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幸福花向阳》 第1章 我怎么又回来了 刺眼的阳光让陈景云很不适应，他疲惫的身体似乎都无力支撑厚重的眼帘睁开。窗外传来喜鹊的叫声，让陈景云很是惊喜。一座座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耸立，貌似没有了它们这些小鸟生存的空间，难道又做梦了？这大白天的？闭着眼摸索到自己的眼镜，陈景云极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 似乎哪里都对，可似乎哪里都不对。 陈景云迫不及待的把眼镜带上，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逼仄的空间，杂乱的摆设，缺了拐角的窗台牙子。这些都是那么的熟悉，还有那条忘了拉上的，灰蒙蒙的窗帘。 他默默的穿上拖鞋，走到窗户和门框中间的一堵墙跟前。那里挂着一个囍字形的梳妆镜，很小很小的那一种。 削瘦的脸庞棱角分明，明亮的眼眸精光四射，高耸的鼻梁挺拔依旧，鬓角的乌丝光可鉴人。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景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到不可思议。明明四十五岁的他把生活过成了一团浆糊，负债累累，形单影孤。 小他十岁的老婆带着只有十岁的女儿已经艰难的度过了五年不知肉香的生活。依旧没有换掉的那张红色小本子是傻老婆对他爱情的绝对忠诚，可他对不起老婆的忠诚。 回忆是一个人衰老的重要体现，镜子里的自己青春洋溢。 陈景云失业了！ 2023年12月22日，跑外卖的陈景云在冬至这一天，骑着电动车在满是积冰，废水，杂物横陈塞满垃圾的外卖商家的小巷子里，因为路滑，捏断了刹车后闸线，车子连人一起摔倒，好巧不巧的一头撞在了四四方方，因为路面不平导致漏出一个尖尖的下水地漏的拐角上。 2003年12月22日，冬日难得一见的明媚阳光从窗台照进了陈景云没拉窗帘的小屋。 陈景云回到了20年前，一切的一切自有天定。 幸运不会一直降临在一个人身上，当然有时候坏消息可能让一个人接二连三的收到。这就是造物主的公平，天不弃自弃者，你一直不幸，可能是你的原因。因为老天爷没有错，犯错的都已经被他老人家消灭了。 不知悔改的陈景云消失在20年后，那么现在的陈景云就是陈景云，一个踌躇满志，不甘平庸的懵懂少年！ 2003年的冬月没有外卖可以送，因为没有某团；2003年的冬月不能玩手机躺平，因为手机不能联网！ 这个时代是最坏的时代，因为陈景云失业了。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因为陈景云经历过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冬至阳生春又来！ 往事俱已矣，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陈景云从床头找到自己的南方高科直板手机，打开了月份牌。今天2003年12月22日，冬至，星期一，上午10点30分。 刷牙，洗漱，穿大衣。 出门，骑车，去单位。 八月底在工厂呆了三四年的陈景云，每天守着养老式的工作身心俱疲，直接找厂长办理了停薪留职，应聘来到了一家广告公司。这家公司主要代理市区日报报花分类广告，就是报纸上的豆腐块。 每天接触的客户五花八门，但是都有一股子冲劲儿。无一例外都在向钱冲，向厚赚。刺激的陈景云心潮澎湃，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当上老板，在商海纵横捭阖，叱咤风云。 迟到是毫无疑问的迟到了，这都快到饭点了。早会开过了，业务员作鸟兽散也不知道在这寒冷的冬天是出去跑业务去了，还是回家躺在厚厚的被窝里睡回笼觉？ “你这是准备上夜班来了？”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陈景云的业务经理，也是他名义上的师傅。 “哈哈，殷经理，说话不要那么刻薄吗？知道的我是你徒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情敌呢？” “嗯？”，不按套路出牌啊，此时殷广田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这小陈一向谨小慎微，对他恭敬有加，这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陈景云面不改色，气息平和。他的师傅，所谓的师傅从他入职单位的第一天就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原来这气他受得，现在吗？不可能！ “呀，你这臂膀硬了！记不记得你第一个月刚来的时候剃光头，是谁把你留下来的？” “记不记得你第一个客户是谁帮你达成交易，签的合同？” 记不记得…… “打住，殷经理。第一个客户成交金额158元，我给你买两条烟200元” “你的伊兰特我天天给你洗车，因为单位就你一辆，哦，老板有辆夏利，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开车来上班了” “天天出去吃饭，我天天掏钱，我是你的业务员，不是你儿子，凭啥我请你吃饭？” “你，你，你……”殷广田直接大脑宕机，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证明，职场压迫就是如此。你越隐忍，他越过分！你越强势，他越和蔼！ 殷广田在广告公司恶名昭着，新来的业务员哪个没有被蹭吃蹭喝？哪个没有被以关爱之名索取过好处？ “嘭”，一个装满热水的玻璃杯直接被殷广田摔到了墙角。 办公室不大，里面两张写字台，一张布艺沙发，门框正中央写着“龙城日报广告登记处”。房间的动静立刻让旁边办公室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 热心的出纳赵大姐今天没有表现出朝阳大妈一般的不耻下问，只是走到门口连连说道：“哎呀，吓死我啦！吓死我啦！你们这是要炸楼了？还是要拆房了？” 给力！神助攻！ 人嫌狗烦的殷广田，只要出动赵大姐的街舞躺地模式，无敌！ “都散了吧，有事忙事，没事都出去跑业务去，冬至不是春节，哪里都不放假。”会计徐姐姐一锤定音。 徐姐姐真的是个小姐姐，A4腰的漂亮小姐姐，比陈景云大两岁。 第2章 希望 2003年的冬天似乎不是太冷，陈景云骑着一天要掉几次链子的自行车穿梭在龙城的大街小巷上。 A4腰的徐姐姐愿意把打来电话的上门业务交给陈景云去跑。有时候分类广告只有窄窄的一条，大概就是大拇指那么一小点地方。一条40块钱，能赚4块；两条80块钱，能赚… 4块不多，没有人愿意耽误一上午去跑，陈景云愿意。一天4块，如果做一个月呢？如果做一年呢？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业务经理不屑于花4块的油钱去赚4块的提成；老业务员不想浪费廉价的表情去恭维创业维艰的客户。 4块不多么？其实不少。当陈景云后来穿上黄色战袍同样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时候，想要赚客户若干个4块的时候，总是收到客户千奇百怪的质疑。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都凉透了” “我看路线图，你怎么在我跟前绕来绕去就是不给我送啊” “保安不让进？谁说不让进？送不进来投诉你” …… 千奇百怪，花样迭出。 陈景云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想说：穷人何苦为难穷人呢？ 陈景云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子，都啥时候了还想那些不靠谱的事情。但凡自己，但凡自己为每一个广告客户尽心竭力的着想，怎么把一丁点的广告做的醒目，别致，让人有打电话的冲动，让客户的投资加倍，好几倍，几十倍的回本，那他就-继续跑。 人生最大的意义是什么呢？体现自己的价值！如何体现自己的价值？一如既往的工作！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呢？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做贡献！很有道理，嗯，确实很有道理！ 陈景云没有价值，陈景云的工资有价值。2004年一月工资绩效陈景云排名第一，收入6000元。 如果把2023年作为一个坐标参考的话，如果你的月收入达到一万元，生活会过的不错。嗯，如果不交房贷，那相当不错。 1983年赚到一万元，相当于2023年的255万；1993年等于166万；2003年等于10万；2013年等于1.5万。 那么陈景云的6000工资相当于20年后的60000。幸福来的有些快，猝不及防。 其实是一个半月工资，2004年的春节比较早，一月下旬。或许有人不理解，这快过年了还有业务？这就是纸媒的优势，没有手机互联网的年代，纸媒独步天下！ 陈景云是孤独的，他想自己可爱萌宠的女儿。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多久才能出现在身边，他能不能给她们带去幸福？ 他愿意把赚来的钱都给了那个皱着眉头，撅着小嘴，低着头轻声呢喃的小丫头。因为喜欢，所以爱！ 你们说，希望是什么？陈景云觉得，希望就是自己还有机会去实现对女儿的承诺。希望度过这个没有飘雪的冬天，能够离自己的女儿越来越近。 “你在做什么呀？有没有想我？” “有时候，我觉得冬天就应该下一场大雪，就那种漫天飞舞，混沌一片离得稍远一些就看不到人影的那种。” “你朝着我来，我对着你去。我们看不到对方，但我知道前面就是你，虽然看不到你，可心里就是你！” “你的身材不是特别高大，可就是让人看的挺拔；你的面孔不是特别俊朗，可就是让人看的心动；你的声音不是特别性感，可就是让人这么着迷！” 电话里传来悦耳的女音儿，陈景云惬意的享受这听觉的盛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古人诚不欺我啊！ “你不是学医的么？这什么时候成了文艺小青年，开始写诗了？” “不是啦，这不是无聊么，我刚才在网吧，看到网上这些句子好好听啊。我就把它们摘抄下来，念给你听。” “我打通电话的时候，你的样子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念这些句子的时候，你的笑容就浮现在我脑海；但我听到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无动于衷，不屑一顾的时候我就恨不能马上飞到你的身边，把你暴揍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 “啊？”陈景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这…这能把恋人相会这么清新脱俗的浪漫演绎的这么暴力，也是没谁了。 “我们早就放假了，你们还没放假么？” “我怕你忙，一直也不敢给你打电话，而且小年也过了，我家里也已经大扫除了，妈妈给我买了一件黑色的小风衣，可好看了，你要看看么？” “你是要在漫天飞舞雪花的时候来看我么？穿着你那件特别特别好看的小风衣？” “还是放在家里等到过年的时候再漂漂亮亮的穿出来，现在还没有下雪呢！” “我等你，在浪漫小屋。” 陈景云很开心，因为这个女孩子一直是他心头割舍不下的白月光。不知道后面他老婆知不知道，他老婆就是这个女孩的升级版，当然老婆是老婆，旧爱是旧爱。 女孩叫寇媛之，医学院大一新生。她们在网上认识一年了，中专卫校毕业考上了现在的这个大专学护理。 陈景云是在国庆假期和她第一次见面，远远的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米黄色夹克，草绿色九分裤，穿着一双纯白色凉鞋，肉色的丝袜有些拉丝。脚踝下的丝袜和九分裤有一段露出雪白肌肤的小腿，亮的发光。 女孩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却不是女孩子大多数一样的柳叶眉，而是剑眉星目。这样的女人大概比较强势吧？陈景云心里这样想着，可女孩子却有一只并不挺翘的圆圆的卡通小猴子一样的鼻子，樱桃小嘴微翘。搭配在一起看着让人有种怜惜呵护的感觉。只是面色蜡黄，唇色暗淡，神情恍惚，似乎身体还有一些微微的颤栗。 “你这是饿的？还是冻的？或者气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第3章 悲催的故事 浪漫的爱情故事开始的时候都是才子佳人，一见钟情。腼腆的男生望向女生的时候手足无措，张口结舌；笑靥如花的女生落落大方，吐气如兰；抚眉浅笑，纤腰微折。轻声言道：“奴家…” “砰…”，陈景云不合时宜的开场白让这唯美的爱情画卷像被子弹击中的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什么都不是，我只是累了。我没有来过这里，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说的这个地方。我怕迟到，又怕自己太胖，你看到会讨厌。” “我是不是太土了？穿的不好看，让你看见我就不想再看到我？” “我们护理专业很少有男生的，我看到男生会很紧张。我，你，我是不是长的很丑啊？” “不，你很好看！淡然恬静的脸上露出出水芙蓉般的端庄，明净灿烂的笑容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妩媚！” “啊！我，呵呵…你可真会说！要不然你怎么能做广告呢！”