喃喃道，“这特么......不行，回去我得再去数据部门转转。” 怕又崩啊！ 王慕晴也一脸难以置信，不过她也学乖了，才懒得去质疑秦艺。 他说能千万级日新增，那就肯定能啊。 毕竟他一次都没错过啊！ 所以，接下去全公司的工作重点，就是确保大量新增用户涌入后，系统和服务的稳定就是了！ ......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的确如他们所料。 大概从2月7日，也就是这些功能上线五天后起，快音的“集五福”活动，以及“兔兔乐园”里的小游戏，彻底席卷了网络！ 席卷到什么程度呢？ 早上去快音上班的时候，秦老狗刚刚泡好一杯茶，就看到秦勤、夏英明他们组建的那个土豪群里，突然炸了锅似的跳出一条条信息。 秦勤：“各位老板，通过三天三夜的努力，我终于弄到‘敬业福’了。@秦艺，期待秦老板大年夜的红包！” 说完这话，还顺手截了一张图。 图上显示“恭喜您集齐五福，您是第16，578名幸运者，目前可分奖金约为22921.9元！” 截完图可能还觉得不够过瘾，这家伙立即发了一张猩猩戴墨镜的表情，表示自己现在很得瑟！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群里其他人就坐不住了。 林佳韵二话不说，先甩了一个分享，然后说道，“谁帮我点一下，我感觉马上就能中敬业福了！” 夏英明：“@秦艺，秦总你这设定有问题，最不敬业的你给敬业福，我们这些当牛做马的你不给。” 赵明辉：“我一天要帮我儿子点十几回，就是小游戏那个【微笑】。” 张诚：“刚人事跟我反应，说上班时间好多人在玩集五福和快音小游戏，秦总你给我个解释？” 廖恒生：“@秦艺，秦总你让后台给我个敬业福，上次你坐我飞机的钱就不找你报销了。” 大佬们你一言我一句，大有要讨伐秦艺的意思。 秦艺才懒得理他们，毕竟这些家伙明明心里乐开花的，还故意来找茬。 这些大佬集五福，当然不是为了那么几块钱，而是也想从普通用户的角度，体验下快音产品。 结果，一个个都“无法自拔”。 对他们而言，自然没有比这更开心、更欣慰的事情 了。 于是秦艺只统一回复了一句：“可以作弊，一亿一张敬业福，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顿时—— 秦勤：“【大笑表情】。” 夏英明：“@秦艺，你是个合格资本家了。【大拇指】” 廖恒生：“不贵，只要再赠点快音股份，2个小时内可以到账。” 林佳韵：“我擦，无情！【小女孩嘟嘴表情】” ...... 连这些土豪都开始感兴趣，可想而知眼下“集五福”和“兔兔乐园”小游戏在网络上有多风靡。 一时间，几乎所有社交软件的各种群里，都在转发这些信息。 而在快音，很多UP主开始分享“兔兔乐园”小游戏的过关技巧，当然也有聪明的，直播游戏的过关过程，往往一场直播就有几万人同时在线观看，一伙儿一起出主意一起吐槽，别提多欢乐了。 甚至，这股风潮卷到了音浪。 很多音浪UP主也开了直播，来介绍自己的“兔兔乐园”过关心得，毕竟谁跟流量过不去啊？ 就是，每当有人问，这些游戏是在哪个平台才有的时候，他们总会心里略微酸一酸。 但其实不用他们回答，因为底下会有一排整齐的评论。 “快，音！” “快yin啊！” “只有快..音有，你要先去下一个！” 嗯，在音浪，“快音”两个字依旧属于“违禁词”，不能一起显示。 但是也挡不住“热心网友”的提醒。 于是音浪的直播间管理部门最近很头疼。 像这类直播间，封还是不封呢？ 不封，侮辱性极强！ 人家当着你的面，鼓动你的用户去下载竞争对手的软件有没有？ 但是封，又很打脸。 毕竟之前他们才大肆宣扬，音浪是一个“开放、包容、友好”的社区有没有？ 以至于很多网友都看出来了，其中一位网友在微特的评论，得到了几十万的点赞。 “快音真是走自己的路，还让别人无路可走啊！” ...... 而随着“集五福”和“兔兔乐园”的彻底走红，不但表明快音与央视春晚的预热活动达到了超预期的效果，而且各种连锁反应也开始了。 首先，是快音的下载量，果然出现了“史诗级”的暴涨！ 2月6日到2月7日，短短两天时间，快音的下载量就达到了1000万！ 这在之前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但现在，没有人认为这是快音的极限。 毕竟，距离春晚还有11天的时间呢！ 谁都知道，真正的高潮，必然是在央视春晚播放的除夕夜！ 这么一来，现在快音总部大楼里，那五层办公楼就更不可能有熄灯的时候了。 有些要害部门，甚至全员24小时待岗，谁困了就钻进睡袋，直接在办公室席地而睡。 其次，是之前喊着要跑到音浪去的那些“UP主”们，开始悄悄地删除了视频。 有些胆小的，怕快音“秋后算账”，还很见风使舵地发起了夸赞快音的视频。 还有的为了表忠心，把后台某些私密账号发他的，想挖他去其他平台的对话信息都截图公布出来了。 比如，人家发了一条“你好，请问有意向换个平台继续发展吗？” 他就立即截图，无情地做成视频，然后在下面配文：“某平台一直在挖快音的UP主，希望快音引起重视。不过，我是不会走滴！” 是不是操作属性满满？ 这就对了！ 秦老狗才不管那些UP主之前有没有动过离开快音的心思，只要他们留下来，都可以既往不咎。 当然，之前开发布会抹黑快音的那十五个UP主，不在“宽赦”的行列。 针对他们的起诉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据说，已经有五个UP主偷偷 联系客服中心的人，哭着喊着表示忏悔，还提出可以“将功折罪”，说他们可以站出来公开指证是音浪让他们这么干的。 这倒不能说他们是装的，至少后悔的情绪肯定是真的，毕竟他们都是头部UP主，要是没有离开的话，快音这波引流操作，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们。 没看到现在其他头部UP主，一个个出镜时都红光满面，说话都比平常更有激情了的吗？ 但秦老狗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呵呵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是茶馆呢？” 毕竟，就算没有这些人指证，现在公众也普遍认为这事就是音浪干的，更何况这些人手里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能拿音浪怎样。 那还不如拿他们杀鸡儆猴呢！ 至少现在，敢黑他秦艺，黑快音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没办法，黑他的那些人，每一次都没有好下场，谁不怕啊？ 甚至，根据绿毛的说法，现在很多狗仔都不敢拍他了，就怕他一怒之下给人家整个活儿。 ...... 最后一个连锁反应，却是最有意思的。 精明的秦老狗，在“集五福”程序中，植入了一种“快音拜年卡”。 意思是，虽然你没有刷到“五福”，但是快音给您拜年啦。凭这个“拜年卡”，购买打赏道具可以畅享8折哦。 其实折来折去，羊毛都出在羊身上，快音又没有什么损失，毕竟那些“道具”是真的没有一毛钱成本啊。 然而意外的是，这卡居然还挺受欢迎。 于是，芝麻开门网购平台上，居然出现了专门买卖这种卡的生意。 但你以为这是重点？ 不！ 重点是，很多企业的品牌部门，以及很多广告代理公司，发现了商机！ “啊对对对，我们的意思就是，贵公司的‘快音拜年卡’，可不可以换成我们公司的拜年卡？然后客户持拜年卡来消费，也可以畅享我公司旗下所有产品的八折。” “我们是做牛奶的，贵公司想必也想给用户带来更丰富的产品体验吧？只要上我们公司的拜年卡，客户就可以直接享受对折！” “广告费用可以谈，可以谈的！” 一时间，类似的广告咨询，一波又一波地打进来。 呼叫中心的人都懵了，因为此前他们压根就没有听说那里还有广告位可以卖的，所以当然给不出相应的话术啊！ 于是赶紧转给市场中心。 市场中心也懵了，我了个擦，这地方特么的也能挣钱？ 而且看上去是一笔大买卖啊？毕竟显然，这“拜年卡”的广告位，可以不止一家上啊！ 鉴于市场中心的老大现在还在医院，于是临时负责人赶紧跑去找总裁王慕晴。 王慕晴一听，立即就明白这是秦艺故意藏下的一张牌。 这张牌什么用？ 当然是拉广告费，然后抵消那10亿中的一部分了！这么一来，等于花出去的钱少了，那么投入产出比，是不是就更高了？到时候，与付钱宝、搜浪的赌约，赢面就更大了啊！ 不过王慕晴也不知道这牌该怎么打，于是只好赶紧打电话给秦艺请示。 而此刻，正在三人行听花样女团首张专辑样片的秦老狗，接到王慕晴的电话后，却是微微一笑。 说道，“不着急，这张牌......应该还有个大客户会来抢，到时候我们跟他要个好价钱。” 王慕晴皱了皱眉，不太明白秦艺说的“大客户”是谁。 不过也没有多问，就按照秦艺说的，让市场中心的人先跟客户谈，但是不要定下来。 而此时，在音浪的总部大楼内，一场由快音、微聊、微特三方共同参加的机密会议，正在召开。 很显然，这个春节档，注定不会就此平静的！ 第282章 疯狂！ 音浪总部，第五层，“打快音指挥部”。 位于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大门紧闭。 会议室里，只有音浪、微聊、微特三方的核心高管参加，人数只有五个。 没有人知道里面在聊什么，但是据路过会议室门口的员工共透露，里头好像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争吵持续了至少有半个小时，然后就传出摔东西的声音了。 吓得外头的员工，连大气都不敢喘。 会议室隔壁是一个公共办公区，至少有三十多个音浪员工，在这里加班。 因为知道最近快音的一系列推广活动席卷网络，所以办公区的气氛十分凝重，以至于大伙儿都不好意思去走廊柜台那，找穿兔女郎制服的小姐姐撩骚了。 就在这时，忽然靠窗的一位同事轻声道，“卧槽，大老板过来了！” 顿时，整个办公区都轰动了！ “真的假的？” “大老板怎么会来？” “看样子这下真的要跟快音火拼了，大家做好长期加班的准备吧！” 不少人纷纷站起来，仰着脖子，朝窗户外看过去。 果然，一个精瘦但是气场强大的老头，在一众身穿黑色西服的手下的簇拥下，快步走向会议室。 手下打开了大门，老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送老头进去后，几个黑衣人便又出来，然后双手交叉地站在会议室门口。 办公室里，有人不禁说道，“果然是楚老板啊，气场就是强大。” “那是，人家可是五岳会的秘书长，会长以下第一人，你以为呢？” “据说，当年秦勤之所以输，楚秘书长占了一半的功劳。这老头的能量，我们这种是没法想象了！” “听说了没有？前年某地一个国资委的领导，因为喝酒说错了一句话，楚老板什么都没说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吓得那货直接跪下来道歉，然后第二天自己就主动辞职了。” “宁州的那个国资委主任嘛！这事儿谁不知道？” ...... 没错，这位小老头，就是五岳会的楚秘书长，就是之前约秦艺去咖啡馆会面的那人。 楚秘书长进了会议室后，先是轻轻地撇了一眼在场五人，眉头又微微一皱。 顿时，吵得脸红耳赤的五个人，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然后纷纷起立，齐刷刷地对着他喊道，“楚先生好。” 楚 秘书长叫楚镇山。 除了是五岳会的秘书长，他还是音浪真正的幕后老板。 通过层层持股，他一共持有音浪38%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 当然，虽然只有38%的股份，但是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文件签署，或是找什么“一致行动人”，他依然可以稳稳地把持住音浪的实控权，做任何他想做的决定。 这绝对的实力和地位，可以超越很多规则。 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秦艺那种特殊品种除外。 楚镇山现在的心情很不愉快。 不愉快，不是因为快音最近的一系列动作，而是他觉得五岳会内部现在太吵了。 比如，连今天要讨论的这点事，居然也要吵，甚至也要请他亲自出面来说。 当然，楚镇山不可能指着鼻子骂谁，毕竟他这个位置的人，早已过了那个阶段了。 “都坐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坐在长圆桌首端的位置上。 等他坐下，在场音浪、微特、微聊的核心高管，也是华夏互联网界大佬般存在的众人，才敢坐下。 环视了一遍众人，楚镇山又淡淡道，“音浪的方案，我看过了。确实有点激进，但是非常时刻行非常事，我这边是赞同的。” 他这话一出，微特、微聊的两位CEO，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低下头，纵然心里有千万只草XX 奔过，也不再多说一个字了。 楚镇山却是又问道，“不要沉默，有问题有困难现在可以说，我当场给你们解决。现在开始提问题。” 所有人继续沉默，且一脸苦逼之色。 唯有音浪总裁许魏广，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然后感激地看向替他撑腰地楚镇山。 楚镇山等了三秒，见没人说话，便说道，“既然没有问题，没有困难，那你们在这里吵什么？都是业界头头脸脸的人物，还跟一群小学生一样，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整个会议室，继续安静着。 “还不说话？”楚镇山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道，“那就这么办了。音浪的所有方案，我要求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记住，这不是音浪的请求，也不是我的要求，是这次会议我们形成的共识。达成共识，坚决执行，是我会一贯的行动原则。” 说完，他便直接起身，往门 口走去。 其他五人，谁都不敢再坐着，赶紧纷纷起身，以示恭送。 楚镇山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补了一句，“多事之秋，我们更要坚持原则。谁破坏，谁承担。” 这话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头微微一凉！ 楚镇山出去，门又重新关上了。 许魏广终于长舒一口气，然后面带微笑地对众人说道，“各位，现在可以聊聊细节了吗？” 对面，微聊的CEO冷笑道，“就没有聊的必要了吧？既然楚先生说话了，那你们直接把方案给我们，我们执行就是了。” 嗯，虽然这方案是以损害微聊用户体验为代价的。 微特的CEO也说道，“我们也一样，什么方案直接对接我们的产品经理就行了。” 嗯，虽然这方案，等于是在吸微特的血。 许魏广笑了笑，说道，“那可多谢两位哥哥的配合了！你们放心，只要这仗赢了，我觉得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两位CEO跟着笑了笑，不过笑容里却是带着满满的嘲讽。 感谢个屁！ 就你那点程度，看着就像是要被快音干倒的样！ ...... 天越来越冷了。 距离除夕还有九天，滨海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滨海位于长江以南，又因为海洋季风性气候，冬天下雪还是很难得的。 秦老狗站在自己快音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捧着一杯热茶。 看着雪花从空中飘落，轻轻地粘在窗户上，然后化成水，悄无声息的，画出一道短短的水痕。 楼下，有人双手插兜缩着脖子在雪中行色匆匆，也有人张开双臂在雪中转着圈圈。 放在窗边的手机里，传来陈菲儿的声音。 “听说滨海下雪了？我明天就回来了，希望明天还下，这样的话雪是不是能积起来了？” 这两天陈菲儿受品牌邀请，在法兰西参加时装周。 秦艺说道，“怎么，你还想堆雪人打雪仗啊？不应该啊，你到处跑，也是见过雪的吧。” “今年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今年......姐姐可以教你堆雪人。”陈菲儿说道，“我可是专业的。”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堆雪人有什么意思，造人才有意思。” “这样啊，那你多做梦，梦里什么都有。”陈菲儿不假思索道。 这种程度 的“骚扰”，显然已经不能让她心里产生什么波澜了，毕竟两人的关系，也确实快到了那一步。 秦老狗笑了笑，“我想和你一起做梦。” “你先问问老陈答不答应。”陈菲儿认真道，“过年他想请你去他那过，正好我妈也想见见你。” 秦老狗顿时皱了皱眉，心想这次算正式见家长吗？ 怎么想想还有点小紧张。 不过突然心里又冒出个念头，问道，“你家大吗？” 陈菲儿有点不太明白，“老家吗？100来平吧，很早之前买的，不算大吧？” 秦老狗掐指一算。 100来平米而已，最多三室一厅吧？ 她爸妈住一间，陈大雷住一间，她住一间，应该是这个格局。 所以自己登门的话，在名义上肯定是住陈大雷那一间的。 只要陈大雷不声张，那么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就一定能悄悄摸到陈菲儿的房间去。 至于陈大雷会配合吗？ 这么说吧，只要提前跟他讲好，他应该会把陈菲儿房间的钥匙都会替自己配好，毕竟大家感情摆在那不是？ 于是立即说道，“那行，反正我这忙到年二十九也基本大局已定，年三十我就去你家。” 陈菲儿对秦艺答应得这么快有些意外，“你确定？” “确定啊，我想念老陈了。” 陈菲儿便笑了笑，“老陈也时常念叨你。你有这个觉悟，姐姐很高兴。” “那亲一个。” “自己想象吧，想得具体点啊，我要入场了。” 陈菲儿挂了电话。 秦艺笑了笑，拿起手机，回到座位上，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半躺着。 打开快音，随便划拉了几个短视频，就看到有一条关于陈菲儿的。 说是有人在巴黎拍到她进了某高级男装定制店，逗留了半个多小时，挑挑拣拣，最后定了好几套时装。 然后又去了某奢侈品店，买了一块价值几十万的男士手表，以及一条男士腰带。 所以这个视频的标题是：“陈菲儿巴黎豪购，疑似为秦艺添装备。” 秦老狗微微一笑，便收起了手机。 看样子她早就在准备，带自己回老家了。 这女人细心起来，也是蛮可爱的嘛！ 就在这时，门口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秦艺说道。 很快，王超和王慕晴走了进来。 “音浪那边有新动作了。 ”程慕晴说道。 秦艺点点头，“不意外，说说看，他们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王超立即说道，“这把幺蛾子搞得很大，我们都没有想到。可以说，音浪是在吸微特、微聊的血，来助它自己成长。” 秦艺顿时笑了笑，“哟呵，邪修啊这是，赶紧说说。” 王超就把今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从早上九点开始，微特的主页面上，突然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窗口。 窗口的名字就叫“音浪有奖”，非常简单粗暴。 而更粗暴的是，点进去之后，不但有好几个关于下载音浪可以抽奖、累计时长换现金之类的活动，而且还附加了一个，“下载音浪，直接获得微特SVIP权限一个月”的活动。 这倒是让秦艺震惊了下。 首先，之前微特虽然为音浪引流，但也只在二级页面开放端口。 什么是二级页面？ 就是打开微特之后，你得先点右下角“我”那个按钮，然后才能看到，链接音浪平台的那个按钮。 但现在，给音浪引流的按钮，直接放在了一级页面，也就是你打开微特就能看到，而且还是在最显眼的位置。 其次，微特居然倒贴钱给音浪引流？ 要知道，微特的SVIP会员，功能非常多，且作为目前华夏排名第一的舆论阵地，其SVIP广受市场欢迎。 要是按照市场价，一个月的SVIP价格起码35元。 对于长年玩微特的人而言，这的确很有诱惑力。 再加上音浪也开发了不少奖励用户的活动，叠加起来，可能一个用户只需要下载音浪客户端，就能获得至少价值五六十块的真实收益。 这绝对是疯狂的，因为要是算上广告费的话，这么一来音浪的获客成本，很可能达到70元/个！ 也就是说，每增加一个用户，音浪就要砸70元！ 这即便在科技界普遍以烧钱为主要手段的蓝星，也是难以想象的。 这么个烧钱法，音浪那点融资肯定支撑不住，所以可以推测，微特的SVIP大概率是要白送，或者以极低的价格批发给音浪了。 “果然还是五岳会啊，大概也只有他们能逼微特这么干了。”秦源不禁感慨道。 然而王超摇摇头，“秦总，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微聊更疯狂！” 第303章 没这么侮辱人的！ “有多疯狂呢？”秦艺饶有兴致地问道。 “您打开微聊看看吧！”王超说道，“微聊为了推音浪，就跟不过了一样！吗的，疯了，都疯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超带着七分愤怒，三分......不夸张的说，应该是恐惧。 就好像一个守城的大将，看到密密麻麻的敌军兵临城下，将自己的城池围了个密不透风一样。 秦老狗顿时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预料的还要疯狂。 于是打开了微聊。 一打开微聊界面，他便猛地看到，本应是消息列表的页面，在置顶处出现了一条强制性的公众号推送！ 公众号的名字就叫“音浪互娱”！ 秦老狗确定，自己压根就没有关注过这个公众号！ 这就说明，无论你关不关注，微聊都让你强制性关注了！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在消息页置顶这么一条推送后，无论你是愤怒，还是好奇，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点开来看一下！ 微聊目前有六亿多用户！ 也就是说，光这一条广告，就能直达6亿多人！ 紧蹙着眉头，秦老狗又试着点了下该推送。 果然，推送的内容，就是音浪针对短视频创作者和用户的广告宣传。 宣传中，对于创作者，音浪重点描述的是一套全新的奖励机制，比如除了流量奖励，还有点赞奖、转发奖、月度前十奖等等。 虽然套路不算新，但是胜在力度大，看上去确实很能诱人。 而对于用户，推出的政策则和微特上的一样，反正就是按照只要用户下载，就能获得五十元以上真实利益来操作的！ 双管齐下！ 这时，王超又说道，“不止那一个推送，您再看它‘发现’子菜单，和‘服务’子菜单，里头全都上了音浪的专题页面！” “还有，”王慕晴补充道，“现在每个人微聊朋友圈的第五条，也都是快音的广告！” 秦老狗看完这些，也不由沉默了下。 然后摸了摸下巴，倒吸一口气，说道，“这特么，是真不打算过了啊？” 外行人可能觉得这没什么，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身在互联网行业的内行人而言，微聊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卖血供音浪。 为什么？ 因为它打破的是规则，是用户体验！ 用户没有关注过的公众号，你强制给他关注，而且关注后还推送广告，这绝对会引发用户的反感！ 即便是蓝星上的微信，也从来没敢这么玩过！ 这也就算了，你还在各种用户最常用的功能上，疯狂推同一个广告信息，更会严重降低用户的使用体验，引来更大的反感！ 有人说我加一个栏目有什么？ 抱歉，真的很有什么，因为首先这就等于用户每使用一次，都会被强制看一遍甚至多遍这个广告，你说烦不烦？ 另外，因为微聊在生活和工作中的特殊的地位，导致在用户看来，它是自己的私密领域，所以如此明目张胆的广告，很容易给用户一种隐私被侵犯的感觉，更容易产生情绪上的反弹！ 当初在蓝星，微信一家独大以后，就为了广告变现的问题绞尽脑汁，到最后也只敢在朋友圈插入些广告，其他地方压根不敢，就是这个原因。 秦艺确定，无论在蓝星还是在这个世界，没有一款软件会这么疯狂和无脑，以得罪用户为代价而去推某个产品。 长此以往， 微聊离被用户抛弃也就不远了。 这不是开玩笑，眼下除了微聊，还有电信的飞信、芝麻开门的丁丁聊天等各种聊天软件存在，微聊虽然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但这些软件还是没有死心，仍对聊天市场虎视眈眈。 这点和蓝星上很相似。 所以，也难怪在前天晚上的会议上，微聊、微特的CEO会跟音浪总裁许魏广拍桌子，骂他是“疯子”，竟然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尤其是微聊的CEO，一听说要在自己的千辛万苦才测试出来的最佳微聊版本里，要添加那些莫名其妙的广告栏目，当时就砸了烟灰缸。 可不是么？为了让页面更简洁，他都忍痛砍了好几个功能！结果倒好，砍掉的栏目直接变成了广告？ 这么说吧，秦艺、王慕晴、王超能看出来的问题，他们也都能看出来。 可是没办法啊！ 谁让楚镇山亲自给音浪撑场子？ 而且音浪也答应了，这个广告就只做到除夕结束，以后永远不会再这么干，微聊和微特这才咬着牙应了下来！ 秦艺放下手机，看了眼王慕晴和王超，问道，“你们怎么看？” 王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预计，微聊六亿用户，转化率10%的话，也能给音浪带来0.6亿的新增用户！加上微特的和其他渠道的，估计春节档音浪新增用户很可能达到1.2亿以上。而这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因为它们给用户的补贴太大了，而且都是真金白银！” 说到这里，王超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好像是自己都把自己给吓到了。 王慕晴接话道，“关键是，他们接入的微聊、微特的广告资源，都几乎是免费的。这样的话，到时候他们的投入产出比，综合算下来不会太高。这样，我们要想赢下对赌，就更难了。” 说起对赌，秦老狗就笑了笑。 “对赌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不过是我想让付钱宝和搜浪，给我们额外送点钱而已。” “啊？” 王慕晴和王超都是一怔。 就、就这么简单？ 秦艺没有多做解释，又道，“不过音浪现在的举动，倒是要注意了。市场就那么大，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这样吧，我先想想，晚上我会召集你们开会讨论的。” 一如往常，秦艺依旧是风淡云清。 给人的感觉是，这事儿有点意思，但算个鸟啊？ 于是王慕晴和王超也就不再多说，赶紧告辞，稳定军心去了。 秦艺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了一会儿。 其实音浪这番动作，对于快音的下载量来讲，打击有一点，但是肯定不大。 为啥？ 因为快音目前这10亿砸下去，对用户的诱惑也不小，而且趣味性更高，所以用户不可能因为下载了音浪，而不来下载快音的。 最大概率是，因为两家现在都被迫广泛“撒币”，而导致用户会选择两家APP都下。 反正都能领钱不是？ 这个道理，跟当初蓝星上滴滴、快的竞争时差不多。 但关键的问题是，音浪一旦这么做，很可能会大.大提升投入产出比，要是没有对策，那么快音的投入产出比要想优于它20%，就很难了。 到时候，付钱宝和搜浪，就真的可以强行低价入局，各自获取快音10%的股份了。 他秦老狗，在失去实控权的同时，还会成为业界笑柄！ 所以，刚才他一 脸无所谓地告诉王慕晴和王超，要他们不要担心对赌的事情，确实是强装镇定了。 实际上，他现在心里慌的一批...... “所以，特么的咱也得想想办法，去弄点免费的资源来，把春节档新增用户，在原先的基础上再提升一下啊......” 秦老狗心里这么想着。 确实，所谓投入产出比，就是投进去的费用，除以新增用户数量。 费用不变，新增用户提升，投入产出比自然也高了。 这是投资界惯用的一套针对标的公司运营能力的评判标准之一。 这种数据是很客观的，因为你很难作假，毕竟账上有多少钱，现在又剩下多少钱，投资人门清。 而你之前多少用户，现在又多少用户，投资人更门清——像蓝星上那种吹嘘用户数来骗投资人的情况，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为啥？因为出现了“数据透明”和“互安可查”这类专业权威的第三方数据审计公司！ 根据华夏《文化产业投资法》规定，投资人可以聘请这类公司，进入平台查询数据！ 这些数据审计公司，往往比你还专业，你要篡改后台数据，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春节档一过，按照惯例，快音、音浪的投入产出比都能出来，很快就能进行比较。 你问付钱宝、搜浪如何知道音浪的投入产出比？ 很简单，资本界都是人脉连着人脉的，和快音一样，音浪现在入局的投资公司至少十几家，里头总有几家的人，是涂江他们认识的，一打听就知道，根本瞒不住。 那么，如果到时候涂江给秦艺说音浪投入产出比多少多少，秦艺有质疑怎么办？ 很简单，等音浪进行下一轮融资的时候就能知道了——因为法律规定，企业在融资之前，必须进行财务公示。 所以，涂江能弄到音浪的投入产出比，且以他的身份不可能骗秦艺，也最终骗不了秦艺，这才是双方可以对赌的基础。 ...... 总而言之，秦艺要想稳赢这把对赌，就必须也去弄点免费的资源，以抵消音浪现在的优势。 正琢磨的时候，葛军的电话打过来了。 “秦总，晚上关于成立院线公司的会议八点召开，你别耽误了啊。” 嗯，之前秦艺就和秦勤、廖恒生、夏英明等人聊过，关于一起成立院线公司，以打击五岳会院线业务的计划。 打击是全方位的，从电影投资、制作、发行，以及影院的建设、经营，也就是说，这家院线公司，会对电影行业上下游进行全产业链覆盖。 当然，目前来讲这只是一个设想，所以肯定需要坐在一起进行多轮磋商、论证的，毕竟这可不是小项目。 不过秦艺却是说道，“这事儿老葛你，还有李总，以及白总、邵导，你们一起出席就行了。让白总和邵导他们主讲吧，他们两个都是电影圈的，更专业。” 这种讨论会议，属于前期筹备会议的一种，主要是专业人士坐在一起讨论可行性以及操作步骤，说实话就算秦艺、秦勤、廖恒生这些大佬出席也没什么用。 大佬们，要的只是一个讨论报告，然后根据报告做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们根本没必要参加。 很显然，秦老狗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不需要自己亲自做，以及什么时候应该放权的道理了。 这就是他从一个艺人 ，到一方大佬的转变。 这种转变根本不需要人教，也不是他看了什么管理书籍顿悟的，而是现实推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毕竟现在摊子越铺越大，他要是事事亲力亲为，恐怕再变出两个分身都不够！ 只是葛军还没适应这些，毕竟他已经习惯凡事由秦艺来做主的日子了。 于是又急吼吼地问道，“我擦，你不来我们怎么聊？你那些想法，除了你自己谁知道啊？” 秦老狗笑笑，“很多地方你们都比我专业，没必要总是跟在我后头。老葛，我是相信你们的，你们也应该相信你们自己。你们也要理解我，我天生就懒人一个，可不想没日没夜开会作报告。” “你特娘的这是要做甩手掌柜！”葛军气哼哼地说了一句，丝毫没有为自己手上的权力多了而高兴。 可是也无可奈何，挂了电话以后，赶紧去找李江南他们商量会议章程，准备会议资料。 嗯，大佬在成形，大佬身边的人，自然也该学会自己成长。 ...... 秦老狗又喝了几口茶，重新拾起刚刚被打断的思路。 “特么的，上哪去薅点免费的羊毛呢？啊不对，一点是不够的，得薅上一大把。” 正想着呢，就只见电话又响了。 来点提示：付钱宝涂江！ 秦老狗沉吟了下，忽然眼前一亮。 哎哟嘿，这不就是喜羊羊吗？ 就你了！ 于是立即接起了电话，说道，“涂总好，我今天下午总算有空了。怎么说，这咖啡是去你公司喝，还是来我公司喝？” 那边，付钱宝涂江呵呵一笑，说道，“秦总，你可算知道着急了啊？” 涂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天、前天他连续两天找秦艺，结果秦艺都推脱说忙，不肯见他，所以心里有点不爽。 话说，秦老狗为什么不想见他？ 因为他知道涂江要跟自己说啥，所以故意晾着他，想摆摆姿态然后宰他一刀。 谁知道今天，攻守易势。 微特、微聊联手为音浪“卖血”的事情，今天轰动了整个科技圈，涂江自然也知道了。 所以，他果断认为，现在秦艺比自己更着急。 毕竟，他约秦艺只是想帮付钱宝要那个“拜年卡”广告位而已。 这个广告位，有当然好，但是没有也无所谓。 可是秦艺现在面临的，可是个大问题。 现在该是秦艺向他的付钱宝来求援了。 既然如此，那么也就轮到他涂江摆摆架子，以便狠宰一刀了。 所以现在两人，别看说话都笑哈哈的，实际上背后都握着把刀子，磨得锋利极了。 资本场上的事，历来就是如此，你还别挑什么。 秦老狗哈哈一笑，说道，“涂总你这就误会我了不是？我前两天是真的有事忙不开，总不能随便敷衍你一下吧？”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谁啊，还装？” 涂江笑着调侃了一句，他时间精贵，也懒得跟秦艺废话，便说道，“赶紧过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让人下来接你。” “好嘞。” 秦艺收起电话，就立即喊上司机出了门。 快音现在部门配置比较齐，司机是有的，而且有两个，车子也有好几辆，高管出门可以随时调用。 付钱宝总部在杭城，不过有个分部在西浦，涂江这两天就在那里。 那里离快音总部有些距离，不过年关临近，不少外地人提前返乡了， 所以路上倒也不怎么堵车。 一个小时不到，秦艺就来到了付钱宝楼下。 打了个电话，果然有个美女下楼，笑吟吟地带他上楼，进了涂江的办公室。 涂江坐在一张老木的茶几边，一看到秦艺，就说道，“来得真巧，今天正好有新茶到，一起来尝尝。” 一提起“新茶”，秦老狗差点就想问“在哪个会所”，幸好想起如今的自己早已是个洁身自好的精壮小伙，这才没有暴露什么。 呵呵一笑，坐到涂江对面。 涂江一边泡茶，一边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都快是自己人了，有什么说什么，对吧？” “都快”两个字很讲究，一面拉情分，让秦艺有啥说啥，一面又暗暗告诉秦艺，咱还没有正式签订入股协议，甚至还是对赌的对手，你说话要有点分寸。 涂江想让秦艺注意的“分寸”是，别特么看到微聊、微特“卖血”保音浪，就想让付钱宝和搜浪也这么干。 大家没熟到那份上好吗？ 可是秦老狗却是嘿嘿一笑，表示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都能肉贴肉了，咱这是第二回见面，贴不贴的可以再议，可是你说不熟就是没良心了对吧？ 于是就按照大家很熟了马上就可以肉贴肉了的标准，秦老狗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哈！找涂总两个事。第一个，我希望付钱宝也能在一级页面上，给快音一个专栏，这样我们才能抵消一部分音浪的优势......当然你们旗下红小书、B站也能给一个就更好了。 另外一个呢，微特不是支援了音浪不限量的SVIP名额吗？但是你们芝麻开门不是也有SVIP卡吗？我寻思你们是不是也给我们一批，就是说玩快音送芝麻开门SVIP卡，你看是不是很棒的想法？” 涂江正用一个镊子夹茶碗，听秦老狗说到这里，他登时手一抖，茶碗“啪嗒”一下就掉桌上，咕噜噜打起滚来。 可是涂江看都没看那即将滚下桌的茶碗一眼。 而是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盯着秦艺。 没错，他震惊了，他真的震惊了！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重音！）之徒？！ 他以为快音是谁啊？ 严格来说，现在付钱宝都没有入局快音好吗？ 再说了，现在大家正处于对赌期啊！ 你特么又让付钱宝开广告专栏，又让付钱宝母公司芝麻开门送SVIP卡，这不是变相在提升你的投入产出比吗？ 好家伙，我跟你赌，然后我帮你作弊让你赢？ 没有这么侮辱人智商的啊！ 上一次，涂江之所以开放整个集团的媒体资源帮秦艺，实在是因为怕快音被抵制，那么好的营销方案会泡汤，从而影响付钱宝的市场占有。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这次，付钱宝就算不帮忙，快音也依然能获得大量新增用户。 到时候，他们又输掉对赌，那么付钱宝不但可以强行入局占有10%的股份，而且也能畅享快音新增用户带来的红利——根据对赌合约规定，只要付钱宝入局，那么快音就必须只能独家使用付钱宝作为支付系统！ 所以，他这次又打算怎么忽悠自己？ 想到这里，涂江就不由咬了咬后槽牙。 吗的，他要是给不出个合理的理由，老子就要掀桌子了！ 玩这个圈子这么久，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第304章 秦老狗：我很真诚的，试问谁不知道？ 重新夹起那个茶盏，涂江将它放到秦艺跟前，然后用热水轻轻地在上面浇了一圈。 说道，“秦总，茶就先不给你倒了。你先忽悠，忽悠完了我再看看，是想给你倒茶，还是把这桌子掀了。” 不得不说，涂总现在已经很收敛了，毕竟他还给秦艺说话的机会。 要是换个创业者，以他的身份，对方敢跟他提这么无稽的事情，他早让人家滚出去了。 秦老狗却是对他的态度依然很不满意，一脸委屈地说道，“涂总你对我的误解真的太深了。你去问问秦勤他们，我对待投资人是何等真诚，怎么在你这里，动不动就是忽悠呢？” “那你说不说？不说我去开会了。”涂江黑脸道，“赶紧给我一个当傻X的理由，我给你三分钟时间。” 秦老狗只好长叹了口气，说道，“行，你要非这样想，那我就回去了，今天就算我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吧。我本来想着......除夕夜抢红包活动升级一下，升级成直接绑定第三方支付软件，可以实时提现，这样客户应该更有获得感，对吧？” 原先秦艺的规划是，除夕夜快音抢红包的活动，用户抢到的钱先存在快音账户上，不能实时提现。 为什么呢？因为快音没有支付牌照，用户就不能直接通过快音，绑定银行卡。 所以，用户要提现，需要等快音与付钱宝的合作敲定后，接入付钱宝，才能提现到付钱宝中。 这也是付钱宝一定要确保快音春节档活动顺顺利利的原因，毕竟那些用户提现的时候，肯定要绑定付钱宝账号，这就能给付钱宝带来大量的新用户。 但是现在秦艺改规则了。 他要在付钱宝入局之前，就让客户提现。 嗯，实时提现......理由是这样用户更有获得感，参与率更高，听上去的确有他的道理。 只不过，要是秦艺这么风骚的操作起来，就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 一想到这个问题，让涂江瞬间脸色一变，然后猛地抬起了头，咬牙切齿地看向秦艺。 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然后把桌上的茶碗全都塞他嘴里，逼他嚼碎吞下去。 然而这种臆想没有对秦老狗造成半分哪怕是精神上的伤害。 只见他却继续笑呵呵地说道，“我估摸着，那天晚上咱们怎么着也有上亿个红包要收发，可是我们没有支付牌照，所以这生意可不得照顾咱们付钱宝？不过看来这小生意涂总不感兴趣，那就换一家吧，比如飞翼支付啥 的？”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了。 按照原计划，如果快音输了对赌，付钱宝的确能强行入股，也的确能获得至少三年的快音支付系统的独家垄断权，快音是绝对不能反抗的。 可是，在对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快音可是正经的黄花大闺女，可以不接受它任何形式的霸王硬上弓。 这是当然的，你特么都没有投资快音一毛钱，快音凭什么听你的？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快音完全可以勾搭......啊不对，引入一个全新的第三方支付机构，来完成这次活动嘛！ 嗯，不是长期合作，就合作这次活动，也就是帮助快音完成实时提现的功能。 别以为第三方支付机构，只有付钱宝和微聊支付两家。 和蓝星上一样，华夏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多的是，排在付钱宝和微聊支付之后的第三大支付，就是电信的飞翼支付。 你问飞翼支付愿不愿意接这单生意？ 这么说吧，飞翼支付发展了三四年，到现在还局限于加油站、手机充话费等部分场景中，总体注册用户数也不过1亿左右，而且一大半是非活跃用户。 飞翼做梦都想拓展下自己的应用场景，以及注册用户数量啊！ 而以快音目前“集五福”和“兔兔乐园”的热度，预计等到除夕夜，至少累计有两亿以上人参加这场盛宴！ 这里头，有一亿人会绑卡，不过分吧？ 到时候大家一绑飞翼支付，不夸张的说，飞翼支付就真的起飞了！ 不光是它的新增用户可能翻倍！ 而且对飞翼的品牌影响力及用户认知度，更有着何等不可估量的提升！ 所以你问飞翼愿不愿意合作？ 你不如问潘金莲愿不愿意嫁给西门大官人！ 要是有合作可能，你让飞翼的总裁来个胸口碎大石助助兴，人家都乐呵呵的，你要实在好这口，没准人家还能再表演个铁枪锁喉特技，只要你能把合同签了就行。 但是对于付钱宝而言，这特么就亏到姥姥家了啊！ 一亿绑卡用户，按照原计划的话，可都是要通过付钱宝来绑的，毕竟无论对赌输赢，付钱宝都说好会入局的嘛！ 这样的话，撇开之前就绑过付钱宝的那部分重复用户，付钱宝也至少能从这波活动中，获得不低于3000万的新增用户！ 在竞争白热化的支付市场，一下子得到如此巨大的新增用户，可是足以影响市场格局的！ 而现在，付钱宝不但要失去这些用户，甚至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竞争对手，凭空多出至 少8000万客户？ 没错，很可能就是8000万，因为飞翼支付的覆盖率低，所以跟快音重合的用户肯定少，1亿中顶多有2000万人是重复的，那新增的可不是8000万？ 这么一来，飞翼弄不好就能窜上来，直接跟付钱宝和微聊支付掰掰手腕了。 凭空多出一个强敌有没有？ 涂江认为，自己要是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那自己就是傻X了啊！ 就像自己要是答应秦艺，帮他赢下赌约，自己就是个傻X一样！ 啊等下？ 为什么逻辑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帮他，是傻X。不帮，也是？ 涂江纵横投资界数十年，骂过不少人傻X，的确也被人骂过傻X，但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左右都要做傻X的情况。 突然之间就给整不会了。 怔怔地看着秦艺，也不知道说啥。 就只想揍人。 这小王八蛋割韭菜割自己头上来了啊，而且最过分的是，还要求自己把脖子洗干净，然后伸长！ 而这时的秦老狗却是悄然起身，笑呵呵地说道，“那么，涂总，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非常礼貌、和气、谦卑。 就，看上去挺文明的一个小伙子。 秦老狗一转身，心里又开始默数“三、二.......” 果然，“一”刚刚数到，就只听身后传来一个从喉咙底部发出来，不是太好听但是很美妙的声音。 “秦总，别演了。”涂江叹气道，“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吧。” 这是秦艺的歌词，这歌词现在传遍了大街小巷，涂江平常还挺喜欢听的，但现在只想把每一个字都还给秦艺。 秦老狗一听这话，就果断转身，回到自己刚才的座位上。 拿起茶壶，给涂江倒了杯茶。 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呼呼”吹了两下，又抿了一口，说道，“好茶好茶，涂总你也尝尝。” 那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的确像极了无赖。 不过秦老狗对于在投资人跟前耍无赖这种事，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或是良心上的谴责什么的。 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嘛，谁不知道谁啊？ 涂江咬着牙喝了那盏茶，茶水都是从牙齿缝里灌进去的。 本来他还想借着眼下快音的危机，宰秦艺一刀，小刀他都在裤腰带里别好了。 却没想到，一照面，秦艺就直接拔出一把半米长的杀猪刀，放在他跟前。 涂江不由在心里感慨，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的狠啊！ 又沉吟了下，他说道，“废话就不多 说了，在付钱宝一级页面加快音的广告，我不同意。但是，要是换成快音的‘兔兔乐园’和‘集五福’，那就不算广告，我可以同意。” 涂江认真想过了。 如果同意秦艺的条件，自己就是个傻X。 但是不同意他的条件，白白流失三四千万新增用户，导致战略上的被动，自己就是个大傻X。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大傻X还是不要做了，做个普普通通的傻X就行。 论证完毕，他吗的！ 秦艺想了想，说道，“等下，那用户岂不是不用来快音，就可以直接在你们付钱宝玩这些了？不行，我要求你们那只是中转，点进去之后用户先得下载快音，才能玩这些。” 涂江白了秦艺一眼，“放心，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秦总谁啊，吃亏的事情你能干？” “啊对对对，我也是为你们未来的股东争取权益嘛。”秦老狗笑呵呵道。 “至于你说的SVIP月卡，”涂江继续说道，“那是我们芝麻开门集团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且集团也不太可能给你。你要知道，芝麻开门SVIP年卡388元，折合一个月的话，也是30多元。” 这是实话，因为SVIP卡有很多真金白银的权益，本来就是给有一定消费实力的客户的，所以才收费如此高昂。 不过顿了顿之后，他又灵机一动，说道，“要不，你去找搜浪问问？他们也有SVIP卡，有好多功能呢，比如下载加速、云文档之类的，现在也很紧俏，我自己都办了一张呢！” 涂江“热情”推荐！ 甚至还拿起手机，试图给秦艺演示一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特么薅羊毛，能不能别逮着我一个薅啊啊啊？ 对此秦老狗却是微微一笑，心说问题是搜浪没有绑卡需求，我这杀猪刀够不到它啊！ 所以你就认命吧。 于是又说道，“涂总你这话就不真诚了。你们SVIP卡其实就是促销卡的一种嘛，我帮你们推广是好事啊！用户得了这些卡，是不是还得回你们平台消费？一消费，是不是就提升业绩了，是不是也同时提升付钱宝的使用率了？” 涂江眼睛微微一眯，“这意思，卡白送你，另外我还得再贴你点推广费呗？” 保安呢？所有穿制服的全都叫上来，我说的是全部！这里有个装逼犯一直拿我当哈士奇忽悠，简直欺人太甚！ 秦老狗听不到涂江内心的咆哮。 不过他终究还是良心发现地退让 了一步，毕竟他也知道，涂江两手空空去游说集团，的确有点张不开嘴。 于是说道，“行了，广告费我就不收了。另外，我还可以答应你，在‘拜年卡’里加入你们付钱宝的位子。放心，也是免费的，我对朋友向来是真诚而又慷慨，这点认识我的人都知道。” 涂江阴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想了想，又说道，“那不够，你把兔兔乐园里的那些个小游戏里，每一个都融入我们的广告。” 有了这些广告位，付钱宝就可以在快音上推广自己的新春增客计划，说实话以快音现在的热度，应该能增效不少。 这样的话，他跟集团老大去说的时候，就好开口多了。 秦老狗听完，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吟许久，做出一副“艰难决定”的样子。 最后才说道，“行了行了，谁让咱们是朋友呢？这点面子，我肯定要给你啊！” 嗯，反正小游戏也好，拜年卡也罢，里头可不止能融入一个品牌广告，多一个给付钱宝也无所谓。 涂江闷了一口茶，说道，“好嘛，合着你敲我竹杠，我还得欠你个人情。” 秦老狗立即又一脸正色道，“涂总您又误会我了！我意思是，我敬重涂总你这位大哥，所以你说什么我都点头，这态度总端正吧？” 涂江心想我要是说啥你都能听，我叫你大哥都行！ 不想再跟秦艺废话了，感觉再说下去自己要喷血了。 于是他摆摆手，说道，“行了，我一会儿还有会，就失陪了。你呢，回去就可以落实接入付钱宝的事情了。无论如何，付钱宝算是提前入局了。我希望，以后咱们还是多点真诚，少点套路。” 秦老狗猛点头，“嗯嗯，还是要真诚！对了，你们家红小书、B站之类，多少也给我个推广端口吧？有多少要多少！” 涂江差点就跳了起来，“钱呢，你倒是给广告费啊？你再这样我真的叫保安了！” “我就探讨一种可能性嘛，别这么激动，呵呵......唉，涂总你干什么，怎么还赶人呢？别啊，这么被赶出去我很没面子的......” ...... 秦老狗一身轻松地走出付钱宝大厦。 外边雪后初晴，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有了付钱宝一级页面的推广，和芝麻开门SVIP的加码，想必能抵消微聊对音浪的加成。 “所以，怎么才能去搜浪那，也薅点羊毛呢？” 秦老狗一边琢磨着，一边刚刚钻进车子。 刚刚启动，却是突然手机一阵震动。 第305章 秦艺：我真的是被迫营业！ 电话是王超打来的。 这厮平时很少打电话，所以秦艺估摸着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而且绝对是麻烦事，否则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一想到这，秦老狗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消失了。 “又特么发生啥了？”坐在驾驶室，秦老狗无语地拍了下方向盘，一声长叹。 这些天他就像一个救火队长，哪里有火就往哪里扑，弄得自己心里一团火，偏偏陈菲儿也不在，要不找调戏下她消消火也行。 讲真，早知道会这么累，他很可能赚点钱一早就撤了，回乡下养老去多好？ 可是现在没办法了，有那么多人赌上身家前途在陪他玩，他就算想跑，也不好意思迈出这腿，就算好意思迈出这腿，也很可能会被秦勤、夏英明、李江南、葛军他们敲断...... 赌气地没接电话，秦老狗先下车，来到旁边的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丝袜奶茶。 回到车上，咕嘟咕嘟嘬了好几口，让甜味塞满口腔，感觉终于心里没那么苦了，这才拿起手机给王超拨过去。 “什么事？” “秦总，大事不妙......” 果然...... “打住，我讨厌这种开场白！”秦老狗愤愤又心累地说道，“你哪怕说发生了新的情况呢？有什么好不妙的？啊？世界这么奇妙，为什么到我们这就不妙了？到底是风水问题还是什么问题？要不然盖个米奇妙妙屋镇一下？” 王超：“？？” 整个人从头懵到脚。 我刚才说啥了？ 秦总又在说啥？ 那我接下来该说啥？ 愣了好几秒，终于怯生生地、试探性地问道，“那......那您说的这个妙妙屋，打算盖在哪个方位呢？” 秦老狗差点没把奶茶从鼻子里喷出来。 吗的，这纯种理工男！ 感觉再说下去他都能把图纸画出来，秦老狗只好赶紧收回情绪，说道，“行了，你就说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首先微聊那边从下午开始，全面禁止了我们快音的所有分享！”王超说道，“也就是说，任何形式的转发都已经无效了，点进去就是违规 提示！” 秦艺皱了皱眉，说道，“这不是法律不允许的吗？” 的确，因为《文艺复兴法案》和《当代文艺振兴战略》的存在，这类利用自己的垄断优势，去限制竞争对手的社交、传媒平台进行合理传播的行为，是违法的。 这个法律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防止这些足以影响舆论的机器，掌握在一个人，或者一个特殊团体的手中。 明面上，这和“文化艺术的自由传播”有关，但实际上，立法的背后藏着怎样更深的用意，想必了解的人都了解。 秦艺怎么也想不到，微聊居然连这个底线都敢去挑衅了。 却听王超又说道，“我们法务也跟他们的法务沟通过了，但是对方法务说，我们这属于未经登记的非法广告！他们拦截是符合法律法规的，要不然就让我们去告他们！” 秦老狗不由“嘶”了一声，心想这帮讼棍也是真有办法啊，这么一说好像很合情合理有没有？ 确实，音浪“集五福”也好，“兔兔乐园”也罢，的确只在游戏领域进行了备案，但是没有备案过广告属性。 到了法庭上，微聊说这些活动宣传了快音，又给快音带来了新的客户，所以定性为“广告”，一点也不过分。 不得不说，这帮孙子是真特么能整事啊！ 也难怪王超着急了，因为现在手机上最大的分享源，就是微聊。 和蓝星上一样，此时的微聊已经基本在手机聊天领域一统江湖，成为人们工作和日常沟通最常用的工具了。 要说在手机上和朋友分享点什么，大家首选的肯定就是微聊！ 其次就是手Q！ 可是手Q和微聊是一家公司......肯定也跟着封了！ 所以，这么一来，活动的热度很可能骤然下降，没准对快音春节档最终的投入产出比，有很大影响。 秦艺真的是怒了。 心里又闪过一丝想法。 微聊这么疯狂作死，有没有可能帮芝麻开门做的那个聊天软件，做掉它呢？ 倒是有点理论基础，因为蓝星上导致微信大火的那些功能，微聊都没有。 只不过，微 聊现在已经六亿多用户了，芝麻开门的那个丁丁，到现在也才两亿多用户，而且大都还是非活跃用户，要想替代微聊的确是太难了。 再说，丁丁崛起，人家又不会给自己分钱，操那心也没回报啊。 还是算了吧。 秦艺只好压下情绪，故作平静地说道，“不意外。它们乐意这么搞，就随他们吧。不过，微聊的用户体验又下降了。” “下降又怎样，它没有对手啊！”王超叹气道，“有实力有钱，人家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他吗的，我们只能被动挨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话，让秦老狗突然之间又来了气。 他吗的，说得是啊！这个微聊越看越烦，真的好想干掉它啊！ 要不发扬无私的精神，帮丁丁？ 或者干脆，有没有可能自己搞一个呢？ 啊算了，自己搞更扯淡。 一个快音还搞不过来呢，还搞那个？ 忍吧忍吧，谁让微聊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呢，要搞它真的太难了。 别的不说，就说微聊已经占据手机聊天市场头把交椅两年多了，用户群已经基本稳定，所有用户的同事、朋友等等关系都在微聊上，突然让他们换软件，谁干啊？ 除非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发现在另一个可以聊天的软件上，也有他们的同事、朋友...... Emmm......这个可能性好像......为零。 反正是没想出来。 但是，目前情况的确有点严重，总归是要想个办法的。 你想啊，要是没有微聊和QQ，普通人还有没有其他分享的渠道？ 几乎就没有了！ 你说微特？那还用说嘛，微特也肯定封了啊！ 不得不说，这招对于快音的打击，真的堪比核弹爆炸。 因为恰恰，“集五福”和“兔兔乐园”小游戏，“分享”是其很重要的一环。 像“集五福”这种，分享福卡、攀比福卡，然后顺便聊会儿天，就是它最大的乐趣之一。 如果分享渠道没有了，那么就变成了单机，驱动力一下子少了一半，就只剩下那些一门心思想赢奖金的人去 玩了——可是，真正在意那些奖金的，能有多少？ 另外，像“兔了个兔”这种游戏，游戏难度变态，大家为什么那么喜欢去挑战？ 除了奖金的因素，剩下的就是因为有分享、吐槽、攀比的情绪在啊！ 而且，这类游戏很多道具就是要通过分享获得的，分享次数用完了，人家才心甘情愿去看广告，这是很合心理逻辑的。 要是上来就让他们看广告，无止境的看广告，恐怕人会跑一半！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在没有微聊、QQ、微特的情况下，怎么才能让大家继续分享？ 指望丁丁？ 要知道大多数人现在早已卸载丁丁了，好家伙玩你一个游戏，我还得再下一个丁丁，谁不烦啊？ 再说了，下载了丁丁又如何？丁丁上同事朋友都不在线，你分享给谁去？ 秦老狗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因陋就简的办法。 那就是利用外部社交平台产生裂变现在是难了，但是起码得最大限度地保证，“集五福”和“兔兔乐园”的分享、吐槽、攀比属性，大体还在。 怎么弄呢？ 那就是快音用户，分享给快音用户。 首先这不用另外下载一个软件，操作是最简单的，不会引起用户厌烦。 其次，现在快音也有五千多万的活跃用户了，而且无论五岳会怎么打压，快音最近的用户数还会增加，是肯定的。而目前快音用户又集中在年轻人中，所以大多数年轻人，在快音上至少是能找到几个认识人的，这就有了分享的基础。 最后，和蓝星上一样，快音本身也是带有聊天功能的，用户在上面可以实现最基本的聊天，转发个链接，当然也可以。 想到这里，秦老狗就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跟王超说了下。 “所以基本的操作思路就是，你把咱们快音带有聊天功能的‘消息’栏目，直接改成‘聊天’栏目，这样更直观点。然后，你们想办法告知用户，可以把“集五福”以及“兔兔乐园”的游戏，转发给你在快音上的朋友，这样你就能获得相应的道具奖励。” “但是如果用户 在快音没有朋友怎么办呢？”王超问道。 秦老狗想了想，说道，“很简单，首先你给他匹配手机通讯录，我就不信他通讯录中用快音的一个都没有。只要匹配上了，你就给他推荐，就说‘通讯录中XX好友也在快音，你要关注TA吗’之类的。” 这个方法，秦艺当然也是从蓝星上的抖音那学来的，相信玩过那个软件的人都知道它总时不时会跳出类似的提示来。 王超立马说道，“这个是好办法，可以形成有效社交。那么，要是一个人实在没有朋友在快音上呢？” 秦老狗气道，“你特么是不是跟我抬杠？” 王超一脸正经道，“没有啊，确实有可能发生的！” “那特么就让他找陌生人去！”秦老狗想了想，说道，“你这样，给我开发一个‘漂流瓶’的功能，再给我开发一个‘摇一摇’，啊等下，‘附近的人’什么的，你也给我弄上去！我就不信还有傻子，这样都找不到一个陌生的朋友！” 王超顿时懵了。 “秦总，啥是漂流瓶啊？啥是摇一摇啊？还有附近的人我倒是能理解字面意思，可是怎么操作啊？为什么我一个都没有听过？” 王超的确没有听过这些，因为这些操作都是蓝星上的，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啊！ 但是王超又觉得，秦总好像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突然莫名地兴奋起来是怎么回事？尽管明知道这肯定会让自己连续加好几个班的！ “你等会儿，我想想跟你怎么说。” 秦老狗嘬着奶茶，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算了算了，我过来一趟吧，这玩意儿简单是简单，但是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为了尽可能地降低微聊封杀的负面影响，秦老狗只好被迫继续营业。 可不是被迫么，本来从付钱宝出来他一身轻松，还想去三人行基地，晚上找葛军他们喝酒吃火锅呢。 现在计划全泡汤了。 “也不知道这能抵消多少负面影响？” 心里嘀咕着，他便启动了法拉利。 一脚油门下去，顿时引擎发出一阵咆哮，带着他飞驰而去。 第306章 三驾马车一起上！ 偷不成懒的秦老狗，不情愿地回到快音公司，再一次投入了加班。 而此时的网络上，针对微聊、QQ、微特封杀快音分享的行为，也已经骂声一片。 也难怪，“集五福”和“兔兔乐园”已经上线五天了，在网友疯狂的、自发的分享下，玩家人数已经高达三四千万。 这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在秦艺看来还是有点慢了，毕竟在蓝星上，某宝和某信刚开始搞这类活动时，起码有50%以上的互联网用户参与进去了，粗算一下至少有三四亿左右的玩家。 而快音才三四千万人，实在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场外因素在制约，当然也有推广时间不够长，几何级增长还没有真正开始的原因。 啥叫几何级增长？说白了就是基数要够大。 一百人帮你安利，和一千万人帮你安利，效果的差距就是几何级的！ 说实话，要是微聊、微特、QQ现在不封杀快音，只要再过五天，快音的下载量一天破个一千万、两千万，简直轻轻松松！ 所以，五岳会这波，确实是精准的卡在了点上，掐住了快音的脖子！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但无论如何，这三四千万人的愤怒，在网上也已经不可小觑了！ 一开始，这些网友的愤怒，只是集中于微聊不分青红皂白地封杀快音，给他们的“分享得道具”带来了很大不便。 作为大本营的快音，无数时政、科技、游戏等相关UP主，纷纷制作视频，一边痛斥微聊这种无视规则，肆意打压快音的行为。 不过很快，一些专业的UP主，就开始揭露这背后真正的商业逻辑了。 他们通过剖析微聊、微特等企业的股权结构，指出其背后就是五岳会，并且援引相关法律，指出微聊这么做就是在违法，就是在展示“财阀可以凌驾法律之上”的姿态！ 更有UP主在视频里大声疾呼，这么下去华夏很可能要变成韩国那种财阀治国的国家了！ 不得不说，在秦艺的带领下，快音扶持的那些头部UP主，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科技类UP主就是有科技类UP主的样，能把一件事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是音浪上那些目前还占据大多数的审丑、低俗或纯卖色相的UP主能比拟的。 这也是两家平台不同的发展策略乃至企业文化所决定的，一时之间很难改变。 自然而然的，越专业的剖析，就越能引起网友的认同和共鸣。 一时间，无数这类视频，被从快音转发到了各个平台。 红小书、B站等更大新兴平台，自然也是头条狂推。 甚至在微特、微聊朋友圈，也到处都是此类视频。 “忍无可忍了，五岳会这是要公然挑战法律？” “弱弱的问一下，我们国家现在也是财阀治国了吗？以后遇到财阀公子，我是不是该像韩国人那样给他们跪下？” “楼上，什么姿势跪你学了吗？跪不端正弄不好要被埋掉！” “听说有培训班的，老师专门从韩国请来的，怎么跪、怎么鞠躬都能一步教到位呢！” 很显然，从网友的评论来看，很快他们自动将“微聊封杀快音”的行为，上升到针对五岳会的明嘲暗讽。 还有一大波网友，则直接表达对快音的支持。 “不能分享我也照玩，从今天起我就卸载音浪，只玩快音。” “阿这，难道不是利好吗？这样的话分奖金的人就少了啊！现在一套五福还价值5000多块呢，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芝麻开门上，一个‘敬业福’目前价值2500块，你懂的！” “狗微聊，老子玩个小游戏你也封？以为封了快音老子就去玩音浪呢？滚吧，音浪倒给钱老子都不玩！” 玩家的力量总是巨大的，这点可以参考蓝星上各种游戏的玩家，被惹怒后群而奋起的盛况。 只是，在音浪，这种愤怒很快就被无视了。 八点多的时候，音浪总裁许魏广就整理好东西，一脸轻松的准备下班回家了。 他当然有轻松的理由了，毕竟最近音浪一方面得到了微聊、微特无底线地各种“奶”，另一方面快音最凶猛的增长手段被砍去了一大半，他还有什么理由忧心忡忡呢？ 正要出门的时候，碰到王大江进来。 “怎么了大江？”他微笑着问道。 王大江拿着几张A4纸，对他说道，“公关部写的稿子，想给您看看。” “什么稿子？” “呵呵，还不是有些傻X网友在骂我们联合微聊打压快音什么的，公关部那边说还是组织一波水军反击一下吧，所以出了些水军话术，以及给大V的澄清稿，您要不要看下？” 许魏广瞥都没有瞥一眼，便说道，“公关部还是很尽责的，要我说这些傻X，随他们骂好了，该下载我们不还下载我们么？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如果有的话，也只会记住胜者。相信我，不出一周他们就会闭嘴的。” 王大江跟着呵呵一笑，“是啊，那......让公关部省省钱，别离那些屌丝？” 许魏广耸了耸肩，“无所谓，也不差那点钱，他们乐意花就花吧。” 王大江就点了点头，“行，那就让他们搞去吧。” 顿了顿，又说道， “这样也好，现在微聊那边也被骂够呛，咱们顺便也帮微聊说几句，以正视听，省得他们说我们只会伸手要，不会伸手帮。” 许魏广忍不住笑道，“大江，你还真以为微聊那边会在意这点骂声？说难听点，今天就是微聊骂你祖宗，你敢卸载它？卸载了，你拿什么办公，拿什么社交，又拿什么和女人撩骚？” 王大江一愣，随后跟着一笑，感慨道，“是啊，微聊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了，它很快就会融入每个人的生活，谁都离不开。他们骂归骂，该用还是一样用。许总，什么时候我们音浪能做到这个地步，就真的算成功了。” 许魏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王大江的肩膀，一脸肯定的说道，“会的，迟早的事情。而且，我们体量未来会比微聊大，到那时我们就可以体会到，别人求我们办事的感觉了。” “嗯，所以我还是那个观点，”王大江拿着那叠A4纸拍了拍自己的掌心，红光满面道，“那秦艺就是个傻X。他以为有点小聪明，聚集一帮乌合之众就能赢我们了？居然还跟付钱宝对赌赢我们20%......特么的想想就想笑！” 许魏广摆了摆手，笑道，“行了，该回家回家，加班就给年轻人吧。” ...... 快音总部，会议室。 秦老狗拿着水笔，正在白板上各种写写画画。 “好，漂流瓶其实就是一种类似树洞的功能，让你对着陌生人没有拘束地说心事，是解压的一种方式，这个明白了吧？” “那我们再说这个摇一摇的功能，它本质上就是一个陌生人社交，但是相比有目的的陌生人社交，它还带有一种开盲盒的属性，因为你不知道你随机匹配到的人是谁，什么性格，长得如何。” 齐山举手，问道，“那，我可以知道对方性别吗？” 秦老狗玩味地一笑，“问得好！你不光可以知道对方性别，甚至可以指定离你多少远，实在有必要，年龄范围也可以筛选！” 王慕晴顿时秀眉微微一簇，然后说道，“等下，这功能如果用在相亲软件上好像很棒？你看，男的可以配女的，然后还能选择和自己同城、同住宅圈的，甚至连年纪都能指定。” “可是，我们不是相亲软件，我们是短视频软件啊。”齐山瞪大眼说道。 秦老狗耸了耸肩，“要紧么？人类进步的其中一大原动力是什么，你们猜？” “科学技术！”王超不假思索地说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们快音也要抓住核心的科技！” 秦老狗点点头，“说得很 好，但你还是尽量保持沉默吧。” 这时，齐山突然露出了顿悟的笑容。 “我知道了，是女人！” 秦老狗这才满意地一笑，“对，对于男人来说是女人，那么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男人。” 说罢，转头看了王慕晴一眼，问道，“对吗，王总？” 王慕晴一愣，心想，难道想男人也能促进生产力？ 对于这点她持保留意见，但是说想女婿能促进生产力她可以部分同意——昨天，老爸把中级厨师证给考出来了，据说考官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秦总，你继续。”王慕晴不置可否地答道。 秦源便继续说道，“在远古时代，男人展示勇气、强健以及傲人的猎杀技巧，往往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交配权。进入文明社会，男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优秀、更有钱、更有文化、更有作为，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获得更多......嗯哼，是为了获得更高质量的女性的垂青，简单说就是能追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个没意见吧？” 齐山和王超迅速地猛点头。 “而女性，抛开一部分确实特立独行的，咱不敢多说啥的，就大多数女性而言，让自己更苗条、更漂亮、更知性、更有内涵，有很大一部分动力，也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符合理想的配偶，这个没问题吧？” 王慕晴这下点了点头，看着秦艺那张无敌的脸蛋，心想我就是啊......哎！ 秦艺便总结陈词道，“所以，只要能抓住这个原动力，那么这个功能就一定能让大多数人喜欢，也让大多数人悄悄去用。” 确实，在蓝星上，微信刚刚出来的时候，谁敢说自己没用过“摇一摇”这个功能？ 不光用，怕是在用的时候，还得悄悄设定下，摇出来的一定得是异性吧？ 老实讲，当初微信之所以能迅速抢占市场，靠的并不是其所谓“简洁的界面设计”、“多功能交互”等，因为这些，当时市面上的竞品全都有。 真正让它脱颖而出的，恰恰是几个附带的功能——漂流瓶、摇一摇、附近的人。 不脸红地说，彼时这三个功能，被称作“约X神器”！ 其中又以摇一摇最为明显，“附近的人”次之。 不过微信很聪明，它知道不停地洗白、美化这些功能，淡化掉其“约X”的性质，毕竟人家的野心不止于此。 这是一个真正有思想的团队。 而后来的某陌就没那么高瞻远瞩了，为了抢占市场，它连广告中都带着强烈的“约X”暗示，以至于后来直接被打上了“下流”、“低俗”、“ 放荡”的标签。 很长一段时间里，手机里装着某陌软件的那些人，压根就不敢在熟人面前解锁屏幕，就好像露出那个APP图标，就像露出了自己的底裤一样。 所以，那种软件最终走向没落，也在情理之中了。 那么秦艺的思路也很明确了。 无论漂流瓶也好、摇一摇也罢，抑或是附近的人，其中的“奥妙”之处只能让大家自行去体验，在宣传中快音绝对不提这些。 这些功能，若是能凑成几对姻缘那自是功德，若是凑出几对奸夫淫妇啥的，那特么就是那些人自己的问题了——你总不能因为菜刀能杀人，就说卖菜刀有罪吧？ 话说，如有必要，快音倒愿意配合捉奸，弘扬社会正能量，当然这是题外话。 不管怎样，秦老狗做这些，只是为了鼓励快音用户之间，能产生更多的社交，这样的话就容易形成社区氛围，那么玩家分享、吐槽、攀比这些情绪，就不必依赖于微聊去实现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能让活动能顺利搞下去啊！ 至于说搞倒微聊？ 秦老狗觉得这太特么无稽之谈了！ “各位，距离春节档还有八.九天的时间了，我们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所以，我希望这些功能可以立即开发出来。王超总，你给我个时间。”秦艺说道。 王超想了想，淡淡道，“这些程序不难，无非是在地理围栏之下做点对点的匹配。两天吧......算了，一天半！后天上午，我们提交测试版！” 秦老狗也不想做逼人太甚的“逼人”，于是说道，“那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时，王慕晴补充道，“做完以后，你们要记得立即申请专利。既然这些功能符合......符合什么人生原动力，那就不要再让音浪去模仿了。” 按照《文艺复兴法案》框架下的最新版本《知识产权保护法》，这类特殊的软件功能也属于“发明创造”，享有知识产权保护。 所以只要快音注册了，那么其他软件就不能擅自使用——连开发类似的都不行，必须要快音授权。 秦老狗此时还不知道，他照搬的这“三驾马车”，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他只知道，把快音做上市之后，他再也不要做企业了。 太特么累了。 得，现在可以回三人行基地，吃火锅了吧？ 叫上老葛、李江南、白明远，再让白浅、杨依冉她们来作陪，老朋友、小美女一聚，小酒一喝，那滋味儿不就上来了？ 至于为啥不叫程筱芸？ 别提了，这小妮子，这几天好像还在跟自己较劲呢。 第307章 大佬上线！ 秦艺安排完毕，王超他们就立刻加班去也。 秦老狗也没心思继续“指导工作”，开上法拉利就去了三人行基地。 目前三人行基地已经扩展到了六幢别墅，拥有30多名练习生，以及二十余名管理、后勤人员。 别墅都是租来的，因为这个别墅区位于近郊，大多数富人买了也只是投资，可出租的别墅多的是。这个拥有三十栋左右别墅的小区，真正入驻的也就七八户。 房产投机时代嘛，正常现象。 要按照三人行现在的发展规模，估计一年之内，剩下的别墅都能给租下来。 当然，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作为华夏如今最受关注的演艺公司，滨海市政府不可能不支持，所以前阵子打上去的关于建立三人行文化产业园区的报告，已经获批了。 简单来说，就是三人行出2.5亿，滨海方面再补贴1个亿，在东浦，也就是离这个别墅区八.九公里外的一个郊区，征用300亩的土地，供三人行建园区用。 2.5亿对三人行来说倒确实是一笔很大的投资，不过也不难解决，毕竟交叉持股后，快音那边两亿已经到账，而甘州卫视那边1.8个亿的《跑男》版权，也已经打过来1.2亿了，三人行账上目前是有钱的。 只是，地买下来之后，要建设也得花不少钱，先期投资怎么也得1—2亿左右，毕竟你不能光造点房子，里头录音啊、多媒体啊这些设备也得跟上，别的不说，光是录音设备，好的就得上千万一套。 所以说，接下来三人行也要加快动作，赶紧出唱片、做综艺、拍电影，要不然就只剩下一条老路：让资本入局了。 好在，园区建成之后，可以享受免税两年，七折收税再三年，这会大.大减轻三人行的财务压力。 不得不说，市里头的扶持力度不可谓不大。 当然，这也跟主管文化的周副市长的大力支持有关，而周副市长的支持可能又跟那甩鞭老头有关——你还别说，那老头的路子，跟他的鞭子一样又粗又硬。 秦艺觉得是时候去公园找他唠唠了，看看老爷子究竟何方神圣。 秦老狗开车来到别墅区门口，不过这次没能刷个脸就进，而是被两个保安拦住了，非要登记证件后才能进。 “你们不是认得我么？”秦艺问道。 “对，但是现在就这个规定，秦总您理解下。回头您让人来半个出入证，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保安说道，“主要吧，是您公司现在有好些个明星呢，老是有粉丝偷偷进来，咱们也是为你们的艺人着想，对吧？” 秦老狗点点头，“很对，你们应该找程雪晴加工资，这等于兼职了一个活儿 嘛。” 那保安呵呵一笑，“原来秦总您不知道啊？程总早给我们加了，每人都加了一月三千，所以咱们现在不光是这个小区的保安，也是你们三人行的保安呢！” 保安说这话的时候，满面红光，想必能接这个活儿是很欢喜的，毕竟常常能见到明星嘛！ 秦艺心想，程雪晴真是让人省心啊，自己只是刚刚想到，她就已经做了，这主观能动性......确实很能动——不管是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 登记完毕之后，秦艺便开车进了小区。 这个别墅区虽然人家不多，但是绿化各方面做得还是很出色的。 里头到处都是林荫道，晚上道路两旁亮着欧式的路灯，草丛里甚至能听到虫鸣声。 在林荫道上没开多久，秦艺就看到一队年轻的俊男美女，穿着统一的迷彩服，在白明远和的亲自带领下，正在路边跑步。 秦艺停车，拉下窗户，朝白明远招招手。 “白总，这是锻炼呢？” 白明远看到秦艺，连忙让队伍停下来，说道，“我们在做为期一周的封闭式军训，程总安排的。” “军训？” 秦老狗想了想，顿时明白程雪晴地用意了。 这些练习生都刚来，有些不太懂规矩，而通过军训就能让他们意识到，什么是管理，什么是规矩。 这样，接下去很多管理细则，就可以趁机推出来了。 很好。 不过又说道，“可是军训的话，不是最好得请专业的教练过来么？或者去武装部，请几个兵哥哥过来也行啊。” 白明远立即说道，：“有的，我们请了三个退役教官在训。不过，程总说他们只训白天的，晚上必须回去，所以晚上这波就只能我来了。” 秦老狗又不由微微颔首，心想程雪晴想得还真挺细的。 在蓝星读书那会儿秦艺也参加过军训，知道那些部队过来的教官，虽然大都是好的，但是也难保有一些接着军训的名义，勾搭勾搭女学生什么的。 这里的女生未来都是公司艺人，要是闹出点什么桃色新闻来，就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再或者，请来的这几位，要是大晚上不甘寂寞，偷偷拍点什么回去，那问题就更大了。 虽然说这种可能性说大也不大，但是你没办法分辨这些外边请来的都是什么人，所以防微杜渐，让他们晚上就回去是最保险的。 不得不说，大律师就是大律师，程雪晴思考问题就是严谨，同时心细如发。 三人行交给她，确实比较放心。 两人说话间，夜跑的队伍也就停了下来。 陈大雷、施青云、陆亦鸣、钱小可等人立即上来跟秦艺打招呼。 陆亦鸣现在也是三人行公司的签约艺 人，毕竟他立志要赚钱买小说网站。 “艺哥，一会儿整两口？”陈大雷趴在车窗边说道。 “弄火锅！”施青云提议。 “是啊，你好久没来了艺哥。”陆亦鸣跟着说道。 而其他公司新签约的艺人，则一个个都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同时一脸艳羡地看着陈大雷他们。 陈大雷、施青云、陆亦鸣，那可是公司力捧的“当红炸子鸡”啊！单单一个《跑男》就彻底捧红他们了！ 还有钱小可，据说上一期《跑男》的拍摄，她就去做飞行女嘉宾了，过两天一播放，她的曝光肯定也直线上升！ 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啊？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羡慕的，最令人羡慕的，则是他们能跟秦艺秦总像朋友一样聊天！ 在这些新签约的艺人眼中，秦艺就是传说中的娱乐圈“大佬”，这点没有丝毫疑问。 能跟他这样的“大佬”聊上几句，都算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了，更何况像朋友一样约火锅？ 而就在这时，有几个胆大的女生，咬了咬牙，壮着胆子朝秦艺走去。 “秦总您好，今天终于看见您本人了，我好激动！我叫齐菲菲，是影视表演中心的签约演员，中戏刚刚毕业的。” 一个大波浪长发的女生走过来，弯下腰冲坐在车里的秦老板微笑道。 她虽然穿着运动服，但是有意无意地将拉链拉到了中间位置，很好地展现了她的身材也是大波浪。 同时也展现了她成熟、乖巧的气质。 “哇，艺哥你比电视上的还帅呢！我好激动啊，我是你的小迷妹，回头你一定要给我签名！” 又一个齐刘海的女生跑了过来，两只手纂成拳头放在胸口，略有些浮夸地双脚蹬了好几下，完完全全的一个小迷妹的姿势。 嗯，这位展现的是她的青春与活力。 “艺哥好，我是歌手中心的裴小惠，希望您有空去我们歌手中心，我们自己做了不少歌，想请您指导。” 这位叫“裴小惠”的女歌手就比较不卑不亢了，甚至有点酷酷的劲头，而且还很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自己的“亮点”——会写歌。 但是当秦艺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弯下了腰，报以谦卑的微笑。 其他艺人一看这也行，顿时都纷纷围了上去！ 他们要么夸秦艺，表示是他粉丝，要么就自我介绍，展示亮点。 现场顿时有点乱，就像一群蜜蜂围着秦艺嗡嗡嗡。 秦老狗很清楚这些人在想什么。 作为刚刚签约的艺人，她们的前途命运就掌握在公司手里。 而在一家演艺公司，不可能所有艺人全都能火。 有限的机会，会降临到谁的头上，往往只是公司高层一句话的事情。 而他秦艺 ，恰恰又是这个公司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一个轻飘飘的念头，就完全足以决定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命运。 所以，她们才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拼命地在他跟前刷存在感。 就算很突兀，她们也只能咬咬牙硬逼着自己上来，发挥出主观能动性。 秦老狗知道，他们都在“表演”——不管是凑在最前面的女生，还是跟在后面的男生。 有些演技甚至实在太浮夸，看得他都觉得很尴尬。 很显然，娱乐圈“大佬”秦艺，在这一刻真正上线了。 作为一个刚正不阿、顶天立地，从不趋炎附势的奇男子，秦老狗表示这些人全都...... 很棒棒！ 呐，这就是态度！ 什么虚伪？什么心机？什么厚脸皮？ 以及什么身为霸道总裁，看到这些人就应该全都开除？ 那是白痴电视剧里的情节好么？ 这些人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渴望什么，也能按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虚妄的自尊心，去诚实、现实地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这就是有野心的人该有的态度！ 这类人，你让他努力，他会比你想象的更努力。 你让她听话，她会比你想象的更听话！ 而且，他们能进入这里，就意味着已经通过了一系列严苛的考研，自身的条件也必然不错。 又有实力、又听话、又有主观能动性的女......嗯哼，男女艺人，分分钟就能调教出道，秦大佬表示我有理由不喜欢啊？ 难道要喜欢动不动就顶撞你，就玩消失，就甩脸色给你看，拿你当空气的艺人？ 贱不贱啊？ 喂，说你们呢，白浅、程筱芸、杨依冉！ 这会儿，三个小妮子却是站得远远的，一个都没有过来。 杨依冉在路边玩手机，而白浅也只是远远地跟他挥了挥手。 至于程筱芸，则是直接装作没看到，坐在路边的一个花坛上休息。 秦老狗叹了口气，心想程筱芸就算了，怎么跟陈菲儿公布恋情后，连白浅和杨依冉都有点怪怪的？ ...... 回到别墅，又碰到了正敷面膜的周爷，一脸煞白地从他跟前飘过。 吓得秦老狗一跳。 “周爷，你怎么每次都在大晚上敷面膜？而且敷就敷，怎么还带到处吓人的？” 周爷白了秦艺一眼。 “直男，面膜当然是晚上敷的，陈菲儿晚上不敷的吗？” 周爷的意思，是秦艺肯定跟陈菲儿一起睡过了。 秦老狗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是不可能承认他没有睡过陈菲儿的。 转而换了个话题，说道，“李总、葛总他们呢？” “不是来了几个投资人么？就是说要跟我们合伙开院线公司的那些。开会开到八点，他们这会儿刚出去吃饭 。” 秦老狗皱了皱眉，“有这么复杂吗？” “把‘吗’字去掉，你甩手掌柜当然好当了！邵导他们准备的资料，足足一斤多，一看就很复杂。”周爷说道，“对了，他们就在附近吃，你要不要露个面？” 秦老狗连忙摇头，“不去，我忙着呢。” ...... 在别墅等到十点多，李江南、葛军、邵先民三人总算回来了。 一看到秦艺，葛军就嚷嚷道，“你这不是也来了么，怎么也不过去？吗的，给我累头都大了！” 李江南点点头，说道，“确实，这家院线公司覆盖电影产业上中下游，做起来的确是千头万绪。秦总，你应该去的，你在的话效率会高很多。” 秦艺笑了笑，“我都说了，很多事你们可以自己做主的。” 说着，又看向邵先民，“邵导，你是《跑男》总导演，我现在希望下个月，一个月内你拍完五期《跑男》，有问题吗？” 邵先民顿时眼珠子一瞪，说道，“一个月拍五期？秦总，公社的驴都没有这么使唤的啊！你要我这把老骨头散架你就直说，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确实，因为十二期的策划案早就都写好了，所以最快速度拍的话，三天就能拍一期。 可问题是，你去拍摄取景地，不花时间吗？ 接下来的取景地，可是全华夏东南西北都有，这飞来飞去的要不要时间？在路上坐大巴车，要不要时间？甚至给嘉宾安排住处，要不要时间？ 跟女人睡觉都讲个前戏呢，你上来就能拍？ 所以一个月拍五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邵先民很愤怒，非常愤怒！ 但是秦老狗却是笑呵呵道，“是这样的，我本来想着，你连着拍完五期，那不就有档期拍大电影了吗？咱们的电影公司，跟那些资本家能不能好好谈，我看就差一两部大电影了。” 邵先民顿时一怔，然后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秦总，你是说，让我拍大电影？” “对，大电影！” “上院线的那种？” “对啊，咱们先展示下实力嘛，有好剧本，好导演，能拍出来好作品，再跟那些资本家谈院线计划，不就好谈了？” 邵先民顿时猛地一点头，“对啊！还是秦总高瞻远瞩，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老葛笑了起来，“邵导，你这马屁拍得有点生硬！” 邵先民完全不理老葛，直接对秦艺说道，“一个月，五期，我保证完成任务！” 很显然，他心中那颗电影导演的梦想，又燃烧了起来。 秦艺笑了笑，说道，“那行，你就抓紧拍你的《跑男》。另外，我把剧本先发给你看下。” “什么名字？” “它叫......疯狂的石头！” 第308章 全新的社交方式 在秦老狗的规划中，其实新院线公司的成立，本来就要在三人行两部大电影拍完之后的。 因为手里有了货，才好跟那些资本家谈判。 要不然，他秦艺凭什么在谈判时，很大声地说话？ 又凭什么在大声说话的时候，让那些资本家的脸上表现出受气媳妇的表情来？ 这年头，内容为王啊！ 只要能证明你可以拍出卖座的电影，什么要求不能提呢？ 想当初蓝星上，某上市影视公司花几亿收购老谋子一家刚刚注册不久的空壳公司，很多网友认为它是疯了，可现实就是，人家看中了老谋子能拍出好电影的实力——当然，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没有实现预期收益，那另说。 而事实上，在那个时候，可不止一家影视公司这么干，还有好多影视公司巨资购买了当红导演或明星的空壳公司，目的就是为了绑定他们，因为相信他们能出好作品。 所以，秦艺决定，无论如何先要弄出两部好电影来，才能更强势地跟秦勤等人谈判。 于是，在他的一手策划下，三人行影视中心飞速转动起来。 因为距离过年也不过一周多的时间了，这个时间点去拍《跑男》也不现实，于是邵先民就先行动起来了。 接下来他一天就两件事：研读剧本，以及考虑演员人选。 剧本是秦老狗亲自写的，虽然他不是专业编剧出身，但是基本的剧本结构和原理还是很精通的，毕竟他拍过大量的电视剧和电影嘛。 另外，《疯狂的石头》这部在蓝星上爆火的小成本喜剧，秦老狗本来就耳熟能详了，再加上穿越后莫名其妙带来的“记忆加成”，就更是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写起来自然就很顺手，3万字的剧本，一天时间就搞定了——毕竟都不需要太多的思考。 而邵先民，在接到剧本以后，越看越欢乐，也越看越激动。 作为专业导演，他怎么能看不出这剧本的构思之巧妙？ 尤其是看到一开场很多看似不相关的线索，通过各路人马的一番番“骚操作”，最后一条条串联起来，不但形成了本剧最终的大高潮，而且还融入了各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反转，让他当真是拍着桌子大呼过瘾！ 而更难得的是，这剧不但构思精妙至极，而且人物形象非常鲜明，连一些普普通通的配角也都有着鲜活的个性，绝对称得上“亮眼”！ 再说其台词，更是独树一帜的“骚”，有好几次都让他这老头子都差点笑喷！ 但是人家骚得又恰到好处，完全不会给你一种太过“闹腾”的感觉，也就是说这是一部真正的喜剧，而不会走偏，变成让人皱眉的“ 闹剧”！ 邵先民关在自家书房，足足研究了三天的剧本，期间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间，害得邵夫人还以为他是受什么刺激自闭了呢！ 到了第三天深夜十一点多，他就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机给秦艺打了个电话。 第一遍，秦艺没有接。 他就继续打，终于打到第三通的时候，秦艺接了。 电话一接通，他就直奔主题地说道，“秦总，请给我点时间，我想跟你讨论下演员人选！现在，就现在！” 电话那头，秦老狗语气低沉地说道，“邵导，现在太晚了吧？这种事，要不然咱们明天开会聊？” “不不不，我想现在就跟你沟通！现在我有很多想法，等明天就未必能记起来了。” 搞艺术的都很感性，灵感来了就按耐不住，这秦老狗倒是知道。 但是他的语气还是越发深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了。 “不是，邵导，你的想法可以先对着录音笔说啊！我现在真的有要紧的事情，不能陪你聊！” 此时的秦老狗，不但说话咬着后槽牙，甚至恨不得顺着电话线冲过去，咬邵先民一口。 为啥呢？ 因为他现在，正在陈菲儿那栋刚刚做完硬装的新别墅中。 历时三个多月，陈菲儿买下的别墅，终于做完硬装了。 虽然软装还没有开始做，但是秦老狗多机灵的一个小伙子啊，和陈菲儿共进晚餐时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表示要来参观一下，还信誓旦旦的表示要给陈菲儿提供大师级的软装方案，没有人比他更懂软装什么的。 陈菲儿当然知道这家伙在吹牛，可毕竟是自己男朋友，总不能连家都不让他看吧？ 于是就带他过来看了。 人是八点多到的，但是“参观”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多......嗯，还没有结束。 所以你想啊，连续三个多小时，秦老狗要用多少套路，才能赖在陈菲儿家不走？ 你再想，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还能赖在陈菲儿家不走，接下来有多大的发挥空间？ 特么的卫生间在哪，有没有冷热水，房间里那张还没有来得及铺上四件套的床有多大，以及没有沙发、家具的客厅里，那大理石的地面铺上衣服的话会不会冷，他都已经测算好了好吗？ 而且都已经抱住陈菲儿开亲，甚至连手伸到人家衣领子里去了，衣领子都懂事地保持了沉默，结果你特么来个夺命三连CALL，还很大声地说要谈工作？ 邵先民听秦艺语气有些冷，这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于是赶紧道了个谦，然后就挂了电话。 又拿起笔琢磨，主演该让谁上好呢？ 他倒是又心无旁骛了，秦老狗就气炸了啊——等他 挂了电话，只见陈菲儿都已经很不仗义地扣上了米色圆领复古毛衣的衣领了啊！ 虽然御姐的脸上还是有点红扑扑的，但是她却微笑着说道，“可以回去了吗，秦总？时间不早了哦。” 秦老狗狠下一条心，“回去做什么？” 说着，又搂住了她的腰。 “有完没完啊，”陈菲儿轻轻地打了下秦艺的手，然后又低声道，“我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别想太多了。” 很显然，陈菲儿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感性的意思就是，需要有感觉的“性”。 而一通电话，她没感觉了。 当然，以她习惯于幻想粉红色少女心的思维，在这种连像样的床都没有的环境里，大抵也是不太愿意做那种事的。 之所以刚才没反抗，基本上是出于秦艺很激动，她多少配合一下。 能怎么办呢，再怎么华娱一姐，再怎么陈大董事长，也是活这把年纪只喜欢过这一个，而且过年马上就要带回去正式见家长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跟他闹不愉快吧......反正摸几下就摸几下吧，又不是没被他摸过。 陈菲儿表示自己的心态现在很好。 然而秦老狗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态很崩，看着陈菲儿那温柔又带着抗拒的眼神，以及毛衣下那双黑色的丝袜，不由一声长叹。 心想，明天该以什么理由去找邵先民的茬好？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情况下她才算准备好了呢？ “去她家的时候？”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秦老狗的心情便又好了不少。 ...... 大年二十七，距离年三十就三天了。 距离去陈菲儿老家，也只剩下三天了......嘿嘿嘿。 今年的除夕对于秦老狗可非同一般，一方面是和付钱宝、搜浪的对赌到了开奖的时间，另一方面他要正式去拜见陈菲儿父母，想想还是很刺激的。 一大清早，他就拉着陈大雷，去滨海的金汇大厦给未来的准丈母娘和准老丈人买礼物。 之所以拉上陈大雷，主要是看重他是两位老人亲生的......或者说应该是亲生的，所以能指点下他买什么才能投他们所好。 结果到了商场，一问他爹妈喜欢啥，陈大雷顿时露出了思考宇宙和人生的表情。 足足沉思了五分钟！ 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五分钟里秦老狗都不敢开口问，生怕打断他那脆弱的思路！ 结果，五分钟后，他突然来一句！ “哥你先别急，我好好找下我小时候的记忆！那时我爸还没有经常揍我，会跟我说些心里话。” 秦老狗当时整个人就麻了！ 瞪眼道，“你特么都想了五分钟了，还要回忆下？那这五分钟你 在想啥？” “哥你是不是理解有问题啊？那五分钟我当然在想我妈喜欢啥了！” “哦，那是我唐突了。”秦老狗压住火气，说道，“那先把你妈喜欢啥告诉我，我去买。” “那个我还没想好！” “可是你说你那五分钟在想你妈喜欢啥的啊？” “对啊，我没想出来我妈喜欢啥，所以现在换个思路，先想我爸喜欢啥，有错？” “你特么......”感觉被耍了一圈的秦老狗，抬起一脚就踢在了陈大雷的屁股上，暴怒道，“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雪藏你！” 陈大雷赶忙躲到一边，一脸委屈的表情。 就在这时，“污污污”，手机震动了起来。 秦老狗指了指陈大雷，示意他最好赶紧想，然后接了电话。 电话是王慕晴打过来的。 “秦总，好消息，根据后台数据，我们的‘三驾马车’上线后，果然抵消了微聊封杀的不利影响！至于最终到底能不能赢下赌约，就看这最后三天了！” 三驾马车，指的当然是嵌入快音的小程序“摇一摇”、“附近的人”以及“漂流瓶”了。 这三个小程序上线已经三天，果然不负众望，这三天来，快音的下载量又恢复到了被微聊封杀前的水平，而且看上去还能继续上扬。 也就是说，微聊对快音的封杀，只让快音“浪费”了三天的时间。 其实秦艺对此也是有一定预计的，毕竟快音现在用户基数也不小了，而那三个功能威力的确很大，所以被快速传播、快速见效，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也没有太过兴奋，而是问王慕晴道，“那这最后三天，你们还有什么方案吗？” 王慕晴毫不犹豫地说道，“砸钱!我们打算开足马力，在这三天做一次‘快音携手央视春晚’的最后一波，也是最强的一波广告投放！” “理由呢？” “因为这些日子，因为微聊的封杀，有不少老用户不玩‘集五福’和‘兔兔乐园’了，这波推广是想让他们想起来，他们玩过的游戏，已经到开奖的时候了！市场中心分析，这个时候老用户回归的可能性很大！当然，最近春晚被提及的频率也大幅增加，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再拉一波新用户进来！” 秦老狗听完，微微一笑，为市场中心开始学会独立思考而高兴。 然后说道，“你们想的很对！不过，不能光砸广告，你们还要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年三十抢红包时，获得‘敬业福’的概率翻三倍！另外，年三十全天，‘兔兔乐园’所有游戏，只要转发给你的快音朋友，就能额外提供一次‘续命’的机会，就是输了可以原地复活，而不必重新开始！” 王慕晴闻言，沉思了一秒，然后欢喜道，“对啊，这样不增加我们成本，但是对于所有还没有通关的用户而言，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 秦老狗淡淡笑道，“嗯，那就这么做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秦艺正要去找不知道又跑哪去了的陈大雷，却意外地发现，一个二十来岁、打扮时髦的年轻，正握着手机在上下摇晃。 嗯，快音摇一摇...... 秦老狗顿时微微一笑，心想再过三天，应该会有更多人摇啊摇吧？ 而于此同时，那个刚刚摇完手机的年轻人，正在给那位他摇来的女生发信息。 “你信不信，我刚刚看到一个戴口罩的人，跟秦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女生顿时回复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包。 然后又说道，“你在汇金广场？” 年轻人立马回复，“你怎么知道？” 女生：“附近的人里也有你，你离我就100米！” 年轻人顿时发过去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立马说道，“这么有缘吗？那你过来，我请你喝奶茶！” ...... 像这样的场景，这两天不停地在华夏各处发生。 不得不说，人性都是共通的，和蓝星上一样，这三个功能被推广以后，越来越多人开始沉浸其中。 很多在现实生活中不敢交友的人，纷纷躲在房间里，悄么鸡儿地掏出手机“摇一摇”。 或者，在将性别设定成异性之后，开始找“附近的人”。 而同样，也有很多人，平时假装坚强，似乎没有什么心事，但是在夜深人静之后，忍不住扔一个“漂流瓶”！ 一个女生对着漂流瓶喊道，“我不想加班！我们老板就是个虐待狂，等我有钱了一定让他跪在我面前哭！” 很快有人把瓶子扔了回来，上头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温柔的回复：“年轻人，理解你的崩溃，可是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抱抱！加油！” 又一个男生气吼吼地扔了一个漂流瓶：“赵晶晶，我特么舔你那么久，你理都不理，却跟别的男人去开房！舔狗果然一无所有，捡到的兄弟姐妹引以为戒！” 也有人把瓶子扔了回来，上头是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的回复：“你怎么知道跟她开房的男人没有舔她？” 扔漂流瓶的男生一愣，然后骂了句“卧槽！” 瞬间扎心了的他，默默的，把对话截图，发到了快音视频上。 居然......上了热门。 然后，截图被传到了知否、B站、红小书，乃至音浪、微特、微聊朋友圈...... 秦老狗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在微聊的打压下挣扎一下。 却，直接引爆了一种全新的社交方式！ 第309章 要咸鱼翻身的老陈！ 时间过得很快，又一年的大年三十如期而至。 三人行的所有员工，早在大年二十八就全部放假了。 而快音的员工，至少九成人都坚守在岗位上，别说前台，就是保洁阿姨都提出来自愿加班，等到大年初一再放假。 原因么，自然是因为今天是快音和音浪决胜的日子，不容有任何差错。 嗯，这是宏观上，还有微观上的——加这一天班，可是能领十倍的加班工资啊！ 保洁阿姨四千五一月，平均一天150块，加班一天就是1500，谁敢挡她加班，她肯定跟谁急！ 至于那些月薪数万的程序猿，加一天班差不多都能上万了！ 所以在快音，加班不是剥削，加班是送福利，是真正的福报！ 王慕晴当然也知道很多部门其实是没必要加班的，但是架不住秦总大方啊，一句轻飘飘的“就当发过年红包吧”，就让她终止了劝员工赶紧回家过年的想法。 嗯，秦老板也不在乎这点人工支出，毕竟他没必要用抠抠嗖嗖的作风来博取投资人的欢心。 在他眼里，所有投资人的欢心加起来，都没有接下去准岳父和准岳母的欢心重要。 毕竟，他们欢心了，晚上他才能住在陈家不是？ 一大早，秦老狗就换上了陈菲儿从巴黎给他买的那套定制西服，系上她买的腰带，再戴上她买的机械手表。 小报记者的爆料没错，陈菲儿在巴黎，“豪掷千金”买的这些，的确都是给秦艺买的。 这一套下来，估计得有七八十万了！ 所以秦老狗又顿悟了。 之前他还想过，陈菲儿这种连吃饭都不能吃饱、饮料都只能一月喝一两次的选手，赚那么多钱有啥用？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给他用的呀啊！ 软饭真好吃！ 老话讲，人靠衣裳马靠鞍！ 穿戴完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秦老狗又是微微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世界竟然真有如此玉树临风之人？” “难怪能吃软饭！” 自洽了一个美妙逻辑的秦老狗，愉快地哼起了小曲儿。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这时电话响了。 “艺哥，我们到你楼下了，赶紧下来吧。” ...... 秦老狗上了陈菲儿的房车。 肩上扛着大包小包，就像进城打工人员，全都是前两天他在陈大雷的指导下买的。 另外，手上还拎着一个行李箱。 陈大雷很有觉悟地接过这些，帮他塞进房车底部的储物阁。 陈菲儿有些震惊地问道，“秦先生，你又买什么啦，我看起码有十几个袋子吧？ ” 秦老狗坐到她对面，一把抢过她的柠檬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说道，“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陈菲儿又好气有好笑，又瞪了眼秦艺，“那你带那么大个行李箱干嘛？” 秦老狗顿时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啊陈菲儿？就是说我去你家，然后还得连夜回来是吗？要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把行李放回去。” 陈菲儿扬起嘴角划过一丝明媚的弧度，每次看到秦艺这种一脸委屈、“恼羞成怒”的样子，她都很想笑。 有时候，她甚至故意引他这样，大抵是这混蛋气她的时候太多了，所以偶尔能扳回一城，很有那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欢乐”呢。 “你还笑？”秦艺诘问。 “我笑怎么啦？”陈菲儿又把那杯柠檬水拿了回去，张开轻唇喝了一口，有轻微洁癖的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这杯水秦艺已经喝过了。 又说道，“那你也没有必要拿那么大的吧？我都只打算住三天，你要住一周吗？” “那说不准，你回你的，没准我要跟咱爸咱妈多聊聊呢？” “谁爸谁妈？谁告诉你可以改口了？”陈菲儿一脸嫌弃地看了秦艺一眼，眼角却散不开那一抹月色般的温柔。 葱白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透明玻璃杯底部轻轻滑动，玻璃杯缓缓转了一圈。 嗯，其实说起这个话题，陈菲儿比秦艺紧张多了。 毕竟，年年被催婚的她，今年终于铁树开花头一遭地带了个男朋友回家。 对她家人来说，什么影后、歌后桂冠，都没有比这更好的收获了。 可现在有个大问题！ 那就是，她本来只想悄悄带他回去见见父母，主要是让老妈也看看他的。 谁曾想，老爸一个电话就打到老家，直接给族长说，年三十晚上那顿族里聚餐，费用他包了，关键是菜要体面！ 这是什么意思？按照老家的规矩，这意思就等于，陈家有喜事要告之各族人！ 换句话说，那就等于陈家的女婿定下了，要宴请族人见证！ ...... 之所以造成这种结果，还是因为陈正飞看自己女儿的“绯闻报道”太多了，以至于有了“信息误差”。 毕竟那些娱乐媒体，都说她已经怀孕了啊！ 而且还说，两人在滨海“共筑爱巢”什么的！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准备结婚的架势啊！ 话说陈正飞也怀疑过，后来又打电话给陈大雷侧面打听。 那他可找对人了，毕竟陈大雷的语言表达能力那是人所共知的！ 于是他当时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爸，你能问我我很高兴，我们父子俩 终于可以坦诚地沟通了。是，我姐一直否认怀孕，但是没结婚就怀孕她敢说吗？还有，她买房为了啥？ 我就跟你说一件事，我姐那滨海的房子不是还没装修好吗？可他俩那天晚上就迫不及待住进去了！呵呵，不是我说她没羞没臊，那床连床单都没有呢，也不知道他俩怎么睡的！ 还有，我姐夫前两天还拉我去给你们买礼物，说是给未来丈人丈母娘的！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是绿的！我估摸着他俩是不是结婚证都已经偷偷领好了，所以才这么急？” ..... 于是陈正飞就立即跟老婆表示这事儿稳了，顺便让老婆赶紧采购床上四件套，回头别让孩子别冻着不是？ 等到陈菲儿再跟他解释的时候，陈正飞就气得连家乡俗语都冒出来了。 “干里娘，族长都已经通知下去了，现在取消以后我还有脸回祠堂拜祖宗吗？你就告诉那小子，敢来就要准备结婚，要不然别来！白占你便宜，你还胳膊肘外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菲儿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挽回了。 陈菲儿的老家，在闽南。 众所周知，闽南很多地方，其宗族文化根深蒂固。 在网上，总有很多无知网友，认为宗族文化是说什么“封建思想”、“落后愚昧”，就好像六亲不认才是“理智”，才是“人间清醒”一样。 更有甚者，一提起“乡下亲戚”，立马就跟“胡搅蛮缠”、“道德绑架”、“白吃白喝”联系起来。 这些人纯粹是精神扭曲。 事实上，在宗族文化昌盛的地方，那里的人往往更要脸。 毕竟，这些地方族人间的联系更紧密，比如每年重大节日总要全族聚在一起吃饭。 所以，谁要去城里蹭你那几顿饭？谁会因为你没借钱给他就去你家大吵大闹？ 神经病！一旦传开去，以后还怎么有脸回老家？ 回祠堂拜祖宗的时候，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被族长当着祖宗的面喝骂，就那么痛快？ 再说，陈菲儿的老家，有钱的亲戚有的是。 陈菲儿知道，老家的亲戚不会干那些事。 但是......一想起秦艺年三十这顿饭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她还是头皮一麻。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宗族有“陋习”，而是上千年来传下的规矩，他们对待“外来女婿”，是真的有点“凶猛”的。 据说，目的是让对方意识到，女方娘家人的“势力”，以保证他以后不敢欺负女方。 尤其是，像秦艺这种声名在外，看上去很容易“欺负”女方的，就肯定得“重点照顾 ”了！ 陈菲儿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外来女婿”就大家整惨的样子。 关键是，秦艺这脾气能老实？ 于是，她又不确定地问道，“我昨晚跟你说的，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年三十晚上全族人聚餐，到时候他们可能会......” “放心，我不是说了么，我会跟他们成为好朋友的。” “没那么简单，反正我先警告你，到时候忍不了你就假装醉倒，他们就不会闹你了！”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么假的人？” “那行，反正我话给你带到了。哦对了，有几个‘德’字辈的叔叔，你得罪谁也别得罪他们。”陈菲儿又特意叮嘱道。 “为啥？” “不为啥，族里就他们最有出息。” “啊？”秦老狗眼睛微微一眯，“居然有人比你还出息？那跟你爸比呢？” 这时，陈大雷放好行李走了进来，说道，“我姐算什么，戏子罢了！德字辈的几个，那才是大人物，每年回乡就那一趟，我爸见了也只有笑呵呵递烟的份儿！” 秦老狗顿时摸了摸下巴，“好家伙，你陈家这是卧虎藏龙啊，我得去看看那里的风水。” 有时候你还真别不信风水这件事，如果你细心去观察，随便找出一个名人，你就会发现，他的家族还有很多牛人。 正想着，却见陈大雷“嗷”地喊了起来。 陈菲儿刚刚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胳膊。 然后问道，“谁戏子？你不是吗？你老艺术家啊？” 陈大雷咬牙，“姐你现在都已经不装了是吗？反正已经得到姐夫了，就原形毕露了？” 秦艺赶紧补了一脚上去，踢在他屁股上。 特么的，老子还没得到呢，昨晚跟你白说今晚的计划了！ ...... 司机驾驶车子开到滨海机场，秦艺、陈大雷、陈菲儿又上了飞机。 在闽南落地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下飞机后，重新开机，秦艺的手机就一直震动个不停。 都是各方给他发来的信息。 王慕晴他们在给他汇报，与央视春晚组的实时沟通情况，别以为到现在一切都定下来了，其实并没有，包括主播的口播时间、口播内容，随时都在变动——因为根据最后的彩排结果，春晚各节目的时长也随时在调整。 另外，今晚快音和音浪的决战，也吸引了业界大量的目光，所以秦勤、夏英明他们也时不时给他发来信息，有的问准备情况，有的跟他通报音浪最新的动向。 音浪果然没有闲着。 根据秦勤的说法，今天晚上芒果台和番茄台的春晚，也会模仿快音与央视春晚的合作 模式，给音浪引流。 方案应该是临时定的，因为音浪此前没有预热。 而且，音浪肯定来不及开发快音那么多的互动程序。 不过，芒果台和番茄台近年来自制的春晚收视都还不错，倒是也不容小觑。 走出机场的时候，陈菲儿突然问秦艺，“今晚的战争，我们能赢吗？” 秦艺微微一笑，“输赢早就定了，只是今晚阅卷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陈大雷立即接话，“艺哥什么时候输过？再说了，就算是输了，你们两个的钱也花不完！” “闭嘴！”陈菲儿白了陈大雷一眼——隔着墨镜。 秦老狗却是拍了拍陈大雷的肩，“有见地！这个心态是能成大事的！” 陈大雷大喜，“真的吗姐夫？我也觉得我能成大事！” 秦老狗心想，我说的大事，就是指今晚能不能成为你真姐夫的大事啊！ 嗯，所以秦老狗现在压根不在意创业的事了，他更在意今晚能不能“骄奢淫逸”一把。 ...... 陈正飞开了一辆大吉普，亲自来到机场迎接未来的姑爷。 他的头发刚刚理过，板寸硬得能扎人，又戴了一副大墨镜，五六十岁的人，精神得像个小伙子。 “来就来，带这么些东西做什么？叔又不图你这个。” 一边帮秦艺把东西装上车，他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嘴一直就没合拢过。 可不是么？憋屈了好几年了，每次回乡人家都问他闺女为什么还不出嫁，就跟他女儿有什么缺陷似的。 更过分的还有，那几个“德”字辈的，每次问他这个话题时，眼里总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有一个甚至还“提醒”他，娱乐圈的女明星年纪一大，大都找不到好男人，要么嫁个富豪老头，要么就嫁个小白脸，要他抓点紧务必催菲儿赶紧找一个，趁还好找...... 是，他们是厉害，个个身份高贵，可陈正飞就是不服。 干，我女儿怎么就不能找个年轻有为的？ 这不，日思夜想，这回他总算如愿了！ 你说我女儿找不到年轻的？ 他娘的秦艺足足小她六岁，这老牛吃......啊呸，这老妻少......呸呸，反正就说你们服不服吧？ 还有，咱这姑爷也不是说只有年轻，只有卖相。 就问问，全华夏你去找，还能找出一个比他更年轻有为的没有？ 论才华有才华，论脑子有脑子，白手起家披荆斩棘，如今财经报纸上也连篇累牍都是他的报道，你再说他不过是个小白脸？ 今天，可是他老陈咸鱼翻身的日子！ 于是，车子在高速上一路狂奔！ 第310章 准翁婿的笑声 陈家村原先是东南沿海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因为山多地少，长期以来都穷得叮当响，“吃饱饭”一直都是村民为之奋斗的主旋律。 那会儿陈氏宗族就设了“义仓”，规定每年每家要省出三十斤粮食，富裕的人家则要省出六十斤到两百斤，以赈济那些吃不起饭的族人，或者等到全村都没饭吃的时候设粥棚。 其实那会儿哪有什么绝对的“富户”，但是领到摊派任务的，没有一家敢说个“不”字，全都乖乖交了粮——哪怕交了之后全家得饿上几顿。 因为族长说了，谁不交就把谁逐出族谱。 在陈家村，好像谁都把能不能进族谱，看成是人生大事之一。 正因为如此，在全国最困难的那几天，陈家村虽然也个个饿的眼冒金星，但就是没饿死过人。 大概这也是陈家村人，对宗族看得如此之重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自从改革开放以后，与很多沿海村庄一样，陈家村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十年来，村里能人辈出，从商界到政界再到教育界，都活跃着他们的身影。 尤其是，近年来还出了个陈菲儿，按照五年前宗族聚餐的时候族长的话说，那算是填补了陈家村人在艺术领域的空白。 如今的陈家村，到处可见气派的小洋楼，昔日那条坑坑洼洼的黄泥路，如今也变成了宽敞的柏油马路。 在富人的资助下，现在村子里有公园、有广场、有自己的幼儿园，另外全村光是停车场就造了七八个。 陈菲儿也捐了五百多万造路，所以现在村里有一条菲儿大道。 当然，村里风水最好的位置，必然是陈氏祠堂。 突突突，陈正飞的大吉普威风凛凛地进了村子。 愣是开出了一种坦克的感觉。 到了有村民出没的地方，突然减速。 放下车窗，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 冲人家喊道，“鱼叔，晚上去祠堂别忘了！” 老头顿时笑着回喊，“菲儿男朋友到了？哪里？” 陈正飞顿时猛拍了下副驾驶座上秦艺的大腿，笑呵呵道，“快喊人，那是你鱼阿公，叫阿公！” 秦老狗揉了揉被怕得生疼的腿，赶紧喊道，“阿公好。” 老头哈哈一笑，正想说点什么，却见陈正飞一脚油门，车子又窜了出去。 没办法，业务繁忙啊！分配到每个人身上的时间有限！ “拖鼻涕，拖鼻涕，晚上去祠堂别忘了！” “阿珍，阿珍啊，带上你老公儿子，晚上去祠堂啊！” “啊对对对，菲儿男朋友到了！哪个？干里娘还有哪个，我女儿就谈这一个你不知道？快音的秦艺知道吧？” 陈正飞开了一路，吼了一路。 秦老狗感觉自己像是被游街示众了。 但是他完全无法抗拒，陈正飞就像有一种魔力，那就是他的热情会让你很尴尬，但是你 又不忍心拒绝他的尴尬，因为拒绝的话大家会更加尴尬，所以秦艺也只好装出只要他不尴尬，自己也可以假装不尴尬的样子来。 坐在后座的陈菲儿，看得差点就笑喷出来。 ...... 陈正飞在停车场停好车，便带着秦艺往家里走去。 走路带风，叱诧风云任意闯那种的感觉。 很快左邻右舍都围了过来，老的少的都有。 “缺牙飞，女婿很俊嘛！”有老头夸赞。 缺牙飞是陈正飞的外号，因为他小时候摔掉过一颗门牙。 陈正飞笑而不语。 有年轻人接话道，“那肯定帅啦，他可是华夏最红的歌手。” 陈正飞继续笑而不语。 又有人说道，“他还会做综艺呢，很厉害的！艺哥，我是你粉丝！” “对对对，而且他还是快音创始人，我现在天天刷快音！” 陈正飞依旧一语不发。 不，不是这些，你们倒是夸重点啊！ 终于，有人说道，“哎呀，跟菲儿是真般配啊！” 陈正飞终于松了口气，就像是被搔到了最痒处，一下子就舒服了。 哈哈笑道，“那是，那是！菲儿她倔，一般的男孩子啊什么的，都看不上吼。所以一直不肯找，现在总算遇到门当户对的了，这才定下来！现在年轻人跟我们不一样吼，都不将就的！” 这句话的重点，自然是告诉所有人，秦艺之所以跟陈菲儿在一起，可不是陈菲儿高攀他，而是陈菲儿挑挑拣拣最后挑中的！ 为什么非要强调这个呢？ 嗯，因为陈正飞觉得，两人之所以能在一起，八成是陈菲儿追的人家，没准还搞死缠烂打那种的。 没听八卦杂志说么，在地下停车场，陈菲儿主动牵秦艺的手？这不就是证据？ 所以他很怕别人也会这么认为，那样的话不就很没面子？ 陈菲儿是断断不会想到，自己在老爸和老弟的眼里，就快成为那种卖不出去的隔夜菜了。 围过来的人太多，来打招呼的人太多，秦老狗拎着一大堆东西，被夹在人群中，只好不停地重复微笑、点头的动作。 当然，全程拉着陈菲儿的手，这个时候可不能光他一个当机械人。 怎么说呢，虽然只是第一次上门，但他忽然有种正在结婚的感觉。 ...... 众人簇拥着把秦艺一行人送到陈菲儿家门口，这才纷纷打道回府。 陈菲儿的老家，是那种东南沿海比较常见的平房，黑瓦青砖墙，建筑面积大约一百来平，但是带一个大院子。 本来这时陈正飞兄弟几个的共有财产，后来陈正飞给买了下来，就变成他们家的私宅了。 进了院子，就能看到厅堂。 厅堂的门开着，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旗袍，但是剪了齐肩短发的中年女子，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女子身姿挺拔，气质斐然，一看 就是陈菲儿那个在特种兵学院做教授的妈妈。 就是，明明在笑，但是为什么看上去总有种压迫感？ 就像小时候看到班主任一样......而且还是站在窗户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你的班主任。 问：什么人看到班主任会怕？ 答：心里有鬼的学生。 秦老狗扪心自问，我光明正大，心里有什么鬼？ 然而下一秒就仿佛看到，陈菲儿老妈站在陈菲儿房间门，静静地看着自己，“欲行不轨”的画面。 嗯哼，都是幻象，是幻象...... “伯母好！” 秦艺赶紧走了上去，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做出一副乖巧的鹌鹑样。 陈菲儿的妈，叫周泓颖。 她含着笑，上下打量了番秦艺，然后说道，“秦艺啊，伯母可是常常听说你呢。快进来吧，这么远过来，累吧？” 这么一笑一说，身上的压迫感瞬间少了许多。 但是秦老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有些事，一大意，就只剩下你XX痹了！ 进屋，秦老狗恭恭敬敬地把一大堆礼品，放到桌子上。 继续乖巧状，“伯父伯母，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啥，就随便买了些，您们别介意。” 周泓颖笑了笑，“客气了，以后来不用带东西，只要你对菲儿好就行。” 陈大雷顿时挺身而出，“艺哥对菲儿姐很好的，我可以作证。” 周泓颖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对陈大雷说道，“大雷啊，你累了，回房间歇着去吧。” “我不累。”陈大雷摇头。 “你真不累？”周泓颖反问。 “哦，我累了......”陈大雷低头，果断撤。 回屋前给了秦艺一个抱歉的眼神。 哥，我尽力了。 可是我妈火力有点猛...... 陈大雷回屋，厅堂里就只有秦艺、陈菲儿、周泓颖和陈正飞了。 周泓颖又笑着说道，“有些事，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做长辈是不能管太多哈。不过，你俩如果有一些特别的打算，是不是也该跟我们讲一讲？” 秦老狗和陈菲儿对视了一眼。 彼此一脸懵。 陈菲儿问道，“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周泓颖立即给陈正飞飘去一个眼神。 陈正飞心领神会，立即说道，“菲儿，大雷说你怀孕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说呢？” 陈菲儿当时就红了脸。 气道，“什么呀，你们把他叫出来，我问问他哪知眼睛看到我怀孕了？” 周泓颖和陈正飞一听，顿时一脸失望。 “真没有？”周泓颖追问道。 陈菲儿急道，“真没有！我们两个刚谈恋爱，哪有那么快到那一步！” 周泓颖又看了眼陈正飞。 听到没，女儿说他们连那一步都没到！ 所以，我就说她房间里，不应该加那个枕头吧？ 嗯，在秦艺来之前， 老俩口也为了秦艺晚上该住哪屋的事情商议过。 商议结果是，既然女儿都已经怀孕了，那么也就不必太古板，干脆晚上让秦艺睡陈菲儿那屋吧，反正也是正经小两口了。 但是现在么，既然两人连“那一步”都没有过，自然就不能那么安排了。 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他老陈家很着急似的? 陈正飞看到周泓颖的眼神后，顿时失望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心想这孩子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人啊，都到这程度了，怎么还没把握住？ 说好的连床单都没有就睡了一宿呢？ 啊等下，这么说大雷又在胡说八道了？ 干，我有多久没打他了？ ...... 秦老狗还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和陈菲儿睡觉的机会。 但是他表示，机会这种事情，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借着上卫生间的理由，他好好“考察”了下陈菲儿的家。 果然，只有三间卧室！ 那么今晚的计划，应该就能顺利实施了！ ...... 饮茶过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 距离晚上六点的年夜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时，陈正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嗯“，”嗯“了几声后，他再放下电话时，就一脸的兴致盎然状了。 说道，“走，十房那几个德字辈的叔叔点名要请你喝茶，我现在带你去！” 秦艺顿时一愣，悄悄问身边的陈菲儿，“十房是啥？” 陈菲儿解释道，“族谱上说，我们陈家最早的老老太爷，有十二房妻妾。整个陈家村，都是这十二房发展出来的。” 秦老狗听罢，内心大受震撼。 封建社会......也有好的一面哈？ 开个玩笑。 但还是由衷地附在陈菲儿耳边说道，“老老太爷体格真好，佩服！” 陈菲儿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去了祠堂可不许这么胡说八道！要不然族长得跟你翻脸！”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这是夸他呢！” “再说一遍？”陈菲儿瞪眼。 “好吧，你凶你有理。” 周泓颖在一旁看到“小两口”如此这般，倒是颇为舒心，心想女儿还是学到了自己几分精髓的。 嗯，她在家说一，陈正飞就不敢说二。 又见两人跟着陈正飞出了去，连忙又追上去，拉住陈菲儿轻声道，“你看着点你爸，别让他太上头了！” 作为老婆，周泓颖当然知道陈正飞在想什么。 十房那几个德字辈，是如今族里混得最好的，以前的确跟陈正飞说过一些过头的话，让陈正飞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人家请秦艺去喝茶，等于正中了陈正飞的下怀——他正想跟人家炫一下他的“乘龙快婿”，出口憋了多年的气呢！ 陈菲儿对此也略知一二，于是小声对周泓颖说道，“妈， 不如你直接拦下他算了！” “拦什么拦，要是不让他去，他能一周不跟我说话！”周泓颖叹气道，“算了，难得他这么开心一次，就让他去吧，你注意着点就是了。” 陈菲儿叹了口气，“我就怕到时候拦不住。” ...... 坐上陈正飞的大吉普，在宽阔平整的村道上开了大约五六分钟，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秦老狗顿时就被震撼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占地至少有七八十亩之多！ 花园之内，假山流水、草坪石径，喷泉回廊，以及各种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如同一个植物园！ 而在这花园之中，有一栋巨大的别墅。 大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秦老狗在蓝星时，曾参观过white宫，这栋别墅的造型就和它类似，而且连大小都差不多。 土豪的世界，真的很难懂。 秦老狗不由说道，“我去，这得多少房间？住的过来吗？” “近百个！”陈正飞说道，“总共住了五户人家，都是德字辈的！不过，他们平时也不来住，就过年过节来一下。” “那就是让佣人和园艺师住的呗。”秦艺耸了耸肩，想起什么，又问道，“这应该是违章建筑吧？” 陈正飞笑了笑，“这个园子叫‘陈家村植物园’，每个月开放七天，村民可以免费来游玩。至于这个别墅，叫‘行政管理楼’，但是闲人免进。整片地的产权所有，是他们五兄弟合股的旅游开发公司，不属于个人。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就不违章了？” 秦老狗叹为观止地点点头，“何止不违章，简直就是公益项目！怕是县上还得给他们颁奖。” 陈正飞拍了拍秦艺的肩，说道，“别学他们。不过，跟他们打.打交道还是可以的。都是族人，兴许以后对你有帮助。” 秦艺又不禁好奇道，“他们，真这么厉害？” “上去就知道了，反正不输你。” “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听大雷说，他们以前好像还有点看不起菲儿从事演艺事业？还说教书的没什么大前途？” 陈正飞点点头，然后“谦虚”地说道，“有。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这次去，主要是拜访拜访人家！” 秦老狗顿时来了兴致，“啊对对对，就拜访一下。我最喜欢拜访这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你小子要低调啊，好歹那些未来也都是你叔！要是他们教育你，你多听少说就是了。” “行，伯父你尽管起头，我就配合一下。” “又不是吵架，起什么头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啊，呵呵呵......” 准翁婿爽朗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合拍！ 却是听得陈菲儿头皮发麻。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第311章 装到了！ “伯父，他们是挺有钱的，可是为什么总跟你一个人民教师过不去呢？”秦老狗问道。 “那可不止针对我。”陈正飞哈哈一笑，“主要是，最近一百多年来，族长一直是他们十房的人担任，而且也是他们十房最有钱。另外，村子里好多族人也都在他们手下打工，或者靠接他们一些工程吃饭，所以可能就养成了那种居高临下的习性吧。” 顿了顿，又说道，“另外，我不太喜欢跟他们打交道，所以这可能也是他们不太喜欢我的原因。可是你叔叔我，一个军队里的教师，有什么必要对他们卑躬屈膝的，对吧？” 秦艺点点头，“对，凭自己本事吃饭，干嘛要仰人鼻息？” 陈菲儿见翁婿两个越说越激动，赶紧上来说道，“其实他们人还是不错的，为村子里做了不少事，很多人也是他们带富的，就是爱显摆了一点而已。” 但是秦艺和陈正飞都没理他。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现在重点是他们人不错吗？重点是要把门面找回来啊！ 而且这次是人家主动叫咱们来的，这叫打到家门口了，你懂个屁！ 嗯，陈正飞和秦老狗都是这么想的。 ...... 三人说着，就来到了别墅底下。 很快就有个穿西装打领结的秃顶中年人，微笑着迎了上来。 “是陈教授，秦总和陈总吧？欢迎欢迎，请跟我来，我们东家还有少爷在楼上等你们。” 普通话挺标准的，就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南洋味。 可不是么，“少爷”都出来了，在人人平等的新华夏可不兴叫这个，除非在KTV，那儿不光有少爷还有公主。 陈正飞见那人眼生地紧，忍不住问道，“你是？” “鄙人是陈府的管家，姓季，叫我老季就好了。” “哦，”陈正飞点点头，转头别有意味地对秦艺说道，“看见没，管家迎客，不是一般人家啊。” 秦老狗说道，“以前我小时候，家长叫我要去门口迎接长辈。既然他儿子在上面，怎么不下来迎接你？” 陈正飞哼了一声，“人家是陈府，咱是陈家，能一样吗？” 陈菲儿头皮又是一麻，小碎步挪到秦艺身边，悄悄踩了一下他的脚。 有完没完啦？这么点小事，你还在这拱火？存心不让我省心是吧？ 秦老狗笑而不语。 咱这不是，跟老丈人统一战线吗？ 他不爽这些人，我不得跟他同仇敌忾一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没听过？ 再说了，他开心了，晚上我睡你那屋什么的......那不都是好商量的？ 季管家立即听出两人话里的意味了，立即讪讪一笑，“少爷有点事不方便下来，三位请跟我来吧。” 算是打了圆场，确是很职业的管家。 陈正飞背着双手，一语不发地走在最前面，显得很不高兴。 走在后头的陈菲儿挽住秦艺的胳膊，顺势靠过去，带着一脸假笑，咬牙切齿地对他轻声道，“别搞事啊，秦总！在我心里你永远比他们厉害，行了吧？” 就当哄小孩那么来了。 秦老狗继续笑而不语。 进门，是富丽堂皇的大厅，那大理 石铺成的地面跟镜子一样，里头各种红木家私构成了一个新中式的风格，一看就造价不菲。 然后，进电梯。 没错，自己家上下楼，还得用电梯，土豪标配。 上了三楼，管家带三人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东家，客人到了。” 门这才开了，出来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说道，“正飞叔，菲儿姐，请进。” 然后又看向秦艺，淡淡一笑，“你就是秦艺吧？久闻大名，请进。” 说完，他自己便出去了。 秦老狗一开始还想跟他寒暄下，可还没开口就看他人不见了，只好尴尬地耸耸肩。 屋子很大，足有七八十平，却不过是个茶室。 茶室正中央，摆了一张很大的梨花木茶桌，两个中年男人正坐在茶桌后的红木软榻上喝茶。 “正飞，来了啊。”其中一个光头笑呵呵地招呼，“坐！” 顿了顿，又对陈菲儿说道，“菲儿，给叔伯介绍下你男朋友。” 光头旁边的板寸中年人说道，“这还用介绍么，大名鼎鼎的秦艺，我们在南洋都听过。” 两人这么说着，却是屁股都没有离开过座位。 秦老狗觉得，这还真不是陈正飞小气，这两位的确有点居高临下惯了，丝毫不给面子。 陈菲儿站在一旁，指着光头介绍道，“秦艺，这位是德成叔。” 顿了顿，又指着板寸说道，“这位是德兴叔。其实还有另外三位叔叔，他们是五兄弟。然后他们一直在南洋发展，德成叔是南洋闽商商会的总会长。” 点到为止地介绍了下，陈菲儿就不再多说了，因为她也有点烦两位叔叔这种做派。 虽然，他们的确很厉害。 秦艺心想，能做到南洋闽商商会的副会长，怕是至少也有上百亿的资产，毕竟闽商在南洋的势力很大，一般人也做不上副会长。 可是上百亿，对他而言也就普普通通吧，毕竟秦勤、夏英明、廖恒生他们，哪个不是掌握着上百甚至上千亿的资金？ 但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冲他们打了招呼。 “德成叔好，德兴叔好。” “呵呵，你好啊，坐坐坐。” 一番寒暄，秦艺三人终于坐了下来。 光头陈德成给陈正飞倒了杯茶，然后说道，“正飞，我们两个正在说，南洋那边现在行情不好，想回国来发展。可是国内有没有信得过的人，你要是能来帮我们，那就再好不过了。族亲嘛，总比外人可靠。” 陈正飞呵呵一笑，“我可没那本事。我就一当兵教书的，搞不来你们那套。对了，我们家小艺倒是懂这个，他那个快音你们都知道吧？现在搞得还不错，市值几十个亿了吧，你们没准能合作。” 怎么说呢，陈正飞也是急了点，就好比人家只是刚起个头，他上来就放大招。 大抵是这一路上来，他心里早就憋火了吧。 不过有句话他说错了，快音可不止几十个亿，根据最新达成的融资协议，快音都估值60亿美金以上了，折合华夏币怎么也三四百亿了。 但这也难怪，毕竟融资金额都是保密的，除了业内人，外人很难知道。而且现在搜浪和付钱宝都 还没投钱，自然就更保密了。 在外界看来，现在快音的估值在三十亿华夏币才合理——因为上次快音公布的数据，也只有2000多万用户，这点用户给二十亿的估值，已经是很高了。 一直在南洋的陈德成、陈德兴两兄弟，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等陈正飞说完，这两兄弟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和蓝星上一样，发展初期的快音在南洋没有用户，而且快音和音浪两强相争，在国外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新闻，只不过一些华文媒体，偶尔会做一些零星的报道。 所以，两兄弟只知道，秦艺手里的股份不过才20%，后来好像又稀释了，这么算起来顶多也就几个亿的资产。 而且科技公司泡沫很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这些资产能不能变现都未必。 至于快音和春晚合作，搞什么十亿撒币的活动，他们也略有听说，但按照他们这辈人的思维逻辑，第一时间就认定，这只不过是唬人的噱头罢了，谁会真的拿出十亿来发红包？ 两兄弟很想对陈正飞说，你这宝贝女婿可能才华不错，写了好几首好歌，在南洋都有不少人听。但是......卖歌能赚多少钱？ 在陈家村，这个档次的，还未必算是金龟婿呢。 嗯，两兄弟想请陈正飞加入国内项目是真的，因为他有文化也有些人脉，而且是族亲，他不会乱来。 但是两兄弟长久以来的优越感，也是真真切切的。 陈德成便笑了笑，说道，“我们要做的，可能和小艺的不太一样。这么说吧，我们的盘子很大，可能一期投资就百亿以上，要联合三个财团一起做。小艺那公司还在初创期吧？不着急，先慢慢做，有需要帮忙的跟叔叔辈说，肯定帮你。” 言下之意，是他那点实力，他们还看不上。 秦老狗笑而不语。 陈正飞脸色有点僵硬。 连带着陈菲儿，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了。 瞧不上她男人，她就很不爽！ 陈德成又笑了笑，继续说道，“听说你的公司正在融资？现在有眉目了么？我怎么听说付钱宝和搜浪，本来有意投的，现在又不想投了？” 秦艺跟付钱宝他们对赌合约的事情，外界自然不知道，所以目前很多财经杂志猜测，付钱宝和搜浪都因为种种原因，不打算投了。 陈德成估计是恰巧看过一眼这新闻，故有此问。 秦老狗自不会到处透露商业机密，便含糊其辞道，“还在谈，呵呵，还在谈。” 这时，旁边的板寸陈德兴笑道，“小艺还是不了解我们陈家村。在陈家村，商业上的事情，你尽可以跟叔叔辈说实话。没融成怎么了？没融成我们可以帮你。你既然要娶菲儿，那就是我们自己家人。” 话很好听，却是多了那份居高临下，很刺耳。 言下之意是，你小子没融到资就实话实说，还死要面子？ 陈正飞这会儿，已经彻底黑脸了。 秦艺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急。 毕竟他秦老狗上门，从来是砸别人场子的，还从来没被别人砸过门面。 于是，淡淡一笑，问道，“那不知道，两位叔叔 可以怎么帮我呢？” 陈德成顿时笑道，“这就对了。一会儿呢，正好有个大财团的掌门人过来，我可以引荐给你认识，相信对你有帮助。” 陈德兴接话道，“这可不是一般人，你一会儿记得勤快点，多给他倒倒茶，找到机会就推荐你的项目，争取给他个好印象。” 秦老狗心想，不知道是哪个掌门人这么无聊，过年也不回家，非来这里？ 但还是“受宠若惊”道，“那就先谢谢两位叔叔了。” 这时，刚刚出去的“少爷”回来了。 就是开门的那位，他是陈德成的儿子，叫陈宇。 陈宇进门，也没有多看秦艺等人一眼，径直走到陈德成跟前，说道，“爸，我让李秘书定好机票了，打算后天就过去甘州。” 陈德成点点头，“行。” 随后笑着对陈正飞说道，“小宇去南洋跟了我三年，现在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这次我们在甘州的文旅项目，就打算全交给他自己处理了。” 言语中，一脸得意。 陈正飞顿时感觉自己手里的牌好少啊！ 不过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秦艺说道，“小艺啊，你不是在甘州拍过那个《跑男》吗？小宇做文旅，没准你能给他介绍点资源。” 陈宇顿时嘴角一扬，说道，“帮不上的，我们项目得找省里的大领导，好不容易才约到的时间。大年初三，如果不是有熟人介绍，人家领导也不会见我。” 陈德成赶紧补充，“那位熟人，还是小宇自己认识的。” 父子俩一唱一和，就差没有把“优秀”俩字写在脑门上了。 秦老狗当时就笑了。 说道，“甘州那边主管旅游的，我倒是认识几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你可能理解错了，甘州省旅游局那边我们早就搞定了。”陈宇玩味地笑了笑，“我要找的，是省委宣传部的朱副部长，这位你认识么？” 秦老狗果断摇头，“那倒不认识。” 陈宇：“呵呵。” 秦老狗：“但是他们的部长老李我倒是认识。” 陈宇顿时瞪眼。 陈德兴侧目。 陈德成表情瞬间凝固，手里的茶水也差点洒出来。 可是一想起他坐在自己旁边啃羊腿，还笑呵呵地起来，扭动着屁股跟自己一起围着篝火跳舞的场景，秦老狗又很难把他跟一省大员联系起来。 但是陈宇、陈德兴、陈德成就被他这态度彻底震惊了啊！ 一省六大员之一啊，而且人家非常年轻，很可能再往上走一走，你说“那家伙”？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陈宇的眼里飘过一丝质疑，随后又微微一笑，说道，“那既然这样，就太好了。要不然，你给李部长打个电话，我干脆去拜访他算了！” 陈德成一听，也立即说道，“对对对，要是你艺哥有这个资源，那不是帮你大忙了？” 说着，父子俩又看向秦艺。 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秦老狗表示毫无压力，轻笑道，“那行，我说说看哈，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备注名为“老李”的电话，开启免提。 电话响了十几下，却是没人接。 陈德成、陈宇和陈德 兴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别样的笑意。 呵呵，想想就不对，就算你认识人家李部长，也不至于喊出“那家伙”吧？ 而且备注“老李”？ 这要是真的，你得跟人熟到什么程度？ 人家一省要员，会跟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玩？ 第一通电话没打通。 不过，正当陈宇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老李”的电话回过来了。 秦艺微微一笑，按下接听键。 他还没开口，却听那边先开口了。 “哈哈，过年好啊秦总！怎么这个时候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刚才在楼下浇花，没听到不好意思。” 陈宇、陈德成、陈德兴的表情顿时一怔。 李部长居然因为没及时接电话，就跟他道歉？ 这......都不是熟不熟的问题了吧？ 等下，那个到底是不是李部长？ 别说他们，这会儿连陈正飞都有点怀疑了啊！ 哪有一省大员这么客气的？ 却见秦艺笑道，“过年好啊李部长！不过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相求，你可别说我不地道啊，大过年给你添麻烦。” 李部长笑道，“你小子是不地道，我还以为你给我拜个早年呢！行了，有屁快放，又有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兄弟，他们在甘州有个文旅项目，说是得找你们那头汇报点情况。” “文旅项目？”李部长想了想，说道，“好像在甘兰市是有一个，张局长上次跟我聊过，希望省里能支持，是那个吗？” 秦艺看了陈宇一眼。 陈宇顿时一顿猛点头，“是，是那个！” ...... 秦艺帮陈宇约好了见李部长的时间。 他挂电话的时候，陈正飞挺了挺腰杆。 说道，“呵呵，这么说来，我们家小艺，在甘州也还混得不错。” 听听，“我们家小艺”了都！ 离睡他们家女儿那屋还远吗？ 陈德兴、陈德成、陈宇三人，脸上闪过几丝不自然的笑。 可恶......竟然被装到了！ 再看秦艺时，陈宇那种不屑的表情终于少了。 而在此前，他的眼里，秦艺不过是一个明星罢了。在他这种家世面前，明星可不是什么值钱的行当。 “那，谢谢艺哥了。”他僵硬地笑道。 陈正飞红光满面道，“呵呵，都是一族人，说什么两家话。以后有需要，尽可以找你艺哥帮忙。” 把刚才陈德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陈德兴和陈德成一阵尬笑，对于他们来说，恐怕还不如不让秦艺帮这个忙呢。 不过，随着管家地再次进来，他们知道扳回一城的时候来了。 “东家，两位贵客到了。” 陈德兴立即起来，说道，“我去接一下。” 陈德成也站了起来，对陈正飞说道，“你们坐会儿，我也下去一起迎下。” 陈正飞呵呵一笑。 原来你们也会亲自迎接客人啊？合着咱们不是“贵客”呗？ 秦老狗倒是有些好奇，那“贵客”到底什么来头？ 然而，五分钟后，当门推开的一霎那，他差点没笑喷出来。 “我擦，你个王八蛋怎么也在这？” “滚，我特么还想问你呢，不回家过年，跑这干嘛来？” 弟312章 工具人秦老狗 进来的“贵客”，自然就是秦勤了。 在投资界的大佬之中，除了秦勤这厮，还有谁会跟个流氓似的跟秦艺打招呼？ 当然，秦老狗也不会惯他，马上予以还击。 于是，见面就开始“互喷”的人，顿时就让屋里所有人都傻了眼。 陈德兴、陈德成、陈宇三个，甚至包括陈正飞，无不目瞪口呆。 这两人......认识？ 陈德兴他们不知道秦勤和秦艺认识，这很正常，毕竟现在他们常年在南洋，对于快音的了解也不过是偶尔通过杂志瞄过几眼，获得的信息是很片面且碎片化的。 就这些信息，他们大都也是从娱乐版面看到的，自然就更不专业了。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陈菲儿其实才是快音最大的股东呢，自然也不知道秦勤其实早已入股了快音。 一句话，“信息茧房”效应使然。 但是看着两人互喷，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两人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要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跟两个混子似的开骂了？ 再怎么说，他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啊！ 也难怪，秦勤和秦老狗“互骂”起来，那是倍儿认真的，谁都没有露出开玩笑的表情，而且彼此眼里是真的都带有一股子“嫌弃”的。 外人不可能知道，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熟不熟的问题了，而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的问题了，只有这样的关系，才会毫无顾忌地“互喷”。 两人关系能好到这种程度，别说其他人不知道，就连陈菲儿也没想到，所以也愣了愣。 陈德成在回过神来以后，又气得脸都白了！ 这可是秦勤，华夏最顶尖的投资人，也是资本市场的传奇！ 自己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过南洋总商会的会长认识他的，又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请过来跨年的！ 为啥要这么费力地结交他？因为他在华夏的势力根深蒂固，接下去自己在国内的项目，可还要仰仗他多多帮忙呢！ 你倒好，上来就跟人家喷？ 万一他一个不开心，直接回去了，这损失谁来承担？ 想到这里，陈德成先是狠狠地瞪了陈正飞一眼。 看看你带来的好女婿，干得这叫什么事儿！ 这下连陈正飞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毕竟他也知道能让陈德成这么重视的“贵客”，肯定是对他生意极重要的人。 于是便看了秦艺一眼。 乖女婿啊，我让你涨涨脸面，可不是说让你扒了你德成叔的脸啊！那小子虽然爱显摆了一点，可是心眼不坏，你这是......搅了人家的局啊！ 不光陈正飞，连陈宇都面带不悦地瞥了秦艺一眼。 早知道就不应该请他来！娱乐圈的人，素质就是低，难怪贵圈那么乱！ 此时，如梦方醒的陈德成赶紧对秦勤说道，“秦总，您快坐！这个......别介意啊，这位秦艺是陈菲儿的男朋友，而陈菲儿呢多多少少也是咱们村的......人，所以我让他过来聊聊天。你看这事闹的......” 很明显，陈德成话里话外就想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我跟这小子不熟啊！ 一点都不熟，甚至跟陈菲儿也不过是同村！ 所以他喷你，与我完全无 关啊！ 陈德兴也赶紧帮腔道，“确实确实，不管怎么说吧，他也是年轻人气盛，以前你们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您别往心里去。”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秦勤突然之间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指着秦艺，他笑哈哈地说道，“这小子可不只是年轻气盛啊，他能搅得五岳会鸡犬不宁，我可不敢跟他生气。说起来，他现在才是我老板，毕竟我只是快音的小股东嘛！” 这突然之间的转折，差点就闪了陈德兴、陈德成的老腰。 啊这，秦艺是他老板？ 不对不对，这是人家谦虚的说法。 可是能让秦勤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得好成什么样子？ 所以这个秦艺，年纪轻轻不但认识一大批高官，而且居然在资本界......都这么吃得开？ 这这，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怪物啊？ 这么一比，陈德成顿时觉得自己那个“独当一面”的儿子，在人家面前就是一个小学生了。 转折太大，他大脑还在漂移中，滋滋冒着火花，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而一旁的陈德兴则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干里娘，关系好归好，有这么打招呼的吗？ 你们两个混蛋但凡有一个正常点，也不至于让老子血压突然窜脑门上啊！ 但是虽然心里骂着，老脸上的笑容却如同花儿一般绽放开来。 就像一个强颜欢笑的舞女，他得把这场面给圆回来啊！ 于是沉吟了下之后，他连忙说道，“呵呵呵，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这可真是巧了哈，秦总你和这小艺是好朋友，小艺呢又是咱们侄女儿的男朋友，这么一算秦总你就是我们的......额，嗯？” 不对啊，这么一算，秦勤得叫自己叔？ 秦勤眉头一皱。 怎么个意思，那我过年还得给你磕一个呗？ 开玩笑，真以为他这么随和呢？那是对秦艺这小王八蛋，换个人试试？ 陈德成赶紧瞪了眼陈德兴，然后上来说道，“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总之，我老弟的意思是吼，你和小艺是好朋友，咱们吼又是小艺的半个族亲，所以秦总你来这里哦，就跟来自己家一样吼，哈哈哈。” 一着急，满口潮汕话都出来了。 好家伙，刚刚秦艺还是路人一个呢，这会儿就“半个族亲”了。 陈菲儿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叔叔，心想，有事自己就是一个村里的人，没事自己就是亲侄女，看上去自己好便宜的样子，随时都能卖掉...... 但是看了眼秦艺之后，她又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便宜不便宜，好像取决于他啊？怎么他走到哪里都是主角啊？ 至于陈正飞，这会儿就终于彻底支棱起来了。 是，他也很惊讶，秦艺竟然在政界和商界都这么吃得开！ 但是，这都不重要，毕竟试问谁不知道自己的准女婿不是一般人呢？ 重要的是，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啊！ 但是作为一名成熟的军校老师，他表示“扬眉吐气”什么的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按照兵法上说，要于无形中现有形，才是上乘。 于是，他笑呵呵地起身，又风淡云清、深藏功 与名地说道，“既然你们有事情要聊，那么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啊，就不打扰你们啦！” 客客气气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陈德兴、陈德成和陈宇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突出的就是一个技巧！ 秦艺多灵性的一条......嗯哼，一个人啊，一听老丈人说这个，当时就乖巧地站了起来，也一副要准备走人的架势。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老丈人要装逼了，他作为工具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配合！ 陈德兴、陈德成两人一看，当时就急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有个在秦勤跟前能说上话的人，这能放他走？ 于是一个拦陈正飞，一个拦秦艺。 “正飞，这才刚来走什么走嘛，一起喝会儿茶，坐下坐下，喝茶！” “小艺，既然你跟秦总是那么好的朋友，那就一起坐会儿嘛！着什么急，叔叔给你倒茶！” 陈正飞呵呵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不用不用，咱又不懂你们的大生意，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回去呢。” 反击，系列的反击。 那一刻，刀子上有血！ 陈德兴和陈德成当然听得出，陈正飞是几个意思了。 此刻，两人脸上都挂起了谦卑的微笑。 “呵呵，怎么会呢，小艺在华夏资源那么大，我们还想让他，帮我们一起参谋参谋呢！”陈德成连忙说道。 “对啊对啊，都是族亲吼，互相提携啊，这个要互帮互爱吼，族长常说的。”陈德兴也赶紧补充道。 就一个意思：我们认输了！ 你牛逼，这把被你装到了行了吧？让你女婿提携提携我们，拜托了行吗？ 两兄弟之所以如此着急，也的确是因为如他们所说，如今南洋的形势不太好，他们的公司说白了已经连续亏损三年了，急于转型。 但是船大难调头啊！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在国内发展的机会，当然要尽一切可能把握住了。 陈正飞听到这话，也终于露出了真挚而灿烂的笑容。 嗯，舒服啦！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了！ 一脸欣慰地看了眼秦艺。 好小子，没想到我老陈扬眉吐气，还是借了你的光！ “那，我们再坐会儿？你跟他们聊聊？”他笑着问秦艺。 秦老狗见状，便微笑着点点头，“好啊，伯父你要坐会儿，就再坐会儿。” 陈正飞听着这话，心里又说不出的舒畅。 笑着拍了拍秦艺的肩。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这又帅又聪明又能干，关键还和自己完全合拍的女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女儿这把算是赚到了！ 陈菲儿看着陈正飞那合不拢的嘴，就知道秦艺已经百分百“攻略”完成他未来的老丈人了。 细一想，自己的亲弟陈大雷也早已是他忠实的“跟班”了。 而且还是为了大哥秦艺，可以分分钟卖了他亲姐的那种。 接下来，该不会轮到自己亲妈了吧？ “这怕是有点难。”陈菲儿心想。 自己亲妈可是很有主见的女性，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攻略”呢。 不过想想，起码对秦艺的印象也不会太差。 一想到这里，陈菲儿的嘴角便微微一样，浮 起一丝暖融融的微笑。 嗯，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被家人认可呢？ ...... 秦老狗、秦勤等人便坐了下来。 秦艺又看向秦勤，好奇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跨年，跑这做什么？” 秦勤耸耸肩，说道，“家里没人了啊，就一个上高中的弟弟。两条人太寂寞，听说这里今晚很热闹，我就带他过来玩玩了。” 说完，秦勤看向身边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说道，“赶紧叫艺哥啊。你不是以后想当歌手吗，还不赶紧抱抱这条大腿。” 原来，陈德成说的两个“贵客”，另一个是秦勤的弟弟。 他这弟弟打进来后就站在一边没说过一句话，要是秦勤不说，简直就是个隐形人，谁都注意不到。 秦艺听说过在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中，秦勤的兄长跳楼自杀了。 却没想到，他家里原本就只剩下他们三兄弟......当然，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不由也是一阵唏嘘。 又看向秦勤身后的那位少年，只见他穿着昂贵的西服和皮鞋，长相有棱有角，倒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气息。 却是一副怯生生的性子，又涨红了脸，连头都不敢抬。 秦艺心想，这性子怕是很难做歌手啊。 “愣着干什么，喊人啊。”秦勤又冲弟弟笑道。 秦飞终于鼓起勇气，走到秦艺跟前，双腿并拢，忽然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秦老狗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跪下磕头呢。 只听他说道，“艺哥好，我叫秦飞，我、我今年十八岁。” 顿了顿，又朝陈菲儿弯腰一鞠躬。 “菲菲姐好，我、我叫秦飞。” 陈菲儿抬抬手，演过不少宫廷戏的她，差点就“平身”两个字要脱口而出了。 还好赶紧换成了“你好，快坐。” 不过，她依然觉得这孩子太木，而且是不是还有点结巴？这可做不了艺人。 秦勤又说道，“这小子没什么出息，现在读个破技校，还被人欺负。本来想送他出国的，不过他说想唱歌......啊，他那个唱歌是真不错，什么校园歌手三等奖也得过，我给你们看看证书啊。” 秦艺心想，校园歌手三等奖也可以当歌手，那岂不是“谢谢惠顾”也算一个奖？ 然而秦勤却满脸笑容，非要掏出手机给秦艺看证书，仿佛他弟弟得的是亚洲金曲奖似的。 想他一代资本大佬，荣誉等身也从未炫过什么，却为弟弟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就而开心地像个孩子，也是让人唏嘘。 所以，在秦勤眼里，大抵他的哥哥和弟弟，就是他的全世界吧。 而五岳会，让他哥哥跳了楼，大概就相当于毁了他半个世界吧......秦艺终于真正开始理解，秦勤的复仇决心为何如此之大了。 在瞄了眼证书后，他问道，“啥意思，你要让他来我们三人行？” “不一定要签他嘛，反正让他有个学习的地方也好。”秦勤一脸讪笑，显然他很不习惯求别人，但是此刻他的老脸也算是豁出去了，“让他做个练习生嘛，算给我个面子。回头我给你们捐个声乐楼，这总可以了吧？” 秦老狗算是明白了，秦勤之所以来这里，压 根就不是奔着陈德成他们来的，而是专程奔着自己和陈菲儿来的。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很简单，自己之前跟他说过，除夕夜要来陈菲儿老家的，以他秦勤的本事，打听出陈菲儿老家在哪儿，根本不费事。 大抵后来正好受到了陈德成邀请，他就顺水推舟过来了。 想想秦勤就这么一个弟弟，秦老狗就有点不忍心拒绝。 于是沉吟了下，说道，“行吧，你特么开后门都开到这里来了，我还能不让他试试？不过先说好，能不能出道不一定，但是大楼的事情可以有啊！到时候我再给你命名权，叫‘秦勤声乐楼’怎样？” 秦勤一挥手，“滚，我不需要那个。你就把我弟安排好了就行......有空，多教他些道理，他很聪明的。” ...... 在别墅里又聊了会儿天，也谈了陈德成他们的生意，还是比较顺利的。 秦勤表示这种项目可投可不投，不过既然秦艺是他们的“族亲”，那肯定要照顾下，哪怕他不投或者少投，他也会给陈德成他们牵线搭桥，找国内专门投这些产业的投资公司的。 陈德成、陈德兴自然是欢喜不已，他们知道秦勤既然发话了，就一定能给他们找到合适的资方。 于是两人又感激地看了秦艺一眼。 嗯，现在他们从心底承认，这位“族亲”是真的了不起。 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居然能结交这么多大佬，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大家在茶室里，愉快地聊了半个多小时。 很快就到了晚上六点。 “走走走，去祠堂吃年夜饭了！”陈正飞笑容满面道，“阿成，阿兴，你们两个都是长辈，一会儿要帮我们家小艺，别让他被族里人欺负太狠吼！” 陈德成和陈德兴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放心吼，我们在，他们谁敢乱来哦！”陈德兴笑道。 一行人下楼。 秦勤、秦飞自然也跟着秦艺，一起去祠堂蹭这顿年夜饭了。 陈德成故意跟陈正飞走在最后面。 然后拍着他的肩，认真地说道，“阿飞，你这女婿以后了不得，小两口的事情，你可要多操心啊！现在的孩子，一会儿好一会儿分，说不准的！” 陈正飞顿时瞪眼，以为陈德成又在话里有话，是在说秦艺能不能成为他女婿还不一定？ 然而一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他就知道陈德成不是那种意思。 陈德成也强调了一下，“我不是那种意思，我也希望我们陈氏能多这样一棵大树，现在生意都不好做你知道的嘛！” 陈正飞没有说话，不过陈德成那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是啊，现在的孩子可不比从前了，说分手就分手。 这要是回头两人分手了，自己脸上无光不说，而且还上哪找这么优秀，又投脾气的姑爷去？ 就娱乐圈那些小白脸？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所以说，怎么才能让小俩口安定下来呢？ 而走在前面的秦艺和秦勤，聊的却是春晚的事情。 “只要你这把赢了，我们对抗五岳会的阵营就算稳固了。到时候院线公司一上，我们就能对星展、万华发起全面进攻，毁了他们是很快的事！” ...... 第313章 大胆的想法 陈家祠堂是一排黑瓦白墙的大屋，看得出主体是老的，但是重新修缮扩建过。 尤其是院子，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还有伸缩式的顶棚，如果下雨可以拉上遮雨，显然就是专门为了族人聚餐用的。 几人到陈家祠堂的时候，那里已经布下了五十来桌大席，且基本都坐满了人，热闹极了。 不过离宗祠大门最近，也是最核心的一桌，却是空着。 一个老头站在那，朝陈正飞他们招手。 陈正飞立即对秦艺说道，“那个就是族长，你叫阿公就行。对他客气点啊，以后你能不能列入族谱要他点头。” 秦老狗愣了下，“啊，族谱我也有份吗？” 那我岂不是成了赘婿？ 不对啊，赘婿的话是属于另外一个故事，另外一个题材了啊！ 陈正飞笑道，“不是要你加入我们陈家，而是族谱里会记下跟陈家有密切关系的重要人物。总之族谱里要是记下外人，那是天大的荣耀吼，是要单独摆上几十桌的！” “哦哦，那好的。” 秦老狗当然不怎么期待被记入陈家族谱，但是看陈正飞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都在发光，就决定还是配合一下吧。 过去，客客气气，老老实实地跟族长打了个招呼。 “阿公好！” 族长当即就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 然后一个红包就塞他手里了。 “嗯？” 秦老狗愣了愣，这又不是结婚，怎么还有改口费？ 好吧，都是规矩，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艺、陈菲儿、陈正飞，以及秦勤、陈德兴、陈德成、族长，还有早已赶过来的陈菲儿老妈，就坐在最核心的那一桌了。 今天是陈家赞助的年夜饭，当然陈家是主角。 秦艺和陈菲儿的出现，很快就引来了很多年轻的村民。 “菲儿姐，给我签个名吧。” “艺哥，能不能给我签几个？我寝室室友一人想要一个！” “艺哥，能跟我合张影吗？” “艺哥跟我也照一个吧，拜托啦，我同学非不信你来我们村了！” “艺哥，我今年刚刚从华夏科技大毕业，可以去你的快音应聘吗？” 陈菲儿惊讶的发现，以往回村自己是主角，但现在主角彻底换了。 找秦艺合影、签名的，比找自己的可多多了！ 甚至，连想进快音的咨询也问秦艺，而不是问她这个董事长...... 不过她也乐得清闲，干脆坐一边，笑吟吟地看秦艺跟他们合影、互动。 这家伙吧，还真是越看越顺眼哈，陈菲儿都有点怀疑，自己要不是也在演艺圈，弄不好也会成为他的小迷妹？ 秦老狗从来都没什么架子，几乎是来者不拒，一一满足。 那位想进快音的985高材生，他还特地加了个微聊，收了他的简历，毕竟快音现在的确是在大规模招人。 高兴得孩子的家长，赶紧跑过来敬酒。 陈正飞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 其实这还不止是他好 面子的心态使然，而是天下父亲都有的一种心态——女儿太优秀，就想找个比她更优秀的男人当姑爷，要不然总觉得亏大发了！ 有种“我辛辛苦苦几十年打造出来的艺术品，就他娘被你放在卫生间”的窒息感。 不过现在，他就完全不用操心这个了。 酒席开始前，族长先上去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讲话，主题大概是欢迎秦艺来到陈家村，顺便讲了下陈家先祖的一些事迹，引出其“尚德崇武、互爱互助”的民风，最后祝大家除夕节快乐。 他一讲完，五百多村民纷纷鼓掌，紧接着村里的舞狮队就登场表演助兴，也有村民把夹在耳朵上的烟取下来点着，然后杵在手中的炮仗的引信上，嗤嗤一阵燃烧吼，那炮仗顿时“嘭”地一声窜到半空，然后“啪”地一声炸响。 这一声炸响后，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烟花也就升空了，夜空中一片绚丽祥和。 村民们笑着拍照，小孩子在席卷乱跑，偶尔会被大人捉去，说些“叔叔亲一个”。“考试怎么样”之类的话，最后一个红包就塞进了孩子的口袋。 现场气氛很是热闹。 陈菲儿从自己的香奈儿包包里，也拿出了厚厚一叠红包，悄悄递给秦艺，附在他耳边说道，“见到小孩就发哈，要不然我爸要黑脸。” 秦老狗没想到陈菲儿想得这么周到，所以说，找个年纪大......啊呸，找个成熟的御姐做老婆，那真的很省心有没有？ 于是接过红包，说了声，“好嘞。” 坐在秦艺旁边的秦勤，立即侧身对秦艺说道，“问问你老婆还有没有红包，我也想发几个。” 秦老狗白了他一眼，“你缺的是红包？你缺的是老婆......我是说正经的，不是光睡觉的。” 秦勤吐了口气，然后有点自言自语道，“还不知道在哪呢。不过我以前有一个......嗯，以前有过的。” “分手了？那赶紧追回来啊，不会追我教你，这事儿我拿手。”秦老狗说道。 陈菲儿飞来一个白眼。 秦勤直接嫌弃地骂道，“教你大爷，人家都结婚了。” 说着，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然后硬是抢了一个秦艺的红包，塞给一旁路过的小孩。 看得出，秦勤孤独太久了，他很喜欢这种氛围。 事实上，秦老狗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现在很多地方，过年已经没什么年味儿了，冷冷清清的，顶多也就是几家凑一起吃个年夜饭，然后迅速各奔东西，很可能小辈连长辈都还没认全。 这时，陈正飞走过来，附在秦艺耳边说道，“赶紧吃点东西垫一下，一会儿要喝酒吼！不过不用怕，我们几个老的会帮你的。” 秦老狗一听就知道，一会儿来敬酒的肯定很多，于是赶紧先夹菜。 桌上的菜已经很多了，什么龙虾、鲍鱼应有尽有，不过流水席，菜还在继续上。 粗粗估算一下，这五六十桌，怎 么也得十几二十万打底，也算豪横了。 正吃着呢，这时候秦艺的电话来了。 王超打来的。 “秦总，新功能测试好了，今晚就可以上线。” “行，那就先于春晚一个小时，七点准时上线。” “好，预祝秦总新年快乐！” “也预祝你们新年快乐，别太拼了，明天开始该放假放假，值班的人也给他们弄点新年福利啥的。” “行，谢谢秦总，那就不打扰您了。” ...... 秦勤的耳朵尖，一下就抓住了关键的信息。 连忙问道，“又上新功能？快给我说说，什么新功能？” 秦老狗微微一笑，“保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过想了想，又说道，“还是告诉你吧，这个生意我想找人一起做。” 秦勤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微微一笑，“多大的生意？” 秦艺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很大，可预见期内，估摸着......几万亿的规模吧。” 秦勤沉默了下，然后看着秦艺说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吹牛逼已经一点都不拘谨了是吗？开口几万亿这么来？” 秦老狗笑道，“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是，在快音开个超市。” “开超市”当然是开玩笑的说法，秦艺指的是快音商城。 在他穿越之前，某音商城的2022年GMV，也就是商城总销售额已经达到了1.5万亿左右。 而这也不过是某宝的五分之一左右，成长空间还很大。 而且在这个世界，快音出海后受到的打压也不会像蓝星上那么严重，所以未来的全球GMV一定会比这高得多。 所以秦艺说这是“几万亿”的生意，基本上是属于发挥谦虚谨慎的传统美德了。 秦勤听完，又沉默了下，这下表情终于开始认真起来。 “你是说，在快音中嵌入商城功能，开始卖货？对标的是芝麻开门、经东么？” 顿了顿，又问道，“可是在专业性和品牌认知上，你怎么突破他们的护城河？” 不愧是老资本家，一下子就问起了关键问题。 秦艺说道，“我走的路不一样。快音有他们没有的优势，而且快音也不会局限于国内市场，未来我们要对标的是全球网购大佬。” 秦勤点点头。 秦艺问他，“这么快就听懂了？” 秦勤回答，“我没听懂，但是我想投。” “你们这些中年资本家，现在都这么草率了吗？” “那看对谁了，”秦勤笑了笑，“对你这种人，还是草率点好，省心。” 这时，坐在秦勤旁边的陈德成，也耳朵猛地一竖。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没有全听清，但是几个关键他都听到了。 几万亿！ 秦勤想投！ 于是秦老狗突然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 一个锃光发亮的光头就伸了过来，出现在他跟前。 “侄女婿，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生意？可不可以跟我也说说？我们南洋成兴集团现在正积极转型国内，有好项目 一起做啊，都是族亲嘛，靠得住吼！” 秦艺想了想，觉得带他们倒也无妨。毕竟如陈正飞所说，这几个德字辈的，除了爱显摆点，心地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带富了村里不少人，这些年也捐了不少钱。 秦艺要他们投的，当然不是商城了，毕竟商城是快音的附带产物，要是剥离出去作为一个独立公司运营，那就是在掏空快音，股东不跟你打官司才怪，而且这么一来他的信誉也会崩掉。 秦艺真正要他们投的，是供应链！ 天花板至少几万亿的供应链体系！ 从货源甄选，到储存运输，再到前端销售，这些环节做好了，才是保证快音商城经久不衰，美誉度和顾客信任度持续上涨的决定性因素。 在蓝星上，某音就是因为供应链管理过于粗放，所以才导致以次充好的现象遍地都是，以致于很多消费者不再信任其购物体系。 秦艺倒也不是说要断掉私人在快音开店卖货的方式，毕竟这是快速冲量的根本，他还是知道的。 他要的是，在各地建立属于快音的采购、运输、卖货、MCN机构一体化的公司。 为什么必须这么做？ 其实看看蓝星上的某些短视频公司就知道了。 这些公司在成长初期为了讨好投资人，而完全专注于数据的增长上，所以对于带货网红的管控，非常宽松。 大批素质低下的网红，涌入带货直播行业，造成假冒伪劣产品充斥整个平台，严重影响了平台的信誉。 这些所谓的带货主播可以离谱到什么程度？ 很多某音用户应该看到过，一些商家卖橙子，好家伙橙子一切开，那橙汁哗哗淌，跟开了水龙头似的。 结果，货一发到，切开直接傻眼——什么玩意儿啊？别说橙汁了，就特么连颜色、个头都跟视频里的完全不同！ 这必然不是可持续发展之道。 蓝星上的短视频平台想管控吗？当然想，做梦都想！ 可是那些网红都是个体户，你可以在出问题后惩罚他，但是在前端怎么管控？ 所以，在已经知道现在成立MCN机构一定能盈利，网红一定能卖货的前提下，为什么秦艺不自己做这一块呢？ 在全国各地成立找货、卖货、网红孵化一体化的公司，既能把控优质货源，又能规范网红行为，还能多出一大块能盈利的优质资产，何乐而不为？ 毫无疑问，蓝星上的短视频公司，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网红带货那么挣钱，也一定会这么干的——没看到后来大批的网红带货公司，就是短视频公司的员工出来后自己搞的么？ 而这带来的好处，远不是挣多少钱的问题。 网红签到快音旗下后，他们可以继续赚大钱，但是你是我员工，你要是敢卖假冒伪劣，敢在网上骂人、故意制造冲突带偏小朋友，我就把你雪藏。 而且事先签订竞业协议，就算你离职，三年内也别想跳槽到别的公司。 网红的凋谢是很快的，任你再红，三年雪藏下来也基本销声匿迹了。 这就有点经纪公司的艺人管理那套了。 但肯定管用。 秦艺要的，是快音商城的声誉，是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以及作为一家企业起码的良心。 有人说了，万一音浪那头，没有这些限制，那带货主播不都跑他那里去了？ 对此秦艺表示，爱去就去吧。 短视频网红，依赖的是平台的流量。 未来的快音，流量必然是音浪不能比拟的。 另外，两家商城，一家是假冒伪劣随便卖，另一家是严格把控货源、认真做产品的，就问用户会选谁？ 所以，带货主播去音浪是关键吗？ 关键是用户要留在哪个平台啊！ 只要快音有流量，用户足够信赖，那么去百货公司抓个售货员过来，给他流量也照样能塑造成带货网红！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如果快音这么搞的话，音浪大概率也会这么搞，因为一边快音在管控网红，音浪不管控的话，很容易形成强烈对比，从而更快失去用户信任。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而这还不是全部的好处。 在全国各地设立大批的快音MCN公司，尤其是经济发展相对较差的中西部地区设立这些公司，会很直观地帮助当地带动经济。 更能接触到很多当地官员。 所以，到时候快音和音浪竞争出海权时，当地会投谁一票，还用说吗？ 就问你，想不到让你们的商品，卖到全世界？想就掌声......啊不对，想就投票！ ...... 当然，这是初步的设想，很多细节要去完善。 但是过完年，这将是快音的头等大事。 毕竟按照惯例，快音做什么，音浪就会做什么，所以只有快点布局，等到发力的时候才能让音浪措手不及。 年前开会的时候，秦艺要求组建五千人的团队，就是这个目的。 但是现在他想提提速，快到让音浪直接闪下腰。 既然秦勤、陈德成他们这么有兴趣，那就让他们一起入局好了。 这样，摊子铺开来会更快。 秦艺从来不担心别人赚走他该赚的钱，毕竟他对钱真的没什么概念。 ...... 这一夜，辞旧迎新。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这一夜，陈德成、陈德兴两兄弟，有了全新的想法。 而秦勤，在听完秦艺讲的那些后，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你小子，的确很有意思。”他认真地说道，“大胆去做，我们是你背后的男人。” 秦老狗白了他一眼，“滚，我背后永远不允许站一个男人。” 开席有一会儿了。 很多族人开始过来敬酒。 陈德成、陈德兴两个，心甘情愿地做起了秦艺的“左右护法”，为他讨价还价，甚至替他挡酒。 礼花之下，气氛很和谐，一切都很美好。 看着端坐在一旁浅笑吟吟的陈菲儿，秦老狗的另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浮上了心头。 第314章 秦勤的庆幸 来敬酒的一波接一波，几乎每一桌都派了几个代表过来。 “这是三房的明叔、凤叔，小艺你可要记住了。” “这是大房的礼叔，是村里的书记。” 陈正飞笑容满面地一个个给秦艺介绍。 什么叔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是长辈，来敬你酒你必须得喝！ 秦老狗酒量其实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么一轮轮来，是酒桶也要溢出来了啊。 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要是在这喝得像滩烂泥，万一被拍了去传到网上，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所以这种时候，就得讲究战术了。 有人说，我坚持原则，不喝就是不喝，他们能拿我怎样？ 当然不怎样，难道还能把你吊起来打吗？问题是人家宗族就这氛围这规矩，你非要做一个规矩破坏者，那就很难被这个群体认可。 秦老狗需要这个群体认可吗？不需要，但是陈正飞把这个群体看得很重啊，要不然为什么明明和老婆定居在帝都了，他们每年都要回来过年？ 所以看在陈正飞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这么做。 也有人说，我巧舌如簧，能推就推，能挡就挡，摆事实讲道理，把喝一杯变喝半杯，顺便展示下我的小机灵劲儿，行不行？ 也行，但是难免会给人一种你小子很油滑、跟你相处需谨慎的感觉。 而且，那么多人一个个来，你的巧舌别说如簧，就是如航空级钛合金材质，也得用麻了啊。 所以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呢？ 秦老狗总结出来的，是“以攻代守”。 一开始，他就来者不拒，说一杯就一杯，说两杯就两杯，而且笑呵呵的别无二话，突出的是一个“老实厚道”。 几杯喝过，他就立即主动跑到族长以及几个爷爷辈那去敬酒。 敬长辈，谁好意思来打断，来插队？ “阿公您随意，我干了吧。” “今天辛苦族长帮忙张罗了，这样，我额外再敬您一杯。” 那真诚的态度，当时就让几个老一辈交口称赞——这个秦艺吼，真是个很厚道、很礼貌的一个小伙纸啊！ 关键是，人家是大明星，而且生意做那么大，但还是很尊敬他们这些老人。 这是什么？这是教养，也是做人的格局吼！ “看到了没，为什么人家可以这么厉害？你多学学！”当时就有村民，在私底下教育孩子说道。 的确，很多人之前还认为秦艺多多少少会自恃身份，没那么容易跟你喝酒。 但现在，这一番操作下来，所有人都相信，秦艺“没有架子”、“做人爽快”、“好相处有格局”。 等三五个辈分最重的长辈敬完，他的人设顿时立得邦邦硬。 于是，他喝酒的速度就开始慢了。 一杯酒，要分三五次才能喝完，偶尔还得皱皱眉头。 但是什么都不说，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我不能喝了”，恰恰相反，你得表现出“我真的还想再喝五百杯”的气势来！ 接着干！ 此时，陈正飞、陈德兴、陈德成几人看他如此这般，就赶紧 过来帮忙挡酒了。 而那几个已经敬完酒的长辈，自然也站在他这边，不停地呵斥那些来敬酒的，让他们“慢一点”、“给人家歇歇”。 时机成熟，秦老狗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借尿遁了。 尿遁的时间可以长一点，比如十分钟左右。 于是就有人开始皱着眉议论了。 “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吐了吧？” “肯定吐了，要不然这么久吼？正飞，你赶紧去看看。” “实在喝不了就别让他喝了，这孩子实诚！” “酒品见人品，这孩子不光有本事，而且性子很好啊！菲儿，你找他算是找对了！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一番话，说得陈正飞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连忙跑去卫生间找自己的宝贝女婿去了。 也说得陈菲儿俏脸微微一红，如桃花沐春风，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当陈正飞扶着秦艺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族长立即发话，各桌只能派一个代表来敬酒。 而且秦艺不必满杯，三分之一杯意思意思就好了。 老丈人甚至还可以代喝，不过规矩是三杯代一杯！ 陈正飞当然要代喝了，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他不护着未来的女婿，什么时候护？ 不对，什么未来的女婿，那可是我亲儿子！ 不过其实不缺代喝的，陈大雷、陈德兴、陈德成也一个个自告奋勇，为秦艺代喝。 于是，秦老狗大概喝了四五瓶啤酒，就解决了陈菲儿一度担心的问题。 关键，酒没喝多少，还在陈家村传得美名扬。 当然，这个时候他坐在陈菲儿身边，拉拉她的小手，摸摸她的脸蛋，也就很顺理成章了。 嗯，醉了嘛！ 观看了他全程“表演”的秦勤，忍不住靠近他，轻声道，“如果你真准备拍电影的话，男一号不是你我不看。” “什么意思啊？” “没人比你更懂表演了。”秦勤一点面子没给，直接戳穿道。 秦老狗呵呵一笑，一把将他拽过来，沉声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秦勤跟着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亮。 嗯，多好的一个夜晚啊！ 秦勤很快发现，旁边几桌的年轻人里，有很多人都在看快音。 确切地说，仿佛是在看一种形式很新颖的直播？ 想起之前秦艺说的“几万亿”的大生意，他就好奇心大起，也掏出手机打开了快音。 果然，软件刚一打开，除了和以往一样，按照他喜欢的口味，给他推送了一个“超解压修马蹄”的视频外，在视频的正中央位置，还跳出了一个强制提示。 “您喜欢的UP主正在直播卖货，要去捧个人场吗？” 提示下方，有个“残忍拒绝”按钮，还有一个“立即前去”按钮，倒是没强迫你去直播间。 但是，“直播卖货”这个词，怕是在整个星球上都是第一次出现，谁会没兴趣去看一下呢？ 秦勤微微一笑，心道有点意思，旋即便点击了“立即前去”按 钮。 很快，画面一转，他就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的主播，正是他此前比较感兴趣的一个叫“手工王”的人。 这位“手工王”总是顶着一头爱因斯坦式的蓬松头发，每期的视频里，都是一些他声称“能解决某某问题”，实际却毫无用处的发明。 关键是，就如一个网友评论，“虽然知道他的发明鸟用没有，可他那几下子我还真来不了，只好默默点个赞”。 就这样，“手工王”很快爆火网络，连秦勤偶尔也看下他的视频。 而现在，手工王正在直播间里，慢条斯理地推荐着他的“商品”。 他的“商品”是一整套春节旅游的套餐。 比如，西双版纳五天四夜豪华游，情侣套票只需1999元，包食宿及景区所有门票！ 再比如，丽江五星级酒店两晚，只需要799元，还包早餐！ 价格低到令人咋舌！ 手工王看上去不太善于言辞，只是在镜头前，有些机械地说道，“各位家人们，这是我第一次直播。是快音让我播的，他们说给我提成，正好我最近做一个新发明缺钱了，就播播看。” 手工王的确没有说谎，确实是快音让他播的，谁让他现在拥有300万粉丝呢？其他主播想播还没这个资格呢！ 而且，这些“货源”也都是快音的市场部去对接的——现在的主播哪有卖货的概念，当然只能由快音先进行示范和引导了。 至于这些“商品”为什么这么便宜？ 很简单，因为品牌方也知道，春节期间快音流量大，去那做个直播卖货，就相当于做了一遍广告，别说这个价格他们其实至少能赚回成本，就算是亏了，那也当广告费了嘛！ 手工王一说完，秦勤就发现下面的弹幕区里，刷屏一大片。 “支持！手艺人也要恰饭啊，要不然怎么发明下一个没用的发明啊？” “王哥，加油啊！相信你的发明一定能让世界更无聊的！” “哈哈，王哥好真实啊，把商业机密都说出来了。” “正好春节想出游，王哥你能保证1999元那个，服务不打折吗？另外，不会是购物游吧这么便宜？” 手工王好像看到了最后那个问题，连忙说道，“这个1999，说实话我没去体验过，但是快音的人告诉我没有强制购物，而且酒店也是四星级起步，如果没有的话十倍退款。反正我相信快音，也相信艺哥，你们相信我的话，就拍！” 这话一出，底下就刷屏地更快了。 “那还说啥，赶紧上链接啊！” “王哥，我必须信你！” “说完了没，799那个也赶紧上架啊！现在景区普通酒店也要三四百，免费升成五星级谁不要，正好带我女朋友去体验下！” 秦勤看到这里，顿时明白秦艺说的“优势”在哪了。 直播间里的这些人，大都是主播的粉丝，天然就有信赖感。 所以，只要主播推荐，他们大都不会怀疑，很容易就能接受！ 一旦主 播推荐的商品，正好切中他们的需求，那么成交率之高将难以想象！ 关键是，这些头部UP主的粉丝基数，同时又大得吓人！ 秦勤抬眼看了下右上角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发现目前已经高达“30万+”了！ 这让他顿时又惊了一下。 30万+是个什么概念呢？ 之前投资一个商业中心时，他专门请专业团队做过市场调研，那个团队统计了滨海TOP10的大型综合商场的客流量。 排名第一的，是滨海环球港，其周客流量达到了46万多。 注意，那是周客流！ 平均到一天的话，也就是6万多！ 而单单这一个直播间，就相当于五个滨海环球港——对了，一个滨海环球港，占地面积达到了50万平方米！ 一想到这里，秦勤的眉头就凝成了“川”字。 “高得离谱的成交率，加上高得离谱的瞬间客流......” “这特么，可真是笔大生意。” “天才的想法......” 作为投资界资深大佬，秦勤当然想过快音以后会上商城项目，以卖货来将流量变现的可能性。 但是在他眼里，快音即便上了商城，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起量！ 毕竟，如今网购界的老大，还是芝麻开门和经东，而排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国际巨头亚马逊。 他们都有成熟品牌、渠道和自己的模式，且消费者早已对他们产生了信赖。 所以秦勤一直坚定地认为，用户喜欢在快音刷视频是一回事，想不想买东西又是一回事。要想让用户在快音购物，快音还有很长路要走。 然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肤浅了！ 原来，卖货还可以这么玩！ 让UP主来带货，几乎可以瞬间瓦解掉所有问题！ 接下来的一幕，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见手工王说道，“那我现在就上架了啊。不多，数量还挺多的，都有2500单呢！有需要的可以拍一下，我希望......大家能支持我500单，呵呵。”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而...... “三、二、一，上架！” 一秒钟，两秒钟...... 第三秒的时候，突然他身边临时拉来充当“运营”的那个朋友喊了起来，“咦，不对啊，我明明上架了，怎么没有了？” 手工王一听，顿时着急了，忙对着手机说道，“不好意思啊家人们，好像系统出了问题，我去看看啊。” 没有任何直播经验的手工王，立即离开了镜头，跑去朋友旁边，查看后台去了。 这一看，当时就让他眼珠子瞪圆了。 随后，所有直播间里的人，突然听到两个懵逼的对话。 “都卖完了？是都买完了？” “好像是，后台显示成交7500单，也就是五个商品全都卖完了！” “不是，这怎么可能？你、你看看成交明细，我不相信！” “是真的，你自己看啊！每一单成交后面都是用户的详细信息，系统 出错怎么会有这些？等下......钱，你看销售额，销售额显示7500单全都付款完成，卧槽，王哥我们要发了啊！” 这一声“要发了”，顿时让直播间里刷起了一大片“哈哈哈”的评论。 “我相信手工王真的像传说中的一样穷了！” “哈哈，虽然没出镜，但是我仿佛看到了他们那没出息的表情！” “我们30多万家人，才7500单你就惊成这样，看不起谁呢？” “我特么还没抢到呢，接着上啊，再来7500单，照样给你售罄！” “我从隔壁‘疯狂两兄弟’的直播间过来的，他们12000单商品，直接是秒完的！这里区区7500单，居然还用两三秒，太拉胯了！” 秦勤看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 然后手指一划，又进了下一个直播间。 那个直播间里，主播是一个年轻漂亮的时尚女士，正在推荐几款化妆品。 化妆品的价格其实不便宜，但秦勤看了下，总共7000多单的各类商品，也已经全部售罄。 而直播间的粉丝，还在大量刷屏要求继续上链接。 这其中，还有不少性别显示为男的用户。 秦勤看到这里，就准备退出快音了。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屏幕右下角弹出了一个小小的页面。 “春晚倒计时：29分钟57秒。” 下面，则是一段文字。 “通知亲友来快音看春晚，直接获得五次抽福卡机会！” “亲友通过邀请码注册，更可十连抽！” ...... 秦勤关闭了手机。 他觉得，接下去春晚的环节，他也不必再关注了。 因为这一仗，快音必赢。 音浪有钱、有资源，但是快音现在也有。 而快音有的这些模式、套路、玩法，却是音浪所远远无法比拟的。 这样的快音，怎么可能是音浪能够打败的？ 秦勤几乎断定，这个春节档，快音的投入产出比高出音浪20%，只是最保守的估计。 “或许，实际数字比这更恐怖。” 秦勤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再看向秦艺时，心想，这究竟是一个怎样无所不能的怪物啊？ 不过幸好，与自己联盟的是他！ ...... “亲爱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过年好！” 伴随着主持人满面笑容的问候，央视春晚正式粉墨登场了。 而在此刻，陈家村的宗族聚会，也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除了几个喜欢热闹的还在那划拳，大多数人已经纷纷离席，回家守岁去了。 秦勤和他的弟弟，在陈德成的盛情邀请下，去了他们的别墅住。 而“不胜酒力”的秦老狗，自然由陈大雷背着，回到了陈家。 陈大雷没有忘记来时秦艺的嘱托，于是直接就将他背进了陈菲儿的房间。 虽然之前秦老狗跟他说的是不着急，先睡他那屋，然后他再跟他姐斗智斗勇...... 可是作风硬朗、敢打胜仗的陈大雷觉得，费那事干嘛，直接睡不就完了？ 第315章 解释什么？跟谁解释？ 大雷同学这波操作属实有点莽了，不过秦老狗也是一位很有冲劲的选手，既然如此就果断躺在陈菲儿床上不起来了。 身体躺成一个“大”字形，脸不红心不跳，呼吸还很均匀——啊，我醉了，醉得起不来啦！ 陈菲儿的房间布置得比较简单，大抵是十几年没动过了，依旧保持着一个高中少女房间的模样。 进门正对面是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的是蓝色的格子床单，被子也是那时很流行的大嘴猴图形的被子，这些虽然看上去有点旧了，但是很干净，想必周泓颖是有洗过的。 靠床头的则是一张白色的书桌，桌子上放着一个台灯，和十余本书籍，上头居然还有十多年前的高考模拟题。 看着那张书桌，秦老狗就能想象当年陈菲儿坐在这张书桌前，为了考中戏而专心学习的样子。 想必，那时她也是传说中的校花吧。 不知道当时认真学习的青涩校花，有没有想过在十几年后，有个男人会登堂入室，闯入她的闺房，然后不由分说地躺在她的床上呢？ 想想就很刺激！ 于是秦老狗视线又微微流转，目光停留在了床后头靠墙的那个小衣柜上。 心想，里面会不会有她当时的校服呢？ 要是有的话，等她穿上校服，拿起课本，再综合这个房间的布局，直接就能开启剧情模式了啊！ 你想啊她一个顶级御姐，又在这种剧情下，那种强烈的反差感绝对是...... 啊，先不想了，再想的话“大”就要变成“太”了。 秦老狗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呼装睡，心里想着宝啊，你快点来睡吧。 怎么睡都行，不要因为我是帅哥而怜惜我！ ...... 而在房间外面，陈大雷、陈菲儿、陈正飞和周泓颖却正在召开一次争论激烈的家庭会议。 周泓颖：“大雷你怎么回事，秦艺第一次来就跟你姐睡一屋，像话吗？” 虽然一整个晚上，周泓颖在各种观察秦艺之后，也认为这孩子简直无可挑剔，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让秦艺今晚就住陈菲儿那屋。 你想啊，第一次来就让两人住一起，岂不是显得他们陈家家教不严？或者，显得他们好像很着急一样？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女方家啊，必要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另外，她今晚还悄悄从陈菲儿那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了，知道陈菲儿跟他可还没正式睡过呢！ 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家女儿轻浮啊！ 陈菲儿也觉得这样很扯，什么呀就往自己房间里带？而且还趁他醉酒的时候？ 这么一来，是不是有种“一家子趁他喝多时联手要怎么着他”的既视感？ 要真这样，以这混蛋的一贯德性，明早起来，指定得说是 自己“趁机霸占了他”之类的，冤不冤啊？ 不说娱乐圈一姐什么的，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多少也得要点脸面的吧？ 所以陈菲儿非常坚定地对陈大雷说道，“你赶紧把他给我背出去，否则别怪我大年三十还打你！” 然而，关键时刻，陈大雷却展现出了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勇气！ 一脸刚强地说道，“反正我不背，你打我我也认了！姐你能不能清醒点，他都见过族里的老老少少了，说难听点现在跟你俩已经结婚了有什么区别？你自己什么条件自己心里不清楚？现在不抓紧机会，再过几年你能保证你俩纯洁的友谊还能持续？” 这过分直白的话，气得陈菲儿杏眼圆睁，白皙的俏脸上桃花红点点，“陈大雷，你疯了吧？爸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还有这么帮着别人来PUA他亲姐的弟弟？” “大雷，别胡说八道！”陈正飞背着双手，当时就瞪了陈大雷一眼，然后又一脸沉稳地说道，“你姐无非是年纪大了点，各方面差那些小姑娘哪了？娱乐圈里三十好几结婚生子的不有的是？顶多算高龄产妇嘛！ 再说了，没有这秦艺，她难道嫁不出去了？你看圈里那谁谁，三十五六才结婚，不也照样嫁了个二婚的富豪吗？你还别说人家老公秃顶长得丑，还有三个儿女要她当后妈，动不动就被人编排豪门生活如何如何委屈，可人家出门不照样光鲜亮丽，有看她哭过没有？” 一席话，当时就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周泓颖眸子微微一眯，看着陈正飞说道，“老陈，你这是在帮你女儿说话？” 陈菲儿则一脸无语凝噎，她算是看明白了，之前家里只是一个陈大雷想卖她姐，现在又多了一个想卖女儿的！ 陈正飞这是拐着弯PUA她呢，她能听不出来？ 忍不住问道，“爸，你们才见了两次面，你就被他拉进同一战线了，是不是立场太不坚定了点？”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老陈是那种偏心的人？”陈正飞一脸严肃道，“见了几次面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艺是你男朋友，我能不当他亲儿子？那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 陈菲儿懵了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帮别人PUA我的？这逻辑是不是诡异了点？ “行了心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大雷给他背出来嘛！”陈正飞又说道。 陈菲儿大喜，心想总算找到这是亲爸的证据了! 却还没等她开口，陈正飞又拉着周泓颖说道，“走了，孩子的事我们就别掺和了，回屋看春晚去！我还要抢小艺派的红包呢！” 特种兵学院教官周泓颖敏锐地觉察出陈正飞在采用某种迂回战术，于是 说道，“你先跟大雷把他背出去啊！” 陈正飞瞪眼，“要我说你们这些特种作战的就是野！我是他准老丈人，这事儿我出面像话吗？换个角度，要不你去背，你这丈母娘不是也很有力气？可你能去吗？” 周泓颖皱了皱眉，感觉老陈的话也对，这种事长辈怎么能掺和呢？ 于是在陈正飞生拉硬拽之下，还是回了屋。 但是回屋前还是嘱咐了陈大雷一句，“大雷，你赶紧把小艺背你屋去啊！” 陈大雷利索地点头，“行行行，背就背！” 陈正飞拉着周泓颖进屋的时候，突然回头给了陈大雷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陈大雷微微一笑，表示心领神会。 随后对陈菲儿说道，“走吧，给我搭把手，要不我怎么背？” 陈菲儿一听，也没得反驳，就跟着他进了自己房间。 刚一进门，陈大雷就说道，“对了，我房间里的床还没铺好，先去铺一下。你照顾着点艺哥，别让他吐你床上！” “啊？” 陈菲儿还没回过神来，就只见陈大雷已经闪出了屋子。 同时关上了门！ 那“咚”的一声关门声，让陈菲儿意识到，这下自己是真的被“卖”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终是选择了“投降”。 是啊，这会儿陈大雷的房门肯定反锁了，总不能跑出去再敲爸妈的门吧？ 那成什么了？要知道躺在这里的，是自己的男朋友，一个......确实很帅，身材很好，才华横溢，又聪明伶俐，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的男人啊。 嘴上说不要，难道......心里真的有嫌弃过吗？ 不可能的啊，现在自己的心跳，起码比平时快了两三倍，甚至刚刚看他那张脸蛋的时候，还很羞耻地咽了下口水！ 是真的咽了一下，尽管陈菲儿知道那决然是因为自己紧张的关系，但还是涨红的脸。 必要的矜持是应该的，可是到了这份上，陈菲儿也知道再跑出去，就是在给秦艺难堪了——都已经承认是男友了，人家还千里迢迢跑过来做了这么多事，现在喝多了躺床上，她这个女朋友不管不问、油盐不进，岂不是显得很不待见他？ 情商多低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啊？ 以陈菲儿的阅历和情商，才不会干这种傻乎乎的事情！ 自己的男人，当然要自己照顾好了！ 什么是御姐？ 那种只会脱下高跟鞋，穿着丝袜来轻轻蹭你的裤腿的可不是御姐，那叫浪姐，喜欢看的话30块钱月卡一小时可以看七段。 真正的御姐，是从内而外的知性，落落大方的温柔，和恰到好处的妩媚。 陈菲儿叹了口气，终是过去，反锁上了房间的门。 为什么锁门，她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 她，还是锁一下吧。 然后，回到自己的床边，侧身坐下。 今天她穿的是黑色的裤袜，配到小腿的长靴，上身穿着灰色的高领修身毛衣，毛衣的下沿是加长的，一直到大腿那里，形成了一个紧身短裙的效果。 外套搭配的是她代言的香奈儿的秋季新款羊绒风衣，简简单单，纯粹是防寒保暖罢了，毕竟晚上参加的是宗族聚餐，不像公开晚宴，要穿得很讲究，以避免被其他女明星“艳压”。 不过屋子里装了地暖，自然就热，于是她脱了长靴，又脱了外套。 这样，就剩下黑色的裤袜，和修身的高领毛衣了。 虽然裹得严严实实，可是将她完美修长的腿型，和正面及侧面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地清清楚楚。 加上她双腿并拢地坐在床边，秀发是盘起来的，无时不刻透露着一种成熟的风情。 不经意间，葱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几丝乱发到耳后，那一刻她眼角的妩媚，似乎达到了极致。 就像是一颗熟透了水蜜桃，在采摘的时节，于枝头摇曳。 秦老狗从不缺乏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所以他现在的眼睛是睁着的，而且眼神也毫不顾忌，就盯着他想看的地方看。 “你醒了？”陈菲儿见他睁眼，立即说道，“要喝水吗？我给你去倒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局促，想来自己也知道，这是在没话找话。 她的一只手，不知道怎么，已经跑到秦艺的手心去了。 “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秦老狗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 “我哪勾引你啦？”陈菲儿勉强维持住正经表情。 “你对着我撩头发，不是在撩我吗？” “我头发......乱了呀！”陈菲儿解释，“那你，也太不经撩了！” 秦老狗轻轻用力拉了下陈菲儿的手，陈菲儿便一下子倾倒在他的怀里了。 附在她耳边，秦老狗柔声道，“陈菲儿，你真不知道你自己多诱人啊？你这么撩，谁挡得住？” 秦艺的气息让陈菲儿耳边一阵酥痒，气息带来的温度，也让她蓦地脸一烫。 她这样的大美女，自然从小到大听过无数类似的褒奖，可是唯有这次，让她从最深处，产生了一股暖融融的气息。 随后席遍全身，感觉好热。 可能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表白，也可能是他这般说的时候，轻轻地搂着她的腰。 