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假期的龙城最繁华的商业大街上人流如织，摩肩擦踵。他们似乎匆匆而过，又似乎流连忘返。 “我没有吃过这个叫披萨的东西，也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土豆浓汤，还有这个意大利面配上番茄汁比我妈做的西红柿面好吃多了。哈哈，你为什么把披萨叫做死面饼子？你也忒逗了！” “你要是觉得味道还可以，我下次可以请你啊！只是下次我们可以换着吃点其它的，要不然你很快就会吃腻的，到时候你一定还是觉得你妈妈的西红柿鸡蛋面更好吃！” “好呀！好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好贵呀！在这里吃一次都够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小姑娘落寞的低下头，表情有些生无可恋。刚才在她嘴里无与伦比的美食似乎也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有时候啊，我就在想：为什么男生不能穿裙子？男生为什么不能化妆？男人为什么不能穿高跟鞋？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女生爱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媛之有些慵懒，回答的有气无力。 “你还说你自己胖呢，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娇小的身材只有童装才适合你啊？” “你是喜欢童装还是喜欢美啊？要不我们去看看你穿上漂亮的衣裳会不会显得胖？” “我觉得你是个坏蜀黍，哪有女生不爱美的啊？” “走就走，谁怕谁？我只是怕胖，其实我一点都不胖。哼！” 语言是个很美妙的东西。有时候朴实无华的语言却让人特别感动，因为它道出了你的心声让你感同身受；可有时貌似赞美的颂词却让你如临深渊，让你异常愤怒，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花言巧语的男孩子在小女生眼中就是好！因为他们如同走进女孩心里的蛀虫一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也有很多会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人不想听。譬如二十年后的专家，打着关心你的旗号--糟蹋你！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我可以把你给我买的旅游鞋，牛仔裤，还有这个后面有狗熊的外套放在袋子里拿到学校穿么？我怕妈妈看到多心。” “谢谢你请我吃饭，谢谢你给我买衣服，也谢谢你给我交电话费” “总之，谢谢你！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只是今天我不想说，我今天很开心，我想快乐的进入梦乡” “下个周末我还能来找你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愿意听么？” “是一个悲催的故事么？这个故事里面有你？” “其实还好了，原来我觉得挺悲催的，可是遇见你，似乎也不是那么悲催了” “嗯，我会一字不落的听完。” “你们还走不走啦，我这狗粮都被你们喂的饱饱的了”出租车司机有些不厌其烦的在那里絮叨，他见多了这些刚开始搞对象的年轻人，每次分开就像生离死别似的，没完没了。 “哦，再等最后一下！”陈景云从胸口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出租车窗口上扶着的，寇媛之的手里。 紧紧的握住寇媛之拿钱的手，一股颤栗遍布全身！ 那只手柔若无骨，吹弹可破！ “那两百块钱，我把它放在睡衣胸口的口袋里，就像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洋娃娃一样，我抱着它睡。我感觉到好温暖，因为它带着你的体温，让我感觉到一种安全感，晚安，猪蹄子！” “猪蹄子？”陈景云回复了晚安以后有些郁闷。今天花掉了他六分之一的工资，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昵称，让他欲哭无泪。 后世陈景云曾经在网上看到一家权威的研究机构发表的评论：世界上十大未解之谜排名首位的，根本不是什么埃及金字塔和失落的亚特兰蒂斯，而是千变万化的女人心理。 至于有多权威，陈景云也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倒是觉的：确实挺权威的，女人真是难解之谜。 浪漫小屋一点也不浪漫，需要点蜂窝煤取暖。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还感觉特别冷，快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打扫，原来陈景云也会打扫，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可即使打扫了，有用么？ 回忆是痛苦的，当寇媛之离开陈景云的时候，陈景云看过一本书。女主叫玛格丽特，男主叫于连，失恋的痛苦把男主折磨的生不如死。所以，离开你并不能证明她一开始的眼光不好，只能证明你现在的一无是处。 那时候的陈景云就像一只蚂蚁趴在树枝上，被河水冲进了大海，四处白茫茫一片，不知该去何处，也不知道如何回头是岸。如同行尸走肉，麻木不仁。 理智是无力与曾经被爱情所获得的甜蜜回忆斗争的，它的艰巨尝试只能增加回忆的魅力。 --- 司汤达《红与黑》 过年以后陈景云决定退掉这个小房子，租一个好一些的两室一厅。 寇媛之离开陈景云之后，他又继续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一年，用回忆去抚平自己的创伤。 事实证明：离开你的时候义无反顾，你就真的不值得！ 第4章 错乱的空间 过年之后的陈景云依然没有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曾经负责为殷广田提包的小跟班，再也没有坐过一次他们经理的小汽车。 有时候疲惫不堪的坐在办公室那张布艺沙发上，脑海一片混沌。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在两个时空来回穿梭。 混乱的空间让自己不知到底身处何处。 这可能就是又回到这个世界的后遗症，陈景云不敢有一丝大意。 陈景云20块钱卖掉了那辆老出状况的自行车，1500块钱买了一辆电动车，还是个品牌：统一牌。 不是方便面那个统一，是电动车的统一。就像陈景云最爱吃的水果苹果一样，就是最爱吃的水果，而不是那个手机水果。 陈景云明白的知道，自己赶上了一个风口的年代，在移动互联网还没有成为下一个风口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A4腰的徐姐姐很好奇陈景云的状态，时常调侃他：“景云啊，你这身体是不是加的纯进口的发动机？骑着一辆破车每天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攒老婆本。你这么上进，有没有女朋友啊，姐姐给你介绍一个吧！” “哎呀，没有发动机，准备换辆电动车，赚钱的动力就是我的发动机。” 原来刚换电动车的时候，陈景云一度很兴奋。时隔多年在大街上送外卖的时候碰到秃顶的殷广田，殷广田一句随口的调侃让陈景云如坠深渊。 “人家都骑自行车的时候，嘚瑟的骑个电动车；人家都开汽车了，你还是骑个电动车，看你那点出息，丢不丢人啊？” “要不是年轻的时候脑袋缺根弦儿，把钱都让你给骗的花光，我至于现在这么落魄么？” 准备狠狠回怼殷广田的陈景云，话还没说完，同样落魄的殷大经理开着他的网约车一溜烟的跑了。 有钱就攒起来，不要乱花。 开源节流的意思就是：你不仅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赚钱，你还要不择手段的把赚到的钱积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譬如非常有大局观的殷大经理把一句话奉为圭臬：“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赚！” “这做人啊，要有格局，要懂的舍得两个字。什么是舍得，就是先有舍，后有得！小陈，你的明白？” 千万不要信！千万不要信！！！ 殷大经理的意思是把你的钱给他花，他的省下，办大事。比如：买车！ 不管怎么样，陈景云再也不会胡乱花钱了。真的！赚钱不容易。而且不是总有赚钱的机会等着你。你又不是上帝的嫡长子，他凭什么总是给你最好的！ 龙城日报的发行量一直以来都不如龙城晚报，广告效果自然也不如龙城晚报。 代理晚报的广告公司一直都是业界牛??的存在，甚至广告业务员都谜一般的自信！ 原因无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钱包的厚度决定了腰板儿的硬度。 A4腰徐姐姐会把打到日报，要做晚报广告的客户电话转给陈景云，陈景云就会立刻马上去晚报把广告小样做好拿回来，还有一份麻辣鸡腿堡和冰镇可乐！ 是的，冰镇可乐！徐姐姐裹着大衣，呵着寒气，看着漫天飞雪也会喝冰镇可乐。据说这是她保持A4腰的独家秘笈。 悄悄的告诉你：这不是啥独家秘笈，碳酸饮料喝多了，营养不良；还有冰的这件事，引起胃肠痉挛，同样不吸收。 反正陈景云没有A4腰，打死他也不喝冰镇可乐。陈景云的解释是胃不好。他只和神助攻赵大姐喝卤汁豆腐脑。 陈景云会把早餐油条豆腐脑带给出纳赵大姐，A4腰徐姐姐不吃早餐，减肥。所以陈景云和财务办公室的两个姐姐相处的非常不错。 陈景云感觉和晚报老总唐山河也处的不错，每次去了非常主动的去总经理办公室找唐总汇报一下工作，并不失时机的把包里两条未开封的万宝路递到办公桌上，然后被唐山河一顿狠戾的训斥。 “拿着你的烟麻溜的滚出去，我还在乎你的三瓜两枣？能坐就坐会，不能坐滚回你们日报给大傻洗车去。” 殷广田在日报自称“大侠”，在唐山河嘴里，他叫“大傻”。 唐山河是晚报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南方人。公司配车配房，一个人住在龙城。 因为不是晚报的员工，唐山河也会把要做日报的，晚报小广告客户交给陈景云去做。无聊的时候也会打电话给陈景云，请他吃饭，请他唱歌。 陈景云喜欢给唐山河提包，不喜欢给殷广田提包。因为和唐山河出去，唐山河花钱；和殷广田出去，陈景云花钱。 陈景云每天骑着他新买的电动车奔跑在日报，晚报和客户之间。满怀激情，不知疲惫！ 2003年的冬天一直没有好好下过一场大雪，据说因为煤炭开采污染的厉害，下雪的云彩飞到龙城上空就被二氧化硫给熏跑了。这都2004年三月底了，春天都来了，雪花还不见踪影。 “真遗憾呀！这冬天都快要过去了，都没有打过一次雪仗，堆过一次雪人，我厚厚的雪地靴都没机会穿，就要放到年底了？” 老是等不到陈景云主动给打电话的寇媛之，主动给陈景云打来了电话。 一直想讲故事的寇媛之总是没有机会和陈景云诉说她那令人悲痛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凄惨故事。 陈景云不想和她发生故事，一点都不想。这个上辈子让她念念不忘的女人西方情人节的时候送给他一副手套和一根皮带。 “你知道为什么送你这些么？呵呵” “我想用手套套住你，用皮带栓住你，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第一个承认的男朋友，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么？” 陈景云当然愿意，结果是寇媛之把陈景云套好拴好之后一个人跑了，坐上了一个开着小车男人的副驾驶上。 “我其实不愿意离开你，只是…，我妈更喜欢那个开车的男孩！” 第5章 明知是坑跳不跳 陈景云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告诉寇媛之，你的故事我都听过。我付出十二万分的热情爱你，到最后你却无情的把我抛弃。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是坚决的，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的，义无反顾的不会和你开始这段感情。 和你在一起没有几次就花了我两三千，这在后世就是两三万，都够我买好几个平方了。 花钱无所谓，毕竟曾经真的真的那么爱着你！可用手套和裤带把我一个人拴在树上，你就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那就太不应该了。 陈景云不想让自己再重蹈覆辙，因为他知道，爱情就像高手过招，谁先动心，谁就满盘皆输。 天有不测风云！ 三月最后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也不知道是冬天还没走远，气温过低的原因。还是老天爷要在马上进入夏天之前给大家一个惊喜，雪花伴着小雨开始纷纷扬扬落下。 “陈景云，大门外面有人找你，保安不让进，你去领一下。” “好的，谢谢张哥，改天请你上网。” 这风雨交加的，谁找我啊？ 陈景云走到大门口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穿着风衣在雪中瑟瑟发抖。 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 陈景云把自己穿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寇媛之的身上，搂着寇媛之的肩膀回到单位的办公室。 “穿的这么少，怎么想起来跑我这儿了？”陈景云打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坐在布艺沙发上的寇媛之。 “谢谢，因为我想你了！” “哦，我是说你为什么穿这么少，万一感冒了呢？” “我们下午没课，明天也没课，我就想穿的漂亮点来见你，我想你了！” “嗯，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变天，也没穿厚外套，你还冷么？” …… “那你穿吧，我不冷了，”寇媛之站起来脱下西装递给了陈景云。 “哦哦，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景云略显尴尬。 “我是说我就一个外套，哦，不，我是说你要还冷也没办法了，我就一个外套。” …… “嘿嘿，我觉得你怕了？”寇媛之不动声色的又披上了西服上衣。 “怕？我怕什么？”陈景云其实，或许，大概有些怕吧？ “你怕我会吃了你”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小白兔恐吓大灰狼，对他说“小心我吃了你！”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这个时候陈景云应该立刻打开办公室的门，义正言辞的对寇媛之大声训斥：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请你立马出去。 但陈景云还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轻轻的说道：“这是单位，给我留点面子。” 窗外依然雪花飘洒，猛地打开的门差点没有把神助攻的赵大姐摔了一个大跟头。 “啊，小陈啊，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天气不错！” “嗯，天气不错，瑞雪兆丰年！” “呀，这是你女朋友，长的真好看，好看，好看…”赵大姐语无伦次般的落荒而逃。 “想笑你就笑吧”，陈景云接着又把门给关上了。单位一到周末人就很少，必须坐班的赵大姐也只是无聊的到处转转，正好走到门口，很正常。 寇媛之没有笑，看起来似乎还想哭。 “不要在意，赵大姐是我们单位的出纳，很好的一个大姐。” “我很让人讨厌么？” “为什么这样说，你一点也不讨厌，不仅不讨厌，而且我还很喜欢你！”陈景云保证，他说的绝对绝对心里话。 “今天是我的生日！” “嗯” “我都好久没有过过生日了，妈妈很忙，也没时间给我过，我一个人也不想过。” “我就认识你，我18周岁了，没有人陪我过生日，男朋友还嫌弃我，我…我…” “呜，呜…” 陈景云立马就想跪了，天呢！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单位，虽然只有神助攻赵大姐一个人在，但周一这件事一定全单位的人都会知道。 陈景云坐在了沙发上，紧紧的搂住寇媛之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我和你去过生日。” “真的么？”寇媛之破涕为笑。 说实话，风雨交加的天气真的不适合做任何活动，逛街啦，买蛋糕啦！ 望着餐桌上惨不忍睹的生日蛋糕，寇媛之似乎并不感到绝望。 “虽然这个蛋糕的样子有些丑，可是它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耶！” “我们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它做好，虽然你害怕我摔倒不小心把它打翻了，可它还是奶油和面包，草莓和樱桃。该有的都有了。” “你愿意为我唱生日歌么？”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陈景云只想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祈祷，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不能怪我，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可温柔乡是英雄冢，陈景云在劫难逃。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旁白说：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咋知道那是个坑啊？跳下去，跳下去就知道了，万一有惊喜呢？ 陈景云掏出钥匙打开小屋的门，找到一张报纸几根一次性筷子，把小屋里的蜂窝煤炉点着了。 陈景云把身上剩下的钱都给了寇媛之，让她打车回学校。 寇媛之一声不吭，亦步亦趋的跟着陈景云来到了小屋。 炉火的温度渐渐起来了，小屋里也感觉到了温暖。时不时的还有筷子燃烧的噼啪声，和门外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陈景云大脑一片空白，我到底是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 寇媛之柔若无骨的小手在陈景云的脸上轻轻的摩挲，娇小的身体硬生生把陈景云逼到了床边。 陈景云左手搂着寇媛之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右手轻轻的把小屋的插销从里面插好。 陈景云在想，这个小屋始终没有逃脱让一个少女蜕变的历史性时刻。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吧！ 小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工地，即使今天不适合做任何事，可工地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为了美好的未来，每个人都在努力！ 第6章 青春无悔 陈景云迷迷糊糊的又听到了鸟叫声。 小时候住在矿区的陈景云很不喜欢鸟叫声，因为太影响睡眠质量了。 今天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他知道，在他旁边躺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在他耳廓里如同交响乐一般激昂，奋进的堪比噪音的鸟鸣声，或许在这个小女孩耳朵里却是如同山间流水，林籁泉韵的天籁之音。 陈景云想慢慢的，转过去看看那个女孩子睡着甜美的样子。一只如同葱段般的小臂慢慢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这个坏蜀黍，又想做什么？” 天地良心！陈景云没有“想”，也没有“又想”。 陈景云突然的转过身，眼睛紧紧的盯着寇媛之那长长睫毛下的圆眼睛。 “我和你说，我不会花言巧语。” “嗯，我知道。” “有一天，当我不求上进，好吃懒做，你不得不离开我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你昨晚的决定？” “当一个女孩子生活中全是悲剧的时候，她不在乎更加悲催的生活。但她需要光明，哪怕能得到一点亮光，她都会不遗余力的抓紧它！”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么？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我想如果生活真要我陷入深渊，那我就认命了。” “我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就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在网络上那样对我？” “你对我嘘寒问暖，你对我呵护备至，你见都没见过我，就能为我交100元话费。是的，这个确实很可笑。可你知道么？就这或许在你眼里不值一提的100元，在其它地方我会承受多大的屈辱才能得到？” “每次都是我主动打电话，可你一次都没有不耐烦，你挂断我的电话，又给我打过来，你说我给你打总是信号不好，你给我打才能听到我悦耳的声音。” “你在天晴的时候对我说，要吃的饱饱的，天天好心情；在下雨的时候你说，要穿的暖暖的，夜夜无烦恼。” “你说如果快乐了可以找你分享，那样我们的快乐就会加倍；悲伤的时候与你分享，那样悲伤就被减半。” “你说，不管今天怎样？我是开心、快乐、悲伤、难过；亦或迷茫、沮丧、痛苦，煎熬，都不要带着灰心入睡。因为希望从美梦中慢慢走来，明天一定会更好！” “我一直想把我那不堪回首的18年经历告诉你，因为我愿意为你坦诚。就像昨天晚上我愿意一丝不挂的把我的一切在你面前展示！” “你和别的男生不同！因为我不愿意把我的伤口展现在外人的面前，我甚至第一次都不愿意让你知道我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可你只问过我一次，我选择了回避。可你呢？再没有问过我为何憔悴，为何悲伤，为何不厌其烦的骚扰你？” “你知道不知道，除了你，我在网上遇到的男人，第二次聊天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问我一句：要不我们晚上去酒店吧？” 有些歇斯底里的寇媛之此时已经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呜呜呜…我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我是一个也会做梦的小女孩啊！我也喜欢漂亮的花裙子，我也喜欢色香味美的好吃的，我不想让人挖苦，我不想被人看低！” 陈景云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悲剧就是把幸福的生活撕裂给你看，如果你能承受，那么它会变本加厉，直到让你奔溃到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其实我也不是好东西，对你一直图谋不轨！” 所有的一见钟情，只不过都是虚伪的见色起意！ “你说你不会花言巧语？你这个骗子！陈景云，你这个大骗子！” “就是因为你的花言巧语，我才心甘情愿的把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毫无保留的让你拿去。我…我…呜呜…” …… 眼泪或许才是女人最真情实感的流露！ 红色的枕巾快要被浸湿的时候，寇媛之才慢慢的止住了悲伤。 “你知道么？我是经历了多大的困难才上的这个大专？” “你知道么？我是怎么只花五块钱就坚持下去一天的伙食？” “你知道么？我是每天多么艰难的才能不让同学和老师知道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陈景云也有一些伤感！ “因为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是我的爸爸妈妈为了我一直在努力，所以我也很努力！”陈景云不觉得自己在撒谎，因为自己除了努力别无他法。 “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因为在你嘴里只有你的妈妈，也许你的故事更加让人难过，所以我一直想对你好，让你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只能回忆苦难！” “所以啊，我每次不给你打电话并不是不想给你打？只是我在绞尽脑汁的搜刮怎么才能让你开心的语言去取悦你？” “我能感觉到你经济上的困难，可我又怕我对你的帮助让你感觉到难堪，让你错误的认为那些物质上的帮助不是出自我的真心，而是对你的怜悯或者施舍！” “我也很难啊！我喜欢你，却怕你不喜欢我还看出我喜欢你！我心疼你，又怕你看出我心疼你！” “你太要强了！我怕我的关心，我的帮助伤害到你，因此失去你！” “我好难啊！” “是么？你没有在骗我？” 女孩子的感情切换很突然的！刚才仿佛世界都抛弃了她一样的苦大仇深，转眼间仿佛赢得了世界一般的笑容满满。 只是眼眶蓄满泪水，睫毛混沌粘连。似乎悲伤中充满希望，笑容中全是苦楚！ “好啊，好啊，陈景云，你这个王八蛋，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啊！” “我一直觉得我又丑又胖又弱智，其它的男人都不怀好意，你一定是喜欢我高尚的灵魂，其实你一直都在觊觎我年轻的身体啊？” 陈景云扭过头，“你说用四个字形容你现在的感觉，你会用哪四个字？” 寇媛之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心甘情愿！” “不，不，不”，陈景云摇着头，像个老学究一样对着寇媛之说道，应该是： 青-春-无-悔！ 第7章 谁还没有享受过爱情 似乎年轻人都曾经领悟过爱情的美好，因为貌似百分之九十九的过来人都对如胶似漆，腻歪的仿佛要变成连体人一样的，身处热恋中的男女抱有最大的宽容。 一直以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傻殷广田，对没事干就跑到公司找陈景云的寇媛之，绅士般的笑容始终挂在他那张略显着急的苍老面孔上。 甚至于坐在办公桌上，吸溜吸溜喝着他快被冲成透明颜色的极品碧螺春的时候。都能视若无睹的把坐在沙发上快要挤在一起的两个人当成空气。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柳条上的嫩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爬满了枝头。街头的人群更是马不停蹄的把厚重的冬装换成了色彩斑斓的春装。甚至偶尔还有像花蝴蝶一样的小姑娘急不可耐的穿着才才漫过小腿的裙子招摇过市。 陈景云发自内心真诚的想要表达，表达他对自己强烈的不满。 他对自己的行为，暂时把这种行为称之为爱情的举动有些难以忍受。