陈菲儿很紧张，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种话。 身体绷得很紧。 只是紧咬着牙，任由秦艺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摸索。 直到秦艺的唇贴在她的樱红色轻唇之上，又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腰，她“嗯”了一声，才张开了嘴。 缠绵与轻触，秦艺的气息，让她大脑一片 空白，身体却因此而渐渐放松起来。 陈菲儿不再多想了，她知道到了现在这般光景，自己再没有理由拒绝他了。 话说回来——姐姐......姐姐守了三十年，也想要个回报啊！ 于是她狠狠心，也大胆地搂住了他的腰。 好结实......等下，这就是摸到八块腹肌的感觉吗？ 手感真好啊，这竟然是我男人！ 秦老狗微微一笑，又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表示这时候应该放到她最该放的地方去。 陈菲儿被秦老狗的热情烫了一下。 解锁了新的认知！ 差点惊叫出来。 却是又抬手，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 老房子......隔音应该不是那么到位的！ 这是她最后的理智！ 其他的，她就懒得管了。 就配合吧。 反正，他好像挺熟的样子？ 哦，他之前跟林婉秋谈过恋爱的......当然很熟了。 吗的，早知道那会儿就应该截胡的！ 嗯......额......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啥呀...... 现在的姿势好像很不雅，但是陈菲儿不管了，当秦艺的手放在裤袜上时，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做好了准备。 却听“哧啦”一声。 陈菲儿吓了一跳，猛地又睁开了眼睛。 “你，撕了？” “对，不要了！” “神经啊你，明天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跟谁解释？一会儿......我还想你穿校服呢！” ...... 窗外，无数绚丽的礼花正在绽放，照亮了夜空。 一朵又一朵，冲起，绽放，又冲起，又绽放，循环往复，过午夜而不息。 那烟花爆炸的声音，高高低低，此起彼伏，寄托着人们幸福、和谐、美好的寓意。 当央视的倒数计时结束，新的一年也拉开了帷幕。 屋子里，陈正飞正开心地对周泓颖说着，“总共抢到了21块多，还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抢的人是真多啊，两万个一万、八千的红包，我竟然一个都没抢到！” 周泓颖说道，“要是随便能抢到，他这个营销就失败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是大获成功的。刚才主持人说有1.7亿人抢了红包，你说这是不是相当于有1.7亿人下载了快音？” “那可不止！那是抢红包的人，还有玩其他的呢！” “那快音，可真就成大平台了。”周泓颖由衷地感慨了下，“听说这些方案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你说他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老两口说这话的时候，陈菲儿刚刚在她的屋里，有点不情不愿地穿上了十几年前的校服。 嗯，新剧情解锁……秦老狗认为自己的确是挺厉害的。 第316章 年轻真的好！ 老式的单人床吱嘎吱嘎响了一夜。 也不能怪床不可靠，毕竟十几年前它作为陈菲儿一个小女生的闺床，也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会承受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以及......摇晃啊。 陈菲儿捂着嘴，几次让秦艺轻点，不过没什么效果。 好在外头持续不断的烟花爆炸声，能有效地掩盖一切，于是她渐渐地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到了后半夜，烟花越来越少，夜晚又重新陷入了宁静。 于是陈菲儿严肃地警告秦艺，不可以再在床上“乱来”了。 毕竟她明天还要出门见家人的不是？ 秦老狗可是新好男人，对老婆的话当然言听计从，于是当场把她抱到了那张书桌上。 这，就不算“在床上乱来”了吧？ 穿着校服的陈菲儿，一张俏脸红到了脖颈，不停地捶着秦源的胸膛，骂他“小无赖”。 可是小无赖还有更过分的。 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套古装，塞到她的怀里。 说道，“那你穿这个，我就不乱来了。” 陈菲儿一看，那是自己出道时拍摄第一部古装剧，也是自己成名作时所穿的戏服。 因为那部剧对自己来说很有意义，所以她就把那套戏服保存下来，放在老家的衣柜里了。 可是，这混蛋究竟是什么时候找出来的啊？ “我不穿，你变态！” “什么变态啊，你穿这个很美的好吗，不知道当时多少少男对着你那个角色舔屏呢，我只是其中一个！” “所以呢？” “所以从舔屏到现实，这是一个人生升华的过程，什么叫变态？我对你没想法，那才叫变态！” ...... 在“殴打”了秦艺一阵后，陈菲儿终是穿上了那套古装。 事实上那只是她众多戏服里的其中一件，衣柜里还有不少，在秦老狗眼里那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不过不着急，也没必要一次全部试玩。 男孩子要懂得保养自己。 于是第二天，秦老狗睡到十点多才醒来 。 当然，是七点多才睡下的。 这真不能说是他破坏了“保养”的原则，而是......后来陈菲儿生气了，干脆不让他睡了。 你要吗？那你继续！ 嗯，大抵就这样，只是御姐没必要那么直白，她可以有一万种方法表达这个意思，而你没办法拒绝。 于是秦艺也被“激怒”了，再往后就是——你想睡？睡个毛啊睡，起来嗨！ 我跟你拼了！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早晨七点。 怎么说呢，反正秦老狗趴下眯上眼之前，是跟陈菲儿说了声，“对不起，我错了”之类的话的。 十点，当陈菲儿掀开他的被子，喊他起床时，秦老狗呈现出弯腰缩腹的姿势。 就像一只不能动弹的皮皮虾。 陈菲儿推了下他。 秦老狗连忙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错了。” 陈菲儿捂嘴，差点笑喷出来。 如水的眸子里，流淌过温柔的妩媚。 好吧，她承认，自己现在坐下去的时候，小腹也有点......不是那么舒服。 可是，谁让他那么“疯”的？ 给他点教训，以后就会乖了，这样对他身体也好呢！ 不过一想到昨晚的种种，她的脸又不自觉地发烫起来。 连忙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推了下秦艺。 “起来了，吃早茶了！” 一听是吃早茶，秦老狗终于放心地睁开了眼。 然后大.大方方坐起来，搂过陈菲儿的肩膀，亲吻了下她的脸。 “帝国最后的公主，早安。” 陈菲儿扑哧一笑，“早什么早，都十点多了好么？”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那张白皙立体的脸蛋上，映衬得那笑容，明媚如桃花十里，美不胜收。 秦老狗微微一笑，“陈菲儿，你怎么这么好看？” 陈菲儿又想笑，却憋住了，露出一脸“嫌弃”，“少来这套！赶紧起床，今天我爸要带你去附近逛逛，顺便去亲戚那拜年。” 嗯，这照例又是炫女婿的一天。 对这个要求，秦老狗表示，绝对配 合，无条件配合，以及要什么姿势都可以配合。 毕竟，老丈人昨晚是立了功的！ 于是咕噜起身，麻利地穿好了衣服。 别说，身体精壮就是好，昨晚折腾了一整夜，只补充了三个小时睡眠，顿时就又活泛起来了。 腰不酸背不疼！ 秦老狗只想说，年轻真的好！ 出门，碰到陈大雷。 陈大雷的当场就给了秦艺一个暧昧的眼神。 姐夫，你就说这小舅子怎样吧？ 秦老狗当时就默默地搂住陈大雷的肩，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大雷啊，我看新电影里的一个角色很适合你。回头我跟邵导打个电话，干脆就用你了。” 陈大雷顿时喜上眉梢，忙道，“我擦，真的吗？学了那么久，我终于可以有我的处女作了？” 秦老狗点点头，心想你昨晚都帮我完成“处女作”了，那还能忘了你？ “必须的，你就等着吧。” “那，姐夫，我那......戏份多吗？呵呵，其实吧，我觉着我演主角没啥问题，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还你一个奇迹！” 秦老狗轻抚陈大雷的狗头，心想孩子就是机灵，改口费都还没给呢，这就已经改口了。 而且，满口套话，都知道走关系争角色了有没有？ 不过还是说道，“不急，那个角色不算主角，不过一定是整部戏里最出彩的一个角色。” 陈大雷皱了皱眉，又追问，“那戏份多吗？” 陈菲儿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一个新人要什么戏份？给你什么演什么就是了，别成天好高骛远！” 秦老狗立即瞥了陈菲儿一眼，心想你懂个什么？人家把亲姐姐都送给制片人睡了，管制片人要个角色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甚至以后我还要重用他！ 于是对陈大雷语重心长道，“别听你姐的，有志气是好事！那个角色戏份不是很多，但每一场都很精，你放心，上映后你一定比主角火。” 陈大雷很高兴，又忙问，“对了，角色名叫 什么？” “他叫......黑皮！” “黑皮？” “嗯，回头我给你剧本，你好好琢磨下。” 秦老狗把黑皮给陈大雷，当然是有私心的，开玩笑自己小舅子不捧，难道要去捧别人？ 不过，陈大雷的性格，也的确适合这个角色。 他放得开，没有偶像包袱，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个很“二”的角色跟他的性格很契合，他还能自由发挥，创造出更多笑点。 至于“黑皮”这个角色有点丑？ 怕什么，给他弄一秃头，再化化妆，还能不丑？ 什么？形象管理？偶像路线？ 狗屁！在三人行，就没有什么偶像！ 小鲜肉卖色相那一套，三人行有这个必要搞这种吗？ 那是实在没演技，找不到好作品，不得已而为之的套路！ 再说了，影视中形象丑点怕什么？只要你有演技，有好的作品，观众照样买账。 娘娘腔，吃桃桃那种套路，基本都是骗初中生、小学生压岁钱的，要不然你去瞧瞧，那些所谓的“小鲜肉”，一登上大荧幕，观影的主力人群会买账吗？还不是一把把的票房扑街！ 玩那种套路，秦老狗都嫌寒碜！ ...... 秦勤和他弟弟，第二天就回去了。 而秦艺、陈菲儿他们，原本计划只在陈家村待三天的，但最后还是多加了两天。 因为秦老狗在这里玩得很开心，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一直到初六，才告别陈父陈母，与陈菲儿、陈大雷一起回滨海。 陈正飞、周泓颖要到初七才回去，每年都是如此，于是陈正飞准备再用大吉普送他们去机场。 不过，半道被陈德兴、陈德成两兄弟拦住了，非说要用他们的加长宾利来送。 实在太过热情，拦也拦不住，正好那宾利能坐得下所有人，于是陈正飞也就不多说啥，直接跟着上了车。 到了机场，陈正飞拍着秦艺的肩，说道，“小艺，你跟菲儿平时工作都忙，分开的时间也长，所以叔跟你多说一 句，钱是赚不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保重身体，然后没事多找找菲儿，你俩光明正大也不怕啥绯闻对吧？” 秦老狗点点头，“叔你放心，我尽量多找她，除非她不乐意。” 陈正飞看了陈菲儿一眼，“有什么不乐意的？你俩都是奔着结婚去的，怕什么？” 陈菲儿一脸懵，“啊这，我有说什么吗？” 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又低了好几个层次啊？ 其实陈正飞就想表达一个意思。 你啊，赶紧跟他把证给扯了吧，然后努努力也怀上一个两个的！ 这么一来，不就稳了吗？ 要不然，万一又黄了怎么办？ 你爹我炫都炫了，到时候还怎么回村？ 待陈正飞说完，陈德成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了。 “小艺啊，你那个快音什么，什么MCN综合运营集团是吧？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带人一起过去跟你详谈下？” 秦艺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暂时约在初八吧。到时候我们提前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这个事情还是要快，一定要打得音浪措手不及为止！ 因为据说，音浪那头年后，也要立即组织开发他们的音浪商城了！ 对，也是网红带货模式！ 不过，要想等他们的版本出来，至少也要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差，秦老狗可以做很多事，然后把双方的发展进度差，拉长到半年，甚至一年！ 可以说，今年是快音和音浪的决战年！ 而上半年，就基本是决定性的时间段了！ 陈德成就等着秦艺这话，立即说道，“好，好！有你这话叔就放心了！小艺你也放心，我们陈家村人向来不坑族人！从今天起，我们南洋成兴集团，就是你最坚定的同盟！” 秦艺笑了笑，“那就先谢谢德成叔和德兴叔了，我们回头见！” ...... 飞机一落地滨海，秦艺便带着董事长陈菲儿，直奔快音公司。 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听取公司关于春节档”战果“的汇报了！ 第317章 日记 虽然只是初六，还有不少员工没有回来上班，但是王慕晴、王超、齐山，以及刚刚独立出来的人事部的总监小俞，也就是俞蓓蕾等核心高管，全部都回来了。 据俞总监说，在OA上通知开高管会议的时候，还不能站起来的姜至鹏，曾表示他有轮椅一张，可翻山、可蹈海，可纵横残疾人通道三千里，非要赶来共襄盛举。 于是俞总监就反手一个电话打到他父母那，结果姜大侠还没有冲出自家大门，就被他父母给当场擒获，连作案工具轮椅都给没收了，气得他当场打电话给俞总监，表示要跟她绝交。 俞总监说到这里都快笑喷了，她最近好像挺喜欢聊姜至鹏的事情，虽然都是当笑话，可是每次都说得声情并茂的。 于是渐渐的，大家好像都看出了点端倪。 “俞总监过年主动跑去看过姜至鹏，两次！”王超笑着插话道，“而且买礼物用的是公款啊，我举报！” “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俞总监登时脸红得像苹果，今年二十八岁的她羞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我那是代表公司去看他！再说了，第二次去我没花公司钱，那壮骨粉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没人让你代表啊！”齐山故意说道。 “我是人事总监，我代表公司要你批准吗？”俞蓓蕾杏眼圆睁，气呼呼道。 “啊对，那你过年期间代表公司去，还属于加班了，公司得付你加班费。”王超又道。 “可以通过。”王慕晴也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呀，你们怎么都这样？”俞总监脸更红了。 大伙儿又哄堂大笑，连陈菲儿都忍俊不禁，莞尔一笑，会议室里顿时有了初春该有的明媚。 不得不说，快音的氛围是真的好，也难怪在某网站发起“年度最佳雇主”的投票时，很多快音员工都自发地跑去投自家公司，甚至还在朋友圈转发，各种求亲友投票。 不过汪超、齐山他们发现，这次见到陈董事长，好像和以前有点不同了。 以前的她话很少，也不怎么笑，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是荧幕上那个大明星的形象。 但是这次，她好像接地气了许多，没有那么冷了。 嗯哼，尤其是当秦总说话时，她总会在一旁凝视他，嘴角微微上扬......都有点星星眼好么？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真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秦老狗抬手，示意大家打住，再说下去这俞总监怕是要捂着脸跑出去了。 不过毫无疑问，大家都怀疑她跟姜至鹏在谈恋爱。 难说，毕竟姜至鹏年轻有为，而且不出意外未来至少会晋升某个事业部的总裁，所以被曝光是舔狗之后，反而显得“萌萌哒”，还真有不少女生喜欢这款的。 所以舔狗不可怕，可怕的是啥都没有，这才是关键。 其实秦老狗对高管谈恋爱这种事是持开放态度的，只要不是财务和出纳谈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再说，姜至鹏那小子要是能谈上恋爱，那无处安放的热血就有了正经的着落，不光对他本人，对公司也有好处。 这点，秦老狗可以作证，绝对有好处【神秘的微笑】。 于是说道，“小俞，你要是想去看他就大.大方方去，别说壮骨粉，壮什么都可以跟公司报销。” 俞总监点点头，“谢谢秦总，还是秦总......” 本来想拍个马屁，却是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哈哈哈！” 齐山、王超两个又笑，表示他们秒懂。 陈菲儿当然也听懂了，忍不住在桌底下轻轻踢了秦艺一下，表示自己坚决不与他这小无赖同流合污。 但无论如何，此时三人行的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也难怪，打了一场大胜仗嘛！ 终于，王慕晴开始汇报战果了。 “截止目前，本次春节档，我们的新增下载量已经突破了1.92亿！总下载量也已经达到了2.36亿！其中，除夕那天最多，单天总下载量达到了0.92亿之多，几乎占了一半！” “根据后台监测，目前我们的日活跃用户，也已经达到1.83亿！这个数据，已经达到微特的三分之二了！” “而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从大年初一到今天大年初六，新增下载量下滑的曲线非常平缓，也就是说在过了高峰期后，我们依旧保持了强劲的增长势头。” “比如，初三到初五这三天的日新增用户，分别为621万、583万和601万，这是非常有趣的数据，表明新增用户数甚至有逆跌且继续上扬的潜力！” “我们分析，是因为漂流瓶、附近的人、摇一摇‘三驾马车’发挥了功效。当用户基数增大的时候，这三个功能的实用性也大幅提高，于是尽管活动结束，但是因为这三个功能被广为传知，越来越多人奔着它们下载了快音。” “证据是，后台显示，约有56%的用户，在下载快音后的三分钟时间内，会去使用这三个功能！不夸张地说，我们已经在快音内部，实现了具规模化的社交功能，这对我们的未来非常有利！” 王慕晴说这些数据的时候，嘴角始终带着自信的微笑。 而王超他们，则眼里闪烁着希翼且振奋的光芒。 任何一个稍有常识的互联网人都知道，在短短一个春节能干出这样的数据，而且还能延续这样的趋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个互联网科技界的庞然大物，很可能就要诞生了！ 尤其是，在快音内部实现规模化的社交功能这 一条，既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更让所有人惊喜万分！ 什么叫规模化的社交功能？ 微特、微聊，这就是规模化的社交功能模板！ 一旦实现这种功能，那么用户的粘性就大幅提高，到一定程度，哪怕用户不喜欢刷快音上的短视频，也会去用快音，因为上面有他的好友，也有好友的日常分享！ 这也是秦老狗没想到的。 他本来只是单纯地想让用户多加点好友，以方便分享游戏。 谁特么能想到，这三个功能一上，大家反而奔着它们来下载快音了？ 怎么说呢，只能说蓝星上那个微某的团队，对于人性掌握地实在是太精准了。 嗯，秦老狗承认，想当初他也玩过“摇一摇”......用的是小号。 总而言之，这场春节档的营销，快音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完美地达到，甚至超出了预期。 更关键的是，多了一张社交功能王牌的快音，将在未来与音浪的竞争中，获得很大的战略优势！ 当王慕晴汇报完毕后，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喜，以及身为快音人自豪的微笑。 秦老狗看向陈菲儿，说道，“董事长说两句？” 嗯呢，现在陈菲儿不光是快音董事长，也是他的董事长。 陈菲儿便微微一笑，说道，“尽管对于互联网行业，我的认知远不如大家，但是这些数据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感谢各位同事辛勤的付出，也感谢王慕晴总裁的审慎经营。我对快音团队在本次春节档的表现很满意，而且也为团队的进取精神感到自豪。再次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行稳致远。” 陈菲儿说话总是恰如其分，身为外行人她绝不对具体事项指手画脚，而只下定义，和提出希望，这种说话方式不但不会让属下反感，反而更容易心服口服。 不得不说，她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料——除非在晚上，那可能秦老狗更像她的领导。 王慕晴说道，“谢谢陈总的鼓励。其实我们也只是执行秦总的策划罢了，最该感谢的是秦总。” 王超也点头道，“确实，这两天我们在群里聊，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运气真好，恰巧在秦总手下工作，这才创造了那么多值得吹一辈子的奇迹。” “对，这可不是拍马屁，是真心话，有群聊截图为证，大家都这么说。”俞蓓蕾微笑道。 对此秦老狗微微一笑，低调地说道，“行了，这种话......还可以再大声点。” “秦总太牛啦！秦总是大牛！爱你！”俞蓓蕾就大声道。 会议室里又笑声一片。 王慕晴也微微一笑，她也想这么喊，可是又不能喊，因为她喊出来的话，是真的。 羡慕地看了陈菲儿 一眼，那个女人才是能对他认真说那三个字的人。 而陈菲儿转过头，看了眼秦艺，虽然已经尽量不夹杂私情了，可眼角却还是忍不住淌过一道柔光。 如初春的江水，粼粼泛光于暖阳之下。 嗯，这可是她的男人。 不过不用单独谢了，毕竟都已经谢他好几天了...... 想到这里，陈菲儿就又稍稍调整了下坐姿，再怎么说她也是初尝人事，可是这混蛋有时候......一点都不温柔！ ...... 会议结束，秦艺宣布大家继续回去休假，初八上班，有必要的话可以延后到初十，毕竟接下去几天没有太要紧的事情。 之后，他又开车送陈菲儿去了机场，因为陈菲儿要飞去霓虹，作为评审之一，她要参加霓虹国际电影节的评审工作及开幕式，为期大约三天。 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可以想象，这三天会是很漫长的三天，这和天底下所有处在热恋期的情侣是一样的。 到达机场，陈菲儿准备下车前。 “不准去秦勤那个会所，被我知道你就完了！” “知道了，你说好三天的啊，不准超时，要不然我飞过去把你抓回来。” “行啦！还有，你不准去打架惹是生非啊，别让我在霓虹看到你的负面新闻！” “谁打架啊？你走红毯的时候，不准跟别的男艺人搂搂抱抱啊，拉手都不行。” “谁搂搂抱抱啊？倒是你，不准......” 一人一句“你不准”，两人你来我回地说了半天，像极了两个小朋友，最后以陈菲儿被秦老狗摸了把屁股结束。 不过下车前，陈菲儿说了件正事。 “对了，说起电影节，我又想起亚洲金曲奖了。今年的金曲奖在六月份，咱们国家要是再没有艺人拿到这个奖，老李估计真要去韩国给那谁谁跪下道歉了，你有办法没？” 秦老狗想了想，“写首亚洲金曲呗？” “能写的话要赶紧写了，马上写马上发行，要不然影响力不够，到了投票环节哪有票？”陈菲儿说道。 秦老狗便点了点头，“那行，我回去赶紧写。再怎么说，让老李给棒子下跪，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什么话啊，他能乐意吗？” “行了，知道了，董事长。” 目送陈菲儿进了安检口，秦老狗才从机场出来，驾车回三人行。 路上想着，也的确是该给李江南一份礼物了。 不过，这次该选什么歌好呢？ 要想真正代表华夏角逐金曲奖，怎么也得选一首华语歌吧？ 嗯，得好好琢磨琢磨，必须一举中的才行！ 回到三人行基地。 春节期间，学员和工作人员全部放假，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 秦老狗就决定睡在基地了。 不过这 里可没有他的房间，好在最初的那栋别墅，也就是程筱芸他们住的“一号别墅”里，有各房间的备用钥匙。 这些钥匙和一些文件，都放在地下室的一个保险箱里，秦老狗作为老板，当然知道密码。 打开保险箱，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拿了程筱芸的房间钥匙。 毕竟，跟她最熟嘛，以前也是睡一屋的“室友”，趁她不在，悄么鸡儿的在她那睡一晚上，也不不至于太不好意思。 来到二楼，找到程筱芸房间，直接开门。 屋子里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显然在回去前，程筱芸仔细打扫过了。 床边有张书桌，于是秦老狗就坐了下来，打算在这写歌。 不过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支圆珠笔，却没有纸。 “有笔必有纸。” 这么想着，于是他打开了抽屉。 果然，看到里面有一本笔记本。 麻利地打开，他正打算随便撕下一页，却发现几乎每一页都有字。 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日......记？” 这年头谁写日子？正经人会写日记吗？ 可是，这真的是日记，而且字迹娟秀，一看就是程筱芸的笔迹。 秦老狗告诉自己，偷看别人的笔记就是侵犯他人的隐私，往小了说是不道德，往大了说还是违法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了书桌...... 去关上了门。 嗯，这样就安全多了！ 好吧，其实真不是他想看，主要是他想撕的那页上，有好多“二哈”的字样，而二哈......就是程筱芸对他的代称有没有？ 这特么谁能忍得住不看啊？ 再说，谁知道一个看上去阳光明媚的少女，会不会对她的前雇主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呢？所以这叫紧急避险......得看！ “七月十三日，星期六，晴。” “今天超级热，我又给秦二哈去送米和油了。然后发现二哈居然要去参加林婉秋婚礼，给我气炸了！我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吗的，我什么人品啊，会当这样一个艺人的助理，居然还喜欢他！喜欢个屁，他一只二哈又不懂！ PS：今天给他充电费200，充手机50。合计250！不过他突然又转我8000，算了下现在他还欠我187.5元，可是他好像觉得已经还清了！怎么才能委婉地提醒他呢？（总不能人财两空吧！） PS2:他哪来的钱？找到富婆了？” 秦老狗看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怔。 这丫头，原来在那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 也对，要不是喜欢，以她连187.5元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斤斤计较的性格，怎么肯持续不断地借钱给一个注定还不起的过气艺人呢？ 看了这一页，秦老狗没忍住，继续看了下一页。 第318章 出一张特别的专辑吧 “七月二十二日，星期一，晴。” “我被逐出宿舍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就搬回家里住了。二哈居然不太乐意？吗的，我这样的也算美女吧，跟他合租他还不乐意？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他两肋插刀才被赶出来的？果然是无情无义的二哈！ 然后就跟他打架了。本来想教训教训他的，谁知道他力气那么大，败了！伤了腰！ 吗的，还被他公主抱了一下，要不是看他帅老娘一定报警！ 不过他真的很帅，哈哈哈！” “七月二十三日，星期二，阴天。 我大概要失业了，因为我竟然为二哈跟林婉秋吵架了！ 但是那个绿茶实在太过分了啊，居然在记者会上说那首歌不是秦艺写的，还说要告他，于是我就拍案而起，大闹会场！ 差点被揍，还好二哈赶到救我出来（男友力MAX，哈哈），然后他还拉我的手了，有点草率啊，但是不是他在跟我表白呢？ PS：他老是看我腿算不算证据？以前不那样的！” “八月三日，星期三，晴。 今天顺便补下昨天的！ 谁能想到，二哈竟然能来铸剑山庄！他大概是真的要火了！现在有好多乐坛前辈跟他合作！ 嗯，蛰伏三年，王者归来，不愧是我程筱芸看好的男人！（哈哈哈！） PS：昨天他又唱了一首新歌，叫《沧海一声笑》！真的好听到爆炸！好想喊他“公子”啊，公子太帅啦！ PS2：有件生气的事！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他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还偷拍我的丑照！可是，我是为他挡酒才喝多的好吗？吗的，好像我不会伤心一样！ PS3:后来揍了他一顿，感觉心情又好些了。” “九月五日，星期天，阴。 二哈又要我出道当歌手，我答应了。嗯，为了帮他，我豁出去了。 可能，他也不喜欢我，不想我老是粘着他吧。呵呵，理解，毕竟他现在是大明星了，还有陈菲儿......好像在跟他传绯闻。 没事啦，反正大家都是好朋友，这就够了。” “九月十五日，忘了周几了，无所谓。 他跟陈菲儿的绯闻好像是真的，呵呵。 可是我比陈菲儿年轻啊！我还对他超级好的呢！不过无所谓啦，我现在只想当明星赚钱，给叔叔一家盖房子！实在有钱的话，帮表哥还债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这么讲义气！他看不到是他的损失！ PS：跳舞好烦啊，总是踩不准节奏。 “十二月九日，晴。 他跟陈菲儿公开牵手了。我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幸好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哈哈哈！” “十二月十日，阴。 好难过。我要振作起来！我可是即将要出唱片的明星！ PS：今天出去录节目，好多粉丝接我们啊！难道我真的成为明星了？” “十二月十一日，下雨。 今天录《跑男》，不知道从哪跑来了好多粉丝，收了好多礼物。有一说一，我大概是真的成明星了，这都是因为二哈。 昨晚做梦，梦到七八月份的时候了，我又在家里跟他吵架，可是好开心啊，开心到哭了。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我肯定不当明星了，我就看着他! 哈哈，想什么呢，看着他有啥用，他又不是真的二哈。 算了，以后不写日记了，没心情。” ...... 秦老狗一页页翻下去，不知 不觉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了。 每页日记都很简单也很零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到后面他越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里有他，也有她。 在没看到这个日记之前，秦老狗也没有想到，原来程筱芸对自己的感情有那么深。 原来她每一次嫌弃，每一次不屑，每一次跟自己吵架，都是她表达喜欢的方式。 他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不过，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他看到了一行字。 “今天在台上唱《他还是不懂》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我开演唱会，二哈作为特邀嘉宾站在我身边，那我就可以把这歌唱给他听了！就当是最后的告白，告诉他，我喜欢过他，只是他一直不懂——其实好几次，我离开，是想被挽留。” 秦老狗看到这里，不由心念一动。 “演唱会么......倒也不是不行。” “三个小妮子，也是时候开个演唱会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放回原位。 又把椅子摆回，消除一切来过的痕迹，最后悄然关上门。 把钥匙放回保险箱，秦老狗开车回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一到家，就开始奋笔写歌！ 一首又一首。 他打算写一张专辑，一张专门为金曲奖而写的专辑，也是一张为程筱芸而写的专辑。 为什么要写一张专辑，而不是一首歌呢？ 因为华语经典歌太多，他也吃不准哪首一定能拿亚洲金曲奖。 也因为现在情绪太多，一首歌无法宣泄他的情绪。 这些情绪，并非是因为程筱芸对他的爱而不得。 而是扪心自问，他也曾喜欢过这个单纯、义气的女孩。 只是有些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既然有了陈菲儿，那么就不可能再接受程筱芸，当然陈菲儿和程筱芸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应该......不会吧？ 好吧，想多了。 一行又一行的歌词，在纸上倾泻而出。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一口气，秦艺写了八首歌。 这些歌，有秦艺想对自己说的话，有他想对世界说的话，更有他想对程筱芸说的话。 当八首歌全部写完的时候，秦艺又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在笔记本的封面，写上了几个字。 《未写的日记》。 这是他未写的日记。 也是，这张专辑的名字。 ...... 翌日。 早上八点，陈菲儿很准时地打电话叫醒了他。 开口就是柔声问道，“起来没啊，吃早饭了。” 秦老狗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皮，一时间有些懵逼，心想哪里来的温柔小姐姐啊，声音还挺带劲，想必长得...... 过了三秒才想起来，这是来自董事长的关怀。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大早上给他打电话，关心他这种事情了。 这种感觉是有点神奇的。 毕竟，这要是放在几天前，陈菲儿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概率，差不多跟出门捡到钱的概率一样。 至于让她主动打电话，来关心自己吃没吃、睡没睡这种事情，那就差不多跟瞎子出门被钱绊倒然后正好手捂到了钱上的概率一样。 但是现在，这已经变成日常了。 所以说，有些事吧，干过和没干过......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 也说明感情还是需要深入沟通的，一深入双方的隔阂就会打开、消失。 现在的陈菲儿才没有什么娱乐圈一姐之类的心理包袱，想打电话给秦艺就打，不用再考虑这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主动了啊什么的。 主动不主动的......反正在秦艺的指挥下，她自己也动过，所以更没必要在意这种问题了啊。 一瞬间，秦老狗的起床气就没了，整个人都服服帖帖的。 微笑道，“好的董事长，我马上起来吃。对了，你吃了吗？” “当然，今天开始要正式工作了呀！” “评审吗？今年有多少入围的华语电影，给我透露下呗？” “抱歉，组委会规则是，保密。” “连自己男人都不能透露吗？那换个角度，我明年要是有电影参展，你会不会投我一票？” “你是不是没睡醒？评委会只是确定入围，最后的投票需要大数据中心，通过电话调查确定，我投你有什么用？” 秦老狗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和蓝星上的评奖方式不同。 也对，只有这样，奖项才有公信力，不会出现一部没多少票房的烂片，就随随便便获奖的情况。 又和陈菲儿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扯淡，可这就是热恋期情侣的日常。 每天不打几个电话，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今天第一个。 秦老狗起床，心情大好。 突然想起好久没去那个公园锻炼了，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大爷，初七会不会去锻炼？ 想到这里，他就快速地洗漱了下，然后直奔公园。 他的习惯是，锻炼完再吃早饭。 来到公园，果然看到在相同的位置，那老头又在那甩鞭。 “啪”、“啪”、“啪”的声音，宏亮又有节奏，显示你大爷还是你大爷，雄风不减当年。 秦老狗也没有跟他打招呼，直接跑到旁边的一个单杠上，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老头也看到了秦艺，冲他点点头，表示接受挑战。 老规矩，大爷一鞭子，秦老狗做两个引体向上。 抽一下，动两下。 抽两下，动五下——多一下算赠送的。 秦老狗也是狗，半点不让，就是硬刚。 就这么两人互卯了半刻多钟，老头终究是不敌精壮小伙，败下阵来。 “不来了，我刚才已经甩了小半个小时了，要不然你赢不了我！”老头气哼哼道。 秦老狗呵呵一笑，走到老头跟前，说道，“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老这个年纪，还有这个体力，足以击败九成以上的同龄人，去跳广场舞的话，肯定有不少老太太跟你玩。” 老头被气笑了，“少跟我胡说八道，你大爷我要是跟别的老太太跳广场舞，你大娘得一星期不让我进屋，到时候住你家去？” “去呗，正好我一人住。而且我家楼下还有个广场舞集中地，你去那儿保准大娘找不到。” “哈哈！”老头终于大笑起来，指了指秦艺，“你小子，一张嘴是真能扯，难怪做什么成什么。” 秦艺这才说道，“我是特地来谢谢您仗义出手的。不瞒您说，要不是您让周副市长提点了我一下，我都未必能实控住快音。” 老头稀松的眉毛一扬，笑道，“我有那么大能耐吗？那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谢？还空着手来，没诚意嘛！” “您老要是在意那个， 也不会不动声色地帮我了。”秦老狗自然知道老头在开玩笑，跟着笑道，“我前阵子确实比较忙，反正以后有空都会来。对了，吃早饭了吗？我们去吃个早饭。” 老头嘿嘿一笑，“行，蹭个早饭也不错，走走走，我带你去个不是本地老街坊绝对不知道的好地方！” “好嘞，要打车去吗？我没开车。” “打什么车，大爷骑电动车带你。” ...... 老头骑着电动车，载着秦艺出了公园，过了马路，又在一片老旧的弄堂里一阵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炸着油条、贴着烧饼的早餐铺子。 铺子不大，到处都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很多年的老店。 老板看到老头，立即笑着喊道，“龚老，来啦！” 老头嘿嘿一笑，“来了！” 进店。 找了个座位坐下，秦艺说道，“原来您姓龚。” “叫我老龚就好。” “啊，我还是叫您龚老吧，显得尊敬。” 龚老点了点了两副油条烧饼，外加两碗豆腐脑，一屉小笼包，显然这就是他倾力推荐的搭配。 秦老狗也不挑食，就一起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当然，一边吃一边聊。 “龚老，您之前是在滨海市里呆过是么，所以才认识的周副市长？” “哦，小周啊，那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在东浦区做调研员呢，他是我的助理。” “后来呢？” “后来我调去艺协了，临调走前跟组织推荐了他，让他顶替我的位置。这小子也不错，挺实干，慢慢就上去了。估摸着，再过几年他还能当市长，我看人错不了呵呵。” 秦艺心想，这么夸张的么，要是做了滨海市的市长，那按照惯例，下一步岂不是很可能...... 周副市长究竟什么背景，什么来头？ 这么粗的大腿，有点不敢抱啊！ 赶紧换了个话题，说道，“龚老，您之前也在艺协待过？” 龚老抬起头，一脸讶异地看着秦艺，“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这退下来才五年呢，这么快就有人把我给忘啦？” 秦老狗一楞，马上反应过来，心想这怕不是艺协的前会长？ 毕竟只有前会长才会众所周知，副会长的话可有好多个呢。 于是连忙说道，“龚老莫怪，我之前是真不知道，因为真正踏入娱乐圈也就这两年时间嘛！” 龚老呵呵一笑，“行啦，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顿了顿，又道，“今年上头就要定快音和音浪谁出海的事情了。选票方面，你那边有什么布局么？” 秦老狗苦笑道，“哪有什么布局，就尽量取悦下各票区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华东是你的，华南是音浪的，八大票区，还剩下六个，你要是没有太多想法，怕是要输！”龚老咬了口烧饼，淡淡道。 “那龚老有什么指点吗？”秦老狗赶紧问道。 “呵呵，”龚老笑了笑，“全国的票区你都想取悦，你快音真有那么大本事？” 秦老狗愣了愣，又细一想，觉得龚老的说法的确没错。 全国的票区都想取悦，那等于说快音要在全国铺上很大的摊子，这不是说不能做，而是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投资也大，且会拖慢进程。 而且音浪也不是木头，他们虽然入局肯定比自己慢，但看到自己广撒网以后，他们会不会采取 集中几个点去爆破的策略？ 要这样的话，最后结果如何还真就难说了。 于是立即说道，“还请龚老继续指点。” 龚老又是一笑，然后淡淡道，“告诉你一句话，得华北、东北、西部者，得天下！” 秦艺嚼着油条，皱着眉头，细细回味这话。 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但这还不够保险！ 华北，当然包括帝都了！ 很显然，华北的那票，帝都的宣传部门肯定掌握主导权！ 而帝都的宣传部门，也肯定和国家宣传口、文化口很熟啊，大家都在帝都嘛，据说办公地点都在隔壁！ 所以，只要帝都那票投给快音，那么很可能也会影响国家宣传口、文化口，让他们投给快音！ 为啥？这么说吧，碰面太方便了，涉及文化输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会事先沟通下的。 所以，如果拿下西部、东北，国家宣传口和文化口本就对快音有了好印象，再加上帝都宣传口的人一游说，这两个部门就更容易投快音了！ 这样，加上华东的一票，快音就直接得了六票，哪怕这其中发生意外失去了一票，那也是五票，妥妥的能过关！ 或者，考虑五岳会那强大的钻营能力——如果，再少一票呢？ 那也是平票！ 但是秦艺绝对有信心，到时候快音的业绩会远胜过音浪，所以平票也足够快音胜出！ 所以，无论怎么算，只要集中力量拿下西部、东北和华北，快音几乎必胜！ 想到这里，秦老狗立即端起豆腐脑，对龚老说道，“多谢龚老指点！我就......以豆腐脑当酒，敬你一碗！” 龚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是头回听说，那好，我跟你干一个。” 秦老狗拿着碗跟他碰了一下，还真“嗖嗖嗖”地把一整晚豆腐脑给喝了，又是让龚老一阵笑。 “你小子，太有意思了。” “龚老要是愿意，下回去我那吃饭，我给您喝真酒。” “你那我不去，虽然退休了可是我可不接受宴请。”龚老说道，“要么你有空来我家，我给你弄几个菜，咱俩喝两口。” 秦艺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您放心，要是上您家去，我怎么也得带点礼物，不能空手去白嫖。” “哈哈，你小子！” ...... 吃完早餐，秦老狗结了账，龚老也要去买菜了，于是两人告别。 今天初七，两家公司都还没上班，秦老狗倒不知道去干点啥呢。 不过回到小区，在楼下溜达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付钱宝涂江的电话。 “秦总，在滨海了吗？” “在了，涂总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你可不敢咯。”涂江说道，“明天你来我们杭城总部，咱们把投资协议签了？” 秦老狗笑了笑，“不对啊，我们的投入产出比还没出来呢，而且音浪那边的，你们拿到他们的数据了？” “数据还重要吗？”涂江打断道，“现在你手握上亿张银行卡，和几千万等待提现活动奖金的用户，我要说你输了，你还不耍无赖？” “这话说的，我是个诚信经营的商户，涂总你怎么不相信呢？” “行了，你就少装点纯吧，谁不知道谁啊？明天赶紧过来，协议就按照你赢了来签。我跟你说，你是第一个在付钱宝身上硬薅到羊毛的！” “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哈哈。” 第319章 还好对手太弱了！ 初八，上班的好日子。 上午八点多，秦艺和王慕晴乘坐公司专车，从滨海出发，直奔付钱宝位于杭城的总部。 车上，不停地播放着当日的新闻。 “工信部、文化部近日表示，今年要扶持一批有特色、有国际竞争能力的文化企业出海，这是贯彻执行《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重要举措，也是华夏文化‘走出去’的必然途径。据悉，微聊、微特、快音、音浪等目前国内大热的社交平台可能在此之列。 不过，业界更看好快音、音浪为首的短视频平台的出海，因为微聊、微特在国外有LINK、FACEBOOK、推特等成熟竞争对手，而短视频领域在国外却依然是空白。 根据此前预测，国家扶持出海的短视频平台，很可能从快音、音浪之中二选一。因而今年被称为‘短视频大年’，两者究竟谁胜出，很能奠定今后十年国内互联网科技领域的新格局。” “今天上午滨海市东浦区人民法院发布公告，将正式开审林婉秋、汪伟文等人蓄意诬陷、制作伪证、扰乱司法及对特定对象的名誉毁谤案。有知名律师称，如果罪名全部成立，两人将被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款。” “另据报道，备受瞩目的《歌手创造营》将在今晚决出全国八强。此前人气很高的MINI组合队长赵佳楠喊话花样少女乐团，称希望她们能够通过复活赛复活，然后双方再一决高下。MINI和花样少女是当下华夏最炙手可热的女团，不少粉丝表示很乐意看到双方对决。” ...... 和秦艺并排坐在后座的王慕晴说道，“今天这些新闻，好多与你相关。” 秦老狗低头正玩手机，在给陈菲儿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后，抬头看了王慕晴一样，然后点头。 “嗯。” 王慕晴叹了口气，心想他是在刻意避着自己么，最近他甚至连胸都不看了，上车时就看了一眼自己的丝袜罢了。 此时，音浪总部大楼，大会议室。 长圆桌两边，坐着十余位音浪的高管，而许魏广端坐于圆桌顶端的位置上。 “感谢各位同仁在春节档的努力，我们才能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绩。”许魏广脸上洋溢着微笑，“虽然几经波折，但是我们还是圆满的达成了目标，这说明我们的音浪团队，是一个能打、能胜的队伍嘛！” “哗啦啦”，掌声一片。 尽管谁都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圆满达成预期目标，完全是因为微特和微聊在替他们“卖血”，可是谁愿意承认呢？ 这时，许魏广又把视线投向坐在自己左手边一人，说道，“魏总啊，这次请你代表微聊技术团队过来，就是想好好跟你们说一声谢谢的！从今往后，微聊与音浪不再是投资和被投资的关系，而是全方面的战略伙伴关系!未来音浪如果出海，必将搭载微聊想搭载的一切。” 这话说完，那位在春节期间负责和音浪对接的，微聊技术部负责人魏总，这才嘴角微微一扬，脸色好看了些。 的确，这次为了帮音浪，微聊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去网上看看就知道了，现在有多少网民在骂微聊？ 什么强制广告，什么压根不在乎用户体验，甚至随意封杀竞争对手的链接，每一样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还好，毕竟微聊现在是手机聊天界中的巨无霸，几乎没有任何对手，所以网友骂归骂，也没见有几个人卸载。 于是魏总说道，“都是应该的，我们是兄弟单位嘛。不过，这次 是特殊情况，我们还是希望下不为例。这是我们总裁要我传达的，我不会说话，就直接转述了。” 许魏广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 这时，有高管说道，“对了魏总，你们知道最近音浪出了一款摇一摇什么的么，好像玩的人不少？你们微聊要不也搞一个，我觉得肯定能大火！” 魏总闻言，顿时不屑一笑。 “不就是约X插件吗？这种旁门左道，我们微聊要是用了，那是自降品牌。放心吧，一阵风，都图个新鲜而已。” 许魏广立即笑着接话，“那是，那是。微聊有自己的产品逻辑，怎么会用这种旁门左道？再说了，微聊现在早已过了用这些哗众取宠吸引用户的阶段了，现在要打造的是属于微聊的生态！” 魏总欣赏地看了许魏广一眼，“没错，许总真知灼见。在互联网即时社交软件这个领域，其实从去年起就大局已定了。大浪淘沙，就剩下我们一家，可预见期内也不可能再有另一家了，因为用户的人脉已经固定在微聊了。所以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建立‘微聊大生态’，到时候希望音浪也能多多参与和支持。” 什么叫“大生态”？ 简单说，就是开始想搞哪些功能来赚钱啦！ 许魏广一听，顿时连连点头，“一定，那是一定的！” 简单的庆功会开完，其他人都出去了，就剩下王大江和许魏广。 王大江问道，“许总，你看这个春节档的战报，现在发出去呢，还是明天再发？” 所谓的“发出去”，指的当然是发给各位投资人了。这么重要的“战果”，当然要及时通知投资人。 许魏广想了想，说道，“可以发，不过么，再投入产出比上，我们可以再夸大个......20%！” 王大江顿时一愣，连忙说道，“许总，你也知道，这种事捂不住的啊！这万一要是查起来......” “怕什么？”许魏广说道，“等出极度报表的时候，我们给真实数据不就行了？到时候就说统计失误，数据偏差了20%，不是很正常？” “20%......还正常？” “呵呵！”许魏广淡淡一笑，“我们又不是上市公司，偏差了谁来处罚？再说，楚秘书长说正常，谁敢说半个不字？” 王大江一听“楚秘书长”几个字，顿时恍然大悟。 说道，“我明白了，咱这是奔着快音去的啊！他们要超我们20%呢，要是超不过......” “看破不说破！”许魏广又哈哈一笑，“咱们这么一弄，接下去好戏就要登场了！” ...... ，付钱宝总部大厦，投资管理部总裁涂江的办公室。 一个穿着西装、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带着两名手下走了进来。 对涂江说道，“涂总，我们是集团内部纪律调查委员会的，刚刚接到内部举报，说您涉嫌参与一桩利益输送，介意现在问您几个问题么？” 很多大集团公司都有内部的反腐部门，而芝麻开门集团的内部纪律委员会，声名在外。 声名在外的原因，是他们大都由法学院和警校的人组成，有些甚至还是退休的经侦干警，在芝麻开门内部屡破“大案”。 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多“大案”可破，是因为集团太大太有钱，钻空子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涂江微微一愣，眯眼打量了下这三人，然后笑了起来。 “你们老大呢？就派你们几个人来啊？搞事情，也不能这么搞吧？” “我们先了解下情况，涂总不必太紧张 。” “问吧。” “我们了解到，年前您跟快音有做过一份对赌合约是吗？” “对啊，怎么了？” “我们想问的是，在对赌协议签订之后，您有没有擅自调动集团公关资源，帮助对方赢下赌约？另外，现在对赌结果尚未出来，您又擅自决定以对方赢下赌约的标准，来对快音进行投资......不知道您自己认为，这属不属于利益输送？” 涂江沉吟了下，眉头渐渐皱紧。 随后冷声道，“说吧，到底是谁想搞我？” ...... 秦老狗和王慕晴抵达了芝麻开门杭城总部。 很快，就被请进了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后，发现里头除了涂江，以及他的一位助理，还有三位年轻人。 秦艺以为是相关部门来旁听的，于是和涂江握手后，问道，“这几位，要不涂总介绍下？” 涂江苦笑一声，说道，“那三位是集团内部纪律委员会的，想旁听我们的这次的谈判。” 秦艺心想，不是说签约么，怎么一下子变成“谈判”了？ 但是看涂江那副表情，又琢磨了下“内部纪律委员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顿时恍然大悟。 毫无疑问，人家内部纪律委员会不认可这笔交易，甚至还想趁机找茬。 所以，“签约”变成了“谈判”。 而且，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要搞涂江。 弄不好搞涂江的背后，是想搞快音呢？ 这时，那三个年轻人中，为首的一人走了过来。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快音的秦总吧？我们是芝麻开门集团内部纪律调查委员会的，现在我们接到举报，有些情况想跟你做一个初步的了解。” 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让秦老狗不由眼睛微微一眯，透出一丝冷冽。 什么意思？ 自己大老远跑过来，合着不是来签合同，是来被你们审讯的？ 秦老狗就算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快要炸了！ 他吗的，五岳会恨自己入骨，都没敢派人来审讯自己，一个破合作单位的，还是几个小员工，就敢拿自己当罪犯审？ 王慕晴一看，顿时也怒了。 立即冲那人说道，“你们疯了吧？什么举报？我们有什么义务配合你们调查？你谁啊？” 年轻人却不为所动，平静道，“女士，请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正常履职，了解下相关情况而已。如果您不配合，那接下来可能是我们的法务部门出面了，到时候会更麻烦。” 年轻人稳如泰山，因为调查反腐不是请客吃饭，难道要好声好气？ 嗯，很少人敢跟芝麻开门法务部较劲的。 你要较劲，就立即先停了合作，或者停了投资，就问你怕不怕？ 你要还不怕，那芝麻开门法务部打官司的胜率接近百分百，这你总该怕了吧？ 但显然，这些人中不包括秦老狗。 王慕晴气得脸都红了，还想再说，却被秦艺拦住了。 秦老狗淡淡一笑，盯着那年轻人，缓缓上前一步。 年轻人忽然觉得这笑容有些可怕，顿时脚底发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他大声道，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秦老狗淡淡道，“听好了，你要审我还没资格。如果非要审，首先你得让你们芝麻开门董事局那位牛**，去快音楼下跟我的前台约时间，我允许他上来了，他再上来，我允许他问了，他再问。问的时候最好给我带点微笑，我讨厌别人跟我黑着脸！听明白了，点点头？” 年轻人愣在那，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呆若木鸡。 王慕晴 依旧不解气，补充道，“别说你们芝麻开门的法务部，就是五岳会的法务部，在我们面前也不过如此！小朋友，你新来的吧，真不知道快音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挂个工牌，你真认为你有资格跟我们秦总说话了？谁给你的勇气，来找他问话的？” 别说，王慕晴骂起人来也是挺狠，句句骂在了点子上。 那年轻人顿时红了脸，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而涂江这个人精，则故意不来劝架，反而幸灾乐祸地看着那货在那挨骂。 是该骂啊，三个愣头青，也不看看那是谁？ 你以为那是集团的供应商呢，得仰仗集团的订单活着，所以看到你们一点脾气没有？ 那是秦艺，也不想想人家是怎么玩五岳会的，能让你几个小喽啰给玩了？ 憋了半天，那年轻人才说道，“好，那、那你们后果自负。” 正在这时，只见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高大的中年人，中年人气质儒雅，面带微笑。 涂江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那人说道，“范董，您怎么来了？” 被称为“范董”的男人，笑呵呵道，“听说集团派人来找你麻烦，说你利益输送啊？呵呵，所以我来旁听。要是确有其事，我就亲手扭送你到公安机关。要是没有道理，我帮你去集团讨个说法。” 涂江苦笑一声，又赶紧介绍道，“秦总，这是我们芝麻开门的五位元老之一，也是我们付钱宝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范定义范总。” 不等秦艺开口，范定义就说道，“秦总，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比电视上还好看。” 秦艺跟他握了握手，说道，“范董，久仰久仰。想不到还能见到芝麻开门传说中的五元老之一，真是不虚此行。” 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看了那三个年轻人，说道，“不过，一会儿要是那三位小朋友认定涂总对我们快音有利益输送，那还请范总不要扭送我。我还是想打官司辩上一辩，你知道我喜欢打官司。” “哈哈！”范定义爽朗一笑，“秦总说笑了，三个小朋友不懂事，我代表集团给你道个歉。能否给我个面子，先不要理他们？你要是嫌烦，我先让他们出去。” 显然，范定义是站在自己手下爱将这边的。 作为芝麻开门集团事实上的二号人物，尽管名义上说他管不动纪律委员会——那是另外一个元老的势力范围。 但他想让那三人滚蛋，那三人就必须滚蛋。 一席话，让那三个年轻人顿时有些窘迫地看向了别处。 秦艺呵呵一笑，“不必了，他们要听就听，顺便给他们上一课。” 小小的插曲后，众人落座。 涂江终于开口了，“既然范董也在场，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反正，鉴于目前的情况，我认为可以执行先前我们约定的3亿美金收购5%快音股份的计划。具体原因我之前跟范董解释过了，其他小朋友还不懂事，就没必要解释了。” 确实，这个决策只有长期厮混资本圈的老鸟才能懂。 涂江为什么不想对比快音和音浪的投入产出比，而直接认输？ 很简单，秦艺手握几千万必然绑卡的用户，他手上有“人质”啊！ 哪怕快音的投入产出比，真的没有高出音浪20%，那么付钱宝也不敢强行收购快音10%的股份！ 为啥？ 因为你敢收购，快音就敢在你收购之前，找飞翼支付，直接绑了这几千万客户的卡，然后完成那10个亿的提现！ 对赌合约上可没说，你 还能在收购之前左右快音的决策！ 这么一来，付钱宝不但失去了一个大幅提升绑卡用户数的机会，而且还会凭空再多出一个对手来！ 你问飞翼支付的背后东家是谁？ 那特么是华夏电信，同样有的是钱啊！ 人家一下子获得了这么多的绑卡用户，能不动继续砸钱玩一把大的，跟付钱宝、微聊支付争一争市场的心思？ 所以，现在涂江完全承认，自己当初老马失前蹄，小看了这个秦艺。 这赌局，不管结果如何，赢的一方都永远是快音！ 好在，范定义也是聪明人，他是懂这个道理的，所以涂江才不怕什么“利益输送”的审查！ 不过，范定义也不着急表态，而是笑呵呵地看向秦艺，说道，“秦总，你的意思呢？” 秦老狗笑了笑，“看来范董还是想知道，两家公司到底谁的投入产出比更优秀啊。” 范定义哈哈一笑，“谁高谁低无所谓。当然了，有具体数据的话，我去集团那边说话也能大声点。要是没有，那我大不了小声说话好了，秦总不必为难。” “没什么好为难的。” 秦老狗淡淡一笑，然后让王慕晴拿出电脑，连上投影。 又看向那三个年轻人，说道，“既然你们会来搞事情，恐怕已经得到音浪的投入产出比了吧？说说，是多少。”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终于又兴奋起来。 脸色潮红地说道，“确切消息，音浪春节档投入7.8亿，收获8900万的新增下载，以及5200多万的日活用户！按照日活来算，投入产出比大约是15：1！” 说完，心里冷笑。 呵呵，你去比啊！人家有微特、微聊免费引流，你怎么比？ 范定义和涂江听完，也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15：1，也就是获取一个用户的成本仅仅只花了15元，的确是非常之低了！ 要知道，之前付钱宝为了让用户绑卡，而退出各种补贴用户和商户的措施，折合下来一个获客成本，也得达到28.5元左右，几乎是人家的一倍！ 秦艺听完，也确实微微皱了下眉。 对王慕晴说道，“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低不少？” 王慕晴点点头，“确实，我们预测的应该是18块多。不过他们有微聊、微特，没准是能达到。” 那年轻人见秦艺皱眉，顿时又活泛起来了。 “那么，快音是多少呢？” 秦艺呵呵一笑，没有理他，而是对范定义说道，“没猜错的话，你们集团内部有人跟五岳会在勾结，所以才派了这些小虾米来添堵，目的是要么搅黄我们的合作，要么就是让你们强行收购快音股份，破坏我的实控权，然后逼我们成为敌人。这个，建议范总好好查一查。” 范定义微微一笑，“谢谢提醒。” 没有多说，但是他隐隐感觉，对方有后手。 范定义对秦艺越来越感兴趣了。 作为芝麻开门的二号人物，让他如此感兴趣的人，可是真的不多！ 果然，秦艺很快又说道，“不过好在......对手实在太弱了。” 此时，王慕晴也放出了PPT。 上头，赫然出现了几个硕大的数据。 而这数据，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瞪大了眼睛！ 新增下载量：1.92亿！ 新增日活数：1.51亿！ 总投入：7.92亿！ 在一片沉寂后，那一脸涨红的年轻纪律主管，猛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你们光是奖金就发了10亿！所以你们活动作弊，这不符合商业精神，也不符合芝麻开门的企业精神！” 第320章 范董的“小想法” 年轻人身上都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韧劲，而且身体里淌着尚未被生活磨光的热血，以及带着书香的理想主义。 说实话，让他们冲在反腐的第一线，是非常合适的。 想当初，蓝星上的香江成立ICAC的时候，就大规模启用了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才创造了一个东亚反腐史上的奇迹。 所以，之前秦老狗虽然气归气，但还是允许他们旁听，想教他们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做事稳当点，别什么都不懂就上来咋咋呼呼。 但显然，这位领头的小年轻，实在是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或者说，他根本不太适合做这份工作。 他虽然有冲劲，但是没有带脑子，且没有半点调查工作者应有的耐心。 投入为什么只有7.92亿，比承诺的奖金都少......这个问题难道范定义看不出来么，还是涂江看不出来？ 轮得到他来问？ 再三被冒犯，秦老狗终于对他失去了耐性，皱了皱眉头之后，身体靠在椅背上，就不再说话了。 嗯，你这么会说，要不你来说？ 范定义也黑了脸，毕竟集团里出现了这种蠢货，他也觉得没面子。 尤其是，在秦艺这个“贵客”面前。 没错，范定义认为秦艺就是贵客，不光是他付钱宝的贵客，也是整个集团的贵客——贵在哪，也只有他这个层次的人知道。 于是直接侧身，小声地在涂江耳边嘀咕了几句。 涂江点点头，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没多久，就来了三名保安，二话不说就把那年轻人拉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我在正常履职，根据公司规章，我们部门履职，就算牛总也无法干涉！” 年轻人在愤怒的大喊，但那喊声终究是越来越远了，伴随着大门重新关上，很快就没了声音。 嗯，他说的没错，集团是这么规定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规定是人定的，而定规定的人之一，就坐在这里。 年轻人显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学习，尽管他实际上年纪比秦艺还要大一岁，可论心智，仿佛跟秦艺隔了一辈。 对比之下，为什么范定义认为秦艺是“贵客”？ 为什么秦勤、夏英明这些大佬也对秦艺客客气气？ 理由之一或许已经很清楚了。 领头的调查员被带走，剩下的两位年轻调查员终于默默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插嘴了。 范定义冲秦艺笑笑，又说道，“抱歉，让秦总笑话了。” 秦老狗敏锐的觉察出，范定义对自己有意思，要不然不能这么客气。 于是也对范定义有了些大胆的想法，比如他的大腿肯定很白......啊呸，肯定很粗，要是能抱上，在对付五岳会时必然能如虎添翼。 当然，在他眼里很多人都对他有意思，反正对他没意思的那些，都是不懂欣赏的人。 于是笑了笑，说道，“没事，范董客气了。” “那你继续？” “好。” 秦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们的实际投入是10.98亿，这其中包括活动奖金、央视春晚转播费以及部分必要的推广费。但是，我们通过在小游戏、‘五福卡’以及在 除夕夜明星拜年等多种环节植入广告，或者推广商家产品取提成的方式，有效抵了冲的部分费用。” 一番话，说得角落那两个年轻人，直接目瞪口呆。 10.98亿，减去7.92亿，也就是说在春节期间，快音光是广告费就赚了多达3.06亿！ 半个多月，3.06亿广告费！ 不对，这只是一部分，人家还没有算正常的视频广告的收入呢，而是仅仅只算了春节营销时顺带产生的额外广告费！ 要是全加起来，那得多少？ 要知道，这可是一家只成立半年多的创业公司啊！ 这恐怖的盈利能力...... 到底真的假的啊？ 而此时，涂江感慨道，“比我预计的还要高不少，看来这些小游戏不可小觑啊！” 范定义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显然，两人也被震惊到了，但是谁都没有去怀疑数据的真实性。 因为春节期间，快音各类游戏的火爆，以及社会参与面之广，他们也都看到了。 拿“兔了个兔”小游戏为例，在春节档期间，它的日活跃玩家达到了八千多万，为快音贡献了3000多万的广告费。 集五福当然更多，一个企业拜年广告位，就能卖到500万！ 凭啥这么贵？ 去对比下央视春晚就知道了，央视春晚今年的标王，出价高达1200万，但是预计能覆盖人次也就是3亿人左右。 而玩“集五福”的快音用户达到两亿，快音不光可以保证每个用户都能看到，而且可以保证不低于三次曝光！ 那就是近6亿次的曝光。 加上，快音有个央视春晚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客户看到广告后，可以立即点击进入品牌页面，查看更详细的消息，甚至直接产生销售。 所以，就问你500万划不划算？ 而这样的广告，快音接了三十多个，光这一笔广告费就一两个亿了。 这数据，还需要造假？ 秦艺接涂江的话，说道，“客观来讲还可以。不过这类游戏，火得快用户玩腻的也快，很难形成持久的盈利模式。除非，我们不断开发类似的游戏。” 涂江突然笑了笑，“要不然，我们组个公司，专门做这个？” 范定义跟着淡淡一笑，“涂总说得很好，我们可以专门组个小团队，做一些类似的小游戏，镶嵌在付钱宝里。也可以搞搞通关送积分之类的奖励嘛，或许是一个提升用户使用习惯和频率的办法。” 显然，涂江原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范定义没有否定他的说法，而是不着痕迹地纠正了下，这就是领导对待手下爱将的说话方式，坐在旁边的两个年轻人现在肯定是领悟不到其中的奥妙的。 涂江点点头，“确实，回头我跟产品那边对接下。” 这时，范定义转身，冲角落那两个年轻的调查员招了招手。 在芝麻开门二号大佬的跟前，那两位哪敢怠慢，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范定义笑吟吟道，“两位调查员，现在可以算下他们的投入产出比多少了吗？” 其中一位脱口而出，“5.2多点。” 这么震惊的数据，他们怎么会不算一下呢？ “ 那么，有没有优于音浪20%以上？”范定义又问。 “有，有的，远远高出......”一个说道。 “都快三倍了！”另一个补充道，“范总，我相信举报的人一定别有用心，这个我回去会跟总部反馈的！” 这家伙还算不笨。 范定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地又看了秦艺一眼。 那两个年轻人立即心领神会，连忙向秦艺道歉。 “对不起秦总，刚才是我们冒犯了，给您道歉。” “对，我们没弄清楚就过来，确实不对。” 秦老狗自然不会跟几个小朋友太较真，说道，“没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前记得慎思。” 范定义立即让那两人出去了。 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涂总，你让人准备投资合同吧。至于秦总、王总，你们两个就去我办公室喝会儿茶，聊会儿天。来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 看范定义的意思，好像还有其他事情要跟自己谈？ 秦老狗有些好奇，于是就带着王慕晴去了范定义的办公室。 泡茶、喝茶，双方先随口聊了会儿。 不过没多久，范定义就问了一个让秦艺耳朵一竖的问题。 “秦总，微聊那头，屡次三番地与你为难，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可真他吗的是个好问题，就像别人当你面调戏你女朋友，然后问你什么想法一样。 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很不爽啊，难道开心地一块拍小视频吗？ 不过很显然，范定义不是那种会问废话的人。 于是秦老狗沉吟了下，说道，“我的想法不重要，不知道范总，有什么想法？” 范定义不紧不慢地给秦艺倒了盏茶，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我确实有个小想法，就是想跟你联手，一起干它。” 一旁的王慕晴闻言，顿时面露惊色。 微聊如今已经坐稳了即时聊天界头把交椅，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干”？ 秦老狗也是眼睛微微一眯，但是他想的就更深入了。 干当然可以干，可是谁在前谁在后？ 这个很重要啊，要是让快音冲在最前面，那怕是没那个“体力”。 “范董说得好，我也想干它。只是，拿什么干，怎么干，请范董指示？” “很简单，把你快音的聊天插件拿出来，单独做个即使通讯软件！我们付钱宝乃至整个芝麻开门集团，给你提供技术、运维、资金以及一切可能的推广支持！” 秦老狗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他原本以为，范定义肯定还会推他们家的那款“丁丁”，毕竟那玩意儿虽然已经被微聊打得萎靡不振，但基本功能很完善，凑合凑合还能用不是？ 可没想到，却是只想要他一个聊天插件？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快音的这个聊天系统，倒是的确很火，诚如王慕晴所说，很多人甚至是奔着这个功能，才下载的快音。 但是如果拿出来，单独做通讯软件的话，等于说用户需要重新下载一遍，然后再注册账号，进去后又得添加好友......这么麻烦，用户怎么可能愿意？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问道，“范董，这事儿您是怎么考虑的呢？” 范定义淡淡道，“ 很简单，丁丁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虽然满足了通讯需求，但是没有一个绝对吸引客户的‘抓手’，而你有！你的摇一摇、附近的人、漂流瓶，就是最好的抓手！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插件搭载在你的抖音里就太复杂了，不符合私人闲聊和办公的环境，比如我与客户联系，总不能先打开一个短视频软件吧？所以把它拿出来，做一个快音聊天PRO，只聊天没视频，就完全符合了！” 秦艺微微颔首，认为范定义说的是没错的。 其实要这么说的话，他的“抓手”还有很多。 比如把那些小游戏集中到新开发的“快音聊天”中。 另外，他还可以开发些更有趣的，比如“偷菜”，试问谁不想偷几把同学、同事、朋友的菜呢？ 那个游戏当年有多火？火到曾经养活了一个交友网站好几年，几乎所有大型社交平台都上了！ 而在这里，有更明确的版权保护，只要快音上了，其他平台都别想上！ 这么一来，加上摇一摇、附近的人、漂流瓶，首先大家都会将“快音聊天”当作一个游戏消遣、交友玩乐的平台。 只要玩的人够多，慢慢地他们就会发现，原来自己的社会关系，在“快音聊天”中也都能找到。 这不就可以即时聊天了？ 更关键的是，微聊一家独大的局面，现在也才形成一年多而已，这里的用户远没有蓝星上那样，对微聊产生不可替代的依赖性！ 如果到时候再开发一些蓝星上有的，但是这边微聊还没有的功能，比如多人视频会议，或者...... 我擦，好像有搞头啊？ 秦老狗顿时兴奋了起来，毕竟搞事情这种事，总是能搔到他的嗨点。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继续沉声说道，“抓手倒是好办，我这里还有不少。只不过，要让快音的用户转成快音聊天的用户，这个过程很繁琐，如何让用户快速接受？” 范定义的关注点，却在前半句。 “你是说，你还能想到更多的抓手？” “啊对，还有不少，应该有效。” “那很好啊，我看这事儿可以干。” “不是，”，秦老狗笑道，“我的重点是在后半句吧，范董？” 范定义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难度么？其一，你直接把数据平移，比如用户在快音上的好友列表、漂流瓶、摇一摇摇来的朋友，全部都迁移到新的‘快音聊天’中，用户甚至不用另外注册，直接用快音号就能登录。其二，当用户想在快音玩你的摇一摇时，你给他跳一个提示，比如说软件更新，请下载快音聊天PRO版，现在那些用户玩这些正上头呢，自然会下载。” 秦老狗顿时皱了皱眉，心想第一个建议倒是不错，可以省去用户很多麻烦。 可是第二个动作，虽然很有效，但是用户看到肯定要骂人啊！ 这对快音的品牌形象有很大影响，作为爱惜羽毛的老板，秦艺表示这不是他想要的。 范定义好像看穿了秦艺的想法，又轻笑道，“放心，我们芝麻开门总要做点什么......无论如何，都会让用户喜笑颜开地去下载的。” “是 么？那我就要洗耳恭听了！” “到时候......” ...... 秦艺和范定义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双方的脸上都挂着迷人的微笑。 这是新年上班的第一天，此时的微聊还不知道，一个全新的对手正在萌芽。 微聊以为的稳坐江山，究竟是不是真的很稳，即将迎来一场残酷的验证。 而作为五岳会的王牌，微聊的江山，显然也是五岳会江山最重要的一部分。 局面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但秦老狗的摊子，也铺得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路走到一定程度，总是有人在背后推着他走。 涂江准备好了入股协议，王慕晴看完后，立即发去让法务审核，等大家一块儿吃过午饭，法务的意见也过来了，除了修改几个不重要的条文后，双方正式签约。 涂江签完约以后，又通知了搜浪的邹敏。 邹敏一听涂江说的快音春节档的营销数据后，二话没说，连音浪的也都懒得问了，直接打电话给秦艺，表示可以立即签约。 这还废什么话啊？这样的数据，这样的公司，这样的团队，3亿美金收购5%的股份，不光不亏，而且肯定大赚啊！ 这也意味着，快音的B轮融资也正式结束了。 本轮融资，快音出售了20%的股份，换来了付钱宝、搜浪的各3亿美金，以及分子冲撞、滨招发等4亿美金，正好总计10亿美金的投资。 按照这个价格，现在快音的估值达到了50亿美金，也就是300多亿人民币。 不过话说回来，按照快音目前的业绩和增长速度，只估值这么点，真的是堪称“白菜价”了。 所以，其实从现在开始，国内就有大把资本家盼着快音赶紧把钱花完，然后赶紧开启C轮融资。 要是秦老狗愿意，真的可以“我，秦艺，打钱”了——就这，人家还得跟他说声“谢谢”。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老狗现在终于可以腾出手，去忙三人行那边的事情了。 ...... 回公司。 第二天，直奔机场，准备直飞拍摄地，继续拍《跑男》！ 没有废话，邵先民已经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一定拍完五集《跑男》！ 所以，这次所有常驻嘉宾，全都要出差一个月！ 不过李江南去机场给秦艺他们送行的时候，意外地得到了一份大礼。 “李总，这里有八首新歌。这一个月你就啥都别干了，就和你团队编这八首歌的曲。然后如果还有时间，再召集大家讨论下这张专辑的MV方案，我们争取两个月内全部搞定。” “两个月？”李江南顿时愣了下，“这么急吗？” “对，咱们要加油了！” “等下，那这个专辑，是给谁的？” “就我吧，我自己来，放心点。” 秦艺微微一笑，拍了拍李江南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 然后就走向了安检口。 李江南又愣了三秒，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金曲奖！ 这小子是想帮自己夺金曲奖呢！ 紧紧地攥着那本写了八首歌的笔记本，李江南冲秦艺挥了挥手。 “放心，等你回来，八首歌的小样就能出来！” 第321章 正经人秦艺 《跑男》的第四期，来到了东北的松花江畔。 因为刚刚开春还没化雪，所以这期主打的是一个雪景，以及冰上竞技的乐趣。 这一期的飞行嘉宾还请来了国家花滑队的现役运动员，在他们的指导下，一众明星都玩得不亦乐乎，拍摄的时候笑声不断。 很明显，这又是一期很好剪，也很容易出爆点的节目——别的不说，就说明星们摔地上的集锦，就足够撑起看点了。 但累是真的累，即便是秦老狗这样的身体素质，两天拍摄下来也累成了狗。 不过好的一点是，程筱芸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对秦艺那么抗拒了。 在玩滑冰的时候，她摔倒了，秦艺去拉她，她也没有不理他，而是很自然地把手给他，甚至还冲他笑了笑。 大概春节回过老家一趟后，有些事她想明白了吧？ 秦艺也很高兴她的情绪能回到正轨。 站在他的立场上，当然不想跟程筱芸弄得和仇人似的，毕竟两人有很多美好有趣的回忆，就因为他谈个恋爱就要彼此隔离，有点过分可惜了。 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能程筱芸日后能以“好妹妹”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当然，其实白浅、杨依冉也可以做好妹妹。 至于他究竟有几个好妹妹，那不重要。 晚上收工，一起回大巴车的时候，秦艺对程筱芸说道，“今年我想给你们开个演唱会，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 程筱芸愣了下，眸子睁圆了，问道，“不是吧，这么快......就让我们开演唱会了？” “对，趁你们现在还热，万一凉了想开都没得开了。”秦老狗笑着说道。 程筱芸沉吟了下，问道，“那，那你会给我们做演唱嘉宾吗？” “如果你正式邀请我，我可以考虑。” “我当然......”程筱芸一张嘴，却是又把话咽了回去，“那行，我回头问问她们两个。” 秦艺微微一笑，“好的，那你去问问先。” 两人正说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叫王墨羽，是个出道七八年的演员，近年来一直在二线徘徊，这次也是她的经纪人托了好几个人，最后顺着关系找到了陈菲儿，才获得上《跑男》的机会的。 “艺哥好，芸芸好。” 她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程筱芸近乎本能地堆起笑，然后跟她点头弯腰，“墨羽姐好！” 她这一弯腰，却是让王墨羽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冲她弯腰，幅度与她一般大。 程筱芸愣了下，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再不是从前那个看到谁都得点头哈腰的小助理了，而也是所谓的明星了。 而且，或许粉丝比她还要多。 这很有恍然如梦之感，然而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 她看了眼秦艺，却只见他不过微笑着冲王墨羽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嗯，这只二哈以前就不知道人情世故，现在就更加臭屁了。 王墨羽很自然地挽住了程筱芸的手臂，就像两人是很熟的好姐妹一样。 然后又很自然地说道，“哎呀，你刚才摔疼没有啊？我跟你说，我腿这儿摔了一下，可疼了，一会 儿去你房间，你帮我看看啊？” 程筱芸其实还想再跟秦艺聊聊演唱会的事情的，毕竟在她的脑海里，其实有一个关于演唱会的粉红色的梦——日记上记下的只是一部分。 可是王墨羽这么一说，她也只好顺着话说道，“好呀，墨羽姐。这个真的要小心呢，我刚才也摔了好几下......” 很显然，这么一聊，再去房间里帮王墨羽上个药、揉一揉，她们的姐妹情就有了。 这个圈子里很多“姐妹情”，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什么时候散，那就得看双方的星途接下去会有什么变化了。 陈大雷走了上来。 看着王墨羽说道，“姐夫，我可能要谈恋爱了。” 秦老狗乜了他一眼，“你说王墨羽？” “你也看出来了？”王大雷顿时一脸兴奋，“果然，我就说她对我有意思！你知道吗，她来参加节目前就已经加我微信了，我们两个常常聊到深夜！还有，刚才在滑冰的时候，她一害怕就喊我名字，然后又来拉我手有没有？” 秦艺沉吟了下，说道，“这种感情的话，我劝你还是慎重。其实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关键你要找对人。” “王墨羽不是对的人？姐夫，我认为你对她有偏见！”陈大雷认真道，“是，出道以来她的绯闻是比较多，可是她都跟我说了，除了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竞争对手抹黑她的！” 秦老狗看着陈大雷那单纯的表情和清澈的眼神，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娱乐圈有绯闻的女孩子不一定就随便，但是绯闻特别多的女孩子，基本上......总之你还是慎重吧。” 陈大雷一脸不屑，“你是在这个圈子混久了，不相信爱情了！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墨羽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了。” “行吧，那你继续。”秦老狗笑笑，不再多说。 反正，年轻人失个恋，也算是一种成长。 陈大雷沉默了下，突然又问道，“等下，姐夫，为什么你不阻止我谈恋爱呢？我这种刚出道的偶像艺人，你要千方百计阻止我才对啊？” “哦，偶像艺人的话是要阻止的，”秦老狗淡淡道，“不过你是谐星，实力派谐星，这种都无所谓的。” 说完，兀自背着手走向大巴车。 陈大雷眨巴了下眼睛，然后猛地追上去，一脸愤怒地说道，“什么谐星啊，我明明是实力偶像派！姐夫你不能这样啊，我这样的像谐星，公司到底怎么给我定的位？” ...... 回到民宿。 因为拍摄地位于一个网红雪村，所以民宿还是比较干净，也比较有特色的。 里头的设施也很完善，有供暖甚至有壁炉，在大冷天这就非常舒服了。 别人洗完澡就可以休息了，但是秦老狗洗完澡，先得躺沙发上，一个个回白天没有回的电话。 现在一天找他的电话，实在太多了，关键又不能让别人处理，只能等他抽空一通痛地处理。 第一个是李部长的电话。 李部长那边效率奇高，之前说给他建呼叫园区，现在开年没几天，就告诉他园区地址已经选好了，要他 带人过去实地考察下。 秦艺可以说不去吗？当然不可以，因为如果真的只是单单看下地方，李部长怎么可能会亲自打电话邀请他？ 肯定是到时候有省里方方面面的人一起参加，李部长想引荐这些人给他认识了。 秦艺怎么会连这点意思都领会不了呢？于是立即说道，“好的，好的，那我一定来，谢谢李部长牵线。这样的话，到时候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李部长顿时一乐，“哟呵，还要给我送礼呢？还是份大礼，那我真就期待上了。先说好，少了我不要，俗了我也不要。” “放心，肯定是你想要的礼物。”秦老狗笑笑，“俗了，我知道你也不会要。” 李部长一门心思在仕途上，秦艺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接下来是秦勤的电话。 这小子除了表达下对音浪B轮融资完成的祝贺外，又开始提他的弟弟了。 秦老狗也就不想跟他多聊，直接让他把他弟送到滨海的三人行基地去，就在歌手中心先学习着看看吧。 秦勤很高兴，破天荒地居然对他说了声“谢谢”。 秦艺也很高兴，当场送了他一个“滚”字。 再接下去，就是黑省旅游局这边的一个局长，这次《跑男》过来宣传他们的“林海雪原”景区，他表达了下感谢，顺便提出要吃个饭啥的。 秦老狗没兴趣，但还是答应了。 毕竟，他还要在东北建好几个大型MCN基地，多认识些当地官员，一方面能多了解下当地情况，另一方面则是以后办事能顺利点，懂的都懂。 “那行，林局长既然开口了，那这个面子我一定要给。就明天晚上吧，另外我可能还有在这边投资的计划，还请林局长多找些相关部门的领导，我们一起聊聊。” 果然，他这么一说，那头简直喜出望外。 “啊，那就太好了！欢迎欢迎啊，我们东北这嘎达热土，绝对是投资的好地方！秦总你放心，到时候省里负责这块的，我保管都给你找来！” “那就谢谢林局长了。” 挂了电话，秦老狗吐出一口气。 但是看了下手机，便又皱了皱眉头。 吗的，怎么还有好几个电话？ 说好的做甩手掌柜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门铃“叮咚”一声。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么晚了是谁呢？ 于是他走过去，把门打开一道缝。 却见王墨羽和她的经纪人田田姐站在门外。 “你们......有事吗？”秦艺问道。 田田姐笑道，“没打扰您吧，秦总？” “哦，那倒是没有。” “那......” 田田姐看了眼屋里，意思能不能进去？ 秦艺心想，不请人进来也不太礼貌，另外王墨羽的经纪人也在，就算被人拍到也说得过去。 于是打开门，说道，“那你们进来吧。” 两人就进了屋。 大冷的天，王墨羽外面披了一件白色貂绒的大衣，里面却是穿着黑丝、短裙和高跟鞋。 屋里热，她一脱大衣，玲珑的曲线、性感的身材就一览无余了。 秦老狗承认他多看了一眼，没办法，但凡是美女的黑 丝和短裙，他总忍不住想看，可能是想表达下尊重吧？ 田田姐笑道，“是这样的，秦总。我们也是听说您这边有个电影项目马上要启动了，对吗？正好，我们家墨羽呢，最近也想跳出电视圈，往大荧幕发展看看。这不，就趁能跟您碰面，来毛遂自荐了，秦总您别见笑。” 原来是来要角色的。 “怎么会，”秦艺笑了笑，“的确是有这个项目。不过，这个电影我不太插手，选角方面的话，可能邵导那边有他的安排。要不然，你们去问问他？” 秦艺才懒得管这些事，除了几个主要的角色，如果他心里有特别合适的会推荐给邵先民以外，其他的他都懒得管。 没看到他现在手机里有多少电话么？什么都想管，还能管得过来？ 田田姐立即说道，“邵导那边我们也沟通过了，他对我们墨羽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他的意思是，选角这块最后他还是要跟您商量，所以......咱这不又厚着脸皮跑您这来了么？” 秦老狗心里腹诽，邵先民这老狐狸，拿公司当挡箭牌不可以吗，非要拿我当？ 不过又看了眼王墨羽之后，见她高跟红唇，大波浪披肩，又眼角含媚的样子，心想倒是有个角色跟她的气质很契合。 就是《疯狂的石头》里，道哥的那位女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个。 王墨羽见秦艺在打量自己，顿时微微一笑，眼角的媚意就更浓了。 田田姐突然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就起身掏出电话，“喂，啊是我。” 说着说着，就走到屋外去了，还非常熟练地关上了门。 王墨羽便开口了。 “艺哥，其实之前在晚会后台见过您几次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我知道您见过的人太多了，不过......自从那次见了你，我晚上就做梦，梦到了你，我说真的呢。” 说着，便缓缓地走了过去，浑圆的屁股落在秦艺所坐那张沙发的扶手上，身子又俯了下来。 一阵幽香扑鼻而来。 与之相伴的则是一片柔软的雪白，曲线起伏。 秦老狗恍若听到了一声召唤。 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讲真，这个女人真的太会了。 秦老狗承认自己身体有点热，但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她。 其实要忍住也很简单，只要想想她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而且上一个她睡的，可能还是个秃顶的老头就行了。 说实话，但凡跟她睡了，都是她赚而他亏了。 无论颜值还是什么，王墨羽这样的，都不可能睡上秦艺的！ 秦老狗表示，我这干净的身子，就是给程筱芸或者白浅睡，也不能给她啊！ “墨羽，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艺淡淡道，“在我们三人行，任何合作都只看实力，或者合不合适。你赶紧回去吧，天儿也不早了。” 王墨羽一脸惊讶地看着秦艺，心想居然还有不吃腥的猫？ 秦老狗却已经将她的貂皮大衣塞到她的手里了。 吃不吃腥不是重点，关键是吃哪种腥啊！要是今晚换了陈菲儿，那他不但要吃，而且方式多种多样， 老狗的快乐你都想象不到！ 王墨羽终是红着脸出去了。 秦老狗关上门，心想看样子有必要拷贝一份自己房间门口的录像，否则万一这王墨羽进来时被什么人拍到，那就说不太清了。 这一刻，他恍惚又有了在蓝星上那段小船儿推开波浪的感觉，不过又为自己守住的贞操而点了个赞。 恰好，陈菲儿的视频电话来了。 “喂，你是不是来查岗了？呐，我给你看看我房间，就我一人啊。现在给我看看你的房间，是不是有野汉子？” “噗，无不无聊啊你？明天我就回国了，你最好别找打！” “那你来不来探班啊？” “那就要看你态度了。” ...... 拍摄的日子总是很快。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邵导不辱使命，果然拍完了五集《跑男》。 不过所有常驻嘉宾，都被他使唤地够呛，尤其是葛军，这里就属他年纪最大，按照他的话说是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接下去非请一个月的假不可！ 当然，最忙的还是秦老狗。 这一个月里，他不但拍《跑男》，而且还时不时得出去应酬。 黑省那边在林局长的张罗下，吃了两顿饭，总算是把那边几个MCN公司给定下来了，甚至连执照都拿到了。 为什么这么快呢？一方面是他秦老狗的面子摆在那，现在哪个地方的政府不想跟他合作啊？更何况是急于振兴经济的东三省。 另一方面，则是陈德成、陈德兴的入局。这老哥俩这段日子的确任劳任怨，带着自己的手下到处打前站，替秦艺解决了不少事。 另外，秦勤也发动他自己的关系，帮了不少忙。 于是，自然而然的，“快音网络文化运营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快营集团”就这么成立了。 这个集团，自然是把控各地MCN分公司的。 集团的股东，就是秦艺、秦勤、兴成集团三方。 因为要在全国各地成立分公司，预期投资比较大，所以这次秦艺出资了。 出了足足1.5个亿。 不过他可没有现金，股权抵押那么麻烦的事情他也懒得搞，所以只能跟陈菲儿要。 注意是要，不是借，毕竟借的话，那就不能算吃香喷喷的软饭了。 陈菲儿虽是富婆，可一下子也没那么多现金，于是只好卖掉自己手里的两套物业，以及一些基金和股票，总算是凑足了1.5亿给他。 转钱的时候，这女人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你要是以后背叛我，那这就算骗财骗色了吧？” 秦老狗则很不要脸地点点头，“算，趁能骗我多骗点。” 说着又把她抱到了床上...... 额，言归正传。 秦艺出了1.5亿，占股51%，绝对控股。 而秦勤和南洋兴成集团则各自出资3.5亿，但分别只占了25%和24%。 为什么这么分配呢？ 就一个理由：什么MCN运营，秦艺不给方法，秦勤他们也不会啊。 无论怎么说，快音的全新布局，正在全国各地紧锣密鼓地展开。 而拍完《跑男》，回到三人行，秦艺今年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第322章 娱乐圈乱不乱，秦艺说了算！ 三人行会议室里。 邵先民导演正站在讲台边，对着一个粗糙的PPT，唾沫横飞地讲解着他的拍摄计划。 “综上，这部电影的三条支线，我采用的是平行交叉的拍摄方式，同时融入一定的蒙太奇手法，务必要将三条线碰撞出最精彩的火花，和最强的喜剧效果来！” “接下去是电影预算方面，我这次打算大规模启用我们自己的演员，所以预算上我卡了一个很低的数字;一个亿!这一个亿的具体构成是......” 下边，李江南、葛军、陈大雷、白名远以及刚刚加入的陈菲儿中戏导师王靖雯等人，都听得兴致盎然。 而并排而坐的秦艺和陈菲儿，此刻却凑在一起，盯着一块手机屏幕看。 秦艺一边操控屏幕，一边小声地跟陈菲儿说道，“你看啊，用这个拍出来的视频，基本不用再修图了。无论是美白、瘦脸、瘦腿，还是弄个大眼睛、高鼻梁，全都能自动完成！就问你，神不神奇？” 陈菲儿看着屏幕里那个又白又美的自己，沉默了下，然后说道，“没太大变化啊？” 秦老狗皱了皱眉，“也对，对你来说好像变化不大。” 于是抬起手机，调转镜头，对准对面正在嘿嘿傻乐的，一脸发福状态的葛军。 “你再看呢？” 陈菲儿这次震惊了，“我的天......这是葛军嘛？瘦脸瘦成这样，还磨了皮，比你都帅了！” 秦老狗给她一个冷脸，说道，“你还有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陈菲儿捂嘴一笑，轻声道，“无不无聊啊你，好啦你最帅好不好？” “你眼里都没有星星。” “星星你个头啊，几天没打你了？” “晚上要打我吗？去你家还是我家？” “少来这套，你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今晚我要早点睡，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那......对了，你那套别墅，今天院子是不是都装好了？完工后去你院子里围炉煮茶啊？” “这个可以啊，炉子你买了没啊？” “呵呵，你以为昨天我收的那么大个快件是啥？” ...... 邵先民一直在忍。 陈董事长和秦总打从他开始讲PPT起，就一直低着头在下面讲空话、做小动作，无组织无纪律，简直肆无忌惮！ 压根就没停过！ 这也就算了，现在两人居然还时不时捂着嘴笑，这是聊到了多有趣的事情？ 比电影还有趣吗？ 要是有粉笔头，邵先民都想直接扔过去！ 别问他敢不敢，毕竟......想想又没事！ 但说真的，他也实在是忍不了了。 于是轻轻地敲了下演讲台，他“嗯哼”了一声。 迅速看了眼陈菲儿和秦艺的方向，然后在他俩抬头之前，他又迅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这很高明，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循着他刚刚的视线，看向了陈菲儿和秦艺。 此时，秦艺正开开心心地给陈菲儿“报菜名”，也就是他在芝麻买菜上买好的烧烤食材。 众人顿时一脸无语，甚至有点面带怒色。 过分了啊，秀恩爱都秀到公司来了有没有？ 全体注视，开启视线攻击，biubiubiu...... 陈菲儿首先 觉察出了异样，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好像遭受了莫名的袭击。 猛抬头，果然看到了一道道要杀人的灼热眼神。 陈菲儿顿时感觉脸颊有点发烫，一抹绯红升腾起来。 啊啊啊，好丢脸！ 不，这不是我，现在这个躯体不是我！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的确，一向被外界看成“拼命三娘”的陈菲儿，对待工作向来是一丝不苟的！ 开会开小差这种事，什么时候在她身上发生过？ 恰恰相反，谁要是被她发现开会开小差，她可是真的会黑脸的！ 可今天，不知不觉就...... 陈菲儿记得，一开始秦艺来“勾搭”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还很有原则地选择横眉冷对的。 可是这货喋喋不休，各种找话题。 后来究竟他聊了什么，自己就忍不住跟他“同流合污”了来着？ 陈菲儿都有点回忆不起来了，她只能回忆起自己捂嘴笑，甚至还忍不住偷偷去掐他大腿...... 然后当堂被逮。 拉出来游街示众！ 陈菲儿脸红红，好看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清澈的尴尬，大有一种校花跟学渣在课堂上聊天，被老师抓住的画面感。 可“学渣”秦艺现在还趴在桌子上呢！ 于是陈菲儿在端正自己的坐姿后，又在桌下轻轻踢了秦艺一下。 坐好，开会呢！ 秦老狗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开会。 嗯，刚刚和陈菲儿聊得太开心了，差点忘了。 不过他的脸皮就厚多了，只是呵呵一笑，对邵先民说道，“方案很好，我非常认可。” 邵先民叹了口气。 “算了，我重新再讲一遍吧。这个电影不光是我首次执导的大电影，也是我们整个公司的第一部电影，我还是希望我们从一开始，就把每个环节都做到最好。” ...... 《疯狂的石头》第五次筹备会议结束。 按照节奏，这个时候各方面基本已经就位，可以准备开拍了。 资金方面，邵先民要求的是一亿预算。 虽然在蓝星上，当初《疯狂的石头》仅有几百万预算，但是考虑到通货膨胀以及邵先民第一次执导给他壮壮胆的因素，秦艺同意了。 不过，秦艺还是强调，主拍摄场景一定要挑具备底层特色的场所，比如发现宝石的工艺品厂一定要破，尤其是它的厕所，更要又脏又破，必须有那个年代的感觉。 邵先民也完全同意这个看法。 “秦总，我认为整个故事，其实就是底层小人物之间的恩怨纠葛和底层生活的状态，哪怕里头有个所谓富豪“冯董”的角色，那也是为底层小人物的生存逻辑做衬托的！” 秦老狗不关心这些文邹邹的说法，他其实只关心邵先民能不能排出原作的那种味道。 毕竟，说白了他也只是蓝星娱乐圈的搬运工，要想让电影复刻蓝星上的“票房奇迹”，那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完全复制了。 基于此，他还是决定，拍摄的时候一定要时不时跑去看看，确保邵先民不要走偏。 现在完事具备，反倒是演员方面，有了困难。 因为三人行影视中心的签约演员，现在还是普遍偏年轻，且大都是帅哥美女。 而这部剧中，角色都不是太年 轻，且大都颜值严重不在线，突出的基本就是个喜感。 演员很重要，同样一个角色，如果演员不对，就必然会让效果大打折扣。 所以，现在真正定下来的角色，就那么几个。 比如黑皮，就是蓝星上黄勃演的那个，秦艺钦定由陈大雷出演。这货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喜感也很足，扮丑一下再上肯定没问题。 再比如那个很风骚的道哥的老婆，也就是跟工艺品厂长儿子勾搭的那位，则由王墨羽来演。 秦老狗可以昂首挺胸地保证，找王墨羽绝对不是因为那晚她来投怀送抱，主观能动性强的原因。 而是因为，他看过这女人的“风骚”后，感觉实在跟那个角色太契合了。 咦，好像还是因为她来过？ 好吧，演员有时候还是要主动一点......这方面陈菲儿就不够出色了，每次要他提醒她才会主动一点......所以这次秦总没有给她参演的机会。 话说王墨羽本来都已经不期待这个机会了，所以当邵先民给她打去电话时，她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然后就是开心地蹦了起来，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为什么她会这么兴奋？ 倒不是因为觉得秦艺的电影就一定能拍好，毕竟写歌、做综艺牛逼，也不能说明拍电影牛逼不是？ 但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那就是只要上了秦艺的电影，她的曝光就一定会直线上扬！ 开玩笑，秦艺现在可是娱乐圈顶流中的王炸，任何跟他搭边的人和事都会受到巨大关注，这还用验证吗？ 更何况，《疯狂的石头》还是他跨界担任制作人的第一部电影，吸睛程度自然更不比寻常了！ 正因为如此，现在至少半个演艺圈的经纪人，都在疯狂找关系，想搭上秦艺的新电影。 ....... “老邵到底在搞什么？他的演员再不定下来，我们干脆啥也别干，给他当选角副导演得了！” 一大早，葛军就在秦艺办公室抱怨，“你那张专辑，现在就快录音了，本来我跟老李就忙成狗，现在又莫名其妙搞了这么一个兼职！” 也难怪葛军发牢骚，现在每天早上，他都得花上好些时间，把前一天碍于情面不得不收下的演员资料，转发给邵先民。 这可不光是发资料的时间，他接电话要时间吧，发完资料给人家回复要时间吧？所以这两天把他烦够呛。 不光是他，李江南、陈菲儿他们，也基本都是这样。 他们人脉多，找他们托关系的人自然就多。 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跟秦艺走得近呢？ 尤其是陈菲儿，一天至少能接到七八个电话，都是要她跟秦艺打招呼的。 嗯，在很多人看来，陈菲儿跟秦艺推荐个演员，不就是“吹个枕边风”的事情么？ 可是陈菲儿很想说，这小混蛋的电影，连自己都没角色可以演呢......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经过一番折腾，如今的三人行的确今非昔比了。 想当初三人行初创时，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生怕跟他们沾上关系。 可如今，所有人又都巴不得能和三人行有点关系，没有关系的，也想发生点关系。 秦老狗也是很无奈，毕竟 选角是一个导演的基本权利，他也不能太过干涉。 于是只好对葛军说道，“你就关机嘛！” 葛军瞪眼，“关机人家就发信息啊，都是老朋友，我能不回吗？” 正抱怨呢，肌肉男也进来了。 “秦总，影视中心那边是不是到处在找演员？现在整个圈子都知道了，特么从昨天到今天，接了五个托我说情的电话，现在我都怕接电话了！” 别说，现在肌肉男、韩小莹、羌小军、柯小华他们，也成了娱乐圈的“红人”。 为啥？因为他们就在三人行，离秦艺近啊！ 所以，他们现在每天也都能收到好几个，请他们帮忙推荐演员的电话。 不夸张的说，现在半个娱乐圈都想进秦艺的剧组。 至于另外半个演艺圈呢？ 嗯，那半个当然是星展和万华旗下的艺人了，他们可没这个机会，而且公司也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据说，现在星展、万华旗下的艺人，尤其是二三线的那帮，现在对公司的怨气都很大。 因为眼下娱乐圈的各种当红资源，很多都出自于三人行，而他们参加不了! 比如《跑男》，现在谁上谁火，他们能参加吗？ 再比如这次的电影，他们也接不到。 还有，很多三人行旗下艺人参加的节目，他们也不能参加，因为公司不让他们跟三人行演员同台，要逼电视台或者制作单位做选择！ 选三人行，还是选星展、万华？ 现在看来，很多栏目开始倾向于选择三人行了。 抱歉，你们有老牌明星，可是人家也真的有流量啊！ “对了，说起来，我这边还有万华旗下的两个演员，也想来参演！”葛军又说道。 秦老狗顿时来了兴致，“是么？那可以啊，叫他们过来嘛。” “这，合适？”葛军瞪眼，“咱们干嘛用冤家对头的人？” ”什么冤家对头，来了就是咱们的人！”秦老狗笑道，“就找那些跟万华、星展合约快到期的，或者合约比较灵活，违约金不高的。只要来，我多少给他们个位置占着，这叫千金买马骨嘛。” 葛军和肌肉男对视了一眼。 挖墙角？ 好家伙，他这是要正式挑起战争啊！ 乱了，这个圈子要乱了！ ...... 办公室里，秦艺正和葛军、肌肉男聊怎么搞事情呢，白明远进来了。 “秦总，你找我？” 秦艺一看老白来了，就立即把那两人赶了出去。 然后门一关，对白明远说道，“老白啊，阔别大荧幕这么久，现在只能一直窝在公司当个教官，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白明远一听，顿时睁圆了眼睛说道，“秦总，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我对学员是严格了点，可是我能有别的什么想法？秦总你对我不薄，做人凭良心，我不在公司干还能上哪去？再说，我还能天天见到女儿......” 白明远很激动，显然他是理解错秦艺的意思了。 秦艺赶紧抬手让他打住，然后笑道，“老白你想哪去了，你的工作的都看在眼里，想给你发奖金还来不及呢。别瞎想啊，我意思是，你想不想重回大荧幕？” 白明远听罢，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整张脸的表情也凝固了，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愣了许久，他才缓缓的，难以置信地说出几个字，“我......可是被艺协封杀了的啊！” 是，身为一个曾经的当红小生，华语影坛的一哥，因为莫名的栽赃，背负了“出轨”的丑闻，他蛰伏、挣扎、沉寂了那么久，当然想重返影坛，来重新证明自己！ 他也想告诉所有人：我，白明远，不是你们嘴里的伪君子，不是潜规则女演员的圈内恶霸！ 他也想让那些曾经像碾死蚂蚁一样让他倒下的人看看，他又活了，而且他还能站起来，重新出现在荧幕上！ 他做梦都想！ 可是，他是被艺协封杀了的啊！ 就算三人行如今再厉害，秦艺在圈中的影响力再大，也应该......做不到吧？ 但不知道为何，明明觉得这不可能，他还是又追问了一句，“这，真的有可能吗？” 秦老狗微微一笑，“当然，我说你行，你就行。” “那，那艺协那头......” “艺协算个屁。”秦艺呵呵一笑，“电影归广电审。” “可是广电那边，一般看到艺协认定的劣迹艺人，也不会过审的。”白明远的眼神又暗淡起来，“我、我还是算了，不要影响咱们电影的发行。要是因为我耽误上映......” “所以我还安排了一个后手，”秦艺又说道，“当年污蔑你的女演员又缺钱了，那位污蔑你的副导演嘛又没工作，所以我派人找到了他们。他们都表示愿意讲一下当年的真相。当然，你也要付出一定代价，就是放过他们，不要追究他们污蔑你的责任了，你愿意吗？” “这、这.......”白明远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们真的愿意还我清白？” “钱能让他们诬陷你，钱同样能让他们还你清白。”秦艺淡淡道。 其实秦艺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毕竟当年的监控早就不见了，除了花钱让这俩人主动澄清，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要是有别的办法，按照秦老狗的风格，肯定是起诉，还白明远清白，然后再让他们坐牢。 但白明远已经双目泛红了。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他们坐不坐牢我无所谓，只要能还我清白，能让我......让我有机会哪怕再拍一次戏，这就够了！” 秦艺点点头，“那就行了。只要能证明当年的事情是冤案，艺协同不同意解封你就不重要，至少广电那边我能搞定，你就安心接戏吧。” 通过春晚的运作，现在广电那边他也算是有人脉了，而且还比较粗，所以压根不鸟艺协。 说着，秦艺就把白明远的角色剧本递给了他。 白明远接过剧本的时候，手是在颤抖的。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秦艺的办公室的。 但是他还记得，出来后，给白浅打了个电话。 给还在家乡疗养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他想给很多人打电话。 告诉他们，他要回来了！ 而秦艺此举，无疑也是在挑衅艺协——抱歉，干完五岳会，下一个就是你！ 我，秦艺，钱已经赚够了，剩下的就是猖狂了。 娱乐圈乱不乱，以后我说了算！ 第323章 宣战！ 秦艺让白明远演的是，剧中的工艺品厂保卫科科长包世宏，这是绝对的第一主角。 白明远今年四十来岁，和剧中包世宏的年纪相差不大，而且白明远身上有一股子“轴”劲儿，跟包世宏也很像——他要是不轴，当年能得罪五岳会？ 另外更难得的是，被五岳会打压后，白明远又收敛了性格，变得敏感又小心翼翼，这点跟包世宏在“石头”丢失后的心态也很相似。 唯一的不符就是剧中的包世宏有点发福，而白明远偏瘦，但这不是问题，让白明远增肥就是了。 一个好演员，是不会介意为角色做点牺牲的。 秦艺相信，这个老戏骨肯定能把这个角色诠释好。 还有几个主要的角色，秦艺就不掺和了，让邵先民自己去定吧，毕竟他是导演，也该给他相应的权利。 只是要快，今年他必须跟五岳会，在院线展开一场激战。 ...... 秦艺的新专辑《未写的日记》，也已经开始录音了。 连续一周，秦艺每天都泡在录音棚里，终于录好了那八首歌。 录音期间除了相关工作人员，其他人一律清场，所以谁都不知道他录了什么歌。 而与此同时，花样少女团的第一张专辑《SUPERSATR》也完成了所有录制，包括MV。 有趣的是，星展旗下的MINI女团也发行了第一张专辑《暧昧》，据说这张专辑由华夏、霓虹、韩国三国顶尖音乐人联合打造，光是版权和制作费用就花了8000多万！ 这在华语乐坛来讲，绝对是天价了。 为什么星展要花如此重金，去做这么一张专辑？ 有媒体认为，如今MINI和花样少女团在华夏旗鼓相当，所以她们的专辑，很容易被拿出来做比较。而为了抢夺华夏第一女团的宝座，星展才如此不惜重金。 也有媒体认为，这是五岳会的意思，为的就是打击三人行如今锐不可当的气势，证明谁才是娱乐圈真正的老大。 但局内人都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从资本市场的角度来看，星展和万华已经输不起了！ 自星图宣布破产后，业界原本普遍认为，星展、万华失去了一个竞争对手，且吸收了大批来自星图的艺人，业绩应当会继续增长。 所以彼时，星展和万华的股价，曾大幅上扬，一度涨了20%以上！ 然而随着三人行的崛起，形势再次突变！ 很多大型投资机构又调转风向，纷纷认为星展和万华的垄断局面即将结束，他们的固有业务将被三人行从各个层面侵蚀，很快他们的财报就会变得很难看！ 这些机构也分析的有理有据，你看综艺方面，如今《跑男》如日中天，光这一个节目的吸金能力，差不多就能达到星展旗下所有综艺之和。 有人说《跑男》不是只卖出1.8亿吗？ 确实只卖了这点钱，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跑男》的贴片广告增加了多少，价格又涨了多少！ 正在崛起的拼夕夕，作为《跑男》的冠名商，此前曾传出开了1亿的冠名费，但是从上次公布的财报来看，实际他们的冠名费是1.5亿！ 此外，现在《跑男》有总计十个植入广告，每个广告的费用，都不低于5000万！ 君不见，甘州 卫视就因为《跑男》，现在不但蹿升到了全国综合收视前十的位置，而且还有大把闲钱，购买一系列优质电视剧，大有朝着一线卫视进发的态势！ 而这些植入广告的金主，原本就都是常年在综艺栏目中砸钱的，他们每年的广告预算就那么些，砸给了《跑男》，当然要减少砸在其他栏目的费用了。 这能不影响星展、万华的业绩吗？ 还有，在音乐领域，业界更是看好三人行的原创能力。 先不说妖精一般存在的秦艺，就说三人行旗下，现在有李江南、葛军为首的两大业内顶级制作团队，还有华夏第一女歌手陈菲儿，以及冉冉升起的花样少女团，谁还会认为三人行拼不过星展和万华？ 市场蛋糕就这么大，出现如此强劲的对手来瓜分，星展、万华的业绩还能保持增长吗？不暴跌就不错了！ 这对于股价的影响，自然巨大。 于是这一个月来，星展、万华的股价，又跌去了15%左右。 而这仅仅是开始。 星展、万华很清楚，五岳会也很清楚，如果不能给三人行一次重大打击，那么股价还会下跌。 跌到一定程度，秦勤为首的那群狼，就该粉墨登场了！ ...... 3月28日，MINI女团新专辑发布会，在帝都希尔顿酒店隆重召开。 为了造势，这次发布会，星展不光请来了眼下因为《歌手的夏天》而再次爆火的导师李铮，更请来了在节目上一直力挺MINI的电臀天后李泰妍前来站台！ 星展唱片的总裁，同时也是音协理事的赵辉煌，也亲自出席了发布会。 这个阵容，可谓是近十几年来，星展发片的最高规格了。 发布会现场，娱乐记者齐聚一堂，长枪短跑林立，让赵佳楠等一众女团成员心潮澎湃。 然而赵辉煌却是紧锁着眉！ 忍不住侧身，悄悄对MINI的经纪人曲珊轻声道，“怎么来的都是生面孔，不是各家的当家记者？” 是不是当家记者采访，发稿时的版面大小、重要程度，可是完全不同的！ 曲珊苦着脸，一脸无奈地说道，“滨海那头，花样少女也在开新专辑发布会！” 赵辉煌像是被抽了个耳光，面色一僵，随后冷声道，“什么时候，我们星展的邀请函，已经比不上三人行的了？你是怎么做的这宣发？” 就算不冲星展的面子，那还有李铮和李泰妍呢？难道媒体对他们也不感兴趣？尤其是李泰妍，这可是她这个亚洲小天后第一次为华夏艺人站台啊！ 曲珊却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了，赵总。但是他们那边......今天秦艺亲自坐镇，你说呢？” 赵辉煌又是一怔。 “你是说，秦艺也参加了发布会？” “对，亲自！”后两个字，曲珊给了重音。 这下，赵辉煌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秦艺除了参加《跑男》，几乎从不公开露面，也从不接受任何采访。 但他是华夏娱乐圈，有史以来最具话题性的“顶流”，这点毫无疑问。 粉丝关心他的恋情、私生活、新作品，投资界关心他未来的规划和商业版图，吃瓜群众则关心他什么时候再搞事情，丰富下大家茶余饭后的业余生活...... 所以，他越不接受采访，就越有人想采访他。 现在这么一个正式的采访机会摆在面前，媒体又不傻，谁不想跑去碰碰运气？ 李泰妍怎么了？别说她只是亚洲小天后，就是大天后、老天后，那也比不上秦艺这超级小鲜肉啊！ 至于五岳会的面子？ 抱歉，现在五岳会应该给媒体面子才对，因为媒体除了五岳会旗下艺人再没明星可以采访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返了！ 你五岳会牛逼是吧？那好啊，大不了咱们不合作！ 攻守，早就易势了！ 赵辉煌脸色铁青，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如果他亲自下场......那就是要正式和五岳会开战了啊！” “这歌坛，可能真的要乱了......” ...... 滨海，喜来登酒店，媒体发布中心。 花样少女团的新专辑发布会，在这里隆重举行。 全国几乎九成以上的一二线的娱乐记者，悉数到场。 偌大的会场，至少容纳了上百家媒体，盛况空前。 刚刚坐下的杨依冉悄悄对身边的白浅说道，“我都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看样子以后没时间玩游戏了。” 白浅不解道，“为啥？” “要推我们上一线了呗。上了一线以后，公司就会拼命压榨我们，一个月起码28天在各地飞。” 杨依冉见识过陈菲儿的繁忙程度，一脸心有余悸。 白浅眨巴了下大眼睛，说道，“哦，那还好，每个月还有两三天休息。” “你想多了，那两三个月可能是坐动车。” 白浅终于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说道，“但是公司花钱培养我们，我们为公司赚钱也是应该的！” 白浅的胸怀果然很大！ 尤其是，当她知道公司抗住压力，还打算让老爸白明远重登大荧幕后，她的胸怀就更大了！ 她觉得，自己就应该好好工作，来报答艺哥！ 嗯，目前看来，只有这种报答方式了，其他的......她倒是也想，可是人家也不提啊！ 杨依冉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白浅，“小白，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坐台小姐一个月还能休七天呢，你就不打算反抗下？” 白浅一脸迷茫，“啊，为什么她们能休这么久？” “这个......”杨依冉确定跟白浅有代沟，这代沟还很深，于是只好转头，看向程筱芸，却见她正眼神发直地看着跟前的话筒。 “发什么愣呢？”杨依冉轻轻杵了下她的胳膊，问道。 “哦，没什么，”程筱芸回过神来，“我在想......话筒为什么大都设计成黑色的。” 杨依冉：“......” 什么呀！ 为什么这两人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一个整天神不守舍，另一个则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随着秦艺的最后入场，媒体席上开始很明显地骚动起来，各种镜头纷纷对准他，刺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星辰大海。 这让秦艺想起自己去参加林婉秋婚礼的那天。 稳稳地坐下，秦艺淡淡一笑，冲三人行音乐事业部总裁李江南说道，“开始吧。” 李江南便按照惯例，先跟媒体记者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介绍起这张专辑。 按部就班走了一遍流程，媒体也在耐心地配合着，不过所有人都很清楚，接下来的媒体提问环节才是重点。 “下面，请是媒体自由采访时间。需要提问的 记者请举手，点到谁再起来提问。”李江南说道。 哗，底下一片举手的，前排有个记者直接把手伸到了李江南鼻子底下，吓得他往后一仰，还以为对方要戳他鼻孔呢。 看他这么积极，李江南就先点了他。 被点中的这位顿时蹦了起来，激动道，“我是《娱乐第一线》的记者，我想请问秦先生，三人行除了花样少女团，目前还有没有其他歌手要推出？传闻三人行现在正在筹拍大电影，我们知道目前大多数院线对三人行不太友好，为什么这个时候您会想拍电影呢？另外，我也代歌迷朋友们问一下，您自己有出唱片的计划吗？最后一个问题......” 在场其他记者纷纷怒目而视：神经病啊，让你采访，你特么以为专访呢？一个人有问这么多问题的吗？ 李江南也看不下去了，赶紧打断道，“这位媒体朋友，时间有限，请给其他记者一点时间。” 那记者这才停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秦艺，心想不知道他能回答几个，主编可是说了，问到一个问题给2000奖金，要是三个都回答那起码6000到手！ 秦艺倒微微一笑，说道，“歌手方面，我们的歌手中心正在招收更多新人，每个新人我们都有发片的计划。当然，我们的培养对象不止是纯新人，像在其他公司呆过，但是合约期满过来投奔的，我们也很欢迎。目前三人行的包装运营能力，应该能支持二十位优秀歌手。所以，我们虚位以待！” 话音一落，全场记者先是一阵沉默，但是当听出这话背后的含义时，顿时就“嗡”地一声炸开了！ “他这意思，是要开始挖星展和万华的歌手了？” “今年是续约大年，光星展就有五个一二线歌手合约到期，他这岂不是明着抢人？” “疯了，三人行疯了！他们这是明着和五岳会宣战！” “什么叫疯了？三人行现在要热度有热度，要作品有作品，要资本有资本，凭什么不能跟五岳会宣战？” “对啊，总不能一直被人家压着打吧？” 李江南也没想到，秦艺只是一句话，就让会场乱成了这样子。 只好提醒道，“请各位安静，让秦总把话说完。” 媒体席这才安静下来。 秦艺继续说道，“电影方面，我们的确有安排。我知道你说的‘不太友好’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有些资本不会让三人行的电影上大荧幕。不过没关系，在我们眼里好的作品才是根本。只要作品够好，不让我们上是他们的损失，到时候我们会向他们表达遗憾的。” 翻译翻译，那就是五岳会算个屁，你们这些院线公司这会儿了还跟他们混，是有多瞎啊！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请大家安静。”李江南不得不再一次提醒。 秦艺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我个人的话，的确有张新专辑在不久的将来要跟大家见面。这张专辑叫《未写的日记》，里面有一些话，是我想跟我的朋友说的。” “女朋友吗？”一个记者忍不住大声问道。 众记者笑了起来。 秦艺轻笑道，“都有，总之是对我很重要的朋友。他们陪着我，从低谷一路走到现在。这其中的每一步，每一个瞬间，都有他们 的身影。所以，我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 一直发愣的程筱芸，蓦地转头，看了秦艺一眼。 漂亮的眸子如同月下的池水，被晚风吹过，泛起无数月色的碎片。 她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一首，或者两首歌，是写给她的。 而坐在秦艺旁边的李江南，则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 脸上，一片红光，如同春风拂面，桃花夭夭十里。 因为整张专辑就是他经手的，他知道里面的歌，是怎样的含金量。 这么说吧，如果这张专辑还是不能让华夏产生一首亚洲金曲，那么他愿赌服输，可以给朴正欢跪下，没有丝毫怨言！ 为什么？因为如果那些歌都得不到金曲奖，只能说明他编曲编得太差、太烂，他认！ 此时，秦艺又说道，“对了，在这里我顺便公布一个消息，那就是一个月后，花样少女团会举行全国巡回演唱会，到时候我和陈菲儿等，也会去当助唱嘉宾。” 底下记者一片震惊。 又有人忍不住破坏规则，插话道，“可是现在花样少女团就一张专辑，演唱会够唱吗？还是她们会唱一些老歌？” 要知道，基本上一场演唱会，至少要唱二十多首歌。 秦艺笑了笑，“我们不唱老歌，因为我们得不到老歌的版权。不过演唱会不会因此缩水，到那时我们会有新歌出来。三人行不缺歌，我们现在只缺歌手！” 没错，秦艺要表达的核心，其实就是最后一句！ 不缺歌！ 星展和万华的艺人你只要敢来，我起码给你们一人一首成名曲！ 而这次巡回演唱会的目的之一，也是展示三人行的原创能力，坚定那些歌手前来投奔的决心！ 这次，他要掏空星展和万华！ 他想告诉这两家公司旗下的歌手，合约即将到期的可以来，合约没有到期的成名歌手也可以来！大不了几千万解约费公司掏，要是有星展和万华不公平对待的证据，那连解约费都省了，直接打官司！ 怕什么？打官司影响的是星展和万华的股价！ ...... 在一片震惊和议论声中，持续一个小时的记者会结束了。 很快，各种耸人听闻的报道，就纷纷出现在各大娱乐媒体的头条。 《三人行的全面反攻：综艺、音乐、院线一个不落！》 《帝国的黎明：三人行全线推进业务，演艺帝国雏形初现！》 《秦艺正式向万华、星展宣战，演艺圈或迎来全新洗牌！》 《解密秦艺商业版图：每一枚棋子都恰到好处！》 ...... 与以前通篇抹黑的不同，这次媒体的报道终于开始以偏正面的居多了。 这让秦艺想起十九世纪时巴黎的某些报社报道拿破仑进军巴黎时的经过：《来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格尔勒诺布尔》、《拿破仑·波拿巴占领里昂》、《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巴黎》...... 果然，实力决定一切。 秦老狗当然不想当拿破仑，最后被关在科西嘉岛上。 所以他还得继续整活儿，彻底把五岳会打趴下才是。 但一个庞然大物在倒下前，一定会用出最强大的余力，来做一番最疯狂的挣扎的。 一天后，在华夏南部，一个四季如春的庄园里，一场秘密会议正在召开！ 第324章 要群殴三人行？ 庄园里，到处都是黑衣白衬衫的保镖，从大门到里头，又随时有安保人员巡逻。 每个出入人员，除了要经过常规的安检以外，还要被没收手机，以及接受反窃听设备的扫描。 通过全面安检后，才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将其带到一栋古堡般的别墅里。 别墅内，高达数百平米的大厅极致奢华，据说光中央的那个水晶镶钻石吊灯，就价值两千多万。 一张水晶台面的长桌摆在正中间，桌子上铺满了米其林主厨出品的美食。 而桌两边则是两排长长的进口，沙发，现在沙发上都坐满了人。 这次参加会议的人，的确很多。 例如星展的总裁徐响、唱片事业部的总裁赵辉煌，万华的总裁及音乐事业部总裁商易，悉数到场。 除了他们，还有星展、万华旗下的一二线歌手，例如那拉、李铮、尚微微、赵嘉明、赵风风、王奔等人，总共有十几位。 这些歌手要么合约快到期了，要么就是在外开自己的工作室，但一直归于五岳会的管辖之下的。 此外，还有韩国歌手李泰妍、李斗焕，甚至SMK华夏分部总裁朴仁猛，也受邀参加了会议。 足足三十多人的规模，将长桌两边坐得满满当当。 此时，一家直升机缓缓停在了庄园的停机坪上。 楚秘书长从飞机上下来，在一队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厅。 所有人顿时都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楚秘书长微微一笑，说道，“大家请坐，今天把大家叫来，为了什么目的，相信大家也都清楚。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立即开始会议。” “第一项，我看今天既然我们的歌手都到场了，那就把续约的问题先谈好吧。” 李铮、王奔为首的一些人，顿时脸色微微一僵。 他们也没想到，原来公司让他们来这里，就是让他们集体续约的。 李铮看了眼屋内屋外的一众虎视眈眈的保镖，心想这哪里是谈续约，根本就是逼你续约啊！ 彻头彻尾的一个鸿门宴！ 这种情况下，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发表意见。 很快，一份份合同，就由楚秘书长身边那个美貌动人的秘书，发给了每个即将续约的歌手。 尚薇薇、那拉这些自己开工作室的也有，这让她们也是皱了皱眉。 因为当初，她们开工作室是经过五岳会同意的，只要每年上交30%的利润就行，就相当于一个潜规则，根本就用不着签合同。 但是现在，五岳会同样要她们签合同，这几乎等于是又把他们划归到五岳会旗下，永久绑定了。 尚薇薇和那拉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不甘。 毕竟，她们好不容易从当年那些合同中跳出来，有了相对的自由，现在又要签这种“卖身契”， 自然不愿意。 楚秘书长又说道，“大家不用紧张。合同呢只是一个形式，签完以后大家该干啥还是干啥，还和以前一样。我也实话实说，这个合同不针对你们，针对的是秦艺。他秦艺不是要挖我们的人么，会长很关注这个问题。所以我想了想，咱们干脆走个形式，让他老人家也彻底放心一下嘛。” 顿了顿，他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又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说，你们当中不会有谁真的想跑秦艺那边去吧？想的话赶紧提出来，会里绝不强人所难。呵呵，现在我看看，谁要退出的？” 会场顿时一片死寂，只有各种翻合同的“擦擦”声。 “既然没有，那就签吧。” 众人各拿一支笔，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第一个签。 因为合同他们看过了，就是延续之前的条款。 他们这些人也不傻，原本还想着，秦艺那头不是在挖人么？哪怕自己不去那头，公司是不是也得把那么多苛刻的条款放松一下，最起码分成比例再调整一下啊，这样大家都好接受不是？ 既然抢人，你就应该拿出抢人最基本的诚意不是？ 可什么都没有，就是和以前一样！ 那就意味着，他们谁都吃不到这波红利了！ 楚秘书长见众人都没动，脸色开始有些阴沉了。 淡淡道，“有句老话，叫患难见真情。现在虽然我们还谈不上患难，但是谁对公司忠心，倒是能一目了然。” 这话，却是让歌坛大姐大那拉，眉头皱的更紧了。 说道，“秘书长，对公司忠心没问题，这些年我们怎么在做的你也知道，但我们一直是独立的工作室，现在又把我们拉回来做公司签约艺人，这个我不能接受！” 楚秘书长明显地皱了皱眉。 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却听赵辉煌冷笑道，“那拉，公司怎么对你的你忘了？19年，你要封杀一个你看不惯的歌手，公司是不是就因为你一句话就帮忙封杀了他？20年，你工作室的一个歌手不愿意接受商业安排，她一个耳光打得她脑震荡，是不是公司帮你摆平的？怎么，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公司了是吧？”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又沉声道，“离了公司，你要是能飞起来，我赵字倒着写！” 那拉明显地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住了。 她知道赵辉煌突然提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吗？意思就是，只要她不签，那么这些陈年旧事，他就会全部抖露出来！ 到时候，他再跟艺协章临打个招呼，艺协就能立即封杀她！ 别说，艺协虽然对付不了秦艺，可是对付她却是绰绰有余啊！ 不是每个人都是秦艺，这个圈子也只有一个秦艺！ 沉默了几秒后，那拉的语气终于变软了。 “赵总，我也没说不签吧？我就是怕，我们在外面自在惯了，到时候又不适应公司的管理制度。” 楚秘书长呵呵一笑，“那拉，都说了是走个形式嘛，谁敢管你这个大姐大啊？放心，签着吧，我保证你和之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拉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了。 于是只好提起笔，刷刷刷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全程，脸都是黑的。 那拉一开这个头，其他人也就都不再犹豫了，纷纷开始签字。 他们很清楚，这次集体签字是五岳会最高层授意的，谁违抗谁一定会被整得很惨。 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是秦艺，他们没资格与五岳会较劲。 商易坐在角落，看着签字的众人，不由轻叹了口气。 他的合约还有两年多才到期，这次倒不用签。 但是他觉得，五岳会连这种招数都用出来了，看样子也的确是被逼到悬崖边了。 其实他坐在这里很尴尬，因为谁都知道，他跟李江南的感情很好。 这就好比，现在朝廷在开剿贼大会，而他这个手握重兵的将领，却和反贼阵营一个大将，曾经是拜把子的兄弟。 如果有得选，他宁愿不来参加这种会议。 很快，所有人都签字完毕，漂亮女秘书就立即上来，收走了合同。 而朴仁猛则在一边，静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 他也李泰妍他们不一样，因为他是华夏通，汉语起码专业八级，讲相声都不在话下，刚才那些对话他自然能听懂。 不过这倒是让他有点好奇了，照道理说华夏人最要面子，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为什么刚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这位楚秘书长不另外找个地方，而要当着自己的面来呢？ 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他是想让我知道，五岳会对于艺人的掌控能力，还很强呢。” “所以，接下来的合作，应该能得到有力的执行吧？” 就在这时，只听楚秘书长笑呵呵地说道，“朴仁猛先生，还有李泰妍、李斗焕两位，首先感谢你们的到来。现在我们可以聊聊，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了。” 合作什么？ 当然是联手对付三人行了！ ...... 夜幕降临，三人行总部。 程雪晴走到秦艺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正忙里偷闲，想打把游戏的秦艺，顿时放下了手机，冲她微微一笑，“进来。” 程雪晴走进来，递给他一个文件，说道，“《疯狂的石头》立项完毕，现在要向剧组的托管账户打钱了，你签个字吧？” 秦艺愣了愣，“你总裁签字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一千万以上的资金，要董事长签字，董事长不在， 她说授权给你签字。” “哦，这么麻烦的么。” 秦艺拿起笔签了字，然后说道，“对了，糖宝后来没受欺负吧？” 程雪晴微微一笑，“没有，小胖子还成了她的好朋友，说要保护她。” “那就好，那小胖子还挺有前途。” “对了，”程雪晴又说道，“我听说，星展和万华那头，所以临期艺人已经全都完成续约了，看来我们想挖人有点难了。” 秦艺笑了笑，“你说有点难吗？我说更容易了。” “这，为什么呢？” “让员工离不离开的决定因素，绝对不是一纸合同，而是他的心还在不在。比如你，心在这里，就不会想着离开，就算没有合同也一样，对吧？”秦艺看着程雪晴，说道。 程雪晴心想，我的心在你身上啊，秦总。 然而那种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随后点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毕竟有合同在，我们再挖人，违约金方面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我看不尽然。”秦艺神秘一笑，“我们要不打赌？” 程雪晴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他总有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办法么？ 回过神来，微笑道，“怎么赌呢？” “我想想啊，”秦艺摸了摸下巴，“要是我们能挖来万华、星展不低于八个的一二线歌手，且把控制在5000万以内，就算我赢好不好？” 程雪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八个？都是一二线？而且违约金不超过5000万？这怎么可能！一个就至少五千万了！” “所以你赌不赌啊！” “赌啊，干嘛不赌！” “那好，我要是赢了的话......你就要无条件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拒绝。当然，不可能是违法乱纪的事，你放心。”秦依说道。 “那是什么事？”程雪晴好奇道。 “保密。就说可不可以吧。” 程雪晴点点头，“那行，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是输了......” “但说无妨。” “糖宝说，想让你当一回她的爸爸。” “啊？”秦艺愣了愣，不过很快点头道，“没问题。” 这个无论输赢都可以满足她啊。 “要给她完整的一天哦。”程雪晴强调。 秦老狗顿时皱了皱眉，心想完整的一天......那岂不是包括晚上？ 晚上的话，爸爸妈妈应该是睡一起的哈？ 啧，怎么能想得这么复杂呢，孩子那么单纯，哪有那么多心思呢，再说......睡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是吧？ 于是点头道，“好说，那就这么定了。” 程雪晴立即莞尔一笑，“那好，我第一次希望你输！” ...... 程雪晴刚刚出门，李江南就跑进来了。 “最新消息，五 岳会打算顶我们的巡演。” “什么叫‘顶’我们的巡演？”秦老狗好奇道，“我们这么刚，他们怎么顶？” “行了，我跟你说认真的。”李江南严肃道，“我们花样少女的巡回演唱会日程不是已经发布了吗？现在万华、星展、SMK三家一起公告，也要组织巡回演唱会！而且，我们在哪个城市，他们也在哪个城市！我们什么时间，他们也什么时间！一句话，就是跟我们顶着来！” 秦艺听完，顿时也怔了怔，“这特么......也行？” 一个城市同时间段的演唱市场是很有限的，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两个一线歌手，也不会选择在同一天。 偶尔有撞期的，也只存在于滨海、帝都等少数几个特大城市。 别以为城市里人很多，歌迷也多，大家都会去看。 事实上，因为演唱会的门票普遍很贵，而且从进场到退场至少三四个小时，所以去看演唱会的，一般都是有钱、有闲且愿意出门的人。 所以，你可以看到身边有很多朋友号称粉谁又粉谁，甚至言之凿凿TA来开演唱会一定去看。 但是真实的演唱会市场是，能场场爆满的歌手凤毛麟角。 蓝星上是这样，这个世界同样如此。 要是一个城市同时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歌手开唱，那么有限的观众肯定被分流。 到时候谁的上座率都不会太理想。 想到这里，秦艺又道，“这么说，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我们这次巡演？” “对啊，要不然呢？” “他们就不想想，也有可能他们也会输得很难看呢？” “他们输......怕是很难了。”李江南一脸苦笑。 “怎么说？” “我告诉你他们演唱会的名字，叫‘华韩歌友’巡回演唱会，现在你知道了吗？” 秦艺一听，顿时猛地坐直了。 “什么意思？他们打算，集合韩国和华夏的歌手，一起办演唱会？” “是一线歌手，两国的一线歌手！”李江南敲着桌子纠正道，“联手办全国巡演！我们在哪，他们就在哪！所以你说，他们怎么输？” 秦艺又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这的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而且这么看来，对于花样少女团的巡回演唱会，影响确实很大。 毕竟，再怎么说，花样少女团也不过是二线女团，就算有自己和陈菲儿助阵，那顶多算增加些光环，毕竟主角是她们。 而华夏和韩国的一线明星联手，光是这个噱头，就足以秒杀花样少女团的吸引力了。 特么的，这次五岳会和SMK，这么下血本的吗？ 这是要三人行一家，单挑他们一堆啊......群殴可还行？ “要这么来的话，那就得换种玩法了啊！” 秦老狗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325章 突然不想努力的陈菲儿 为了准备演唱会，程筱芸、白浅、杨依冉最近一边拼命背歌词、练舞，一边还要做体能训练。 因为演唱会是个体力活，连续两三个小时唱下来，一般人真坚持不住。 不过杨依冉发现，程筱芸这两天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但训练的时候积极主动，而且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容。 当然，白浅比程筱芸更努力，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一门心思泡在舞蹈室和录音室。 弄得杨依冉都不好意思摸鱼了。 终于在舞蹈室混到下午五点，晚间休息时段了。 杨依冉满身大汗，上身穿着短袖，下身则是一条运动短裤，短袖紧紧地吸附在身上，洁白修长的腿上满是晶莹的汗珠。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由自言自语，“听说这样很诱惑？我怎么没get到？” 说着，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 然后点开“快音聊天”，选择“我的分享”，把照片传了上去。 “我的分享”其实就是朋友圈，只是名字换了一下而已。这种点对多的分享方式所有社交平台都在用，不是微聊独创，所以不算侵权。 发上去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人点赞评论了。 艺哥太帅惊中央：“该图涉嫌对青少年有诱惑性引导，建议人工审核。PS：实在想发，可以设置三人行组群可见。” 杨依冉直接呵呵，“三人行组群可见”，那不就包括你了吗？ 于是回复道，“此消息菲儿姐同样可见，请准备榴莲。” 放下手机，她穿上外套。 然后又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想看看秦艺有没有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多少有点期待。 事实上，尽管知道白浅、程筱芸也喜欢秦艺，而且秦艺有正牌女友陈菲儿，可是杨依冉却隐约发现，自己很享受和秦艺产生联系的瞬间。 杨依冉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可是让她很困惑的是，自己昨晚居然还梦见他了！ 而且自己还在床上勾引他，菲儿姐还在旁边！ 简直大逆不道！ 杨依冉一想到那个梦就觉得很羞耻，于是就不展开想后面的那些了......后面就更大逆不道了。 可是好刺激，吗的！ 杨依冉确定秦艺没有回复后，就退出了“快音聊天”。 事实上，快音聊天推出已经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之内，很多人登录快音，点开“摇一摇”、“附近的人”以及漂流瓶时，都会发现会弹出一个提示选项。 “该功能已同步至‘快音聊天’，原有好友数据不变。更多伙伴、更多趣味玩法尽在快音聊天，是否下载？” 几乎所有人都会仔细看完提示。 “原来还有更多玩法？” “快音是专门做了一个交友软件？” 基于对“摇一摇”等玩法的高度认可，大约有三四成的人，立即选择了下载。 毕竟下载一下，也最多一分钟时间罢了，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有什么新玩法不是很好么？ 而剩下的人，在点击拒绝后，又看到一个窗口弹了出来。 “现在下载，可以立得25元芝麻开门商城无门槛消费券（不是满减哦），是否下载？” 25元？ 还无门槛，不是满减的那种？！ 白得的钱，傻子才不要呢！ 于是，又有三四成人立即改了主意，选择了下载。 如此一来，大约有八成左右的相关用户，下载了快音聊天。 这个“相关用户”，不仅仅是“摇一摇”为首的三驾马车的用户，当然还有“兔兔乐园”中各种小游戏的用户了。 春节过后，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高速发展，目前快音总日活用户早已经突破2亿。 其中1.2亿左右用户，有使用上述各种功能和小游戏的习惯。 八成的转化率，那就是接近一个亿了。 但实际数据是，短短半个月，目前快音聊天的用户，已经突破了1.2亿！ 多出的2000多万是从哪里来的？ 一部分是被快音聊天里，各种各样有趣的小游戏吸引的。 比如，偷菜！ 这个功能一上线就广受欢迎，无论是在地铁、公交车还是办公室，你总能看到有人的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一片菜田的画面。 也能看到 ，有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在回复被他“偷菜”的朋友的“讨伐”。 甚至这两天连媒体都广泛报道，说网上掀起了一股“偷菜”的热潮。 而另一部分，则是被“25元消费券”吸引过来的。 当这25元消费券被证实真的可以在芝麻开门无门槛消费后，无数人为了白嫖，迅速下载了快音聊天。 下载完毕后，一看自己那么多好友都在上面，而且上头的很多游戏，自己周边的人都在玩，试问谁没有兴趣体验一下呢？ 于是，一开始只想“白嫖”的那群人，嫖着嫖着就有了感情，再也卸载不掉了！ 毫无疑问，快音聊天开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头，而它的用户，还在更加飞速地增长。 不得不说，当才华和金钱叠加，做什么事情都事半功倍。 芝麻开门这头，这次绝对是大手笔——短短半个月，1.2亿张真金白银的消费券，可都是他们买单的！ 不过，商人有商人的算盘，他们的消费券虽然真的价值25元，但是芝麻开门商城的商家，得出25%的活动费。 没错，在商家那里，他们管这叫“促销活动”，你不交活动费，这优惠券就不会在你家店铺花。 而且，负责管理商家的“小二”还要给你脸色看，下次再想参加活动，呵呵，你自己掂量掂量。 商家怎么办？认呗！ 这么一算，其实芝麻开门方面，差不多掏了20亿左右。 但这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了。 才20亿就能狠狠打击自己的主要对手微聊，甚至彻底改变竞争态势，简直就像是花20块钱买彩票中了头奖啊！ 于是，按照事先的协议，“快音聊天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了！ 这个公司，快音占股51%，芝麻开门占股49%！ 且快音不投一分钱，只负责运营、开发，而芝麻开门则负责注资30亿，以及技术端的支持和维护。 在普通人看来，芝麻开门这是疯了，自己砸了那么多钱，还提供技术人员，居然连控股都做不到？ 但是在业界看来，这把芝麻开门真的赚翻了！ 要知道，此前丁丁聊天，他们投了足足有5亿美金，30多个亿，却被微聊杀得落花流水，如今被彻底边缘化了！ 而这次，他们几乎啥都没干，就花了那么“点”钱，就直接获得了对付微聊的大杀器！ 你想啊，如果微聊被干倒了，那么微聊支付还怎么生存？ 以及更多基于微聊的各种生态布局，就可以全部都连根拔起啊！ 只要能达到这个战略目的，别说20亿，就算再增加十倍预算，芝麻开门都乐呵呵的！ 再说了，这么有前途的项目，换了全华夏任何一家财团，都绝对愿意投啊！ 所以，高兴的不止是芝麻开门的一众高管，还有快音的各位投资人。 毕竟，谁特么能想到，他们只是想投资短视频平台的，却突然又多出来一块重大资产？ 快音聊天，那可是对标“微聊”的！ 知道现在微聊估值多少吗？ 100亿美金！ 折合人民币是六七百亿！而且它现在没有独立上市，这个估价是实打实的！ 但是你问，要是给个120亿美金，微聊卖吗？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掌握了移动端的聊天入口，未来就能掌握大移动通讯时代主导权？ 微聊的价值，岂是区区120亿能衡量的？ 所以，如果迅速崛起的快音聊天，或者说“快聊”，能够真的取代微聊的话，那么将绝对改变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格局。 到时候，所有快音的股东，都将赚得盆满钵满。 毫无疑问，眼下整个华夏投资界，最想投资的标的，就是快音！ 这些资本家已经疯狂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在满世界打听，秦艺手中还有什么项目需要融资的？ 项目本身优劣无所谓，挣不挣钱更无所谓，他们只想投钱——因为投了钱，就有机会认识秦艺了啊！ 为了能认识他，亏个一两亿他们都无所谓！ 不夸张的说，现在真的是全世界满大街的钱，等着秦艺去捡。 《华夏金融》：“今时今日的秦艺，更像是一个蛮荒武士。没人知道他 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但是他出的每一剑都见血封喉，直刺对手的要害。或许，现在微聊正在后悔，当初为何要参与某会与秦艺的恩怨。” 《华夏券商日报》：“微聊一度认为已经大获全胜的移动端即时聊天战场烽烟再起，谁也没料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个足以挑战微聊的全新对手便横空出世。而更令微聊不安的，可能就是它背后的股东，名叫秦艺，一个注定在华夏财经历史书写传奇的男人。” 《中央财经》：“微聊可能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在一次次不顾用户体验，在秦艺与某会之争中‘拉偏架’的微聊，终于迎来了一波最直接、最强硬的反击！快聊能不能颠覆微聊刚刚建立起来的统治？业界认为很有可能！” “米国《财富》杂志：当我们在讨论FACEBOOK席卷全球时，遥远的亚洲似乎也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一位名叫‘秦艺’的华夏籍男子，集流行歌手、综艺制作人、互联网创业于一体，正在向该国资本界的旧有秩序发起挑战。我们认为，他有可能成为亚洲新的首富——如果他那位美丽的明星女友，确定会与他结婚的话。” ...... 费迪南春季慈善拍卖会。 费迪南拍卖行是全球最负盛名的拍卖行之一，其每年春季都会在全球各地举行慈善拍卖会，在这些拍卖会中，他们会将拍卖所获的80%佣金，都捐赠给当地的慈善机构。 由于运营得当，加上其本身的品牌效应，所以每年的慈善拍卖会，都会有大把明星前来助阵。 渐渐的，也就变成了明星的秀场。 今年的华夏分会场就设在滨海，陈菲儿作为主办方的特邀嘉宾也参加了活动。 当然，原本秦艺也是获邀的，但是他最近忙到炸，而且他也一向都懒得参加公开活动，于是婉拒了。 不过他还是委托陈菲儿，要她务必拍几件藏品，作为公众人物怎么说也得支持下慈善事业，引导公众向善向好的风气对吧？ 顺便也省得被人说，光蹭热度不花钱——毕竟咱现在也不缺钱。 走完红毯秀之后，陈菲儿就悄悄回到更衣室，关上门给秦艺打了个电话。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想拍的那幅画叫啥？”陈菲儿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的秦艺，正坐在排练大厅的观众席上，与李江南、葛军等一众大佬看花样少女的彩排演出。 音乐有些吵，他便走到门口，说道，“应该是叫《木石图》吧，怎么了？” “你还知道是《木石图》啊？”陈菲儿咬了咬牙，“你知道那张画起拍价是多少吗？我刚刚问了，2亿！秦总，那是苏轼的真迹！” 秦老狗点了点头，“对啊，要不是苏轼的真迹我还不要呢。这张画传承有序，且有史料记载，2亿是最起码的啊。” 毕竟，在蓝星上，这幅画拍出过4.1亿人民币的天价！ 陈菲儿瞪大了眸子，表示自己快要疯了。 “小混蛋，你以为姐姐我真的是富婆啊？我哪有两亿那么多钱？再说了，那是起拍价，弄不好能叫到3亿！而且，光是佣金都得两三千万！” “你会没有2亿？” “我没有！上次给你凑那1.5亿，我都已经卖房卖基金了！还有啊，我之前投三人行、投快音也有1.5亿了，加上刚买了滨海的房子，你现在就是卖了我也拿不出那个钱啊！” 秦老狗摸了摸下巴，“原来你也没想象中那么有钱哈。” 陈菲儿想揍人了。 咬牙切齿道，“怎么，听你这意思，我没钱你还挺失望呗？那要不我努努力，多接点烂戏给您买画？” “不是，我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认真啊。”秦艺笑了笑，“你今天情绪不怎么好呀？” “我能好么？今天叶颖也在，就是嫁入香江豪门的那个。一见到我就各种炫，什么两亿刚买了套别墅，还说我......太累，都老了！气死老娘了！” 还有后半句陈菲儿没说，就是那女人说她帮男朋友创业要当心，男人的心最容易变了之类的。 话里话外，就好像她被骗财骗色了一样！ 秦艺听她这么一 说，顿时想起之前看过某八卦杂志的报导，文章里说那个“叶颖”曾经是和陈菲儿同等级的演员，两人因为同时出道，所以互为竞品，一度争得很激烈。 不过后来叶颖嫁入豪门，按照婆家的规矩，就隐退了。 叶颖嫁入的豪门，号称是香江五大豪门之一，婆家净资产在千亿左右，确实很有钱。 秦老狗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趣。 “要这么说的话，那那张画你就必须买了。输人不输阵，你得让她知道，她只是别人养的金丝雀，而你陈菲儿，自己就是豪门啊！” 陈菲儿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倒是想做豪门，可是我说了没有钱！总不能，把快音的股份卖了吧？” 心想，那倒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对于自己究竟有多少钱，陈菲儿也没仔细算过，反正她就大概其认为，自己大概能有个几十亿资产，不过都是纸面上的，毕竟快音、三人行又没有上市。 秦艺闻言，顿时微微一笑，“干嘛要变卖快音的股份？你现在想要钱还不简单？会场不是有专业的财务顾问么，你过去告诉他，你叫陈菲儿，然后问问他，你现在要五个亿，他能不能帮你解决。” “你说......多少？”陈菲儿难以置信地问道。 “五个亿啊！我估计这画很可能拍到这个价位。如果超出的话，那就算了。”秦艺说道，“反正5个亿以内，我们就势在必得。这画是我们国家的瑰宝，现在流落海外，把他收回来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你让我借5亿？”陈菲儿已经无力吐槽了，“你给我算算，这5亿光每个月利息就多少？” 她攒了那么些年，也就攒了5个亿而已，而且现在基本全投出去了！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把这场子给我找回来！一会儿我看直播，要是没见你出价，回来打你屁股！我是说真的，很严肃地跟你讲！” 秦艺说完，就挂了电话。 “啊这......”陈菲儿看着手机，气得咬牙切齿。 快步走出更衣室。 心里默念着，“疯了疯了，我才不给你买！还打屁股，今晚老娘打你屁股！” 可是走进会场，又想起来之前，小无赖就心心念念说想要那副苏轼的真迹......要是不给他买，他是不是会很失望？ 陈菲儿这么想着，本想回自己的座位的，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会场一边，设立的“财情顾问”处。 那边，站着一个大约30来岁的经理。 看到陈菲儿在自己跟前站住，他当真是喜出望外，双眼闪闪发光。 大客户来了啊！ 这可是陈菲儿，快音、三人行的双料董事长！ 嗯，什么大明星，那种不上档次的身份，他直接忽略了。 于是立即走上前去，说道，“陈总好！我是费迪南首席财务顾问，致力于为客户提供全方位的金融解决方案。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么？” 像这种顶级拍卖会，动辄几个亿的成交，而客户通常都没有那么多现金，所以自然有这类衍生出来的金融服务。 “嗯哼。”陈菲儿清了清嗓子，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毕竟她很少借钱，也不想被人看到说自己在借钱，感觉真的......很丢人啊! 可是一想起秦艺会失望，她又不忍心。 反正现在不管什么事情，基本上就是，秦艺想要，她就不忍心不给。 大概，这就是年龄差造成的独特心态吧...... 于是在犹豫了下后，她试着开口问道，“这个，我想......假如我想融资五个亿的话，你这边是不是有渠道？” 那经理内心顿时狂跳！ 好家伙，开口就是五个亿，果然是三人行和快音的双料董事长啊！ 只要成这一笔，光提成就够自己滋润一年了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表现出了荣辱不惊的专业素养，平静且面带微笑地说道，“以您的资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对了，离正式开拍还有点时间，我们可以去隔壁的VIP室详聊。” 陈菲儿也觉得在这里问，不是太好看，于是就点了点头。 跟在那经理身后，穿过大厅， 去了VIP接待室。 却不想，刚刚进去，就只见一人跑上来，挽住了她的胳膊。 “呀，菲儿姐，你这是......要借钱？” 陈菲儿转头一看，不是叶颖还能是谁？ 这女人浓妆艳抹，满脸笑容，眼神里却是透着七分嘲讽，三分倨傲。 潜台词是，呵呵，原来你没钱了啊？ 陈菲儿感觉很尴尬，但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她再否认也没有用。 于是说道，“对，我想拍点东西，但是手头没那么多现金。” 叶颖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这样啊！其实手头没钱的话，不拍也可以的。或者你找我借嘛！真是的，我们才多久没见面，你就见外啦?说吧要多少，五百万，一千万？都可以的！” 说着，就挽着她的手臂，一起进了VIP室。 就好像，要见证陈菲儿“落魄借钱”的样子。 那财务顾问一看叶颖那样子，就知道这位是常年不在国内，且在家呆傻了。 大姐，你疯了吗？这是陈菲儿，你话里话外居然笑话她没钱？ 陈菲儿黑脸，想让叶颖自己走开。 然后叶颖就坐在她身边，坚决不走！ 这么好能见证陈菲儿“尴尬”的时刻，她怎么能走？ 陈菲儿无奈，也狠了狠心，心想你要看就看吧，起码老娘手里还有两家公司股份呢，又不是真的没钱，有什么丢人的？ 财务顾问给陈菲儿泡了咖啡之后，就问道，“陈总，您确定，这次打算要融五个亿是么？” 陈菲儿点点头，“对！” 叶颖当时就目瞪口呆，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天哪，五个亿？ 她借这么多干什么？ 得接多少戏才能还出呢？ 要知道婆家每年给自己的“零花钱”，也才3000万！五个亿自己怎么也得赞......十几二十年吧？ 此时，只听财务顾问说道，“五个亿，没有问题。从公开渠道了解道，在几轮融资后，您目前持有快音19.6%的股份，持有三人行40%的股份，都是第一大股东。我们建议您可以用这两家公司的任意一家股份，来进行股权质押。因为它们都是优质资产，所以利率方面也可以给得比较低。” 叶颖顿时微微一惊。 原来陈菲儿的公司，已经那么值钱了？ 就19.6%的股份，也能贷出5个亿？ 如果按照贷款额度跟实际价值打七折来算，那岂不是她的股份，现在都价值七八个亿了？ 陈菲儿想了想，说道，“那要不然，用快音的来质押吧。” 毕竟，三人行才是她“亲生”的嘛！说起来，她放在快音上的精力，也不过是每年开几场会罢了！ 又问道，“对了，用快音的话，5个亿我需要质押多少股份呢？” 财务顾问略微沉吟了下，说道，“5个亿金额也不小，我这边给您估算的是......怎么也得1%吧？” “啊？！” 这边，陈菲儿还没有说话呢，叶颖就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此刻，她那双眼睛睁得铜铃大，眼皮上那厚重的眼影，差点因为过度挤压掉下粉来。 刚才她还以为是19.6%的股份，才能贷五个亿呢！ 现在居然是......百分之一？！ 1%的股份就值5个亿，那19.6的股份不得值快一百亿了？ 叶颖很想跳起来问问，这财务顾问，你是不是疯了？什么公司啊在初创期就这么值钱？ 而陈菲儿，说实话也结结实实地愣了下。 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她知道现在快音很值钱，可是当它化作具体的金钱摆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所以，小无赖......在短短半年多时间，为我赚了那么多钱了？ 那我，现在真的是百亿女富婆了？ 我就是豪门？ 突然不想努力了是怎么回事...... 那财务顾问见陈菲儿愣神，又赶紧补了句，“如果您不想质押这么多，我再去操作下看看也行！只要资产好，都可以商量的。” 叶颖表示自己要疯了。 忍不住脱口而出，“还能低？” 财务顾问点点头，“应该可以。” 也不看看快音的股份，如今在市场上热到什么程度！ 第326章 不在现场，但是现场却是他的主场！ 作为专业人士，这位财务当然是对这次获邀参加的重点客户的资料，了如指掌了！ 不夸张的说，虽然今天参会的有好几个号称身价“千亿”的富豪，但是在他眼里，要论实际消费能力，陈菲儿绝对能排在全场前三！ 为啥？ 很简单，那些身价千亿的富豪，只要你去查查他们的资产负债表，就能发现他们名下有一大堆贷款以及股权质押，真正能随便花的流动资金没多少。 而陈菲儿不同，作为互联网和娱乐业双料创业新贵，她的两家公司不但现在估值奇高，而且没有做过任何抵押！ 那都是实打实的真实资产啊！ 而陈菲儿这边，一听他说质押的股份居然还可以低，都已经惊讶地快失语了。 她可不是娱乐圈花瓶，本身就是本科毕业，而且自己又开过工作室那么多年，不可能一点财务常识都不懂。 刚才她认真地心算了下，快音B轮融资，综合算起来，大概是以50亿美金的总体估值来算的。 这样的话，每1%的股份，也就是0.5亿美金，转化成人民币的话，就是三亿多点！ 而且，股份质押的话，一般来讲还要打个七折，比如价值一亿的股份，你只能贷款七千万，就这还是优质资产的股份才能享受到的比例。 照这么算，1%股份最多也就能贷出2亿左右啊！ 怎么可能贷出来5亿？ 甚至，他还说比例还可以再降低？ 陈菲儿严重怀疑这位30多岁的财务顾问是不是算错了，或者是新来的没经验？ 要不然实在解释不通，自己为什么突然有钱到这种程度了啊！ 于是在回过神来之后，她不动声色的，又问道，“那你认为，多少股份可以贷这5亿呢？” 财务顾问沉思了下，说道，“我觉得，我最低可以做到0.8%！当然，我不是说您的0.8%股份只值5亿哈，他们做抵押的，抵押物的价值肯定要比实际贷款额要高些的。我也只是初步评估，具体评估还得以银行风控部门评估为准。” 叶颖听到这里，几乎快要昏厥了。 心里在咆哮：有没有搞错啊，一个初创公司而已，而且听说他们才开了半年多，0.8%的股份，价值不止5亿？ 神经病吧，哪个银行会承认？ 陈菲儿此时也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好的，那么，你这个估值，依据何在呢？” 财务顾问笑了笑，说道，“依据啊？陈总，您真的不知道，现在快音的股份，在资本市场有多受追捧么？这么说吧，现在说它是资本界的硬通货，应该没人反对。”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再说具体点吧。快音现在占据了华夏互联网时代最热、最具战略意义，同时也最具前景的两大赛道——短视频和移动端即时聊天市场。 这两个赛道，只要快音成功一个，未来就是大几千亿的估值起步，甚至上万亿都有可能。您知道脸书现在什么估值吗？5000亿美金，也就是三万亿人民币。 而现在，业界普遍认为，快音如果出海，很可能席卷全球，市值绝对可以对标脸书！但这只是快音短视频的价值！如果快音旗下的快聊，又能击败微聊，统一华夏即时聊天市场，那......” 停顿了下，财务顾问最终一脸艳羡地总结道，“反正，陈总，您手上的快音股份，真的很值钱，超级的值钱。它的估值，肯定不能按照B轮融资的估值算的，我只能这么说了。” 陈菲儿清亮的眸子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表示我也只能这么听了。 感觉好离谱...... 但在这一刻，陈菲儿才真 正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关心过的“快音”，现在究竟有多值钱。 也才意识到，那位总是嬉皮笑脸，动不动就被自己“暴揍”的小无赖，不知不觉间，竟然......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又为自己赚了那么多的钱。 合着，在外面他其实已经是资本界的顶尖存在了？ 可是，这混蛋明明都已经混到那个地步了，在自己跟前却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幼稚无聊地像个小孩子......总是讨自己打。 顶多打他的时候，他现在会喊“给点面子行不行”。 想到这里，陈菲儿就忍不住嘴角轻轻一扬，在心里笑了出来。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像秦艺这样，掌握巨大财富之后依旧能保持最初心性的男人，是何等的难得。 又是，何等的强大。 人生能遇到他，自己又是何等的幸运。 这么一想，这混蛋每次睡觉前都要自己换各种“制服”，甚至还要配合他“演戏”的“癖好”，就......不但没什么，而且还有点可爱哈。 陈菲儿的微笑，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叶颖的心里。 她知道，自己今天纯粹是自取其辱来了。 嫁入豪门后，她一度觉得自己每年能雷打不动地领2000万“生活费”，甚至生个孩子还能得到8000万“补贴”的豪门阔太生活，足够让自己有优越感了。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在陈菲儿面前，那点钱不过是零头。 而且，自己为了这些钱，只能按照豪门的“规矩”，小心翼翼的做人，生怕得罪老公、公婆。 而她，却是一个完完整整的自由身。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想跟喜欢的人谈恋爱就谈恋爱。 因为，她自己就是豪门。 按照财务顾问的说法，别说自己的老公，恐怕自己的公婆看到她，也必须给她笑脸吧？ ......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财务顾问为了帮陈菲儿找到最好的贷款方案，直接联系了三家银行的贷款部门高层。 很快，这个消息就在银行界传开了。 一个又一个来自于各大银行信贷部门高层的电话，纷至沓来的打了过来。 “0.8%，授信5亿，我行三天内可以办妥，绝对不耽误她拍卖！” “跟她说，0.75%我们就贷！别问风控，风控那边我去搞定！” “0.72%，对，就0.72%！这特么还用问吗？我倒是希望她不还钱，这股份这价格，我朋友现在就想接！” “对了，你问她卖不卖股份啊？卖的话，价格还可以谈，不用那么多股份！” “兄弟你帮忙给我盯住了！我马上赶过来！冲业绩啊帮帮忙，条件什么都好谈！” ...... 这边，秦老狗还在指导花样少女团的彩排。 “程筱芸，刚才你的身位不对没发现吗？唱第二句‘他还不懂’的时候，你应该是在C位了！” “还有杨依冉，你笑什么笑？你开头第一句的音准就低了一个KEY，自己不知道？还有几天就上场了，你在想什么？” “白浅，白浅你......那个太晃了，不是说让你穿运动型的，有背带那种的了吗？” 秦老狗在底下，指着三个小妮子一顿输出。 没办法，主要是这次巡回演唱会，对三人行太重要了。 毕竟，对手是华夏和韩国的一线歌手。 这是一次最直观的比拼。 如果这次花样少女的演唱会，能做到与对方平分秋色，那不仅将奠定花样少女团一线的地位，而且对于吸引万华、星展旗下歌手来投，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原因太简单了—— 如果三人行一家能扛住华夏、韩国诸多一线歌手的联手吊打，那就足以说明，它反过来可以吊打他们中的任意一个！ 这场战役以后，再去挖那些歌手，就问谁能不动心？ 当然，秦艺要的不是这些歌手给自己赚多少钱，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找个新人过来，也同样能让他为自己赚钱。 他要的是，一点点掏空万华和星展，要的是，让五岳会看到恐惧，开始颤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个只想着压榨和奴役的王朝，有什么资格继续存在，又凭什么不土崩瓦解？ 这帮人高高在上，肆意玩弄一切的时代，应该被终结。 但这不够！ 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也终将被清算！ 所以，这几天的秦艺，就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格外认真。 三个小妮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秦艺发火的样子，虽然一个个撅着嘴，气哼哼的，可是谁也不敢说话。 其实不光是秦艺，李江南、葛军最近也格外严肃。 “秦总说的对，你们这个状态，是没办法赢下这场较量的！你们要知道，咬牙挺过这关，你们才能站在舞台的最中央！”李江南说道。 “没错，虽然我们正在想其他办法，但本质上这是你们的演唱会！”葛军也难得严肃地说道，“你们才是主角，如果你们自己撑不起来，我们想再多招都没用！” 三个小妮子被一顿骂之后，终于也认真起来了。 白浅打圆场道，“好的好的，那我们重新来一遍好了。” 程筱芸看向秦艺说道，“白浅穿的就是运动型的，你老盯着她那里看做什么？” 李江南和葛军顿时也看了秦艺一眼，觉得程筱芸说的不无道理。 白浅小脸红得像苹果。 “嗯哼，”秦老狗清了清嗓子，“我这是观察整个表演的和谐程度。” 白浅赶紧说道，“那、那我再弄紧一点就好了。” “继续，继续......” 正说着呢，突然夏英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总，听说陈董事长的股份要出售？你让她找我啊，我来接，价格好谈。我没她电话，你赶紧跟她说。” “什么出售？哪听来的？” “整个业界都传开了啊，你不知道？快点快点，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是质押，谁说卖了？你要有钱就贷给她，没钱别来烦我，我最近忙成狗了知道吗？” “质押啊？那也行，跟我们银行贷吧。” ...... 没多久，秦勤、赵明辉的电话也打来了，都说的是同一件事。 秦老狗只好果断关机。 这些资本家啊，都是一群狼，可不能让他们污染了自己纯洁的心灵。 而拍卖会那头，恍惚中的陈菲儿，在接到七八份质押方案后，终于选择了其中一份0.7%股份贷款5个亿，且年华利率仅为3.5%的方案。 嗯，提供方案的，正是夏英明的滨海国际发展银行。 因为知道他们是快音股东，条件也不错，陈菲儿才选择他们的。 搞定一切，出VIP室的时候，叶颖突然变得话不多了。 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尴尬的笑。 笑中，有无尽的羡慕。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 作为VIP中P，陈菲儿稳坐前排贵宾席。 在滨发展帮忙垫付1200万的保证金后，很快就轮到了《木石图》的开拍。 2亿的起拍价。 “两亿一千万！” “两亿三千万！” “两亿五千八百万！” 一路喊上去，直到陈菲儿举牌。 “三亿！” 会场登时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陈菲儿身上。 陈菲儿目视前方，稳坐钓台，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嗯，什么 拍卖技巧啥的她都不会，她就知道，这幅画小无赖最喜欢了，无论如何也得得到。 反正拍卖完毕后，不用现场交钱，半个月内缴清就可以，所以哪怕超过五亿，她也要买下来。 你问值不值？ 陈菲儿觉得无所谓，只要小无赖开心就值啊。 现场还真有个房地产开发集团的老板，有意与陈菲儿较较劲。 直接喊道，“3.5亿！” 全场又是一阵惊呼。 直接跳档了五千万有没有？ 陈菲儿皱了皱眉，又举牌喊道，“3.6亿。” 就比他多一千万，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话说回来，陈菲儿虽然从小家境优渥，长大后也不少赚钱，但是加个一千万觉得算是“省钱”了，这种体验绝对是第一次。 放在以前，一下花个一千万，那不知道得犹豫多久呢。 “老娘我今天一掷千金，就为搏那小无赖一笑了。” “别问为什么，有钱，任性。” “这么说起来，自己做豪门的感觉还是挺好哈？” 一想起小无赖看到这幅画以后，一定会很开心，陈菲儿心情也变得很好。 “4亿！”那边，土豪继续喊价。 “4.1亿。”陈菲儿继续举牌，毫不犹豫。 现场已经嗡嗡声一片了。 土豪咬了咬牙，和身边的顾问商量了下，又喊道，“4.5亿！” “4.6亿。”陈菲儿继续喊。 土豪在不住地看她的表情，但是陈菲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毕竟两者的目的不同。 土豪要追求其投资价值，而陈菲儿只看它的情绪价值。 全场快窒息了。 如果没记错的，这个价格已经达到华夏书画拍卖历史的顶峰了。 土豪又和顾问商量了一阵，在沉默了几秒后，继续喊道，“4.7亿！” 显然，他们觉得已经快接近心理价位了，所以减少了加价。 陈菲儿不紧不慢，“4.8亿！” “4.9亿！” “5亿！” “轰”地一声，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5亿，现在的戏子都这么有钱吗？”有人忍不住吐槽。 立即，又有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戏子？你知道陈菲儿手里那两家公司，现在值什么价吗？你的百货公司实际资产，可能都没有人家一半多！呵呵，再过一两年，你可就是人家零头啦！” “谁让人家找了个好男朋友呢。帅气多金有才华，天底下独一份了吧。” “那也是人家本事啊。你看，在秦艺最落魄的时候，陈菲儿就知道帮他！你说，她怎么就能慧眼识珠，认定这个男人有前途呢？” “可不么。当初秦艺去参加林婉秋婚礼，多少人在跟着看笑话？但是陈菲儿却主动挽他手臂，帮他解围！换你你能做到？说白了，天下几个女人能有她这种眼光的？” “说白了，也是命中注定。你看她单身这么久，结果一找就能找到秦艺这样的金龟婿。哎，我谈了这么多恋爱，怎么就找不到秦艺这样的？” “你省省吧，要是还有秦艺这种男朋友，我跟我老公离婚了也要去追......哈哈。” 这些窃窃私语，有些陈菲儿是听到的。 心想，会说你们就多说点。 老娘就是靠男朋友，怎么啦？ 那头，土豪终于选择了放弃。 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五亿买这一幅画，十年内都别想回本。 再加，可就不划算了。 “5亿一次，5亿两次，5亿三次，成交！” 随着主持人的一锤定音，这副北宋苏轼的真迹，就正式确定了新的收藏者。 当然，实际价格还不止5亿，因为还要支付12%的佣金，合计价格是5.6亿。 这么一来，陈菲儿还得再增贷 六千万。 不过她乐意。 按照惯例，陈菲儿需要上台，发表感想。 无数明星同行，一脸艳羡地看着身穿晚礼服，光彩照人、面若桃花的她，走上前台。 有人圈内女星对身边另一女星小声说道，“菲儿姐谈恋爱以后，气色比以前更好了啊。” “那是当然，你要是有秦艺那种男朋友，每天不活在爱情的滋润中吗？” “哈哈，我要是秦艺女朋友，我还拍什么戏，我天天在家滋润他。” “怎么滋润？” “哈哈，要你管？” ...... 陈菲儿上台。 主持人问道，“菲儿姐，您是怎么想到，要拍这幅《木石图》的呢？是不是您我国对传统文化，也特别喜欢呢？” 陈菲儿想了想，随后微微一笑，说道，“我个人其实还好，不过秦先生说很喜欢，我就拍了。” “哗！”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谁都没想到，陈菲儿身为偶像女星，居然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就秀起了恩爱！ 但很快，一阵笑声伴着掌声，响了起来。 嗯，这恩爱秀的，太让人心服口服了。 你有这样的男朋友，你不秀？ 陈菲儿又说道，“另外，秦先生也说了，这是我们华夏的文化瑰宝，理应归国。在适当的时候，他会将它捐献给国家博物馆，让更多的人都看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正经，我想应该不是开玩笑。”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所有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5亿拍来的名画，说捐就捐了？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啊！ 但很快，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毕竟，这种炫富也同样让人心服口服——人家在抢救文化瑰宝，起码比那些秀游艇飞机的家伙要高尚很多吧？ 底下正巧在场的国家博物馆馆长，那掌拍得跟拉花似的！ 这么说吧，此时秦艺不在会场，但基本上这个会场，已经成了他的主场！ 最后，陈菲儿又说道，“另外，我们也很高兴大部分佣金能捐献给慈善机构。未来，无论是快音、三人行还是我们，都会继续关注慈善事业，希望大家也能更多关心弱势群体，一起伸出援手。就这些，谢谢。” 陈菲儿就说了这三大句话。 三句话，她为男人花了五个亿。 想必明天短视频平台上的那些营销号，有材料可以写了，例如什么女生要有独立的经济权啦，什么优秀的男生身上有八个潜质啦，或者男人落魄时需要你的陪伴和鼓励，这样东山再起时你才是他的唯一，什么角度不能讲呢？ 慈善拍卖会完美落幕。 结束群星合照时，陈菲儿很低调地站在比较靠边的位置，毕竟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争什么番位了。 然而主办方很快就发现，此时全场没有一个明星敢站C位，包括星展和万华旗下的一线...... 且所有人都看向陈菲儿。 开什么玩笑，除了她，现在谁还敢站这C位？ 谁敢站，谁明天就肯定要被全网群嘲啊！ 于是，在众星拱月一般的簇拥下，陈菲儿又被拉了回去，按在了C位上！ 这大合照，才算拍成了！ 而让陈菲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豪掷千金”，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回去时，就有两个万华旗下的女星，私下里表示，有空要去三人行拜访她。 很明显，这个时候她们去“拜访”，肯定是想跟她聊跳槽的事情啊！ 陈菲儿当然不会拒绝，微微一笑，对她们说道，“可以啊，三人行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不得不说，有时候展示下硬实力，也是很有必要且奏效的。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 第327章 不一样的演唱会 花样少女团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将于4月16日正式开唱，首站自然是在三人行大本营滨海。 而“华韩歌友会”也在同一天，在滨海粉墨登场。 距离开唱还有三天时间。 “从公布的名单上看，对方的规格非常高。他们参加巡演的歌手，华夏方面的有歌手李铮、赵嘉明、那拉、尚薇薇等人，韩国方面的则有李泰妍、朴太深，以及最近在全亚洲人气都很高的H.E.B组合。可以说，这些歌手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能单开演唱会的存在。” 会议室，李江南神情严肃地说道。 秦艺皱眉沉吟了下，问道，“那个朴太深，我记得他好像参加过三国歌会，而且废话还挺多？” 李江南点头道，“对，那天结束后，在外网平台说我们华夏的酒店和饭菜太差，影响自己发挥的。就是他了。当时有网友抗议了一阵，不过他的粉丝还是坚持在支持他，所以现在他在华夏的热度也不减。” 葛军呵呵一笑，“那正好，这次看看他究竟有多深。” 秦老狗淡淡一笑，“深不深无所谓，关键是服不服。” 强小军、肌肉男等人顿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菲儿白了秦艺一眼。 程筱芸、杨依冉则一脸无语。 白浅很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有的笑有的不笑？为啥总感觉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啊？ 总体上，会议的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 毕竟一切都已成既定事实，且这将近一个月来，三人行都在为此做准备，如今大战将至，再愁眉苦脸也没有用，反倒是有损士气。 其实在三人行，要提振士气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只要秦艺笑呵呵的，告诉大家一定能赢，那么大家一定会信。 哪怕，这次是三人行要一家，单挑SMK、万华和星展！ ...... 有个好消息，三人行的文化产业园区，以及快音的科技产业园区，经过滨海市政府的高效运作，终于顺利获批了。 两家公司，现在都是滨海市重点扶持企业，任何申请都会得到比较高效的回复。 这里头不牵扯任何超出法律底线的因素，秦艺也没有送一分钱的礼，甚至连主管部门的大领导都没见过几个。 但像三人行和快音，你放在哪个城市都必然会被重视。 想想吧，这两家公司一旦起来，能创造多少税收，又能解决多少就业？说难听点，滨海市敢为难，秦艺就敢直接搬到甘州去，那边给他的支持肯定更大。 更何况，三人行是《当代文艺复兴战略》的政绩，而快音又是“数字经济”的政绩，你说哪个领导这么傻，会放这么大的政绩在自己手里溜走？ 当然，在获批之前，其实土地征收工作已经在开始了。 因为征收的大都是空地，全都加起来也就十来栋房屋，所以征地工作很顺利，等文件正式批复下来，也就可以直接破土动工了。 两个园区，其实就隔了五六公里远。 不过因为挑选的黄道吉日都在同一天，甚至是同一个时辰内，所以开工典礼，陈菲儿和秦艺只能分别各自参加一处。 陈菲儿参加的是快音园区的开工典礼，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因为她 觉得自己这个董事长对“快音”的关心太少了。 而快音，实在让她赚得太多了，多到她良心发现，决定以后要多放点精力在这上面。 不过，对此秦艺却摸着她的良心对她保证，快音有没有她真的一样，她只管等着收钱就好，于是又被陈菲儿“毒打”了一顿。 快音园区开工典礼上，秦勤、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涂江、邹敏等一众资本界大佬全都出席，且滨海市相关部门领导也来了，可谓给足了面子。 无论是陈菲儿，还是王慕晴、王超、王浩、齐山等人，都感慨这一路走来，当真如梦如幻。 谁能想到，短短半年多的功夫，快音就能达到这般的盛势呢？ 对了，开工仪式上，姜至鹏也来了。 这货恢复得很好，已经都能站起来走路了，虽然没办法走太快，但是胜在身边有美女扶啊。 人事总监小俞，全程都扶着他呢，看得同为光棍的齐山一阵眼馋。 这两人，现在属于是摊牌了，秀恩爱一点都不避人了啊。 也正是如此，当陈菲儿在上面宣布快音园区正式奠基开工时，姜至鹏眼眶瞬间就红了。 对他来说，快音就是他生命里，那道最重要，也是最明媚的光。 他知道，对于学历平平、能力平平只有一腔热血的自己而言，是快音给了自己一切，甚至给了他一条新的生命。 ...... 秦艺这边的典礼也很热闹。 不光三人行旗下的一众明星参加了典礼，周副市长以及上过《跑男》的不少明星也参加了典礼。 不过典礼结束之后，秦艺没空招待，只是让李江南他们略尽下地主之谊了。 因为甘州那头，快音呼叫中心产业园今天也举行入驻典礼，等着他飞过去参加呢。 没错，就是入驻典礼，因为老李给他找了个现成的空园区，然后按照他的要求，再做一些配套，就直接能用了。 其实在甘州，这种空荡荡的园区还真不少，毕竟在西部开发的号召下，大搞了一波建设，各种各样的产业园区如雨后春笋般被建了起来。 结果建完就傻眼——特么的，招不到商啊！ 没人愿意来可怎么办？ 这些花大钱造起来的园区，总不能扔在那不管吧？ 所以，这些园区不但没能贡献什么财政收入，而且每年还要倒搭进去不少管理费、维修费。 而秦艺的自投罗网......嗯哼，主动要求，那可谓是一场及时雨啊。 这下好了，园区可以用了，管理费也有了，还能增加就业，而且你想想，如今华夏最热的快音公司入驻，这不是最好的广告牌吗？ 以后去招商，就好谈多了啊！ 所以下午秦艺一飞到甘州甘兰机场，就受到了甘兰市副市长的亲自接机！ 同来的，还有陈德兴、陈德成两兄弟！ 为啥？因为园区太大，所以秦艺决定，把MCN机构，也直接开在那里了。 他们两兄弟，已经南洋兴成集团，正急于往国内转型，现在已经铁了心要跟秦艺混，要把“快营集团”最大最强了！ 因为甘州的快营公司是快营集团的第一个分公司，所以他们自然是亲自来此督战了。 秦艺到了产业园区，只见里头红旗招展，彩旗飘飘， 门口一排身穿旗袍的礼仪小姐，纷纷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秦总好，欢迎秦总莅临园区考察指导。” 有好几个礼仪小姐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看到他格外激动。 往里走，就立马出来几个身穿西服戴领带的员工，秦艺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快音呼叫中心的负责人戴坤。 也是个老员工，工号前60的之一，这边以后由他亲自坐镇，秦艺还是比较放心的。 “秦总，我先带您参观下我们的园区。目前园区内，我们拥有七栋楼，分别是行政楼一栋，呼叫中心三栋，食堂一栋，另外按照您的指示，我们还开辟了一栋楼的员工娱乐中心，以及一栋楼的培训、运动中心......” 戴坤侃侃而谈。 甘兰市余副市长不时做补充，“园区内总共有三十五栋建筑，还有十一栋独立小院，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可以继续提供。租金方面你们放心，一定会给到最优惠的价格。另外，还附带两年免税。” 陈德成不失时机地拍了个马屁，“秦总，我们真是要感谢余副市长的大力帮忙啊！入驻一干事宜，余副市长亲自负责、亲自调度，谁说甘兰这边行政效率低的？我认为，这边的行政效率全国前三都没问题！” 秦艺立即朝余副市长拱拱手，“感谢感谢。” 虽然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人家效率这么高，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余副市长很高兴，大手一挥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能扎根甘兰，回馈甘兰百姓，这就够了。” 说话间，只见楼上不少员工站在走廊，探出头来。 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年轻人，女生居多，但是男生也不少。 纷纷跟秦艺打招呼。 “秦总好！” “秦总上来坐坐啊！” “艺哥，我爱你！” 余副市长眯眼看了眼楼上这些年轻人，显然有些讶异。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奔放了吗？ 见了自家老板，竟然一点都不拘束......是咱们老了？ 也难怪，余副市长参观过很多企业，在他的印象中，员工大都是“怕”老板的，至少在老板面前不敢“太放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员工还敢跟老板这么打招呼的。 但是秦老狗，却是立即露出了微笑，冲他们挥挥手，喊道，“我也爱你们。” “哗！” 顿时整栋楼都沸腾了。 越来越多的员工跑出来，跟秦艺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艺与他们互动了一会儿，然后又很欣慰地看了戴坤一眼，说道，“搞得不错，继续努力。” 很显然，秦艺说的是企业文化。 在快音，秦老狗追求的就是这种自由、活跃的氛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更提倡管理层和员工的平等——除了工作中必须要有的下级听令上级以外。 只有这样，员工的活力和创造力，才能被最大程度开发出来。 据说这些员工招过来才两个月不到，戴坤就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了这点，这足以说明他执行得很好。 受了秦艺淡淡一句表扬的戴坤，看上去非常兴奋，立即说道，“谢谢秦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余副市长看到这里，不由暗叹：难怪人家公司能做得这么好！ 下次跟全市工商界代表恳 谈的时候，一定要举举这个例子！ ...... 下午，入驻典礼隆重举行。 这意味着快音与甘州的联系，更加的紧密了。 但更大的意义，恐怕还是快音在西部票区，扎下了第一根楔子。 龚老说了，得西部、东北、华北者得天下，现在秦艺迈出了第一步。 傍晚的时候，李部长急匆匆地赶来了。 见面就先道歉，“哈哈，秦总，抱歉抱歉，今天省里事情多，没能来参加你的典礼。” 秦艺笑道，“没事，晚上罚酒三杯。” “喝酒没事，但是得去我家，咱们就吃个家宴。”李部长笑呵呵道。 “不是，现在连在外面吃个便饭都不行了么？”秦艺说道，“咱们光明正大，又不是官商勾结，没必要这样吧。” “呵呵，你晚上跟我去就好了。”李部长神秘一笑，“你给我送了个份大礼，我不得回你一份？” 李部长说的“大礼”，指的是秦艺要在甘州全省建立十个快营公司、五十个服务站，帮助甘州各地特产以及景区，在快音上直播销售的事情。 这个事情原本李部长想象不到能带动多大的经济效应，但是春节期间看完快音那场直播后，他就大受震撼了！ 光是年三十那天晚上，快音直播全平台带货，就超过了35亿！ 而且，之所以是35亿，是因为快音就联系了35亿的“试播”资源！ 看到了么，这只是一晚上，而且是“试播”，就卖出去这个数字！ 全网售罄！ 所以，这十个“快营”公司及五十个下乡的服务站，能给甘州偏远地区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想象空间就顿时大到离谱了啊！ 这怎么不算大礼？要知道，秦艺可是他老李一手引进到甘州的啊！ 今天开会，省里的主要领导，还点名要全省各部委领导，以他为榜样，为招商引资贡献自己的力量。 李部长是甘州上一任书记留下的老干部，而省里的主要领导都是新来的，所以这次省里的态度，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在李部长眼里，说秦艺是他的及时雨，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所以李部长投桃报李。 当晚，当秦艺来到李部长位于省委大院的家里时，看到一梳着大背头的高个子正端坐在沙发上。 就猜到，李部长的大礼真的不轻。 “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的林省长。他很有兴趣了解下快音经济的新模式，所以今晚百忙之中难得抽空，来跟你聊聊。” 秦老狗顿时向前一步，伸出双手，面带笑容地握住了那双大手。 心想，这下西部票区，应该稳一半了吧？ ...... 晚上，就睡在了李部长的家。 翌日清晨，李部长打算派司机送秦艺去机场，毕竟秦艺是招商引资对象，送他也算是正常工作，这不算公车私用。 但是秦艺还是婉拒了，选择让戴坤开车送自己，有些小细节还是注意点好，免得被人说闲话。 车上，电台里响起主持人温柔悦耳的声音。 “104.7音乐频道，爱上上班路。我是主持人陈晨，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歌曲就厉害了，是秦艺的首张个人专辑中的一首歌。歌的名字呢叫《告白气球》。 这首歌三天前 一经发布，就立即登上了RADIO音乐榜中榜的第一名！同时在各大音乐榜单中，也都稳居热度第一。这首歌有多惊喜呢？让我们一起来听下吧！” 很快，一段悦耳的节奏响起。 接着是朗朗上口，充斥着清新气息的歌词。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留下唇印的嘴......”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 ...... 没错，这首JAY的《告白气球》，就是秦艺新专辑的其中一首歌。 JAY的好歌无数，秦艺为什么选中了这一首呢？ 很简单，这歌有个非常重要的数据，那就是它在油管上的播放量，达到了惊人的2.27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稳居油管华语音乐播放榜的第一名。 也是华语音乐，突破2亿播放量的仅有的两首歌之一。 另外一首先按下不表。 无论如何，秦艺这张专辑是奔着亚洲金曲奖去的，所以这种在海外音乐圈，被数据证实能火的歌，他自然要收录了。 当然，专辑中除了数据导向的，还有经典导向的、传唱度导向的，反正每一个导向中最拔尖的歌曲，他都会选一两首。 这样，失手的概率就小很多了。 戴坤听得入神，头不由得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晃起来，仿佛感觉早晨的空气更加清新，阳光也更加明媚了。 有种初恋的味道，在耳畔缭绕。 直到歌曲结束，他才想起唱这歌的人，不就坐在自己身边么？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或许这也是做快音员工的另一种福利之一吧。 想起什么，他问道，“秦总，我和我女朋友，本来都打算买你的专辑的。可是一打听，人家却说您的专辑现在不卖，可以免费听，但是目前就只公布了三首歌，为什么啊？” 秦老狗微微一笑，说道，“你听听这位主持人怎么说。” 果然，音乐结束后，女主持人又开始介绍了。 “目前呢，秦老板的《未写的日记》里，就公布了三首歌。而目前三人行也已经发布公告，说剩下的歌会在花样少女演唱会上，逐步与公众见面。 而且，这场巡回演唱会，公布的新歌可能不止专辑里的,也不止秦艺的。花样少女方面，甚至助唱嘉宾陈菲儿方面，也有很多新歌会在演唱会上与大家见面。 据可靠消息，整个巡回演唱会，可能会公布至少二十首新歌。天哪，想必每一场都是视觉与听觉的盛宴。喜欢秦老板、陈菲儿和花样少女的歌迷，可千万不能错过哦。” 戴坤突然睁大了眼。 “秦总，这是真的吗？二十首新歌啊！你这是......把演唱会当成新歌发布会了？” 秦艺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每一场演唱会，您都会亲自参加吗？” “应该是。” 戴坤兴奋起来，“那就好，我晚上就让我女朋友定票！她可是你的铁粉！” 秦艺笑了笑，看向窗外。 嗯，这是他反制的第一招。 既然花样少女团的号召力，比不上华韩歌友会那票一线绑在一起的号召力，那就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顺便带上陈菲儿。 不就是玩捆绑嘛，他秦老狗也内行啊。 第328章 嗨吧，演唱会！ 4月16日，天气晴，宜远行，宜开业。 “今晚，花样少女全国巡演首站滨海站，即将在梅赛德斯两万五千人体艺中心热力开唱。而同时间段，‘华韩歌友会’全国巡演首站也在滨海两万五千人体育场开唱。 据悉，华韩歌友会门票，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全部售罄，目前一张800元的门票，黄牛价已是炒到了3500元。而花样少女那边，虽然有秦艺、陈菲儿助阵，但据淘票网的实时数据，目前已售票大约在七成左右，看样子号召力的确不如华韩歌友会。 不过，对于一个刚刚出道几个月的新晋女团而言，能在两万五千人场馆卖出七成左右的票，已经是打破业内纪录了。接下来，就看两场演唱会，哪一场更值票价吧！” 赶往演唱会现场的房车上，播放着当天的娱乐新闻。 此时不过下午三点半，距离八点开唱还有四个半小时，不过陈菲儿已经快到体艺中心了。 尽管只是演唱嘉宾之一，但是为了这次巡回演唱会，陈菲儿推掉了很多通告，几乎当作自己演唱会一样对待了。 毕竟，这次全国巡演对于三人行的意义重大，已无需赘言了！ 但从第一站的售票情况来看，三人行已经输上一筹了。 陈菲儿修眉微皱，认真地看着给她的新歌词曲。 虽然这几首新歌，秦艺好几天前就给她了，而且她也唱了好多遍，不过现在她仍在仔细地推敲它们最好的唱法。 陈菲儿很久没有在唱歌上这么认真了，哪怕在三国歌会时也没有这么认真过。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能在今天的演唱会中，给到观众极致的视听享受从而做出口碑，那么接下来的全国巡演，每一场都会处在对手的阴影之下。 在陈菲儿看来，三人行可以略输，毕竟对方的阵容实在太强大了。 但是不能输得太难看！ 在滨海大本营，票都只卖出去七成，这绝对是“很难看”的一种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挑个小一点的场馆。” 陈菲儿一边看谱子，一边这么想着。 确实，如果只在一个万人场馆开，那现在的票已经卖完了，这样对外宣传的时候，也可以用“爆满”一词。 可是秦先生非要租用两万五千人的场馆，而且之后在各地的所有现场，也全都是两万人以上的。 他的理由是，不能自欺欺人。 要赢就必须赢得无可争议，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车载电台里，依旧在播放相关评论。 “着名音乐人戴季深评论称，两者的票房情况非常反应现实。三人行选择两万人以上的场馆，明显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或者干脆说秦艺和陈菲儿高估了自己的市场价值。在华韩一线歌手联手的情况下，两人的吸引力明显不足。 此外，有媒体评论称，此番SMK与万华、星展的联手，很明显是为了打压三人行的势头。而三人行显然过于自信，事实上只要他们启用小一些的场馆，完全可以避免尴尬。但是对于赢惯了的秦艺而言，似乎已经不屑于低头了。 网络上，对于花样少女出道几个月就举办演唱会，网友也是毁誉参半。支持的网友认为这无可厚非，而反对的网友则认为，在花样少女连歌都没有几首的情况下，办这种两万人以上的大型演唱会，根本就是在圈钱。 还有网友犀利地指出，秦艺凭借自己的才华，的确让三人行在歌坛有了一席之地。然而，最近动作频频的他 ，展示出想统治歌坛的迫切姿态，这种狂妄自负，很容易让他遭遇人生的一场滑铁卢。但或许，这样也帮助他更好的看清自己。” ...... 陈菲儿关了电台，然后转头，看向正在帮她整理演出服的赵姐。 “秦艺呢，他有出发去场馆了吗？” 赵姐小心翼翼地将演出服叠好，然后说道，“不知道，说是快音那头下午有大领导来视察，估计得陪到领导回去吧。” 陈菲儿放下歌谱，拿起水杯喝了口柠檬水，说道，“那头不是有王慕晴么，他还去做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不事先安排好行程？” 赵姐立即说道，“这你就冤枉他了，是领导点名要见他的，他怎么能拒绝？我说，你这态度就不对，他为了能让你当百亿富婆跑断了腿，你还在这说他，有没有点良心啊？” 陈菲儿无语地看了赵姐一眼，“赵姐，你什么时候学会胳膊肘往外拐的？还有，我说什么了，就没有良心了？我又不知道是领导要见他，怎么搞得我好像专门欺负他一样！” “你敢说你没欺负他？”赵姐莫名一笑，“陈大雷都说了，你经常揍秦艺，就跟揍他一样顺手！我跟你说菲儿，男人是得管教，可你也不能动手就打啊，两个人在一起吧......” 陈菲儿杏眼圆睁地看了赵姐一眼。 对于赵姐突然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她感到恐慌。 恐慌的点在于，现在自己身边所有人，好像都已经站在了秦艺一边啊？ 陈大雷那白痴就不说了！ 自从上次秦艺去了老家以后，自己老爸、陈德成、陈德兴两位叔叔，甚至村里的族长......几乎都快成他的亲戚了。 对待他的殷勤劲儿，可比对待自己多多了啊！ 不夸张地说，现在那小无赖去自己老家，就跟回到他的主场一样，而自己更像是客人！ 更过分的是，本来老妈还算是比较中立的，起码哪边都不偏向吧，可是最近好像也被老爸“洗脑”了！ 昨天她给自己转发了一套夏季男士休闲装，居然问自己要不要考虑给秦艺也买一套，话里话外就是提醒自己，要时刻关心自己的男人。 你能想象，一个特种兵教官，一辈子都在教人如何杀敌，突然画风一转，开始教你如何处对象了？ 好嘛，现在连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赵姐都“叛变”了...... 陈菲儿叹了口气，说道，“赵姐，你先打住。我就想说一句，我打他那是有原因的，你们不要被他的表面迷惑了......” 这小无赖，私下里才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他招惹你的花样可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讲好吗？ 然而赵姐却说道，“行了，他什么样人我们能不知道吗？虽然不能说完美，但起码脾气方面没得说吧？你看他做这么大的事业，却跟谁都没红过脸，对谁都笑呵呵的，多温和谦逊的一个小伙子啊！” 陈菲儿彻底无语了，“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 下午六点，秦艺匆匆从快音离开，赶往演唱会场地。 他也没想到，领导找他座谈，谈了这么久。 要不是王慕晴提出来，他还要开演唱会，怕是领导还不肯放他走。 可惜，又遇上了一起交通事故，造成了大堵车！ 手机里，投资人群里信息不断。 秦勤：我已经出发去现场了！第一次看演唱会，谁知道要注意点什么？ 夏英明：我和老赵都到了，正在附近吃面。今 天秦总的演唱会，说什么也要捧场。 赵明辉：一会儿我们会吼两嗓子的，给你助助兴@艺哥太帅惊中央。 廖恒生：我在外地来不了，不过让我们公司组织了观看团，聊表心意。 林佳韵：艺哥我来啦！VIP席第一排那个最漂亮的脑残粉就是我，记得跟我握手互动！ 涂江：谁还有VIP票？我就买了一张，我们范总突然说也要来支持一下，今天他正好在滨海。 夏英明：@涂江，是范定义？演唱会结束后你攒个局，我们来拍拍大神的马屁。 涂江：@夏英明，VIP票拿来再说啊！现在只能买到普通票，VIP票买不到了。 廖恒生：@涂江，我给你匀一张，下回帮我约范总，正好有个项目想找他聊。 ...... 秦艺赶紧发了条信息：我特么被困在高架上了，看样子八点都未必能动，谁有办法接我去体艺中心？ 群里，顿时一片“震惊”的表情包。 秦勤：你特么心真大，都快开场了，现在还没到场馆？ 林佳韵：艺哥，我叫我们家直升机过来接你？@艺哥太帅惊中央。 秦艺：我想知道，直升机怎么在高架降落？ 林佳韵：要不然放一根梯子下来？电影里不是有嘛！ 夏英明：你问问交警答不答应。 林佳韵：直升机归交警管？ 赵明辉：林姑娘，直升机不归交警管，可是你在高架这么玩，交警可能不得不管啊。 秦艺：你们就不能扯点有用的蛋？ 秦勤：跟我共享位置，我开电瓶车去接你！ 总算看到一个有营养的回复了，秦老狗在快聊上跟秦勤共享了位置。 顺便提一句，共享位置的功能，微聊没有，目前只有快聊有。 秦艺告诉他，一定要快！ 秦勤回复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代表他的小蓝点，在地图上挪啊挪，足足挪了一个小时。 七点多的时候，离原地只移动了几百米的秦艺，终于接到了秦勤的电话。 “你跑步下高架，我在下面等你。别问为什么，电瓶车不让上，差点被交警没收了！” 秦艺：“......” 你特么不早说！ ...... 晚上七点五十分，梅赛德斯体艺中心。 观众已经基本入场完毕。 虽然上座率只有七成，但是一万多歌迷涌入之后，现场的荧光棒一挥舞，看上去就如同面对星空大海一般了。 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感受到那种震撼。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已经换好了第一首歌的演出服，那是一套黑色皮衣皮裤，标准的摇滚装。 因为开场唱的，就是她们的成名曲《SUPERSTAR》。 目的，当然是要用劲歌，来调动开场的气氛了。 站在升降机旁边，程筱芸来回踱步，白浅不停地深呼吸。 很显然，面对人生第一场演唱会，两个小妮子都非常紧张。 只有杨依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稳如泰山。 这时陈菲儿走了过来。 对着白浅和程筱芸说道，“不用紧张，就当是KTV唱歌好了。我以前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也是手脚冰凉，不过这么一想就又不紧张了。” 程筱芸和白浅不约而同地心想：那是你，天生的歌手，圈里公认的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选手，我们怎么可能跟你比啊！ 程筱芸不安地东张西望了一阵，又问道，“二哈怎么还没来？” 白浅跟着说道，“是啊，不会堵车堵到演唱会结束吧？” 看不到秦艺，她们就更紧张。 陈菲儿只好安慰道，“他跟我说了，马上就到。你们不要多想，把平时训练的水平发挥出来就行了。” 此时，现场广播响起。 “欢迎来到，花样少女的奇幻世界！跟我一起，倒数计时，十、九、八......” 全场一万多人，顿时齐声喊起来，“七、六......” 三个小妮子踏上了升降机。 一直没说话的杨依冉，突然对陈菲儿说道，“我手脚冰凉！姐，我要是搞砸了，你一定不要让公司开除我啊！我、我大不了以后继续跟你拍戏，我一定好好拍戏！” 陈菲儿：“......” 程筱芸、白浅：“......” 一直不见她说话，还一副拽拽的表情，还以为她一点都不紧张呢，合着最紧张的是她啊？ ...... 舞台，刺眼的、光怪陆离的一片聚光灯，骤然亮起。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站在升降机上，从舞台底部冉冉升起。 当她们站在舞台上时，全场的尖叫声也如潮水一般席卷过来。 冲破了耳返的遮挡，直刺她们的耳膜。 这一刻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做演唱会，什么叫做万人现场LIVE。 太恐怖了！ 程筱芸的腿在发软，白浅的手在微微颤抖，而杨依冉直接脸色煞白。 但是《SUPERSTAR》的前奏已经响起。 第一句，是目前站在C位的白浅的歌词。 白浅咬了咬牙：加油，练习生！ 今天就是你的出道日！ 我，要成为最顶尖的歌手！ 我不能给艺哥丢脸！ 于是，顶着耀目的灯光，和刺耳的尖叫声，她踏出了第一步。 “笑，就歌颂，一皱眉头就心痛！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 第一句唱出来之后，白浅终于稳住了情绪。 她发现，只要忽略全场观众，想象这首歌是唱给秦艺听的，一切就会很顺畅。 谁是她的SUPERSTAR呢？ 当然是秦艺了。 “如果和艺哥在一起，那我大概真的没空理会自己吧？” 真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可是，他到后台了吗？ 听到我的歌了吗？ 白浅开了个好头，这给了程筱芸很大的信心，因为第二句就是她的唱词。 “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 此时的程筱芸，脑海中也划过那个熟悉的身影。 二哈，有一阵子我也为你着了魔呢，可是今天之后就不会了！ 嗯，应该不会了！ 二哈到后台了吗？ 第三句“你是电，我是光......” 手脚冰凉的杨依冉，一开口就跑调了！ 不过庆幸的是，这句是三人一起唱的，而且她跑调的也不说，所以基本被程筱芸和白浅的声音掩盖了。 但是杨依冉还是紧张地心想：秦艺来了吗？要是来了他肯定能听出来，下回再说他游戏菜，他就该说我唱歌菜了！ ...... 此时，体艺中心几百米外。 “你能不能开快点？”秦艺催促道。 “快什么快，新规以后，电瓶车限速30码不知道吗？”秦勤一脸无辜道。 “你就不能买个摩托车？” “摩托车有啊，可是我现在出门都是电瓶车，环保。” “你他吗还资本界的传奇呢，跟个智X一样，我呸！” 秦艺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从电瓶车上跳了下来，戴着头盔，撒开步子跑向体艺中心。 秦勤瞪眼道，“什么态度啊？我开了这么远 去接你，我容易？” 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等下，电瓶车有停车位吗？” ...... 秦艺火急火燎地跑进后台。 陈菲儿看到他，顿时长吐了一口气，“少爷，你可算来了！我们都快急疯了！” 李江南也立即跑了过来，瞪眼道，“搞什么啊你，第二首歌就是你！你现在一没做造型，二没化妆，这还来得及？” 葛军也跑来了，“你这玩笑开大了！算了算了，你的歌先延后，让她们三个再唱两首吧。你赶紧去做造型、化妆！” 秦艺想了想，说道，“她们本来就紧张，临时改顺序肯定会更紧张。无所谓，我们直接上就行！” 陈菲儿杏眼一睁，“疯了吧你，演唱会啊，你以为唱KTV呢？再说你刚跑过气息都不匀，你那首我没记错的话，同样是劲歌吧？” 秦艺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说着，跑进自己的化妆间，拿起定型水在头上喷了几下，然后随意地抓了抓，顿时......头发乱得就更像鸟窝了。 造型师都惊呆了，“秦老板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你这样上场，明天被骂的是我，砸的饭碗也是我的啊！” “少罗嗦，没饭吃我养你。”秦艺说道，“快，把我的演出服拿来。” “啊这、这......” 这时陈菲儿冲了进来。 “算了，听他的，赶紧准备上场吧！台上三个都乱了，没法唱了已经！” 台上，刚刚唱完《SUPERSTAR》的花样少女团，确实有点乱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唱完后她们应该开始跟台下的歌迷打招呼，然后聊一些此刻的感想，都是比较常见的互动。 然而，因为过度紧张，三人都忘了早就想好的互动词了。 于是三人就开始硬着头皮尬聊。 程筱芸问大家吃饭了没。 白浅问大家荧光棒会不会有荧光粉粘手里——这都什么鬼问题啊？ 而杨依冉开口就是大家玩游戏吗，她曾经是王者段位，但是最近掉到黄金了，一直没能东山再起...... 气得李江南在后台疯狂咆哮！ 现在整个后台都在找她们该说的词，希望能找到，然后在耳返里念给她们听。 不得不说，三个小妮子出道才这么点时间就开演唱会，多多少少是有点拔苗助长了。 而此刻，获得了独家转播权的快音直播间里，刷起了一片“？” “她们在说什么？” “她们自己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吗？” “哈哈哈，这是我见过最搞笑的演唱会了，整个女团都把自己给整蒙了？” “失控了失控了，我都不忍心看了！我的白浅女神，我好想回答你荧光粉的问题，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秦艺终于换上了演出服。 上身是无肩短袖，露出了他坚实的肱二头肌，短袖又相对紧身，将他完美的上身肌肉勾勒得线条分明。 下身，则是一条破洞牛仔裤，颜色蓝中泛白。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还挎着一个电吉他。 顶着一个鸡窝头，秦艺站在升降台上，冲陈菲儿挥了挥手。 又叮嘱道，“一会儿，记得要尖叫哦。” 陈菲儿又好气又好笑，“认真点啊秦少爷，你现在是去救场！” 终于，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三个小妮子也接到了耳返里传来的命令：退场！ 而此刻的秦艺，正随着升降机冉冉升起。 握紧了电吉他，秦艺松了松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小爷我要装把大的！” 第329章 安可！ 舞台上的已经全部熄灭，一片漆黑。 所以的音乐也都骤然停止，一片寂静。 全场观众都不明所以，于是一个个屏气凝神，伸长了脖子盯着舞台，生怕错过接下来的精彩瞬间。 就在这时，只听“啪嗒”一下，所有的聚光灯都汇聚到了其中一个点上。 那是舞台的最中央。 那也是挎着电吉他，顶着鸡窝头的秦艺的所在。 强烈的灯光，让观众甚至很难看清细节，只能看到一个剪影般的身影存在于舞台之上。 那剪影，被光环笼罩着，犹如从天而降的骄子。 秦艺背对着观众，手轻轻地按在了电吉他的琴弦上。 只是摆了个姿势，还没等他拨动琴弦，全场就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尖叫声。 “啊！秦艺，那是秦艺！” “是他，那是什么发型，好酷啊！” “艺哥，艺哥我爱你！” 什么叫华语乐坛的一哥？ 这就是！ 毫无疑问，今天入场的观众之中，有大批人是冲着秦艺的名头，才来到这里的。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海报上只说是帮唱嘉宾的秦艺，居然会在第二个上场！ 而且，居然还是个人的SOLO！ 这是绝对的意外之喜！ 很多粉丝甚至觉得，就冲这，门票钱就值了！ 毕竟这是秦艺个人歌唱生涯中的，第一场个人秀啊！ 身为粉丝，得不到他的处子身，好歹也得到了处子秀嘛！ 而在全场尖叫中，秦艺终于转过了身来。 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话筒边，一只手轻轻抬起，指了指远处黑暗中，那如同星辰大海般的荧光棒。 这一刻，他如同王者莅临，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舞台。 全场，一波更猛烈的尖叫浪潮，再度席卷而来。 连站在后台看监视器的陈菲儿，都不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暗暗心想：“还没唱就彻底掌控了全场的情绪，这种气场和自信......整个华夏也只有他了吧？” 此时，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跟大家打招呼。 然而，却只听秦艺对着话筒，淡淡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活着，VIVA！” 全场安静了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他的手已经再度按在了琴弦上。 一阵低沉而快速的音调，便随即从他的电吉他中倾泻出来。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光是一段前奏，顿时让现场所有人的表情一滞。 我擦，是新歌！ 我了个去，好热血的旋律！ 吉他音，就仿佛被点着的引擎，在每个人的心头轰鸣起来！ 就如同，躁动的青春，全身的热血都仿佛在共鸣！ 从低到高，从疏到密，一浪接着一浪，一层层地在骚动着每个人的心绪！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从第一音符炸裂到最后一 个音符的超级摇滚。 这歌，就叫《活着，VIVA》。 这是蓝星上，那位曾经被称作“差点终结四大天王的男人”的成名作，也是华语乐坛，电吉他领域绕不过的一首超级经典。 那个男人，叫谢霆锋。 世纪之交，整个华语乐坛最强悍的存在，几乎没有敌手。 后来很多年轻人的印象中，这位谢大哥好像是个厨子，毕竟他开了很多美食类的栏目。 但真正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会知道，他当初是如何横扫整个乐坛的。 只是年少轻狂，让他非议不断，最后又因为一系列狗血事件，才渐渐淡出了歌坛。 而这首《活着viva》,正是对“年少轻狂”最好的注解。 不夸张的说，在整个华语乐坛的快摇滚中，这首歌拥有着时代符号般的地位，至今无可撼动。 在轰鸣般的前奏过后，秦艺终于用粤语开唱了。 “年轻的碰到谁，亦能像威化般干脆！快活到，半日也像活尽一百万岁！任何事，亦能像青春般清脆，快活到每日大一岁......” 这个世界当然也有粤语歌，所以并没有什么突兀的。 加之秦艺背后的大屏幕显示着歌词，观众更能轻易地听懂他在唱什么。 而此时的秦艺，已经完全无视现场了，自顾自沉浸在音乐之中。 他就站在立式的话筒前，手指飞快的拨动琴弦，无视灯光和任何人，以绝对年少轻狂的姿态，唱着每一个热血燃烧的音符！ 那种睥睨一切的气势瞬间席卷整个体艺中心，歌声混合着咆哮的电音，在现场如同潮水般，一浪借着一浪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神经，乃至情绪。 “觉得激动便流泪，碰上了花蜜便陶醉，活着是为了像蝴蝶来又去！害怕孤独便团聚，怕过于迫夹便离去，活着未为我为谁.......” 全场沸腾了！ 这样的音乐之下，根本就用不着说什么“把你们的手举起来”，或者“一起唱”之类的互动。 他的视线落在哪里，哪里就如同陨石落水，掀起一片尖叫和涟漪。 很多观众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伸出五指，然后中指和无名指弯曲，打出了经典的“LOVE”手势。 这么一来，后面的观众看不到，一着急也跟着站了起来。 很快，全场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一起嗨！ 而后台，因为刚刚犯了错而垂头丧气的三个小妮子，在听到那音乐、那歌声后，顿时都不约而同的，精神一振。 就像是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的身体，又开始暖和起来了。 青春，就是要干脆啊！ 有什么好难过的，好害怕的呢？ 谁的青春不犯错啊？ “这是我们的演唱会，快活就好，就像二哈那样！想那么多干什么 ？”程筱芸一边换演出服，一边对白浅和杨依冉说道。 杨依冉点了点头，“就像威化般干脆！上吧，不怕了，大不了团灭！” “我呸！能不能说点好的？” “那行，把对面团灭！冲冲冲！” ...... 但这首歌的高潮，才刚刚到来。 在演唱近两分钟之后，终于来到这歌最为歌迷津津乐道的环节——电音solo大秀！ 这可能是华语乐坛，最顶级的电音solo之一，几乎每个学电吉他的人，都想挑战。 而在这段solo开始后，舞台上突然又出现了两个人。 葛军和李江南！ 两位音乐老炮儿，也加入了这段电音SOLO。 顿时，三段电音咆哮起来。 三人的电吉他手法都炉火纯青，从G空弦开始，半音和全音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疯狂地转换，置换出一声高过一声，一浪强于一浪的炸裂般音质输出！ 就如同海啸层层叠叠，席卷了每个人的听觉，直至心跳随着这音乐不断地加快！ 那一刻，每个人的情绪，都仿佛在与音乐共振！ 而舞台上，三个男人早已抛开了全场观众，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带着微笑，却各自疯狂炫技，大有要分个高下的意思！ 对于作为摇滚老炮儿的葛军来说，电吉他当然是他的必备技能，所以同一段曲谱，他能玩的花样最多，几乎把他能玩的所有花样都玩了一遍！ 而李江南虽然不是摇滚出身，但好歹是华夏最顶级的音乐人，对电吉他的理解也绝非常人能比，一看葛军玩起来了，他也技痒难耐，同样玩起了花活。 秦艺一看，这尼X你们两个混蛋，居然抢我风头，那怎么行？ 于是也只能咬咬牙，用出生平所学，疯狂炫技。 就这样，原本只打算持续一分钟的电音SOLO环节，竟生生地持续了将近三分钟！ 葛军和李江南越玩越兴奋，作为音乐人，谁不喜欢这种炸裂的氛围，和棋逢对手的感觉呢？ 而现场的舞台师，似乎也兴奋起来了，除了不停地变幻灯光外，还直接超额燃烧了好多，布置在舞台周围的耀眼火花。 这场互飙技术的SOLO大战，直到因为超高强度的拨弦，让三个人的手差点都抽筋了，才停下来。 秦老狗还不得不甩了甩手，特么的差点手快要抽成鸡爪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电吉他技术，在李江南和葛军面前确实差了一个等级。 此时，担纲舞台监督的陈菲儿，忍不住通过耳返对三人说道，“三位大侠，恭喜你们，这一刻很可能被列入电音经典。” 这不是陈菲儿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此时所有人站在后台的工作人员的想法。 这段SOLO，注定是要被列入华夏电音界的 历史的。 凭什么？看看全场观众的反应就知道了！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欢呼声、呐喊声已经充斥了整个场馆，甚至差点连秦艺的歌声，都快被淹没了。 2023年4月16日夜，滨海梅赛德斯两万五千人体艺中心，好像着了火。 火势很大，只是你看不见，但是你能听见无数人在尖叫，也能感受到，那炙热的空气！ 这场“大火”没有灼烧任何人的衣服或者肌肤，但是有人被烧到了血液，也有人被烫到了灵魂。 ...... 秦艺的演唱结束了。 但是狂潮般的欢呼和尖叫声根本没有听过。 继而，又转换成了另一种声音。 “安可！安可！安可！” 坐在最前排的林佳韵喊得最大声，那荧光棒挥得像是要起飞的竹蜻蜓一样，连保安都忍不住关切地看了她一眼。 她旁边的夏英明、赵明辉被她喊得耳膜生疼，纷纷侧倒一边捂住耳朵，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之前林佳韵在群里说她是秦艺的“脑残粉”，那时夏英明还以为她是言过其实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女人不但很诚实，而且还很谦虚——这只是脑残粉？这是丧尸粉了都！ 不过两人作为外行人，此刻也不得不赞叹，那首歌的魅力，和秦艺站在舞台上的气场。 “怎么着，咱也吼两嗓子？”夏英明笑着对赵明辉说道，“我们可是在群里承诺过的。” “嗯哼，”赵明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老夏啊，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了......” “我们还年轻，要像那个什么威化一样干脆。” 赵明辉沉吟了下，“你先来？” “一起！” 夏英明双手在嘴边围成一圈，正要喊呢，却听后座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安可，安可！” 夏英明回头一看，发现是秦勤。 秦勤也看到了他，立即冲他说道，“你俩想什么呢？助阵啊，来来来，喊起来！” 夏英明哈哈一笑，于是大喊了一声，“安可，再来一个！”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带着女朋友第一次看明星演唱会的那晚。 赵明辉一看，也跟着喊了起来。 几个在资本战场上，人人畏之如狼的老家伙，这会儿看上去，居然一个个都有了少年的影子。 而在VIP席位的另一头，范定义则侧身对着涂江说道，“你说，我们芝麻开门的大文娱事业部，是不是也可以跟三人行联个姻？哪个方面都行，这小子能做好。” 涂江看到机会来了，立即说道，“目前他们意愿比较强的，是想做院线。如果范董您有想法的话，我看我们多少入点股。” 涂江说的比较保守，毕竟三人行在电影方面的实力，目前还未得到验证，他也不敢要 范定义太大的支持。 却不想，范定义笑了笑，说道，“什么叫多少入点股？我看能入多少入多少好了。眼光放远一点，即便他们现在拍电影不行，未来也会行的。三人行？我看以后不是星展和万华能比的。” 涂江微微一怔，继而一脸笑容道，“有您这话，我就放手去做了。” 讲真，他比范定义更看好三人行！ ...... 在全场一片“安可”声中，本来想直接退场的秦艺，不得不再度站在话筒前聊两句。 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些喧宾夺主了——说好的，这是花样少女团的演唱会啊！ 秦艺想了想，说道，“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花样少女团的演唱会。这场演唱会叫‘奇幻旅程’，现在旅程才刚刚开始，我不会走，你们也别走，咱们回头见。” 台下，顿时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 秦艺微微一笑，又说道，“欢呼声可不可以再大点？因为我们的三只波斯猫要出场了！” 果然，更大的声浪席卷整个现场。 很自然的，秦艺就把舞台交还给了花样少女团。 喧宾夺主，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毕竟，而这一场的表演，关系到接下去所有场次的上座率。 尤其是在一些市场容量不算大的中小城市，到时花样少女演唱会和华韩歌友会的上座率，必然会差得十分明显。 毕竟，双方找的都是两万人以上的大场馆，而这些城市的演出市场容量，满打满算也就一场两三万人。 这么一来，如果一方坐满的话，另一方可能顶多就一半的上座率。 想想就很尴尬。 不过，秦老狗表示，他不想尴尬，谁爱尴尬谁尴尬。 秦艺下台后，程筱芸、白浅、杨依冉重新上场。 一曲《波斯猫》，开始表演。 而回到后台的秦艺、葛军、李江南，被所有工作人员致以热烈的掌声。 葛军满面红光，大呼过瘾。 “爽，很久没这么爽了！那个，舞台总监呢，把他叫过来，这个SOLO环节在以后的场次里就固定了！” 羌小军立即跑上来说道，“下一场带我一个呗？卧槽，我们四个一起飙，效果绝对更炸裂！” “还有我呢？”肌肉也冲了过来，喊道，“五个一起来，直接炸翻顶棚！” 秦艺穿过这几个兴奋的糙汉，走到陈菲儿跟前，问道，“华韩歌会那边什么情况？不是音浪也有直播么？那个什么电动马达臀李泰妍，扭上了没有啊？我等着看呢。” 陈菲儿顿时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几张纸，作势要打他，不过手刚抬起就收回了，又忍不住嫣然一笑。 “这么爱看，我一会儿让人录个屏给你。”说着，又把几张纸递给了秦艺，“两边直播间的数据分析都在这，你自己看吧。” 第330章 光年之外 秦艺接过写着数据的纸扫了眼，发现两个直播间的数据，果然是有点差距的。 在直播花样少女演唱会的快音直播间里，开场时实时在线人数为757265人，等他唱完《活着VIVA》以后，人数蹿升到了1127602人。 这个数据不能算差，毕竟快音现在也才2亿多总活跃用户，与蓝星上那个高达5亿多活跃用户的抖音没法比，一场直播有这么多人来也算不错了。 但是音浪那头更恐怖。 在他们的直播间，开场就有1175678人，当第二首歌结束，也就是李泰妍的“电臀”抖完之后，在线人数蹿升到了1517800人。 两者数据差还是比较明显的。 而这其中，还需要考虑到目前音浪的活跃用户，大概只有快音的80%左右！ 换句话说，如果两者活跃用户相同，那么这个差距可能还要大。 不得不说，华夏和韩国众多一线歌手联手，影响力的确高于花样少女团+秦艺+陈菲儿的组合。 其他人先不说，光一个李泰妍，就足以顶得上陈菲儿了。就算对方其他明星三个顶秦艺一个，那么剩下的一线，也能秒杀花样少女团。 秦艺看完心中了然，把纸递还给陈菲儿的时候，却是轻笑道，“挺好的，都是一百多万。” 陈菲儿接过纸，说道，“所以‘1’后面多少数字都一样是吗？挺好的，四舍五入法学的不错。” 这样的话，23和29是不是也一样？ 这时葛军跑了过来，问道，“怎么样，我们的数据是不是上来了？” 直播间的数据是一个很重要的信号，可以反应两个演唱会的实时热度，所以葛军也很关注。 陈菲儿笑了笑，“那是当然，涨了三四十万呢。而且这是刚开始，一会儿会更多的。” 她当然不会说有损士气的话，就像秦老狗，看完以后也是保持了轻松的微笑。 看到他们两个都这样，后台其他人也就不慌了。 葛军说道，“看着吧，我估摸着进行到一半，我们就能反超。” 陈菲儿笑而不语，心里却想着，结束时能差不多持平就不错了。 这时，陈菲儿的御用化妆师喊道，“菲儿姐，该做造型了。” 按照安排，第六首歌是陈菲儿演唱的一首新歌——当然，是秦艺作词作曲的。 陈菲儿进去后，秦艺的造型师tony也走了过来。 “艺哥，你的头发，要不再打理打理吧？” 身为圈内知名的造型师，看着那鸡窝一样的发型，他实在是容易气血逆行，所以又忍不住跑出来说了。 秦老狗正在监视器后看三个小妮子的表演，便说道，“不用麻烦了，反正都已经曝光一次了，无所谓。” “好的，那你回头别说这发型是我弄的！”Tony咬咬牙，说道。 这时，赵姐拿着手机，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你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什么审美？就秦艺这样的发型，也有人说好酷？” Tony猛地一睁眼，立马抢过赵姐的手机。 “啥情况？” 赵姐看的正是快音上“花样少女 演唱会”的直播间。 此时Tony看到，直播间的评论区，不知道由谁开了头，正在评论秦艺的发型。 “今天艺哥的发型好酷啊，果然开演唱会了他才会做造型！” “是啊，平常他的头发一看都是没打理过，今天肯定打理了很久吧？” “那肯定的，我就是做美发的，我以我的职业素养告诉你们，这种鸟巢一样的发型最难打理了，因为你要乱中有序，而且还能符合整个头型和气质！” “是啊，你看两边翘起来的幅度还不一样，左边低右边高，直接表达了一种不对称的美感！设计出这种发型的真是天才！” “中间那部分才是重点吧，像野草一样歪歪倒倒，表达了一种野蛮生长、青春无忌的姿态！” “大家注意，他左边头发的上翘幅度大概30度左右，右边头发上翘幅度则是45度左右，这种美感可能跟几何学有关。” Tony：“......” 几何学都出来了？ 赵姐夺回手机，对Tony说道，“Tony老师，看来这次你要出名了，刚刚我还看到，有人在问这次秦艺的发型师是谁呢。” Tony嘴角微微一抽。 然后过去拍了拍秦艺的肩，说道，“我承认我刚才说话大声了点，你......继续。” 他终于明白了，人长得帅，歌唱得好，就算随便弄个鸟窝头，都会成为风尚标。 所以，要他这造型师何用？ 以及，今年开年已经正式加入三人行，并且还在朋友圈广而告之在这次巡演中担纲秦艺御用造型师的他，今后该如何存在呢？ 专注于看监视器的秦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啥，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孤独而惆怅的背影返回更衣室。 皱了皱眉，“啥情况？怎么一下子就抑郁了？” ...... 花样少女团又连续唱了三首歌。 分别是《波斯猫》、《下一站天后》和《他还是不懂》。 三首歌都是经典，终于让她们彻底稳住了局面，让这个演唱会看上去像是她们的主场了。 讲真，以三个小妮子的唱功和舞台掌控力，如果不是这些歌足够经典、好听，这会儿现场观众中，可能很多人又要开始呼唤秦艺出场了。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反而，在她们退场的时候，也给予了欢呼与喝彩。 足以说明，这些歌的吸引力是够的。 这也让秦艺放心了不少——只要现场观众能静下心来她们唱，那么这个演唱会的基本盘就稳了，这样他和陈菲儿的作用，就不是“撑起”这个演唱会，而是“拔高”这场演唱会。 两者的差别，当然是很大的。 “撑起”只是能让观众觉得能值回票价，而“拔高”则是让观众觉得物超所值！ 此时，第二波“拔高”开始了。 陈菲儿，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吊带连衣短裙，灯光打在她欣秀的身影上，如同一朵洁白的荷花，雨后初晴地绽放在晨光之下。 有些人天生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就如秋天满山的枫红，她在那里，那里就是风景。 当台下 的观众看清确实是她之后，顿时欢呼和尖叫声连成一片。 华语歌坛一姐，不是随便叫的。 更何况，此时整个现场的气氛，已经炙热到烫人了。 秦艺的《活着VIVA》，将全场氛围推到嗨点之后，虽然花样少女团没能更进一步，但是凭借绝对动听的三首歌，也保持住了热度。 而陈菲儿现在的任务，是继续让空气升温。 陈菲儿抬起洁白的胳膊，冲台下微微挥了下手之后，便进入了状态。 音乐响起，这个曲的现场演奏，由李江南亲自指挥，就如同每一场陈菲儿的演唱会，都是他亲自担纲音乐总监一样。 前奏响起后不久，陈菲儿清澈的嗓音，开始环绕在体艺中心。 “感受停在我发端的指尖，如何瞬间冻结时间，记住望着我坚定的双眼，也许已经没有明天......” 与秦艺的那首热歌不同，这首歌深情悠扬、空旷辽远，一开口就让所有人心中顿生一个念头。 这是一首，可以用心聆听的歌！ 如果说《活着VIAV》是以情绪来抓住观众的话，那么这首是绝对的以旋律和声音来抓住观众的。 所以，陈菲儿一开口，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即便是陈菲儿最狂热的粉丝也乖乖闭嘴，生怕扰乱了歌曲本身的意境。 站在台上的陈菲儿，原本心里还惦记着很多事情，但是当自己的歌声出现在耳返中时，脑海中再无其他杂念。 而随着演唱的进行，她的情绪也完全沉沦在，歌词要表达的意境当中了。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也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我愿守候未知里，为你等待。 我没想到，为了你我能疯狂到，山崩海啸，没有你根本不想逃......” 自从在秦艺那里接到这首歌以后，她曾无数次感慨，这是一首怎样的神仙词曲啊。 它悠远空旷，具有一种强烈的时空感，让人如同置身宇宙，感慨人与爱的渺小。 却又细腻深沉，让人体会到“爱”，再渺小也是有重量的。 不过，最让陈菲儿无法自拔的，是那一段又一段，深情的歌词。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陈菲儿想起了与秦艺再度相遇时，他正面对着昔日情人的背叛、经纪公司的打压，和天下所有人的嘲讽。 那一天,她挽住了他的手。 此后，来自各方的打压不断，他拼命死扛，而她也被牵连其中。 当初她的工作室所有工作都被暂停，甚至连她本人都被传出“滥情”的绯闻，那段日子虽然她微笑着面对，但是没人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辗转难眠。 不过还好，他挺身而出，她坚定不移，两人携手共进退，一番坚守之后，如今终于拨云见日。 陈菲儿觉得，这歌词就是在写他们两个的。 因为，这是秦艺写给她的歌。 而后面的歌词——我没想到，为了你我能疯狂到，山崩海啸，没有你根本不想逃。 陈菲儿觉得，这就是小无赖对她的表白。 秦艺从来没有 对她正式表白过，可是这段写给她的词，在陈菲儿眼里，却胜过天底下任何故作浪漫的表白。 能秒杀她脑海中曾经有过的，所有少女心泛滥之下的粉红色的期待。 例如什么包下整个游乐园亮灯，什么在空中放烟花，都比不上这歌词中的任何一个字，更有分量和意义。 陈菲儿不确定，秦艺写这些歌词的时候，有没有夸张？或许他喜欢自己，可是应该没有到那种程度吧？ 但是陈菲儿确定，现在自己对秦艺的感情，却是一定如歌词中那样的。 山崩海啸，没有你根本不想逃......山崩海啸会不会来她不知道，但是陈菲儿设想了下，如果这体艺中心的顶棚塌下来，要是秦艺没能跑出去，那自己肯定也不想跑。 “我的大脑，为了你已经疯狂到，脉搏心跳，没有你根本不重要......” 陈菲儿在继续演唱。 满脑子，都是那个小无赖的身影。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这么的爱他。 爱到，除了他，好像自己都不重要了。 爱到，他一皱眉自己就会心疼，他一笑自己会跟着愉悦。 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在两人独处时，答应他那么多......无聊又奇怪的想法呢？ “小无赖，你可不要辜负我！我什么都给你啦，你要是辜负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菲儿心里这么想着，而她的情绪，也随着歌声传递，进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歌，也是她的告白。 全场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侧着耳朵，沉浸在这首歌的情绪之中。 你很难想象，一个超一线歌手的演唱会上，粉丝居然会如此的安静。 但陈菲儿做到了，这首歌也做到了。 因为这歌，叫《光年之外》。 蓝星上，一位叫邓紫棋的天才女歌手的杰作。 这歌出现的时间不长，却是油管上有史以来播放量最高的华语歌曲，没有之一。 它在很多国家被推广、被翻唱，无论在亚洲还是全球，听过这首歌人基本都不吝溢美之词，这点在国内外各大平台的评论区，都能得到广泛的验证。 秦艺让陈菲儿唱这首歌，是因为整个三人行之中，只有她的声线和技巧，才能驾驭这歌。 另外，他也打算让陈菲儿发行这歌的单曲，以此来角逐金曲奖。 当然，至于这首歌里的某些歌词究竟是不是他想对陈菲儿表达的，秦老狗表示不予置评。 毕竟，他也给程筱芸写了歌...... 此时，台下拿出手机默默录像的人，不知怎么突然多了起来。 有人将录像片段发到了朋友圈，同时评论： “陈菲儿的新歌，我只想告诉所有人，这次演唱会的门票，便宜得有些过分！别问为什么！” 类似不吝溢美之词的朋友圈，还有很多。 “艺哥刚才唱了一首，炸翻全场。而陈菲儿这首，又让我们收了心。这是一场耳朵的盛宴，信不信由你。” “演唱会还没有过半，但我敢肯定，票价是值回来了。” “这歌叫《光年之外》，看着吧，今年亚洲金 曲奖上，你很可能听到这个名字。” ...... 而此刻，快音的直播间里，也在飞速地刷着屏。 “我没文化，但是我只想说，太他吗好听了！” “不吹不黑，两首歌都堪称经典，所以艺哥的态度很明确了：华韩歌会滚一边去，我他吗就是玩！” “现场听更棒吧？下一场就在我们城市，我卖血也要去看！” “从不看演唱会，不过说真的，这下真的勾起我买票的欲望了啊！” “隔壁演唱会还在扭屁股唱老歌！我就想说，敢不敢像艺哥这么玩，在演唱会上出新歌的？” “这特么是演唱会？这是新歌发布会吧？不过大家别忘了支持花样少女团啊，她们的歌也每一首都很好听！” ...... 陈菲儿唱完，和现场歌迷打了声招呼，就优雅从容地下台了。 没有例外，全体歌迷又开始高喊“安可”了。 演唱会此时才进行一半都不到，全场就已经高喊两次“安可”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演唱会，这点已经没人会否认了。 甚至，有人开始发文，表示自己正在见证华语乐坛的历史。 而网络上，关于“花样少女团演唱会”的讨论，也急速增长。 甚至，已经隐隐盖过了“华韩歌友会”！ 在现场普通观众席的一角，此刻一群音乐学院的学生，正在激动地聊着彼此的想法。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说道，“我决定了，一定要去考三人行的练习生，谁都别想拦我！” 另一个揶揄道，“你先想想人家门口的保安拦不拦你吧......现在想去的人，能从这里排队排到三人行门口，你以为谁都能进？” “那也要试试，就算在那打杂，也比去星展和万华强！” “你不是已经拿到万华的OFFER了？” “不要了，我能拿到万华的，就能拿到三人行的！” 而在观众席的另一角，几个集体跑来观摩的三人行练习生，则一个个都眼里闪着光。 “公司答应过，只要能熬到出道，艺哥至少会帮我们写一首歌！他亲自写！”之前与秦艺有过一面之缘的裴小惠说道。 “真的吗？”另一个顿时兴奋道，“要是艺哥能为我写歌，再苦再累我也要熬下去！” “别说写歌了，咱们能进三人行就已经很幸运了。”另一个看上去很成熟的女生说道，“你知道现在我们歌手中心的练习生录取比例是多少吗？300：1！这场演唱会之后，这个比例可能要翻一番了！” “哈哈，还好当初我独具慧眼，选择了三人行而没有选择星展唱片！” 陈菲儿回到后台，所有人都报以欢呼，杨依冉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你还是华语乐坛一姐，我打算不跟你争了。”她嘿嘿笑道。 “这么没志气，别跟我说话，赶紧准备登台吧。”陈菲儿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 这时，赵姐拿了几张纸过来，笑着递给陈菲儿，“最新数据，你自己看。” 陈菲儿却是把纸随手丢在了桌子上，说道，“不看了，我们玩我们自己的。” 第331章 从此，歌坛姓秦！ 王慕晴一直安静地坐在演唱会的一个角落里，非常靠边，甚至都不在VIP区。 因为秦艺没有送她VIP门票，等她想起自己买的时候，已经买不到了。 事实上，秦艺不光没有送她，任何人都没有送。 送票？那不是卖不出票去的相声团体干的事情吗？ 外边的天气虽然还有些春寒，但是现场里头的空气却是很热，王慕晴脱掉了长款的风衣，一件修身的羊绒衫，将凹凸有致的身材映衬地淋漓尽致。 先前，已经有两个男生跟她要过微聊了。 都遭到了她无情的拒绝——居然不用快聊？ 现在，终于有个男生问她要快聊号了，于是她愉快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拒绝。 这时，王超发来了一条快聊。 “王总，我们直播间的人数破170万了！虽然总体还是落后于音浪，但是增速要高于他们。很可能，风向要变了！” 王慕晴收起手机，没有回复，不过终是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这次她的情绪，完全与快音的成败无关，而只跟那个男人有关。 如今的快音，不可能因为这样一场直播而落后于音浪，但是秦艺如果输掉这场比赛，可能会很难堪。 虽然得不到那个男人，但是她还是希望，他能赢。 就像虽然请不到秦艺吃饭，但是她爹还是准备去考高级厨师证。 据说，王浩已经在看店面了——初步计划是，他要开一家米其林餐厅，然后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十家，十家变一百、一千家，然后整体打包上市，坐等收钱！ ...... 华韩歌友演唱会现场，北侧的VIP贵宾室。 SMK社长朴仁猛、星展总裁徐响、万华唱片赵辉煌三大巨头齐聚一堂，不过此刻他们都站着，正迎接一位贵客。 楚秘书长亲自来访啦！ 老楚今天心情不错，进来后什么都没说，而是站在大玻璃窗前，从这个最佳视角，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舞台上的美女，露着大腿扭屁股。 然后才回头轻笑道，“不错，歌手们都很卖力，大家也都辛苦了。” 巡演第一站，他们的上座率比对手足足高出百分之三十多，这总算让他欣慰不少。 徐响说道，“秘书长放心，截止目前我们在所有数据上全部都碾压对手。要是这也能输，我们干脆就不要玩了。” 楚秘书长眉头微微一皱，感觉这话好像很耳熟？ 他想 起来了，春节音浪与快音的大战之前，好像音浪总裁许魏广也是这么跟他表态的。 现在许魏广正在洗厕所。 所以楚秘书长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蓝星上很多人都知道，FLAG不能乱立，现在楚秘书长也隐约知道这个来自宇宙深处的奥义规则了。 只不过前者大都是看影视作品或小说得出的经验，而楚秘书长则是被秦艺打脸打出来的经验。 于是，原本只想来鼓励下，而不想问太细的他，有点不放心地关心起了实时数据。 “目前，两个直播间什么情况？”他问道。 直播间的数据能反映演唱会的实时热度，他当然也知道。 徐响微微一笑，立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他的秘书就把一份数据送进了包厢。 徐响拿起一看，顿时微微皱了皱眉。 咦，快音直播间的增速，怎么比音浪还快？ 他的第一反应室，肯定是他们自己弄的假粉，这不重要！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近两年国家在严打网络数据作假的行为，一经查处就是重罚，快音有什么必要为这区区一场演唱会，来场数据作假，破坏自己的公信力，乃至一片大好的形势？ 徐响知道这数据是真的，但他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表情，又微微一笑。 说道，“目前快音直播间人数175万，而我们是192万，还是稳压他们一头的。考虑到音浪的活跃用户没有快音多，那么真实差距的话其实还要更大。” 嗯，直接说数据，而瞒下了增幅。 楚秘书长目光冷峻地看了徐响一眼，说道，“我怎么记得，一开始那头的人数，只有我们的七成不到，现在怎么差得如此之近了？” 楚秘书长现在很压抑，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真的不想集团厕所工的编制里，再添加一人啊！ 徐响这才发现，原来这老头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知道瞒不过去，顿时后背微微发汗。 这时，赵辉煌主动跳了出来。 说道，“我分析过了，主要是因为对面的秦艺和陈菲儿都唱了新歌，新歌质量还不错，造成了口碑发酵，所以不少人又跑去看了。” 这话没错，因为现在不光是现场观众的朋友圈里在炫他们的演唱视频，而且这些视频已经被实时放到了网上，早已成为热点了。 但是他又补了一句，“不过秘书长不用担心，现在花样少女的歌 已经都唱完了，秦艺和陈菲儿的三板斧也用完了，精彩过去，他们的直播间人数应该马上会跌。” 楚秘书长看了眼赵辉煌，说道，“我怎么听说，这个花样少女团，还会在演唱会上唱未经发布的新歌呢？”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我怎么看着，你也想扫厕所呢？ 赵辉煌似乎就等着这一句，听完音乐人的风骨顿时上来了。 说道，“秘书长，我不认为这些新歌是什么威胁。这么说吧，以我做音乐这么多年的阅历，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无限制地出好歌。换句话讲，如果他的新歌依旧可以保持极高的水准，每一首都可以作为经典，那么我们再抵抗也没有用！” 停顿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人，怎么可能和一台写歌机器对抗？只要他能不断出好歌，我们出什么招都没用！所以，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那我就主动辞职，绝不废话！” 楚秘书长顿时眼皮子一跳，心想完了，这货的语气，跟当初许魏广的一模一样。 许魏广当初是这么跟他说的，“以我做互联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能把投入产出比做到比我们还低！这违背市场规律！要是他真能做到，我就辞职，绝不废话！” 楚秘书长叹了口气。 “行，但愿真如你所说吧。” ...... 演唱会在继续进行。 此时花样少女团，已经唱完了自己首张专辑里的所有歌。 但真正的表演，也终于开始了。 “在此前，艺哥曾经说过，这个演唱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出道歌不多而缩水。”站在聚光灯下，对着全场观众，程筱芸说道，“所以，现在我们打算履行承诺，唱新歌了！” 杨依冉接话，“这场演唱会，我们有五首新歌推出。而在接下来的每场演唱会，也都会再增加几首。”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白浅也跟着上前一步，照词说道，“所以，你们是见证花样少女团新歌首发的歌迷，谢谢你们！” 说到这里，她抬起手臂，微笑地指向远方，大声喊道，“让我们，继续奇幻旅程吧！” 台下，顿时欢呼如潮，尖叫声伴着挥舞的荧光棒，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站在台上的白浅，以及程筱芸、杨依冉，早已不再紧张，也不再胆怯。 短短一个多小时，她们就完成了从菜鸟 ，到职业歌手的转变。 也渐渐拥有了，一线歌手的沉稳和气场。 的确，气场这种事，不是靠装的，而是来源于心底那份无可撼动的底气。 而秦艺，就是她们的底气。 从一开始怯场差点造成舞台事故，到秦艺一曲力挽狂澜，再到现在全场欢呼如潮，她们终于明白一件事！ 出来混，是要讲背景的！ 她们的背景是秦艺，是三人行，而不是什么万华、星展、SMK，那些给艺人一首A级歌都要犹豫半天的小瘪三...... 在秦艺这，要好歌？管够！ 一人就能把她们三个喂饱！ 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哪怕她们是新人，哪怕她们中有人在半年多以前唱歌也不过KTV水准，但是如今站到这个台上，她们还不是可以与一线看齐？ “未来，你们就是华语女子天团，无人可以超越。” 这是秦艺说的，现在三个小妮子相信，他这话很快就能实现。 所以，她们自然而然就有了气场，有了自信，有了所有当红歌手该有的一切。 从这个角度看，秦艺的“拔苗助长”是可行的，只是这种行为不可复制。 毕竟，你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能把一首首经典歌，按照老板跟小姨子跑了的标准，来清仓大甩卖了啊。 三个小妮子说完，便立即开始了“奇幻旅程”的下半场。 一首朗朗上口、气势磅礴的《中国话》首先登场，立即又再次引爆了全场。 紧接着，是充满少女情思的《恋人未满》，让全场体验了把什么叫青春期的甜与涩。 继续，《热带雨林》、《一千零一个愿望》、《只对你有感觉》...... 全经典阵容，一一奉上。 讲真，这里的任何一首歌，都足以让一个歌手，或者一个组合，在歌坛占据一席之地，甚至靠它吃一辈子。 比如说《一千零一个愿望》，就是蓝星上组合4inlove的成名曲，如果没有这首歌，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组合。 所以你很难想象，一场演唱会能集中如此之多的经典歌曲。 关键，它们还都是未经发行的新歌！ 所以，虽然秦艺已经提前预告，演唱会上会唱新歌，但是开唱以后，还是让全场陷入了一波又一波的震惊。 谁也没想到，这些新歌，每一首都依然是经典。 随便挑出来一首，都足以做主打歌的那种 ！ 这不科学，这真的不科学！ 接下来观众的反应就很有趣了。 在震惊之后，他们先是静静地欣赏、录视频，发朋友圈，PO各自的社交媒体，然后搜肠刮肚地想各种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但是一首接着一首，一波接着一波的震惊，让渐渐的词穷了。 没办法表达了啊！ 于是很多人开始逆向思维了。 “吗的，我就不信每一首都好听，我赌十块钱，下一首肯定一般般，点赞的朋友都有份！” “下一首我提前给差评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每一首都堪称经典的？” “又是秦艺作词作曲？这特么还是人？这是会写歌的牲口吧！” 这类言论，不光出现在现场观众的个人社交媒体上，也同样刷屏在快音的直播间里！ 然后，就像洪水一样，从直播间蔓延开去，冲到了无数社交平台上。 一时间，全网疯狂热议。 有人惊讶：“不会吧，我听完《光年之外》，刚打了会儿游戏，就又出来那么多好歌？” 有人质疑：“卧槽！怎么一下子那么多人在吹秦艺的演唱会？买水军也不是这么买的吧？” 有人暴躁：“这把先不打了，我这暴脾气，等我先去直播间黑他一把的！” 然而几分钟后。 “弟兄们，我承认我刚刚说话大声了点......那些不是水军，因为我也想吹一波。” “回来了，没法黑，歌是真的好听，心里久久难以平静！思来想去又跑去华韩歌友会的直播间黑了一波，聊表心意！” “啥都不说了，秦艺牛逼！下场演唱会的票买好了，必去！” 其实不光是网友，整个华夏的娱乐媒体也快疯了。 不带这么玩的啊，经典歌怎么可以像批发一样量产呢，这对歌坛还有基本的尊重吗？ 你让其他音乐人、音乐公司怎么想？ 不过骂归骂，演唱会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有媒体写好通稿了。 通稿的标题都很大，且加粗。 “华夏歌坛，正式开启秦艺时代！” “王者正式降临，帝国已经崛起！” “势不可挡！从现在开始，歌坛姓秦！” “亚洲金曲奖？不，王冠上不可能只有一颗珍珠！” 而此时，花样少女演唱会的直播间里，在线人数呈现直线式的上扬。 两百万、三百万、五百万...... 看得屏幕前的陈德兴、陈德成都开始心惊肉跳：好想带货啊！ 第332章 已是曲中人 此刻，华韩歌友会所在场馆的VIP贵宾室，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整个房间里的一切，就像是定格了。 赵辉煌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最近的直播间数据表，嘴微微张着，眼神迷离，看起来已经完全崩溃了。 就像是个刚刚被糙汉狠狠伤害了的失足小姐姐，正在反思为什么要入这一行。 徐响坐在他旁边，此刻正低着头看地面，十根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头发之中，好像失足小姐姐的男朋友，正在自责着什么。 楚秘书长则面色铁青地坐在轮椅上，目光阴冷地盯着赵辉煌，就好像是接到嫖客投诉的老鸨子，正在怒斥其没用。 而坐在另一角的朴仁猛，嘴角则带着一丝冷笑，就像是一个嫖起来很猛的嫖客，在嘲笑店里没一个能干的！ 他的确有资格嘲笑，毕竟他已经把李泰妍、朴太深这样的亚洲级歌手都请来了，结果五岳会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当然，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看过秦艺演唱会的视频。 如果看完，他也会像赵辉煌一样，感觉被秦艺深深地伤害了的。 这个定格的画面持续很久，楚秘书长才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贵宾厅。 没错，他是自己能走的。 别问为什么坐轮椅，有钱，请得起推车的，行不行？ 一看楚秘书长走了，朴仁猛也摇了摇头，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徐响和赵辉煌了。 “你辞职吗？”徐响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辉煌沉默了下，说道，“我刚才，是不是说得很大声......” 徐响点点头，“掷地有声的，算得上汉子！” 赵辉煌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想约音浪总裁许魏广一起聊聊人生。 “他吗的，那小子真的是人？” 他喃喃着，喃喃着，到现在依然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 秦艺是不是人，这就要看从哪个角度去鉴定了。 从生理学上讲那肯定是的，可是从精神层面来讲，他又绝对很狗。 穿越这么久，你看他没事的时候有写过一首歌没有？ 除了骂林婉秋那几首，后面再也没写过。 直到花样少女团出专辑、开演唱会，他才一古脑儿写了一大堆，且集中发布。 为啥要这么干？ 因为要直接击溃对手的心理防线啊！ 你觉得我沉寂了，江郎才尽了，我给你来张专辑。然后你又觉得我已经把存货都拿出来了，我就给你开个现场演唱版的“新歌发布会”！ 就问你，崩溃不崩溃？ 崩溃了，那以后就再也不会在这个领域跟我斗了吧？ 确实，正如秦艺所料，现在星展的徐响、万华的赵辉煌，已经对自家公司在华夏的唱片市场，彻底失去了信心。 正如赵辉煌说的，他认为“人是不可能跟写歌机器对抗的”。 而媒体，也说的一点都没有夸张。 毫无疑问，今天过后，最多是这轮全国巡演过后，华夏的歌坛，必然要处在他秦艺的统治之下了。 很快，整个资本界都会这么认为。 唱歌、综艺、影视，娱乐圈支柱的三驾马车，秦艺已然取其一。 他的野心和锋芒，在这一刻早已藏不住了。 正如此刻，在演唱会即将结束前，他站在舞台的最中央。 在聚光灯下，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目光，和排山倒海的欢呼和掌声。 这个曾经成为整个娱乐圈笑料的男人，现在真正的、无可置疑地站在了华语乐坛的最顶峰。 回首这一路走来，他有很多话想说。 他想对群里那三十二位铁粉说，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他也想对那个有着一双大长腿，脾气有些“暴躁”的女孩说，谢谢你的爱。 他还想对曾经打压他的人说，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放弃了赚点钱就走的想法，让我还能经历那么多美好的故事。 此时，在全场一万多歌迷，以及直播间六百多万人的注视下，秦艺指了指VIP区的正中间位置。 微微一笑，说道，“亿点点粉丝群的三十二位，你们都在吗？” 当然都在！ 除了站在舞台上的程筱芸和白浅，其他三十位，包括程雪晴在内，全部都坐在那里！ 票是程雪晴给大家买的，一人两张，可以带家眷，而且来回机票、食宿全包，请假过来的甚至可以要工资补贴！ 秦艺交代了，所有费用他个人承担，但是程雪晴没找他，自己全掏了！ 而当秦艺指向他们，微笑着打招呼时，顿时全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那里。 此时此刻，坐在那里的三十位“铁娘子”，顿时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疯狂地向着台上挥舞荧光棒。 秦艺又冲她们挥挥手，说道，“今天，我想对你们说，谢谢你们的爱！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踩着很多人为我铺就的台阶，而其中很重要的一阶，是你们。但是无论我站在哪儿，我依旧是我，你们也依旧是你们，我记在心间的朋友。” 底下，夜微凉、春江、艺生艺世、落红、我就是艺哥脑残粉、春天的月、艺生艺世......听到这番话，无不激动地双目泛红。 有人甚至捂着嘴抽泣起来。 连一同来的夜微凉的老公“王老师”，看着老婆靠在自己怀里又哭又笑，也忍不住泪目了。 然而，每一个人的嘴角，却又都是上扬的。 这种感觉，很像是自己珍爱的艺术品，从被全世界不理解、嘲笑，到如今终于让所有人承认——他是光辉璀璨的，他是举世无双的。 或者从某种程度上说，站在台上的不止是秦艺，还有她们每一个人的影子。 没错，当初的秦艺很卑微，可她们又何尝不卑微呢？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们能喜欢秦艺这样一个被雪藏已久的歌手，很多人是因为在秦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比如程雪晴，美貌与智慧兼具，事业顺风顺水的天之娇女，因为一场错误的恋爱，便从云端跌落，这与因为一场恋爱而几乎退圈的秦艺何其之像？ 程筱芸、白浅更不必提，典型的苦命人。 其他群友，也各有各的烦恼。 与其说这是一个粉丝联盟，其实不如说，这是一个所有不如意的人，聚在一起彼此安慰的群。 所以，在秦艺最落魄的时候，她们明知 道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回报，却依旧坚持给他送粮油米面，很多人从自己并不富裕的工资里硬省下几十、一百....... 当秦艺被黑、被误解、被排山倒海的辱骂时，这渺小的三十二个人，每个人都张开了双臂，坚定地挡在他的跟前。 为他熬夜刷数据、想通稿、战群狼，哪怕知道对面是娱乐圈的主宰者，哪怕知道自己的力量无非是沧海一粟，却依旧没有人一个人退缩。 因为每个人都感觉，保护秦艺，就好像是在保护自己精神家园最后的一片土地。 当然，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秦艺，从娱乐圈的最底层，爬到了最顶峰。 程雪晴、白浅、程筱芸也跟着他，走出了各自人生的泥潭。 至于群里其他人，属于她们的回馈则才刚刚开始。 秦艺才不是那种，说说而已的人。 刚生完孩子的落红老公失业了，程雪晴知道后跟秦艺提了一嘴，秦艺立即将他安排到了当地的快营公司上班，工资一万五，足足比他之前翻了一倍。 你说这符不符合商业逻辑？秦艺说了，不管，哪怕他是个废物，一年也就那么点钱，我还养得起！ 但只要他不是废物，那就使劲培养，一万五是底线，他多大本事就开多大工资给他呗。 夜微凉的弟弟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又想来大城市闯闯，现在就在快音公司实习，到时候他愿意就留下，不愿意也会有一份大厂实习的漂亮履历，含金量十足。 没错，秦艺给的回报绝不上空口白牙喊一句“爱你们”，或者像大部分小鲜肉一样比个心，然后继续圈她们的钱。 他给的回报，不但是友情，更包括足够现实的物质。 春节期间，他在群里发的红包，加起来就有三十多万，平均一人一万！ 俗吗？是很俗！可这就总比嘴上说要好！ 在秦艺眼里，这些人不仅是朋友，而且还是他的早期投资者，理应获得足够的回报。 ...... “三十二铁娘子”的故事，其实随着秦艺的爆红，早已是娱乐圈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所以当被秦艺点名后，全场对她们致以了最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秦艺收回目光，又说道，“其实我能站在这里，还要感谢一个人。那个人，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着我，在我最穷的时候借我钱，在我最无聊的时候跟我吵架，陪我解闷，甚至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她仗义出手......” 后台，程筱芸愣了愣，然后整个人都像是被点了穴，站在原地。 她知道，秦艺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瞬间，那破旧的出租屋，那老旧的蓝色沙发，那嗡嗡作响的旧冰箱，那昏黄灯，那个总是一脸无赖笑的男人，所有的一切，又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 程筱芸突然很羡慕陈菲儿，因为她没有被感谢。 不被感谢的，才会有恃无恐。 而被感谢，就只剩下从前了。 程筱芸又突然有点想哭，但是后台人来人往，她又化着妆，所以强忍住了。 “感谢就感谢吧，他应该感谢我的。” “大不了，我也找他感谢一下。谢 谢他，让我当了大明星，让我终于不用为钱发愁了！” 后台的陈菲儿，这时也看了程筱芸一眼。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秦艺说的就是程筱芸呢？ 只是，她也知道两人的过去，站在她的立场上，似乎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自己是后来的...... 秦艺说完这句，又说道，“最后，我还想感谢一走来，一直想将我踩在脚下的所有对手。是你们推着我，一步步走到这里的。” 底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秦艺的嘲讽。 但其实，嘲讽中也有一些真情实意。 要不是五岳会总想弄他，他又怎么会有动力，打造出这样一个横跨娱乐和互联网科技的庞大帝国呢？ 聚光灯下，舞台中央，秦艺说到这里，又微微一笑。 然后说道，“所以，此时此刻，我想送一首歌给你们所有人。这首歌的名字，叫《海阔天空》！” 说罢，手中的吉他一拨，身后的乐团也当即跟进，音乐顿起。 开场，标准D大调起，声音是低沉的，无论曲调还是唱词。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这歌固然依旧能抓住所有人的耳朵，毕竟这是信乐团的成名曲之一。 在蓝星，《海阔天空》有两首歌，一首自然是大名鼎鼎的beyond乐队的，而秦艺唱的这首，则是信乐团的。 但这首，也同样是经典，一度号称麦霸KTV必点歌之一。 但观众的无声不是因为它好听，而是因为谁都在第一时间听出了，歌词中的“我”，就是从前那个秦艺的写照。 尤其是台下的三十位秦艺铁粉，以及后台的程筱芸、白浅。 她们是最知道，那时的秦艺，是如何“走在沙漠中”，是如何怎么努力，也种不出梦想的。 从被雪藏的那一刻起，他就做什么都被嘲讽，做什么都被公司驳回——哪怕他曾经也试着写过歌。 她们感同身受。 不过，很快曲风略微有了扭转。 秦艺继续演唱。 “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每把汗流了，生命变的厚重，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我就是艺哥脑残粉”，也就是林佳佳，听到这里攥紧了拳头。 刚刚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她是全程见证秦艺，走出沙漠，看到绿洲的那个人。 而她身边，此前一直都没有太多表情的程雪晴，在这一刻也眼眶泛起一丝猩红。 她最知道，秦艺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多少次险象环生，多少次全民讨伐，多少次退无可退，好在他都抗住了。 “他真的很强大。”程雪晴在心里说道。 不止她们两个，也不止亿点点群里的三十二位，现场很多知道秦艺经历的人，在气氛和音乐的感染下，都莫名的鼻子一酸。 演唱还在继续，终于到了高潮的副歌部分。 秦艺深呼吸，然后唱词倾泻而出，似乎将攒在心里的话，一口 气吐了出来。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 台下，终于沸腾了！ 有些歌，光听空洞的歌词，是没有多大的感觉的。 但是当你有了类似的经历，歌词就能瞬间触及到你的灵魂！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秦艺的经历！他经历过冷漠，经历过所有人对他的看轻，但他确实从未低头，在一次又一次的全民关注下，一步步反击，一步步成长，如今终于更精彩地活着！ 推此及彼，很多人都立即想到了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的事事都能称心如意呢？ 又有几个人没有经历过低谷呢？ 此刻，每个人都是曲中人。 这些人中，有的已经“上岸”，但回首往事，亦不由唏嘘。 而那些正在经历低谷或烦心事的人，眼里也突然有了光。 是啊，海阔天空，很多事如果你跳出来看......失恋、考试失败、被上司欺负、被辞退、被针对、被嘲笑，那又如何呢？ 就算秦艺，不也一样会经历那些？ 只要扛过去了，若干年后，我们大概在回忆这些旧辛酸时，也一笑而过吧！ 为什么人类要塑造偶像？ 因为偶像，是的确能带来精神指引的。 台下在骚动，但是因为演唱没有结束，所有人都耐住了性子，继续倾听。 全曲的结尾，也是最高潮的部分。 秦艺摘下了话筒，用尽全力高歌。 “最懂我的人，谢谢一路默默地陪我，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这一刻，他看着VIP区的那三十个人，脑海里也回荡着一个人影：程筱芸、陈菲儿、陆亦鸣...... 这的确，是他想对他们说的话。 台下，夜微凉、我就是秦艺脑残粉、春江......所有亿点点群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她们也知道，这是秦艺对她们说的话。 此刻，程雪晴再也忍不住，也轻轻捂住嘴，双目泪湿地看着台上的那个男人。 心道，“也谢谢你，让我也有了很好的故事，可以回味。” 后台，白浅已经忍不住，抱着程筱芸，把头埋在她的肩上。 程筱芸佯装无所谓地安慰她，“好啦，好......” 却是也蓦地鼻子一酸，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最一路默默陪着秦艺的，就是她。 她和他，确实有很多好故事可以说。 只是，那故事......可能没有结局。 此句以后，音乐骤停。 全场正要欢呼的时候，却听秦艺又补了一句。 “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他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而此刻，全场山呼海啸般回荡着两个字。 “秦艺、秦艺、秦艺......” 全场观众全部起身，无一例外高声齐喊，包括秦勤、夏英明、赵明辉、林佳韵、王慕晴...... 甚至包括后台一众工作人员。 声音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能明显感受到音浪的波动! 第333章 宋妍喜小姐！ 在这一刻，一位歌手能享受到的所有爱戴，一场演唱会能引爆的所有激情，全都在这能容纳两万五千的体艺中心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这是突破所有人想象的，连陈菲儿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火爆而炙热的场面，哪怕是在她最成功的一场演唱会上。 以至于此时，大批慕名而来在屏幕前观看直播的圈内歌手，都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 有生之年，如果能开这样一场演唱会，哪怕第二天退圈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此时快音的直播间里，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978万之多，而累积总人数则达到了惊人的3900多万，打破了直播界的历史记录，也打破了实时收看演唱会的华夏历史记录。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秦艺”声中，秦艺退场。 在观众孜孜不倦的“安可”声中，秦艺携花样少女团又返场，唱了一首《谢谢你的爱2003》. “说再见，别说永远，再见不会是永远。 说爱我，别说承诺，爱我不需要承诺。 不后退，就让他心碎...... 别问爱我多少人，在一起的人，只问爱你有几分 ...... ......” 在璀璨的灯光下，随着升降台慢慢下降，舞台的灯光全部熄灭。 LED的大屏幕上，再度打出五个字。 “谢谢你的爱！” 为这场注定要载入华夏音乐史册的演唱会，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后台，李江南、葛军、羌小军、肌肉男、柯小华乃至周爷，无不激动地冲上来，一把扑倒了秦艺。 而白浅和程筱芸，则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然后又各自捂嘴，任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对于她们而言，这个演唱会的意义，相当于与过去告别。 从今天起，她们就是毫无争议的华夏一线女团成员。 是的，当举办了这样一场演唱会后，她们出道才多久、年纪才多大、才发了几张专辑......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杨依冉倒是没有哭，反而很二地加入了把秦艺抛起再接住的游戏中，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但是谁都看到，她的手到现在还在抖。 这时，陈菲儿走了过来。 卸了妆，头发简单地绑成马尾辫的她，微笑着对程筱芸和白浅说道，“恭喜，从今天起，你们是真正的大明星了。明天来我办公室，公司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们。” 这份大礼，是重新签订演艺经纪合同。 从原先的二八分成，改成五五分成，这意味着两个小妮子......当然，也包括杨依冉，很快将会成为小富婆。 按照她们现在的热度，综艺出场费收到一场800万不成问题，唱歌的话一首歌50万也不是问题，至于代言，完全可以1000万起步。 程筱芸知道，自己终将彻底告别，窝在小出租房的日子了。 也将告别，每日用度都要记账的日子里。 话说回来，之前给秦艺做助理时，他还欠着自己好多买菜钱没给呢！ 但这一刻，她竟也没感觉到有多大的欢喜。 或许钱对她而言的确很重要，但是她感觉得到这笔钱的同时，自己也置换出了一样很重要的存在。 基于这 ，她甚至有点讨厌陈菲儿这笑吟吟的样子。 ...... “这不可能！”更衣室里，当听到经纪人告诉她，花样少女演唱会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达到创纪录的近800万之后，李泰妍用韩国语大声说道。 毕竟，华韩歌友会的同时在线人数，高峰期也只达到了500多万而已，几乎只是人家的一半！ “一定是他们数据作假！他们华夏人都不老实，这肯定是作假！但是他们作假不要紧，这对我们所有韩国歌手是一种侮辱！你去要求五岳会，彻底调查此事！”李泰妍近乎嘶喊地说道。 “啊~~~西！”经纪人李成义骂了一声，“要是作假还用等我们提吗，五岳会早就出手了！西吧，你应该去看看他们的视频，看看他们的现场！我告诉你，现在那个秦艺，已经不只是五岳会的对手了，而是我们SMK乃至整个韩流在全亚洲的对手！西巴，啊西巴！” 这时，朴太深也走了进来。 大声道，“那个秦艺到底是什么怪物？他背后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能写出那么多歌？我已经怀疑，是不是全亚洲的音乐人都被他驯服，在给他写歌了！” 李成义无力地摆摆手，说道，“行了，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国了。总部要开会，说是要调整对华市场的策略！” 李泰妍说道，“对，不能输给他们，我也不会输给陈菲儿那个婊X！” 李成义瞪了李泰妍一眼，“要不然你去当社长？” 李泰妍顿时看向别处，不敢说话了。 在华夏，经纪人在巨星面前或许更多的只是“助理”。 而在韩国，再火的明星跟前，经纪人都如同家长一般的存在。 李成义隐约感觉到，这次公司的策略调整没那么简单。 因为他已经有耳闻，公司里一些元老，正在推动一件事。 那就是，抛弃五岳会，转而跟三人行合作！ 为什么？因为现在看来，华夏歌坛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由三人行说了算！ 他们，才是华夏歌坛的主宰者！ 当然，也有一些人持不同的想法。 就看这次会议，社长会倾向于哪种意见了。 ...... 演唱会结束，在程雪晴的安排下，花样少女团、秦艺、陈菲儿参加了记者招待会，毕竟这是惯例。 这次记者会的画风，和以前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 无论是哪家媒体，在提问的时候，几乎都首先恭喜了一番秦艺，且不吝溢美之词。 而且，也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提出过任何一个冒犯性的问题。 整个记者会，和谐、顺畅而其乐融融。 很明显，所有媒体都已经做好了，三人行一统歌坛的准备。 什么叫一统歌坛？ 意思就是，今后华夏歌坛最重要的歌手，可能大部分都会出自于三人行。 而依托歌坛，三人行还可以很顺利地将版图扩张至影视领域——唱而优则演，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加上他们在综艺领域的抢眼表现，谁会猜不到，未来三人行就是无数明星的摇篮呢？ 所以这些媒体，在提问时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深怕得罪三人行，未来会失去与他们旗下艺人深度合作的机会。 艺人 要依靠媒体宣传，可媒体又何尝不需要艺人来博取阅读和点击呢？ 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行人终于接受完了采访。 不过在返回更衣室，准备更衣回家时，秦艺又被程雪晴叫住了。 “秦总，有个专访的邀请，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程雪晴问道。 “没兴趣，”秦艺笑了笑，“帮我推掉吧。另外，以后也尽量别安排我接受媒体采访，你应该知道我习惯的。” “不过这次不太一样......” 程雪晴还没有说完，就只见从她身后走上来一个老外。 那老外，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微笑着说道，“尊敬的秦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叫杰森米勒，中文名大森，是米利坚《时代》杂志在华的特派员。我们关注到近期远东演艺圈发生的一切，对您取得的成就感到惊讶与敬佩。 基于此，我们想做一期您的专访，向全世界介绍您的经历，以及您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才华。我谨以绅士的品格保证，这期专访将会被放在下期《时代》的重要版面，而且您甚至有可能登上本期《时代》的封面。是的，跟您竞争封面的是本国总统，可他已经上过两次了。” 这一番话，顿时被站在门口等秦艺出来一起回去嗨的陈大雷、葛军、陆亦鸣、肌肉男等人听到了。 几人当场就瞪大了眼睛，差点眼珠子没掉出来。 卧槽，《时代》杂志专访？甚至还能登上《时代》杂志封面？ 这他吗够吹三年吧！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华夏演艺圈因为种种原因，接受过时代杂志专访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音协的会长方华，而另一个就是陈菲儿。 至于登上《时代》封面，则一个都没有过！ 要是真的登上了，这事儿起码能吹三年！ 就算登不上，凭一个专访，也至少能吹一年吧？ 秦艺此刻也是微微一愣。 心想，这帮老外的鼻子也是够灵的，看样子他们关注自己也是很久了。 不过几乎没有多想，他还是摇摇头，然后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抱歉，我不太喜欢接受采访，尤其是专访。” 杰森米勒顿时一脸讶异。 在他印象中，整个亚洲都没有艺人，拒绝《时代》专访的先例。 哦不，放眼整个世界，包括总统在内，都没有几个人会拒绝《时代》的专访！ 不光他，程雪晴、陈大雷、葛军等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这、这可是《时代》杂志啊！ 全球最权威、发行量最大的媒体之一，花钱都请不来的那种！ 杰森米勒在愣神了一下之后，又问道，“秦先生，您确定吗？您的《夜的第七章》在全球引发了广泛关注，相信此时有一个专访，对您提升全球知名度有很大帮助。我们认为，您的志向应该不止局限于华夏歌坛吧？” 秦艺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不太在意国际市场。” “why？”杰森米勒摊开手，难以理解地说道。 “因为......我很懒。” 杰森米勒：“？” 程雪晴、陈大雷、葛军、陆亦鸣、肌肉：“......” 一阵沉默后，杰森米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我想我们谈话的方向可能有点错误。”想 了想以后，他说道，“我应该说，您是当代华夏歌坛最具创造性的歌手，这是您的天赋，但也意味着您的责任。恕我直言，您有义务向全世界展现贵国的优秀文化，和非凡的创造力。” 秦艺眯眼看了眼这小老头，心想这怎么还道德绑架呢？ 不过，好有道理的说？ 既然自己穿越了，那不做点什么，推广下华夏文化，好像是有点对不起人民群众啊？ 也对不起被自己抄了好几首歌的JAY，毕竟人家一直在践行“华流才是最屌的”的理念，而这个世界可正需要。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说道，“这可真是个好问题，你好像说服我了。不过，虽然我也想推广华夏文化到全世界，但我认为可能不是现在。” “那，您觉得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拿到亚洲金曲奖，什么时候你再来找我。” 到那时，《疯狂的石头》也应该已经拍完准备上线了，此时有个《时代》专访，对于院线的宣发的加成还是很大的。 作为一条成熟的老狗，当然懂得把骨头先埋起来，等到最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不过，说起电影，秦艺倒是又想起一件事。 目前来讲，在国际电影领域，华夏似乎还没有一部电影，引起过广泛关注。 有没有一部，既蕴含了很深的华夏文化，同时又能博得全球观众喜爱的电影，来上这么一发呢？ 咦，好像是有，而且记忆中好像还不止一部。 这可以搞一搞啊？ 杰森米勒笑了笑，“那好，我也很期待你能拿到金曲奖，而且我同样认为你应该拿到这个奖。那么，我们就七月见！” 今年的亚洲金曲奖，就在七月份揭晓。 秦艺点点头，“承您吉言，到时见。” 杰森米勒给了秦艺一张名片，然后礼貌地告辞。 陈大雷立即走过来，说道，“姐夫，你心怎么那么大呢？这是时代杂志啊，万一回头他忘了怎么办？” 葛军立即踢了陈大雷一脚，“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那么大媒体，既然说了就肯定会来......不来，大不了让程总提醒他一下嘛。” 程雪晴笑了笑，“行了，大家都辛苦了，赶紧都去地下停车场集合吧，车子已经在等我们了。” 回去的大巴车上，程雪晴宣布，由于本次演唱会的大获成功，所以奖励所有参加演出人员，放假两天。 三个小妮子最是兴奋，毕竟为了演唱会，她们可是连续高强度排练了一个多月！ 当然，这个休假安排，跟秦老狗无关，反正他要做，有的是事情做。 不过他要是想休息，也没人来说。 车子开回基地后，由于太累，也就暂时不搞庆功宴了，大家先各回各家。 程筱芸下车的时候，走到秦艺跟前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他身边站着陈菲儿，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陈菲儿见程筱芸欲言又止，本想问个究竟，但是转念一想后，选择了假装没看到。 有些事，她还是不参合为好。 看了眼秦艺，她更坚定了这种想法——这家伙以后会有更多迷妹，自己想掺和也掺和不过来。 有时候，男朋友太优秀也烦。 此时烦人的秦老狗说道，“走啦。” “去哪 ？” “去你家啊，不是软装差不多都装好了？” 陈菲儿想了想，点头道，“行，晚上去睡睡看。” “我有点饿了。”秦艺又说道。 “想吃点什么，我可以给你做。”陈菲儿莞尔一笑，“再怎么说，也应该恭喜秦老板，自今日起一统歌坛吧。” 秦艺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简单点就行，你下面给我吃吧。” 陈菲儿皱了皱眉，“下面就下面，干嘛说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 此时，韩国，SMK总部大楼。 五个中年人，坐在会议室圆桌的两旁。 而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妆容精致、五官标致得像艺术品的女子，却端坐在圆桌的顶端。 熟悉韩国SMK的都知道，SMK的真正掌门人不是其社长李秀满，而是这位来自于SK财团的千金宋妍喜。 宋妍喜虽然年轻，但是在家族财阀的支持下，幕后执掌SMK已经五年之久，这五年里SMK的财报显示，其收入增长了120%以上。 所以，此刻她表情冷冽地坐在那里，全场就没有任何声音。 五年下来，已经没有人再敢因为年龄原因而挑战她的权力了。 沉默一阵后，她终于开口了。 “在华事业部已经半年之久，目前没有太大起色，李秀满社长应该负责，至于朴仁猛，是否还有这个能力继续承担大任，我希望管理层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 李秀满立即点头，“是，宋小姐。” 宋妍喜在SMK明面上不担任任何职位，所以习惯上，所有人都称呼她为宋小姐。 “另外，我想去趟华夏，见一见那个秦艺。在此期间，如有大事不决，请诸位及时告知我。我不希望，再出现你们擅自做主的情况。” 很显然，这位宋妍喜小姐，掌控欲非常强烈。 李秀满再次点头，“是，我们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顿了顿，又讨好地说道，“如果您要与他会面，是否让我们先于三人行那头做个初步沟通？” “不必了。”宋妍喜冷声道，“官方会面，是无法建立深度沟通的，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好。”李秀满继续点头。 没多久，另一个管理层说道，“宋小姐，关于车智熏的出道......” 宋妍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位中年高管顿时就吓得低下了头。 “你是想说，让车智熏提前出道，打乱了你们的安排，要让你们部门运转不过来了，是么？” “没、没有！企划部全力配合！” 宋妍喜这才放过他，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然后，对着所有人说道，“我们不能看着那个怪物赢下一切后，才放出我们的底牌。蠢货才会认为，现在的秦艺还影响不了我们。事实恰恰相反，三国歌会和这次演唱会足以表明，如果不能提前压制他，那么他冲击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SMK，甚至整个韩国歌坛。” 李秀满听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宋小姐说的是。不过，好在我们手里，也有百年不出的天才。车智熏，会将我们韩国音乐，带到一个全新高度的！”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纷纷颔首认同。 因为这家伙，也是个怪物啊！ 第334章 你好，秦社长！ 清晨，窗外的梧桐树索索作响，鸟儿在书上欢唱，明媚的晨曦透过白色的纱帘投进屋子里。 第一次在陈菲儿的别墅过夜，也是第一次在她亲自挑选的大床上醒来，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床垫，选的是国外一个品牌，价值100多万，躺着很舒服，坐着也很舒服，哪个姿势都很舒服。 不过秦艺没出钱......床垫什么的，他坚决不出钱。 陈菲儿已经起来了，给秦艺做了爱心早餐，只不过不再是下面了，而是面包、牛奶、热狗和鸡蛋。 嗯，昨晚陈菲儿学会了一个新词，从此就再也无法直视那个词了。 穿戴整齐的陈菲儿，掀开被子打了下秦艺的屁股。 “我要去赶飞机了，早餐给你放在桌上了，记得赶紧起来吃，宁可吃完再睡。” 化了淡妆的俏脸，就如同洁白绽放的栀子花，带着淡淡的香味，在晨曦的映衬下，则格外炫目，如同偶像剧里的情节。 秦老狗笑了笑，又心生出“邪念”来，一把将她抓过来，然后搂在自己的怀里，语气如丝地说道，“这么早就出差啊，陈律师？” 嗯，昨晚他们的剧情是，陈菲儿大律师帮助乡下少年秦艺讨薪，然后反被少年俘获，最终擦出了爱的火花......偶像剧的一种吧属于是。 陈菲儿掐了秦艺的腰一下，嘴角一扬端庄却难掩妩媚地轻笑，“是啊，你要乖乖的，吃完早饭就去工地搬砖吧。我不在这几天，别给我沾花惹草知道吗？” “我一个少年农民工，哪有钱沾花惹草？” 秦老狗说着，双手捏住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让她的嘴变成“小鸡”的形状，然后轻轻地吻了下去。 “哎呀！”陈菲儿气哼哼地喊了一声，又打了下秦艺的胳膊，三分娇气七分媚意地说道，“刚弄好的口红，烦不烦啊你！” 不过看到秦艺嘴上也沾了些口红，就忍不住嫣然一笑，然后趴在床上，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认真”地替他把口红，均匀地抹在他的嘴唇上。 可是口红终究是少了些，于是追求完美的“陈大律师”又不惜以身试法，将嘴贴上去又蹭了蹭，这下总算是可以都抹上了。 这一刻，陈菲儿调皮地像个少女，唇红齿白，每一寸目光都如同窗外的阳光一般清澈而明媚。 可是秦老狗也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衣领，谁让她大清早来挑衅的？ 陈菲儿终是发现了小无赖的不轨企图，顿时故作清冷起来，张嘴轻轻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囫囵着说道，“晃开！” 秦艺忍不住笑了笑，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陈菲儿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这女人，平常看上去高高在上，但实际上却是可盐可甜，可媚可纯，一个身体里可以同时存在无数种气质，甚至连他都猜不到下一刻她究竟是谁，大约这就是顶级演员必备的素质吧。 陈菲儿好不容易从秦艺的“魔掌”中逃脱，赶紧起来站在床边，整理下衣服。 终于又恢复了董事长、娱乐圈一姐的表情。 正色道，“我要出发了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跟你说，没事给我早点回家，少跟秦勤他们混！那些都不是正经人，别以为姐姐我不知道。” “行啦，这么不相信我，你随时视频查岗不就行了？” “我才没那么空！” 陈菲儿说完的时候，刚才被弄得有些凌乱的秀发也重新扎好了。 “我走啦，现在是真的走了。” “废话真多啊你。” “你再说一遍？” “祝您一路顺风！” “这还差不多，赶紧起来吃 饭！” 陈菲儿这下真的下楼了，先是楼梯间里传来她有节奏的脚步声，接着脚步声就换成了高跟鞋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关门声。 秦老狗伸了个懒腰，今天是星期一，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也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慵懒的日子。 在床上刷了会儿新闻，手机好像知道他就是秦艺似的，各种给他推今天全网媒体对昨天演唱会的报道，报道里不吝溢美之词。 看得无趣，秦老狗便登录了王者联盟，想找杨依冉杀上一局再下去吃饭。 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杨依冉拉黑？ 杨依冉拉黑之前给他的最后一条留言是：这两天我要上分，你别来拖我后腿！ 感觉到浓浓的嫌弃味的秦老狗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就打开快聊，给杨依冉发了个语言。 “杨依冉你什么意思啊？我拖你后腿？没看到我现在已经从倔强青铜升到荣耀黄金了？” 没多久，杨依冉也回复了一个语音。 “大哥，你是升到荣耀黄金了，可是我为了带你，也直接从至尊星耀跌到荣耀黄金了啊！你的良心真的没有一丝波动吗？” “我波动什么，咱俩双向奔赴、殊途同归不是挺好？” “你管那叫殊途同归？这明明是同归于尽啊！你能不能别逮着我一个祸祸？” “别闹，快带我上分。” “我跟你上坟都行，就是不要带你上分了！实在气你就开除我吧。” 秦老狗只好摇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杨依冉这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叛变了。 还说我拖你后腿？我连你大腿都没摸过！ 秦老狗睡意全无，便一骨碌起了床，然后慢悠悠地下楼吃早饭。 别说，陈菲儿的爱心早餐还是满可口的，当然也可能是昨晚运动得太激烈，消耗太多，确实是饿了。 吃完早饭，左右在家也无聊，秦老狗洗漱了下，就开着法拉利去了三人行公司。 刚进办公室，前台小陈就跟进来说道，“秦总，咱们的歌手招聘是不是可以停了？基地那边歌手中心已经有二十五个练习生了，占了三栋别墅都挤不下！” 秦艺想了想，说道，“别墅那边还有，继续租啊，有好苗子干嘛不要？” 小陈叹了口气，“那行吧，等葛总、李总他们过来，我再问问他们。” “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肯定也要啊。” “不是，”小陈一脸崩溃地说道，“现在公司三个招聘邮箱里，有一万多份歌手简历，我总不能全给叫过来面试吧？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筛选了啊......” 秦老狗这才明白，原来小陈是因为这个，才有此一问的。 别说，一万多份简历，要她一个前台慢慢筛选，也是太为难他了。 再说，这一万多份也就是起步，这两天新增简历肯定还要多——谁让三人行昨晚表现太过，展现出要一统歌坛的势头了呢？ 所以，这么多简历，人工筛选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想挑出好苗子的话...... 秦艺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我想想办法。” 小陈一听秦艺说会想办法，顿时开心地嘿嘿一笑，不过却是没回去，而是进了办公室，殷勤地给他泡好茶，顺便拿走垃圾袋，这才出门。 秦艺一个电话打到了王超那里。 “超啊，来了个小活儿，你组织几个人给我开发一套邮件筛选系统。我给你些潜力歌手的关键信息，你给我照此去选择相应履历的邮件......” 王超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不过秦总，上次因为跟音浪拼春节档，咱们的年会后来也没搞。最近大伙儿空了， 都在议论这事儿呢，您看......”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跟王总说，要搞，要大搞。到时候我和陈总一定来，让大家放心。” “好嘞，那我这就把好消息通知给各部门！” 嗯，所以说有个技术部门还是很重要的，简简单单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秦老狗打完电话，喝了口茶，正打算再舔着脸求杨依冉带带呢，只见葛军就跑了进来。 “老葛，你怎么来公司了？”秦艺问道，“不是说放假两天吗？” 葛军一脸兴奋道，“放个屁的假啊！我跟你说，大消息，天大的消息！” “什么大消息？” “星展、万华旗下歌手快要暴动了！”葛军老嘴一咧，快咧到了耳后根，“据说，这次续约的歌手，都是被逼无奈之下才签的合同！现在他们要反悔，要集体起诉，宣告合同无效！这下有的好戏看了！” 秦艺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下，然后笑道，“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有点意思哈......” “你还没弄清楚这件事的本质？”葛军一脸“你糊涂啊”的表情，又说道，“他们那头是墙倒众人推，但是咱们就要众人拾柴火焰高了啊！你想啊，那些歌手要解约为了什么？肯定是为了能顺利地跟咱们合作啊！” 秦老狗点点头，连忙敷衍了下，“是啊是啊，你好聪明啊！” 吗的，瞎子都看出来了好吗？ “知道吗？昨晚李铮给我打电话了，据说也给老李打电话了！”葛军又笑哈哈道，“跟我俩各自扯了半个多钟头，虽然没直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自己是很想跟我们合作的，只是现在实在没办法！你说，要是咱们帮他们一把......” 秦艺立即摆摆手，“打住，他们要起诉万华、星展可以，但是咱们绝对不淌这趟浑水！” 葛军犹豫了下，“为啥？这个时候咱们只要一出手，一能打击五岳会，二能收拢人心，何乐而不为？” “为个毛啊为，”秦艺说道，“这个时候咱们不出手，他们也照样会跟五岳会闹翻，闹翻以后也照样只能跟我们合作。所以，我们干嘛要掺和？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注意吃相！我们三人行，跟五岳会可不是一个路数。” “那我们是什么路数？” “我们代表爱和正义！” 葛军顿时一脸震惊，“代表爱和正义？” 然后陷入了人长时间的沉思。 “懂了？”秦艺问。 “没懂，”葛军摇摇头，“可是很摇滚！我们摇滚就是为爱和正义呐喊的。” “你能理解到这个层次也够了。总之，越强大，就越需要谦逊、越低调，否则我们就是第二个五岳会！” 这话，秦艺说得很认真。 没错，垄断是很爽的，跟夜夜做新郎一样爽。 可是爽太过，就一定会伤元气。 全世界的垄断公司，如果没有自我纠察、自我约束和自我警醒甚至革新的机制和意识，那么迟早都要倒台。 三人行做大以后，会不会像五岳会一样，出现管理人员徇私舞弊，甚至压榨、玩弄旗下艺人的情况？ 秦艺认为，一定会有，必然会有。 绝对的垄断，产生绝对的腐败！ 就算他个人再努力，也难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更何况他是打算灭掉五岳会后，就退居二线，找个小山村去撒野的。 到时候三人行、快音，以及快聊等一系列衍生公司会走向何处，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可以保证的是，这些公司总有一天会走向消亡，这是历史规律，不可避免。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影 响力，尽量让这些公司形成高尚的企业文化，以及健全的管理机制，尽量将它们打造成百年企业，或者更久一些。 葛军似乎有点听懂秦艺的话了，点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这做企业跟做人一样，还是要低调。” ...... 此时，韩国帝都，韩城。 健身房里，一个身材健美、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在一言不发地撸铁。 晶莹的汗水，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缓缓滑下，拖出一道道荷尔蒙的痕迹。 旁边有两个女生痴痴地看着这一步，然后彼此小声地商量着什么，两张妆容还不错的脸上，又兴奋又纠结。 终于，其中一个女生在旁边一个女生的鼓动下，鼓起胆子走了上去。 “那个......请问，我可以加你的LINE吗？” LINE，是韩国比较流行的聊天软件，相当于华夏的快聊和微聊。 男生漠然转头，看了那女生一眼，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格外有神。 在确定那女生的意图后，他微微一笑，“阿尼。” 直接拒绝了。 女生闹了个大红脸，抿了抿嘴，好像还不肯放弃，可是那男生已经转身，去另外一个健身器材边了。 女生这才红着脸撤退。 车智熏躺在黑色的背椅上，双手拉住两个圆环，默默地开始做着拉力训练。 这是训练背肌和肱二头肌的。 他对于自己的体型，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另外，力量也是一方面，因为跳舞的时候，力量如果跟不上，就没办法展现出真正的美感。 “一场演唱会下来，可是很累的呢，所以平时就要积攒体能!” 虽然还没有出道，但是他已经做好开演唱会的准备了。 这就是，全韩国最强练习生，三大演艺公司都疯抢的全亚洲未来之星的自信！ 当，当，健身房里回荡着贴片被拉起，又重重落下的声音。 这时，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用带着韩城地区口音的韩国语说道，“呀，智熏啊，总是这么练的话会受伤的！力量锻炼也要适度，说了多少次了！啊西，教练呢，把教练叫过来，这个狗娘养的，什么都不懂哦？” 说话的，正是SMK的社长李秀满。 他虽然看起来是在严厉地责骂，但眼里却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关心。 身为韩国三大演艺公司社长之一，李秀满当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即便是贵为亚洲小天后的李泰妍，他都可以说骂就骂，有一次甚至还在她脚下摔了个茶缸。 如今放眼整个韩国，也就这位车智熏，能让他展现出长辈般关心与呵护——而且还真不是装的，是发自内心的。 毕竟，谁不想保护好自己手里的王牌呢？ 车智熏看到是李秀满，立即从背椅上站了起来，然后鞠躬道，“社长好。” 李秀满笑了笑，拍拍他湿漉漉的肩，“不愧是我们智熏，太自律了！但是不能太辛苦了！走，我带你去吃烤肉。” 转眼，烤肉店。 各种牛肉铺了一桌，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生菜，以及辣白菜等小菜。 能让李秀满单独请吃饭的，恐怕现在韩国演艺圈也找不到几个人。 车智熏给李秀满倒上酒，然后双手举起自己的酒杯，跟对方碰了下，又扭转身子到一旁，一口干了。 说真的，李秀满的确很喜欢车智熏，因为这小子不但才华无可挑剔，而且为人又很谦逊，一点没有恃才自傲的姿态。 喝了一杯之后，李秀满终于说道，“智熏啊，跟你说个好消息。公司决定，让你提前出道了！你的新专辑，我 们已经聘请全韩国最好的音乐人在做了。另外，后天就由公司前辈，带你召开媒体发布会，正式宣布你的出道。” “好，谢谢社长。”车智熏点点头，又拿起一杯酒敬道。 李秀满愣了下，说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车智熏点点头，诚实地说道，“不意外。” “那你知道公司为什么让你提前出道？” “对，因为那个秦艺，华夏国的天才。”车智熏淡淡道。 在说“秦艺”两个字的时候，他没有像其他韩国人一样生硬，而是用了纯正的普通话。 因为十二岁时，他跟着身为SK集团外派工程师的父亲在华夏生活过两年，所以学会了普通话。 有些人的天赋就是很强，你不得不佩服，两年时间他就能与华夏人无障碍交流，甚至还能看懂大多数的汉字。 李秀满的惊讶越来越甚，重新打量了下车智熏，又追问，“我们可从来没跟你提过他，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中村俊秀！”车智熏说道，“两个月前中村西来看过我。他说，现在全亚洲最强的天才在华夏，还说他在三国歌会输给了那个人。他还说，唯一有可能击败他的人，就只有我了。” 很显然，虽然车智熏没有出道，但是在圈内已经声名远播了，否则中村俊秀，如今亚洲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天才，也不可能来私下找他。 李秀满恍然大悟。 沉吟了下，说道，“智熏啊，你说的对！但是你不用有压力！你要记住，你不但拥有你自己的才华，而且你还有整个韩国给你做后盾！这次我们三大公司已经达成了一致，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说到这里，他灌了一口清酒进去，在“嘶”地一声之后，又说道，“说到底，这是关乎韩流声誉的大事！总统阁下正在向全世界推广韩流的名片，我们不能坐视一个华夏人，站在亚洲歌坛之巅。更何况......他还有其他布局！” 车智熏给李秀满倒上酒，然后淡淡地说道，“不会的！” 这话，很绝对，也很狂妄。 李秀满一愣，抬头怔怔地看了眼车智熏，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个谦逊的年轻人，原来眼里也会有这么灼热和狂野的一面。 这，可真是天生的歌坛王者啊！ 李秀满心里喃喃，随后又笑了一声，立即拿起酒杯，给车智熏倒上。 “智熏啊，你会成为整个亚洲最强的歌手，也会带领韩流走向全世界！我，敬你！” ...... 而与此同时，无聊了一整天的秦老狗，正准备下班去吃晚饭。 这时，只见小陈又跑了过来。 对他说道，“秦总，有个练习生跑来要见你，条件好像很好的样子。” 秦老狗想都不想的说道，“没邀请自己就上门了？这不合规矩吧，让他回去吧。” 小陈嘿嘿一笑，“是个大美女哦。” 秦艺顿时一脸严肃道，“什么话这是？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但是，她还是韩国人，是从SMK华夏分公司叛逃过来的。” “SMK的......练习生？” 秦老狗终于沉吟了下，心想，这就有SMK的练习生主动来投了？ 好像有点意思。 于是说道，“那叫进来聊聊吧，听听SMK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也好。” “放心吧，我又不会跟菲儿姐说。” 小陈嘿嘿一笑，然后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口，一个柔软悦耳的声音响起。 “阿你哦塞哟，秦社长，擦了女宋妍喜哈米达！” 秦老狗抬头一看，不由愣了愣。 啊西巴，还真是个大美女啊！ 第335章 宋妍喜穿了一身米色的长款呢子大衣，呢子很薄，扣子是敞开的，正适合这个季节穿。 里面则是一件圆领的英伦学生风的衬衫，下身是短裙配黑色的丝袜，再往下就是一双圆头皮鞋。 与此相搭配的是略施淡妆的精致脸庞，立体的五官上带着浅笑，脑后是一根简单的马尾辫，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中透着小清新。 这样的女生，走在街上回头率大概能有个70%，剩下的30%是刷手机没看到的。 宋妍喜很隐蔽地看了眼秦艺的眼神，发现他的视线果然第一眼就落在了自己的丝袜上，然后才是脸，接着是整体。 不由在心里轻蔑地一笑，看样子情报没有错，他果然是个好色的男人，难怪年纪轻轻，就跟那么多女人传出绯闻。 秦艺的绯闻的确很多，跟陈菲儿、林婉秋这些正式公开的就不用说了，他没有承认的还有程筱芸、白浅、程雪晴。 甚至个别小报还专门写过他和杨依冉的，说什么他和杨依冉因为游戏生情，两人曾在陈菲儿眼皮子底下偷吃，秦老狗自己也看到过，就是个别细节对方没有展开来细说，这点他不是很满意。 总之，对于绯闻，秦老狗是从来不在意的，毕竟绯闻多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大家不会以“纯情少男”的道德标准来绑架他——要知道，一旦立了这个人设，你跟女孩子坐得近一点都是犯罪，累不累啊？ 累倒无所谓，关键是生活少了很多乐趣不是吗？ 宋妍喜觉得，既然这样，那么这个男人就好对付多了。 华夏有句名言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她现在，连他喜欢看女生丝袜这么隐秘的信息都知道，还有什么理由会输呢？ 或者就算输，又能输到哪去呢？ 正在她专注于对眼前这个男人做出评价的时候，只听那人淡淡道，“你说的啥？汉语的干活，能讲？” 宋妍喜差点闪了个腰，啊西，韩流影响下的华夏，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一句问候语都听不懂吗？难道你没有看过韩剧，没有经历过青春？ 啊，他好像正在经历青春，这张脸真的是无敌好看了，要是在韩国的话，就凭这张脸我都要签他，虽然是个好色的家伙！ “啊，我能讲，我汉语很好的。”宋妍喜按下心中不快，露出清纯可人的微笑，“我说的是，您好秦社长，我叫宋妍喜。” 这一刻的宋妍喜，如果被SMK总部的那些老家伙看到，恐怕会集体认为她是被人魂穿了——没错，最近的韩剧《来自古代的你》，就是SMK出品的一部魂穿剧，在奈飞上播得火热。 秦老狗听到她能说汉语，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道，“请坐，宋妍喜小姐。” 宋妍喜走到沙发前，仔细地看了眼沙发。 虽然沙发不脏，但是还是有些细微的灰尘在上面。 秦艺的办公室其实是一天一打扫的，但是家具之类的，确实没有一天一擦的习惯——按照秦艺的话说就是，一个星期擦一次都可以了，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但这让宋妍 喜皱了皱眉。 这里的行政人员，难道不应该全部都开除吗？ 社长办公室落灰，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练习生宋妍喜，她就只好挑了个相对干净的坐了下去。 挺胸抬背，黑丝双腿紧紧并拢侧在一边，双手放在小腹处，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 秦老狗看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妞儿入行之前怕不是混名媛圈的吧，怎么这么熟练？ 还有，那件大衣看起来是不贵，但是那双丝袜好像是某奢侈品牌的，一条两千多呢...... 看质地不像是冒牌货？ 她指定是有些副业的。 不知道什么价？ 接不接受包......嗯哼，我一正经阳光大男孩，打听这个干啥？ 很好地控制住了跳跃的思维，秦老狗说道，“宋妍喜小姐，听小陈说你是SMK华夏分部的练习生？” “是，秦社长。”宋妍喜点点头，“我是第一批从韩国来华夏发展的女艺人之一，主要方向是歌手。只是......” 说到这里，她秀眉一簇，一副楚楚可怜地说道，“只是我看到很多出道的前辈被苛刻地对待，担心我也有一天会变成那样。另外，偷偷看了您的演唱会以后，我又对您十分仰慕。因而，今天就偷偷跑出来，想看看在三人行，是否有我发展的空间。” 宋妍喜很确定，秦艺一定会对自己感兴趣的。 因为其一，自己外形条件是亚洲顶级的，这点毫无疑问，他的相好陈菲儿都差自己一等呢，他这好色的家伙能忍得住？ 其二，自己自幼也擅长音乐，曾就读于伯克利音乐学院，从实力上说也符合要求。 其三，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来自于SMK，如果转投他的旗下，那么将会带来很大的示范意义——SMK最优秀的练习生也跑来三人行了，其他人难道不应该效仿吗？ 果然，她看到这个好色又好看的男人点了点头。 然后又笑呵呵地问道，“这么说，你接受过系统的乐理培训？” 宋妍喜点点头，“对，我曾在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我有毕业证随时可以供您何时。也正因为如此，我在25岁那年才加入的SMK。” 一切，都回答得天衣无缝，宋妍喜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秦老狗也很满意，然后兴致勃勃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先给我唱首歌吧。” 宋妍喜愣了下，“就在......这里吗？” “对啊，你就唱《阿里郎》吧，我知道那是你们韩国民歌。啊对了，你能跳吗？就一边‘阿里郎阿里郎’那么唱，一边你跳起来，载歌载舞的那种。” “我给你唱阿里郎......还要，载歌载舞？”宋妍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我喜欢看那个，就手要那么甩起来，然后腰弯下去，地道的民族风那种，你知道我意思？”秦老狗兴致满满地说道。 宋妍喜心态直接垮掉。 气得要发疯。 载歌载舞？我宰你个头好不好？ 我，宋妍喜，SMK的幕后老板，以及SK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 人，给你载歌载舞跳阿里郎？ 疯了吗？ 还有，你看我今天这身像是能载歌载舞的样子？ 你礼貌吗？ 就算要面试，起码也给个录音棚吧，或者换首流行歌也行啊！ 这个疯子！ “怎么了？你是不会唱还是不会跳？”秦老狗皱了皱眉，“那就可惜了啊，你的外形是不错，可是我们要的是会唱会跳的那种。” 宋妍喜咬了咬牙，心想这是什么意思，要劝退？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 “那么，让秦社长见笑了。” 宋妍喜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然后便起身，脱掉外套，展露出完美欣长的身形。 接着，一手举过头顶，一手向下，身姿一弯，再轻轻抬起向下的胳膊。 开口，“阿~~~里郎......” 她屈辱！ 他却当是会所看跳舞。 宋妍喜是谁秦艺不知道，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身姿很柔软，舞姿也很优美。 关键歌唱得也不错。 她要是整点副业肯定很赚钱......好吧，开个玩笑，实话实说，她走歌手的路子肯定有前途。 当然有前途了，因为人家是从小就练的。 要不是被迫接手了SMK，她原本都想自己去当明星的，可是财阀老爹不让！ 但无论怎么说，凭她的基本功，以及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蛋，加上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背景，就算在练习生中也绝对是顶尖的。 秦社长果然贱笑......见笑了。 这撩人的身段，这柔软的舞姿，这......特么怎么感觉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一个大馅饼砸中了？ 平心而论，这女人绝对是亚洲级女星的坯子！ 而且在他手下，只要稍微给她堆点资源，几乎可以保证，用不了半年，就能让她轻松超越那个什么李泰妍。 怎么说呢，秦老狗手里有作品是真的，但他急需那种能完美呈现作品的艺人也是真的。 如果没有那种艺人，作品的魅力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会出现明明能火的歌，却怎么也火不起来的情况。 这种例子太多了，就比如在蓝星上，就出现过很多，某首歌让专业歌手唱起来气势磅礴，却让小鲜肉一唱根本没法听的情况。 但毫无疑问，宋妍喜小姐的任何一个条件，都完美地符合秦艺的要求。 这特么哪里是练习生，分明就是摇钱树啊！ 突然好想调教她，然后再把她榨干啊！ “可是，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秦老狗心里琢磨着。 宋妍喜终于唱完了整首《阿里郎》，也跳了一整首。 身体已经微微发汗，心里也渐渐趋于平静。 “这笔帐，我给你记上了！总有一天你会在我面前，一边哭一边唱《茉莉花》的！” “不对，还要跳！手臂甩起来那种跳！” “给老娘我载歌载舞！” 宋妍喜在心里拼命地脑补秦艺跳《茉莉花》的样子，终于勉强把心里的戾气给化解了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留着，用于自省！ 不忘耻辱，奋发图强，总有一天他会哭着跪在我的脚下！ 思密达！ 秦老狗轻轻地拍了拍手，“很棒，确实很棒。” 宋妍 喜咬牙露出一丝笑容，“谢谢秦社长，感谢您的欣赏。” “我不懂欣赏，我就觉得很好看。” 宋妍喜：“......” 不懂欣赏你让我跳？ 秦艺又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让公司给你安排一次面试吧。” 宋妍喜：“......” 所以这也不是面试对吗？ 回头我是还要再跳几次？ 宋妍喜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如果这是在韩国，她应该会让保镖把他带到小巷子里，然后狠狠地揍上一顿，再让他双腿并拢地跪在地上。 所以，这个疯子，真的会有朋友吗？ 只是自己一个人，那么想打他吗？ 不可否认，宋妍喜来的时候，秦艺对于她而言是有滤镜的。 抛开竞争关系不谈，就凭秦艺的颜值，以及他的才华，宋妍喜就觉得这是个趋近于理想的男人。 她的确很欣赏。 但是现在，她只想......只想让他唱跳《茉莉花》！ 自幼在财阀家庭长大，宋妍喜23岁之前的人生，是保镖、管家如影随形的求学生涯。 而23岁之后的人生，则是保镖、管家、各种顾问团如影随形的SMK掌舵人生涯。 她有超于任何人的优越感，也有超于任何人的自尊心。 也正是基于这种居高临下、唯我独尊的心态，让她这次没有跟家族打招呼，直接从韩国跑了过来。 她要做两件事。 一是她要试试，没有那些老家伙以后，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办成事。 “那些老家伙”，指的是父亲给她指定的顾问团。 她能牢牢控制住SMK，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确学得快，但更大的成分是背后有强大的顾问团在帮她辅助决策。 甚至还教她，如何收买、控制和震慑人心。 要不然，真当李秀满那种老江湖好对付么？ 所以，这次她首先要撇下那帮人，检验下自己的学习成果究竟如何。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她的确很想近距离看看，这个传闻中全亚洲最强的天才。 宋妍喜听过秦艺几乎所有的歌，对他的欣赏毋庸置疑，即便双方是对手。 不过滤镜现在已经碎裂。 就剩下第一条了。 第一条是保底，一定不能失败。 宋妍喜有着自己的全盘计划。 “对了，你跟SMK有合约吗？”秦艺的提问，打断了宋妍喜的思绪。 宋妍喜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是练习生，还没有出道，所以只有练习生合约，赔偿金不高。” 秦艺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能参加面试？” “随时！” “那就明天吧。” “好的，感谢秦社长。” “以后叫我艺哥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 秦艺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宋妍喜皱了皱眉，眼中又闪过一丝冷色。 我叫你欧巴？ 我都是你前辈了，怎么会有这种白痴？ ...... 秦老狗开着法拉利，在路上到处闲逛。 陈大雷去拍戏了，不少人都休假了，没在基地，陈菲儿也出差了，的确有点无聊。 想了想，好久没去铸剑山庄了，不如去那找那两个老家伙吹吹牛逼，想必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 一转头，去了铸剑山庄。 车上，电台里正播着花样少女团的歌。 主持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快乐下班路，好歌早知道。今天的RADIO音乐排行榜就有意思了，排名前十的歌曲，有七首是来自于秦艺的。” “排名第一的是秦艺为陈菲儿亲手打造的《光年之外》，有人说这首歌是他们的定情之歌，倒也不乏道理。” “排名第二位的是秦艺昨天在演唱会上的《活着VIVA》，这首歌所表达的青春无忌的态度令人震撼。” “排名第三位的则是花样少女团的《波斯猫》，不得不说，如果的花样少女团已经霸榜各种榜单，可谓开局即巅峰。有人说，只要背靠秦艺和三人行，不管是谁都能红，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 ...... 秦老狗看着窗外，微微一笑。 无敌了，有点寂寞啊。 不知道今天星展和万华的股票跌了多少，听说昨天秦勤他们还和芝麻开门的范定义一起吃了个饭，怕是肯定聊了做空五岳会的事情了吧。 接下来就等院线了，院线一定，他们的做空行动就该开始了。 话说，五岳会的会长到底是谁，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过。 不愧是顶级财阀，果然沉得住气。 车子继续前行，开到了去铸剑山庄的盘山公路上。 这时，又传来了主持人轻柔的声音。 “亚洲歌坛又有大消息了。有传言说，SMK的王牌练习生车智熏即将提前出道，会在明天举办正式出道的记者招待会。其实圈内人对于车智熏并不陌生。 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展露了过人的天分，李泰妍的成名曲《哇呀》，以及大热的《loveme》就是他作词作曲的。此外，朴太深、全宇炫等SMK多位当红歌手，也有很多金曲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在音乐圈，很多人认为他是亚洲年轻一代中的第一天才，其才华要高于中村俊秀和秦艺。有乐评人猜测，此次他提前出道，也有可能是为了在亚洲范围内压制秦艺，毕竟秦艺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亚洲歌坛。 目前，多位圈内人都表示，如果车智熏正式出道，很可能会让秦艺在亚洲的星光黯淡不少。毕竟，韩国的音乐底蕴摆在那里，即便两者是同等级的天才，车智熏也拥有比秦艺更多、更优秀的制作、宣传资源。 当然，最重要的是，‘韩国制造’是一块金闪闪的牌子，在亚洲乃至全球范围内，有很多韩流的粉丝。所以韩国出品的歌曲、影视剧，往往更容易让听众听到，也更容易被认可。 总之，无论如何，我们还是祝福秦艺，希望他能代表华夏，将我们的歌曲和文化，推广到全世界吧。” ...... 秦艺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眉头一皱。 “车智熏？” 真的这么屌吗？ 隔着这么大老远来压制我，真那么有特长吗？ 等下，不会也是穿越吧？ 啊不对，那几首歌蓝星上都没有。 好吧，那就先看看他打算怎么开局吧。 一踩油门，车子顿时一阵咆哮，从盘山公路呼啸而上。 第336章 鸣蝉院小事与文化自信 铸剑山庄，鸣蝉院。 院子里，花香幽幽，虫鸣阵阵，橘色的灯如同月光洒在院子里，显得格外的静谧。 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端坐在范长青的对面。 说道，“前日又听了先生的《秦赋》，感慨良多，所以今日到了这铸剑山庄，便忍不住来拜会先生了。还望先生勿怪叨扰。” 他的中文说得有些生硬，但好歹能大概其地表达清楚。 在这个世界，志在亚洲的歌手，大多会去学汉语，因为华语市场实在太庞大了，它可不只是华夏，而是包括全亚洲大多数有华人的国家，没人愿意轻易丢弃。 范长青淡淡一笑，“彼此切磋，坐而论道，是我们华夏几千年的传统。你也是霓虹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能来找我这老头聊聊心获，我是很欢迎的，何来叨扰。”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正是中村俊秀，霓虹年轻一代的乐坛天才，也是刚刚在三国歌会中败给秦艺的那个。 他是因为代表霓虹来华夏参加一项国际音乐交流活动，受到艺协邀请而来到铸剑山庄的。 艺协经常会邀请一些国外的歌手来铸剑山庄参观甚至住宿，有些歌手甚至都没什么名气，照样可以来。 但是，本国的歌手中，哪怕是名气很大了，也不见得能来铸剑山庄参观，哪怕就一眼。 也算是一种蜜汁操作吧。 中村俊秀闻言，微笑点头，又恭恭敬敬地给范长青斟了盏茶，说道，“多谢先生，先生请喝茶。” 待范长青喝了一口，放下茶盏之后，他又说道，“对了，不知道秦艺君是否常来这里？我听说，他是您的关门弟子？” 范长青嘴刚刚张开，正要说话，就只见另一间屋子里的文三行走了出来。 “呵呵，中村，你误会了。他是秦艺的师叔，我才是秦艺的师父，只不过我目前还没有正式举行授徒仪式。” 中村俊秀闻言，赶紧站了起来，对文三行说道，“文先生好！原来是这样啊。” 范长青顿时老脸一黑，不过有外人在不便发作，于是也呵呵笑了声。 “中村，你别听他的，他向来喜欢开玩笑，呵呵呵。说起我徒秦艺，我本来正准备办个收徒宴，只是这小子忙，这才耽搁了。” 中村俊秀一下子有点懵，他们两个到底谁是他师父啊？ 而范长青和文三行，则隔着半个院子对视，两人冰冷的目光碰撞，差不多能滋滋冒出电光来。 这种眼神中村俊秀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就是华夏抗日军人看到霓虹鬼子的时候，通常都会这样。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传来一个声音。 “范老，三爷，没睡吧，我来啦！” 中村俊秀一听，顿时大喜，“真巧啊，秦艺君也来了！” 范长青和文三行则是都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往院子外跑去，就像两个留守老人听到儿子回来了一样。 “哈哈，没睡呢，没睡呢！” “是啊是啊，快去我屋里喝茶！” 两人一人拽着秦艺一条胳膊，欢欢喜喜地将他拽了进来。 能不欢喜么？秦艺都多久没来这了，两个老头现在手里都各自有一大堆古曲谱，想跟他一起鉴赏、讨论呢！ 中村俊秀顿时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心里不由感慨，到底是华夏最强的天才啊，无论在普通人还是在范老这样的大师眼里，都被视若珍宝。 秦艺手里拎了一堆东西，被两个老头拽得晕头转向。 连忙说道，“我给你们弄了枸杞养生酒，还有不少下酒菜，我们边喝 边吹牛，我都还没吃饭呢......咦？” 看到中村俊秀，秦艺愣了下。 “你怎么也在这，中村？” 中村俊秀微微一笑，“秦艺君，好久不见。” “那行，一起坐下来喝点儿。” 秦艺说着，就把一小坛子酒，和一堆熟食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这下石桌上的茶盏和茶具就显得挤了，不过中村也很有眼力见，不等范老开口，他就搬起这些东西，先放到了屋檐下。 四人坐下。 文三行乐呵呵地说道，“来就来，还带这些干什么，山庄里什么没有？” 秦艺一摆手，“那不一样，这可是枸杞、藏红花泡的酒，贼补！这些熟食也是老字号产的，很带劲的!” 顿了顿，又对中村说道，“你小子算是赶上了，要不然你都吃不到我们这地道的中华料理！” 中村连忙点头，“荣幸，荣幸之至！” 范长青喝了口酒，点头道，“好酒！回头你就给我去弄个三五十坛来。” “你要这么多酒干什么呢？” “干什么？”范长青嘿嘿一笑，“我们正在说你拜师的事情呢！你说吧，现在你功成名就了，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提过要拜师的事？” “对啊，你自己说，绝不勉强。”文三行跟着说道。 秦艺心想，当初拜师不是你们提的么？怎么又成了我说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跟两个老头虽然不是师徒，但情分早已胜似师徒了。 现在他当然也不图他们什么，而他们也不图他什么，但是这份感情却是丝毫未淡。 于是当即点头道，“行啊，那你们选个良辰吉日呗，我一块儿拜了！别说一个拜俩不成，我范老学古乐理为主，跟三爷学乐技为主，取两家之长，以彰我大国乐匠之风。” 范老、文三行都大笑起来，此事自然是定了。 四人越聊越开心，也越聊越投机，很快酒过三巡。 秦艺想起路上的电台广播，便问中村，“那个车智熏，你听说过吗？” 中村俊秀点点头，“韩国第一天才，也可能是亚洲最强的天才......之一吧，怎么会没听说呢？就在两个月前，我还见过他。” “哦？”秦艺皱了皱眉，“连你也这么说，那他的确是很强了？” “反正比我强......”中村笑了笑，眼中透出一丝落寞。 毕竟，当初他可是被誉为亚洲第一天才的，而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两个，每一个在他眼里，都是他无法企及的。 秦艺听完，缓缓地举起酒盏，嘬了一口。 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小子是这里的气运之子？” “什么叫气运之子？”中村忙问。 “就是......很强的敌人。”秦艺囫囵解释了下，又问道，“你还了解他多少？” 中村俊秀想了想，又说道，“他能写歌、能作词，而且会唱会跳，非常全面。另外，他还会汉语，所以你要小心一件事。” “什么事？” “小心他......杀进你的大本营！” 文三行顿时也眉头一皱，“好大的口气！你是说，他要写中文歌，来华语乐坛直接与我们一战高下？” 中村没有迟疑地点点头，“不光他有这个计划，SMK也有这个计划。整个韩国有亚洲最强、世界前列的音乐制作班底，而且在车智熏会汉语的情况下，他们当然可以把韩文歌改成汉语歌，来这边发行。 车智熏说了，只有在华语市场击败你，你才会彻底心服口服。这话不是我背后说他，而 是他主动跟我说，如果见到你的话，要将这话转告给你。” 秦艺听罢，微微一笑，一口干了盏中酒。 问道，“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中村沉吟了下，说道，“说实话，在听过你最新的专辑和演唱会之后，我认为他的天赋确实和你有些差距。但是......” 顿了顿，他又说道，“恕我直言。因为你们双方的阵营不同，所以这个差距很可能会被抹平。” 文三行说道，“中村，你说清楚点儿，什么意思。” 秦艺笑了笑，说道，“已经很清楚了。中村的意思是，车智熏会得到韩流的加持。他们有最强大的制作班底，最成熟和健全的发行渠道，和本来就有的全球韩流粉丝。可以说，即便他出了一首和我们水准相近的歌，但是有这些在，一定是他的歌更火，有更多人听。 甚至......有些人可能还没听歌，就认定人家的歌高大上，而我们的很土。我说的‘有些人’，包括大批我们国内的听众。” 这话说得已经很客观了。 别说在这个星球，就是在蓝星上，如果你有心去翻翻豆瓣之类的所谓“独立影评网站”，就会发现国外的电影，哪怕你能看睡着，都至少有个7分、8分！ 而国产电影，能上7分，就算是精品了。 国外的电影，一个人干掉一个军阀，或者几个开车的小流氓干掉敌军一个师，那叫精彩，那叫热血，那叫浪漫主义。 而国内的电影，你一个士兵哪怕多杀几个敌军，那都叫“脑残神剧”，都叫“不合逻辑”，都叫“烂片”。 音乐大抵也是如此。 有些人骨子里的贱性，就算刮骨疗伤也刮不尽。 这话，说得文三行和范老也不由微微颔首，毕竟都在音乐圈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 中村俊秀又说道，“秦艺君说得很对，跟现在的韩国歌坛比，甚至我们霓虹都有所不如。所以，还请秦艺君加油，先稳固你在华夏的统治吧！实话讲，我也不希望车智熏，一个人席卷整个亚洲。” 秦艺蓦地一笑，然后看向中村俊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中村，请你也转告他，如果他敢来我的大本营，我也会去他的大本营，搞点事情的！” 中村俊秀顿时一怔，手中的酒盏也是一晃，一个枸杞随着酒液撒了出来，掉在桌上。 连范老、文三行也是不由得一愣。 他，要杀进韩国市场去？ 可是韩国人，不怎么听华语歌的啊！ 人家自己的好歌都听不过来！而且其次会听欧美歌，英语系的！ “秦艺君，是说认真的？”中村俊秀正色道。 秦艺点点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现在很认真！” 中村俊秀听完，忍不住笑了笑。 然后，意味无尽地说道，“那好，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愿意传话。另外，我也很希望看到，你们两位在各个战场对决的盛况！” 几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有人用英语在高声嚷嚷着什么，秦艺没太听懂，但是听懂了满口的“F**K”。 范老和文三行顿时眉头紧锁，脸上颇是不满。 在铸剑山庄，可向来都不允许喧哗的，更何况是这样大声的骂人？ 换了任何一个人，怕是非被赶出去不可。 “什么情况？”秦艺放在酒盏，说道，“我出去看看。” 文三行顿时拉了下他，“行了，你就别掺和了，保安会处理的。” 却是已经拉不住了，秦老狗很 快就出了院子。 范老、文三行、中村见状，赶紧也跑了出去。 秦艺一出院子，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正在发酒疯。 两个保安和一个山庄的女服务生，正在对其进行劝阻。 不过毫无作用，那两个保安被那黑人各种推搡，差点就满地打滚了。 而黑人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像翻译的女人，一会儿用英文，一会儿用中文，像是在劝架，也像是在解释。 “他只是喝多了，你们别样对他！” “他是非洲瓦国歌手，是受邀来参加国际音乐交流会的，平时是个很有素质的人，只是有点喝多！” 随着推搡的升级，那女人怒了！ 指着两个保安说道，“你们干什么？他不是华夏人，你们看他是华夏人吗？谁让你们这么对待他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粗暴的对待他？把你们领导叫来，歌协会长叫来，我要投诉你们！” 两个保安超委屈！ 卧槽，他都打了我们一人好几拳了，我们想控制住他，让他醒酒还错了？ 此事，那黑人见翻译正为自己出气，就越发有恃无恐了，嘴里各种“F**K”一顿爆炸输出。 秦艺怒了，问身边的中村，“你英语怎样，能不能给我翻译翻译，这王八蛋说的是啥？” 中村苦笑了下，“确定要吗？” “快说。” “他说，他要你们找女人过来陪他喝酒，还说.......” “够了。” 秦艺打断了他，再说下去他自己都没脸了。 主要是，那翻译让他没脸。 “喂，”秦艺看了眼那女翻译，问道，“一个非洲小国来的不知名歌手，这么骂你的祖国，你都替他辩护？你是人是狗，叫声我听听？” 那女人顿时黑了脸，“你又是什么东西？这是瓦国很着名的歌手图瓦兹，是外宾！不是华夏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他？我还说错了吗？一群野蛮人！” 文三行也怒了，“这这这......简直是贱性不改！贱骨头！大清明明都亡了啊！” 范老也脸色铁青，“就算是大清，也不至于让这非洲佐尔小国，来我华夏当什么洋大人吧？” 中村也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华夏......有时候真的很神奇。明明你们是世界上崛起最快的国家，可是连最基本的自信都没有。如果在霓虹，那人早就被......呵呵。” “F**K！” 那黑人似乎看出了秦艺的不满，开始转头冲他输出。 推搡中，还顺手摸了一把女服务生的屁股。 秦艺这下真的怒了。 冲上前去，二话不说一群揍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黑人本想还手，然后只这一拳就让他吃痛顶不住，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秦艺毫不犹豫，又朝他的右脸轰了一记重拳，那黑人顿时踉跄倒地。 不过不得不说，这厮的确很耐打，居然没有昏厥，又挣扎起来，嘴里呜哇哇啦的叫着，朝秦艺冲来。 中村突然出现，猛地抱住那黑人粗壮的腰，嘴里却是劝架道，“Relax，relax，man。” 那偏架拉得叫一个利索。 不过秦艺说道，“松开，让他来！” “啊？” “松开！” 中村松手，黑人冲过来，秦艺直接一记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然后又是一记顶膝盖，顶在了他的肋骨上。 轻微的一阵脆响。 很明显，他的肋骨被打断了。 以秦艺的经验，至少两根。 非洲地图上都很难找的瓦国“着名”歌手图瓦兹，终于 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彻底安静了。 那女翻译哭得死去活来，大声呼唤，形同忠犬吠主。 这时，闻讯而来的值班武警，以及刚刚送完客人的音协会长方华，都赶到了。 那翻译顿时指着秦艺大喊起来，“我要投诉，他打人！他打外宾！这是刑事犯罪！” 方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又转头看了眼秦艺，黑脸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下手这么狠？这、这是要坐牢的！” 文三行一听，顿时急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先打秦艺的！我们家小艺只是正当防卫！” 范老一听，顿时也点头，“对对对，他挑衅，又想打秦艺，还扰乱公共秩序，调戏我们的小月，秦艺为了制止他才出手的！” 小月，就是那个女服务生。 听两位大佬这么一说，小月也立即说道，“是的，他、他要强暴我！艺哥是见义勇为！你看我衣服都被他撕了！” 小月制服最上面一颗的纽扣，果然被撕开了。 那翻译顿时大喊起来，“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当着这么多人怎么强暴？那颗扣子是推搡中不小心弄掉的，你们集体做伪证！” 凭良心说，那纽扣确实是推搡中弄开的......那黑人最多就摸了下她的屁股。 可是，站在小月的立场上，对方一个大男人，撕开了自己领口的纽扣，还摸自己屁股，说他想强暴难道错了吗？ 更何况，她不光有物证，还有人证啊！ 两个保安：“对对对，是这样的，那人嘴里还喊着要找女人陪他睡呢！” 方华又看向中村，问道，“中村先生，你看到的是......” 这话，倒不是他不想把秦艺定性为“见义勇为”，而是中村要是有不同意见，那就很难定性了啊。 然而，中村一阵猛点头。 “对对对，是强暴！丧心病狂的强暴，令人愤慨！” 方华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这么定性了。把他抬出去吧，考虑到影响，也就不报警了。” 方华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也就选择了低调处理，主要是想保护秦艺。 “不行，必须报警！”女翻译坚持道，“他们都在说谎！我知道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要求调监控！” 方华抬头看了眼前方的一个监控，然后微微一笑，“说起监控，这个监控好像前几天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修过？” 文三行心领神会，“这好办啊，我去监控室问问不就得了？” 说着，直接跟着方华，一起去了鸣蝉院的监控室。 嗯，监控记录都在那里呢。 ...... 众人重新回到鸣蝉院。 中村突然对秦艺说道，“秦艺君，我知道贵国为什么比任何一个国家都渴望振兴本国文艺事业了。也知道，你身上肩负的使命有多重了。四个字，文化自信。” 秦艺苦笑了声，心想，没出这事儿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些。 不过，他还是说道，“中村，你这话对一半错一半！在我们国家，像刚才那女翻译那种人，还是极少数的。我们有足够的文化自信，只是身为文艺工作者，我们要让这种自信更深、更广地在每一个人心中扎根。也希望能让这种自信，传播到海外，鼓舞每一个华人。” 中村点点头，“秦艺君，你是个令人敬佩的男人。” 秦艺微微一笑，心想，我突然也觉得自己很高大呢。 好吧，看样子去小山村当老狗的计划，还有往后推一推。 第337章 车智熏的无敌资源 中村俊秀第二天就回去了，因为他自己也有个亚洲巡回演唱会要开，就在三天后。 不过回去之前，他特意来找秦艺，告诉他等他在韩国站开唱的时候，会把他的话带给车智熏的。 秦艺微微一笑，祝他演唱会顺利，两人就此别过。 也是因为想偷个懒，加上铸剑山庄里最近桃花开了，所以秦艺就在山庄住了两天。 天天跟范老、文三行于桃花之下把酒论道，倒也快活。 这两天里，又发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乐子。 就是那个黑人图瓦兹和女翻译。 图瓦兹那晚被抬出去之后，就立即送到了医院，结果一查断了五根肋骨，多处软组织挫伤。 医生说这要是被人打的，肯定可以刑事立案了——对方下手真狠，肯定得坐几年牢。 尖嘴猴腮的女翻译当时就高潮了，立马打电话报案。 “喂，110吗？我这里有人被殴打了，伤得很重！而且伤者是外宾，是非洲来的外宾，不是本国人！你们快来，否则我直接上报对方大使馆了！” 接线员一听，好家伙，这怕不是一出妥妥的大案要案？ 于是赶紧先转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 派出所去医院瞧了瞧，发现确实够得上刑事立案了，于是一转手就上报了滨海市刑侦队。 刑侦队一听打人者就在铸剑山庄，顿时感觉这事儿小不了，于是当即就调集骨干力量前往铸剑山庄。 话说，刑侦骨干哪家强？滨海支队找老张啊！ 最近老张红得发紫！ 先是抓了赫赫有名的林婉秋、汪伟文，又抓了大佬裘其峰，然后又抓了涉嫌巨额敲诈的一帮子地痞。 一句话，跟娱乐圈搭边的，找他准好使。 涉及铸剑山庄了，不就涉及娱乐圈了吗？ 于是老张立即领命，兴冲冲的带着弟兄们，以及那女翻译，来到了铸剑山庄。 结果进到鸣蝉院，只见那女翻译手一指秦艺，大喊，“就是他！就是他殴打外国友人！而且人家还是着名歌手，造成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你们一定要抓他。” 张队长当时就懵了。 “小秦啊，我是说过让你帮我拉拉业绩的，可那是玩笑话......你也用不着这么拼，亲自动手帮我创造业绩啊？” 秦老狗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张队长，我真没有想给你创造业绩。可是，这女人实在太贱，非要给你创造业绩，我也没办法。” 女翻译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听到没，听到没，他骂我，他还敢骂我！我很快就能加入瓦国籍了，不是华夏人了，我告诉你们，这事要不给我处理好，我就去大使馆把事情闹大！” 秦艺耸耸肩，对张队长说道，“看到了么？” 张队长点点头，“这货是有点......” 不过胸口的执法仪正在录像，所以他就把那个“贱”字给咽了下去，转而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是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旁一个刑警则直接笑了，“册那，瓦国在哪啊，破地方求我去都不去。” “哈哈哈！”范老、文三行以及在场另外几个山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 院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那女翻译愣住了，可能是没明白，她这么高贵的“准华侨”身份，为什么被鄙视了？ 张队长又转头，对女翻译说道，“他叫秦艺，你连他都不认识？” 女翻 译一瞪眼，“我一直在国外，为什么要认识他？” “你直接说你就在非洲一个犄角旮旯，别的地方混不转不就好了？”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说道，“你连非洲好点的国家的翻译都当不上，装什么呀？” “就是，你在那干十年，都不过是个小翻译，谁正眼瞧你啊？人家秦艺去你那瓦国，随便投点钱，总统都得笑脸相迎。” “还大使馆，信不信你那国家的大使来了，想见我们家小艺都得排队？”文三行说道。 “哈哈哈。”众人又笑。 女翻译暴跳如雷，“你们这些没素质的人，低等人！我不跟你们吵，我只要凶手立即归案。” 于是，秦艺、范老、文三行及在场工作人员，只好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张队长听完，再看看这女翻译，就知道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他跟秦艺接触过很多次，知道以他的脾气，不可能随意去打人。 再说，也不看看给秦艺作证的都是什么人，从工作人员到范老，甚至当晚值班的武警，这要是都没有说服力，那就不存在“证人”这一说了。 很快，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刑警，都很确定地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那女翻译。 张队长问道，“这事儿，得公事公办对吧？” 女翻译说道，“当然，必须公事公办，有一点徇私舞弊，我一定上报瓦国大使馆！” 张队长点点头，“好的，那么现在人证物证都齐全，那个图瓦兹至少是强暴未遂，但是猥亵、寻衅滋事是既遂的。根据我国刑法，等他出院后我先去拘捕他。刑不刑事立案再说，但是行拘他个十五天，应该没啥问题。” 女翻译当时脸就刷地白了，“你说什么？你们这个国家还有没有王法了？受害者反被拘留？这个杀人犯却没事？” “我们这个国家没有王法，只有法律。”张队长又说道，“另外，你再这么喊人家杀人犯，人家可以告你毁谤、诬陷，我照样可以拘留你。” 秦艺点点头，“对，我明明是见义勇为来的！” 案件就这么结案了，反正那女翻译是哭天抢地的被拖走的。 再后来，第二天听张队长说，那女翻译联系不上了，好像是被雇佣她的图瓦兹开除了。 图瓦兹骂她贱女人，比马桶还不如——亲口对做笔录的派出所民警说的，那会儿他酒已经醒了。 大伙儿哈哈一笑，也不甚在意，毕竟在意这种货色，是对自己精神世界的污染。 ...... 邵先民带着他的团队，在山城拍《疯狂的石头》，已经一个多月了。 趁最近不是太忙，秦艺跑去探了个班。 秦艺本来想就悄咪咪地看眼拍摄现场就得了，结果他一到，导演携一众主演，就立即集合在片场外面列队欢迎，搞得他还挺尴尬。 “老邵，你怎么也来这套？拍你的就行了，我就随便看看，搞这么隆重干什么？”他轻声对邵先民说道。 邵先民苦笑，“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我就提了一嘴你一会儿到，结果他们就全体‘罢工’，非说要来欢迎你，还说要派拍你的马屁。” 秦艺一听，就知道这个剧组平时的气氛一定很欢乐，否则大家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挺好，拍喜剧嘛，肯定是要这种氛围的。 于是也不再多说，而是指了指一个满脸污泥 、一口黄牙、头发油光发亮结成一缕一缕的家伙，说道，“那位演员有点眼熟啊，谁来着，我是不是见过？” 只见那演员猛地跳了出来，“艺哥，我啊，黑皮！啊不对，陈大雷！” 秦老狗顿时就闻到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连忙后退一步，说道，“站那儿说，别过来。我擦，你们这都玩真的啊？” 陈大雷一脸兴奋道，“当然是真的了！今天我们拍我被困在下水道的戏，我们特意找了一条真的下水道来拍的！你还别嫌臭，这叫敬业精神，你懂吗？” 秦艺连忙点头，“略懂，略懂......你站那别动，三天之内我都不想你离我三米之内。” “什么啊，你懂不懂拍戏？”陈大雷有点不爽。 “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你下水道的戏份可以多加点，反正都这么臭了。”秦艺一本正经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自然知道秦艺是在开玩笑的。 里头好几个主演，都是刚刚加入三人行的，有几个甚至还没有加入三人行。 看到传闻中的秦艺这么有趣，都不由松了口气。 看样子，三人行真的和外界传的一样，没有那些沟沟道道。 “道哥呢？”秦艺又问道。 道哥就是白明远。 “道哥正在酒店背台词。别说，老白演戏真是有一手，演啥像啥，关键又认真！”邵先民一脸敬佩地感慨道，“刚开始我还怕他演不好这么个小人物，可是他拿捏的太特么对味儿了！下部戏，我还得找他！” 秦艺呵呵一笑，“那是，人家好歹也是当年影帝。对了，大雷怎么样？” “有灵气，跟他姐一样是吃这口饭的，不过欠点火候，我会多关注他的。” “其他演员呢？” 邵先民就把一众演员叫了过来，一一介绍道。 “这是演男一包世宏的江涛，原先是星图旗下的，得过最佳男配，提名过两次最佳男主，现在转投我们三人行影视中心了。” “这是王猛，饰演道哥的另一个手下小军，他是星展的，不一直不得重用，合约也只剩下一年了，所以我们花了350万违约金让他解约了，现在也签在我们影视中心。” “这是李佳，饰演败家子谢小盟，他刚刚跟万华解约，正在考虑要不要加入三人行。” ...... 秦艺一一跟他们握手。 江涛、王猛等人一个个受宠若惊。 这时，王墨羽过来了。 穿着高跟短裙，烫着大波浪，一口红唇，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依旧很风骚。 秦艺一看这个姿态就觉得对味儿，戏里道哥那个出轨的老婆她绝对能完美演绎。 “艺哥，你总算来探班啦，我就说嘛，你这总编剧、总制片怎么会不来呢？”王墨羽娇滴滴道。 秦老狗差点就顺手去摸她屁股了，好在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洗心革面了，于是说道，“对，墨羽姐辛苦了。” 王墨羽笑了笑，“不敢，不过我跟星展还剩下的两年合约，可是自己掏钱买断的呢！不努力点，以后公司不我戏拍，岂不是亏大啦？” 邵先民说道，“墨羽很拼，而且主动买断了跟星展的合同，所以我也已经递交报告，想让影视中心签她了。” 秦艺点点头，说道，“好事儿，好事儿！热烈欢迎啊！” 心想，这个女人的企图心果然很大，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的 眼光也很准。 这样的女人，未来能大红也不奇怪。 这时，李佳突然站出来说道，“艺哥，我其实想加入三人行，就是不知道......我这种边缘演员，机会多不多？” 秦艺笑了笑，“邵导看重的演员，原则上都有资格加入三人行，你来我们欢迎。但是机会的话，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我这边也很难给你打包票。” 这种演员比较现实，既想搭上三人行的快车，又怕自己机会不多，瞻前顾后，往往就会失了时机。 但这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没准他有家要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所以秦艺不勉强也不鼓动，一律平等对待。 人生就是有很多选择题要做，关键看你有多大的眼光、胆魄，去选中那条最好的路。 不过从这么来看，现在想投靠三人行的艺人，不光是歌手，还包括演员了。 只不过，歌手那边已经包括大批一二线的了演员这边，暂时还大都是二线或者二线以下的想来。 这种情况，等《疯狂的石头》上映后，应该会有所改观。 秦艺看了会拍片现场，又挑了几段素材来看，一切都比较满意，只是提了点小意见。 不得不说，邵先民是个很好的执行者，将他的意图完全执行出来了，这可能跟他常年的副导演生涯有关。 ...... 回滨海。 下飞机，走在滨海国际机场，秦艺发现大屏幕上，播放着韩国SK集团的广告。 广告的代言人，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帅哥。 颜值也不错，仅次于他。 是个韩国人。 旁边写着一行不大，但足以让你看清的汉字。 SK全球品牌形象大使：车智熏！ 秦艺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是韩国第一新人，上来就资源堆满。 这种广告是双向的，不但是在给品牌做宣传，其实也是在给歌手做宣传。 机场内，来来往往的旅客中，果然有不少人抬头观看那个广告牌。 有两个女生路过，其中一个小声说道，“那个就是车智熏啊？好帅啊！” 另一个说道，“有没有秦艺帅？” “不同类型吧，秦艺是阳光系的，这个车智熏是美男系的。” “那就是说车智熏更帅了？” “我可没说，我是秦艺粉丝呢！” 秦艺跟那女生擦肩而过。 心里冷哼，“你个假粉！” 往前走，路过一个机场书店，书店门口有块显示屏。 往常，这个显示屏一般都会播放各种成功学讲师的上课视频，但是今天却在播放一段MV。 正是车智熏的。 秦艺有些惊讶，毕竟车智熏出道记者会才开了一个多星期。 没想到，他的MV现在就已经能出现在华夏了。 可见，在很早的时候，SMK就已经给他制作好了出道专辑，甚至连发行渠道也都已经铺好了。 由于是机场，MV的声音很轻，秦艺停下脚步，才略微听到几个节奏。 从节奏来看，确实还不错。 歌词没怎么听清，不过听清也没用，他唱的是韩文。 就是隐约能感觉，还是押韵的。 MV的舞蹈排得也很精致，抛开敌我阵营不谈，周爷的编舞，离对方的确有点距离。 必须承认，韩国的那帮音乐人，编曲的也好、编舞的也罢，包括整体拍摄、制作，水准的确在华夏之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在上世纪八十 年代就开始与欧美接轨，引进了MV的概念，而华夏这边，大概是千禧年以后才有人专门去做这些，差距是难免的。 秦艺戴着口罩，默不作声地出了机场。 来到了出租车的候车区。 候车区有块大液晶屏，秦艺又看到了那张脸。 这次，是一则娱乐新闻。 “奈飞年度大剧《禁地》播放预告片，车智熏饰演财阀公子，与韩剧一姐李秀珍搭档，看点满满......” 秦艺晒然一笑。 果然，偶像剧加专辑双核启动，韩国明星制造的经典套路。 新人参演偶像剧的好处是，可以快速聚集人气，同时帮其打造人设。 对于之前如同白纸一张的新人，往往偶像剧中的人物，就会被粉丝天然认为就是偶像本人。 也就是车智熏啊，一上来就能跟韩剧一姐搭档，而且出道就上奈飞的年度大剧。 奈飞是米国公司，是全球顶级的流媒体播放平台，每年的奈飞大剧都是全球关注的焦点。 它与韩国影视界的合作很深，根据奈飞自己的统计，它在全球的订阅用户中，有七成至少看过一部韩剧。 所以最近几年，韩剧也在奈飞获得了全球范围的关注，奈飞推出的几部韩剧，几户无一例外的大火。 可想而知，车智熏主演的大剧，一旦在奈飞播出，又能带来无数的粉丝，和庞大的影响力。 果然，人家的资源雄厚，不是说说而已的——整个亚洲，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等待出租车的队伍缓缓向前，终于轮到了秦艺。 上车。 听到出租车里正在播放他专辑里的《告白气球》，秦艺感觉心情爽了不少。 也是奇怪，以前他根本无所谓这些的，现在却变得有些在意了。 “师傅，去东浦，银城路。”他说道。 三人行园区还没造好，现在总部仍在那边，很多人都知道。 司机回头，又细细地看了秦艺一眼。 问道，“你不会就是秦艺吧？我看你好像。” 秦艺笑了笑，“很多人都说像。” “也对，秦艺那么大老板，又是大明星，怎么会打车呢。呵呵。”司机一笑，然后踩下油门。 开了没多久，他又说道，“你说，那个韩国的车智熏厉害，还是秦艺厉害？” 秦艺愣了下，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也知道车智熏？” 司机哈哈一笑，“我们开出租的什么不知道？电台广播这两天都在说，韩国的天才车智熏出道，就是奔着打击咱们华夏的秦艺去的。还说呢，人家车智熏是韩国三家演艺公司一起推的，什么资源最强，秦艺恐怕只能窝里横了。” “窝里横？” “哈哈，这个是我替他们总结的，反正就这意思。”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管那么多干嘛，就干他呗！反正秦艺挺牛逼了，输了也不丢人，赢了给咱长脸，是吧？” 秦艺沉吟了下，说道，“输了，还是有点丢脸的。” 特么的，整个蓝星的资源都给自己用，要是还输了，那不丢人？ 根本没办法跟其他穿越者打招呼好吗？ “这么下去，他下一步恐怕就真的会跟SMK华夏分部，甚至万华、星展合作，开始发型华语歌了。” “所以，从现在起，得赶紧做准备了。” “被动防守是不够的，必须主动进攻才行。这一波，就看看谁尴尬了谁吧。” 第338章 这么无稽的事情 韩国，韩城，SK总部大厦。 大厦的楼顶天台上，有一个空中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幽静中环绕着清香。 甚至在正中间，还有个清澈的泳池，此时阳光正好，池水反射着太阳光，微波粼粼。 而泳池旁边，则有一排黑衣保镖。 只是这些黑衣保镖此刻的动作有点奇怪，他们的头都顶在地上，两条腿向后绷直，臀部太高，双手则放在背后。 一个精瘦的男人，此刻正拿着一根棒球棍，挨个地揍他们的屁股。 一边揍，一遍嘴里喊着“西巴”。 “啪、啪、啪！” 闷响不停地回荡在空气中，这些保镖却一个都不敢吭声，默默地承受着。 这种惩罚方式，也算得上是有韩国特色了。 泳池边的躺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浴袍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知道，这些保镖都被揍到躺在地上打滚。 他才淡淡地用韩国语道，“好了。” 那精瘦男子才收手，然后揍到中年男人跟前，弯腰低头，双手递上棒球棍。 说道，“请社长惩罚我吧！” 中年男人接过球棍，作势要往对方头上砸去，却见对方也不躲，便终于住了手。 “啊西！” 骂了一声，把棍子扔到了地上，他又冷声说道，“金理事，我很想知道，你们八个保镖，是怎么让小姐从你们眼睛里消失的？” 精瘦男子，也就是金理事说道，“小姐说要上洗手间，我们就在外面等。可是，等了很久她都没出来，也联系不上，我们只好请保洁大嫂进去查看，结果发现她是从窗户跑......从窗户出去的！” 顿了顿，金理事又说道，“我们现在已经请警方一起找了！当然，会让他们保密的！”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说道，“不用找了，她去华夏了。刚刚给我打的电话！” 很显然，中年男就是宋妍喜的父亲，也就是如今SK财团的董事局**，宋在成。 宋在成很火大，自己的独生女儿，堂堂SK财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跑去华夏那个什么三人行公司，当艺人？ 虽然宋妍喜跟他说了，是为了搞垮三人行，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接受！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业界的笑话？ 想到这里，他大声道，“你们给我去华夏，说什么也要把那个疯女人给我带回来！告诉她，要是敢不回来，以后SK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金理事赶紧点头，“是，宋社长！”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老头，柱着个拐棍走了出来 。 “等一下，金理事。” 金理事一看，连忙冲老头鞠躬，“是，宋先生请吩咐。” 宋在成则连忙起身，对老头说道，“父亲！” 很明显，老头虽然没有职务，但他才是整个SK集团的幕后掌控人。 毕竟，集团就是他创建的。 “在成啊，你就算把她绑回来，她找到机会也还是会去的。”老头淡淡道，“我们妍喜跟我一个脾气，我知道的。” 宋在成叹了口气，“那怎么办？难道就让那丫头在外面疯？演艺圈什么样你也知道，她要是在那边受欺负，我们想管也管不上！” 身为SMK母公司的老板，宋在成自然见过这个圈子无数的阴暗面，尤其是在韩国，这个圈子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以前他对这些无感，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女儿，他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老头呵呵一笑。 “据我了解，那秦艺的人品还不错。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把他们派过去，暗中保护就好了。” “那、那就由着她？”宋在成大声道，“SK的继承人去一家小公司当卧底，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宋家岂不是成了整个韩国的笑话？” “谁敢笑话？”老头笑容微微凝固了下，又转出一脸冷色，“她终有一天要自己走路的！让她知道这世界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对她有好处！这件事的成本无非是她一个小小失败罢了，也总比她执掌了SK集团才明白这个道理，要好得多！” 宋在成哑口无言。 双手叉腰叹了会儿气之后，只好转头对金理事说道，“你们都去华夏，告诉小姐，你们就在附近保护她！要是遇到哪个狗娘养敢欺负她，让她给你们打电话！” 金理事连忙点头，“是，宋社长，我们一定全天候保护小姐！” ...... 此时，三人行训练基地。 一幢别墅门口，宋妍喜从李江南的车子上下来，然后微笑着鞠躬致谢。 “谢谢老板。” 李江南笑了笑，“不要叫我老板，叫我李总或者老李都行。在我们三人行，这些都无关紧要。你们韩国那一套上下等级，在我们这都不存在。” 宋妍喜愣了下，心想没有等级不是乱了么，员工怎么会听你？ 站在上位者的立场上，宋妍喜不认可这种说法。 但还是眸子一弯，清澈地一笑，“是，李总。” 李江南点点头，“对了，你的寝具还有衣服，不去原公司拿了么？” “啊......”宋妍喜想了想，“不去了，怕去 了会被骂。我现在，已经是三人行的一员啦！那就，重新开始吧。” “那行，我会安排人给你买好的。你先跟裴小惠住一间。这孩子也不错，跟你一样很有潜力，你们多沟通，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好的，感谢李总！” “不用客气。” 李江南说完，便开车回去了。 又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宋妍喜，嘴角微微一扬。 “是个好苗子啊！” 之前秦艺把宋妍喜推荐给葛军，葛军一面之后很满意，又让李江南面试。 李江南忙，拖了一个星期才面，结果这一面，当时就让他感觉捡了宝！ 甚至隐约有点当年发掘出陈菲儿的那种激动劲了。 虽然总体来讲，宋妍喜距离陈菲儿还差了一点，但是在如今的练习生中，李江南几乎可以打包票，她绝对是最强的一个！ 正是因为如此，爱才心切的李江南，才会亲自送宋妍喜过来，而且还亲自跟基地这边打招呼，要他们务必好好关照她。 这样的好苗子，他决定要亲自栽培。 另外，她还是个韩国人，如果能栽培好，对于开发韩国市场，又绝对是枚重要的棋子。 想到这里，李江南立即给秦艺打了个电话。 “人我已经送基地了，合约也签了！呵呵，我这么跟你说，虽然要付300万的赔偿金给SMK，但是这笔钱跟她比起来微不足道，我们等于白捡了个大宝贝！” 自三人行成立以来，秦艺从来没有听李江南这么夸过一个练习生。 不由笑道，“难得啊，李总。能让你这么夸的练习生，那不是要重点培养了？” 李江南说道，“难道你不想？你不是说了么，车智熏要是敢来咱们华夏，你也要打到他们韩国去？我看，这宋妍喜就是我们的武器啊！” 秦艺想了想，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宋妍喜是韩国人，用她来攻占韩国市场，好像具备天然的优势？ 但是又转念一想，这张牌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 “李总，你不觉得她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吗？我们正需要这么一个人，就来了这么一个人？” 李江南立即说道，“这说明我们三人行气运旺啊，而且我们如今的实力，吸引几个优秀练习生很奇怪？” 秦老狗想想也是。 “那，你有详细调查过她的背景吗？” “我没有，但是程雪晴有专门安排人对她进行过尽职调查。”李江南说道，“从各个渠道的反馈来看，她的确在SMK华夏分部做练习生，那边的资料库里有她的档案。档 案还很详细，从她的中学开始就有。” 秦老狗听到这，便说道，“程总办事应该牢靠的。那行，你先让她熟悉下环境吧，过几天正式开训。到时候看她表现，我们再给她安排资源。” 宋妍喜这种已经是很成熟的练习生了，如果一切合适，可以即刻出道。 秦老狗的计划是，给她两条路走。 一条是作为独立歌手出道，出道前也给她拍电视剧+专辑双核启动，然后直奔韩国市场。 第二条么......就是继续做女团。 别问女团能不能攻陷韩国市场，或者韩国人不听华语歌怎么办这种傻问题。 也不看看蓝星上，有多少让男人欲罢不能、让女人疯狂尖叫的韩国女团歌，和各种花样百出的女团舞！ 开玩笑，真以为他秦老狗手里没牌呢？ ...... 宋妍喜在宿舍阿姨的带领下，进了别墅。 看到别墅里鸟语花香的院子，又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厅，她有点恍惚。 这，真的是练习生的宿舍？ 作为SMK的实际掌门人，她自然知道练习生宿舍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与学生宿舍差不多吧，有些甚至比学生宿舍还差呢。 就算是最重点的练习生，也会住四人一间的上下铺，而且是在宿舍楼里，绝不可能有别墅住。 “要是一开始这么好的条件，那些练习生怎么会有动力去努力呢？”她心想。 上楼梯，来到二楼，当宿舍阿姨打开门之后，她又愣了下。 果然是两人一间？ 而且屋子里的装修，差不多赶上五星级宾馆的双人间了。 “他们不考虑成本的么？” 宋妍喜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还是欢喜的。 毕竟她虽然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但是能少吃苦，当然还是少吃苦好！ 这时，阿姨说道，“姑娘，你的床单、被子和洗漱用品，马上会有人送来。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就行。另外，每天换洗下来的衣服，你要是懒得洗，就交给我们，我们可以免费帮你洗。” 说着，给了她一张名片。 名片上写的是，“三人行后勤服务部”。 宋妍喜越来越觉得难以置信了。 感觉这里......温暖得有点过分。 她看过很多练习生基地，每一处无不是保安处处，管理森严，新人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被各个管理部门教训。 有些部门，甚至会故意找茬来为难。 目的，就是让他们今后乖乖听话，这样就便于管理了。 没想到，这里却是反过来的，不是各部门“管理”艺人 ，而是“服务”艺人。 居然连衣服都帮忙洗？ 这到底是练习生，还是已经出道了的明星艺人啊？ 等阿姨笑着出去后，她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这样来看，三人行内部难道真如传闻中一样，干干净净，没有黑料可以挖？” “不可能，哪个演艺公司会干净呢？” “嗯，耐心地寻找吧。总会有丑闻的。只要找到丑闻，就能立即让华夏艺协封杀了秦艺，甚至整个三人行！” 正想着，只见一个漂亮的女生走了进来。 宋妍喜连忙从床上站起来，冲她点头道，“前辈好！” 虽然她的年纪比那女生大了一点，但是根据韩国的规矩，谁先进来的，谁就是前辈，除非年龄差很多。 裴小惠笑了笑，“刚有人跟我说，有个韩国大美女要做我室友，看来是真的啊。欢迎欢迎，我叫裴小惠，你叫我小惠就好了，叫什么前辈啊！” “啊？” 连练习生都无所谓关系等级吗？ 那他们难道就没有竞争意识？ 宋妍喜搞不懂。 她可是听过太多，练习生里后辈要给前辈洗衣服之类的规矩了，这甚至在整个韩国都是潜规则。 但其实道理也很简单。 第一，所有练习生都相信，秦艺有足够的能力给他们资源，不需要通过倾轧其他学员来争抢。 第二，所有搞对立、玩心眼、影响基地氛围的练习生，只要证据确凿，全都已经被开除了。 尤其是第二条，在三人行基地是绝对的大忌——甭管你看谁不顺眼，你都给老子忍着，要是敢动手、敢欺负、敢陷害，直接滚蛋，管你什么背景，资质多好。 曾经有两个同寝的练习生，因为互相看不顺眼，在上课时不愿意组一队，就因为这点小事，第二天就被开除了。 秦艺的理由是，这么有脾气，应该自己去发展。 三人行缺了谁都可以照样转。 这时，裴小惠挽住了宋妍喜的胳膊，说道，“走啊，我要不带你去逛逛这里？你也好熟悉下。” 宋妍喜凌乱了。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公司啊？ 真的那么阳光吗？ “不，丑闻一定是藏在暗处的，只要跟这位小惠熟悉了，她总会跟自己讲的。” 就是不知道要用多久啊？ 太久的话......自己不会真的在这里出道，发行专辑，然后帮那小子去反击车智熏，对付自己的SMK吧？ 甚至入侵韩国歌坛？ 哈，怎么可能发生这么无稽的事情呢！ 宋妍喜安慰了下自己，然后对裴小惠说道，“好呢，那就麻烦你啦！” 第339章 这种心理正常吗？ 随着四月接近尾声，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地热了起来。 天气热的好处是有的，比如人们可以脱去冬装的束缚，展现出更多修饰以外的“本我”。 好吧，就是露胳膊露大腿，还有露事业线的。 秦艺是喜欢这种季节的，就像狗子喜欢芦苇花丛，在一片白花花的旷野中，自由的奔跑，扑蜂弄蝶。 尤其是在三人行，永远不缺美女，也永远不缺丝袜，身在这样的环境中，总是能让人春心萌动。 这是实话，没什么好回避的。 秦老狗刚刚从三人行的舞蹈室出来，身体一阵又一阵地燥热。 去停车场的路上，正好碰到路过的施青云，于是赶紧让他给自己去买瓶冰水来。 施公子在小区超市买了两瓶依云，一瓶给秦艺，一瓶给自己，然后跟他一起蹲在一个树荫下，咕咚咕咚灌水。 喝完水，秦艺看了眼玻璃做的矿泉水瓶，问道，“你丫的平时都喝这玩意？” 这种矿泉水，怎么也得五十多一瓶。 施青云点点头，“怎么，你不喝这个？” “我不喝，我就喝国产的。” 秦老狗沉默了下，突然有些愤愤然地说道，“不是，你现在一月赚多少钱啊，喝这么贵的？” “八十多万吧，上个月两百多万。”施青云看着秦艺，淡淡道，“能喝吗？” 秦老狗沉默：“......” 过了会儿，说道，“好的，打扰了。” 他确实没想到，连施青云现在也能挣这么多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没给他什么资源，就只让他做了个《跑男》的常驻嘉宾而已。 好吧，现在《跑男》的常驻嘉宾，的确每一个都火了。 不过还是有点好奇，于是问道，“你现在都接哪些工作？” 施青云想了想，说道，“上上综艺，做做直播，然后接点代言，反正杂七杂八加起来，一个月百来万吧。主要是，公司不想让我接太多工作。程总说了，我还有三个多月的练习期，完整地学完了再说。” “不想让你接太多，你都能赚这些？”秦老狗想了想，又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跟公司重新定个合同，咱们不按五五分账，而是跟其他公司一样，二八分账怎么样？” 施青云挠了挠头皮，“秦总，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已经蜕变成黑心资本家了？” “谢谢提醒。”秦老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把剩下的水喝了，“我努力克制。” 说到钱，说实话三人行现在真没有赚到多少。 昨天看了下财务报表，他发现第一季度，三人行还亏损5000多万。 当然，亏损的主因，是三人行文化产业园的投资，那里陆续已经投了2.5个亿了。 还有，不少歌手、演员跳槽过来，对于 那些条件优秀的，三人行也会帮其支付违约金，目前为止大约付了五千万左右，这也是大头。 不过第二季度这些投资少了，应该能盈利。 也必须盈利了。 之前跟快音互相交叉持股的时候，秦艺就承诺过，今年三人行的净利润要达到5亿。 所以，他跟程雪晴说过，接下去还是要开源节流，先把目标完成再说。 要不然，三人行就要白送不少股份给快音了。 不过，现在的三人行也算是兵强马壮，只要有好的项目，就肯定能赚到钱。 目前，歌手中心有出道的签约歌手十九个，虽然不见得多大牌，但是签下的也都是有一定影响力，或者潜力很大的。 而且，等星展、万华旗下的一二线歌手打完官司，很可能就会跑到三人行来，到时候连违约金都不用付，简直是白捡的资产，对于接下去三人行的盈利很有帮助。 此外，影视中心也已经有签约演员二十八个，都是演技相当过关的。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在拍《疯狂的石头》，但是剩余的也都有戏拍——现在，找三人行合作的剧组可不少。 至于练习生，也已经增长到了五十二人，这个数量跟其他公司比起来不算多，但是三人行只要精，不要多。 这五十二个练习生，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因为现在三人行官方邮箱里，至少已经收到了几十万封简历。 每一个练习生，都要经历简历筛选、一面、二面、三面以及终面五道程序。 正因为进入三人行如此之难，且人数如此之少，所以现在外界已经有了一种说法，那就是只要能进三人行练习生培训中心，就相当于一只脚跨入了明星的行列。 以至于，这届艺考生中，至少一半人在报考中戏、上影之前，会先给三人行投个简历来碰碰运气。 别说，还真有五六个应届高中生被选中了。 据说，这些学生的家长，无一例外地都大摆筵席，宴请宾朋，搞得比升学宴还热闹。 ...... 无论怎么说，身边人都能赚到钱，秦艺还是很开心的。 树荫下，两人喝完水，各自沉默地蹲着。 施青云突然又说道，“对了艺哥，你刚才为什么口渴呢？” 秦老狗白了他一眼，“这需要理由吗？” “要啊。”施青云认真地说道，“我是因为在舞蹈室外偷看宋妍喜跳舞，直接给看燥热了。” 秦艺：“......” 吗的，我也是！ 可是秦老狗是不会说的。 “艺哥，你说那种舞蹈它怎么就这么诱人呢？”施青云又感慨道。 秦老狗笑了笑，“你确定是舞蹈，而不是人？” 施青云想了想，“都有吧。宋妍喜那身材，那脸蛋，再一穿白色的热裤，高 跟鞋，又跳那种舞，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秦老狗叹了口气，心说，对啊，我也有点顶不住。 特么的，这个小妖精！ 施青云说的“那种舞”，就是秦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亲自讲解的，蓝星上的韩国女团舞。 而且是最精品的那种。 比如，少女时代的《GEE》. 在舞蹈室，刚才宋妍喜唱的就是那首《GEE》，跳的也是原汁原味的《GEE》的舞蹈。 可爱中带着清新，清新中带着诱惑，加上她那近乎完美的脸蛋和身材，视觉、听觉效果直接爆炸！ 关键是，这还只是她一个在跳，如果真的上一整个女团跳的话，估计更爆炸。 没错，跟歌曲一样，这个世界也没有这种风格的舞蹈。 所以，在令人耳目一新之余，自然就更具冲击力了。 不过听施青云这么一说，秦艺心里就很安慰了，一则这说明这首歌、这舞蹈是绝对成功的。 二则么，说明不止他一个人是lsp。 于是问道，“你说，这个舞，比李泰妍赖以成名的电臀舞，哪个更诱惑？” 施青云顿时笑了，“那有可比性吗？一看李泰妍屁股一翘，开始抖什么电臀，我就会想她会不会不小心崩出屁来......对了，艺哥，你说这种心理正常吗？” ”正常不正常我不清楚，但是......”秦老狗眯眼看着施青云，突然怒道，“你特么有些话能不能憋在肚子里？被你这么一说，我以后也要往那里想了，槽！” 施青云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到浑身抽搐，跟个白痴一样。 ...... 舞蹈室。 音乐终于停了。 宋妍喜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香汗淋漓。 旁边，李江南、葛军、周爷、裴小惠等人则止不住地鼓掌。 李江南和葛军脸上的笑容，都快已经溢出来了。 “太牛逼了，这种全新的跳法一定会风靡整个亚洲的！”李江南说道，“而且这首《GEE》，跟宋妍喜的形象也完美搭调，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葛军却是有不同看法，“我看，这个舞如果是女团来跳，效果会更好。要不然，还是以她为核心，再组个女团吧？” 旁边，裴小惠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明光。 她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跟宋妍喜竞争什么的，但是如果她组团，那么自己能入选的概率就很大了！ 就刚才，看着宋妍喜在跳《GEE》，她恨不得也上去跟着一起跳、一起唱！ 毕竟，瞎子都能看出，这歌肯定会火啊！ 哪怕歌词是韩国语，自己也愿意学啊！ 可是，这里轮不到她发表意见。 于是，她拿起一瓶矿泉水，走过去递给宋妍喜。 微笑道， “太棒了，加油！你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强的秘密武器的。” 宋妍喜听到这话，接矿泉水瓶的手，突然停滞了一下。 心里又叹了一声，“啊西！” 差点忘了，这是在华夏，在自己对头公司三人行！ 刚才唱跳那首《GEE》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和舞蹈中了。 她觉得这歌的旋律、歌词都已经无法挑剔，而且那种全新的舞蹈方式，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么说吧，跳舞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都忍不住想说，这女人怎么这么好看？ 那就是小时候幻想中的自己啊！ 身为一个从小都想做艺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拒绝这样一首歌，这样一曲舞呢？ 虽然执掌SMK已经有五年，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上，唱自己喜欢的歌，和无数人分享自己的歌声和想法呢？ 她承认，刚才的自己很快乐，可能这五年来，就那一刻是最快乐的。 她甚至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即将出道的歌手了。 “可，这都是不可能的呀！” “啊，要疯了！” “我总不可能真的代表三人行出道，然后去韩国对抗SMK本部吧？” “可是，那个混蛋说，还有比这更好的歌给我......虽然心里不想要，可是身体很想怎么办？” 宋妍喜好想知道，“更好的”歌是什么旋律，又会配怎样的舞呢？ 基于此，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能不能，狠狠心......把那家伙弄晕，然后绑架到韩国去呢？ 方案她都想好了！ 他不是个好色的家伙吗？自己就牺牲下色相好了，把他引诱到一个小房间，然后让他喝下混有安眠药的饮料。 接着，自己的保镖赶紧进来，将他装入行李箱！ 再立即开车，前往机场！ 此事自家的私人飞机已经停在停机坪上了，直接将他扔上飞机，起飞！ 直达韩国！ 然后关在小黑屋里，让他一天写一首歌，写不出来自己就拿小皮鞭抽他，看他怕不怕？ 啊~~西！ 算了，无聊的一个想法罢了！ 宋妍喜收起那个大胆的想法，一仰白皙的脖颈，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终于有了一个正经的决定！ 今晚，就跟裴小惠隐晦地打听下三人行的黑幕！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大家已经像姐妹一样了，只要佯装随口聊天，她应该不会起疑的！ 不能再等了啊！ 再等MV都要拍起来了，到时候父亲和爷爷看到自己的MV，心里会怎么想？ 亲生女儿叛变了？ 整个韩国的乐坛会怎么想？ SMK的掌舵人被策反了？ 阿尼！ 我才不是那种蠢货！ ...... 三 人行训练基地的食堂，采用自助餐的形式，每天都会由大厨提供十二个菜品，和两个汤品，以及咸菜若干，每个人按需自取即可。 宋妍喜吃惯了山珍海味，本以为吃不惯这些，没想到来了这些日子，居然渐渐吃上瘾了。 宫保鸡丁、鱼香茄条、辣子鸡、水煮鱼、椒盐排骨......每一样都是她的心头好。 “过分啊，再这么吃下去就该发胖了！” “可是，如果有宫保鸡丁而不吃，那和傻瓜有什么分别？” 于是，当她跟着裴小惠在餐台前转了一圈后，干净锃亮的托盘上就已经堆满了食物。 “这是最后一次了，吃完这次就减肥！” 宋妍喜一边想着，一边和裴小惠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又帅气的身影。 自然是秦艺了。 跟施青云一起，他们也在排队取餐盘。 宋妍喜惊讶道，“秦社长也来这里吃饭么？” 裴小惠点点头，“菲儿姐出差的时候，他就经常在食堂吃。不是在快音那边的食堂，就是在这。” “没有管理层专区吗？” “没有啊，三人行跟其他公司不一样，不讲究那个。”裴小惠说道，“你看，很多时候，李总、葛总他们也在这吃的啊。” 宋妍喜皱了皱眉，“那他不尴尬吗，跟员工一起吃？” 反正，宋妍喜觉得，如果让她在SMK跟员工一起吃饭，她一定会很尴尬，而且吃不下——尽管，普通员工也不可能认识她。 裴小惠有些奇怪地看着宋妍喜。 说道，“为什么要尴尬呢？不是，喜儿，我怎么觉着你像是从电视剧里出来的？就是......那种财阀千金的感觉，对于普通人的事情，什么都好奇。” 喜儿是小惠给她的昵称，宋妍喜很喜欢这个昵称。 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宋妍喜的神经就微微绷了下。 然后赶紧人畜无害地一笑，“呵呵，小惠你说什么呢......你有见过，财阀千金跑来异国他乡工作的吗？” 裴小惠笑道，“我就开个玩笑。你要是财阀千金，那我就是三人行一姐，哈哈。” “呵呵，”宋妍喜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双眸弯弯像月亮，“那你一定会的！” 裴小惠抬头，看到秦艺正在找座位，眼看就有人要给他让座了，她赶紧抬手喊道，“艺哥，这边！” 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不抓住呢？ 托宋妍喜的福，她这两天以陪宋妍喜排练之名，可是经常能对面对看到秦艺的。 两人也已经说过不少话了，所以她有资格邀请秦艺过来坐。 秦老狗被她这么一喊，也就顺其自然地走了过来。 坐到了裴小惠旁边。 而他的对面，正是宋妍喜。 第340章 女团要升级！ “饭菜还吃得习惯吗？”秦艺随口对宋妍喜问了句，毕竟她就坐在自己对面。 宋妍喜点点头，“是，秦社长，饭菜很可口。” “哦，我还怕你吃不惯，想让厨师弄点韩国菜，比如泡菜、海带汤？”秦艺笑了笑，说道。 宋妍喜握着筷子的手忽然紧了紧，绛红色的轻唇微微一张，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甚至，后背开始微微发热。 一个个神奇的想法在她脑海接连不断地升腾起来。 “啊，这小子果然还是下手了，不愧是喜欢看丝袜的好色之徒！” “先是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对事业产生憧憬。等你上钩后，再动用手里的职权，让你感觉到被特殊照顾，从而产生感激和依赖之心！” “再往后，不出意外的话他就会开始对你表达好感，而这个时候的你，无论出于事业还是私情，都很难再开口拒绝！” 不愧是SMK的幕后掌门人，宋妍喜对于韩国演艺圈高管的套路，非常清楚。 所以也照搬到了秦艺身上。 也难怪，毕竟在韩国娱乐圈，秦艺这样的高管，甚至堪称只手遮天的大佬级人物，要是不做些玩弄女艺人的事情，那都算是不合群了。 “更过分的是，这种家伙居然还拥有一张那样的脸蛋......感觉就算被他占了便宜也不亏！” “可是，姐姐是那么好攻略的吗？” “我，宋妍喜，可是财阀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你英俊帅气、才华横溢、横扫歌坛、纵横商界，被全亚洲视为天才第一，被韩国三大顶级财团共同关注，连爷爷都说这小子要是出生在韩国就好了......之类的......就投降了呢？” 以上，宋妍喜的心声。 同时，也是宋妍喜眼中秦艺的形象——一个道貌岸然、到处沾花惹草、利用手中职权勾引女生的衣冠禽兽。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只禽兽看上去确实......很诱人。 想到这里，她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说道，“阿尼，不用麻烦了！我可是能很快适应环境的女孩子呢，秦社长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姐姐总是要回韩国的，到时候还会亲手摧毁你在亚洲的野心呢！再这么下去你可是会受伤的，小子！ 秦艺自然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对优秀员工随口关心了下，而这位宋妍喜小姐却在短短一两秒钟之内，就对他进行了一次严肃的道德审判，以及将他那根本没表白过的“表白”，给拒绝了。 不过他还是轻笑道，“那就好。因为之前你们有个歌手，说华夏的饭菜不可口影响了他的发挥，所以我还以为你们韩国人口味比较难适应华夏菜。” 宋妍喜一听，就猜到说的是朴太深，那白痴在三国歌会后发表了那么一番言论，差点影响韩流的华夏市场，最终被她亲自下令罚了三亿韩元，听说后来又被李秀满揍了一顿。 于是立即说道，“哦，那样的白痴，秦社长不用在意的。” 秦艺眼睛微微一眯，“你好像，很瞧不上他？” 一个练习生，对本国的前辈歌手，居然有一种天生的蔑视？ 这是什么原理？ 宋妍喜也是心里一惊，哎呀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突兀了？ 不过她反应快，马上说道，“对呀，我一直很喜欢华夏，他却那样子的胡说八道，我很气愤！所以，我叫那种家伙是白痴......会不会显得太失礼了？” “原来 如此”，秦艺顿时阳光地一笑，“没事，如果你觉得白痴很失礼的话，以后遇到他，可以礼貌地叫他2B。” “2B？” 宋妍喜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显然她的汉语老师没有教过她这么生动的生活用语。 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旁边，裴小惠快要喷饭了。 而坐在裴小惠对面、秦艺旁边的施青云，则继续淡然的干饭。 施青云觉得，艺哥好像是在把妹，可是没有证据。 虽然也很想跟宋妍喜说说话，可是既然艺哥已经上手，那自己就不插进去了。 再说了，艺哥可以无视陈菲儿，自己却不能无视钱小可啊！ 嗯，两人一起从甘州卫视来到三人行之后，在钱小可的“步步紧逼”之下，他已经投降了。 这份地下恋情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钱小可看得很紧的，这女人掌控欲贴别强，所以施青云就连看宋妍喜跳舞都得偷偷的。 总而言之，施青云遗憾地心想，还是干饭吧。 艺哥和人家聊什么，自己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 秦老狗本想开个玩笑，却发现宋妍喜真的不懂这个词。 摸了摸下巴之后，他终于良心发现，选择保护一下美女的纯洁心灵。 于是解释道，“是这样的，首先2B这个词不常用哈，以后你也别乱用。其次，它主要是形容那些动不动就谜之操作，做出各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或者有悖于常人思维的事情的那些人。” 宋妍喜果然冰雪聪明，很快就明白了。 “那我懂了呢！就是说，那种谜一样的操作......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家伙，对吧？最重要的是，不能随便说这个词！” “啊对，大概可以这么理解。”秦老师很欣慰。 “那么，没有理解错的话，秦社长应该就是2B吧？”宋妍喜又一脸认真地说道，“而且你应该是2B中最强大的那个，因为你就是谜一样的人，普通人应该无法理解你的世界！” 秦艺：“？” 裴小惠则直接喷饭！ “噗！” 讲真，她忍了很久了，可是实在忍不住了。 她对面坐的是施青云。 于是，施青云脸上顿时多了好几粒饭。 盘子里，乃至手上，也都是裴小惠喷出来的饭。 施青云黑脸。 吗的，说好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呢？ 只是老老实实吃个饭，也会发生关系吗？ 这属于跳跃攻击？ 等下，这属于霸王硬上弓吧，被强行发生关系了啊！ ...... 回到宿舍。 宋妍喜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没准就要被秦艺潜规则了，混蛋！ 为什么这么想呢？ 因为她发现在吃饭的某一瞬间，自己真的觉得这个男人超有魅力的！ 说话好玩又温柔，而且长得帅！ 身材也超好，甚至连皮肤都很光滑，手指又修长干净，简直没有一个缺点！ 在没有接近他之前，自己只是觉得他长得不错，而且还是个天才，无论在商业还是艺术方面。 可是一接近之后，又发现他竟然还有那么多优点！ “咦，等下，所以这叫被他潜规则？” “啊西，宋妍喜小姐，要是在韩国的话，要是那小子是你旗下艺人的话，你是不是反过来想潜规则他？” “好像，有一点？” 讲真，这种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优点，就像是星星一样发光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这样的男人，你甚至很难找到 挑剔的点！ 如果他只是明星，那很多财阀家族完全可以骂他小白脸，甚至可以随意玩弄他的人生。 很多韩流偶像，虽然在荧幕上、在粉丝面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但是在财阀面前，也必须得低下头，如同奴仆一般。 这也是宋妍喜，对韩国那么多偶像明星、帅哥俊男，没有任何感觉的原因。 可秦艺不一样。 人家不但在演艺圈横扫一切，而且还是华夏资本界的最强新星！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玩弄他、左右他，哪怕是华夏最顶尖的财团，也无法撼动他的人生分毫！ 而且，据传他还和很多华夏高官过从甚密！ 就凭这些，他就足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面前，保持他自己的骄傲。 这是绝对的偶像，因为他没有卑躬屈膝的另一面，他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不被践踏，与所有财阀平起平坐。 甚至可以说，哪怕他去了韩国，整个韩国的所有财团，也没人敢动他分毫。 更别提，想操弄他的人生了。 ...... 宋妍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简直是疯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想法，他可是有正牌女友陈菲儿的啊！ 啊呸，这怎么会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明明是想来卧底的，结果人家什么都没说，自己就主动投诚，也太好笑了吧？ 所以，今天一定要挖到秦艺或者三人行的黑料！ 然后赶紧撤！ 宋妍喜给自己定下目标。 于是，在晚练习结束后，拉着裴小惠去了超市。 来到酒陈列专区。 忽然说道，“啊，好久没有喝酒了呢！小惠啊，今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喝一点吧？” 裴小惠想了想，说道，“可以啊，不过我不太会喝，就只能喝一点点啊！” 宋妍喜微微一笑，心想要的就是你只能喝一点点！ 姐姐我可是很能喝的！ 于是，直接买了五瓶清酒，又在手机上点了一些外卖，便挽着小惠的手回到了宿舍。 说起外卖，她现在超喜欢使用手机点外卖的感！ 虽然在家里，她只要叫来管家，跟管家说下她想吃的菜，大厨就会很快做好端上来！ 但是，大厨可没有那么长的菜单让她点菜啊！ 而在手机上，她可以刷至少一个小时的菜单，几百种菜品，然后慢慢挑。 要不是太便宜的她不敢吃，菜品还能增加好几倍！ 无论如何，宋妍喜准备实行计划了。 ...... 此时，三人行总部，会议室。 讲台边，程雪晴介绍道，“根据可靠的消息，车智熏的两首中文EP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下周就会正式发行。而且，下周他也会来华夏，参加一个公开活动，同时举办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业界普遍认为，这是他对华夏市场的一次试水。接下来，在SMK、万华和星展的帮助下，他应该会大举进军华语歌坛。没记错的话，车智熏将是全面进军华语歌坛的韩流第一人。因为在此前，还没有一个韩国歌手大规模发行过华语专辑。 很显然，在只唱韩语歌也能抢占华夏市场的背景下，他执着地要发行华语歌，大概率就是冲着秦总来的。据说，韩国三大演艺公司已经达成共识，将共同支持车智熏，以打压秦总乃至整个华语音乐的势头。 对了，如果车智熏的华语专辑反响不错，那么预计还会有更多韩国歌手，也发行华语歌。” 底下，李江南、葛军、周爷、羌小军 、肌肉等三人行音乐事业部的大佬们，都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沉默了会儿，李江南说道，“车智熏的华语EP，目前来看更多是一个象征性的意义。如果他那两首歌大火，无非是想告诉所有人，韩国的音乐人只要想做华语歌，照样是降维打击。” 葛军接话道，“关键是，他要是尝到甜头，那就会带动一股风气，那就是韩国、霓虹的歌手都来出华语歌。其实这很容易，因为理论上每一首歌都可以出华语版本，只要他们能把词填好，然后让歌手好好学学华语，不要再唱得那么蹩脚就行。” 此前也有韩国、霓虹歌手，将本国大火的歌曲，进行过华语翻唱。 不过由于词写得不太对味，而且歌手本身的华语也很粗糙，所以没有引起太大反响。 但是换言之，如果对方存心要打压，请顶级的华语词人填词，再让歌手唱出正宗的华语，那么效果肯定截然不同。 周爷叹了口气，“这就是不讲规矩了。他们本来就强，要是再专门做华语歌，那华语歌手的处境就更难了。” “所以要从一开始就灭掉这个苗头，这次不是为了我们三人行，而是为整个华语歌坛。”李江南正色道。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就都看向了秦艺。 毕竟，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做到。 人家韩国用的是王牌，他们自然也只能甩出秦艺这唯一一张王牌。 而此刻的秦艺，正拿着手机，调戏正在外地参加某晚会的陈菲儿。 突然感觉有杀气！ 猛一抬头，只见所有人，都以一副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于是只好讪讪一笑，赶紧把手机藏到裤带里。 “那啥，这么重要的情报，我正在跟董事长汇报呢，你们继续。” 就坐在他身边的葛军，很不给面子地说道，“什么重要情报，还要发个亲亲的表情啊大哥？从半个小时前你就开始给她发表情包，就一直没停过！” 秦艺白了他一眼。 “偷看别人信息，你礼貌吗？” 一向心平气静的周爷，这会儿都急了。 “哎哟喂，我说秦爷啊，你能不能认真点？现在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咱们这些人，甚至整个华语乐坛，说白了可全都指着你呢！你倒好，在底下玩手机？” 李江南也忍不住了，说道，“程雪晴总裁这些日子为了获取这些情报，花了很大的精力，我看到昨晚到11点多，她还在办公室归拢情报，做这个PPT。秦总，咱们应该努力了！” “是啊，你不觉得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吗？”肌肉也跟着说道，“秦爷，说实话咱们这些人都不缺钱，之所以跟着你，就是觉着你能带领华语乐坛雄起！咱丢人丢够了，现在该长脸了！” 羌小军接话，“可不是，你可是主帅啊！咱们都等着你说怎么干呢！你倒好，直接干手机？” 秦老狗突然有种被全民**的感觉。 这就很莫名其妙了。 于是说道，“怎么干的问题，这还需要讨论吗？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他敢来咱们地盘踩界，咱们也掀桌子，去他们地盘搞事情啊！” 全场沉默。 “怎么搞？”羌小军说道，“咱们也写韩国歌，去发行韩语EP？找谁写啊，你会写吗？” “嗯哼，”葛军突然脸色尴尬地看了羌小军一眼，“他真会......” 羌小军：“？” 程雪晴、肌肉等人：“！” 周爷、李江南则微微颔首，毕竟他们和葛军 一起，刚刚听过那首《GEE》。 那歌是真他吗的好啊，好到让人听了上头！ 可是，三人还是不敢相信一件事。 李江南问道，“秦总，你不是说那首《GEE》只是你妙手偶得吗？而且连词都是你一个韩国友人写的......咱们要是想杀到人家地盘上去搞事，光一首不够吧？” 葛军点点头，问道，“就是，韩国那头好歌太多了，咱们要是想让他们害怕，那这种S+级的歌，至少......得五六首吧，你能写多少？” 秦老狗呵呵一笑，“你们这个态度，我都不想说。” “啊不是，秦爷，你这话说的，咱们刚才是不懂事了，可您什么人啊，能跟我们计较？”周爷无缝衔接，笑脸灿烂。 “秦少，喝茶，请喝茶。”肌肉连忙端来一杯茶水放到秦艺跟前，然后开始给他捏肩。 “我给你捶捶腿？”羌小军过来，舔着厚颜无耻的笑容说道。 秦艺叹了口气。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人哪！ 甩甩手，让他们全都滚一边儿去。 秦艺说道，“别废话了，通知宋妍喜和裴小惠，明天开始加入花样少女女团，正式录制韩语MV！” 众人都是一惊。 “啊？她们进花样少女团？” “不是吧，为什么不重新组个女团？” 秦艺微微一笑，不解释。 