因为他似乎将这段时间那如同金子一般的宝贵时间都浪费在了卿卿我我，男欢女爱之中。 “寇媛之，我这次真的，真的发自肺腑的，郑重其事的，毫无犹豫的对你说：我们在浪费伟大的上帝赋予我们的，珍贵的不可复制的，宝贵的工作时间。” “我要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奠定夯实的物质基础。我要夜以继日的，不辞辛苦的去创造巨大的财富以满足日益增长的物质生活需求，所以，我不能再见你了，我要工作，我要赚钱！” “是么？我在门口，准备回小屋，你来么？” “啊，你说什么，走的不累么？我骑电动车送你，好不好？” 有时候信誓旦旦的那些男人就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他们说过的话甚至不曾消散在不足两平方的狭小空间，就出尔反尔。 春天似乎不曾来过，夏天就接踵而至！ 脸色日益红润的寇媛之，唇红齿白；笑容越发甜美的寇媛之，风华绝代！ 花朵盛开的夏日，在陈景云的眼里，几乎没有任何一位丽质天生的美女可以媲美他眼前触手可及的绝代佳人。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美的惊心动魄，美的惨不忍睹！ 或许时光的轮回依然无法阻止陈景云再次陷入泥潭，但是荒凉的心田确实需要爱情美酒的滋润浇灌。 谁还没有享受过爱情的甘甜，可如同敲骨吸髓般沉迷堕落的颓废，迟早又得吞咽下苦涩的泪水。 昔日芙蓉花，今日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过了年搬去两室一厅的愿望，落空了；励精图治大展宏图的理想，泡汤了；绝不在相同的地方被绊倒的愿望，实现了！ 寇媛之消失了！ 或许真正的误入歧途就是始终无法清晰的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A4腰徐姐姐的老公是一家证券公司的副总，时常不来公司的老板几乎百分百信任徐姐姐处理财务的能力，所以基本上可以这样认为：徐姐姐就是这个公司毫无疑问的话事人。 徐姐姐曾隐晦的表达过对陈景云不思进取的失望。虽然陈景云还是虔诚的把工作当成一种信仰，可敷衍的态度却是人尽皆知。 似乎小陈对工作失去了热情，收入减少也激发不了他进取的欲望。 其实每个人的苦难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陈景云似乎又在重蹈覆辙。 “我的妈妈生病了，这不才考完试么？放假了我就不去找你了，我会回家照顾她一段时间。” “好好工作啊，我会想你的！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啊，妈妈会发现的。爱你，再见！” 表达爱意的告别如此敷衍，如同陈景云这段时间对待客户般的潦草。寇媛之巨大的反差让陈景云突然之间惊悚出一身冷汗。 相同的过程，相同的回复，甚至有可能-相同的结局。 我在做什么？历经苦难涅盘重生的我难道要继续复制那悲催煎熬的屈辱人生？ 或许上帝安排陈景云重新走这一遭只是一个过场，只是让他回味一下那刹那间的快乐，对于整个人生毫无意义的瞬间快感真的只是饮鸩止渴，无药可救。 这次的人生寇媛之始终没有把她悲催的故事讲给陈景云听，可陈景云对她的身世却是了如指掌。 寇媛之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成功的土建工程经理，后面辞职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小公司。在九十年代初整个社会商业气氛浓郁的社会大背景下积攒下自己的第一桶金。 寇父年少多金，又风流倜傥，让寇母一见钟情，珠胎暗结。本来以为又是才子佳人的浪漫爱情故事版本，不料寇父正宫突然找到这对野鸳鸯，怒斥寇母，并因此对寇父拳打脚踢，下手极重。 前妻正宫怒斥寇父一无是处，不是靠正宫父亲人脉资源，岂有如今风光无限。一怒之下起诉离婚，寇父净身出户。 本来修成正果的寇母觉得苦尽甘来，可结果一顿毒打让寇父腰椎受损，没有几年就丧失劳动能力。媛之的童年就是在母亲的哭泣和父亲的叹气中艰难度过的。 总觉得是苦难迟早会改变，可因爱生恨的前妻正宫也未能从这件事上受益，离异单身以后一直不能释怀。不仅终身未嫁，而且隔三差五就寻衅滋事一番。 寇媛之小的时候，正宫带着娘家一群哥哥来；寇媛之长大些，正宫带着寇媛之同父异母的哥哥来。 总之个把月来一次，就闹腾一次。每次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寇母声名狼藉，媛之欲哭无泪。所以寇媛之自立，倔强！永远都在躲闪别人质疑的指点，永远都在发誓定要改变自己屈辱的人生。 寇媛之最后终于得偿所愿，寇妈妈也终于扬眉吐气！ 寇妈妈一直在寻找机会，望女成凤的她希望通过改变女儿的命运来改变她悲催的人生。 她的女儿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市井小民嫁入官宦人家。 女人的狠，出人意料！对别人狠，更对自己狠！ 第8章 没有谁的人生一帆风顺 宛如大红灯笼的烈日无情的炙烤大地，陈景云疲惫的坐在布艺沙发上闭目养神。 走进办公室犹如兽王归林的殷广田，不屑的瞥了瞥无精打采的陈景云。 “呀呀呀，这是咋的啦？我们这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陈大帅哥怎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你那柔情似水，婀娜妩媚的小情人，不是应该天天腻缠在你身边么？” “来来来，陈景云，让我来和你谈一谈：鉴于你四、五、六这三个月业务严重不达标，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 “能干你就好好干，不能干趁早从这里收拾东西滚蛋！永远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哦，我怎么没有听老板说过这句话啊，是老板单独私下找你一个人聊的么？”推门而入的徐姐姐对于身材高大，气势凌人的殷广田向来具有压倒性优势。 陈景云赶忙站起来，微微欠身。对徐姐姐的声援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陈景云，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徐姐姐扭头就走，根本没有对目瞪口呆的殷广田有任何的在意。 广告公司的办公间是在一个通道的两侧，错落有致的分别有五六间面积不到十个平方的小办公室组成。 财务室斜对面正好是日报办公室，所以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对面开着门，坐在里面的会计和出纳看到。 坐到会计室凳子上的陈景云低着头，只能看到桌角验钞机的他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言不发。 “小陈，你知道我老公是做什么的么？” “我知道啊，徐姐。您爱人不是证券公司的老总么？每天开着他的奥迪a6来送你的大老板。” “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老总的么？对了，他只是副总，他上面还有董事长，还有总经理。” “哦，我不知道！也许是你公公婆婆本身就是大老板，他继承家业去自家产业锻炼去了吧！” “那你想知道他是怎么继承家业的么？”徐姐姐波澜不惊的对着陈景云淡淡的说道。 “我去，徐姐。这不是真的吧？真的是继承家业啊？” “是个屁，看看现在每天不务正业的你自己，每天脑子里都是装得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大二我们就因为志趣相投共同成立了一个创业公司，根本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你想象中的大公司。就是组织大学生去勤工俭学的中介公司，干着干着就没业务了。我们又去做培训，一开始我们两个当家教，后来我们组织学生去当家教，可干着干着又倒了。 我们在一次一次的失败和磨合中渐渐的走到一起，本科毕业后马上结婚又开始了创业，成立了一家微型的创投公司，后来被这家证券公司兼并后，他才做了副总。他仍然负责原来业务的那一块，而我因为分公司财务由总部统一管理，我就失业了。” “然后通过朋友介绍，来到这里当会计，你明白了么？” “呵呵，徐姐，你想让我明白什么？” “你这个混蛋。我想让你明白，天下永远没有不劳而获的意外之财，要想人前风光，必须人后付出。” 没有谁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别总是老想着你的爱情故事和那个小萝莉了！难道赚钱它不香么？ “哎呀，人家怎么开上奥迪的？陈景云多学学，我说你咋看不上我的伊兰特，原来是盯上人家的奥迪了，哈哈，你可真有眼光啊！” 殷广田落寞的拧上水杯盖子，转身汕汕的走出大门，似乎颇为不甘。 “这几个月咱们单位可能要有新的项目，殷经理他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面临着转型和升级，你这几个月我看到不是特别用心的跑业务，关于你和小姑娘的风言风语我也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 “只是作为比你虚长几岁的人，给你提供几条建议。毕竟这谈恋爱要花钱的，你没收入怎么养活你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呢？” “谢谢徐姐的关心，您说的我都明白，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前段时间我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这不是食髓知味，有些欲罢不能么？” “你呀你，以后和我说话正经点！” “等你再过几年，你就知道没有经济条件做基础，再旖旎的爱情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保健品的发展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再加上受几千年来“药食同源”的中国传统食疗文化影响，在中国这个神奇的大地上诞生过很多奇迹”。 “据不完全统计：截止至2004年底，中国保健食品的产值将达到惊人的近500亿元。” 难得一见的老板张超越，站在大会议室的白板前，侃侃而谈。 “我们再返回头说说我们自己，龙城日报是不会面向普通老百姓发行的，它的内容也不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 “发行量最大的三晋晚报，其次龙城晚报，广告效果在省会龙城这个地界上，其实龙城晚报是当之无愧的number one！” “看看每次唐山河开着他的CRV来到我们单位耀武扬威的嚣张劲儿，你们难道就没有干掉他的冲动？” “可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干掉人家呢？晚报一个月的营业额就比我们一年的都快要多了啊！”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同志们，还不到开始享受的时候啊！” “现在我们的体量在人家眼里就是蚂蚁一般的存在。而且我们也需要寻找新的突破点来打破桎梏我们的瓶颈。” “我们还很弱小，我们需要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所以决定代理晋省广播电视报的药品，保健品的行业广告。” “至于客户来源，我们可以在龙城晚报，晋省晚报来寻找。万里长城第一步从软文客户着手。” “我们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在年底召开的广电报广告招标之前，我们要具备拿下这个行业的决心和做出良好的成绩！” “同志们，平台已经搭建好了，任重道远，放手一搏吧！” 第9章 冲锋 一般情况下，每个行业一年都会有两到三次销售高峰期。大概率上半年的四五六月，下半年的九十月，最后就是新年之前的一个月。 报纸广告最终要为客户解决的，也就是在旺季的几个月尽可能的让更多客户知道他们，在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找到他们。 所以不管是招生、家教、搬家，还是房屋租赁，汽车维修。上半年的五六月份都是能产生最大利润的月份。 陈景云虽然也有一些客户基础，但碌碌无为的两三个月让他错失了好多赚钱的机会。 火红太阳炙烤下的大地，连狗都伸着舌头躲在阴凉的地方避暑。连狗都不如的陈景云必须骑着电动车去拜访客户。 陈景云对此倒是没觉得有多么艰难，夏天对谁都是公平的，难道亿万富翁大夏天他能始终待在空调房里不出来？ 再说了，负债无力偿还的第一年。陈景云甚至顶着炎炎夏日的火辣太阳在工地搬过砖，那才叫一个酸爽。 这骑着电动，吹着小风，仅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赚到money的日子，只能说不要太爽！ 广告公司的业务员，一般情况下的操作步骤是：找到一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打开同类型广告客户的广告位置、找到咨询电话、打过去自我介绍、询问顾客是否需要广告推广、介绍自家平台…做-过去找顾客，不做-继续换个顾客再来一遍。 陈景云的操作步骤是：找到地址，直接找过去。活要见人…，只要活人，一个不放过。逮住你问你做不做？今天不做明天做不做？这个月不做下个月做不做？ 当然了，这样只是为了表述做业务的本质，并不是谁敢这样做？还是要讲究策论的吗？ 这样做也不能说没有好处。