这么做，当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这五人女团，将是亚洲最强！ 要是另外组团，那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岂不是要被打压了？ 要那么多女团做什么，自己闲的吗天天写女团歌？ 只要做一个最强的，横扫一切不就够了？ ...... 宿舍。 宋妍喜和裴小惠坐在阳台，喝了已经有快一个小时了。 裴小惠果然不胜酒力，此时醉意朦胧，说想回去睡觉。 宋妍喜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说道，“小惠啊，我觉得我们三人行真的是一个超级棒的公司，外界传的那些丑闻，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到呢！” 裴小惠红着脸，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点点头。 宋妍喜皱了皱眉，又试探着说道，“而且秦社长也是超可爱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黑料呢，对吧？” 裴小惠眨了眨眼，突然说道，“那可不一定......我们秦总，黑料还是......嗝，还是蛮多的呢！” 宋妍喜大喜，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做出惊讶的表情。 又问，“真的吗？你说说看，到底......咦？” 却见裴小惠已经倒在地上了。 “阿西！” 宋妍喜不甘心地推了下她。 “小惠？” 没反应。 一咬牙，又晃了晃她的肩。 “小惠啊，快点醒过来，我们酒还没喝完呢！” 裴小惠用均匀的呼吸告诉她，酒是不可能再喝了，话她也不可能再说了。 宋妍喜气得咬了咬牙！ 过分啊！ 就差一点点了！ 要不然，明天再找她喝酒？ 啊不对，这样的话有点太明显了吧，会不会被她怀疑？ 好吧，那就过两天再说，反正来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两天了！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一条快聊语音。 是李江南发来的。 “恭喜你啊宋妍喜，明天开始你可以正式出道，拍MV了！” 宋妍喜顿时小手一抖，手机差点就掉地上了。 “这......我应该连夜逃跑才对吧？” “可是就差一点了呀！现在逃跑，岂不是前功尽弃？” 宋妍喜小姐面临人生从未有过的重大抉择！ 第341章 宋妍喜：我可真是心机满满呢！ 晚上，三人行训练基地。 周爷刚刚敷好面膜躺下，手里捧着手机，正在逐一给他在圈内的“女闺蜜”们回信息。 他现在依旧住在地下室，房间也不大，屋子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上个卫生间还得出门，条件跟家里比不了。 不过他也乐在其中，感觉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快活多了。 而且，现在他圈内的“女闺蜜”，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这么说吧，以前跟他玩的，都是他帮忙编过舞的女歌手，还得是那种经常合作的、兴趣相投的。 其实也没几个，咖位最高的也就二线，毕竟他就是一个编舞的，充其量也就是在编舞界比较拔尖而已，在演艺圈这个名利场，真不算什么大人物。 但现在，他的闺蜜数量翻了一番都不止，而且还包括两个一线女艺人。 甭管之前熟不熟，反正现在大家都是好闺蜜。 那些女艺人，动不动就找他吃饭、逛街，生日趴体啥的，那更是必须邀他到场。 且动不动就将跟他的合照发社交平台上，隆重宣布下他是自己的“好闺蜜”。 现在的周爷，在圈内可不只是编舞师，还是舞龙舞狮，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谁都希望能跟他蹭上点关系。 当然，周爷混了娱乐圈这么久，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是三人行歌手管理中心的主任，以及整个训练基地的副总啊。 任何歌手想跳槽三人行，都得现在他手下呆着，接受他的调教。 练习生就更不必说，除了白明远，他是第二个能说了算的。 不得不说，身为三人行的创始团队之一，他如今在演艺圈的地位，真的是扶摇直上。 上到什么程度呢？ 居然有女艺人以当“闺蜜”为借口，想跟他睡觉！ 周爷当时就黑脸了。 我拿你当闺蜜，你却馋我身子？ 臭不要脸！ 闺蜜跟闺蜜那能睡吗？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 周爷现在正秘密跟某两个闺蜜商量一件大事。 然而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周爷开门一看，发现是秦艺。 “秦总，大晚上有事吗？” 秦艺见他贴着面膜，又一手摸着护肤膏，兰花指翘得比陈菲儿都优雅，不禁想长话短说。 “我想起了一个舞，本来想画出来的，但是懒得画。所以想先教给你，明天你再教给花样少女团。” 周爷有些不高兴，“秦爷，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再说了，你明天自己教她们不是更好？” “不行，这个舞......在女人面前我没法跳。” 秦老狗脸上，竟闪过一丝羞涩。 “那在我面前就......” 周爷话说到一半，主动打住了。 哦对，我不是女的，我是男的！ “行吧，赶紧说什么动作，我看完消化消化。” “好，我只跳一遍哈，你看好了。” 秦艺说完，又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嘴里开始哼哼一段节奏。 周爷顿时耳朵一竖，心想这节奏好棒啊！ 而随着节奏，只见秦艺又微微侧过身去。 突然媚眼如丝。 周爷老脸一抽，面膜差点掉下去。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当“you”字话音一落，周爷就眼看着秦艺突然左腿直立，右腿向后弯曲。 两只手先拍了拍。 然后各自伸出拇指和食指，呈手枪的形状......又一前一后的指向他的心脏位置。 周爷瞬间懵了，在那一刻，他依稀有种感觉，那就是秦艺也想做他的闺蜜！ 太特么撩人了啊！ 感觉小心心被击中了是怎么回事？ 可他是男人啊！ 这要是换成女人，谁特么能挡得住？ 啊等下，女人的话倒还能抵挡一下，男人么...... 周爷赶紧收起了发散性思维，连忙问道，“卧槽，这特么又是什么歌，这么带劲的吗？” “周爷果然识货！”秦艺立即收起妖娆的姿态，嘿嘿一笑，“这首歌叫《NOBOBY》，这么说吧，它跟《GEE》一起，足以横扫整个亚洲女团市场！” 这话，秦艺可半点没有夸张。 想当初，在蓝星上，少女时代凭借《GEE》奠定亚洲女子天团的地位，其他女团再也无法望其项背。 而就在这时，WonderGirls凭借一首《nobody》直接杀疯，硬生生就凭着这么一首歌，直接蹿升到与少女时代平起平坐的地位，而且还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以说，《GEE》和《Nobody》是蓝星上亚洲女子组合的巅峰之作，无论是其影响力还是表现力，都很难找到第三首歌可以与之媲美。 每一首歌，在推出时，无不席卷整个亚洲。 甚至，在西方音乐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比如《Nobody》，推出后在全球引发了大规模的模仿和改变，光在油管上就有3000多个改编版本，其中包含英语、日语、华语各语种。 WonderGirls也因此受到全球关注，其在米国的演唱会，连米国总统夫人和女儿都前去观看，可见影响力之大。 《GEE》更不 必说，作为少女时代的代表作，从发行那天起，就占领了无数播放器。 当然，让这两首歌之所以风靡全球的原因，还有它们各自独特的舞蹈动作。 《GEE》的舞蹈轻快活泼，少女感满满，配合其曲调，很容易达到让听众“中毒”的效果，也就是哪怕关了音乐，脑海中也会继续闪现它的旋律和舞蹈。 而《Nobody》，其标志性的拍手然后“biu、biu”两下，那更是一度成为妖娆的代名词。 君不见，那段时间有多少公司年会的节目里，女生穿着旗袍，伸出手指，向台下各种“开枪”呢。 当然，更容易得到流量的，还是男生反串，几个大老爷们穿着裙子，媚眼如丝、百转妖娆地跳着《nobody》，试问谁不想转发到朋友圈呢？ ...... 不得不说，周爷还是很识货的。 看完秦艺这小小一段之后，当时就扯了面膜，说道，“来来来，你再跳一遍，跳长一点我瞧瞧！” 秦艺立即恢复正色，“就这么多，我说过只跳一遍的。” “一首歌，就这么点舞？”周爷很不开心。 秦艺心想，当然不止这点，可是其他动作，比如屁股扭来扭去，同时自己的手从大腿摸到脸什么的，老子是真的做不出来啊。 于是说道，“其他的你去编嘛！反正我就一个想法，这个动作贯穿于整个歌曲的始终。然后，整体来说，舞蹈呈现的是女性的柔媚。” “柔媚？” “对，其实柔不柔的还是其次，反正就要媚，跟狐狸精似的那种，让人看了就产生非分之想的那种！”秦艺认真地强调。 周爷陷入了沉思。 而且有些兴奋。 显然，这首歌勾起了他的兴趣。 柔媚什么的，那可正是他的强项啊！ 秦艺把一个U盘递给周爷，又道，“歌的小样就在U盘里了，你自己慢慢听，慢慢琢磨。不过这歌我是让一个练习生随便唱的，你要想想怎么给这五个人分配歌词。总之，今晚琢磨出来，明天我要看到完整的舞。” “卧槽，没你这么折腾人的啊！”周爷大喊。 秦艺却一转身，直接闪现撤离。 ...... 此时，宿舍里。 把裴小惠扶进房间后，宋妍喜洗漱了一番，却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怎么办呢？到底是连夜逃跑，还是再搏一搏？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真的拍上MV然后投放到韩国市场，她就尴尬地想用枕头捂住脸。 卧底不成就算了，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这要是传到韩国，自己出门还怎么跟其 他财阀家的继承人打招呼？ 啊不对，还出什么门啊，父亲肯定不会让自己进门了呀！ 就在这时，金理事发了一条讯息过来。 “小姐，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金理事是跟了宋妍喜十多年的安保队长，宋妍喜对他还是很信任的，所以把这件事也告诉了他，让他一起想办法。 现在尽忠职守的金理事，就租住在离她不足五百米的另一栋别墅里。 宋妍喜看到讯息，很是高兴，连忙回复，“说吧。” 金理事很快就发了一堆语音过来。 “小姐，拍MV之前应该会有排练，哦？” “呀，那几个女孩子，她们第一次接触那首歌，起码要练习很久吧？” “而小姐你也是第一次加入女团，不熟悉走位什么的，也很正常，哦？” “所以啊，这个排练可以排很久，三天、五天、一周，哦？” “懂了吧？” 宋妍喜顿时恍然大悟。 “对呀！只要自己装作很笨的样子，那排练的过程就会很久！等真正开拍，那一定是好几天以后了！” 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在正式开拍之前，拿到秦艺的黑料，然后立即逃跑！ 哼哼，果然是个完美的计划！ 呀，宋妍喜，你果然是个心机满满的女孩子。 嘴角一扬，宋妍喜开心地回复了一句。 “金理事，你说得很好，就这么办。” 金理事，不愧是可以一起商量大事的人！ 手机那头，金理事看到宋妍喜的回复，忍不住双手握拳，兴奋地打了两拳。 “呀，从今天起，这丫头应该知道我金理事，还是个诸葛亮那样的家伙了吧？” “这样的话，离转型成为集团高管又近一步了！” ...... 第二天，三人行训练基地，舞蹈室。 这是基地最大的一个舞蹈室，足有一百五十多平米，足够五个人撒开来跳舞的。 裴小惠拉着宋妍喜，早早地就到了。 裴小惠很激动，她是早上睡醒才看到自己竟然被挑中加入“花样少女团”的短信的！ 对她来说，这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也难怪，加入花样少女是什么概念？ 这可不是刚出道的小女团，而是眼下华夏最炙手可热的一线女团！ 这意味着，她一个练习生，摇身一变就上了一线！ 别人多少年的努力，她就这么直接略过了？ 这跟一步登天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裴小惠就手也抖，腿也抖。 宋妍喜倒是乐于看到她这么没出息的样子。 毕竟，裴小惠越紧张，就越影响排练嘛！这么下去，拖个一星期都不是问题呢！ “ 不知道，那三个女孩子什么时候来？”宋妍喜说道。 裴小惠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道，“应该快了吧，我现在心跳好快。” 两人正说着，就只见门开了。 进来的却不是女孩子，而是两个男性工作人员。 这两人，手里拿着高清摄影机和支架。 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安装。 宋妍喜皱了皱眉，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怎么跟开拍了似的呢？ 要知道，裴小惠一次都没有练习过呢。 于是，她上去，试探着问道，“两位，请问这个摄像机是？” 一个肌肉很发达的“工作人员”抬头，微微一笑说道，“哦，不要紧张，这个摄像机是记录你们排练过程的。很正常嘛，一来可以回放，看看你们哪里出错了，二来可以做个纪念，等歌火了，可以作为拍摄花絮给粉丝看。” 肌肉说得很平静。 宋妍喜觉得倒也有点道理。 不过，没多久她又看到进来两个摄影机。 于是问道，“那，这两个又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放这么多摄像机？” 肌肉又和善地一笑，“真的不用紧张，只是为了多角度记录你们的排练过程而已。距离你们正式拍，还早呢！” “哦......” 宋妍喜刚刚有点放下心来，却只见从外头又运进来了一支摄影长臂，显然这个长臂也是挂摄像机的，用来拍摄俯角。 “啊这，请问，排练的话，需要拍摄俯角吗？” 肌肉点了点头，“很正常啊，我们要全方位、全角度地来观察整个舞蹈的呈现效果，才能在排练中不断地调整嘛。没事的，不要紧张。” 宋妍喜沉默。 然后就看到一个又一个设备，被陆陆续续地抬了进来。 看了眼旁边的裴小惠，她难以置信地问道，“小惠啊，你们华夏，排练的时候都这么......严谨的吗？” 裴小惠想了想，说道，“其他公司不是，可是三人行可能......就是这么严谨吧？要不然，怎么能出那么多好歌呢？” 宋妍喜沉吟许久，终于微微颔首。 好像，也对哈？ 再说了，怎么可能没有排练就直接拍呢？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阿姨推着一个长长的衣架走了进来，宋妍喜看到衣架上挂着很多衣服，有几件还是类似旗袍的款式。 “那，这个呢？”宋妍喜忍不住问道。 “哦，为了便于观察效果，我们在排练时就穿演出服。”阿姨笑呵呵地说道。 宋妍喜心想，真的好严谨啊...... 但是很有道理的样子，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在SMK推广呢？ 第342章 拐骗？ 宋妍喜在SMK，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就连李秀满这种老江湖都不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 不过，这大多数源自于其背后的财阀家族带来的不可挑战的威严，以及她身后那些顾问团老家伙们，要她刻意打造的人设。 在SMK，宋妍喜即便遇到了不懂的事情，也不会开口问下属，宁可在会后问她的顾问团。 而任何一个决策，其实在公司商议之前，她的顾问团就已经给出答案了，所以她可以用无可反驳的气势，来乾纲独断。 这就是她高高在上、驾驭下属的秘密。 但是在三人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最大的不同，不是因为没有顾问团那些老家伙了，而是在这里任何事，她都没有决定权。 决定权，在秦艺手里。 高高在上的，是秦艺。 秦艺喜欢在上，不太喜欢在下，除非剧情需要，可是要发展那种剧情，显然她跟他的感情还没到那份上。 所以宋妍喜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设备搬进来，然后安装、调试。 没过多久，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就走了进来。 三人的表情都不冷不热，看上去很像是一线歌手看到练习生常有的那种傲慢，当然圈外人也管这叫“耍大牌”。 其实三人倒不是耍大牌，而是好好的三人组合，彼此刚刚磨合好，感情也刚刚培养好，就又硬插进来两个，任谁都会不爽的。 更何况，她们三个，昨晚是连夜从帝都被召回来的——本来她们还打算，参加完帝都的一场公开活动，去爬下长城的呢。 裴小惠平时挺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但是看到三人这副表情后，有点吓到，愣了愣。 毕竟在她眼里，这三位可是三人行仅次于陈菲儿的“二姐”——三个并列二姐。 不过宋妍喜的接受度还是蛮高的，因为在讲究辈分资历的韩国，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立即走上去，对程筱芸她们微微欠身，微笑道，“三位前辈，你们好。我叫宋妍喜，新手加入，请多多关照。” 程筱芸、白浅都只是冲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杨依冉说话了。 “你比我们大好几岁呢，前辈不是这么用的。另外，既然都是一个团队了，没必要搞这些，以后好好合作就是了。” 宋妍喜顿时眉头一皱。 啊西，居然给我脸色看？ 我宋妍喜看着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反正也不想好好排练，于是她立即说道，“杨依冉小姐的情绪似乎不是特别好呢。不过没办法，公司就是这么安排的，让我们一起组团。老实讲，我和小惠也不太愿意呢。” 裴小惠顿时瞪大了眼。 啊这，你别胡说啊，我超级愿意的啊！ 宋妍喜短短两句话，当时就把杨依冉给惹火了。 说道，“宋妍喜女士，既然这么不愿意，那你就跟公司解约啊。反正，你从SMK跳过来的时候， 就已经叛变一次了嘛。” 宋妍喜一听，心里就更火大了。 这个疯女人，居然叫自己“女士”？ “女士”，一般指结过婚的女人，或者年纪比较大的女人，这点她的中文老师可是教过她的！ 有自己这么年轻漂亮没结过婚的女士吗？ 沉吟了下，她立即说道，“要这么说的话，那杨依冉女士你，不但是从陈菲儿工作室跳过来的，而且还是从影视圈跳到到音乐圈的，岂不是双重的叛变？” 杨依冉等人的资料，她自然是看过的，也特意记过。 杨依冉不禁重新打量了下这个颜值......嗯哼，颜值仅次于自己的女人。 哎哟嘿，这小妖精吵起架来还挺够劲儿的哈？ 勾起了她的兴趣。 “看来你还是不太懂中文，”杨依冉呵呵一笑，“我们工作室是被三人行合并的，这顶多叫转岗。至于从影视圈到音乐圈，那叫多栖发展。叛徒，指的是从一个阵营，跑到另一个敌对阵营中去的人，又叫二五仔、反骨仔。不过没事，以后有空，我可以教你汉语啊。” 宋妍喜跟着呵呵一笑，“抱歉，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三人行赔了几百万给SMK。所以你们猜，会不会是因为你们非专业出身，所以没办法诠释好那些歌曲，公司只好决定从外面挖人，来提升整个团队的专业水准呢？” 裴小惠直接看呆了。 好家伙，这女人是疯了吗？骂一个还不够，直接三个加起来一块儿骂啊？ 果然，宋妍喜说完，程筱芸当时就火了，连一向性格温和的白浅也怒了。 正当三人要群起而攻之的时候，秦老狗走了进来。 “人都到齐了是吧？”只见他笑呵呵道，“来来来，都认识下，这两位是宋妍喜、裴小惠。另外三位，我想就不用介绍了吧？” “呵呵。” “呵呵呵。” 几人各自一阵冷笑。 只有裴小惠一人，不停地打招呼。 “芸芸姐好，浅姐好，依依姐好......” 秦老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女人一多就难弄啊。 难怪那些女团，总会传出谁谁和谁谁不合的情况。 其实刚才在外面他都听到了，只是故意假装不知情而已。 就他的感觉而言，矛盾更多的是宋妍喜主动挑起的。 所以，一个练习生，真有那么强的个性，回去挑战团队里的老成员？ 看上去，她对出道不出道很无所谓的样子哈？ 这么说，还真是个淡泊名利的女人呢。 可是却偏偏要来娱乐圈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名利场...... 想到这里，他又是微微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于是，顿了顿，他又换出一张严肃脸，说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个团体。我希望你们能体谅公司的不容易，不要让公司难做，明白了吗？” 宋妍喜 立即嫣然一笑，第一个点头说道，“是，秦社长。” 然后又对程筱芸几人说道，“对不起啦，刚才是我不礼貌了。希望以后，我们能像姐妹一样相处吧！”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登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我去，她好会啊！ 秦艺也忍不住看了宋妍喜一眼，心想这女人笑起来可真是阳光明媚、人畜无害啊。 可是吵起架来能一个顶三个！ 你个绿茶！ 好吧，长得特别好看的绿茶，也是可以泡一下的。 不是那种“泡”，是正经的那种......就是调教一下，为我所用的意思。 啊等下，好像还是一个意思？ 无所谓了，反正这女人不简单，调教起来肯定特别有意思！ ...... 小小插曲过后，五人组合总算是暂时和解，可以开始排练了。 排练的第一首歌，就是《NOBODY》。 因为这首歌大家都没有基础，所以可以统一进度，更好地培养她们的协调性。 秦艺先让几百万的音响，播放了一遍歌曲小样。 宋妍喜听说不是《GEE》，而是又换了一首之后，原本认为新歌必然达不到《GEE》这种水准了。 毕竟，《GEE》在她眼里，可是毫无争议的S+级神曲。 整个韩国，一年也未必能出一曲！ 而只要出一曲，再配上几首S级、A级的歌，就必然能捧红一个全亚洲，甚至全球都有影响力的乐团！ 说实话，她到现在还在动，如何将《GEE》的版权弄到SMK的心思。 当然，这不太可能。 所以，没能排练《GEE》让她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她不可能真的出道，而《GEE》却能让她很好的过把瘾，体验到那种沉浸在舞台和音乐中的快感。 可正当她有些意兴阑珊时，却猛然听到一阵悦耳的前奏响起。 随后，便是一连串有节奏、又押韵的歌词！ 同样是韩语！ 同样是朗朗上口！ 更关键的是，配合它那独特的旋律，整首歌的层次感非常鲜明、丰富，几乎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技巧，就能让人一听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和《GEE》一样，只要听过这歌一遍，当你关掉音响的时候，脑海里就必然会余音缭绕。 这就是S+级歌曲的魅力。 “这、又是一首S+?” “疯了，这怎么可能？那家伙难道已经掌握人类音乐基因的密码了吗？只要想写，就能写出一首又一首S+级的歌？” “这，这难道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宋妍喜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艺。 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有多像个脑残粉了。 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 能不能......真的把他拐骗到韩国去呢？ 要钱，可以给你钱啊！ 要制作团队，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话说回来，要是跟这样的家伙生个孩子，一定会特别聪明吧？ 还肯定很帅啊！ 咦，等下......啊西，这么无聊的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 而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三人，以及裴小惠，虽然听不懂韩语，但是听完整首歌之后，也一个个都不明觉厉。 起码她们能感受到，这绝对是一首很适合女团唱的歌！ 而且应该能大火！ 至于为什么是韩语歌，她们现在也知道原因——公司为了反击车智熏，所以要将她们推到韩国市场去。 要不是程雪晴之前跟她们谈过这个，就冲宋妍喜刚才的态度，她们才不愿意跟她合作呢！ 歌播放完毕后，秦艺又说道，“这首歌，就是你们正式进军韩国市场的主打EP之一。下面，有请周爷，为你们跳一遍他亲自为你们编的舞蹈。” 话音一落，只见穿着高跟鞋和接近旗袍装扮的周爷，昂首挺胸、姿态妖娆地走了过来。 好在都是圈里人，自是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 周爷一脸认真道，“这首歌的舞蹈，其实是秦爷想出来的，我只是在他的骨干上添了些枝叶而已。但是我敢说，这个舞很快就会席卷整个亚洲，所以希望你们用心学，拿捏到它的精髓。” 这话一出，五个女孩子顿时就兴致大起。 真的假的？ 有这么神奇吗？ 此时，肌肉立即搬来了立麦，也就是竖着固定的话筒，放在周爷跟前。 音乐，再度响起。 周爷开始妖娆，无尽的妖娆。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啪啪！” 拍手。 媚眼如丝。 小腿一翘。 小手枪biu，biu，biu...... 如果说昨晚秦老狗跳的那叫柔媚的话，那周爷这把可称得上是媚娘了。 媚到宋妍喜、裴小惠、程筱芸、白浅、杨依冉五人，集体失语，自惭形愧。 甚至隐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妩媚的？ 所以，是自己真的不够女人对吗？ 但是一想周爷刚刚说过，这舞一开始是秦艺想出来的，五人又齐齐把灼热的目光投向了他。 杨依冉：这么媚的舞姿，是一个男人能想出来的吗？菲儿姐给过他灵感吗？ 程筱芸：光看丝袜，恐怕不足以让他研究出这些吧？ 白浅：艺哥是懂女人的！ 裴小惠：没有一定阅历，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想象力的！ 宋妍喜：说真的，让金理事联系下偷渡的船只吧，把他敲晕带过去还是有可行性的吧？这家伙只要还在华夏，SMK就不可能赢啊...... 周爷完整地跳了一遍。 虽然有些动作和蓝星上的不一样，但秦艺看完，认为总体效果丝毫不逊色于蓝星上那个版本。 毕竟，周爷也是真的了解女人！ “好了，舞大概是这样。现在你们准备跟我，一个节拍一个节拍地学！记住了，今天必须学完整个舞，明天再教你们演唱 时的走位！完不成教学任务，我和你们都不能休息。” 周爷一脸认真，也一脸无奈地说道。 毕竟，这是秦艺布置的任务。 “一天就要学会啊？” “我去，又不拿我们当人了。” 程筱芸和杨依冉抗议了一下。 不过剩余三人却没有说什么。 白浅和裴小惠是真的没意见，毕竟她们是努力型的。 而宋妍喜则心里呵呵一笑。 “一天就想让姐姐学会，然后拍MV？小子，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的！” ...... 五个女孩子集体换上了亮闪闪的旗袍。 一个个完美青春的体型，在旗袍下展示地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颜值在线真的很重要，五个女孩除了裴小惠略微逊色了些，其余都是祸国殃民的大美女，只是这么一穿一站，就立即呈现出满目春光的绝美景色。 周爷开始教学。 “一大.大，二大.大，哎这里拍手！宋妍喜，你拍手啊？” “再来一遍，拍手，眼神配合手指温柔地放电......程筱芸你那么刚干什么？你那是放枪，演双枪老太婆呢你？” “来，左手，再右手！啧，宋妍喜，你怎么总是左右不分，感官失调了是吧？” “程筱芸，屁股能不能扭动起来？硬的跟扎马步似的，要不你再来个胸口碎大石助助兴？” “宋妍喜，让你少女的柔媚，不是让你偷汉子！” “我......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难带的学生！” 才教了半个多小时，好脾气的周爷就暴走了。 原来这舞虽然看着简单，但是要拿捏出那种又清纯又妩媚的感觉，却是极难的。 秦老狗也是头疼地叹了口气，恨不得亲自上去示范。 当然，这会儿最开心的还是要数宋妍喜了。 因为她惊喜地发现，原来团队里还有一个自己的“好帮手”。 那位程筱芸同学，可是怎么也拿捏不出那种女孩子的媚感呢！ 自己是故意出错，她可是凭实力耽误进度啊！ 真是意外的收获。 所以，再加上她，这排练至少得持续三五天了吧？ 呵呵，看样子计划非常顺利！ 想到这里，她又得意且挑衅地看了秦艺一眼。 小子，姐姐我...... 然而，宋妍喜忽然发现，秦艺也正笑呵呵地看着她。 他笑起来会露出几颗大白牙，干净又阳光，真的很好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妍喜心里有些发毛。 宋妍喜想起来了。 他那种笑容，自己好像在一个韩剧里看到过。 剧里的那个角色，是个人贩子，专门拐卖漂亮的女孩子，手法就是先以谈恋爱为名，将她们追到手，再声称带她们旅行，然后拐到深山里。 那个人贩子，长得也很帅，笑起来也这么阳光。 不过还好，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说要跟自己谈恋爱。 啊西，想多了，想多了！ 我有那么多保镖，难道还能被他拐骗了？ 第343章 消失的程筱芸 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学习和排练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十二个小时。 期间除了吃饭，以及每过一个小时给15分钟的休息时间，基本就没有停过。 从舞蹈室出来的时候，五个女孩子的腿都已经软了，甚至走路时肌肉都在抖，需要互相搀扶才能走。 对此，秦老狗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而是说道，“明天八点，继续在这里集合。” 众女顿时一阵崩溃的呼号。 “还八点？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不要，这是虐待！我要去举报！” “啊西，就算在韩国也没有这么过分的！” 就连李江南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轻声对秦艺说道，“这么练是不是太过了？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虐待实习生呢。” 秦艺淡淡道，“传呗，反正基地里不缺人，被虐待不上的心里还着急呢。” 突出的就是一个无情。 调教嘛，当然要硬一点了，软趴趴的谁会听你的，谁又会配合你呢？ 果然，五个女孩子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后，迎接她们的是一群练习生，无比艳羡的目光。 这里就要说一句了，为什么都晚上八点多了，这些练习生不窝在寝室休息，反而跑这里来呢？ 原因就一个。 传说，只要你在艺哥跟前多晃悠，你就有可能会被他选中，成为天命之女，然后一步登天！ 啥，胡说八道？你看看人家裴小惠！ 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音乐练习生，比其他人强哪儿了？论身材、论颜值、论实力，可能还不如有些练习生呢。 可是架不住人家没事就往艺哥跟前凑啊！ 艺哥开车路过她去打招呼，艺哥去食堂吃饭她去打招呼，艺哥调教宋妍喜她去旁边观摩...... 就没见过这么会舔的！ 可是，她真就跟着宋妍喜，加入了花样少女团啊！ 综上，现在整个训练基地的练习生们，得出了一个非常合乎逻辑的结论。 那就是，艺哥喜欢两种女生。 一种是特别漂亮的，就像宋妍喜、陈菲儿那种。 另一种则是......他喜欢特别会舔的女生！ 要么你漂亮，要么你技术好，总得占一样！ 所以，摸索出这个“规律”之后，那些“聪明”的练习生们，纷纷决定，以后要把业余时间利用起来，艺哥在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反正不要脸就是了，多在他面前晃悠，逮到机会就舔他呗。 这些练习生中，有男生也有女生。 男生这么做有没有用，目前还没有案例证明。 但是那些男生觉得，可以试一下。 艺哥啥口味，说不准的嘛！ 万一他也喜欢热情、乖巧的男生呢？ 拍拍他马屁又不花什么钱！ 于是，秦老狗从楼上下来后，直接就被一群练习生包围了。 “艺哥，你好帅啊，我要跟你生猴子！”一个女生喊道。 这种，就属于没什么文化，硬舔了。 除了让秦艺讶异地看了一眼外，不可能有任何收获。 “艺哥你今天这套衣服太搭了，可以教教我们怎么穿搭吗？”另一个女生说道。 这种就舔的比较柔软了，倒是让秦艺笑了笑，很亲和地回了两个字，“有吗？” “艺哥，最近排行榜上都是您的歌，我想问问写 歌有没有什么诀窍？因为我自己也在写，要是您能指导我下就好了！”又一个男生说道。 这种舔的就比较有技术含量了，看得出秦老狗很舒服，老脸当时就绽放出了花朵一样的笑容。 “你自己还写歌呢？不错，加油。你可以找李总，让他帮你弄个小样出来，回头我听听。” 旗下的艺人会自己写歌，秦艺自然要好好鼓励。 那位男生顿时激动地满脸通红，说道，“那好的，我叫周伟伦，期待您的指教！” 秦艺转头，“你叫啥？” “周伟伦。” “哦，差了一个字，还好......” “差了什么字？”男生好奇道。 “没什么，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他......是一个很吊的人。” “比你还吊吗？” 秦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心想，他要是也来了，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 回到宿舍的宋妍喜，什么都不想干，洗完澡就瘫倒在了床上。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累的一天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她认为自己很好的完成了预定的计划。 一天的排练下来，在程筱芸同学的“助攻”下，愣是让那位负责教学的“周爷”暴走了十多次，甚至当场要辞职两次。 结果，现在舞蹈只练了三分之一还不到。 不是她错，就是程筱芸错，或者偶尔其他女孩子也会出错。 听说这次是两张EP一起发，这么算来，要想两首歌全部都学会，起码得一周时间呢！ 这一周，足够她再找裴小惠喝两次酒，然后毫无痕迹地把秦艺的黑料找出来。 而此时，在基地的影音处理中心，秦艺笑呵呵地站在一个剪辑师的后面。 一边说一边指挥，“3分12秒到3分17秒，剪下来。对了，上一个视频我再瞧瞧......” 说这话的时候，秦老狗脸上带着和气生财的微笑。 ...... 秦艺影音中心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却突然接到了白浅的电话。 白浅性格内向，基本不敢给他打电话，就算是要联系，也基本用快聊。 加上这么晚了，她还打电话来，秦艺一看就觉得有事情发生。 于是赶紧接电话。 “怎么了？” “艺哥，芸芸不见了！”只听电话那头，白浅带着哭腔说道，“我们一起回来的，可是走到半道上她说要打个电话给她婶婶，结果一个小时都没回来！我就赶紧给她打电话，可是她怎么也不接......” 秦艺赶紧问道，“那去找了吗？小区里头找了没？” “找了，我们让保安找了整个小区，保安说都没有！调了监控，监控里也看不到她！怎么办艺哥，要不要报警啊？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老狗沉吟了下，说道，“让保安继续找，我联系下她看看。” 放下电话，又心想现在别墅区里是半封闭管理，而且有保安24小时巡逻，她只要喊一声就能听到。 另外，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外人要想避开监控，神不知鬼不觉把她掳走，概率很低。 除非是熟悉这里的内部人员作案，可是谁跟她有仇呢？ 一边想，一边给她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电话 一接就通。 “干嘛？” “我靠，你说干嘛？大晚上你什么都不说就跑了，什么情况？” “我要回趟老家，”程筱芸说道，“回来你再处罚我吧，怎么处罚都行，不行我就**好了。” 秦艺一听，当时就怒了，“程筱芸你是不是故意玩我呢？我辛辛苦苦让你上一线，再让你进军韩国，接下去你就是亚洲一线女团的成员，什么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现在跟我说不玩了？” 程筱芸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着身份证，在闸口上刷了一下。 闸口开了，程筱芸走了进去，然后跟着两三个旅客，一起往站台走去。 站台上的夜风有点凉，她缩了缩脖子。 沉吟良久，她才说道，“你做这些，真的只是为了我吗？我......其实什么都没跟你要过，我也什么都不要。” 秦老狗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秦艺，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当初你最难的时候，我帮你是因为......我可怜你。现在你名满天下，不需要我帮忙了。我其实每一天都在强撑着。” “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 火车进站了，程筱芸拿出车票看了一眼，开始往自己的那节车厢走去。 “我回家是有点事情要处理。你跟白浅她们说一声，不接电话是怕公司不让我回去，让她们不要担心。还有，我翻墙出来的，基地有很多监控盲区，回头最好补齐，要不然谁都能来去自如。” 秦艺愣了愣，说道，“如果是要紧事，凭什么不让你回去？你可以直接说啊，干嘛来这种的？” “知道了，下次。” 程筱芸说完，就挂了电话。 心里淡淡地想，如果跟你说了，你也不会让我去。 而我，现在起再也不想承你的人情了。 承你一次人情，我就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遗忘，去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你只是我的朋友。 你，居然只是我的朋友！ ....... 秦老狗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事情，既要紧，而自己又会不同意她回去呢？ 吹了会儿夜风之后，他猛地回过神来。 赶紧给程雪晴打了个电话。 “你帮我查下，程筱芸的老家在哪。” 相处这么久，他却连她的老家在哪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程雪晴也是一副着急的语气，“我也正想找你呢，说是程筱芸不见了！她回老家了吗？你确定吗？为什么她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回去啊？” “对，回老家了，你们都不用担心。赶紧给我查一下吧。” “哦哦，那好的。你现在也要赶过去吗？要不要给你订票？” “你就告诉我地址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搞定。” “那行，稍等。” 程雪晴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就从艺人资料库里查到了程筱芸的老家地址，给秦艺发了过去。 “京州市鲜马镇......” 秦艺拿出手机，查了查航班，发现最近的航班也在明天下午。 转而一查高铁，发现凌晨还有一趟。 果断订票。 “呼，真让人不省心啊！” ...... 早晨五点多，天刚 蒙蒙亮，列车终于进站。 戴着口罩的程筱芸，快步下了火车。 由于临时买票，没有卧铺，只买到坐票，加上昨天练了一整天舞，程筱芸感觉每走一步，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痛。 不过也顾不得这些了。 出了高铁站，紧了紧口罩，她本能地想去找大巴车。 不过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大明星了，卡里好歹还有上百万的存款，可以打个车的。 所以，跟着他......也不是一无所获。 来到出租车站，打了个车，她先直奔京州市第一医院。 到了大门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回去，找了家早餐铺子，买了两份早餐。 这才快步跑了进去。 三楼的一间病房。 程筱芸推开门，就看到最外边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打折绷带，像个“木乃伊”的男人。 要不是旁边陪着婶婶，她都认不出这是从小把自己养大的二叔。 当时就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旁边，才五十出头就已经头发花白的婶婶王凤红，这才注意到她来了。 连忙起来，拉住她就哽咽道，“小芸，让你别来，你，你怎么还是来了......” 程筱芸点点头，又哭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凭什么打人，还下手这么狠？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可以......” 王凤红抹了抹满是皱纹的眼角，说道，“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五亩花木的事情啊！” 从二婶王凤红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程筱芸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年前的时候，程筱芸的堂哥，也就是二叔唯一的儿子程二河，在接连赌博输钱，女朋友跑了，老爹也被他气得心脏病发，差点当场咽气之后，终于幡然醒悟，自断一指，表示再也不碰赌了。 程筱芸那时已经挣了点钱，知道此事后，念及二叔二婶对自己的养育之情，加上堂哥虽然喜欢读，但其实从小待她也很好，于是就帮他还了几十万的赌债。 不过程二河没有文凭，也没本事，又要在家里照顾腿脚不便的二叔，做不了什么营生。 一次聊天中，程筱芸听说同村一个花木种植户，因为要陪孩子出国读书，想卖了五亩地的花木。 程筱芸觉得，让堂哥闲着没准还会再去赌，所以让他接手种种花木也不错，起码也学了一个技术。 于是又花了一笔钱，将五亩地的花了盘了过来。 过年时她回二叔家，当时二叔还乐呵呵地跟他说，堂哥对花木很有兴趣，现在天天呆在地里，再没有去赌过。 可以说，这五亩地的花木，是堂哥改邪归正的见证。 没想到，刚过完年，就传来消息，说京州发展置业集团看中了那块地，想要征用。 程家人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就要求说给他几天时间，让他把花木移到自己家的地里。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懒得搭理他们，第二天就强行把所有花木都推平了，说是赶工期。 赶工期就赶工期吧，程家人也不敢说什么，就拿出清单让人家照价赔钱。 结果，价值十几万的花木，那边负责征地的人直接来一句，“按照青苗补偿来。” 一核算，总价一万二！ 程家人当然不干了，立即去项目指挥部理论。 结果被人轰了出去，说就是这个价！ 要是不认可，就去找当初推平他花木地的挖机师傅去啊，那是人家自作主张，公司可没让他这么干！ 还说，你既然不同意这个价，当初为什么让人家把地推了？你就不知道阻拦？ 程家人当时就傻眼了，人家是大晚上来推的，他都不知道，这怎么阻拦？ 于是双方吵了起来。 结果很快就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照着程二河和程筱芸二叔一顿打。 什么铲子、铁棍，雨点似的招呼下来。 程二河玩命反抗，自然被打得最凶，当场就昏了过去，好在经过抢救性命无忧，不过现在还在ICU观察。 二叔虽然相对轻点，却也多处骨折，刚刚手术完，就这么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程筱芸听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这时，刚才闭眼睡觉的二叔，也醒了过来。 看到程筱芸，立即有气无力地说道，“芸芸，你这么忙，还来这里干什么？叔想通了，钱咱不要了......咱，咱一家子平平安安就好。你快回去吧。” 程筱芸抹了把眼泪，说道，“二叔，你放心，我就不信没有个讲理的地方！打你的那些人，我一定要让他们都坐牢！一个都别想跑掉！” “坐什么牢啊......打我们的人早跑了，人家又说没监控，也不认识那些人，派出所除了做个笔录，一点办法都没有！”二叔连忙说道，“小芸啊，京州建设集团是大公司，咱们斗不过的！”。 程筱芸咬了咬牙，说道，“没事的，天理昭昭，我就不信他们可以一手遮天！” 她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根据。 在她眼里，自己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对方难道就不怕自己去曝光他们？ 再说，自己在秦艺身边呆了那么久，多少也知道一些对付大公司的套路！ 这件事，自己能搞定！ 以前是叔叔婶婶保护自己，现在也该自己保护他们了！ ...... 那边，秦老狗打了个哈欠，从特等座的豪华躺椅上醒了过来。 虽然昨天买的是坐票，不过他上车伊始就对列车员说了，让他在有特等座或者卧铺的时候提醒自己。 果然下半夜就有了。 看着列车已经快到京州市了，他不由心想，一会儿要不要叫京州快营公司的人来接下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劳师动众了吧，直接打辆车去程筱芸老家就行了。 也不知道，小妮子到了老家没有？ 现在她好歹也是一线，万一被人认出来，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如何突破粉丝的包围都是个问题。 再遇到心怀不轨的，那就更不妙了。 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打开手机，看到了陈菲儿发来的快聊。 "你帮程筱芸是应该的，但是不管是什么事，你都不能冲动知道吗？能解决当场解决，解决不了再回公司商量，我们一起帮她。” 秦艺微微一笑，回复道：“放心，我现在心态非常平和，简直稳如老狗！除了看到你会冲动，其他事情是不可能让我冲动的！” 顺便再发个表情包，那是一个灿烂又和谐的笑容。 第344章 搞事情？ 高铁进了京州火车站。 秦老狗戴上口罩，鸭舌帽，遮得严严实实地走出车站。 老实讲，虽然他平时都不接受采访，但是以他现在的曝光度，如果不戴个帽子光戴个口罩，依旧有很大可能被人认出来。 走出京州火车站，肚子有些饿，于是在车站外边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个煎饼果子，加了一个鸡蛋、一根香肠。 又老老实实躲到一个小巷子里，面对着墙壁，低头把煎饼果子啃完。 吃完就舒服多了，打了辆车，直奔程筱芸老家。 程筱芸老家在京州北部一个山区里，连出租车司机都要开个导航，看完导航又眉头一皱。 说道，“这么偏啊，这我回来肯定得空车。” 秦艺没搭理他，心想你这车费难道没包含空车回来的费用吗？ 直到开到了一个半小时，进入山区后，秦艺才开始体谅司机的心情了。 好家伙，进村的路上到处都是山，而且很多地方就一条窄窄的山道，双向共用。 这么一来，要是碰到对面也来车，光是互相让路就得好几分钟。 还得注意别让太狠，靠里让太狠就会擦到山崖，靠外让太狠就能随风飞翔。 司机摇挡位杆都快摇冒烟了。 一边摇一边说道，“刺激，太他吗刺激了，我跟你说我有二十多年没这么开了，回头到了你给我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秦老狗嘴角微微一抽，说道，“行，另外我给你加一倍的车钱。” “多少？”司机瞪眼。 “一倍啊。” “兄弟大气啊！你要这么说，我换挡也有力气了。” “正常换挡，主要是你得先让我活着抵达。” ...... 不过开过山道之后，道路就变得平坦且宽敞多了，风景也突然好了起来。 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路边红的、黄的各色野花一片连着一片，简直形同花海。 连空气中都带着花草的香味。 秦艺心想，这地方真适合养老啊！ 如果能在这建个小别墅，再满山地撒欢，肯定很爽！ 就冲这大山，就一年四季不愁没好景看，没野果摘。 很快，就到了村口。 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穷的村子，各家各户大都是低矮的平房，就算有楼房的，也都很旧了。 跟陈菲儿老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的地区，都能出产美女。 于是，按照约定，秦艺给司机付了双倍的车钱后，又说道，“这风景不错吧？你要不在这观赏观赏，没准回头我还找你出去呢？” 心想，就这村子的条件，回头想找辆车出来都难。 “你啥时候出去？”司机问道。 “我说了，没准。” “没准哪儿成啊，”司机呵呵一笑，“除非加钱。” “加，必须加！” ...... 谈好之后，秦艺进村。 村口有颗大榕树，榕树下有好些个男人在打牌。 秦艺上去问道，“请问，程筱芸家在哪儿？” 有人细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记者吧？她现在可是大明星了，十块钱我就给你带路。” 另外两个男人则开始笑着起哄，“十块钱怎么够，起码二十！” 秦艺皱了皱眉，感觉又不想在这个山里呆了。 上一世，他在蓝星上的山沟里，虽然那里也穷，可没人跟你开口闭口就提钱的。 又心想，程筱芸在这个环境中成长，却依然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也是不容易。 有时候，越想越觉得这姑娘，就像闪闪发光的水晶。 但还是说道，“行，就二十，你带我去。” 那男人果然放下牌，笑呵呵地给秦艺带了路。 沿着山路走了七八分钟，来到了一栋平房前。 平房有三间屋子组成，前边有个小院子，用篱笆围起来，院子里种着青菜，还养了三只鸡。 却是大门紧闭。 秦艺皱眉道，“这就是她家？” “对啊，我还能骗你？” “哦，那他们都不在家啊，你知道去哪了吗？” “想知道啊？给信息费嘛，三十块，随便问！” 秦艺冷着脸，给他转了五十。 那男人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男人这才说道，“程筱芸当然不在家了，她在滨海嘛，秦艺知道吧？那是她搭的男朋友，别看秦艺跟陈菲儿好着，可暗地里早就跟她睡了。说起来......” “这个省略，说她二叔和二婶。” “哦，她二叔被人打了，还有个堂哥也被人打了，现在应该在医院。她二婶去照顾嘛，当然也不在家了。” 秦艺微微一惊。 “为什么被打？” “他们家里人牛呗，跟人家大公司硬顶，还以为出了个明星就了不起了。什么明星，不就是出去卖的嘛，跟小姐有什么区别，对吧？” 秦艺感觉自己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于是立即换了个话题，说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他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村里有知道的，你要肯出钱我就带你去问。” “好，带路。” 两人正要回头，却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一脸横肉的拦住了秦艺，问道，“你找这家人什么事？跟他们什么关系？” 秦艺本来就有点火大，这么一听火就更大了。 当即反问，“你特么又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横肉男顿时呵呵一笑，“兄弟，别搞事情，好好聊。” 秦艺一脸纳闷，“怎么就搞事情了？你们到底谁啊？” “还装蒜呢？你不就是记者嘛？程筱芸叫来的是不是？”横肉男说道，“走吧，我们乡里信访办的，请你去聊聊。” 秦老狗气笑了。 “怎么着，这是跟我来拦截信访那一套？呵呵，那你动手试试，我很期待！” 在蓝星，也有不少所谓的“拦截信访”人员，其实就是一些地痞无赖组成的团伙，这些得到了某些不法官员的授意，敢于大白天公然将信访者掳走，带回当地。 甚至关进大牢，一顿痛打。 至于目的？自然是想压下信访事件了。 横肉男见秦艺很强硬，语气就顿时软了下来。 呵呵笑道，“什么话，兄弟别动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为了社会稳定嘛。这样，你告诉我你哪个媒体的，我们保证能让你的领导取消这次采访。另外嘛，咱们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秦艺明白了。 看样子打人的那方，现在也知道打的是程筱芸的亲戚了，知道事情可能会被闹大。 所以，他们一边在源头上进行堵截，搞定所有来采访的媒体。 另一边，他们也可能已经在防范程筱芸发快音及微特曝光了。 都是经典的操作手法。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说道，“那行，我先去你们信访办，了解下事情的始末。” 那横肉男顿时上来，笑着拍了拍秦艺的肩，说道，“这就对了嘛！咱们这边会给你 提供真相的！走走走，我们车子在外面等你呢！” 秦艺呵呵一笑，心想这是要混淆视听？ 果然是什么集团公司来着，这公关手段，很专业！ 于是说道，“行，我先听听你们的真相。” 上车。 横肉男说道，“还戴着口罩干什么，摘了吧？” “我对花粉过敏，不摘。”秦艺说道。 “呵呵？” “呵呵！” ...... 时近中午，派出所。 “程小姐，请喝茶。”一个女民警笑呵呵地说道，“您反应的事情，其实我们已经出过警了。根据出警记录，确实是您的二叔和堂哥先动的手，而且他们使用了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属于管制刀具。” 程筱芸气得猛一拍桌子，大声道，“怎么可能啊？他们只是去商讨赔偿问题的，为什么要带刀？明明是对方打人，还打得这么狠，现在居然变成他们犯罪了？” 女民警说道，“程小姐你不要激动。现场的刀具上，确实提取到了你堂哥的指纹。” 程筱芸红着眼眶说道，“我堂哥被打昏迷了，拿一把刀让他握一下，会很难吗？这些你们都不调查？” 女民警点点头，“确实有这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还在调查！所以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不会贸然地下任何定论！而且，此时市里的刑侦队也已经介入，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结论！” 程筱芸的眼泪顿时又在眼眶里徘徊。 摇着头说道，“我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难道就因为对方是大公司，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吗？” 女民警叹了口气，说道，“程小姐，对方是大公司，可是你也是公众人物......当然，不管是谁，我们警方都不可能偏向任何一个人。只是，在场所有人都一致证明你堂哥持刀行凶，而且刀上也提取到了他的指纹，我们警方总不可能置之不理吧，你说对吗？” 顿了顿，又说道，“这么说吧，如果我们置之不理，等到了法庭上，他们的律师就会攻击我们警方办案程序不正确，到时候也无法给对方定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要理解我们警方的正常办案程序，给我们时间查清真相。” 程筱芸看着一脸诚恳的女民警，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终于有些懂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本以为，自己是公众人物，只要发个快音或者微特就能让这件事引发社会关注，然后让凶手绳之以法，让那家公司赔礼道歉！ 可现在看来，自己甚至连公开发声都做不到。 因为警方说了，案件还没有结论，如果贸然发声，会扰乱正常办案秩序！情节严重的，可以追究法律责任！ “成年人的世界，果然没有简单两个字。” 程筱芸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沿着脸颊滑落。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袭遍她的全身。 不是么，现在的她，除了静等警方的消息，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而越是在这一刻，一种念头就越强烈。 “要是......要是二哈在就好了。” “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能像当初对付五岳会一样，让那些混蛋绳之以法的！” ...... 此刻，秦二哈正在一间宾馆里。 带他过来的两名高壮男子就守在门口，而一个穿着白衬衣和西裤的人，正在与他“促膝长谈”。 “这位 记者朋友，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知道了吧？是对方先持刀行凶的！你想啊，咱们京州置业集团作为省重点企业，怎么可能没事去打人？我们董事长还是明星企业家呢，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他绝对不会护短！” “当然了，在处置过程中，我们的部分员工也的确有些过激了，造成了对方的重伤！不过我们董事长说了，伤者的医药费、误工费我们全赔！” “本来事情也不大，就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了嘛！做企业也不容易，对吧？再说，京州置业还是上市公司，有些不实谣言要是传出去对我们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容易耽误地方经济发展，对吧？” 秦艺一语不发地听到这里，也基本搞清了事情的始末。 两世为人的他可不是小朋友，想想就知道，程筱芸堂哥预谋带刀去理论的可能性非常低。 其一，程筱芸之前提过，他堂哥时常被要债的追得到处跑，偶尔还会被打，说明他可不是什么敢随时动刀的狠人。 其二，程家父子去项目部的时候，矛盾远远还没有激化，只是程家对花木核算方式有不同意见而已，怎么可能谈都没谈，先拿一把刀过去？这又不是去抢劫！ 所以，这个衬衫男的说法，他基本是不信的。 当然，他其实也理解警方，既然对方有证据、证人，那就必须按照流程办案，这无可指责。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对方能做到这个地步，肯定是得到了公司最高层的授意了。 那么也就是说，京州置业集团，从董事长到项目部，再到动手打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受到惩罚。 别的他就懒得分析了，反正确定这点就够了。 这时，只见那衬衫男又说道，“那么，兄弟，能不能摘下你的口罩，跟我们说说你是哪个媒体的？我想，我们的诚意你也已经看到了。” 说到“诚意”两个字的时候，衬衫男的脸色微微一冷，已经有不耐烦的意味了。 因为秦艺全程都没有摘口罩，也不肯说他是哪家媒体的。 秦艺听完，呵呵一笑，说道，“先不管我是什么媒体的，这件事我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回头，等我问完程家，再来找你们。” 说完，起身欲走。 衬衫男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看了那两个壮男一眼。 那两个壮男立即走上来，一人一手搭住了秦艺的肩。 横肉男说道，“你特么是不是故意搞事情？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怎么，还要打我？”秦艺淡淡笑道，“我早就说了，我很期待。”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不就一个记者吗，你没看报纸，全国一年有多少记者被打？我打完你，回头还能让你家老板开了你信不信？” 秦艺点点头，“那你倒是打啊，打完看我老板开不开除我？” “卧槽！”横肉男骂了一声，立即举起了拳头。 却被衬衫男拦了一下。 “行了！” 衬衫男又转头，对秦艺说道，“你既然想不通，那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你的身份信息，让我们联系上你的领导，我们就放你走。” 秦艺忍不住笑了，“这算不算非法拘禁？” 衬衫男也笑了，“拦截上访听说过没有？看报纸吗？每年有多少人上访，被抓回来打个半死？再清楚点告诉你，我们就是县里派来的，要关你很容易，说你寻衅滋事行不行？” 秦艺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 有没有看报纸，最近几年非法拦截上访，随意拘禁的官员都被撤职了？相关人员也被法办了？你们这是顶风作案啊。” 赶紧回头吧，趁我还忍得住，不想往死里整你们这些小喽啰！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一个大背头，双手放在身后，看上去很有威严的样子。 衬衫男赶紧上去，笑呵呵道，“赵主任，你来啦？” 赵主任微微颔首，眯眼打量了下秦艺。 然后问衬衫男，“怎么，还没确定是哪家媒体的？” 衬衫男苦笑道，“主任，这小子软硬不吃啊！” “呵呵，”赵主任不屑地一笑，“行啊，先带他去派出所，就说他鬼鬼祟祟在村里晃荡，还意图进程筱芸家偷东西！被村里的联防队抓住了，还不肯配合调查......反正关上几天再说，让他的领导来领人！” 衬衫男犹豫了下，把赵主任拉到了屋外。 轻声道，“赵主任，你说他会不会是官媒的记者？” 赵主任冷声道，“官媒行动有这么快？官媒会关注这么点小事？再说了，就算他是官媒记者又怎样？谁让他不肯亮明身份的，我们看他形迹可疑抓他，难道有错？” 衬衫男这下放心了，立即说道，“对对对，还是赵主任想得周到。” “记住，京州置业的项目，是我们县里的重点项目，不能出任何差错！”赵主任又教训道。 “好的，好的！” 衬衫男说完，赶紧返回屋里。 对那两个高壮男说道，“走，带他去派出所，先关上几天。” 秦艺眼睛微微一眯，“你们确定？” 这时，赵主任又走了进来，冷声道，“你他吗的是真狂啊？我还就真不相信收拾不了你！你看着，我给你关到什么地方去，跟什么关一块儿！” 秦艺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很好！那我无话可说！” 衬衫男呵呵一笑，“你放心，我们文明执法，不勉强你。到了派出所，你要是还有本事不摘口罩，什么都不说，我就佩服你。” “那你叫我爹吗？”秦艺问。 “你他吗！”衬衫男很想揍人，可还是忍住了，“我不上当，我打你就是我犯法！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哭！带走！” ...... 派出所。 横肉男对一个负责登记的辅警说道，“这人偷东西，让联防队抓到了。问他身份，怎么也不肯说，估计是个逃犯。你们先给他关起来。” 辅警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秦艺。 “口罩、帽子摘下来。” “好。” 秦艺应了声，便摘去了帽子，又去掉了口罩。 辅警低着头，一边操作电脑一边继续问，“姓名，年龄，籍贯，有没有工作单位？” “秦艺，23岁，华夏籍，工作单位有两个，快音和三人行！” 辅警劈里啪啦打了几个字，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当想到哪里不对的时候，他的双手顿时就像触电一样，猛地一颤。 再抬头，细细一瞧，果然是那张脸。 “啊这.......这这，你们说他......偷东西？” 辅警目瞪口呆地看向衬衫男，以及那两个高壮男子。 而此时，衬衫男眼珠子一片猩红，嘴张得能吞下灯泡，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雕像，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连同行的那两个高壮男，都是如出一辙的表情。 整个房间的空气，陡然凝固了！ 他们终于知道，摊上大事了！ 这位爷，可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啊！ 第345章 还是冲动了！ 秦艺不慌不忙，走到靠墙的塑料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派出所的进一步“处理”。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只有时钟走动的“擦擦”声，听上去格外刺耳。 辅警、白衬衫和两个高壮男的沉默，足足持续了有半分钟。 可以确定的是，这半分钟他们的大脑，一定是在超负荷运转的。 尤其是白衬衫和高壮男，脸上的表情转换又快又丰富。 说实话，这帮人是横惯了的，如果秦艺仅仅只是个大明星，没准他们依然敢咬牙瞪眼，硬说他就是鬼鬼祟祟，就是有偷东西的嫌疑！ 说关他还关他，反正大不了调查出来“是场误会”，再把他放了就是！ 可他偏偏不只是个明星！ 在华夏，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知道，秦艺背后有数个强悍的财团，而且他也是不少地方要员的座上宾。 这样的人物，连五岳会都惹不起，是他们几个基层小喽啰说栽赃就能栽赃的？ 是你想关几天就能关几天的？ 是你说一句“误会”然后放了就能没事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白衬衫很机灵，悄悄地退出屋外，颤抖着手开始拨打电话。 那两个高壮男则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位辅警更茫然。 秦艺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问道，“请问，还需要提供什么资料吗？要不要拍个照，我听说进来都要拍照、采指纹的？哦对了，我的工作单位其实还有好几个，比如说快营集团，快聊科技之类的，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继续提供。” 辅警咕咚一声咽了下唾沫，然后说道，“你们稍等，我去汇报下领导。” 心说，他吗的，老子才不背这锅呢！ 你要搞他，你们去搞，反正我不参与！ 说完立刻就溜了。 剩下两个高壮男面面相觑。 过了会儿，横肉男对秦艺说道，“你真是秦艺？” 秦艺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这种小喽啰，他自然懒得跟他扯。 横肉男讨了个没趣，又沉思了下，然后突然堆起了笑容。 说道，“你看，这不是误会了吗？你要是早说的话，我们肯定不能带你来这儿啊！” 另一个壮汉立马接话道，“对啊，秦总！你是为了程筱芸的事情来的吧？其实这个事情，我们老板也很关心，本来还打算派人去看伤者呢！” 秦艺没接他们的话，只是伸手说道，“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去宾馆的路上，手机被这两人没收了，当时秦艺想继续听听更多细节，所以也就没反抗，反正手机有锁，他们也打不开。 横肉男顿时犹豫了下，“秦总啊，手机给你没问题。但是您是不是要录音录像？要这样的话，那......” 秦艺淡淡一笑，“要录我早就录了，不过就凭你们京州置业，我都还要录音录像的话，那也太瞧得起你们了。” 横肉男手伸进裤袋里，却犹犹豫豫，怎么也做不出决定，这手机到底该不该还。 心想，要不等白衬衫回来再给？ 这时，从屋外快速地走进来一个捧着保温杯的秃顶男人。 辅警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林所长。” 秦艺仍旧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我这个案子很大吗？需要所长亲自过来盘问？” 林所长呵呵一笑，“秦先生你误会了！这个案子倒是不大，只是现在看来联防队那边抓错人了，所以我来跟你道个歉。” 秦艺摇了摇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我有钱，就说我没有盗窃的嫌疑了。我建议，还是把我拘留吧。我的律师很快就会到，到时候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再跟他说一遍就行。” 林所长愣了下，继续陪笑，“秦总别开玩笑了，我们办案是讲动机的。你这个身份，又是去自己员工的家里做家访，怎么会是盗窃呢？至 于这个联防队啊，我们这边各村都有，在防盗防火方面也做出了一些贡献，但是呢也的确经常会引起一些误会，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吧。” 秦艺摆摆手，“我不管你们什么问题，总之既然我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你们看着关吧，据说还要把我关到比较特殊的牢房，和特殊的人关在一起？” 林所长愣住了。 这怎么还有非要进拘留所关自己的呢？ 可是，这人真的关不得啊！ 他肯定是为程筱芸亲戚的事情来的，要是自己再关了他，到时候事情捅出去，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关他的理由，只要传到网上，那必然引发全体群嘲——一个身家几十亿的明星加着名企业家，跑自己的员工家里去家访，连门都没有进去，就被指控偷员工家里的东西？ 侮辱谁的智商呢？ 这一曝光一被群嘲，就妥妥的是重大网络负面舆情，自己这所长百分百被撤，而且纪委还得介入调查，想想就头大。 反正关不得！ 想到这里，他赶紧再度堆起笑脸，说道，“秦先生，这真的只是误会！你看这事闹的，要不然我正式给你道个歉！对不起了！” 兄弟啊，你快走吧，咱这派出所池子小，盘不下您这条大龙啊！ 秦艺却是平静地说道，“道歉大可不必，反正我就两个意见。要么立即将我收监，要么就把你们县里能做主的人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程家的事情到底打算怎么解决？” 林所长松了口气，心想这就好办了，人家指名道姓要上头来人，这就不是咱的锅了吧？ 于是立即说道，“好，好的！我这就给县里打电话。” 说完，就立即出了房间，出门前还狠狠地瞪了那两个高壮男人一眼。 吗的，你们搞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咱们背锅？ 林所长刚出去，只见白衬衫就进来了。 先是给秦艺到了杯水，然后笑呵呵地说道，“秦总，我跟赵主任汇报过了，他说他一会儿就过来。这事儿肯定是场误会，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说着，把水递了过来。 秦艺接过纸杯，直接倒在了地上。 说道，“那就等他来。” 没多久，梳着大背头，一脸威严的赵主任果然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说道，“秦总，你说你来这出是何苦呢？既然是为程筱芸的事情来的，你直接跟我们沟通就是了嘛，搞得大家多难堪！还以为你是贼呢！” 秦艺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就给整不会了。 眯眼问道，“你们把我抓上车，又抓进宾馆，只是误认我是贼的问题？” 赵主任双手背在身后，皮鞋在地上蹬了两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秦艺，不屑地一笑。 反问，“那要不然呢？你要说我们工作方式方法有问题，我跟你道个歉。” 秦艺点点头，“所以，你威胁我，以及软硬兼施堵截记者的事，都没有对吗？” 赵主任呵呵一笑，“有吗？你有证据？” 秦艺又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手机早被你们收了，当然没有证据。” “那不就得了！我们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也没有伤对不对？纯粹只是误认你为贼了而已，这事我认，其他的你再说，那就是污蔑了。” 横肉男一听，顿时附和道，“对，我们就是巡逻发现你鬼鬼祟祟，所以误会了而已！” 心想，还是赵主任有经验啊，不愧是常年负责堵截上访的！ 赵主任低头，又轻轻地掸了掸衬衫上的灰，冷声道，“所以，你要在这呆着，你就呆着。咱们秉公执法，不关你，还可以给你免费提供热水，够意思了吧？” 秦艺终于和气地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说道，“赵主任，你厉害！方便告诉我，你是负责哪个科室 的主任吗？” 赵主任挺胸抬头，大.大方方地说道，“县上治安办主任，而且我还兼职副县长，你尽可以随时去找我。” 赵主任的确有资格豪横，毕竟他是县级干部，对方又没凭没据，能拿他怎样？ 有钱？有钱就了不起吗？认识一些资本家就了不起吗？ 此时，秦艺起身，走到横肉男跟前，说道，“手机还我。” 横肉男终于掏出手机，递还给他。 秦艺收起手机，往前走了两步，在与赵主任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道，“听好了，我要是不能送你进去，算我秦某人白混了。” 赵主任不屑一笑，“那我等着你！” “好。” 秦艺说完，大步走出房间，离开了派出所。 白衬衫立即上来说道，“主任，还是你厉害啊，三言两语就让他滚了。” 赵主任冷笑一声，“是你们太惯着他了！记住了，咱们可不是五岳会，咱们是行政机关，管的就是人！” ...... 秦艺走出派出所，正要打车，突然发现不远处公交车站的候车椅上，坐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孩。 女孩弯腰坐着，两个胳膊叠在膝盖上，脸又埋在胳膊上，身体在微微抽动。 好像是在哭。 路边，不少路人经过，都会好奇地看她一眼，可她浑然不觉。 秦艺一看就认出那是程筱芸，因为女孩身上的衣服，程筱芸以前穿过。 于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程筱芸其实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想想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实在没脸回去见叔叔婶婶，却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毕竟老家现在一个人也没了。 于是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坐在公交车站哭了起来。 这会儿她哭得正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 秦老狗看着肩膀不停抖动的程筱芸，在噪杂中听到了她细微的哭泣声，也是心有不忍。 那二叔、二婶是小妮子最心心念念的亲人，遇上这种事，她的确应该很伤心。 不过，伤心也没什么用啊。 秦艺有心给她递个纸巾，可是翻遍全身也没有，附近又没有小卖部。 想了想，只好把自己的袖子伸了过去，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程筱芸正眼泪鼻涕一把抓，忽然感觉好像有人递过来一块布，于是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就抓过来抹。 却很快发现，这是人家的袖子。 猛一转头，就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双眼清澈明亮，淌着白月光般的温柔，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能让人瞬间安静下来。 程筱芸记得自己的意识深处，也是存在这么一抹白月光的。 与这，一模一样。 程筱芸愣了许久，终于确定，这个男人就是秦艺。 他......还是出现了。 在千里之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程筱芸想忍住不哭，努力维持好自己坚强的一面。 然而心底的情绪，已是如沸水般翻滚，早已冲破了所有的防线，一溃而不可收拾了！ “哇”地一声，她本能地抱住了秦艺的脖子，伏在他的肩头，然后又大哭起来。 这一刻，只有那个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才能止住她崩溃的情绪，甚至濒临崩溃的世界观。 秦艺轻叹了一声，此时也是心念微动，疼惜地搂住了程筱芸，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明明是他们打人的！” 程筱芸开始哭诉，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女孩，对着前来接自己的......爸爸。 秦艺点点头，“嗯。” “他们还说，是我、是我堂哥先持刀行凶的，可是他没有，我二叔说没有，我二叔从、从来不 说谎！” 秦艺又点点头，“嗯。” “他们、他们颠倒黑白，现在、现在警方也没办法，说要、要慢慢调查！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 秦艺这次没点头，也没有回答，就静静地听着。 程筱芸一边哭，一边说，一边说，又一边哭，直到筋疲力尽。 口罩已经湿得快贴在她嘴上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于是她终于不哭了。 秦艺用袖子替她擦去了泪痕，又掏出一个新的口罩，帮她换掉。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戴口罩肯定会引发围观，没准明天，他和她都会上头条。 见程筱芸心情稳定了些，秦艺终于开口了。 说道，“程筱芸，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完美的。自古以来，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从我们国家，到任何国家，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人间的一部分，就如同毒蛇虎豹一样，每个人都有概率碰上。” “那，那难道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我们为什么学习，为什么努力让自己变聪明，又为什么努力让自己变强大？我们做这一切，一是为了减少遇到这种事的概率，二是为了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有足够的反击能力。” “那、那你有办法吗？” 秦艺淡淡道，“不要问，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或许只有想办法避免，真的碰上了，也只能努力奔走，从各个渠道寻求帮助。 但是对于秦艺而言，这些都不需要。 因为他是秦艺。 听着秦艺淡淡的话语，程筱芸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温暖又轻柔的羽毛包裹着，整个人都开始平静下来。 平静到，已经极度乏累的她，想睡觉。 秦艺看了眼程筱芸红肿的眼睛，又说道，“走吧，你太累了，开个房间好好去睡一觉吧。” 程筱芸摇摇头，“不，我想去照顾我二叔。” “听话，你先睡上一觉，回头再去照顾也不迟。” 程筱芸终于不再执拗，点点头。 秦艺便拉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到了程筱芸二叔所在医院的市区，找了家五星级宾馆，给她开了个房间。 然后，给自己也开了一间，就在她隔壁。 目送她进房间以后，秦艺便返回自己房间。 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第二天下午。 京州置业总部办公大楼。 董事长严德厚夹着咖啡色的LV手包，从办公室里出来。 一个小秘书拿着文件，急匆匆地跑来说道，“严总，那个花木场的事情，这边咱们拿出了一个方案......” “这种小事你们去办就行了，既然秦艺来了，多赔他们十万八万的都行。”严德厚不耐烦道，“我下午有要事，你们自己定。” 小秘书点点头，“好吧。” 严德厚又夹起包，步履轻快地来到电梯间的门口，按下电梯键。 对着锃亮的电梯门，他又整理了下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发型。 此刻，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公司正在快速扩张，今天又传来好消息，公司申请授信的中建银行京州分行，派了个副行长要过来考察了。 一般来说，这说明贷款没什么大问题了。 地产公司嘛，肯定是靠贷款活着的，全国哪家公司不这样？ 负债率80%的都算低了，最高的某龙头企业，负债率高达300%呢。 严德厚下楼，司机早已开车等在门口。 “希尔顿，快点。”严德厚说道。 司机二话不说，就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严德厚又拿出手机，特意给那头打了个电话。 “哎，王副行长啊，我马上来接您！啊？哦，哦，先来您的房间是吧？行行行，您告诉我房号，我马上上来。” 此时，秦艺的房间。 秦勤、夏英明、赵明 辉、廖恒生、涂江五位大佬齐聚，中间还有个中建银行京州分行的王副行长。 王副行长在一众大佬跟前，显得有些拘谨。 秦勤说道，“秦艺你他吗的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还以为多大事，这么点事就把我们全叫来？” 秦艺嘿嘿一笑，“请你们吃个饭不行啊？每次都是你们请我，我就不能请你们一次？” 夏英明笑道，“那我们这回得吃个够本了。不过京州这地方，有好吃的地儿？” 王副行长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赶紧说道，“倒是有几个，回头我带你们去。” 秦艺立即给他扔了根雪茄，说道，“那就有劳王副行长了。放心，你带路，我出钱！” 王副行长连忙说道，“这哪能啊？你们大老远跑来，我不尽地主之谊，还能让秦总你掏钱？回去我们行长都得骂我！” “哈哈！”一众大佬都笑了起来。 廖恒生说道，“那秦总，看来下一轮融资，非给中建京州分行一个名额了？” 秦艺笑了笑，“廖总开了口，这个面子我能不给？再说，王副行长这么帮忙，我怎么也该报答一下啊！” 王副行长，乃至他背后的中建银行京州分行的行长，就是廖恒生牵线联系上的。 联系他们，就是因为严德厚在跟这家银行申请15个亿的授信。 当然，即便廖恒生不牵线，秦勤他们也能找到牵线的人，毕竟在座的都是投资界的一线大佬，人脉连着人脉，全华夏跟金融有关的人，他们不可能找不到。 王副行长听到秦艺终于点头，内心狂喜，心想这特么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投资快音的C轮，光这个业绩，就够自家分行在年底，去总部开会的时候昂首挺胸了。 于是立即说道，“那我可要好好谢谢秦总了！说定了，今晚我们中建行做东，谁都不许抢！而且，届时我们行长也一定会来！” “得，我想做个东都没资格。”秦艺笑道。 众大佬也跟着笑起来，雪茄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不久，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王副行长去开了门。 果然是严德厚。 严德厚进屋后，看到一屋子的大佬，顿时目瞪口呆。 “啊......秦总，夏总，还有这位是廖总吧？你们怎么也在？” 他之所以认识秦勤、夏英明、廖恒生等人，是因为在各种企业家、金融家论坛上，看到过他们。 不过，他一个市值只有200多亿的地方房企老板，也只有在下面听他们讲的份，根本不可能混入他们的圈子。 这时，严德厚又看到了秦艺，登时更是双目圆睁。 “秦、秦艺......总，你也在？” 他脑子不笨，好像突然明白这局，是怎么回事了！ 严德厚把屋子里的人喊了个遍，可是基本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一个个只管抽雪茄，顶多只是瞥他一眼。 不过，秦艺搭理他了。 就是搭理的方式有点特别。 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一个厚重的玻璃烟灰缸，朝着严德厚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嗯，秦老狗，还是冲动了！ “梆！” 一声脆响，严德厚当场就疼得蹲了下去！ 随后，血流如注！ 顺着脸颊，一滴滴如同串珠似的淌了下来！ 严德厚彻底懵了，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下手这么狠，而且连让自己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但是严德厚早年也是混过道上的，一看自己满手是血，登时龇牙咧嘴，一声咆哮。 “槽你娘！” 说着就举起旁边的一张小圆桌，要朝秦艺砸去。 这时，却听一个阴仄仄的声音响起。 “你最好别还手，否则我们保证，一个月之内让你破产！” 说话的，是秦勤！ 但是点头的，是所有人！ 第346章 真的要桀骜不驯吗？ 秦勤这类人，平时不带感情说话就已经足够吓人，一旦阴仄仄地说出话来，那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声音，就能掀起裹挟着寒冰的风暴。 屋子里的温度似乎突然降到了冰点，而严德厚就像被冰冻住了一般，举着小圆桌，却一动都不敢动了。 他知道，这五个人既然已经放话，就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对于负债率在100%以上的京州置业而言，让它破产实在简单了。 而对于这五人而言，简单的程度还可以再降低99%，剩下的1%的意外，包括今天发生地震整幢楼倒塌将他们埋了起来，或者三体人入侵什么的。 不过秦艺可不理他还不还手，反正此时严德厚还不还手，跟女朋友说我要和我不要一样，根本不影响他的发挥。 于是他又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严德厚的胸口。 严德厚向后退了两步，立即倒地。 秦艺上去，又朝着他的肋骨连踢两脚，严德厚顿时捂着肋骨，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毫无疑问，这两脚至少踢断了他几根肋骨。 见秦艺还要再打，严德厚大喊起来，“兄弟，兄弟有话好说，再打我就起不来了，你也会惹麻烦！” 秦艺又在他腿上踢了两脚，这才收手。 然后蹲下去，将手上溅到的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问道，“疼吗？” 严德厚咬着牙，说道，“疼，确实疼！好些年没挨这么打了！” 秦艺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疼还是不疼？” 严德厚终于不敢加一个字了，再次咬牙道，“疼！” “那你猜，程家人被你打进抢救室，疼不疼？” “疼！”严德厚闭着眼，五官开始扭曲，但仍坚持着说道，“不过，那真不是我让人打的，是项目部我一个小弟，自作主张打的！打完以后，我、我知道是程筱芸的亲戚，就赶紧让他们好好善后，多、多赔钱了！” “赔钱就完事了？”秦艺又冷声问道。 “我懂，我懂！打人的，我会交出来！该坐牢坐牢，该他吗枪毙就枪毙，行了吧？” 严德厚额头冷汗直冒，呼呼地喘着大气，又说道，“兄弟，今儿我认栽，我玩不过你们。你让我去医院吧，放心我不会报警。” “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秦艺又一脚踹了上去，这一刻他的确如同杀人的狮子。 他要的不是严德厚的恐惧，而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跟他玩命的决心。 也让他知道，他严德厚能干的事情，他秦艺照样能干得出来！ 而且，他玩严德厚，比严德厚搞程家人更简单！ 只要这样，严德厚的心理防线才会崩溃，才会真正配合他。 配合他什么？ 没什么，就要一个公道！ 一个本该就给程家人的公 道！ 有人说，这么做岂不是和严德厚一个性质了？ 抱歉，在秦艺的朴素世界观里，欺压善民和惩戒豪强，不是一个性质，哪怕两者用的都是暴力！ 在娱乐场和商界，秦老狗可以遵循勾心斗角在底下，温文尔雅在台面的规则。 所以即便再大的仇恨，他也没有对林婉秋、对汪伟文动过手。 至于对待自己的手下员工，更别说动手，就是真骂一句都没有，无论是快音还是三人行，哪个员工都可以笑哈哈跟他开上几句玩笑，你根本看不到他黑脸。 但这是秦老狗的其中一面。 另一面的秦老狗，是在八角笼里的那个。 在八角笼里，唯一的规则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严德厚既然走了以暴力拓展业务的路子，以喝其他人的血攫取财富，那么他自然就应该承受，被更强的人以同等方式对待的结果！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话不应该只对老实本分的人说，也应该对那些恃强凌弱的说。 更何况，秦老狗也没空跟这种小角色玩脑力，能直接碾压的事情，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 当然，秦艺打了那么多年拳，知道自己出手有多少力，可以确保对方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无非是要在医院躺上几个星期罢了。 严德厚终于开始恐惧了。 那种恐惧感无边无际，比他当年混社会时遇到的任何一次危机都要更猛烈。 因为他感觉，这个连五岳会都无可奈何的男人，现在要跟他玩命！ “别打了，别打了兄弟！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做？”严德厚终于开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服软了。 秦艺吐出一口气，终于将手里的烟灰缸扔到地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雪茄抽了一口。 说道，“打人的总共有几个？” “八个，总共八个！”严德厚毫不犹豫地说道。 “程筱芸的堂哥，叫什么来着，他到底有没有持刀伤人？” “没有，我听说的是，他们为了脱罪，故意搞的那些。” “哪些？” “就是趁他昏迷，让他握一把刀，然后说他企图带到行凶。” 严德厚现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为他很清楚，打人的是他手下，人又没死，无非都是进去判几年的事，他给点安家费就得了。 另外，这事儿真不是他亲自指挥的——这么点小事，还用不着他亲自下令。 所以论起来，这事儿他的罪也不大。 反倒是，听说那是程筱芸的亲戚之后，他很火大，早知道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让手下动程家父子的——毕竟，不看程筱芸的面子，也得看秦艺的面子啊！ 但是后来看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他也只好想办法善后了。 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秦艺竟然会亲自杀过来，而且还叫来了这 么多大佬......老实讲，他现在总算知道，自己跟顶尖大佬的差距了。 不过话说回来，程家父子被打，虽然不是他亲自下的令，但跟他也脱不开关系。 毕竟，“谁不服就打谁”，正是他自己一手打造的“企业文化”。 严德厚又补充道，“秦总，你放心，这事我会让他们去自首的！无论如何，我会给你个交代！” 秦艺总算对严德厚的态度，满意了一些。 但是还没完。 又问道，“县治安办那个姓赵的主任，我想让他去坐几年牢，你能安排？” 严德厚一愣，犹豫道，“这个......” 这时，只听夏英明呵呵一笑，“严总看来很讲义气啊，我看还是让他去看医生吧，就不为难他了！” 这听上去善意满满的话，却是让严德厚心中猛地一凛。 这话的潜台词他还能听不懂吗？ 就是不谈了，要弄他！ 等夏英明这些人动手，他严德厚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破产，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对于奢侈惯了的人来说，破产就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甚至，可能比要他命更残酷——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在破产后选择跳楼？ 严德厚咬了咬牙，露出一脸狠色，说道，“行，一周之内，我保证让你看到他被纪委约谈的消息！” 赵主任这种人，跟严德厚有没有利益往来，以及跟其他商人有没有利益往来，其实根本不用猜。 一个副县长不管是非曲直，帮着企业针对弱势群体，这种货色的身上，可能没有骚味吗？ 另外，那赵主任常年负责截访的工作，又有多少人被他关押、殴打？ 严德厚就是本地人，又跟赵主任过从甚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于是秦艺又说道，“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赵主任坑过多少上访者，你也去打听清楚，我希望罪名上有这一条。如果他量刑十年以上，咱俩的事情可以了，但是十年以下，我还会来找你的！” 严德厚说道，“够了！他打残的那个，就够他十年了！” 秦艺笑了笑，终于认可了严德厚的态度。 说道，“赶紧打电话给你的司机吧，你看你，不小心摔成那样。” “是，我太不小心了。”严德厚说着，双手微颤地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司机就上了楼来，在一脸震惊中，将严德厚给架走了。 两人刚到门口，正好遇到刚从医院回来的程筱芸。 看着血人一般的严德厚，程筱芸吓得“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手里拎着的葡萄也差点掉到了地上。 她就是专门给秦艺来送葡萄的，因为知道他喜欢吃。 现在的程筱芸，已经不想那么多了，她只知道，秦艺对自己好，自己也应该对他好一点。 秦艺听到程筱芸的声音，连忙出去将她拉了进来。 程筱芸看着屋里坐了一圈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问道，“发生了什么？那个、那个人是谁？” 秦艺微微一笑，“那人就是京州置业的董事长严德厚，我找他来，主要是想打听下，事实到底是什么。” 程筱芸看着地上的血迹，心想你这是打听？ 哦，边打边听对吗？ 顿时就更紧张了，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打他了？为什么打成这个样子啊？这下糟糕了，这罪会很大的！你要坐牢了，秦艺你怎么那么傻啊，我又不是、不是很重要，你为我坐牢......你、你这样......” 我要怎么报答你？天天给你送牢饭吗？ 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滚动了。 秦艺忍不住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想多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嘛。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秦勤第一个点头，“对，确实是他摔倒了，你不用紧张。” 程筱芸星眸圆睁，不可思议道，“摔倒......能摔成这样吗？” 夏英明立即笑道，“摔得是严重了些，不过他体重大，摔得就狠，我看很合理嘛！” 赵明辉点点头，“他正好撞在尖锐的桌角上，从力学角度来讲，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应该很合理。” 王副行长也赶紧点头，“合理性很足。” 程筱芸终于将信将疑，这才想起这些人都是秦艺的朋友，于是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们在聚会，那我先出去了。” 秦勤说道，“不用，我觉着，该出去的是我们吧？” 夏英明哈哈一笑，“对，顺便也都去开个房间，既然今天王行长请客，那就不回去了。” 王副行长连忙说道，“那行，我陪大家下去，大堂经理那头我熟，打个招呼登个记就行。” 当然是挂中建银行的账了，一次性认识这么多大佬，这点招待费算个啥？ 几人说着，就纷纷出了门。 没错，在秦勤他们看来，陈菲儿是秦艺的女人，但是程筱芸也是。 在这个圈子，这点事不算啥。 所以陈菲儿不让秦艺跟秦勤他们玩，只能说看人真准。 程筱芸忽然有些莫名的尴尬，虽然她和秦艺共处一室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还是把手里的葡萄递了过去，说道，“我路过水果摊，想起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所以买了一点......我想，你能跑来帮我，那，那我们还是好朋友的，所以好朋友之间，我给你......” 程筱芸似乎想解释，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越解释越心虚，甚至声音也越来越小。 有时候，某些事实就像沙滩上的沙子，你在上面画 下了痕迹，再想完全抹平是不可能了，而且只会越抹越乱。 秦艺关上门，接过葡萄放到桌上。 然后让程筱芸在沙发对面坐下。 又对她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就不要再伤神去想了。跟你二叔和堂哥也去说一声，要他们安心养身体就行。这边的医生，回头会有人打招呼的。” 程筱芸怔了怔，然后又认真地问道，“所以，真的是你打了他对吗？” 秦艺摆摆手，“不重要。我只是没时间陪他耗，所以用了最快的方法。” 程筱芸微微颔首，她知道，秦艺说解决了，那就一定是解决了。 在这一刻，她心里泛起无数种情绪，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哪种情绪是主要的。 秦艺顿了顿，又看着她，正色道，“但是以后再遇到事情，你要记住，你的身后有我。你消失以后，我不担心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我只担心你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受欺负。老实讲，你那三脚猫功夫，打.打我还行，打别人就没用了。” 程筱芸听着秦艺淡淡的语气，再看着他那认真又温柔的眼神，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子能抵挡得住呢？ 秦艺的存在，早已突破了她对男人的一切幻想，即便是少女心泛滥之下的梦里，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 他就坐在自己跟前，距离自己不过一米的距离。 甚至自己只要伸手，就能够到他。 可是，可是...... 这么近，却那么远。 程筱芸抿了抿嘴，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说道，“谢谢你，二......秦总。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再也不惹事了。” 秦艺笑了笑，“你喜欢喊二哈就继续喊吧，反正已经喊这么久了。还有，突然这样子干嘛，我说过，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桀骜......不驯吗？” “对啊，程筱芸，我还是那个秦艺，”秦艺微笑道，“我也希望你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程筱芸，连雇主都敢殴打的那个女孩子。” “什么都不怕吗......” “干嘛我说一句你跟一句......” 秦艺话还没说完，却只见程筱芸突然站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二哈，你起来。” “干嘛？” “你先起来。”程筱芸坚定地重复道。 秦艺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 这时，只见程筱芸轻轻地抱住了他，然后踮起脚，有些笨拙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少女的体香瞬间占据了秦老狗的意识，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恍惚，甚至脑袋一片空白。 然而程筱芸却越抱越紧，甚至搂住了他的脖子，更加不顾一切亲吻他。 现在，才是那个桀骜不驯的程筱芸。 第347章 快活的空气 老实讲，这一刻秦老狗是懵逼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程筱芸居然会如此大胆，在明知道自己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因为他知道，程筱芸不是那种女孩子。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应该做，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否则，就凭她长大的那个村子里的人，就足以让她变成一个唯钱是图的女孩子。 可是，从小山村来到滨海这个魔都之后，她不但没有为钱出卖什么，反而屡屡为自己心中的坚持，出卖了金钱。 当自己被雪藏身无分文时，她愿意从微薄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来接济自己。 当公司要她发文抹黑自己时，她又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双倍工资。 当她知道自己和陈菲儿在一起的时候，她更没有纠缠自己，索要什么回报，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选择了原谅、和解。 这个小妮子，一直把她对自己的喜欢，深深地藏在心里，最多也只在日记中吐露只言片语。 她有她的自尊心，也有她自己的骄傲。 更何况，如今她又是华夏炙手可热的一线女团成员，似锦的前程在等着她，她未必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风险。 身败名裂？那都算是轻的吧。 以陈菲儿的性子，她若是知道，决然不可能再容得下她！ 可她，却还是这么做了。 猝不及防的秦老狗，有点手足无措了。 因为大脑和手此刻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两只手表示，这个时候如果它们按兵不动，是很不礼貌的，别的不说，起码咱放到该放的地方，表达下尊重不是？ 而大脑则直接呵呵——你们一旦上去，还能下得来吗？这算盘打得脚都听到了！ 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心：“反正我加速了啊，供血方面没问题。” 舌：“牙齿你先开个门，我去会会她的香涎！咱不能输了气势！” 某处：“弹药填装完毕，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重复，王牌飞行员申请出战！” 腰和腹肌：“对方都摸上来了，还不反击吗？冲啊弟兄们！” 大脑;“都给我消停下！你们是爽了，可是爽完怎么善后，我起码得运转三天三夜！” 脚：“我想了想，感觉这个时候干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大脑：“吗的，这么大的事，用脚想啊？” 这一刻，秦老狗的思绪翻 腾，本能与理智在疯狂纠结、博弈！ 甚至紧张得双拳紧握，全身绷直且僵硬。 而程筱芸这一刻却如同磨人的小妖精，缠住了他就不想放开。 就像是，他是第一次，而她是个老手一样。 程筱芸自然不是老手，她只是照着偶像剧里的片段，假装很老练，甚至假装自己无所谓、不要脸罢了！ 在秦艺沉浸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在云里雾里呢？ 在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一定要做到底，除非秦二哈给她一巴掌，把她打醒。 要不然，她就不想醒。 老实讲，程筱芸这样的女孩，如果主动起来，真的很少有男人能挡住。 更何况，她今天还穿着百褶短裙，配着黑色的裤袜。 虽然不是丝袜，但是和丝袜也没什么区别了。 心里说不要的秦老狗，身体却开始渐渐地诚实了。 在轻轻地试图推开程筱芸几次未果后，他也将双手，放在了她柔软的腰上。 程筱芸的腰，感受到那温度的时候，突然又有点想哭。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我，我也喜欢你啊！” 在小妮子眼里，秦艺没有推开她，便是喜欢她的证据。 可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子，去拥抱和亲吻任何一个男人，都几乎不可能有人能推开。。 程筱芸轻轻一推，秦艺就被她推到了沙发上。 继续亲吻。 程筱芸绑着的马尾辫，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 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垂落下来，就仿佛一张帘子，遮住了灯光。 头发清香和少女的体香，混合成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在空气中徘徊。 秦老狗感觉到了一阵窒息，不由轻轻张开了嘴。 程筱芸犹豫了下，然后一闭眼，笨拙却假装熟练地，按照她看过的一部电影中的情节，轻轻地咬住了秦艺的嘴唇。 她记得，好像是这么来的。 这个叫法式湿吻。 秦老狗懵逼，心想咬嘴唇是个什么操作？ 有心纠正一下，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被动的一方，主动纠正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 我是被迫的......可是好喜欢被迫...... 手已经缓缓下移，从程筱芸的腰间，移到了她的腿上。 看了无数遍都没有看够的修长双腿，现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程筱芸没有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刺啦”一声，裤袜的中间被撕 开了。 程筱芸低下头，不敢去看秦艺的眼睛，只是伏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地等待着接下去的剧情。 却感觉秦艺明显地停顿了下。 程筱芸此时身上已经都是汗了。 咬了咬嘴唇，她终于低声道，“我......不跟任何人说。” 我可以只做你隐形的小女友。 就做到......你跟陈菲儿结婚。 我喜欢你，跟别人无关，跟陈菲儿也无关。 除非，你和她成为一家人，那我会乖乖退出的！ 程筱芸短短一句话，想告诉秦艺的信息就这些。 秦艺自然也能听懂，她想说的话。 此时，他感觉已经无法推开这个女孩了。 如果推开，那么两个人或许永远都无法再对视。 秦艺问自己，喜欢程筱芸么？ 答案显而易见，是喜欢的。 因为他们曾经，有那么多的过去，有那么多温暖的共同回忆。 脑海中盘旋着破旧出租屋里，那橘黄色的灯光，和灯光下，那个总是“嫌弃”自己的娇俏女孩。 而手，却开始解她的扣子。 可始终有个问题盘旋在心间。 这样做，对她公平么？ ...... 此时，派出所。 八个壮士的精神小伙走了进来，其中还有几个纹着大花臂。 负责接待工作的辅警吓了一跳，心想这是干啥，精神小伙集体来暴动了？ 这是他两天内第二次吓一跳，上次是一个名叫秦艺的明星被抓进来的时候。 “你们，干什么？”辅警紧张地问道。 却不想，为首一个精神小伙立即说道，“来自首。去哪儿，笔录室还是审讯室？” 看起来，这家伙对流程很熟悉，怕是惯犯了。 辅警连忙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叫人来。” 说完就跑进后头的办公室。 迎面撞上林所长。 “所长，赶紧把没出警的都叫来吧，有八个人跑来，说要自首！” 林所长顿时眼睛一眯，“八个人？” 好家伙，比所里留守的民警都多了啊！ ...... 笔录室。 “所以，是你们先动的手？”亲自坐镇的林所长问道。 “对，我们听到项目经理说有人闹事，就冲过去打人了。”一个大花臂小伙说道。 “那么，程二河随身带刀的事情呢？”林所长又问。 “没有的事。”大花臂立即说道，“我们打完人之后，程二河他爹突然说了句，他侄女是程筱芸。我们就感觉事情好像 闹大了。后来项目经理打电话给赵主任，赵主任就说没事，趁程二河昏迷，拿把刀让他握一下，然后大家统一口供，就说是他先持刀伤人就行。后面的事情，赵主任说他会办好的。” 林所长点点头，脸上忍不住透出一抹喜色。 心想，这下那老小子终于摊上事了！ 林所长当然不喜欢赵主任，这王八蛋仗着是副县长，总是搞一些截访拦访的事情，有时候把人抓过来就往派出所一丢，搞得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每次都得绞尽脑汁想折衷的办法！ 这种狗东西，进去才好呢！他进去了，自己这边就能安生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严肃地对笔录员说道，“都记清楚了？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笔录员这会儿也高兴啊，毕竟赵主任每次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上访者过来，他这笔录也超级难做！ 于是点头道，“所长放心，我一个字都不差，另外还录着像呢！回头，这些全都上传到市局去，让市局也看看！” 林所长微微点头，然后补充道，“县局那边也要发，至于他们找不找赵主任核实，就是他们的事了。” “好嘞！”笔录员呵呵一笑。 而就在这时，只听那花臂小伙又说道，“你们还挺有种啊，看样子的确敢硬刚赵主任？” 林所长顿时眉头一皱，黑脸道，“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我们身为警察，谁犯法都照样抓！严肃点，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花臂小伙呵呵一笑，“林所，都老熟人了，干嘛这个态度？我是说，你们要能硬刚赵主任，那我这里还可以给你们点猛料，能让你们彻底踩死他，不让他翻身。” 林所长登时眉头一舒，问道，“是么？你要是有他其他的犯罪证据，尽可以交给我们。我跟你保证，一定将他呈交到市局。” 顿了顿，又强调道，“当然，你检举揭发，这是立功表现，到时候我们也会给你开证明，让法官在量刑时酌情考虑减刑的！” 花臂小伙点点头，“可不就指着这减刑么？吗的，这次认栽了，我是主犯，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年八点，能减两年也好。” “少废话，赶紧说。” “赵主任三年前拦截一个上访群众，带着我们一起去的。结果，那人特别犟，他一气之下拿了个烟灰缸砸人家后脑勺，把人直接砸了个半身不遂，这事儿你听说过吧？” 林所 长沉吟了下，说道，“略有耳闻。但是后来，上头定性的是对方反抗，不小心摔倒后脑着地。连那上访户自己都这么承认的。” 花臂小伙呵呵一笑，“废话，人家都半身不遂了，眼看就要饿死，而且子女的工作都快被赵主任给搅黄了，能不认吗？赵主任后来答应赔他30万，其实只赔他10万，后面的都赖掉了。说起来，那赵主任的确有点畜生，我们都看不下去。” 林所长喜上眉梢，连忙催促笔录员，“记，记啊，看着干什么？” 又问，“那你们有证据吗？” “废话，当然有了，没有跟你说什么？”花臂小伙说道，“每次跟赵主任出去，我们都偷偷录像的。说实话，本来想没钱了讹他点钱的，不过老小子挺狠，我们有点怕他，就一直没敢跟他开这个口。” “包括他砸人那一下，都有视频？” “有啊，当然有！”花臂小伙说道，“另外，他还收了京州置业不少好处费呢，这个估计回头会有人举报的。你们放心，上边有人要搞死这个赵主任，你们只管狠狠干他就完了！” 林所长顿时和其他几个在场民警交换了下眼神。 所有人都纷纷开始猜测，是谁要搞赵主任呢？ 难道他在县上或者市里得罪人了？ 但很快，答案就浮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不是县上，也不是市里！ 而是秦艺！ 没错，那老小子得罪了秦艺，现在秦艺想办他了！ 想到这里，林所长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中不禁暗道，好一个秦艺啊，这只短短过了一天，竟然就把不可一世十几年了的赵主任，一脚踢入深渊，而且永远都别想再爬出来了！ 他究竟怎么办到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他自然有他的办法，要是没有这种手段，五岳会能被他搞得天翻地覆么？ 这种人，才真正是人中龙凤啊！ 好在，昨天自己聪明，没有为难他...... 无论怎样，现在的林所长都是很开心的。 对几人说道，“你们的表现很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说的越多，减刑就越多。” 笔录员也说道，“对，你们放心，你们的每一个揭发，都一定会受到市里的重视的。” 能不重视么？想想这件事的背后推动者是秦艺，就算赵主任在市里有关系，也不可能再有人跳出来保他了！ 笔录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第348章 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儿？ 王副行长开了四个套房，秦勤、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涂江每人一间。 其实他倒是不介意给这些大佬开总统套房，这种费用是最好报的，只不过酒店总统套房就两间，给谁都不是，所以只好开普通套房了。 开好房间后，几人就在秦勤那屋聊天扯淡。 很快就到了六点钟，吃饭的时间。 王副行长早就让秘书定好了本地最具特色的海韵庄园的包间，于是看了看表，说道，“我看，咱们要不然先过去吧？我们行长已经出发了。秦总那头我等他就是了。” 秦勤看了看表，说道，“再等会儿他吧。” 王副行长说道，“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 话音一落，秦勤、夏英明等人就笑了起来。 “不怕得罪他，你就打。”夏英明笑呵呵道，“反正我是不敢打，这小子会骂人的。” 秦勤也耸了耸肩，“我也不敢打，我弟在他手里呢。跟你们说，我还指望我弟能成歌星呢。” 赵明辉立即笑道，“那你自己捧啊，你有的是钱。” “捧个屁！现在演艺圈他秦艺说了算！”秦勤叹了口气，“吗的，三人行没投上，心里一直不得劲。” 廖恒生忍不住微微一笑，“三人行一定会融资的，相信我。” 夏英明顿时来了兴致，凑过去问道，“廖总难不成有什么小道消息？赶紧跟我说说。” 秦勤摆摆手，什么一笑，“廖总有的消息咱们都有，但是廖总比咱们多了一个本事，他会相面。” 廖恒生又笑了笑，说道，“不是相面，但也差不多。秦艺在钱上的野心不大，但是对于版图的野心很大。所以，他如果想尽快灭掉五岳会，就不会吝惜股份，会让三人行融资。” 涂江点了点头，“这把廖总要是猜对，我请你喝酒。” 王副行长一脸纳闷地看着五位大佬，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岔开了呢？ 不是在聊去吃饭的事情吗？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五位大佬都在等秦艺。 就今天这局，如果秦艺不去，他们也不会去的。 可是秦艺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连打电话问一下都不可以？ 五人里，相对最没有架子的夏英明，似乎看出了王副行长的困惑。 终于好心地跟他说了一句，“不用急，再等会儿，应该快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其他几人听到后，也无不会心一笑。 秦艺这么久没从房间出来，而且这中间也没看到程筱芸从房间出来，他们两个在干嘛，还用猜吗？ 不用猜，把“嘛”字去掉就好了。 在座的五人，当然都知道秦艺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女朋友还是华娱一姐陈菲儿。 但在他们看来，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再多一个一线女团成员做 小女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像他们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几个漂亮的女朋友呢？ 就算是夏英明也有同时交往过两三个。 只是结婚后，大家才各自收敛。 不过，秦勤是个例外。 他从头到尾都只谈过一个女朋友，不过秦勤和他女朋友的故事，圈子里知道的人，都不会提，尤其是当着他的面。 现在秦勤单身。 当然，他依旧不缺女人，只是不会再承认谁是他女朋友罢了。 王副行长听夏英明这么一说，也就赶紧借坡下驴地说道，“嗨，我急啥啊，我们多聊会儿也挺好。” 说完，却是以上卫生间为由，跑去赶紧给行长发了个信息，又让秘书通知山庄，菜先不要做。 ...... 秦艺房间的门开了。 程筱芸有点像做贼似的，左右看了一下，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使劲拉了下自己的百褶裙，毕竟她的裤袜，中间是被撕开了的。 低着头，她踩着小碎步，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刷卡。 推开门，便闪身走了进去。 关上门的一霎那，她背靠在门上，手捂着胸口，闭上眼深呼吸，又深呼吸。 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刚才缠绵的画面，怎么也甩不开去。 此时，荷尔蒙开始消退，她终于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身体的某处，隐隐传来撕裂的疼痛，她到现在才察觉到。 走到卫生间。 沁凉的水冲洒在她的身上，如同一颗颗晶莹的宝石，沿着她洁白的肌肤顺淌下来。 其实也不是全白，肌肤上有好几个红印，她也是现在才发现。 对她而言，一切都好像很自然，可是又很新奇。 大抵是从现在起，她是另一个程筱芸了。 不是那个小女孩了。 程筱芸静静地站在花洒下，凉水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也清醒过来。 当她想起，方才是自己主动......主动吻他时，眸子里便淌过难掩理解的迷茫和困惑。 “我，为什么会这样？” 见色起意吗？ 程筱芸觉得，如果时光倒转再来一次的话，自己一定不会那么做。 那个不顾一切，不考虑自尊的女人不是她！ 可是，反过来想，她又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后悔。 因为那个男人，是他。 如果人生总要有第一次的话，那么还有比他更合适、更美好的人选吗？ “好荒唐，又好功利的想法。” 程筱芸越想越乱，心里又开始突突乱跳，就像一只小鹿在奔腾。 然后又开始想，要是下次他提出来，要不要给他呢？ 那自己可不可以提呢？ 再提的话，是不是真的就有点不要脸了呢？ “算了，就这一次吧！” “就当为了感谢他，被他潜规则了吧。” 少女的心思外人很难琢磨，可其实她自己都没有琢磨明白，自己 到底是怎么想的。 未来，又到底该怎么办。 一时间无数奇奇怪怪的想法交织在脑海，顺着那发凉的水，齐齐地淌在地上，最后又冲入了排水管道。 直到洗完澡，程筱芸才想起自己应该先关心一件比较现实的事情。 那就是，她来的时候，是直接从舞蹈室跑过来的。 根本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而来到这里以后，看到二叔和堂哥这样，她自然没有心情去买衣服。 所以现在从里到外，她一件可以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本来倒还好，大不了穿着旧的，然后去商场买些新的。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裤袜被撕了！ 从中间撕破的！ 总不能......一直捂着短裙，然后迈着小碎步去商场买吧？ 想到这里，她只好给秦艺发了个快聊。 就四个字：“赔我裤袜！” 秦艺这时刚刚冲完澡，接到程筱芸的信息，顿时愣了愣。 不过还是很快回复道，“好，其他衣物要买吗？” 程筱芸看到信息，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道，“其他不用了，我能出门就可以了！” 秦艺心想，自己总不能特地跑去商场买一条女士裤袜吧？ 其实给酒店管家打个电话，倒是能买来，可是人家知道自己是秦艺啊，万一嘴没个把门的...... 秦老狗轻叹了口气。 “还是冲动了啊。” 要是当时不那么冲动，能理智些，就不会撕......啊不对，就不会有那件事。 可是想想，其实很多事都已经埋下伏笔了。 程筱芸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在一起的经历。 就如同她写在日记里的故事，她是想给故事一个完整的结局。 秦艺看了看时间，知道秦勤他们在外边等候自己多时了。 于是穿好衣服，给秦勤打了个电话。 问，“你们在哪儿呢？” “酒店啊，等你吃饭呢。”秦勤说道。 “哦，怎么不叫我？” 秦勤呵呵一笑，“看你忙，不忍心叫你。” “那我现在上来，几零几？”秦艺直接问道。 没有辩解，毕竟那几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猜不到？ “大堂集合吧。”秦勤说道。 ...... 酒店大堂，几人集合。 王副行长连忙打电话，让商务车司机把车子开到酒店门口来。 趁这功夫，秦艺把秦勤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你有没有装跑腿的APP？” 秦勤皱了皱眉，“我有管家，为什么要装那个？” “你平时都不研究那些软件的？那你投什么资？” “投着玩呗，你就说什么事。” 秦老狗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要买东西，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买，你有没有办法？” 秦勤沉默了下，然后秒懂。 “怎么了，嫌酒店的套次？不至于啊，我看了 下，都是一线品牌的啊。” “滚，不是那个。” “啊，那你......”秦勤又露出一脸秒懂的表情，“看不出啊，你玩得这么花的？” 道具，秦勤果然认为秦艺需要道具！ 要不然，买什么东西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秦老狗咬咬牙，给了他一个要揍人的表情。 “我跟你认真的，你就说有没有吧！” 秦勤也给了他一个认真的表情，“我也跟你说认真的，你就说要什么吧！这点事我能不给你办了？” 秦艺总算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你给我买条裤袜过来，女人穿的，懂吧？大概170这样。” 秦艺知道秦勤不会外传，事实上夏英明他们几个大佬，也不可能对外说这种事。 大佬才不会那么无聊，去跟别人展示自己嘴不把门，喜欢八卦的形象，这样以后谁还会跟他们分享重要的事情？ 那不只是掉价，那简直就是失格，真大佬绝不会这么干。 秦勤终于明白秦艺要买什么了，点点头，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 又很细心地问道，“是不是屁股上镂空的那种？我以前也喜欢这种的，你喜欢哪种颜色？白色？” “我特么......”秦老狗快暴走了，“黑色，黑色！不要镂空的，就正常买，懂了吗？快点吧，越快越好！” “行行行，这么激动干什么。” 秦勤一边掏手机，准备打电话，一边又问，“这种的，是不是撕起来更过瘾？” ...... 商务车带着众人去了海韵庄园。 中建银行京州分行的行长，早已在此恭候。 一番寒暄之后，众大佬就开始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于是，秦艺在京州就又多了个人脉。 其实有时候，圈子就是这么形成的。 当你有价值的时候，即便你不混圈子，周围也会有圈子围着你。 而就在秦艺推杯换盏的同时。 某隐蔽的会所里，几个壮实的男子打开门，然后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一群男男女女。 正搂着美女嗨唱的赵主任，顿时大为光火，指着进来的几人骂道，“滚出去！眼瞎吗，自己包间找不到？” 嗯，他以为这是找错包间的客人呢。 结果，那几个壮实男子直接走过来，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出示了证件，说道，“市局的，你就是赵诚实对吧？走了，纪委要找你谈话。” 一听“纪委”两个字，赵主任顿时脸色一变。 连忙起来，接过那人的证件，仔细地看了一眼。 确定是真的没错。 毕竟也是负责治安工作的，他不至于连警官证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此时他依旧不慌，只是苦笑了一声，“我就唱个歌，顶多再加个有偿陪侍吧？好，就算生活作风有点瑕疵，可是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说吧，是不是县里有人要搞我?” 为首一个警察笑了笑，说道，“先不提这个。剩下的酒，你要不先喝了吧，估计接下来你有很多年喝不上酒了。” 赵主任猛地一愣，脸色终于凝重起来。 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就唱个K......” “行啦！”为首警察又呵呵一笑，“你要只是在这唱个K，我们市局能大老远跑来堵你？想什么呢你？” 赵主任一听，顿时浑身微微一震，酒也醒了大半。 忙问，“那你们是为了什么事？什么事总要告诉我吧？” “你的事大了，还什么事！就告诉你一点，你这是市里督办的案子，上头准备拿你做反面典型，以儆效尤！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说着，直接拿出手铐，咔擦一声拷在了他的手上。 冰凉的感觉从手铐上传来，瞬间袭遍了赵主任全身。 一向以大佬示人，自认手下小弟无数，且脚踩黑白两道稳如泰山的赵主任，竟突然双腿发软起来。 不过当几人要带走他时，他又开始接着酒劲，歇斯底里地反抗了起来。 大喊着，“他吗的，到底时谁要搞我，是谁要搞我？” 喊了两声之后，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秦艺？是秦艺？” 赵主任双目睁得滚圆，眼珠子里又布满了血丝，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是秦艺当初送他的那句话，是如此真切地还徘徊在他的脑海。 “听好了，我要是不能送你进去，就算我秦某人白混了。” 毕竟，那是昨天才说的，他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 这句话，赵主任曾经无比的不屑，又觉得无比的好笑。 没凭没据的，自己顶多也只是误认了个贼而已，他还想送自己进去？ 然而，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人家说的根本不是那件事。 他要毁的，是自己的整个下半生！ 这就是他的手段！ 短短一天，就能让自己毁掉下半生的手段！ 赵主任怎么也想不通，秦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他永远不会知道，他这种层次的人，其实出了那个县城，是何等的渺小。 赵主任的反抗，自然惹怒了几位民警，于是他先是被按倒在地上，然后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再用手铐铐住，而手铐的松紧调到了最紧，疼得他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他或许依旧没有体会到被打囚禁、殴打的那些人的痛，但是没关系，接下去十几年里，他可以在牢里慢慢体会。 ...... 程筱芸在房间里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管家送上来的一个包裹。 包裹不是快递的那种，而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精致的盒子。 拿起来的时候，感觉很重。 程筱芸心想，难道秦艺还给自己买了套新衣服吗？ 可是打开盒子后，她愣住了。 第349章 恭喜，MV杀青！ 箱子里头，除了有一条黑色的裤袜是正常的意外，其他的......都属于设计独特，独特到她已经完全看不懂了的程度。 比如一件白色的蕾丝内衣，它薄如蝉衣就算了，关键是它的前胸有两个破洞，这是什么原理？ 再比如，一条好好的裤袜，为什么要中间镂一个大洞呢？ 这些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有一些小玩具呢？好像还是电动的，可是看上去也不怎么好玩啊？ 就只是会震动而已啊。 等下，绳子又是干嘛的？ 程筱芸一脑袋问号，整个人都处在深度的迷茫之中。 直到她继续往下翻，翻出了两条疑似是内裤，但其实跟几根绳子绑一起差不多的某种设计。 她终于明白了。 虽然程筱芸对这方面涉猎不深，但再怎样也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了，她还是能认得那是啥的。 那叫丁字....... 反正就是不正经的女人穿给不正经的男人看的！ 那以此类推的话，那些别出心裁的衣服、丝袜、小玩意儿，应该也是......同一种用途吧？ 程筱芸明白之后，顿时小脸赤红，同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首先，这个盒子肯定是秦艺让人送来的，里面的东西，也应该是他精心挑选的。 其次，既然买了这些，他肯定是希望能用上的，要不然也没有意义。 综上所述，程筱芸终于得出一个大胆且让她越发脸红耳赤的结论。 二哈是在暗示自己，晚上穿这个！ 去陪他！ “这变态，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程筱芸看上去像是那种女人吗？” “难道是，我......我之前太主动了，让他觉得我就是，就是那种人？” 程筱芸越想越委屈，拳头紧攥着，眼泪差点又夺眶而出。 过了会儿，她又咬牙切齿地心想，无论如何，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训下秦二哈！ 教训完，再告诉他，从今以后自己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与其让他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孩子，还不如就此一刀两断，起码......起码多少还能剩点自尊！ 可是，当她穿上那条比较正常的裤袜，准备出门时，却突然又浮现另外一个念头。 “有没有可能，在某些人眼里，这种事只是很正常的行为呢？” 她想起之前自己看到过一个新闻，说是这些“设计”其实市场很庞大，有很多正规厂家都在做这个。 而且这叫“成人行业”，甚至每年都有公开的展会。 程筱芸又开始纠结了。 “那晚上到底要不要穿呢......” “啊呸，穿个屁啊穿，不找他麻烦已经不错了！” ...... 程筱芸买好晚饭，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警察，正在病床旁边，在给二叔重新做笔录。 而二婶则陪在旁边，只是这会儿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眼角还带着一抹喜色。 看到程筱芸进来，二叔和二婶都显得格外激动。 “芸芸，你来啦？我们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二婶立即冲上来，一边抹泪一边笑道，“我跟你说，你二叔和哥的案子，真相大白了！现在凶手已经自首，警方也认定你哥没有持刀行凶！咱们是受害者，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程筱芸看着二婶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不过，心里自是高兴的。 她原本以为，二哈说事情能解决，那怎么也得好些日子，比如说要把那些凶手先抓到，然后再想办法让他们说实话，或者用其他的办法。 然而没想到的是，二哈只是花了短短一天时间，就彻底扭转了整个案件。 他，他甚至还打了对方公司的老板，为二叔狠狠地报了仇呢！ “事情解决了就好。”程筱芸说道，“对了，二河哥现在怎么样？” 二婶笑道，“我去打听过了，一切都很好。 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医生说，不会有后遗症！” 程筱芸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欢喜道，“那真好，这样的话事情就算过了，婶婶你也不要再难过了！” 二婶点点头，“不难过了！只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对了，京州置业公司的人也来过了，说是代表董事长来道歉。还说，不光医药费他们全包，而且那些树苗的赔偿，也会按照五倍来补偿！钱马上就能打过来呢！” 程筱芸笑了笑，“他们敢不打过来试试！” 哼，有二哈在呢！ 这时，只听二叔跟着说道，“芸芸啊，二叔知道，为了这个事儿，你这两天到处奔波。好孩子，二叔没白疼你。就是......让你辛苦了。” 婶婶接话道，“要不是咱芸芸现在是个大明星，人家能那么爽快就服软？真好啊，芸芸出息了，婶婶真高兴！谁能想到啊，老程家还能出个大明星。” 一边说，一边又高兴得要抹泪了。 程筱芸连忙递过去一张纸巾，说道，“二婶，怎么又哭了。” 心里却有些尴尬地想着，自己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啊。 不过说她辛苦倒也是没说错，毕竟为了这个事情，她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好吧，那是自愿的。 想了想，程筱芸实话实说道，“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是二哈......是我们老板来了，他帮忙搞定的。” 这时，一个做笔录的民警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老板是挺牛逼的，把人家公司的董事长打成那样，对方不但不敢报警，还老老实实按照他的话去做。 不过你劝劝他，年轻人不能总这么冲动。这次我们不管，下次总会有人管的。他爬到这个位子不容易，别到时候又亲手毁掉。” 程筱芸张了张嘴，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秦艺打人，她是亲眼所见的——什么那人自己摔了一跤，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信？ 不过短暂的愣神后，她还是说道，“他不是那种人。不过，我还是会转达你们的忠告的。” “不是那种人？”那民警笑着摇了摇头，“那几个投案自首的小混混，在看守所提到他脸色都变了，你说他是哪种人？ 总而言之，虽然他打的都是该打的，但你还是劝劝他，少惹这种麻烦。咱们华夏能出他这么一号人物不容易，别回头被脾气耽误了。” 另一个警察笑道，“对，来的路上我还听他的歌呢，要是进去了，以后就没他的新歌听了。” 程筱芸只好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转告他的，谢谢两位警官。” 两位警官做完笔录就回去了。 二婶立即又惊讶道，“原来是你老板亲自来了？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秦艺？芸芸，你跟他的关系这么好吗？” 二叔难得的笑了笑，说道，“那肯定好了。你见过哪家老板，会为自己员工亲自跑来伸冤的？” 程筱芸蓦地又脸色微微一红。 心想，自己和秦艺的关系，确实应该算“很好”吧。 想到他在公交车站搂着哭泣的自己，又坚定而温柔的告诉自己，不要哭的时候，程筱芸就感觉浑身又暖融融的。 那种如同大冬天沐浴在温泉里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沉沦，而不想出来。 “所以，那些衣服，晚上要不要穿啊？” “好烦人，明明是想拒绝的，可是又怕他......会失望？” “他怎么还有那种癖好呢？” ...... 秦老狗打了个喷嚏。 咦，谁在背后偷偷骂我？ 哦，肯定是严德厚那老小子，那算了。 饭局快结束了，一行人都喝了个微醺，刚刚好。 中建银行京州分行的汪行长，是个四十刚出头的金融学硕士，这个年纪就做行长，可以说是非常年轻了。 年轻，就意味着精力旺盛。 所以 吃完饭以后，同样微醺的他，一手拉着秦艺，一手拉着秦勤，然后面向众大佬说道，“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宾，今晚咱们不忙着回去！一会儿呢，我带你们去个僻静又好玩的地方，再好好聊会儿，行吧？” 不用说，肯定是去私人会所嗨皮了，至于什么项目，就要看京州这边顶级大佬玩什么了。 不过，既然人家提出邀请，又是第一次见面，有些面子该给还是要给。 尤其是廖恒生和秦艺，这次把严德厚叫过来，是秦艺托了廖恒生，廖恒生又托了这位汪行长才办成的。 于是廖恒生先点了点头。 接着秦艺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随汪行长安排了。” ...... 外边天很黑，已经十点多了。 程筱芸从医院出来后，去买了套新衣服，重新洗了个澡。 然后就一直坐在床上，等秦艺回来。 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眼那个盒子。 她想好了，如果二哈再来找自己，那就......如他所愿吧。 之前那次是自己主动的，这次是他主动的，这样的话大家就算扯平了。 谁也不欠谁的。 可是，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喂，买了这么多，你自己不会忘记了吧？ 少女的心思泛滥，如窗外的霓虹一样，五颜六色。 可是，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都没有来敲门。 ...... 事情解决，自然要回滨海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汪行长派来的车子，就在楼下恭候秦艺和程筱芸。 程筱芸先出的房门，然后去按秦艺房间的门铃。 秦艺打开门，看到程筱芸手里多了个行李箱，也没多想，随口一问，“东西都拿好了，没忘什么吧？” 程筱芸给了他一个莫名嫌弃又半带羞涩的眼神，说道，“带啦，都带好了！” 为了带那个，自己还特地买了个行李箱呢！ 有心想问问他昨晚去哪里了，可是一项他肯定是在应酬，也就没有多问。 秦艺很奇怪地看了程筱芸一眼，心想干嘛突然那种表情，那种语气？ 不过也没多想，说道，“带了就好,走吧。” 程筱芸心想，你当然说好了，可是我都不知道把这些藏哪里去！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藏到出租屋去。 反正扔掉是不能扔掉的，毕竟二哈这个变态，这么关心这些东西，早上还特地叮嘱了一句，回头他要是......起了兴致，再说没有了，他可能会咬人吧？ 程筱芸一边想着，一边拖着行李箱，跟在秦艺身后。 就这样跟在这个帅气的背影后面，她都觉得好幸福。 好想......再这样跟他在外面住几天啊。 恍惚间，她忽然有种在跟秦艺度假的感觉。 可是，终究是要回去了！ ...... 回到滨海。 李江南亲自开车来接。 “这么快就解决了？挺好，那咱们可以把重心重新放回工作了。” 车上，李江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还有程筱芸，下次你不许再那样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讲，也可以跟秦总讲，公司就是你的后盾，你怕什么？” 程筱芸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对了，李总，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我要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秦艺皱了皱眉，说道，“你家里的东西不是已经搬光了？” 程筱芸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是搬光了，可是我要放东西啊，白痴！ 你买的那些，难道我要带到寝室去，邀请杨依冉、白浅一起欣赏？ 李江南说道，“那行，我直接开到你家楼下，然后你拿完东西赶紧下来，我们等你。” 老李大概是怕程筱芸又跑了。 “哦，那也行。”程筱芸点点头。 于是车子开进了小区。 等程筱芸拉着箱子上楼以后，李江南对 秦艺说道，“昨天车智熏的首张华语EP已经发出来了。” “怎么样？”坐在副驾驶的秦艺侧过身，问道。 “品质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李江南眉毛一拧，沉声道，“昨天上午发的，今天中午就登上了RADIO音乐榜中榜第三名，仅次于菲菲的《光年之外》和你的《告白气球》。” 秦艺沉吟了下，轻笑一声，“有备而来啊。” “据说还有一首，过两天还会再发。今天车智熏已经抵达华夏，接下去他会在五个大城市开粉丝见面会，据说一票难求。” “哦，应该的。” 车智熏的年度大剧《禁地》已经播出了三集，和此前业界普遍预料的一样，这剧在亚洲爆火，甚至在奈飞的推动下，此剧在全球也有不少粉丝。 最近微特上，随手就能刷到这部剧的相关话题，热搜更是每天都不间断。 于此同时，车智熏的个人首张专辑也在全球热卖，据说在短短半个月多的时间里，已经卖出去了80多万张实体光碟，以及7800万的电子付费点播。 在如今这个数字时代，很多歌手一辈子都卖不出80万张实体唱片，而他仅用了半个月，不可谓不恐怖了。 而半个月7800万次电子付费点播，也打破了近三年来韩国歌手的电子付费点播记录。 这是个出道即巅峰，而上限不知道在哪里的男人。 李江南又说道，“所以，现在全华夏，包括整个韩国演艺界，都在等待我们......或者确切的说，是你，在等待你的回应。” 秦艺笑了笑，“看样子我们想躲也躲不了。” “当然躲不了！”李江南跟着苦笑，“跟你说，就在今天上午，方华还专程来三人行了！本来是来堵你的，结果你不在，他就回去了。回去前要我转告你，明天抽空去山庄一趟，估计他就想跟你聊怎么反击的事情。” 方华的着急当然可以理解，毕竟车智熏发华语EP，是几十年来韩国歌坛从未有过的事情。一旦他大获成功，而华夏无计可施，那么接下去韩国、霓虹的歌手都会这么干，以最直接的方式抢占华语市场。 到时候，华语歌手就更难混了。 而这种事如果真的发生在方华担任音协会长的期间，恐怕很多年以后，他都会被人拎出来骂。 秦艺想了想，说道，“去就不去了，晚上我会给他打个电话的。” 顿了顿，又问，“这两天，其他人排练的怎样？” 李江南叹了口气，“其他人还好，就是宋妍喜，总是出状况！不是这错了，就是那错了，总之没有一次能顺利把整首歌唱跳完毕。” 秦艺微微一笑，“很正常。不过没事，咱们先把MV做出来再说。” 李江南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 此时宋妍喜打了个喷嚏。 不过她毫不在意，毕竟这两天她的心情很好。 首先是团队状况百出，程筱芸说不见就不见，让正式拍MV的时间更加遥遥无期。 其次她“表演”地很好，明明是故意出错的，却每次都能让所有人相信她是真的“很努力”，只是总记不住舞步或者歌词。 所以，就凭这，MV怎么可能拍得出来？ 唯一不开心的地方，就是这两天每天都练到很晚，回来就只想瘫在床上，根本没机会跟裴小惠再喝酒。 “得抓紧时间啊！” 宋妍喜心想。 ...... 在接下去几天里，花样少女团仍在不停地排练。 程筱芸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在变好，甚至连抱怨都少了很多，而且整个人就像是滋润在阳光雨露中的花朵，脸上总是挂着明媚的微笑。 她的进步也很神速。 周爷忍不住夸奖道，“程筱芸，你是不是开窍了？现在那种媚的感觉，一点都不生硬了！很棒!” 连白浅和杨依冉都开始好 奇，消失的这两天，程筱芸到底做了，竟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但程筱芸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GEE》和《NOBODY》在高强度中，又足足排练了五天。 由于程筱芸的进入状态，现在就宋妍喜一人在“苦苦支撑”了。 每天，就她出的状况、犯的错误最多。 而她每出错一次，全队都要停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然后看着她重新纠正。 宋妍喜尴尬得恨不得立即做私人飞机飞回韩国。 可是所有人，偏偏又对她无比耐心，陪着她一遍遍纠正。 在此期间，秦艺和李江南甚至还专门找她谈心了好几次，让她不要紧张，慢慢来，公司有时间可以等她。 弄得宋妍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阿西，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公司啊？” “为什么越来越不忍心挖他们的黑料了？” “自己要是真的是练习生，可能真的会无比开心地在这样的公司出道吧？” 可是，宋妍喜终究是记得自己是谁，以及自己的使命的。 感动归感动，但是出错依旧归出错！ 总而言之，就是不让排练达到完美！ 而且，在第五天排练结束后，她郑重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个理由跟裴小惠喝酒！ 然后，必须套出她口中秦艺的黑料，究竟是什么！ 于是，在舞蹈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她说道，“小惠啊，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天还早，我们喝一点？” 裴小惠犹豫了下，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喝，那就陪你吧！” 宋妍喜心中大喜。 “呵呵，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呢！” “问完就丢给五岳会那边去找证人和证据，然后自己立即撤！” “这个温暖到不像话的公司，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呆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秦艺、李江南和葛军三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他们没人手里，都捧着一两束鲜花。 然后，五个女孩子，一人领到了一束。 宋妍喜那束是粉红色的康乃馨，秦艺亲自送她的。 宋妍喜还知道，康乃馨的花语是——谢谢你。 所以这一刻，她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只听秦艺笑着说道，“谢谢大家这段时间来的努力和付出，我现在很高兴地通知大家，你们新团体成立后的第一张和第二张EP，已经顺利制作完成！谢谢大家，你们真的很棒！” 旋即，现场的工作人员和李江南等人，纷纷开始鼓掌。 五个女孩顿时都一脸懵。 宋妍喜更是震惊得整个人当场都快裂开了。 这、这就拍完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啊，阿尼，”她拼命地摇头，又激动地冲到秦艺跟前说道，“秦社长，之前我们不是排练吗？为、为什么突然就拍完了？” 秦艺呵呵一笑，指着满场地的摄像机，说道，“这不一直拍着呢吗？咱们是边排练边拍，这样不是简单省事吗？” “不，不是的！”宋妍喜急得小脸通红，“我们排练这么多次，连一次完整的都没有！这怎么能算呢？不可以的，按叠，西喽，不可以！” 秦老狗顿时又亲切无比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宋妍喜同学，我知道你一直追求完美，这个性格我欣赏啊！不过你放心，虽然没有一次完整的，但是MV是要剪辑的嘛！我们只要每次选取你跳对、唱对的部分，拼接起来不就好了？” 李江南也如阳光般地一笑，说道，“对啊，而且我们还要做后期，背景什么的全都要换掉，就算有点小瑕疵也能完全修掉。更何况，你唱对跳对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瑕疵，早就说过你很棒了嘛！” “啊......啊这......”宋妍喜彻底陷入了失语的状态。 混蛋，你们这是在耍赖啊! 难道我、我就要这么出道了吗？ 第350章 秦艺的黑料？ 宋妍喜心事重重地回到宿舍。 满脑子都在琢磨，要是这MV在韩国首发，自己该怎么跟老爹和爷爷解释？ 而这还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这件事要是在圈子里传开，其他财阀家的几个白痴继承人，还不得集体来笑话自己？ 虽然大家混一个圈子经常在玩，可那里头可有好几个是她的“敌人”呢。 例如三电集团的长孙女金秀丽，就从高中开始跟她明争暗斗，连学校开个舞会都要跟她争风头。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明明跑去卧底，却在对手那出道了，还不被她笑掉大牙？ 这种事，她能拿来说一辈子的！ 另外，还有呢，要是被外界知道，自己堂堂SMK娱乐的控股母公司的唯一继承人，跑去华夏出道，甚至帮助华夏打击韩流，不知道得怎么骂自己呢！ 所以，如果那MV真在韩国发行，自己可能真的回不了家了呀！ 这时，裴小惠从楼下拿好外卖回来了。 外卖是宋妍喜点的，是居酒屋里的烧鸟一类的，那种的看起来油少一些，起码能有个心理安慰，吃了少发胖。 宋妍喜其实有点好奇，为什么三人行不干涉艺人点外卖这类行为呢？ 毕竟，总是点外卖，要是发胖了怎么办，岂不是很影响组合的运营？ 但平心而论，她也承认，艺人在这样的公司是很幸福的。 在这里，老板总是笑呵呵的，公司跟艺人都是平起平坐的。 没有什么压榨，更别提让艺人去陪酒之类的“潜规则”。 她敢打赌，三人行比全韩国任何一家演艺公司都干净，都更富有人情味。 关键是，即便这样，这家公司如今也是华夏最强的演艺公司，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亚洲最顶尖的演艺公司！ “其实，我也想把SMK打造成这样的公司。” 宋妍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在韩 国是不太可能的。 外卖到了，酒也早就买好，于是按照计划，她和裴小惠又开始坐在阳台喝酒。 早有准备的她，自然不会再浪费这次机会。 于是酒喝了大半，看裴小惠又醉意朦胧之后，她又旧事重提。 “小惠啊，你上次说秦社长还有黑料？我可不信呢！通过我这么多天观察，秦社长真的是超帅，又超阳光的家伙，怎么可能有黑料？” 裴小惠此时笑脸红扑扑的，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有了！” “那是什么呢？” “我跟你说，”裴小惠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小声道，“我们秦总以前跟一个女明星谈过恋爱，然后还被那女明星甩了呢！你说，够不够黑？” “就......这？” “还有呢，根据小道消息，”裴小惠越说越来劲，“我们秦总很喜欢打游戏，可是人菜瘾还大！他曾经让杨依冉带他玩，结果你猜怎么着？” 宋妍喜眨了眨眼，越听越不对劲。 但是看裴小惠一脸神秘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捧了下哏，“怎么着？” “结果杨依冉从星耀掉到了黄金！连掉好几级呢，现在都把他拉黑了，哈哈哈！” 裴小惠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宋妍喜总算看明白了，这女人根本就是秦艺的粉丝啊！ 她所说的“黑料”，不就是粉丝中间口口相传的明星轶闻吗？ 宋妍喜气得差点就掀桌子了！ 神经病啊！我要听你这些？ 我居然为一个白痴女人，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一个多星期！ 等下，好像我才是白痴吧？ 宋妍喜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抑郁。 从小到大，她过的都是父母安排好的日子，做的都是父亲安排好的工作，在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的那些“成就”，可能也是父亲安排好的。 在伯克利音乐学院，自己拿到了全额的奖学金，但是. .....与此同时，父亲给校方捐献了一座大楼，以及一千万美金。 在SMK娱乐，自己一言九鼎，执掌公司五年，每年都保持告诉增长，但于此同时，父亲给自己安排了李秀满以及一众娱乐业、金融业和管理行业的职业经理人。 “或许，离开家族的光环，我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聪明吧。” 宋妍喜遭受了长这么大以来，或许是最重大的一次打击，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现在只想回家。 她甚至有一种预感，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自己没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于是她木然地起身，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惠啊，我累了，先去睡了。” 裴小惠有点奇怪地看着她，“这还没喝完呢？不是你说的不醉不归吗？我还有好多艺哥的黑料呢，都特别好玩，真的！” 宋妍喜不想理这个疯女人了，她甚至已经决定要跟她绝交。 同时要绝交的还有秦艺、李江南、程筱芸......这里的所有人！ “啊西，能不能把在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抹去啊？” 没有心情洗漱，她直接躺到了床上。 这时，“小诸葛”金理事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小姐，事到如今，是金理事我，为你拼命的时候了！请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MV顺利发布的！” 晚上回来时，宋妍喜就第一时间把MV已经悄悄拍完的事情告诉金理事了，还把他骂了一顿。 能不骂么，如果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算是被秦艺那家伙给偷偷卖了的话，那么金理事至少也算客串了把中介的角色吧？ 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能有这个MV？ 但显然，金理事不慌，他表示小诸葛另有妙计！ 宋妍喜看到他的信息，顿时愣了愣。 然后连忙回复道，“金理事，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华夏，没有我们的 检察官，要是出了事，公司也保不住你们。” 却见金理事回复道，“小姐放心，我有周密的计划，可确保万无一失！万一失手，也绝不连累公司！” “啊西！” 宋妍喜无语地叹了口气，心想这是哪门子的“万无一失”啊？ 对于金理事的智商水平，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看好，于是赶紧跑到卫生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小姐！我们已经准备出发了！” “你们要干什么？不会是去偷拍好的素材吧？” “小姐果然聪明！现在你们只是刚刚拍好素材，肯定还等着处理！而高清拍摄的资料可是超大的数据，一般人不会拷贝带回家的。所以我们推测，现在资料一定都在剪辑室！” 宋妍喜沉吟了下，问道，“可是，你们知道它存在剪辑室的哪个电脑，或者哪个硬盘里吗？” 电话那头，刚刚穿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金理事，顿时露出一脸狠色。 “那不重要，只要咱们讲那里的所有电脑，以及硬盘全都毁掉就可以了！” 宋妍喜脸色微微一变，“所有吗？可、可是，万一人家有很重要的资料，也被你们毁了呢？剪辑室里好像还有他们新电影呢，要是都被毁了......” 金理事突然一头问号。 “小姐，毁掉他们的新电影，不是更好吗？” “等下......” 金理事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张大嘴，“啊”了好几下，差点就骂出一句“啊西巴”！ 然后激动地开始了疯狂输出模式。 “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三人行是我们的敌人啊！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他们的艺人了吧?” “啊~~~要疯了!妍喜小姐，你这样让我们很害怕啊，哦？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在前面冲锋，你却在为敌人考虑？” “是不是被秦艺那小子迷惑住了？啊西，也难怪， 你都没谈过恋爱......” “可是男人也只是那么回事，脱了衣服都一样的，哦？实在不行你找车智熏啊，他也不错的！那小子不敢不答应的！” “你现在是不是被控制了？要不要我们冲进来先把你救走，哦？” 宋妍喜咬牙，黑脸。 “呀，金理事，你疯了吗？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理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擦宋阿米达.....” 宋妍喜想了想，说道，“虽然你们的主意不错......假设不错吧，但是现在三人行加强了安保，到处都是监控和保安，你们进不来的。而且这是在华夏，出了事会很麻烦，等我再想想吧。” 金理事立即掷地有声地说道，“再想就来不及了！我是看着小姐你长大的，不能让你成为全韩国的笑话！请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思密达！” 宋妍喜怒道，“闭嘴！谁敢去别怪我不客气！” 不得不说，宋妍喜生气的时候，有一种不容挑战的气势。 从小到大她就处在上位者的角色中，天生就带有那种气场，加上这些年她在顾问团的指导下，对下属的语气、姿态也已经拿捏得炉火纯青。 因而这冷冷的一句，立即让金理事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都给我在家里呆着，我自己会想办法！” 宋妍喜又冷声补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从卫生间出来，裴小惠看她脸色阴沉，与往日的宋妍喜判若两人，差点吓一跳。 忙问，“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跟谁吵架了？” 因为说的是韩语，所以裴小惠不知道说的是啥。 宋妍喜又立即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说道，“没有呢，只是一个烦人的家伙，所以......我声音大了点。” 说完，又回到自己床上。 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她终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351章 秦老狗跳了起来 宋妍喜决定，她亲自去拿MV的底片！ 对，的确是“拿”，不是偷，文艺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 再说了，那还不是因为秦艺违背了她妇女的意愿，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就强行把她给......拍了？ 宋妍喜觉得理由还是很充分的。 另外，技术手段上她也有十足的把握。 首先她是三人行的正式员工，有自己的员工卡，进入舞蹈室所在的那栋别墅没有问题。 而剪辑室，也在同一栋别墅里。 因为那栋别墅比较重要，所以楼下住着看门的阿姨，而剪辑室的钥匙就挂在她房间的门背后。 所以，只要能拿到钥匙，就能进入剪辑室！ 至于整个过程会不会被监控拍到？ 她丝毫不担心。 因为监控的总控就在阿姨房间，所以只要悄悄关掉总控，必然万无一失。 换句话说，就算被拍到那又怎样？ 自己拿了MV素材就直接回韩国了，到时候还怕他们？ 主要打定，宋妍喜就给自己打了个气。 “我怎么可能在敌对公司出道？我又不是白痴！” “今晚过后，我要彻底和这里的一切都说再见！” 宋妍喜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依依不舍。 这也难怪，人总是会对印象深刻的温暖，产生眷恋。 在韩国，财阀以下的人都敬畏她，没有人敢跟她做朋友，哪怕偶有几个，也是带着特殊目的的——至少在她看来一定是。 而财阀以上的，除了那几个追求她的公子，剩下的也都无不跟她明争暗斗，或者出于各自背后商业目的的考量，在与她往来。 只有在这里，她才第一次感受到，那种不因地位、身份或者其他因素而被左右的人际关系。 从自己的“师父”李江南，到室友裴小惠，再到普通的阿姨，都让她感受到了很纯粹的关心和温暖。 当然，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最近几天每天都跟自己呆在一起的......那位天才。 他总是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而每一个想法总是让人惊叹。 他笑起来很阳光，说起话来很好玩，尤其是程筱芸她 们还常常捉弄他，他却也不生气，这在韩国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好好玩的一个家伙......跟这样的人呆一块，每天都会很开心吧？ 宋妍喜觉得，虽然这几天自己在故意出错中倍感煎熬，可回想起来，好像真的还挺开心的。 话说回来，真想把那家伙带回韩国去呢！ 嗯，宋妍喜有这个想法，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连实施的“犯罪手法”都想过好几种了。 可不就只能按“犯罪”的方向去想了么，毕竟这家伙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除了“犯罪”，还有什么方法能把他带走呢？ “话说回来，我应该比陈菲儿漂亮吧？” 宋妍喜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就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要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阿西，真的不能在这呆下去了。” ...... 十一点多，累了一天的裴小惠，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直假寐的宋妍喜悄悄起床，在小声地喊了几声裴小惠，见她没有反应后，就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径直来到了剪辑室所在的别墅。 先用自己的员工卡，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然后走向一楼阿姨的房间。 她的计划是，假装以落了东西为由，跟阿姨借舞蹈室的钥匙，顺便又说睡不着，跟她聊会天。 然后再找机会，关掉监控，拿走剪辑室的钥匙。 一楼的阿姨，就是最初负责接待她的那位阿姨，姓王，宋妍喜现在跟她的关系很好。 好到上次阿姨说想买套韩国的化妆品，宋妍喜第二天就去专柜买了一套给她。 而王阿姨见她怎么也不肯收钱，就做了好多好吃的给她，她超喜欢的。 所以，她认为做到这些不难。 于是，走到房间门口后，她敲了敲门。 却发现，门是虚掩的，而里头的灯却都是关着的，一片漆黑。 宋妍喜皱了皱眉，心想难道阿姨已经睡了？ 可是为什么不关门呢？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是外边的大门都关着，而且有那么多保安巡逻，所以阿姨就不关自己房门了，也说得过去。 于是她轻轻地推开 房门。 但是没进去，而是礼貌地站在门口，轻声喊道，“阿姨，你睡了吗？” 里头却没有回应。 客厅的灯光，有一部分映入了屋内，但床上却是黑洞洞，什么都看不清。 “阿姨，我是宋妍喜，我可以进来吗？”宋妍喜又问。 里头，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宋妍喜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她心尖升起。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出去吧，总感觉这里有点吓人。 然而，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只见屋里突然蹿出了一条黑影，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呜呜......” 宋妍喜拼命挣扎，鞋子都踢掉了，然而那黑影之人魁梧异常，力气极大，直接将她拖进了屋里。 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咙。 黑影阴沉道，“别喊，敢喊我就一刀捅死你！” 宋妍喜吓得浑身发抖，赶紧拼命地点头。 她才不会喊，她要什么没有啊，只要能全身而退，这些人要多少钱她都可以给！ 这时，门被关上了，而屋子里的灯也亮了。 宋妍喜看到，胖胖的王阿姨现在被捆得结结实实，而且嘴巴里塞了一条毛巾，就这么脸色煞白地躺在地上。 而屋子里，有两个戴着恐怖的鬼头面具的男人，手里都拿着刀。 宋妍喜的第一反应是，这不会是金理事派来的人吧？ 但很快她又否决了这种可能。 因为金理事和他的几个手下，起码都跟了她十几年了，就算是戴着面具她都能认出来。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谁？ 这时，那个魁梧的鬼头男说道，“吗的，果然是明星大本营啊，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 另一个高瘦的说道，“当然了，要进三人行，现在是几千比一的概率，能不选漂亮的吗？” “行了，正事要紧。”魁梧男看向宋妍喜，问道，“你是这里的学员？” 宋妍喜吓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使劲地点头。 “那我问你，剪辑室的钥匙放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宋妍喜一愣，心想他们怎么也是来找剪辑室的钥匙的？ 不 会是......金理事从外边找来的人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感觉安心了许多。 连忙问道，“你们认识金理事吗？哦对，他全名叫金兴敏，是韩国人！” 魁梧男愣了愣，然后说道，“什么金理事银理事的，老子特么的问你，知不知道剪辑室的钥匙在哪？” 宋妍喜一听这两人不是金理事派来的，顿时又一阵绝望。 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只是一个练习生，而且还是个韩国人，怎么会知道那些？” “闭嘴！”魁梧男低喝了一声，然后又转身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的王阿姨一脚，“你特么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给你放血。” 王阿姨疼得双目紧闭，却是依旧不说话。 那魁梧男急了，又上去狠狠喘了她一脚，问，“说不说？” 宋妍喜看到王阿姨被打，忽然一阵心疼。 连忙说道，“你们先把她的嘴里的毛巾先拿掉啊！不拿掉她怎么说？” “哦，也对。” 魁梧男这才想起来，连忙上去将王阿姨嘴里的毛巾取了下来。 “好好说，别再挑战我们的耐心了！” 王阿姨却是摇头，“小伙子，我都已经说了，钥匙被秦总取走了。他说剪辑室特别重要，所以钥匙不能放在这！” 宋妍喜一听，顿时心里一凉。 秦艺那家伙，居然已经料到了......果然是个滴水不漏的男人啊。 这时，王阿姨又说道，“要不然你们去撬门吧，我保证啥都不说。” 魁梧男怒道，“要是能撬开我还能跟你找钥匙？吗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都打听过了，钥匙就在你这里的，秦艺那小子每天泡妞都来不及，会关心这个？” 宋妍喜听到这里，就很想说真是胡说八道，秦社长明明每天都努力工作，而且对待女朋友非常专一的，你看他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程雪晴、程筱芸、白浅她们，他什么时候动过心思呢？ 连自己这样的，他都没有任何非分之举！ 却在这时，只见王阿姨突然挣脱了绳子，接着宽肥的身躯如同 一辆坦克般，猛地朝那魁梧男子撞去。 那魁梧男子怎么也没料到，这女人竟然会这么拼！ “嘭”地一声，毫无准备的他顿时被撞倒在地。 王阿姨又顺势抓住了高瘦男子的腿，对宋妍喜喊道，“小宋，快点跑啊！” 宋妍喜这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着王阿姨咬牙抱住高瘦男的样子，她突然很想哭。 她会不会真的被杀掉？ 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 可是聪明如她，也知道自己留下除了被伤害，没有任何用处。 于是她赶紧拼命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救命啊！” 又心想，你们这两个混蛋那，要是敢伤王阿姨，我一定派人杀了你们！ 可是，高瘦男很快就追了出来。 宋妍喜跑到里别墅入户门还差一米的时候，就被高瘦男抓住了头发。 “啊！” 宋妍喜一声尖叫，无边无际的恐惧瞬间占据了她的心智。 “我，会不会被灭口？” “我是宋妍喜，是SK集团的继承人，难道我要就这样结束本该美好的一生了吗？” “我还有好多钱没有花，我连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一次！” 宋妍喜看着那扇近在咫尺的门，感觉那就是自己人生的门，已经被彻底关住了。 而就在这时，忽然之间...... 门开了！ 门外，前庭的灯光猛地照射进来。 那灯光原本是幽暗的，但此刻在她看来，却是耀眼无比。 而在这道耀眼的光芒之中，一个挺拔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男人的身后有光。 但那光，好像本来就自带在他身上的。 这一刻，宋妍喜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读过的一个童话。 公主遇到了危险，王子从天而降，战胜了邪恶的敌人。 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 如此刻地秦老狗，则是眼神突然呆滞了一下。 如我所料，宋妍喜果然还是来这里了啊！ 咦，有人拽她头发？ 什么情况？ 打架？刀？ 无数个念头瞬间交织在一起。 然后化成了一个字。 “卧槽！” 秦老狗猛地跳了起来！ 第352章 秦艺的表白？ 秦老狗瞬间肾上腺素飙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然后趁高瘦男没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空手夺白刃什么的，他是不怎么在行，不过一拳爆头让对手躺平，他还是很在行的。 高瘦男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突然出现的那张脸究竟长什么样，就轰然倒地了。 但是宋妍喜却看得很清楚，认出那人就是秦艺。 当那张帅气无匹的脸蛋出现在她跟前后，她就感觉一张坚实的羽翼就在自己跟前张开。 于是就如同受惊的雏鸟，她近乎本能地想投入到了那羽翼之下。 “秦艺！” 宋妍喜喊了一声，随后上前一步，蜷缩着冰冷的身体，躲在他的怀里。 秦老狗愣了下，不够他最看不得女孩子受惊了，于是暂时出租了下肩膀，同时轻轻摸了摸宋妍喜的长发，说道，“没事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化作一道春江般的暖流，很快就让宋妍喜的身体又重新温暖起来。 听着从那个宽厚的胸膛里散发出来的有韵律的心跳，感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男子气息，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猛跳。 跳到她差点忘了里头还有一个“劫匪”，忘了自己身处于何时何地，只想再这样多呆一会儿。 这时，魁梧男眼看不对，当即就夺门而逃。 看样子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入室劫匪，更像是一个为钱想拼一把的小毛贼而已。 王阿姨甚至在后面猛追上去。 秦艺喊住了她，“王阿姨，别追了！” 外面那么多保安，交给他们就好，没必要犯这种险。 再说，就算他跑了，只要抓住了地上躺下的那位，也能随时再把他逮回来。 王阿姨这才停住脚步，然后咬牙切齿道，“小王八蛋，算你走运！” 王阿姨没有大碍，只是手臂被匕首划伤了，所以她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敢真捅。 可是她还敢追，说明她也是真虎，一点都不怕对方狗急跳墙。 秦艺又轻轻地拍了下宋妍喜的背，再次说道，“没事了。” 宋妍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了一步，然后冲秦艺鞠躬。 “谢谢秦社长，谢谢......” 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颊，她也没有去理会，因为她觉得现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更好，索性就遮住吧。 抬眼偷偷看了眼那张帅到炸的脸，她心跳得更厉害了。 “他居然还会打架！” “这跟从韩剧里出来的男主角有什么分别？” 宋妍喜心想，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说的是“卧槽”，而不是“阿西”。 可是好像“卧槽”更有气势？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宋妍喜，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宋妍喜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于是就越发的慌了。 连忙找了个话题，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秦社长，你怎么来这里了？”她问道。 秦艺呵呵一笑，心想我不就是来逮你的么？ 宋妍喜小姐，你可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啊。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脸上还是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哦，我想起我好像在舞蹈室忘了东西，所以过来看看。” 顿了顿，反问道，“那么，你呢？” 宋妍喜更慌了，心想这明明是我的台词啊，你怎么给抢了？ 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于是只好露出一脸僵硬的傻笑，说道，“啊，好巧啊，呵呵呵......我也是好像忘了东西，所以想去找找，又正好看到王阿姨的门开着，想跟她打个招呼。” 王阿姨立即说道，“幸好小宋来了，引开了他们的注意。要不然，一打二我还不一定赢呢！” 果然是很虎的女人，她都被捆绑了，竟然还想着赢。 秦艺便问道，“那两人要干什么？” “说是要剪辑室的钥匙！那我能给他们吗？我就说我没有，那钥匙被你拿走了。”王阿姨说道，“其实我都藏起来了。” 秦艺顿时皱了皱眉，又看了宋妍喜一眼。 心说，难道这两人不是跟你一伙的吗？不会你们连自己人都认不出来了吧？ 但转念又一想，如果是跟她一伙的，那她还有什么必要出现在这？ 可是除了她或者SMK，还有谁会玩这么低级的手段呢？ 秦老狗现在当然不知道，宋妍喜就是堂堂SK集团的继承人。 不过，他差不多已经猜到，宋妍喜可能是SMK派来的卧底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女人太出色了。 从一开始，她就展现了令人惊讶的天赋，无论是基本功、外形还是音乐素养，都是练习生中最顶级的。 但很难相信，这么优秀的练习生，居然会不在韩国出道，而非跑到异国他乡来。 另外，更有趣的是，一开始她天赋满满，但是到了正式排练的环节，她却突然笨得像个白痴。 咋的，橘生SMK则为橘，生于三人行则为枳？ 来了三人行以后，她就被干废了？ 这是说李江南不行，还是说他秦艺不行？ 要知道宋妍喜可是他们两个联手调教的，在她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 抛开李江南这位老年人不谈，他秦老狗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的。 所以，他一想就觉得不对劲。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几乎一直都面临着各种对手的陷阱和阴谋。 能从这种环境中活下来还茁壮成长的人，基本上跟草原上的孤狼也没什么分别了，任何细微的异常在他眼里，都会转化成“有人要害朕”的尖厉警报。 于是，在宣布MV拍摄完成、看到宋妍喜那惊讶中带着抗拒的神态，他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是卧底。 至少，她根本不想 在三人行出道。 可是越是这样，秦老狗就越想让她在三人行出道！ 怎么说呢，把一个敌人强行调教成自己的人，是不是格外有成就感呢？ 注意，重音在“强行”两个字上。 你喊呀，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嘛。 确定了这些以后，秦老狗自然就怀疑宋妍喜为了破坏出道，很可能会来这里偷MV的素材。 所以当保安告诉他宋妍喜出门后，他也就从出了门，不紧不慢地往这里走。 本来想来个人赃并获，然后对她展开一对一教育的。 却没想到，竟然又多出两个也想进入剪辑室的贼，顺便还来了出英雄救美。 真是惊喜无处不在啊。 秦艺收起思绪，又不动声色地对宋妍喜说道，“既然我们都要去舞蹈室找东西，那就一起去？” 宋妍喜心里很慌，但还是佯装镇定地说道，“好啊。” 于是两人上楼，宋妍喜用员工卡刷开了舞蹈室的门。 进门，两人都装模作样地开始找东西。 “咦，不在这？” “对啊，好巧啊，我的也不在这？” “那东西去哪儿了呢？” “是啊，去哪儿了呢？” 两人各自表演了一番。 然后，又“悻悻”地出了门。 下楼后，秦艺直接来到王阿姨的房间，一个保安正在给王阿姨贴创可贴——再不贴，那伤口就痊愈了。 宋妍喜知道今天想进去剪辑室是无望了，不过还是没有着急回去，而是问保安道，“人抓住了吗？” 保安点点头，“抓住了！现在两个人都在保安室呢。” “那，他们为什么要剪辑室的钥匙？”宋妍喜又问道。 “不知道，他们不肯说，只能等去了局里，由警察审讯了。” 宋妍喜点点头，心想千万别是金理事派来的才好！ “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宋妍喜说道。 却是不敢看秦艺，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自己的心跳就会加速。 却听秦艺喊住了她。 “宋妍喜，”秦老狗走到她跟前，淡淡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宋妍喜愣了愣，心想什么话非要单独说呢？ 但还是跟着秦艺，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秦社长，什么事？” 睁着漂亮的桃花眼，宋妍喜好奇地问道。 秦艺想了下措辞，然后说道，“宋妍喜，有些话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既然今天凑巧，那我就干脆跟你摊牌了吧。” 嗯，秦艺认为，既然MV都拍了，宋妍喜也即将出道了，是应该跟她把话挑明了，要不然她老帮对头，也不是个事儿。 宋妍喜听到这话，却是心跳又骤然加速了。 心中暗想，为什么是这种开场白？他、他不会是要表白吧？ 也难怪，毕竟从小到大，因为身 份原因，虽然没有几个人敢跟她表白，但是她好歹也看韩剧的，感觉这种开场白简直不要太经典啊...... 但是此刻她还理智尚存，心想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突然而且老套吧？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稳定了下情绪，若无其事地莞尔一笑，说道，“秦社长请讲。” 秦艺便认真道，“简单说吧，无论你来自哪里，我希望以后三人行就是你的家。我和公司都会好好守护你的，没人可以伤害你，就像没人可以伤害我一样。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成为亚洲最强的女团成员，你相信这些就够了。” 秦艺这话的意思，是想委婉地告诉她，不要再搞事情了！ 只要你归顺我，我照样可以让你到达艺人的天花板——而这，哪怕你重回SMK，人家也未必能给到你。 另外，你也不用怕，就算你背叛SMK，SMK也伤害不了你——你看，他们再加上五岳会，不也伤害不了我么？ 秦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宋妍喜的确是个好苗子，三人行也确实需要她去进攻韩国市场。 他认为，自己的诚意，应该能打动她，毕竟三人行能给她的资源，真的要比SMK好得很多。 的确，这一刻，宋妍喜感受到了秦艺的诚意。 但在她那里，这个“诚意”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领域的。 首先，“守护”两个字，在韩国语中，基本上属于告白性质的用词。 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在告白时往往会说，“某某，今后就由我来守护你吧”...... 但如果秦艺仅仅只是说了这两个字，宋妍喜也不会往那边想。 可他偏偏还说“没人可以伤害你，就像没人可以伤害我”...... 这句话，难道不是“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的意思，从而间接告诉她，那个“守护”就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好吧，就算这些都不是证据！” 宋妍喜心想，“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明显是带着像月光那样的......温柔的！” 这么多加起来，总不至于是自己冤枉了他吧？ 的确，秦老狗现在的眼神看上去很温柔，如果录下视频的话，他自己可能都无法否认。 可是，特么的要策反一个人，难道不温和，而是要横眉怒目吗？ 但无论怎样，宋妍喜的心跳得快要崩出来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窒息。 “他，居然跟自己表白了？” “果然，他真的像传说中的一样好色！” “差点就误会他了，还以为他是很专情的那种人呢！” “我宋妍喜，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可是，他们也没有结婚吧？” “说不定早已经分手了呢？这个圈子里的人，不会随意公开这种事的。” “秦社长是 个毫无黑料的人，这点所有三人行的员工都知道！” “啊等下，如果我......我接纳了他，是不是就能把他拐到韩国去？” “不对，那还拐什么，直接推动SMK与三人行合并，然后吃下整个华夏和韩国的市场，不是更好？” “好大的版图啊！” 这一刻，宋妍喜居然有了一种，自己要财色双收了的喜悦。 可是，她还是不太确信秦艺究竟什么意思。 于是，在沉吟了许久之后，硬着头皮问道，“那......陈菲儿姐姐那边......” 秦艺一听她这么说，顿时舒心地笑了笑。 心想，小丫头还是有灵性啊，果然识时务，决定要投靠了。 也对，三人行要什么没有，她有什么理由不投靠？ 于是说道，“陈总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跟你开了这个口，那么她也不会有意见。如果你还是有所顾虑的话，那下次她来了，你也可以找机会亲自问问她。” 宋妍喜一听，就确定陈菲儿和秦艺已经分手了——毕竟，人家可以大方到让自己亲自问呢！ “啊......阿尼，”于是她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秦社长的！只是......” 艰难地停顿了下，控制住自己那差点矜持不住的心，宋妍喜又说道，“可是，这些太突然了，我要考虑下！或许，我也有秘密是秦社长不知道的。所以，请容我想想，再做决定！” “你还有秘密？”秦艺皱了皱眉，心想难不成她还有什么把柄落在SMK手里？ 宋妍喜点点头，“是，可是......总之，先这样吧！” 说完，便赶紧转身跑开了。 跑得太急，差点还撞到了树。 秦艺看着宋妍喜的背影，心想长得好看真是有优势啊，连撞树都显得可爱。 不过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了，无论什么，自己都能替她摆平！ ...... 回到宿舍的宋妍喜，躺在床上，双手紧攥着放在胸前。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紧张，可是紧张中又带着欢喜，欢喜中又带着一丝不安。 二十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心情。 宋妍喜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秦艺。 毕竟，如果选择跟他在一起，那将面临太多的现实问题！ “可是，我如果现在离开的话，是不是连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的机会都没有了？” 要不，在呆两天看看吧？ 等我想好了再说？ 宋妍喜还不知道，此刻她的MV正在三人行总部的影音中心，加班加点的制作。 “MV明天能出来，我看了，效果炸裂！”那头，李江南举着电话，兴奋地对秦艺说道，“发行方已经找好了，两天后，可以在华夏和韩国同时投放！” 第353章 石破天惊！ 在惴惴不安和莫名悸动中，宋妍喜度过了第一天。 然后在当天晚上，她通过金理事得知，那两个人果然是他派去的！ 不过金理事非常镇定地表示，“放心吧小姐，他们绝对不会供出我的！因为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我，呵呵！” 原来，金理事昨晚听宋妍喜坚决不让他出手后，便以为她是怕暴露。 于是他就灵机一动，暗示SMK华夏分公司的林大河，去找人偷MV素材。 林大河心想，这可是接近总部高层的好机会，于是二话不说就找了那俩人。 所以金理事认为，就算那两人被抓，也绝对牵扯不到他的身上。 他“小诸葛”，就是这么的睿智！ 话说回来，那两人真的没有供出他，甚至都不知道存在他这号人。 从这点来看，说他“睿智”，号称“小诸葛”也说得过去。 必须承认，正是在他的“运筹帷幄”和不断建议下，宋妍喜小姐在华夏，确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小诸葛”唯一失算的是，也是在他华丽丽的操作下，宋妍喜完成了从一开始只想套取秦艺的黑料，到现在认真考虑和秦艺交往，甚至还考虑SMK和三人行合并后，她要不然为了他，留在华夏的可能性了。 简单说，就是人没事，但是家可能已经被偷了？ 也不知道当初千里迢迢派他过来的宋妍喜父亲，知道这事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又会用什么，来敲打金理事那饱经风霜的屁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到宋妍喜甚至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责备了他一两句而已。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金理事也是促成秦艺表白的“媒人”啊! 而此时，金理事依然在操心，如何毁掉MV素材的事情。 但宋妍喜却在想，都已经过去一天了，秦艺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 毕竟，如果她和秦艺在一起，那么自然而然能推动SMK和三人行的合作，到时候两家公司是一家，那么她的MV就算发行出去，也没什么了。 宋妍喜想过，自己要不要主动去找秦艺呢？ 毕竟昨晚分别时，她自己说的，让她考虑下再给回复。 可是，现在主动去回复，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掉价呢？ 宋妍喜从小受到的教育，不支持她这么做。 于是，在纠结中，宋妍喜度过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宋妍喜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秦艺还不来找自己呢？ 这家伙，不会是说说而已吧？ 而就在下午，吃完 午饭以后，她收到了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消息。 “小姐，你的MV......已经在韩国和华夏同步发行了！” 金理事几乎是带着哭腔，对她汇报了这个消息。 这一刻，“小诸葛”深深自责，倍感煎熬，整个人的情绪就像是被埋在了火山底下，就算是十瓶清酒都救不上来了。 “完了！小姐，我可能回不去韩国了！我要是回去，社长会打死我的！小姐啊，我们该怎么办？阿西，是我没能尽忠职守，啊西，啊西巴！” 金理事激动地满地打滚，几个手下同样泪流满面，趴在他身上好一顿捶胸顿足。 宋妍喜默默地挂了电话，整个人也是蒙的。 这么快......就发行了？ 那、那自己，现在还能回韩国吗？ 事情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 滨海，滨海音乐广播电台录播室。 和往常一样，主播小雅正在提前录制今晚的部分内容。 广播电台有些节目是提前录制的，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避免直播时的失误，同时也能让主播在直播时轻松一些，比如有了录制内容，主播在直播时吃个零食就不成问题了，只要在和观众互动时说话就行了。 作为音乐台，今晚的下班路黄金时段，他们选择的其中一个主题，还是眼下最热的，车智熏为代表的韩流，入侵华语歌坛的事情。 这件事，目前已经霸榜热搜快一周了，引起的激烈讨论超乎业界的想象。 有很多华语歌迷认为，如果韩国、霓虹歌手纷纷效仿车智熏，发行华语歌甚至华语专辑，那么华语歌坛将迎来一次巨大的衰退，甚至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这类人占据了大多数，因为他们相信，韩国、霓虹的歌坛不可战胜。 倒不是说他们看低本国，而实在是对方太强了，只要去看看亚洲金曲奖就知道了，最近二十年的金曲奖，基本都是韩国和霓虹轮流坐庄，这还怎么跟他们争？ 但是在网上，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华语音乐还是有反击的能力的。 比如，现在华语乐坛有秦艺。 再比如，现在华语乐坛还有秦艺。 再再比如，现在华语乐坛出了个秦艺。 好吧，大多数人的论据就只有一个——华语乐坛有秦艺，所以不会被韩国和霓虹摧毁！ 于是，这场起源于车智熏的争论，很快又变成了秦艺是主角。 围绕着秦艺能不能带领华语乐坛杀出一条血路的争论，现在风 行全网，几乎到处都是！ “放心，秦艺不可能没有回应的，我们就等着好了！” “就是，车智熏这么搞就是打他脸，也不想想艺哥什么脾气，他能就这么跪了？” “呵呵，一周多了，他一个屁都没敢放！” “车智熏的电视剧同名曲《禁地》，现在已经超越《告白气球》，升至音乐榜中榜第二了！用不了多久，估计要超过《光年之外》，到时候秦艺的脸都被打肿了，哈哈！” “居然还有人做秦艺的孝子？秦艺跟我们智熏欧巴是一个档次的？” “楼上脑残韩粉，滚去韩国跟你家欧巴去啊！” “楼上，你说话干净点！” 很明显，因为秦艺迟迟没有给出回应，网上的争论在不断升级，引发的互相谩骂遍及全网。 据说很多平台还专门发布了公告，警告网友保持理智，过激言论必封号！ 在这种背景下，为了提升收听率，各大音乐电台自然拼命地围绕这个话题，制作相应节目了。 滨海音乐广播电台也不例外。 录音室里，小雅正用她温柔的嗓音演播着今天的稿子。 “对于车智熏的来势汹汹，三人行方面却一直保持了沉默。期间有大量媒体联系其总裁程雪晴，却都只得到了一个官方回复：暂时无可奉告。 所以，很多秦艺的歌迷对此非常不满。甚至在快音，成立了一个秦艺歌迷请愿团。他们在快音上发布了大量相同的视频，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催秦艺立即发布新歌，以打压车智熏的势头。 但是业界认为，秦艺刚刚发布大量新歌，这个时候拿不出太强的歌来反击，也是情理之中......” 就在这时，只见录音室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编导老黄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停，快停！全部推翻，都重新录！你就做好准备吧，今天的节目延长十分钟，啊不对，二十分钟！” 小雅顿时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延长二十分钟？这可是在节目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啊！ 只有发生音乐圈大事件的时候，节目才有可能延长，而且最高纪录是延长十分钟，毕竟一延长，后头的节目就会全部延后，这可不是小事情！ 于是忙问，“怎么了黄导，发生什么大事了？” 老黄立即说道，“秦艺的回应来了！而且特么是一记重拳，我敢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关键是牛逼，太特么牛逼了，华语歌坛要炸！韩国歌坛也要炸！” 小雅越发惊讶，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 线，看着老黄说道，“真的假的？什么歌啊，真有那么强？” 心想，就算那是一首超好听的歌，也不至于会炸了韩国歌坛吧？ “什么歌？”却见老黄立即拿出一个U盘，递给小雅，“这是三人行刚刚发行的MV，刚刚拷贝的！你自己看，看完再跟我说话！” 那表情，那语气，就好像再说，现在的你不配跟我说话！ 小雅一听，更是好奇心大起，连忙接过U盘，插在了电脑上。 点开。 MV开始。 初始画面，是一个复古的舞台，类似于民国时期大上海夜总会的舞台。 紧接着，画面上出现了秦艺正在舞台边排练的场景。 这时有个人给他递过来一张纸，告诉他新歌编曲完成了。 秦艺看了下纸，哼了几声，“Iwantnobodynobodybutyou！” 小雅觉得这个调子还莫名的好听，加上有秦艺在，这个MV肯定有人想看下去。 这时，她又看到秦艺捂了捂肚子，看样子是内急，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玩的MV！ ...... 没错，秦艺照搬了《NOBODY》的MV故事。 直到，画面一转。 五个身穿复古旗袍，优雅绝美的女生，齐齐站站在五个立式话筒跟前。 只这一个画面，就让小雅顿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视觉冲击。 “好漂亮啊，凑齐这五个美女，也真是不容易。” “对了，其中两个好像是新人？那个站在中间的，字幕显示是叫宋妍喜，听着很像韩国人？” “不过她真的是超级大美女啊！” 很快，音乐响起。 小雅的表情，开始渐渐凝固。 好听！真的好听啊！ 而且，那种舞蹈真的太绝了，自己一个女生，看着都快春心荡漾了！ 原来唱跳还可以这么玩的？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是见之，三生有幸啊！ 可惜，歌词听不太懂。 啊，等下？ 在足足听了一分多钟、看了一分多钟后，小雅才猛地反应过来。 惊呼道，“韩语歌？居然是韩语歌！” 顿了顿，她又猛地回头，对黄导说道，“这岂不是，要直接打到车智熏的老家去？” 一旁的黄导，顿时一拍大腿，说道，“对对对，说得好！我特么正愁不知道怎么形容呢，你这句就可以做我们本期的主题啊！” “啊？”小雅懵了，“这会不会太草率了？我只是随口一说的啊！” 黄导却一脸笃定地问道，“我就问你，这歌够不够炸裂？够不够 登上韩国音乐大赏的榜中榜TOP3？” 小雅想了想，说道，“我怎么感觉，它都能登上TOP1呢？我也听韩语歌的，可是我觉得这歌是我听过最好的韩语歌，没有之一！而且这个舞蹈，也绝对能大火！” “那不就得了！”黄导大声道，“他车智熏可以来我们华夏发华语歌，咱们华夏就不能去他们韩国发韩语歌了？这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是打回他的老家去，又是什么？” 小雅听完，也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那好，就这么办！” 顿了顿，又道，“可算等到这一天了！就等着艺哥出手呢！没想到他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发韩语歌，然后也去称霸韩语歌坛排行榜，这才是最狠、最直接的反击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黄导呵呵一笑，“别说你，整个华夏连同韩国，谁能想到他不防守，直接玩对攻了？这就好比咱们和巴西踢球，谁会想到我们敢跟他们踢攻势足球？” 小雅才对踢球不感兴趣了，连忙收起U盘，然后说道，“别说了，咱们赶紧召集所有人开会吧！趁离直播还有三个小时，一定要把重点理出来！” “放心，人都已经到齐了，今晚咱们必须把节目搞炸一点！”黄导信心十足地说道！ ...... 而此时，韩国，韩城。 顶配的房车里，刚刚结束今天行程的车智熏，正在闭目养神。 经纪人金勇胜走过来，推醒了他。 然后，小声地说道，“秦艺那边的回应，出来了。” 车智熏闻言，惺忪的睡眼顿时闪过一丝明光。 嘴角微微一扬，说道，“终于......忍不住了么？” 旋即，又说道，“什么歌？算了，拿我的另一个手机过来，就是能上华夏网络的那个。” 金勇胜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他发的是......韩语歌。” 车智熏抬起了一半的手，突然在空气中定住了。 他明显地愣了愣。 显然，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也......发韩语歌？” 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起莫名的笑意。 似乎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有点好笑的事情。 他敢直接打到自己的大本营来？ 这是视自己于无物，同时还视整个韩国歌坛为空气么？ 金勇胜点了点头。 “对，我们发华语，他就发韩语。我们发两首，他也发两首！” 金勇胜语气平静，但是脸色不是太好。 因为刚刚，他已经看过那两支MV了！ 第354章 高丽乐坛炸了！ 韩国，首都韩城。 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和全世界任何一个现代化都市一样，无数上班族如同沙丁鱼一样挤在地铁中。 工作了一天的年轻人，一个个或坐或站，默默地抚慰着一天的疲累。 韩国的地铁比较老，车厢里大都没有配备电子屏。 但是候车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电子屏幕的。 作为一个文艺高度发达的国家，像地铁候车厅电子屏这种人流量很大的公共媒体，通常都会播放一些音乐、电影及文艺相关的信息。 而且很多公司，在推出新艺人，或者重要艺人有新作品问世时，也会在上头播放，以造势。 成均馆站是个地铁大站，下车的人如潮水一般。 往常时间，人多归多，但是在志愿者的疏导下，人群总能顺利流动起来。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着急下车回家的人发现，车门居然被堵住了！ 根本下不去！ 想上来的人也上不来！ “阿西，疯了吗？这群人到底在干嘛？” “难不成华夏人又组团来买买买了？可是也不至于堵成这样吧？” “呀，前面的，为什么不往前走？在这里有免费的明太鱼吃吗？” 连骂带推，费了好大劲，终于有人顺利地下了车。 往前走了几步以后，才发现人群中，有不少年轻人正抬着头，出神地看着悬在上方的一块大屏幕。 这些人倒不是完全不走，只是走走停停，停停看看，跟恋人道别似的依依不舍，这就造成了后方人群的拥堵。 这自然引起了后面其他人的好奇。 都俊敏就是其中一位。 “这帮白痴，看什么呢？” 于是他也抬头，看了那个大屏幕一眼。 很快，五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进入了他的眼帘。 都俊敏承认，这五个女孩的确很漂亮，尤其是其中四个，漂亮到去任何一个韩国女团，都能做C位。 而且这四个女孩除了漂亮以外，还各有特点。 有的是学生般的纯欲，有的是眉宇间有英气，有的是曲 线简直完美，而剩下的一个，则气质高贵地像财阀千金！ 都俊敏心想，这又是哪个演艺公司推出的新组合，居然能集齐这么多美女？ 于是忍不住，从看一眼，变成了“看两眼”。 接着，他就看到了这五个女孩，再跳一种看上去很复古，但是他又前所未见的舞蹈。 关键是，那舞蹈，那姿态......过于撩人。 尤其是五个女孩一拍手，然后手指像枪一样前后一直，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被“biubiu”到。 好可爱，又好撩人啊！ 阿西，晚上又有素材了！ 可惜，车站太吵，而且大屏幕的播放音量有规定不能太高，所以完全听不清她们在唱什么。 只是，偶尔能听到几个节拍，好像很悦耳？ 身为文艺大国的公民，都俊敏很快就想到——这肯定是国内某演艺公司最新力捧的女团组合！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组合必火！ 于是他赶紧掏出手机，低头查询国内三大演艺公司最新推出的女团，都有谁。 而就在这时，只听后头传来一个骂声。 “啊西，走啊，往前走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竟然也成了“拥堵”的诱因之一。 于是都俊敏又放下手机，先随着人潮往外走。 一直到走出地铁口，他才再度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查询起来。 然后查遍韩国三大经纪公司的官网，他都没有看到刚才那五个女孩子。 此时，他又听到路过自己身旁的两个路人在说话。 “啊，你找到没有？肯定是我们韩国的，我听到她们唱韩语歌呢！” “真的没有啊！都翻遍了，近期三大公司根本没有推出新的组合！” “怎么可能啊？难道是地下乐团？铁吧，那就更厉害了！” 都俊敏眉头一皱，心想倒是有这种可能。 于是好奇心就更大了，立马登上了音乐类平台，发了一条动态。 “谁知道最近出来的五个女孩子的组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求资 料，第一个回答准确的给100金币！” 发完动态，他又点了下该平台上的“广场”按钮。 作为音乐类媒体平台，“广场”栏目里，自然是大量由用户分享的，跟音乐有关的信息。 结果，在第一条，他就看到了那五个女孩子的视频。 没来得及看下面的文字介绍，他二话不说，先戴上耳塞，然后点开视频，想把刚才的mv完整地看完再说。 于是很快，他就沉浸在了“NOBODYNOBODYBUTYOU”的旋律和舞蹈之中。 本来想一边走一边看，结果连走路都忘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创作出这样的旋律、歌词，还有这种舞蹈？” 正当他的心头萦绕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之间视频中断了。 然后跳出了一个提示框，上头写着：“版权原因，只能播放到此啦！请购买正版，以便观看、下载完整视频思密达！” 就像美食吃到一半，嘴里鼓鼓囊囊的正来滋味，突然被人撤了席一样，都俊敏顿时浑身难受。 正要点击链接，进入正版网站购买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这视频底下好像有简介。 先解决下好奇心，看看这个组合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再说！ 于是他立即退出视频，然后看起了简介。 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当时就怔住了。 眼珠子瞪得滚圆，怕是天再黑点，都能发出幽光了。 “西巴，啊西巴！这写的都是啥？” 女团名：花样少女！ 经纪公司：华夏三人行文化有限公司！ 女团成员：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宋妍喜、裴小惠！ ...... “居然是华夏的组合？华夏组合唱韩语歌？疯了吗这是？” 身后，一个路过的少女，替都俊敏表达了震惊和不解！ “不疯，因为她们的社长叫秦艺！秦社长知道吗？现在华夏歌坛最红的那个，而且就是他，在三国歌会上让华夏赢了冠军！” 那少女身边的同伴，则开始替都俊敏解答。 听着 两人像是要走远的样子，都俊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像个痴汉一样跟了上去。 两个女孩的聊天仍在继续。 “秦艺？就是那个创作《夜的第七章》的那位秦社长？我听说过，不过那又怎样？他为什么要写韩文歌？” “你忘了，智熏西最近发行了两首华语歌，差点把华语乐坛杀得片甲不留？而秦社长是华语乐坛的旗帜，他怎么可能沉默？所以，这个女团就是他的反击啊！” “铁吧（厉害）！秦社长听上去很像是独自抗争的武士！虽然抗击的是我们韩流！” “这有什么，他的歌我都听过！我还进了他官方后援会的电报群！秦社长，现在可是我想守护的男人！” “哈哈，秀英，那我也要加入！听着那家伙超帅的！” ...... 都俊敏听了一路，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还要不要购买这个MV呢？ 车智熏，可是自己超喜欢的励志偶像，如果自己购买秦艺的MV，岂不是在帮助打击车智熏？ 不过......那五个女孩跳舞的样子，始终在他脑海萦绕，怎么也挥之不去！ 于是他立即又想到一句经典名言。 “音乐无国界嘛！” 这么一想，他的手指就不受控制地开始了操作。 “叮！” 伴随着一阵悦耳的声音，《NOBODY》EP的全网销售量：+1！ 而此刻，这样的场景在韩国各处可见。 毫无疑问，和蓝星上一样，《NOBODY》和《GEE》，一发行就大火了！ 而且火到根本没有任何对手！ 很快，接下来韩国各大演艺公司旗下女团的新歌推出计划，就不得不延后了。 因为，谁都知道，在接下去一个月之内，必然是花样少女团肆虐整个韩国的时刻！ 而有趣的是，因为花样少女团的东家是三人行，而三人行是华夏公司，所以韩国三大演艺公司，还无法以各种名义去封堵她们的宣发渠道。 为什么呢？ 很简单，你也不想想，华夏好不容推出这么一个走出国门爆火的组合，你要是敢封杀、打压，华夏的文艺主管部门会是什么反应？ 好啊，你玩这个是吧？那咱们一起封啊！ 别说你们的车智熏，就算是在华夏已经根基很深了的一票韩流歌手，甚至包括演员，包括你们的电视剧、电影，都可能立马封杀！ 这可是明明白白写在《华夏——韩国演艺市场开放合作备忘录》里的条款！ 这个备忘录的核心就是，双方都对对方开放演艺市场，在艺人及作品合法的前提下，不得故意干涉、打压对方。 最初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备忘录刚刚签完，韩国人笑到嘴都合不拢。 毕竟这明摆着，就是让华夏敞开大门，迎接韩流的入侵啊！ 或者干脆说，直到今天以前，所有韩国的演艺人员，包括经纪公司，都认为这绝对是只有利于韩国的“不平等条约”。 但是现在，事情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不过，即便出现了这个苗头，无论是韩国政府，还是韩国演艺公司，也不敢去打压秦艺。 毕竟，相比秦艺现在的两首歌、一个女团，韩国演艺圈的在华利益，显然还是要大得多得多！ 打压秦艺，根本划不来啊！ 所以，《NOBODY》和《GEE》，以及花样少女团，才在韩国得以毫无阻力地进行发行。 怎么说呢，华夏总算在国外，也占了一把“老外”的便宜！ 于是，情理之中的，当晚的韩国各大音乐排行榜上，纷纷开始出现那两首歌的身影。 而伴着那两首歌，“花样少女团”、“秦艺”、“三人行”等词，也开始登上了韩国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 这是史无前例的！ 从来没有一个华夏艺人，或者华夏作品，能够在亚洲顶尖的文艺强国韩国，占上热搜！ 整个韩国乐坛，乃至韩国网络，真的炸了！ 而“炸”的中心，或许在SK韩国总部大厦，那个神秘的天台花园上！ 第355章 宋社长的咆哮 站在韩城最高的建筑上，远眺傍晚的夕阳，看着余晖照耀下的金色城市，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体验。 宋在成就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看到大楼底下，那些比蚂蚁还小的人、车、一切，在他脚下奔波劳碌为碎银几两的时候。 身为SK集团的董事局**，韩国最顶级的财阀之一，他几乎可以得到所有男人的终极野望，权力、金钱、美女...... 或许，在他眼里，连总统都不过如此。 朴助理站在宋在成身后已经快有一刻钟了，见宋在成再看落日，便保持着最高程度的沉默，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心想，看吧，趁你还有心情多看会儿，接下去好几天恐怕你也没有心情再看了，哎...... 宋在成看着落日消失在地平线上，这才淡淡道，“说吧，什么事。” 朴助理清了清嗓子，按照此前已经打好的腹稿，小心翼翼地说道，“社长，小姐那头，有新的消息了。” “她打算回来了？”宋在成问。 朴助理苦笑一声，心说恰恰相反，她大概可能也许......看上去是不想回来了？ 没敢说。 而是捧起手里的一个PAD，点开播放器，然后双手恭恭敬敬地捧到宋在成跟前。 说道，“请社长您过目。” 朴助理还有很有经验的，因为这种时候很可能他怎么描述这件事，都会挨打，所以干脆就让老板自己看。 宋在成不满地皱了皱眉，心想自己像看上去很闲吗，有功夫看MV？ 不过基于对朴助理的信任，他还是瞥了一眼。 嗯，哪家新出的女团，女孩子还挺...... 嗯？ 那是？ whatF**K？ 宋在成看到了一张让他难以置信的脸。 在他脑海里，拥有这张俏脸的女生，可以是幼稚的、可爱的，也可以是倔强的、任性的，甚至也可以是高冷的，动不动就甩脸色给他看的。 毕竟，那是他捧在手心里，从小看到大的唯一的女儿啊！ 可现在，她是妩媚的，撩人的！ 那一抹散发自她身体每一个细节的女性魅力，让宋在成一度以为那肯定是另外一个人，比如哪个他曾在包房搂过的女明星。 尽管，她的舞蹈更优雅一些，跟那些小妖精不同，可是在宋在成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怎么可以跟那些女人一样呢？她可是宋在成的女儿！ 此刻的宋在成，就像是被亲生女儿宋妍喜拔掉了氧气管，张着嘴一动不能动，差点就有出气没进气了！ 在观看了五六秒之后，他狠狠地扬起手臂，“啪”的一声，将PAD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PAD当时就四分裂，但显然到这时它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就是她去华夏当卧底的成果？这就是她的计划？” 天 台上，顿时充斥着宋在成歇斯底里的咆哮。 “她的计划就是成为三人行的艺人，然后拿他们的演出费，让他们穷死吗？” 朴助理听到这里，顿时脸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看上去非常难过，难过得快要哭了。 可是，他其实是在憋笑，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好笑了啊！ 身为SMK的幕后老板，声称要去对头公司当卧底，结果却在人家公司出道了......华丽丽的出道了！ 啊哈哈哈！ 然后她父亲说她是要挣人家演出费，噗，哈哈哈！ 咳咳，严肃，严肃点！ 要是笑出来，社长弄不好真能当场把自己从楼上扔下去。 啊西巴，可是这么严肃的事情，社长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好笑！ 朴助理憋笑憋得特别难受，只好狠狠得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难过一点。 而站在天台各处的保镖，也差不多一个个都采取类似的动作，有些实在憋不住的，只好把头转过去，然后使劲咬自己的嘴唇。 还好，宋在成现在没有空观察他们的微表情。 他还在咆哮。 “几万亿帝国的继承人，跑去华夏做取悦穷人的女团？” “家族之耻，家族之耻！” “我怎么会生这么一个女儿？” “西巴，咦西巴！金理事，金理事人呢？” 朴助理憋住笑，小声说道，“金理事，他去华夏保护小姐了。” 宋在成一脚踢翻了泳池边的躺椅，大声吼道，“把他给我叫回来，我要杀了这兔崽子！让他陪在小姐身边，他就不知道劝一下？西巴，是不是整天想着泡华夏妞？我要杀了他！” 宋社长显然不知道，金理事其实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这不一直在为小姐避免出道而出谋划策么？ 虽然，要不是他，宋妍喜或许早回国了，也不至于迷迷糊糊地就在三人行出了道......可这也不能全赖他啊，主要是对手不讲武德，哪有拍个练习视频就凑成MV的？ 当然，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近一段时间金理事是不可能回来的。 一个是不敢，再一个......他不还寻思着，再给小姐出出主意，然后力挽狂澜么？ 宋在成又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宋妍喜的电话。 可是和以前一样，那个号码根本拨不通。 宋妍喜换号码了！ 当然，就算没有换号码，她现在也不敢接这个电话！ ...... 而此时，在韩国的音乐论坛和部分社交媒体上，一个全新的问题被人反复提及。 “宋妍喜是谁？” 随着两首EP的发行和爆火，很多人开始知道，宋妍喜是韩国人。 但是除了这个信息，大多数人对她一无所知。 不过，一个韩国人，而且还是个超级大美女，不在本国出道，却跑去华夏出道，这本身就很能引起 人们的好奇心。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难道在韩国出道，还比不过在华夏？” “人不应该都会选择投靠强者吗？韩流正在席卷全世界，她不为韩流做贡献，却跑去最弱的华夏？” “在哪个国家出道有关系吗？她唱的不是韩语歌？有些人真可笑！” “三人行是华夏最强的演艺公司，他们的老板秦艺是亚洲最强的新人天才，有问题？” “哈哈，最强的天才？那车智熏又是什么？什么时候韩流的天才，比不过一个华夏的小明星了？” “嘲讽的人，拜托你们先去听听秦艺的歌，拜托了，蠢货们！” “总之，我们家妍喜是最棒的！” “你们家妍喜是韩国败类！叛徒！” 很明显，网上针对宋妍喜的评论，毁誉参半！ 挺她的人，认为她在哪出道不是关键！ 而骂她的人，则认为她不在韩国出道，就是背叛韩国！ 但无论哪一种评价，都必然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谁都意识到，宋妍喜有成为巨星的潜力！ 要不然，争执那些干嘛？ 这场针对宋妍喜的争论，持续了整整一天，并且于第二天上午登上了各大热搜榜！ 直到，一天后，一个韩国财阀家的女儿，在她的INS上发布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她和宋妍喜一起参加某私人聚会的合影。 而在照片下，她评论道，“恭喜妍喜姐姐在华夏出道！真是意想不到呢，您不在自家公司出道，却跑去对面的华夏出道了！” 这几乎就等于，直接公开宋妍喜的身份了。 毕竟网友神通广大，有了这么明显的提示后，再经过各种网络痕迹的追踪，怎么可能查不到宋妍喜的真正身份？ 于是，“宋妍喜”彻底出圈了！ 不光音乐圈、演艺圈炸了，整个韩国的网络都炸翻了！ “SK继承人宋妍喜，正式在华夏出道！” 这个消息，不但瞬间登顶所有韩国社交媒体的热搜，而且连当晚的各大电视台，也纷纷展开了详细报道——当然，SK集团控制的两家电视台除外！ 而伴随着这个消息的，自然是关于宋妍喜为何要加入三人行的各种猜测。 能不猜吗？毕竟她的动机实在太诡异了啊！ 自己家就有全韩最强的经纪公司之一，就算她要出道，在自己家的公司当一姐不香吗？要什么资源没有？ 更关键的是，三人行还是眼下对韩流最具威胁的华夏公司，宋妍喜这岂不是跑去竞争对手那出道，帮助竞争对手来对抗自己家？ 逻辑上不通啊！ 但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既然逻辑不通，那他们就得展开想象，让它通起来！ 于是各种有鼻子有眼的说法，顿时满天飞。 “这是豪门恩怨！据说宋妍喜被剥夺了SK集团继承人的资格，于是就跑去华夏，对 抗自己的父亲了！” “最新消息！宋妍喜不是宋在成亲生的，因此宋在成剥夺了其继承人资格，甚至将她母亲囚禁起来，所以宋妍喜才跑到了华夏避难！” “重大消息！宋妍喜是其母和保镖私通后生下的，已被家族剥夺继承人资格......” “财阀绝密！惊爆！宋妍喜的保镖生父二十年前潜逃至华夏，且又有一子，正是三人行社长秦艺！” “虐恋！宋妍喜恋上秦艺，不料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 怎么说呢，这一波下来，如今秦艺在韩国的知名度，可谓直线上扬，到了但凡上网的，就无人不知的地步了。 而此刻的宋妍喜，则躲在三人行的宿舍里，瑟瑟发抖。 裴小惠看得直心疼。 裴小惠也是刚刚知道，宋妍喜居然是财阀千金的事情。 不过她觉得，宋妍喜到底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室友。 反正在一起那么多天，她是很喜欢宋妍喜的。 于是安慰道，“妍喜啊，没事的，他们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呗，咱们不用在意。大不了，最近你就别回国了嘛！” 宋妍喜心想，我倒是想回去，可是回得去吗？ 裴小惠继续开导，“至少，在我们华夏，大家都还是超喜欢你的，对吧？” 这话是真的，现在全华夏，对于宋妍喜的喜爱程度高得吓人。 这个原理很简单，毕竟对面平白来了一个美女，为华夏的演艺事业发光发热，这简直就是“弃暗投明”啊，谁不欢迎？ 说起来，因为这个身份，最近宋妍喜的热度，要远远高于程筱芸她们。 正说着呢，只见经纪人赵姐进来了。 “妍喜，小惠，准备准备，我们今天要飞帝都，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会。这个，可是你们第一次公演哦。” 宋妍喜彻底愣住了。 “这就要......公演了吗？” 裴小惠说道，“当然啦！公演之后，我们就算正式出道啦！加油吧，宋妍喜小姐！” 宋妍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她很想说，我不去，我才不要为你们华夏乐坛加油呢！ 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里又收到了金理事的信息。 在此风雨飘摇之际，金理事显得非常的冷静。 信息很长，他详细地分析了当前宋妍喜的处境，并且再一次地给予了她非常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小姐，现在韩国你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你也很难得到社长的原谅！” “那就不如背水一战，努力促成三人行与SMK的合并之大业吧！” “如果小姐推动两家公司合并，那就是为公司争取到了一个天才，消灭了一个强敌，甚至能将SMK的版图扩展到整个华夏！到时候您不但无罪，而且还有功啊！” “我们，愿为小姐的大业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宋妍喜“鞠躬尽瘁”四个字，顿时就感觉心力交瘁！ 很想说，金理事，不是你一步步让我走到背水一战的境地的吗？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不对，如果能促成三人行和SMK的合并，那何止是将功折罪，到时候整个业界都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那些财阀家的继承人，谁还敢笑话自己？ 那就......再信他一次？ 总不至于，金理事一次对的时候都没有吧？ 好吧，那就继续留在这里，背水一战！ ...... 这边，秦老狗从网上得知，宋妍喜居然是韩国财阀千金以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居然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这件事他确实没想到，毕竟一开始他只是简单的认为，宋妍喜是SMK派过来的卧底而已。 谁特么知道，人家居然是对头公司的唯一继承人？ 敌方主帅主动跑来投诚，而且还亲自披挂上阵为自己攻城略地，这种剧情他这辈子都没碰到过啊！ 不过，这么好的事情，秦老狗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他决定，要亲自跟宋妍喜好好的、深入地沟通一下，争取让她留在这里。 为自己攻略韩国乐坛......带路啊！ 不得不说，秦老狗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 首先，《GEE》和《NOBODY》获得了大.大超出预期的热度，迅速席卷了华夏、韩国乃至整个亚洲。 此前，所有冷嘲热讽说秦艺不敢迎战车智熏的媒体，这时全都闭了嘴。 有的甚至还立即调转风向，开始肉麻地吹捧起秦艺。 而在华夏，更明显的一个转变是，网友的自信心有了明显的提升。 此前，无论在哪个社交平台，如果有人嘲讽华夏没有音乐人，或者音乐人给国外提鞋都不配的时候，几乎没人会反驳。 但现在，但凡有人敢开这个腔调，必然会有一大帮人冲上去，展开反嘲讽！ “呵呵，是，我们很弱，弱到秦艺发两首韩语歌，就直接霸占了韩语乐坛所有榜单的前两位！” “是啊是啊，我们弱爆了，也就一个秦艺能打！关键是，他能打爆整个韩国乐坛啊！” “哎哟喂，最强天才车智熏？车智熏的两首华语EP，到现在还没能登顶华夏音乐任何一个榜单吧？” “《光年之外》就能把车智熏的华语歌压死！可是，谁能压得住《GEE》？” ...... 这是秦艺喜闻乐见的。 不过除了这，他还有另外一件舒心事。 《疯狂的石头》，制作已经基本完成了。 内部试看后，他认为至少不输给蓝星上的那部。 那么接下去，就是组织大佬们看片，然后正式谈院线的事情了。 秦艺要建院线，现在可不只是想打击五岳会那么简单。 第356章 被压榨的程雪晴 众所周知，院线公司都是重资产运营，毕竟你得建造电影院、买设备、雇人，这些都得真金白银砸下去。 华夏有一万三千多家电影院，其中70%都控制在五岳会的旗下，可想而知五岳会这些年，在这条战线上投资了多少钱。 可以说，院线是五岳会非常重要的资产，其重要程度和三大演艺公司不相上下。 五岳会的电影版图，由五家公司组成。 其中三家是专业的院线经营和电影发行公司，另外两家则是星展和万华，他们负责电影的制作、拍摄、后期等各种业务。 这五家公司都是五岳会绝对控股的，因此不存在倒戈的可能性。 而凭借这70%的市场份额，五岳会还能震慑剩下的那30%的影院。 比如你敢不跟着我走，我就用低价票或者各种买赠，抢你的客源。 再比如，我依靠我的电影制作、发行的优势，不让你放映优质大片。 就问你服不服？ 大多数小影院肯定是服的，毕竟为了恰饭嘛，不丢人。 所以，之前五岳会让陈菲儿的电影，几乎一夜之间就消失在全国的所有荧幕上，真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下一次，他们也能做到。 “院线是五岳会的禁区，即便超人也无法飞跃”，这是国内某着名娱乐媒体的中肯评价。 而现在，秦艺想要跟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掰一拜手腕！ 单挑当然是不可能单挑的，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 于是他一口气，摇了不少人。 下午，三人行大会议室里，各方大佬齐聚一堂。 分子对撞基金秦勤、芝麻开门集团范定义、付钱宝涂江、上野城投廖恒生、滨发展夏英明、滨招发赵明辉、搜浪邹敏，全部应邀出席。 还有些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家伙。 比如上次刚刚认识的中建银行京州分行的汪行长，以及天达资本的林佳韵，乃至其父林占雄。 这两方就很有意思了，他们来的理由几乎一模一样——都说是“正巧在滨海，想过来坐坐，联络下感情。” 秦艺本来想开完会再让他们来，结果刚开口，人家说就在楼下了。 好家伙，这时间点掐的，比老婆查岗都要精准。 这还用想么，人家肯定是通过各种渠道得到了消息，想硬蹭这场投资大会啊。 汪行长、林占雄表示对啊对啊！ 先蹭嘛，蹭着蹭着没准就能入局了呢？ 赚不赚钱的先不提，只要能入，那么日后跟秦总的感情是不是就更紧密了？ 到那时，赚钱还是难事吗？ 汪行长是这么想的，林佳韵的老爹林占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便厚着脸皮，他们也要来。 为了钱，不寒碜！ 林占雄还拉了整整一卡车自己旗下公司生产的咖啡机过来，而且都是市场上最贵的高端款。 笑呵呵地说，这咖啡机他自己也用，感觉还不错，这才想让秦总和小伙伴们也体验体验。 不多，就几十个而已，一个办公室按上一个嘛！ 要是觉得好，回头他可以再给快音公司也拉一车去！ 主打的就是一个“扑面而来的热情”，让你都不好意思张口拒绝。 秦老狗能怎么办？ 虽然真心觉得没必要引 入那些战略上帮不到忙的股东，但他还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于是只好敞开大门，让他们进来了。 不过，会议正式开始后，秦艺也不着急谈正事，而是先在会议室，用投影播放了刚刚剪出来的《疯狂的石头》。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先展示下实力，让大伙儿的信心提振下比较好。 果然，放映的过程中，笑声不断。 就连廖恒生、范定义这两位不苟言笑的大佬，也放声笑了好多次。 待放映结束，基本上气氛也就到位了。 “秦总，你先交个底，这个片子总投资多少？”夏英明问道。 “差不多1个亿吧。”秦艺随口说道。 但是他身边的本片导演邵先民立即补充道，“秦总给了1个亿，实际上还有九百多万的剩余。只花了9000万左右。另外，在不影响本片质量的前提下，我们引入了两个广告植入，总计五百万，那么也就是8500左右的投资。” 在这个动辄投资几个亿的时代，区区8500万的投资，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小成本电影了。 赵明辉说道，“投资不大，但是‘笑果’很好。我大胆预测下，如果正常上映，这个片子至少6亿票房。分成之后，制作方至少能拿到两亿多，120%以上的回报率是能保证的。” 众大佬微微颔首，国产电影中，这个回报率已经是很高了。 当然，跟其他生意比就更高了，这年头除了刑法里列的那些，还有几种生意能有一倍多的回报率？ 留着八字胡的林占雄立即点点头，不失时机地捧了一把，“想不到秦总不光能把唱歌、综艺做到极致，连影视方面都有这样的造诣，看样子三人行成为亚洲最顶尖的演艺公司，是必然了！” 汪行长不甘示弱，连忙跟进，“这的确令人意外。我认为，全亚洲的演艺公司里，应该找不出秦总这样对每个领域都能精通且深耕的掌舵人了。” 秦勤、夏英明等人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人，心想这马屁你们能拍就多拍点。 反正他们是拍不了，毕竟实在太熟了！ 有时候哪怕真的觉得秦艺很淦，最多也只能给句“挖槽”，“你牛逼”之类的评语，过于肉麻的话，不光他们自己不好意思，恐怕秦老狗听了都会老脸一红，骂他们发什么神经。 总之一句话，对于了解秦艺的人来说，这家伙牛逼是应该的，不牛逼才是不正常！ 秦艺听完两人的话，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显然，这个马屁他不是很满意，尤其是赵明辉说的什么“6亿”票房。 要是能正常上映，这片子才6个亿的票房的话，那他就该跟蓝星上的原班制作人马磕头谢罪，再自挂东南枝了。 开玩笑，这部电影可是蓝星上的华夏电影界“大喜剧时代”的开山之作！ 正是在《疯狂的石头》之后，华夏无数电影人看到了喜剧的市场，此后才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国产喜剧电影。 也缔造了，低成本喜剧片，却频频打破各种票房记录的光辉时代！ 不过，这也不能说赵明辉他们不识货。 毕竟，在这个世界，喜剧电影的春天，似乎还没 有像蓝星上那样到来。 眼下这里的电影界，要想取得高票房，一般只能走两个路子。 一种是玩大制作、大视觉、大明星的“三大”效应，这类以好莱坞等进口大片最为典型。 进口大片在华夏的票房，经常动辄就三十亿、五十亿，甚至最高曾创下75亿的票房记录。 这很正常，毕竟这里文艺更为发达，电影院都比蓝星上多五成，票房也就普遍要高于蓝星了。 另一种，则是那种火出圈的爱情电影，通常能担当“票房黑马”的角色，获得几十亿票房的也不少见。 而这类能大火的爱情片，也基本以韩国片居多，毕竟欧巴长欧巴短的，他们的确很在行。 此前华夏也拍过一些小成本的喜剧片，不过最高票房也不过3亿多罢了，所以赵明辉给个6亿的预估，也不算低。 但显然，他还是低估了这部电影。 当年《疯狂的石头》，没有任何大咖，也几乎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纯纯依靠口碑，就创造了以300万的投资斩获2000多万票房的奇迹。 而如今的《疯狂的石头》，背后有他“秦艺”这块金字闪闪的招牌，也有陈大雷这种正当红的小鲜肉，可以说在拍摄期间就备受关注，如果正常上映，怎么可能只有区区6亿票房？ 于是秦艺在沉吟了下之后，说道，“这个电影究竟票房多少，我们先不用关心。我们现在要关心的是，剩下30%的院线，我们要如何争取。” 赵明辉想了想，说道，“要让他们上这个电影，恐怕也有点难。剩下的30%院线，大多规模较小，基本都要看五岳会脸色。” 秦勤笑了笑，“赵总，你还是听秦总说比较好，我打赌他已经有方案了。” 赵明辉愣了愣，然后哈哈一笑，“我就捧个哏，秦总继续。” 秦艺嘿嘿一笑，“谢谢赵总捧哏。是这样的，我的想法是，让那30%的院线意识到，跟着我们有钱赚，跟着五岳会只会被欺负，那他们就一定会用脚投票了。” “好，然后呢？”夏英明接棒，继续捧哏。 “然后么......” 秦艺大手一挥，一个漂亮的ppt顿时呈现在了屏幕之上。 程雪晴总裁亲自登场，开始按照秦艺昨晚给她的思路，一步步讲解。 一众大佬的脸色，在这场讲解中，不停地变幻。 ...... 直到讲解结束，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片刻的全场沉默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范定义，终于开口了。 “秦总，你这是要在全国院线，发动一波全面战争啊？” 秦艺闻言，微微一笑。 “确切的说，是一场人民的、全面的战争。” 范定义没有再说话，轻轻地转动了几下手里的保温杯，忽然又问，“需要多少钱？” “20亿。”秦艺不假思索道，“我们首先要有自营院线，而且还要继续拍新电影，同时做足够的宣发。” “不够，”范定义立即否决，“要想赢面大，就50亿！大家能投多少就投多少，芝麻开门投资基金会可以兜底。” 话音一落，全场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程雪晴、邵先民以及参 会的李江南、葛军等人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甚至都怀疑范定义在开玩笑——凭一部电影，一个PPT，就值得他立即砸下50个亿了？ 这可是天使轮的投资啊！ 多少公司融到B轮、C轮，才达到50亿的估值，而这边只是开了个会，就直接能融到50亿真金白银？ 现在这钱，真的已经那么不值钱了吗？ 却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只听秦勤开口道，“分子冲撞这边，可以认领20%。” 夏英明和赵明辉小声交头接耳一阵后，也立马说道，“我们两家，可以各领10%。” 廖恒生喝了口茶，轻描淡写道，“那我们上野这边，也10%吧。” 林佳韵听到这里，连忙悄悄用胳膊肘杵了下林占雄。 林占雄这会儿正愣神呢，因为他也觉得天使轮就砸这么多，是不是有点扯？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这些大佬哪个不比自己强？他们都二话不说就认领，说明这买卖肯定很合理啊！ 去他娘的，跟住就完事了！ 于是一咬牙，赶紧说道，“那我们天达资本，认领5%......啊不对，7%吧！” 7%，那就是3.5个亿！ 对于天达资本这个林占雄100%自有的小基金会来说，意味着投了这笔，近两年其他的项目就没得投了！ 换句话说，林占雄是直接梭哈了。 汪行长原本打算是先听个价，然后再跟总行请示一番的，毕竟流程就是这样。 但是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还请示个屁啊，等自己请示完，人家还会正眼看自己？ 先干再说！ 于是也立即报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我们京州分行这边，保底承诺5%，但是不排除追加！” 三人行公司的一干与会人员，基本都无语了。 什么呀，秦总都没有说价格呢，只是范总说了个投资所需的金额，你们啥都不问就都认领完毕了？ 唯有秦老狗微微一笑。 他还是很喜欢这些资本家的主观能动性的，毕竟他比较懒，他们能自己动就舒服多了。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说道，“既然范总说要玩大点，那大一点也无妨。我们首期募资，就按照50个亿来吧。” 顿了顿，又说道，“老规矩，我这边对股份没有太多要求，但是对控股有要求，先说怎么解决吧？” 范定义立即说道，“简单，我们可以承诺，做你的一致行动人。这个承诺，就先维持十年吧，我想大家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秦勤、夏英明、赵明辉等人立即点头，“没问题。” 只要签订一致行动人承诺书，那么等于在十年内，他们的投票权全都委托给秦艺了，秦艺哪怕只持有1%的股份，也是实控人。 对范定义等人而言，的确不需要投票权，因为他们相信秦艺能做得比他们更专业。 而且，对于拥有快音、快聊、三人行的秦艺而言，当然也不至于去坑他们那点钱，这是对秦艺最基本的信任，以及最基本的尊重。 秦艺很满意，当即点点头，说道，“那行，就这么定了。” 然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讲台前，说道，“各位，现在说最后一项提议。三人 行影视产业有限公司，我这边打算以三人行的名义，投资1个亿，占股25%。其余49亿，就按照各位刚才认领的数额来分，也按照这个数额来计算相应的占股。如果同意，请举手。” 这意味着，秦艺只出了1个亿，就占有了价值12.5亿的公司资产，听上去的确很夸张。 但是他话音一落，齐刷刷就全员举手。 全票通过！ 连秦老狗不由暗自心叹，这钱，现在是真特么的好挣啊！ 可惜，挣钱对情绪的边际效应也在递减。 要是他身无分文那会儿，一下子赚了10多亿，肯定欣喜若狂。 可是现在呢，多了10多亿的资产，其实跟多了一两万差不多。 反正都是一辈子也花不完。 也正因为这个，他对于持股多少不太感兴趣。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接下来五岳会会怎么应对？ ...... 三人行影业就这么正式成立了。 办公地点选在离三人行不远处的一个大楼里，租了三层。 不过再过一个月，三人行产业园基本落成后，就可以搬过去了。 三人行产业园主体建筑采用的是最先进的浇筑法，所以造起来非常快，现在离开工不过三个月，就已经有三栋大楼落成，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装修了。 装修采用的都是昂贵的环保材质，秦艺可不希望大家急匆匆地搬过去后，去吸有害气体。 秦艺从三人行影视中心，派了五名骨干，去三人行影业做拓荒工作，其中包括了邵先民和白明远。 这两个老电影人，现在就好比是秦艺的砍柴刀，哪里需要就往哪里用，才懒得管他们乐意不乐意呢。 好在，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两人都是被五岳会坑惨的，现在秦艺给了他们重生，又让他们有机会找五岳会报仇，他们想不乐意，也根本找不出理由来啊！ 反倒是，一个个劲头比以前更足了。 不过，除了他们，秦艺还让程雪晴兼任三人行影业的代理总裁了。 没办法，公司刚起步，事情实在太多啊！ 各部门搭建、人员招聘、培训、管理软件的引入......这些工作，除了程雪晴，他谁都不放心。 而且三人行影业接下去要做的工作，更加繁重。 因为按照秦艺的计划，在接下去三个月内，三人行影业必须通过收购、兼并、合营或者自营的方式，在全国布下一百个电影院！ 平均一个月三十多家！ 虽然在业界，一个月开三十家影院不算什么，但是你得考虑，三人行影业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要从零开始啊！ 所以为了配合程雪晴的工作，在用钱方面，秦艺一律开绿灯。 一个原则，50亿的启动资金，她可以全权动用，自己审批自己花。 讲真，程雪晴现在是秦艺体系内，手里权力最大的那位。 也是第一个年薪千万级以上，且握有期权最多的高管。 但与此同时，她也是被秦艺“压榨”到最极致的那位。 身兼两家大公司总裁的她，现在每天能晚上十一点到家就不错了。 有时候，甚至走得高跟鞋能把脚后跟磨起泡。 秦艺心里也有点愧疚，于是打算好好补偿她一下。 第357章 我们都爱你 夜，华灯初上。 程雪晴从三人行出来，照例开着她的奔驰C200来到晨元大厦，这里是三人行影业公司的所在。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她走进电梯，按下了15楼。 电梯的门锃光发亮，如同一面镜子。 程雪晴门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老了一些。 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人一累，多贵的护肤品都没有用。 最近她越来越讨厌照镜子了，不光是因为自己看上去很憔悴，还因为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总是穿着一成不变的职业装。 盘发、白衬衫，一步裙，丝袜，高跟鞋......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丑的套装了吧？她自己看了都烦。 她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穿着便装，跟爸妈和孩子一起出去玩是什么时候了。 她只记得，今年开年以来，自己好像一直都是这副装束，从上班到下班，从白天到晚上。 连女儿、儿子都说，妈妈你什么时候放假啊？为什么你没有休息呢？ 程雪晴突然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不休息呢？ 确实，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今晚就开始休息，直接休到下周一再上班都没事。 身为秦艺手底下的天字第一号干将，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敢说半句。 可是，程雪晴知道，自己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两家公司那么多事，她只要一休息，很多项目的进度就必然要延后。 感觉有负那家伙的所托。 可是，自己也不过是个打工人，为什么要对他的事情那么负责呢？ 对啊，凭什么呢？ 我又没有卖给他！ 干脆回去陪女儿和儿子睡觉得了！ 程雪晴在心里想得很坚定，然而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又迈开酸痛的腿，同样坚定地走了出去。 “哎，已经过了叛逆期了......” 程雪晴在心里一叹，多少带了点失落。 失落个啥，自己也说不太清，但是想起一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会要开，就强打起了精神。 “笃”、“笃”、“笃”，没人的走廊里，回荡着她高跟鞋有节奏的脚步声。 走进三人行影业公司，今天还和往常一样，公司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加班。 现在影业公司这边已经有员工三十多人了，都是在一周内招来或者挖来的。 让程雪晴欣慰的是，现在三人行声名在外，招人很好招，不少优秀的业内人士，都会主动 来投，这能节约大量的时间、精力，以及挖人的费用。 “程总，你来啦？这边有个报销需要您签一下字。” “程总，帝都金茂商场那边同意合作了，这是他们的报价和合作条款，请您过目。” “程总好，杭城的天润广场有意向引进我们的影院，现在需要我们这边派人过去细谈，您看派谁好？” 照例，程雪晴一进屋，就有好几个人围上来，跟她请示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 程雪晴站在公众办公区，把这些事情一一处理完，就花去了一刻多钟，心想果然要早点来公司，要不然时间都不够用。 进了总裁办公室，她坐到老板桌后头的沙发椅上，揉了揉发酸的小腿，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 这时，一个女孩子，拿着一盒小蛋糕走了进来。 “程总，吃饭了吗？我给你准备一些点心，还冲了一杯咖啡，你先吃点吧。” 女孩子很腼腆，程雪晴看到她，顿时露出了精致又明媚的微笑。 “谢谢，来得急正好没吃呢。哇，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女孩子开心道，“你喜欢吃就好了！你给我租的房子里，有烤箱呢，我会做很多点心的，以后做给你吃。” 程雪晴点点头，说道，“好啊。对了，来这里一周多了，还习惯么？” 女孩子猛点头，“很习惯，太好了，每一样都好!谢谢群主......啊不对，谢谢程总！” 程雪晴微笑道，“谢什么，秦总说了，群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来他的公司上班，当然前提是能做得下去。” 女孩子就是春江，本名王惠，听说三人行影业成立后，刚刚失业的她就找群主程雪晴私聊，毛遂自荐了一下。 程雪晴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她来公司做人事助理的请求。 因为秦艺说过，群里任何人，只要想来三人行或者快音工作，都可以试试。 太笨的就调前台什么的，有能力的可以重点培养，除非实在不像话的，那就只能给笔钱让她回去了。 而但凡能留下的，待遇一律从优。 优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王惠，虽然只是一个人事助理，但公司给她租了一套50多平米的单身公寓，里头精装修，设施齐全，月租一万二，连房租带水电，公司全部报销！ 另外，她的起步工资是一万五，一年十五薪，年假、福利什么的都按照老员工的标准算。 讲真，这让原先工资不过三千多的春江，到现在都是懵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粉了一个超级念旧情的偶像呢？ 人家偶像都是想着法儿地盘算着，怎么从粉丝手里弄钱。 而秦艺，则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们成长，再有个一技之长。 现在，群里还有好些女孩子要来，比如为秦艺卖了两次车子的“我是秦艺脑残粉”，还有刚刚生完孩子一直找不到工作的落红她们，都已经联系程雪晴了。 程雪晴来者不拒，不过跟她们都约法三章，那就是工作是工作，私下是私下，要不是适应不了工作，那公司也不可能留她们。 但是现在看来，还没有出现谁自恃是群里的，以前帮过秦艺什么的，就来公司装大爷。 毕竟，这世界还是正常人居多。 而且，当初在秦艺那么落魄，几乎毫无翻身希望的时候，她们都能伸出援手，就足以说明她们也不是那种人。 话说回来，程雪晴反而觉得，用群里的人，比用陌生人更舒服。 就比如，王惠就很贴心，真的跟姐妹一样。 王惠看程雪晴打开了小蛋糕的盒子，就又开心的一笑，然后出去了。 程雪晴吃完点心，喝了几口咖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会议室走去。 然而刚一出总裁办公室，她就顿时愣了下。 “人呢？” 刚才外头还有十好几个在加班的呢，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了？ 难不成全跑会议室去了？ 程雪晴一脸纳闷地走到会议室，却见会议室的灯虽然亮着，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情况？” 程雪晴顿时秀眉一皱，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这才几分钟啊，就都人间蒸发了？” 程雪晴又返回公共办公区，左看右看，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偌大的公司，好像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大晚上的，身为一个女孩子，程雪晴当然有点慌了。 连忙掏出手机，给王惠打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她就听到王惠一副惊魂未定的语气，大喊道，“程总，你下来了吗？” 程雪晴一愣，“什么下来？下哪儿？” “啊？他们没有叫你吗？那你快点下来，地震了，一会儿还有更大的地震，你快点下来！” 程雪晴一听，顿时也慌了。 “怎么会地震呢？我刚才也没有感觉到啊？” “别问了，快点下来！我们在停车场等你！” 就 在这时，问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程雪晴就顾不得多想了，赶紧也跟着往外头跑去。 不过在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想起里头还有两个很重要的文件，便赶紧冲进去，拿起文件才拼命往外头冲去。 走廊里，果然有好多人在往下跑。 程雪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坐电梯，也是也跟着人群从楼梯跑。 “我还有糖宝和大宝......” 程雪晴这么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一边跑，一边又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妈妈。 “妈，有地震！你快带着糖宝大宝下楼，去空旷的地方！” 因为她要上班，所以现在两个孩子就由姥姥和姥爷带着。 那头，程母听到后，立即说道，“我们已经下来了，说是不止有地震，还有大海啸！一会儿你们公司的车子会来，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程雪晴顿时心里又是一惊。 怎么回事？难道是海底有大火山喷发了吗? 这么大的灾难？ 却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说道，“好的，你们一定听公司的安排！秦总会保护你们的，你们不要怕！” 这几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 在她脑海里，秦艺就是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依靠的人。 挂了电话，程雪晴心急如焚，又脱掉高跟鞋，一路狂奔。 跑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感觉腿都快断了。 抬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乱跑的人，不过好在已是晚上，没有白天那么多人。 这时，只见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王惠拉开车门，说道，“程总，赶紧走！一会儿肯定大堵车！” “去哪儿？” “安全的地方，秦总都安排好了！” 程雪晴便不再多问，连忙上了车。 车子立即疾驰而去，轮胎发出一阵尖厉的声音。 “怎么会地震，又哪来的海啸？”程雪晴惊魂未定地问道。 王惠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根本上不了网。” “怎么会，我刚还打了电话？” “那你试试！” 程雪晴试着用手机查询，果然发现网络中断。 不由心急如焚，担心起两个孩子。 看向窗外，感觉今天路上的车好像......也没有比平常多，或者乱吧？ 可是老妈都说了，有海啸，还有小惠，她总不可能胡说吧？ 车子开了不多久，大约一刻多钟，就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庄园。 此时程雪晴已经稍稍冷 静了些，看这庄园都是平房，而且一大半都是花园，心想倒是躲地震的好地方。 等下...... 她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这庄园为什么离海那么近？ 不是说有海啸吗？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只见车子开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 院子里，布满了各种霓虹的灯光，又摆了一张张桌椅，桌上到处都是精致的美食。 她看到陈大雷、施青云正在烤肉。 李江南、葛军、白明远他们则围在一起，好像在做菜，锅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颇有大厨的风范。 而明明上午去外地演出了的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宋妍喜、裴小惠她们，则在一个临时搭的台子上，调试乐器。 除了他们，还有肌肉、羌小军、韩小莹，以及好几个三人行训练基地的本期优秀学员。 这些人，现在都笑吟吟地围在车子周围。 肌肉上来，拉开了车门。 然后大喊道，“主角来啦！大家欢迎！” 顿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欢迎程总，来到地震海啸一般的，狂欢现场！”陈大雷高举双臂喊道。 “现在请享受你的，奇幻旅程！”施青云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行了一个管家里。 “群主大人，快点下来嗨呀！”程筱芸则在台上冲她招手。 程雪晴先是一愣，随后就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地震、海啸，都是大家联合起来整蛊她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些人，这些笑脸。 但不知道怎么，忽然眼眶微微一红。 很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当父母带着两个孩子，笑着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她鼻子一酸。 而当她一贯严厉的父亲，认真地对她说出那句“雪晴，你辛苦了”的以后。 程雪晴再也忍不住，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终于知道，即便自己每天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早饭、午饭、晚饭......也依然，有很多人在爱着自己。 是啊，谁说她是单身呢？ 她明明有父母，有孩子，还有那么多温暖的朋友。 这时，只见秦艺手捧着一束鲜花，走到了她的跟前。 说道，“辛苦了，程总。今晚，这里是你的主场。” 说罢，他手一抬，随即只听台上的程筱芸说道，“艺哥有首歌要送给你，新歌哦！歌的名字叫，《喜欢你》！” 白浅又补充道，“我们都爱你！” 第358章 狂欢夜 秦艺上辈子没正儿八经做过企业，最多也只开了个工作室。 就这还是半吊子，无非是几个人在那打理他的经纪工作罢了，他自己也是做甩手掌柜。 不过，他认为一家公司应该是有温度的集体，而不是冷冰冰的赚钱机器。 有时候他的确很难理解有些资本家，明明已经腰缠万贯，赚来的财富这辈子都花不完了，为什么就不能大方点，跟员工稍稍分享一下你的财富呢？ 就算不愿意分享，你老老实实按照规定，把人家的加班工资给付了，总可以吧？ 有钱以后，难道不是应该追求精神上的满足么，你继续抠那点钱，背地里被员工骂，精神上真的会很愉快？ 但反正秦老狗觉得，只要能保证自己财富自由，剩余的钱大伙儿怎么分都没问题。 还有多，就去做慈善，多好？ 现在这样，他就觉得挺开心的。 花样少女团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开始唱粤语歌《喜欢你》。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作为今晚主角的程雪晴，在大家的簇拥下，站在舞台下面的最中间。 她本来想微笑着，优雅地听完这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笑的时候，眼泪总会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刻，她的情绪太复杂了。 有高兴，因为花样少女团终于从几个小朋友，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华夏一线女团了。 尤其是白浅和程筱芸，想当初她们在群里的时候，分明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群里还能找到她们那时幼稚的聊天记录呢。 想不到一转眼，她们竟然已经成为大明星了！ 这里头自然跟秦艺的才华分不开，但实话实说，也有她的一份心血。 她为两人的成长而高兴，也为自己在她们成长的道路上，付出过而高兴。 除了高兴，自然还有感动和欣慰。 身为总裁，她曾一度怀疑自己的管理是不是过于严苛了，比如陈大雷、施青云这两个活宝，单单一个翻墙出去逛夜店、上网吧的事情，就已经被她处罚好几次了。 有一次，她甚 至还强令他们两个，在所有练习生和基地员工面前做检讨，光是检讨书就写了两千字！ 要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好歹也是华夏一线的综艺咖呢，而且因为长得帅还粉丝无数。 但是在自己这里，却几乎是拿他们当高中生在管了。 毕竟不是娱乐圈出身，程雪晴自认没有管理明星艺人的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有时候也头疼。 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不光是他们两个，而且其他所有艺人，无论是练习生还是已经成名的，再或者是李江南、葛军、羌小军、肌肉、周爷这些业内大拿，也都对她没有任何意见。 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纯粹，如果白月光一般，这是骗不了人的。 而备受她“打压”的陈大雷，更是为她端茶倒水搬椅子，马屁拍得一套套的，脸上的谄笑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弄得程雪晴哭笑不得。 但除了这些情绪，其实还有一种更莫名的情绪。 此时，歌已经唱到了一半。 “喜欢你......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程雪晴知道，这歌是秦艺写的。 歌曲的质量她不想评判，她现在只想知道，秦艺这歌词是什么意思？ “愿再可......轻抚......面容？” “再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程雪晴的脑海里，一下子又浮现出了很多画面。 不是昨天，但是上次。 倒是没有梦话，因为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有对白，但是少儿不宜。 程雪晴冷静地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到底又想干嘛？ 明明已经说好，让那一次成为尘封在彼此心里的记忆，现在为什么又突然挖出来，赤裸裸地摆在自己跟前？ 秦总，你可是有女朋友的...... 程雪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就当那些歌词只是秦艺随手一写，或者顶多只是暗暗地向自己表达下遗憾吧。 有时候，太美好的事情，往往都会沦为遗憾。 这 世界哪有那么多完美呢？ 秦艺自然不知道，这首歌会让程雪晴衍生出那么多想法的。 他只是简单地认为，这歌能很好地表达，全公司上下对她这个总裁的认可和喜欢。 然而有时候，故事就是这么走偏的。 这时，秦艺走了过去，递给程雪晴一根肉串，说道，“程总，今晚没有工作，只有吃喝玩乐。你是主角，一定要带好头哦，一会儿嗨起来！” 程雪晴接过肉串，小心地咬了一口，确保上头的油没有留在嘴角。 然后问道，“可是，为什么突然搞这出呢？刚才下车时，我还想过这会不会是生日惊喜？可我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呢。” 秦艺摆摆手，“这不重要。如果你非要找个理由，那就当庆祝你加入三人行满100天吧！” “嘁，”程雪晴莞尔一笑，“我早就超过100天了好吗？还能再敷衍一些吗？” “那就150天？无所谓啦，156天也行啊，难道就不值得庆祝了？”秦艺微微一笑，“有你的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程雪晴愣了下，然后心里吐槽，好土味的情话啊。 哦，不是情话...... 突然觉得有点遗憾。 程雪晴又想，现在自己的视角，就是陈菲儿作为女友，站在秦艺身边时的视角吧？ 陈菲儿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大，心境应该也差不多，不知道每当此时，她会是什么感觉？ 突然，有点莫名的嫉妒。 程雪晴用微笑压制住某些过于不理性的想法，然后又狠狠咬了一口肉串，故意让嘴角留下污渍。 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他面前，刻意保持什么形象。 ...... 狂欢，不是随便说说的。 最近大家压的力确实很大，几乎每个人都在各种赶进度，所以这一次不光是为程雪晴，也是为所有人调整下心情。 整个庄园都已经被包下，所以不用担心打扰到谁，有钱就是这点好。 程雪晴一开始没有加入到陈大雷他们的玩闹中去，直到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去庄园的套房睡觉以后，她才终于放开了些。 一放开，就收不住了。 今天她是主角，自然哪里都不能少她。 程筱芸、白浅她们拉着她唱歌，唱完歌又玩游戏，唱唱跳跳闹闹，情绪一上来，很快所有的烦恼和压力就都扔在了脑后。 于是，接下来陈大雷他们来敬酒，她也不推辞了。 啤酒、烧烤、音乐，还有几位耍宝的“谐星”，以及童心未泯的葛军、肌肉等人，这场面就注定会火热。 作为第一主角的程雪晴，喝得头重脚轻，再看到酒就满场跑，大喊救命，可是陈大雷、施青云这帮混小子，就跟要报复似的，追着不肯放。 而第二主角秦艺，现在浑身都是湿的，因为玩游戏输了好几把，他被葛军和羌小军用香槟酒喷了好几次。 笑声混着音乐声交织在一起，这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程筱芸今天也特别开心，自从出道以后，这可能是她玩得最尽兴的一天了。 而且自从上次以后，她对秦艺的心结已经解开，不再故意和秦艺保持距离了。 甚至，她还敢“助纣为虐”，在李江南他们用香槟把秦艺淋成落汤鸡的时候，冲上去在秦艺头上一阵乱抓，抓了个鸟窝出来。 宋妍喜直接被这一幕惊呆了。 “所以，秦社长在这家公司，真的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对吗？” “为什么谁都敢捉弄他？身为亚洲第一天才，以及华夏演艺圈未来可能最有权势的男人，竟然可以容忍手下这么胡闹？” “突然好想加入啊！” 宋妍喜觉得，这群人真的太好玩了。 出身在财阀世家，从小到大她所参加过的聚会，基本都是身穿晚礼服，在悠扬的音乐中，在小心翼翼的仪态管理中进行的。 哪怕大声说话，都是失礼的行为。 大笑、尖叫、奔跑，肆意地玩闹的场面，在她的人生中可能屈指可数。 可是，总觉得自己跟那些人隔着一层结界，融入不了。 宋妍喜好着急......好想在敌人阵营，跟敌人一起欢快的嬉戏啊...... 直到，程筱芸忽然喊了一声，“宋妍喜，抓住他！” 宋妍 喜一愣，然后发现正在被全场“追缉”秦艺正从自己身边跑过。 于是下意识地一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 “这混蛋，表白了一半就没声了，我也想抓他呢！” 可是，袖子没抓到，倒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很温暖，而且很有力。 于是宋妍喜就把另一只手也送了过去，双手一起用力，抓住了秦艺。 然后喊，“酒还有吗？我也要喷他！” 话音一落，半瓶香槟就递到了她的手上。 葛军抱住秦艺，冲宋妍喜喊道，“快，喷他！” 宋妍喜愣了下，这一刻她才终于确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拿她当外人。 哪怕，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阿西，这帮人到底在想什么？这样我会更不好意思......做坏女人的！”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宋妍喜现在也很想玩儿啊！ 于是直接拿起酒，朝秦艺的头上倒了下去。 “秦社长，对不起啦！” “什么对不起，你这是被他们带坏了！宋妍喜，你不能跟他们学啊！” “秦社长，你又不是什么好人！” “我哪儿不好了？” 宋妍喜咬了咬嘴唇，把最后的一点头全都倒他头上。 然后心想，你自己知道，还问我？ 是好人，那你倒是问问我，同不同意啊？ 你不问我，我怎么告诉你答案？ ...... 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由于山庄有的是房间，所以大家今晚就都睡在这里了。 房间是公司的前台定的，前台订房的原则是，秦总、程总、李总、葛总他们肯定是要住最好的。 而其他人的话，管理层一个标准，明星艺人一个标准，再就是练习生了。 于是，秦艺住的是总统套房，而他的隔壁则是同样大套房的程雪晴。 套房这一溜的对面，则是豪华大床房。 程筱芸、白浅、宋妍喜她们几个就住在对面。 其中，程筱芸和秦艺正对门。 而宋妍喜在程筱芸隔壁，也就是秦艺房间的斜对过。 不得不说，这个安排有点意思的。 第359章 就这么考验老干部？ 秦艺回到房间已经十点多了。 回到房间后，先洗了个澡，然后照例先跟陈菲儿视频了一会儿。 “我好想回来啊。”陈菲儿说道，“你太过分了，趁我不在就搞party。” 陈菲儿是在南边拍戏，倒不是她自己的戏，而是在出道时帮过她的一个导演开新戏，让她去客串一下，向来知恩图报的她就欣然前往了。 谁知道拍着拍着，戏份就越来越重，本来说只要两天就行，现在戏份已经加到七天了。 虽然报酬方面人家是给足了，可是陈菲儿还是有点不太愉快。 主要是，这么一来她很多行程都要打乱了，比如说好的这周跟秦艺一起去爬山的，现在就无法成行了，还错过了这么好玩的party。 可是在这个圈子，人情世故是最重要的，陈菲儿也只能忍了。 秦艺一边拿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这有什么，你是董事长，回头你再搞一个，他们得乐疯。” “天天玩party，那我们干脆开个酒吧得了。”陈菲儿说着，又看了眼秦艺身上穿的酒店睡衣，“你怎么还穿酒店的？我不是给你买了吗，酒店的多不卫生？” 秦艺微微一笑，随即便脱去了睡衣，露出完美紧致的上身。 “不就是想看嘛，直说好了。” “自恋也要有个限度好吧？又不是没看过，请我看......”陈菲儿顿了顿，然后娇俏地一笑，又改了口，“那姐姐勉为其难地看一下吧，镜头能不能往下点？” “要多下？”秦艺嘿嘿一笑，“我里面可真的什么都没穿，你要不挑战下？” 陈菲儿“切”了一声，“你敢拍我就敢看，我还录下来，也算是有你的不雅视频了。没准还能卖点钱？” 果然是成熟的恋人了，从第一次秦艺让她穿校服她还扭扭捏捏，到现在面对秦艺的“调戏”，陈菲儿早已脸不红心不跳了，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 到底是三十岁的女人了，瓜熟蒂落的年纪，才不会那么不禁逗。 “那好，我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秦艺镜头一晃，果然瞬间下移，移到了重要部位。 陈菲儿虽有心里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吓得脸红耳赤。 却是再定眼一看，发现那家伙明明穿着内裤的！ 当时就气急败坏，“你骗我！你给我等着！” 秦艺一脸坏笑，“有这么失望吗？那我再给你次机会，你求我，我就给你看。” “我呸！”陈菲儿一脸嫌弃道，“你求我，我都不想看。” 顿了顿，又说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流氓了，以前还以为你顶多个是个小无赖，没想到这么色！” “呵呵，你得到了我就开始后悔了？” “想后悔，这不是来不及了嘛！” 恋爱中的男女，总有聊不完的话，虽然每一句都像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你总能感觉到情绪被滋润着，聊多久都不会觉得累。 聊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有人来敲门。 “谁啊，这么晚还来找你？”陈菲儿问道。 秦艺也有点奇怪，但还是说道，“还能有谁，应该是葛军他们吧。今晚都喝多了，可能又想来我这闹。” 陈菲儿打了个哈欠，“那好吧，我就先睡觉了。你也早点睡，知道吗？” “你都不看看是不是小姑娘来敲门？”秦艺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说道。 陈菲儿不屑地说道，“我才懒得看，要真是小姑娘，我也拦不住。我总不可能每天把你栓在身边吧？” ...... 陈菲儿挂了电话。 秦艺也开了门。 然后不由地一愣。 我去，还真是小姑娘...... 程筱芸。 程筱芸同样穿着睡衣，只不过她是自带的。 严格说，那是一件天蓝色的睡裙，长度刚刚够到大腿的位置，胸口画着一只小熊，可能是为了睡觉舒服，因此领口设计地很松，清晰可见里头透明的吊带。 秦老狗一直觉得，这种睡衣设计的很不合理，因为他一看到，就瞬间不困了。 这到底是为了睡觉而设计的，还是为了和人睡觉，而设计的呢？ 程筱芸也不说话，直接推门而入，经过秦艺身边的时候，飘散起一股淡淡的酒气，又混合着沐浴露的气息。 她应该是刚刚洗完澡。 所以，刚洗完澡又穿成这样，就跑自己屋里来了，她要干嘛？ 不带这样考验老干部的啊！ 秦艺反应过来，连忙关上门，然后走过去说道，“你胆子......这么大吗？就不怕隔壁看见？” 程筱芸今晚喝了不少酒，有些晕晕乎乎的，经秦艺一提醒，才知道现在是在公司团建的庄园，而不是那个老破小的屋子里。 在那个屋里里，秦艺的房间她想进就进，但是在这里，却不行。 程筱芸原本是来拿一个发夹的，因为后来她的头发也被弄湿了，今天又穿的是没有口袋的裙子，所以她就随手让秦艺帮保管了。 但是被秦艺这么一说，程筱芸又不服气了。 凭什么不能来？ 自己难道不是他女朋友吗？ 而且，而且还是自己先来的，陈菲儿是后来的！ 为了他，自己已经够忍耐，够卑微了！ 酒精壮了胆，程筱芸直接走过去，一下将秦艺按在了墙壁上。 然后脚尖一掂，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 壁咚......果然是习武之人。 秦老狗猝不及防，紧张地攥住了双手，就像一只受惊了的鹌鹑。 “唔......程筱芸，你喝多了......” 秦艺倔强地表示拒绝，他不想趁人之危，而且......他认为自己和前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在他的认知里，上次是特定情况特定气氛中触发的一场意外，以程筱芸的脾气，肯定不会有第二次了。 这个小妮子，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是应该要的，什么是不要的。 要不然，以她那种成长环境，她的人生可能早就走偏了。 但是程筱芸 很认真地看着他，以表示自己没有喝醉。 “秦二哈，我才不要当什么破明星呢！要不为了帮你，我现在宁可做你的小助理！” “你这个，跑题了吧？” “没有，你欠我的！你还欠我好多钱，到现在都没还！” “我......” 秦艺话没有再得到说话的机会，小妮子又一次吻住了他。 柔软的腰肢紧紧地贴着他。 空气在急剧地升温，呼吸也在加速。 程筱芸原本也认为，那次只是一场意外，终将会成为自己和二哈的回忆而尘封起来，永远不会再发生下一次。 直到，她收到了那个精致的礼盒。 里面的“礼物”让她确信，秦艺没有要中止两人“危险关系”的意思。 既然他敢，那她有什么不敢的？ 程筱芸醉意朦胧地看着秦艺，又说道，“你那些......我是不会穿的，也不会用！反正，有空你回去拿回来。” 秦艺又是一愣，“哪些？” 程筱芸没有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反正，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要是......要是没有陈菲儿，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 “啊？”秦艺发现，她说话越来越语无伦次了。 “我......” 就在这时，只见程筱芸忽然捂住了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噗”地一声，一股夹杂着浓厚酒精味儿的混合物，猛地就喷在了秦老狗身上。 秦艺当场懵逼。 我去，我还没喷呢，你先喷我一身？ 不是专程来搞我心态的吧？ 却也是如释重负，心想有些事，能不能发生还是不发生好。 毕竟，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有人会越陷越深，到时候这段关系更难收场。 此时程筱芸也是蒙了。 一脸委屈兮兮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老狗叹了口气，“行了，赶紧回去洗洗吧。” “那、那......”程筱芸瞪大眼，又弱弱地问，“还......睡吗？” 看着她那眼神，那种表情，秦老狗顿时又心头一酥。 不过刺鼻的味道又让他清醒了过来，对那种俗念顿时索然无味。 于是说道，“睡你个头啊！你自己喝了多少自己不知道？” 说完，赶紧跑去扯了好些纸巾过来，给她擦了擦嘴。 程筱芸吐完，好像清醒了不少，忽然又涨红了脸。 “我回去了！” 说了一声，她就飞快地打开门，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又羞又气地拍着自己的脸蛋。 “程筱芸，你在干什么啊？” “丢人丢到家了！” ...... 秦老狗看着对面猛关上的大门，长叹了一口气。 心里居然有些小失落。 是啊，这样的美少女，又从自己怀里跑走了，是个男人都会有失落感吧？ 他承认，如果刚才她没有吐的话，那么现在会是什么剧情，以及是不是很“撞怀激烈”，几乎已经没有悬念了。 毕竟，他就是一个俗人。 但谁，又不是一 个在红尘中修行的俗人呢？ 脱去睡袍丢一边，秦老狗又浴室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就只有一件女士睡袍了，秦老狗当然不想穿，于是索性就围了一条浴巾，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出来后，发现房间的大门还开着，好像是方才忘了关。 于是走过去关门。 恰好，看到程雪晴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 于是心想，要不然从她房间拿一件男士的睡衣就好了。 于是说道，“程总，你出去？” 程雪晴也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点点头说道，“小家伙太兴奋不睡觉，我去看看。” “哦，”秦艺想了想，那等她回来不知道要多久呢，于是说道，“那算了。” 凑合睡得了呗，大老爷们讲究那么多干啥。 程雪晴却是愣了下，心想什么算了？ 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懂了。 在略微犹豫了下之后，她不自觉地看了下左右，确定没人，于是又低着头走到秦艺旁边，低声道，“那，等我会儿吧。” 秦艺笑了笑，“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忙你的。” “知道了。”程雪晴点点头，就走了。 秦老狗关上门，躺床上刷了会儿手机。 正准备睡觉，突然就听到敲门声。 开门，只见程雪晴站在门口。 她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 奇怪的是，一开始她也穿着酒店的睡袍和拖鞋，现在.....突然又穿上了高跟鞋、丝袜和职业装？ 秦艺很懵逼，心想大晚上的，她该不会来找自己聊工作吧？ 呐呐呐，这就过分了啊！ 程雪晴没等秦艺说话，便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接着，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就搂住了秦艺的脖子，然后主动地吻了上去。 显然，她不是来谈工作，而是来聊人生，这种很深度的问题的。 衣服的确是她刚换的，虽然衣服上带着酒味，但是她记得，秦艺说过，最喜欢看她穿职业装了。 程雪晴当然不是蓄谋的，事实上在那晚之后，她就已经决定，摆正和秦艺的关系了。 有那一次，就够了。 可是，今晚又有点不一样。 先是秦艺写了那么一首歌。 “愿再可......轻抚你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若是此前两人没什么，程雪晴大概也不会多想。 但问题是，两人此前已经有什么了。 所以，程雪晴觉得，自己能听懂秦艺的意思。 更何况，刚刚他还委婉地问她了。 程雪晴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想了想，既然已经有第一次了，而且现在他需要......而自己喜欢他...... 反正，哪怕她再阴暗地想，这只是这家伙一时兴起罢了，可是依旧无法拒绝。 程雪晴很清楚自己和秦艺不可能，但是她更清楚的是，当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那么当他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应该出现。 更何况，除了他，自己似 乎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最近，就有个业界知名的大律师在疯狂地追求她，她也想试试，可是只吃个饭，就觉得索然无味。 因为拥有过，所以再换一个人，那种强烈的对比让她无法接受，哪怕那位大律师事业有成，长得也还算不错...... 秦老狗再一次懵了。 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每个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以后，都直接来这一套。 她们不会是陈菲儿派来考验自己的吧？ 这就过分了啊，程雪晴居然还穿职业装，黑丝，这特么谁能经受得起考验啊？ 当然，吐槽归吐槽，秦艺知道这跟陈菲儿没有关系。 “秦艺，我很想你。” 程雪晴心说，我每一天都会看到你，但是每看到你一次，就会想你多一次。 她疯狂地亲吻着秦艺，甚至主动伸手，解开了他围着的浴巾。 秦老狗也不淡定了，程雪晴那柔软的身姿，熟悉的味道，和散发着的职业而成熟的气质，让他无力抵抗。 又想起了，那晚在她家中的点点和滴滴。 然而，就在这时，程雪晴的电话响了。 气氛又陡然中断。 程雪晴面露尴尬地看着手机，说道，“我爸......又打电话来了。可能是孩子又没睡......” 秦老狗无语凝噎。 又来这套？ 商量好的吧？ 但还是立即说道，“没事，你去看看吧。” “那......一会儿还来吗？”程雪晴问。 秦老狗咬咬牙，终于狠下心说道，“算了，早点睡吧。” 自己真的不想重复蓝星上的故事了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别逼我！ “哦......要不然我看看时间吧，如果还早的话......” “到时候再说吧。” “哦，那好。” 程雪晴出门了。 秦老狗又长叹一口气，心想一个个都是来玩我的吧？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啊！ 这把，他很利索地关上了门。 可是身体越发燥热。 于是没办法，只好再去洗一遍凉水澡，降降温。 这一会儿功夫，他啥都没干，光特么洗澡了！ 三次！ 洗完澡，秦老狗打了个哈欠，心想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再洗澡，都该脱皮了！ 而就在他刚刚躺到床上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秦老狗无语。 “没完了是吧？” 心想，这回是程雪晴还是程筱芸？ 不管是谁，坚决劝退！ 于是穿上拖鞋，他又啪嗒搭跑去开门。 门一开，他又愣了。 因为门口站着的，是宋妍喜！ 而且，和前面两位一样，宋妍喜一看他开门，就二话不说先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就关上了门。 秦老狗整个人都麻了！ 卧槽，这女人又想干嘛？ 不带这么考验老干部的，这么下去别说精神了，身体也受不了啊！ 但转念又一想，宋妍喜总跟她们不一样吧？ 毕竟，老子跟她可是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 摸着良心说，自己可是一个暧昧的眼神都没给过她！ 第360章 秦艺的爪牙 宋妍喜也喝了不少酒，这点从她身上的酒气便可知一二。 自从来到华夏以后，宋妍喜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每个爱喝酒的人，心里总有酒化不开的事情。 越化不开，就越想喝，一直喝到那些事随着酒精从心底浮出来，再也压不住。 至少今晚的宋妍喜，就是这种情况。 而秦艺看到她迈开紧致白皙的大长腿，逼近到自己跟前，一双无数宅男为之疯狂的桃花眼，又静静地看着自己时，不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感觉她也可能在垂涎自己的美色。 秦艺不想再洗澡了。 于是很谨慎地问道，“宋妍喜，你找我......有事？” 宋妍喜目光灼灼地盯着秦艺，在心里已经骂了一声“笨蛋”。 财阀家的大小姐，因为在刚才的狂欢中，被秦艺的若无其事甚至略显冷淡地对待，而愤愤不平。 明明是表白了，可为什么突然又装作只是普通朋友一样？ 于是在咬了咬嘴唇之后，借着酒劲，她爆发了。 “呀，秦社长，如果真的想守护一个人，不是应该很勇敢吗？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咦......这样的秦社长，真是让人失望呢！” 秦社长越发一脸懵逼，心想我不勇敢吗？我超勇的好不好，试问谁不知道？ 她到底在说什么？ 宋妍喜在说什么，这个问题还得从派对说起。 在派对上，宋妍喜发现，秦艺面对自己时，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有些冷淡——虽然也偶有关怀和互动，但完全没有到要追她的程度。 她自然想不通了，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领会秦艺的意思领会错了？ 可是，他都说得那么明显了，自己怎么可能领会错呢？ 于是回房间后，宋妍喜忍不住，隐隐跟小诸葛金理事吐槽了下——金理事身为陪着她长大的保镖，在她眼里如亲大哥一样，她自然什么事都跟他讲。 金理事是何等智商？大脑只经过数秒的运算，就果断地得出结论。 “小姐，这种事身为男人的我简直了如指掌！” “他一定是因为你没有给他答案，而认为被你拒绝了，于是感到羞愧，只好躲避你！” 宋妍喜觉得不可思议，“羞愧？秦社长看上去，像是那种会羞愧的男人？” 金理事当时就笑了，“啊，小姐，你不了解男人！秦社长是那种防守型的男人，自尊心大于一切，自尊心，哦？” 宋妍喜沉吟了下，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个家伙有着远超常人的才华，却曾经备受打压，顾问团说过，这种人的自尊心，一般都很强。 嗯，他是防守型的男人，尽管他长着攻击型的脸、身材.... ..和屁股！ 金理事又进一步分析道，“现在看来，他和陈菲儿小姐的恋情确实已经结束！这个狂欢，应该是单身party，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举办呢？又为什么在陈菲儿小姐不在的时候举办？” “再进一步地讲，现在三人行两个合伙人之间已经分手，彼此不再信任！这就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宋妍喜再沉吟了下，感觉金理事的话，好像......的确无法反驳？ 于是金理事深藏功与名地一笑，进行了总结陈词。 “小姐，所以现在你正好利用他对你的感情，去推动三人行与SMK的合并大业！小姐不要有心理负担，华夏的兵法上说，上谋攻心！ 为了我们能顺利回韩国，小姐应该用尽一切手段！呀~~商场上的事，就是这么残酷，也要让那小子知道，人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宋妍喜听完，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但是金理事说的，有一点她不太认可。 什么叫“用尽一切手段”呢？说得好像自己是反派一样。 为什么就不能皆大欢喜呢？ 自己......就不能和秦社长认真地交往吗？ 宋妍喜想的是什么，秦艺自然完全无法get到。 但是听她这表情，这语气，他隐约开始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于是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要不然，摊开来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 “秦社长！”宋妍喜打断了秦艺，然后认真地说道，“如果真的有心的话，请以后.....” 说到这里，宋妍喜顿了顿。 毕竟，对于从小到大都习惯于被表白的她，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但是事已至此，面对这样一个“防守型”的男人，她也只好豁出去，先丢下财阀公主的自尊了。 于是咬了咬牙，说道，“如果真的有心的话，请以后好好的守护我吧！对于我而言，秦社长你也是很特殊的存在！” 说完这话，她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于是赶紧拉开门，跑了出去。 秦老狗当场呆掉。 身为一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宋妍喜的意思呢？ 可是，这算什么？ 莫名其妙就杀过来的表白？ 不对啊，自己明明已经日三省吾身了。 比如： 作为男孩子，今天我有没有保护好自己？ 作为正经人，今天我有没有一身正气，思无邪念？ 作为陈菲儿的男人，除了陈菲儿以外，其他女人是不是都是小妖精？ 可是，为什么各种桃花还是不断呢？ 关键是，这些女生要想拒绝，还真有点难办。 程筱芸就不用说了，但凡自己跟她稍稍说得绝情点，她能立马走人。 宋妍喜呢 ？这件事要是不好好跟她讲清楚，她也立马会韩国，到时候自己攻略韩国市场，可就损失了一员干将。 至于程雪晴......那也是自己的干将啊，说实话现在得罪谁，自己都不敢得罪她。 没有她，这么多活儿谁能干得了？ 现在他都已经习惯，有事雪晴干，没事干......咳咳，没有，没有后半句。 算了，不想了，去洗澡吧...... ...... 五月就这么过去了，又进入了六月份。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现在女孩子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穿短袖、短裙了，而不必承受人们“她不冷吗”之类的质疑。 六月，对于秦艺而言，是很繁忙的一个月。 因为这个月，三人行和快音，终于要搬进各自的产业园区了！ 两大产业园区虽然目前还没有彻底竣工，比如规划中很重要的绿植景观就还没有完全到位，某些设备也没有安装调试。 不过，主体大楼都已经完工，且快速地完成了装修。 按照这个进度，到六月中旬，两家公司就都可以搬进去了。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快音和三人行的扩张实在太快了，快到各自的办公室早已经人满为患。 快音那头，为了增加工位，甚至已经连走廊都利用起来了。 三人行这边也差不多，尤其是训练基地那边，按照白明远的说法，要是再不搬，整个别墅区租给他们都不够。 也对，随着综艺、影视、音乐三架马车的全面上线，现在三人行的练习生、签约艺人也在飞速增长。 练习生一增长，那么管理人员也要增加，就别墅那几个房间，够几个人住的？ 所以，最近三人行和快音，都在忙搬迁的事情——搬迁涉及到大量资料、数据的迁移，自然要提早半个月准备了。 不过除了这些，这个月秦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快音那头，各地的“快营公司”已经布局得七七八八了，目前全国总计有七十五家快营公司，同时在各优质货源地，布局了七百多个快营服务站。 服务站的功能，当然是收货、仓储、发货，以及跟当地供应商结算的。 这些服务站，八成以上都集中于东北、西部以及北部三大片区。 因为老头说了嘛，得此三地者得天下。 不过，目前所有公司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亏损的。 每一天，基本上都得烧上千万的资金进去，以维持基本运营。 你说亏得离谱？ 不，这个时候亏得越多，秦勤他们越高兴。 亏得多，就代表占的地盘越大！ 不夸张的说，现在音浪那边，正因为“亏得不够”而急火攻心！ 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永远只能抄作业，于是 永远都慢快音一步呢！ 现在，东北、西部、北部三大片区，最优质的地盘，基本上都布局了快音的快营公司和服务站，而且最优质的供应商，也都和快音签订了独家供货协议。 音浪想插手，难！ 于是音浪不得不调整策略，先去进攻快音相对薄弱的南部、中部等片区。 而这正是秦艺想要的——知道你有钱，所以给你几个撒钱的地盘，使劲折腾去吧！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王超他们折腾了好久的“快音商城”，终于可以在六月初正式上线了！ 一旦快音商城上线，就意味着快音“大直播”、“大电商”的时代，正式来临！ 这么大的事情，秦艺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这两天，为了庆祝快音商城上线，秦艺已经让整个三人行调动所有资源，请了大批明星，到时候前来直播助阵了。 这种事，要么不搞，要搞就一定得搞得风起云涌、路人尽知。 除了这些，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七月份即将揭晓的“亚洲金曲奖”，将在六月下旬进入初选阶段。 因为亚洲金曲奖是采取向全亚洲听众电话随即采访投票的方式进行，所以为了稳赢，秦艺不得不开展一次亚洲巡演。 造势嘛，巡演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而这将占用他整个六月份大部分的时间。 会议室里，赵姐现在就在介绍秦艺的亚洲巡演之行。 “首站的话，我们打算定在淡马锡（新jiapo），这里华人多，基础好，且当地有和菲儿姐关系很好的歌星会来助阵。” “然后是马来，这边华人也同样很多......” 秦艺听到这里，打断道，“我觉得，第一站是不是考虑韩国？第二站霓虹？这样可能效果会更好。” 赵姐愣了愣，然后看向列席了会议的陈菲儿。 李江南、葛军、程雪晴他们，则皱紧了眉头。 毕竟，韩国和霓虹其实对“亚洲金曲奖”投票而言，不那么重要。 为啥？因为按照往年来看，人家基本上都会投给自己国家的歌手。 哪像华夏，很多人会疯狂的为自己的韩国、霓虹偶像拉票，但凡你敢问他为什么不投自己国家的，人家就会来一句“音乐无国界，你格局太小”。 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之前华夏也确实没出国亚洲金曲奖的歌手，投了票也是白投。 陈菲儿想了想，说道，“其实先去霓虹和韩国，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么一来，这次亚洲巡演的话题性和关注度，一定会拉到最高。只是......有其利必有其弊。” 葛军点了点头，笑道，“上个月咱们让花样少女团的两首歌，霸榜韩国各大音乐榜单，已经有 韩国音乐人说这是‘耻辱’了。现在秦艺再亲自出马杀过去，恐怕整个韩国乐坛，真的要炸！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状况，我都无法预料。” 秦艺呵呵一笑，“那些韩国音乐人，总不能组团来群殴我吧？” 李江南突然认真地说道，“看怎么‘定义’群殴了。他们动手倒是不至于，但是一旦我们的演唱会行程发布，他们那头一定也会跟进。到时候我们一打多，还是在别人的地盘，所面临的挑战，要远大于之前中韩歌友会。” 赵姐正色道，“的确如此，韩国和霓虹人好面子的程度，可不逊于我们。如果我们在他们国家成功举行演唱会，会被他们视作某种程度的羞辱和挑衅。这甚至都不需要有人鼓动，他们的音乐人自然而然就会联合起来。所以，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赵姐的问题，问得很认真，认真到让葛军都收了笑容，开始沉思。 的确，这不是一场演唱会的问题，而是事关秦艺是否能真正走出国门，冲向全亚洲的问题。 如果能征服韩国和霓虹的歌迷，那么他就必然能征服整个亚洲。 或者，换句更直白的话来说吧。 身为韩国或者霓虹的歌手，征服华夏歌迷只是常规操作，不代表就是亚洲顶尖。 但身为一个华夏歌手，如果他能征服向来“护短”、“顽固”的韩国和霓虹歌迷，那么将开创整个亚洲音乐史的新时代。 到那时候，就算他被冠以“亚洲歌王”、“亚洲歌坛一哥”之类的头衔，也相信不会有多少人来反对。 但问题是，没有这个先例，他能做到吗？ 会场的气氛，陷入一片沉寂。 却被秦艺一声轻笑打破了。 “干嘛非要搞得这么严肃？我就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那就是......” 秦艺的后背从椅背上离开，坐正了姿势，然后环顾了下众人，最后一字一句地问道，“兴他们的歌手，来我们这开演唱会。就不兴我们的歌手，去他们那里开么？ 怎么，他们那里是禁地？那我倒要看看，我闯了他们的禁地，他们能不能把我大卸八块？ 不爽啊？那就掀桌子来战咯！” 一番话，语气淡淡，却是掷地有声、余音绕梁。 恍若一声惊雷，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是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秦艺，集嚣张、跋扈、狂傲于一身，如同蛰伏了几十年的庞大妖物，突然张开了爪牙。 秦艺现在不为别的，就只想争这一口气。 我他吗都穿越了，要是还不能站着当这个偶像，那还穿越个屁啊？ 这一刻，深埋在李江南、葛军甚至陈菲儿等人内心的那颗种子，终于发芽了！ 那芽，沐浴在华夏歌坛几十年未有的阳光之下！ 第361章 大家都一样 某种意义上说，三人行的所有人，包括李江南、葛军以及陈菲儿在内，都是秦艺的追随者。 区别在于，是否狂热，和狂人的程度。 像白明远、邵先民、陈大雷、程雪晴、白浅这些，必然是狂热的，狂热到他哪怕说明天要造火箭，他们都会下意识地去想造火箭要分哪些步骤。 尤其是程雪晴，很可能当晚就会去查资料，然后规划出一个火箭公司的人事框架。 但像陈菲儿、李江南他们，则表现得不明显，甚至很理智。 比如陈菲儿肯定是不会承认，她是秦艺的追随者的，你要说夫唱妇随，那她还能勉强点头。 但事实是，当秦艺说出他想去韩国开演唱会的时候，她便立即改了想法，认为此事也未必不可行。 这显然说明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就是秦艺的追随者。 因为她明知道现在秦艺去韩国开演唱会，时机有多不成熟。 比如，秦艺在韩国的知名度，其实也就近期才上去的，完全达不到一线的程度。 另外，韩国的演唱会市场非常清晰，就是以韩语歌为主，除了霓虹的两个超级巨星，以及三十年前港台的歌星，其余亚洲人想去那边开演唱会，几乎就没有满座的先例。 所以，秦艺凭什么去开呢？ 可是，当秦艺提出要去开演唱会后，陈菲儿就觉得，他一定是有办法的。 毕竟，从认识他到现在，那些看上去没有办法的死局，他破得还少么？ 于是说道，“秦总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可行性方面就没必要再讨论了。” 一锤定音。 她说完后，全场再无一人反对。 但是陈菲儿说完后，又看向秦艺，说道，“不过，秦总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详细计划？” 秦艺点点头，说道，“确实，目前我在韩国也没那么火，贸然前去估计场面也不会太好看。不过么，我给韩国人民备了点小礼物，相信有那些小礼物开道，应该会好办得多。” “礼物？”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唯有陈菲儿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一扬，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然后说道，“如果是礼物的话，那就要加紧准备了。演唱会，最迟也要在中旬开始，我们最多还有半个月时间准备。” 秦艺微微一笑，“够了。” ...... 韩国，韩城。 SMK总部大厦，会议室里大佬满座。 由于幕后社长宋妍喜为打入敌军总部至今未归且表现出投敌迹象，目前公司的大局就由李秀满来主持了。 不过今天参加会议的，不光有公司的高管以及车智熏，还有李秀满亲自打电话邀请过来的韩国另外两家大型经纪公司——韩国时代、KYP的两位音乐事业部的负责人。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秦 艺的《GEE》和《NOBODY》席卷整个韩国已经半个多月了，居然到现在还分别排在各大音乐榜单的前两位，无非是两首歌谁在前谁在后的问题。 这自然是让每一个韩国音乐人都难堪的事情。 而除了难堪，更让他们感到压力甚至恐惧的事情，就是在韩国已经成立了好几个花样少年团的应援组织，甚至社交媒体上有很多人在问，花样少女团什么时候来韩国活动，或者开演唱会？ 很显然，凭借这两首歌，花样少女团在韩国已经有了不小的粉丝基础，接下来她们很可能会真的来韩国，抢占市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先用歌或者电视剧圈粉，随后官方各种扶持应援会、粉丝会，最后本人现身送福利的手法，正是此前韩国像华夏或者其他国家输出新偶像的经典套路。 如今，对方按部就班地照学，结果他们却毫无办法。 向来和韩国不对付的霓虹网友，如今正在疯狂嘲讽韩国歌坛，说他们即将被一个华夏人统治，所有韩国音乐人都该切腹自杀云云。 当然，压抑了很多年的华夏网友，自然也不甘示弱，更是变本加厉地展开嘲笑，小段子写得是一个又一个，可以说杀人又诛心了。 如此这般，韩国音乐圈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于是，这场名为“韩国音乐生态发展研讨会”，实际却是针对秦艺的特别会议，便应运而生了。 不过，此时坐在会议桌中间位置的韩国时代和KYP的两位代表，除了和大家寒暄一下后，就一言不发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按照李秀满的行事风格，既然召集大家前来，那么他手里肯定已经握着牌了，先看看他是什么牌再说。 但是李秀满是何等的人精，自然不会先掏牌。 会议开始后，他先发表了下开场词，大意就是，现在“花样少女团”对韩国女团乃至整个韩国乐团都产生了冲击，大家需要齐心协力一起应对之类的。 然后就话语一转，看向车智熏，说道，“智熏啊，你那边有什么计划？” 众人看向车智熏，这位刚刚出道就已经红透了整个亚洲，号称韩国第一天才的新人。 车智熏面色清冷，语气淡淡地说道，“李社长，各位前辈，我还是认为，要想击败他们，还是从作品的本身的出发。我手上还有一首S+歌曲，公司曲库里也有一首S+，两首歌都拿出来，由我和朴正欢前辈一起操刀，让windgirls演唱。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们就能重新夺回榜单。” 朴正欢就是跟李江南打赌说华夏十年内拿不到亚洲金曲奖的那位，他是韩国最强的音乐制作人之一，也是如今韩国最火的windgirls的御用制 作人。 众人听完，都礼貌地点了点头，但是没人发表评论。 这种硬碰硬的反击方式固然好，可《GEE》和《NOBODY》给在座所有人的印象都实在太深刻了，而且这两首歌如今在油管等国际社交平台上也已经大火，引发了大量的模仿，甚至连很多欧美明星也加入其中。 所以，谁都不敢确定，车智熏说的那两首S+歌曲，能不能将其打压下去。 李秀满对于车智熏的说法，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小子现在一门心思就只想证明他比秦艺强，这点他太了解了。 嗯，哪怕是他手里的那首所谓的S+，其实也是公司一位前离职员工写的初稿，他只是润色了下......但如果能PK掉花样少女团的歌，那也能证明他比秦艺强。 总之，无论用什么方法，车智熏就是要证明这点。 因为，他已经被激怒了！ 但是李秀满还是点点头，说道，“我同意你的计划。那两首歌你们可以立即开始制作。只不过，等你们制作发行出来，就算夺回了榜单第一、第二，那么别人也会说，是因为人家上榜时间太长了，排名自然会滑落，到时怎么办？” 车智熏似乎想过这个问题，眉毛一挑，不屑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翻译成华语版本，也去制霸他们的榜单，这样难道不是对等力度的反击么？” 李秀满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车智熏这个态度。 “很好，那歌曲方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顿了顿，又看向韩国时代和KYP的两位代表，轻笑道，“两位，之所以请你们来，是想跟你们分享一些信息。” 韩国时代的代表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说道，“李社长请讲。” “两个信息。”李秀满说道，“第一个，是秦艺打算举行亚洲巡演，第一站打算设在韩国，你们怎么看？” 李秀满话音刚落，在场不少人就顿时笑了出来。 连车智熏都嘴角一扬，接着摇了摇头。 韩国时代的代表忍不住说道，“这小子是疯了，还是吃了小药丸了？就凭那两首歌，他还想在韩国开演唱会？他真以为韩国乐坛，和他们华夏在一个时空么？” JYP的代表更是笑道，“他要是能在韩国开一场爆满的演唱会，那我们直接缴械投降算了，还应该给他颁个歌坛大赏。哦对，几千人的场子不算，那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在我们国家还有不少华夏人。” 李秀满摇摇头，“可不是几千人的场子，而是在韩城艺术中心，两万五千人的场子。” “哈哈哈！” 在场有SMK的高管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并非刻意地嘲笑，而是他们真的觉得好笑。 是，现在 秦艺的那两首歌，以及他手里的女团，在韩国很火。 但是这跟他本人是两回事好么？ 一个此前在韩国毫无名气，最近也只是因为两首歌，以及和某个财阀家的女儿传出绯闻而博了些热度的华夏人，居然妄想来韩国开演唱会...... 这跟一个远方亲戚因为见过几次面，就想上门来借钱有什么区别？ 他这已经不是高估自己的影响力，而是在幻想自己的影响力了吧？ 李秀满轻轻地敲了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又看向同样也列席了会议的朴正欢，问，“朴先生，有没有想说的？” 朴正欢淡淡道，“他已经称霸华夏了，下一步自然是想称霸亚洲。” 不过顿了顿之后，他冷冷地又补了一句，“华夏的音乐界一直有这个野心，就比如那位李江南。只不过，对他们来说，要让那一天来临，至少再过个十年吧。”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朴正欢跟李江南的赌局，既然提起来了，便有人问道，“朴代表，下个月亚洲金曲奖可就揭晓了。你和李江南的赌约，还算数么？” 朴正欢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你有看我们声明取消么？” 看那人讨了个没趣，李秀满立即打圆场道，“行了，我与诸位分享这个信息，不是讲笑话，而是希望我们三家公司能协调行动......虽然他的韩国行的确很让人困惑，但是我们还是不能不管。至少，我们可以将这种困惑无限放大......” 韩国时代和KYP的两名代表，都端着玩味的微笑，点了点头。 就是说，让他丢脸丢得更大一点呗，最好丢遍整个亚洲。 于是，KYP的代表说道，“李社长只管做计划，我们会跟进的。” 李秀满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道，“对了，还有第二个信息，就更加有意思了。是关于花样少女团的，具体的说，是关于这个女团中，其中一个很特殊的成员的。” 这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顿时都耳朵一竖，八卦之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花样少女团中一位特殊的成员？ 难道不是你们SMK幕后金主的千金，号称“韩国财阀界第一反叛女”的宋妍喜小姐吗？ 所以，她母亲出轨的到底是保镖还是华夏隐形富豪？ 她跟秦艺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宋社长好几天没公开露面，是不是真就如网上传言的，偷偷跑去华夏跟宋小姐的亲生父亲谈判了？ 这些事情，他们当然不敢当面打听，更不敢问。 但是如果李秀满肯说，那可真是棒棒的，要跟他点赞且......转发了！ 李秀满突然发现，从会议开始到现在，在座各位的表情，才第一次真正的严肃了起来。 登时就黑了脸。 因为他 知道，这些人是在想什么。 于是立即说道，“各位，我社以及SK集团方面，正在打击近日关于我们宋社长的一些谣言，请大家勿要听信网上那些无稽之谈了。” 众人当即纷纷点头。 啊对对对，那你倒是快说啊！ 这第二个信息，是不是你们宋社长打算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啊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你们宋社长是不是打算对付他夫人的亲生女儿了？ 却听李秀满又话锋一转，说道，“我要说的，是她们其中一个叫白浅的成员。根据爆料，这个女人原先是游艇上的应召女郎，甚至有照片和证人为证。”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轰然！ “呀~~居然还有这么劲爆的新闻？” “果然是业余的公司啊，连艺人的背调都不做？” “你怎么知道没做？万一是那位秦社长喜欢这种的呢？” “按照华夏的规矩，这种情况好像可以封杀整个女团？” “在韩国，那些宅男也无法容忍这种情况吧？” 各种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甚至已经看到了丑闻爆出，然后花样少女团被架上刑场，开始鞭挞的场面。 李秀满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 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丑闻固然是摧毁对手最好的办法，但是在我们SMK不是选项。所以，我拿到之后也一直在想，如何处理？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所以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KYP的代表也立即说道，“KYP也没有兴趣通过爆料对手丑闻来赢得竞争，这点我们一致。” 韩国时代也不甘示弱，马上接话，“韩国时代也从来不干这种事。” 三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彼此，但是心里都不约而同地甩了一个词给对方。 “下贱！” 还有脸说？你们暗地里用各种莫须有的“丑闻”，搞了我们艺人多少次？ 好吧，谁也别说谁，大家都一样！ 该装的都装了，该体面的也都体面过了，那就该说点要紧的了。 于是KYP代表又说道，“再说，这个消息可靠么？会不会杜撰的？我认识一个证据鉴定专家，是韩城地方法院检察官，不如让我去请他鉴定下？” 韩国时代的代表也说道，“对，我这边也可以有人能鉴定。” 李秀满呵呵一笑，“好啊，等到时候，我会传给你们的。” 两人立即秒懂。 很明显，李秀满的意思是，他挑时间。 然后，三家一起行动，调动各自所有的媒体资源，把这个丑闻炒爆！ 这可是在韩国，他秦艺就算在华夏一手遮天，在韩国又能如何？ 有凭有据，这丑闻不光要在韩国坐实，还要传遍整个亚洲！ 华夏第一女团？ 未来亚洲的第一女团？ 那都将变成一个美好的传说！ 第362章 秦艺和秦勤的双重愤怒 华夏，程都市。 市中心公园，排着好几条长龙，无数少男少女兴奋地往队伍前头张望，不过视线被同样无数的手给挡住了。 前头举着手的那些人，自然是拿着手机在拍摄了。 公园门口停着好几辆写着“特警”字样的车子，与此同时，一个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特警，以及当地一群保安，正在努力地维持秩序。 “穿黄衣服的，你插什么队？回去！” “保持间距，保持间距听到没有？回头踩踏了你负责？” “那两个小年轻，不要命啦，还敢在队伍打闹？” 吆喝声、训斥声此起彼伏，不少执勤人员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人群还是从四面八方赶来，依旧没有一点减少的迹象。 天儿很热，不少特警和保安的后背，都印着明显的汗渍。 要是在往常，他们高低要骂两句。 比如不就是几个唱歌的么，有什么好看的？这些脑残粉都是怎么想的，这么热的天在家里吹空调不好吗？ 不过今天，却几乎没人骂。 因为里头在举行签售暨歌迷见面会的，是花样少女团。 怎么说呢，在很多人眼里，这个女团和其他“唱歌的”不一样。 毕竟，人家前阵子可是好好给咱们华夏乐坛出了口恶气！ 直接杀到韩国大本营，破天荒地霸占了对方各大音乐榜，让大伙儿扬眉吐气了一把有没有？ 别说那些乐迷了，就是在场的保安，不少都是花样少女团的自来粉。 另外，长期以来，华夏的女歌手，除了寥寥几个真正有实力的，大都总离不开各种无聊狗血的炒作。 但是花样少女团可从来不炒作，向来都是作品说话。 话说，她们的歌，现在有几个人没听过？ 很多人都是循环播放的好么？ 这怎么骂？骂不起来啊！ 此时，程筱芸、白浅、杨依冉、裴小惠、宋妍喜五人，在《superstar》的专辑以及她们的两张EP上签名，都已经签得手快抬不起来了。 杨依冉在入团之前也是“红”过的，当初她可是内地电视圈的“四小花旦”之一呢，但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跟身边的程筱芸小声吐槽。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才叫红啊！” “早知道要红成这样，我就不参加女团了！” “我手都废了，晚上本来还约了排位赛呢！” 程筱芸也是大汗淋漓，不过她就淡定多了。 “谁让你平常不锻炼的？” “我不是教你八卦拳了吗，好好练，体能提升很快的！” 白浅搭话道，“还练啊？本来就已经够累了，我现在只想回宾馆睡觉！” 宋妍喜是最安静的，从头到尾她一言不发。 不是不想说，主要是她现在脑子很乱，乱到怀疑人生。 就剩下不停地对自己灵魂三问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明明是来当卧底的，可是当着当着我居然......真的成为大明星了啊？ 也没有人拿枪逼着自己这么做，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自己走。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逼发了两张EP就算了。 可是跟着她们到处参加综艺、公演是什么鬼？ 又跑来签售是什么鬼？ 还有，在听到歌迷夸自己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还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礼貌地跟人家说谢谢？ 人家再来一句“你中文说得真好”，自己还会回一句“哪里”、“没有啦”之类的，这是谦虚上了吗？ 说好的只是敷衍一下，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认真营业？ 好没出息啊！ 更没出息的是，昨天公司正式给自 己打了第一笔酬劳，才区区200多万，可是自己却拿出计算器按了又按，兴奋地将它换算成韩币，然后又换算成美元...... 好吧，就算那是自己人生中凭实力赚取的第一桶金。 就算父亲已经冻结了自己的账户，那笔钱来得很是时候。 可那也只是一两个包包的钱啊，自己有必要兴奋成那样吗？ 我，宋妍喜，终究是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正当她在自我拷问灵魂的时候，只听耳畔又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宋妍喜，我好喜欢你啊！你太漂亮，唱歌又好，可以跟我握个手吗？” 宋妍喜顿时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那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呼，完了，我已经疯了。” 握完手，宋妍喜长叹了口气，给自己下了个结论。 “可是......” 宋妍喜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天，其实她都很开心。 她从小学音乐、学舞蹈，难道没有想过，能有一天站在舞台最中央，让所有人聆听自己的声音么？ 当然想过，只是父母和爷爷坚决不允许她走这条路。 她自幼出身财阀世家，难道就没有想过，交一群知心的好朋友，然后像普通人那样嬉笑打闹，分享心情么？ 当然想过，只是父母和爷爷告诉她，这世界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可能就是金理事了。 另外，她现在已经是二十多的年纪了，难道就不想找个男朋友么？ 当然想过，只是父母和爷爷安排的相亲对象，也都是财阀公子，长相就不说了，还开口闭口都是生意，一点乐趣都没有，甚至自己还能猜到他前脚跟自己相亲完，后脚就会去会所找女人...... 而在这里，她觉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似乎全都有。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原来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么难相处，现在她们已经完全接受自己了，而且前几天的一场活动中，有媒体向自己提一些让自己难堪的问题时，她们还一起跳出来，帮自己说话。 还有裴小惠，那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个女人超可爱的，连自己的床铺都会帮忙整理。 以及公司里的一众前辈，也一个个都很有趣，又亲切。 至于秦艺那家伙......算了，先不提他了，最近总见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 签售会原本计划一个半小时，结果因为人太多，足足又延迟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回到酒店时，五个小妮子已经都筋疲力尽了。 五人出席活动时，基本都是一人一间套房的标准，毕竟一线嘛，待遇肯定是顶格来的。 宋妍喜回到房间，本来是想洗个澡躺一会儿的，却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裴小惠。 “快，去程筱芸房间。她带来好多吃的，去抢一点过来。” 宋妍喜摇摇头，“不去了，累死了，我想睡觉。” “有她老家带来的龙须酥啊，你不要吃啦？” 宋妍喜一听，又打起了精神，“那好，我们多抢点过来！” 嗯，差点忘了，喜欢这里的另一条理由是，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就比如程筱芸老家的特产龙须酥，甜甜咸咸酥酥脆脆的，宋妍喜就超喜欢吃的。 这些，韩国可没有，米其林餐厅也没有。 两人跑到程筱芸房间后，发现白浅、杨依冉也在。 程筱芸一看到宋妍喜，就笑道，“就知道你会来！跟你说，我是特意让我二婶又寄了两大包龙须酥过来的。” 宋妍喜扑上去，搂住程筱芸的脸，放 肆地亲了一下。 乐呵呵道，“我超爱你的，程筱芸。” 却是真正的少女姿态，又哪里有在韩国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宋妍喜不会承认什么，但事实很明显了，她......已经被秦老狗调教出隐藏的少女心了。 这段时间，本着“拯救敌方卧底”的原则，秦老狗没有就那天宋妍喜的“表白”，而直接跟她摊牌。 毕竟女孩子脸皮薄，如果直接拒绝，她肯定要回国了。 一回国，她父亲首先会将她软禁，然后韩国网友铺天盖地的骂声，也会将她淹没。 再加上失恋，可想而知高高在上、顺风顺水惯了的宋妍喜，将要度过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秦艺不确定她能不能承受这些打击。 他确定的是，对于处在风口浪尖中的宋妍喜而言，让她继续呆在三人行，由公司保护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这些天他也没有刻意回避宋妍喜，会回她的快聊，偶尔也会打电话跟她谈谈心。 基本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那就自然，偶尔也会说个笑话，逗逗她开心之类的。 秦老狗向来讲“情义”二字，既然宋妍喜长得好看......咳咳，既然宋妍喜为三人行做出过“贡献”，且实质上也没有坑过三人行，所以他当然要保护她。 他的想法是，等风头过去了，再跟她说明情况，然后让她自己选择，回国还是留下。 只是，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么一来宋妍喜不但很安心，而且还多了不少心...... 五个女孩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又或躺或坐地聊着圈里的八卦。 无非是哪个当红小生又换女朋友了，或者谁又得罪前辈了，再或者哪部剧的女主其实很不要脸，傍了个大款带资进组之类的。 八卦嘛，女生最爱，宋妍喜也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她忽然接到了一个信息。 打开一看，她顿时愣住了。 然后，不自觉地瞥了眼，就坐在自己身边，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剥橘子的白浅。 宋妍喜有点不敢相信信息的内容，于是借口上厕所，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小姐，找到黑料了！白浅原先是游艇上的一名应召女郎！现在，李秀满他们打算拿这个大做文章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啊！” 宋妍喜拿着手机，呆立了好久。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天天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有些腼腆又乖巧的女孩子，居然是会所的......那种！ 于是回了一条过去。 “消息可靠吗？” 金理事：“绝对可靠！视频都有！绝对无可辩驳！” 宋妍喜：“视频你能拿到吗？发我看看。” 金理事：“妍喜小姐可是有点小看金理事的人脉了！稍等，这就发你！” 没过多久，金理事果然发了一个视频过来。 宋妍喜点开一看，只见视频中，白浅穿着一身低胸的“女仆装”，正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镜头。 看地点，好像是在一个游艇的船舱里。 旁边，有人在提问。 “请介绍下你自己。” 白浅断断续续、声音微弱地答道，“我叫白浅,工号178，是本次出海游的新人女陪侍生。” “你知道陪侍生的服务内容吗？请说明一下。” “知道，就是......陪客户玩、吃饭......睡觉。” “睡觉是指什么？包括满足客户的生理需求对吗？” “对......” “你觉得你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我能。” “所以，都是你自愿的对吗？在来这里之前，有没有人逼迫你？如果有 可以告诉我，我们马上就能放你回去。” “我是......自愿的。”白浅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弱了，“因为，我需要钱还债。” “好的，谢谢你，白浅小姐。”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上去，这是当初她入职会所时，会所的工作人员所拍摄的。 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了出去。 宋妍喜收起手机，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有点不知所措了。 想当初，她来到三人行的时候，就是为了挖三人行的黑料而来。 而现在，黑料就摆在她面前，可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白浅......对自己真的很好。 当然，不光是白浅，还有程筱芸、杨依冉、裴小惠......团队里的每一个女孩子。 就像刚才，大家在一起吃东西，聊天，多可爱又温暖的时光啊。 如果这件事一旦被爆料，那么这个女团也必然会在顷刻间解散。 宋妍喜现在终于确定，自己舍不得离开这里。 在这里，有她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交了真正的同龄朋友，第一次满足小时候的愿望，站在舞台中央表演，第一次拿到完全凭自己努力赚来的钱。 第一次接受表白，甚至......可能正在谈第一次恋爱。 宋妍喜不确定秦艺现在有没有跟自己在谈恋爱，但是她感觉基本上算是吧，毕竟秦艺那么忙，也经常陪自己聊天。 然而，耳畔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回荡。 “疯了吗，这样的话，你难道真的要开始，帮竞争对手了？” “你是宋妍喜，是SK集团的继承人宋妍喜啊！” “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吗？” “这样的你，才真正可笑吧？” 宋妍喜紧紧地攥着手机，捧在胸口，在卫生间纠结不已。 这时，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白浅在外面问，“妍喜，你怎么这么久？不会来那个了吧？我这有姨妈巾哦，要的话喊一声。” 宋妍喜听到这里，终于咬了咬牙。 她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我可是要促成三人行与smk合并呢！三人行这时候蒙受重大损失，可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嗯，好完美的解释！” 宋妍喜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帮白浅，也帮三人行！ “哦，没有，我快好啦！” 应了一声后，她又沉吟了下。 现在联系李秀满那边，让他们扣下视频，应该办不到。 毕竟，父亲那边已经暴怒，前两天还冻结了自己的账户，而且还让金理事带话，让自己在三天内回去，否则就剥夺继承人资格。 换句话说，现在父亲不会允许自己再插手SMK的事务了，所以李秀满在这个时候，肯定也不会听自己的！ 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件事透露给秦艺，让他提早做准备。 这样，起码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 宋妍喜想到这里，就立即打开快聊，将这段视频发了过去。 且留言，“秦社长，拜托了！一定要帮助白浅！她一定是被迫的，请你相信她！” 嗯，宋妍喜相信，白浅一定不是那种人。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这样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去做那种事的！ 宋妍喜在卫生间等了一会儿，直到秦艺回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外加一句“知道了”以后，她才放心的从里头出来。 要不然，她还想打个电话过去。 不过出来后，她依旧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几个小姐妹聊天去了。 这件事，她不打算再告诉任何人，包括裴小惠。 有些八卦，是不能聊的！ ...... 话说， 此时秦老狗正在会议室，跟邵先民等人讨论他给韩国人民“送礼”的计划。 但是在接到宋妍喜的快聊之后，他不得不中断了一切。 说实话，他也很震惊，这样的视频居然会流出去！ 而且，还会被韩国那边的人先得到！ 关键是，这个视频是真的！不光是真的，连特么身份证号都爆出来了！ 一旦曝光，就算是出面否认也没有用！ 毕竟网友不是傻子，你说视频是伪造的，自然就会有大牛来给你鉴定，告诉你这视频是真的，比岛国小电影拍得还真！ 到时候，你再说其实白浅那天就被自己救了下来，啥都没干？ 呸！谁信啊？ 特么女仆装都穿上了，还是低胸的，你说没干就没干？ 证据呢？去医院验个处子身？ 就算你验出来了，人家也说报告是假的，或者那是后补的！ “这玩意真的能补吗？” “啊呸，这不是重点！” ...... 会所包间，秦勤正和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对弈下棋。 突然之间，只见一人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整个棋盘给掀了。 女秘书很明显是秦勤身边的老员工，处事淡然不惊，见状没有尖叫起来，只是很困惑地看着来人。 秦勤也一脸纳闷地看着来人。 然后眯眼问道，“秦艺，你特么吃枪药了？” 秦艺不解气，又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摔到地上，然后骂道，“我特么何止吃枪药，是吃了屎了！我刚刚把五岳会弄老实，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现在你的人又开始阴我？” 秦勤越发不解，“我的人阴你？你睡醒没有啊大佬？” “废话少说，你自己看！” 秦艺说完，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这事跟秦勤没太大关系，可谁让视频是从他船上出去的？所以这事儿，肯定得带上他啊！ 秦勤看完，顿时也阴下了脸。 沉声吐出两个字，“卧槽......” 女秘书看到秦勤眼中透露出一丝阴冷，此时她心中才真正泛起一丝寒意。 她知道，自家老板很少有这种表情，哪怕生气，他通常也不会表露出来。 而当他不掩饰的时候，就说明......有人已经很危险了。 秦勤此刻的暴怒，其实丝毫不少于秦艺。 游艇上的视频外泄，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去游艇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那些人也泄露出去，那任他有再大的能量，也必须立即滚出华夏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有！因为很明显，白浅的视频外泄，是内部出了叛徒！ 别说不小心这种话，因为游艇上每个人都经过培训，知道不能随意拍摄，也知道这种针对员工的拍摄，视频要如何保存、多久删除！ 虽然，现在游艇会已经停了，毕竟那是他这五年不在国内，用来维护人脉的一个工具。 但是，如果不能找出这个叛徒，对他而言绝对是一枚定时炸弹！ 秦勤不可能允许一颗炸弹悬在自己头上。 于是，立即对秘书说道，“去，把周鹏给我叫来。” 周鹏，就是在游艇现场的总负责人，他必然知道当初这视频是谁拍的。 秘书出去后，秦勤又对秦艺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秦艺怒道，“你的家事我懒得管，交代不交代也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怎么平！我告诉你，白浅那妞儿爱钻牛角尖，弄不好今天视频出来，明天她就上吊！” 秦勤点点头，”你先别嚷嚷啊，我想想，我想想办法！啊不对，你不是一向最有办法的吗，就没想过怎么弄？” 第363章 堂而皇之的踩界行为！ 秦艺没有接秦勤的话，只是黑着脸，继续保持兴师问罪的姿态。 当然，这点事他还不至于束手无策。 想当初，他招白浅入团的时候，李江南就提醒过他，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时他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再来个没辙，那岂不是个妥妥的傻X了么？ 周鹏很快就被叫到了房间里。 女秘书可能也大概跟他讲了下情况，所以这小子一进来，脸上跟便秘似的，五官都快挤在一块儿了。 “秦总，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也不等秦勤发问，他就先认错，然后咬着牙说道，“是章大毛那王八蛋！视频是他拍的，按照规定，他拍完以后要把视频上传到加密数据库，然后把相机里的删掉！肯定是他没有删！” 秦勤脸色阴沉道，“他肯定有责任。但是你怎么确定，不是另外一人从他相机里盗走了视频，然后卖给别人了？” 周鹏抵着头，不敢看秦勤的表情，只是恨恨地一跺脚，又道，“肯定是他！来的路上我打了他好几个电话，想让他一块儿来跟您解释！结果，电话一个都没打通！这小子肯定跑了！” 这么看来，这个章大毛的嫌疑确实很大。 秦勤铁了心要抓内奸，那肯定是能抓到的，秦艺不担心这个，而且甚至也不怎么关心那个内奸会被如何处置。 他关心的事情，是另一件。 又问，“刚才你说的加密数据库，多少人有管理权限？万一是哪个王八蛋黑进了数据库盗走的呢？” 周鹏说道，“那不可能，我们的数据库就是一个存储硬盘而已，又不联网，怎么可能被黑客入侵？另外，硬盘本身有密码，平常也锁在保险箱里，保险箱密码也只有我一人知道，更不可能被盗！” “那倒是挺保险了。”秦老狗冷声道，“可以啊，干这买卖还录像，你们是打算以后敲诈勒索那些女孩子？” 说完，又带着嘲讽的眼神，看了秦勤一眼。 秦勤当时就黑了脸，说道，“你他吗把我当什么人了？” 周鹏连忙解释道，“秦先生你误会了！因为之前遇到过一次被经纪骗过来的不知情的女孩子，差点就闹出事了，所以后来我们规定，来的女孩子必须都是自愿的，然后录视频为证。而且，和她们合作结束后，我们都会删除相关视频，绝不耽误她们的前程！ 说白了，咱们做这个根本不是为了赚钱！你想啊，白浅当时不过一个练习生，上来就给了170万，要是做生意那不得亏死了？更何况，现在游艇会早停了，所有视频已经全部删除，我可以拿人头保证！” 秦勤挥了挥手，冷脸道，“行了，废话就别说了。给你两天时间，把章大毛给我找到。找不到，你就负全责。” 周鹏脸色微微一白，然后猛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这王八蛋，吃里爬外，要是被我找到，我特么......” “嗯？”秦勤皱眉冷哼一声。 周鹏明白什么，赶紧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种事他自己干就好了，大老板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暗示都没有过。 包括那个游艇会，名义上也是他的，跟大老板秦勤毫无关系。 作为追随了秦勤十多年的手下，周鹏太知道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了。 大老板是白的，是正经的生意人，而他则负责站在黑暗中，替他清扫阴影。 为了帮秦勤复仇，现在不止他一个站在阴影之中，他们 不是天生就干那些的，但是作为秦勤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为了帮他复仇，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坐着这些。 秦艺原先就知道秦勤不简单，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复杂程度。 这个男人，如果在某一刻迸发出全部的能量，那一定是很恐怖的场面。 只是现在，他更像是一只蛰伏的雄狮，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幸好，他的猎物是五岳会。 也幸好，他足够强壮，才有可能在时机降临时，将五岳会这庞然大物一击毙命！ 否则，就凭自己，就算在各条战线上击败了五岳会，也无非是让他们少赚点钱而已，绝不可能耽误他们的荣华富贵，更不可能让他们崩溃。 周鹏出去后，女秘书又进来，蹲在地上捡被秦艺掀地上的棋子。 秦勤点了根雪茄，又扔给秦艺一根，然后说道，“这个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的。另外，你要我做什么，就赶紧说吧。我知道，你已经想好办法了，对吧？” ...... 翌日。 韩国韩城，江南区。 江南区，是韩国最为着名的富人区，也是大量韩国都市剧的取景地。 韩国人特别喜欢拍跟财阀有关的电视剧，而江南区正是不少财阀豪宅的所在地，所以这里是韩国电视剧中出镜率最高的地方之一。 而今天，一则劲爆的消息，席卷了韩国各大社交媒体。 “秦艺来韩国拍MV了！” “与此同时，三人行的秘密电影团队，也在韩国江南区取景拍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整个韩国的音乐界、影视界纷纷震动。 确实，秦艺这个举动，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要知道，此前他亲自操刀的两首歌，霸占了韩国各大音乐榜单的榜首，已经被韩国乐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加上他和财阀女宋妍喜的各种“爱恨纠缠”，在很多韩国网友眼里，他也是全韩国的“公敌”！ 在大多数人眼里，如此风口浪尖的关头，他应该躲在华夏偷乐，怎么还敢来韩国？ 可他，就真的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敢出现在闹市区，公然拍摄！ 你躲在酒店参加个活动就算了，可在闹市区蹦跶，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就好像在说，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可是你们又干不掉我。 在这种情绪下，韩国的某些激进论坛上，网友直接炸锅。 “忍无可忍，有没有和我一起去现场给那小子一点教训的？啊西吧！” “西吧，去的话麻烦叫上我，那个华夏人太卑鄙了，自己国家没有繁华的城市可以取景，居然跑到我们韩国来了！” “是啊，其他国家的人看到，会不会以为江南区就是华夏的？” “繁华的江南区，他们华夏怎么会有？” “他以为韩国人没有血性吗？还敢来？一起去砸了他的机器！” 江南区，某拍摄现场。 剧组拉起的警戒线周围，此时已经围了几千号人，而且随着消息的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这边赶。 江南警方派出了上百名警力，一边嘴里喊着“西巴”，一边努力地维持着秩序。 没办法，毕竟华夏和韩国签署了一批文艺事业相关的合作备忘录，规定双方的演艺人员到对方国家拍摄或从事相关活动，应该享受和本国演艺人员同等的待遇。 此前，这些备忘录受惠的主要是韩国，但现在，形势终于开始有些反转了。 不得不说，激进的韩国人还是不少的。 现场至少有五六十人，举着横幅，在抗议秦艺的“悍然入侵”行为。 嗯，在他们看来，秦艺这就是“入侵”。 横幅上，有的写着“滚回华夏去”。 有的则写着，“江南区是韩国的，不是华夏的”！ 然而秦艺看完以后，不但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在这些韩国人心里，好像“江南区”就是全球最繁华的地方了，深怕被他一个华夏人给偷了去。 可是......真的去过的人都知道，在滨海，几乎处处都是“江南区”。 认知的差距...... 秦艺之所以来江南区拍摄，当然不是因为这里繁华了。 来这里就三个目的。 其一是为新歌MV。 嗯，这歌的MV吧，还非得在江南区拍不可。 其二，当然是继续炒热度，让韩国人记住他这张脸。影响力嘛，就是这么一次次堆出来的。 至于其三，就更简单了，只是为了给韩国演艺圈添堵。 你们不是不爽我嘛，那我现在来了啊，你们能奈我何？ 来啊来啊，我跳进来了，我又跳出去了，打我啊笨蛋...... 好吧，现在的确是有不少韩国年轻人想揍他。 可是，同样有很多韩国的年轻人，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甚至用韩文打出了“秦艺韩国后援会”的字样。 秦艺如今在韩国，其实有着比陈菲儿更广泛，甚至更忠诚的粉丝基础。 为什么？ 很简单，其实只要你去认真了解秦艺的经历，哪怕是以一个外国人的视角，也会觉得特别励志，甚至特别“爽”！ 从一个被封杀的小透明，到突然觉悟，在前女友的婚礼上奋起反抗，然后对面着排山倒海的打压，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才华，步步为营、精准反击，最后不但顽强地挺了过来，还成就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就问你，谁不想拥有这样的经历？ 而往往，当一个成为很多人羡慕的模板时，他在一定程度上就成了偶像。 再加上，当看完秦艺的故事后，大多数人都会试着去听秦艺的歌。 这么一听，就有更大概率被当场圈粉了。 所以，秦艺如今在韩国，虽然算不上顶尖明星，但说他拥有二三线明星的粉丝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二三线韩国明星跟他没法比的一点是，秦艺的粉丝忠诚度，出奇地高。 因为秦艺的特殊经历，很多人已经拿他当人生偶像了，这种崇拜早已超出了音乐的范畴。 于是，很多人，包括现场华夏方剧组里的人，都惊奇地发现，有大批韩国人在对抗那些喊口号骂秦艺的人。 双方情绪都非常激动，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隔开，要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看得李江南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然后无比欣慰地说道，“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们华夏才有这么疯狂的‘媚外粉’，没想到现在韩国也有了。” 媚外粉，说的就是那些只喜欢外国明星，以显示自己品味高人一等的某些人。 葛军笑呵呵道，“什么媚外粉，他们喜欢秦艺，那都是咱们自己人。” 李江南点点头，然后又感慨道，“呵呵，托这小子的福，这一年来我可是开了不少眼。” 没错，像这种事，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可是，现在却真实地发生了。 葛军也跟着笑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吗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这小子很多事你告诉我，我特么都不信。” ...... 此时正是拍摄间隙，秦艺和陆亦鸣坐在监视器 旁，一边喝奶茶一边聊天。 “怎么样，第一次做男主角，感觉不错吧？”秦艺问陆亦鸣。 陆亦鸣还是和以前一样，腼腆地一笑，说道，“还是很有压力。我在努力适应，希望这个电影能出来预期的效果。就是......晚上睡不着，总担心演得不到位。” 陆亦鸣有两三个月没有出现在三人行了，但是秦老狗既然签了他，当然不可能把他扔一边吃灰。 这几个月，他可都在闷声不响拍电影呢。 只是外界几乎都不知道而已。 想当初，秦艺在建立院线公司前的规划就是，要同时推出至少两部电影。 邵先民指导的《疯狂的石头》，现在几乎已经完成了全部制作，就等着要上映了。 而另一部，则还在路上，而且是陆亦鸣主演的。 这部电影，请的导演，正是因为陈菲儿而被变相封杀的《逆行者》的导演林嘉栋。 林嘉栋既然能跟陈菲儿合作，那么导演才华肯定在华夏是顶尖的。 只是这家伙时运不济，自己第一部投资拍摄的电影，正巧遇上了五岳会和秦艺的神仙打架，结果被封杀，赔得连房子都没了。 不过，秦艺说了，会让他回本的。 所以这一次，在陈菲儿的牵线下，林嘉栋加入了三人行，执导了秦艺的另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就有意思了。 讲的是富豪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当年在蓝星上，这可是刘天王的影视成名作。 在剧中，主角骑着摩托，载着女友在马路上狂飙的镜头，几乎成为了永恒的经典，即便几十年后也依然如此。 而剧中的那首同名主题曲，更是火了几十年。 没错，那部剧就叫《天若有情》，影史当之无愧的经典之一。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这部剧在当时的韩国，引发了空前的轰动。 轰动到什么程度呢？ 首先，这部电影在韩国发行后，破天荒地上映了足足九个月！ 这还不算什么，在这九个月上映期满之后，韩国各大影院还在时不时拿出来重映，就这依旧还有人看。 你能想象，一部90年代拍摄的电影，在2021年还被韩国的院线拿出来，以“高清重制版”的噱头重映吗？ 在2021年的韩国，缺好电影吗？ 不缺，但是人家主打的就是一个“情怀”！ 足可见，当年的《天若有情》，在韩国是何等的受追捧。 而这部剧，也让此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刘天王，成了当时在韩国能力压一众国际白人影星的，外国明星排行榜第一人。 直到几十年后，很多韩国明星还会谈及，小时候最喜欢的明星，就是刘天王。 这部剧为什么在韩国会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 抛开技术性不谈，比较浅显的一个原因，是它融合了韩国影视剧市场太多受欢迎的元素了。 街头混混、暴力、财阀、穷小子和富家女、爱情、帅哥、美女......等等。 你要是去细细统计就会发现，几乎八成以上韩国最热的影视剧里，都有这些元素。 所以，秦艺很确定，即便现在推出《天若有情》，在韩国也照样能大火。 当然，这部剧当年在整个亚洲也都引发了观影潮，倒也未必只在韩国市场大火。 只是，秦艺这部剧主要就是针对韩国市场的——谁让他们总来华夏搞事情的？ 秦艺正与陆亦鸣说着，就只见一个漂亮干净的女生和一个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女生，是本剧的女主钱小可。 没错，就是那个从甘州卫视 跟着秦艺来到三人行的钱小可，也是......施青云偷偷交往了半年多的女朋友。 钱小可虽然是主持人，但是也经过系统的表演训练，而且气质上很干净，跟《天若有情》的原女主吴倩莲很吻合。 加上，她也算是三人行的“元老”之一，还是施青云的女友，有合适的机会，秦艺肯定要捧她。 钱小可也不是傻子，知道秦艺亲自出品的电影的分量，加上又是新人，所以在剧组十分努力，据说她的戏，连对手的台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那位中年人，就是本片导演林嘉栋了。 两人看到秦艺，都快步向前。 钱小可几步就蹦到了秦艺跟前，开心道，“秦总好，好久没看到你啦！” 林嘉栋则弯腰，然后恭敬地伸出双手握住秦艺的一只手，说道，“秦总，您来了！欢迎莅临我们剧组指导。” 在林嘉栋眼里，秦艺不光是他的伯乐，甚至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话一点不夸张，毕竟上部戏被封杀后，他穷得都去借高利贷了，更可怕的，因为得罪了五岳会，当时电影界几乎没人敢请他做事！ 要不是秦艺出手帮他，他都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林导客气了。指导可不敢当，就随便来看看。我们的那头快拍完了，你们这边怎样？” 林嘉栋点点头，“我们也快拍完了。不过，有一说一，真没啥好拍的。要不然我把素材给您看看，您决定用哪些？” 没错，林嘉栋现在还懵逼呢，为什么秦艺要带他来韩国拍什么素材。 毕竟，这部剧压根就是发生在华夏的故事，根本没有韩国的剧情啊。 但是他又认为，秦艺肯定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也不敢问，就只管在这拍些可能用得上的外景。 秦艺一听，当时就笑了出来。 “林导啊，你是导演，你要是觉得这些素材没有，那就一个都不用嘛！我可不会外行人指导内行人。” 林嘉栋更懵了。 “啊，这样吗？那，那要我说的话，秦总您别介意，我觉得一个镜头我都不要！” “那就不要啊，删了！” “可是，那我们跑这来干嘛？” “你就当度假咯。” “啊？” 林嘉栋心想，我们在那拍得热火朝天的，你没事找我们来度假？ 再说了，这儿有什么好度假的，还不如在国内呢，国内是阳光沙滩没有，还是名川大岳没有，偏要跑这来看汽车水泥？ 这时，李江南走了过来，拍了拍林嘉栋的肩，说道，“老林啊，没看出来么，秦总是想先帮你的电影搏一搏热度。你的电影，他是要拿来打韩国市场的。” 林嘉栋一愣，随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拍素材什么的，都是扯淡，变相地宣传电影才是真的！ 也对，现在整个韩国都在关注秦艺，此番他大张旗鼓来这里，明天必然上热搜！ 那顺带着，自己的电影不就也能上热搜了？ 这一波免费宣传，得相当于省了多少宣传费？ 这么一想，再看秦艺时，他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 果然......是那个能以一人之力对抗五岳会的存在啊。 这心计，自己是望尘莫及的。 别想了，还是好好拍电影吧，务必把他的想法执行到位，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一次机遇了！ ...... 秦艺这次堂而皇之的“踩界”行为，很快就在华夏、韩国，甚至霓虹的社交媒体上，掀起了铺天盖地的讨论！ 终于，韩国三大演艺公司坐不住了！ 第364章 风口浪尖！ “是时候了！”SMK总部的社长办公室里，李秀满深沉地一笑，“是他自己，为我们的计划做了最好的铺垫。那么，就让一切都开始吧！” 公司理事，也就是车智熏的经纪人李成义跟着一笑，“没错。现在他的热度越高，那么我们手中的炸弹威力就越大！这就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通知朴仁猛，华夏那边也同时启动。”李秀满恢复了正色，严肃道，“这次，我们要汲取五岳会的教训！既然出手，那就要一次性击倒他，让他再也起不来为止！” 但是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们不是五岳会，也不可能成为五岳会。” 李成义点了点头，“朴仁猛那边，我会亲自关照他的。请社长放心，这次我们有足够的证据，绝不会重蹈五岳会的覆辙！” ...... 与此同时，SMK华夏分公司。 朴仁猛、星展的徐响、万华的赵辉煌齐聚一堂。 “是时候了!”朴仁猛说道，“两位，这次的行动由我们总部直接发起，在专业性方面请你们无需置疑。只要华夏这边能全力配合，我保证一周之内，秦艺的三人行要全面停业整顿！” 朴仁猛说这话时，语气坚定，表情轻松。 他很少对一件事打包票，但是对于这次计划，他几乎百分百确信，一定可以做到。 一方面，是因为这次总部直接插手了！要知道总部操作类似的事情，可从来没有落空过！ 另一方面，是因为和之前不同，这次他们手里的证据实在是太扎实了，扎实到任谁都别想狡辩！ 为了让星展和万华全力配合，朴仁猛已经将全盘计划，告诉他们了。 计划是分若干步骤的。 第一步，是先爆料白浅的丑闻，在引爆网络之后，艺协自然就能正大光明地介入，封杀花样少女团。 接下来是第二步，SMK、万华、星展立即发动各自手里的所有媒体，发表各种深度报道，以“解密”、“深度剖析”三人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以及与“皮条客”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直接将三人行，打造成一个为卖淫集团输送女色的“淫窝”形象。 说起来这倒也并非空穴来风，毕竟万华、星展其实也暗暗在这么做的嘛。 所以他们编排三人行也在这么做的时候，可能连细节都能编的非常具体，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真的！ 这么一来，艺协再据此要求三人行停业以配合调查，这是不是就非常合情合理？ 而一旦他们停业，那停多久、何时开业、哪几个部门允许开业，可就由艺协那 头说了算了！ 这还没完呢！ 当三人行停业之后，车智熏亲自操刀制作的两首S+的歌曲，就会汉化成华语歌，立即投放到华语市场。 试问，到那时谁还能挡得住他？ 时间稍稍一长，又有谁还能记得，当初有个叫秦艺的人，以及一个叫花样少女团的组合，曾霸榜过韩国歌坛各大榜单？ 另外，这么一来，七月份的“亚洲金曲奖”评选，就再无秦艺的歌了，到时候李江南必输无疑。 这真是一箭多雕啊！ 这么一想，朴仁猛都不得不佩服李秀满的手段。 当然，打击完秦艺，车智熏他们后续的行动，朴仁猛是不会告诉徐响、赵辉煌的。 而出乎朴仁猛意料的却是，即便如此，徐响和赵辉煌听完他的计划后，却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行，我们跟上头汇报一下。” “对，有了确切消息再跟你联系。” 看上去，两人对这个计划，一点激情都没有！ 那精神头，怎么看都像是刚刚从会所出来，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朴仁猛眼睛微微一眯，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两位，你们难道不想看到三人行倒下的一天么？现在，我们离此已经非常近了！” “呵呵。” “呵呵呵......” 徐响和赵辉煌顿时一脸敷衍的假笑。 然后纷纷心想，哥们你特么是只跟他玩过一两次而已，这么有信心不奇怪。 但我们已经跟他玩过无数次了啊，一开始也每次都像你这么有信心，但是...... 一次都没有赢过啊！ 输麻了知道吗？ 被玩出心理阴影了知道吗？ 那怪物，就像是叠了“勾心斗角胜率百分百”的被动BUFF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输啊！ 再加上，眼下星展和万华的好多一二线歌手、演员都在闹解约，一个接一个的官司打到他们头大，股价离最高点时也近乎腰斩! 换句话说，他们自己的屁股都照不亮呢，还去招惹秦艺？ 现在星展和万华都抱的是什么心态？ 只要三人行不来搞自己，自己也绝对不去惹他，谁特么爱去谁去！ 要不是五岳会不允许，他们高低要心平气和地找秦艺，聊聊正式停战的事情！ “秦总，冤冤相报何时了，握手言和好不好？你爱我来我爱你，和谐社会真美好！啊，真、美、好！” ...... 朴仁猛见两人如此这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拿出了“兴奋剂”！ 白浅的视频片段！ “两位，你们请看，这次的情况跟你们之前的完全不同！我们有最直接、最无可辩驳的证据，绝对可以一锤 定音！” 徐响和赵辉煌看完整段视频，眼里的神色这才活泛了一些！ “视频，确定为真？”徐响瞪眼道。 朴仁猛呵呵一笑，“反正马上就要发出去了，我现在就可以传给你，你自己找人鉴定去啊！” 听他这么一说，徐响和赵辉煌便确定，这视频一定是真的。 于是，心中终于又燃起了一丝斗志......嗯，就一丝吧，说实话就算握着这个证据，他们现在也依旧不敢大声在秦艺跟前说话。 这就像是，你被你姐从小揍到大，就算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力气比她大了，你还是不敢在她面前大声。 但无论如何，两人都觉得这次可以一试！ 毕竟，这么扎实的证据在呢！ 于是徐响说道，“那行，我们会把这事上报上去的！只要上头同意，我们就会尽可能地配合你们！” 朴仁猛终于露出了欣慰地神色，然后笑道，“呵呵，这就对了！我再说一遍，请两位放心，这次行动有我们总部的全力支持，和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不相同！” ...... 徐响回去后，立即把情况报告给了楚秘书长。 楚秘书长听完后，沉吟了三秒，然后冷声道，“全力配合他们。另外，帮我约艺协的章临，就今天！” 徐响一听，就知道楚秘书长要认真了。 这让他隐隐觉得，这事情开始有搞头了。 新仇旧恨，难道这次真的能报了吗？ 吗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干！ 嗯，在星展话事人徐大总裁的心里，秦艺是“王侯将相”，而他自己不过是穿草鞋的，可以说自我定位已经极其卑微了。 当然，可不止徐响一个人这么想，赵辉煌他们又何尝不是？ 秦艺此刻要是知道这帮人的想法，恐怕会忍不住先跟他们道个歉。 “对不起，没想到我会对你们幼小的心灵，造成这么大的创伤......” 但无论如何，五岳会这边的机器，也终于再一次轰隆隆地开动了。 沉寂了许久的娱乐圈，也即将再一次迎来全民狂欢的吃瓜热潮。 ...... 六月三日，天气晴。 午间，韩国各大公司的员工休息时段。 韩国KBS电视台，突然在《午间新闻》中，插播了一条“最新消息”。 “华夏娱乐圈方面，今日爆出令人震惊的丑闻！” 漂亮的女主持人，一脸端庄、肃然地播报道，“据传，华夏三人行演艺公司旗下当红女子组合‘花样少女’被爆出，有成员暗中参与性交易活动！请看详细报道！” 画面一转，立即上了一段视频。 正是白浅在游船上，被拍 下的那段。 由于对话是汉语，所以电视台很贴心地配上了韩文字母。 “你是自愿的吗？” “是，因为我缺钱。” “你知道要陪客户做什么吗？” “我知道，陪他们聊天、游戏、睡觉。” “睡觉是指什么？包括满足客户的生理需求对吗？” “对......” 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且大字粗体地在画面上呈现了出来。 而且，虽然根据法律规定，电视台对白浅的脸部打了码，可是打的是薄码。 任何一个看过花样少女团《GEE》和《NOBODY》的人，都能认出那就是白浅！ 就算认不出脸，光看胸也能猜到了啊！ 此时，在韩国无数个公司的茶水间、食堂、员工休息室、便利店......突然都鸦雀无声了起来。 每个人，都瞪大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有些人端着饭碗，一口饭都已经扒到嘴唇边，都忘了吃。 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毕竟，因为《GEE》和《NOBODY》，现在花样少女团在韩国已经有跳上一线的趋势了，她们的粉丝遍及全韩国，比秦艺可多多了！ 主持人在继续播报。 “据悉，该成员是花样少女团最早期的成员之一，而她录制该视频的时间就在去年。有知情人表示，华夏娱乐圈中，演艺公司与卖淫集团互相勾连的事情并不鲜见。 鉴于此事件很可能发生在该成员服役于三人行期间，因此业界普遍怀疑，这是否只是该公司丑闻的冰山一角。 KBS调查专员整理发现，自创立以来，三人行及其实际控制人秦艺，一直饱受非议，也曾遭受过大量指控，例如秦艺涉嫌X骚扰等。只是最后都不了了之，背后原因耐人寻味。” ...... 主持人的播报，听上去中立、客观，且犀利。 很快，电视机前的各种场合中，响起了一众韩国宅男绝望的嘶吼。 “啊，西巴！西巴咧！我的白浅honey，就这样完了吗？” “秦艺那狗崽子，我要剁了他！” “西巴，第一次喜欢华夏女艺人，竟然是个婊X！” “秦艺还在韩国吗？谁跟我一起去杀了他？” “我喜欢的程筱芸，不会也遭了毒手吧？” “宋妍喜，我的宋妍喜西！她应该、应该也不会被......啊西，秦艺那个狗娘养的！” 很多公司的食堂、休息室，已经乱成了一片。 大骂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弹冠相庆的更有之。 “我早就说了，华夏的演艺公司都是妓院，哦？” “华夏那边的演艺圈，比我们的可脏多 了！” “粉秦艺的那些白痴，现在看清楚了？” 与此同时，很多人的手机里，也开始纷纷跳出相关的新闻。 标题么，当然是怎么惊悚怎么来。 《华夏演艺圈三十年最大丑闻！当红女团被迫出卖身体！》 《华夏传奇音乐人的另一面：暴力手段逼迫公司艺人参与性交易！》 《恐怖！当红女团成员也难逃陪睡命运！华夏演艺圈黑暗事件大起底！》 这些推送，当然是来自于韩国各大新闻媒体的APP的。 这也就意味着，一上来韩国媒体就认定，这不是“小道消息”，而是证据确凿的事实！ 很快，网上就到处都是这个事件的热搜了！ 无数韩国人，史无前例地关心起一个华夏女艺人的命运。 单论热度，白浅可能创造了华夏女艺人在韩国的热度之最！ 当然，与此同时，身为白浅的老板，秦艺也难逃一众韩国网友的口诛笔伐！ 一时间，辱骂声、嘲笑声，铺天盖地地朝白浅、秦艺、三人行袭来。 甚至，花样少女团的其他成员，以及陈菲儿等人，也受到了波及。 辱骂她们的帖子，几乎到处都是。 ...... 而在KBS播放完新闻之后，华夏这边的互联网，也几乎同时炸锅了。 微特等各大社交媒体上，“白浅陪睡”的热搜，迅速登顶！ 微特甚至再一次宕机，紧急维修十多分钟后才重新恢复！ 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很多华夏网友不再像之前那样，选择相信、包容秦艺。 甚至，连部分秦艺后援团的成员，也纷纷宣布**！ 至于白浅的个人粉丝团，则至少有一半，在当天就宣布解散！ 没办法，视频对他们的心理冲击实在太大了，越是真爱粉，越是无法接受！ 三人行的官方微特，自然遭遇了血洗，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各种辱骂的评论直接100万+，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夸张！ 而一向是秦艺大本营的快音上，更是有大量UP主发布视频，谴责三人行和秦艺，并强烈要求检察机关介入调查！ 很多UP主在视频里直言，如果三人行要封就封，他们宁愿去音浪，也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当晚，艺协连夜发表声明，表示已经关注到此事件，正成立专项调查组着手调查！一经核实，艺协一定严肃处理、顶格处理！ 和以往不同，这份声明获得了大量点赞和转发！ 而同样在当晚，平安滨海也发布公告，表示已经接到相关举报，已成立专案组，准备进行深入调查！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艺，又一次站上了风口浪尖！ 第365章 你们以为他单纯呢？ 花样少女团的所有演出活动，从KBS爆料出来之后，就全都暂停了。 三人行对此事件也没有发布任何的声明，不过这倒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内，毕竟这件事证据确凿，他们就是想“编”，也得花时间不是？ 事情发酵到第二天上午，看上去已经完全失控了。 三人行文化产业园区的门口，突然聚集了数千人，这些人打着各种横幅，群情激愤地要求秦艺出来解释！ 场面可以说相当壮观了！ 自然，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少了媒体记者呢？ 不光是娱乐媒体，这次连财经媒体甚至法治栏目的媒体，也纷纷来到了现场，参与报道拍摄。 要是你仔细听他们说话的话，还能发现这些媒体中，除了华夏的，还有韩国的、霓虹的！ 不得不说，因为花样少女团的当红，加上部分别有用心者的推动下，这起“华夏娱乐圈三十年来最大的丑闻”，惊动了至少半个亚洲！ 此时的园区门口，至少聚集了数百位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板块的记者和摄影师！ 除此之外，还有大批向来闻风而动、无处不在的自媒体。 光是音浪，就有几十个大主播，在进行现场直播。 而快音方面，也同样有不少自诩“头铁”的主播，号称不怕秦艺封杀，专门赶来直播。 不过，快音没有封杀任何一个主播，反而还继续按照规则，该给推荐的还是给推荐！ 总而言之，此刻的三人行园区门口，“长枪短炮”遍地，专业主持人和野生主播竞相展风采。 在镜头密集的“扫射下”，园区门口那个硕大三人行公司LOGO，被无数家媒体摄入，然后高清无码地出现在无数个国内外的屏幕之中。 保守点估计，这块LOGO的辨识度，至少提升了一万多个百分点。 别说是LOGO了，现在哪怕是园区门卫养的一条宠物犬，都出镜了几十次。 园区门口正在搬家的一窝蚂蚁则紧随其后，那热火朝天的场面，被好多媒体现场直了个播！ 你以为那些媒体很无聊？ 不，他们也是没办法！ 因为三人行大门紧闭，戒备森严，他们压根就进不去！ 门口的抗议群众拍了，LOGO拍了，建筑拍了，每一辆进去的车子也都拍了...... 你就说，还能拍点啥吧？ 难道就这么回去？ 开什么玩笑，万一秦艺出来回应了呢？没拍到的话，领导不当场掀桌子？ 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就到处拍，凑素材。 而对于很多正在做直播的媒体，无论是电视台的、门户网站的、短视频的等等，现在谁都绕不开的一个环节。 那就是跟大家回顾、总结一下秦艺的过往历史，以及三人行的成长史！ 尤其是韩国、霓虹的媒体，这块更是重中之重，因为在这两个国家，很多人虽然听说过秦艺和三人行，但是都不太了解，所以很有必要。 事实也是如此，当他们介绍秦艺和三人行的时候，收视率或者直播间在线人数，是有明显上扬的！ 这些媒体的本意，当然不是为了给秦艺做宣传。 可是没办法啊，现在开着直播呢，就像直播球赛一样，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只有观众入场，那么你不得介绍下上场球员？ 于是乎，伴随着秦艺“X骚扰”之类的黑料。 他发歌讽刺前女友、三国歌会大发神威、与车智熏“斗法”之类的事 迹，也一同传遍了韩国、霓虹，甚至大马、淡马锡等南亚国家。 而这些国家的人们，在听完这些故事以后，纷纷产生了新的好奇。 这哥们到底写了些啥歌，才能在短短一年左右时间，达到这么牛逼哄哄的地步？ 那些歌真就有那么好听？ 于是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在华夏境内有人疯狂煽动“抵制秦艺”的背景下，秦艺的歌，在国外的播放率却突然暴涨...... 韩国、霓虹、大马、淡马锡，乃至华夏港澳台地区......无不全线暴涨！ ...... 临近中午，三人行依旧没有派任何人出来，回应此事。 而赶来的媒体还在不断增加，所有人“一副你不回应我就围城到底”的架势！ 到了饭点，甚至还有人推着小车，免费过来放饭！ 一人一个盒饭，里头两荤两素，还可以领一小盒汤，谁要给钱就跟谁急！ 放饭的自称是白浅的“粉丝”，如今心碎了无痕，钱财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求三人行能给个回应！ 一日不回应，他就供应快餐一日。 在场抗议人群果然大受振奋，骂喊声更大了，也更整齐了。 就是苦了守在门口的三人行保安，以及附近闻讯赶来的警方了。 他们如临大敌，全神戒备。 小喇叭是喊了又喊。 “各位，此事警方已经接手，一定会给公众一个完整、客观的调查结果的，请大家回去吧。” “希望大家相信警方，相信政府，不要听信网上煽动，理智客观地看待问题！” “大家不要挤在一起，小心发生踩踏事件！” 在离人群不远的一辆商务车上，朴仁猛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 另一辆奔驰车上，楚秘书长摇下车窗，也淡淡地瞥了人群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随后，两辆车就分别开走了。 大局已定！ ...... 外头乱，秦艺的快聊也很忙。 快聊的几个大佬群里，时不时就会蹦出消息。 夏英明：“@秦艺，那个女的进来时你不做背调？” 廖恒生：“@秦勤，你赶紧找个人出来，给秦艺顶一下锅。” 赵明辉：“@秦勤，廖总说的对，事情本来就跟秦艺无关，你场子的事情你收场，况且对你不是难事吧？” 林佳韵：“相信艺哥，相信艺哥，相信艺哥！我已经发微特和快聊朋友圈声援了！@秦艺” 涂江：“不管怎么说，沉默不是办法。今天我们范总还过问了这件事，这事明显对我们的院线计划有影响，甚至对快音、快聊也有。” 秦艺全程没有任何回应。 倒是秦勤后来回了一句：“行了，都安心该吃吃该睡睡，那小子不回应，只是想蹭免费热度，你们以为他很单纯吗？” 赵明辉：？ 夏英明：...... 廖恒生：！ 涂江：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找范总汇报去了。 林佳韵：相信艺哥！相信艺哥！相信艺哥！ ...... 而此时，在三人行产业园区内部，员工宿舍大楼里。 白浅的房门紧闭。 杨依冉、裴小惠、宋妍喜三人都焦急地站在门口。 看着耳朵贴在门上的程筱芸。 “怎么样了，有没有动静啊？”裴小惠忍不住，轻轻推了推程筱芸，问道。 程筱芸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声点。 然后说道，“好像还在哭。” 杨依冉说道，“在哭就行！要是没声音 了你赶紧说，我们把门撞开！” 裴小惠吓了一跳，“冉冉，你不是在说她会寻、寻短见吧？” “以防万一啊！”杨依冉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劝都不出来，这可怎么办？” 一直没说话的宋妍喜，小声说道，“她现在主要是怕我们知道了，会对她有什么想法！所以我们要告诉她，我们没有认为她是那种女人，而且我们都很心疼她！” 宋妍喜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起先她也觉得白浅“不自爱”，但是后来听完她的故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 这样女孩子，谁又忍心去责怪她呢？ 反倒是觉得，白浅比之前自己想的，还要善良，还要温柔，是个闪闪发着光的女人呢！ 当然，宋妍喜现在也知道了，拯救白浅的人，是秦艺。 甚至还知道，整个过程呢！ 她想，那时候的秦社长，一定超级帅吧！ 就像真的从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此时的宋妍喜，只想赶紧想办法安慰白浅，毕竟她也超级喜欢且心疼这个温柔的女孩子的！ 杨依冉听完宋妍喜的话，忍不住又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要怎么提这个事呢？” 裴小惠急得猛点头，“对啊对啊，另外她都不出来，我们要怎么说？” 宋妍喜想了想，说道，“我们开启信息攻势吧！大家一起想很温暖很温暖的话，一条条地发给她，让她知道在我们眼里，她可是超级善良、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呢！” 杨依冉听完觉得在理，然后以大姐头的姿态说道，“那就这么办！每个人至少发个十条八条的！另外，程筱芸你继续监听，万一里头没动静了，立即告诉我们！” 程筱芸依旧耳朵贴着门，但是一只手缓缓举起，做出了“ok”的手势。 那头，三人行办公大楼底下。 葛军搂着头发凌乱，一脸憔悴的白明远，生拉硬拽地往宿舍楼走去。 后面还跟着陈大雷、肌肉、羌小军三人。 这三人一人一个角度，围在白明远身边，生怕他跑了。 葛军一边走一边说道，“老白，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女儿你上哪找去？我跟你说，我跟我前妻的女儿要是像白浅那样，我做梦都能笑醒！” 陈大雷在一旁帮腔，“对啊，白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这不啥都没有发生嘛，怕什么？” 白明远红着眼眶，低着头，说道，“你们就让我静一静吧！我没想到，她竟然还录了那种视频！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加入三人行的！秦总救了我一家，现在我、我却要......” 肌肉连忙说道，“老白，你说什么屁话呢？秦总能没办法吗？不是跟你说了嘛，秦总早上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大家不用急，他已经做好对策了？” 葛军连忙点头，“对啊，我就在他旁边，我还能骗你！” 白明远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这件事跟以往不同......这是真的。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真的。” 不过顿了顿，又突然认真道，“不过，这件事跟三人行无关，我恳请你们，让我出去，跟媒体说实话！” 羌小军立即跑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少废话，你哪都不能去！你现在，就赶紧跟我们去劝劝你女儿，告诉她这他吗才多大点事啊，别 躲房间里了！” 陈大雷接话，“对啊，她什么人品咱们还不知道？要我说，这事儿她干得好，一点都不丢人！” 葛军白了他一眼——不会安慰就闭嘴，还干得好，是人话吗？ ...... 而此时，从秦艺的办公室里，滨海刑警支队的张队长，也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老张可是“老演员”了，几乎秦艺的每一件涉及刑事的事件他都参与，这次市局接到举报，当然还是派他来了。 “所以说，张队长，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针对三人行的一次污蔑和炒作啊！” 站在走廊上，秦艺一脸委屈地说道，“他吗的，我们自己看到新闻后，也很懵逼！” 老张笑了笑，拍着秦艺的肩，说道，“所以说，贵圈太乱啊！而且你小子，得罪的人那么多，被黑也不稀奇。对了，那你现在要不要报案，让我们查查是谁黑你的？” 秦艺想了想，说道，“我特么都不知道是谁，一没证据二没目标，怎么报案啊？再说吧，再说吧！” 老张便点点头，“行，那随你！回去了，有事联系。” “好嘞。” 看着老张的背影，秦艺长舒了一口气。 心里喃喃道，“幸好提前知道了消息，安排得早......要不然这事儿可有得搞了！” 这么想想，宋妍喜小姐还真是对三人行......赤胆忠心啊？ 照道理，是不是应该奖励她一下？ 而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 陈菲儿、李江南两个人，也笑吟吟地陪着由音协会长方华、艺协副会长王钊联合领衔的调查团走了出来。 方华笑得阳光灿烂，但是王钊却是一脸阴沉。 陈菲儿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艺协还是不相信，我们欢迎继续调查。” 方华说道，“事实清楚就好，反正三人行和秦艺不是被黑一次两次了，不奇怪。” 而王钊则沉声道，“艺协方面当然倾向于支持你们，但是现在还要听听警方那边的说法。” 李江南冷声道，“随便，王副会长想怎么调查，可以回去再想想，我们随时接待。” 看几人离自己不远，秦艺就走了过去。 对方华说道，“哈哈，方会长你可是难得来这里的，一会儿我们喝会儿茶，跟您汇报汇报工作怎样？” 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王钊。 嗯，傻X有什么好看的。 王钊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毕竟论职位，他这个艺协副会长名义上比放会长还高呢！ 居然被无视？ 可是那又怎样？不光秦艺无视他，连陈菲儿、李江南都无视他！ 谁让他这么明显地一边倒呢？ 但凡他是个墙头草，秦艺都可能还会跟他做点表面文章，多少给点面子。 可这货特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倒在章临和五岳会一边的，所以给他什么面子？ 给他面子，他能接得住吗？ 王钊灰溜溜的带着助理回去了。 他很想在调查结果上黑秦艺一下子，然而想了半天，他都想不出该从哪个角度切入去黑。 按照秦艺的描述，以及出示的各种证据，这事儿......人家真能洗得一尘不染啊！ 王钊的车子，好不容易从门口那群记者和抗议群众的包围中冲了出去。 全程，王钊都坐在车里，任那些记者怎么敲车窗，他都没有回应。 车子上了高架后，他就接到了章临的电话。 章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了两个字： “如何？” 这说明，他比任何人都关心这件事，没准现在连封杀公告都快起好了。 然而，王钊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只回了他一个字。 “难！” 意思当然是，要给他们定罪，难！ 不光是定罪难，而且以后想对付他更难！ 因为王钊是看出来了，这次风波过后，别的不说，就说这小子在整个亚洲的知名度，就又平白大涨了一截！ 所以，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着急出去，跟围在三人行门口的那群人解释？ 吗的，人家要做免费的广告！ 而艺协，只是他家广告的免费赞助商之一！ “这王八蛋又在玩套路！” 想到这里，王钊忍不住在电话里骂了一句！ 章临整个人都是懵的。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我们......又被玩了？ 可就这件事，他吗的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姿势，才能玩到自己啊？ 章临不信，他完全不想相信！ ...... 三人行产业园的门口，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媒体和围观群众。 到了傍晚，目测已经近万人了。 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只不过，无论外面怎么闹，三人行始终都没有人出来解释一句。 反倒是，到了傍晚，三人行食堂的工作人员，拉来了一车皮的矿泉水、面包、方便面等，免费发放！ 甚至，连清凉油都可以免费领。 食堂的主任站在满满一车的物资上，大声喊道，“秦总说了，辛苦大家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请大家尽管拿，不要客气！” 主任身边一个年轻人接着喊，“对了，有没有要充电的？咱们这有几百个充电宝哈，有需要的来领！” 而另一个年轻人则喊得更大声，“对了，晚上要是留守在这边的可以报个名，咱们管宵夜，也可以提供帐篷哈！” 这操作，直接就把现场所有人都给干懵了啊。 不是，咱们是来骂你们秦总的啊，他听成啥了？ 咱们跟他真不是一伙儿的！ 更不是应援团，来声援他的啊！ 你们这么搞，还让咱们一会儿怎么发挥？ 可是，虽然心里是纠结的，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 人们纷纷排起长队，开始领取物资！ 而一些做自媒体直播的，则都红着眼盯上了充电宝，现在那可是硬通货啊！ “兄弟，给我个充电宝呗？” “啊对，我是做自媒体的，谢谢啊。” 那态度，别提有多好了！ 至于领了以后，是不是轻点骂？ 不，这得看观众需求啊！ 观众想听大伙儿骂就骂，要是观众想听大伙儿夸，那就夸嘛！ 就是此刻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观众的想法，真的有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时候。 ...... 入夜，晚上七点，黄金时间段。 此时，网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帖子。 帖子的标题都很有趣。 比如：《我要笑尿了！秦艺在免费刷热度，真的没人看出来吗？》 再比如：《秦老板在调戏韩国媒体，国内的凑啥热闹啊！》 其中一篇，还悄然被三人行官方微特给转发了。 然后评论：嘘，憋吱声，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三人行官微一转发，帖子就立即上了热门。 而在快意，三人行官方视频号也发布了一个视频。 视频底下配文：本来老板说迟点发，可以再刷点免费热度的，但是小编忍不住先发了，主要是......晚上懒得加班。 很快，全网一片哗然！ 第366章 财阀都不这么剥削了啊！ 秦老狗终于良心发现，不去折磨花样少女团，尤其是白浅的粉丝了。 在当天晚上，开始了大规模的“辟谣”行动。 没错，白浅的视频是真的，白浅曾经一度接近于为钱卖身也是真的，但是在秦老狗的手里，说这些是“谣言”，那就必须是“谣言”！ 此时，在距离滨海几千公里的甘州某小镇上，一个出租屋里，某宅男刚刚喝完酒，正锤头丧气地盯着电脑发呆。 宅男叫小新，曾经跟着甘州卫视去《跑男》栏目当过剧务，而白浅曾作为飞行嘉宾参加过两期《跑男》，所以他跟她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甚至还说过一句话呢！ 小新永远也忘不了，白浅跟自己说话时，又认真又温柔，笑起来就跟阳光一样温暖，完全没有大明星的架子，也没有对他这个小剧务有一丝的轻蔑。 从那时起，小新就疯狂地喜欢上了白浅，是她无数的铁粉之一。 在小新的房间里，贴了很多白浅的海报，连他的电脑桌面都是白浅的写真，每当看到照片里白浅的笑容，他都觉得浑身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出人头地，然后再一次站在白浅跟前，以一个更理想的身份，与她说话，甚至......交往。 每个宅男，都有一个这样的终极梦想。 直到，前天晚上他看到白浅的那段视频。 一切梦想，甚至努力的动力，就这么瞬间破灭了。 此时的小新喝得醉醺醺的，脑袋一阵空白，一种近似于失恋的强烈情绪，让他对一切都索然无味。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电脑右下角弹出来一条消息。 “白浅事件大反转？网友：秦艺又在调戏媒体了啊！” 看到这个标题，小新整个人都怔住了。 然后，就像是在沙漠中又累又渴行走了很久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一样，双眼瞬间又有了光。 颤抖着手，他飞快地点击了下那个消息。 很快，一篇长文就呈现在他的跟前！ 在长文的开头，先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背景正是一个游艇上的房间，跟之前白浅拍摄那条“卖身视频”的游艇房间，一模一样！ 连角度都没有变！ 但是，但是！ 视频里可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 有摄影、有导演、有工作人员......甚至镜头里还出现了秦艺、李江南、陈大雷这些大明星！ 小新脑子当时就“嗡”地一声！ “对对对，他们是在拍电影，原来他们是在拍电影啊！” “不是真的，这些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电影的桥段，被流传出去，然后又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小新激动地浑身颤抖，但是......继续往下看的时候，他很快又看到了文章里的质疑声。 “尽管有视频为证，但是依旧有网友怀疑，是不是事件发生后，三人行为了平息舆论，又花了大价钱找到那条游艇，重新补拍的这么一条，以混淆试听呢？” 小新又是一愣，然后心底一凉。 是啊，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他从心底不想承认这种可能，但是类似于怀疑女友不忠的准绿帽人士，他现在的心思细腻程度已经得到了至少百分百的临时加成，所以一下 子就想到，是有这种可能的！ 而往下，文章也截取了大量网友的评论截图，证明的确有很多人，跟他秉持了一样的想法。 “房间的确是那个房间，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我想说，以秦艺现在的能量，找到那个淫窝重新拍个视频，这不难！” “对，要不然为什么他们第一时间不放出来，非要等到现在才放出来？很明显，这一天时间他们就在那拍视频啊！” “当我们傻子吗？这么洗有用？” 小新很难过，只好忽略那些留言，继续往下看。 这时，只见文章忽然画风一转。 写道：“如果单单是一个视频，那或许的确没什么说服力。可是，有趣的来了。” “此前KBS爆料时，声称该视频是去年下半年拍摄的，距今已经半年多了。那么从常理上说，如果秦艺这视频是近期拍摄的，那么白浅身上的衣服，一定会和视频里不同。 因为哪怕是同一件，也一定洗了很多次。更何况，那种情趣衣，大多数都是一次性就毁了的，懂的都懂。 然而，经过网友的仔细对比，确定两个视频中的衣服，领口的两个污渍，无论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就算拿一件一模一样的新衣服，要弄出两个完全相同的污渍，也是不可能的。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卖身视频真是去年下半年拍的，那么请问白浅穿的那件衣服，难道半年都没洗过？ 在如此高端的会所，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脏兮兮的，难道客户会好这口？ 要真好这口，那人得多变态？” 要说这篇文章，写得的确有条有理、鞭辟入里，但是唯独这句，要是让秦老狗看到，他一定是会掀桌子的! 他吗的，那套衣服就是他收藏的! 想当初，白浅换了衣服之后，他出于环保、节约的理念，没有扔掉。 但是到处乱放，也不是那么像话。 于是，就给它收了起来，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怎么就变态了？ 再说一遍，完全是出于环保节约的理念，根本没想过以后让白浅再穿一次，而且最好趁两人独处的时候什么的......嗯，没想过！ 但无论如何，当初秦艺的无心之举，现在可算是碰上大用了！ 谁特么能想到，那件衣服还真是一直没洗过，在衣柜的角落呆了大半年？ 如果KBS在说谎，视频不是半年多前拍摄的，那么就能证明，秦艺没有说谎，视频确实是最近拍的，而且就是在大伙儿拍电影片段时拍的！ 逻辑成立！ 小新同学看到文章分析到这里，顿时鼻子一算，差点就哭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但是，这还没完呢！ 证据还有！ 秦老狗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这个世界多的就是杠精？ 比如有人看到现在这里还会杠，继续说，万一KBS只是弄错了时间呢？ 所以就算这样，也不能排除视频是近期拍的，事发之后秦艺又拿同一件衣服补拍了一段所谓的“在拍电影”的视频啊！ 虽然这种说法就很无脑，毕竟花样少女团红成这样，什么钱不好挣，非要去挣那种不算多，而且很可能身败名裂的钱？ 再换个角度，你非 说韩国那头，有当红明星，因为财阀想要结交权贵而被卖的可能，但是在华夏，秦艺连五岳会都硬刚了，还需要用这种手段讨好哪路权贵？ 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秦老狗知道，一定会有人来这么杠的。 所以，他又特地给这些人准备了一个大巴掌！ 小新继续往下看。 果然，文章中又截取了不少杠精网友的评论。 “视频不是去年拍的，也不能证明三人行没有这些交易！” “白浅是很红，可是娱乐圈的事情谁知道？万一是秦艺要她去陪大佬呢，她敢不去吗？” “别洗了，反正这就是事发之后补拍的！” 小新看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上去跟那些网友掐架！ 但很快，后文让他彻底舒服了！ 文章继续写道，“而事实上，这段视频早在KBS所谓‘爆料’的两天前，白浅自己的快音小号、微特小号就发过。甚至，在同一天，一同参加拍摄的程筱芸、杨依冉、李江南等人，也在各自的朋友圈发过相关的现场照片！” 这段话后面，则是白浅快音小号、微特小号的截图。 果然，那两个小号之中，就有那段视频。 其实不光有那段，还有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 而且视频和照片下面有备注：有人拍得快崩溃了，这段戏真的很难啊啊啊！ 这口吻，的确像是白浅的自述。 关键是，发布的时间，确实是在KBS爆料的两天前！ 这不可能改！ 只是，因为是小号，当初没几个粉丝，所以这段视频石沉大海，连一个评论都没有！ 这就导致，一开始大家谁都不知道这事儿！ 小新看到这里还不放心，又去微特搜了下！ 果然如此！ 发布时间、视频内容、照片都对上了！ 只是，被曝光后，现在那个小号的粉丝已经涨到了十几万，分享的内容也被转发了数万次！ 底下也已经充满了评论。 “心疼小白，抱抱！” “哈哈哈，这下黑子还能说什么？是不是还要杠，白浅两天前就预料到要出事，所以事先曝光？” “杠精总有杠精的理由，反正我相信小白，更相信秦艺！” “吗的，合着那个爆料就是从这偷的视频？KBS脸都不要了？” “黑狗都给我滚！这么多证据都说服不了你，只能说你心理真的太阴暗了！” “守护最好的小白！小白别难过，清者自清！” 这下，小新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就像又活过来了一般。 他悄悄退出微特，然后把已经换掉的桌面，重新换了回来。 桌面上，那个叫“白浅”的女孩，依然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小新感觉到了前所有未的满足。 沉吟了一会儿后，他又打开微特，进入“#白浅涉嫌性丑闻”话题，然后手指飞快地打下一行字。 “我敲你吗的狗黑！吃饱了没事干了是吗？谁再黑白浅，老子见一个举报一个！狗黑吃屎去吧！#KBS出来道歉！#” 这一刻，在公司闷不吭声的小新，王霸之气附体！ 而此刻，像小新这样，感觉自己被戏耍了的网友，遍地都是！ 舆论的反攻，终于开始了！ ...... 毫无疑问，这一切当然都是秦艺一手安排的。 事 情回到两天前。 宋妍喜收到白浅的视频后，就立即将它转发给秦艺，并且预告SMK那边要拿此做文章。 秦老狗只想了几分钟，就知道要想洗白，就必须把这件事弄成是在拍电影。 于是，立即找到秦勤，让他把那条游艇弄回来。 然后从家里拿出当初保存的原味......咳咳，原来的那件女仆装。 再带着花样少女团，以及李江南、葛军等信得过的人登船，拍摄。 当时白浅知道事情“暴露”，虽然情绪崩溃，但知道秦艺是想帮她，倒也还算配合——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是回去后的事情。 当天拍完之后，秦艺就打了个时间差，趁KBS那头还没有开始爆料，就直接用小号发布现场视频和照片，埋下伏笔。 当然，李江南他们的朋友圈，也是伏笔之一。 但是，秦艺让他们的那条朋友圈，设置成仅几个可靠的核心人员可见，也就是说只要能证明他们在那个时间段发过拍摄现场的照片就行，不需要让太多人知道。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影响力太大，要是提前传出去，那KBS就知道自己的部署了，肯定会换个方式去爆料，胜负就难说了。 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当爆料出来后—— 对，我们在拍电影，在两天前我们就已经说了是在拍电影，可不是事后补救的！ 所以，我们也很懵逼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对了，KBS所谓的“爆料”，跟咱们自己小号发的视频一模一样？ 这这这，有没有一种可能，丫就是从我们这盗走的？ 毕竟我们先发的呀！ 你说KBS没那么傻，那我怀疑，是有人为了爆料费，盗取了咱们公开发布的视频，去KBS行骗，总没问题吧？ 要不然，你帮咱们把那个提供视频的人找出来，一起公开对峙？ 能找出来最好，找不出来的话......那可能他现在正在秦勤面前忏悔（这段划掉）。 ...... 一夜之间，帮三人行正名的文章，铺天盖地。 与此同时，讨伐KBS的帖子，也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网络。 “我早说了，这是人家韩国那头想搞秦艺，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秦艺和花样少女团这次打脸韩国歌坛，他们能不报复？有些黑粉到底怎么想的，帮棒子打压自家歌手？” “漏洞百出的视频，我看第一遍就知道假到爆炸，为什么有人会信？” “华夏好不容易出了个能跟国外硬刚的歌手，可特么有些人，恨不得帮外人踩死他，真的很难理解都是什么心态！” “我就想知道，去三人行门口示威的，都是哪些脑残？” ...... 晚上，平安滨海首先发表公告。 公告表示，经过调查组调查，认为该视频是三人行公司的电影片段，不存在组织、强迫卖淫的情况。此外，平安滨海提醒广大网友，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传播谣言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紧随其后的，则是音协发表了声明。 声明称，音协已经与艺协成立联合调查组，进入三人行进行实地调查，确定视频为三人行公司的新电影片段。音协强烈谴责某些必有用心之人， 蓄意炒作、抹黑三人行的行为，并表示会密切关注此事，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音协这个时候单独发声明，显然是怕艺协那头不认调查结果，会继续闹幺蛾子。 说白了，方华已经明着告诉章临了，你特么要是再搞秦艺，音协就跟你们艺协彻底决裂，爱咋咋地！ 不过，有趣的是，半个小时后，艺协也发表了声明，承认那是电影片段！ 至此，这场所谓的“华夏演艺圈三十年来最大丑闻”事件，尘埃落定！ 其反转之快、之大，倒是创下了华夏演艺圈三十年来之最！ 这么一套操作下来，KBS的“爆料”，看上去就成了笑话！ 而那些围在三人行产业园区门口的“示威者”，更成了天大的笑话。 突如其来的转折，也一下子就把那些媒体给整不会了。 尤其是奔着“痛打落水狗”的想法而来的韩国、霓虹媒体，更是面面相觑。 阿西吧，这就结束了思密达？ 纳、纳尼？！竟、竟然就这样完成了反转？ 所以，刚才他们都播了些什么？ 有两位韩国记者站在门口，在仔细地回忆。 “我们先是拍了示威的人群，和进进出出的车辆。” “对，然后是三人行的大门、LOGO、建筑，还称赞了下挺大、挺漂亮。” “阿尼，我是想说这公司看着漂亮却肮脏！” “但是接下去，你重点介绍了下秦艺的经历。期间有网友问，秦艺写了哪些歌，于是你拿着资料，一首一首告诉他们。有人还回复说挺好听的！” “不不不，我意思是他曾经也是来自底层的家伙，但是现在摇身一变却也成了那种人......” “可是你还说，他拍了综艺，现在韩国的网络上也能看到！” “不，我的重点是跟他合作过的女明星很多，而且他在华夏权势很大，所以可能不止一个女艺人被他逼着出卖身体！” “好的，可是现在已经证明，这次丑闻是一场滑稽的表演！” “西巴，那我到底说了啥？” “你大概......说了一个演艺圈的天才，在无数的打压当中逆势崛起，成就一个帝国的传奇？” “我......看上去是不是有点滑稽？” “很滑稽。” 两个记者明白了，原来从头到尾，他们都是秦艺“请”来，免费为他刷热度的。 在这个事件以前，韩国人可能一半以上听说过秦艺，但是绝对没这么了解秦艺，也没有听过他的中文歌。 但是这个事件以后，韩国人至少八成以上听过秦艺，而且了解他过往、听过他中文歌，然后被圈粉的人，大概至少要翻个几番了。 