陈景云觉得好处至少有两点：一、省话费，二、不做不说，要做第一个想起来就是陈景云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所谓的软文广告，精妙就精妙在一个“软”上，好似绵里藏针，收而不露，克敌于无形。 等到你发现这是一篇软文的时候，你已经冷不丁的掉入了被精心设计过的“软文广告”陷阱。它追求的是一种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传播效果。 当然了，你非要抬杠说我们抛开现象看本质。那软文就是所谓的付费的文字广告。 想想那个遍地黄金的年代吧，客户自己花钱买报纸，到处找你写的字，还要为你付费。 咱今天不说大咖辉辉一分钟卖书卖了五十万，那毕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就说那成千上万在某音，某手声竭力斯，肝肠欲断做销售的小姐姐么，真的是太难了！ 陈景云把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化作进口发动机的无穷动力，向一个个不肯在自家报纸做广告的客户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冲锋！ 嚣张跋扈开着CRV的唐山河出事了！ 陈景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用准确的语言表达这件事，总之陈景云对唐山河的崇拜简直就是那个，迢迢江水连绵不绝。 这件事从陈景云的感官说吧。看到韩婷婷的第一面，陈景云就被这个女孩超凡脱俗的气质吸引了；看到第二面，陈景云就被她那修长纤细，紧绷圆润的美腿诱惑了；见到第三面，哦，没有见到第三面。据说被唐山河举报抓起来了。 要说唐山河，对韩婷婷那是没的说。韩婷婷一开始在前台做接待，身高腿长，笑容甜美的女生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韩婷婷自称单身，不知道有多少已婚的，未婚的，有女朋友的，没女朋友的。对韩婷婷大献殷勤。 韩婷婷工资不低，每月五百块。可感觉总是不够花。因为晚报前台不止要应对业务员还要负责接待上门顾客，所以唐山河把韩婷婷的工资涨到了八百元。 2003年的物价真是不高，这样的工资应该让韩婷婷可以衣食无忧的。在晚报没有工作两个月的韩婷婷辞职了，大家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或许美女找到了一个更加能体现自身价值的好去处。 陈景云知道，唐山河是一个孤独的人。龙城没有朋友家人陪伴的唐山河喜欢和陈景云讲一讲。 “韩婷婷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男朋友因为家境不好遭到了韩婷婷父母的反对。” “韩婷婷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一直资助他的男朋友，可去年来我们公司不久，她父亲检查身体发现得了癌症。” “第一次我看她可怜，给她涨了300的工资；第二次我又看她可怜，就给她租了一间公寓；第三次我给了她一万块让她给她父亲看病。”唐山河面无表情的向陈景云讲述着他和韩婷婷的故事。 “第四次呢？”作为一名合格的提包者，陈景云不失时机的问道。 “没有第四次，我给她一万块钱的时候她就感激的不能自已。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一激动‘嘎’一下就晕过去了。” “您就把她送医院了！”陈景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过程。 “没有…，当时我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准备给她拿条热毛巾擦擦脸，然后她一把就把我拉倒了…” “然后呢？”陈景云就像一个专业的捧哏选手一样，脱口而出。 “然后个屁，你说然后怎么了？你是未成年啊？我再给你讲讲细节？啊！…” “不用了，不用了。不是，唐总这也不应该是他被送进监狱的理由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想和我玩聊斋呢？其实韩婷婷就是一个骗子。陈景云，你坐我旁边来，我给你讲讲这个女人怎么步步为营，把我骗到手的。” 陈景云感觉不可思议，这到底是谁骗了谁啊？ “这种情况发生之后讲究个你情我愿，是吧？我就每个月给她五千块钱，虽然不多，但几乎可以够支付她父亲的治疗费用和个人开支了吧？” “我不干涉她的生活，甚至可以去找她的男朋友。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10章 一个秘密 “韩婷婷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得癌症，她的那个男朋友根本就没有读大学。” “也不能说没读大学吧，读了有一个月吧，就被警察给抓走了。” “原来，那个男人参与了村里的一次集体趴体，这个趴体只有一个女孩子参加。一开始女孩子的家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可奇怪的是这么多人，这个女孩子居然怀孕了。” “女孩子的母亲头都大了，根本不顾女孩父亲家丑不可外扬的忠告，领着大着肚子的女孩子直接去报警了。” 陈景云静静的听着唐山河的讲述，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涌而出。你堂堂七尺男儿，事业有成，一表人才。居然也他妈这么喜欢八卦？ “然后呢？”陈景云很有职业道德的捧哏道。 “这些畜牲啊！七八个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不过韩婷婷的男朋友当时确实没有参与，但是慑于这些男孩子的淫威，他也不敢离开，事后也不敢报警。” “所以被羁押了七个月后放出来了。可是，最终因为这件事他的大学梦想也提前终止了。” “不是，唐总，这和你没关系吧？总不能因为韩婷婷的前男友犯错，你就把韩婷婷送进去啊？”陈景云对此不理解。 “你知道个屁，就是因为韩婷婷前男友差点犯错，导致韩婷婷直接犯错。”唐山河调整了一下坐姿，端起茶水猛喝一口。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道来。” 陈景云心想：好家伙，这还有中场休息呢？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韩婷婷没有考上一本二本，勉强只能上个三本，她觉得自己这是根本没有前途了，所以放弃本科直接去了艺校。你知道么？艺校连大专都不算，最多就算个中专。” 二十年前的确如此，只是现在貌似大专的艺校和原来的艺校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据说这个决定是当时韩婷婷的前男友给她出的主意，可能这个男的一开始的初衷是想让自己和韩婷婷的差距拉大，韩婷婷就会远离自己。” “谁能想到出了那一档子事啊，这个男的不仅没有成为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还差点沦为阶下囚。” “坏就坏在韩婷婷和这个男人本来就不可能发生交叉的人生轨迹，居然因为这件事又给绕回去了。” 陈景云很郁闷，这啥跟啥呀？平时看起来气势凌人，恩罚果断的霸道总裁唐山河居然这么婆婆妈妈。 “其实他们那时候的感情很朦胧，也不知道，甚至不敢跨越男女之间最后的一道障碍。就是简简单单的互相喜欢。” 我的天，陈景云很惊讶于唐山河的表达能力。刚才还是法制栏目，这一下又跳到了情感栏目。 “被放出来了的前男友回到家之后就深居简出，几乎很少露面。可是一次意外的出门碰到了龙城上了半年艺校的韩婷婷回老家办理身份证。” “两个人本来就互有好感，不知道咋的就又掺合到一起了。你想：一个是经历了人生巨大变故的，不甘心的读书人；一个是在学校见多了跨上豪车之后立马鸟枪换炮，名牌包包，锦衣玉食晃的睁不开眼的物质女。” “这样故事的发展就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了的了。他们居然想出来用各种悲惨的经历来骗人的手段。” “一开始，小打小闹。前男友出文案，设计剧情。例如英雄救美了，例如父亲癌症了，例如父亲是个赌鬼，负债上万了，花样迭出。” 到了后来，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艺校毕业的韩婷婷计划在龙城做完这一回，转战北上广。 “您的意思是说，好巧不巧，你成为了他们的目标？”陈景云到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唐总经历了仙人跳。 “哎，这个事情我也是始料未及啊。如果说她韩婷婷只是问我要点钱，我也不会吝啬到一毛不拔的地步。我每个月给她的五千块钱，一分不少。她居然胆大到连我的存折和去年一年的分红一分不剩的都给我卷跑了。” “我一个离婚的男人，穷的就剩下那一点点分红，你说我能不着急赶快报警把她抓起来么？” “他们两个人也真是人才啊，这都四五年了，这要不是这次贪得无厌，想着一次弄个大的，转移现场，我估计还得有不少受害者呢？” “哦，我还纳闷呢？唐总您是怎么知道韩婷婷这么多细节的，原来是警察叔叔和你说的啊！” “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而且你看到了吧，现在的女人多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你既失身，又丢财。所以保护好你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陈景云突然有一种想把唾沫喷到唐山河脸上的冲动，这个男人咋的这么不要脸啊？怎么能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剧情演绎的这么淋漓尽致啊？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 受教了受教了！ 不过有时候陈景云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因为他觉得唐山河这句话也不能说不对，男孩子确实需要保护好自己！ 假如韩婷婷的前男友没有在遇到人生重大变故的岔路口迷失了方向，他的人生或许在他痛定思痛之后会有另一番的精彩。可他没有及时止损，酿成了更大的悲剧。 韩婷婷，一个花一样年华的美丽女孩，如果不是为了贪慕虚荣，也完全会有璀璨的华丽乐章需要她去谱写。 唐山河，他没啥说的。本来就是老牛吃嫩草，结果打了一辈子鹰差点被鹰啄了眼。 陈景云似乎受到了教育，可似乎这样的教育在后世那颓废的人生里经历过太多，也似乎得到的教训不多。 可陈景云却能深刻的意识到：不管你的人生经历了再大的波折，有一点自己必须要明白：缺啥别缺钱，有啥别有罪；犯罪的底线，绝对不碰！ 经过爱情大瓜诈骗的唐山河，终于想起来最近很少来晚报的陈景云也在搞对象。意味深长的对陈景云说：“小陈啊，女人很可怕，你要当心啊”？ 第11章 都有一颗不甘的心 陈景云并没有把唐山河的忠告放在心上，毕竟不是哪一个人都有唐山河的雄厚实力，可以作为目标被人盯上。 现在的陈景云穷的口袋比脸都干净，根本不具备故事的男主角一掷千金，群芳环绕的出场效果。 “本来今天还想请你好好搓一顿，你看看我现在这状态？倍受煎熬的心灵需要用时间去慢慢抚平，你忙你的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的，唐总。祝您好运！” 需要抚平的受伤心灵，岂止唐山河一个？没有被分手的陈景云也不遑多让。 夏天就是好！因为没有任何打击可以让你如坠冰窟，遍体生寒；夏天就是好！火辣的太阳根本无法阻止喜欢逛街的女孩子如鲜花一般依次出现在陈景云的眼睛里，让他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这么完美的夏天，寇媛之一个走进陈景云心里的小妖精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二十年后的陈景云根本无从知道；二十年前的陈景云根本不想知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每个人都在追寻自己的幸福，想尽办法，不择手段。 龙城的五一广场据说是华北地区最大的综合性广场，仅次于帝都。当然了“据说”这两字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在广场西南角时时爆满的KFC的不远处，有一个在龙城医药保健品圈子人尽皆知的存在：康联大药房。 不管是什么样的产品，只要上架这里的货架，无一例外，销售火爆。 第一次走进康联药店的陈景云被穿着白大褂的销售人员轮番轰炸，已经好多次走进康联药店的陈景云没人搭理。 “小陈啊，姐姐们的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你这今天怎么空着手就来了？” “对啊，对啊！小陈，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怎么原来财大气粗的陈大老板今天成了一毛不拔的周扒皮了。哈哈哈哈…” 一群拿着医药销售资格证的大姑娘小媳妇对着陈景云口无遮拦，嬉笑怒骂。 “就是啊，这态度根本对不起姐姐们对我的支持，稍等片刻，马上就来。”陈景云屁股生烟儿一阵风似的又跑出了药店。 “还是陈总大气，帅呆了！最便宜的都是三块的小火炬，看看哪些个抠门业务员，都是一块五毛的大布丁。” “我算什么总，要是肿也是囊肿的肿，我算什么帅，要帅也是蟋蟀的蟀。” 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药店的上空！ 陈景云觉得挺好，花小钱办大事。