这时，只见两个满面堆笑的华夏男子，给他们递过来了盒饭、饮料以及充电宝。 他们和气极了。 “辛苦了，辛苦了两位老师，请用餐！” “不够喊我们啊。” 那两名记者彻底懵逼了。 这......算工作餐吗？ 所以，咱们是大老远从韩国过来，自己贴机票钱、住宿费、工资、设备......来给他做宣传？ 阿西吧，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指望咱们给他加夜班！ 而且一分钱都不给，就管个晚饭！ 是人？！ 在韩国，财阀都不这么剥削了啊！ 第367章 秦总气节高！ 当晚，围在三人行园区门口的抗议者，以及大部分记者，终于散去了。 不过前来直播的短视频主播却是越来越多，竟然达到了近两百家，好家伙把园区门口弄得跟工地似的，各种大灯小灯亮成一片。 而且，还真尼X有人找保安要帐篷的！ 当初帐篷什么的，那也是秦艺随口一说，毕竟他觉得，事情澄清之后他们肯定会回去的，可显然他是小看“直播经济”的魅力了。 “那到底给不给啊？”食堂里，正在一块儿吃宵夜的程雪晴笑着问，“保安队长强烈建议给哦。” 围着桌子的，还有秦艺、陈菲儿、葛军、李江南、肌肉、陈大雷等人。 葛军一脸纳闷道，“保安队长老黄吗？那货这么热心干什么？” 一说这个话题，肌肉差点没把一口汤喷出来。 说道，“你还不知道？那小子火了！就今天一天，他被采访了几十次，每次都是一样的话，被网友戏称为‘最强复读机’，还有什么隐形的RAPER！” 秦艺好奇道，“他说什么了？” 肌肉说道，“他说，三人行福利好待遇高，小保安都月薪五千把吃住包！这么良心的老板上哪找，他老黄可拿人头来担保，秦总是君子好人气节高！” 陈大雷忍不住又笑着接话道，“关键他说得很认真，效果就更强了！早在舆论还没反转之前，就有人在他的视频底下评论说，信了信了，三人行门口的保安都会说RAP，这肯定是一家认真搞业务的公司啊，能有什么坏心思？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秦老狗听完也很高兴，说道，“是个人才啊，说话又中肯！这个月奖金必须给他翻倍！” 顿了顿，又看了眼身边 的陈菲儿，说道，“董事长应该没意见吧？” 陈菲儿笑道，“人都说了三人行待遇高福利好，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再说，这事儿程大总裁同意就好了。” 说着，她又看向程雪晴，说道，“程总最近辛苦了。这次舆论战你安排的很好，本来我还想让赵姐去做，但是赵姐说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得不说，经过半年多的观察和相处，陈菲儿现在对程雪晴非常满意，上次她出差回来，还特地带了一套化妆品过来送她。 这也许就是陈菲儿的人情世故，但是程大总裁又何尝不是左右逢源之人，很快投桃报李，也送了她一个小礼物。 两人现在相处地非常和谐，这让秦老狗很欣慰。 此时，程雪晴微微一笑，说道，“辛苦倒是不辛苦，但是现在的话题是不是走偏了？秦总，我刚问你什么问题来着？” 秦艺这才想起来帐篷的事，连忙说道，“啊，帐篷是吧？既然答应了那就给。” 程雪晴点点头，“那我一会儿派人去采购一批来。” “不用，我打个电话就行。” 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天达资本林占雄的电话。 这哥们之前投的全是实业公司，其中一家控股公司就是做户外装备的，而且就在滨海。 电话一打通，那头林占雄就大声道，“秦总，恭喜啊秦总，又打了个翻身仗！这下，整个亚洲都知道咱们三人行了啊！” 秦艺哈哈一笑，“同喜同喜，对了林总，我要一些帐篷，你赞助我点呗？” 林占雄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好啊，要多少？” “50顶吧，有现货吗？” “500顶都有，仓库都堆着呢。你要啥样的？我给你看看咱们新款的？” “ 不用，卖不出去的老款就行。还有啊，记得带上你们公司的LOGO，没准能直播入境。” “那不得用最新款的？”林占雄立马嗅到了商机，“对啊，我看快音最近直播带货贼猛，秦总你跟你的人说下，让咱们品牌也上一上呗？” 秦艺皱了皱眉，“那不归我管，归快营公司管啊。” “你那快营公司现在可比你架子大！”林占雄说道，“咱们的人找他们谈直播，结果人家直接来一句，商家太多得排队！秦总，你给打个招呼呗，咱们户外公司正准备上创业板，要是能弄搭上‘直播经济’这个概念，市盈率能做高不少呢，对吧？” 的确，在秦老狗不遗余力的推进下，最近“直播经济”这个概念火了。 火到什么程度？ 很多上市公司，开了自己的直播间后，但凡出来一点业绩就能大吹特吹，然后股价就疯狂上扬！ 这点，跟彼时蓝星上是一模一样！ 可想而知，现在的快营公司有多值钱！ 这不，夏英明那些家伙，最近时不时又在群里旁敲侧击地提醒秦艺，快营公司可以融资了，融资后可以独立上市云云。 秦艺都懒得搭理他们。 毫无疑问，直播经济已经站上风口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直播经济”的模式，跟蓝星上又有所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起码在这个起始阶段，大量的专业直播人才，都聚集在遍布各地的快营公司手里。 这倒不是说，品牌方自己聘请主播去做，就一定做不起来。 而是，品牌方要想最快见效，那么最好就是跟快营合作。 快营公司有一整套高效的带货流程，主播也经过专业培训，还有大数据分析系统支持，在眼下 这个时候，个人直播间的确没办法跟它相提并论。 不过秦艺也知道，未来个人直播间一定会崛起，而且必然会占据平台商城销售的大头。 当然，如果凭借他现在的优势资源，秦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缓这种趋势，甚至在快音一家独大之后，通过各种手段打压个人直播间，以完成快营公司利润最大化。 可他不会这么做。 每一个时代，给予人的机会都是有限的。 你高高在上，利用手里的资源拼命收割这些机会，那么就会有很多普通人，失去这些机会。 所谓垄断，大抵就是如此。 依靠垄断，你的确能获得越来越大的虚荣，例如登上排行榜，获得“首富”头衔，然后媒体连篇累牍地颂扬着你的“传奇”，你的“智慧”。 可那些钱躺在你的账户里，无非是一堆冰冷的数字，基本上你一辈子都用不到。 而这些数字，原本应该出现在更有意义的账户里。 “直播经济”这个风口下，无数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人等着靠这翻身，甚至等着靠这续命。 你管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人很粗鄙，有人很虚假，有人很奸诈，有人甚至行骗，但不可否认的是，至少有很多很多人，因此生活有了着落。 秦艺认为，利用自己的绝对优势跟他们抢钱，至少不道德。 快营公司的未来，一定是网红孵化器，加物流中转站。 网红孵化后可以让他们自己去创业，物流中转站倒是可以长期运营，且给社会提供大量岗位。 好吧，想远了。 ...... 吃完宵夜，大伙儿各回各家。 陈菲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秦艺本来是打算跟她深入沟通下感情的，今天的主题都想好了， 就女仆和老爷的爱情故事。 不过路过宿舍楼的时候，他看到白明远坐在楼下抽烟，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 于是对陈菲儿说道，“看样子白浅还没有走出来。” 确实，虽然在网络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认为那件事是真的了。 但是在三人行内部，核心的几个人中，从花样少女团到葛军、李江南他们，都知道实情。 白浅本身性格就内向，她害怕大家以后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我去劝劝？” 陈菲儿说完，又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去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参与的，你比较好说服她。我跟老李一起，再找老白谈谈，他现在也难受。” 秦艺想了想，认真地问道，“我合适吗？万一她扑我怀里哭怎么办？” 陈菲儿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亲她，亲到她不哭为止。” “那你不是绿了？” “你要绿我，我也拦不住啊！”陈菲儿笑了笑，“没准我现在已经绿了呢？老实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勾搭别的女孩子？” “嗯哼，”秦艺清了清嗓子，说道，“好问题，请问要是你真绿了怎么办？” 陈菲儿沉吟了下，然后一把抓住秦艺的领子，说道，“还没想好，但原则上，应该是奔着让你下半生在后悔中度过去的吧？” 下半身后悔？ 秦艺一激灵，突然觉得下面凉飕飕的。 我去，这女人这么恐怖的吗？ 于是，当秦艺上楼，走到白浅房间门口的时候，心情莫名一阵紧张。 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记得保安队长老黄说的话。 秦总是君子好人气节高！ 然后敲门。 “白浅，开门，是我。” 秦大君子来啦！ 第368章 摊子铺太大，产能会跟不上的！ 程筱芸、杨依冉、裴小惠、宋妍喜四个，此时还都站在门口。 说起来，四个女孩子也真是情深意重了，每个人都轮流贴门缝听动静，就怕白浅想不开来个上吊自杀什么的。 这还不够，现在楼底下还有好几个她们叫过来的保安，在那暗戳戳的守着呢！ 守着啥？一条大棉被！ 万一白浅要跳楼，就让他们拿棉被去接。 看到秦艺过来，程筱芸也连忙帮腔，说道，“小白，二哈来啦！他有事情找你商量。” 秦艺心想，白浅脸皮薄，要是知道外面还有这么多人，能开门才怪。 不谦虚的说，对于女孩子的心思，他可比大多数女孩子都懂。 于是连忙对程筱芸她们说道，“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已经没事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确保能让里头的白浅听到。 四人在门口站了大半天，说实话也确实都快累瘫了。 见秦艺发话，又朝她们挥手，也就不再坚持。 不过，程筱芸在回去之前，又指了指门，示意他听着点动静。 等她们都走后，秦艺又敲了敲门，对白浅说道，“小白，她们都回去了，开门吧，我有事找你说。” 秦艺很确定白浅会开门的，因为她躲在屋里，最大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程筱芸他们，而不是他秦艺。 毕竟，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 而此时的白浅，其实是最需要安慰的，但是除了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抚慰情绪的人了。 果然，屋里头安静了会儿之后，终是“咔擦”一声，白浅开了门。 低着头，脸埋在凌乱的秀发中，她站在门口，不声不响，一动不动。 秦艺看她这副样子，也是一阵心疼。 不过还是关上门，一如往常地笑道，“干嘛这么颓啊？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还难过啥？” 这个时候如果一本正经找她谈心，只会强化这件事对她情绪的影响，所以秦艺尽量轻描淡写，以让她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谁都没拿这当回事。 不过白浅依旧低着头，回到房间后，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她穿着睡裙，夏天的那种，就很宽松，如果不回避下视线的话，很容易就会看到她的事业线。 秦艺突然想起上次在酒店，程筱芸也是这样坐在床上，而自己坐在她的对面。 然后自己就失去了贞洁。 于是这次他很谨慎地，没有选择在白浅对面坐下，而是斜靠在她床边的梳妆台上。 嗯，站着！ 规规矩矩地站着，不失君子风度。 这时，白浅突然说道，“对不起，艺哥。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躲屋里就想这个啊？”秦艺微微一笑，说道，“第一，因为你是白浅，所以你给我惹多大的麻烦，我都会帮你兜住的。第二嘛，其实你没有惹麻烦，反倒是帮了我大忙，我想奖励你还来不及呢。” 白浅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诧异地看向秦艺。 却正撞上， 秦艺那明媚的、流淌着阳光般温暖的眼神，心里顿时像被蚂蚁咬了一下，连忙又低下了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浅发现自己，不敢和秦艺对视了。 就好像跟他对视，自己心里的秘密，就会暴露一样。 白浅一直认为，自己是三人行所有女艺人中，最差劲的那个。 自己没有陈菲儿的美貌和天赋，没有程筱芸的开朗和勇敢，没有杨依冉的豁达和人缘，也没有宋妍喜的家世背景...... 顶多，就是胸大了一点而已。 这点她自己也知道，毕竟她也偶尔上网，看到过很多网友对她身材的评论，尽管那些评论大都是善意的，但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有这一项优势，反倒让她更自卑了。 是啊，胸大有什么用呢？ 这个问题其实秦老狗倒是很能解答，只不过以他和白浅的关系，可能永远都不会解答。 正如，白浅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半个月前评选的华夏最性感少女的排行榜上，她刚刚夺得冠军。 还有，她在某论坛，刚刚被公认为最费纸巾的女艺人。 当然，正经人谁去看那些？至少白浅是不会去逛那种论坛的。 无论如何，白浅知道有些人是自己注定得不到的，有些秘密，也藏在心里就好了。 白浅心虚地避开了秦艺的目光，但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困惑，低声问道，“我......哪里有帮你？” 秦艺认真道，“当然有帮到了。起码最近两天时间，我的歌在华夏以外的电子销量，暴涨了五六十倍，估摸着能有个几百万的版权费？但是别说我心黑啊，到时候我顶多只能跟你二八分，我八你二。” 白浅低头听着，听到后面，便忍不住慌忙抬手去捂嘴。 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知道笑得有点突兀，也很傻，于是又她羞得满脸通红。 另一只手本能地拽着床单，尴尬地想立即整个人钻到床底去！ 哎呀，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笑？刚刚自己明明在哭的！ 其实有时候，笑话好不好笑，完全取决于说话的人是谁。 如果是你暗恋的那个，哪怕TA只是隔着屏幕随手发来一个俏皮的表情，你或许都能嘴角上扬。 那一抹清澈的笑，会像轻舟划过江面，拖起很长的涟漪，许久都未必会消失。 白浅这个模样，倒是让秦老狗心念微微一动。 少女分很多种，而白浅是最独特的那一种，明明漂亮却不自知，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最是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当然，程筱芸也是最独特的一种。 额......这么说宋妍喜也是。 杨依冉也...... “好吧，我是真的狗。”秦老狗心想。 赶紧回忆了下上来之前陈菲儿关于“下半身”的警告，秦老狗这才收起了自己发散的性思维......啊呸，发散性的思维！ “那是你的版权，”白浅调整了下呼吸之后，终于说道 ，“我怎么能要啊？” “推广提成嘛，应该的！” “我不要，”白浅老实地摇摇头，“其实，我已经赚了很多钱了。对我来说，能过成现在这样，而且还能认识你......以及那么多朋友，已经很满足了。” “你不是想得很明白么？”秦老狗笑了起来，“那你还躲在屋里干嘛？” “我、我也很想出去，可是、可是......” 白浅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少女的情绪，总是如池塘里的水，你永远不知道哪一阵风，会让她起怎样的涟漪。 秦艺当然知道，白浅在“可是”什么，无非就是在意，今后大伙儿会怎么看她。 却也故意不提这茬，毕竟这个问题已经很多人给她发过信息了，她知道的，只是她自己过不了这道坎而已。 只有她出去，才能真正地知道，没有人会因此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于是说道，“别可是了，我听说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这还撑得住？” 白浅连忙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床头柜，坦白道，“我、我其实有吃一点零食的。就在、就在柜子里藏着。” 秦老狗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妞儿真的很好玩啊！ 却是故意板起脸，说道，“吃零食顶什么用？走啦，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食堂的师傅，为了等你现在可都加着班呢！” “啊？我、我......”白浅顿时慌了，她可还没有做好出去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呢，于是赶紧说道，“那我明天一早再去行不行？今天就算了，真的......” 秦老狗见状，心想好不容易给你劝好了，等明早你再变卦，那我不是还得再来一遍？ 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于是便不由分说地走过去，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说道，“走了，哥哥带你去。” 白浅顺势就从床上起了来，却由于两天没吃饭，确实饿得无力，脚上一虚身子一斜，就直接进了秦艺的怀里。 空气突然凝固了下。 白浅突然发现自己被一片温暖包裹着，又有一股独特的气息从鼻腔袭入脑海，那气息如同麻醉剂，让她的意识瞬间一片空白。 但在一片白芒之中，她仿佛看到，自己来到了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之境。 熟悉又陌生。 这个胸膛，曾在她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也让她依偎过无数次，只是每一次都是在一片粉红的幻想之中。 但是在，这一切都真实无比。 而更让她恍惚的是，此刻秦艺的手，就正好放在她最......让无数宅男惦记和幻想的部位。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总归是白浅的第一次接触。 这让白浅一动都不敢动。 或许是吓傻了，但肯定不准确，因为有些情绪是说不清的。 白浅的本能是想推开秦艺的，但是手抬了一下后，却又定住了，反而选择了咬牙沉默。 没人知道这一刻她在想什么，连白浅自己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秦艺对自己做什么 都不过分。 她甚至有点期待他对自己做点什么，可是少女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有这种心思呢？ 于是她假装不知道，不承认，也不反抗，如果有时间控制机器的话，那么她现在可能会选择让时间停滞一个小时，好好感受下这个胸膛的温度，以及好好如此近距离地，欣赏那张在梦中萦绕无数次的脸庞。 秦艺显然也察觉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了。 讲实话，手感比他想象的更好。 那种愉悦感，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象到。 甚至有点忍不住，想有些额外的动作。 他试着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白浅，却见白浅像只吓到的小兔子，低着头埋在自己怀里，就像安静地睡去了一般。 只是，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抑制不住的紧张出卖了她。 秦老狗当然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对白浅做什么，白浅都会答应。 她会比任何人都愿意，做自己背后的那个隐形的女人。 可，在大约一秒钟以后，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算了，毕竟现在摊子已经铺得很大了。 原本明明只想陈菲儿一个的，可不知不觉又多了程雪晴、程筱芸。 哦对了，还有个差点就要上货的新摊子宋妍喜。 这么多摊子，想想就已经够头大了，再加一个白浅，那还照看地过来？ 到时候要是每个摊子都来上货，那自己这产能也跟不上啊。 忘了狂欢夜那次，自己洗了多少次澡了？ 忘了在蓝星上，自己每天枸杞泡茶，有多辛苦了？ 说好了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松开了手。 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看，不吃饭就没力气吧？走了，去食堂吃点好吃的。” 说完，也不拉她的手了，而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白浅也终于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俏脸上却是已然绯红一片，正如园区里那个人工湖，在傍晚倒映的夕阳。 “哦，好的。” 白浅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上去正常。 正常到，看不出她心里流淌着某种遗憾。 而那种遗憾，却又悄然转变成一种执念。 白浅心想，如果刚才自己主动一点，是不是就...... 但很快她又制止了这种想法。 白浅，你还要脸吗？ 这样的你，你电视剧中的白莲花女二，有什么分别？ 天真的小白浅，认为自己如果和秦艺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女二了...... ...... 白浅终于出了房间。 程筱芸、杨依冉、宋妍喜、裴小惠知道后，立即高高兴兴地跑到食堂，陪她一块儿吃饭去了。 毕竟，她们今天也都没怎么吃饭，谁不是饿得前胸贴肚皮啊？ 当然，在食堂，无论是饭堂的阿姨，还是程筱芸他们，抑或是其他来吃宵夜的练习生、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再提及那件事的。 因为陈菲儿下了董事长天字一号令，谁要是敢在白浅跟前再提那件事，谁就立即走人。 这个命令主 要是下给陈大雷这类二货的，毕竟但凡正常的，谁没事会再去刺激白浅啊？ 白浅也终于知道，真的没有人会拿有色眼镜看她。 而白明远那边，经过陈菲儿、李江南的一番开导，加上秦艺也确实替白浅“洗白”了，也就解开了心结。 当秦艺从食堂返回，告诉他白浅已经出来，正在食堂吃饭时，白明远的眼里明显又有了光。 “秦总，我......” 他想对秦艺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谢的话，其实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但是他始终觉得，秦艺为自己和女儿做的一切，真的不是“感谢”两个字能概括的。 秦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打断了他。 说道，“行了，多余的话就放在心里吧，咱们之间再说肉麻的话，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白明远不由讷讷一笑，尴尬地沉默了一下，最后吐出一句，“好，那就不说了。” 但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的。 李江南见状，淡淡一笑，说道，“不说也可以，但是记得请吃饭。大伙儿这些天可忙够呛，你不得出点血？” 陈菲儿也点点头，“那可得吃顿好的了。” 不得不说，两人都很善解人意，看出白明远其实很想表达下他心底的情绪的。 如果什么都不让他做，他反而心里会一直记挂，甚至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轻蔑”——好像在说，这人情你还不起。 但是白明远自己，又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毕竟，如果请吃饭由他自己提出来，那肯定不合适，毕竟这么大的忙，单单请个吃饭能表达什么？ 而如果由李江南他们提出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秦艺也明白两人的用意，于是立即接话道，“这倒是，那我可得好好宰白总一顿了！我要吃贵的，而且到时候咱们都去，你可不许心疼钱。” 大家都去，这是告诉他，所有人都当他是自己人。 白明远怎么可能心疼钱，他欢喜还来不及。 连忙激动地点头道，“好好好，那必须吃顿好的！你们最近都在滨海吧？我晚上就去安排！呵呵，谁要是给我省钱我跟谁急！” 说话间，眼中竟有晶莹闪烁。 这晶莹大抵是冰融化后的液体，外面可能很冷，但是在三人行，在秦艺身边，永远都是温暖的。 ...... 丑闻事件，就此落下帷幕。 但是秦艺在韩国，甚至在整个亚洲的征程，却才刚刚开始！ 与两三天前相比，他如今在亚洲的热度，以及作为歌手的受认可程度，早已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些离不开韩国KBS、SMK、霓虹各大媒体以及五岳会等国内外各路“友军”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但这些还不够！ 现在，韩国、霓虹已经有部分媒体，在喊狼来了！ 秦艺，就是那匹狼。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比狼更可怕的，是一条精壮的老狗！ 现在，老狗修好了爪子，磨好了牙齿。 从树荫下，站起了身来。 第369章 高丽市场谁说了算？ 滨海机场，VIP候机室。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花样少女团吗？那个，那个可以给我们合张影吗？” 两个女生怯生生地走上来，小声地询问道。 戴着口罩的杨依冉想了想，说道，“口罩不摘可以么？” 毕竟出来时没有化妆，万一因为光线、角度的关系，拍出来不好看，再传出去的话，赵姐肯定要说她们没做好形象管理。 两个女生连忙点头，“可以的，反正你们五个在一起，就算戴口罩也能猜出来是你们啦！” 的确，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还不太好认，但是她们五个凑在一起的话，那就真的非常好认了。 毕竟她们的MV随处可见，刚才机场里头还播放呢，在KTV更是出现频率极高，加上最近她们又上各种综艺，所以歌迷不光对她们的脸很熟悉，连形体都很熟悉。 带着口罩，差不多也就是过滤下假粉吧，真粉看到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五人出门，都配备至少四个保镖，一个经纪人，以防万一。 杨依冉便和程筱芸她们凑一起，跟那两个女生拍了张照。 一个女生回去时，特地跟白浅说道，“白浅，我超喜欢你的，加油！” 白浅点了点头，“嗯，谢谢！” 宋妍喜拍完照，则回到了沙发的最角落，斜倚在靠背上，她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正在打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是金理事。 “啊西，小姐，我把他们几个都揍了一遍，可是谁都不肯承认泄密的事情！这群狗崽子都说没有啊，西巴！” 嗯，自从发现秦艺提前两天将视频上传以后，金理事就敏锐地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有人提前向秦艺泄密了！ 他金理事是谁啊？那可是小诸葛，西巴咧，这种事还能瞒得住他？ 然后，以他傲人的智商，他又轻易地推测出，队伍里出现了叛徒！ 而根据他自己的回忆，向来嘴风很严的他，只跟自己的六个手下透露过这件事！ 于是，今天整整一天，他都在用棒球棍打手下的屁股，发誓要把那个叛徒给抓出来！ “小姐，你说到底是哪个混蛋泄露了机密？啊西，让我抓住的话，我要把TA的屁股打烂！”金理事又说道。 宋妍喜听完，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液。 然后，小声的，用韩语说道，“是啊，究竟是谁呢，呵呵......真是伤脑筋呢！” “有没有可能是朴仁猛那边的人？”金理事又问。 宋妍喜连忙一脸认真道，“啊，金理事真 是聪明呢！朴仁猛那边人际关系很复杂，泄密的可能性当然更高。” “那我找那老小子算账去！” “那倒也不用，他也不是故意的。” “嗯？”金理事突然感觉不太对劲，说道，“等下，小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忘了，你经常说的那句话？人，总是会犯错的，但是要学会自己为错误买单！ 啊~~~那种冷酷、高傲的样子，就像是雪山上一朵鲜艳的牵牛花，让人深深的......” 宋妍喜听得汗毛都快起来了，连忙说道，“金理事，如果不太会比喻就别比喻了。总之，考虑到大局，这件事到此为止，这是我的意见。” 说完，做贼心虚的，赶紧挂了电话。 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她又想，我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么？ 可能是有点吧，以前那个是财阀女宋妍喜，现在我是全民偶像呢！ ...... 韩国，韩城，SMK大厦天台。 宋在成轻轻地推动了下球杆，高尔夫球沿着绿色草皮铺成的直道，精准地进入洞中。 往常李秀满在这个时候，都会喊一声“好”，但是这次他没敢喊。 只是低着头，弯着腰，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 打出一个好球的宋在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球杆递给身边的保镖，他回到泳池边的躺椅上。 喝了口水之后，说道，“所以，这一次你们不光没有让他倒下，还让他在亚洲的热度翻了好几倍，对么？” 李秀满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没敢说话，但头埋得更低了。 宋在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说道，“你们也跟他做朋友了？” 这个“也”字用得很精髓，毕竟他女儿现在正在跟人家做朋友。 李秀满被这话吓到了，连忙说道，“宋社长，我们本意是想让他被封杀的！但是，但是过程中出现了叛徒！如果不是提前泄密，他根本不可能洗白！” “那么，是谁泄的密？”宋在成又冷声问道。 李秀满咬咬牙，心想特么的你猜呢？ 你往大胆了猜！ 比如你的某位家人现在正跟人家打得火热，没准等她回来就能一个变俩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 啊不对，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她？ 但腹诽归腹诽，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 于是只好说道，“我们正在查！” 宋在成不置可否，沉吟了下，说道，“你想办法给小姐传话，就说只要她回来，我既往不咎。这是身为父亲的我，用尊严给她的承诺。但是，这个承诺只在一 周内有效，明白了吗？” 说完，宋在成缓缓地躺倒在躺椅上，同时用一块毛巾盖住了脸。 累了，从身到心都累了。 李秀满松了口气，毕竟宋在成竟然没有对他动手。 于是连忙说道，“是，社长！” 宋在成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之前你说，那丫头想促成SMK和三人行的合并？” 李秀满说道，“是的，但是并非小姐亲口对我说，是金理事告诉我的！而且金理事说，小姐那头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希望的......曙光？” 宋在成沉默了下。 “李社长，你有没有听说，那个秦艺在华夏，还有一家科技公司？” “听说了！据说是一家很厉害的公司，比LINK要强大很多，业务范围也大很多！” LINK是韩国聊天市场的主宰，地位就相当于华夏的快聊和微聊，当然体量上，LINK是绝对无法比拟的。 见宋在成没有打断自己，李秀满就继续正色道，“那家公司好像叫快音，是一家什么‘短视频’公司，就是只发很短的视频，据说非常能让人沉浸，产品的粘性很高。” “我听说......”这次，宋在成打断道，“那家公司创造了亚洲互联网企业的成长记录。而且，华夏官方很可能会扶持它，进入国际市场？” 李秀满点点头，立即如数家珍地说道，“对，创立不到一年，现在估值已经在百亿美金之上了。它现在不光有短视频，还有直播、网上商城，甚至还孵化了一个线上聊天软件，占据了华夏聊天市场很大的份额。对了，他们好像还做游戏，那些游戏也很受欢迎，事实上......” 李秀满说到这里，犹豫了下。 宋在成淡淡道，“继续说。” 李秀满便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事实上，秦艺如今在华夏，也是财阀的地位......从影响力来讲，他甚至已经超过了五岳会。而且看起来，他的口碑非常好，与传统的财阀完全不同！” 宋在成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华夏的财阀？ 科技界的新贵？ 未来业务可能会拓展到国际上？ 以及......SMK与三人行的合并，有希望？ 在沉默中，身为商人的宋在成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那是金钱的味道。 如果那小子真的愿意跟SMK，不对，是SK集团合作的话，那么未来...... 宋在成一向是个非常务实的人。 眼下，SK集团传统的日化、造船 、家电三大业务板块，尽管依旧体量庞大，但增长已经陷入了瓶颈。 科技时代，宋在成也想转型半导体、电子、通讯等行业，但是无奈那是其他财阀的地盘，他想杀进去难于登天。 而如果，他手上能有一张类似快音这种牌，那么大概率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毕竟，韩国没有一家公司，在做“快音”类似的业务。 而快音在华夏的成功，预示了它很可能在全球也能获得成功。 这一刻，宋在成的想法开始复杂了。 复杂到，他开始回忆女儿在小报上，和秦艺的各种“绯闻”了。 那丫头，真的跟他好了？ 宋在成是不会承认，此时此刻自己正在设想，用女儿和秦艺联姻的可能性的。 但是他确定，起码女儿跟秦艺肯定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他们两个都不必担心。 西巴，女儿出生时就做过亲子鉴定的好吗？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你转告金理事，要他告诉小姐，一周内必须回韩国一趟！另外，再加一句......身为父亲的我，尊重她的选择。” 李秀满一愣，心想这也行？ 前几天你不是说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且让她永远回不了韩国吗？ 不过他到底也是聪明人，很快就在宋在成的话里，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于是立即说道，“是，社长！实在不行，我就去趟华夏，亲自请小姐回来吧？” 宋在成没有回他，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但是，他显然是同意了。 看宋在成准备休息，李秀满说道，“那么，社长，我先回去了。” 说完，刚回头走了几步，却听宋在成又喊住了他。 “原有计划不变。你要让他知道，韩国市场不是那么欢迎华夏势力的。” 李秀满秒懂。 让秦艺在韩国经历一次失败，他才会乖乖低下他那高昂的头颅，然后选择合作。 到那时，集团在跟他谈判时，才能彻底掌握主动权。 于是说道，“知道了，社长。” ...... 李秀满回到公司时，KYP和韩国时代的代表，正在办公室等他。 “秦艺在韩国演出的时间定了，就在十五号，目前正在找合适的场馆。”KYP的代表说道。 李秀满想了想，说，“他不是要两万五千人以上的大场馆么？全韩国就七个，想办法，给他新罗南道的那个。” KYP和韩国时代的两位代表，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玩味的笑。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韩国时代的代表说道，“李社长请放心， 只要我们三家联手，他绝对只能得到那一个！” 新罗南道的那个场馆，没有别的，就是偏！ 偏，当然是相对于韩城而言的。 从韩城开车过去，至少得三个小时，而且中间还有山路，经常发生堵车。 更有趣的是，有一段路程，最近当地的居民以水源被化工厂污染为由，正在闹示威。 嗯，示威游行什么的，也算是韩国的一大特色吧，在韩国全国，基本上三天一场小示威，十天一场大示威。 而那段路，现在被示威人群直接给封起来了！ 封了有半个月！ 你还别说警察为什么不管，这你得问政客！政客为了选票，现在正跟居民一起谴责当地化工厂呢，而化工厂上头也有人啊，于是大家都在对峙！ 这么看来，到十五号都未必能解封！ 想过去，那就得绕道！ 但是绕道的话，至少还得加一个小时——而且你还未必找的到路，只有熟悉当地路况的人才知道怎么绕，因为很多导航都不显示！ 就问有几个人还愿意开车去？ 那么就只剩下坐火车了。 坐火车是可以的，但是去新罗南道，你得转好几趟火车。 而且下车以后，要去那个场馆，还得转好几趟公交车！ 那么打车呢？ 新罗南道那边的出租车可得抢着打，不像韩城市区，遍地都是。 说白了，那个场馆就是当地失败的房产开发的附带品。 当初建设它，是考虑到那里会成为一个全新的大型社区，然而开发完以后，连20%的入住率都不到——韩国人，还是想呆在繁华的首都经济圈内！ 总而言之，从韩城出发去新罗南道，就是这么不方便！ 而偏偏，韩国的演出市场，向来都是得韩城者得天下。 为什么？ 因为韩国的人口分布很不均衡，韩城及韩城附近所谓的“首都圈”总人口加起来，占全韩国总人口的一半！ 而且，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也就是演唱会最大的消费群体，也基本都住在韩城。 所以，在他们看来，哪怕现在的秦艺，在韩国有一线歌手的人气，只要他把场馆选在新罗南道，那么就一定卖不出票！ 更何况，在同一天，他们至少会在韩城，安排三场顶尖歌手的演唱会！ 其中就包括车智熏的！ 到时候，观众会选择看谁的，还用问吗？ 这么安排下来...... 就问你，保险不保险？ 就问你，这次能不能打秦艺的脸？ 就问你，能不能让他意识到，韩国的市场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 第370章 鸡同鸭讲1 滨海，三人行产业园，行政大楼。 夏天的阳光穿过蓝色的玻璃幕墙，减去了大部分的紫外线，清清爽爽地洒在大理石铺成的走廊上，映衬出宽敞明亮的氛围，却没有丝毫炎热。 总共八层的行政大楼，拥有十个集体办公区，三十多个部门办公区，以及五十多间独立管理层办公室，终于从根本上解决了办公拥挤的问题。 现在，连肌肉、韩小莹他们，也都在这里拥有各自的办公室。 不过，他们的办公室一般都改成了茶室，平时就拿来跟朋友喝茶聊天用的。 毕竟玩艺术的人，才懒得正儿八经参与公司管理呢，顶多遇到大事时，凭借他们混娱乐圈的经验，给公司出出主意罢了。 这也是秦艺希望看到的，所谓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这些当初跟着他的老伙计，他当然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和待遇，但是管理上说实话，他们全都加起来，都不顶程雪晴一个，所以没必要给他们实权。 但是李江南、赵姐、葛军、白明远、邵先民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现在可都各自管歌手中心、经纪中心、综艺中心、影视中心等一大堆摊子，想偷懒秦艺都不让。 秦老狗也有了自己的豪华办公室。就是他的办公室起名有些麻烦，毕竟明面上他既不是董事长，也不是总裁，甚至连个正经职务都没有，那办公室叫什么好呢？ 最终前台小陈想出了一个，叫“战略规划委员会”办公室。 秦老狗第一眼看到时都懵了，问她，“小陈啊，你身为前台给我封官 我也忍了，可是这个战略规划委员会的组织架构我们公司都没有啊，你直接改了公司架构，是不是多少有点猖狂了？” 小陈满不在乎地说道，“就是一个名称而已，干嘛想那么多啊！而且我跟你说秦总，我看过很多大公司的组织架构，就这个战略规划委员会最厉害了！我想，我们公司的战略不都是您一手包办的吗，实际您就是战略规划委员会的委员长！” “委员长？” “对，就是委座！” “啊这......”秦老狗嘴角一抽，连忙说道，“别别别，这个咱当不起，当不起......你还是给我改成董事办公室吧。这就够了嘛。” “真不要啊？”小陈一脸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是我觉得董事都配不上你的气质和地位！” “行了，你清新脱俗的马屁，我已收到并给予高度评价，可以了吗？”秦老狗无奈道。 小陈这才悻悻作罢，然后叫住一个路过的行政部员工，让他赶紧去改。 那员工立即点头道，“好的，陈总监。” 嗯，前台小陈，现在已经时行政部的副总监了，也不枉她在三人行坐了一年台。 公司发展快就这点好，员工升职也快。 当初抱着追星心态来三人行的小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无意间已经打开了人生的快车道。 今年她才24岁，就已经月薪2.5万，年综合收入在40万左右了，远超同龄人均值。 而很显然，她的晋升空间还超级大！ 别说公司还会继续发展，有可能成为跨国娱乐集 团，就单论一点——她可是能接近秦艺，甚至在他跟前瞎胡闹都没事的存在，妥妥的公司大红人啊，未来什么前程还用想吗？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秦总这人念旧，对老员工真是没话说。 于是，这也无形中成了三人行企业文化之一——在三人行，你必须尊重老员工！ 无论TA的品级是不是比你高，你都必须尊重，因为你永远猜不到TA和秦总有多好。 就比如，人事部在给新人培训时总会讲一个故事。 以前一位新来的部门经理，因为跟扫地阿姨闹矛盾，故意将咖啡泼地上，结果第二天就被开除了! 你猜扫地阿姨找谁去了？ 直接找的秦总！ 因为人家从三人行刚刚成立时就在了，秦总见面得喊她一声“姨”！ 还有门岗的大爷，你以为他跟谁都吹胡子瞪眼，连停车这种小事都要管的底气哪来的？ 那可是三人行成立第二个月就进来的保安大叔，有人看到有一次秦总去门卫室，还在给人家点烟。 所以，在三人行，呆越久越“吃香”，加上公司在高速发展，才没人愿意随便离职呢。 想挖三人行的管理层，真的太难了！ ...... 会议室。 一周一次的周例会，照例进行。 今天陈菲儿也在，倒是挺难得，毕竟她一年到头基本上到处在飞。 秦老狗也曾就这点，对陈菲儿表达过“不满”。 “我现在一个月能见你两三次就算多了。聚少离多，是感情最大的杀手啊！起码，咱们一个月得深入沟通个五六次吧？ ” 陈菲儿：“你只要见一次面，就能深入沟通五六次了！” “那不是你逼我的？你要天天在，我至于见缝插针？” “闭嘴！” 陈菲儿每次说到这里，都会咬下嘴唇，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执行家暴。 说起来，陈菲儿为什么这么拼？还不是怕当初三人行和快音股权交换时，秦艺当初提出的业绩对赌承诺达不到？ 三年内，三人行分别要达到5亿、7亿、9亿的净利润呢！ 注意是净利润，所以产业园投资的三四亿也算成本，那么今年第一年，公司就必须净赚9亿以上！ 身为目前公司最大牌的存在，陈菲儿也只能主动自己压榨自己，以达成这个目标啊。 不过好在，现在花样少女团起来了，《跑男》也带火了一大帮公司艺人，而且新电影票房前景看好，加上音乐板块预期盈利大涨，所以陈菲儿的心终于宽了一些。 决定今后稍稍减一些工作量，多陪陪秦艺。 言归正传。 今天的会议，主要还是针对秦艺接下去的韩国演唱会的。 程雪晴做了主要汇报。 “目前我们收到的信息是，韩国那边适合办演唱会的，2.5万人以上的场馆，就七个。但是其中六家都表示档期已满，只有位于新罗南道的一家有档期。 但是我们查阅了下资料后，发现那个场馆的位置非常偏僻，离中心市场韩城很远，而且交通不变，近几年都没有任何一个艺人在那开过演唱会。” 虽然对此三人行这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完后大家还 是不由一阵沉默。 葛军说道，“这他娘的也太阴险了吧？韩国的演出市场就在韩城和它附近的首都圈，把我们赶那么远，这是明着玩赖啊！” 白明远也忍不住说道，“是啊，这种情况下算不算违反了我们跟他们签订的《合作备忘录》？这是明显的打压，我们可以去起诉他们的！” 程雪晴解释道，“这种官司很难赢，毕竟他们可以做到，让其他六个场馆确实排上了演出，这一点都不难。反而，我们就此进行起诉的话，会引发韩国歌迷的反感。” 确实，到时候韩国那头，肯定会有人说，为了你一个外国人来演出，凭什么我们本国人的演出就要让位？ 节奏一旦带起来，就很难压下去了。 而且，起诉有啥用？就算赢了，七月份也过去了，到时候再去开，秦艺为金曲奖造势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说到这里，大伙儿就齐齐看向秦艺。 却见他靠在椅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压根就没打算发言。 也是，陈菲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秦老狗最近又总是受到各种诱惑，强忍了很多次，昨晚就稍稍放纵了一些......反正就很晚才睡，现在超想补个觉的。 陈菲儿见状，就只好替他问道，“那除了新罗南道那个，还有没有其他适合演唱会的大型场馆？” 程雪晴说道，“根据演出部的调查，全韩国两万到三万级别的场馆，就这么七个。其他的，要么是万人场馆，要么就是五万人、六万人的体育馆了。” 陈菲儿眉头微微一皱。 第370章 鸡同鸭讲2 显然，万人场馆就算爆满，也达不到宣传的预期。毕竟，那称不上多大的成就，没办法在新闻中形成爆点，没有爆点自然无法造势。 但是，五六万人的体育场，他们也不太敢想。 毕竟，就算是韩国歌坛，历史上也只开过一次六万人爆满的演唱会，当时举办这个演唱会的，是韩国传奇男团子弹少年团。 此后，虽然韩国乐坛也有不少人想挑战六万人演唱会的壮举，但基本都无法坐满，反倒是遭遇了媒体的冷嘲热讽。 没办法，主要是韩国演唱会市场就那么大，而且全韩国的优质歌星层出不穷，竞争异常激烈，无形中粉丝也就被分流得很彻底。 要想在韩国本土开六万人演唱会，除非你在本土拥有凌驾于其他所有艺人的影响力。 当然，如果是西方乐坛的顶级大佬去韩国开演唱会，那自然是能达到的，或许六万人都不够坐。 韩国人天然崇拜欧美歌手，这是事实。 但秦艺虽然也是“老外”，可不是欧美人，得不到那种加成。 甚至，还有“反加成”，毕竟现在韩国网上，还有大把人要抵制秦艺，视秦艺为韩国乐坛的“入侵者”、“竞争者”呢。 而就在大伙儿沉默的时候，却听秦艺突然开口了。 “那就选个六万人的吧，在哪开不是开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连程雪晴都瞠目结舌起来。 是，此前秦艺做什么成什么，大伙儿绝对相信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但是，现在他说的，实在有些离 谱了好吗？ 就算通过这几天韩国媒体的“反向抹黑”，让秦艺在韩国的知名度有了质的飞跃，也让他的歌圈了一大批粉丝，可即便这样，按照最乐观的来估计，他顶多在韩国算个一线歌手吧！ 但韩国太多一线歌手了啊，眼下没有哪个一线歌手敢说，能在韩国成功举办六万人演唱会的！ 他们眼下自产的超级偶像车智熏都不敢说！ 会场顿时一片沉默。 白明远、程雪晴这些人，当然不敢随便开口质疑秦艺。 这不是怕，而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尊重。 葛军和李江南，现在一般也不会公开质疑秦艺，要质疑也会在私下里去说。 那就只剩下陈菲儿了。 陈菲儿想了想，问，“秦总，你醒了？” 秦老狗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了，然后说道，“啊，醒着呢。” “那能不能给大家讲讲，你能在韩国开六万人演唱会的依据是什么？”陈菲儿又问。 “依据啊？”秦艺想了想，说道，“他们不是有成功举办的先例么？而且欧美歌手这种规模的可以随便开，我们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我没他们白？” “这是白不白的问题？” “啊，白不白都不是问题啊？那不就更可以开了？” “呼，”陈菲儿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鸡同鸭讲?” 秦老狗很想问问谁是鸡谁是鸭，不过好歹在商量正事，就先忍了。 然后轻笑道，“行了，不是还有十来天么？我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办法。虽然不一定能爆满，但我认为七八成的上座率应该是有 的，总之不会输得太难看看，总比去犄角旮旯开，然后还坐不满要好。” 秦艺微笑时说的话，总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能让人莫名感到鼓舞和心安。 毕竟此前，每次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以后，事情总能顺利的解决，且......有人要开始倒霉。 陈菲儿见状，沉吟了下，终是咬牙道，“那行，既然秦总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程雪晴立即收了思绪，说道，“好，我马上让人联系！” 李江南也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安排超大场馆的设备去了，这些都得提前定。” 稍稍停滞了下的三人行机器，又立即快速地运转了起来。 这家公司就是这样，在决策前可以充分讨论、质疑，但是当秦艺拍板后，所有人争论都会停止，只剩下付诸于行动。 从这个角度来说，外界普遍认为三人行就是秦艺的公司，倒也非常贴切。 ...... 会后，李江南和秦艺并肩走出会议室。 “那首MV已经制作完成了，什么时候投放？”李江南问道。 秦艺想了想，说道，“就明天吧，全球同步投放。先免费一周，但是禁止免费下载。” 那首歌，说的当然是《江南style》了。 这首歌当年在整个蓝星掀起了怎样的风暴，自不必多说， 非要说的话，就说一句，这歌让一个逃了兵役、黑点满满、且长相平平的韩国歌手鸟叔，一举成为韩国乃至全球偶像，开个演唱会随随便便就可以达到十万人规模的程度。 再多说一句，这歌让欧美无数顶尖歌手争相模仿，以至于形成了一种短暂的流行文化。 就知道，这歌到底有怎样的影响力了。 李江南听完，当即说道，“行，不过这歌虽然节奏感非常好，但是要想在短短十来天内助力我们的演唱会，我看还是很难。” 在他的判断中，这歌可能能火，但他绝对想不到能火到那种程度。 而且，他说的没错，暴风的形成也需要时间，蓝星上的《江南STYLE》,也不是一面市就席卷全球的。 不过，秦艺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们还有不少牌呢。” 确实，他现在手里的牌，可多的是！ 一整套牌打下去，足以撑起一场六万人的演唱会！ 李江南听完，也就不再多说。 转而说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宋妍喜突然说要请假两天，准备回韩国去，说是想家了，要去看看自己的父母。”李江南一脸愁色道，“批还是不批？” 三人行向来以人为本，这种理由在其他公司可能会被拒绝，但是在三人行可是正经理由，尤其是对宋妍喜而言，那更是无可指责。 秦艺想了想，说道，“她什么意思呢？回去后就不打算回来了？” “那倒不是，她再三跟我强调，说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这次回去，她也是为了尽量说服父母支持她。” 秦艺笑了笑，“想得美，她爹不把她关起来就不错了。” 但是顿了顿，又说道，“行啦，想走的总归留不住。她好歹是帮我们打开了韩国市场的功臣， 你记得要结清她所有余款，把该给的都给她。我听说她还是SMK的幕后老板，以后没准能对我们在韩国的业务有所帮助。” 李江南叹了口气，“这是肯定的。我也预计她回去后不会再来了。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你也不想想她什么身份。”秦艺拍了拍怅然若失的李江南的肩，“没事，三人行缺了谁都照样转。” “嗯，那行吧。” ...... 一天后，宋妍喜终于回国了。 回国的原因，当然是金理事向他传达了宋在成的原话。 “以父亲的尊严，承诺尊重她的选择。” 宋妍喜知道，父亲从来不说这么重的话，他要是说了，那就代表他就一定能做到。 正好，她也想回去，把自己要推动SMK和三人行合并的大计划，跟父亲聊聊。 不过在回去之前，宋妍喜还是给秦艺发了条快聊。 “秦社长，我要回去了。” 藏了点小心思，故意不说自己还会回来，想听听秦艺怎么说。 宋妍喜在机场贵宾室，握着手机等秦艺回话。 等啊等。 突然想起韩剧里的场面。 女主到了机场，正准备过安检闸口的时候，男主赶到，大喊一声“卡鸡嘛！” 然后女主回头，男主就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再然后......拥吻什么的，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明天又会上报新闻，有点麻烦...... 好吧，宋妍喜承认自己想多了。 但是当知道父亲会尊重她的选择以后，她对于未来，确实有了越来越多的想法。 第371章 高丽市场攻略 宋妍喜依旧握着手机，等待秦艺的回复。 手机一直没有动静，但是她每隔一两分钟就会不自觉地打开屏幕看一眼。 就像刮奖券一样，打开看一下，是“谢谢惠顾”，还是“您有一条新消息”呢？ 虽然有些忐忑，可是宋妍喜很确定，秦艺一定会回的！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常常在空闲的时候给秦艺发信息，秦艺每次都回了，真正一条不落——顶多，有时候回得慢了一些，比如晚上发的，第二天中午才回。 可是在宋妍喜眼里，这是因为他忙，毕竟他手上有那么多家公司呢。 这点和父亲一样，父亲也常常一个月见不了自己几次。 宋妍喜还不知道，她其实已经给秦艺编织了一张滤网，秦艺无论做什么，在她那里都是应该的，合理的。 这不能怪她，因为从小到大她的父亲也给她编织了一张滤网，任何事情到她那里，都是纯粹的，真诚的，很少有虚假。 毕竟，对她不真诚的人，会在第一时间被宋在成剔除。 宋妍喜在快上飞机前，才等到了秦艺的回复。 回复用的是语音，因为宋妍喜会说汉语，但是中文很差。 “好的，祝你一路顺风。希望江湖再见时，你我仍是少年，保重。” 秦艺感觉宋妍喜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基于她曾经也是三人行的一员，秦艺不希望她再与自己为敌，故而有此一说。 意思自然是，希望她不要忘记在三人行的经历，回去后大家的友谊不要有所改变。 但是宋妍喜听完那句话，却又乱了思绪。 毕竟不是华夏人，她有点听不懂“江湖再见时，你我仍是少年”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很聪明的，通过“仍是”两个字，隐约猜出秦艺的意思，是不要忘却。 就是，不要忘却什么呢？ 嗯，那里有“少年”两个字，在华夏的语言中，少年是清澈和干净的，会不会他的意思是，要自己保持少年那样干净？ 可是，指的哪方面的干净呢？ 是了，一定是感情吧？ 所以，他是隐晦地告诉自己，回去以后不准变心！ 果然是骄傲的秦会长，即便是表白，也都这么隐晦呢！ 宋妍喜在机场的卫生间，认真地想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回复了他一句。 “那欧巴也要像少年一样，等我回来！” 欧巴在韩国语中，可是非常亲昵的男女之间的称呼。 此前宋妍喜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秦艺。 更何况，她可比秦艺还大一两岁呢！ 所以在消息发出去后，宋妍喜忽然又觉得不妥，俏脸也开始微微发烫。 感觉这么直白的话，与他的隐晦很不搭！ 而且会显得自己很主动！ 就像一个嫁不出去没人要的老女人！ 想到这里，宋妍喜当时就慌了神。 赶紧重新打开对话框，手忙脚乱地想把那句话撤回。 嘴里还碎碎念，“哦么，哦么哦么.....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女人......” 一慌，手机就掉地上了。 当她再捡起来时，屏幕已经摔出了蛛网状的碎痕。 “啊西！” 宋妍喜跺脚，咬牙，不过 重新打开屏幕，手指按到那句话上之后，却又突然想明白了。 “两个人在感情中，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吧？” “这个骄傲又自大的家伙才不会主动，那我就......稍微主动亿点点好了！” 广播里，又开始播放航班登机的消息了。 宋妍喜就狠狠心，把手机放进了包包里，径直走出了卫生间。 嗯，那就这样吧！ 希望他能快点明白，再犹犹豫豫，姐姐可是会生气的！ ...... 飞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就抵达了韩城国际机场。 宋妍喜下了飞机，重新打开手机后，发现秦艺没有回，不由有些失落。 在行李区等待取行李的时候，突然看到身边有个韩国人，举着手机在说韩语。 这没什么，但让她惊讶的是，他用的竟然是快聊的语音。 宋妍喜有点难以置信，照道理快聊不是在华夏才有么，回到韩国以后，韩国人之间联系，不是该用LINE了吗？ 她又观察了下，发现同机来的一个小女孩，也还在用快聊。 只是，她在玩快聊上的小游戏——偷菜。 宋妍喜心想，照这么看来，如果把快聊复制到韩国，是不是也很有市场？ 到底是财阀之女，她还是有些商业头脑的。 这时，同行的金理事等人帮她拿到了行李。 “小姐，快走吧，李社长他们在停车场等我们。” 宋妍喜点点头，就跟着他们出了大厅，来到了停车场。 刚进入停车场，就只见金理事突然冲上去，朝着一个正低头玩手机的年轻人一脚踢了过去。 “呀，小崽子，我们来了也没看到？就知道玩手机！” 那年轻人吓了一跳，看到是金理事，连忙露出笑脸，鞠躬道，“金理事好！辛苦了！” 这当然是来迎接的一个小弟。 “看什么呢，是不是跟女朋友聊天？” 金理事笑着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看了眼屏幕，顿时一愣。 “咦，你也玩这个？” 小弟玩的正是偷菜，快聊中的经典游戏！ 而且，他用的“快聊”，竟然还是韩语版本的！ 金理事当然认识快聊的界面了，毕竟在华夏他小诸葛出了给小姐出主意以外，平常有的是时间，所以看到华夏人都在快聊玩小游戏，他也就下了一个！ 结果就玩得不可自拔！ 先不说上头的小游戏有多好玩，就说什么附近的人、漂流瓶、摇一摇这三大功能，就让他依靠极度有限的韩语，认识了好多华夏朋友！ 老实讲，就因为这个，在华夏他一点都不寂寞，时常跟当地的华夏人一起喝酒吃夜宵，别提多快乐了。 可是金理事一直不知道，快聊竟然还有韩语版本的。 连忙问道，“现在国内也有这个？” 那小弟回答道，“一个多月前就有了！那时下载一次，直接给一万韩币，大家都疯了一样下载！”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摇一摇就能配到漂亮的女孩子！啊~~~上星期我就约到一个豹女士，就像马达一样......” 金理事立即扇了下他的后脑勺，一本正经地骂道，“啊西巴啦，臭小 子就想着下半身的事情，有女朋友还到处乱搞，是野狗吗你是？” 顿了顿，又小声道，“一会儿告诉我在哪里下载！” 一旁的宋妍喜看到这里，又是眉头一皱。 心想，原来快音已经拓展到韩国市场了？ 好快......可是为什么在华夏毫无消息？ 不过韩国线上聊天软件的市场，可一向是LINE的天下，而LINE又是星月财团的全资公司...... 星月财团，可是韩国第一财团！ KYP就是它旗下的演艺公司。 所以，秦艺欧巴这么快，就开始挑战星月财团了？ 在韩国，他能有胜算吗？ 宋妍喜不由担心起来。 因为她知道，星月财团在韩国的地位，可远远胜于五岳会在华夏的地位。 而宋家的SK财团，大约也只有星月财团一半不到的实力，在很多情况下，SK财团在做决策时，也都不得不顾及星月财团的感受。 虽然算不上附庸，但两个财团的关系，多少有点弟弟和哥哥的意思。 “要是欧巴和星月财团直接冲突，那么父亲还会愿意让SK和三人行之间有关系吗？” 宋妍喜的心情，不由阴郁起来。 ...... 快音总部。 王慕晴、王超、姜至鹏、小俞、齐山等一众高管，正在向秦艺汇报工作。 “韩国方面，按照您的指示，目前摊子已经铺开。”王慕晴说道，“经过一个多月的运作，我们总计花了600亿韩元的营销费用，也就是3.17亿左右RMB，拥有了近500万的下载量。活跃用户方面，眼下大约有300万左右。” 没错，快聊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在韩国注册了分公司，而且进行了大规模的推广。 推广的，当然是韩文版的。 至于为什么是快聊，而不是快音？ 很简单，快音是新兴产物，也是纯正的自媒体平台，要想出海审批程序太多了！ 不光是华夏国内要审批，就连韩国那头相关主管部门也要层层审批。 要不然，为什么说要国家扶持才能出海？ 但是快聊就不一样了！ 因为它可以打擦边球！ 你说这是一个聊天软件？不，我申报时，就填它是游戏平台！ 反正上头有大把游戏，说它是游戏平台完全说得通啊！ 至于你说为什么能聊天？那可太正常了，请问哪款网络游戏不自带聊天的功能？ 而根据华夏与韩国，乃至与各国签署的《文化事业合作备忘录》，一款游戏软件要在别国上架，那就简单多了。 这点，跟蓝星上也很类似。 秦艺就是看准这点，让快聊公司那头，去韩国申报试试看。 果然，很快就通过了。 那还客气啥？直接上韩国本地各大APPstore，然后疯狂砸钱做广告，再疯狂撒币吸引用户啊！ 而在韩国，因为各行业，包括互联网行业，都长期出于财阀的垄断之下，这种“撒币”行为更是前所未有！ 一时间，很多韩国人都惊呆了啊！ 好家伙，下载一下就白得一万韩币？ 再分享一下，让朋友也注册一个，还能得五千？ 虽 然是发达国家，他们平均一天也有六万多韩币的收入，可是动动手指就能白得一万韩币，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尤其是学生党，一天的生活费普遍也就一两万韩币，当然劲头更足了。 更何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好事，就算凑个热闹也要试试看啊。 而在下载之后，很多韩国人就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APP愿意“撒钱”了。 因为它有毒！ 因为它上面的功能，无论是游戏，还是什么摇一摇、漂流瓶、附近的人，简直每一样都能让你欲罢不能！ 而且为了玩得爽，你从心底里会升起一股想找朋友一起来玩的冲动！ 别忘了，韩国可是游戏大国！ 他们玩游戏的人群比例，可是在全球名列前茅的！ 这点和蓝星上一样，看看蓝星上那些竞技类游戏，有多少被韩国人牢牢的统治着？ 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快聊上的游戏，在韩国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要超越华夏。 于是，疯狂撒币一个多月的情况下，快聊狂揽500万用户的“奇迹”，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秦老狗听完，却还是皱了皱眉。 说道，“我记得我之前说的，好像是疯狂撒钱。为什么一个月，才撒出去三亿多啊？” “啊？”众人都是一愣。 好家伙，一个月撒了3个多亿还不够？ 王慕晴迟疑了下，解释道，“后半段，好像韩国那边的LINE也做出了类似的决策。他们搞了个‘挖金矿’活动，就是你在LINE上面使用各种功能，就等于在挖金矿，累积到一定数额，也能兑换钱。” “挖矿？”秦艺不由摸了摸下巴，心想这棒子也挺能折腾啊。 不过，提起挖矿的话，那我要是照搬一个“比特币”挖矿的概念，岂不是降维打击？ 算了算了，那玩意玩法太复杂，而且是把双刃剑，要是聪明人拿去真做成比特币，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汗钱要被卷走。 于是说道，“那行，我额外再给你们批两个亿，在原活动基础上，你们也给我搞类似的形式。注意不要抄袭啊，太丢脸。” 王超突然问道，“那他们要是也加码怎么办？我听说LINE有的是钱，因为背后金主就是星月财团，这家财团我不用多说吧，大家应该都知道。” 秦艺呵呵一笑，“加码就加码呗！真正吸引客户的是软件本身的功能，就和我们跟微聊的战争一样。比钱，我们比不过，但是只要有了基础用户，且让基础用户知道我们的长处，就会源源不断涌进来新用户，最后驱动的不是钱，而是软件本身。” 王慕晴点点头，“没错。这里我提一句，最新数据显示，目前我们在国内在线聊天市场的份额已经达到了50.03%，抛开统计误差，至少我们现在已经和微聊齐平了！” 姜至鹏插话道，“而且我们的增速依然高于微聊，可以说替代他们，是大概率事件！听说现在微聊的管理层，正面临全面清洗！上个月就有两位高级副总裁离职！” 小俞笑了笑，感慨道，“真是做梦一样啊！就在去年，我们还 觉得微聊像大山一样不可撼动！秦总您被黑的时候，咱们还要想怎么去公关微聊那边的公众号呢！可是现在，咱们压根就不理他们，只要牢牢把控住咱们自己的快聊就行了！” 秦艺摆摆手，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看你们最近都有点瓢，收敛着点啊，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众人都忍不住哈哈一笑。 王慕晴又回到了正题。 “那行，接下去我们继续加大在韩国的力度。只是......” “只是什么？”秦艺问。 “只是这么一来，咱们就又结了一个大敌。”王慕晴严肃道，“我们踩进了星月财团的地盘，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艺呵呵一笑，“其实我在韩国发歌就已经踩了他们的地盘了，别忘了KYP是星月财团的产业。但是无论怎么说，这种庞然大物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太得罪比较好。” “可是我们已经得罪了啊。”王超说道。 “不，”秦艺微微一笑，“我们只是展示了下肌肉，告诉他们有咬人的能力。而往往，你越强壮，别人就越容易跟你合作。 我不相信，整个韩国没有财团愿意跟我合作。而且我不排斥任何财团，如果星月有意向，我也愿意跟他们谈。当然，这取决于他们的态度。” 秦艺很清楚，在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自己没必要举着砍刀一路杀到底。 而且，单枪匹马单挑星月财团，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毕竟，人家韩国是财阀国家，自己再牛逼，也绝不可能做到把业务遍及全球的星月财团给灭了。 这跟自己有多大能力无关。 而是跟这个国家的权力结构和历史有关——就这玩意儿，是自己能撼动的吗？ 身为老狗，必须要有自知之明。 但是，凡是都要说个但是！ 如果能在韩国找到一家大财阀联合，那么他就不怕任何一家财阀来搞自己了！ 用财阀来对抗财阀，用魔法来对抗魔法，这是不是很合理？ 所以，他最近在韩国这么高调，其实就两个目的。 第一，展示能力，寻求合作伙伴，以顺利在韩国推行自己的业务，顺便为未来快音的进入做铺垫。 如果能在韩国打下根基，那么它就能成为自己在亚洲的另一个中心站，借助它可以辐射大半个亚洲！ 第二么，当然还是为了给亚洲金曲奖造势了。 于是又说道，“现在五百万下载量，也还算不错。那么，从明天开始，就按照计划，开始在快聊上，为我的演唱会做推广吧。” 王慕晴立即点头道，“好的，我们全都已经准备好了，为此我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工作组。” “很好，”秦艺顿了顿，又笑道，“对了，推广费记得三人行去要，但是适当给我打个折。” 齐山笑道，“不如您直接说个数字好了，反正我想股东们也不会有意见。” “那不行，具体业务方面，咱得公开透明，不能利益输送。好了，散会吧。”秦艺笑着说完，便起身离开。 直到这时，他才有空看宋妍喜在登上飞机前，发给自己的那条语音。 第372章 他比你聪明！ 秦艺看到那条语音之后，还是不由得苦笑了下。 看样子这丫头对自己还是有那种想法。 这种事怎么说呢，如果冠冕堂皇一点，那就是好麻烦啊，怎么又招惹了个女孩子呢？ 但是从做个人、不装逼、诚实的讲，没有哪个男人会觉得讨厌。 一个脸蛋无敌、身材极致、全民偶像、心地脾气都不差又是财阀继承人的女孩子，对某个男人一往情深，如果那个男人非说不喜欢、很讨厌，那就一定要当心他了。 如果他不是修行中人，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他是极度虚伪的装逼犯，以及他是贼他吗极度虚伪的装逼犯。 这类人，往往以自我为中心，人生目标就是碾压所有身边的朋友、熟人，但凡有人比他好，他就会心理扭曲，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至于秦老狗嘛，当然不是那种人。 他起码不可能讨厌宋妍喜。 但是烦恼的确是有，毕竟他已经有了陈菲儿，这个他已经决定相守一生的人。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陈菲儿，他可能真的会考虑跟宋妍喜在一起，起码试着交往看看。 当然，如果没有陈菲儿，他也可能跟程筱芸交往。 白浅也不是不可能。 程雪晴大总裁也...... 啊呸，渣男！ 秦老狗自我谴责了一下，却是没想好怎么给她回这条信息。 生活不是偶像剧，你不可能要求男主按照完美人设，对于任何女主以外的女人，直接来一句“滚”，分分钟从朋友变敌人，以显示对女主的忠诚。 这得多缺情商的白痴，才会这么做？ 也不想想宋妍喜什么身份，如果跟她因爱生恨，到时候能给快音和三人行在韩国的业务，会带来多大.麻烦？ 不过秦艺转念一想，反正她也大概率回不来了，这份感情迟早都会淡忘的吧。 年轻人嘛，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是比较有执念，等时间一长，执念也就淡了，作为过来人他太了解了。 于是沉吟了下之后，他回复了一句。 “三人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算是避重就轻吧。 隐约告诉她，自己不可能做她的“欧巴”。 她这么聪明，应该能理解的吧？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 ...... 此时，KYP娱乐公司的总部。 金振兴社长正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听取心腹手下林鹤东的汇报。 林鹤东此时捧着手机，看着上头的信息，表情有些古怪。 犹豫了一阵之后，他才说道，“社长，刚刚传来的消息，说三人行方面今天下午突然跟韩城世界杯体育场方面接触，提出要租赁他们的场馆，来举办秦艺的演唱会？” 嗯，林鹤东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不太相信，所以语气中是带着问号的。 金振兴听完问号就更多了。 超出他理解范围内的困惑，让他收了二郎腿，从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坐正了。 把雪茄放到一边，他眯着眼问道，“你再说一遍？” “秦艺......想在世界杯六万人体育场......开演唱会。” 林鹤东又重复了一遍，同时眉毛一耷拉，表示他也不相信。 于是金振兴社长顿时怒了，举起烟灰缸就作势要砸过去。 “呀，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情报也拿来说？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这可能吗？秦艺那狗崽子要是那么蠢，我们还有必要在这想怎么对付他？” 林鹤 东一脸委屈道，“可是，这个情报是姜科长那边提供的。姜科长你也知道，他从来不会说谎。” 金振兴一听，这才缓缓放下了烟灰缸。 然后一脸困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不会是真的吧？那小子......疯了？” “是啊，我也不太相信！”林鹤东说道，“韩城世界杯体育场，那可是六万五千多人的大场馆，现在咱们韩国国内都没有人敢去那开演唱会！他一个华夏人，凭什么？难道他真的认为，那么多票能卖出去？” 金振兴沉默了下，又道，“那小子诡计多端，没准是声东击西呢！你立即联系体育场方面，确定下消息真伪！” “是，思密达！” 林鹤东马上拿起手机，先向姜科长问来了号码，然后就当场打了过去。 而等他跟那边打完电话后，他的脸上已是一片惊喜。 “社长，确定了！真的是在那个体育场！而且对方已经给了定金，时间就定在六月十五号！对方还说，三天后人家就要去测试设备了！” 金振兴顿时睁大了眼，“这小子，真打算这么干了？这不是自己扯了裤子，上街让人看？” 没错，金振兴无比确定，按照眼下秦艺在韩国的热度，要是选择六万人体育场开演唱会，连一半都坐不满！ 这要是都能判断错，他金振兴混韩娱三十多年，就算白混了！ 所以，那小子这不是主动光了屁股，让全亚洲都看他笑话吗？ 想过他猖狂，可万万没想到他能猖狂到这种地步啊！ 简直自取其辱！ “啊，果然是充满了自信的年轻人啊！”金振兴不由笑了一声，然后看向林鹤东，“那么，林理事，你觉得咱们应该做点什么？” 林鹤东沉稳道，“当然是帮他铺垫一下了。对了，韩国时代和SMK，应该也会很乐意一起的。” 金振兴想了想，说道，“这次就不带SMK了。上次泄密的事，谁知道跟宋妍喜有没有关系呢？宋家的傻丫头，没准真的投敌了呢。” 林鹤东点点头，“那好，我们跟韩国时代合作就好了。另外，霓虹那边也可以联系下，他们难道就不担心，这个怪物迟早有一天也会去霓虹么？” 金振兴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管，我会亲自跟他们那头联系的。” ...... 韩城，某公交车上。 有个年轻人照例打开了“快聊”韩文版，打算玩昨天没有过关的游戏。 不过一打开界面，他就看到了一条广告。 是关于秦艺在韩城世界杯体育场开演唱会的广告。 年轻人看了眼广告，就立即点击了右上角的“跳过”按钮。 然后又忍不住对身边一个朋友说道，“华夏那个秦艺疯了啊，要在世界杯体育场开演唱会！那可是六万人场馆，车智熏、李泰妍都不敢在那开。” 一旁，他的朋友一脸惊讶道，“真的？那应该是他的经纪公司傻吧？其实他的歌还是很好听的，不过我已经买了车智熏的票。那个场馆，肯定要空一大半！” “对啊，有几个白痴会支持一个华夏歌手？而且同一天有三个韩流明星在韩城开演唱会呢，看谁也不会去看他啊！” “可能是他在华夏太厉害了，所以认为在韩国也能那么受欢迎吧？” “错误的高估自己，也是很可笑的一件事。他不知道身为韩国人，天然就要抵制他吗？” “那倒未必！”那朋友突然笑了起来，“还不知道吧？你现在玩的 游戏，就是他旗下的公司出品的！” 年轻人愕然，又重新看了眼刚刚打开准备开干的游戏。 犹豫片刻后，说道，“游戏不算！” 说完，低头开干！ 而在距离公交车不远的某地铁口，两个女生则凑在一起，表情很纠结。 一个说，“厉害了，秦艺要来韩城开演唱会啊！好想去看，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华夏艺人来开演唱会！” 另一个说道，“可是我已经买了智熏欧巴的演唱会门票！虽然，秦艺欧巴的歌也很好听。” “我觉得秦艺欧巴比智熏欧巴还要帅。” “啊西，你这个眼里只有桃花的女人！智熏欧巴难道不帅了？” “反正我一定要去看。” “真烦人，那我要不要退票？” ...... 秦艺韩国演唱会的广告，是六月五日上午发布的。 而到了下午三点多，这个消息就同时冲上了华夏和韩国两个国家的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 果然，引发了一片排山倒海的嘲讽。 华夏这边还好，毕竟秦艺如今在华夏的口碑很正面，而且此前只有韩国艺人来华夏开演唱会，还从来没有华夏艺人去韩国开演唱会，所以还是以支持的舆论为主。 在很多人眼里，秦艺去韩国开演唱会，也算是给华夏歌坛争了口气。 “三十多年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们国家的歌手去国外赚外汇，而且还是韩国！” “一举逆转了我国在歌手贸易领域纯进口的格局，填补了该领域的空白，哈哈！” “我亲戚就在韩城，他说了，韩城的华夏联谊总会正在号召大家一起去看，说什么也要把气势撑起来！” 不过，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网络键盘大侠。 “韩城世界杯体育馆那是六万人的场馆，车智熏都不敢开，秦艺敢开？呵呵，我只能说他真有勇气！” “无语，他选个万人馆，当地华人努努力还能坐满一半，非选个六万人馆......要么他把当地华人都绑架过去？” “一个个就知道道德绑架！好像当地华人不去看就不爱国一样！六万人场馆，他真以为当地华人赚点钱容易，个个都要跑去支持他？” “我在韩国的表哥告诉我，秦艺在韩国其实就是个垃圾，也就在华夏火一点。还六万人演唱会？有六千人就不错了！” 至于韩国的网上，就更不必说了。 几乎八成以上都是表达嘲讽的声音。 “疯狂的华夏人......他好像不知道韩国是全亚洲音乐的发源地？” “在韩国，他这样的明星一大堆，他好像忘了华夏和韩国的区别？” “白痴才看他的演唱会。还选六万人场馆，要是都坐满了，才是对韩国乐坛最大的讽刺吧？” “楼上，这不是对韩国乐坛的讽刺，是对全体韩国人的讽刺。” “最新消息，官网开票已经五个小时了，只卖出去3000多张票！业内人士预计，最终出票不会超过15000张！” “西巴，究竟是哪些白痴在买票，居然还能卖出3000张？是不是他自己派人去买的？” “当然是在韩城的华夏人啦，韩国人谁会去看？” ...... 确实，到下午三点，距离线上开售五个小时后，秦艺韩城演唱会的门票，只卖出去3000多张。 因此，虽然离演唱会还有十天时间，但是媒体预测这场演唱会最终只能卖出去15000张门票，也 是比较符合惯例的。 毕竟，一般开售后前几天，票卖得是最多的。越到后面，买的人会越少。 能在韩国开一场一万五千人的演唱会，其实对华夏歌手而言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成就了，因为连陈菲儿也做不到。 但关键是，秦艺选择的六万五千人的超级大场馆！ 所以这个数据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相比同时开售，且在同天于韩城开唱的车智熏、李泰妍的演唱会门票，就更加尴尬了！ 两人的票，前者已经卖出了近两万张，后者也已卖出一万多张，不出意外两三天之内就都会售罄。 于是，当天晚上，无论是韩国媒体还是韩国网友，嘲讽之意到达了顶峰。 就连韩国的演艺界，也纷纷在各自的社交平台，表达了各种冷嘲热讽。 朴正欢：“显然华夏这位年轻人没有意识到，韩国歌坛与华夏歌坛的差别。在这里，不是有几首好歌就能成为王者的，因为这里从来不缺音乐，更不缺天才。” 朴太深：“这真是我见过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哈哈！如果在当下的亚洲歌坛，还有人能在韩国成功举办六万五千人演唱会的话，那我愿意为他献上我的膝盖。不过那一定是个韩国人。” 李泰妍：“欢迎秦艺先生来韩国开演唱会！我们有过几面之缘呢，站在不是很熟的朋友的立场上，如果那天你觉得冷清，可以来我的演唱会，可以送你票哦。” 车智熏：“很遗憾没有和秦艺先生见过面。但是这让我更加期待，你15日在韩城的演出了。请不要让我失望，加油吧秦先生！” ...... 夜晚降临。 韩城北部，一片幽静的山岭之中，占地上千亩的宋氏私家庄园内。 静谧的院子里，昏黄灯光洒在草坪上，草坪边的木制地台上，放着一张欧式的小圆桌，桌上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具。 宋妍喜乖巧地坐在宋在成旁边，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给他倒茶。 宋在成一脸心累地看着宝贝女儿，脸是黑的，但是看到女儿消瘦不少后，眼中还是淌过一丝心疼。 该骂的，其实在宋妍喜抵达的上午就已经骂了。 也让她在祖宗遗像前，跪了一个小时，现在宋妍喜的膝盖还是青紫的。 但总归，这是自己唯一的......嗯哼，和正妻生的唯一的女儿。 老实讲，身为财阀的宋在成，在外面不是没有情人，也不是没有私生子。 还不止一个。 但是，财阀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只有正妻生的，才是正式的继承人。 甚至，在宋在成眼里，自己也只有宋妍喜这一个亲生女儿，其他的都不算。 原因很简单......外面养的女人，一年也只见那么几次，你没办法保证她在背后有没有跟其他男人好过。 而且，如果那些给点钱就能上床的女人，也有资格算他的女人的话，那对他的高贵身份是一种侮辱。 反正，财阀的心态，一般人很难了解。 但其实只要去看看，每一个财阀的继承人都必然是正妻所生，就大概能理解他们怎么想的了。 说点难听的，外边的那些女人再漂亮也只是工具，家里的夫人再人老珠黄，那也是合法妻子。 父女两个就坐在院子里，默默地喝茶。 过了很久，宋在成才说道，“秦艺要在韩国开演唱会，你怎么看？” 宋妍喜也看到了秦艺韩国演唱会的消息，所以听到这个问题，也沉吟了下。 然 后说道，“六万人演唱会的确有点夸张。但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呵，”宋在成冷笑一声，“愚蠢的想法！真不知道，他在华夏的帝国，是怎样打下来的。” 宋妍喜抬头，声音清亮地说道，“父亲，你忘了他刚刚才轻松地瓦解了你们的计划？而且......还顺便推广了下他的歌。”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宋在成就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立即瞪眼道，“这难道不是妍喜小姐你做的好事？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整件事不是宋在成亲手安排的，但是他只要细细一想就知道，能提前泄露白浅视频的人，出了宋妍喜还有谁？ 宋妍喜连忙扭头看向别处，不敢跟自己的父亲对视，毕竟心虚。 随机立马转换话题，说道，“但是，他真的是一个超级聪明的男人！我认为他比你还聪明，所以我们应该跟他朋友，而不是敌人！” 宋在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从小到大，他可是女儿心中的英雄，小时候宋妍喜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可是“我父亲最厉害了”！ 而现在，竟然被另外一个男人，轻易取代了！ 宋在成好像看到了一只猪......啊不对，一只野猪，跑进了自家精装修的白菜地！ 咬了咬后槽牙，他还是勉强稳住了身为父亲的沉稳与威严的形象。 随后冷声道，“你喜欢他？” 宋妍喜刚刚拿起茶盏，顿时吓得手腕一抖，茶水差点晃出来。 立即说道，“阿尼，这个，啊，真是突然呢，刚回家就说这种话题，我在那边也是为了促成双方合作......” 就，语无伦次起来。 宋在成心凉了半截：好么，说是跑去做卧底，结果把人都搭进去了。 脑海中纷乱了一阵，他又转而问道，“那他喜欢你吗？我听说，他可是有个女朋友的。” 宋妍喜想都没想，下意识说道，“两人其实已经分手了！只是因为有共同的公司和CP形象，所以才没有官宣呢！” “你确定？” “确定！” 宋在成靠在椅背上，听着院子里的虫鸣，陷入了沉思。 宋妍喜又说道，“我认为，等他来开演唱会的时候，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这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我们双方？”宋在成又看向宋妍喜，“妍喜小姐，代表的是哪一方？” “当然是你这方了！”宋妍喜认真道。 “呵呵，”宋在成不置可否地一笑，又道，“等他开完那场上座率最多三成的演唱会，就是全韩国的笑柄。你要我，去见一个笑话么？” 宋在成实在不想自己，多一条笑料了。 女儿跑去人家公司出道，已经让他被笑了很久了好吗？ 然而，只见宋妍喜认真道，“那他要是成功举办一般上座率九成以上的六万人演唱会呢？” 宋在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天真的想法。 就跟她上一年级时一样的天真。 便随口说道，“要真那样，那就让我这个不太聪明的父亲，主动去见那个很聪明的小子吧。” 宋妍喜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觉得，父亲一定会输的。” “好的。”宋在成强忍住要咆哮的冲动，尽量平静地说道，“去吧，继续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宋妍喜顿时咬牙，气道，“为什么？你都已经原谅我了！” “我改主意了！” 宋在成抛下一句后，果断起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第373章 起风了！ 网络是个有趣的地方，这里常年刮大风，风的方向往往取决于最早那波人往哪边吹。 同样一件事，比如大街上一个壮年男人在狠揍一个老年人，照片po到了网络上。 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去谴责那个壮年。 但如果po主先带个头，来一句这老人为什么会被打？ 那么接下去，下面就很可能会出现各种评论。 “什么样的事情，能把一个男人逼到动手？” “一个巴掌拍不响，无缘无故谁会在大街上打人？而且打这么狠，肯定是被逼急了！” “现在很多老年人真的是为老不尊。” “上次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老年人......” 于是，评论区顿时歪了楼。 这是一种有趣也可怕的心理效应，而且非常好利用，不见得多聪明的人，知道这个规律以后，也可以如同古代高明术士一样，操控人心。 而秦艺要在韩国开六万人演唱会这件事，也是被人利用了类似的手法，造成了乍一看，全网嘲讽的样子。 甚至在华夏和韩国，都掀起了一股以“如果秦艺演唱会能坐满，我就如何如何”为统一格式的“对赌”风潮。 什么秦艺韩国演唱会能坐满，我就倒立吃翔这种，都算烂大街了。 音浪上，好几个拥有百万粉丝的颜值主播，声称秦艺韩国演唱会只要上座率超八成，她们就关掉美颜，这才是爆炸性的。 一时间，这些颜值主播又涨了好多粉丝。 羡慕得连快音这边的主播，也跃跃欲试想这么干了。 好在负责运营的齐山，及时给平台各大主播发了通知——千万别这么说，不是怕老板不高兴，主要是怕你们自己对自己的颜值没个X数，到时候真要关了美颜，粉丝直接都跑光了！ 嗯，跟这些大主播接触久了，真正的她们长什么样，齐山还能没数么？ 但无论外界舆论如何演变，秦艺和三人行都保持了沉默。 甚至没有做任何舆论维护，大伙儿爱怎么调侃就怎么调侃吧。 直到6月6日上午。 秦老狗穿着短袖和沙滩裤，一大早就精神奕奕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 当小陈进来的时候，他冷冷地说道，“起风了，行动吧。” 小陈记得当时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但是一股热血却在心中翻涌，止不住地往天灵盖上冲。 当场忍不住就说道，“秦总，这是啥剧本？我该怎么配合你？” 秦老狗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悟性有待提高。去，把宣发部门负责人给我叫来。” ...... 一刻钟后。 全球最大的长视频平台油管上，大批拥有至少百万粉丝起步的UP主，不约而同地上传了一个全新的MV。 正是《江南style》！ 这些UP主，有的是音乐类的，也有的是时尚类的、娱乐类的，数量加起来大约有一百个。 他们加起来，字面意义上的总粉丝数，高达两三亿！ 三人行有没 有花钱？当然是花了！ 但是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少！ 因为最贵的那些千万粉丝的UP主，大都没有收钱，而是选择了和三人行签订了下载分成协议！ 用户每在他们的账号中下载一次，所收到的版税，他们和三人行一九开。 他们一，三人行九！ 在这个世界，因为版权保护严苛，所以UP主帮助发行新歌，然后赚版权分成的做法并不少见。 但是，如此低的比例很少见，这已经是全球顶尖歌手的分成比例了！ 为什么这些UP主愿意接受这个比例？ 两个原因。 其一是，这些UP主见多识广，很清楚什么样的元素容易火，当他们看完MV之后，但凡有点眼光的，都认为这歌的画面、旋律，尤其是其独特的舞姿，都具备了“病毒式”传播的可能，火的概率非常大！ 只要能火，还怕没钱赚？ 其二是，此前秦艺已经在油管上有一首《夜的第七章》大火了，现在又出来这么一首，这些UP主就不免开始好奇，词曲作者秦艺到底是谁？ 于是纷纷查阅秦艺的资料，结果查完无不惊喜交加——好家伙，这哥们写一首火一首，岂不是未来亚洲天王级的存在？ 这还说啥，赶紧签个长约，给他建一个专门分类，把他所有的歌都拿来卖啊！ 这么一来，除了那些没底蕴的UP主，大多数有眼光的，都纷纷和三人行签订了分成长约。 长约一签，就好比是准备跟你进货的代理商，这夸起自家产品来，嘴上但凡有一颗牙齿把了门，那都得给它敲了！ 全球音乐TOP精选：“伙计，我敢打赌你只要看三十秒，你就会像我一样随着音乐扭动起来。” 音乐制作人POP：“见鬼，一个华夏人写了一首韩语歌让我一个米国人开始跳舞！是的，我根本不想那样！” 时尚风向TOC：“听说我伙计们，这将是未来半年内全球最具侵略性的音乐，要是你不想在聚会上像个白痴，最好先听完这段音乐，然后学会上面的舞蹈。” 不列颠娱乐T—Mac：“这首歌很像是对上层生活的一种讽刺。但是我认为，即便是上层精英，也会愿意一起下场，跟着旋律来跳这种诡异的骑马舞的。作为绅士，我保证你一跳就停不下来！” 法兰西风尚：“亚洲顶级歌手秦艺继《夜的第七章》之后，又一即将风靡全球的力作。记住，那个人叫秦艺，你很快就会在你家的电视机里、手机上和户外广告中不停地看到他！” ...... 狂吹，各种狂吹，直接吹爆！ 但每一个UP主此刻都可以昂首挺胸地告诉你，他们可不是为了恰饭，他们吹的每一个字都对得起灵魂！ 因为这歌，真的让人惊讶！ 于是，一股新的风暴，在油管上就悄然形成了！ 在这些UP主近乎肉麻的吹捧下，全球无数网友好奇心大起，开始疯狂点击他们分 享的那个MV。 系统设定，第一次观看，免费！ 于是，“欧巴肛男丝带”的声音，立即传遍了全球无数个角落！ 而那标志性的骑马舞，更是立即席卷线上线下！ 热度的蹿升，甚至远远超出了秦艺的预计！ MV仅仅公开三个小时，第一个模仿的视频就已经上传了！ 那是一个米国的小女孩，在自家的院子里，模仿者MV里秦艺的舞步，像模像样地跳着“骑马舞”。 这个视频上传仅一个小时，就立马收获了上万点赞！ 巨大的示范效应下，一个又一个模仿视频，被传了上来！ 而这只是在油管！ 如今的三人行团队，在宣发上已是极为专业，宣发部门足足有二十多个员工，且全都是经验丰富的业内人士，在预算充裕的情况下，他们一出手自然是全渠道！ 在国内，快音、快聊、微特、小红薯、B站......各种平台全面出击，直接一步到位，完成全面的信息轰炸！ 啥？微特不让买热搜？ 那就滚，差他那点流量吗？ 如今快音拥有3.8亿用户，快聊也拥有3.2亿用户，这两个平台的资源他们随便用，要上热搜上热搜，要公众号直达就直达，你就说还有多少网民覆盖不到？ 尤其是，快音上的各大头部主播，一看老板又要搞事情了，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连忙跟进抢流量。 专业点的音乐大V，立马联系快音总部，一顿申请后立马就拿到了正版版权，先来一条MV免费欣赏，然后再补上三五条点评。 点评能评点啥？当然是，啥能带流量就点评啥呗！ “众所周知，江南区是韩国的富人区，当初秦老板去江南区拍摄的时候，韩国人还严重抗议，生怕咱们偷了他们的‘门面’！结果呢？秦老板反手就一首《江南style》，字里行间无不是在讽刺所谓的江南区富人们那种看似奢华实则无聊至极的炫富生活！” “这首《江南style》正是秦总对于上层社会的戏剧性解构，讽刺的是那些所谓的富豪金碧辉煌下那枯萎无趣的灵魂！” “艺哥在用这首歌，表达对所谓‘上流社会’的不屑！” “当所有人都跟着资本的节奏，在嘲讽艺哥的时候，艺哥却用一首歌，直戳资本家的灵魂！” 不得不说，这些评论的确有点“上纲上线”了，毕竟秦老狗真没这么想过。 可是，这歌的歌词，本身的确是有那种意思。 关键是，只有这么解读，才能跟秦艺最近的处境联系起来，才能带来流量啊！ 很快，快音上的这种解读，传到了其他平台上。 于是解读就更加丰富了。 从秦艺的草根出生，到他对抗资本的不公，再到他以一人之力，创立快音......进行了全方位的解读。 比如，秦艺为什么要创立快音，扶持各类草根出身的人，成为影响力堪比明星的网红？ 这是他对传 统造星工业的反抗，是他在革高高在上的明星的“命”，是在为草根文化的逆袭搭建平台，是要让每一个有才华的人都能呗看到，而不必蜷缩于各大经纪公司垄断的阴影之中！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因为他经历过那种痛苦啊！ 艺哥是一道光，从混沌中冲出的光，总是比寻常的要纯净和明亮...... 巴拉巴拉...... 有些内容秦艺都不好意思往下看了，毕竟他脸皮厚归厚，可还是想要的，这么肉麻的话看了真的会脸红。 这种风向一带，可想而知后面类似的评论，有多铺天盖地。 以至于快聊群里的一众资本家都快坐不住了。 秦勤：“@秦艺，你他吗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有钱人枯萎无趣的灵魂？什么叫我们这些资本家都是欲望的走狗？你他吗干啥我给你投啥，我都快成你走狗了，你还骂？” 夏英明：“@秦艺，写歌就写歌，你骂我们干什么？我还让我女儿买了两张你韩国演唱会的票，你就这么报答我？” 赵明辉：“人在家中坐，骂从天上来......” 涂江：“感觉是有点被冒犯到。” 廖恒生：“@秦艺，你甚至还没有付我私人飞机的油费就骂我？” 林占雄：“应该不是骂我，我还算不上大资本家。” 林佳韵：“艺哥最棒了！骂得好，不过能不能下次轻点骂啊，我都不好意思晒我新买的包了！” 秦艺：“......” 秦艺：“我真没有骂人......你们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秦老狗也没有想到，这首歌居然在华夏，是以如此刁钻的角度火起来的！ 不过，总体上后续的发展，和蓝星上是差不多的。 接下来几天，这首洗脑神曲很快就占据了很多人的屏幕，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对骑马舞的模仿。 不管是快音上，还是音浪、微特上，类似的视频层出不穷，疯狂刷屏！ 而在韩国，也几乎重复着同样的剧情！ 这首歌在油管上大火之后，韩国版的快聊又立即进行了一波刷屏式的助推，加上本身这就是一首韩语歌，自然而然就在短短几天内火遍了韩国全网。 一时间，《江南style》迅速占领了各种屏幕，其歌声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让秦艺没有想到的是，华夏网上关于此歌“讽刺富人”的论调，居然受到了韩国网友的“热烈欢迎”！ 什么原因？ 太简单了，在韩国，普通人苦财阀久矣！ 你要说别的，韩国网友可能要跟你杠两句，可是一听说骂财阀，他们立即就共鸣了啊！ 对，财阀的生活就是这么奢靡，但空虚！ 每天骑马泡妞玩夜店，他们是喝了咱们的血，才这么精力旺盛的！ 想不到一个华夏人，竟然能说出咱们的心声！ 这歌必须推，必须转发，必须下载！ 嗨起来吧！ 此时，韩城某庄园内的一个财阀，默默地收起了手机。 从一片不堪入目、直戳灵魂的辱骂中，抽回思绪。 然后阴沉着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问身边的管家：“小姐呢？” “小姐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华夏呢！” “不许去！”财阀突然失控地咆哮道，“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等那小子开完演唱会，让她去把人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见他，亲自见他！” 啊西巴！ 那个兔崽子，泡着财阀的女儿，反过来骂财阀？！ ...... 神奇的连锁反应还在继续！ 当《江南STYLE》上传三天后，秦艺的名字不光在韩国无人不知，连他的风评也开始见好。 尤其是，配合这首歌“讽刺富人”的背景，秦艺从草根出身，不屈不挠对抗华夏财阀五岳会的故事，更是一遍又一遍地被各种添油加醋地科普！ 对啊，你欣赏作品的时候，不得联系下作者的生平、所处的环境，才能分析他为什么这么写，以及这么些有什么深意吗？ 要不然阅读理解咋做？ 于是，秦艺很快就成了很多韩国人津津乐道的“草根传奇”。 超励志有没有？ 嘲笑、辱骂秦艺的人，渐渐的少了。 而原本默默喜欢秦艺，不想说或者不敢说的人，也开始为他发声。 “秦艺欧巴是华夏人，但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他的故事，不应该被嘲笑，该被嘲笑的是那些明明不如他却对他指手画脚的家伙！” “秦艺的歌很好听，我早就想去看他的演唱会了。” “我想看看现实中的欧巴到底长什么样，我去买票了！” “我想看他现场跳骑马舞，那一定很棒吧？我想一定会全场跟着一起跳的！” “哇，楼上，那一定是很壮观的画面，我想去现场跟他一起跳！” 这么一来，秦艺韩国演唱会的门票销售趋势图，发生V字形大逆转，也就不是什么悬念了！ 《江南STYLE》发行第三天，门票销售量达到了1.2万。 第四天，2.7万！ 第五天，4.8万！ 第六天，也就是6月12日，距离开唱还有三天的时候，6.5万张门票，全部售罄！ 对此没有人震惊，因为当《江南style》大火之后，所有人都能猜到了。 真正让人意外的是，后台数据显示，购买门票的，只有72%是韩国人。 不是韩国人不想看，是因为买不到票了！ 剩下的票，15%被华夏人买去，还有剩下的13%则是其他各国。 包括大马、新国、霓虹，甚至还有欧美也买了几百张！ 这一刻，全网都沸腾了！ 好事的网友可没有忘记，当初那些嘲讽秦艺演唱会一定坐不满的人。 尤其是，那些说话铁铁硬的网红，以及韩国音乐圈的“大佬”们！ 羞辱，这必须羞辱啊！ 音浪那边嘲讽过秦艺的主播们，被骂成了狗。 而朴太深、朴正欢、李泰妍等人的社交账号，也很快被“热心网友”给攻陷了！ 第374章 高丽之耻！ 有人说，网络是没有记忆的，这话其实得看你怎么理解。 你说同一件事，不可能永远排在热搜上，终将有热度退去的那一天，那是对的！ 但你说，网友会永远忘记，且再也不会提起，那就大错特错了。 比如韩国当红歌手朴太深，此前在三国歌会上输给秦艺的事情，网友们不会忘记。 他在赛后，公然说华夏的饮食、住宿条件太差，而导致他发挥失常的事情，网友们不会忘记。 当然，网友们更不会忘记的是，就在六七天前，他发文嘲讽秦艺，说他的演唱会门票要是能卖完，就对秦艺献上他膝盖的事情。 于是，当三人行官方，正式宣布秦艺韩国演唱会门票已经全部售罄之后，朴太深所有的社交平台账号，全部引来了网友们的疯狂“爆破”。 爆破最先是从他在华夏的微特、音浪视频两处官方号展开的。 在短短一天之内，朴太深的微特号里，涌入了上千万网友的“围观”......好吧，不是围观，是践踏。 朴太深最新的一条微特，是七天前发的。内容是他和自家一条宠物犬的合拍视频。 原本，底下也有一千多条评论。 这些评论，大都是朴太深华夏后援会那些脑残粉刷的。 毕竟，自从上次朴太深对华夏出言不逊后，他在华夏就引发了大规模的反感和抵制。而韩国歌星要多少有多少，有几个人非粉他不可？ 也只有这些真正的脑残粉，才会“不离不弃”，甚至帮着他跟自己国家的同胞吵架。 而就是这么一张照片，那些脑残粉就各种角度夸。 “哇，太深欧巴好有爱心啊，比心~~” “终于等到太深欧巴的新照了，温柔的欧巴最帅了！” “好幸福的狗狗哦，我也想变成那只狗！” 诸如此类吧。 不过，很快这些刻意刷出来的评论，就被一阵凶猛的洪水给冲到最后面去了。 网友们开始发挥了。 “这狗是哪个国家的，会不会叫啊？” “是韩国的呀，明显是只纯种的韩国犬！你看，它的毛色染得金黄，还画了浓妆戴着耳钉，多有特色！” “啊对对对，楼上说的对，韩国犬可厉害了，据说还会唱歌呢！” “唱歌算什么，这狗还会给人下跪！我亲耳听他自己说的！” 不得不说，这届网友还是很有水平，一个个骂人都不带脏字。 当然，也有比较直白的。 “还在家撸狗呢?什么时候给秦艺下跪啊？” “说到做到，跪完还可以算你是个人。” “哈哈，只能说糊咖限制了它的想象，它以为所有人都跟它一样呢！”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朴太深和他的粉丝集体沉默 ，认个怂也就万事了。 可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几个朴太深的粉丝站出来“护主”。 “我们太深欧巴只是调侃了一下而已，管你们屁事啊？” “对啊，秦艺开演唱会又怎样，影响你们月薪三千了？” “我说秦艺就是一条狗，给我们欧巴**都不配，怎么了？” 豪横至极！ 不得不说，有些人脑残就脑残在这。 这种话，你当着秦艺的面去叫嚣，秦艺到真未必会理你，毕竟他可不敢跟脑残论高下。 但是你跟几百上千万网友叫嚣，就有点小看他们的战斗力了啊！ 于是，一众网友顿时忍无可忍，直接转向，找那几个账号爆破去了。 短时间内，这些“脑残粉”被骂成狗不说，其中两个跳得最凶的，还被人肉出来了！ 不光两人的电话号码、就读学校、工作单位，甚至连照片都被发布了！ 而爆料者，都是这两人身边的同学，甚至室友、朋友！ 理由是，他们也看不下去了！ 一个爆料者说道，“我曝光她，是因为她实在太贱了！我们自己国家的歌手无论怎么努力，她都嗤之以鼻，而国外的歌手，就算唱一首屎一样的歌，她都能夸出花来！我们一说不同意见，她就说我们没品味、没见识、土！吗的，贱不贱啊？” 而此事，也直接登上了热搜。 热搜标题是#朴太深粉丝被网暴# 微特故意让这标题上热搜，原意当然是想表明这些女孩子有多无辜，而秦艺的粉丝有多疯狂、多暴力。 毕竟这样他们才好引导舆论，去谴责秦艺对粉丝的“放任”！ 但是他们想错了！ 当网友看完这两人的一贯言论后，不光没有表达任何同情，嘲讽起来还变本加厉！ 而嘲讽的核心，就是抓住这两人的长相。 说实话，这两个跟本国人格格不入的“脑残粉”，打扮夸张，而且颜值确实不怎样。 “原来长得这么丑啊，难怪非要标新立异，这样才能获得别人关注啊！” “对啊，现实中得不到的，他们就要在网络中得到嘛！” 铺天盖地的辱骂，甚至没日没夜的电话骚扰，终于让这两人害怕了。 再也没了躲在电脑后的嚣张，第二天就不情不愿但是战战兢兢地站出来道歉了。 秦老狗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得不赶紧连夜录制快音，呼吁粉丝冷静，拒绝网暴！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他还发动所有媒体资源，一起谴责网暴，然后将网暴行为上升到某些人要毁他演艺前途的高度。 “谁再特么网暴，谁就是故意来搞我的，别怪我翻脸！” 也亏得他的影响力足够，态度也坚决，并没有像有些明星，为了热 度而暗里怂恿粉丝撕逼。 这才停止了这场网暴行动的蔓延。 否则，估计至少还会有好几个朴太深的脑残粉，被拉出来“游街示众”。 秦老狗当然没兴趣去欺负几个刚进入社会，甚至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小姑娘。 在他看来，这种事根本不是网暴能解决的，让这些膝盖已跪碎的人重新站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不过有趣的是，这场网暴行动倒也还有个“意外收获”。 那个喊“影响你月入三千”的女孩子，因为被曝出照片里穿着八千多一件的T恤和二十多万的手表，而她父母都只是当地普通公职人员之后，瞬间引发了网友的质疑。 而细心网友一顿扒皮之后，又查出女孩名下还有一套房，价值2000多万！ 这下，全网就炸锅了！ 网友纷纷@当地的纪检委，要求进行调查！ 一开始，当地纪委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样，居然毫无反应！ 于是网友就转向，开始@秦艺秦老板。 秦老板什么人？那可是嫉恶如仇的模范啊！ 在多渠道仔细核实，确定这套房的确价值2000多万，且确实在那名年仅18岁的女孩名下之后，秦老狗当时就转发了这条信息，然后@当地纪委。 配文：要我实名来举报吗？ 霎那间，全网炸裂！ #要我实名举报吗#的话题，也瞬间登上了各大平台热搜！ 于是当天晚上，当地纪委连夜发表声明，表示此事已经在查，之前之所以没有回应，是因为案情没有查清。 但是现在查清了，女孩及其父母、亲属名下总共有三套房产，显然无法说明其合法来源。 目前其父母已经停职，接受调查！ 声明一出，网友们顿时喜大普奔。 谁能想到，一场网络骂战，居然还顺带揪出了两个贪官？ 嗯，估计这会儿那女孩的父母，也已经正式确认，自家女儿是“脑残”吧？ 秦艺对此也表示满意，给人家的声明点了个赞。 而躺在他旁边，正在抹身体乳的陈菲儿忍不住说道，“秦老板，你可真闲啊？可能当地纪委确实在核查呢？你这么一弄，就是在干扰人家正常办案！” 秦老狗呵呵一笑，“确实有可能。但是身为公民，我监督他们办案，是我应有的权力。他们就是吃这口饭的，怕麻烦就别干啊！” “呵呵，”陈菲儿无奈道，“说不过你，你最厉害，行了吧？” “你好像不服？”秦艺眉毛一挑，说道，“那我可得证明一下，我有多厉害了！” 说完，一个饿虎扑羊就扑了上去。 “啊！”陈菲儿一声嗔骂，“我还没有抹完呢！” ...... 在秦老狗畅 享温柔乡的时候，朴太深却是辗转难眠。 尤其是，就在刚刚，深夜11点多的时候，他的经纪人要专门打电话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告诉他，这件事是他自己惹的，要他自己想办法，要是想不出办法，干脆就别在圈里混了！ 经纪人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因为这不是朴太深第一次口无遮拦了啊！ 上一次参加完三国歌会，他发了一条说华夏饮食住宿差的INS，几乎断送了一大半的华夏市场，那时候经纪人和公司就警告过他，以后别乱说话！ 可他不长记性啊！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次网友的反弹可不止局限于华夏，也已经包括了韩国甚至大半个亚洲！ 现在，在他的韩国版推特上，已经有十多万条评论，在催他给秦艺下跪了！ 他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韩国歌迷的风向，会转得如此之快？ 之前他们不是还在抵制秦艺么？甚至当自己嘲讽秦艺时，底下还有不少人支持呢！ 怎么现在，一下子都变成了秦艺的粉丝，然后自己却变成了“韩国之耻”？ 对，“韩国之耻”，是他推特评论区里，网友提到的最多的一个词。 起因是，有一个网友罗列了他数条罪状。 其一，输不起！ 三国歌会上，他输了就怪华夏的饮食和住宿，但是网友特地去查了，华夏方面接待非常高规格，根本不存在这类问题！ 所以，他就是输不起！ 他输不起不要紧，居然还找这么无聊的理由，丢的可是全体韩国人的脸！ 其二，嫉妒心大，心眼却小！ 自从三国歌会后，他可没少阴阳秦艺，尤其是这次，就属他嘲笑得最欢！ 别人还含沙射影，他倒好，一点都不加掩饰。 现在事情通过油管、推特等发酵，导致很多国家的人都在说，韩国人真没礼貌！ 这不是给韩国招黑吗？ 其三，言而无信！ 当初是他自己说的，秦艺的票卖光他就献上膝盖！ 结果倒好，票卖完的第二天，他居然只拍了一张膝盖的照片上传！ 嗯，他还自以为很幽默，能就此轻松地把这件事给敷衍过去呢！ 结果，立即引发了华夏和霓虹网友的联手嘲讽！ “你们韩国人，向来都是这么言而无信，厚颜无耻的吗？” 韩国网友一听，当然也坐不住了！ 不不不，我们韩国民族可向来都是一诺千金的！ 于是，朴太深立即又被韩国网友骂成了狗！ 其四，朴太深这次丢脸，丢到了国际上！ 也不知道谁带的节奏，现在这件事，在微特国际版以及油管上，都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朴太深油管上的账号下，现在足足有三十多万条 嘲讽的评论！ 这些评论可就国际化了，不光有华夏的，还有霓虹的、东南亚的，甚至很多欧美的！ 大家都知道，“油管”上的韩国人，经常跟其他国家的网友“吵架”，平时就水火不容！ 现在好了，终于逮到机会了，那些跟韩国人结过梁子的全球网友，还不使劲损韩国人？ 韩国网友哪受得了？ 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朴太深那个狗娘养的招来的吗？ 所以，不骂他骂谁？ 说他“韩国之耻”有错？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朴太深，已经有点韩国“全民公敌”的意思了。 朴太深后悔地想狠狠地甩自己几个耳光。 可是，甩耳光是没用的！ 现在唯一有用的办法，就是他立即录制一条下跪的视频，然后规规矩矩跟秦艺道歉、认怂！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则他就等着退出演艺圈吧！ 然而，让他高傲的朴太深欧巴，堂堂韩流偶像，跪下来跟人道歉，让他颜面何存？ 而且即便跪了，他的演艺生涯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 朴太深一想到这，就感觉心在滴血。 但是在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下了床，开了灯。 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支架上架好。 对着镜头，他双膝一弯，“嘭”地一声跪了下来。 但是跪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不太对，于是又站了起来。 他想用一种很豁达、很阳光的表情，以表示自己大度地接受惩罚，这样的话可能会少点尴尬。 于是，他反复拍了很多次。 他现在想通了。 无论如何，就算以后没那么红了，也起码比彻底退圈好吧？ ...... 当然，现在除了朴太深，其他几个此前嘲风过秦艺的韩国明星，也都不太好过。 李泰妍、朴正欢他们，也被骂够呛。 好在两人反应快，还有经纪公司帮忙，在发表了一通对秦艺的恭喜之后，倒也勉强压下了舆论。 而这些人的“遭遇”，也从侧面反应了，如今秦艺在韩国有多火。 这可不光是秦艺的经历、歌曲深受韩国人欢迎的原因。 更因为，韩国人觉得，秦艺是一个特别喜欢韩国的华夏人。 对啊，他要是不喜欢韩国，他为什么会发行那么多韩国歌呢？他为什么不去发行霓虹歌？ 这就好比，一个国际顶级歌手，来华夏说中文、唱中文歌，就问你会不会对他产生好感？ 一个道理！ 所以，说现在秦艺在韩国是超一线，一点都不过分！ 而这种趋势一旦形成，则必然辐射到周边国家！ 现在，很多霓虹、大马、新国的粉丝，就在喊秦艺，赶紧去他们国家开演唱会！ 第375 有人自扇自脸！ 严格说，韩国演唱会是秦艺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个人演唱会，毕竟上一次是花样少女团的专场。 演唱会是个细活儿，牵涉到的环节无数，而从秦艺定下要开，到6月15日正式开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可想而知，整个六月的上半月，三人行很多部门几乎都是围着秦艺的演唱会转的。 在业内，半个月筹办一场演唱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在秦艺这，主打的就是一个没有不可能。 好在，三人行现在的团队比较齐全。 比如乐队就有现成的，葛军、肌肉、韩小莹、麦金发、柯小华他们可都是国内顶级的乐手，组个演唱会豪华乐团绰绰有余。 编曲、编舞团队则由李江南、周爷领衔，也绝对值得信赖。 这些自有团队的好处，就是可以按照牲口的标准来使唤，反正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他们全都泡在自己的岗位上。 当然，如果仅仅就这样，那也只能保证演唱会顺利进行，而不会太精致。 毕竟，一场完美的演唱会，还包括伴舞、和声、灯光、舞台搭建、创意策划等等，这些人三人行可没有现成的。 但是没关系，没等秦艺发话，音协的会长方华，就已经带着几个手下自动上门了。 在距离三人行办公室门口几米外的地方，你都能听到方华那风风火火的声音。 “啥？伴舞还差十来个？你们他娘做梦呢现在才说？等我，我联系下中央舞蹈团！” “和声再加俩？行行行，我给中央合唱团打个电话！” “舞台这边目前怎样了？那三家公司联手，搞得还不错是吧？行，要是敷衍偷懒你们跟我说，以后他们也别接音协的活儿了！” “老李你说啥？适合大场地的CUD音响到现在还没弄到？搞什么你们！等我会儿，我把中央广播学院科研用的那个给你弄过来！” “还有其他的没有？赶紧跟我提！” “说话啊，哑巴了？赶紧跟我提啊......哦，没了？真没了是吧？” 方华直接现场办公，三人行缺啥他就补啥，那雷厉风行的劲头，给人感觉就是秦艺说还差个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立即去联系宇航局。 方华当然兴奋了，可以说自从执掌音协以后，他就没有这么兴奋过！ 毕竟这可是几十年来，华夏大陆第一场走出国门的演唱会！ 关键是，票已售罄！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咱们华夏也出现了被市场客观认证了的国际歌手了！ 不夸张的说，这是《当代文以振兴 战略》实施以来最大的成果，也是华夏乐坛三十多年来最大的成果！ 当然，也是他方大会长，在音协会长位子上十五年来，最为耀眼的一抹政绩。 遥想一年之前，他还在冥思苦想，如何让华夏乐坛走向亚洲，哪怕是再出一个陈菲儿这样，在亚洲能有一定影响力的歌手也好啊。 可现在，不光这个目标已经实现，而且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什么亚洲乐坛？ 现在的秦艺，在国际上都已经有一定的影响力了好么？ 没看到昨天在油管上，国际顶尖的音乐制作人迈克特纳，又在盛赞秦艺了么？ “我原本以为，一首《夜的第七章》已经足够让我惊艳了，但显然秦艺先生的表演才刚刚开始。《江南STYLE》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它卷起的风暴可能会持续很久。没错，全球乐坛是时候重新认识下这个年轻人了，也是时候准备接受来自一个东方古国的新势力了。” 这段话，方华在推特上看了好几遍，然后亲自点了个赞！ 而这还不是全部！ 油管上，前天就出现了上界格莱美奖得主海瑟妮薇顿，模仿骑马舞的视频！ 看到没，连这些欧美音乐圈顶尖的人物，也都开始自发地加入了为秦艺打call的队伍当中了！ 所以现在方华有理由完全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秦艺的其他音乐，也将会获得全球音乐圈的真正重视！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此前秦艺的歌再好，但因为国外没几个人认识他，所以只能火在国内！ 而现在他已经在全球音乐圈拥有了一定名气，所以他的中文歌一旦翻译成英文，然后在编曲上融入部分欧美人更喜欢的元素，就一定能火遍全球！ 这就是光环效应！ 其实这点，和秦艺想的一样。 在蓝星，很多优秀的华语歌，就有被国外买走版权然后改编成英文大火的先例。 比如，张学友的《吻别》，被改编成《takemetoyourheart》后，就火遍全球，成为那个时代的英文金曲之一。 但换句话说，如果是张学友唱的英文版，还真未必会火到欧美。 因为欧美知道他的比较少，歌出来后，无法引起重视也在情理之中。 不能说这是“歧视”吧，但至少的确存在某种程度的“轻视”，尤其是这个世界的华夏歌坛，更被国际音乐圈轻视。 当然，秦艺手里的牌，可不只是中文歌改编一张。 比如，他只要搬运一下迈克杰克逊的歌，也足以在欧美歌坛杀疯。 甚至，搬 一下蓝星上的华夏歌手杰克逊.王的几首成名曲，也足以保证在国际歌坛混得不会太差。 所以，对秦艺而言，这只是他想怎么玩儿事情。 但是对于方华来说，这却是他音协会长生涯，最为得意和高光的事情！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 他觉得，哪怕现在自己就卸任，也足以对得起当初拉着他彻夜长谈的，宣传口的那位大领导！ 也对得起，整个华夏乐坛！ 毕竟平心而论，秦艺能有今天，的确跟他的一路力保是分不开的！ 他曾单枪匹马杀到裘其峰那里，掀桌子耍光棍，硬是保下了秦艺参加三国歌会的权力，也曾在秦艺差点被踩翻的关键时刻，不惜公然与艺协决裂，以此来保证他不被封杀。 可以说，如果没有方华，秦艺现在能不能在华夏乐坛活跃，还真不一定！ 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在方华的眼里，秦艺就如同他自己音乐生涯中，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现在，这件作品即将要出国展览，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 当然，跟方华一个心态的人，还有很多。 李江南、葛军他们就不用说了，秦艺的每一首歌几乎都有他们的编曲或者各种创意，所以如果说秦艺未来会被载入华夏音乐史册的话，那么他们两个的名字也必然会出现在他的旁边。 这种成就感，一般人是不可能体会的。 范老、文三爷也不必说，两人早早的就想收秦艺为徒，而秦艺也已经亲口承认了他们的“师父”身份，所以这次秦艺要去韩国开演唱会，他们比谁都高兴。 这不，为了帮秦艺完善两首国风歌，他们已经住在三人行宿舍快一个星期了！ 而且两人都毫不犹豫地答应，到时候会亲自去演唱会现场，负责这两首国风歌的演奏！ 那是自然的，自己的得意门生，这个时候不护犊子，什么时候护？ 真正有趣的是，除了他们，华夏歌坛突然多出了好多秦艺的“朋友”。 你还别小看这些人，他们很多可都是一二线的歌手！ 比如和秦艺一起参加过三国歌会的赵嘉明，今日在微特发文道，“恭喜秦艺韩国演唱会票房大卖！华语乐坛的骄傲！我已经买好票了，静等开唱！【笑脸】【笑脸】。” 要知道，赵嘉明可是万华旗下的歌手，虽然当初跟秦艺在三国歌会有过交集，但是因为阵营不同，此前他在任何都没有提过秦艺，甚至有一次记者问他秦艺的事，他还直接黑脸走人！ 但是现在，却表现得如同 多年好友一样，着实让人侧目。 可他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李铮和尚薇薇！ 整个华夏，稍微关注点娱乐圈的都知道，李铮和尚薇薇跟秦艺有多不对付！尤其是尚薇薇，她可不止一次在微特上，公开阴阳过秦艺！ 可现在，两人竟然都同时在微特上，发文支持秦艺了！ 李铮：“从三国歌会一路走来，虽然彼此理念有所差异，但始终敬佩你的才华与人品@秦艺。欣闻兄弟近日将在韩国开办演唱会，预祝一切顺利圆满！作为华夏乐坛如今最具代表性的歌手，我们每一个人都为你感到骄傲！加油！等你凯旋！” 字里行间，充满了深情厚谊有没有？ 一句“三国歌会一路走来”，点出了两人渊源颇深，而一句“理念有所差异”，就把此前他对秦艺的种种打压，全部都一笔勾销了...... 尚薇薇的则更不要脸了。 “在这一刻，所有华夏音乐人都应该感到骄傲，都应该高举起双手支持秦艺！这是华夏乐坛的标志性事件，也是一个时代的开始！我庆幸能见证这样的历史！我希望，今后乐坛能抛开门第之见，开始朝纯粹的音乐进发！加油秦艺！你的背后，有我们所有人！” 好家伙，当初五岳会整秦艺，她上蹿下跳最积极。 现在一看秦艺已经势不可挡，她就立即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呼吁大家抛开“门第之见”了！ 两人这一番言论，当时就引发了无数网友的群嘲。 “这是我看过的最强变脸！尚大姐，当初你们踩秦艺，那只是门第之见？那分明是你思想下贱！” “不不不，秦艺的背后有我们所有人，但是不能有你们啊！你们站他背后，万一捅他一刀怎么办？” “忧郁王子，你之前不是阴阳秦艺X骚扰吗？什么时候佩服他的人品了？难不成你自己经常骚然女生？” “李铮就一直骚扰陈菲儿啊，还让公司炒他跟陈菲儿的丑闻！” “哈哈，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名利场！有些人，脸都不要了啊！” 类似的评论一片又一片，估计两位当事人看着实在脸红，于是迅速关闭了评论区。 话说秦老狗最近忙着排练，原本是压根不会去关注这些消息的。 不过三人行这边，大伙儿看到之后，纷纷转发给秦艺。 一个个都喜大普奔的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老狗抽空看了下，随后也不禁摇头。 这娱乐圈真是个名利场啊，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得不说，两人的道歉方式，是 很惨烈的。 毕竟公开发表这些，肯定要被网友啪啪打脸，他们自己也知道。 这相当于，他们在自己抽自己的耳刮子，跟他秦艺道歉了。 这么一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弄这两位了？ 无奈的一笑，秦艺杵了杵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和李江南讨论舞台改进问题的陈菲儿。 然后对她说道，“你前男友来认怂了，我该说点啥？” 陈菲儿眉头一皱，“什么前男友？” 接过手机一看是李铮，这才想起之前有媒体造谣，说自己追过他什么的。 顿时拿起手机敲了下秦艺的头，冷声道，“我才几天没打你，又忍不住皮痒了是吧？” 秦艺嘿嘿一笑，“这都三天了。” 陈菲儿咬牙，“那我满足你！” 李江南见势头不对，连忙拿起饭盘走人。 “受不了，受不了这爱情的酸臭味啊！” ...... 其实尚薇薇和李铮，自己也知道，发这些是肯定要挨骂的！ 但是，两人私下里商量过了，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已经到了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他们正在跟万华、星展打解约的官司，可以说已经和那两家公司说活不容了！ 而华夏乐坛，除了这两家，剩下的就三人行一家独大！ 这还只是现在，如果眼光稍微放长远一点看，连圈外人都能看出，不出几年三人行就必然会一统华夏歌坛！ 到时候，秦艺只要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彻底将他们逐出歌坛！ 这不是开玩笑，他只要说“和尚薇薇、李铮合作的任何公司，都不得与三人行旗下艺人合作”，那么就一定不会有公司再找他们合作！ 这可是事关饭碗和演艺生涯的大事，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 所以，两人这次发文，明显就是在告诉秦艺，他们认怂了！ 如果秦艺没有在微特上明确表示拒绝，那么他就会立即进行私下接触。 道歉也好，示好也罢，反正就主打一个“知错就改”！ 尚薇薇和李铮的表现，其实就是整个华夏乐坛的缩影。 毫无疑问，现在不光是媒体，就连圈内的歌手也都一致认为，秦艺即将成为内地歌坛的王。 这是史无前例的，唯一一个没有依靠资本，而凭借实力成就的王！ 而当这一切被彻底公认之后，万华和星展的大厦，就又倾塌了一大块！ 秦艺演唱会门票售罄的当天，万华和星展的股票双双跌停！ 当六月十三日，秦艺踏上去往韩国的飞机时，两家股票再次跌停！ 秦勤、夏英明等人，终于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第376章 秦帅出征！ 由于此前的种种铺垫，所以秦艺的这次韩国之行，不但在华夏举国震动，在韩国也引发了空前的关注。 很明显，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演唱会了，而是华夏歌坛跟韩流歌手的一次对抗。 在这个国家文化输出普遍被视为软实力一部分的世界，这样的“对抗”又被赋予了更高层次的意义。 在韩媒看来，这是亚洲文艺“弱国”，对亚洲文艺第一“强国”的挑衅！ 也亏得他们只用出“文艺”，而不是“文化”这个字眼，这说明韩国媒体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毕竟他们要敢说华夏是“文化”弱国，那么全亚洲都可能掀起第二波嘲讽。 但无论如何，韩国媒体行动起来了。 怎么说呢，即便秦艺的票已经卖光，他们也能找到全新的角度，来踩一踩秦艺，捧一捧自家人。 “KBS：演唱会门票最高150万韩币，一首骑马舞能否值回票价？” “韩国娱乐：车智熏回应为何不选择六万人场馆？对观众负责，要保证最佳音效！” “韩国文化报：车智熏演唱会非韩中粉丝占比32%，秦艺仅13%，国际影响力对比明显！” “韩国新闻网：李泰妍、车智熏、秦艺韩城同时开唱！现场究竟谁更火爆？拭目以待！” “SBS新闻：秦艺粉丝坦承：买票只为了看骑马舞，对其他歌曲不期待！” ......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熟悉的阴阳味。 可以说是他们的传统艺能了。 关键是，这场演唱会原本就关注面很广，因而他们这些报道一上线，会去看的自然不只是韩国人。 而必须承认的一点是，秦艺虽然凭借高明的炒作手法，以及无可争议的才华，确实让自己成功出圈了。 但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华夏歌坛“很弱”，这个观念依旧没有消除。 所以，这些报道下面，附和的人还是不少的。 尤其是霓虹那边的不少网友，更是上蹿下跳。 别以为霓虹网友和韩国网友不对付，就一定会帮秦艺。 秦艺打脸韩国歌坛的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帮忙来打脸，毕竟看到“仇家”翻船谁不想去砸两块石头呢？ 但是等这股劲儿过去后，除了真正喜欢秦艺音乐的霓虹人，大批普通霓虹网友就醒悟过来了。 嗦嘎！那个秦艺果然厉害！ 但是今天他能打韩国的脸，明天岂不是也能打大霓虹帝国的脸？ 华夏有句古话，叫西西务杰为俊杰......啊不对，走错片场了，叫唇亡齿寒，所以大家得赶紧团结起来，一起抵制他。 很多霓虹的年轻人，也认为只有自己国家的文艺，才是亚洲第一。 他们当然也怕秦艺在霓 虹，会有越来越多的歌迷。 于是，他们立即调转枪口，也跟韩国网友一起，跟着韩国媒体的论调，开始起哄。 而华夏这头呢？ 一开始，的确有五岳会控制的部分媒体，也跟着那些论调，阴阳怪气。 别说，还真有不少习惯了自贱的慕洋犬，纷纷附和。 但是大多数华夏媒体，这次以出人意料的团结姿态，对秦艺的韩国行，进行了毫无保留的正面报道。 这其中，甚至包括此前因为三国歌会跟秦艺起过冲突的马东旗下的《音乐周刊》。 《音乐周刊》长期以来一直是秦艺最大的黑粉之一，但是这次，它将秦艺的韩国行描述成了一场意义深远的“出征”。 不光如此，马东还在自己的微特上说，“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此刻华夏歌坛都应该上下一心，为秦艺的韩国行创造出好的舆论氛围！如果连我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么谁还会看得起我们？” 这话的确直刺人心，因为长久以来，华夏国内演艺圈一直内斗不断，媒体在五岳会的指示下，也极尽所能地抹黑、打压真正有主见、有才华的艺人。 说是一盘散沙、勾心斗角，绝不为过。 就比如像陈菲儿这样的歌手，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的资源，但是五岳会一边允许她自我营业，一边又悄悄打压她，让她很难更进一步。 而陈菲儿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对抗五岳会，所以也只能与他们妥协，放弃一些能在亚洲制造影响力的机会，让给五岳会的人。 有能力的人得不到机会，甚至被抹黑退圈，而没能力的人却大行其道，这样的华夏演艺圈，又怎么可能走出国门呢？ 也就是突然之间出现了秦艺这个妖孽，有足够的才华和手段，徒手撕碎了五岳会编织的权力网，甚至直接踩在五岳会的脸上，破了圈，出了国门！ 马东的发言未必不是他想投靠秦艺的信号，但是他的发言说的同样也是很多内娱媒体人的心里话。 于是，在《音乐周刊》的示范下，以前和秦艺敌对的媒体，这次也纷纷改了方向，转而支持秦艺！ 一些有实力的大媒体，还纷纷派出骨干记者进行全程报道！ 到了秦艺“出征”那天，就连央视、人民社等官方媒体，也赶来了！ 尤其是央视，还在机场对秦艺进行了一次专访。 秦艺从来不接受专访，但是央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尤其是央视编导直接告诉他，这段专访的部分内容，将被放入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在华夏的特殊地位众所周知，而能出现在节目中的明星，向来是凤毛麟角的。 大多数时候，即便有，也只是在开两会时，明星作为文艺界的 代表出境，而且最多在镜头里说两句官方辞令，就一闪而过了。 到目前为止，在新闻联播种出境时间最长的演艺圈人士，还是范老。 彼时他创作了《秦赋》，将华夏古典乐在海外的影响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因而在节目中出现了足足52秒，创下了记录。 然而这个记录，轻松地被秦艺打破了。 对秦艺的个人专访持续了半个小时，而当晚的新闻联播，足足截取了其中1分35秒的片段，进行播放！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于官方高层的授意！ 这么一来，之前仅剩下的几个五岳会牢牢把控的媒体，顿时就噤声了！ 有一家长期黑秦艺的，收声慢了，发了一篇重提秦艺“X骚扰”事件的文章，还在末尾来了一句“当初的事件究竟什么真相，至今扔扑朔迷离”这种狗都不信的话。 结果，第二天就被上头以“长期传播虚假信息，内容审查不严”为由要求停业整顿。 更有趣的是，同时税务部门还成立了调查组，直接入驻公司，说是怀疑偷税漏税！ 这家媒体顿时成了全行业的笑柄！ 这不是傻X么？ 官方让秦艺上新闻联播，还破天荒让他出镜这么久，就是明着告诉你，消停点儿，别黑他了啊！ 你非要对着干？还发这种的？ 这不是相当于堵在宣传口大领导的家门口，骂他眼瞎，骂他扶持一个X骚扰犯歌手出国丢人吗？ 不整你整谁？ ...... 但无论如何，在秦艺的努力下，和官方的支持下，整个华夏的舆论，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团结起来！ 而网友们，在意识到国外舆论环境对自家有多不友好后，也空前地团结了起来。 媒体方面，韩国媒体嘲讽什么，华夏媒体就反驳什么，甚至也暗暗来一波反嘲讽！ 网络方面，韩国网友抹黑什么，华夏网友就各种上证据，向全球网友澄清什么，随后再来一波反嘲讽！ 于是，油管上、推特上、INS上，各种国际舆论平台，都成了战场！ 在华夏，网友们自发成立了大量的“爆破组”，前去油管、推特等黑秦艺的帖子下，进行疯狂爆破！ 说到“爆破”，就不得不提某搜索引擎的“贴吧”了！ 遥想十几年前，当华夏被无故抹黑的时候，或是被各种国际大公司不公平对待时，去外网爆破的主力，可一向是他们！ 虽然在新兴社交平台的冲击下，现在贴吧沉寂已久，大多数贴吧都已经接近荒废，人气不可同日而语。 但一些拥有上千万吧友的老牌贴吧，在吧主的号召下，又突然纷纷“复活”了！ 复活的目的只有一个，为秦艺，为华夏歌坛 ，去外网爆破！ “某吧出征，寸草不生”之类的口号，顿时又响彻网络！ 有吧友发帖称：“虽然贴吧已经没落，我们也已经人到中年！但是我们还活着，我们身上还有热血！当年我们能为一款游戏、一个话题去外网爆破！今天，我也能为力保华夏歌坛三十年来唯一的种子能开花结果，而欣然出征！” 这话，当时就让很多老吧友破了防。 有人回复：“我有点老了，但是我的手还能敲得动键盘！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见识过当年我们吧友出征的盛况，今天我想给他们打个样。” 还有人回复：“我们总是被人笑，不是因为我们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我们不团结！现在，我想用键盘，重新写一遍这两个字！” 吧友们的复活，也直接带动了小红薯、B站上的年轻人。 小红薯上有人说道，“我今年十八岁，可是我已经厌倦了每次提到音乐、电影、文艺，都必须找点词挖苦自己国家的日子。一开始我觉得那是幽默，但现在越来越觉得那是自贱！可去他吗的吧，我也要去外网大声叫嚣一次！” B站上有人录制视频：“贴吧里的中年人热血复燃了，但我想应该告诉他们，这种事我们年轻人玩得更溜！说到底就撕逼而已，我们难道不会？” 快音上，作为秦艺的大本营，更是有无数主播发表了声援。 “从今天起，我会连续做十期视频，来介绍秦老板的歌，和他当年被泼的脏水。这些视频我也会同时上传到油管，做我力所能及的一点事！” “我是美食主播没错，但是我今天还是想发个视频，介绍下我们的华夏歌手秦艺！” ...... 风潮很快从社交平台，席卷到了各大明星的后援会。 陈菲儿后援会：“支持姑爷，责无旁贷！一起去外网以正视听！” 陈大雷后援会：“支持姐夫......” 施青云后援会：“支持秦老板，姐妹们冲啊！” 甚至连李铮、尚薇薇、那拉等此前和秦艺是对头的明星的后援会，也纷纷发表支持的宣言。 而一众明星，没有一个表示反对，甚至还有不少转发了自家后援会的宣言，直接表达了支持！ 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当秦艺现身滨海国际机场，准备踏上去往韩国的飞机时，为他送行的粉丝人山人海，尖叫声震耳欲聋！ 有媒体估算了下，至少来了五千多人！而场外，还有五千多人没能进来，被机场工作人员以安全为由，给拦下了！ 机场以及机场附近的治安部门可不是傻子，他们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光紧急预案就做了好几套！ 而现场，也至少布置了三百多 个安保人员！ 但与往日反感粉丝为明星接机不同，这次机场方面不但没有表达反感，而且机场高层还特地出来，给秦艺送了鲜花。 “秦艺先生，祝你在韩国的演唱会顺利圆满，为华夏乐坛争光添彩！” 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秦艺接过了鲜花，然后和对方握了手。 说道，“谢谢，我会的！” 这一刻，一向稳如老狗的他，突然之间竟也有些鼻梁微酸。 是啊，这其实不是一场单纯意义上的演唱会了。 也不是单纯的什么文化输出，软实力的展示。 而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向世界发声的机会，以证明这片古老的土地，不是文艺的荒漠。 我们有自己的浪漫。 当秦艺举起双手，向四周的粉丝挥舞的时候。 范老偷偷擦拭了下眼角。 李江南、葛军都微红了眼眶。 而陈菲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秦艺的身上，宝石般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秦艺的倒影。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人群中，就站着她的爸妈。 老两口，今天特地跑来送女婿出征，然而身为军事学院导师的他们，却怎么也挤不开人群，冲到最前面去。 “老陈，你喊呀，大声点，小秦就能看到你了。”周泓颖说道。 老陈挠了挠头皮，“算了吧，就不打扰他了，咱们远远看着也是欢送嘛！等他回来，有的是时间聊。” 周泓颖点点头，“也对，回来请他去家里，我给做顿好吃的！” 老陈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去老家吧？族长问我今年还订不订婚了，这都过去半年了，比我还急呢。” 周泓颖笑着打趣道，“到底是他急还是你急啊？昨儿个晚上我还看你捧着手机，看秦艺绯闻呢。” “什么话，我哪有看？我能不相信他嘛？” ...... 飞机起飞了。 这趟飞机，是三人行的包机，飞机上不光坐着秦艺、陈菲儿等三人行一众骨干，以及陈大雷、程筱芸等一众“观战”嘉宾，而且还载了大量的演唱会设备。 陈菲儿当然坐秦艺身边了，虽然程筱芸、白浅也想坐，但是有陈菲儿在，她们也只能想想了。 “这次又上了好几首新歌，歌词你背熟了么？”陈菲儿有些担心地说道，“你可别大意啊，这次无数韩国和霓虹的媒体盯着你，稍稍出点差错他们就会无限放大。” 秦艺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会给他们一些惊喜的。当然，不光是给他们。” 陈菲儿莞尔一笑，“那你就，给全世界一个惊喜吧，秦先生！” 秦艺又是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心想，好不容易终于有那么多目光看过来了，我怎么能不搞点大的惊喜呢？ 第377章 让你开演唱会，你开成了世纪经典？（一） “我会唱三首新歌，全S+的新歌，就在演唱会上！” 万米高空上，车智熏对身边的经纪人李成义说道。 李成义顿时睁大了眼，七分震惊又带着三分恼怒地说道，“西巴，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刚刚与李秀满达成的协议，你当然不知道。”车智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已经够丢脸了，如果不能在内容上压倒那家伙，那么整个韩流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我们，不能成为韩国的罪人和笑话！” 李成义咬了咬牙，不得不说身为韩国顶级的经纪人，他在车智熏这里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车智熏现在，是韩国新一代歌手的代表。 换句话说，只有他才有资格和同为华夏新一代歌手的秦艺，去进行最直观的比较。 基于此，整个韩国歌坛都在支持他，那么他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又算什么？ 沉默一阵后，他又说道，“我记得之前我们公司就两首S+的储备，第三首是其他公司提供的么？” 车智熏淡淡道，“韩国时代提供了一首毛坯，我对它进行了重新编曲，一半一半吧。” 李成义心想，什么叫一半一半，一首歌原创才是大头，编曲顶多占两成的功劳，你哪来的一半？ 顿了顿，忍不住好奇心，李成义又问，“他们要价多少？” 车智熏不悦地看了李成义一眼，似乎嫌他话太多，但出于尊重，还是说了个数字。 “十亿！” 李成义不由摇头一笑。 十亿韩币，简直等于白送。 要知道一首s+的歌曲，足以把一名练习生直接保送一线，在韩流汹涌全球的今天，一个一线的韩流明星能为公司赚到的钱，起码上百个“十亿”。 看来一定有更高层面的人物，在居中协调此事，否则韩国时代不可能如此慷慨。 李成义长叹了一声，心里感慨万千。 要是在一个月前，谁能想到现在开演唱会，竟然会卷到这个地步！ 一场演唱会，发布三首S+级新歌？ 放以前，但凡谁敢说在演唱会上发布S+的新歌，哪怕就一首，也会被骂成白痴！ 你也不想想，S+的歌曲，一年产量才多少？全韩国估计也超不过五首！ 那不得先造势，再开发布会，然后才粉墨登场？ 可是现在竟拿来这么用？ 乱了，全乱了啊！ 李成义怎么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华夏歌手，居然能搅得韩国歌坛一片大乱！ 但身为从业几十年的老油条，他又知道，这么对待秦艺，一点都不过分！ 毕竟，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打击韩国歌坛来的，甚至是奔着打击总统的“韩流计划”来的！ 一旦这次他的势头打压不下去，那么后面的局势就会彻底失控，到时候整个韩国的演艺圈都会受到影响！ “那个秦艺，真是个怪物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感慨了一句。 车智熏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阴沉，冷冷地看了李成义一眼。 作为晚辈，虽然他不敢在李秀满跟前表露什么不满，但是在李成义跟前，他可没必要那么客气。 再怎么说，他可是全 韩国眼下最炙手可热的超级偶像，也是李秀满力捧的超级新秀。 李成义见状，连忙补了一句，“还好，我们韩国歌坛，有车智熏西。” 车智熏便不再理他，看向了机舱之外。 李成义又说道，“还有三天，你好好排练吧。这次演唱会，宋在成社长、李秀满社长可能都会亲自来看。” ...... 飞机落地。 李成义没有安排车智熏走贵宾通道，而是特地安排了普通的通道。 因为他安排了一次大规模的粉丝接机活动，以方便媒体拍摄，继续帮车智熏的演唱会造势。 车智熏从到达出口出来后，果然看到了通道两旁，甚至航站楼两边的楼层走廊上，都站满了粉丝，粗粗一看多达两三千人。 这么大阵仗的粉丝接机，在韩国是极为少见的！ 车智熏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对经纪人的这次安排很满意。 “车智熏西，车智熏西来了！” “是他，是他！” “哦，欧巴太帅了，欧巴看到我！” 一时间，无数尖叫和呐喊声，充斥了整个出口大厅。 车智熏戴着墨镜，照例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朝两边的歌迷挥了挥手，然后跟着前头开路的保镖，快步前行。 毕竟，他要保持超级偶像的高冷，这就是人设。 他越是这样，那些年轻的妹子就尖叫地越大声，疯狂地想用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就好像他能看她们一眼，就是恩赐一般。 但车智熏是不会看她们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理所当然的——你们知道，为了得到这些，他有多努力吗？ 不过，人群中还是有人忍不住开始嘟囔了。 “啊西，神奇什么呀这小子，好好打个招呼很难吗？” “就是，就算是为了不打扰其他旅客，起码也抬头看看大家，给个微笑吧？” 李成义陪着车智熏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想起什么，跟旁边一名助理轻声道，“看来我们智熏的人气比想象的要高啊！我们只组织了五百人，但是来了两三千吧？” 一般来说，对于超级偶像而言，组织五百人的接机粉丝的话，来一千人是正常的，毕竟粉丝还会发动其他粉丝。 但是来两三千人，李成义却是没有想到。 全程负责此事的助理，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 就在此时，李成义和车智熏，又听到身后的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两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 不都已经完事儿了么，怎么又开始欢呼起来了？ 而且，这声音似乎比刚刚还大了那么亿点点？ 车智熏叹了口气，心说现在的歌迷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这样的话，不是相当于绑架自己停下，再回头跟他们打个招呼么？ 于是他只好停步，然后优雅地一个转身。 打算跟这些歌迷再挥一挥手。 这已经是极限了，是他额外给与歌迷的回馈了。 然而，手刚刚抬起到一半，他就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前方，一个挺拔的身影，在一众保安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从闸口缓缓而出。 他面带微笑，朝着两旁的人群挥手，甚至双手抱拳 ，行一种很古老的感谢礼节。 那是......秦艺？！ 没错，那就是秦艺！ 巧了，秦艺的航班因为延误，原定于比他早两个小时到的，但是现在紧随在他后头。 秦艺走在人群之中，现在整个到达大厅已经成了他的主场。 “秦艺西，秦艺西，看这里！” “欧巴，欧巴，擦浪嗨哟！” “秦艺加油，韩国华人联合会支持你！” 一时间，尖叫声、呐喊声混成一片，现场甚至产生了一片小小的骚乱，有粉丝拼命身长手臂想跟秦艺握手，以至于保安形成的人墙摇摇欲坠！ 李成义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来的人比预计的要多那么多了！ 原来，他们是来为秦艺接机的！ 而原本为车智熏接机的那批粉丝，显然其中很多人也同时是秦艺的粉丝！ 而且秦艺的粉丝中，有很多是在韩国的华夏人，他们中至少一大半是专程只为秦艺来的！ 所以，秦艺出来时，引发的轰动要高于车智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此刻的秦艺，就没有刚才车智熏那么高冷了，毕竟老狗可从来不稀罕立什么人设，向来都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既然粉丝们这么给面子，他当然要给他们笑脸，冲他们挥手，离得比较近的粉丝要跟他握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能满足的他都满足。 当然，为了不影响机场的正常秩序，他也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也没有跟粉丝合影。 但两人对粉丝的态度，还是第一时间被拿出来进行了对比。 有些粉丝可能不在意这种细节，但是更多人却是非常在意，尤其是现在秦艺的咖位可一点都不低于车智熏，那么他的态度，就更能映衬出车智熏的态度了。 车智熏的脸又黑了下来。 见秦艺越走越近，他毫不犹豫地回头，独自朝停在外边的专车走去。 李成义知道自己好心又办了坏事，心里骂了一声“西巴”，赶紧追上去。 秦艺身边的葛军看着前方，说道，“那个好像是车智熏？哈哈，跑得可真快，要不然上去跟他打个招呼岂不是很有趣？” 秦艺笑了笑，“老葛，这是人家的主场，咱们还是低调点。” 葛军呵呵一笑，“你们俩要是换个位置，他一定会找你来聊天的，当着所有记者的面！” “那我也不跟他聊，”秦艺玩笑道，“我跟他又不熟。再说了，他之前还阴阳我，我可一直记着。” 葛军点点头，“很好，就保持这个状态！愤怒使你强大，真正的复仇现在才刚刚开始。别忘了，我们是来砸场子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过来的程筱芸，立马说道，“军哥不用担心，砸场子什么的，二哈可得心应手了。” ...... 秦艺一行人出了机场，便上了早已在那边等候多时的先遣团队派过来的车子。 其实这些当地演出商原本都是可以安排的，但有趣的是，演出商正是SMK参股的公司，所以做事向来谨小慎微的程雪晴，当即决定派一个先遣团队去，负责一切接应事宜。 就怕对方搞幺蛾子！ 话说回来，为什么非得找SMK参股的演出商呢？ 这 也是没办法，毕竟韩国的演出商就那些，基本上早已都被财阀控制，而国外歌手进入一国开演唱会，按照法律规定就必须由本国演出商进行申报。 那为什么全韩国的演出商不拒绝秦艺的演唱会要求呢？ 很简单，根据各国普遍缔结的《文化艺术合作备忘录》规定，任何一国都不得无故打压别国艺人在该国的活动，如果秦艺的演唱会找不到演出商，那么华夏方面肯定要抗议。 要是抗议无效呢？那对不起，以后韩国的艺人也别想来华夏开演唱会了。 所以，这种明显的打压，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暗戳戳的搞小动作，就不得不防了。 话说，程雪晴为了确保演唱会能顺利进行，都小心到了什么程度？ 不说核心工作人员都是华夏这边派过去的，就连厨子都是从华夏带过去的，而且整个团队都被告知，不得吃韩国饭店提供的任何食物。 按照程雪晴的说法，那就是对方下毒肯定不敢，但是万一下点泻药什么的呢？ 几粒泻药，足以让秦艺开不成演唱会，然后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就这点，连陈菲儿也对她佩服有加。 秦艺等人出了机场后，一路行车，然后住进了韩国大饭店。 这里离演出场馆，韩国世界杯体育场，仅有几百米远，非常方便。 在酒店安顿好之后，秦艺就立即跟着李江南、葛军、陈菲儿等人，一起前往场馆进行考察了。 离演唱会还有三天，但是场馆是租了一个星期的，毕竟很多设备你都得提前调试，然后秦艺还得带着团队进行彩排。 而陈大雷、施青云、程筱芸他们，则都戴上口罩墨镜，逛街游玩去也。 他们几个还不知道，三天后他们将看到的，将是一场何等震惊世界的演唱会。 而隐约已经预感到这点的陈菲儿、李江南、葛军三人，则对谁都闭口不言。 只是，随着演唱会的临近，三人注定要开始失眠了！ 为了这场演唱会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完美，李江南和葛军几乎任何事情都亲历亲为，生怕会出纰漏。 而身为舞台监督的陈菲儿，更是推掉了所有的公告，就跟现场施工人员一样，一下午都泡在场馆里。 恐怕很少人会相信，那个戴着安全帽到处查看的女人，居然是华娱的一姐。 ...... 夜，宋家的别墅。 花园一角，宋妍喜怒视着金理事。 “啊西，金理事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我让你买票，你就真的只买票就行了是吗？” 金理事看了眼手里的秦艺演唱会B区的门票，露出一脸苦瓜相。 说道，“小姐，真的买不到VIP座了啊！你也知道，那小子的票现在有多难买，就这个票，我还多加了十万韩币，从那帮狗崽子票贩手里买来的！” 说着就小心翼翼地把票塞了过去。 宋妍喜一甩手就推开了，气道，“B区离舞台三十多米，你让我看什么？金理事你跟父亲是一起的对吗，其实也不想让我出门？” 金理事顿时一脸委屈道，“小姐，你这就是对金理事我最大的侮辱了！为了给你买票，我可是冒着被社长再打一顿的 风险的！” 嗯，回国的时候，他已经被棒球棍打过一顿屁股了。在家躺了一两天呢。 金理事看宋妍喜撅着小嘴，一脸不爽的样子，叹了口气。 又做贼似的观察了下花园四周，确定没人之后，他又赶紧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玩意。 舔着老脸嘿嘿一笑，说道，“噔噔，哈哈，你看这是啥？” 宋妍喜一看，是个望远镜...... “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这样的话你就能看得很清楚了，是不是很棒？”金理事得意道。 就一如，当年宋妍喜还小的时候，他没事就买点小礼物送她时的表情一样。 金理事希望宋妍喜会像以前一样笑出来，然后夸他几句。 但是这次没有。 甚至更生气了。 “我要的是VIP票！”宋妍喜气得俏脸微红，一字一句地重复，“可以让我坐在最前面的VIP票，金理事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理事尴尬地咧了咧嘴，终于收起了票和望远镜。 他这下不光明白宋妍喜这句话的意思，还能听出另外的意思。 小姐长大了。 她喜欢秦艺那个兔崽子！ 可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 但金理事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说道，“知道了，我给你去买！多贵的都给你买来！” 宋妍喜这才露出了漂亮的微笑，拍了拍金理事的肩，说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金理事可是足智多谋的大叔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金理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宠溺，那抹微笑让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这个他从小保护到大的女孩子，其实跟她女儿也已经没什么分别了，只是身份有别，有些情绪也只能藏在他心里。 金理事又板起脸认真道，“但是说好了，这两天你可不能捣乱，到了演唱会那天，我会来帮你跑出去的！” 宋妍喜点点头，“嗯，你放心，这次我有了周全的计划，一定不会让父亲知道是你帮我的！” 顿了顿，又问，“上次打的还疼吗？” 金理事耍酷地双手理了理鬓角，不屑地说道，“我早就跟小姐说过了，我可是会气功的。气功知道？只要一发功，卡~~，那棍子打下来就跟面条一样，一点都不疼！” 宋妍喜捂嘴一笑，“行了，我知道你很疼的。但是以后一定不会了，我说的！” “真的？” “真的！你等你的好消息吧！” 金理事好像明白宋妍喜在说什么了。 可能，自己真的升职了？ 要调去集团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升职呢？明明上次把事情搞砸了啊！ 金理事心里有些兴奋，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失落。 ...... 时间过得很快。 六月十五日，秦艺韩国演唱会，即将开启。 而在韩城，同时有另外两场演唱会举行，分别是车智熏和李泰妍的。 三人的演唱会，都不约而同地采用了线上直播的方式。 只不过，这次直播的合作平台，三人都选在了油管！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面向全世界的内容比拼！ 当然，秦艺这边除了油管之外，也没有忘了授权给快音直播。 总之，今天的演唱会，他要玩把大的！ 第378章 第一首歌，S＆＃43；！ 晚上，七点二十分，韩城世界杯体育场。 世界杯体育场是2002年韩国为举办男子足球世界杯而专门建设的，场地可容纳观众67000人，是韩国最大的体育场馆之一。 当然，如果用来开演唱会的话，它实际能容纳的人数还可以再增加6000—8000人，毕竟草坪上也可以设置座位，而且这些座位因为离舞台更近，至少有一半，都要比看台上的贵。 不过秦老狗是很讲艺德的，虽然草坪的确是被开发起来了，但是票依然只卖了65000张。 因为舞台背面那几千个座位，他都空出来了，毕竟那里只能看到歌手的背面，对歌迷来说不公平，就不挣这个钱了。 还不如作为演唱会工作人员的休息区，也算是给他们的福利了。 秦老狗开演唱会，要的就是一个氛围，什么钱不钱的不重要，反正娱乐圈没人比他更有钱。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七点半左右的时候，陈大雷来化妆间告诉他，后边的看台居然也快坐满人了！ “你这福利送得有点大，”站在秦艺身边，亲自“督导”他化妆的陈菲儿忍不住对他说道，“那些人，肯定是私下拿这些座位去卖钱了。” 陈大雷插话道，“这不是扯淡么？咱们是为歌迷着想才不卖那些票的，到时候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赚黑心钱呢。” 秦艺苦笑了下，“算了，人家的地盘，咱们就忍忍吧。” “好吧，”陈大雷嘿嘿一笑，“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说明艺哥你的演唱会实在太火爆了啊！我跟你说，这把咱们光卖荧光棒就赚了好大一笔！五毛钱从国内带过来的荧光棒，在这里卖两万韩币，合人民币10块多！咱们卖了五万多根了已经！” 秦艺无语地看了陈大雷一眼，“这钱你们也挣？好好的，怎么搞出咱们公司快破产的氛围来了？” 陈菲儿接话道，“这倒不是大雷的主意，是程大总裁安排的。咱们今年不是投资很大么，到目前为止净利润实现度才43%，她压力大，所以最近正想着开源节流呢！” 陈大雷点点头，“可不光是荧光棒，场馆外现在还设了好几个摊位，卖你的专辑和各种周边纪念品呢，销量好的很！” 说着，陈大雷拿出一个以秦艺形象为模板的精致小玩偶，说道，“这玩意儿成本50，咱们卖180，直接卖疯了！哈哈，主打的就是一个粉丝经济！” 秦艺不由皱了皱眉，然后说道，“粉个鸡毛啊，这不是等于割粉丝韭菜么？” “不是啊，咱们这么做真的是业界良心了！”陈大雷认真道，“这可是跟非遗传承人合作，纯手工捏的，要不然成本能那么高？程总说了，这样既能宣传你，也能宣传华夏文化，多好？” 陈菲儿点点头，“的确，相比大多数明星的手办，这个精致很多。50元成本卖180，这个价格即便不含 你的肖像权，也不算太贵。景区同档次的普通工艺品，可能卖得比这还贵。” 顿了顿，陈菲儿下了个结论，“所以，你说程总收割粉丝，那就有点冤枉她了。明星周边，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产业，只要不过分黑心就好了。” 秦艺意外地发现，陈菲儿现在很喜欢帮着程雪晴说话。 据说两人现在的感情很好，亲如闺蜜。 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塑料花友情。 陈大雷马上附和道，“就是，关键是粉丝还喜欢！比如说你的黄金版限量玩偶，直接卖脱销了！现场黄牛双倍加价，还是有很多人抢，这怎么是割韭菜？” 秦艺知道，现在圈里基本上所有明星都在搞这些周边产品，而程雪晴为了冲业绩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还是有点不太喜欢。 于是想了想，说道，“这次就算为国家赚外汇吧，不卖白不卖。但是回国后，价格调低一些，50块钱成本，咱们卖100就得了，图个乐呵。” 50元成本卖100的话，其实真没有多少利润了，毕竟你还有运输、仓储要成本，负责售卖、发货的员工也要工资和提成。 陈菲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你大牌你说了算。” 说完，又对化妆师说道，“眼影是不是太浓了？我觉得，他还是淡一点好看。” 陈菲儿双手抱胸，像是看艺术品一样看着秦艺，眼里闪闪泛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化妆的秦艺，不得不说简直帅到挑不出一点瑕疵。 陈菲儿很庆幸自己当初下手果断，让他早早名草有主，要不然这小子现在就是野生的，一旦蹦跶起来，不知道要祸害圈里圈外多少女孩子呢。 ...... 七点五十，进场已经基本结束，体育馆人山人海。 现场VIP区域，也已座无虚席。 和之前一样，秦勤、夏英明、赵明辉几位大佬今天依然过来捧场了，他们刚刚还一起去了后台，向秦艺献上花篮表达了祝贺，夏英明还带了他女儿一起去，让秦艺给她签了个名。 看上去这些资本大佬很闲，每次秦艺开演唱会都会去，不过其实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资本圈就是人脉圈，维护好人脉关系，本就是他们工作的重要内容。 更何况，这次演唱会对秦艺意义重大，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们也必须来。 除了秦勤他们，华夏这边还有好多明星也跟着来了。 陈大雷、施青云、钱小可、程筱芸、杨依冉、白浅他们自不必说，就连尚薇薇、李铮、赵嘉明等人也都来了。 音协方面，方华带着当年华夏乐坛五虎之首林有谦等大佬，也悉数出席，端坐于第一排。 按照方华的话说，那叫给秦艺“压阵”，这么一来秦艺就不得不给了他们十几张VIP票了。 最前排的VIP票要两万多一张呢，让最近一心“搞钱”的程雪晴不是很开心。 其实VIP区里还隐藏着很多大 佬。 比如，偷偷从霓虹赶过来的中村俊秀，现在就戴着口罩，默默地坐在VIP区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而他的左手边，正坐着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中年人。 中年人梳着大背头，穿着白色的修身衬衫，虽然脸被遮挡，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用金钱堆出来的贵气。 没错，这就是宋在成了。 宋在成之所以来这里，当然是出于对秦艺的好奇。 但身为SMK的东家老板，现在自己家的艺人车智熏就在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场馆开演唱会，他不去听，却偏要偷偷摸摸地来听秦艺的演唱会。 这多少有点好笑。 不过好在戴着口罩，反正也没人知道。 宋在成落座不久以后，一个身材高挑地女孩子弯着腰，从狭小的过道一路挤了过来。 操着韩语，她不停地轻声说着，“不好意思，借过。不好意思......” 这声音，有点耳熟？ 宋在成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那个女孩一头长发，而且也戴着口罩，口罩好像跟他是同款的？ 另外，女孩穿着一身碎花的连衣裙，那件连衣裙好像自己女儿也有。 嗯？ 宋在成的眼神突然僵直了一下。 那不就是宋妍喜吗？ 自己女儿，他还能认不出来么？ 宋在成勃然大怒！ 出门的时候，自己还跟警告过她，让她乖乖在家里呆着，绝对不允许出家门半步！ 她也答应的好好的，甚至还特别乖巧地送自己出门！ 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没想到竟然趁自己不在家，偷偷跑出来了！ 看着宋妍喜就要在自己身边坐下，宋在成差点一声咆哮就要出口了。 但很快，他想起了什么，又赶紧把到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毕竟在出门的时候，宋妍喜问他去哪儿，他是黑着脸这么说的。 “去哪儿？当然是去公司开会了，你以为阿爸我跟你一样闲？阿西，那些老家伙跟你一样，一点不让我省心！” 就，当时挺义愤填膺的，演技方面也堪称完美了。 所以，要是女儿这会儿认出自己来，那岂不是相当于人设崩塌了？ 于是宋在成连忙扭过头去，还抬起一只手，假装挠耳朵，巧妙地遮住了半张脸。 嗯，没看到，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还好她没有发现！ 宋妍喜就在宋在成身边坐下了。 然后她就发现，旁边的这个大叔，手腕上的那只表跟自己父亲的很像。 那是百达翡丽的限量表，全球也就五十只。 另外，这位大叔的衣服跟父亲的也好像，身形也有点...... 嗯？ 这可不就是宋在成，自己的老爹吗？ 哦么哦么......宋妍喜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拿起自己的包包，遮住半张脸。 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好他没有发现...... ...... 同一时间，秦艺油管的直播间里，也已经聚集了大约20多万的观众。 这里大部分都是海外 的观众，以霓虹、韩国的居多，欧美的也不少，大约有个五六万人。 不得不说的是，秦艺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跟国内还是没法比，比如现在快音的直播间里，已经有500多万观众了，看这架势，总观看人次破亿都不是问题，差不多能赶上蓝星上刘天王当年在某音的首秀了。 其实国际影响力方面，秦艺甚至还不如车智熏，毕竟车智熏通过奈飞的电视剧《禁地》，早已在国际上圈了一大波粉，而秦艺的骑马舞也不过才发酵了十来天。 所以现在，车智熏的直播间里，观看人数大约有60多万，是秦艺的三倍之多。 毫无疑问，现在韩媒发布的实时报道里，会对这点大书特书。 “三倍的差距！车智熏国际影响力完胜秦艺！” “碾压式的胜利！数据不会说谎！” 之类的标题，在韩国网上随处可见。 华夏媒体暂时一片沉默。 沉默倒不是沮丧，反而包含着一种很强的期待。 毕竟韩媒的这种操作，很容易让华夏媒体全体同仁回忆起一些往事。 比如，曾经也有那么几次，有人要跟秦艺比直播间的人气，一开始秦艺都大幅落后，但结局却都是统一的两个字：碾压！ 总之，面对秦艺这个怪物，无论他开局是一条狗还是一个碗，你最好别上蹿下跳，要不然被打脸的时候会很疼。 以上，华夏媒体的集体感悟，但显然他们不打算对韩国同行说。 主要是，他们是被打了好几次才悟出来的道理，凭什么白白告诉别人呢？ ...... 八点整！ 演唱会正式开始！ 伴随着倒计时，全场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喊声。 “秦艺！秦艺！秦艺！” “欧巴！欧巴~~” 作为秦艺的头号“欧巴粉”，宋妍喜也很想喊两声，无奈自己老爸就在旁边，让她难以施展。 当真如鲠在喉。 此时宋妍喜身边，有两个女生正在兴奋地讨论着。 “事先没有公布歌单，不知道第一首歌是什么？” “希望是韩语歌！我超喜欢欧巴唱韩语歌的，一唱韩语歌，感觉他就是我们韩国人。” “听说这次，他还会发布新歌呢！” “好期待！啊，啊~~~他出来了，出来了~~~秦艺西，秦艺西~~~啊啊啊~~~” 宋妍喜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裂开了。 再抬头，果然看到秦艺站在升降台上，从舞台下方缓缓升起。 就如同，一尊璀璨夺目的艺术品。 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全场的欢呼和尖叫就已经如海啸一般了。 “好可怕的人气......”宋妍喜不由在心里暗暗惊讶。 舞台上，这次精心做过造型，穿着一身帅气黑色朋克风的秦艺，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那挺拔的身姿和无可挑剔的脸蛋，的确犹如陈列在展厅的艺术品。 在一片尖叫声中，一阵轻柔舒缓的钢琴音响起。 钢琴，是由李江南亲自弹奏的 。 在最顶级的音响加持下，这阵莫名舒缓的钢琴音，顿时如同一张轻柔的网，将嘈杂的尖叫声盖住了。 实际上，三秒之后，全场也都安静了下来。 很多人只听到这段前奏，就知道这是一首新歌。 “第一首就是新歌吗？” “是啊，我还以为他会唱一首老歌，或者让花样少女团的《GEE》暖场也很棒啊！” “第一首就是新歌，那意味着后面肯定还有吧？他到底能写多少首歌，真的没有瓶颈吗？” 不光现场歌迷如此，屏幕前看直播的网友也都一脸错愕。 而就在这时，只见秦艺站在麦前，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唱了。 “Hidingfromtherainandsnow，” “Lookingatacrowdedstreet。” “Listeningtomyownheartbeat。” ...... 温柔清朗的歌声，仿佛一道穿透黑夜的光，让人置身于晴朗的午后，和相爱的人相拥着躺在树荫下，慵懒而舒适。 全场，突然一片寂静，除了缓缓摇晃的荧光棒，所有人除了倾听，还是倾听，即便是最疯狂的粉丝也安静了下来。 有些歌的魅力，大概就在于能让人安静下来，然后脑海中流淌出过往，浮现出埋藏在内心最深处，曾经拥有，或正在拥有的美好画面。 这首歌，正是蓝星上从华夏歌神张学友的《吻别》改编而来的《TakeMeToYourHeart》。 在某音上，如果有UP主盘点“世纪百大英文歌”之类的，这首歌基本都会在列。 而这首歌，也捧红了丹麦的MichaelLearnsToRock乐队，让其一举成为全球知名乐队。 这么说吧，《吻别》在当时的华夏乐坛有多火，这首改编曲《TakeMeToYourHeart》在国际上就有多火。 毫无疑问，无论从传唱度还是经典度来说，这歌都属于S+级别。 秦艺之所以拿这首歌来开场，一方面自然是考虑，要尽快提升下油管直播间的人气，要不然始终被车智熏压着也不好看。 油管上的用户以英文语系为主，唱英文歌当然能更好的吸引他们，以及造成口碑传播。 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首英文版的《吻别》，用词非常朴实，但凡学过英文的人都能听懂个大概。 想当初上学那会儿，这歌还被他英语老师拿来当听力训练呢。 所以，这歌对非英语系的亚洲观众也很友好，加上它本身的魅力，必然极具吸引力。 没办法，毕竟是国际性质的演唱会，只有先把现场稳住，吸引足够多的目光之后，他才能开始表达其他的。 当然，这歌只是大餐前的开胃餐，今天他准备的可不止一首S+。 只能说，首首S+. 甚至，超越S+！ 这一晚，注定要被载入国际音乐史的史册！ 第378章 让你开演唱会，你却开成世纪经典？（三） 秦艺的演唱技巧在华夏歌手中属于上等，但他的演唱总是富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关键，却在于嗓音条件的得天独厚。 这也是原主一开始，为什么能C位出道的关键。 这种嗓音，一般都会被认为，是老天爷赏饭吃。 而秦艺又是穿越者，等于又多叠加了一层BUFF，这哪是赏饭吃，根本就是追着喂饭吃。 只能说再还不好好吃，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演唱依旧在进行。 在秦艺恰到好处的演绎下，歌声如同月下流淌潺潺小溪，静谧、温柔、悦耳，轻易地就能直达观众的内心。 秦艺沉浸在歌声里，而台上的李江南、葛军、肌肉、韩小莹、麦金发等一众乐手，也同样沉浸在这首歌里。 太爽了！ 对他们而言，这样的表演简直就是极致的享受！ 之前彩排的时候，虽然已经演奏过这首歌几次了，但是与此时此刻，在现场六七万人面前表演相比，那种爽感至少又提升了十倍、百倍！ 他们很清楚，像这样的表演，即便没有一分钱报酬，只要是个有追求的音乐人，都不可能拒绝！ 而这只是本场演唱会的第一首歌！ 一想起后面那些让人难以置信的歌，弹着钢琴的李江南，此刻甚至兴奋地手有些微微颤抖！ 葛军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负责贝斯部分的韩小莹，胳膊上甚至都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知道，一段全新的历史正在诞生！ 而他们，是历史的一部分！ 此刻，台下每个人都在侧耳倾听，仿佛生怕漏掉一个音符。 也有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轻哼了起来，无奈这是一首新歌，实在没法跟着唱。 但凡这歌再唱几遍，恐怕全场合唱就要开始了。 VIP区里，秦勤、夏英明等一众大佬，也都沉浸在了歌声当中，说实话这首歌又刷新了他们对秦艺的认识。 无奈不是专业人士，他们也只知道歌好听，却搜肠刮肚也说不出太专业的词去形容。 于是只好你一句“牛逼”，我一句“卧槽”，没文化但有感情地“点评”了一下。 同样在VIP区里的宋在成，此时的眉头却皱成了一个“川”字。 一股浓浓的忧虑感，从他心底忽然升腾起来。 因为对车智熏和秦艺的比拼比较感兴趣，所以之前他让秘书拿来了车智熏的那三首所谓S+的歌的小样，仔细听了一遍。 那三首歌确实不错，他本以为足以让秦艺有所难堪。 但现在他发现，秦艺的这首歌，水准就堪比那三首歌中，最好的一首了。 而这，只是秦艺今天的第一首歌！ “第一首歌就用尽了全力，后面难道就靠一首《江南style》撑住场面么？” 宋在成在心里这么想着。 但其实在他内心更深处，分明还有一个更能说服他自己的猜测。 “他不会这么傻，所以......很可能后面还有更好的歌！” 但是宋在成真的不愿意承认这点。 毕竟，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创作能力能强悍 到这种地步！ 比这首还强的歌，还得是什么样？ 难道倾尽所有的车智熏，啊不对，或许应该说是倾尽所有的大半个韩国歌坛......也依旧比不过他一个人吗？ 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宋在成心里百感交集，再度选择拒绝承认这种可能性。 却在此时，他无意间视线划过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女儿宋妍喜。 只见她如雕像一般端坐着，凝视着台上的那个人，身体一动不动，唯一能证明她是个大活人的证据，估计就是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星星一般的盈盈之光了。 宋在成心累地叹了口气。 好吧，这个女儿已经废了。 这个样子，根本就是彻底沦陷了啊，还是那种给她扔绳子、救生圈、气垫船都不想爬出来的沦陷！ ...... 秦艺的第一首歌结束了。 随着音乐和歌声的停止，全场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似乎很多人没有从惊讶和欣喜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当然这种“真空期”是极其短暂的，很快现场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和欢呼声。与之相伴的是无数挥舞的荧光棒，如同晴朗夜空中的繁星在闪动。 开唱没有选择劲歌，但气氛还是被秦艺点燃了。 后台的陈菲儿也不由感慨了一声，“这家伙，今天要杀疯！” 台上，秦艺唱完歌，本来想先说两句开场白的。 然而此时只听得台下响起一片“秦艺、秦艺、秦艺”的齐声呐喊，如同暴风一样回荡在场馆之内。 七八万人的齐声呐喊，那声音绝对是壮观的、恐怖的。 秦艺只好先不说话，站在台上，微笑地看着台下的歌迷。 他看到哪里，哪里的尖叫声就会比其他地方更高亢。 ...... 此时，秦艺的耳返里，传来了赵姐的声音。 “油管直播间涨到30万了，而且反响很热烈。势头很好，加油！” 因为只唱了一首歌，而口碑发酵需要时间，所以在短短几分钟内就从20几万蹿升到30万，这个势头的确算很好了。 当然，这点人数跟秦艺想要的比起来，连零头的都没有。 但是不着急，反正他有三个小时时间。 在台上站了大约一分钟，歌迷们可能也喊累了，底下终于稍稍安静了一些。 秦艺终于可以说话了。 “谢谢大家，我是秦艺，来自华夏，这是我的演唱会，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享受这个夜晚。” 他说的是中文，语气不算高亢也不算低落，就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也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话来帮助调动现场的气氛，因为他不需要。 虽然底下的歌迷大多数人只能听懂“谢谢”两个字，但这已经足够，所有人都一起摇晃起了荧光棒，来表示呼应。 他们认为秦艺肯定还会再说点什么，所以克制了下情绪，准备耐心聆听。 毕竟有时候听偶像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然而秦艺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脱去了黑色的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 背心是紧身的 ，于是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形线条，就一览无余地展露在全场观众跟前。 “啊啊啊~~~” 顿时，无数女生开始尖叫起来，就像是突然被打了荷尔蒙。 尖叫声之大，连站在后台默默看着监视器的陈菲儿，都感觉耳朵一阵炸裂。 但是俏脸上还是不由流露出一丝姐姐的微笑。 呵，这就尖叫了？ 不就是身材好一点嘛，姐姐我还看过高清无码版的，都没有尖叫。 嗯，陈菲儿姐姐的确是“见多识广”，但坐在VIP区的程筱芸也不遑多让啊！ 她也微微一笑：呵呵，我看过无遮挡版的。 巧了，坐在屏幕前看直播的程雪晴，这时心里也蹦出两个字：看过。 顿了顿，又补了三个字：“也摸过。” ......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灭了，只有一束聚光灯照在秦艺身上，而其余地方一片漆黑。 当所有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人们发现，秦艺身边多了八个舞者。 很显然，第二首歌要开始了，而且这首歌还是唱跳。 没错，秦艺可没工夫站在台上跟歌迷拉家常，他今晚的时间很紧凑，毕竟三个小时要唱二十五首歌呢！ 全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葛军抱着其他，深吸了一口气，弹奏了两个音符。 然后，手就停不住了，一段轻快的节奏在他指尖倾泻而出。 葛军甚至闭上了眼，似乎想要单独享受这段旋律，也单独享受身为这首歌全球首发时的吉他手的荣耀。 因为他知道，这歌很快就会火遍全球。 此刻，秦艺戴着耳麦，站在舞台中央，开始了唱跳。 “Youknowyouloveme，Iknowyoucare，” “JustshoutwheneverandI'llbethere。” 没错，又是一首英文歌。 秦艺的打算是，先把油管那边的直播数据拉爆，然后再强势输出！ 而这首快歌，就是蓝星上大名鼎鼎的《baby》。 贾斯丁比伯的出道之作，也是封神之作。 没错，就因为这一首歌，当年年仅16岁的贾斯丁比伯，出道即封神，随后开启了一段无与伦比的高光岁月。 这首歌当年引发的轰动，已无需赘言了。 说它是千禧年以后，全球最具影响力的英文歌之一，亦丝毫不为过。 当年它火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它上来就打破了油管上音乐录影带的最高点击记录，同时也打破了全美最大音乐网站VEVO上的MV点播记录。 为此，在歌曲发布近两年以后，吉尼斯世界纪录还专门进行了收录，确认它是当时地球上在线播放最多的歌曲，没有之一。 没错，在发布近两年以后，它依然是全球最热！ 至于这首歌获得的那些奖项，秦艺表示已经不重要了。 车智熏不是要比数据吗？韩媒不是要比数据吗？不是那么多人想用数据嘲笑自己吗？ 数据不会骗人？ 嗯，秦艺也这么认为。 所以，就直接拿一首数据炸裂的 歌，跟他们比数据好了。 说起来，这种歌估计全世界三年都未必能产出一首！ 拿去打击车智熏各处搜集来的，所谓全韩国一年只能出产五首左右的S+,算不算欺负人呢？ 那个秦艺可管不着，反正他只管蹂躏，蹂躏完提上裤子就走，管你什么感受呢！ 拜托，我还有事，你自己擦擦好吗？ ...... 话说回来，《baby》成功倒也不光是歌曲本身，它的舞蹈也功不可没。 这种节奏轻快的歌，当然必须有同样节奏畅快的舞进行配合。 而秦艺现在跳的舞，是周爷在他的想法上，开创性地融合了HIP—P0P和部分爵士舞动作的全新舞蹈。 它像街舞，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轻快有力，但同时又有一股优雅的气质在里头，两者相得益彰。 在蓝星上，这种舞蹈是比较常见的，但是由于文化树枝叶不同的关系，在这个世界，爵士舞还没有普遍被流行歌坛采用，所以更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于是，这首原本就是快歌，充满律动和节奏的歌，瞬间将全场炸裂。 尤其是，它的副歌部分，更是将全场氛围推到了高潮！ “Baby,baby,baby,oh，” “Likebaby,baby,baby,no” “Likebaby,baby,baby,oh” “Ithoughtyou'dalwaysbemine,mine。” 因为这段歌词，在整首歌里面会反复唱到很多次。 于是，当秦艺唱过两遍的时候，底下的歌迷已经忍不住，开始一起合唱了。 “Baby,baby,baby,oh......” 对，大多数人只会唱这一句，因为这句最好记，而且曲调也朗朗上口，很好把握！ 刚开始只是一小部分人在唱，而当秦艺唱最后一遍，将话筒对向观众席以后，就变成全场合唱了。 当全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回荡起“baby、baby”的声音以后，那绝对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和氛围。 在场的音乐圈人士，此刻都已经被深深地震撼了。 新歌，刚刚发布的新歌，第一遍都还没唱完，居然有了全场大合唱！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而这样的歌，那家伙到底还有多少？ 他真的没有瓶颈吗？ 此时VIP区里，李铮、尚薇薇等人的脸，已经完全僵硬，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他们终于意识到，先前秦艺在国内唱的那些歌，还远远不是他的极限。 而所谓的“秦艺要一统华夏歌坛”的说法，更是鼠目寸光了。 听完这两首歌以后，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华夏不是秦艺的极限，亚洲也不是。 他的极限，是这个星球的苍穹！ 而自己，居然曾经还帮着五岳会，想与这样的家伙一争高下。 何其可笑！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略微感到了一丝庆幸。 好在，他站在自己跳起来都摸不到 的地方，所以他才不屑于跟自己计较往日的恩怨。 不是么？前几天他们发文支持秦艺以后，秦艺那头虽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但也没有表示过嘲讽或者拒绝。 他们之前还在猜，秦艺究竟是什么态度。 但是现在他们明白了。 秦艺压根就没有态度。因为，他们还够不上让他有态度！ ...... 就在李铮等人自嘲、自悟的时候，秦艺的油管直播间，也终于掀起了第一阵波澜。 当《baby》正在演唱时，直播间的人数就在飞速上涨。 很显然，是平台检测到了直播间的活跃度大增，因而根据算法给了更大的流量推荐。 30万、50万、60万......直接突破了80万！ 而当演唱结束后，直播间的人数，更是如同火箭一般继续蹿升。 一举突破了100万！ 在这个世界的油管，100万的在线人数其实不算太高，毕竟上个月米国天后维恩凯特的演唱会，同样在油管直播，最高峰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了2200万，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但是，就热度而言，秦艺这100万人的直播间，丝毫不逊色于维恩凯特那个2200万人的直播间！ 只要进入直播间，你会看到刷屏，永不停歇地疯狂刷屏！ 屏幕上，各国的文字都有，英语、法语、德语以及各种你甚至都认不出来的文字，在飞速地滚动着。 “伙计们，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几个朋友突然都推给我这个直播间？”一个名叫“音乐家JEFF”的人问道。 但是他的问题几乎瞬间就被刷走了，压根就没人看到。 其实，他的问题不需要有人专门回答他，因为问这个问题的太多了，自然有人在公屏里回答。 “嘿，新进来的伙计们听我说。这个房间将诞生一位具有全球影响力的重要歌手。你们最好乖乖坐在屏幕前不要眨眼睛，否则将错过见证历史的时刻！” 这段来自“疯子史蒂夫”的消息，一直在公屏不停地刷屏。 而针对他的这段话，一位叫“草坪收割机”的网友，也在反复在刷自己的观点，好像深怕对方看不到。 “请允许我纠正下，史蒂夫先生。我认为这个来自华夏的家伙，有可能统治全球歌坛一段时间。是的，你或许会觉得夸张，但我依然这么认为。” 类似的刷屏其实还有很多，毕竟屏幕实在滚动的太快，很多人不吐不快，于是只能依靠反复刷屏来让大家注意到自己的观点。 “我已经听到两首令人难以置信的歌了，而现在演唱会只过去了十几分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已经没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 “请记住这个年轻人，相信我，今天之后他将占据你的手机和电视的所有屏幕。” “他是《夜的第七章》的原唱！见鬼，天知道我有多喜欢那首歌！而他现在正准备占据我车载音乐的全部空间！” “我喜欢这个亚洲BOY，谁有他的联系方式？” 第380章 让你开演唱会，你却开成了世纪经典？（四） 两首歌之后，秦艺想要的口碑效应，终于开始发酵了。 油管直播间里，很多人开始自发地将直播间的链接推送给朋友，或者发到自己所在的兴趣组群里。 也有人登录了推特、INS等国际社交平台，先利索地转发截取的演唱会片段，然后疯狂的为秦艺“打call”。 “来吧，一起来见证全球流行乐坛新一代巨星的诞生！” “我敢打赌，这将是未来十年全球最重要的歌手之一，这场演唱会你一定不能错过！” “拜托，请相信我！我没有跟任何人在开玩笑，这很可能是一场会被人们铭记十年的演唱会！” 这些广告词，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甚至可以说，维恩凯特当初开演唱会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这么个夸法。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飞碟，甚至还看见两个外星人从上面飞下来蹦了个迪，这时你一定会疯狂地希望你的同伴也能看到。 否则你晚上一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吗的他们都没看到，那这么牛逼的事情明天我该怎么说？他们不相信怎么办？ 而秦艺的国际粉本来就少，来看他演唱会大多数是被他《夜的第七章》和《江南STYLE》吸引的音乐爱好者，所以他们的这种听到好音乐就迫不及待想分享的心情就更强烈了。 好在这场演唱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造势，所以不但直播免费，而且片段可以随便截取随便发。 于是，一时间各大网站突然间就冒出大量关于这场演唱会的相关话题。 火热的氛围下，100多万人的直播间，竟有十几万人转发了演唱会片段，而且同时提到“秦艺”这个关键词。 而其中，还有不少各大平台上动辄百万、千万粉丝的音乐类的大V。 平台对于话题的推荐，向来都是看热度的。 一下子“秦艺演唱会”的相关话题猛增，各大平台的系统就立即做出了反应，给与这个话题更高的流量推荐。 《夜的第七章》和《江南STYLE》爆火后，很多普通人可能未必对秦艺是谁都兴趣，但是这些大V就是吃流量的饭的，所以不可能不留意这个新晋的、拥有两首热门歌的华夏歌手。 所以当他们得知秦艺要开演唱会，并且会在油管直播以后，出于职业敏感性，就顺带过来瞧瞧。 心里想着，万一演唱会还算不错，那可以为他做一期节目，毕竟《江南S TYLE》正火着，他多少也有点流量。 但是当听完那两首歌之后，他们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简直肤浅又可笑！ 见鬼！这是“还不错”的演唱会？这是“多少有点流量”的歌手？这是只做一期节目就够的家伙？ 一个华夏人，在韩国开演唱会，然后上来就是两首英文歌，而且还都是S+，甚至S+以上级别的歌！ 天啊，他到底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但在被彻底震惊之后，对职业的高度敏感性，让他们又立即醒悟了过来！ 这个来自华夏的家伙，明天一定会成为全球音乐界热议的大人物！ 是的，哪怕这场演唱会后面的歌都是狗屎，凭借开场的这两首，以及他之前的《夜的第七章》和《江南STYLE》，他也必然能成为全球流行乐坛最耀眼的新星！ 这是一个此前被严重低估的歌手！ 从明天开始，他的名字必然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以及各大社交平台！ 所以，还等什么？ 关于他的专题节目，现在就应该开始构思了！ 但在此之前，自己必须立即、马上、即刻开始转发他的动态！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粉丝知道，自己关注他比任何人都早！ 只有这样才能让粉丝相信，自己做的专题，比其他任何UP主都更加深入和全面！ 必须要快，要知道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现在一定有大把UP主已经开始转发他的话题，开始造势了！ 于是，在这种心理下，不管是油管，还是INS、推特、脸书等平台的大V，都开始竭尽所能地在自己账号里，转发这场演唱会的相关信息，并且开始绞尽脑汁地发表各种评论。 有趣的是，原本根本没有关注秦艺演唱会的其他音乐类大V，看到竞争对手突然在这么做以后，也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得不说，吃这口饭的，对流量风向的嗅觉，灵敏到了极致。 于是更多的大V纷纷涌入直播间。 毫无疑问，在大V们的带领下，各大平台上关于“秦艺”的话题热度，呈几何级上涨。 良性循环形成了。 种种因素的叠加下，直播间的人数，再一次获得了飙升。 短短几分钟内，就从100万蹿升到了200万！ 很多后进来的人，还在满屏滚动的评论中，寻找这场演唱会突然爆火的原因。 但此时，第三首歌，已经即将开始了。 ...... 秦艺站在台上，刚才的唱跳并没有 消耗他太多体力，甚至连气息都丝毫未乱，毕竟他比较注重锻炼，体能储备肯定是足够的。 刚才赵姐已经在耳返中跟他说了，油管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200万”的捷报了。 这个数据，已经超越了车智熏。 目前车智熏也已经演唱了一首S+的歌，直播间人数达到了120万。 也就是说，仅仅开唱十几分钟，秦艺就反超了他。 赵姐的意思是，让秦艺戒骄戒躁，继续发挥，争取甩车智熏一条街。 不过秦艺其实丝毫不关心车智熏的数据，毕竟他的目标压根就不是击败车智熏。 甩一条街？十条街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 当他搬出英文歌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再拿车智熏当对手了。 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问题是，身为一个华夏歌手，自己一场演唱会，到底能在全球圈粉多少呢？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但无论如何，区区300万人的在线观看，还是太少了。 必须再来一波大的，才能在这个基数上，产生几何数级的裂变，实现观看人数质的飞跃。 那么，第三首，就还是英文歌吧！ 这把，要一次到位！ 此刻的秦艺，手里拿着一把电吉他，站在舞台的最中心。 而他的身边，则分别站着葛军和李江南两位大佬，他们手里同样也各拿着一把电吉他。 三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夹克，黑色的牛仔裤，李江南气质儒雅，葛军一身老炮儿，而秦艺则洋溢着无可匹敌的年少锐气。 当这三人站在一起，只能说一句，真的酷到天际了。 台下尖叫如潮。 熟悉秦艺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会想起当初花样少女演唱会上，秦艺作为演唱嘉宾唱《活着VIVA》时，与葛军、李江南一起的电音大秀。 这段大秀，早已在国内被各种吹爆，也被大量会电音的UP主模仿，号称是“电吉他段位考试必备科目”。 今晚，三人再度同台，仅仅是站在一起，台下的华夏观众，以及快音直播间内的500多万网友，就已经心痒难耐了。 尤其是那些学电音、会电音的，更是以一种朝圣的姿态，等待着三人的全新表演。 但出人意料的是，当舞台准备好以后，打在三人身上的聚光灯却突然消失。 正当全场讶异的时候，只见台上所有的灯光都汇成了一束，打在了坐在架子鼓后头的肌肉身上。 肌肉不由得肌肉一紧。 尽管是国内最 顶尖的鼓手之一，但此刻他还是有点紧张，紧张到喘气都有些不均匀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要打出的鼓点，很可能会被当作全球架子鼓的教科书。 是的，他确定，因为他是专业的架子鼓手，他太知道这样的鼓点意味着什么了。 他不允许自己出现哪怕一个音节的错误。 因为，这将是他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这种时刻，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污点，否则都是对音乐，对自己三十年鼓手生涯的侮辱！ 肌肉无疑是幸运的，能在这样的演唱会上，给他SOLO的机会，韩小莹、麦金发等人羡慕得眼都直了。 但其中的压力，也只有肌肉一人知道。 直白点说，这样的舞台，这样的歌，他要是把这段鼓给弄砸了，哪怕秦艺说不介意，他自己也要永远退出音乐圈了！ 耳返中，传来了舞台监督陈菲儿的声音。 “肌肉，稳住。三、二、一，走！” 肌肉深吸一口气，在全场六七万人，在全球数百万人的注视下，敲下了第一个鼓点。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三个鼓点为一组，然后重复，敲出第二组。 形成了一段连贯的节奏。 “嘭嘭嗒、嘭嘭嗒！” 鼓点听上去很普通，然而一旦连起来，就会产生一种神奇的效果，让你的热血开始沸腾。 当他敲完三组之后，舞台灯光才重新亮起，照在秦艺、李江南和葛军的身上。 李江南和葛军波动吉他，一段粗狂的电音瞬间响彻全场，如同摩托咆哮一般。 但很快他们停住了声音。 取而代之的，是上前一步开始说唱的秦艺！ “We'recausinnutterdevastation，” “Whenwestepintotheplace。” “Andbetterbelievethatyoucansee” ...... “Shoutitout！” 这段说唱速度和力量兼具，莫名的给人一种热血澎湃之感，简单说就是上头！ 但这只是引子！ 真正的歌，到这里才开始！ 随着电音再起，秦艺手持话筒，运足气息，开始了真正的表演！ “Buddy,you'reaboy，” “Makeabignoiseplayinginthestreet。” “Gonnabeabigmansomeday......” 狂放的歌词，嚣张的演绎，但这 些都不是重点。 最让全场观众震撼的，是那令人难以置信的节奏，那深入骨髓，能与血液共振的律动！ 没错，这首歌就是全球歌坛永恒经典的神作《wewillrockyou》！ 20世纪最伟大的乐队之一，皇后乐队的封神代表作。 这首歌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歌曲的本身，它是一个时代精神的见证！ 是的，在蓝星上，很多人没有经历过这首歌诞生的1977年，但是只要听到这首歌，你就能想象这个星球上的1977年，是充斥着何等的狂热，何等的昂扬。 这首歌已经无须用数据来证明它的影响力了，因为精神符号，是没办法用数据来衡量的。 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如果评选全球最伟大的音乐作品，那么这首歌必然能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由于这歌年代比较久远，所以秦艺选择的不是皇后乐队的原版，而是英国五星乐队的翻唱版本。 众所周知，这个版本中加入了说唱、重电音，元素比原版更加丰富，效果也比原版更加炸裂。 当然，这并非说原版差，而是由于时代不同，只能说五星乐团的版本，更符合当下人群的审美。 但无论如何，无论选取哪个版本，其实当这首歌被秦艺演绎出来时，就已经让这个世界的音乐树的枝叶，发生了改变。 当他高举起双手，朝着台下喊出“wewillrockyou，rockyou”的时候，这个世界的音乐历史，也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全场沸腾了！ 没有人再坐的住！ 就像是椅子已经着了火，屁股被大火灼烧着，全场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除了宁可屁股被烧焦也不肯站起来的宋在成。 连宋妍喜也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高举起手臂，跟着鼓点的节奏，跟着秦艺的手势，一起挥舞！ “wewillwewillrockyou，rockyou!” 电音在咆哮！ 鼓点在激荡！ 热血在沸腾，空气在共鸣、在燃烧！ 这一刻，很多人才真正意识到，一唱载入史册的演唱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似乎看到了演唱会的天花板！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油管直播间里，有人打了这么一行字。 这行字很快就被洪水般的刷屏给冲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打那段字的人，是来自不列颠的一位刚刚开完演唱会的知名歌手。 第381章 让你开演唱会，你却开成了世纪经典？（五） 这一刻，无数人真切地感知到了，什么是音乐的力量！ 在华夏的快音直播间，此时的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700万，这个数字对于如今的快音服务器原本毫无压力，然而很快王超就发现，自己还是大意了！ 因为太过于密集的刷屏，直接击穿了系统自动审核的反应速度，造成直播间全面宕机！ 卡屏了！ 最早发现这个问题的，还是程雪晴。 因为当时她捧着手机，正在输入“此刻的想法”，然而发现这想法怎么也发表不出去。 她想输入的是：“本世纪全球最伟大的歌手！无与伦比的男人！我也想为他生猴子【鲜花】【鲜花】【鲜花】【跪求】【跪求】” 直播间里飞快的刷屏让她很放肆，毕竟一发出去就会瞬间被冲走，就像漂流瓶一样，没人会注意。 更何况她用的还是小号。 身为和秦艺走得最近的女人之一，程雪晴想对秦艺放肆很久了，只是一直压在心里。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没想到机器又跟她过不去。 程雪晴很气，快音那边也太不给力啊，都已经宕机37秒了，居然还没有恢复？ 这时的程雪晴，恨不得自己还兼任快音总裁，这样就能问问技术部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还能不能行了，耽误本总裁追星？ 但此刻快音技术部已经有人在代替她质问王超了，毕竟今晚王慕晴难道没有在追星吗？ ...... 现场的炸裂还在继续。 电音如马达般在轰鸣，霓虹的灯光般在闪耀，舞台周边的烟火一次又一次地绽放，就真的如同要点燃空气一样。 “wewillwewillrockyou，rockyou！” 歌声，响彻全场。 秦艺地气息丝毫未乱，每一次吐字，都依然中气十足。 他一手高举着，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另外三指伸出，做出了蓝星上摇滚界常用的“LOVE”手势。 然后伴随着歌词，有节奏地前后晃动。 他朝哪个方向晃动，哪个方向的尖叫和合唱声就会更高一浪。 没人懂他这个手势的意思，因为在这个世界，文化树不同的关系，根本没有这个手势。 但是当他示范了几遍之后，前排看得最清楚的那批观众，就忍不住跟着做了起来。 然后，这个手势，就像是潮水一般蔓延了开去。 很快，全场都是“LOVE”。 很显然，这个手势很快就会成为秦艺的符号之一。 程筱芸、杨依冉、白浅、裴小惠，包括秦勤、夏英明、赵明辉，甚至李铮、尚薇薇、赵嘉明，全部都打出了这个手势。 同时，每个人的胳膊，都随着鼓点前后摇摆。 而在某个角落，一直默默观看的中村俊秀，也终于伸出了手，加入了这场狂欢。 中村承认，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强悍的演唱会，虽然心里有些嫉妒、失落，但他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跟这样的怪物竞争，真的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办到的事情！ 那就抛开一切，尽情享受纯粹的音乐吧！ 宋妍喜也高举着白皙的胳膊，伸出修长的手指，和全场 做着同款手势。 她甚至还踮起了脚，很难说她是想看更清楚一点，还是想让秦艺看到她。 此刻她身边的宋在成，已经被她当成了空气。 旁边的大叔是谁？他好奇怪，为什么别人都站着，他却坐着呢！ 嗯，我不认识他，演唱会结束前都不认识...... 宋妍喜知道，自己这么“得瑟”，回去父亲一定会关自己禁闭的。 “得瑟”两个字，是她在华夏学来的。 不过那就算被关禁闭也无所谓，反正要她压抑一个晚上，她做不到。 而宋在成此刻也只能冷眼旁观，说不得什么，毕竟这是公众场合，就算要教训这个“叛变”的女儿，那也只能等回去以后了。 舞台两侧有两块超大的屏幕，偶尔会扫视台下的观众， 摄像小哥很快就捕捉到了在VIP区显得很特别的宋在成。 毕竟全场都已经起立，唯有他依然端坐着，且没有高举手臂，确实与众不同。 关键他还坐在VIP区的很靠前的那排，摄像小哥正好能看到他。 小哥就很好奇。 所以，他是双脚瘫痪了对吗？ 手也可能也不太灵光。 这样还来看演唱会，真是让人感动呢！ 摄像小哥一时没忍住，扫了宋在成好几次，这样宋在成眉头大皱。 西巴，难道我就不能坚守身为竞争对手的立场吗？ 可一想到这个问题，宋在成忽然发现，连自己都有点不坚定了。 为什么要做竞争对手呢？ 这样的对手，真的是SMK可以竞争的吗？ 打不过，难道不是应该加入？ 他的视线又缓缓挪到了女儿宋妍喜的身上。 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难道一直以来，她做的才是对的？” “她说要促成SMK和三人行的合并，从一开始她就在这么说，哪怕所有人都反对甚至嘲笑这个想法，她也依然在坚持。” “所以，她才是真正具备战略眼光的......那个？” 照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女儿不光没有废，反而是个有着卓越战略眼光的合格的财阀继承人...... ...... 地震海啸般的“rockyou”，完全淹没了六万五千人体育馆。 这可能是这个体育馆建成以来，最为震撼人心的时刻。 《wewillrockyou》这首歌，之所以经常出现在各大体育赛场上，甚至政客的竞选集会上，根本原因就是它对情绪的共振极强，甚至可以说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尤其是当六七万人一起合唱的时候，你会发现情绪会得到彻底的释放，什么上司责骂、父母催婚、房贷要还......全都被融化在这狂放的节奏中，随风飘远了。 你能感觉到的，只有一种昂扬向上、一往无前的斗志，和直达心灵的震撼！ 与那些动不动就爆粗口、说脏话，又各种参杂着“性”、“毒品”等歌词的所谓“摇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油管直播间里，大批具有影响力的音乐大V，开始忍不住，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这才是真正的摇滚！摇滚生来就是为生命、爱情和激情 呐喊的，而不是为了喊那句‘F**K’，我一直坚持这种观点，现在我终于找到能佐证这点的证据了，感谢MR.QIN!” 这段话来自于“音乐精选JACKSON”，因为在油管上拥有1000多万粉丝，因此他有个特权，就是首次在直播间发言时，字体颜色是红色的，而且能强制停留三秒钟，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而他的这段话，也立即引发了诸多大V的共鸣。 “我在三分钟前刚刚进来，我现在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了！是的，那个男人可能在重新定义音乐，而我们正在见证历史！” “幸运的是，我从演唱会一开始就在。见鬼的是，我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只能说，哪怕演唱会在此刻结束，我都会像所有人保证，这是21世纪以来全球最重要的歌手之一。” “从此刻开始，我就是秦艺最忠实的追随者。我要为他专门开辟一个频道，详细地介绍他每一首歌。天哪，我认为这些都是人类文化的瑰宝，是应该珍藏在博物馆的艺术品！” “我开始相信，他会在未来几年之内，统治全球乐坛了。相信我，这很快就会发生，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投他一票。” “我要正式为我的傲慢道歉！当我的朋友JEFF告诉我这里有一场将影响全世界的演唱会时，我心里想的是，他一定疯了。见鬼，我怎么会有如此无知的想法！” 在这些大V的带动下，直播间里的气氛，又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从欣赏、夸赞、惊讶、震撼，到开始有了“朝圣”的趋势。 原因只有一个，这场演唱会超出了所有人能想象的极限。 而就在这时，突然只见直播间的屏幕上，出来又出现了一段红色的字体。 这段字体被系统强制停留的时间更长，足足长达七秒！ 众人无不一惊，因为长期混油管的都知道，这肯定是被官方认证过的，国际音乐界最顶尖的人物，首次发言时才有的待遇！ 而当所有人看到那段文字前的名字时，顿时都恍然大悟了。 是杰森费曼！ 现年51岁的杰森费曼，是两届格莱美奖的获得者，发行过三张白金唱片，被誉为“2000年以后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歌手之一”！ 原来他一直在直播间里，只是因为刷屏太快，他进来的时候大家居然都没有看到！ 他说了什么？ 人们赶紧将视线，移到那段红色的文字上。很多人都忍不住点了下那段文字，以留住它，防止在七秒之后被刷屏冲走。 杰森费曼：“一个难以置信的夜晚，一个更难以置信的歌手。从《夜的第七章》我就开始注意他了，但很显然我还是低估了他。相信我，他的歌在三十年、五十年之后都不会褪色。 记住这场演唱会吧，2023年的一个夏天，全球音乐史因为一个来自华夏的年轻人，而至少要添加十页，或者更多的笔墨！” 整个直播间都震惊了！ 很难想象，这竟然是来自杰森费曼的亲口评论。 这家伙可向来是个嘴上不留情的家伙， 上次维恩凯特获得葛莱美奖时，他还在社交平台说“现在的格莱美奖狗屎都能得”。 为此，维恩凯特的恩师，全球最顶尖的制作人迈克特纳还和他在网上打了好一阵嘴仗。 然而面对这个华夏的家伙，他竟然如此不吝溢美之词？ 这还是夸赞吗？这简直就是要把他吹上神坛了啊！ 要知道，杰森费曼曾经评论过自己对全球音乐的贡献，当时他说，他希望能在全球音乐史中，能留下属于他自己的一页！ 而在他口中，这位来自华夏的歌手秦艺，居然能有十页，甚至更多？ 要这么说的话，秦艺未来的成就，岂不是十倍于他？ 当然，很多人都认为，这段话肯定是有点夸张了。 但是，可以看得出，杰森费曼对于秦艺的推崇，可以说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直播间里，有人忍不住@他，“先生，您会不会考虑跟秦艺合作？” 一贯孤傲的杰森费曼，也罕见地进行了回复。 “坦诚的讲，目前没有这个计划，他看起来不需要跟我合作，也能做得非常好。当然，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会非常乐意，甚至感到荣幸。” ...... 为了让直播间的数据直接炸裂，秦艺刻意延长了这场表演。 一首歌，他足足唱了八分钟！ 其中，就包括和葛军、李江南的一场持续长达1分30秒的电音大秀，好好让这两人过了把瘾。 当表演结束时，全场的尖叫已经彻底失控，排山倒海一般席卷了每一个角落，哪怕秦艺戴着耳返，都觉得耳膜震得升腾。 而葛军和李江南已经彻底嗨翻了，一边喊“谢谢”，一边还继续高举双手，事宜尖叫声可以继续。 于是，很多歌迷发现，仅仅只听了三首歌，自己的嗓子就已经喊哑了。 不但嗓子哑，而且浑身是汗，就像做了一场剧烈的运动。 看演唱会看成了体力活，谁能想到？ 而就在这时，耳返中传来了赵姐焦急的声音。 “秦艺，秦艺你赶紧控场！气氛过头了，不少人晕倒了！这么下去会越来越多的，主办方备的三辆救护车根本不够用！” 秦艺：“？” 他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观众席，果然发现好几个昏厥的歌迷，正被人高举过头顶，以接力的方式送出场外。 保安忙得发疯，到处找昏厥者，找到后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人背出去。 也难怪，毕竟晚上本来就很热，加上人多，又情绪一激动一蹦跶，什么中暑、昏厥就来了。 秦艺粗粗一扫，就已经看到了七八个被抬出来的观众。 照这么下去，一晚上昏厥个几十、上百都有可能。 秦老狗也顿时头皮发麻，连忙关了麦，在耳返中对赵姐说道，“赵姐，通知下大家，下一首歌我们上舒缓点的。” 后台，陈菲儿抢过赵姐的麦，连忙说道，“舒缓也没用，你立即下台，你下台才有用！” 不得不说，陈菲儿抓到了关键。 只要秦艺在台上，别说唱舒缓的歌，哪怕他只是站着，跟他们聊聊天，这气氛也不可能下去！ 秦艺听完，也只好无奈地照做。 毕竟，这种事真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人命，那他也于心难安。 赶紧对着观众席挥挥手，说了声“谢谢”，就下台了。 一首歌唱完下台很正常，毕竟歌手有可能会去后台换衣服，舞台也可能为了配合下一首歌，而做一些新的布置。 怎么说呢，这可能是乐坛，至少是华夏乐坛，绝无仅有的一幕。 别人为了调动演唱会气氛，而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秦艺，为了调低演唱会的氛围，却不得不“遁”走后台。 李江南和葛军此刻也发现问题所在了，自然不敢再鼓动歌迷呐喊了，两人赶紧致谢了一声，也跟着秦艺跑到后台。 后台有点乱了。 因为秦艺原本准备的下一首歌，还是一首很燃的歌。 那首歌，叫《浮夸》！ 但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再唱《浮夸》，等副歌部分一起来，没准全场又会炸裂，到时候再来几个昏厥的怎么办？ 你别说蓝星上陈奕迅唱《浮夸》时为什么没人晕倒之类的傻话！ 气氛已经被拉到临界点了好吗？ 就比方，平常有人骂你一句“傻X”，你会气到血压飙升吗？ 但如果是你们已经对喷了十分钟，话赶话情绪都已经激动到极致了，这时候一句“傻X”，杀伤力就不大相同了！ 所以，现在赵姐等人建议，赶紧换歌。 但是李江南和陈菲儿一个看法。 那就是，只要是秦艺唱，现场的氛围就下不去！ “不是，”秦艺听完说道，“那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后台不上场吧？” 李江南看向陈菲儿，说道，“要不然，菲儿你临时上去唱一首？” 陈菲儿皱了皱眉，“我......唱什么？关键是，台上的乐手，有好些是葛总团队的，我的歌他们不熟啊。” 的确，对于专业乐手来讲，只要有谱子就能演奏。 但总归是有一个熟悉的过程的，这个过程中万一出点差错，那就是舞台事故。 后台顿时有点乱了。 “这算什么事啊，现场气氛太热居然也成了烦恼！”赵姐又好气又好笑，却是急得直跺脚。 这时，葛军上来说道，“有了，花样少女团不是在场吗？她们的演唱会不就是肌肉他们担当乐团的嘛？” 李江南立即点头，“对对对，虽然少了一个，但是也无妨，他们三个人时也表演过的！” 陈菲儿沉吟了下，说道，“行，让她们赶紧来后台，反正她们妆发一向很简单，五分钟处理下就上！” 花样少女团从来不化浓妆，也不做夸张的造型，这是秦艺规定的。 加上她们几个身为大明星，虽然出门戴口罩，但是肯定是带妆出门的。 所以的确稍微处理下就能上台。 秦艺咕咚咕咚惯了几口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让她们唱一首舒缓点的歌，把气氛先压一压。” 而VIP坐席上，当程筱芸她们接到电话，要她们赶紧去后台准备唱歌时，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这，这是老板突然出的考题吗？ 哪有这样的啊，提前不说，临时通知去唱歌？ 要知道，现在这场演唱会，可是有全球上千万人在看了啊！ 第382章 你真的不上来吗？ 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和裴小惠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从VIP区起身，往后台走去。 摄像小哥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立即将镜头对准了她们。 毕竟，那也是华夏最顶尖的女团，而凭借《GEE》和《NOBODY》，不谦虚的讲，她们现在也是亚洲正当红的女团。 她们四个都没有戴口罩，毕竟来看秦艺的演唱会，没啥好遮遮掩掩的。 所以当镜头给到她们时，在场不少人立即认出了她们，然后发出一阵欢呼，这证明她们在韩国的人气的确不低。 四人却高兴不起来，匆匆忙忙跑到后台。 “菲儿姐，到底什么情况啊？不是说，这次演唱会没有助唱嘉宾的吗？”程筱芸忙问。 “对啊，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裴小惠跟着说道“而且、而且这个舞台现在是全球直播！据说油管那边在线人数已经突破500万了！我说实话，一想到这我就腿肚子打颤！” 也难怪，裴小惠才加入女团多久，她连一场演唱会都没开过，只是公演了几次而已，一下子上这么大的舞台，不吓得瑟瑟发抖就怪了。 更何况，秦艺此前的表演实在太炸裂了，这种珠玉在前的情况下，别说是裴小惠，也别说是程筱芸她们，就算是陈菲儿，也会感觉压力山大！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说实话要不是实在没办法，陈菲儿宁愿自己上，也不愿意看这四个小妮子脸色煞白地在台上唱歌。 于是说道，“赶紧补个妆吧，别问那么多了。反正你们家艺哥现在不能上台！” “啊？”程筱芸瞪大眼，急忙问，“怎么回事啊？二哈为什么不能上台？是、是被人下毒了吗？他人呢，现在怎样？” 果然是习武之人，第一反应是秦艺被下毒了。 “你没看后面？”杨依冉吐了口气，说道，“是因为气氛太炸，很多人都晕了。” “真的假的？我没有注意。”程筱芸顿时一脸难以置信，“可是，我还没有听过，哪场演唱会会因为观众晕倒而不演了啊！” “行了，”陈菲儿打断道，“这个你们不用操心，赶紧补妆去，然后你们准备唱《nobody》吧。” 之所以唱这首，也是大家商议后的结果。 因为这歌比较舒缓，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另外晕倒的基本都是情绪太激动的女粉，唱《NOBODY》的话，女生应该不会太激动吧？ 另外，正好也可以借这首歌，扩大下花样少女团在全球的知名度。 这算是蹭秦艺的热度了，但是不蹭白不蹭。 “可是，这歌原先是五个人唱的，现在少了一个人！”白浅一脸紧张地说道，“那歌词就要重新分配了！到时候别唱错才好！” 杨依冉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宋妍喜肯定不会回来了，这词本来就要重新分配。她独唱的部分也就四段，我们一人一段帮她唱了就行。” 关键时刻，还是杨依冉心态最稳。 说起来她的确是有一颗打心脏，想当初身为四小花旦之一，却莫名其妙被五岳会封杀后，她也没有抱怨过一句，依旧嘻嘻哈哈的，陈菲儿说啥她听啥，就问这心态几个女孩子能有？ 当然，她心态也有不稳的时候，比如为了带秦艺，从星耀跌落到黄金段位，她心态就崩了 很多次，至今没有把秦艺从游戏黑名单里拉出来，哪怕秦老狗托程筱芸、白浅一起去说情都没用。 于是四人就立即补妆，然后换演出服。 演出服当然没有提前准备，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那些伴舞的女生有的是备好的演出服。 ...... 距离秦艺退场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这个换装的时间的确是长了点。 底下的观众有些按耐不住，纷纷开始高喊他的名字。 而直播间里，也有大量网友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猜测秦艺受伤的，也有猜测他被人下毒的——嗯，还真有不少这么猜的，看来国际网友对于韩国娱乐圈的某些作风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这些年他们爆出来不少惊人的丑闻。 不过这次，显然是冤枉人家了。 正当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舞台的灯忽然熄灭，大约30秒之后，才重新点亮。 再看灯光下，四个身穿短裙的女孩子，已经站在了舞台上，她们每个人的身前，都放着一个立麦。 熟悉她们的人，都知道这个出场，肯定是要唱《NOBODY》了。 油管直播间里，有个人用韩文发了条信息。 “注意，这是亚洲目前最红的女团！她们要唱《NOBODY》了！” 然后，又有人用中文发了一条消息。 “没错，这个女团叫花样少女团，也是秦艺亲手打造的！《NOBODY》这首歌，是目前亚洲火的女团歌！” 由于油管直播间自带语言翻译系统，所以这些来自亚洲的网友的科普，欧美的网友也能接受到。 说实话，无论是花样少女团还是《NOBODY》，此前在欧美那边，知名度都不是太高。 另外，在欧美，人们也没有喜欢女团的传统，所以欧美的爆火的女团还是比较少的，大多都是个人营业的明星。 顿时，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网友说道，“那么秦艺呢？他为什么不出来？我是说，即便他请来了助演嘉宾，本人也应该出来一起表演吧？” “看上去他好像不打算上台参与表演!”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糟糕的决定！我们是为了看他而来，可是他自己却躲起来了，他显然没有太尊重我们。” “他也许是想趁这个机会推一推旗下的其他艺人吧。在商业上这可能是个好主意，但在情感上，我不能很愉快地接受这种事！” “他是个伟大的歌手，伟大的音乐人！但我希望，他能不要被商业所污染！” “这是一场值得载入史册的演唱会！可为什么要加入一些不相干的元素的？我不是批评他，我依然是他忠实的歌迷，我只是在说他原本可以更伟大，更传奇！” 相比较而言，华夏的快音直播间，以及以华夏、韩国歌迷为主的现场，对此的反应还是大度了很多。 毕竟，这些人中也有不少，是喜欢花样少女团的。 只是，看着台上的五人，又变成了四人，不少人有些唏嘘。 快音直播间里。 “宋妍喜应该不会回去了吧？这首《NOBODY》是我认识她们的开始，当初是五个人唱的，现在少了一个，感觉空落落的。” “是啊，宋妍喜高冷又漂亮，有时候还很萌，我很吃她这套啊，可惜了！” “听说回韩国后，她就被她爹 给关起来了。” “财阀家当然看不上当什么大明星了，要是我有个大明星女儿，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好可惜，宋妍喜的唱功和台风，其实是五个人里最强的！” 舞台上。 杨依冉代表组合说道，“大家好，我们是花样少女团。由于舞台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状况，艺哥需要休整十分钟再登场。所以，接下来由我们来为大家表演，希望大家会喜欢。” 这段话是陈菲儿仔细斟酌后，教她说的。 毕竟这种气氛下，秦艺说不上就不上，就好比是你正看着精彩的小视频，都快到高潮了，突然之间切换成了熊大熊二大战光头强，任谁都会不开心吧？ 所以，必须给个解释，省得有人带节奏说秦艺“不敬业”之类的。 而“舞台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状况”，指的自然是很多歌迷晕倒的状况，不过要是直接说，晕倒的歌迷、主办方都会难堪，剩下的歌迷也可能会乱，所以就模糊处理了。 不得不说，陈菲儿的确是高情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仔细。 杨依冉说的是中文，不过由于现场七八成都是韩国人，所以她说完后，一位韩国工作人员又翻译了一遍。 韩国歌迷大都比较给面子，没有起哄，大多表示欢迎，毕竟花样少女团在韩国也是一线女团。 杨依冉又说道，“但是今天很遗憾，只有我们四个。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的宋妍喜没能出现在舞台上。” 顿了顿，杨依冉看着台下，继续道，“我在想，我们的宋妍喜大小姐，现在有没有坐在屏幕前看这场演唱会呢？如果在的话，我想告诉你，我们很想你。 虽然我们团没有C位，但是你回来的话，我们可以......让你做一个月的C位？好吧，两个月也行，但是不能再多了，再多艺哥会不高兴的，他不喜欢C位这种说法。” 让杨依冉提一下宋妍喜，也是陈菲儿的意思，毕竟五个人的团变成了四个人，总要给公众一个说法，要不然就显得这个团队很冷血，彼此之间毫无感情。 不过，这些话却不是谁教的，而是杨依冉自发的，因为跟宋妍喜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也有些喜欢这个来自韩国的财阀大小姐了。 说起来，她们五个算是女团友谊的典范了。 而这种“典范”，可不是靠公司命令或是思想教育能实现的，而是各种客观条件以及她们本身主观思想的叠加。 客观上，花样少女团是没有C位的，所以不必抢，另外秦艺有的是资源给她们，谁都不会缺，所以不必争。 主观上，五个人谁都不是那种争强好胜、野心很大的人。 程筱芸压根不想当明星，杨依冉看上去更想当游戏主播，白浅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裴小惠知道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另外四个，而宋妍喜早已分不清加入花样少女团，是为了成为明星还是追星...... 你就说，这五个人怎么可能争得起来？ 反倒是，五人天天在一起训练、唱歌、做活动，有空了就坐一起吃零食、讲八卦，很快就培养出了深厚的友谊。 台下，宋妍喜听到这里，已经是双眼泛红了。 其实，从看到四个女孩登场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些莫名的失落。 毕竟，就在半个多月前，那里的其中 一个位置是她的。 在那个位置上，她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有趣，也最明媚的时光。 而杨依冉的那段话，更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们真的没有把自己当一个来了又走的过客，而是真心地拿自己当姐妹。 原来，自己在那个组合里，是那么的重要。 宋妍喜很想冲上去，和她们站在一起，完成这场表演。 但是自己的父亲终究做在她的身旁，她知道以父亲的脾气，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当着他的面，去跳什么女团舞。 父亲的倔强，身为女儿的她太懂了。 宋妍喜终是叹了口气，强行止住了上台的冲动，只是抬起胳膊，无声地朝台上挥了挥手。 心想，你们加油吧，姐姐在台下看着你们。 却不想，这一幕立即被摄像小哥就捕捉了去。 话说，摄像小哥关注VIP区里，那个手脚瘫痪但坚持来看演唱会的大叔，以及他旁边那个很漂亮但戴着口罩的女生，已经很久了好吗？ 所以，当看到她噙着眼泪，突然朝台上挥手的时候，他顿时就意识到，那女生一定是......是花样少女团的忠实歌迷啊！ 要不然，她能激动到眼眶猩红吗？ 这样的歌迷不让她上镜，什么时候上？ 于是，舞台两侧硕大的屏幕中，瞬间就出现了宋妍喜的影像。 虽然她戴着口罩，但是坐在台下的陈大雷、施青云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宋妍喜！ 不光是这女人的眼睛太漂亮，他们印象很深，而且她穿的那件衣服，他们之前见过一次。 于是陈大雷、施青云立即疯狂地朝台上的杨依冉招手，示意她宋妍喜就在台下！ 身为秦艺演唱会“观摩团”成员，两人自然是坐在最前排的，加上两人上蹿下跳跟猴子似的，杨依冉立即就看到了他们。 然后，她又顺着两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VIP区的第五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宋妍喜和杨依冉对视了。 宋妍喜没想到会被杨依冉看到，但既然看到了，她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于是，大.大方方的，又将双臂伸过头顶，然后向内弯曲，双手聚于头顶，做了一个“爱心”的造型。 杨依冉不由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她，问道，“你真的，不打算上来吗？” 这下，全场所有人都知道，屏幕上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孩，就是宋妍喜了！ 全场一片哗然！ “哦么，宋妍喜居然真的来了？” “啊，果然是秦艺的绯闻女友，就算是冒着被家族除名的风险她也要来！” “可是，宋社长居然没有把她关起来？不是说宋社长因为她坏了家族声誉，而暴跳如雷了吗？” “可即便如此，这个丫头难道不是和我们普通人一样，有情有义吗？” “起码她不是那种冷血的财阀女，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啊！” “好想她们五个人连体，再看一次完整现场版的《NOBODY》，这跟看MV一定不同吧？” 在一片议论声中，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宋妍喜”。 紧接着，喊声就全场蔓延，然后连成了一片！ “宋妍喜！宋妍喜！宋妍喜！” 全场的呼喊声，如同海浪一样席卷起来，震得空气都在微微颤动。 而此刻，坐在宋妍喜附近的那些人，也纷纷看向她，投来了期待的 眼神。 摄像小哥这下彻底激动了。 好家伙，我只是随便一拍，居然就帮全场找到了宋妍喜？ 回头必须去买个彩票啊！ 于是一激动，连忙盯着宋妍喜，特写，再特写！ 宋妍喜也被这阵仗给吓得一脸恍惚，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韩国这么受欢迎！ 不是说，全韩国的人，都在骂自己“叛徒”吗？ 显然，她这么想就错了，尤其是在这个演唱会以后，她这个想法更会大错特错！ 首先，能来看秦艺演唱会的人，就肯定是秦艺的粉丝，是秦艺的粉丝就不会对秦艺亲手打造的女团有太大意见，包括她这个女团成员宋妍喜。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谁都看出来了，秦艺很潜质成为下一个站在全球流行乐坛塔尖的巨星！ 而且，也是亚洲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有希望在全球具备统治力的巨星。 所以，跟秦艺传出绯闻的宋妍喜，是叛徒？ 西巴，糊涂啊！ 那可是有望将秦艺带到韩国，有望从法理上认定“秦艺是韩国人”的女人！ 他要是入赘财阀宋家，那不就实现了吗？ 秦艺是韩国的，正如宇宙都是韩国的！ 好吧，说实话，秦艺那么有钱，入赘的概率可能不高。 可就算不是入赘，两人只要结婚，那秦艺也算半个韩国人不是？ 这样，下次华夏那头的网友再拿秦艺出来炫耀时，咱们是不是可以回怼一句，“他再厉害不也是拜倒在我们韩国人的裙下”？ 到时候华夏那边的网友，就只能哑口无言了！ 而怼霓虹网友时就可以更犀利了：秦艺起码喜欢韩国人，韩国的文化，只不过不是韩国人而已，可你们霓虹算什么？ 好家伙，这么一来两边都能骂赢啊！ 总而言之，反正宋妍喜现在是唯一一个能让秦艺和韩国搭上关系的韩国人，很多此前骂她的韩国网友，以后很可能会转而吹她，是确实存在的。 此时，油管直播间里又炸了锅，毕竟欧美的观众不知道宋妍喜和秦艺的故事，突然听到全场都在喊“宋妍喜”，顿时都一脸懵逼。 疯狂打听“宋妍喜”，在亚洲是一种什么口号，代表什么意思？ 而华夏的直播间里，则也纷纷刷屏，希望宋妍喜登场。 现场的宋妍喜，被这巨大的呼喊声，震得不知所措。 于是，她本能地看向了身边的父亲。 现在，她真的很想上去，和杨依冉她们一起唱完这首歌。 宋在成连忙低头，心说你看我干什么？ 我是偷偷来的，我比你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等会儿摄像机又对准我了怎么办？ 然而他显然想错了。 什么叫“等会儿”？ 摄像小哥可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这位“手脚瘫痪”的“残障人士”呢！ 一看宋妍喜居然低头，像是询问式地看向他，摄像小哥当时就兴奋了啊！ 那肯定是宋妍喜身边很重要的人啊！ 看到没，她上不上，都得看他的意见！ 那还等个啥？ 特写，必须给特写啊！ 于是，现场六七万人，华夏直播间900多万人，油管直播间700多万人，立即看到了一个戴着口罩、梳着大背头，一身贵气的中年人！ 那是谁？ 是不是认不出来？ 不，你永远不要低估网友的智商，和从蛛丝马迹查到真相的能力！ 第383章 欧巴，我们交往吧！ 宋在成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像上了大屏幕，于是连忙低下了头，然后本能地用手遮在额头上。 可是现在做这些能有什么用呢？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啊！ 仅仅十几秒后，华夏这边就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找到了宋在成一张高清无码无遮挡版的大图，发到了直播间里。 然后直播间里，由至少数百网友组成的“评委团”集体爆灯，表示经过额头、发型和眼部的对比，基本确定那就是宋在成！ 也就是，宋妍喜的爹！ 其实不对比，大多数人也猜到了。 毕竟宋妍喜能跑去竞争对手的公司出道，那是何等胆大叛逆的存在，全天下除了她爹，还有谁能让她有所顾忌？ 更何况，她低头询问的人，就是个中年人，这还需要再多猜吗？ 于是这个结论立马就转发到了油管的直播间，同时也传遍了韩国的各大社交论坛。 传播的速度接近于光速，可能有挑战相对论的趋势。 因为这个新闻，对于韩国人而言，实在太过于劲爆了！ 首先，堂堂一个财阀掌门人，在大家的印象中，那是分分钟几千万上下，手里公司、产业多到数不过来，怎么可能去关心一场小小的演唱会？ 即便关心，也不可能亲自出门，去看演唱会吧？ 毕竟，在普通人眼里，财阀要看演唱会，难道不是直接把明星叫家里来么，而且还可以调穿衣服和不穿衣服两档模式。 好吧，就算宋在成是一个特别的财阀，他真的是个纯粹的音乐爱好者。 可，自己家的明星就在十几公里外开演唱会，他不去看看，偏偏来看竞争对手家的演唱会，这是个什么操作？ 哦，懂了，他是陪女儿来看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当SMK上下竭尽所能、不顾一切地要联合整个韩国歌坛，来对抗秦艺的时候，他们的幕后老板...... 啊不对，严格说，是幕后老板的全家......却都已经悄悄叛变投敌了是吗？ 这可真应了华夏那句古话——“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 咋的，打得太激进，家被偷了啊？ 无论如何，宋在成这把是真的解释不清了。 宋在成此刻只觉得全场射过来无数火辣辣的眼神，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让宋妍喜上台，移转全场视线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咦西......去，去啊！”他咬牙低声地对宋妍喜啊说道。 宋妍喜得到了宋在成的许可，简直有些喜出望外。 于是什么都不再说，从狭小的通道挤了出去，然后一路跑向台上。 跑到一半，她摘了口罩，只是略施淡妆的她在灯光下，美丽地如同一朵在晨间微风中摇曳的栀子花。 摄像小哥自然一路 追着她拍，而当观众看到确实是宋妍喜之后，欢呼声更是震耳欲聋。 后台的秦老狗都看得有些懵了。 “不是，她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又怎么知道她在现场？为什么我事先不知道，你们故意这么安排的？” 葛军摇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这个真不是刻意给你送惊喜的环节！” 陈菲儿闻言，顿时哼了一声，说道，“秦总觉得这是个惊喜么？” “啊......”秦老狗正要说“对”呢，毕竟这的确有点意外有点欢喜嘛。 可是突然发现陈菲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说道，“这话说的，她能来说明也对咱们公司有情有义嘛，惊喜倒不至于，可是欣慰多少是有点的。” 陈菲儿听完，沉默了下，然后颔首道，“说得很好，反应挺快的。” 快到，老娘都找不到发飙的点。 陈菲儿倒不是真觉得秦艺跟宋妍喜有什么，只是她也是个正常女人，现在网上都在传宋妍喜和秦艺的绯闻，这让她这个正牌女友多少有点难堪。 可不是么，还有人拿她跟宋妍喜比较呢，结果比来比去也实在找不出她比宋妍喜差在哪，最后来一句“宋妍喜比她年轻啊”！ 差点就让陈菲儿破了防，要开小号亲自跟那网友撕！ 所以，因为这个，陈菲儿想找秦艺的茬可是很久了。 当然，想找茬归找茬，但那都在恋人间笑笑闹闹的范畴，她可不会跟个小女人似的去秦艺跟前作，或者玩争风吃醋那套。 毕竟，她骄傲而完美的人生，不支持她这么做。 而她这个年纪和阅历，更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才不会因为网上一点风言风语，而傻乎乎地去与自己认定的恋人为敌，或者怀疑自己的选择，那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自贱。 ...... 万众欢呼和期待下，宋妍喜终于上台。 没有华丽的演出服，但只穿了一身碎花长裙的宋妍喜，依旧亭亭玉立，在灯光下美得让人窒息。 程筱芸她们见到宋妍喜，也无不惊喜交加，纷纷上来与她拥抱。 而当另一个立麦上来后，她们也履行了承诺，让宋妍喜站在了C位。 宋妍喜有些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这是身为“叛徒”的她，第一次在韩国演出。 但一秒过后，她稳住了情绪，微笑着，用韩语对着全场说道，“谢谢大家，我是花样少女团宋妍喜思密达。” 台下，又立即尖叫一片，这次尖叫声以男生为主。 不得不说，宋妍喜的男粉实在太多了，比花样少女团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多。 毕竟，她身上是自带光环的——财阀继承人成为艺人，总是会给人一种公主放弃一切成为普通人的错觉，而各种媒体为她 撰写的那些扑朔离奇的故事，更强化了这种感觉。 更何况，她的长相、专业能力也同样突出，完全不像是一时兴起来玩票的，这就更给人一种她来自云上，却脚踏实地的好感。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呢？ 当然，必须排除那些依然激进，依然认定她是“叛徒”的韩国男生。 ...... 演唱正式开始。 毫无疑问，秦艺失算了，因为整个现场炙热，在这首《NOBODY》的加持下，没有丝毫的减少。 反而，现场男歌迷的情绪更加高昂了。 这些男歌迷中，很多人本身就是花样少女团的粉丝，他们也没想到，看秦艺的演唱会，还能赠送现场观看《NOBODY》的福利！ 要知道，迄今为止《NOBOBY》只在小规模的舞台上公演过三次，绝大多数花样少女团的粉丝，从来美看过现场版。 现场在继续炸裂！ 不过好在，在秦艺退场、花样少女团登场的这十分钟里，三人行团队也没有闲着！ 经过和主办方反复交涉，团队以现场安全措施不到位，要终止表演为由，逼迫主办方开启了看台上，藏在座位下的所有的制冷空调。 为什么要逼迫？ 很简单，主办方原本一方面想省钱，另一方面想给秦艺难堪，所以说什么都不想开空调，理由是这不在合同之内！ 但是现在弹唱会的热度众所周知，如果秦艺真的取消表演，傻子都知道明天会成为全球的大新闻! 到时候三人行只要发个声明，主办方不被全世界骂成狗才怪！ 连带着，主办方背后的SMK甚至SK集团，都会被全球群嘲！ 试问，谁敢担这个责任？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跟秦艺硬刚！ 开空调，必须开空调，而且功率开到最大！ 不过草坪上的观众席是没有空调的，但主办方也承诺，会立即分发清凉油等祛暑用品。 加上，又调来了十辆救护车。 终于让歌迷大规模中暑、昏厥的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风险，到了可控的地步。 这意味着，接下来秦艺刻意彻底撒欢了！ ......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表演在继续，现场在沸腾，而油管直播间的刷屏，就像是中了毒一般，在狂飙。 此前，亚洲以外的观众，没多少人听过《nobody》。 但现在，他们终于真正领略了一把，什么叫做“清纯的欲望”！ “见鬼！这五个女孩没有甩臀、没有分胯下蹲等欧美舞台上经典的性暗示动作，却依然让我产生了某种欲望，whatF**K？” “是的，她们如此干净，甚至优雅，可是我已经忍不住遐想如何得 到她们了！是的，我承认我现在满脑子充斥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这是我的问题吗？” “这就是东方美。你们知道的，从华夏发源的东方哲学体系，强调的是含蓄美，这与我们西方完全不同！” “感谢秦艺，他让我重新认识了东方！” “但我更想感谢这五个女孩，她们让我想去亚洲旅游了。听说亚洲的女孩子......lol！” “嘿，那位臆想东方女孩的混蛋，F**Kyou，在这个场合说这种话，只能暴露你是个垃圾！” “但无论如何，秦艺带来了一种新的音乐体系，与这个星球上的过往音乐完全不同！是的，我甚至认为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他是超人，这点已经可以肯定了。【大笑】【大笑】” 除了个别几个低级趣味的，油管直播间里，依旧延续了满屏的溢美之词。 而且讨论范围，从音乐，上升到了东方的哲学、思想等等。 甚至还有人开始科普，华夏的一些哲学家，十分有趣。 而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也终于开始呈现了秦艺想要的几何增长趋势。 从一开始的30万，到80，然后就是200万、500万、700万......到《NOBODY》表演结束后，直接突破了1000万！ 没办法不突破啊！ 去看看吧，现在油管、推特、INS、脸书......哪个平台没有“秦艺演唱会”的热搜，哪个平台不是充斥着演唱会的视频片段？ 哪个平台没有那么一批超级大V，在声嘶力竭地为这场演唱会打CALL？ 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有好事者在直播间的观众列表里，详细统计了下“红色ID”的人数。 所谓红色ID，顾名思义就是ID的名字显示为红色的油管账号，而这类账号通常都是粉丝百万以上的大V，或者被认证过的，某个领域的知名人士！ 这些“红色ID”有多少？ 1800多个！ 你说这个数字是什么水平？ 这么说吧，如果按照每个ID拥有一百万粉丝来算，那么这1300个账号，能覆盖18亿粉丝！ 当然，这18亿粉丝肯定是有大量重复的，毕竟很多人关注了A，也可能关注了B。 但是，就算抛开重复的，但凡那1800个账号，每人为秦艺说一句话，那明天也必然能造成恐怖到难以想象的宣传效应！ 如果说这个数据还不够直观，那么还可以对比下不久前维恩凯特的演唱会。 那场演唱会最高同时在线峰值高达2200万人，破了世界记录，但是红色ID也才1500多个！ 也就是说，秦艺只是用了四首歌，就破了她的记录！ 而你要知道，维 恩凯特成名已久，很多“红色ID”背后的主人，可能是她的同事、同行、朋友，所以有1500个并不稀奇！ 但是秦艺，此前在欧美可是毫无人脉的！ 所以，表面上，这个数据说明，秦艺这场演唱会，吸引了大量知名人士前来观看。 但实际上，它真正的意义在于，直观地展示了这场演唱会，在欧美音乐界高级别从业者中，引发了多大的轰动！ 毕竟，那些“红色ID”，大多是音乐相关的！ 有人大致扫了一下，说翻了前面几十页，就发现了十多位全球知名歌手或制作人的身影！ “crazy！It'scrazy!!” “疯了，这太疯狂了！” 此刻，直播间里类似的刷屏占据了绝大多数！ 除了“疯狂”，你也确实很难再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这场演唱会了！ ...... 《NOBODY》的演出，终于结束了！ 台下的宋在成，怔怔地看着女儿在一片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退场。 他看到了她脸上那纯真又美丽的微笑，那种微笑让他想起了老家山上的那条小溪，它是如此的清澈，在它欢淌的时候，常常泛着晶莹的阳光。 而小时候的宋妍喜，总喜欢光着脚丫，在那溪水边奔跑。 那时她的笑，也如现在这般。 难道，这才是她做想要的生活么？ 宋妍喜跟着程筱芸她们来到了后台，她的情绪和其他四个女孩子一样，依旧兴奋着。 是的，在这种氛围之下，没有一个表演者可以不兴奋。 但宋妍喜的兴奋，不止为了这些！ 她为秦艺今晚这场史诗般的演唱会而兴奋。 她更为父亲终于亲口同意，让她上台表演而兴奋！ 在她看来，父亲的这个举动，就相当于跟自己彻底和解了！ 或者换句话说，父亲终于不再反对SMK和秦艺的合作，甚至应该也不会反对，自己和秦艺的......交往！ 没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于是，在跑到后台后，她忽略了上来表达祝贺的李江南、葛军，甚至忽略了站在监视器旁没有说话的陈菲儿。 少女心思已经挡不住了。 她径直奔向了秦艺的化妆间！ 宋妍喜推开门，此时正在里头换演出服的秦艺，顿时一愣。 却只见那女孩蹦到他跟前，双脚站定，然后双手交织在身后，在俏脸升起一丝绯红后...... 她认真地说道，“欧巴，我们交往吧！我，宋妍喜，其实一直都想守护你！我在华夏，在三人行，在每一个看上去很傻的瞬间，都在偷偷喜欢你！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秦艺愕然，正在提裤的手突然一滑，裤腰掉到了膝盖。 我擦，搞什么这是？ 第384章 规范操作＆下一首歌！ 这一刻，秦老狗很慌。 因为宋妍喜以为化妆间里就秦艺一人，但其实帘子后头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造型师，另外一个是赵姐。 他们两个正在里头给秦艺准备后面几首歌要穿的衣服呢！ 造型师还好，听到就听到了，可是赵姐是陈菲儿的心腹，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不跟陈菲儿说？ 不用想，此刻就在帘子后面的赵姐，一定大气都不喘地竖着耳朵听呢！ 话说，秦艺也没想到，这妞儿居然这么执着，都跑到韩国了，还想着这茬呢？ 好吧，对于宋妍喜，秦老狗承认，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话说回来，有感觉不一定就非要在一起。 上一世浪里白条的日子他真的过够了，这一世只想安安心心，坦坦荡荡地过日子。 如果说这个理由显得有些虚伪，假装清高，那么他还有个更现实，也更容易说服他自己的理由。 那就是，陈菲儿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的女人，在这个女人身上，能满足他对女人所有的幻想。 可盐可甜、可纯可欲，可以陪着你对抗全世界的女人，试问你还能要求她什么呢？ 秦艺不想失去陈菲儿。 所以，他真的不想浪了。 可好象总有一只无情的大手，在推动他继续“浪”。 比如，一开始他以为，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跟程雪晴“意外”地干柴烈火下是不打紧的，再说那时他跟陈菲儿的关系还没确定呢，是不是就更不打紧了？ 但事实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收不住了。 于是当程筱芸扑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现在是宋妍喜。 不管怎么说吧，秦艺知道，现在是自己的修罗场时刻。 是修罗场，要想平安度过，那就必须严格按照“安全生产，规范操作”的原则，来不得一丝马虎。 该原则的第一条是，认真审题！ 已知：宋妍喜表白，恰巧被陈菲儿的心腹赵姐听到。 审题完毕，进入分析。 赵姐是一路陪着陈菲儿从新人走到华娱一姐的核心人物，两人的感情像姐妹又像母女，所以这种事赵姐八成会告诉陈菲儿。 有人说了，不是才八成吗？我想赌剩下的二成。 只要赵姐不跟陈菲儿说，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那就大错特错了。 对于每一个身处修罗场的人而言，所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操作，都不是“规范操作”，也不符合“安全生产”的指导思想。 自己的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 那么就必须先假定，赵姐一定会把这事告诉陈菲儿。 以此，秦艺得出第一个结论，那就是必须拒绝！ 否则陈菲儿随时都可能刀了自己啊！ 但于此同时，一个新的问题就产生了。 如果直接拒绝，对于宋妍喜的打击必然很大，到时候她很可能做出种种不可预测的行为。 倒不是说她会大喊、大哭之类的，相信以她的修养不会那么做。 但，可以预见的是，她肯定会质问自己那晚为什么单独找她聊天，又为什么愿意接她电话，听她讲心事，等等。 虽然当时自己的出发点不是为了跟她谈恋爱，但是后台那么多人，一旦宋妍 喜稍稍大声一点，就必然都会兴冲冲地围过来吃瓜看戏。 肯定是兴冲冲地，这点秦艺百分百能确定。 试问，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能解释得清吗？ 而且自己也没时间解释，因为马上就要上场了！ 这么一来，后台肯定大乱，没准对演唱会都有影响。 哦对了，宋妍喜的财阀老爹好像就在台下，这事儿要是闹大，万一他觉得自己女儿受了欺负，会不会冲上来搞事情？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真当韩国财阀是吃素的？人家他娘的都可以左右总统选举！ 要这么说的话，没准这场演唱会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桃色新闻毁掉，那可真特么成了笑话！ 综上，可以得出的结论如下: 不拒绝，被陈菲儿刀。 拒绝，被宋妍喜刀。 所以选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选。 毕竟他秦老艺术家虽然改过自新，早已不玩时间管理大师那套了，可是大师的称号从未被剥夺。 他当然能想到最优解。 但此刻的秦艺，并不想把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定义为“解法”。 因为他突然发现，宋妍喜对自己是很认真的。 裴小惠曾说宋妍喜从来没谈过恋爱，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可想而知，当她不顾一切跑来，向自己说出那番告白，需要多大的勇气，也需要多纯粹的感情做支撑。 如果以所谓“渡劫”的办法，去应付她的表白，是对她，和她这份感情最大的轻蔑。 秦艺想给她一个正式的回应。 无论如何，她值得自己认真的对待，这和两人在不在一起无关，只和她是宋妍喜有关。 再退一万步讲，他承认自己对宋妍喜是有感觉，拒绝只是因为彼此出现的时间不对，而不是谁有错。 于是沉吟了下，秦艺说道，“宋妍喜，谢谢你的喜欢。这是你的答案，但我也有我的答案。这个答案，就在下下一首歌里，我想唱给你听。” 宋妍喜一愣，随后又星眸一睁，说道，“你是说......你还为我写了一首歌？” “确实是我想送给你的歌。”秦艺点点头，“但是不用告诉任何人，你自己在台下听就好。” 宋妍喜有些欢喜，但又有些忐忑。 欢喜的是，秦艺竟然为自己写了一首歌！ 忐忑的是，秦艺竟然没有直接回应自己！ 可是，这家伙应该是想制造浪漫吧？ 嗯，一定是！ 我，宋妍喜，怎么可能表白失败呢！ 我、我都已经那么不要脸了，到现在心都还在砰砰跳呢，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他怎么会舍得让我难过呢，对吧？ “那好吧，我现在要回去了！”宋妍喜嫣然一笑，“是下、下一首歌对吗？” “嗯，对！”秦艺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可能听不懂，不过不用着急，先享受这场演唱会，回去后再说。” “听不懂吗？是日语？英语我也懂的哦，我可是有努力学习的优等生！”宋妍喜洋溢着微笑，说道。 秦艺的心被莫名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但还是说道，“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欧巴，请加油吧！” 宋妍喜伸出白 皙的胳膊，做了个握拳状，然后就跑出了化妆间。 门口，陈大雷和施青云看到宋妍喜跑得飞快，小脸红彤彤的。 “她跟艺哥说了啥？”陈大雷问施青云。 施青云拖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从这姿态看，像是少女怀春。我看八成是跟艺哥在表白。” 陈大雷果断锤了一下施青云的胸口，大笑道，“哈哈，别特么扯淡！我姐夫都是有妇之夫了，宋妍喜现在可是亚洲亿万宅男的终极幻想，她能做小三？” 施青云耸耸肩，“感情的事，很难说的，你个光棍懂什么。” ...... 更衣室里。 赵姐和造型师，终于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赵姐意味深长地看了秦艺一眼，没有说话。 秦艺叹了口气，对她说道，“行了，别激动，这事儿我会跟菲儿解释的。” 赵姐摊手耸肩，做出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我激动了吗？我激动啥了？我啥也没说啊！秦总说话莫名其妙的，老莫你说对吧？” 老莫就是造型师。 被赵姐这么一问，他吓得当场就后退了一步，一胳膊就把桌上的化妆水打翻了。 于是连忙蹲到地上去捡，捡半天也不愿意站起来。 心里只想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化妆师而已......当时我耳朵不知道怎么突然聋了，根本没看到常威在打来福，啊不是，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老莫只想保住秦艺“御用化妆师”的称号啊！ ...... 秦艺再度登场，演唱会继续。 由于演唱会时长有限，申请的时间是三小时，就必须三小时之内结束，超时的话就会影响交通部门的安排——六七万人离场，交通部门必须派人来疏导交通，部分道路甚至要临时管制，所以必须按计划来，否则人家的工作就会被打乱。 于是，在临时增加了一首《NOBODY》的情况下，为了不超时，秦艺只好把那首《浮夸》给删了。 换成了下一首——《东风破》。 这是方文山作词，JAY作曲并演唱的华语金曲，也是首度合作的作品。 也是因为这首歌，让两人彼此惺惺相惜，开启了此后长达十几年的合作，也正式开启了以“三古三新”，也就是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为核心的，周氏华夏风的序章。 很明显，秦艺选这首歌，是包含了推广华夏传统音乐乃至古典美学的想法的。 秦艺确定这歌一定能在亚洲文化圈大火，但是能不能在全球大火，的确要打个问号。 西方人可能一下子很难接受这些。 但也未必。 毕竟这个世界，曾经有范老这样的前辈，用毕生的精力，创作过《秦赋》等几首震惊西方的华夏之音，已经有了一些铺垫。 再加上，现在已经有了足够多的西方人，在认真地听他唱歌。 这很重要。 只有认真聆听，才能体会到旋律之妙。 更何况，现在油管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听之前预设了一个心态，那就是这是一场世界顶级的演唱会，上面的每一首歌，都是全球顶尖水准。 这 种预设的心态有多重要？ 这么说吧，当年一部《功夫熊猫》，满满的都是华夏元素，一经上映就风靡全球，凭什么？ 就凭那是好莱坞梦工厂出品的！ 很多人在电影未上映前，就已经自动给它贴上了“大片”、“精品”的标签。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这部动画片是华夏出品的，哪怕内容一模一样，制作水准也一样，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 这就是预设心态的重要性。 当然，预设心态重要，作品本身也重要，而恰恰，至少在秦艺、李江南、葛军乃至范老、文三爷看来，这首《东风破》是绝对够水准的！ 所以，秦艺现在很有兴趣知道，这首歌究竟能不能在自己的演绎下，在这个世界的西方音乐界，获得足够的关注。 这是他个人的一次尝试，但是不夸张的说，也是这个世界华夏国风流行乐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尝试。 秦艺相信，如果说韩国传统乐能在全球大火，那么华夏国风乐不可能不火！ 舞台上，范老、文三爷穿着唐装，带着自己找来的乐队，已经准备就绪。 范老亲自弹奏琵琶，而文三爷则端坐在古筝之前，这首歌的编曲，就是由两位大佬亲自操刀的。 音乐起。 古筝悠扬的声音先起，作为主音，随后曼妙的琵琶音跟上，两者混音，交织出悦耳至极的效果。 不得不说，两位国宝级大家，出手不凡。 秦艺不能说这个编曲好过原先的版本，毕竟那是对原创者的不敬，但他还是想说，范老和文三爷的版本，是另外一种独特的韵味。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同样身穿唐装的秦艺，手拿一把折扇，如翩翩公子，开始演唱。 悠扬的旋律下，全场安静了下来，开始静静聆听。 而油管的直播间里，疯狂的刷屏突然慢了下来。 显然，突如其来的中文歌，以及华夏风的音乐，让这些“老外”懵了一下。 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华夏国风乐，尤其是琵琶、古筝等，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它是能让人忍不住静下来听的。 刷屏的确是慢了不少，但这是跟之前相比的，事实上发言的人依旧很多。 只不过大都是询问句式。 “他在唱什么？” “有没有人翻译一下？” “见鬼，为什么直播间里没有歌词翻译的功能，这种技术有那么难吗？” “这种乐器叫什么？它清脆的声音棒极了，我真的很喜欢！” 也有在场一部分华人，在拼命解释。 “这是我们华夏的两种传统乐器，叫zheng以及pipa！抱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翻译成英文，只能打拼音了！” “里头还有洞箫、笛子的声音。” “是的，这些可都是有几千年历史的乐器！” “这些乐器不只是用来听的，我们的祖先还常常用它们来参悟自然的‘道法’。确切的说，它也是一种人与自然、心灵与世界沟通的工具，这影响了整个东方的哲学体系。” “顺便说一下，之前韩国国家 乐团全球巡演用的很多乐器，都是在这两者之上做了点改动而已，他们自己也承认。” 此时，很多在直播间的华人，纷纷化作了“热心观众”，劈头盖脸的对着这帮老外就是一波文化输出！ 有些华人，甚至直接开始翻译歌词。 很快，刷屏又开始加快了。 “是的，我依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可是这不妨碍我认为，这是一首格外美妙而特别的歌！” “我仿佛在音乐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精致而辉煌的建筑，抱歉我对华夏的印象就这些。” “这就是东方的韵味，它是如此的细腻，让人沉浸。” “好的，加入这就是华夏风格的音乐，我承认我开始喜欢这种味道了。” “感谢秦艺，让我看到了音乐的另一种可能。这坚定了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华夏的想法！或许就在明天！” 不少“红色ID”也开始纷纷发言。 “这是目前为止我听到的，除了《秦赋》以外，最惊喜的华夏音乐。好吧，或许我听得确实不多，是时候去补习一下了。” “这首歌非常成功，它将华夏音乐与现代流行乐做了无缝的融合。我是说，秦艺就像一个怪物，他能把在我看来根本不兼容的音乐，融化且重新锻造！” “秦艺第一次向全世界展示了华夏国风乐与流行乐结合的可能，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也是这场演唱会伟大的原因之一。” 溢美之词，汹涌而来。 毫无疑问，这歌要火。 这可能是这个世界，第一首大火的华夏国风乐。 秦艺承认，这歌的火跟他的刻意经营是分不开的。 但在全世界都不想听你唱歌的情况下，他不刻意经营，不刻意做这样一场演唱会，也找不到其他办法。 话说回来，西方音乐难道就不是刻意经营的结果么？ 任何文化的传播，都是刻意经营的。 比如说篮球，最初不过是个把球扔进篮筐的小游戏。 但是当你赋予它勇气、智慧、团结、合作、拼搏等多重意义，当你告诉所有人，场上往筐子里扔球的是战士、是兄弟、是英雄，每一个球都代表着恩怨、荣耀、城市的记忆...... 那么它才叫“篮球”。 ...... 秦艺的演唱结束了。 全场歌迷照例全体起立，在一片欢呼声中，伸出胳膊，打出“LOVE”的手势。 看起来这个手势已经深入人心，今后应该会在秦艺所有的演唱会上出现。 而这个手势，也很可能成为根植于秦艺粉丝圈中，一个独特的文化符号。 当然，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它很可能会被迅速为全球歌迷所接受，从而成为一种和演唱会息息相关的文化。 在范老和文三行携乐队退场的时候，全场又特地给他们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很显然，两位大佬确实征服了现场。 范老和文三行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根本止不住，毕竟每次和秦艺合作，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而此刻，坐在台下的宋妍喜，则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 “下一首歌，就是他想对我说的话么？” “他会唱一首怎样的歌呢？” “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第385章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宋在成看着身边的女儿，一遍遍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十根修长葱白的手指时不时纠结在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她这么忐忑了，上一次看到，还是在她九岁那年。 那次她打破了爷爷最心爱的古董花瓶，全家都知道是她打破的，她想承认又不敢承认，当时就是这个反应。 这是她紧张到极致的表现。 而从后台回来到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绯红，比韩城的落日更美。 宋在成在心里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就仿佛在拥有女儿宋妍喜的二十多年后，时间的列车面临着拐弯，要驶向另一个方向了。 他知道，她可能是跟秦艺表白了。 毕竟这段日子父女俩谈话了无数次，身为父亲的宋在成，太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了。 在宋在成看来，以女儿的条件，如果是她主动开口，那就意味着已经输了。 因为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无论是样貌、学识、修养还是家世、性格，她都无可挑剔。 换句话说，如果那个男人没有主动开口，就说明他有很多现实的理由，不能和她在一起。 而这还是从最善意的角度来推测的。 如果换个阴暗的角度，那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在欲擒故纵，要通过感情牢牢地掌控她的心理，以实现更大的企图。 宋妍喜除了人，当然还有更被外人所企图的东西，毕竟她家里不只是有矿，还真的有“王位”要继承。 豪门的婚姻，永远都充斥着利益，这点身在财阀家的宋在成最知道不过了。 但普通人想高攀豪门，难道没有利益的考量吗？ 不过，宋在成是合格的财阀二代，他的阅历和智商，都足以让他确定，秦艺应该不是第二种情况。 毕竟从他旗下几个公司的融资情况来看，他不是贪财的人，不可能看上宋家的财富。 但这也不是宋在成希望看到的。 说实话，宋在成还是有点希望，秦艺能多多少少看重一些宋家的财富的。 毕竟这样女儿能多一点优势，而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和他合作，为宋家开拓更大的版图。 甚至，未来让他和女儿一起执掌SK集团，也无不可——他退休当个太上皇，岂不是悠哉？ 没错，站在父亲的角度，宋在成是希望秦艺能和宋妍喜能在一起的！ 不虚伪地讲，试问天底下哪个岳父会不喜欢秦艺这样的女婿？ 他可不只是会唱歌、长得帅的小白脸啊，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未来必然的新晋财阀之一！ 要是连他这样的都不满意，那干脆女儿就不要嫁了。 所以，为什么在这场演唱会之前，宋在成要纵容SMK各种为难秦艺呢？ 很简单，他就是想让秦艺知道，宋家在韩国的能量。 而在韩国之外的全球五十多个国家，宋家也都有大把的跨国公司分部，这些都是宋家能为他提供的能量。 韩国第三财阀，全球五百强排名上游的SK集团，实力确实当得起“雄厚”二字。 他以为这样能让秦艺乖乖坐在自己跟前，好好跟自己谈谈。 以及，能对自己女儿更高看一眼。 可惜，秦艺完全不care。 不但不care，还直接硬刚，且胜。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宋在成打赌，秦艺最后给宋妍喜的回应，一定是拒绝。 因为如果喜欢她，根本用不着她来表白。 一想到这里，再看着女儿那忐忑的表情，宋在成就不由心里微微叹气。 本来他都已经想回去了的，但是现在改主意了，毕竟这种时候，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伤心呢？ 不得不说，宋在成和韩国的其他财阀有所不同。 在他的概念里，家人永远是排第一位的，而不是自己的商业版图、利益触手和翻云覆雨的能力。 所以，宋家现在只是韩国第三财阀，而三十年前，它和金家 并列第一，不分伯仲。 看到宋妍喜终于又坐下了，他凑过去，淡淡道，“如果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有时候只是时间不对。爸爸年轻的时候，总是比别人慢一步，错过很多生意，经常被你爷爷打。可是，现在回想那些事，那些经历其实很有趣。” 宋妍喜莫名其妙地看着宋在成，一脸的问号。 宋在成微微一笑，没有做太多解释，又问，“你在等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宋妍喜若无其事地说道，“秦艺的下一首歌啊。” “哦，那听完歌再说吧。” “你不是打算回去了吗？”宋妍喜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还有董事会等你开呢。” 宋在成苦笑了下，“我打算等你一起回去。” “你又想关我？”宋妍喜咬了咬嘴唇，“你再关我我就报警！” “不关你。”宋在成摇摇头，“爸爸只是等你一起回家。” ...... 后台。 李江南、葛军、陈大雷等围着秦艺纷纷报喜。 “油管直播间人数炸裂了！艺哥，你可能真的要火遍全球了！”陈大雷兴奋地说道。 “什么叫可能？”葛军笑着轻拍了下陈大雷的后脑勺，说道，“是现在，此时此刻，秦艺成为华夏流行乐坛有史以来，第一个冲出亚洲的歌手！” 李江南长叹一声，有些激动地感慨道，“成了，这次真的成了！从流行乐第一次输入华夏，到现在过去三四十年，我们终于有反向输出的歌手了！” 顿了顿，又拍了拍秦艺的肩，说道，“但是演唱会还没有结束，不能松懈！你管好好唱，其他的有我们！” 秦艺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微微点了几下头。 然后问李江南，“换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换了，谱子也打印出来了，没问题的。”李江南说道。 在上一首歌上场前，秦艺就通知李江南，要临时换歌。 换成那首，他想唱给宋妍喜的歌。 李江南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立即通知了乐队准备换歌。 好在换上的那首歌，之前秦艺在全国巡演时准备过，只是后来第一场就碾压了对手的中韩歌会，所以巡演没有开下去，那首歌也没唱过。 但是乐队私下训练过几次，加上有谱子，还是没问题的。 秦艺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化妆间走去。 陈大雷看秦艺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高，忙问，“怎么了，姐夫你为啥不太高兴？” 秦艺没有回答。 走到更衣间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又突然停了下。 忽然又有些不想唱那首歌了。 因为那歌，真实得太过赤裸裸了，而感情这种事，真的需要说得那么坦白吗？ 如果非要真实的话，秦艺想告诉她，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利用她。 利用她打击SMK，利用她打开韩国市场，甚至利用她为花样少女团炒作。 虽然，她是自己送上门的。 至于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 喜欢一定是有的，或者说幻想肯定也是有的，这样的女孩子，号称全亚洲宅男的终极幻想，他一个俗人也不可能例外。 但，那不是爱情。 从一开始就不是，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下，有了爱情的假象。 秦艺知道，就是因为这种假象，宋妍喜才选择了忽略她和自己根本上对立的身份。 所以在身份被曝光后，她可以顶着无数的漫骂和嘲讽，抛下自尊，依然选择跟团出席活动、参加表演。 实在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她才会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发条信息。 哪怕自己过了半天才回她，她都会先欣喜地回自己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这样一个为了喜欢你，既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又可以勇敢到对抗全世界恶意的女孩，谁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但在停下脚步半秒之后，秦艺还是进了更衣室。 他依然觉得，只有坦白 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至于之后......可能没有之后了。 毕竟，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秦艺走进化妆间，赵姐正在里头等他。 见他进来，赵姐关上了门。 说道，“我想了下，这件事我最好不要告诉菲儿。我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喜欢，这或许也是你值得菲儿那么对你的原因之一。” 秦艺没有表现出太意外，只是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让她产生了某种误会，基于你的人品，我都选择信任你。” “你不如直接说，你怀疑我撩过她，她才跟我表白的。” 赵姐摇摇头，“我没有那么说，我确定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有一个明确的表态。说实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和菲儿修成正果。 我见识有限，反正除了你，想不到第二个能配得上菲儿的男人了。” 秦艺淡淡一声苦笑，“知道了。” 赵姐见他这副表态，顿时欣慰地一笑，“那我也一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你放心！” “化妆师呢？”秦艺问。 “他敢说我就全演艺圈封杀他！”赵姐不假思索。 “不是，我是说他该给我卸妆了，下一首歌不需要这种妆。” 化妆师老莫这才从帘子后头冲出来，连忙说道，“来了来了！” ...... 卸妆完毕，秦艺换了套清爽的白T恤加牛仔裤。 仅仅过去了三四分钟，外头的歌迷，就已经在大喊他的名字了。 秦艺拿上吉他，走到升降机旁边。 陈菲儿走了过来。 问，“为什么突然改歌？” 秦艺愣了愣，然后说道，“突然想唱这首。” “可是，这首歌不在原计划内，连备选都不是。”陈菲儿似笑非笑。 秦艺突然有些心虚，怀疑陈菲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没有证据。 照道理，赵姐说不会说，那就肯定不会。 而化妆师是个从业十多年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他要敢说，自己就可以在圈里彻底封杀他的。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于是沉吟了一秒后，他说道，“对，可是我突然想唱这首，你会反对吗？” 陈菲儿摇摇头，淡淡道，“你的决定，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你忘了么？” 这话，让秦艺心里又微微一怔。 话里似乎还有话？ “好了，”陈菲儿终于又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说道，“上场吧！很多人都在等你！这首歌词曲都很棒，我也很想听呢！” 秦艺从有些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点点头，说，“好！” 陈菲儿保持着微笑，直到升降台升到最高，秦艺的身影消失不见，而全场的欢呼淹没了一切。 她才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告诉秦艺，其实宋妍喜表白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门口的拐角处，全都听到了。 但她终究是忍住了。 听到如何，没听到又如何，感情的事，永远争论不出结果的。 自己在选这个男人的时候，或许还没想过，会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 但是现在，自己应该意识到，这种情况未来都不会少。 多白痴的人才会认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种事，会在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全球超级偶像身上发生呢？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自己选择。 ...... 秦艺再度登上舞台，怀中抱着吉他。 坐在一把白色的圆椅上，他调低了麦克风的高度，又轻轻地校了下吉他的音准。 在弹下第一个音符之前，他其实有些话想对宋妍喜说，但是后来又觉得太冠冕堂皇了，还是不说了吧。 更何况，说多了，对陈菲儿也不公平。 于是，他手指轻轻一动，一段略显低沉，但悠扬绵长的琴音，像月下流一般缓缓流淌而出。 这种琴音，有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全场寂静，唯有无数的荧光棒，在黑暗中闪烁，如海浪般轻轻摇摆。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享受，一场新的听觉盛宴。 宋妍喜双手交叉地放在腹部，此刻却是完全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终于等到高考的学生，再也不纠结那些知识点有没有复习到位，只想最后求一个答案。 但是当秦艺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她还是不禁愣了下。 因为她发现是粤语。 难怪之前秦艺说，她可能听不懂。 的确，这也是秦艺选这首歌的理由之一，因为宋妍喜听不懂，所以只能回去之后才能知道他到底唱了什么。 这样的话，省去了大家面对面的尴尬，对谁都好。 秦艺轻抚着吉他，在弹唱。 身后的肌肉，则用架子鼓为他伴奏。 “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 “你我都知道，这并非寂寞难耐。” “即使千多百个深夜，曾在梦境内。” “我有吻过你这毕竟并没存在。” ...... 宋妍喜耐心地聆听着。 她感觉这首歌的旋律似乎是偏向于深情的。 但唱腔上，却又隐隐有一种压抑的氛围。 这肯定是一首S+的歌曲，因为不需要听懂歌词，就似乎能听出情绪。 但对于宋妍喜而言，这显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随着秦艺的演唱，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好像没来由地被刺痛着。 这首歌，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就算听不懂歌词，自己的情绪也会莫名地被牵扯？ 宋妍喜再也忍不住了，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翻译软件。 这个软件可以听声识音，然后再翻译成韩文。 此时全场观众都沉浸在了歌声的意境中，如听室内交响乐一般安静至极，正好可以排除对软件的干扰。 于是，一段又一段的歌词，以不那么精确但大致吻合的方式，显示在了宋妍喜的手机屏幕上。 而此时，秦艺也唱到了歌的副歌部分。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就算在别人眼内超出好友关系。 唯在暗里祝福暗里着迷， 无谓要你惹上各种问题， 勿说道别吧， 是否能回朋友姿态。” 没错，这首歌就改编自刘天王的《暗里着迷》，粤语歌坛历史上最经典的情歌之一。 或许当初刘天王也没想到，在这首歌诞生三十年后，会成为某音无数港片解说的背景音乐。 而这也恰恰说明了，这首歌对于情绪的渲染力之强。 《暗里着迷》这首歌，原本描述的就是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互相产生了情愫，却不得不彼此克制的纠结情绪。 据说，男生普遍更喜欢这首歌，原因不得而知。 这歌的旋律介于低沉与高昂之间，而歌词则介于平和与赤果之内，这种处理方式，与一个在感情漩涡中反复挣扎、纠结，而情绪几近失控的人物形象，完美契合。 你甚至仿佛能看到，一个坐在走廊，时而沉默抽烟，又时而激动捶墙的男人。 所以，这歌的成功，就在于其强大的情绪感染力，以及对“感性”与“理性”的双重诠释。 有人说，这是一个有妇之夫爱上有夫之妇的故事。 但其实未必，它也可以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虽然相爱却终究不可能的故事。 无论怎么说，这歌要表达的核心就一句话。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当然，为了更精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秦艺在不改变押韵和流畅度的前提下，对歌词的多处都进行了修改。 比如，原歌词中，“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系”，秦艺改成了“就算在别人眼内超出好友关系”。 毕竟，说自己“寂寞梦内”想过和宋妍喜超出好友关系，那不是显得和陈菲儿同床异梦了么？ 虽然他 的确很欣赏宋妍喜，但真的没到那种程度。 而且，陈菲儿要是知道，肯定要炸裂，这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而改成“别人眼内”，在粤语中是通顺的，而且他和宋妍喜传过绯闻，逻辑上也说得通。 另外，原歌词后面的那句“共我道别吧，别让空虚使我越轨”，这就更不合适了。 第一他不空虚，第二他也不想表现出要和宋妍喜彻底划清界限的姿态。 毕竟人家刚刚表白，你就来一句“拜拜”，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诸如此类的修改还有好几处，目的也都是为了符合他和宋妍喜的实际。 既然答应宋妍喜，要告诉她最真实的答案，那就必须做到。 ...... 演唱还在继续，可是宋妍喜已经没法在听下去了。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行行刺眼的歌词，她终于知道，秦艺给自己的答案是什么了。 原来，在他眼里，那一切都只是“别人眼里超出的好友关系”。 原来，他陪自己聊天、打电话，真的只是想留住自己，为他开拓韩国市场。 原来，那晚在别墅的庭院里，他说的那些不着边的话，也不是表白。 原来，那天狂欢后，自己借着酒劲像个疯女人一样的进他房间，给了他初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并没有存在的吻”。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多可笑啊，我还以为只要父亲不反对，就肯定能和他在一起了呢。 我还以为......宋妍喜这样的女孩子，没有人男生会不喜欢呢！ 我甚至还以为，他只是害羞，所以我要勇敢一点，就像个没有自尊的野孩子一样，这样他就会感动了呢！ 啊，恋爱这种事，真的是疯子才能干的事呢！ 可是那天晚上，面对那个持刀的歹徒，他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去......这不算是他愿意用生命守护我么？ 可能，他要守护的人还有很多吧。 可能，我们真的各自有各自的角色要扮演，所以不合适的。 可能...... 宋妍喜想不下去了。 一滴眼泪滴在了屏幕上，模糊了字眼。 也模糊了现场她能看到所有的一切。 宋妍喜抬头，看到周遭的人的脸都开始扭曲，就像一个个怪物，狞笑地着看自己。 他们甚至还在窃窃私语，声音嗡嗡嗡，嗡嗡嗡的，就像在商量怎么吃了自己。 吃了，成为笑话的自己。 宋妍喜害怕了。 她曾经勇敢过，勇敢地表白，勇敢地为他对抗整个世界，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但是这份勇敢让她受了伤，所以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胆小。 她怕自己真的会成为笑话。 于是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挤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两列塑料椅隔成的走道上。 这里的人少了些，宋妍喜再也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疯狂流淌。 她想戴上口罩，但是这才想起刚才上台表演时，口罩不知道扔到哪了。 于是她只能捂着嘴，低头快步往外场走去。 台上，秦艺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看到她的肩膀在抖动，在抽搐，也看到她捂着嘴，像逃离末日一样逃离这里。 他突然有种想冲下去抱住她的冲动，然而理智让他中止了这个灾难性的想法。 这么做，对于他，对于陈菲儿，对于宋妍喜，都是灾难性的。 感情的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没有谁对谁错，谁正义谁邪恶。 只有权衡利弊，各自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是我多么的想她，但我偏偏只得无尽叹谓！ 宋妍喜的离席，很快就引发了全场的关注。 毕竟，她已经摘去了口罩，暴露了身份，原本就被很多人所注意。 而她哭着离开的场景，偏偏又被摄像小哥拍到了。 当大屏幕上出现这个场景的时候，全场哗然！ 无数人纷纷站起来，翘首看向宋妍喜！ 第386章 全球吃瓜的八卦！ 所有人都在好奇，为什么刚刚还完成了一场完美演出的宋妍喜，突然就大哭着离场了。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啊，宋妍喜刚才不是还很开心吗？” “啊西，我的女神竟然哭了，哪个兔崽子把她弄哭的！” 尽管摄像小哥在赵姐的提醒下，赶紧移开了镜头，但是现场的确引发了一阵骚动。 宋妍喜知道自己被围观了，可是现在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一边捂着嘴一边往外跑。 “咔擦”、“咔擦”，现场设有媒体席，不少记者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举起相机疯狂地朝宋妍喜拍摄。 对他们而言，宋妍喜为什么哭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知名度，每一张照片都是流量啊！ 而此时，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和裴小惠也注意到了宋妍喜。 因为她们也坐在前排的VIP区，所以离宋妍喜不远。 一看这情况，四人都同时起身，想跑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十几个身材西服白衬衫的男子跑了进来，立即围在了宋妍喜身边。 这些自然是宋家的保镖，带头的正是金理事。 金理事立即脱下外套，披在宋妍喜的身上，然后护着她快速离场。 宋妍喜躲在一众保镖中间，却是哭得更大声了。 金理事不知道宋妍喜为什么突然这样，心里也很急，却又不得不小声提醒她。 “小姐，回车上再哭吧！要不然，社长会更加生气的！” 金理事知道，宋在成最讨厌的就是家族被媒体报道各种花边新闻，今天这事如果闹大，明天全韩国的媒体一定会把这事炒得满城风雨。 毕竟，韩国可不止宋家一家财阀，宋家做不到控制所有媒体，况且韩国向来有窥探财阀家秘闻的传统，你想拦都拦不住！ 金理事现在倒不是在意自己那多灾多难的屁股，是不是又要被棒球棍揍了，他最担心的是，再这么下去，小姐的继承权真的会被家族取消！ 毕竟，她已经不止一次让宋家在全韩国面前丢脸了！上次的事情还没完全过去呢，这次她又添一桩！ 别以为宋在成就她一个女儿，其实他在外面还有多少私生女儿和儿子，金理事都算不过来！ 而此刻的宋在成，脸确实也黑得吓人！ 他不声不响地从座位上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在离席前阴郁地看了台上的秦艺一眼。 是的，他现在很愤怒。 他知道，正是因为这首歌，才让自己的女儿情绪崩溃的。 他不知道这首歌的歌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能让女儿崩溃，就说明他丝毫没有考虑女儿的处境和心情。 在宋在成看来，这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无视！ 而无视宋妍喜，也就是在无视他宋在成，以及整个宋家！ 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宋在成也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了场馆。 刚刚从VIP通 道走出，宋在成就立即对身边的秘书说道，“去后台，告诉他我要见他，今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人给我带来！” 秘书迟疑了下，但还是点头道，“是，社长！” ...... 网络上，此时已经炸锅了。 无论是快音直播间，还是油管直播间里，都在讨论宋妍喜为什么突然哭着离场。 一开始，很多人猜测是不是宋家出了什么事，导致宋妍喜情绪崩溃离场？ 算来算去，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也只有宋妍喜的爷爷突然病重之类的可能性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出来说，那老头今天上午还在公开场合亮相过呢，好像是在视察自家公司的一个新项目。 正当大家各种猜测的时候，油管直播间内，有人上传了一张照片。 正是宋在成立场前，阴郁地看着秦艺的镜头。 从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拍照的人应该就坐在离宋在成不远的位置，所以拍得非常清晰。 这张照片，顿时就给所有人，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 一个用中文的网友说道，“秦艺这首《暗里着迷》，歌词的大意是彼此欣赏的两个人，却因为各自的身份无法在一起。所以，有没有可能这是唱给宋妍喜的？” 另一个同样用中文的网友立即回复道，“卧槽，太合理了！秦艺之前不是跟她传过绯闻吗？但是众所周知，秦艺跟陈菲儿还没有分手呢，这次陈菲儿跟他一起来韩国就是证据！” “要这么说的话，是秦艺想通过这首歌，暗示宋妍喜要放手，所以宋妍喜崩溃大哭了？” “什么叫暗示，这歌都已经唱得这么直白了，就是告诉她两人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们说是宋妍喜追的秦艺，秦艺拒绝了？” “吗的，该说不说，秦艺是个狼灭啊，宋妍喜这样的女孩子居然也刀得下去手？” “废话，不刀宋妍喜就留不住陈菲儿！陈菲儿差哪了，更何况她是原配！” “我更喜欢宋妍喜，谢谢！不接受反驳！” “别吵了，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是都要！反正要是我，这两个刀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还不如挖我一块肉！” “所以你不是秦艺啊，你跟他完全两个境界！” 突然之间，一句又一句的中文信息霸占了屏幕，直到这时大批老外才发现，原来直播间里居然有这么多华人。 这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讨论“内幕”啊！ 毕竟，秦艺也是华夏人，跟他们一个国家的，他们当然知道更多内幕了！ 可是他们居然不用国际通用的英语，而用他们自己的语言，简直毫无国际主义精神！ 咱们老外也喜欢吃瓜啊，就不能一起吃？ 于是，很快各种语言的评论再起。 “那些华夏人在说什么？有没有王子或者公主帮忙翻译一下？” “华夏人，你们能不能用英语聊？我也很想知道那个 漂亮的女孩，为什么哭着离场啊！” “见鬼！这显然不是国家机密，你们为什么不采用国际明码，偏要使用加密语言？” “拜托，我的好奇心快要引爆身体了，谁能告诉我他们究竟在聊什么？” 终于，有几个好心人把这些“猜测”大致给翻译了下。 这一下，就点燃了全球八卦之火！ 眨眼之间，各种语言的评论，迅速刷屏，立即就把那些中文消息给冲刷地七零八落。 “这就是SUPERSTAR和公主的故事吗？可为什么结局偏偏要悲剧收尾？” “伙计们，谁能再跟我讲讲秦艺的现任女友陈菲儿？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把我的‘宋’给比下去了？” “见鬼，我无法相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女孩！‘宋’尽管是个东方人，可是连我都认为她是这个星球上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谁能告诉我，宋小姐和你们说的那位陈菲儿，到底谁先爱上的秦艺，又是谁先和他在一起的？” “好奇怪的选择，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呢？在我们国家，男人最多可以娶三个妻子，看上去秦艺该移民了。” “是的，我们这里也可以。如果秦艺来入籍，我可以送他一辆马丁，也可以让他跟我的狮子艾莉莎玩玩。” ...... 除了纯八卦，也有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评论此事。 “这个浪漫的故事，赋予了这首歌新的生命。我为那个女孩感到遗憾，但同时我也为我的王子秦艺，感到骄傲。” “是的，他坚守了对另外一个女孩的承诺，这让我依旧相信爱情。” “我打赌，在这首歌的维基百科上，一定出现这个动人的故事。而几十年后，当人们哼唱这首歌的时候，也同样会对这个故事津津乐道。”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这可能是我见过最浪漫的事情了。抱歉，可能我对浪漫的理解有些不同，但我坚持这么认为。” “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到这首歌的英文版了。如果发售，即便是深夜我都会坐在电脑前抢购，我发誓！” ...... 油管上的猜测，很快就出口转内销，传回了国内的快音直播间。 很显然，这个大瓜网友吃定了！ ..... 演唱会现场。 在一阵小小的骚乱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秦艺唱完了《暗里着迷》，照例在观众的欢呼和尖叫中退场。 来到后台，他就发现李江南、葛军、陈大雷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是必然的，毕竟网友能猜到的，他们这些离秦艺最近的人，肯定也能猜到。 更何况，他们是亲眼看着宋妍喜跑进化妆间，再红着脸出来，接着秦艺临时改歌，宋妍喜听完哭着离场的全过程的。 再傻也能猜出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敢开口问。 就连陈大雷，张了几下嘴，也终究是把话咽回去了。 这时，陈菲儿走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换衣服啊！”看着秦艺，她催促道。 好像整个后台，就只有她的表情是最正常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的确，陈菲儿的演技，足够她掩盖此刻她心里的一切想法。 所有人都不确定，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包括秦艺在内。 秦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点点头说道，“好的。” 便去了化妆间。 李江南、葛军等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陈菲儿。 陈菲儿微微一笑，说道，“看着我干嘛，你们不用干活？” 说完，便转头离开了。 葛军“嘶”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陈大雷，“以你对你姐的了解，你觉得她现在是真不生气，还是假装不生气？” 陈大雷也有样学样地“嘶”了一下，然后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这个吧，还真不好说。就比方以前她打我，有时候打之前是横眉冷对的，但有时候打之前，反而笑呵呵的。不过越笑就打得越狠！” “哎！”葛军听完顿时叹了口气，“这就不太妙了。话说回来，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开心的。看着吧，明天宋妍喜的粉丝和菲儿的粉丝，肯定要掐架了！” 李江南紧皱着眉头，说道，“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聊聊吧。不管怎么说，秦艺也没有背叛她，这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李江南和葛军担心的可不止秦艺和陈菲儿能不能继续在一起，他们也担心，万一两人分手了，三人行和快音怎么办？ 要知道，这两家公司，都以秦艺为核心，但同时又都以陈菲儿为最大股东，兼董事长。 不夸张的说，他们两个要是闹分手，接着分股份，那么不光快音和三人行，就连整个华夏的演艺圈和IT界都会迎来一场巨震！ 毕竟，这两家公司已经是各自领域统治级别的存在了！ 这时，施青云凑过来说道，“放心吧，他们分不了！你们不觉得，艺哥这么做，其实也是对菲儿姐的另一种表白么？如果不是爱她，他会舍得拒绝宋妍喜这么好的女孩？” 李江南一听这话，顿时眉头舒展了不少。 立马说道，“对，对！我们就从这个角度切入，去劝菲儿！大雷，你是她弟，回头你可以直接把这个道理说给她听。我们几个的话，到时候就旁敲侧击！” 陈大雷连忙点头，“好！大家放心，他俩分不了！她要是敢矫情，我就去叫我爸妈一起来教育她！” 葛军嘿嘿一笑，“那就好！我们通力合作，肯定能帮小艺把这事儿给平了！” ...... 演唱会在继续。 下一首歌，秦艺选的是周传雄的《黄昏》。 一首无可争议的华语经典，将消沉、凄凉却又内敛的东方式的失恋纠结，表达的淋漓尽致。 从这首歌开始，其实选歌已经没太大关系了，毕竟“史上最伟大的演唱 会之一”的基调已经定下，在这种光环加持下，任何歌都会被赋予无数的溢美之词。 当然，秦艺选的每一首歌，本身也都是经过时间的检验的。 没有几十年的传唱度，没有家喻户晓的程度，他也不会选。 于是，传奇在继续。 《黄昏》之后，就是他在三国歌会大杀四方的《男儿当自强》。 选这首歌，主要是还是为了向全球展示中式美学下的男人气，同时他也希望，能对眼下华夏国内，男艺人普遍越来越娘的风气，能有所遏制。 你还别说“娘”怎么了，人家就喜欢看花美男什么的......你要非杠这个，秦老狗就只能回一句，不怎么，就是老子不喜欢。 嗯，他不喜欢，所以乐坛就不能这样，整个演艺圈也不能这样。 因为他真的能做到。 在《男儿当自强》以后，就是JAY的《止战之殇》了，传说中暗黑三部曲中的第二部。 这首歌，同样在油管引发了疯狂的追捧。 再往下，为了照顾欧美观众，秦艺又唱了一首英文歌，叫《打他》。 好吧，其实是《BeatIt》，来自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大作。 这是一首根本不需要列举数据，只要说歌名你就知道，那是镶嵌于皇冠之上的传世之作。 顺便，秦艺又附赠杰克逊经典舞步一套，包括举世闻名的“太空步”。 于是，油管上又一片惊呼。 “他重新定义了舞蹈，是的，这可能开创一个时代。” “这首歌同样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曲风！见鬼，我怀疑这场演唱会过后，全球歌坛的风向都要改变了！” 类似的惊叹，满屏都是。 而当《BeatIt》演唱完毕之后，油管的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2500万了！ 直接超越了维恩凯特的2200万人，创造了油管直播的全新记录！ 而就在那一刻，维恩凯特亲自发推，向秦艺表达了祝贺。 “一场伟大的演唱会，一个永恒夜晚！MR.秦，谢谢你给全球乐坛带来的这一切。很遗憾我没能亲临现场，但我依然向你表示祝贺，希望我们能有见面的一天。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其实不光是维恩凯特，此时大批全球知名的音乐人，也纷纷表达了祝贺，以及从各自视角出发的，对这场演唱会的溢美之词。 “惊讶”、“震撼”、“难以置信”，这类词成了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他们的推文里。 终于，油管也坐不住了。 大抵是对自己的软硬件很自信，油管官方直接将演唱会的入口，调到了网站的首页！ 还配了个硕大加粗的标题。 “来见证历史吧！这是你不能错过的演唱会！” 看上去，油管大有要代表全球乐坛，迎接新一任统治者的架势。 而此时此刻，就离秦艺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场馆里，回到后台的车智熏终于沉默了。 第386章 今晚秦先生必须去！ 为了尽力缩小差距，车智熏已经把那三首S+的歌，全部都唱完了。 可惜的是，直播间的人数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在不断地减少。 从最高峰的370万人，减少到现在的310万人，且再也上不去了。 人数开始减少的时间点，正是秦艺唱完《暗里着迷》以后。 从那时开始，车智熏的油管直播间里就一直在刷一些奇奇怪怪的评论。 比如说，“伙计们，那里有另一场演唱会，正在创造历史，你们确定不去看看吗？” 再比如说，“不错的演唱会，但是老实讲，跟隔壁的比起来差很远。” 或者，“我听说这是两个亚洲最顶级歌手的对决？抱歉，我实在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可比性。” 甚至，有人直接在直播间上传了秦艺演唱会的片段，可以说是明着砸场了。 于是，直播间的观众被吸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如果没有秦艺，车智熏的这场演唱会，依然可以说是成功的，全球观众人数也绝对不止这些。 只能说，他挑错了对手。 那些歌迷为什么要跑车智熏的直播间，来为秦艺拉“人气”？ 原因很简单，谁让韩媒之前疯狂炒作，车智熏和秦艺对决的话题呢？ 你非要跟人家比，而且在一开场还各种嘲讽人家，那么现在人家的歌迷当然要反弹，要跑来反嘲讽你一波了。 别以为国外的歌迷不搞粉圈那套，他们搞起来可一点都不遑多让——别忘了，“粉丝”这个词，就是从国外的“fans”音译过来的。 换句话说，搞饭圈，人家是专业的！ 别的不说，就说当年的贾斯丁比伯，粉丝追他追得有多疯狂？以至于尽管他各种作，被无数人视为“问题人物”，引来无数谩骂，但依旧红得发紫。 而秦艺这场演唱会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显然已经圈到了无数的“国际粉”。 这些“国际粉”的忠实程度无可质疑，毕竟这是他纯粹凭借作品圈来的，远远不是靠炒作绯闻、长相之类圈来的“粉”能比的。 当然了，你要说绯闻、长相什么的，他现在倒是也都有......但是秦艺表示，这些能删掉还是删掉吧，咱不主打这个。 总而言之，在得知秦艺一开始被韩媒嘲讽之后，无数刚刚入粉的粉丝，就立即开始了“营业”。 不光是在车智熏的直播间，而是在全平台，各种群嘲韩媒。 不得不说，这一波下来，对整个韩流的声誉，都有一定的影响——你想啊，一旦开始嘲讽韩媒，那肯定有人要贬低一下韩国的明星啊。 在演唱会后台，车智熏虽然换好了衣服，但依旧坐在化妆间，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惨不忍睹，约等于人家的车轮直接从自己的脸上碾压过去的。 在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像是在做梦。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经纪人宋成义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道，“去吧，完成剩下的演出。这不是你的错的，你已经尽力了。” 车智熏听到这话，更感觉自己的自尊，好像被狠狠地蛰了一下。 “前辈......” “不要再说了，这真的不是你的问题 。你是天才，但他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定义了。你应该为自己骄傲，毕竟你曾经有一段时间，和他齐名。” 宋成义长叹了一口气，视线看着化妆间的门口，随后又喃喃道，“从今天起，世界上只有两种歌手。一种是秦艺，一种是其他歌手。你，就做好其他歌手中最优秀的那个吧！” 车智熏默然，他是想反驳的，然而他怎么也找不出，能反驳的角度。 于是，在“秦艺”这两个字的耀眼光芒下，他最后的一丝骄傲，也终于被消磨殆尽了。 “或许，我应该跟他见上一面。”车智熏也眼神空洞地喃喃道，“如果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人类，我会向他诚恳地认输。” 宋成义看着失意的车智熏，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 其实车智熏还不是被碾压最惨的，最惨的还要属李泰妍。 “亚洲电臀小天后”的尾椎骨都快要摇断了，发出的“电”差不多足够点亮韩城一半的灯，可是她油管直播间的人数，到现在也只有30多万。 嗯，秦艺足够来回碾压她一百次！ 以至于，国际网络上，关于她这场演唱会的报道，几乎没有。 和车智熏不同，李泰妍及其团队已经完全闭口不提“阻击秦艺”的事情了，毕竟但凡提一个字，那都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而此刻的李泰妍，也已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很显然“秦艺”两个字，将是她此生再也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至于面积多大，全世界最高明的数学家也求不出来。 ...... 秦艺的表演当然还没有结束。 经典一首接着一首，根本没有断过。 一会儿是“学友经典”，一会儿是“天王名曲”，一会儿又是“华流最屌”，反正蓝星上大佬们的歌，他一首首唱来便是。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她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WE。”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IT'SMYLIFE，It'snowornever！” ...... 一段段歌词，或深沉或明朗，一段段旋律，或轻缓或明快，一遍遍地洗礼着所有听众的听觉和视觉。 这是一场演唱会，也是蓝星乐坛传世经典作品展览会。 为了照顾下霓虹的歌迷，秦艺甚至还来了一首《直到世界的尽头》，也就是《灌篮高手》的主题曲。 现场直接炸裂，油管直播间瞬间日语评论飙升百分之几百！ 不过日语歌他只唱了一首，毕竟日语太难记了，要唱熟是真的很难。 除了日语歌，秦艺还唱了一首俄语......啊不对，是老毛子曲调的歌——朴树的《白桦林》。 《白桦林》的曲就改编自前su联的民间歌曲。 他也只能唱这首了，毕竟俄语那种舌头疯狂打颤的发音，他是真的来不了。 不过曲调一出，就立即圈了毛子粉无数。 这么一来，就引发了一个有趣的效应。 油管上，有人发现秦艺会 写韩语歌，会唱日语歌，还唱了毛子曲调的歌。 于是立即纷纷表达“不满”。 “为什么没有法语歌？谁能帮我转告秦艺先生，法语是地球上最美的语言，如果他能用法语唱歌，那一定美妙至极！” “不，德语才是最动听的语言！如果他愿意用德语写歌，我愿意免费面对面教他德语，甚至我可以自己支付机票和住宿费用！” “嘿，那位来自德国的姑娘，你在想什么难道我们听不出来吗？我是说，有这种机会的话，请带上我！” “听我说，伙计们！我有个伟大的想法，那就是我们成立一个全球性质的歌迷联合会，然后派代表当面向秦艺转达要求，或许这真的有可能成为现实！” “有趣的想法！是的，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统治全球乐坛的时代了！现在还有人认为这话为时过早了吗？” ...... 时间过得飞快，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很快接近尾声。 当十点五十分，秦艺向全场告别的时候，全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安可”声。 油管直播间里，“安可”刷屏。 快音直播间里，“安可”同样刷屏。 于是秦艺只好再度出现，做了第一次返场表演。 这首歌，他选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WeAreTheWorld》。 这首歌起初是为非洲饥饿儿童筹集善款而作，由迈克尔杰克逊和摇滚名人堂成员莱昂纳尔·里奇联手创作，首发时由全美45位明星共同演唱。 这首歌不仅富有激情和感染力，更传达了“天下一家”、“互相关爱”的精神，无论歌曲本身的质量，还是立意，都属于上乘中的上乘，经典中的经典。 同样，足以列入人类历史最伟大歌曲之一。 以这首歌作为返场歌曲，在很多人看来，这是秦艺成为全球超级偶像的野心使然。 但事实上，对秦艺而言，什么全球偶像，根本无所谓。 他只是觉得，这歌真的很好，如果有公益机构愿意拿去筹集善款什么的，他不但可以免费授权，而且有条件的话可以召集圈内好友一同前往，也算是向蓝星上的迈克尔致敬了。 而这首歌，他也召集了陈菲儿、李江南、葛军、文三爷、范老等人一起合唱。 毫无疑问，演唱完毕后，直接将演唱会的格调，提升了一个档次。 再次退场。 然而全场“安可”依旧不断，且声音比之前更大了。 可秦艺已经没歌了，因为该唱的都已经唱完了。 况且，时间也只剩下了三分钟。 “再来一首吧，”葛军兴奋地说道，“难得这么爽！就算超时也无所谓，大不了罚款嘛！” 李江南说道，“可是准备的歌都已经唱完了，要不然就是把那首删掉的《浮夸》再拿上来，不过返场唱这个不太合适吧？” 秦艺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唱一首大家都会的歌吧。” 不久，秦艺重新返场。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是韩小莹的侄女，因为放暑假，闲着没事也跑来看演唱会，结果就跟着亲姑姑，“混”进了后台。 听韩小莹说，她很会唱歌，秦艺听了一遍，感觉还不错，就临时决定，让她登场了。 此时，悠扬的古筝乐起 。 小姑娘清脆的嗓音，也袅袅而起。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正是华夏传统民歌《茉莉花》，华夏最具影响力的民歌，可能没有之一了。 以这首歌收尾，也算是返璞归真。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演唱很让人惊喜，清澈的嗓音和这首歌非常搭。 油管上，很多人表示，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歌，但它太美妙了。 也有很多人表示，这首歌之前听过，是来自华夏的民歌，只是现在才发现，它如此的动听。 而此时，远在华夏的方华，听到这个曲调以后，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小子，觉悟还蛮高的嘛！” “这样的话，大领导那里可就完美喽。” 正想着呢，突然电话就想了。 方华一看来电显示，顿时脸色一滞，却又难掩激动地咽了下唾沫。 连忙接起电话。 “领导好！” 电话那头，一个爽朗而沉稳的声音传来。 “老方，恭喜啊！你们乐坛，总算是扬眉吐气一把了！我代表宣传口，向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 方华连忙笑了笑，说道，“我没做啥，为人民文艺服务而已。” “不用谦虚，这小子是你力保的嘛，现在出了，当然要算你这个音协会长一份功劳了。” 方华听到“力保”两个字，就知道上头已经关注到这一年来，娱乐圈发生的种种了。 那么接下来，就会很有趣了啊！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谢谢领导夸奖，一切都听领导的指示！” ...... 演唱会终是完美的落幕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必然载入全球音乐史的演唱会，它可能对这个世界未来的音乐风格和流行趋势产生深远而切实的影响。 这不是夸张，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在演唱会还没结束的时候，网上就已经有不少乐评人开始分析秦艺的音乐了。 而这些分析，很快就会被大量总结，接下来就是模仿，就如同在蓝星上一直在发生的一样。 和其他演唱会不同，当秦艺正式退场，全场灯光大亮以后，观众却都迟迟不愿意退场。 一开始他们在一起高喊“安可”。 在确定秦艺不会返场后，突然有人高喊起“wewillrockyou”，紧接着所有人就都伸出手臂，做出“LOVE”的手势，一起高唱起来。 就这一句歌词，唱了有五六分钟。 这才有人开始渐渐离场。 而更多人，则是掏出手机，开始猛拍视频。 “这是秦艺演唱会的现场，现在演唱会结束已经很久了，可是大家看，还有这么多不舍得退场。” “天啊，这是一场什么样的神仙演唱会？我们见证了历史，我是六七万历史见证者之一！” “秦艺欧巴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演出！不愧是我梦中的男人，下一场演唱会我也一定会去的！” 而直到这时，很多人才猛然想起来，秦艺居然没有跳骑马舞! 讲真，一开始多少人是奔着现场跳骑马舞过来的？ 而秦艺竟然没跳！ 但，虽然他没有跳，可几乎没有谁认为这是什么遗憾。 有些人，甚至都已经忘记骑马舞这件事了。 毕竟，这场演唱会已经足够伟大，足够值回票 价，足够回味一生了！ 后台。 秦艺在化妆间卸了妆，换好了衣服出来。 发现后台已经挤满了人。 不光程筱芸、白浅、杨依冉、裴小惠、陈大雷、钱小可等一众三人行旗下艺人在等他，还有当年乐坛五虎之首林友谦、上过《跑男》的张萌萌、和陈菲儿搭过戏的林俊成、国内民谣第一人的钱均，以及赵嘉明等，一众圈来捧场的华语演艺圈的明星。 甚至，连尚薇薇、李铮和赵嘉明，居然也来到了后台。 毫无疑问，这三人见之前秦艺没有拒绝他们的“示好”，于是就更进一步，要来纳“投名状”了。 他们要用这么一种公开而直白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们要“弃暗投明”！ 一时间，后台星光熠熠。 但是任何人的光，在秦艺面前都是微弱的。 “艺哥，恭喜你，创造了历史！” “艺哥牛逼！请接受的我膝盖！” “谢谢你秦艺，给我们华夏乐坛争了一口气！” “秦总，我现在投三人行的简历还来得及嘛，哈哈哈！” 一声声恭喜和赞美的话，围绕在秦艺耳畔。 连当初骂秦艺骂得最狠的尚薇薇，居然也上来说道，“谢谢秦总给华夏乐坛来到这么伟大的一场演唱会！我就知道，推掉几个通告来这里一定很值，因为我亲眼见证了历史。” 秦艺没有回她，只是对她淡淡一笑。 只能说，人红了以后，身边果然都是好人。 至于尚薇薇这种人，秦艺以后自然不会跟她合作，但是也没兴趣再去搞她，毕竟搞她太容易了，也不会产生什么快感。 反正，自从上次在网上声援他以后，尚薇薇就一直在被网友群嘲，说她见风使舵，谁强就舔谁等等，她能厚着脸皮挺过来并且继续舔，也是她有本事。 葛军开了一瓶庆功香槟，使劲摇晃了几下后，全都喷在了秦艺的身上，秦艺顿时从头湿到脚。 不过在这个时候，秦艺却发现陈菲儿不见踪影。 不由心里有些微沉，心想陈菲儿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正想着去找她，却在这时，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韩国人，走到了后台。 韩国人看到秦艺，立即双手放在腹部，微微鞠了一躬，说道，“秦先生好，首先代表我们的宋社长，向您表示祝贺。” 顿了顿，他又说道，“宋先生交代，想请您在演唱会结束之后，去府上一叙，他现在就在等您。” 在场众人听罢，无不微微一怔。 尚薇薇立即说道，“你们社长是谁啊，这么大架子？” 嗯，“降将”尚薇薇，现在是秦艺的急先锋。 葛军也皱了皱眉，他倒是猜到“宋社长”是谁了，可是他觉得这位宋社长，请的大概率是个“鸿门宴”。 于是立即对秦艺说道，“今晚你也累了，回头再说吧。” 却听那韩国人说道，“抱歉，我们社长说了，今晚秦先生必须去！否则，我们双方可能都会不愉快！” 这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就震惊了。 “好家伙，还带威胁的？”陈大雷瞪眼道。 “以为艺哥是你们韩国歌手么，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林俊成也忍不住说道。 葛军则直接吼道，“滚你娘的蛋！就不去，有本事让你们宋社长派人来绑架我们！他有那个胆子吗？” 第387章 到底错的是谁？ 众人无不怒意上头，尤其是葛军和陈大雷，大有要跟西装男干上的架势。 不过西装男既然是宋在成的贴身秘书，而且还是个男人，而不是穿丝袜和职业装的美女，那就说明人家是凭本事上位的，不是你随便能干的人。 只见他波澜不惊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又对秦艺说道，“秦先生现在贵为全球偶像，自然不必害怕什么。既然不害怕什么，为何不敢去见我们社长呢？我想，秦先生也不愿意成为整个韩国的敌人吧？” 秦艺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在理的。 如果宋在成跟自己彻底翻脸，那么自己将面临的与韩国三大财阀为敌。 你要问，韩国三大财阀联合起来，能在韩国形成多大的影响力？ 这么说吧，他们要是铁了心排斥自己，那么自己的音乐、快音、快聊绝对不可能进入韩国。 他们绝对能做到，他们甚至能让政府出台一条针对自己的法案，让自己在韩国什么都做不成，这就是韩国财阀的能量。 而事实上，你还不能把他们的影响力局限于韩国，毕竟三大财阀，在全球都有数不清的分公司，他们联合起来，绝对有能力给自己制造一些大.麻烦。 说白了，五岳会跟他们比起来，可差得太远了！ 毕竟五岳会再怎样还有党的光辉在镇压，而三大财阀在韩国可真是活蹦乱跳的，除了遥远的米国某些大佬，还真没谁能镇压他们。 想到这里，秦艺便说道，“那行，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们去。” 西装男点了点头，又彬彬有礼道，“那好，我就在门口，恭候秦先生。对了，社长只请了秦先生一人，其他诸位就不必同行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 葛军见状，立即上去说道，“小艺，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去呢？这些财阀都不是善茬，谁知道他会对你怎样？” 李江南也皱眉道，“平日里也算了，关键是那个宋在成现在正在气头上！韩国这些财阀都嚣张惯了，还真没法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 陈大雷慌忙点头，“对啊对啊，你没看那些财阀电影吗？他们就算杀了人也没事！” “杀人他们倒未必敢，但是要是恼羞成怒对秦总做点什么倒是有可能的，”施青云说道，“哪怕只有一成下手的可能性，都还是不要去为好。毕竟咱们现在啥都不缺，没必要冒这个险！” 林友谦、李俊成等人也纷纷上来，劝秦艺不要去。 秦艺苦笑了一下，却是心意已决。 这趟是非去不可的，因为自己不光是想避免跟韩国三大财阀的全面冲突，也想正式给宋妍喜一个交代。 毕竟，宋在成的愤怒，也是因为他的女儿，如果站在宋在成的角度，秦艺倒是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只是，这种动不动就派人过来下命令的架势，的确有点看不起人了。 所以，有必要跟他好好聊聊，希望能聊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主意打定，秦艺却是又习惯性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发现陈菲儿还是没有出现。 于是悄声问赵姐，“菲儿呢？” 赵姐指了指化妆间，示意她在那 里。 秦艺便让大家先各忙各的，然后径直去了化妆间。 化妆间里，陈菲儿靠着一张桌子，双手抱胸，静静地站着。 视线聚焦在梳妆台的一瓶卸妆水上，就这样盯着看了好久，像座雕像一般。 连秦艺开门进去，她都没有动。 秦艺走到她身边，也半边屁股靠在桌子上，过了会儿说道，“这样不硌屁股吗？” 陈菲儿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秦老狗又说道，“时间长了，屁股上会不会有一条笔直的线？你站起来我看看？” 陈菲儿：“......” 转头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就站起来，准备出门。 你在生气，他却要看你屁股上的直线，这是正常人类能聊出来的天？ 秦老狗二话不说，立马冲过去抢先一步，关上了门。 然后挡在门前，脸上带着惯有的无赖笑。 陈菲儿发誓现在自己真的很不开心，没心情跟他嬉皮笑脸的。 虽然这件事不至于让她提出分手，但是细想一下，她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陈菲儿是个多聪明的女人啊，只要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稍微分析下，她就知道秦艺绝不是完全“无辜”的。 比如，宋妍喜跟他表白的时候，可没问秦艺是不是喜欢她，而是直接说“我们交往吧”。 这就说明，他们两个在此前肯定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宋妍喜才会说出那种话来的。 而基础怎么来的？ 陈菲儿可以百分百确定，秦艺一定做过让宋妍喜认为，他喜欢她的事情！ 所以还能说什么呢？ 说好听点，这小混蛋多少有点不老实。 说难听点，很可能自己在精神上已经被绿了！ 另外，秦艺虽然用一首歌拒绝了宋妍喜，可那是在被赵姐目睹的情况之下！ 如果赵姐没有目睹，那么他是不是就暗暗认下了？ 这点陈菲儿还真不敢保证，毕竟小混蛋追她的时候，那可是还没怎么熟就直接上手了，“正人君子”的形象跟他完全不挨边啊！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会变得血淋淋。 陈菲儿也不想细想，但是她真的忍不住。 因为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占据的比重太大了。 大到，此前根本没想过要退休的她，却在他的不断“怂恿下”，也开始关注哪里的空气好，哪里的山里又安全又漂亮，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容她陪着他在那里撒欢。 是，陈菲儿也承认，秦艺这样的男人，一定免不了会招蜂引蝶的。 有些事，只要没太出格，该忍就忍了吧。 毕竟生活不是偶像剧，他才二十三岁，又站在如此高的位置，让他天天只盯着自己，而心无旁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陈菲儿的原则是，你可以在大街上欣赏其他女人，甚至在舞蹈室，假装指导实则看腿也行，可你个混蛋，居然跟人厮混到让对方以为你是想交往，是不是就过分了？ 陈菲儿黑脸看着秦艺。 说道，“让开。” 秦艺摇摇头，“不让，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陈菲儿叹了口气，“说什么？如果是宋妍喜的事，那就不必了。姐姐我不care，你要是觉得她更好，我也不拦着 。” 陈菲儿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还带了点居高临下的御姐气场，如果不了解她，光看表面，还真有种“姐只是跟你玩玩什么都无所谓”的气势。 秦艺知道她是演的，可他就吃她这一套。 御姐正经起来，再略带点无情，他很喜欢，打从懂事那天起就喜欢，能怎么办？ 当然，他也知道陈菲儿是真的生气了。 任哪个女人碰到这种事都会生气的，而陈菲儿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还忍到现在把演唱会完成，已经很大度了。 于是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啊，自己乱想，又不允许我解释，那不是自己气自己么？” “我喜欢，行吗？”陈菲儿淡淡反问了一句，继续保持高冷。 油盐不进的样子，看上去很难办。 其实这种情况，在男生和女生吵架的时候，经常发生。 最典型的情况就是，因为一件事，女生生气了，可就是不承认她生气了，你想要解释，她便以各种不着边的话给你岔开，突出表达一个“我不听我不听”的中心思想。 那么这种局面该如何打破呢？ 很简单，别管那些，直接说引发争吵的那件事中，她可能最在意、最困惑的部分。 为什么？ 因为你一说，她肯定要反驳！ 一反驳你们就进入了这件事的辩论环节，而她为了反驳你，必然会仔细地听你每一句话！ 你就得到了大声解释的机会。 有些朋友问了，那怎么找到她最在意、最困惑的部分呢？ 这么说吧，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尽量还是先别谈恋爱了。 反正，秦老狗在这方面，熟练度大约就相当于八级技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道，“行，你喜欢怎样都行。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一切主要都因为我想利用宋妍喜打开韩国市场，同时我又怕她被全民讨伐，会顶不住压力，所以跟她多聊了一些！” 导致宋妍喜表白的原因，当然不止这一个。 但是熟练的技工们，往往知道说话不能说全，这样才能瞬间引发辩论。 这就如同打仗，围城一般只围三面，而要留出一面，对手才能按照你设定的路线去发挥。 果然，陈菲儿一听这话，当时就被气笑了。 忍不住说道，“就只是多聊一些？呵呵，那平时你程筱芸、程雪晴聊得更多，她们怎么不跟你表白？” “啊这个......” 秦老狗表情微微一滞，心想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不过可以先忽略。 只要陈菲儿开始进入辩论环节了，就是好事一桩。 于是又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在这之前，我还救过她一次，就是那次有两个人跑来抢录音带，你还记得吧？” “你还记得吧”这句话很重要，因为提到双方都知道的事情，无形中在心理上会形成一种“实证”的感觉。 但陈菲儿只是淡淡道，“哦，英雄救美是吧？这个你擅长，呵呵。” 抗拒，甚至还带了一点嘲讽。 但这就对了，说明她起码承认，“英雄救美”的确是导致宋妍喜表白的可能因素之一。 事情正在沿着秦艺的思路发展。 秦艺继续说道， “还有呢。救完之后呢，我告诉她现在全韩国都在骂她，所以还是呆在华夏好。因为当时我考虑到她继续呆在三人行，对我们有好处。可能也是因为这种挽留，让她误会了，所以才有后面这些事。” “呵呵，好的，我信了。”陈菲儿“认真”地点点头，“现在可以开门了？” 看上去，她很迫切地想离开这里，再多说一句都嫌浪费时间。 但其实不然。 如果是真的不想再说了，绝对、必然、一定是伴随着“分手”两个字的。 只要女生没有提分手，那任何绝情的话，都只要统一理解成一句话就好了。 “你继续啊，不要停，快把我说服！” 不想分手的陈菲儿，当然是迫切的希望，秦艺能给她更多信服的理由，因为她比秦艺更希望能解开这个心结。 她之所以想离开，是因为暂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导致辩论进行不下去，所以只好来个以退为进。 而这个时候，但凡秦艺敢开门，或者来一句经典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之类的”，都可能把事情从简单推向复杂。 很多情侣之间，从争吵升级到分手，往往都是这么来的。 所以，秦老狗此时当然不会开门。 趁热打铁，他又说道，“我们可以再换个角度。如果我真的想跟宋妍喜有什么，我是有多傻，会让她跑到后台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表白？你是瞧不上我的智商？还是你觉得你找的男人根本就是个蠢货？” 这话，让陈菲儿又沉默了下。 很显然，没有女人会认为，自己找的男人是蠢货——反过来说，当她认为你是蠢货的时候，这段感情无论有没有外来因素，都已经岌岌可危了。 更何况，秦艺这样的，你要说他是蠢货，那天底下就没几个人不是蠢货了。 所以，如果他真的有心跟宋妍喜“暗度陈仓”，会做得这么漏洞百出么？ 他是在华夏不能跟宋妍喜好，还是来了韩国以后，不能偷偷跟她好？ 这可是聪明到，连五岳会加艺协加大半个演艺圈，都无可奈何的家伙啊！ 陈菲儿此刻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但是依旧努力地保持住，此刻自己生气傲娇的人设不崩。 肯定不能崩啊，这才几分钟啊就被说服了，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于是继续冷脸道，“你多厉害啊，你说什么都有道理，行了吧？走开，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在这里玩。” 秦艺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 这就说明事情好歹是过去了。 但这还没完。 顿了顿，秦艺叹了口气，说道，“我没那么厉害。我开完演唱会，就兴冲冲地第一个跑来找你，可到现在你连一句祝贺都没有给我。我知道，在你眼里这种演唱会也没什么，但我真的尽力了。” 说完，也不给陈菲儿任何反应的时间，双手插兜，转身就走。 落寞的背影被灯光投射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就，一个很努力，但是始终得不到女朋友认可的落寞形象，是不是跃然而出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直接就把陈菲儿给整部会了啊！ 啊这. .....为什么突然变成自己很像是一个“渣女”了？ 男朋友那么努力，也优秀至极，自己却偏偏还是瞧不上？ 喂，不是这样的，你个小混蛋，老娘哪有那么想过？ 陈菲儿本来想继续高冷，不理秦艺的。 但是看这家伙好像真的“受伤”了，就只好忍不住说道，“我......你个大男人怎么想那么多啊，外边跟你说祝贺的人那么多，差我一个吗？” 再说我这不是在生气吗？ 秦艺背对着陈菲儿，突然停住脚步，然后转头四十五度，淡淡反问，“我要是说，缺呢？” 这是直戳灵魂的质问。 质问过后，秦老狗加快了脚步，立即撤离了现场。 装完逼就跑，好刺激啊！ 陈菲儿在原地直接呆掉。 心想，他似乎也确实有生气的理由......毕竟这么伟大的一场演唱会，而自己却什么都没说。 等下，为什么突然感觉，整件事错的，从头到尾都是自己？ ...... 秦艺从陈菲儿那出来，跟李江南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单枪匹马径直去了后台的门口。 门口的西装男以及数个黑衣保镖早已等候多时，见秦艺出来，就立即“护”着他走向贵宾通道。 出通道就是电梯，电梯直下地下停车场，一辆奔驰就在电梯门口停着。 秦艺上车，奔驰的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很快就从地下车库消失了。 而后台，李江南等人都一脸焦急。 他们刚才倒是想拦秦艺，可是秦艺决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啊？ 直到陈菲儿过来，问他们秦艺去哪儿了，他们才发现陈菲儿居然还不知道。 于是如此这般跟她一说，陈菲儿也顿时急了。 咬牙切齿道，“这小混蛋，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 “姐，现在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啊！我觉着，那财阀一生气，真的可能会乱来！” 陈菲儿沉吟了下，随后语气如霜地说道，“乱来？我倒要看看，这些财阀有多大胆子！” 说完，就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 改装过的奔驰车，内饰豪华至极，比宾利还高一档，据说这玻璃都是防弹的。 不光如此，奔驰车的前面有三辆车开道，后面还有两辆殿后，前后五辆车里都是保镖。 不得不说，光是这阵势，秦艺就隐约有些体会到财阀的快乐了。 因为演唱会刚刚结束，所以附近路段都很堵，行车速度极慢。 秦艺想起什么，感慨了句，“还是你们社长聪明，提早离场。要不然现在估计他也得堵在路上。” 堵车，果然对谁都是公平的，不可能因为你是豪车，大家就给你绕道。 却听西装男淡淡道，“那也不会，社长是坐直升机走的。” 秦艺：“......” 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车队终于开进了韩城一处绿树掩映、小溪潺潺的巨大庄园之内。 通过保安的重重检查后，最后秦艺坐的那辆车，开进了一个巨大的铁门之内。 而铁门后头，则是一幢气势恢弘的超级别墅。 目测，里头至少可以有七八十间屋子。 “秦先生，到了！请下车！” 第388章 宋在成悟了！1 秦艺刚刚伸手，要去开车门，却见一个黑衣保镖主动替他拉开了车门。 而在他目光所及之内，至少有十五六个保镖，有的恭恭敬敬地围在他的车子，有的面无表情地站在别墅大门前，还有人在远处巡视，时不时地对着耳机说着什么。 这阵势让他感觉是在拍电影，夸张的有些离谱，心想他们国家的总统府的保卫，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财阀的胆子好小啊。 秦艺走到门口，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强健的保镖拦住了他。 西装男，也就是秘书官对秦艺解释道，“对不起秦先生，他们要搜下你的身。” 秦艺无语地一笑，“怎么，你们老板一直都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不是，”西装男平静到，“只是，秦先生和我们社长，此刻可能还不是朋友，所以请谅解。” 秦艺算是明白了，这么大的阵仗，原来都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这更像是一种警告，或者威慑。 秦艺当然不可能携带什么武器，保镖也只是象征性地搜了下，便放行了。 临放行前，只听那保镖突然对秦艺说了一句韩语，语气有些冷。 秦艺听不懂，问那秘书，“他说什么呢？” 秘书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道，“他说听说你很擅长格斗，有机会的话，他想请你比试一下。对了，他是全韩无限制格斗冠军。” 秦艺听完，心想这小西八知道的还挺多，看来 是没少调查自己。 不由冷声道，“告诉他，以我的现在的身价，请我打一场拳起码5亿美金，保险都得五千万，他配吗？” 秘书官笑了笑，却不翻译了。 秦艺见状也只好不屑地白了他们一眼，心想骂完就拉黑，你们丫是不是玩不起？ 进了大门，便是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有电梯，跟着秘书进了电梯，直上三楼，来到了一个房间。 那是一个美式装修的书房，说是书房，是因为里头有很多书，其实就那足足两百平米和各种奢华装修和古董陈列来看，更像是个博物馆。 秦艺被请到书房东南角的一个褐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大约等了有五六分钟，宋在成终于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POLO衫，卡其色的裤子，一双白球鞋，看上去很休闲。 只是脸上带着阴沉如霜的表情，就好像要随时刀了秦艺一样。 宋在成坐到了秦艺对面，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沙发的背上。 一双凌厉的双眼，默默地从秦艺身上扫过。 秦老狗见他这个态度，也就不打算主动打招呼了，也静静地看着他。 反正，是他没礼貌在先的。 屋子里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都哦就，宋在成终于开口了。 “巴拉巴拉巴拉。” 秦艺皱眉，表示听不懂。 站在宋在成身后的秘书官，立即开始了翻译。 “秦先生平日里喝酒吗？” 这个问题有点没头没脑，让秦艺微微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淡淡道，“偶尔喝，怎么了？” 宋在成继续说，秘书官继续翻译。 “站在台上享受万众拥戴和欢呼，这种感觉是不是和喝完酒差不多？”宋在成又问。 秦艺想了想，轻笑一声，说道，“确实有点像。不过，无论是喝酒还是站在台上，我都没有醉过。” 宋在成摇摇头，“不，你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 “何以见得？”秦艺问。 “因为你已经爬到了最高的那座山上，很高，无法再高了，” 宋在成顿了顿，又话锋一转，说道，“所以你看不到山底下，有多人正在想办法把这座山掘倒。” 秦艺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有人会看不惯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永远都有人会看不惯我。但是无妨，我依旧爬到了山顶。” “你还是没有听懂。”宋在成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嘲讽，说道，“你有拿起王冠的野心，也有戴上王冠的资格，现在你离王冠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在你的周围，除了几个武士，却没有一支能弹压一切的禁军。” 又顿了顿，他看着秦艺，冷声道，“所以这王冠，即便你戴上了，也会很快掉落。” 秦艺沉吟了下，说道，“在你眼里，秦勤他们，只不过是武士？” “那位号称华夏投资界传奇的秦勤，可以算武士，”宋在成淡淡道。“其他的 ，顶多算乌合之众吧。他们加起来，可以再算一个。” 秦艺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话要是传出去，你回头再去华夏容易挨板砖。 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所以宋先生的意思是？” 宋在成手微微一抬，身后的秘书就立即将一个档案袋放到了他的手上。 把档案袋放到桌上，推到秦艺的跟前，宋在成又说道说道，“你们想一举击垮五岳会，可是五岳会也在无声无息地做局，准备一举击垮你。这里面有一些你材料，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秦艺皱了皱眉，拿起档案袋，打开封口，抽出里头的资料，仔细看了一眼。 宋在成身后的秘书，开口道，“这里是我们为你搜集的五岳会最新动向。从上个月七号到前天，你的盟友们正在大举吃入万华、星展的股票，意图在未来两个月内砸盘，彻底将这两家公司做空。 不过，五岳会也在秘密准备资金，他们要做空的却是滨招行、滨发展以及秦勤的分子冲撞基金旗下重仓的上市公司。你们只是盯着他们的脚趾，而他们盯着你们的命。” 秦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仔细地看了下材料，发现果然如此。 材料上，不光有报告，还有大量照片、视频甚至聊天记录，作为证据。 你要问宋在成怎么得到的这些情报？ 很简单，五岳会正在跟他们借钱！ 要做空滨招行、滨发展两家投资银 行，以及秦勤的分子冲撞基金重仓的公司，需要的资金是天文数字的。 或许这笔钱五岳会在国内也能借到，但是为了不走漏风声，保证“袭击”的突然性，所以他们宁可找韩国财阀借，也不找国内的。 别问五岳会为什么敢动滨招行、滨发展这两家公司这种问题，因为那两家是投资银行，民营股份性质的，而不是国有大行！ 也别问韩国财阀肯不肯借钱，因为材料上显示，韩国财阀之首星月财团，已经明确要打压他秦艺了。 所以，人家为什么不借？ 看到这里，秦艺的头皮倒的确是微微一麻。 但是秘书的话还没有结束。 他继续说道，“另外，秦先生的快音、快聊发展太快，甚至在没有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就悄悄进入了韩国，引发了各方的不安。所以很快你就发现，全亚洲会出现大量与你雷同的平台，这些平台会依靠本土财团和本地化优势而与你对抗。” 说到这里，秘书语气一沉，“而快音目前的估值之所以能如此之高，一大半原因是投资者对它的全球化预期。如果做不到全球化，投资界就会重新评估你，所谓的快音神话也会渐渐破碎。” 好看的女佣上了一壶茶，宋在成此刻默默地品着茶，没有说话，显然是他让秘书讲的这些。 他没有给秦艺倒茶，依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只是默默地观察秦艺的表情。 第388章 宋在成悟了！2 秦艺又翻看了几眼资料，然后把它们放回到桌上。 他承认，宋在成的能量，的确不可小觑。 另外，如果韩国、霓虹等国的财阀也做短视频，确实对自己的国际业务有很大冲突。 在沉思片刻后，他问道，“那么，宋先生有何指教？” 宋在成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幼稚。 然后说道，“我没有任何指教。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你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聪明罢了。在没有真正的成长之前，你的上限也不过是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歌手，即便你统治了全球歌坛，在我眼里，和全韩到处都是的戏子伶人没有区别。” 秦艺苦笑了一声，心想这老宋是真的记仇啊，合着费这么大劲，把自己找过来，就是为了嘲讽一下？ 给女儿找回场子？ 韩国的财阀都这么闲吗？ 应该不至于吧？ 不过，他没兴趣跟宋在成争论这些。 只是波澜不惊地问道，“宋先生把我叫来，就只想说这些么？” “那你觉得，我们还可以说哪些？”宋在成反问。 秦艺心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们其实还可以聊点有营养的。 但是既然宋在成不肯开口，他也就不开这个口。 而是换了话题，说道，“既然宋先生觉得没有别的可讲，那别的就先不讲吧。但无论如何，我来府上，是很想跟宋妍喜小姐，说一声抱歉的。” 宋在成听罢， 眼睛微微一眯，然后调整了下坐姿。 又问，“抱歉的原因有哪些，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的。” “我知道宋先生一直对这事有些误解，”秦艺说道，“事实上，我的本意只是想让妍喜小姐回家后，再翻译这首歌，而不是在公众场合让她难堪，所以我才选的那种粤语歌。 另外，对于妍喜小姐，我从来没有否定她是一位如此优秀的女孩，只是从一开始，我们各自的身份就不适合在一起。那首歌是我完全真实的想法，请你也一定转告她。 最后，现在外界对现场发生的一切多有猜测，可能对你和妍喜小姐有负面影响。如果需要澄清的话，你们这边无论怎么解释她哭的原因，我都会配合。” 秦艺觉得，无论如何，这件事自己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如果能让宋妍喜的心情好一些，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无妨——总之，让她成为笑话，自己也不同意。 宋在成听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转达的。” 却是完全看不出，他对这个道歉的态度。 秦艺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是想当面跟她道歉的，但估计她现在也不会见我，那就拜托宋先生了。” 宋在成摇摇头，“你该拜托的是你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你还很不了解。希望，以后你能学着聪明一些。” 宋在成的这话，意味深长， 包含着很多层意思。 比如明明选择宋妍喜，才是对秦艺的人生最有利的，可是他却不知道。 再比如，即便不选择宋妍喜，他也不应该用那种方式去得罪最有可能的国际市场合作伙伴，但是他也不知道。 还有，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对手五岳会，究竟有多大能量，以及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在宋在成看来，这都是秦艺还很年轻，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很不了解的证据。 他只是一个很杰出的天才，但距离外界很多人的期待和预估，还差得很远！ 换句话说，就是他可以很有钱，但是戴不起那顶王冠，成不了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秦老狗很不喜欢宋在成这种居高临下的说教方式，这可能跟韩国盛行的长辈文化有关，在这个国家，长辈可以随时训斥哪怕一个不认识的后辈。 但是基于他是宋妍喜的父亲，秦艺还是选择了笑而不语。 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没有必然说给别人听。 没多久，秦艺的电话响了。 而几乎同时，宋在成身后的秘书，电话也响了。 两人都接了电话，也都言简意赅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随后，秘书立即悄悄附在宋在成耳边，说道，“华夏大使馆的车子来了，说是来接秦艺回去的。” 宋在成闻言，顿时脸色微微一凝。 大使馆......亲自派车来接他？ 是大使馆，而不是领事馆...... 看似简单的举动，背后所蕴含的庞杂的信息量，瞬间让宋在成的脑海如波涛般汹涌翻滚。 他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下，这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年轻人。 就在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小瞧他了。 如果只是领事馆来人，那么可能是基于这小子开了一场杰出的演唱会，想带他回去办个庆功宴，这在各国都有先例。 但大使馆，是一国在国外的最高机构，其每一个举动，背后带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换句话说，这小子能让大使馆派人过来，其重要性已经远超想象了。 而单单这一场演唱会，是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这小子在华夏，一直在做官方认为正确的事情。 所以，官方才会在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破格支持他！ 这就是他敢对抗五岳会的底气！ 他选择了一条最保险的路，而不是像自己认为的，去联合一众资本家......这就是他的经营，和他的觉悟！ 这么说起来，竟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宋在成猜的没错。 秦艺在韩国办了一场如此成功的演唱会，也算是为弘扬华夏文化做出了杰出贡献，使馆这边派人接他去参加庆功宴，原本也是惯例。 但一般，只会派领事级别的车辆。 不过，秦艺在来宋家之前，就给甘州 的李部长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会有点麻烦。 李部长一听，当时就联系了宣传口的大领导，而宣传口的大领导一听，立即就托人找了大使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宣传口默默关注了很久的小家伙，能让他在韩国财阀那吃亏？ 使馆那头也是给力，一听还有这事儿，就直接升级了规格，派出了大使的专座！ 必须让他知道，他的背后有强大的祖国啊！ 你财阀再牛，敢在我大使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们的公民？ ...... 秦艺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施施然起身。 微笑着对宋在成说道，“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宋先生了。对了，如果宋先生觉得，我们之间还能聊些别的，我随时欢迎。” 这话，当然是告诉宋在成，如果SK集团想跟他合作，他不会排斥。 毕竟，有了SK集团的支持，他的海外业务也能拓展地更快、更顺利。 而话说回来，SK集团也需要秦艺。 秘书送秦艺出门。 宋在成坐在沙发上，独自喝了很久的茶。 等秘书回来后，宋在成突然问他，“金秘书，你怎么看？” 金秘书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社长，我认为跟他合作，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宋在成又沉吟了会儿，问，“合作的话，就需要派一个常务，这个常务要很懂华夏，也很懂这个家伙。你看，谁去合适？” 第389章 一次一个小剧场！ 回程，大使专座上。 专座是一辆红旗车，好像是统一采购的，现在国外的大使馆，基本都用这个国产品牌。 跟秦艺坐在一起的，是华夏大使馆的一名文化参赞，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很精神。 参赞姓周，很客气，跟秦艺说叫他老周就好。 秦艺也就笑呵呵地表示，叫自己小秦就好。 异国他乡，同胞之间总是倍感亲近。 “小秦，我们使馆明天晚上想邀请你来参加晚宴，主要是感谢你为我国文化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顺便呢也会邀请其他国家的一些朋友，增进下友谊。不知道届时你是否有空？”周参赞说道。 秦艺毫不犹豫地点头，“那肯定是要来的，在这里我首先感谢国家的关心。另外，到时候要唱歌吗？要的话我就准备下。” 老周笑了笑，“你要是能唱我们求之不得啊！我看就唱那首茉莉花好了，也让其他国家的使节也欣赏欣赏。不过说好了，我们可没有出场费给你。” 秦艺跟着一笑，“我收谁的出场费，也不能收你们的啊。对了，还有没谢谢你们，这么专程跑来接我呢。” “哪里，保护每一个公民在海外的安全和正当权益，就是我们的工作嘛！” 老周说着又拍了拍秦艺的肩，“跟你说，这次你可为我们露了大脸了！好好干，争取趁这股东风，一举将你的影响力扩展到全球！华夏的文艺事业，需要你这样强有力的新生力量来引领！” “不敢当，不过我会努力的。” “呵呵，顺便我想以权谋私一下。我女儿是你的铁杆歌迷，回头你能不能帮我在她的生日礼物上签个名？她收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老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秦艺又是一笑，“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老周很喜欢跟秦艺聊天，他原本以为秦艺这么早就站在了全球流行乐坛之巅，又执掌着价值千亿的企业，可谓真正的少年得志，少不了年少轻狂。 却没想到，他不但身上没有丝毫狂傲之气，反倒是谦逊有礼，心态平和地惊人。 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成就啊！ 此时已经将近12点了，陈菲儿他们自然都已经从体育馆出来，回下榻的酒店去了。 于是大使馆的专车，也直接将秦艺送到了 酒店。 不过到了酒店楼下，车上一众人才发现，门口围了乌泱泱一大群狂热的歌迷。 这些歌迷不知道是怎么得知秦艺就住在这里的，反正就聚集在楼下守着，哪怕已经是近深夜12点都不肯离去。 倒是也不吵不闹，只是拉着横幅，举着灯光牌，主打一个默默守护的姿态。 “韩国这边歌迷，疯狂程度可不比国内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周参赞说道，“以后这种事可能你在各国都会碰到，最好的办法就是低调一些，避免引发当地的混乱。” 秦艺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无奈道，“那，就麻烦司机同志，帮我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去吧。” 司机是个武官，立即说道，“好嘞。那啥，回头也给我儿子签个名吧？这小子手机里都是你的歌，我知道他也是你歌迷。” 秦艺笑了笑，“没问题，明晚你过来找我就是。” ......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艺打开房门。 忽然感觉一道春光映入眼帘。 陈菲儿穿着浴袍，正半躺在飘窗边，静静地看书。 窗外的霓虹映入房间，打在那张成熟妩媚的脸上，恍若春色染了桃花，美不胜收。 浴袍不是很长，露出了一对白皙光滑的修长双腿，V字的领口敞开着，完美的事业线清晰可见。 秦老狗赶紧关上了门，坚决不允许这样的风景，被第二个人瞧见。 随后，麻利地反锁。 毕竟像这种剧情，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来打扰的。 一切安排完毕，秦老狗才嘴角一扬，露出邪魅的一笑。 走向陈菲儿。 说道，“女人，我承认，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陈菲儿斜睨了秦艺一眼，眼神里微露出惊讶，随后放下书本，说道，“秦总，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是我的，你的在隔壁。” 秦艺呵呵一笑，“是么？可是明明，我用的是我的房卡。我知道，从加入公司开始，你一直就想勾引我。那行，今天我满足你。” 陈菲儿闻言，秀眉微微一蹙，一脸讶异道，“这真是你房间？那、那是我拿错卡了......我现在回去。” 说着，就从飘窗的台子上下来，脚尖轻点着地毯，连拖鞋都没有穿，慌忙要跑出去。 却像个慌不择路的小鹿，又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而他 ，就像个老道的猎手，眨眼之间，就牢牢地抓住了她两个皓白的手腕。 他还是那么肆意和嚣张，嘴角带着狂狷邪魅的笑意，还夹杂着三分狂狷、四分嘲讽、五分轻薄、六分不屑。 贴着她的耳朵，他喃喃私语着，“回去？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本少爷的房间，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菲儿挣扎不过，终于抬起头来，勇敢地看着秦艺，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不是那种人，你别这样！” 是啊，她不允许他这样，毕竟她接近他，只是为了复仇！ 然而他却霸道地将她拥入了怀中，随后居高临下，就如同欣赏猎物一般，静静地看着她。 “别假正经了，承认吧，你喜欢我。”他嘲讽般地说道，“你接近我，只是想刺杀我，可是你终究是喜欢上了我！我给了三次机会，可是你都没有动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总！”陈菲儿低下头，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又鼓起勇气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哈哈哈！”他终是笑了出来，笑声从他天性凉薄的嘴唇里出来，就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道暖光，轻易能撕碎任何人的心防。 捏着她的下巴，他郑重地告诉她，“从来没有女人能抗拒我，你也不会例外！听好了女人，既然你舍不得杀我，那我就只能让你得到我，然后给你名分，让你做秦家的少奶奶！ 从此以后，你只能在我给你的锦衣玉食中羞愧，只能在我给你的万千宠溺中挣扎，直到你复仇的意志被彻底消磨殆尽，从身体到灵魂都沦为我的女人！” 说着，他坚实有力的胳膊一抬，不由分说地抱起了她，随后重重地将她扔到了床上。 “不要，你走开！”她奋力地挣扎、反抗，星眸中晶莹闪烁！ 可越反抗，越无力。 她近乎哀求地说道，“秦总，我不想杀你了，请你放过我！我、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绝对不允许我跟你在一起！我们......” 他不再理会她的任何请求，一手温柔地托在她的颈后，另一手却粗暴地扯掉了她的浴袍。 当那一片雪白的春光，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又戏谑地一笑。 “这就是，你骄傲的资本？” 她红着脸，再也无法直面那张凉薄却又完美至极的脸庞，将头扭到一边，紧咬着嘴唇。 “秦艺，你敢动我，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他呵呵一笑，“怎么，你还想为那个野男人，守着你的身体？” 话音刚落，只见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胳膊。 陈菲儿怒了。 “滚，什么烂剧情，你才野男人呢！我有那么贱？” “剧情”突然中止...... 秦老狗看了看自己被打红的胳膊，急吼吼地说道，“这不是剧情需要嘛！就，现在假设你为了刺杀我，才舍弃了心中的白月光，来接近我啊。” “白你个头啊，”只见陈菲儿坐起了身来，又拉上浴袍，说道，“不玩了，洗澡去！” “不是，大姐，剧情刚刚到高潮部分，你给我中断了？”秦老狗表示郑重抗议，“这会伤身体的！不瞒你说，我都蓄势待发了！” “你去不去？”陈菲儿瞪着他，“不去我回自己房间了！” 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乖乖下床去洗澡。 心想，今儿的小剧场，八成是没着落了。 嗯，这种“小剧场”，他们此前已经玩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在秦老狗的“调教”下，现在陈菲儿根本不需要听他讲“剧本”，就能自动跟他演下去。 只要秦老狗说一句台词，陈菲儿大概就能猜到是什么“剧情”。 然后就能直接开演，无论是台词、语气、动作还是表情，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 要是再穿上相应的“戏服”，陈菲儿几乎能做到让你身临其境，甚至分不清是“剧本”还是现实。 这就是多重影后、视后头衔加身的实力啊！ 只要陈菲儿想演，就没有她演不了的戏！ 甭管是投资数亿的大戏，还是只有两个人、单场景的小视频，都一样。 秦老狗是不可能告诉别人，他有多快乐的。 反正这种快乐，旁人也体会不到...... 当然，这一切也都来之不易啊。 一开始陈菲儿是很抗拒的，甚至不止一次骂过秦艺“变态”。 但是秦老狗百折不挠、锲而不舍，各种“循循善诱”。 后来陈菲儿也就慢慢接受了。 到现在，有时候还会自己主动编织“剧情”...... 这么一来，剧情就更具有真实性了。 你就说 ，这是什么样的顶级享受？ 谁能抗拒这样的女人啊？ ...... 卫生间里，传来哒啪哒啪的水流声。 陈菲儿半躺在床上，按了下开关，看着窗帘在电机的作用下，徐徐合拢。 本来今晚她不想来找这小混蛋的。 毕竟宋妍喜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但是洗完澡想来想去，又想通了。 像秦艺这样的男人，以后想贴上去的女孩，还多的是。 要是每来一个，自己就跟他冷战一次，也冷战不过来啊！ 再说，冷战的次数多了，岂不是相当于，把他硬生生推出去，让那些小妖精有机可趁？ 这划不来啊！ 老娘的男人，凭什么让给她们？ 好好的，凭什么要为人家创造机会？ 于是她想明白了。 只要这小混蛋没有乱来，别让自己找到他沾花惹草的证据，那就算再多女人贴上来，自己也不能把过错按在他的头上。 正确的逻辑是，他太优秀了，是那些小妖精对他有非分之想的。 嗯，别说那些小妖精了，老娘自己看到他，都忍不住有非分之想！ 这么一想，再想想他今天开了这么一场史诗级别的演唱会，自己却一句好听的话都没跟他说，陈菲儿就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确实有点问题了。 于是，无以为报，她就只能过来以身相许了。 只是，刚刚秦艺又说到她心里还有“白月光”、“野男人”之类的，好像又触碰到了她好不容易压下的敏感神经。 因为，她会联想起这小混蛋，心里会不会有“白月光”、“野女人”。 陈菲儿深吸了一口，眉头微皱了一下。 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甚至还有点......不自信起来了？ 我，可是陈菲儿啊！ “老娘不是他的白月光，还有谁是？” 陈菲儿正这么想着，却只见那小混蛋湿漉漉、光溜溜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呵呵，小娘子，大爷我来啦！” 陈菲儿叹了口气。 哎，又换剧本了！ 这还不如上一个剧本呢！ 我华娱一姐，就不能自己挑个戏嘛？ ...... 酒店楼下，一群歌迷忠实地守护着。 房间里，秦老狗挥汗如雨。 而在遥远的世界各地，一篇篇关于他的报道，正在疯狂地上传，或印刷之中。 第390章 巨星的待遇 和大多数人想的一样，第二天全球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秦艺的新闻。 首先当仁不让的自然是华夏媒体了，这次几乎所有媒体，不管是不是五岳会旗下的，全部都报道了此次演唱会。 国内最大的门户网站搜浪网，在头版第二条的显要位置，就发布了一篇长达五千多字的通讯稿。 标题是：《史诗级演唱会，秦艺登上全球热搜！》 你问为什么是头版的第二条？废话，头版头条必须留给国家，这是规矩！ 而头版第二条，一般也是留给重要的时事新闻的。 作为一则娱乐新闻，秦艺的演唱会能登上这个位置，也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了！ 足可见，新浪网这边认定，这就是一则重要的时事新闻，而不是什么娱乐新闻。 理由也很充分！ 在党和国家掀起“文化强国”建设的当下，在《当代文艺复兴战略》实施十五周年之际，在人民群众孜孜以求的期待下，华夏的文艺事业终于迎来了全新的突破，结出了全球瞩目的硕果，试问这算不算重要的时事新闻？ 必须算，当然算！ 无独有偶，不光是搜浪网这么认为，连《今朝报》也这么认为！ 在今天出版的《今朝报》的头版第二条，也刊登了一篇长达500多字的秦艺演唱会的特别报道！ 报道的标题是：《扎根华夏，放眼世界：新时代文艺工作者的楷模》。 有人说，标题居然只字未提秦艺，这算什么？ 不好意思，这算直接“授勋”了！ 首先你要明白，《今朝报》是什么性质的媒体。 其次你要知道，“楷模”两个字，从《今朝报》的官方通讯里出来，分量有多重！ 这两个字，绝对不是这篇报道的笔者，或者审稿的编辑，甚至总编辑能自作主张给秦艺下的。 没有相关部门大领导的点头，这两个字就绝对印不上去！ 另外，在《今朝报》头版，居然占据了500字的篇幅，这又是个耐人寻味的信号！ 只能说，在全球掀起软实力竞赛，“文化输出”成为大多数强国的重要国家战略之一，而华夏在这个领域一直处于下风的情况下，秦艺的这场演唱会，被官方塑造为正面典型，以此来激励全国的文艺工作者，是势在必行，也是情理之中的！ 于是，在传统的纸媒老大《今朝报》，新兴的网媒老大搜浪网的示范下，其他媒体的同行，就知道这次可以进行深度的“自由发挥”了！ 企鹅网：震撼全球！秦艺演唱会破多项记录！ 华夏音乐：全球乐坛迎接新的统治者，他来自华夏！ 时尚芭莎：加冕之夜：你想象不到这场演唱会有多疯狂！ 头条新闻：这个夜晚名叫秦艺，他的极限是苍穹！ 华夏新闻网：全球最伟大的演唱会，可能没有之一！ ...... 总而言之，标题怎么夸张怎么来，怎么耸动怎么写，毕竟多少年才有这 样一次机会，现在不发挥下，下一次要等什么时候？ 关键是，读者爱看啊！ 老实讲，在此刻很多华夏人眼里，秦艺配得上这些标题。 毕竟数据摆在那，作品质量摆在那，国外大批的乐评人、媒体人的评论和惊叹也摆在那！ 这个时候你都不吹，难道是又要大家反思？ 装尼X理中客呢？ 贱不贱啊？ 这种氛围下，华夏各种自媒体上的大V，自然也是开足了马力。 从微特到B站，从快音到音浪，从快聊到微聊，秦艺的演唱会，几乎都占据了它们近半的热搜！ 有趣的是，微特、音浪、微聊，这次也很聪明地选择了不干预，任由秦艺和演唱会的热搜挂在榜上。 废话，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状况，他们要是还敢打压，别说网友不答应，连官方都会震怒。 明着玩双标，不整治你整治谁？ 再者，现在时代也不同啦！ 想当初，微特、微聊两架马车，足以控制全国一半以上的网络舆论。 但是现在，快音、快聊、B站等纷纷后来居上，你要敢搞幺蛾子，给网友不痛快，网友就直接用脚投票，卸载你又如何？ 更何况，现在微特和微聊的影响力本就在日趋下降！ 不是么？目前微特的用户数已经快被快音追上，而微聊的用户，则早已被快聊所超越！ 这两家现在自保尚且来不及，谁特么还想去打压秦艺，得罪民意啊？ ...... 而在外网的报道，实际上夸张程度比华夏国内也不遑多让。 油管官网：感谢秦艺，让我们见证一个时代的开启！ 推特官方：这场伟大的演唱会，可能改变世界！ 《全球音乐评论》：他用一场演唱会，改变了全球音乐的欣赏方式！ 时代官网：我们认为他将影响一个时代，因为这正在发生！ 《名利场》：从笑话的主角到全球巨星，他只用了一年！ 《每日邮报》：传奇正在发生，可惜不在英国！ ...... 当然，除了媒体以外，大批的自媒体大V，也纷纷兑现了承诺，开始推出秦艺的专题。 而要做他的专题，就必须先去听他的歌，再详细查询下他的履历和各种信息。 于是，从秦艺被雪藏，到他在前女友婚礼一鸣惊人、再到他大战老东家，接着又与财阀五岳会硬刚，再到三国歌会几乎凭一己之力让华夏拿下冠军...... 看着这些履历和故事，这些大V一个个又都露出了黑人问号脸。 见鬼，这真的不是电影剧本？真的不是网络上某些网友自己编出来的恶搞故事？ 很多大V不放心，还专门去查了其他资料，予以佐证。 结果发现，还真是没有一句假话，全是真的啊！ 于是从那一刻开始，国外自媒体平台的大V圈，尤其是音乐类的大V圈炸了！ 为啥？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一座金矿啊！ 首先秦艺的故事素材之多、之丰富，在全 球艺人中都找不出第二个，所以做他的专题，出个二十期都不算多！ 其次，只要按照这些素材去做，几乎每一期都能有一个绝对吸引眼球的爆点，到时候想不吸流量都难啊！ 而流量就是钱！美金，刀乐，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在跟他们挥手！ 关键是，谁先做出来！ 因为素材太优质了，你怎么做都肯定吸量，所以第一个做出专题来的，必然能吃到最大的红利！ 这有点像挖金矿，你早一天去挖，肯定就能多一天的金子。 但是又不完全像挖金矿，因为如果你的出手慢，你的粉丝就会去其他大V那看，甚至等你做出来了，他也没有兴趣看了——最恐怖的情况是，他还会因此脱粉，去关注另外一个同类UP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 于是，一场此前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疯狂内卷，在国外的一群大V中间悄然开始了。 从秦艺的演唱会结束起，什么双休、八小时工作制之类的，在他们中间就完全不存在了。 开什么玩笑，刀乐不等人啊！ 只要能把这一波钱赚了，到时候去哪里度假不行？ ...... 相比之下，韩国的媒体就有点扭捏了。 毕竟一方面，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秦艺的这次演唱会，是史诗级的，至少是车智熏和李泰妍所无法相提并论的——无论是内容还是影响力。 但是另一方面，谁让一开始他们各种嘲讽秦艺呢？现在人家一巴掌一巴掌地正在扇他们脸呢，要是这个时候还舔上去猛夸，是不是有点贱兮兮的？ 打脸很疼的！ 可是......流量也很香啊！ 其他国家的网民，都在刷这次演唱会的报道，难道韩国网民就不想刷？ 难道韩国的秦艺后援团就不强大？ 难道韩国妹子高喊“秦艺欧巴”的时候，声音不够尖、不够大？ 不，恰恰相反，因为这场演唱会是在韩国开的，而且此前秦艺写了好几首韩语歌，所以他在韩国的影响力，和国民好感度，比任何一个国外的明星还要大！ 甚至，也超越了绝大多数韩国本地的明星，早已是超一线的存在。 就问，你报道不报道？ 你不报道，有的是人报道，有的是人赚流量啊！ 于是，在现实面前，大批韩国媒体人选择了低头。 啊不对，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韩国媒体向来忠诚于客观事实，人家演唱会成功，咱们就得就事论事地夸！ 嗯，这么一想，脸就没有那么火辣辣了。 ...... 总而言之，这场演唱会，成了第二天全球最热的话题，没有之一！ 而这种热度，也很快肉眼可见的，转变成了现实的利益。 到傍晚的时候，三人行的总经纪人赵姐，以及曾经担任过经纪人的程雪晴，甚至陈菲儿本人......都遭遇了疯狂的“电话轰炸”。 这些电话，当然是来帮秦艺将影响力，兑现成“名利”的。 这 其中，有国内外各大颁奖晚会、时尚盛典、音乐节的出席邀请，也有全球最知名媒体的访谈邀约，当然也少不了各种品牌代言的洽谈。 而且一大半以上，都是全球顶级的资源。 比如即将举行的格莱美颁奖典礼，就邀请秦艺去做开场表演嘉宾，全球首屈一指的格拉斯顿伯里音乐也请他去做主秀。 DOIR那头也打来电话，邀请秦艺去他们的时尚盛典走红毯，顺便谈个代言。DIOR那边甚至频频暗示，可以给秦艺历史最高的代言价位，只要他别去对面的香奈儿时尚盛典...... 此外，《时代周刊》、《财富》等杂志也几乎同一时间发来专访邀请，而且都承诺，一定让他上封面！ 为什么一大半都是顶级资源，普通的资源反而少了？ 很简单，大多数资源都清醒地认识到，以秦艺目前的影响力，是绝对不可能跟自己合作的，所以就先省了那份心吧！ ...... 赵姐、陈菲儿她们一整天都忙得不亦乐乎，一直在为秦艺规划代言，以及接下去该出席的行程。 毕竟他现在是三人行最值钱的艺人了嘛，不使劲“压榨”怎么行？ 当然，这些之所以要她们亲自来，主要也是怕其他人对行业不熟悉，给搞砸了。 别小看这些规划，因为你第一批接的代言，以及第一批出席的活动，都清晰地代表着你的定位。 定位一旦出错，后续的资源也会大受影响。 而此时远在华夏，这次没有跟来的程雪晴也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她知道，三人行今年的业绩，肯定是有着落了，而且还会超额完成。 所有人都在欢欣鼓舞地为秦艺规划着未来，而秦艺本人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事实上，对于这些他真的不太感兴趣。 你说钱，他有的是，而且他也没兴趣买游艇、私人飞机、大庄园啥的，都不知道这些钱该怎么花。 你要说名，他也不缺，甚至恰恰相反，他不太喜欢自己这张脸家喻户晓，这让他的生活有点无趣。 比如陈大雷、葛军他们今天逛街去了，而他却只能猫在酒店，一步都出不去。 说白了，他开这场会，初衷也只是为亚洲金曲奖造势，避免李江南到时候输了，得跟一个小西八下跪。 当然，也有受不了国内“跪族”总是舔国外，以及长年累月国内乐坛被低估和看轻的因素。 总之，要他自己来规划，那就一句话：不整了，回家睡觉去！ 可是他要敢这么说，估计不光陈菲儿，就连赵姐、李江南、葛军他们都得跟他翻脸，瞬间成为三人行的“公敌”。 消息再传出去，宣传口的大领导都得连夜赶来跟他单挑。 方华应该也会助阵，他肯定跟大领导一头。 也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悠闲地过了一天。 晚上，秦艺就带着陈菲儿、李江南、葛军三人，出席了大使馆举 办的招待会。 招待会明面上是给秦艺庆功，实际上也是为大使馆联络其他国外大使的感情，提供一个契机。 毕竟还请了不少国外的使节。 有趣的是，秦艺卖剩下的那些，用非遗传承手法捏的人偶，在他用金笔签上名以后，作为伴手礼，赠送给了前来参加宴会的使节。 不管怎么说，能为国做一点贡献，秦艺还是很高兴的。 ...... 翌日，搭专机回国。 飞机落地滑行的时候，葛军突然喊了起来，“快、快看！卧槽，是水门，机场安排水门了！” 机上所有人，顿时都纷纷打开了遮阳板，一脸新奇地看了出去。 果然，只见飞机的两侧，各有一辆洒水车，正在呈斜角喷射水柱，两个水柱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水门”的效果。 机场喷射“水门”是一种传统，用以表达对机上所坐乘客的尊重与敬意。 秦艺曾在蓝星上看到过，获得世界冠军的运动员享受这种礼遇。 没想到，今天竟也轮到了自己。 坐在他身边的陈菲儿不由莞尔一笑，说道，“想不到啊，你竟然也成了英雄！” “英雄可不敢当。”秦艺说着，又一本正经地问，“不过我该用什么姿势下机，才能配得上水门的待遇？” “要不你用后空翻下去吧，这样子更能显得你与众不同。”陈菲儿也“认真”地回答，不过嘴角带着一丝俏皮的微笑。 “然后后脑着地，你好继承我的花呗？” “我继承那个干嘛，趁机霸占你的股份不是更好？”陈菲儿说着，轻轻揍了下秦艺的胳膊，又说道，“行啦，一会儿下机后，会有个简短的欢迎仪式，你想想说点什么吧。” 果然，下机后，秦艺发现现场围满了记者。 以及，以滨海市副市长周红兵为首的，官方欢迎团。 这个阵容，让秦艺有点惊讶。 “文化兴则国兴，文化强则国强”，在蓝星上，秦艺也听过最高领导层发出过这样的指示。 但显然，在这个世界，这句话的意义，比蓝星上更重。 此时此刻，秦艺才具象地感受到，自己的这场演唱会，影响是如何之大。 周红兵上来，跟秦艺亲切地握了握手，这个画面让现场媒体的一阵狂按快门。 握手的时候，周红兵小声对秦艺说道，“你小子，干得漂亮！不过别骄傲，真正的考验还没到！” 秦艺有些不解，问，“什么考验？” 周红兵笑而不语。 随后，秦艺在现场做了个简短的发言，大意自然是要感谢国家，感谢歌迷，感谢所有小伙伴之类的。 发言完毕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艺协的会长章临、副会长王钊也在欢迎团里。 只是，两人的脸色都黑着，看上去不太高兴？ 秦老狗当时就不乐意了。 特么的，你不高兴就别来啊，老子请你们来了？ 既然来了，就给老子笑！ 于是，他便笑呵呵地朝章临走了过去。 第391章 悬崖边的五岳会1 章临看到秦艺走过来，就像个长年被家暴的绝望主妇，看到自己的丈夫醉醺醺的过来，心里顿时别别直跳。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身体却本能地微微向后倾了一些，这是一种典型的自我防卫心理。 因为他知道，秦艺定然不是简单地来跟他个招呼的，现在他这个艺协的会长，重要程度约莫小于等于秦艺演唱会上的某个话筒，秦艺想怎么拿捏，对着嘴还是屁股，他都只能忍着。 身为艺协的会长，章临最大的武器对秦艺已经失效了。 老实讲，现在即便秦艺明着出轨，被媒体拍下照片并且公开，章临都没有权力封杀他，除非宣传口的大领导亲自发话。 可是大领导十五年来，好不容易孵才化出这么一个蛋，要因为这点事就让他鸡飞蛋打，他肯定会咆哮如雷的。 十五年，十五年了！你们知道这十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章会长，原来你也在啊。” 秦艺似笑非笑的一句话，打断了章临的思考。 章临连忙打起精神，神色如常地说道，“是啊，我代表艺协，来欢迎你凯旋，秦艺同志！感谢你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演唱会，也感谢你为华夏的文艺事业冲出亚洲走向全球，而做出的特殊贡献。” 章临的官话说得很流利，这些话他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说出来，无非是一堆套词叠加而已，而这也让稍稍舒服一些，毕竟这样看上去不像是在恭维，面子上好看不少。 之所以要顾及面子，主要是现场有一堆媒体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立即、马上报道出去。 讲真，要不是上头 暗示他今天要来迎接秦艺，他根本就不会来。 此时在场的媒体记者也分外敬业，围着两人疯狂地拍照和摄像。 毕竟只要稍微资深一点的媒体人都知道，章临和秦艺的梁子很深，前者连续两次想封杀后者，两次都已经放出风来了，可最终都没有封杀成。 所以两人接下来一定有好戏上演，哪家媒体错过，哪家媒体就是对吃瓜群众最大的不负责任！ 秦艺听罢，嘴角微微一扬，说道，“章会长谬赞了。说起来这也是章会长领导有方，要不是你时时刻刻鞭策我、纠正我，我可能早已走上弯路，泯然于华夏歌坛了。” 他的确在笑，但是笑容里却带着明显的嘲讽，还有隐隐的不屑，就好比是章临脱光衣服给他跳了段精心编织的舞蹈，而他却指着他平平的胸部说，就这？ 谁听不出来，他是在正话反说，嘲讽章临啊？ 围观媒体大喜，来了来了，高潮快来了，于是“卡擦”“卡擦”，有节奏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章临知道秦艺在公开羞辱自己，却发作不得，连周红兵等一众领导都没有打断秦艺，这些人精都装得好像听不懂秦艺在骂人一样。 这是纵容！ 章临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周红兵等人连这个圆场都不想替自己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 艺协会长似乎嗅到了某种可怕的信号。 在官场，任何一种细微的信号，背后都可能藏着巨大的信息。 章临有点慌了神，连忙又说道，“艺协这头，对于艺人向来都是以救人为主，惩治为辅......” 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他赶紧转了个话题，“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还是要面向未来嘛！走，我们先去铸剑山庄，就别在这消磨时间了。” 这时，王钊也走了上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对对对，晚上我们还邀请了文艺各界的代表，为你接风洗尘。无论如何，这也是目前我们华夏文艺界最大的喜事嘛！” 然而，秦艺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可真是不凑巧了，晚上我答应了音协那头，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你看这事弄的，要是早点说，我就早些安排了。” 这话一出，章临直接懵了！ 随后，便气得鼻孔微微扩张，后槽牙紧紧一咬！ 他很想问问，什么叫早些安排？ 昨天中午就给你的经纪人打电话过去了，你的经纪人回答是，应该没啥问题！ 好嘛，现在来一句没时间？ 还有音协这些王八蛋，昨晚自己就亲自通知方华，要他来参加艺协为秦艺举办的欢迎会了，然而这混蛋直接说不来！ 好，你不来就不来吧，可你明知道我艺协这边要办欢迎会，你们音协那头却还要再搞一个？ 故意，那绝对是故意的！ 这些王八蛋根本就是串通起来，想让艺协难堪，想让自己难堪！ 章临脸色铁青，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忍不住，眼神阴郁地看了下，站在欢迎团最后面的方华。 然而此时的方华，却双手抱胸，跟个白痴似的在抬头望天。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请秦艺吃个饭而已嘛...... 章临已经嗅出这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了。 但王钊却依然处在懵逼之中，他怎么 也没想到，秦艺居然敢放艺协的鸽子？ 要知道，艺协这边可是提前邀请了大批演艺圈的知名人士！ 这要是再说不办了，而且理由还是请不到秦艺，岂不是瞬间成为整个演艺圈的笑柄？ 玩呢，小孩过家家呢？ 不过，两人的表情却是乐坏了媒体，大伙儿纷纷拍照，一边拍一边甚至已经在想，回头该怎么起标题了。 多好的素材、多好的话题啊！网上早有人在提，秦艺这次打了艺协的脸，光这个话题的讨论度都上亿了！ 要是网友看到秦艺亲自下场打脸艺协，那肯定得燃爆网络啊！ 的确，现在哪个媒体人看不出，秦艺所谓的“不凑巧”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不想鸟艺协啊！ 他是自艺协成立以来，第一个完全不鸟艺协，甚至玩弄艺协的男人！ 就冲这，就得给他再补几张角度更好的帅照啊。 “秦艺，”终于回过神来的王钊，忍不住说道，“艺协的欢迎会，和音协的欢迎会，都是一回事嘛！咱们完全可以合并，一起开。” 这也算是他“急中生智”，试图为艺协挽尊了。 然而，秦艺一想起三国歌会前，他在铸剑山庄的办公室，慢条斯理地打着官腔，嘲笑范老、文三行，逼得两人当场辞职的嘴脸，就不由一阵厌从心来！ 于是，对他笑了笑，说道，“抱歉，那应该......不太一样吧？” 没有艺协，自己照样能做到这些！ 而没有音协，没有方华，自己可能真的已经被你们封杀了，能一样么？ 另外，秦艺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此时艺协宴请他，完全就是想拿他 当遮羞布！ 甚至，他只要出席，就意味着他也承认了艺协对他有帮助！ 所以这遮羞布，他不当！ 为啥？因为太骚气！ 秦艺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往机场出口走去。 而章临和王钊则尴尬地站在原地，就好像是刚刚被公开处以了鞭刑，肉体上疼，精神上也几乎等同社死。 待记者和众人走远后，王钊看着秦艺的背影，一脸阴怨地说道，“小王八蛋，以后有你受的！” 然而章临却没有搭这个岔。 他不想王钊那么愚钝，此刻心头的某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不对，这风向不对！ 难道上头真的已经......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手脚微微发凉！ 不会，连五岳会都靠不住了吧？ 照道理，只要五岳会不倒，自己也没有事的啊！ ...... 秦艺坐上了来接的专车，和周红兵、方华、陈菲儿等人，一起先去了铸剑山庄。 下午这里有一场由市政府为秦艺准备的欢迎会暨表彰大会，滨海市文艺界不少代表也参加了。 会上，周红兵还代表市政府，奖励了秦艺一套住宅。 住宅离市中心不远，大约一百多平，算起来价值起码也有个七八百万。 秦艺不缺这七八百万，但这种奖励是不容拒绝的，于是就笑呵呵地从周红兵手里，接过了造型夸张的、做成巨大钥匙形状的雪弗板，在接受媒体嘁哩喀喳一顿拍照，完成了整个仪式。 从台上下来，趁周红兵正在台上作报告，秦老狗很得瑟地对身边的陈菲儿说道，“美女，重新认识下，哥叫秦艺，在市区也有房了，正经的一百多平！” 第391章 悬崖边的五岳会2 也对，这可是他在滨海买的第一套房。 说起来之前的秦老狗，可是名副其实无车无房，要是隐去名字，就他这条件，去滨海人民公园的相亲角蹲上一天，都没人睁眼瞧他的。 陈菲儿一脸无语地看着秦艺，轻声问，“所以呢？” 秦老狗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我觉得，你可能已经配不上我了。” 陈菲儿的视线依旧停在秦艺的脸上，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一扬，抹着粉红系口红的唇，看上去很像是飞扬起来的桃花，好看得想让人尝尝味道。 “Emmm......”只见她沉吟了下，然后说道，“可是，姐在滨海有套别墅呢，而且房本上可以写你的名字哦。另外，姐名下还有好几辆豪车，可以给你开。你想要呢，只要乖乖的，过户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秦老狗沉默了下，然后就紧紧地抓起陈菲儿的手，十指紧扣。 “姐，我不想努力了。” 陈菲儿很是“欣慰”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秦艺的手背，轻声道，“乖，听话，姐姐会对你好的。” 嗯，日常的小剧场这就又开始上演了。 今晚回去以后，秦艺没准还要拓展下，比如来个“义姐の调教”这种番。 陈菲儿始终觉得这种互动很“幼稚”，可是次数多了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个“幼稚”的人，可以陪着他玩得不亦乐乎。 你喜欢的，我虽然一时不喜欢，但因为你我也会慢慢喜欢。 这可能就是情侣间最好的相处模式吧。 也可能，是真正彼此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有的默契。 ...... 于此同时，华夏南边的某处庄园里。 空调房里的温度有点冷，于是两个老头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一面吹着空调，一面沐浴着被玻璃过滤了紫外线的阳光，喝茶。 两个老头，一个是五岳会的楚秘书长，另一个则是副会长贺志川。 气氛有些压抑，显然秦艺的演唱会他们不是没看，而秦艺在机场无视章临的新闻，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简而言之，秦艺回来后必然会反击、会复仇，他们的恩怨终究要决出一个胜负，这点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自己也知道。 但，他们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压抑过。 因为他们，看到了输的可能！ 直到在秦艺那场演唱会之前，他们都始终认为秦艺不过是个难缠的刺头，却始终没有想过，他会是五岳会的掘墓人。 但是现在，这种可能性在飞快上升，甚至某些事实也正在发生！ “章临看样子是保不住了。”楚秘书长嘶哑着声音说道。 贺志川眉头皱得更深了，低沉地问道，“会里，收到什么消息了么？” 楚秘书长苦笑一声，缓缓说道，“没有信号，可是你还看不出来么？上头让章会长去接秦艺，就相当于是让他去接受公开的羞辱。音协敢不通知他就截了秦艺的档期，甚至滨海方面的表彰会，都没有请他......” 楚秘书长喝了口茶，不再说什么，毕竟说到这里，贺志川不可能还听不懂。 贺志川当然听懂了，事实上不用楚秘书长说，他也已经猜到，上头是准备对章临动手了。 只是，他为什么非要问那句，会里事先有没有收到 消息？ 很简单，如果没有消息，那是很恐怖的一个讯号。 照道理，上头很多人跟会里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上头有意更换艺协会长，那么五岳会不可能不提前知道。 所以，如果上头开始对五岳会隐瞒消息了，那意味着什么？ 这是近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细思极恐！ 楚秘书长敏锐地观察到了贺志川的不安，于是又说道，“放心，小章即便出事，也绝对不会连累我们的。” 贺志川沉吟了下，然后点点头，说，“小章这人，还是可以相信的。” 事到如今，不相信也没办法，好在章临进去了，他老婆孩子总还得活，所以料他也不敢出卖五岳会。 楚秘书长又说道，“而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场战斗给打好，且必须保证打赢！只要我们赢了，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说的“战斗”，自然是指五岳会，和要做空滨发展、滨招发以及分子冲撞基金的行动。 这是五岳会最后的决战，而且是势在必行、不打不行的决战。 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五岳会不趁现在，彻底做掉秦艺身边的资本集团，那么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五岳会旗下的公司，会一家家被做空，然后股权质押爆仓，面临资金链断裂甚至倒闭的局面。 有人说，资产上万亿的财团，有这么容易就倒闭吗？ 有，因为所谓“上万亿”的资产，都只是纸面上的。 股票值钱，价格高，就是上万亿。 股票不值钱，砸到底价，那就是几千亿，甚至只有几百亿。 其实只要参照蓝星上，某房企 号称万亿资产，结果面临破产时一核算，好家伙合着人家的负债都有两万亿。 一个道理。 五岳会内部的上百家公司，为了快速扩张，基本上都是股权质押连着质押，互相担保连着担保，就好比一条绳子，一处断裂，很可能悬着的大厦就直接掉落地面，摔成齑粉。 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五岳会的倒下，原本是不会影响他们享受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的，毕竟他们转到国外的资产，足够他们花几辈子了。 但问题是，五岳会一旦倒下，马上就会形成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效应。 像章临这样的人，一看五岳会的威慑力不再，未来也未必能保障他家人的生活，就一定会为了减刑，而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给供出来的。 一个章临不可怕，还可以拿钱堵嘴，但是这些人跟五岳会有过勾结的人何其多，一个倒闭的五岳会，能堵得过来么？ 另外，那些曾经受到五岳会欺压的人，现在还压得住，等五岳会倒下了，还压得住么？ 到时候，发往监察部门的举报信一定像雪片一样。 而他们在上头的关系网，显然现在就已经想跟他们做切割了，否则章临的事，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那么到那时，他们也就只有跳楼一条路了。 不是么？以他们的罪行，被抓进去即便不枪毙，也得坐个几十年的牢。 而他们已经多大年纪了？就算判个二十年，那也基本等同于终身监禁，要老死在狱中了。 所以，现在唯有一条路，那就是打赢这场仗，彻底消灭秦艺身边的财团。 只要五岳会还在，那么威慑力就在，什么都还压得住。 “想必，上边我们的那些朋友，也在等待这一场战斗的结果。”楚秘书长又补充了一句。 贺志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地说道，“我明白，我们没有退路啦。哎，谁能想到呢......呵呵！” 他想说，谁能想到，堂堂五岳会，只是想玩弄一个被雪藏的十八线演员的命运而已，竟然会被他咬到不得不背水一战！ 楚秘书长听到这话，也心事重重地看向了外边。 外边的花园里，繁花正盛，几个园丁正在小心翼翼地灌溉、剪枝。 是啊，谁能想到呢，在这样一个美丽而普通的夏天，堂堂五岳会被逼到了绝路！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能在华夏掀起这般惊天骇浪！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楚秘书长又开口了。 “韩国那边的财团已经联系好了，资金方面没问题。你们，去好好准备吧。” 贺志川点点头，“那好，我就去安排了。” 看着贺志川起身，楚秘书长突然又说道，“记住，不要让进荣参与此事！连说都不要说！就让他自己玩自己的吧，拜托了志川兄！” 一想起贺志川家的那位公子，楚秘书长就心脏一阵阵发疼。 要不是那个白痴，事情何至于此？ 贺志川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的苦笑，然后说道，“放心吧，秘书长。我准备将他送国外去了。这里不适合他，他也不是那块料，我知道。” 楚秘书长很想说，你他娘的早知道多好！ 可终究没有说，只是挥了挥手，送客！ 第392章 有人真的疯了！ 历朝历代，帝国的崩溃总是有迹可循的，一般的程序都是先官逼民反，随后手握重兵的地方实力派跟着反，最终把皇帝送上断头台。 五岳会的商业帝国虽然无法和一个朝代相提并论，但是眼下所发生的一切，都和王朝更替惊人的相似。 就在秦艺回国后的第二天，大批原五岳会旗下的艺人，就要么召开新闻发布会，要么通过微特、快音等平台，官宣要和星展、万华单方面解约。 有人做过统计，宣布要解约的明星人数高达55位，横跨了音乐、影视以及综艺三大领域。 而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一二线的知名艺人，包括那拉、尚薇薇、李铮、赵嘉明、王奔、钱均等歌手，以及林俊成、张萌萌等大量一线演员。 他们解约的理由也很统一，基本都是指责星展、万华存在强迫艺人签约、以及对于艺人的压榨过于苛刻等问题。 但也有少数几个，直接控诉他们存在强迫艺人陪酒，出席非工作范围内的饭局等行为，甚至还拿出来聊天记录等证据。 一时间，小作文一篇连着一篇，一篇更比一篇劲爆。 圈里人都知道，这些说法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很多艺人真实的遭遇，比这还要耸人听闻的多。 坦白说，在宣布解约的明星当中，其实有好几个，有所谓的“把柄”在五岳会手里的。 也就是陪酒时的某些不雅照片，例如坐在导演、投资人的腿上、怀里。 甚至是被偷拍的陪睡视频。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顾忌这些了。 毕竟，他们陪的“客人”都不是一般人，如果五岳会敢放出来，就会立马得罪那些大人物，导致更孤立无援。 另外，五岳会敢爆料，那就是自证有罪，除非疯了才敢在这个千夫所指的时刻拿出来。 当然，光是这些因素，倒也未必能让他们下定跟五岳会鱼死网破的决心。 显然这背后还有更大的推手。 毫无疑问，这个推手就是三人行。 首先这些明星自己也知道，如果继续呆在星展和万华，他们的演艺生涯很可能会终结，毕竟两家公司大势已去，谁都看得出。 所以，他们必须立即、马上跟万华和星展断绝关系，然后要么自己建立工作室，要么就去投靠秦艺，总而言之绝对不能再和他为敌了。 其次，秦艺也已经放出话去，不会让五岳会的把柄有用武之地。 他没说他会用什么方法，但是现在他的话在圈里拥有绝对的权威，那几个有把柄在五岳会手里的明星都相信，秦艺一定能让那些把柄作废。 所以，此时他们不拼，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而那些没有把柄在五岳会手里的，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跟老东家隔空对喷都是轻的，时不时放录音、放家门口的监控视频、晒报案回执等等，然后声称老东家威胁他、派身份不明人士来家里晃悠之类的，那才 叫高端操作。 而对此，秦老狗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最近快音这边可热闹了。 但凡你打开视频，准能看到某某明星跟星展或万华撕逼的视频，而且配乐必须是那种紧张激烈型的，你一听还以为世界大战了呢。 要是出来什么“陪酒”、“威胁”、“强迫”之类的“爆点”，那绝对第一时间给你送上热搜，不请个几百万网友给你主持公道，都感觉对不起你！ 很显然，这次巨大的风波，就是压倒星展和万华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两家公司的股价，在最近一个月内就已经跌了百分之五十以上，此次风波一起，当天又立即跌停。 万华和星展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他们首先发声明否认群星的指控，指责这是“某些别有用心的竞争对手”组织的一次有计划的抹黑行动，同时表示，将保留采取一切法律行动的权利。 但轻飘飘的一纸声明自然没有什么用，当时就遭到了网友的群嘲。 网友的想法也很简单，如果只是一个明星指控，那么可能是明星的问题。 但如果是一群明星指控，那肯定是公司的问题啊！ 再说了，五岳会的口碑一向很烂，之前网上传他们强迫艺人陪酒的事还少？ 甚至，还发生过星展旗下的女艺人被欺负后上吊的新闻，那可是事实！ 所以，谁会相信星展和万华，谁又会在这个时候帮他们说话？ 众口铄金，明眼人都知道，这两家公司已经彻底倒下了！ 至于何时破产，何时退出华夏演艺圈的历史舞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 秦艺放了一把火，让内娱彻底疯了。 这是个比喻句，但是现实中，真的有人疯了。 就在秦艺回国后的第二天上午，滨海女子监狱，突然警铃声大作。 一个管教急匆匆地跑到监狱长办公室，焦急地说道，“不得了了监狱长，7725又发疯了，这次比上次还狠，差点没把另外一个女犯的耳朵给咬下来！” 监狱长顿时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7725？那不就是那个林婉秋？这个疯女人又怎么了？” “怎么了，都怪老邱啊！”管教一脸怒气道，“我跟她说了，那个林婉秋绝对不能看任何关于‘秦艺’的报道！结果她倒好，昨天放风时，居然给大家放秦艺演唱会的录像！好家伙，引得整个监仓一片尖叫啊！” 管教顿了顿，又提高了声调，说，“你说，这么一来，林婉秋那个疯婆子还能消停得了？当时她就站在了桌子上，大声地跟所有人讲，秦艺是她男朋友，是她的舔狗！她说什么秦艺就会做什么！还说什么......等她出狱了，就让秦艺跟陈菲儿分手，然后她就是三人行的老板娘，哎哟喂......我都无语了！” 监狱长顿时一脸懵逼，“不是，她真说这话了？ 那岂不是真的疯了？” “对啊，以前她顶多只是神神叨叨，这次看来，她是真的疯了！” “那咬人是怎么回事？”监狱长又问。 管教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她这么一喊，全监仓的人都笑了啊，说她失心疯了，还说她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其中7728说的最狠，说她早干嘛去了，你让汪伟文这种猥琐男干可以不嫌恶心，可是秦艺会嫌恶心啊，他眼睛得多瞎，才会不要陈菲儿要你？” 