花了不到一百块钱让不到三十个小姐姐喜笑颜开，鲜花绽放！ 龙城晚报和三晋晚报的药品保健品专栏的软文客户，几乎被陈景云一网打尽。 晋省广播电视报的开疆扩土之旅陈景云一路走来，步伐坚定，基础扎实。 今天不是收广告费的时间。电视报是周报，所以每周五一大早陈景云会拿着一大摞报纸到康联大药房送给刊登广告的客户。 今天来，就是鬼使神差。 在药店尽头有一个身穿大红连衣裙的老奶奶，精神矍铄的坐在一张专属于顾客咨询产品功能的椅子上，欲言又止。 她头上的大红花依然鲜艳夺目，平滑的真丝旗袍，穿在她六七十岁的身上依然如同少女般亭亭玉立。 陈景云对老奶奶特别尊重，他喜欢老奶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独特气质！老是老了些，但每次和陈景云说话都是中气十足，气语铿锵！ 但是老奶奶不是他的客户，老奶奶看不上他的报纸。 老奶奶一次一次的拒绝并没有浇灭陈景云的信心，陈景云对老奶奶依然尊敬有加。他把一瓶没有冰镇过的冰红茶用双手递给了老奶奶。 “岁数大了，肠胃功能不好，就你小陈还记得我不能吃雪糕啊！” “您说的什么话，就我小陈入不了您的眼，您能喝我给您买的冰红茶就是给我小陈脸，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说谎不带脸红的气质！明知道是骗我的，我还差不多都要当真了！” “有么？有么？这康联大药房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倾国倾城，肌如白雪，貌比西施。要是年轻个十来八岁，根本就是无敌的存在，立马秒杀这些馋嘴的猴子。”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看我不把你这张臭嘴撕烂了！”一群白大褂说着就要上来撕扯陈景云。 “哈哈哈，逗死我了！我说陈景云啊，你说你为了巴结我，这大中午的买了一堆的雪糕可都白费了，吃了你的也不说你好！我要还是不做你的广告，你这不是白瞎了么？” “白瞎就白瞎了呗，谁叫我出生的太晚，没有赶上老奶奶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要是那时候我哪有精力去应对这些庸脂俗粉啊？” “陈景云你个王八蛋，你找我们做广告的时候我们就是仙女下凡，现在就成了庸脂俗粉了？” “误会，误会！我这不是一着急说错了么？我的意思是说你、你、你们都是仙女，老奶奶是王母娘娘！这总行了吧。” 这个挨千刀的陈景云，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过大脑。张嘴就来，语无伦次！ “好，就冲你说的这个王母娘娘，你的广告我做了！” “啊，这是为什么啊？”陈景云有些懵圈。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喜欢你胡说八道的时候把我恭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份虚伪！” 韩婷婷，还有韩婷婷前男友拥有的，陈景云也一样有：就是那颗不甘的心！为了理想，永远向前！ “小陈，回去和你们领导说说，我还是做软文，但是我不喜欢和他们扎堆乱七八糟放在一起，我要单独一个版面。晚报的价格都高，我只能做八分之一版面，要是你们价钱公道，我就做个通栏。” 大红花老奶奶成功拿下，不仅要做，还要做个大的。 “这都不是事，晚上我给您老打电话，只要您的稿子现成，绝对给您一个意想不到的低价格！” 第12章 风口的感觉那叫一个爽 “我们就是要做版面广告，软文就是一种尝试。现在我们的软文广告就是要按照版面广告去结算的。” 很少来单位的张超越肯定了陈景云的工作，并对陈景云拿到第一份版面广告做出了口头表扬。 “小陈，你去和客户说，理论上我们一个整版广告报价是两万，半版一万二，通栏四分之一八千，软文一个字三块。但她要做通栏给她底价，单次按四千算，超过四次只收一万二。” “你回来提成再加五个点，给你按百分之十五算，算我给你版面广告开张的奖励。” 陈景云把通栏四千的底价报给了大红花老奶奶，但前提是必须要做一个整版，也就是最少四次。王母娘娘老奶奶听到只能做一次晚报通栏的价格，能做四次广电报，直接拍板决定三个月12次。拿着第一次的报纸来收钱，全部结清。 沉得住气的陈景云，和王母娘娘老奶奶拿到广告小样，就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单位。 周五300份第一时间出版的的广播电视报，就被陈景云从印刷厂放到了电动车上。他在药店开门半小时之前就跑到药店门口等着大红花老奶奶。 “小陈啊，你这报纸出来多长时间啦？我这从起床到现在接了有30多个电话，这一期的广告费我都已经赚回来喽。” 雷厉风行的老奶奶做事嘎嘣脆，领着陈景云直接从银行取出四万八，毫不犹豫交给陈景云。 陈景云将300份报纸放到王母娘娘老奶奶的柜台，拿着钱回到单位直接交给A4腰小姐姐三万六。不动声色装起多收的一万二。 算算三万六得有百分之十五的提成，大概还有五千四。陈景云100块钱的雪糕换来了一万七千四。 站在风口上，就是头猪，也能飞起来。要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爽，超级爽！ 大红花老奶奶就是王母娘娘老奶奶，她什么都不算也是我奶奶。陈景云坚定的这样认为。 朴实的陈景云没有什么套路，每天单位打卡签到一完，就跑到药店门口给老奶奶发报纸。自己花钱买报纸，站在门口发一百份报纸。老奶奶看着亲切的小陈，每天数着超出广告费N倍的收入，经常激动的把假牙掉到地上。 同样朴实的老奶奶也不知道怎么感谢陈景云，把同样需要做广告的老朋友介绍给陈景云。陈景云充实而忙碌的起早贪黑。 陈景云非常非常喜欢这种生活，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些思念寇媛之。但理智告诉他，没有结果的爱情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所以陈景云坚定的保持与寇媛之之间的静默。 2004年的大街上，似乎人们都在讨论互联网的风起云涌。 要说2004年最红火的行业，那非网吧莫属。网吧不仅有让人痴迷的单机游戏帝国，红警和仙侠。还有摄像头对面惹人心动的男（女）朋友。 陈景云白天越是匆忙紧张，晚上就越是寂寞神伤。从高峰期最少十块，甚至十五块一小时的上网费用，已经因为开遍大街小巷的网吧下降到三块一小时，办理会员甚至两块钱一小时。 陈景云喜欢把白天，在客户面前的谨小慎微的恭敬之词，转换成晚上陌生女孩子面前的指点江山。 或许激昂的文字比帅气的外表在网上，更能激发起女孩子畅所欲言的兴趣。 爱是酸甜的：我不知道，或许我的初恋就像六月天的雨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吧！ 不值得：根据心理学范畴来讲，你把初恋比做夏雨，说明你是一个感性活泼的女孩。既然爱情与你擦肩而过，你不如就此从头再来。 陈景云懂个屁的心理学，他就是在那里胡说八道。 不值得：但是从九型人格再来分析你的这种多愁善感，又说明你是一个坚定自信，遇到挫折绝不低头的强硬性格。这样来看，那个男孩子怕是要失去你这样百里挑一的自立女孩了。 你的性格强势，决不妥协。既然如此，就让往事随风去…随风去吧！ “什么是九型人格啊，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这个比较复杂，我下次再跟你说吧，我妈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家洗衣机坏了，我得马上回去修。” 啥是九型人格，我陈景云也不知道啊？这是哪儿听到的事儿，我都忘了。不行，赶快下线，再聊下去就露馅了。 当寇媛之的缺席成为常态之后，下班吃饭之后去网上冲浪，成为了陈景云每天的必修课。 爱是酸甜的：我们每天很辛苦的，得站一天，除非接待客户的时候可以坐下来歇一歇。工资也少的可怜，除非卖掉一套房子。 不值得：售楼小姐赚钱很多的，你咋的赚不到钱啊？ 爱是酸甜的：什么呀，你不能说小姐那两个字，我们叫售楼专员。 不值得：卖的什么价，要不要我也买一套吧？ 爱是酸甜的：真的么？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户型。 完了，全完了，这咋自己往坑里跳呢？ 不行，陈景云得消失一段时间，虽然家里的房子再下几次雨估计就要塌了。但在陈景云心里根本就没有买房子的概念。老婆孩子还得七八年以后才出现呢，着什么急？ 在康联大药房，陈景云在那些每天辛苦推销药品和保健品的，白大褂小姐姐的眼中，无疑是优秀的。开朗热情，阳光向上。 小姐姐们除了是一个个优秀的药品推销员之外，同时也是拉纤保媒的好手。 “小陈啊，你这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女朋友一点也不心疼你啊？” “女朋友？好像，曾经，似乎有过吧？家里田无一垄，房无一间，现在貌似单身。” “呦呦呦，开玩笑呢？没有女朋友？来来来，姐姐和你说道说道。” “小陈属啥的？哎呀，属羊，绝配啊！我老公的二姨，她小姑子的妹妹还没结婚属猪，和你的属相太般配了。要不，我给你个电话？” 第13章 搬家 2004年的8月，比往年的雨水要多一些，几乎隔个三五天就会来一场。北方城市生活了20多年的陈景云多少有些不适应。 他不去跑业务休息的星期日，就会呆在浪漫小窝里。浪漫小屋依然不浪漫，人去屋空。 最近手头很富裕，改天去看看房子，换个大一点的地方。陈景云看着墙上那个囍字形的梳妆镜满是伤感！ 那是他和寇媛之逛夜市地摊上买的，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刚刚拉着小手，沉浸在柏拉图精神恋爱中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个时候寇媛之就像诱骗亚当去吃苹果的那条蛇，时不时的弄出两个人要厮守终生的假象。 镜子有方的，圆的，还有落地的。她偏偏就要买人家婚庆专用的，囍字造型的镜子。 陈景云的抱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即使他白天忙的像个陀螺，晚上聊天聊到崩溃。 可这恼人的秋雨！八月的雨算是秋雨吧？真的让人心烦。他鬼使神差的就会联想到寇媛之第一个雨夜和他缠绵的一幕一幕。 八月最后一个休息的周日，陈景云从浪漫小屋搬了出来。搬到了一年房租四千块的，只有六层楼高的在四层的一个两室一厅里。 说是搬家，也不尽然。陈景云把小窝里的所有东西都丢掉了。除了那个囍字形的镜子。 两室一厅有个双人床，陈景云买了一个厚厚的海绵垫子铺在底下，去小商品批发市场全套的床上用品购置一新。 提前一年告别了浪漫小屋，也就是说：陈景云对于寇媛之上辈子对他的伤害防范已经提前做出了预判。 如果悲剧无法避免，那么就让对我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程度吧！ 唐山河也在搬家，只是他搬的不是他的家，是韩婷婷的家。公寓是押二付一，他把他的押金取出来，把韩婷婷的家当让搬家公司直接搬到垃圾站。 唐山河的今天有可能就是陈景云的明天。唐山河也曾辉煌，也曾阅女无数。也曾… 陈景云负债以后，去找唐山河借过一次钱。真的是到了借无可借的地步，才张的这个嘴。唐山河并没有借给他，据说后来唐山河得了脑梗，据说后来唐山河，后来就再没有见到过唐山河。 所以如同后来落魄的唐山河，殷广田，还有陈景云一样。今天意气风发的陈景云也逃不过将来的落魄。 一直以来陈景云都觉得收入这个问题根本不会影响以后自己的生活。他是赚多少花多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甚至呼朋唤友，夜夜笙歌。 谁能想到？繁荣了一百多年的报纸行业会因为移动互联网的到来，让自己陷入困境，艰难生存，最后销声匿迹。 谁又能想到？如同施展妖法一般的千里传音，居然让手机实现了。传音就够难的了，居然打开手机，还能看到人影，还能和你说：我们明天继续聊。 这就如同祖国大地七八十年代刚出现电视机，万人空巷的年代出现的科幻片一样，让人根本不敢相信。 已经好久没有时空错乱，头晕目眩的陈景云。那刻在脑海里的二十年记忆，即使不能使他成为圣人或者先知，也可以让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能与时俱进，那必然被社会淘汰！ 和钱钟书先生的围城里，出来进去的语调不同的一个外国作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幸福的爱情可以让一个男人化身巨匠，无所不能；失败的爱情却会让这个男人变成哲学家。 陈景云对“哲学家”的理解是：男人会在失恋后孤独的时间里，忍受被抛弃的痛苦。客观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而痛定思痛，奋起直追。幻想着有一天功成名就，返回头去羞辱那个曾经抛弃过他的人。 不要怀疑每个男人都是大肚能容的弥勒佛，男人心眼小着呢？ 你说陈景云是被抛弃了呢？还是没有被抛弃呢？反正人家不给他电话，反正人家不接他电话。反正人家和他在一起的这七八个月，生活挺滋润。 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相比于陈景云这样的社会最底层，或许作为有着强烈企图心的寇媛之来说，作为她的男朋友出现是对她的一种耻辱。 古人又云：站着这山望着那山高。在无以为继，艰难求学的困难时期，陈景云就像一道光，给寇媛之带去了光明。当这道光牵引着她来到更加光明的世界的时候，这道光的作用就失去了。这就是所谓的站着这山望着那山高。是因为可怜的陈景云的山顶已经被寇媛之踩在脚底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才是寇媛之的理想。作为前进目标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山头，陈景云会成为寇媛之永攀高峰的垫脚石。 