监狱长点点头，“很有道理啊。” 管教：“嗯？” “哦，”监狱长讪讪一笑，“所以她就咬7728了？” “对啊，现在7728去医院了。” “那林婉秋人呢，关禁闭了没？” 管教苦笑一声，“还关什么禁闭？你也不想想，怎么监狱有多少秦艺的粉丝？林婉秋敢这么喊能不挨揍？好家伙，上百人一起围上去打啊，要不是狱警拦着，她都能被打死！现在也送医院去了。” 监狱长无语地摇摇头，沉吟了会儿，说道，“回头给她做个精神检查吧。如果确实疯了，就调去精神医院，那里有电击椅和各种针等着她！” 管教点头，“好，最好能送出去，看着就烦！” ...... 回国后，秦老狗除了第一天，去铸剑山庄参加了下市政府的表彰大会，以及音协的庆功宴之外，其他活动邀请全部都推掉了。 他现在就想好好休息几天，毕竟这一个月来，为了准备演唱会，的确是累够呛。。 董事长陈菲儿勉强批了他的假，允许他在别墅里摆烂两天。 开心又快乐的他，便拉着陈大雷，两人窝在房间里，一起打电动。 不过到了下午，陈菲儿又打电话来了，问他在不在家。 秦老狗一听就知道她要出尔反尔了，便没好气地说道，“不在！” 陈菲儿立即温柔地说道，“哦，在家是吧？” “我说，我不在！” “知道你在家，不用重复。”陈菲儿呵呵一笑，然后说道，“那个杰森米勒，一会儿到家里，你接收下他的采访。” 秦艺愣了愣，问，“谁？” “杰森米勒啊，”陈菲儿很耐心地说道，“就是《时代》杂志的驻华记者，之前他来找过你的，你说六七月份的时候就会接受他的采访，忘啦？” 秦老狗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 陈菲儿又道，“我警告你啊，你最好给我好好接受专访，不许敷衍！你可是华夏演艺圈有史以来，第一个登上《时代》杂志封面的艺人！” ...... 再次跟杰森米勒见面，秦老狗穿的是大裤衩，老汉背心，外加一双人字拖。 杰森米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毕竟没有人穿这身接受《时代》专访的。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这个年轻人本就和常人不同，有时候疯子和天才只有一墙之隔，这话说 的就是他这种人。 于是立即大踏步地上前，伸出双手，说道，“秦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请允许我代表《时代》杂志，对您那场演唱会致以最热烈的祝贺，和最崇高的敬意！” 秦艺和他握了握手，然后笑道，“米勒先生的汉语越来越好了。” “那也比不上秦先生你，精通汉、韩、英、日四国语言啊。”杰森米勒由衷地说道，“说实话，我无法想象一个人能如你这般精力旺盛，且拥有着无可比拟的才华。这让我想起了特斯拉等科学巨匠。是的，你和他们一样，拥有着常人不可能具备的天赋。” 秦老狗愣了下，心想我什么时候精通四国语言了？ 一秒后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唱了汉、韩、英、日四国语言的歌么？ 而外界普遍认为那些歌是自己写的，又是自己唱的，那么认为自己精通四国语言，好像也合情合理。 这么一想，秦老狗的厚脸皮，难得地微红了一下。 立马说道，“哪里哪里，特斯拉我是不敢比的，我不过是站在了大佬们的肩膀上而已。” 嗯，他的确站在很多蓝星大佬的肩膀上，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访谈也就正式开始了。 杰森米勒带了两个助理，他负责访谈，而助理负责记录和整理。 四人坐在沙发上，访谈这就算开始了。 “秦先生，我想外界对您最好奇的部分，是您如何创作出那么多令人惊叹的歌曲的？有什么秘诀吗？” 秦艺怔了怔，心想什么秘诀，一直都是抄啊。 不是，一开始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吗？ 那可得好好想想。 毕竟，自己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在明明是抄的情况下，还大言不惭地去吹什么“秘诀”啊。 虽然没人知道，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归要面对自己的内心的嘛！ 于是，他足足沉吟了三秒。 然后终于说道，“我认为，能让人类产生情绪共振的音乐，是存在一定规律的。千百年来，每一首伟大的音乐，都在遵循这种规律。比如在华夏，我们有经典的‘宫、商、角、徵、羽’五音，密勒先生听说过吗？” 杰森米勒立即点了点头，“是的，坦白讲，我在来之前刚做过功课，尤其是针对您的华夏民族乐部分。所以，在昨晚十一点左右，我第一次认识了这五个音，我记得那是贵国历代音乐家总结出来的瑰宝。” 秦艺点点头，“不确切，但先这么理解也无妨。” 顿了顿，他又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音乐就是抄来的。” 不装了，我摊牌啦！ 杰森米勒顿时爽朗一笑，“呵呵，秦先生真的很幽默。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您通过总结历史上无数的经典音乐，得出了能催动人类情绪共振的规律，然后将其应用到作品中。而这个过程，您自己的理解成是‘抄’ ！” 秦艺又笑了笑，说道，“就是抄，我承认。” 杰森米勒的两位助理也笑了起来。 秦先生说话真的太幽默了。 “要是这也算‘抄’的话，那抄的门槛可就太高了。”其中一位助理说道。 杰森米勒又笑道，“是的，请恕我直言秦先生，我认为您过于谦虚了。事实上，我们都非常清楚，您的音乐完全自成一派，很多还都是开创性的。 很多流行歌曲都有模仿、借鉴的痕迹，但是我记得有人对您的音乐做过测评，结论是几乎找不到哪怕一小段旋律，与其他流行歌有重合的。事实证明，您的原创度令人震撼，就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秦艺点点头，“这点我承认，我认为我很多灵感，的确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我只是将它带到这里而已。” 呐，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啊，信不信由你们。 杰森米勒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信！ “是的，秦先生，您有资格这么说。如果不是您的出现，很难想象如此美妙的音乐，还要多久才能出现在这个星球上。” 秦艺笑而不语。 好吧，你要这么解读，那是你的事。 反正我说得都是实话，晚上睡觉时不会尴尬地扣脚趾就行了。 杰森米勒又问道，“我们知道，您的经历非常精彩，也鼓舞了很多处在低谷的年轻人。我想问的是，您可以谈谈在被雪藏期间，您为复出，为获得今天的这一切，做了哪些努力吗？我是说，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创作上的。” 秦艺皱了皱眉，心想雪藏期间我......啊不对，原主的努力就是疯狂做舔狗啊。 这怎么回答？ 哎，所以说，专访什么的，最烦了。 ...... 采访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采访完毕后，杰森米勒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他的问题，不但都得到了秦艺的解答，而且很多解答都是从他意想不到的角度回答的，这种访谈的质量，可以说相当之高了。 于是，在回去前，他一脸认真地跟秦艺保证，“秦先生，我向您保证，您将是首位登上《时代》封面的华夏艺人。” 秦艺呵呵一笑，“挺好挺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其实封面不封面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现在的影响力，上不上《时代》封面，都是全球顶流啊。 送走杰森米勒，秦艺就接到了秦勤的电话，邀请他去他的会所，开个秘密会议。 秦艺答应了。 五岳会在跟韩国财团借钱的事情，虽然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后面怎么部署，他也想参与下。 毕竟，秦勤想看五岳会的大佬们跳楼，他也想看啊。 于是开着李江南的法拉利，来到了秦勤的会所。 刚一进去，秦勤就搂着他的肩，一脸神秘地说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你很熟悉的陌生人。从今天起，她也会加入我们的计划。” 第393章 是时候决战了！ 秦艺听秦勤提起“熟悉的陌生人”六个字，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美丽的身影。 那个身影的主人曾吻过自己的脸，双手也曾在自己双肩，但在演唱会那晚，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秦艺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心想不可能是她，因为她是那么骄傲而勇敢的女孩，她有勇气为了自己，对抗她的家族和全世界，当然也有勇气再也不见自己。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秦艺背对着门，听到了一阵高跟鞋踩出来的有节奏的脚步声，这的确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倾国倾城的脸蛋。 真的......是她！ 宋妍喜白皙粉红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今天她的妆容很淡，但是依旧足够精致，只是少了些少女感，而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气质。 原来宋妍喜换个妆，也能瞬间转变自己的角色，不过这和陈菲儿有所区别，毕竟陈菲儿是演出来的，演什么像什么，而宋妍喜原本就有两个身份，只是彼此间切换了一下而已。 这种突如其来的切换，的确让秦老狗感到了一丝陌生，就仿佛眼前的宋妍喜，只是之前那位的肉身，但灵魂已经完全换了一样。 “秦先生，好久不见，恭喜你举办了一场伟大的演唱会。”宋妍喜眼神不闪不躲地看着秦艺，语气不能说毫无感情，但更像是例行公事的商业恭维。 其实两人才分开三天而已，而宋妍喜却用了一句“好久不见”，她似乎是在暗示，演唱会上的事情，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秦老狗心想，那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这样对谁都好。 于是也很配合地站起身来，按照商业礼仪，伸出手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宋......小姐。” 宋妍喜看到秦艺伸手，很自然地把手伸了过去，落落大方地和他握了手，但很短时间后，就松开了。 随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秦艺。 “重新认识下，我叫宋妍喜，SK集团常务理事。受集团委托，全权处理集团在华夏的一切业务。”宋妍喜顿了顿，又看着秦艺，说道，“包括与秦先生，以及房间内在座，诸位财团领袖的合作。” 房间里，现在坐着的不光有秦勤，还有夏英明、赵明辉、涂江、廖恒生、汪行长他们。 这六个人都是人精，当然知道秦艺和宋妍喜的“前尘往事”，于是都很聪明地坐在一边，自动开启“隐藏”模式，谁都没有说话。 秦艺接过名片，放到自己的裤袋里，然后对宋妍喜说道，“我曾与宋社长沟通过，欢迎他来华夏，与我们进行任何可能的合作。没想到仅仅隔了两天，宋理事就来了，这的确很出乎我的意料。” 宋妍喜退到沙发边，然后双手习惯性地轻抚了下身后的裙子，腰背挺直地坐了下来。 然后淡淡问道，“秦先生是说，来得有点早么？” 秦艺摇摇头，“不，来得正是时候。我想我们比任时候，都需要彼此。” 宋妍喜嘴角微微一扬，浅笑了一下，这笑容却没什么温度，甚至看上去有些不屑。 这让秦艺的内心刺痛了一下，不是因为失落或是其他，而纯粹是因为这个女孩，曾经有过很真挚的笑。 那种笑容在他记忆深处，就像是每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你躺在床上，微风轻抚着纱窗，发出莎莎的声音，安静而真实。 但现在，她的笑容假得能一眼就被识破，而他却只能假装识不破。 宋妍喜又说道，“秦先生，SK集团在华夏有很多业务，原本是并不打算参与这场战争的。因为我们在华夏的业务很稳健，增长率也还算可观，没必要冒险。” 言下之意是，SK集团不是那么需要你们，现在是你们需要我们才对。 秦艺又微微一怔，他知道宋妍喜在很认真地跟自己谈判，因为她在使用商业谈判中常见的手段。 你需要我，我不怎么需要你，所以你想跟我合作，必须开出更好的价码。 这就是她的潜台词。 的确，宋妍喜也有资格这么说。 从目前来看，秦艺和他的财团联盟，要想击败五岳会，最可靠、最有把握的一条路，就是跟SK集团合作。 这不光是SK集团可以为他们提供反击的资金，还因为SK集团可以获得大量五岳会的情报，包括他们与另外两家韩国财阀合作的细节，甚至还包括SK集团可以在五岳会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背后插五月会一刀等等。 有了这些支持，秦艺这边击败五岳会的可能，至少能翻上两倍。 反过来，如果SK集团不与秦艺合作，而选择帮助五岳会，那么秦艺这边击败五岳会的难度，也至少要翻倍。 一来一去，得出一个“SK是此战胜负手之一”的结论，丝毫不为过。 此时，在场的秦勤、夏英明等人，也听出了宋妍喜的言外之意。 于是不由都眉头微微一皱。 几人心里都在想，还真是女人不狠江山不稳啊，这宋妍喜刚刚跟秦艺闹掰，就立即公事公办，处处为自己的集团利益考虑。 果然是个合格的财阀继承人。 只有秦勤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看着两人，他似乎对这个场面有不同的理解，因为他对女人的理解比夏英明他们，要深得多。 宋妍喜说完那番话以后，见秦艺没有立即接话，也不着急，风淡云清地看着他。 她认为自己此时心里 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失望，这个男人现在一脸的苦笑，似乎真如父亲那日所言，他其实没有那么聪明。 对的，他本来就没有那么聪明，如果他真的聪明，会做那么愚蠢的选择？ 宋妍喜努力地让自己保持这种想法，而不去想其他，这样的话她的思绪就不会乱，毕竟只是刚刚开始用全新的身份和秦艺相处，所以一开始需要费点心神是正常的，等过阵子......自己就一定会习惯了。 秦艺沉吟了会儿，然后选择为宋妍喜高兴，如果她真的能迅速走出来，适应她财阀继承人这个本该扮演的角色，那对她而言是个好事。 总比她一直陷在和自己的感情中要好得多。 既然如此，那他就选择了配合——配合她新的身份。 于是说道，“宋小姐，你说得很对，我们现在确实需要贵财团的帮助。” 肯定过后，他又立即话锋一转，轻笑道，“不过，在我看来，这场强强合作，也是贵财团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难再次遇到的契机。 另外坦白说，我们选择SK集团作为外援，是因为我们认为这对我们更有利。但在我们的选择项里，其实还有星月财团等。你知道的，如果能和我们化敌为友，抛弃五岳会对于星月财团而言，不是什么艰难的抉择。”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确了，那就是SK集团要想业务转型，和他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而如果你们不合作，我也可以和星月财团合作，无非是付出的代价大了点而已，但是一旦我和他们合作，你们SK财团的境遇，恐怕会更加糟糕。 宋妍喜自然能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 她甚至也感觉，秦艺的微笑很冷，冷到让她心惊肉跳。 宋妍喜心想，这很好，毕竟大家现在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彼此冷一些，对谁都好。 只是，这个家伙，比自己想象的可能......要聪明很多。 他知道SK面临业务转型的困境，也知道星月财团的无耻，他似乎很了解韩国财阀的生态圈，他好像......不止是个纯粹的歌手、艺人。 宋妍喜果断中止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给了秦艺一个同样没有温度的微笑。 又说道，“秦先生说的不错，只是让星月财团背叛五岳会，总需要一些特别的利益。戴着王冠的人，不可能为了一颗普通的宝石，而变成言而无信的小人。” 言外之意是，要让星月财团抛弃五岳会跟你们合作，你们要付出的代价，恐怕大到承受不起。 至少，会比SK财团要高的多。 话说到这里，就表明双方都已经确认，彼此合作才是对彼此最好的，至于价码可以谈，但不会太离谱——太离谱的话，秦艺直接跟星月财团去谈就好了，人家更有实力。 于是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秦勤说道，“那行，我们可以慢慢谈。宋妍喜理事刚刚到，据说晚饭都没吃，我在隔壁安排了接风宴，我们边吃边谈。” 秦艺点点头，便起身道，“那好，宋小姐请。” 宋妍喜也点了点头，官方辞令地说道，“谢谢。” ...... 宋妍喜在会所呆了三个小时，也与秦艺、秦勤他们聊了三个小时。 在这三个小时里，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与他们敲定了大致的合作框架，就等她回报给自己的父亲，然后交由董事会批准了。 如果合作能够顺利落地，对于SK集团的转型非常有利，因为秦艺给出的一些条件，是她此前都没有想到的。 但她认为，这是秦艺现在需要SK集团的必然，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才给了那么多优惠的条件。 回到酒店，外边已是繁灯初上。 宋妍喜洗了个澡，然后强迫自己坐在电脑前，亲自攥写谈判报告。 这样的话，心里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就没有机会泛滥出来，然后让她难受了。 报告写了一个多小时，宋妍喜看了下word左下角的字数，有足足五千多字，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果然，只要认真地工作，男人什么的，才无关紧要呢。 自己一点都不难过了，这大概就是财阀继承人的天赋吧，在金钱和权势面前，爱情什么的，无非也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而已，不过是为了繁衍下一代罢了，找个长相还过得去的男人，也能完成这个任务。 当然，身为财阀女，自己可以找很多这样的男人，或许等自己五十多岁了，还能找到二十岁的漂亮男孩，啊哈哈，我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宋妍喜想着有的没的，视线停留在窗外，那灯红酒绿的世界里。 手机震动了下，她拿起一看，发现是程筱芸发来的一条快聊语音。 “妍妍，你最近怎样？什么时候来华夏啊？今天我们聊到你了，好想你啊。” 宋妍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卸载快聊。 她果断地退出界面，然后按住那个图标，打算删除，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宋妍喜了，不需要这些朋友。 但，在图标的右上角出现那个“X”之后，她却又犹豫了。 愣神片刻之后，她终于放弃了这个打算，但是也没有回程筱芸的信息。 而是躺在沙发上，默默地翻看程筱芸、白浅、杨依冉和裴小惠她们的朋友圈，最新的动态。 她看到最近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上综艺、录新歌、出席各种活动，很忙的样子，似乎这个团体也没有因为她的消失 而受到多大影响。 她还看到程筱芸的指甲盖劈了，白浅的体重又多了两斤，裴小惠昨天在飞机上打翻了水杯，杨依冉在游戏里重新上了星耀的段位，她说自己找回了人生的自信。 这些都是她们主动在朋友圈“爆料”的，花样少女团的女孩们和韩国那些女子偶像团体不同，她们似乎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明星光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社交平台想发什么就发什么，哪怕是刚起床的“丑照”，而公司也从来不干预她们。 这大概就是“上行下效”，因为她们的老板秦艺也是如此。 想到秦艺，宋妍喜退出了界面，关了手机。 睡觉啦！ 美美地做一个梦，比想那小子好一万倍。 ......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关于秦艺那场惊世骇俗的演唱会的讨论，热度有所下降。 但是关于秦艺的话题，热度却从来都没有下降过。 尤其是，当他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后，他已然成了华夏文艺界的某种精神象征。 一周之内，他又连续登上了两次《新闻联播》，成为华夏演艺圈内第一个享受着这种待遇的艺人。 而于此同时，国际顶尖的音乐人、歌手、制作人登门拜访秦艺的消息，也屡见不鲜。 这种史无前例的影响力，也反哺了和秦艺相关的一切。 比如，快音的下载量又一次迎来了高速增长，而这次增长的原因没有其他，就是很多人为了支持秦艺。 大批音浪的UP主和主播，也争先恐后地跳槽到了快音，因为他们相信，未来快意才是一统短视频领域的王者。 快聊也是如此，其用户数的再度飞涨，让业界很多知名人士纷纷预测，快聊即将击败微聊，统治手机聊天市场。 而三人行方面，那些与星展、万华解约的一二线明星，至少七成以上和三人行签订了演艺经纪合同，这让三人行一跃成为全国最大的演艺经纪公司。 一切都在预示，一个庞大的商业的帝国已经崛起，且势不可挡。 巨大的光环下，却没有几个人能意识到，秦艺和他的商业帝国，同时也在经历一场血与火的考验！ 这场和五岳会的决战，不光关系到秦勤、夏英明、廖恒生他们的全部身价，也关系着三人行、快音、快聊、快营等公司的命运。 毕竟，在一系列复杂的交叉持股下，秦勤他们都或直接、或间接地持有这些公司的股份，一旦他们破产，那么股份就势必要被五岳会拿走，这就相当于三人行和快音引狼入室，五岳会有一百种办法毁了它们！ 比如，哪怕五岳会到时候在快音的股份没有秦艺多，他们也可以用保护第二大股东权益的名义，反复向法院提起各种无端的诉讼，只要他们坚定让自己的股份成为废纸，也要毁了快音的决心，那绝对能让快音焦头烂额。 而大股东与二股东之争，导致公司倒闭的案例，比比皆是。 资本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哪怕你作为创始人，付出了再多的心血，赢得了再多的赞誉，为公司带来了再大的可实现的愿景，都敌不过资本的能量——一旦被它咬住，它真的能决定你的生死。 所以，这是一场赢家通吃的决战，秦勤他们输不起，秦艺也输不起。 既然输不起，那就必须得梭哈，每个人都拿出手上所有的筹码，来搏这最后一把！ 显然，这一次秦艺不打算被动挨打，他要出动出击！ ...... 三人行会议室，周例会。 这次的周例会，不光有三人行方面的高管参加，还有秦勤、夏英明等财团代表，以及付钱宝涂江、芝麻开门集团范定义等人。 很显然，这个会议非同寻常。 程雪晴首先做了关于三人行院线公司进展的专题报告。 “目前，我们已经在全国新建了732家影院，开工率已经达到了80%。不过，眼下我们只能经营一些进口片和国产老片，因为五岳会的打压，国产新片我们达不到，所以在业绩方面，这个月估计预亏3亿左右。” 三人行院线成立至今有三个多月了，业绩嘛，当然是一直亏损的。 加上732家影院的投入，目前50亿的投资，已经花去20多亿了，照这个趋势下去，预计也只能支撑到年底，不得不说当初范定义提出首期投资50亿，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程雪晴做完汇报以后，范定义首先表示了肯定。 “程总辛苦了，这个推进速度还是比我想象的要略快，在此我先向你和你的团队表示祝贺。” 对于范定义来说，亏损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摊子有没有铺开，能铺到多大，而这也是芝麻开门集团一贯的作风。 程雪晴略有些疲惫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也要感谢芝麻开门线下团队的支持和帮助。没有他们，我们也做不到这个速度，请范董帮我转达，我对他们的敬意。” 的确，在这个过程中，芝麻开门数万的线下地推团队，在范定义的指示下，给了三人行院线公司很大的支持。 比如，三人行要在某商场租个地方开影院，如果人生地不熟，自然不好办。但是只要熟悉当地商场的芝麻开门线下团队牵桥搭线，那效率肯定能大.大提升。 范定义微微一笑，也没有过多谦虚，说道，“好的，你们都辛苦，我会转达程总的问候的。” 这时，秦勤说道，“院线这边我看也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是不 是聊一些我们大家都关心的事情？” 夏英明点了点头，用平时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说道，“的确，详细的计划我们该定下来了，毕竟五岳会那头不会等我们。” 旁边的赵明辉也猛地点了点头。 其实别看夏英明和赵明辉只是各自银行的高管，说白了就是“打工人”，可他们现在身上的压力，可一点不比秦勤、廖恒生、林占雄这些老板小。 为啥？很简单啊，因为他们已经把各自的东家拖下水了！ 原本滨发展、滨招行只是想跟秦艺合作，美美地赚上一大笔，但是现在，他们却因此被五岳会列入了“重点打击”的目标！ 一个不小心，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彻底做空，然后破产的结局！ 你想想，要这事儿真的发生，算不算夏英明、赵明辉两个职业经理人，把东家给毁了？ 到那时，别说五岳会不会再允许他们在金融界混了，就算他们也没脸再干这行了！ 好在，滨发展和滨招行也是有骨气的，虽然听说五岳会要搞自己，但是也没有怂，反而答应秦艺，会拿出全部资金，以及调动公司一起资源，跟五岳会拼一把！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都到这会儿了，总不能傻呵呵地放弃如日中天的秦艺，而低声下气再去求五岳会原谅吧？ 脑子被门夹一百次，也做不出这样的决定啊。 秦艺听完三人的话，就说道，“行。董事长、程总裁，以及李江南总、葛军总留下，其他同学先散了吧，忙你们的去。” 话音一落，三人行这边的各部门高管，就纷纷走出了办公室。 随后，又进来两个穿着蓝领工作服的人员，手里拿着一些仪器，对整个办公室都进行了一次“扫描”。 林占雄看得很好奇，轻声问身边的女儿林佳韵，“干嘛呢这是？” 林佳韵看了眼老土的老爸，说道，“当然是反窃听啊！” 林占雄顿时老眼一睁，“高级啊！” 心想，果然是影响华夏的一场超级商战啊，连这些细节都不放过！ 而自己这个仅有十来亿全部身家的“小配角”，居然能参与到这样的商战之中，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牛逼能吹三十年！ 暴发户林占雄现在很激动，甚至有些热血沸腾，他为自己能参与到这场大战中去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更何况，这场大战一旦获胜，他的资产和影响力都至少能翻好几番！ 就冲这，哪怕是输了他都认！愿赌服输嘛，这些大佬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当然，能赢还是要赢，总之一会儿大佬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全力支持就对了！ 伴随着“滴”、“滴”的声音，两位蓝领工作人员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后，表示没有问题，然后就出去了。 这两人是快音那边的技术人员，都是工号60以内的，所以秦艺很放心。 两人出去后，门就被关上了，然后两个三人行的保安就站在门口，禁止任何人靠近会议室大门一步。 秦艺这才说道，“那么，现在开始吧。” 程雪晴点了点头，换了个PPT，这个PPT被设置了密码，输入一长串密码之后才能打开，足可见程雪晴做事的细致。 这个PPT是程雪晴亲自做出来的，当然大致的内容，全是秦艺给的，毕竟对于这场大战，秦艺比她了解的要深得多。 程雪晴开始讲解。 “众所周知，五岳会的产业遍布全国，也有不少在海外。但是综合来看，主要集中于三大产业，也就是地产、文化、家电日用三驾马车。另外，他们还有个新能源汽车板块发展也非常迅猛，不过目前都处在投入阶段，所以暂时忽略不计。” 在场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判断。 程雪晴继续道，“先说五岳会的文化板块，它主要包括星图、星展、万华三家经纪公司，微特、微聊、音浪三家社交平台，以番茄台为核心的七家一线省级卫视，以及五岳会完全控股的两家院线公司。” 不说不在意，一说也是能吓一跳，光是一个文化板块，五岳会旗下的布局就有如此之多。 而这些，还不包括他们参股，但是没有控股的公司，要是都算上，至少还得增加几十家。 程雪晴开始分析。 “省级卫视，虽然现在五岳会能说了算，但是归根到底是一定要听国资委、听政府的，所以我们可以先放一边不管。” “星图已经进入破产程序，也可以不管。” “而音浪暂时没有上市，也可将其单列。” “微特和微聊，都处在五岳会旗下的上市公司风云传媒的控股之下，所以我们只要打击风云传媒，就等于打击微特和微聊了。” “总体而言，我们在文化板块上，对五岳会有压倒性优势。” “具体来说，星展、万华在三人行的挤压下，做空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而那两家上市的院线公司，只要我们这次能借着新影片上市，向外界证明我们有能力打破他们的垄断，那么他们的股价必然大跌，同样有做空的机会。” “至于微特和微聊的母公司风云传媒，在快音、快聊、小红薯、B站等竞争下，目前其前景也不再被外界看好，连日来股价也在下行。如果我们能再策划出一个爆炸性的事件，让外界相信微特和微聊将被全面压制，那么做空他们也事半功倍。” 程雪晴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而其他的视线，则纷纷看向秦艺。 很显然，都在 问他，那个“爆炸性”事件是啥？ 毕竟谁都知道，既然程雪晴会说出这话，那说明秦艺那边早就已经想好了。 秦老狗此时却是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还没有想完整，但是大家放心，会有的。还是先听程总把话讲完。” 众人就不再多问，毕竟只要秦艺微笑起来，他们心里就有底。 程雪晴又道，“所以，我们认为针对五岳会的行动，可以从文化板块作为突破口，撕开一条防线。而如果五岳会的文化板块崩了，其他两个板块也一定跟着崩。” 陈菲儿微微颔首，然后对程雪晴说道，“程总，可以说得再详细点么？” 陈菲儿对于这方面不是很专业，但是她觉得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所以遇到听不懂的，就立即发问了。 程雪晴点点头，翻了页PPT，又说道，“原因如下。其一，五岳会的地产、家电日用两大板块的上市公司，因为前两年文化股大热，所以为了抬升股价，跟文化板块的公司做了很多交叉持股。所以文化板块一崩，他们的股价必然受到牵连。 另外，五岳会旗下很多上市文化公司，跟地产公司互相有大量的担保关系，只要文化板块那边倒下一家，地产板块那头就有好几家的担保人消失，他们就必须凑钱去填补债务的窟窿。 再者，近几年地产公司普遍都不好过，爆雷的频频出现，所以他们想借钱很难。到时候投资机构和股民只要意识到风险，就会立即抛售他们的股票，此时我们介入，赢面就很大了。 最后，如果五岳会的文化、地产两个板块都崩了，那么剩下的家电日用自然孤立无援。家电日用本身增长就在放缓，没有人会过分看好，到时候我们集中力量打击，应该不会太难。” 应该说，程雪晴介绍地非常详细，且浅显易懂，完全没有花里胡哨的各种专业名词，就把此战的整个战略规划给讲清楚了。 就连林占雄着这种暴发户，也听得一脸豁然。 现在，秦艺这边的想法，已经很清楚了。 那就是利用自己的三人行、快音、快聊、院线公司，在业务上继续步步紧逼，打击五岳会的文化板块，然后秦勤他们在资本市场配合做局，一步步做空五岳会的文化板块。 只要他们的文化板块一崩，那后面就能势如破竹了！ 程雪晴讲完，一众大佬纷纷点头，表示大致认可这个计划。 秦老狗也只能谋划到这个程度了，至于大佬们如何做空，采用什么手法，那不是他一个门外汉能多嘴的。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嘛！ 秦勤说道，“思路大体上没问题，资本操作的部分，我们回去再商量下，回头整合出一个完整计划，到时候再发给你。” 秦艺摇了摇头，“资本操作部分不需要让我知道，反正你们去做，我是放心的。总而言之，这是五岳会的背水一战，但也是我们的背水一战，大家尽全力就可以了。” 秦勤便又看向范定义，问，“芝麻开门那边，这次打算入局多深呢？” 这是个好问题，芝麻开门财团原本和五岳会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这次入局纯粹是因为投资了秦艺的快聊和院线公司。 范定义笑了笑，说道，“能参战的只有一个付钱宝，这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大支持。我们大老板和五岳会关系还可以，不想太高调。” 秦勤点了点头，“够了。加上SK集团那边，这样我们就有多余的资金，来防守自己的地盘了。” 进攻的同时当然还要防守，毕竟五岳会也在筹集资金，做空滨招发、滨发展和分子冲撞基金。 秦艺微笑道，“那就这样吧。从明天起，我们这边会立即启动计划，你们配合跟进就是。总之一句话，我们都只有一次出拳的机会，只有够重、够快的那个，才能击倒对方！” 散会！ ...... 三人行针对传说中固若金汤的五岳会院线的挑战，正式开始了。 就在开完会的第二天，《疯狂的石头》的首映式，在滨海银隆中心的三人行影院，隆重召开！ 全体主创人员，包括秦艺在内，悉数现身会场。 其实很多媒体，在接到邀请时，还是有些懵逼的。 因为此前压根就没有这部电影要上映的信息，包括猫眼等平台，甚至都没有提及这部电影。 但是一想到这可是三人行的第一部大电影，于是所有媒体都派出了骨干力量，前来进行报道采访。 媒体有预感，秦艺又要搞事情了。 因为同一时间，五岳会那边投资的一部大电影，以及引进的一部好莱坞大片也准备上映，而且宣传攻势火力全开。 开到什么程度？他们甚至把那部好莱坞大片《金属侠》的主演，国际一线影星杰拉德皮特给请到华夏，做了个巡回宣传，而且还在华夏各大平台开设了个人账号。 据说，五岳会为此额外支付了好几百万美刀。 五岳会也不是傻子，他们显然也看出了，一旦自己的院线阵地再失守，那么整个文化板块就会彻底崩溃。 如此一来，当这场已经在路上的资本战争开启时，他们就将处于很不利的地位！ 不过《金属侠》在国外的票房表现很是抢眼，上映短短一周就在全球收获了5.2亿美金的票房，这让五岳会又大松了一口气。 毕竟影片质量过硬，加上他们又能掌控绝大多数的院线，所以这把输的概率应该很低。 第394章 水军都懵了！1 《疯狂的石头》的首映礼非常热闹，因为不光秦艺和陈菲儿都出席了，还有大批明星前来站台，例如林俊成、张萌萌，大.大导陈其谋等。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歌坛大姐大那拉的出席。 毕竟此前谁都知道，那拉可是秦艺五岳会的“急先锋”，当初秦艺被五岳会“围剿”的时候，那拉也没少上蹿下跳，就属她最惹眼了。 另外，三国歌会前的歌曲遴选环节所发生的一切，也早已被曝光了很多次，大多数网友都知道，那拉曾在遴选环节故意卡秦艺，但最终被秦艺狠狠打脸的事情。 总而言之，大家宁愿相信尚薇薇会帮秦艺站台，也不敢相信歌坛大姐大那拉，会去帮秦艺站台。 毕竟，对她而言，这就相当于是自打自脸了。 而且她打完，网友还会再打她一遍，要知道这届网友可向来都是嫉恶如仇的。 其实那拉来，秦艺也觉得很意外，毕竟她是在首映会的前一天的晚上，通过她的经纪人，主动联系的三人行。 不过那拉此举的动机倒也不难理解，她无非是舍不得离开歌坛，舍不得这个灯红酒绿的圈子，所以做出了她认为对的选择。 毕竟，被网友嘲讽只需要关闭手机就一了百了，而跟秦艺和解，然后继续在舞台上表演，才是对她的人生有切实影响的大事。 那拉还是很聪明的，因为秦艺的确有让她“退休”的想法，毕竟这个女人不止一次踩了他的尾巴，他的心胸还没有宽广到这都无所谓。 不过，现在她这么一操作，倒是把秦老狗有点整不会了。 我又粗又长的棍子 都举起来了，这个时候你突然喊爸爸？ 于是只好征求了下董事长的意见。 董事长陈菲儿知道后，想都没想地说道，“让她退出歌坛，除了解气也没别的好处。反倒是，让她出席首映式，能帮你多一条热搜，也算是变相宣传电影了。另外，那拉在歌坛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如果她向我们示好，那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更有利于你打击星展和万华。” 秦老狗对陈菲儿的分析深以为然，于是果断提出只要她让自己“潜规则”一下，自己就放过那拉。 遭到陈菲儿一顿殴打。 但得手。 ...... 总而言之，这场首映礼星光熠熠。 但主角不是导演邵先民，也不是主演陈大雷、白明远等人，毕竟有秦艺的地方，主角永远都只有他。 很快到了媒体提问环节。 “秦总您好，我是搜浪娱乐的记者，我想请问您的是，这部影片接下去会上多少大荧幕？据我所知，目前三人行院线公司，在全国只有700多个的影院。” 秦艺听到这个问题，立即笑了笑。 说道，“我给你翻译翻译，你是想说，这部电影能不能上五岳会旗下的院线是吧？” 那记者顿时咧嘴一笑，表示默认。 秦艺又道，“这么跟你说吧，这部电影我们已经跟五岳会旗下两大院线公司就发行事宜做过充分沟通了，但是他们给我们的回复是，同档期的电影太多，所以上可以，但是没办法承诺我们排片数量。所以，你懂的。” 在场记者都不由笑了起来，这种回复该怎么解读，确实懂的都懂，毕竟陈菲儿的上 部电影，虽然口碑很好，却只获得了2.3%的综合排片，至今大家都记忆犹新。 这时，那名记者又追问道，“秦总，您认为这是五岳会对您的打压吗？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很显然，这位记者很会挑事，但这就是人家的工作，这些记者最希望看到的，当然是秦艺在现场撕逼五岳会，这样的话，明天他们的报道，一定都能登上热搜。 秦艺沉吟了下，然后微笑道，“首先我认为不存在打压。毕竟人家说得也很诚恳，同期电影太多所以排片无法保证，这话从任何角度来理解都没毛病。 不过，他们有排片的自由，我们也有给不给密钥的自由，所以基于大家对这部影片的期待值不同，我们还是决定暂时不合作。” 秦艺当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撕逼，原因也很简单，他跟五岳会现在就像是即将决斗的武士，比的是谁的剑快而不是话多，毕竟话多的一般都是反派，而反派往往就毁在话多上。 得知秦艺直接抛开五岳会的院线后，底下的记者顿时一阵交头接耳。 随后，又有一个记者起身问道，“秦总，您说下您对这部影片的票房预期吗？” 秦艺不假思索道，“这部影片的质量，相信在首映过后大家都会看到。诚然，上不了两大院线的大荧幕，对我们的票房有一定冲击，但是我依然乐观地认为，这部电影的票房，可以达到15亿左右。”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记者无不瞠目结舌，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叹。 “我没听错吧，700多家影院，要产生15亿的票房？” “我算了下 ，每家影院要产出200多万的票房，这是天文数字啊！” “我记得我们华夏的国产电影票房冠军是《长安乱》，一共收获了57亿票房。不过，那部电影在全国15000多家影院上映，平均每个影院也就贡献了40万不到！” “所以，电影这块，秦艺又懂了？” “不太可能吧，他歌唱得好我认，还有个爆款综艺我也认，可是拍电影跟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谁跟我打赌，除非五岳会迫于某种压力上了这个电影，否则15亿绝对不可能！更何况，这只是一部小成本的喜剧电影！” ...... 嗡嗡嗡的议论声，回荡在会场之内。 主持人赶紧出来控场，笑着说道，“看得出，秦总对于这部电影是信心十足的，这更让我想去电影院一看究竟了。好了，现在让我们来问问电影的各位主创，有什么想要说的吧。” 话筒递给了导演邵先民。 邵先民显然早有准备，说道，“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预估和秦总差不多。因为这部电影开创了全新的喜剧叙事手法。 此前我们的喜剧长期依赖于演员的形、台、表，也就是夸张的表演，以一种滑稽戏的方式来逗乐观众。但这一次，我们的重点在于剧情上。通过剧情来增加演员的表演张力，继而提升喜剧效果，我认为这才是喜剧最大的驱动力。” 邵先民显得有些激动，一下子说了很多。 毕竟一来这是他时隔十几年后的首次执导。 二来，他是真的认为，《疯狂的石头》找到了喜剧正确的打开方式，是一部 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 不得不说，邵先民的观察力是敏锐的，因为在蓝星，《疯狂的石头》的确是为华夏喜剧电影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有了它的珠玉在前，后面才有那么多剧情和演员表演极佳的爆款喜剧电影。 相比较邵先民的专业解读，主要演员之一陈大雷就多少显得有点没文化了。 他说道，“我演的是一个小人物，就是道哥的跟班。他真的特别好玩，基本上每一场戏我都想笑场。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特点，通过认真揣摩角色，在表演的时候，我渐渐的也融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就，挺好的，感谢导演，感谢艺哥给我这个角色。” 虽然之前有让他好好准备过说辞，甚至陈菲儿还教了他几句针对自己角色的评论，叮嘱他不要显得太没文化。 咱不立“学霸”人设，但起码也不要让人说是文盲对吧？ 可陈大雷什么都没记住，就只能扯一些有的没的了。 看得陈菲儿直叹气。 然而，打脸来得很快。 陈大雷刚刚说完，底下举着“陈大雷后援会”粉丝灯牌的少女们，就立即尖叫了起来。 “雷雷好棒！” “雷雷辛苦啦！” 就感觉，他好像发表了一篇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论文。 秦老狗煽风点火地凑到陈菲儿耳边，捂嘴小声对她说道，“呐，看到没，这就是小鲜肉，气不气人？” 陈菲儿咬了咬牙，然后也捂嘴在他耳边说道，“我想封杀他！” 好气啊！凭什么自己出道的时候，为了一个角色，要为角色写小传，要研读整个剧本甚至原着小说，去理解角色的命运和心理。 第394章 水军都懵了！2 而他，连角色最基本的信息和精神世界都说不出来，却一片“好棒”、“辛苦了”？ 辛苦个啥，顶多只是在下水道呆了一两天，自己当初在冰冷的河里反复拍了一周的戏，有说啥吗？ 其实陈菲儿气的，不是陈大雷的“轻松”。更不是他的不争气。 她气的，是时代好像不同了。 短短十年时间，这个圈子就和从前完全不同了，即便星图、星展、万华的权势不在，而她自己站在了权力的最中心，却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她知道，时代没有因为自己而停止向前。 正如，时间也不会因她而停留。 陈菲儿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年是真正的三十岁了，也算是演艺圈里的“前辈”了。 而能拥有的，自己也有已经拥有了。 这么一想，她就很想立即带上秦艺，跑去那个幻想中，景色宜人、物产丰富，春夏秋三季有野果，冬天有围炉，村口有棵大树，树荫下有狗趴着，围着狗有孩子在嬉闹的村子里，隐居去了。 话说回来，当初秦艺提出去山里建个小别墅，然后到处野去，她还觉得很幼稚。 但是现在，她只想说这真是个好主意。 老娘还怕你舍不得这花花世界，不肯去呢！ 毕竟，这个圈子的小姑娘是真的又年轻又好看，而且一个个看到他，说话肯定又都很好听......谁知道他会不会被拐走啊？ ...... 首映式很快结束，接下来就是首映环节。 陈菲儿和秦艺坐在最后排，陪着全场两百多位观众，看完了整个影片。 从全场连绵不 断的爆笑声中，他们就确定，这部影片的质量，已经达到预期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操作，让影片达到15亿票房的问题了。 假如能够在没有五岳会院线的情况下，就拿到15亿的票房，那么不光三人行的影视制作能力会被资本认可，连三人行院线未来的潜力，也同样会被认可。 那么反过来，资本就会认为，五岳会的院线也会如同音乐、综艺两大板块一样，受到三人行强有力的冲击。 到那时，再放出另一部影片《天若有情》，来加强资本的这种印象，那么秦勤他们就可以动手了。 当然，计划是完美的，但是五岳会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接下去双方的操作，才是关键。 ...... 首映式是上午开的，下午《疯狂的石头》的各种通告，就占领了无数用户的手机端。 首先是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 《秦艺剑指大荧幕，这次他能否重复奇迹？》 《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秦艺的大电影来了！》 《发力影视，秦艺掀起全面战争！》 《新电影抛开两大院线，秦艺对某会发起最后一项挑战！》 这些报道，明显是从秦艺与五岳会之争的角度出发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将秦艺这次的新电影，描述成秦艺开辟了全新的战场，要全面“围剿”五岳会。 没错，确实有好几个媒体用了“围剿”这个词，显然在他们看来，秦艺已经占绝了演艺圈的大半个江山，而五岳会只剩下了影视这“一隅之地”，所以不是围剿是什么？ 不得不说 ，媒体是懂读者的，这么一写，报道的点击率自然蹭蹭上涨。 而《疯狂的石头》的关注度，自然也直线飙升，几乎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当然，除了这个角度，网上也不乏从电影本身出发，进行报道、评论的文章。 例如，《全场爆笑51次，这部喜剧可能要杀疯》，《喜剧效果拉满，秦艺首部大电影令人惊喜》、《这个暑假必看的喜剧，没有之一》等等。 几乎八成以上的文章，都充斥着夸赞之词。 不得不说，秦艺现在的人气和口碑，已经到了水军都很难黑的地步了。 比如一开始某瓣关于《疯狂的石头》的评分，只有6.5分，其中充斥着大量一星的评论，显然某些人故技重施，在上头请人做过手脚了。 但没多久，这个分数就被一群网友给拉到了8.7分，直接创下了国产喜剧电影的评分记录。 有趣的是，第一天首映，全国观众也不过5000多人，而豆瓣上打分的账号，却有12万多。 恩显然，很多人压根就没看电影，但是因为那是秦艺的电影，所以先给了个五星。 由此可见，秦艺如今在华夏的人气，有多恐怖。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网友晒出了自己的电影票，且给了很中肯的评价。 “不吹不黑，我一开始是奔着不想看秦艺输的目的去捧场的。但是在电影院，我真的笑了至少三十次，是笑出声来的那种！我男朋友不是秦艺的粉丝，但是看完后他说，他要对秦艺路转粉了。” “不说艺术性，单说作为一部喜剧 电影，我认为这是我看过的最搞笑的喜剧，关键是它的笑点一点都不生硬，完全就是让你会心而笑，而这才是它真正的魅力所在！” “它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喜剧叙事手法，几波不相干的底层小人物，因为一块石头而产生了命运的交集，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让我不得不佩服编剧天才般的故事能力。什么，编剧是秦艺？哦，那没事了，他不过是正常发挥而已。” 媒体绝对卖力地报道，粉丝不遗余力地安利，加上影片本身质量过硬，路人口碑爆棚，以及自媒体大V们见风使舵地进一步吹捧...... 于是，《疯狂的石头》开始疯狂地叠BUFF了。 媒体光环、粉丝光环、路人光环、自媒体光环，外加秦艺的大佬光环，等等...... 这电影，不火才怪了！ 火到，星展、万华的公关部门，都已经懵逼了。 为什么，无论怎么发动水军，无论怎么刷帖，都丝毫不起作用？ 是，通过“先进”的技术，他们的水军在很多《疯狂的石头》的评论区里，总是能牢牢地占据住一条热门评论。 比如，“这电影太水，我看了半小时就睡着了”，然后通过技术手段，给它弄了几百个赞，确保列于评论区顶部。 这招在平时很奏效，然而这次，却不但失效，还让人“见笑”了。 因为他们的这类评论，很快就会遭到无数网友的嘲讽。 “哟哟哟，某会开始急了，水军又上了啊？” “这是五岳会的水军，我按住他了，大家快来打啊！” “看 这种电影还会睡着，很可能是感官失调的症状，你赶紧去看看啊！” “水军地也太明显了吧，麻烦下次装的像一点，一下子被看出来不尴尬吗？” 就，这届网友真的太难带了啊！ 无论怎么努力，节奏都带不起来！ 反而，因为被网友大量举报，水军公司在快音、B站、小红薯等平台养的几千个“主力号”，全都被永久封禁，可谓损失惨重！ 星展、万华那头质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效果？ 他们还想反问星展和万华，自己的损失怎么赔偿呢！ 特么的，搞谁不好，偏偏要去搞秦艺？也不看看人家现在在华夏是什么级别的艺人？ 说句难听的，你们两家公司所有剩下的艺人绑在一块儿，都不如人家动动手指头影响力大！ 于是，水军公司表示伤不起了，不陪你们玩了! 这么一来，就轮到秦艺那头懵逼了。 不对啊，怎么才骂了那么一下午，就没人骂了？ 五岳会这么缺钱吗，水军都买不起？ 那自己这边制作的好几套反制方案，岂不是都白做了？ 话说，快音、快聊、B站、小红薯那边，可是都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专门打击水军账号呢！ 人家加班申请都填好了，正准备大干一场，你突然说不搞了，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 但无论如何，《疯狂的石头》，势头彻底起来了！ 到了第二天，正好赶上星期六，这就进入了所谓的“周末票房”区间，这是一部新电影票房的首波高峰期，也是判断一部电影最终票房的重要指标之一！ 第395章 买不到票怪谁？ 周末的时光总是美好的。 尤其是对于很多热恋中的小情侣来说，一周可能就只有这短短两天的相聚时间，那就更要争分夺秒地干点有利于促进感情谐与稳定的事情了。 至于到底是争分还是夺秒，那就因人而异了。 小周夺秒完毕。 冲了个澡，他笑吟吟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女友。 说道，“吃完晚饭，我们一起看电影去！” 女友小丽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问，“真的吗，你不会抢到《疯狂的石头》的票了吧？”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女友在来之前提过，她想看《疯狂的石头》。 原因也很简单，这部电影现在网上都吹爆了，一打开手机总能看到关于它的信息。 网上说，这部电影是近年来笑点最密集的电影，花30块钱买张票，就能在电影院笑上两个小时。 小丽不是文艺女青年，觉得看电影图一乐就挺好，再加上她也是秦艺的粉丝，所以很想去影院支持下。 谁知道，这电影票居然出奇地难买！ 昨天晚上，她躲寝室不断刷新售票页面，足足刷到晚上十一点多，都没买上票！ 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电影票而已，自己都提前一天购买了，这还能售罄？ 小周见女友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多花100块托黄牛买的这两张票，算是值了。 于是说道，“你都提出想看了，我能不想想办法吗，小傻瓜？” ...... 像小周这样，托黄牛买票的人还不多，毕竟这才是周末票房开启的第一天，只有最顶尖的黄牛党才能发现这其中的“商机”。 但是想买票却买不到票的人，就是在太多了。 你问什么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啊，光在猫眼、团票两个网站上，表示周末希望观看这部电影的网友，已经达到了180多万！ 而实际想看的，乘以个十倍，算1800多万，已经很保守了吧？ 那这票就注定难抢了！ 毕竟，《疯狂的石头》只能在三人行院线旗下的电影院上映，而这些电影院加起来也才700多个！ 这意味着，一个影院平均要接待30000人！ 这是什么概念呢？要知道一般一个中型影院，所有放映厅加起来，差不多也就1000个左右的座位。 30000人，理论上就必须连着放映30场，才能满足需求。 可是一天24小时，而且凌晨1点到早晨10点，电影院休息，观众一般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去看电影。 那么实际营业时间也就14个小时。 一部电影两个小时，中间打扫、准备的时间起码也要半小时，这么一来一天满打满算也就只能排上5场！ 周末两天，那就只有10场！ 只能提供市场需求的三分之一！ 而且别忘了，估算的意向观影人数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实际有多少，根本没人能说得清！ 于是震惊华夏电影界的一幕就出现了！ 首先，三人行院线旗下的所有电影院，一整天只播放一个电影，就是《疯狂的石头》！ 排片率直接拉满到100%，开创了华夏电影界的先河！ 其次，即便播放影片极度单一，但这些电影院从早上十点开始，到凌晨一点结束的所有时间段里，全都人山人海，无时不刻不在排长队！ 电影院里的可乐、爆米花、牛肉干、薯片都快卖疯了，影城的经理只能一边咧嘴笑，一边疯狂地补货再补货！ 有人将影院取票大厅人挤人的照片发到了网上，然后评论说，“相信我，我真的找到小时候看电影，那种全村老少都挤在一块儿的感觉了！卧槽，我真的没想到，看个电影都能挤成这样！” 于是，看过电影的人，在朋友圈分享观影照 片，成了一种新的“炫耀”。 当然，与之相伴的，则是网友的各种吐槽。 “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电影票还要抢的！我都已经打算看午夜场了，可午夜场也爆满，搞什么？” “你们还能抢票，我们这边方圆一百里之内压根就没有三人行影院！” “黄牛都加价100块钱一张票了，而且看样子价格还会继续涨，这特么是电影票？春运火车票都没这么难买！” “反正我不看了，不就一个电影吗，过几个月在家照样看，还不用花钱！” “本来答应女朋友要去看的，结果怎么也买不到票！过分的是，我想找黄牛还被骗去200块，收了钱那狗子跑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虽然网友各种吐槽，但是骂三人行的却几乎没有。 为啥？毕竟秦艺和五岳会撕逼那么久，就算是不怎么上网的网友也都知道，秦艺的电影肯定上不了五岳会控制的院线啊！ 而且，连那些不受五岳会控制，但是要依赖五岳会出品发行的影片而生存的中小电影院，也不敢放！ 所以，网友们既然知道这些，自然就不会骂三人行了。 要骂，也得骂五岳会，控制院线一手遮天！ 逼得那两大院线公司，赶紧出来发声明，说他们没有拒绝《疯狂的石头》的上映，只是双方第一轮谈判后，三人行主动撤销了上映计划！ 可现在的网友，哪肯再吃他们这一套？ 也不想想，先前五岳会是如何一次次打压秦艺的，又是如何将陈菲儿电影的排片压到3%多一点的？ 现在他们来装无辜？姥姥！ 不过，和很多事情一样，网友越吐槽票难买，想看的人反而越多！ 这可能是一种基于“人无我有”的奇特心理效应，也有可能是纯粹看不惯秦艺被打压，当然最大的因素还是，看过这个骗子的人都说值！ 于是，#《疯狂的石头》疯狂的票#的话题，又陆陆续续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 其实别说普通网友，就是三人行内部的人想看，都弄不到票！ 施青云就在自己的快音官方号上，上传了自己去电影院观影的视频。 视频底下他感慨道：本来想“刷脸”搞几张内部票的，谁知道求遍熟人都弄不到，只好刷了三个小时的手机，终于抢到了两张！ 这是真话，他曾经还厚着脸皮去求过三人行院线的掌门人程雪晴，但是程雪晴告诉他，要票自己买去，她这没这项业务。 别说他了，就是李江南、葛军都弄不到票，葛军还专门在公司高管群里@程雪晴，说是不是感情淡了，一张票都不肯？程雪晴直接回他一个锤子敲头的表情，一个字儿都不多说。 而在施青云的视频底下，网友的评论是这样的。 “三个小时就能刷到票，还说没有走关系？”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吧，就说你能弄到票对吧？我要三张，加价多少，一二三报个数！” “云哥你不是客串了个角色吗，这都不给你张VIP票？” “云哥，看起来三人行的福利也一般般啊，果断警告你们老板，说再这样你就单飞【狗头】【狗头】。” 有趣的是，在施青云发完视频后，秦艺也发了一条视频。 内容是，公司的聊天群里，一些人和三人行院线总裁程雪晴的对话。 大意就是，程筱芸、陈大雷、葛军等人“造反”，非要程雪晴跟院线打招呼，给他们电影票。 而程雪晴软硬不吃，除了发几个“微笑”、“锤子敲头”的小表情，就是不说一句话。 然后大伙儿就开始集体@秦艺，各种控诉票难买，要求他从优待老员工的角度出发，给大家发点票。 程筱芸：“给票，不给票明天开始罢工了！” 陈大雷：“姐夫，我 是主创之一啊，要两张电影票很过分？” 白浅：“秦总，我爸是主演，我想去看看......” 杨依冉：“给我票，我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或者继续带你上分也可以谈！” 葛军：“三人行院线刚成立的时候，我跟老白两个累成狗，加班费折合三张电影票总可以吧？@白明远，快出来说两句。” 白明远：“老葛，我刚买到票了。” 而秦老狗则悄悄潜水，一句话都不说，只负责默默截图，然后上传视频。 并且配文：当时我害怕极了，根本不敢说话！到现在我也不敢回公司，怎么办？ 几张截图一句话，立即就把网友逗乐了。 毕竟，这和秦艺“超级霸总”、“超级偶像”的身份，反差太大了。 于是很多网友因为买不到票的怨气瞬间消散，转而纷纷加入了调侃。 “秦总别怕，你来我这里躲两天吧，我正好一个人住，马桶盖一年没有往上翻了！” “楼上的，你的算盘打得我在shan西都听到了！” “秦总快请董事长出马镇压啊！一个个要造反可行？” 有趣的是，半小时过后，陈菲儿在他的视频底下还回复了一句。 “我也不敢回，可是我真的弄不到票，他们就是不信怎么办？” 这下可以说，是华夏演艺圈一哥和一姐的梦幻联动了。 有人立即在陈菲儿的评论底下回复。 “菲儿姐，快看置顶那条评论，有小妖精在勾引艺哥，别说是我说的哈！” “惊！为几张电影票，华夏演艺圈一姐和一哥连夜跑路，至今下落不明！” “姐，你是不是忘了咱是华夏最大的演艺公司了？不行就把他们雪藏了啊！” “员工这么嚣张可还行？立马打压！某会很擅长这个【狗头】【狗头】。” “啊啊，真的好羡慕在三人行的工作氛围啊！只听说过演艺圈等级森严，但是三人行却真的做到了人人平等！” “就这样的公司，只要不偷税漏税，谁能挖到黑料？” “这更坚定我想做演员的决心！我爸说，只要我能考进三人行，他就同意我做这行！” ...... 秦老狗上传截图的时候，自然是把各位明星的头像给打码了。 不过神通广大的网友，很快就根据说话者的语气和内容，把他们的身份一一复原了。 只是有几个不太明显，所以掀起了一番争论。 但无论怎么说，这个视频又直接火出了圈，让当天快音的下载量，又直线上扬了一番。 而关于《疯狂的石头》的讨论，也更加炙热了。 这么一来，事情就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天，周日。 上午九点多，秦老狗躺在陈菲儿别墅的大床上，正在听陈菲儿给他安排接下去的工作。 “下午要去米国，参加后天举行的格莱美颁奖仪式。你要走红毯，还要做表演嘉宾。另外，仪式后的发布会环节，你也要参加。” “不是，这次我的作品又没有参选，参加发布会干什么？”秦艺不情愿地说道。 “谁告诉你必须参选的？”陈菲儿说道，“演艺圈就是个名利场，谁红谁就一定会得到更多的镜头，这是规则。” 一说起这个，秦老狗顿时就不困了，笑呵呵地陈菲儿，“是潜规则吗？” 一边说，一边咸猪手就伸了过去。 陈菲儿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说道，“认真点，今天我来大姨妈，懒得打人！” 顿了顿，又说道，“会后咱们就走，不过维恩凯特和迈克特纳约了咱们一起共进晚餐。这两位你知道分量吧？反正跟他们聊聊，应该能有所收获。” 秦艺点点头，“全球歌坛一姐，还有全球白金唱片最多的制作人嘛！说起来他们也夸我好几次了，既然能凑 齐档期，那是要去一下的。” “算你识相。”陈菲儿婉儿一笑，然后又说道，“不过吃完晚饭，就是我们自由行动的时间啦！到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哪儿？” “保密！” “行吧，其实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你的心里。”秦老狗一本正经道。 陈菲儿盯着手里的行程表，头都没抬地说道，“说得好，但是以后别说了，我对土味情话过敏。” 她正要说第二天的行程，这时秦艺的电话响了。 电话在床头，陈菲儿拿起来看了下，然后递给他，“是程总打来的，可能有要紧事。” 秦艺便接了电话，而且直接开了免提。 嗯，好男人，就是这么自信！ “秦总，有个事情跟你和陈总汇报下，”程雪晴似乎知道秦艺和陈菲儿在一起，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样的，目前有几十家非五岳会旗下的影院公司来找我们，想谈电影的放映权，不知道你和陈总什么意见？” 听到这话，秦艺和陈菲儿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给，当然要给了！ 五岳会占绝了院线70%的市场，而另外30%的院线，本就是三人行要争取的对象！ 不过秦艺和陈菲儿也知道，程雪晴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她会打电话来，肯定有她的想法。 于是秦艺不忙说答案，先问程雪晴，“程总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给是肯定要给的，但是可以晚点给。” 程雪晴不假思索地说道，“毕竟今天是第一个票房周末，也是影片上映的第三天，我希望能让我们的电影，对五岳会引进的《金属侠》的冲击再大一些、久一些，当中小院线的经理彻底意识到这点后，我们再跟他们谈排片，就好谈多了！” 秦老狗很满意这个答案，陈菲儿也颇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疯狂的石头》的格外爆火，势必会挤压《金属侠》和五岳会另一部新片的票房，这是行业规律。 当那些非五岳会控股的中小院线，看到隔壁不远处的三人行影院天天爆满，而自己的影院却不温不火后，自然会产生心理上的不平衡。 五岳会要打压三人行，凭什么要影响咱们赚钱呢？ 这要是放在以往，他们可能还不会因为一部影片，而得罪五岳会，去跟三人行合作。 毕竟进口大片、优质国产电影，大多是五岳会旗下的公司制作、发行或引进出品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 因为三人行也制作、发行电影。 而且他们的电影肉眼可见的高品质。 另外，三人行也有发行业务，比如他们已经宣布，正在和好莱坞洽谈大片的引进事宜，过两天秦勤就会亲自去好莱坞，拜会那些电影公司。 你说三人行的院线公司，现在依旧跟五岳会的没法比？ 好吧，也许是这样，可是中小院线的经理、老板们也不傻，用发展的眼光看，他们几乎都认为，三人行发力影视之后，至少不会输给五岳会，最多双雄并立。 所以，为什么自己非要做五岳会的打手呢？ 这些院线经理想的是，只要三人行电影板块崛起，那么他们跟三人行合作起码不会亏，同时要是能稳住五岳会，两边都能跟他们合作，那他们就赚了。 说白了，他们两边都不想得罪，两边的钱都想赚。 所以，这就牵扯到一个《疯狂的石头》和《金属侠》的排片之争的问题了。 程雪晴打算晾一晾他们，让他们看到两部电影的市场热度差距，再去谈排片问题，的确考虑的很周到。 于是秦艺说道，“行，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操作吧。对了，你理想的排片是多少？” 程雪晴沉吟了下，说道，“ 至少要求他们给50%以上吧。” 秦艺想了想，说，“略低了点，要我说的话，起码得保个60%的底。” “那行，我就按照你的标准去谈。”程雪晴立即说道。 秦艺轻笑道，“不用按我的来，我就是随口一说，仅供参考。你是总裁，业务上的事情你来定就好了。” 程雪晴说了声“好的，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陈菲儿说道，“程总做得越来越好了，我想，等过阵子，董事会这边也可以交给她全权负责了。” 秦艺愣了下，然后问，“怎么，你打算退出董事会？” “不是退出，”陈菲儿认真道，“我想等年底，程雪晴的期权兑现以后，让她做执行董事。这样的话，以后公司的日常经营我就彻底不参加了，除非有重大事项要讨论，我才去参加董事会。” “然后呢？”秦艺开始饶有兴致起来。 “然后呢，快音那边，我想让王慕晴担任董事长，她的能力应该也够。至于我嘛，一个职务都不想担任，拿着股票白拿分红不是更好？” 秦艺点点头，继续问，“再然后呢？” 陈菲儿托着下巴，开始憧憬。 “再然后，我就可以无官一身轻了！给自己定个目标，一年最多就拍一部戏，两天最多出一张专辑！另外，除了现有的代言合约，其他的一概不接了，这样活动就少了。” “再然后！”秦艺追问。 陈菲儿美眸流转，视线停在他的身上，然后嫣然一笑，如此刻洒进窗台的阳光一般明媚。 “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秦艺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下她依旧水嫩的脸蛋。 “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的要开始找，我梦里的那个树荫下趴着老狗的地方了。” “我可没说陪你去，”陈菲儿又俏皮一笑，“不过你找你的，说不定你好好求我，我就去了。” 秦艺微微一笑，“那我得想想，该怎么求你了。”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 陈菲儿在等秦艺一个浪漫的求婚，这点秦艺比谁都清楚。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秦艺没有表白。 但是求婚，就必不可少了。 不过，憧憬过后，秦艺还是回归了现实。 说道，“可惜，我们还有一场战争。我有预感，五岳会不会这么轻易倒下的。我已经打算把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包括抵押大部分的股票，以筹集资金。可能......到时候还得抵押你的。” 做空五岳会，防守滨发展、滨招发和分子冲撞基金，需要天文数字的资金。 秦艺自然不可能一毛钱不出，只看着秦勤他们赌上身家。 这么说吧，因为对手是五岳会，一个统治了华夏很多商业板块的庞大帝国。 而秦艺，是挑战他们的主要当事方。 别说这场战争的确需要他来补充资金，就算钱够了不需要，他也必须拿出身家放到台面上。 因为，这代表着决心！ 包括SK集团那边，开出的一个最重要的合作条件就是，秦艺必须投入全部身家，否则免谈。 当然免谈了，如果输赢你都可以全身而退，那么谁会相信你能全力以赴？ 陈菲儿听完秦艺的话，不由皱了皱眉。 说道，“我呢，除了那些股份，好像手上真没多少现金了。你要输都给我输完的话......” 秦老狗嘿嘿笑道，“那我就继续营业几年，给你打工还债，行不行？” 陈菲儿微微一笑，然后摸了摸秦艺的头，说道，“那倒不用。姐姐我说过，只要你乖就会养你的。偷偷告诉你，我在我妈那还存了一笔钱，只要你别太奢侈，足够你挥霍的。” 秦老狗不由坐起来，一把将床边的陈菲儿搂过来，说道，“我可是出了名的软饭硬吃，你还想我乖乖听话？” 第396章 格莱美之行 华夏南方，某庄园之内。 屋檐下，楚秘书长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花园里的花匠浇花。 连续几日都是烈日高悬，土里的水分蒸发很快，所以花园里这些娇贵的奇花异草，需要天天浇水，个别的品种甚至还要移到能控温的大棚中，享受吹空调的待遇。 其实那些娇贵的品种，未必比那些好养活的花草要好看，它们之所以“贵”，完全就是难伺候，所以比较稀少。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总是执着于“物以稀为贵”，哪怕只是花花草草，能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似乎都能隐约带来一种优越感。 楚秘书长回想自己这一生，拥有过太多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了。 只是现在，他突然怀疑起，自己拥有这些的意义在哪儿？ 比如那些娇贵的花草，虽然种在那儿，可是来这个庄园的人，十个里头有八个不会认真看一眼，剩下的两个，则是为了讨好自己，才装模作样地欣赏一番，然后说一些不着边的马屁话。 楚秘书长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足够波澜壮阔，足够精彩了，然而在这个炎热沉闷的下午，他越来越觉得，那个年轻人的人生，比自己精彩千倍、万倍，甚至他这一年多的经历，是自己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而他一开始，竟然只是一个被雪藏的十八线歌手......呵呵。金麟岂是池中物啊！” 楚秘书长没来由地笑了一声，把他身后的秘书吓了一跳，犹豫该不该上去问问？ 却见老头终于抬起了手，秘书就赶紧走了上去。 在他身边站定，然后弯腰。 “秘书长，您说。” “那份报告我看了，”楚秘书长淡淡地说道，“你们想借题发挥，抹黑三人行勾结黄牛炒票价，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槽的，都收起来吧，没有用的。另外，把那几个所谓的‘企划’都开了吧，只会这些下三滥，他们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秘书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办。” 楚秘书长又说道，“让周机长立即申请去米国洛杉矶的国际航线，最迟不能晚于明天上午。那小子去洛杉矶了，我总觉得他要挖我们的根。” 楚秘书长说的根，是指好莱坞电影的华夏引进、发行权。 以往，这块业务一直是三人行旗下的院线公司在做的，毕竟他们是华夏最大、最有实力的电影公司，不给他们做，其他人也不敢做。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因为秦艺现在在国际上如日中天，如果给出更好的条件，好莱坞那帮势利的资本家，未必就不会跟他合作。 而秦艺一旦得到了进口大片的发行权，那么五岳会没有掌控的那30%的中小影院，就一定会倒向他。 秦艺有了那三成影院的支持，加上他自己手中不断增加的电影院，很快就能跟五岳会的院线平起平坐。 这么一来，五岳会文化板块中，原本最坚不可摧的一块，就等于被秦艺敲出一个洞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很可能影响接下来即将到来的世纪之战。 楚秘书长当然不能视若无睹。 所以他要亲自去趟好莱坞，跟那些电影公司谈个长约，以保证五岳会继续拥有进口片的垄断地位，为此他哪怕少赚点钱也无所谓。 秘书依旧点了点头，说，“好，我马上给您订机票。对了，您打算让谁陪您一起去？” 楚秘书长说道，“就你吧。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了吧？还记得我刚刚创业的时候，你就一直陪着我东奔西跑，呵呵......当然了，这些年你也没少享受荣华富贵。这次，就让我们爷俩一起，再为公司拼一把吧。” “好！”秘书依旧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能明显地觉察到，秘书长跟三十年前相比，早已没有当初那种锐不可当的气势了。 “对了，周末票房数据出来了......”秘书说道。 楚秘书长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不重要，只不过一部电影的得失而已，放长远看不算什么。” 秘书便不说了。 但是心里想着，是因为败得太难看，才不重要了吧。 而在这时，楚秘书长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秘书赶紧上去搀扶。 “告诉贺志川，咱们的行动要快了！越是拖下去，对我们越不利！” “好，我会跟他说的！” ...... 周末票房，五岳会的确败得很难看。 首先，好莱坞的《金属侠》的票房，就没有达到预期。 按照《金属侠》首周在国外狂揽数亿美金的成绩，此前国内大多数影评人给的票房预测是，周末两天至少能拿到2.9亿的票房。 但现实却是，《金属侠》全华夏首周末的票房，仅有2.1亿。 这个数据虽然看着还可以，但是对一部好莱坞商业大片，尤其是大IP开发的大片而言，却仅仅是及格的水平。 那么少“失踪”的八千万去了哪儿？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现在，全网都在讨论《疯狂的石头》的首周末票房。 因为它打破了华夏影史多项尘封已久的记录。 首先，《疯狂的石头》打破了华夏影史新电影上映后，最快破亿的纪录。 有多快呢？ 影片首映三小时后，其全网票房就已经上亿——当然，那时候大多数都是预售。 其次，《疯狂的石头》打破了华夏国产电影，首周末票房的最高纪录。 周 末两天，这部电影狂揽2.1亿票房，位列国产电影历史第一！ 是，它的确没能打破三年前那部名叫《外星游记》的电影，在华夏创造的首周末3.5亿的票房记录！ 甚至《疯狂的石头》只有它的七成不到，差距非常明显。 但是，别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疯狂的石头》，仅仅只在700多家影院上映！ 而《外星游记》，可是在足足15000家影院同时上映！ 所以，两者究竟孰强孰弱，根本不需要强调。 而这么一来，《疯狂的石头》也就又顺便创下了另一个记录。 那就是华夏影史甚至全球影史上，上座率最高的电影，没有之一！ 官方的统计数据是，《疯狂的石头》平均上座率，高达93%！ 这个数据已经不是恐怖不恐怖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可能存在的问题！ 毕竟，《外星游记》的平均上座率，也不过是21%，这已经是相当高的水准了，毕竟你要考虑到上午十点多，凌晨12点后，都是没什么人的。 但是《疯狂的石头》，却达到了几乎场场爆满的状态！ 从早上10点到凌晨1点！ 数据出来之后，很多业内人士压根就不信，因为谁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离谱”的数据。 然而有人细细一算之后，就顿时不得不信了！ 你想啊，700多家影院，大约70多万个座位，每张票30元，两天内大约能轮换播放10次，算下来总票房是不是正好2.1亿多？ 所以人家说93%的上座率，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当然，之所以上座率能高到这么离谱的地步，大半的功劳要归给五岳会。 如果不是他们的全力打压，导致上映的院线过少而一票难求，大伙儿不得不“挤在一起”看，甚至很多人不得不驱车几十公里跑到三人行影院看，也不可能有如此夸张的上座率。 另一部分的功劳，当然也要归功于秦艺的光环。 如果这部电影不是秦艺出品的，那么它就算能火，也不可能火到这个地步。 但无论如何，从统计数据出来的那一刻起，全华夏的影评人，集体陷入了沉默。 太疯狂了啊！针对这部电影，甚至谁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毫无疑问，这个周末是属于《疯狂的石头的》。 ...... 而如此强劲的上座率，也再一次狠狠地刺痛了，那30%非五岳会控股的中小影院经理的神经。 别看国内每年上映的电影很多，可是真正的票房大头，就来源于几部爆款电影。 有时候，甚至一部爆款电影，就能贡献一家影院当年近一半的营收！ 炒股的人都知道，每当一部爆款电影出来，无论是出品方、制作方还是院线公司，股价都会蹭蹭上涨。 足可见，一部电影可以深深地影响这些公司的营业数据！ 所以，从周一开始，前来三人行院线公司洽谈电影放映版权的院线公司，如同过江之鲫。 程雪晴原本还想等再过两天跟他们谈，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没必要了。 不就是要排片率吗？那些院线公司一听三人行只要求60%的排片，当时就都纷纷松了口气。 多大点事儿啊！还以为你们也要100%排片呢，那就彻底得罪五岳会了，的确有点难办。 但是60%的排片，你们不说我们也打算这么干，毕竟谁跟钱有仇啊？ 大不了，咱把剩下的40%的排片，全都给五岳会嘛，就说咱是按照市场反馈定的这个排片，它五岳会自己的电影不争气，好意思说什么？ 于是，程雪晴也就不犹豫了，总裁的大笔一挥，当天就签了几十家院线公司。 ...... 国内电影界，算是被秦艺用一部电影，搅得天翻地覆了。 而此刻，秦艺也来到了遥远的大洋彼岸。 明晚，他要参加格莱美颁奖典，并担任典礼的表演嘉宾。 主办方专门派了车子，将他从机场接到下榻的酒店。 而距离酒店不远处的道路两旁，已经聚集了大量疯狂的来自欧美的歌迷。 这些歌迷围在一起载歌载舞，有的模仿着秦艺的太空舞步，有的则唱着“rock you”，光是自娱自乐，就引发了一阵又一阵尖叫与喝彩。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不少人脸上抹着油彩，比如代表秦艺缩写的“QY”，也有人在展示自己身上的纹身，比如秦艺的头像，或者是他标志性的“LOVE”手势。 现场有不少媒体在进行拍摄，显然在媒体看来，秦艺首次参加格莱美，也是一件值得全程报道的大事。 司机看着那些歌迷，用生硬的汉语问秦艺，要不要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这个时候，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华夏艺人，恐怕都必须下去跟这些歌迷合个影，然后让摄影师好好拍一批高清大图，毕竟这是国际影响力的证明，发到国内起码能炒一个月。 不过秦艺一看这么多人，就知道自己要是下去，哪怕只是在人行道上站一会儿，也可能会因为对面的歌迷跑过来而阻滞交通，所以还是决定不下去了。 毕竟，他不缺这种宣传素材。 于是司机就直接将车开入了地库，秦艺和陈菲儿下车后，直接从地库坐电梯到达12层的酒店前台，之所以将前台设在这个楼层，显然是为了更加私密。 办完入驻手续，正是 下午两三点的样子，秦艺和陈菲儿就打算先睡一觉，倒个时差。 而就在这时，陈菲儿接到了一个来自洛杉矶当地的电话。 “Hey，jannie......” 陈菲儿用流利的英语，跟那边交谈了起来。 秦老狗没兴趣听，就冲了个澡，躺床上睡觉去了。 上床没多久，陈菲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屁股说道，“起来，这觉看来是睡不成了！” 秦艺眼睛微微一眯，不爽道，“怎么就睡不成了？我不是已经跟主办方说不参加额外活动了吗？反正我下午就想睡觉，谁来都不好使！” 陈菲儿说道，“是吗？那我要是告诉你，一会儿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总裁要来亲自拜访你呢？” 秦艺一听，顿时猛地坐了起来。 “你确定？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秦艺的确很高兴，毕竟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去拜会各大好莱坞电影公司，毕竟三人行现在也想染指好莱坞大片的进口发行业务，以此来进一步打击五岳会院线的垄断地位。 而福克斯可是好莱坞最大、历史最悠久的电影公司之一！ 没想到，人家竟然主动找过来了！ 秦艺自然认为这是陈菲儿安排的，然而陈菲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本事安排福克斯的总裁过来见你，是人家主动找到了我在这边的一个老朋友，请他牵桥搭线，说要跟你聊聊的。” 秦艺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他主动要见我？等下，他一个拍电影的，为什么要找我一个唱歌的？难道他已经看过《疯狂的石头》了？可是那种中式幽默他能看得懂吗？” 这是实话，毕竟文化环境不同，很多华夏的喜剧，在欧美市场就未必能火，甚至连其中的包袱和笑点，人家都未必能get到。 陈菲儿此刻也有一点疑惑，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反正我们也要去找他，他能主动过来找咱们，不是更好？” “行吧!” 于是秦艺又起了来，规规矩矩穿好了衣服，静等对方上门。 ...... 半个多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秦艺开门，看到么口站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白人，带着一个黑人助理。 白人就是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总裁Jason well，看到秦艺就伸手来了一个有力的握手，然后巴拉巴拉一顿自我介绍。 秦老狗丝毫不慌，微笑着听完，然后当场就淡定地来了一句，“Nice to meet you！” 他甚至还可以再来句“How are you？fine，thank you，and you？” 好吧，秦老狗的英语的确是稀烂的。 不过原主的英语还不错，这种语言本能秦艺顺利的继承了过来，所以一般的会话还是能应付的。 这起码能解释，他为什么能写出英文歌。 至于日语和韩语歌，那他只能解释是请人翻译的了。 杰森维尔一进来，就猛夸秦艺的演唱会，还声称他亲自去看了录像，且大受震撼。 顺便也不忘夸一下陈菲儿的美貌。 三人彼此寒暄了一番，就进入了正题。 “亲爱的秦，我们认为你的经历，是全球音乐史的一部分，也是一段令所有人的着迷的传奇。我想如果将它改编成一部自传电影的话...... 我是说，抛开商业上的考量，纯粹就这段经历的本身而言，它将给很多正处在迷茫中的年轻人，带去希望的光。相信我，这一定会成为自传体电影中，最伟大的作品之一。” 杰森维尔很坦诚地表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秦艺拍摄一部自传体的电影，而且想邀请他亲自来主演。 这在国际上倒是有不少先例，比如蓝星上的大姚，在加入NBA后由于表现出色，又背靠巨大的华人市场，所以就有电影公司为他拍了一部纪录片，也类似于自传体的电影。 而在这个世界，这种电影也更为盛行。 毫无疑问，福克斯电影公司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首先是看中了秦艺目前在全球超高的人气。 但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是，他那的确堪称“传奇”的经历，将赋予影片最重要的卖点——要知道，从小人物成长为大人物，并且影响全世界，是很多好莱坞影片不变的套路——而秦艺身上发生的一切，却是真实的。 杰森维尔无比确信，只要得到秦艺的授权，那么他手下的那帮好莱坞大编剧们，绝对给编出一个跌宕起伏、扣人心悬、感人肺腑的剧本。 而眼下，全球的互联网上都在讨论秦艺的经历，无数讲述他音乐以外的故事的视频，都获得了难以想象的点击量。 所以，一旦这个电影拍出来，票房还需要怀疑吗？ 这将是一笔伟大的生意！ 而且这也将奠定福克斯和秦艺的合作关系，谁知道未来，公司还能在这位天才身上，得到怎样惊喜的资源呢？ 正因为如此，杰森维尔才会发动各种资源，找到了在洛杉矶本地的一位陈菲儿的昔日好友。 然后请她牵线，在秦艺刚刚抵达这边时，就立即上门来拜访了。 为什么这么急呢？因为他太清楚了，自己能想到这门生意，那么其他同行也一定能想到，所以现在就看谁先下手了！ 不得不说，杰森维尔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响到坐在他两米外 的秦艺和陈菲儿都能听到声音。 秦艺倒是知道这种电影很常见，但是他觉得自己吹自己，真的有点尴尬，况且他也不想亲自上场拍电影，这根本不在他的规划之内。 不过，他很想跟福克斯电影公司签下未来几年内，电影的华夏唯一发行权。 毕竟这个消息一出，就能立即打压五岳会旗下院线的股价，对于接下来的大战非常有利。 于是想了想之后，他说，“杰森维尔先生，首先我想说的是，这个主意在西方人眼里看来，或许真的很棒，但是在我们东方，一个含蓄和内敛的文化氛围之内，可能不是能接受，所以请允许我考虑下。” 杰森维尔眉头一皱，然后摊开手难以理解地蹦出一个词，“why？” 为什么呢？他想不通，毕竟这可是同时也在为他的个人品牌做宣传啊！ 但很快他又想到一种可能，连忙说道，“秦先生，我猜你可能会担心这将打乱你的档期对吗？我向你保证，这站用不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因为自传体的电影制作周期向来很短。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片酬方面，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我们将对标好莱坞一线影星的标准，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在好莱坞，华人影星想拿顶级片酬是很难的。 这么说吧，哪怕一部好莱坞电影里，华人是主演，那他的片酬可能也还比不上，另外一个演配角的黑人。 你说这就是市场也好，惯例也罢，甚至潜规则都行，反正目前就是这个现状。 福克斯肯给秦艺顶薪，算是打破了规矩，也可谓诚意满满。 不过秦艺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钱的事，事实上对于钱我一直不怎么感兴趣。这件事请容我再考虑考虑。相比起来，我想我们还有另外一桩，更容易谈的生意。” 杰森维尔微微一愣，问，“只要是生意我都感兴趣，不知道秦先生说的是？” “贵公子影片的发行权。”秦艺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旗下的院线公司将代理进口影片的在华夏的发行业务，我希望福克斯是我第一家合作的公司。” 杰森维尔微微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可是据我所知，秦先生的影业公司才刚刚成立，而且在华夏才不过700多家影院？” 言下之意是，我们的电影让你发行，岂不是买不了多少票房？ 陈菲儿立即接话道，“可是我们的自制电影，首周末的票房是2.1亿，也就是3000万美金。” “what？” 杰森维尔顿时露出夸张的惊讶脸，“你是告诉我，700家影院，卖出了3000万美金的票房？就凭......5美元或者6美元一张的票？” 现在，杰森维尔还不知道，刚刚过去的周末，在华夏电影市场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助理小黑忍不住，说道，“是的老板，这件事现在微特和油管也正在议论。他们的上座率，达到了惊人的......93%。尽管这无法想象，可它确实发生了！” 杰森维尔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显然即便是他，也认为这种上座率过于离谱。 秦艺又说道，“我们计划在华夏开设或者收购10000家以上的影院，我是说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可是我们原先的合作伙伴也做得很好，”杰森维尔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换呢？” 秦艺摇摇头，“不是更换，是让你们找两家发行机构。” “理由呢？” “非常简单，你们院线的合作伙伴，利用垄断地位耽误你们赚钱了！” 秦艺直言不讳道，“在华夏，不光我的700多家影院没能播放你们的电影《金属侠》，而且所有和我有合作的影院，也都无法播放。他们将你们的电影，作为打压我的工具。而我现在准备像个男人一样跟他们战斗。 我不需要你们站在我这边，但我需要你们保持中立的立场，这对我很有利，当然也对你们很有利，毕竟你们的电影可以上更多的大荧幕，得到更多的票房。” 杰森维尔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几十年的商业生涯让他意识到，华夏的院线市场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而赢家将拥有史无前例的支配权。 如果福克斯压错宝，很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失去华夏这个重要的新兴市场。 那么谁会赢？ 杰森维尔一时之间无法下判断，这种事他总要先回去召集亚洲分部的高管开个会，获得足够的信息后再做判断。 于是说道，“秦先生，这太突然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很快就给你答复的。” 秦艺点点头，“当然，不过我希望越快越好。” “那么，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件事......” “我也需要时间想想。”秦艺微微一笑。 ...... 杰森维尔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听助理说，他们在华夏的原合作发行公司的老板楚先生，想跟他约时间见面。 杰森维尔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原来秦艺说的一点都没有夸张。 这位楚先生会来找自己，那说明秦艺真的已经威胁到了他，甚至已经让他感到了恐惧。 杰森维尔对这场战争的好奇心越来越大。 问，“关于这场战争，你还知道多少，都告诉我吧。” 小黑助手立马说道，“我所知道的是，楚先生旗下的主要 艺人，已经都跑到秦艺的三人行公司去了。至少在音乐领域，那位楚先生已经彻底失败了。综艺领域，现在三人行也压他们一头。如今楚先生只剩下院线了，而秦艺正在向他发起挑战。先生，恕我直言，我认为秦艺赢下战争的概率很大，即便他赢不下......” “赢不下，又怎样？” “即便他赢不下，他拍的电影也将是华夏最有竞争力的电影。因为华夏最好的制作团队和演员都在他手里了，而他还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杰森维尔皱了皱眉，问，“你是说？” 助理小黑点头道，“是的，我是说，即便我们支持秦艺，而秦艺没能赢下这场战争，那位楚先生也必须乖乖跟我们合作。因为只有好莱坞的电影，才能对抗秦艺的电影，他别无选择。” 杰森维尔微微点了点头，基于现有的信息，他很支持这种判断。 于是他说道，“那暂时不见那位楚先生了，就说我没空。另外，召集亚洲分部的同事，晚上我们开个视频会议。” 很显然，杰森维尔已经倾向于与秦艺合作了，只是还想开个会获得更详细的信息罢了。 毕竟，如果秦艺赢，福克斯就等于提前和他开启了合作，未来必然受益无穷。 而秦艺输，他们的业务也大概率不会受影响，何乐而不为？ 商人就是这样，谁强跟谁玩，天经地义。 ...... 格莱美的夜晚，星光熠熠。 典礼开始前，照例是走红毯环节。 来自全球的大批音乐明星，都在红毯上争相斗艳，引发闪光灯无数。 秦艺被安排在倒数第三的位置出场，往往这个位置是最为大牌的歌手，而组委会这次也是给足了他面子。 托秦艺的福，陈菲儿也得以人生第一次，走上了格莱美的红毯。 今天她穿了一件华夏红的抹胸晚礼服，挽着秦艺的手从车上下来，优雅地像是来自东方的公主。 秦艺则穿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中山装是从唐装改变而来的，穿在秦艺身上，将他的身陷映衬地格外挺拔。 两人牵手走在红毯上，正应了华夏的一句话：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两边的摄影记者，疯狂地按动快门，且不停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希望两人能看过来，给自己拍一张正面照。 一时间，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星辰大海。 而排在两人后面的另外两个明星，则选择了稍稍延后一段时间再走，毕竟这会儿他们上去，大多数的镜头也都集中在前面两位身上。 对面着无数的闪光灯，陈菲儿突然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和秦艺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也一起走过红毯。 那是在林婉秋的婚礼上。 只是那次，自己是挽着他的胳膊，而这次是牵着他的手。 时光荏苒，想想这一年多的经历，真的如梦如幻，不可思议。 快走到红毯尽头的时候，秦艺突然轻声对她说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想起来，那天你曾经跟我说，这个圈子不适合我，让我不要自取其辱？”秦老狗嘴角微微一扬，又道，“抱歉，我打你的脸了。我狠起来，连自己女人的脸都打。” 陈菲儿立即狠狠地捏了下秦艺的某根手指，表示自己很生气。 然而她的视线却依然落在那张近乎无敌的侧脸上，瞳孔里没有耀眼的闪光灯，满满的只有那张脸的倒影。 嘴角，带着一丝娇俏的微笑。 这是她的男人，打脸她也认了。 再说，除了打脸他还打过她其他地方......不也忍了嘛！ 今年的格莱美由于早就进入了预审环节，所以秦艺没有作品入选。 不过，网上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如果秦艺能参选，那么他一定是最大的赢家。 所以，明明没有作品，他却依然是无冕之王般，享受了主持人的“重点照顾”。 红毯走完后的采访环节，主持人足足问了他和陈菲儿七八个问题，才放过他们。 格莱美的开场秀，向来是全球顶尖歌手的荣耀舞台。 秦艺被邀请的，正是格莱美的开场秀。 进入会场后，陈菲儿就循着座位，找到了位于第一排，自己的位置。 按照规矩，第一排必然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歌手，或者音乐制作人。 陈菲儿原本显然是没有资格坐在第一排的，但是谁让她是秦艺的女友呢？主办方很贴心地将她的座位安排在了秦艺的旁边。 而秦艺，必然是要坐在第一排的男人。 此刻秦艺去了后台，陈菲儿一人坐在座位上。 但是一点都不孤单，因为时不时就有上来跟她打招呼的国际音乐人。 有些是她认识的，但大多数是她此前完全都没有见过的，只是这会儿，大家都如老友一般向她表达问候，夸她今晚的礼服、妆容等等。 陈菲儿知道，有些人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一切，都因为自己坐在第一排。 “看来，国外的歌坛，也和国内一样势利啊！” 陈菲儿一边微笑地应酬着，一边又在想，那小混蛋在后台，岂不是更得瑟？ 她想的当然没错，虽然顶着一张黄种人的脸，在以往的格莱美后台，这可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甚至大有可能被当作是伴舞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当秦艺在主办方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后台以后，顿时引发了整个后台一阵骚动。 第397章 格莱美之夜 “嘿，秦，很高兴见到你。” “秦，我听过你很多歌，享受这个夜晚吧，这是你的主场。” “听我说，年轻人。首先恭喜你晋升到这个全新的名利场，其次我要告诉你的是，从今天起一切都会不同，但是你要永远记得，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后台参加开场秀的不止秦艺一个，其中还有不少全球歌坛的大佬级人物。 这些人看到秦艺后，一个个都跟多年老友一样上来跟他打招呼，这是一种礼节，以表示这个圈子从现在起，正式接纳了他。 其中又不乏热心肠的老前辈，搭着肩对他展开一番“告诫”。 跟秦艺说要永远记得自己是谁的那位，就是全球说唱界的一哥，人称“崔爷”的崔斯特格雷迪。 这哥们是个黑人，戴着大金链子，早在15年前就蜚声国际，是说唱界实体唱片和电子唱片双重销量记录的保持着，看上去的确有资格以老前辈的身份，对秦艺进行一番“教育”。 不过其他大腕，自认资历没有崔爷深的，就不敢跟秦艺这么说了。 毕竟论全球的影响力，现在他们可能谁都比不上秦艺，而且看上去秦艺未来的成就，也大概率会高于他们。 秦艺算是看明白了，崔爷说得没错，自己所谓的“走出华夏冲向世界”以后，其实不过从一个名利场，晋升到了一个更大的名利场，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 全球歌坛的这些大腕，也同样是根据自己的热度，来决定跟自己的远近亲疏。 如果连这点都看不穿，的确很容易迷失自己。 秦艺笑着跟崔爷道了声谢，然后跟其他几位大佬歌手也握手碰肩，打了招呼。 接下来是该留彼此联系方式就留，该商业互捧就商业互捧，总之和在国内演艺圈也没什么不同。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欧美这边的圈子，比国内更喜欢开party。 这些大佬，今晚参加完格莱美以后，几乎谁都有party要参加，于是都纷纷对秦艺发出了邀请。 秦老狗以前倒是有所耳闻，这边的“party”玩得都比较花，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相见识下的想法的。 只不过这趟陈菲儿同行，而且晚上还约了维恩凯特和迈克特纳，所以只好以已经有约了为由，一一婉拒。 众人无不面露失望，很多人甚至打听秦艺的party在哪，是哪个圈子的，自己可不可以参加等等，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成分...... 这让秦老狗觉得，这个新的名利场自己还需要适应下。 ...... 开场表演，秦艺唱了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赢得了满场的欢呼与喝彩，也给所有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带去了新一轮的热议话题。 这很正常，以他目前的咖位，和这首歌的经典程度，没有理由不火。 对他而言，现在选什么歌，语言不再是关键。 当所有人都预设你是一个天才，你任何一首歌都不会差的时候，他唱任何语言的歌，观众都会认真地去欣赏。 就比如这首歌，刚刚唱完没多久，就出来了英语的歌词翻译，随后是日语、韩语等等版本，再接着就是各大平台上线翻唱版本。 由此可见，秦艺已经成了一种文化现象，早已超越了“歌星”的范畴。 而随着开场秀的结束，接下来就是颁奖的环节了。 格莱美的奖项，一向都分得非常细致。 比如它将奖项细分成流行音乐、爵士音乐、乡村音乐、摇滚音乐、当代器乐、另类音乐、儿童音乐等等十多个种类，每个种类又设置了最佳歌手、最佳专辑、最佳组合等等不同奖项。 不过和往年一样，这项号称是全球最重要的音乐奖之一的盛典，依旧是欧美歌手的天下。 不能说这存在舞弊，但是这个世界的格莱美评选方式，和亚洲金曲奖等各大奖项的评选方式，确实 存在本质上的差异。 因为其他奖项基本都依靠电话随机采访，统计得票数来决定最终的归属，组委会顶多有权利绝对哪首歌、哪个歌手有资格入围而已。 但是格莱美奖，却是采用和蓝星上一样，由评委投票评选的方式。 只是，有权投票的，是世界音乐协会名人堂的成员，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全球最顶尖，也是影响力最大的音乐界前辈，所以也具有比较大的公信力。 只不过，这些人都以欧美人为主。 不能说他们偏向欧美歌手，而是说他们从来熏陶的就是欧美音乐，所以在投票时，当然更容易投给欧美人。 比如这次，亚洲这边的歌手中，除了车智熏入围了最佳器乐作曲提名、中村俊秀凭借《东京上空的飞鸟》入围了最佳古典作曲奖的提名外，其他几乎全军覆没。 而结果是，车智熏和中村俊秀，最终也没有获得任何奖项。 车智熏和中村俊秀就在现场，而在奖项最终的得主公布以后，导播也给了两人各自一个特写镜头。 台上的LED大屏幕里，两人都只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不过不管怎样，身为亚洲歌手，能获得格莱美奖的提名，也算是个值得一说的荣誉了。 毕竟与他们同时期出道的另外一个天才秦艺，不也连提名都没有嘛！ 有时候人性就是很奇怪，格莱美奖的颁奖标准明明是以西方世界的审美为主，对东方世界的音乐很不公平，根本无法反应其号称的“代表全球”的标准。 但越是拿不到，有人就越想拿到。 甚至只是一个提名，都能拿来沾沾自喜。 比如韩国的媒体，当时就发布了车智熏进入格莱美奖提名的大标题，好好地把他夸了一番。 此时陈菲儿忍不住侧身，对秦艺说道，“这次奖项评选有点奇怪。车智熏跟你几乎是同时出道的，他发专辑时你也发行了，他开第一场演唱会时你同时也开了。如果你在时间上不符合评选标准，那么他也不符合，不知道为什么有他的提名？” 秦艺听完也有些好奇，不过随即就淡淡一笑，说道，“无所谓，我不缺这么一个奖项。但是车智熏，可能需要一个提名来抚慰下受伤的心灵。” “你倒是大方，就我小气了是吧？”陈菲儿嗔骂了一句。 “不是，因为你心态比我年轻，你心里还藏着不服气的热血，而我心里除了你，什么都容不下了！”秦老狗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菲儿看着秦艺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想说他无聊又开始土味情话了，可又感觉自己心里甜甜的，好像真的被他撩到了。 事实证明，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说再土味的情话，你都会甘之如饴。 而此时，韩国人又迎来了一波新的高潮。 因为韩国国家剧院团，获得了最佳古典器乐演奏奖！ 这是韩国人在格莱美历史上，获得的第五座奖项！ 一时间，全韩网络瞬间炸屏，充斥着各种狂欢的声音。 而此前在三国歌会明明击败韩国国家剧院团的，由范老、文三爷领衔的团队，却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不少韩国网友又开始了嘲讽。 “事实证明，从国际的眼光来看，我们韩国传统乐还是要远远超过华夏乐的！” “不不不，显然三国歌会我们输的，只是没拿出最好的音乐，而从总体看，我们的传统乐是要强国华夏的，这点全球音乐界都是公认的！” “呵呵，没准三国歌会的时候，华夏方面买通了国际数据公司作弊了呢！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输？” “感谢格莱美为韩国传统乐正名！也感谢格莱美，让华夏继续保持‘零’奖项的历史！” 此时，只见负责颁发这个奖项的格莱美名人堂成员，全美乡村乐大佬简格兰特发表了致辞。 “韩国国家剧以令人震撼的 演绎，让全球观众听到了来自其民族的独特韵律，这令人惊叹。而更为可喜的是，在这之后，东方世界的传统音乐比以往更直观地进入了大众的视野，例如华夏、霓虹等国的传统乐，也纷纷崛起，甚至大量被应用于流行歌坛。 我们为这种变化而惊喜，也因为韩国国家剧院团推动了这种变化，而将这项奖项授予他们！” 话很好听，但是细心的人能够听出来，将这个奖项颁发给韩国国家剧院团，不是因为他们的传统乐做得最好，而是他们的全球巡演，促进了东方传统乐的崛起。 油管的直播间里，华夏、霓虹的网友抓住这点，又开始联手反讽刚才上蹿下跳各种自吹的韩国网友了。 而在台下，秦艺身边一个同样坐在第一排的名人堂成员大佬，也侧过身子对他小声说了几句。 “秦，让你们国家的传统乐界也组织一场巡演吧，我敢肯定明年这个奖一定是你们的。听我说，这届只是因为你们没出专辑，也没有巡演，所以奖项不可能给你们。” 秦艺冲他微微一笑，说道，“借您吉言。不过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做大道无形，意思是最高明的事物，往往不是具象存在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奖项来具象我们传统乐的地位，只需要像你一样的人，能欣赏就够了。” 大佬也微微一笑，点头道，“这就是你们神奇的华夏哲学？” “一部分。” “有趣，我想我们有空可以聊聊。” “当然，随时奉陪。” 奖项一个接着一个，细碎又繁琐，反正流程都差不多，连得奖感言都差不多。 秦老狗听得快昏昏欲睡了，感觉有点像是在蓝星上，听领导开大会。 “还有多久啊？”他忍不住问陈菲儿。 “这就坐不住了？”陈菲儿叹了口气，“忍着吧，起码还有半个小时。一会儿还得参加媒体见面会呢。” “那特么赶到韦恩凯特的庄园，得几点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想象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了。你猜她晚上会请我们吃法式大餐，还是西班牙大餐？土耳其烤肉也行啊！就是别特么来个老美乡村汉堡啥的，可白瞎我的期待了！” 陈菲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么饿吗？” “大姐，中午我就吃了点意大利面你忘记了？” “那不是，我还匀了你半份吗？”陈菲儿立即说道。 秦老狗顿时瞪眼，“你还好意思说？那玩意只有小小一坨，叉子一卷就一口吃完了！算上你那半份，我实际中午才吃了一口半的面！不是，你就一点不饿？” “真的有那么少吗？”陈菲儿一脸怀疑地说道，“反正我习惯了，我一天就只吃那些碳水。” “我怀疑你是不是不用拉屎，全都能消化，所以才吃那么点就够？” “？” 陈菲儿顿时又忍无可忍，悄悄伸手掐了下秦艺的大腿。 按照起个不敌于一平方厘米的淤青的标准来的。 秦老狗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却在这时，镜头给到了他的脸上。 同时，伴随着台上颁奖嘉宾的一声高喊。 “最佳新人入围者，MR.qinyi!” 秦老狗登时就懵了。 陈菲儿也懵了，连忙缩回正在秦艺身上肆虐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什么情况？ 说好的只是表演嘉宾，没有任何奖项呢？ 说好的，时间上来不及，已经无法让他参评了呢？ 这怎么还入围了？ 直到镜头换到了下一个入围者，秦艺才回过神来。 对陈菲儿说道，“怕不是感念我舟车劳顿，又不肯给出场费，组委会心里过意不去，所以给个面子入围一下？”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不久。 只听台上的颁奖嘉宾又大声道，“获得2023年格莱美综合大类最佳新人奖的是，秦艺！来自华夏的流行歌手！感谢他给全球带来了难以置信的音乐，也感谢他为全球音乐 开辟了全新的方向！那一场伟大的演唱会将永远镌刻于全球音乐史的殿堂之中！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有请秦艺先生，上台！” 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人纷纷起立，像秦艺表达致敬。 而秦艺身边的一种全球音乐界的大佬们，更是纷纷过来，跟他握手、拥抱，表示祝贺。 这一刻，秦老狗的脑袋还是空白的，毕竟他真没想过，组办方会选择悄咪咪地给自己这个奖项。 因为这根本不符合惯例！ 毕竟他被全球所熟知的那场演唱会，举办于短短一周前，而格莱美的各大奖项，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投票完毕！ 时间上他根本来不及！ 另外，组委会给他的，偏偏还是最重要的奖项之一！ 格莱美的奖项的确很细碎，细碎到各个分领域都设置了奖项。 所以，那些细分的奖项，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四个“综合类”的奖项。 顾名思义，综合类的获奖者，那是压下所有细分领域，无论是流行、爵士、乡村......等等各领域的王者的存在！ 同时，“综合类”的四个奖项，分年度制作、年度专辑、年度歌曲、最佳新人。 如果细看你就会发现，针对歌手本人的，其实只有一个。 没有最佳男歌手、没有最佳女歌手！ 只有一个最佳新人奖！ 这绝对是格莱美奖，能给予一个歌手的，最高荣誉！ 而秦艺，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奖项！ 在这一刻，不光他懵逼，远在万里之外观看直播的大批华夏歌迷，也都一片目瞪口呆。 但很快，震惊转变成了惊喜，惊喜又转变成了海啸般的疯狂！ 一时间，直播间里疯狂刷屏。 而直播格莱美颁奖典礼的公交车上、地铁站里、商场大屏幕前、酒吧LED屏前、饭馆的电视机前......无数屏幕前的观众，也如同炸了锅一般，兴奋地议论起来。 “这是格莱美历史上，第一次有亚洲人获得这个奖项！” “格莱美破例了，绝对是破例了！我敢肯定，在正常投票结束前，秦艺绝对不可能入围！是那场演唱会，让格莱美改了结果！” “这是我们华夏歌坛，第一次得到国际奖项！” “卧槽！这个奖可比亚洲金曲奖牛逼多了！” “我想起来了，好像韩国有个明星跟李江南对赌，说咱们出个亚洲金曲奖，他就下跪？这次他可以下跪了不？” “哈哈，人家肯定会说，格莱美又不是金曲奖！” “无所谓，继续嘴硬啊！亚洲金曲奖这次不是秦艺的，我就从跨海大桥跳下去！” ...... 这一刻，“亿点点后援会”的群里。 群主程雪晴，也就是“二宝妈”，@了落红、艺生艺世、夜微凉、春江、秋天的月、白浅、我就是艺哥的脑残粉......等一大票人。 然后发了一句话。 “你们一直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歌手，现在他证明了，你们是对的！”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又引发了群里疯狂刷屏。 说不清这已经是三十二位“铁娘子”，多少次为秦艺刷屏了。 但这一次，屏幕前的每一个人，都眼眶泛着红。 回想秦艺被雪藏的日子，她们口口声声秦艺“最棒”、“世界最强”，可心里又何尝不知道，那只是一种互相打气、互相鼓励的话罢了。 说真的，她们当初义无反顾地帮助秦艺时，没人认为他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歌手，甚至很多人都认为，他连复出都未必能复出。 这些女孩子，之所以聚在这个群里，其实更多的只是互相之间，找一份精神上的慰藉。 而她们共同支持、喜欢的秦艺，是慰藉的载体。 如果时光回到一年多以前，告诉她们秦艺将获得格莱美大奖，也将站在全球音乐之巅，她们一定会先来一通“啊对对对”，然 后心里认定你一定是疯了。 但现在，一切居然都成为了现实。 居然！成为了！现实！ 群里，一时间全是各种泪目的表情包，因为很多人捧着手机，哆哆嗦嗦的手已经不知道打什么字，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刚刚在酒店起床的程筱芸、白浅、杨依冉、裴小惠等人，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则干脆连牙都不刷了，立即凑在一起，打开电视看直播。 在全球无数双眼睛的关注下，秦艺终于走上了舞台中央。 为他颁奖的，正是眼下全球最炙手可热的大制作人，迈克特纳！ 秦艺从他手里接过奖项，然后转身，站在讲台前，准备发表下获奖感言。 可是面对台下无数的闪光灯，和震耳欲聋的喝彩和掌声，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他短暂的沉默了下，这才开口。 用的是中文。 因为他怕用英文，那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会听不懂。 “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个奖项。”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经历，一年多以前我还租住在一个很小的出租屋里，那是我前助理程筱芸祖传的房子。” “虽然我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付房租，但是她一直没有赶我走，所以首先我要感谢的，是她。” “对了，我还曾经跟她借钱，一部分还了，一部分至今未还。我知道她有个笔记本，那里还罗列着很多我的欠款，比如酱油7块5，比如青菜8块，可是那些钱......我至今都没还。” “好在，她现在也成了明星，应该不会再找我还了。” 现场翻译将这些话翻译成英文以后，台下顿时引发一片哄堂大笑，继而全体鼓掌。 而坐在电视机前，盘着大长腿看直播的程筱芸，在听到这些之后，也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哈哈，亏他还记得！” “我跟你们说，他还欠我三千多块呢！光买葡萄就有837块，你们说他吃了多少？” “他那时候可狂了，动不动就说那点钱算什么，让我先垫着！还骗我说要给我月薪一万五，结果一毛钱都没给！” “他就是大骗子！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才不听他的当明星呢！” “他还说做他助理就给10%的提成，哈哈，他都是给啊！” 程筱芸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轻，渐渐地就完全发不出来了。 好像有什么，哽在了喉咙里。 程筱芸突然发现房间里过于安静了，明明有四个人的啊。 她抬头，看了眼杨依冉、白浅、裴小惠。 却发现，她们都默默地看着自己。 “你们，你们看我干嘛？” 程筱芸依旧撑着笑脸，也尽量让语气保持正常。 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出卖了她。 脸颊上，有一道灼热的痕迹划过，似乎烫到了她的心脏。 她不得不抬起袖子擦了下，然后说道，“我的天，我现在太多愁善感了......啊，不对啊，好像是眼睫毛掉眼睛里了，我说呢怎么哭了，我要去卫生间弄出来......” 这一刻，程筱芸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 正如她不知道，自己是秦艺的朋友，还是女朋友。 而正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却被一个温暖的胳膊搂了过去。 杨依冉搂住程筱芸的脖子，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说道，“想哭就哭吧，有什么好装的。喜欢他的，又不止你一个。” 一旁的白浅点了点头，轻轻地摸了摸程筱芸的头发，很想说我也喜欢他，可终是说不出来。 程筱芸搂着杨依冉的腰，带着哭腔喊道，“我没有喜欢他，他这种二哈我干嘛喜欢他！可是，可是......” 可是谁信呢？ 一个到现在还记着为他花了多少钱，且可以精确到个位数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喜欢......那又是什么呢？ 而台上，秦艺的致谢还在继续。 第398章 五岳会出人意料的进攻 “很多人知道，我曾经被所在的经纪公司雪藏，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三年。” “不过好在，我还有三十二位一直支持我的歌迷。在那段时光里，她们每个月都会给我买衣服，买粮油米面。她们可能是怕我饿死，而事实上她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到这里，秦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台下，听到翻译后的所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继而又是鼓掌。 秦艺收了笑容，然后认真地说道，“所以我第二个要感谢的，就是这三十二位歌迷。我想告诉她们，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眼光的人，而我所有的荣誉，都有她们的一部分。” 此时，正是华夏时间的上午九点左右。 那三十二位“铁娘子”，无一例外的都守在电视机前，或者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看直播。 当秦艺说完之后，落红、艺生艺世、夜微凉、春江、秋天的月、我就是艺哥的脑残粉......所有人，或捂嘴或低头，都泪湿双目。 秦艺一直记得她们，这点她们不是第一天知道。 毕竟，她们中的一半人已经进入了秦艺旗下的三人行、快音、快聊、快营等公司，拿着高于她们正常能力的工资，享受着各种难以想象的福利。 还有一半人，也被通知随时可以来报到，无论什么学历、背景和能力，都能进入这些公司，拥有一份全华夏无人不羡慕的工作。 但是，当秦艺在这种场合对她们发表致谢时，每个人还是忍不住泪目。 早已成为三人行正式员工的春江，跑进了程雪晴的办公室，激动地抱住她就呜咽起来。 吓得程雪晴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种情绪，也只有和秦艺共同经历过那段日子，共同为他熬夜刷过数据、买过热搜的“亿点点”群里的人，才会懂。 秦艺继续致辞。 “在我的音乐生涯中，还有很多良师益友。李江南先生、葛军先生、范老、文三爷，谢谢你们一路支持。还有方华先生，感谢你的保驾护航，但是你的暴脾气该改改了。” 屏幕前，正在看直播的李江南和葛军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当初和秦艺联合创办三人行开始，他们就将所有身家全部赌在了他的身上，现在终于开花结果了。 这一路走来有泥泞，有坎坷，但这段经历，依旧是他们此生最宝贵、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当然，他们获得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和声誉。 他们自然是赚翻了，但是到这会儿，这些对他们两个而言，却反而是无关紧要了。 毕竟他们最值钱的财富，是陪着一个叫“秦艺”的家伙，创造了全球音乐史的奇迹，只这一条，就胜过所有。 而铸剑山庄的范老、文三行此刻也彼此看了眼对方，微微一笑。 站在他们身后的方华，则皱眉喊了起来，“他娘的，小王八蛋，我脾气暴吗？我可从来没骂过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虽是这么“骂”着，可嘴角那一抹得意的上扬弧度，却是怎么也收不起来。 毕竟，这可是他在音协任上最得意的“作品”啊！ 此时网络上，开始有使用英文的秦艺歌迷，询问这些人是谁，有些人甚至打开了搜索引擎，开始搜索。 现在，关于秦艺的一切，都是全球歌迷关心的热点。 秦艺停顿下，继续致辞。 “我想我还要感谢我的对手。他们有很多，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但我依然感谢他们，是他们推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说实话，我本来很懒的，只想赚点钱然后去乡下种地而已。” 全场再次掌声。 这时，秦艺终于看向了陈菲儿。 接着说道，“最后，我要感谢陈菲儿小姐。谢谢你，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很不理智地选择了我这样一个穷光蛋。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更不理智地倾尽了所有，甚至押上了自己的事业和名声。聪明的女人会选择给自己留后路，但是你没有。你看上去没那么聪明......” 坐在台下的陈菲儿听到这里，咬着下嘴唇，悄悄冲秦艺扬了扬拳头，一副要打他的架势。 却被摄像机敏锐地捕捉到了。 秦 艺看着她那娇嗔的模样，又笑了笑，“不过幸好，我也不是太明聪，所以才会沉迷于你的一切。陈菲儿小姐，请相信这是我对你的告白，以后请不要再说我只会说土味的情话了。” 全场很快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后掌声如雷，有人尖叫，有人吹起了口哨，气氛如同婚礼现场男女主角的出场。 陈菲儿俏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绯红，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捂在嘴上，她低着头，眉眼弯弯的，应该是在笑，可眼角微微泛红，也泛着小女人般的娇羞和妩媚。 这一刻很多情绪泛上心头，陈菲儿不知道该捕捉哪一种，但对她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在台上，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然后告诉全世界他是自己的男人，便足以。 而此刻，在华夏某酒店房间里，也在看颁奖实况直播的宋妍喜，却是拿起遥控，关闭了电视。 她转身，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个五颜六色的世界。 窗户玻璃上，倒映着她没有表情的精致五官。 ...... 秦艺致辞完毕，在全场的欢呼和掌声中，拿着那块设计得极具艺术性的奖杯，下了台。 这是他个人获得的第一个奖项，而这个奖项毫无疑问，将会是华夏音乐史上最重要也是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奖项。 有趣的是，因为这个奖，国内很多颁奖机构却遭受了网友的“网暴”。 毕竟，秦艺此前已经发行过一张专辑，而且也发表了很多单曲。 在这期间，国内举办过很多音乐类的颁奖典礼。 可是，没有一座奖杯是属于他的。 甚至连提名都没有。 虽然秦艺压根不在意，但很明显，年底准备举办的国内各大颁奖典礼，需要开个紧急会议了。 开会当然不是商讨要不要给他颁奖的问题，而是商讨应该给他颁多少个奖项的问题。 ...... 今年的格莱美颁奖典礼，在一片热议中结束了。 秦艺参加了典礼后的记者见面会，接受了来自中外各大媒体的一番“狂轰乱炸”之后，终于坐上了一辆专车，来到了维恩凯特位于洛杉矶富人区的一处庄园之内。 现年32岁的全球天后维恩凯特亲自站在城堡般的别墅门口迎接，而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刚刚在典礼上，给秦艺颁奖的迈克特纳。 当秦艺和陈菲儿下来后，两人就迎了上来。 “秦，恭喜你得到格莱美的最佳新人奖，我认为这是你应得的，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维恩凯特上来和秦艺来了个拥抱，然后也和陈菲儿拥抱了下。 秦艺微笑道,“谢谢。不过我更在意今晚我们吃什么，老实讲我已经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维恩凯特和迈克特纳顿时都愣了下，然后就不由同时笑了出来。 “那但愿我不会让你失望，”维恩凯特立即说道，“今天我准备了我的家乡波尔多的传统菜，当然还有那边产的红酒，希望你能喜欢。” 迈克特纳笑道，“秦，看上去让你不像一个地道的华夏人。在我印象中，你们总是很含蓄。不过我喜欢你的自由和坦诚，人生总是会遇到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家伙，而你一定算一个。” 秦艺和他握了握手，“迈克特纳先生，感谢你为我颁发的奖项。另外，我记得在我发表《夜的第七章》时，也是你毫不犹豫地给予了我诸多的肯定和赞赏之词。你能为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不知名歌手发声，这令我印象深刻，且一直铭记。” 迈克特纳哈哈一笑，“遇到了好音乐，我为什么不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呢？” 维恩凯特接话道，“是的，正如迈克先生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推翻了格莱美已经定下的结果，而将那个奖项破格授予你一样，他永远忠实于自己的内心。” 秦艺和陈菲儿这才知道，原来格莱美打破常规，是迈克特纳在背后推动。 正要说点什么，却见迈克特纳指了指里面，说道，“走吧，我想我们还是去品尝下维恩的大餐，说实在的我也很饿，有什么话不能吃完再聊呢？” 于是几人也就不再多说，有说有笑的进了餐厅。 豪华宽敞的餐厅里，已经坐了几位客人了。 维恩凯特说道，“秦，菲儿小姐，请允许我介 绍下我的朋友。” 待维恩凯特介绍完毕之后，秦艺才知道，能来参加这次小型聚会的，都是圈子里的大人物。 这些人里，有全球知名的音乐人、歌手、演员，还有唱片公司的负责人，甚至另一家好莱坞电影公司世纪电影的老板。 秦艺知道，维恩凯特是在帮自己拓展人脉，这是一份不算轻的人情。 尤其是，世纪电影公司的老板。 听说他们家今年还有两部大片要在全球上映，要是能把发行权拿过来，那就完美了。 ...... 很愉快的一次聚会。 食物也很棒，当然可能是因为饿了的原因。 秦艺和所有人都聊得很开心，大家聊了下未来音乐合作的可能，也分享了下未来的计划。 其实当你到达一定的高度以后，人脉的搭建只是一顿饭，或是几句话的事情。 因为在这个时候，你需要别人，别人也正好需要你，根本不需要额外的精力去铺垫。 如果秦艺愿意，他甚至可以当场定下十几个合作，当场带走上千万美金。 比如维恩凯特跟他约歌，唱片公司跟他约全球唱片的代理权，世纪电影公司更夸张，不但也想拍他的自传电影，还想战略投资他的三人行院线公司。 不过这种场合没必要正式答应，说回去慎重地考虑下，也是符合惯例的。 当然，秦艺跟世纪电影公司的老板多聊了会儿，两人还笑着碰了好几次酒杯。 波尔多的葡萄酒好喝不好喝秦艺品不出来，但是这几杯酒他觉得，还是喝得很有价值的！ ...... 秦老狗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午夜时间了。 而华夏还处在十一点多。 当他来到酒店，正准备睡觉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秦艺一看是秦勤打来的，就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于是立即按下了接听键。 果然，秦勤一开口就说道，“五岳会动手了，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秦艺顿时皱了皱眉，“这也太快了吧？韩国财阀那边的钱，能这么快就到华夏？” 要知道，那可能是上千亿的资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秦勤说道，“老鼠打洞自找门道，他们当然有他们的办法。我打电话是通知你一声，我们要开战了！你在洛杉矶那边，事情办得怎样了？” “差不多了，”秦艺说道，“消息面上我会配合你们的节点的。另外，我下午就回国！” “好！对了，你答应的那部分资金也要尽快到位了，虽然是最为后备，但恐怕这次肯定会用上！” 秦艺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既然开始了......那我们都没有回头路。明天一早我就能到你那里，到时候见面聊。” “好！” 秦勤说完，就立即挂了电话。 秦艺刚收起手机，陈菲儿就走了过来，问，“开始了吗？” “嗯，开始了。”秦艺微微一笑，“有些恩怨，总是要了结的，要不然我睡不着觉，五岳会那边，也睡不着觉。” 陈菲儿轻叹了一声，随后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决斗，其实你明明可以站在一边，做你的娱乐圈之王的。五岳会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已经动不了你了。” 秦艺想了想，说道，“你忘了，我是练搏击的么？技击的终极目标，就是击倒对手！” “就因为这？” “不，还因为坏人，一定要得到惩罚！”秦艺淡淡道，“在得到严厉的惩罚之前，那些人是不会认错的。而被他们毁掉的那么多人生，却一直在等他们低头认错的那一刻。” “认错么？”陈菲儿眉头微微一簇，“怎样的认错？” “我也不知道。”秦艺沉吟了下，说道，“可能是看着他们从高高的五岳山上摔下来，摔成血肉模糊的样子吧。反正不可能是一个鞠躬就能完事的。所以，这样认错方式，五岳会自己是不肯做的，那我就只能推他们一把。” 陈菲儿怔怔地看着秦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惯常嬉笑怒骂的家伙，心里还藏着这样的世界。 但片刻之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认为是正确的，那就去做吧。反正呢，就算输了，大不了陪你一起打工好了。” 秦艺轻轻捏了 捏陈菲儿的脸蛋，笑道，“那倒不用。输了你继续当老板，我给你打工。大不了我们开夫妻店，本小利薄，糊口总没问题的。” ...... 翌日，下午。 刚刚回国的秦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就去了秦勤的会所。 会所里，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涂江、林占雄、林佳韵等人都已经在了。 当然，宋妍喜也在。 “情况怎么样了？” “截止昨天收盘，”夏英明说道，“滨发展港股跌26%，滨招发港股跌31%，现在市场上在传我们的兑付能力不足，开始有部分客户来银行挤兑了！” 秦艺皱了皱眉，“比我们预想的要猛很多啊？还有，挤兑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们的报表不是一直都很好看的吗？” 秦勤说道，“我们在找他们的软肋，他们也在找。滨发展和滨招发的次级抵押太多了，而且融资路线一直都比较激进，人家请分析机构抓住这几点一分析，得出一个准备金不足连环暴雷在即的结论，也是很简单的！” 秦艺对这些只专业的金融知识只能说了解个大概，也就不深入问这方面的问题了。 于是转而问道，“那现在能正常兑付吗？” 客户要体现，如果银行不能兑付提现，那么肯定玩完，再多的钱去推股价都没有用。 赵明辉说道，“任何银行都不可能应付大规模的挤兑，毕竟钱大部分都拿去投资了，一时之间怎么可能拿的出来？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输血’！” 夏英明又说道，“按照目前来看，接下来前来挤兑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滨招发这边，跟国有大行紧急拆解了300多亿，不过加上自己的储备，很可能只能顶两三天！两三天之后，一旦真的兑付出了问题，那就无法挽回了！” 秦艺沉吟了下，心想原来五岳会选择的突破口，是这两家银行。 正如，他们选择的突破口，是五月会的文化板块！ 于是看向秦勤，问，“你们基金那头，现在可以支援他们多少？” 秦勤耸了耸肩，“我们重仓的公司也在被做空，所有资金都要拿来稳住股价。否则，基金净值缩水过多，客户也会要求赎回，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打仗？” 顿了顿，又说道，“现在就看老涂那边给不给力了。” 涂江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也没想到，五岳会一出手就会是这个力度，我们还是严重低估他们了。付钱宝这边，按照范董的安排，最多只能拿出300亿来支持你们。 可是如果发生挤兑，这300亿全拿出来，都不够填两家银行的窟窿的。要知道，滨招发和滨发展，加起来至少有2700亿的存款要兑付。哪怕只被挤兑一半，那也得1350亿的现金！这年头，上哪找那么多现金去？” 秦艺叹了口气，心里也承认，自己的确没有想到，五岳会在一开场，就能凶猛到这种程度。 到底是华夏商界的第一财阀集团啊！ 想到这里，他就把目光看向了宋妍喜。 问道，“宋小姐，SK那边的支援，什么时候可以到位呢？” 宋妍喜半靠在沙发背上，明眸的视线划过秦艺的脸，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只是很平静地说道，“秦先生，钱我们当然是准备好了。在你的资金没有入场之前，按照协议SK这边也不会入场。” 这的确是协议里就写明了的。 但是宋妍喜这么一说，所有人就突然感觉，SK那头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其实这种变化从五岳会出招以后就能感觉出来。 因为根据SK的情报，五岳会从其他两个韩国财阀那借来的钱，应该不足以支撑起这么大规模的进攻。 秦艺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 但是在沉吟了一会儿后，他说道，“好，明天这个时候，我的股份会全部抵押变现。” 宋妍喜点点头，“那好，我们就明天再谈。” 说完，起身就走。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是秦勤很快说道，“先不要去猜SK什么态度了。都听我说，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阻止滨招发和滨发展的挤兑。只要能做到这点，大赢面就在我们这！” 顿了顿，又说道，“我看，现 在你们就搞定增吧，我们合伙都买一些就是了。” 定向增发股票，是企业融资的一种手段，同时也是显示企业实力被外界看好的重要方式。 拿滨招发和滨发展来说，如果两家银行增发股票，有公司愿意接，那就从侧面说明了，这两家银行没太大问题。 否则，谁会接两家即将倒闭的银行？ 这无论对于股票市场投资者，还是对于两家银行的客户，都是一种强心剂。 在蓝星上，定向增发股票要经历漫长的审批期，但是在这个世界，定向增发股票，在企业资金紧缺的特殊情况下，可以通过快速通道审批，一般只要合法合规，3—5天就可以批下来——只要有人马上能给你送钱就行。 而显然，如果证监会等监管机构没有拿五岳会的黑钱，这个审批就一定下来，毕竟两家银行正在经历挤兑危机，确实输于“特殊情况”，而主管机构为了保护企业，理应启用应急机制，迅速通过审批。 廖恒生立即说道，“可以，我们上野城投这边，可以吃100亿的定增。你们两家银行先商量，怎么分配吧。” 涂江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吃150亿吧。” 秦勤跟着说道，“那我们分子冲撞基金吃个10亿，意思下。” 林占雄说道，“我们可以吃2个亿，只能这么多了。” 夏英明算了算，说道，“那也才262亿，两家一分，估计也只能多支撑一两天。” 秦勤说道，“不在于支撑多久，而是给投资者信心，让他们知道你们两家不会倒，那么挤兑就自然会中止。” 秦艺听到这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秦勤说得对，这个时候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又仔细思考了下，他说道，“这样，我让快音吃你们100亿，三人行这边也吃你们50亿，还有快营集团公司吃5亿。我只告诉那些挤兑的者一件事，快音、三人行还有我，同样看好你们两家银行！ 我倒是要看看，是他们五岳会空口白牙几张报告更有说服力，还是我们这些人的实际行动更有说服力！” 秦勤一听这话，顿时就一拍桌子，说道，“特么的，就等你这句话了！分子冲撞、上野城投、付钱宝、秦艺，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些人捆一块儿，还不敌那几张纸！” 坐在一边的林占雄很想说，还有我呢。可是想想自己也只是个小喽啰，就不提了。 哎，那年四十八，会所开会如喽啰......如果有人问，我也会讲.......可惜没人问。 夏英明和赵明辉一听，顿时大喜，连忙跑出去跟各自的上级进行汇报！ 没过五分钟，两人就跑回来了！ “滨招发同意定增！”夏英明兴奋道，“定增价，我们打算按照前五日综合股价的8折来算！另外，我们还可以签订赎回条款，赎回的价格，按照前五日综合股价的88折！” 也就是说，如果定增完毕，过了一段时间滨招发的危机解除，参与定增的机构，可以选择将股份卖回给滨招发，这样的话高出来的价格，就是参与定增的机构的利润了。 这个条件，不可谓没有诚意了。 赵明辉也说道，“我们滨发展也一样条件！” 秦勤等人参与定增，虽然不是为了赚钱，但是毕竟也是资本家，能图利当然要图。 于是纷纷点头。 “那就行，晚上我们就把合同签了，然后你们两家立即发布公告吧！”秦勤说道，“另外，所有参加定增的机构，也请在官网发布公告，以表示我们鉴定的支持！” 第一个战术，就这么定了。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这边的阵营，已经在股市之外，额外耗去了400多亿的现金。 无论如何，五岳会的目的都达到了。 于是秦勤对秦艺说道，“宋妍喜那边，你还要去做做工作，如果她的SK集团不出手，我们依旧很麻烦！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秦艺苦笑一声，说道，“我会去找她的，你们忙你们的！” 开完会，秦艺就立即出了会所，随后赶往快音。 在快音总部，他约了至少五位国有大行的滨海分行行长，谈股份抵押的事情。 这些行长，现在可都望眼欲穿地等着他！ 第399章 做一天的男朋友1 快音产业园离三人行产业园区只有十公里不到，现在也已经落成，搬进去了。 不过快音产业园可比三人行的大多了，里头光建筑面积就有几十万平米。 秦艺的办公室在园区1号行政大楼的六楼，最南侧的位置。 此时，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五位国有大行滨海支行的行长，而秦艺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这次双方会面的主题就一个：借钱。 不过气氛却是有些颠倒，那就是出钱的行长们一个个脸上赔着笑，谦卑地不能再谦卑了。 而借钱的秦老狗却是双眉紧锁，一脸不爽的表情。 乍看之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五位行长是贫下中农，来跟秦艺这个老财主借粮食的呢。 屋子里回荡着秦艺那充满嫌弃的声音。 “几位行长，我请你们来，是抱着最大的诚意跟你们谈的。可是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商量过了，这个利息不但统一，而且对我们很不友好啊。” 秦老狗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不咸不淡地说道。 “秦总，其实这个利息是政策允许内最低了，我们知道是你要借钱，当然直接给最低利率了，所以才统一的嘛！”农发行的周行长立马笑吟吟地说道。 “是啊，你也知道，咱们是国有银行，不可能不按规矩办事。”招发行的汪行长也说道，“另外，这个利率绝对是有竞争力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实话实说，因为快音的资质实在太好了，所以几家银行给出的利息，确实已经很低了。 但是秦老狗知道，像自己这种客户，利息是一定还可以谈的。 谈个市面上极少见的利率，也完全可以。 毕竟，哪怕再下十来个基点的利率，那起码也是一套大别墅啊，干嘛不谈？ 于是说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我本来想着，如果利率可以的话，三人行那边的股份也会抵押一些。现在的话，那再看看吧，再看看哈。” 说完，就起身准 备送客。 五个行长一听，啥玩意儿，三人行的股份也要抵押？ 当时就震惊了！ 好家伙，三人行现在可是铁板的买卖啊，人家眼瞅着快一统娱乐圈了，而且还拥有秦艺这位华夏娱乐史上第一位国际巨星，未来一旦上市，那市值是星展、万华那种公司的区区千亿能比的？ 很快，震惊又变成了欣喜！ 毕竟这钱只要放出去就稳赚，几乎可以说是零风险！ 更重要的是，秦艺和五岳会大战的事情，现在整个金融圈都有所耳闻，他们当然也知道秦艺抵押这些股份，是为了筹钱跟五岳会打这场金融战争。 如果秦艺赢了，他们稳赚利息。 而如果秦艺输了，那么那些股份就归银行了，说难听点，这样银行赚得更多。 怎么都赚的买卖，谁不要谁是傻子！ 于是周行长又立即说道，“秦总，那这样吧，别的就不多说了，我们这边给你再打个九折。虽然这的确已经冲击到总行的红线了，但总行那边我去做工作！” 一看周行长直接“反水”，其他几个行长也顿时坐不住了。 “我们可以再打到八八折！” “八七折！工发行从来没有过的利息，反正经我手的没有过！” “八五折！我直接找总行行长特批！” ...... 一番“竞价”之后，五家银行终于把利率定在了原利率的八五折。 秦艺算了算，差不多至少两套大别墅的钱是省出来了。 于是说道，“行，那接下来谈谈授信额度的问题吧。” 目前，快音方面，在几轮复杂的融资后，秦老狗持有快音16.8%的股份，而陈菲儿持有19.6的股份（其中买画质押了0.7%）。 三人行方面，在与快音交叉持股后，秦老狗持有16%的股份，陈菲儿持有32%的股份。 而秦艺打算，将这些股份全部质押。 既然已经说好了赌上身家，那他就不会食言。况且，现在他这边 形势不是太有利，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每一分钱，都是一颗射向五岳会的子弹啊！ 既然谈到授信，那就要谈谈两家公司的估值了，毕竟这牵扯到秦艺手里的股份值多少钱。 五家银行的行长，对此自然早有准备。 周行长代表大伙儿，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秦总，这是我们的估值模型，我们采用了三种模型对快音和三人行进行了综合估价，你可以先看下。” 秦艺却是挥了挥手，说道，“这个不重要，毕竟我也看不懂，直接给估值就行了。” “那好”，周行长说道，“首先是快音。快音上轮融资的估值是50亿美金，当然我们知道此后快音又孵化出了快聊等公司，所以我们的评估部门和风控部门又重新做了估算，最后给出的估价是98亿美金，当然我们也可以按照100亿来算，也就是翻了一番。” 100亿美金的估值，按照当前的汇率，也就是710亿华夏币。 可是秦艺却差点没被气笑。 开什么玩笑？ 蓝星上，一个破打车软件，在怎么也盈利不了的情况下，都能估值到500亿美金。 而自己这个足以改变全球人类生活方式的平台，在已经实现盈利的情况下，估值才100亿美金？ 别说什么还在发展期这种废话，自己的用户已经接近4亿了，而且用不了一年就可以翻番，无论是用户数、用户活跃度、使用频次还是变现能力，都足以秒杀那破打车软件来回十趟！ 要是自己现在喊出估值100亿美金卖股份，恐怕全球的投资者都要抢疯！ 当然了，那破打车软件的高估值，有其特殊原因在。不过快音100亿美金的估值，的确是太扯淡了。 于是秦艺想了想之后，说道，“周行长，我不太懂你们估值的依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平台已经盈利了，我们可能是互联网历史上盈利最快的平台。” 周 行长愣了下，眯眼道，“这么快，就盈利了？” 其他几个行长也难以置信。 毕竟这种平台，前期为了推广，烧钱是常态，几乎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就盈利。 但是，谁让秦老狗自带推广效应，又上来就知道最成熟、最快的变现方式，而不必走蓝星上短视频企业的所有弯路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盈利了。所以我的要求是，至少估值350亿美金！” “嚯......” 顿时，五个行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真敢开口啊！ 一个草创一年的平台，就敢要350亿美金的估值？ 可纷纷转念又想，如果它真的已经盈利的话，那么未来的确是无法想象啊...... 要知道秦艺现在在华夏如日中天，连官方都在捧他，未来出海的那个短视频平台，很可能真的就是快音！ 在一阵沉默后，周行长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只能做进一步的尽职调查，查看贵公司的所有后台和财务系统了。” 秦艺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是需要先签保密协议，而且我也只能给你们一天的时间。” 几个行长顿时纷纷点头。 “可以，我们这就派人过来！” ...... 秦艺跟三人行和快音两边的管理层都打了招呼，让他们配合五家银行的尽职调查。 然后自己，就开车去了宋妍喜下榻的酒店。 他没有要逼宋妍喜参与这场战争的意思，他只是想问清楚，宋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 五星级酒店的安保还是相对严格的，秦艺作为访客去宋妍喜的房间，需要在前台登记身份证。 前台一看是秦艺，上去找的又是宋妍喜，顿时八卦之心冉冉升起，恨不得立即大广播喊一遍：秦艺来找宋妍喜啦，他俩其实根本没分手！ 可惜，她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只好硬是按下了八卦之心，默默地登记完，将身份证还给秦艺 。 说实话，秦艺敢来就不怕曝光。 因为现在即便曝光，他也完全有能力压下来。反倒是，这家酒店敢搞事情，他一定让它摊上事情，管它背后的老板是哪家的资本。 上楼。 进了宋妍喜的房间。 宋妍喜回来后洗过澡了，现在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丝质百褶圆领短袖，下身穿着包臀的及膝群，没有穿丝袜，修长的双腿泛着冷白的光泽，脚上穿了一双拖鞋，看上去很随意的打扮。 脸上也没化什么妆，而此前她每一次见秦艺，都会化一个精致的妆容。 当然，即便不化妆，她也足够精致，如同艺术品。 “秦总过来有事么？”宋妍喜虽然开了门，但是语气清冷地问道。 她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地斜在一旁，双手交叠地放在大腿中间，一脸的端庄，心无杂念。 秦艺坐到了她的对面，忍不住说道，“妍喜小姐，几天不见，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宋妍喜说道，“叫我宋常务或者宋理事都可以，秦总。” 秦艺怔了怔，但很快改口道，“好的，宋常务。我来是告诉你，我的全部身家已经押上，明天你就会看到了。所以我想问下，宋家是否还会继续履行之前的承诺？” 宋妍喜微微一笑，“秦总为什么会对宋家的承诺产生怀疑？是因为秦先生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人，所以才对别人也如此推测么？” 秦老狗苦笑了下，他知道说来说去，宋妍喜依旧没有释怀。 她的冰冷只是伪装，或许她来到这里，就是想看到自己求她的样子。 秦艺并没有觉得宋妍喜是黑化了，或者怎样，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在认为自己被“骗”之后，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而已。 更何况，这是她的第一次“恋爱”，对她而言或许意味着更多，谁都无法用圣人的要求去衡量她。 秦艺当然不想宋妍喜一直这样下去，但要解开她的心结，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第399章 做一天的男朋友2 于是想了想，他说道，“站在商业的角度，我想告诉宋常务的是，我自踏入商圈和娱乐圈起，就一直没有背叛过任何承诺，这就是那么多人愿意赌上身家，跟我一起对抗五岳会的原因。” 顿了顿，他看着宋妍喜，又说道，“站在私人的角度，我想告诉妍喜小姐的是，我也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可能存在误会，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误会。” 宋妍喜交叠在一起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一秒后，她冷冷地说道，“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秦先生。” 秦艺解释道，“我是说，我从来都承认，我也曾为你着迷。妍喜小姐的优秀，足以让每一个男人都动心。但让我做出那种决定，是因为我们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 如果我为了你，选择背叛那个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陪伴我，拼命保护我的那个女人，那我想妍喜小姐也一定会看不起这样的秦先生吧？如果我是那种恋人，你会依旧认为我值得托付么？” 宋妍喜陷入了沉默。 事实上，她现在的心态很好理解，那就是我对你这么好，我又如此优秀，你却偏偏选择了别人，所以我要让你知道，你的选择有多蠢！ 她之所以来华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说到底，不甘心。 凭什么，我就不如那个陈菲儿呢？凭什么我就活该被羞辱？我宋妍喜，也是从小被人爱着长大的啊！ 但秦艺的这番话，首先让她意识到，秦艺并没有不喜欢她，也不是她不如陈菲儿。 她只是输给了时间，因为她没有提早遇到秦艺。 另外，如果秦艺真的因为她而抛弃了陈菲儿，她觉得自己也的确会重新审视这个人的人品。 道理，宋妍喜是懂了！ 可是，内心的压抑却是更深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 为什么，偏偏会在错的时间，认识他？ 无论哪一点，他都是自己理想中的男人 ，甚至连品行都无可挑剔。 可是他就在眼前，而自己哪怕舍弃全世界都得不到！ 宋妍喜宁愿秦艺不要那么完美，这样她就不会有如此之深的执念了。 深深的无力感，袭遍了宋妍喜的全身。 她努力克制的情绪，伪装的高冷，终于彻底崩塌了。 美眸中泛起滚烫的晶莹，她拼命地咬着嘴唇，可还是克制不住，终是任由眼泪滑落了下来。 秦艺见她伤心，也不由心里一酸。 说道，“妍喜......” “不要这么叫我！”宋妍喜哭着摇头，“我不认识你！我是宋常务，我是宋理事，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秦先生你这个混蛋！” 秦艺只好保持沉默，先让她发泄情绪。 “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经历！我就不应该来华夏，就不应该来滨海这个破地方！” “如果可以选，我宁愿用所有一切，换删掉关于你的记忆！”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用时间，来区分感情？” 秦艺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妍喜突然平静了下来。 走到秦艺的跟前，说道，“那首歌里，唱的都是真的？” 秦艺看着她，认真道，“真的。” “好，”宋妍喜点了点头，“既然你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先后原因，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你就做我一天的男朋友！就一天，现在起！” 秦艺愣了下，问，“这有什么意义么？” “我不知道，”宋妍喜转身，看着窗外，说道，“反正，如果你还想让SK支持你们，最好照做！你忘了吗，我是财阀女，我最喜欢做的，就是逼别人做他不想做的事。” 秦艺看着盛气凌人的宋妍喜，脑海中划过那些她曾经纯真如少女的日子，心里不由微微一酸。 随后起身，说道，“我没有不想做。如果这样会让你感觉平衡一些，我可以答应你！除了，最后一步。” 宋妍喜转过 身，给了秦艺一个不屑和居高临下的眼神。 “秦先生，你自作多情起来，还真是可爱呢。” 秦艺叹了口气，“宋妍喜小姐，我着迷的那个女孩，不是这么说话。” 宋妍喜笑了笑，“是么？我管不着。” 顿了顿，又说道，“我现在想去娱乐场，坐旋转木马，坐海盗船，还有云霄飞车！” 秦艺点点头，“好，我买票。” “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宋妍喜反问。 “戴个口罩吧。” “我可能会故意摘掉，”宋妍喜认真道，“不要低估一个财阀女的心机。只要我摘了口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说起来，这可真是向陈菲儿宣示主权的好机会呢。” 秦艺依旧点点头，“你可以这么做，只是我认识的宋妍喜，不是财阀女，也没有那样的心机。” “呵呵。” 宋妍喜没有表情的一笑。 ...... 两人戴上口罩，下楼。 车上，一路彼此无语，如同陌生人。 直到，进了滨海游乐场。 宋妍喜突然拉住了秦艺的手。 双眉弯弯如月儿地看着他。 “欧巴，那儿！” 她指着不远处的旋转木马，说道。 这一刻，从前的宋妍喜，依稀有些回来了。 秦艺也很高兴，她还能记得从前的那个自己。 于是说道，“好，去玩吧。” “我从小就喜欢坐旋转木马，于是我爸就帮我建了一个游乐场，里面有几十种旋转木马，我可以一个个玩。”宋妍喜一边走一边说道，“可是，只过了几天我就不想玩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别的小朋友陪我玩。”宋妍喜说道，“有钱是一回事，有没有人玩又是一回事。如果一个人的话，再有趣的游乐场，也都是无聊的摆设而已。” 秦艺点点头，“是啊，不过幸好今天你有男朋友陪你。” “嗯，所以啊，虽然已经二十年没玩了，但是今天我 要玩个够！” “好，那你等下。” “怎么了?” 宋妍喜看着秦艺，跑去一个路边的小摊前，买了两个冰激凌。 秦艺把一个冰激凌递给她，说道，“听说来游乐场一定要吃这个。” 宋妍喜拿着冰激凌，说道，“你好像忘了，吃这个，就要摘下口罩？” 秦艺观察了下四周，然后拉起她的手，跑到了一个滑梯旁，然后拉着她躲到了滑梯下。 “在这儿吃，就没人发现了。” 宋妍喜忍不住一笑，“果然是天才的秦先生呢！” 于是两人躲在滑梯下，一边聊天，一边吃起了冰激凌。 “欧巴，如果你可以许一个愿望，你希望是什么？” “任意的愿望吗？” “当然，都可以实现的那种！” “那我的愿望是，接下去满足我一百个愿望。” 宋妍喜咯咯一笑，伸出白皙的小手打了秦艺的胳膊一下，说道，“你这样许愿，神都要生气的！” 秦艺问，“那你呢？” “我想......让时光倒流！”宋妍喜说道。 不过，她很快又笑道，“反正愿望其实有很多啦，哈哈。走啦，去玩旋转木马了。” 于是，两人又戴上口罩。 秦艺带宋妍喜玩了旋转木马，玩了海盗船，玩了云霄飞车......宋妍喜的尖叫声一直没停过。 逛完游乐场，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秦艺就带宋妍喜，去了秦勤的会所，毕竟无论他在那里和谁吃饭，都不会传出去。 会所当然不是上次宋妍喜去过的那个，而是另外一个，毕竟那个会所，秦勤他们很可能都在，遇到了难免尴尬。 两人在那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然后又一起压马路。 在河边的公园逛了逛。 宋妍喜跟秦艺说了她很多小时候的事，秦艺也跟她说了自己读书时候的趣事。 夜晚很美好，凉风习习，虫鸣阵阵。 两人好几次停在河边的小树林里，手拉着手站着，却谁 都突然沉默。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她在什么。 所以，最后在一片沉默中，两人什么都没做。 “欧巴，送我回家吧。” 在第三次在小树林里沉默后，宋妍喜说道。 秦艺点点头，“好。” ...... 回到酒店房间。 宋妍喜关上门，开始换鞋。 可是，手依然紧紧地拉着秦艺。 秦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她松手。 宋妍喜终于换好了拖鞋，虽然换了好几分钟。 “欧巴，明天你会来接我吗？我突然想起，还有个更有趣的地方，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她突然看着秦艺，问道。 秦艺愣了下，选择沉默。 因为这是不可能事件。 看秦艺凝久不语，宋妍喜低着头说道，“说你会来的，就想每一个情侣分别时那样......这，是最后一个要求了！”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秦老狗不由心念大动。 感情的事，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在这一下午里，他甚至在某个霎那，认为自己真的和她在一起。 既然说好了做一天的男朋友，那就演好最后一场戏吧。 于是他轻轻捧起宋妍喜的脸，看着她，说道，“好，我明天会来接你的。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心里又补了句：如果，下辈子还有缘分遇到的话。 宋妍喜怔怔地看着秦艺，他的认真让她觉得，这是真的。 可，她又知道，这是自己求来的。 他回去了！ “我，不想你回去！” 宋妍喜突然说道。 然后，就轻轻地搂住了秦艺的脖子，重复道，“我不要你回去！” 说着，踮起脚，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一阵馨香和甘甜的气息，瞬间占据了秦老狗的意识。 在一瞬间，他意识到历史好像在重演？ 他想推开宋妍喜，可是手根本不听使唤。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吻着吻着，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 第400章 大结局 秦艺从宋妍喜的房间出来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宋妍喜送他到房门口，关上门返回卧室时，每一走一步都要皱下眉。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宋妍喜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她知道，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 但，至少这样一来，这次见面就不是最后一次了。 而且，至少她曾经拥有过这个男人......一天！ ...... 五家银行对三人行和快音的尽职调查结束了。 毕竟两家公司的财务非常干净，而且基本面好到无可挑剔，当然没有太大的必要花大时间去详查。 那几个做调查的银行团队，在离开时甚至一个个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人直接表示，这是他看过的资质最好的企业。 能不好么？两家公司在各自的领域，即将都达到垄断的地位，不但现在的财务状况极佳，几乎没有负债，而且未来的潜力还能让你无限想象，全华夏去找，哪怕是大型央企都没有这种资质！ 于是，翌日，早晨八点多。 秦艺的电话就响了个不停。 农发行的周行长第一个打电话来。 “秦总，给你报个喜，利率的问题申请下来了！至于贵公司的估值，快音方面，我们同意按照350亿美金，也就是2485亿的来算！而三人行方面，我们可以给出180亿美金，也就是1280亿的估值！” 秦艺打了个哈欠，然后沉吟了两秒钟，终是说道，“行吧，虽然有些勉强，但我可以接受。” 快音的350亿没问题，但是三人行的180亿他觉得还是略有些少，但也没时间去较这个真了。 周行长一看他认可了，顿时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这意味着今年最大的一笔贷款，有希望了啊！ 分行行长，也是有业绩指标的好么？这可关系到他能不能继续往上走！ 于是又说道，“我们算了下，快音方面，你和陈菲儿小姐的未质押股份，合计有34.7%，市值862.3亿。我们给予最高的贷款比例八五折，那就是你们可授信的上限为733亿！” “同理，三人行方面，你和陈菲儿小姐未质押的股份合计为49%，可授信的上限为533亿！” “这样，合计的话，综合可授信的上限是1266亿！” “农发行这边，我给你透个底，吃下50%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不想麻烦，我也可以跟总行调钱，全部吃下！只不过，这需要3—5个工作日的审批时间。” 周行长信心满满地说道。 秦老狗听着那些数字，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他知道自己很有钱，可是私下里从来没有算过。 现在被周行长这么一算，具象出来以后，他总算知道自己多有钱了。 1266亿的资金，他随时可以取。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别看华夏那些富豪动辄号称资产几千万，可那都是纸面上的数据，真要他们眨眼之间调一千亿资金出来，全华夏有此能力的，一个手都能数出来。 “要是这些钱都取出来铺在地上，能不能绕地球一圈呢？”秦艺心想。 不过也心思去算这个，他立即说道，“那倒不用，我还是希望你们五家能够平分了这些授信。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反正利率都一样，秦艺当然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对方突然卡脖子怎么办？ 周行长有些失望，不过两三百亿的新增贷款也足够诱人了，于是说道，“那行，就这么办吧！回头我会跟他们几个再来一趟，我们把合约签了，这事就算定下了！” “好，有劳周行长了。” ...... 陈菲儿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现在秦艺和陈菲儿已经彻底过上了二人世界的生活，之前陈大雷偶尔还会来住几天，自从《疯狂的石头》热映后，这小子现在就档期满满了，整天各处飞，据说还勾搭了个00后小花，反正也不回来住了。 陈菲儿现在也管不了陈大雷了，毕竟人家现在是拿一成的酬劳，也能活得相当滋润，再也不必可怜兮兮地伸手管姐姐要钱了，经济基础决定自由程度，陈大雷现在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自由。 在外面，陈大雷号称是三人行的“国舅爷”。 有他姐夫罩着，没人敢惹他。 哪怕是比他红的艺人，见到他都得笑呵呵叫一声“雷哥”。 陈菲儿管不了陈大雷，那就只能管管秦艺了。 比如督促他早睡，然后早上最迟八点半必须起来，早饭也必须按时吃之类的。 陈菲儿现在有的是时间，因为她推掉了大多数的活动，还渐渐地把公司的权力下放了。 “对了，一会儿去公司，要签署股权质押的文件，你要带上身份证。”秦艺说道。 “哦，好的。”陈菲儿应了声，然后反应过来，问，“质押多少？” “全部！” “啊？”陈菲儿叹了口气，“一股都不留啊？我几百亿富婆的梦，你这就要给我弄没了？” “不一定没啊，没准到时候还能赚一笔，成为千亿富婆呢。” 陈菲儿放下舀粥的勺子，凝眉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说，我要是成了千亿富婆，那我这套餐具是不是得用纯金的？” 秦老狗不由笑了笑，然后说道，“那不够，还得镶上钻石才行。” “这么骄奢淫逸真的好吗？” “淫？那要看你跟谁淫了！” “喝你的粥吧！”陈菲儿做了个要揍秦艺的手势。 ...... 早上九点，抵达公司。 很快就和五家银行签订了股权质押的合同。 根据协议，钱下午三点半之前就能到账。 手里有了资金，就不那么慌了。 秦艺看了看表，对陈菲儿说道，“想不想去见识下，秦勤的会所？” 从今天起，秦艺肯定是要跟秦勤他们呆在一起，随时商量行动的。 陈菲儿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行，一起去！我要去检查一下，会所里到底有没有违规的地方！” “呵呵，对！要是违规了，当场让他整改！” “不是啊，他的会所跟我什么关系？”陈菲儿盯着秦艺说道，“要是违规了，我只整改你！” 秦老狗耸耸肩，“好吧，那我开始有点紧张了。” ...... 秦勤的会所很大，他挑了一间最大的房间，改装成了一个拥有十五个大屏幕的信息房。 每个大屏幕上，播放的当然是他们关注的股票的走势。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战场！ 陈菲儿跟着秦艺进去后，立即就受到了秦勤、夏英明等人的热情接待。 “哟，董事长亲自来坐镇了，快请坐，请上座！”秦勤指了指最中间的一个位子给陈菲儿。 夏英明也跟着说道，“有董事长亲自坐镇指导，那我们这次肯定旗开得胜啊！” 陈菲儿倒是被这热情劲儿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挑了个最靠边的位置，说道，“你们别胡说啊，我就随便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秦艺坐到陈菲儿身边，对众人说道，“行了，聊点儿正事吧。” 此时已经上午十点多，滨发展和滨招发所在的港股，以及秦勤的基金重仓的A股，都已经开市了。 滨发展继续在跌，今天又跌了13%，而滨招发则跌了21%。 秦艺问道，“你们两家公司，没有发布定增公告么？” 夏英明有些阴险地笑了笑，“不发，等下午再发，他们这么喜欢做空，就让他们多建些空仓好了！” 秦艺点点头，又问秦勤，“你那些重仓的股票呢？” “还行，我们的跌幅不大。”秦勤 说道，“不过我猜，他们在等我们出手。这也说明，他们手上的资本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所以要留着钱，根据我们的行动，随时做调整。” “那我们怎么办，动手吗？”秦艺说道，“我筹了1200多亿，就放在账户里，不知道怎么花。” 秦勤、夏英明、赵明辉、廖恒生等人顿时都微微一笑，好像打了一针强心剂。 秦勤又说道，“有你这1200亿，这仗就好打多了。这样，你先通过外汇局买700亿港币作为筹码，吓唬下五岳会！” “然后呢？” “下午再兑换回来啊，说了吓唬他们的嘛！” 秦艺这下听懂了，有人突然买700亿的港币，甚至能造成港币兑换华夏币的汇率波动，肯定会成资产界的为大新闻，到时候五岳会很可能会认为自己这边要打港股，从而也调集资金去港股。 到时候自己再撤回来，等于是虚晃一枪，这样再搞A股这边，五岳会或许会措手不及。 果然是秦勤啊，搞这些驾轻就熟。 于是说道，“行，反正我不懂，都听你的。” 说着递过去一个文件袋，说道，“资金托管账户的所有文件都在这，你直接拿去操作吧，接下来不用问我。” 在场众人都是微微一惊。 好家伙，1200多亿的资产，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托给别人了？ 虽然谁都知道秦勤是可以信赖的，毕竟对秦勤而言，此生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击垮五岳会，而不是挣什么钱。 但是，所有人还是对秦艺的魄力，欣赏之至。 林占雄甚至眼珠子都瞪圆了。 心想，这才是真正的人杰啊，真正的大佬啊，千亿资产一句话！ 秦勤接过了袋子，没有说一句废话，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 但显然，从现在开始，秦艺在他的眼里，已经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了。 这种信任，已经堪称过命的交情了！ 此时，廖恒生也说道，“我这边准备的200多亿，也可以调归你指挥，这样协同性更好一些。” 秦勤同样点点头，“好！”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也开始锐利了起来，如果贴近水面飞行的鱼鹰。 五年了，他等这一刻已经五年了！ ...... 此刻，五岳会的某信息房内。 同样一排电脑屏幕挂在墙上，底下坐着一排操盘手。 楚秘书长、贺志川等十余位五岳会的大佬，以及音浪总裁许魏广、微聊总裁坐在一个长排的沙发上，密切监视着屏幕上的动向。 而真正能发号施令的，只有楚秘书长。 因为事实上，他才是五岳会的第一人。 五岳会所谓的“会长”一说，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都只是听说，五岳会上头，还有位神秘的大人物。 而那个大人物是否存在，谁都不知道。 贺志川都不知道。 或许只有楚秘书长知道，到底是真有其人，还是只不过拿出来吓唬外界的。 “看起来比较顺利，”贺志川说道，“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在走。只不过他们始终没出手，让人有点惴惴然。” 楚秘书长淡淡道，“别小看秦勤，没人知道他会打什么牌！不过，这次我们的资本比五年前更厚，就凭他联合的那几个小财团，想赢我们，比上次更难！”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操盘手说道，“港汇有异动！至少有几百亿入场！” 楚秘书长和贺志川顿时都不由眉头一皱。 “他们要去救滨发展还是滨招发，还是两家都救？”贺志川问道。 楚秘书长沉吟了下，呵呵一笑，“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虚晃一枪呢？不急，静观其变！” 一上午，就这么在波澜不惊中度过了。 上午港股收市以后，楚秘书长正准备吃饭，。 这时忽然有操盘手喊道，“滨招发、滨发展同时出午间公告了！说是分子冲撞、三人行、快音、上野城投以及付钱宝组成的财团，要参与他们的特别定增！定增金额高达400亿以上！” 贺志川顿时一愣，立即说道，“快音、三人行和付钱宝也入局了？” 许魏广忍不住说道，“秦艺肯定会入局！只是没想到，付钱宝居然也悄悄帮他们！” 楚秘书长沉吟片刻后，淡定道，“付钱宝那边能出的钱是有限的，不必惊慌。他们要抽资金去填那两个窟窿就去，这400亿定增完，看他们还有多少！” 许魏广说道，“这么看来，上午那笔入香江的资金，很可能的确是去救滨发展和滨招发的，我们要有所准备。” 楚秘书长却沉默了。 他知道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是他又怕这是秦勤设下的圈套。 如果他调动大量资金去香江，那么一旦对方向自己在A股的文化板块下手，该如何防御？ 想了想，他说道，“联系星月财团，让他们也买入200亿的港币，以备不时之需。” 由于大陆实行严格的外汇管制，所以星月财团在A股不可能随时提供支援，但是在港股却可以非常高效地采取动作，因为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对于外汇地管控自然灵活。 ...... 会所里，秦艺等人刚刚吃完饭。 此时各大财经新闻里，已经在连篇累牍地报道这场世纪之战了。 而秦艺“参战”的消息，不知怎么已经不胫而走了。 虽然和五大行签订了保密协议，但是没办法，毕竟这么大数额的贷款，经手的人太多了，消息难免不走漏。 于是这场大战，立即被描述成了，秦艺和秦勤，“双秦”对五岳会的复仇之战！ 广大吃瓜网友自然支持秦艺了，这还用说？ 现在，全网都在直播这场大战。 “滨发展和滨招发被故意做空，大家不要去挤兑啊！三人行、快音和付钱宝都已经买他们增发的股票了，他们不可能倒闭的！” “特么的，谁知道怎么开通港股通？我要去抄底滨发展、滨招发！支持下秦艺，顺便赚点钱！” “我凑，秦总泰酷辣！从一个十八线歌手，现在终于成为翻云覆雨的资本大佬了！” “跟着秦总买，肯定能赚钱！” 陈菲儿刷着这些报道，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心里却是想着，秦艺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赢呢！ 下午一点，港股开盘。 由于午间的公告，投资者对滨招发和滨发展的信心顿时大增，于是股价立即产生了V字形的反弹。 夏英明松了口气，说道，“终于反弹了，要是继续跌，我们就又要筹钱去补银行的窟窿了。” 这是自然的，滨招发和滨发展为了业务，在银行有大量贷款，这些贷款很多是用股权质押的，一旦股票下跌，那么质押的股票价值低于债务数额，银行就会要求你继续质押更多股票，或者拿现金来补齐两者的差额。 要是股票也质押完了，钱也拿不出来呢？ 抱歉，按照银行的规定，他们会直接抛售股票，这叫止损！ 银行抛售，那股价肯定进一步下跌，跌到一定程度，那么这家公司也就完蛋了。 这就是做空，将对方逼死的逻辑所在。 五岳会要把滨发展、滨招发逼到这种境地，而秦艺、秦勤这边，也要把五岳会逼到这种境地！ 不过，反弹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突然之间股价又一泻千里了！ 原来，场外又发布了一份做空报告，指滨发展和滨招发存在大量违规贷款。 同时，有资金配合这个报告，建立了大量的做空头寸，疯狂做空。 夏英明急道，“能不能救？再跌这400亿都不够补窟窿的！我们总行行长坐不住了，要亲自来这里。” 秦艺说道，“别急啊，看这成交量，我那700入市做 多，肯定能拉回来的。” 秦勤却是微微一笑，“不救，让他们搞。那700亿我已经让他们开始回撤了。” 众人无不傻眼。 赵明辉猛地跳起来，大声道，“秦勤，你真的不救？这不是开玩笑的！” 秦勤淡淡道，“急什么，银行就算要你们追加抵押，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今天我们还有一场大戏呢！” 顿了顿，看向秦艺道，“艺哥，一会该你发挥了啊。” 秦艺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于是笑了笑，说道，“行，你先搞事情，其他的我来。” 秦勤点了点头，就掏出对讲机，跟隔壁屋的操盘手说道，“行动吧，一号方案！” “收到！” 那边回了一声。 大约两分钟后，只见万华和星展的股票，就如水银泻地一般，疯狂下掉。 直接跌停！ “只要再来两个跌停板，万华和星展质押在银行的股票就会爆仓，到时候他们要么借钱去填窟窿，要么就继续增加质押。”秦勤说道，“两天，我们只要能坚持住两天，就一定能赢！” 万华和星展用股权质押的方式，跟银行合计借了1200多亿，如果质押的股票价值不足1200亿了，那就是所谓的爆仓，到那时他们需要借钱补上差额，或是继续增加质押的股份。 但显然，星展和万华同时还为五岳会旗下的其他企业做了大量担保，他们根本没有多少剩余股权可以去质押了。 那就只有抽资金去填！ 两天之后，每一个跌停，五岳会就要抽120亿现金给银行。 而在这个时候，每一分钱都是宝贵的，一天抽120亿真金白银过去，谁都扛不住！ 所以，五岳会不得不被拖在万华和星展这两个战场上！ 那么秦勤、秦艺这边就掌握了主动，毕竟星展和万华，是最容易做空的！ 此时，秦勤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有大资金入场，疯狂接货，想要撬开跌停板！” 秦勤淡淡道，“抛货，让他们接！” 随后，对秦艺说道，“该你了！” 秦艺点点头，也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下午两点，三人行院线公司发布公告，宣布已经获得好莱坞世纪电影、时代电影和福克斯电影三大巨头的进口片独家发行权！ 短短几分钟后，大洋彼岸的世纪电影、时代电影和福克斯电影三巨头，也在官网发布声明，宣布未来一年之内，三家电影公司的七部大片，全部由三人行院线公司，独家代理华夏的发行工作！ 没错，这就是秦艺米国之行的真正目的！ 在迈克特纳、维恩凯特、福克斯老板杰森维尔的帮助下，他顺利地拿下了三大巨头未来一年内的华夏地区发行权。 当然，要做到这些可不光是他刷脸就行了，他还跟对方签订了影片保底票房的协议。 这个协议确实很可能导致他亏损，但是他认为只要能毁掉五岳会旗下的院线，亏损也不会太多。 再说，就算完全亏损，比起这场大战来，也不过一个零头罢了，他亏得起！ 消息一出，无论是娱乐圈、资本圈还是普通网友，顿时无不瞠目结舌！ 谁都没有想到，秦艺只去了米国短短两天，就搞定了好莱坞三大巨头！ 让他们，毫不犹豫地踹掉了合作多年的五岳会，而选择了秦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消息只是出来一刻钟不到，五岳会旗下的两家院线公司——大拿影业和新达电影的股票，股价直线下挫！ 而在这个过程中，秦艺、秦勤这边甚至没有砸过一毛钱的盘！ 完全是整个投资界，对这两家公司，或者说对整个五岳会的文化帝国，彻底绝望所致！ 能不绝望吗？ 之前，大量优秀的演员、导演就全跑三人行去了，五岳会在自制电影的板块，就已经落后三人行一大截了！ 而这次三人行的电影又大爆，一些非五岳会控股的电影院纷纷倒向三人行也已经不是秘密。 如今，连五岳会最后的一张“牌”，进口电影的业务也被三人行拿去了。 就问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大拿影院和新达电影掌控的近一万家电影院，未来很可能没有好的电影可以上映！ 是啊，你也不想想，当初五岳会封杀了陈菲儿的电影，那么现在秦艺还能把好电影，让五岳会的院线去放？ 没有好电影放，那这电影院还靠什么盈利？ 但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最绝望的是，秦艺做出这个姿态，明摆着就是要对五岳会旗下的所有文化企业，赶尽杀绝！ 他能不能做到？ 市场已经给出了答案！ 秦艺也给过答案！ 他要做音乐，于是就碾压了五岳会的所有歌手！ 他要做综艺，一档《跑男》就碾压了五岳会的所有综艺，而且《跑男》的拍摄团队现在又孵化出了很多团队，几乎垄断了户外竞技真人秀这个最大的综艺市场！ 而现在，他要做电影，你说能不能碾压？ 于是，恐慌性的抛售，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恰恰，大拿影业和新达电影是港股的上市公司。 这意味着，没有跌停的限制！ 于是，又过了十几分钟后，大拿影业下挫32%，新达电影跌了35%！ 直到这个时候，夏英明他们才明白，原来秦勤和秦艺一直在“声东击西”！ 救滨发展、滨招发不是他们的目标，打星展和万华也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的目标是大拿影业和新达电影！ 因为影院是重资产投资，所以这两家公司负债都更高，就拿大拿影业来说，他的负债就高达900多亿，而新达电影的负债也有800多亿，另外两家都还有合计500多亿的担保！ 这要是暴雷，五岳会就够忙活一阵了！ 夏英明说道，“原来是围魏救赵！现在五岳会必须调集大量资金救这四家公司，那么我们银行受到的进攻应该会减弱很多！” 秦勤说道，“你们不用慌，就算星月财团那边的资金进入港股打你们，我们也还有后手！” 夏英明笑了笑，“我们公司在香江也备了70多亿救市资金，可以先应应急。” 秦艺说道，“老夏你偷奸耍滑啊！自己的资金不用，用我们的？” 夏英明连忙说道，“别瞎说啊，这个资金我跟秦勤说过的！但这是我们最后能拿出的家底，不到万不得已当然不能随便动了！” ...... 五岳会信息房。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楚秘书长脸色铁青，因为秦艺的突然出招，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知道，自己被那些好莱坞的资本家耍了！ 因为他也是刚刚从好莱坞回来，跟那三家公司的高管接触过，那些高管都表示，没有听说公司要更换发行商的计划，甚至秦艺本人都没有造访过他们的公司！ 正因为如此，楚秘书长才心神大定！ 可没想到，他还是被摆了一道！ 现在两家院线公司的股票直接跌停，如果再来两个跌停板，那么质押在银行的股权，和担保的债务，都会全部暴雷！ 唯一的办法，当然是调集资金去救市了！ 可问题是，外界的投资者已经认定，大拿和新达根本干不过三人行，而且必将退出华夏院线市场！ 所有人都在抛，连机构都在抛，这要想把股价拉回来，除非自己买入所有股票！ 可那怎么可能？ 两家公司现在加起来市值5000多亿，自己上哪找那么多钱去？ 可是，这两家公司不得不救！ 如果不救，那么就会引发连环效应！ 于是楚秘书长立即说道，“让新月财团的资金，去救大拿和新达吧！” 五岳会这次，跟新月财团借了530亿，跟另一家韩国财团借了480 亿，合计1000亿左右。 当然，这些钱不可能白借，是需要用五岳会的优质资产去做抵押的。 ...... 下午两点四十分，距离收盘还有二十分钟。 大拿影业和新达电影，终于实现了V字形的回升。 硬生生，用两百亿的港币拉回来的！ 两家公司，从最多时下跌50%多，硬是被拉到了分别跌9%、7%！ 当然，由于五岳会调走资金去救那两家公司，滨招行、滨发展的股价也开始回升。 两家分别只跌了12%、11%左右，完全扛得住。 会所里，众人盯着秦勤，等待着他的下一个决策。 此刻的秦勤，双目赤红，脸上带着一丝疯狂。 只听他说道，“打志川控股、志川新能、荣发事业、志荣机械，全部都给我打到跌停！” 几人都是一惊。 听名字就知道，这些都是贺志川旗下的产业！ 而这些公司，都是A股上市公司，合计市值至少上万亿！ 而且这些公司财务报表都不错，要把他们全部打跌停，一天至少需要500亿的资金——毕竟你要知道，五岳会也会坐视不理的啊！ 谁都知道，跌停一天肯定不是目的，要打就要连续让他跌停几天才能有效！ 所以，那得多少钱？ 要知道，现在加上秦艺的1200亿，他们这边能动用的资金，也就2500亿而已！ 但是震惊归震惊，却是没有一个人反对。 于是，片刻之后，四家公司的股价，全部跌停！ 截止收盘，秦勤宣布，第一天就砸进去了780多亿！ 赵明辉说道，“这么干的话，我们的资金只能坚持三四天！” 秦勤却是神秘一笑，“怕什么，我们有的，可不只是资金。” “还有什么？”夏英明问。 “保密。”秦勤看了眼秦艺，说道。 ...... 第一天操盘结束，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陈菲儿问秦艺，“秦勤说的，不止有资金，还有啥啥啥，跟你有关？” 秦艺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啊。他这个人向来神神叨叨的，谁能猜透他在想啥？” “呼，”陈菲儿叹了口气，“看着你们几百亿几百亿地玩，我突然真就觉得，钱只是数字。以前你要我投资一个亿我都要考虑半天，投了以后我还得后悔半天，现在感觉那只是个零头......” 秦艺笑道，“你投资我居然还要考虑，甚至还会后悔？” “当然了，我怕钱被你骗走了！” “那现在呢？” “果然被骗走了啊，人也被骗走了！”陈菲儿笑吟吟道，“不过嘛，总体上我也没亏。” ...... 第二天，战争继续。 早上九点，等待开盘的时候，楚秘书长红光满面地出现在信息房里。 “调查清楚了，”他说道，“难怪秦勤这么大手笔，原来秦艺押上了身家，换来了1200亿！” 贺志川也笑着说道，“所以他就敢一口气杀我四家公司？呵呵，可是我那四家公司财务没有丝毫问题，他想打下来，胃口也太大点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负！”楚秘书长说道，“不过，他也猜不到，我们会从韩国秘密借来这笔钱！他认为我们扛不住，但恰恰，这是我们想让他认为的。志川，振作起来吧，我们能赢！” 楚秘书长给贺志川大气，贺志川点了点头。 说道，“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吧。老啦，不想玩心跳拉！” 楚秘书长笑了笑，“会的，这就是最后一战。” ...... 开盘。 秦勤继续疯狂打压志川控股、志川新能、荣发事业、志荣机械，不到一刻钟再次将他们封在跌停板上。 与此同时，因为投资者对大拿影业和新达电影的信心崩溃，两家公司还在继续跌，即便星月财团一直在托底，两家公司在半个小时之内，也跌到了10%以上。 于此同时，秦勤又向港股汇入了300多亿港币，开始拉滨招发和滨发展。 如果两家公司的股价上扬，那么做空的头寸就会爆仓，到时候五岳会一定损失惨重。 但是此刻，楚秘书长却一脸从容。 “港股那边就交给那两家财团吧，”他说道，“我们的资金全部回来，可以给秦勤一点教训了。” 于是，大笔资金开始购入志川控股、志川新能、荣发事业、志荣机械的股票。 四家公司很快撬开了跌停板，直线上扬！ “呵呵，拼资金......没想到秦勤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贺志川看着即将翻红的走势图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 突然有操盘手大喊起来，“糟了！韩国SK集团突然宣布，要和三人行和快音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这话一出，楚秘书长瞬间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什么？！” 而贺志川则直接脸色煞白。 继而破口大骂。 “王八蛋，姓宋的那个王八蛋！他吗的，他难道就不要脸吗？他女儿被人玩弄，他宋家被那小子坑成一个笑话，到现在网上还有人在笑他！就这样，他还帮他？！他亲口说的，他要看到秦艺破产，看到秦艺哭着跪在地上的！” 这话倒是没错，宋在成曾经很气愤地这么说过。 可是，谁让秦艺对他更有利呢？ 帮你五岳会，他除了得到几块利息，还能得到什么？ 而秦艺，能帮助他的财团转型！ 更何况，他的宝贝女儿也坚定地站在秦艺一边，他凭什么不站在秦艺这边？ 而这，就是秦勤说的，除了钱以外的东西！ 这个时候，信心比钱更重要！ 而SK集团和三人行在此时发布“联姻”的消息，毫无疑问等于宣布，他们会帮秦艺，打赢这场战争！ 同时还暗示，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参战了！ 毕竟，这种谈判不可能是昨天才开始的，肯定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谈妥了啊！ 于是，市场很快给出了反应。 “SK集团也要帮秦艺了，五岳系的企业暂时不要去接！” 几乎所有机构，都开始流传这样一句话。 毕竟投资机构是现实的，当他们确定，秦艺要将五岳会打死为止后，自然不想再去做接盘侠了。 以SK集团的财力，以及秦勤的操盘，还有秦艺的影响力，现在整个金融圈绝大多数人开始相信，他们这次绝对有能力击垮五岳会。 那么问题来了，还去接五岳会旗下企业的股票干啥？ 等着呗，等到这些企业股价被打到底，直接去捡白菜多好？ 还有更过分，甚至开始了趁火打劫，他们疯狂建立空头头寸，反向做空五岳会旗下企业。 于是，志川控股、志川新能、荣发事业、志荣机械再度跌停！ 而跌停潮，开始蔓延到五岳会旗下的其他企业。 楚秘书长终于的手，终于开始颤抖了。 现在，他的对手不只是秦勤、秦艺，而是整个华夏甚至港股的投资机构！ 这要多少钱才能把那么多公司的股价救回来？ 而就在这时，让他更加绝望的消息传来了。 “秘书长，星月、星月财团那边，表示要止损了！他们说......说我们已经输了，那些抵押物不再值钱，所以他们也不想再投资了！” 财阀是现实的。 在看到五岳会大势已去后，立即选择了止损。 毕竟，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楚秘书长颓然地倒在沙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一时之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而贺志川，则当场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许魏广等人见状，连忙上去帮他做心肺复苏，然后紧急拨打了120. 打完电话之后，他们也都一个个沉默地坐在地上。 他们知道，五岳会完 了！ 一个时代结束了！ ...... 下午三点，两市收盘。 五岳会旗下两大院线，分别跌了78%、81%，基本可以宣布破产了。 而志川控股、志川新能、荣发事业、志荣机械......等二十余家五岳会旗下上市公司，继续跌停！ 很显然，今天他们救不了市，明天、后天也同样救不了。 跌停会越来越多，而大面积暴雷也很快就会到来。 当收盘以后，会所的包间里所有人都猛地跳了起来，疯狂地庆祝！ 赢了！ 只用了两天，他们就赢下了这场战争！ “哈哈，秦勤，把你那瓶几百万的酒拿出来，今天终于可以喝了！”夏英明大笑道。 廖恒生也说道，“我车里还有几瓶三十年的茅台，我让司机拿过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赵明辉说道，“刚刚我们总行行长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上飞机了，两个小时后就到。我问他来干啥，他说专程来跟秦勤和秦艺敬酒的！” 夏英明说道，“那是应该的！你们那头，这次起码赚了几百亿，你们行长喝趴下才对！” 而此刻的林占雄，则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赚了几百亿，那我虽然是小本钱，赚个十来亿总有吧？” “他娘的，这把发了啊！” “还有，老子从今天起，也是跟大佬一起玩过几千亿操盘的人了啊！这牛逼能吹三十年！” 于是赶紧喊道，“我车里也有几瓶好酒，我让司机也拿上来！” 而此刻，坐在角落的陈菲儿，甚至还有些懵。 “啊这就，算赢了？”拉着秦艺的衣角，她瞪着清澈的眼睛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秦艺笑哈哈地说道，“反正他们说赢了，那就赢了啊！” “那，我千亿富婆地梦，保住了？”陈菲儿又问。 秦老狗嘿嘿一笑，“保住了。不过，以后可能不止千亿。” 说着，递过去一杯香槟。 陈菲儿笑吟吟地接过来，正要和秦艺碰杯。 却只见秦勤突然跳到了桌上，大吼，“都特么给我放下！谁允许你们喝香槟的？老子的精装汉帝马上就到，都给我等着！” 秦勤赤红着双眼，状若癫狂。 那样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好在，在这里的人，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他的经历。 他的亲哥哥，就是因五岳会而死。 他唯一的女友，死因也与五岳会有关。 而他自己，也曾被五岳会逼到出国，在异国他乡流浪五年！ 这个男人的每一滴血液，否流淌着复仇的渴望。 如今他成功了！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猛地喷发出来，任何人都会如此。 于是，夏英明首先喊道，“对对对，都停下，等老秦的酒！” 廖恒生笑道，“我还怕你不肯拿出来呢！” “哈哈哈！” 秦勤疯狂地大笑着，仿佛已经喝醉了，双手在空气中乱舞。 “随便喝，随便喝！我这里有什么，你们看上的，也随便拿！哈哈哈，都给你们，都可以给你们！” 说着，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桌上。 喊道，“所有人，都在这对吧？我、我给你们磕一个！哈哈哈，我要给你们磕一个，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我报仇！我哥、我老婆一直等着我呢，等着我给他们报仇！啊对了，对了对了，姓楚的、姓贺的今天还要跳楼，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跳楼！你们等我会，我去看看......” 说着，秦勤跳下了桌子，然后突然朝门外跑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真的疯了？ 秦艺反应最快，立即冲上去一把拦住了他的腰，然后抱住了他。 在他耳边说道，“秦勤，别这样，别这样......” 秦勤猛地挣扎起来，大吼，“放开我，放开我！啊不对，秦艺，你说过的，我们要一起去看他们跳楼的，我们赶紧去啊！” 秦艺看秦勤如此这般，也是心里一酸。 这么久以来，他早已把秦勤当作真正的朋友和兄弟了。 于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肯定不是今天，不是今天啊！” 夏英明也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他，说道，“对啊，他们现在都在医院，刚刚新闻都报道了！要跳楼，也得等他们出院之后啊！” 赵明辉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去医院门口迎接他们嘛！你要是去，我肯定跟你一起去！” 廖恒生则走过来，搂着秦勤地脖子，说道，“不要急。回头，哥哥跟你一起去看！你放心，我们都会陪你的。” 秦勤的情绪，终于开始稳定下来了。 在沉默许久之后，他说道，“我有点事，先回家了。” 夏英明跟秦勤是认识最久的，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的家里，供着女友和大哥的照片，他现在要回家跟他们报喜了。 于是说道，“那行，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慢慢地扶起了他。 搂着他的肩，出了门去。 众人看着秦勤的背影，无不一阵唏嘘。 这庆功宴今晚肯定是吃不成了，于是大家各自告别，先各回各家了。 车上。 秦老狗一手摸着方向盘，一手摸着陈菲儿的黑丝。 “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啊！香车美女，自由自在。从今天起，应该再没有人来烦我了吧。” 陈菲儿任由秦艺摸着自己的腿，她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天我总算看到名利场到了极致后的画面了。有一瞬间我有点害怕，害怕你也会变成秦勤那样。名利，真的会让人发狂。” 秦艺点了点头，“的确，秦勤的亲哥和挚爱的死，和名利有关。但是我觉得，他今天发狂，和名利无关。” “可因果终究还是起于名利。”陈菲儿说道，“其实，我觉得名气是累赘，而‘利’么，差不多就够了。看到秦勤那样，有点不想做千亿富婆了。” 秦艺笑了笑，“千亿富婆不要，那多少身价的富婆够了？” “也不一定要多少吧，反正就达到一个，存款够自己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的程度就够了。比如说，一亿？应该差不多了吧。” 秦艺大笑起来，“你跟我最初的想法一样！恭喜你陈菲儿小姐，我们的心灵已经正式契合了。” 陈菲儿问道，“最初的想法，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秦艺想了想，说，“我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刚来这个世界？”陈菲儿哼了一声，“那时候你只会喝奶，还不会思考呢！” 秦艺微微一笑，“好吧，那就算，是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的吧！” 陈菲儿莞尔一笑。 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秦艺。 问，“喂，你自己说的，想处理完一切后，跑乡下去过半隐居的生活的，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但是，我们得先找个地方不是吗？我要找的地方，必须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山上一年分四季，春天有绿芽，夏天有虫鸣，秋天有果实，冬天有雪封山，而我们有围炉一座......” 陈菲儿笑道，“我好像，有个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 “真的假的？” “真的，一会儿我发照片给你。” “干嘛要一会儿？” 秦艺立即靠边停车，然后接过了陈菲儿的手机。 随后，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小小的山村。 村口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 而树荫下，有打盹的老狗一条。 秦艺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看着陈菲儿，他说道，“明天，我们就去那！” 陈菲儿也笑脸嫣然地看着他。 说，“好！” （全书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