作为即将修仙入道，马上踏入哲学家领域的一代伪人陈景云来说，胡思乱想是成为一名哲学家的必经之路。只有胡思乱想之后的感情升华，才能让他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所以在无数个雨水浇灌下的凄冷八月，孤枕难眠的陈景云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作为一名化工工艺专业出身的工科技术人员，自己的知识架构根本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信息大爆炸的，技术更迭无比快速的社会发展。身处其中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以必须在弯道超车，如何超车呢？备好弹药，提前发力！ 不要如同华尔街的龙国大妈们一样，当所有的人都知道股票赚钱的时候，一股脑去买股票；黄金赚钱的时候，一股脑去买黄金；房产赚钱的时候，一股脑去买房子。 她们的结局似乎只有一个：被割韭菜！ 同时科普一下，陈景云报志愿的时候对化工工艺这个专业一见钟情。他觉得以后学了这个专业或许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壶清茶，一处小院，做着陶艺，看着花开！ 可结果化工工艺是做炸药的。硝化棉，硝化甘油，丙三醇二硝基甲苯。我的天！这要是穿越去了明末清初，还有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什么事？ 第14章 弯道咋超车 陈景云想过提前购置房产，因为这个时候的房子是真便宜啊。可受困于自己无法全款购房，背负房贷几乎就会让自己立于必败之地的后果，陈景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且整个龙城在2004年的时候，还没有房地产一夜暴富传奇神话诞生的土壤。 陈景云在2007年底成为龙城第一批购入精装房高层的买房者。在成为房奴的九年蓝瘦香菇还贷史中，陈景云愁肠百结，泪满衣襟。 所以所有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别把成功想的那么简单！ 不管日报，晚报的报花分类广告，还是电视报的软文，版面广告。暂且不说报纸业日后如昨日黄花不复当年盛景，但现在仍然是陈景云安身立命的唯一本钱。 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当一群群小朋友们穿着整齐的蓝裤子白衬衫，参加完开学仪式之后整齐的出现在放学回家道路上的时候。寇媛之出现在了广告公司的大门口。 陈景云骑着电动车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穿着黑色风衣，蓝色牛仔裤的寇媛之。 裸眼视力5.3的寇媛之同样看到了眼神中没有表情的陈景云。 寇媛之还没有把陈景云的名字喊出来的时候，陈景云已经骑着电动车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陈景云此时心中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自己就是一个备胎。 2003年的十月初到2004年的六月底，整整九个月。陈景云用九个月的时间不惜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和收入，去维护在他心中圣洁的如同天使一样的寇媛之，只不过把他陈景云当做了一个替补队员来对待。 和前世不同的是，陈景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寇媛之在轻而易举就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两个月不接电话以后，和陈景云破镜重圆。而到了年底放假之后又消失在陈景云的世界里。过年之后开始实习的时候，向陈景云提出了分手，并且在分手之前被陈景云在医院门口堵在了一辆汽车的副驾驶上。 因为陈景云知道，只有放假的时候，那个在津门读本科的，电视台副台长的儿子才会回到龙城和寇媛之相会，谈一场不谈物质的恋爱。 而不谈物质就无法在学校坚持的寇媛之，只能再次找到陈景云以维持她由奢入俭难的舒适校园生活。 作为一个备胎，谁又能体会到陈景云压抑屈辱的内心痛苦？ 陈景云默默的回到了出租屋，躺在了铺着厚厚的海绵垫子的双人床上。 有一位在那个年代很有名的心灵导师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 站在寇媛之的立场，追求幸福无可厚非；站在陈景云的立场，为什么要把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呢？ 陈景云的手机铃声一直没有中断过，中间还会有叮叮咚咚的短信提示音。 “我知道你看见了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我回到了浪漫小屋，可房东说你已经搬走了。我在小屋门口，不知道去哪里。” 陈景云把替换电池安在了充电器上，换上了备用电池。他依然用着那个穿着蓝色外衣，价值600块钱，后世消失在人海的南方高科直板手机。而寇媛之用的是陈景云用一个月工资买的最新的摩托V3手机。 “我有我的苦衷，没办法和你说啊。我妈妈的名声不好，所以她坚决反对我搞对象。” “爸爸身体不好，我回家妈妈就可以安心的多做一份工作，整个夏天我都在照顾我生病的爸爸。” “我始终不敢把你给我买的手机拿出来，一旦手机暴露，什么都完了，所以我才没有接你的电话。” 陈景云没有接听任何一个电话，也没有按掉一个电话，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翻看着寇媛之发来的信息。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在哪里啊？你要不回来，我就在小屋门口一直等。” “你就一直让我这样等着么？我现在又冷又饿，你不管我了么？”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苦呢，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么？” 你难道知道我的苦么？陈景云如是想。 迷迷糊糊睡着的陈景云又被短信息的声音吵醒了。 “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真是瞎了眼！” “我恨死你了！” “我恨你！……” 要说恨，陈景云也有。 你说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普通医学大专的应届毕业生，怎么能在龙城最好的，省级三甲医院实习并工作呢？ 想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双眼迷离，媚态十足，全身不着寸缕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陈景云就恨的牙痒痒。 陈景云跪在寇媛之面前痛哭流涕，求着寇媛之不要分手。寇媛之无动于衷，眼神中是满是嫌弃和鄙夷！ 只是今天陈景云的理智占据了上峰。我和我所有的一切，或许在你那个未来可能成为你老公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我起码应该还是得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此时不适可而止，抽身而退。那么最终，受伤的依然是我。 还是那个，在那个年代很有名气的心灵导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所有的成功者并不都是天赋异禀，异能神授。大多成功者的成功只是把可能要犯的错误避免发生，一次又一次规避小的错误，阻止大的错误积累。最终到达成功的终点。 陈景云终于在快要成为“哲学家”成长的道路上顿悟：弯道超车并不难，难得是不犯错，不因为女人犯错，积攒资金，为提前发力做好准备。 寇媛之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在广告公司的大门口。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在陈景云回来之前的那一世。陈景云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 陈景云依稀可以看到寇媛之下班之后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笑容满面的离开。 这一世，陈景云始终一个人孤孤单单离开！ 第15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生活并不会因为你的开心或者不开心停下前进的脚步。陈景云依然奔波在送报纸＆收广告费的循环之中。 在陈景云离开办公室，骑上电动车一骑绝尘之后。办公室马上就开始了一波激烈热情的讨论，业务员们立马化身街坊大妈，开始家长里短。 “呀呀，看不出来陈景云原来是这样的东西啊？人家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就在门口等着他，他头都不抬就走了。” “陈景云就是个陈世美，睡了人家小姑娘一年啦，现在吃干抹净不认了，真他妈的不要脸。” “那小姑娘看起来岁数不大啊？什么，你说什么？还未成年呢。哎呀，你说这陈景云真是缺德啊，这这这么卑鄙的事情也能做的出来？他就不怕老天爷让雷劈了他？” “哎呀，你们不知道，这陈景云又勾搭上一个。我没胡说呀，我那天在药店门口看见了。肤白貌美大长腿，肥臀细腰真是翘啊！” “你这不要脸的，就知道盯着人家屁股看。陈景云不是玩意，你也不是啥好东西。哈哈哈…” 海派清口周波波某次说“脱口秀”，提起国人的一种通病，认为可以用六个字来形容-“恨人有，笑人无”。 陈景云对广告客户的几乎垄断和每个月发工资时候的金额，让仇富刻在骨子里的同事们对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所以不要说同事们在他背后议论他，就是当面说他，他能怎么样呢？ 原来的陈景云会经常的请客吃饭，赚得不多，花的不少。 没意义，没意义！ 你天天请他，他背后照样议论你。 何况陈景云也根本没有心思在乎他们的感受，再说陈景云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议论。 奔波在路上的陈景云脑海里就是简单粗暴的想赚钱，除此之外，其它的事情全都毫无意义！ 在康联大药房正面门脸拐角，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的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小铁门。轻轻的把貌似锁上的铁链拿开之后，就来到了康联药房的后院，从这里可以上到康联大药房的二楼。 这个二楼是专家诊室，那些在晚报上做着整版整版广告的大客户，几乎在楼上都有一个这样的办公室。 大红花老奶奶把自己成功的喜悦时刻挂在脸上，也把自己对陈景云的帮助，当做必须要做的回报，把二楼这个小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陈景云。 这楼上的专家诊室里无一例外都会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时不时的有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男女老少坐在椅子上接受专家的询问和治疗。 陈景云知道这个别有洞天的小二楼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因为周报的局限性，这里的大老板们都没有对陈景云的省电视报有多大的兴趣。 在除了省会龙城之外的区县乡，很多时候没办法把药品送到患者手里。 现在的晋省不是二十年后的晋省，没有遍地的药店和菜鸟驿站。 作为一个相对不发达的内陆省份，在加入WTO没有几年，依靠煤炭发展起来的资源大省，只需要把煤炭能够送出去的火车和重卡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运输交通。根本不会像后世那样物流遍地，四通八达。 所以没有办法解决最后一步，将产品送到患者手里的途径之前。市电视报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大客户们为什么要在晋省电视报上费那个事呢？ 陈景云做着看似无用的额外功，将一份一份报纸挨着办公室送进去。老中医们也都熟悉了这个话不多的年轻人，时不时的还会夸夸陈景云有眼色，知进退。陈景云也会不失时机的递上一根自己都不舍得抽的芙蓉王。 打广告的老板不一定每天都在这里待着，但老专家们一定都在这里待着。只要有一个老板想要做陈景云的电视报，通过老专家就一定能够找到陈景云。 每个周五送报纸的时候，陈景云都会把自己的名片用自己的袖珍订书机，订在电视报的头版头条上。 当其它同事都在议论陈景云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时候。陈景云不知疲倦的跑上跑下，乐此不疲。 楼上和楼下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楼下就像是陈景云的电动车，便宜但却实用；楼上就是A4腰徐姐姐的奥迪a6，豪华，大气上档次，但却没有那么轻易的可以得到，因为，它比较贵！ 康联大药房的大厅，就是女人的世界，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康联大药房的二楼就是男人的世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该做的，陈景云都做到了。施肥，浇水，松土，修枝。到了丰收的季节，陈景云一定会收获满满。陈景云坚信，一定会是这样的！ 忙碌很久的陈景云，会在没到下班打卡的时间，在繁华的市中心闹市广场，供人休息的小圆凳上坐着看美女。 一到下午的时候，这里一定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娉婷婀娜；螓首蛾眉，顾盼生辉；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这要不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看见美女，十个有九个意乱神迷，不能自已。 不管心里多么烦躁，不管身体多么疲劳。看上大街上走来走去的美女一个钟头，陈景云一定会神清气爽，豪气干云。 一种天下美女尽入我彀中的自信就会油然而生。 陈景云从不避讳自己是个好色的男人。可盗亦有道，陈景云从来都是一如既往的对女孩子好，不管是感情还是物质。可咋就老是被人甩呀？ 我对你寇媛之怎么样？你寇媛之扪心自问？你咋地就能脚踏两只船，把我当做备胎呢？ 我付出全部的精力和金力，到最后得到的是你的不屑一顾和鄙夷嘲笑？如果这都不算爱，是否爱就是忍耐。不问该不该，都怪我没能耐转身走开？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谢谢你的慷慨，是我自己活该！” 哼着张学友的“这都不算爱”，陈景云骑上自己的电动车，离开了美女如云的闹市区。 第16章 同学聚会 “哎，这段时间忙啥了，也没有你的消息。” 周一，忙碌了一上午刚把周末要刊登的广告定稿之后。陈景云接到了发小霍承宇打来的电话。 “哎呀，还能忙啥了，这不每天跑业务，风里来雨里去的” “看起来你这过的不错啊，都多长时间不和我联系了，你那小护士每天缠的你都把我忘干净了吧，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 “哎，一言难尽，改天去你家混饭去，小丽在家吧？” “在在在，过来给我打电话吧，我们老班组织同学聚会。咱们不小学同学么，让我也通知你。怎么说小学也是你班长。” 小丽是霍承宇的女儿，一个萌到让你恨不得也生一个的小萝莉。一个刚断奶才学会喊“蜀黍”的小可爱。 现在的同学聚会还没有后世的那么物质，有些同学仍然在求学。陈景云初中都没有毕业多少的同学中间居然出了一个博士，两个硕士。 憋屈的让人难以开口的升学率居然成材率这么高！陈景云一直还记得回去取毕业证时偷听到的，那个嗓门特别亮的校长在会议室的高谈阔论。 “作为一家厂矿子弟学校，我们95级学生的毕业率还是很高的么！全年级105人，53人毕业，52人没毕业。” “由于教师资源的匮乏，我们只能每个班配备一名优秀教师，所以这就导致了学生们严重偏科现象。” “58班，数学不及格的21人；59班，语文不及格的13人；你是中国人么？语文都能不及格？60班，英语不及格的25人。” “看到这样的成绩，我痛心疾首啊！但让我欣慰的是，就这样我们依然有很多同学顺利的通过了毕业考试。” “所以我们的工作任重道远啊！同志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希望：同志们一起加油努力，争取在96学年让我们学校的毕业率达到市三类重点学校的标准！” 校长铿锵有力的话语顿时感染了我，我了个去的，努力半天也就是进去三类？三类还是重点么？这和不努力有啥区别吗？ 不幸的陈景云英语不及格，57分。幸运的是，英语不及格也能毕业。 同学聚会中总是有一些家伙让你恨的牙痒痒。 牛叉到初中顺利毕业的赵得志，毕业之后考上了一所技工学校。因为毕业的早，又因市里对公交车还没有统一管理。家住西山矿区的赵得志成功的把一辆小巴车的经营权拿到手，就是那种上车一块的小巴车。 感觉自己发了大财的赵得志，手里一直晃悠着那把五菱之光的车钥匙。 说实话，你不要小看在当时拥有一辆中华神车。在那时，普遍就业之后就是厂矿企业的龙城大地上，月工资只有每月三四百的收入相当普遍。 在那个年代开上一辆又能拉人，还能拉货的五菱神车，相当于月工资三四百的人需要奋斗十年以上。 那可不就是飘柔的广告语：就是这么自信！ 陈景云也不敢过去和人家叫嚣，同学们没几个知道陈景云在报社打工，一直都以为他还在他的军工厂每天玩颗粒火药呢。 也不能说没有惊喜，20年后回国参加同学聚会的女同学吕晗尹，今天低调的像个服务员。 陈景云脑袋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就是今年年底她就会陪着老公，先是以工作签证的方式过去，最后购置房产定居美丽国的。 看看人家多低调，再看看赵得志。 今天的同学会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感到难堪，或者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最后一顿聚餐结束之后，陈景云被班长收了分摊的45元AA制聚餐费用。 “这刚八点，这聚的个什么餐啊，也不说再去歌厅唱会儿歌。”那个年代还没有KTV的出现。 “咱们这么多人，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去那里一趟，谁出钱啊？就是AA，我估计一个人都得大半个月工资。老班的考虑还是比较全面的，都是穷鬼，意思意思就行了。” “要不去我家坐会吧？”霍承宇热情的邀请陈景云。 “不了，太晚了，这都快九点了。明天你还上班呢。”陈景云从电动车的后备箱里拿出给小丽买的一堆小食品递给了霍承宇。 “哎呀，你这也太客气了，我家那孩子还小呢，这巧克力还是进口的呢？这得花你不少钱了吧？” “这都小钱，你说这个就见外了。谁叫你家那个小丫头那么招人待见呢！” 陈景云一直非常感激霍承宇。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就经常去霍承宇家混饭。长大了自己有个啥事情需要帮忙，霍承宇多会儿都是随叫随到。投资失败，狐朋狗友无数的陈景云遍求无门，只有霍承宇一次又一次帮助了陈景云。 所以人生这一辈子，能有一个同甘共苦的兄弟是一件十分十分难得的事情。 爱是酸甜的：我这一说让你买房子，你消失的可真快啊！ 不值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最近一直都有事，心思不宁的。 爱是酸甜的：能有啥事啊？要不和我说说，我开导开导你！哈哈哈，不是你也失恋了吧，和我一样成了单身狗？ 不值得：看把你开心的，我失恋了对你有啥好处？ 爱是酸甜的：你就知足吧，刚认识你的时候把我一顿忽悠，没把你拉黑名单都算你运气好。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成交了一单。就费点事开导开导你受伤的心灵吧！ 不值得：我了个去的，就你们那小产权的房子，远远看去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塌的房子居然能卖出去？ 爱是酸甜的；还能不能和谐愉快的聊天？现在的商品房最少都得两三千一个平方，我们那房子咋了，外面装修出来不一样富丽堂皇？关键便宜，便宜你晓得么？一平米才1280？ 不值得：好吧，你说便宜就便宜吧，反正我买不起。 爱是酸甜的：你到底是干啥的，你这个骗子！ 第17章 骗子 都说我是骗子，我骗你们什么了？陈景云很郁闷，悄悄下了线。网吧离着出租屋不远，陈景云在这里办理了会员，没事干晚上就来上会儿网。 步行走回出租屋，躺在床上的陈景云孤枕难眠。 我们都是孤独的动物，我们用毕生精力去减少孤独，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寻觅爱情。 爱情得到了，之后呢？ 人永远身不由己，欲望总极力教唆我们变成现实的奴隶。 我们曾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换过甜蜜，之后却用最真实地背叛践踏了对方。 那些曾令人痴迷和难忘的瞬间，终将变成回忆。 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同学聚会之后的陈景云，晚上的时间很充实，关系不错的彼此都交换了电话号码和比较流行的企鹅号。晚上的孤独都交给了企鹅交流。 这次同学聚会有些远在外地的同学没有来得及赶回来。所以时常接到异地电话的陈景云并不意外。 不值得：一个年级三个班，一百多号人，这次聚会也只不过来了四十多个，剩下的哪些人都在那里发财呢？ 华夏首负：哎呀，这女同学啊，都在忙着把自己嫁出去。这男同学啊，都在忙着发大财。除了咱们这些按部就班赚死工资的人和不小心混进编制熬资格的废物。谁还参加同学聚会？ 陈景云心想：同学啊！那些废物你现在爱搭不理，将来的他们你可高攀不起！ 不值得：除了咱们小学老班，剩下那两个老班这次咋没消息？ 华夏首负：听说都在帝都，你们老班准备嫁入帝都。我们老班人家从医科大学毕业，直接硕博连读，厉害吧！ 陈景云并不意外，嫁入帝都的老班十年后开着宝马五系回龙城参加同学聚会，并没有收获羡慕。大家都知道：那是帝都保姆的买菜车，如同龙城买菜的吉利QQ。 而考入帝都的老班，据说二十年后在华夏最大最好的医院，年薪好几千万个W。同学们羡慕，嫉妒的只是再也见不到这如同神话中的人物。 不值得：上次聚会你这左拥右抱的，我也不敢过去打搅你，靠不靠谱啊！听说你们班女生就她两个还没有结婚，你这是要一网打尽？ 华夏首负：什么就她俩个，没结婚的多了去了。她俩个呀，人家现在是业务经理，一起在给我洗脑呢？ 不值得：哦？你家那个铁厂不是挺赚钱的么？她们这是要拉你发大财？ 华夏首负：什么铁厂？就是我爹的废品回收站收回来的废铁用简易高炉炼生铁，生铁比废铁多卖两个钱而已。 跑题了，她俩给我一个发财的项目，让我有空去考察一下。她们一直以为我很有钱，其实我现在穷的叮当响，我爸的收购站都快塌了，现在人家谁还收破烂，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去，丢人！ 不值得：我说你这名字起的这么霸气？原来你爸的收购站后继无人啊，可也不至于到首负的地步啊？ 华夏首负：我不和你浪费时间了，哪天有空，出来见个面！有一个天大的，不能错过的好消息我要告诉你！ 陈景云的直觉告诉他：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骗子！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华夏首负”发大财的消息。那个年代普遍没考上高中就去上技校。上了技校的“华夏首负”，突然把按部就班上班当工人的工作给辞掉了。去了广西南宁搞事业。 就在一天炎热的中午，陈景云突然接到了一个打头0772的陌生电话。这陌生的号码不厌其烦的响起，令昏昏欲睡的陈景云不得不接。 “景云，我是廖鹏飞，我现在在广西来宾。我现在从事‘资本运作’，投资3800元，介绍三个事业合作伙伴，在一年之内可赚到380万元。” “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一个人过来，毕竟市场容量有限。” 如果有一天，你接到久未谋面的某位好友热情而有分寸的电话，邀请你到外地考察、旅游、聚会、帮忙。 如果你又接到某家“知名企业”的通知，要求你到外地进行面试；或者有个网友热情的邀请你到外地见面，恰好这个网友是个风情万种的女网友。 如果你没有弄清情况便贸然前往，那接下来等待你的很可能就是密集的洗脑，然后让你激动万分的拿出积蓄，并拉上亲朋好友，跳下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陈景云可以毫无犹豫的确定，“华夏首负”廖鹏飞的“资本运作”和别人嘴里的“发大财”就是去搞传销。 从来没有哪一种经济犯罪被称为“邪教”，而传销除外；从来没有哪一个受骗群体被称为“难民”，而传销除外；从来也没有哪一场骗局，让受害者钱财散尽，众叛亲离，颜面无存，仍然痴迷不改。 传销的凶险，在于它准确的切中了人性中那些不设防的区域。用伪装的温情来打动你，用虚幻的财富来诱惑你。 传销根本不可能实现个人暴富的梦想，它只是一场敛财并进行利益再分配的数字游戏。 传销使人是非不分。所谓的“技巧”，不过是骗局的一次次复制，“善意的欺骗”是给自己的谎言，这场骗局中，参与者不但骗人，而且骗己。 餐桌上俩个姿色还不错的女同学把廖鹏飞骗到了广西南宁，女同学的上级又把廖鹏飞骗到了广西来宾。 需要寻找最少三个事业伙伴的廖鹏飞，把陈景云当成了一定会上当的，不会放弃发财机会的被骗者来进行游说。 在传销组织中，一切的欺骗与掠夺都是如此的赤裸裸。父亲骗儿女，子女骗父母多不胜数。亲情尚且如此，爱情，友情更算不得什么。 但可惜的是，曾经上过传销励志激励大课的陈景云，怎么会被这种封闭式的新型传销小规模的家庭聚会蒙蔽呢？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六年前，陈景云因为398的入会费差点和父亲恩断义绝。父亲为了让陈景云回头是岸。艰难的拿出了一个半月的工资让陈景云去争取不可多得的发财机会。 结果不言而喻，血本无归，一地鸡毛。 第18章 你还真是执着啊 陈景云曾经在后世看到过一篇《2004年中国报纸广告市场回顾》的报道。 其中“报纸广告市场规模和季节特征”这一栏中提到：2004年按照刊例价格计算的报纸广告刊登额达到626.85亿元，比2003年增长21.19%。 在各个行业中，房地产依然高居榜首，医疗服务，机动车，通讯，药品等行业紧随其后。 2004年报纸广告虽然维持了两位数的增长，但各个行业都增速减缓。主要拉动广告市场的医疗，药品，保健品增长强劲。 2004年，医疗机构，药品，保健食品行业分别同比增长46.19%，59.38%和36.84%。这些和消费者个人健康相关行业的报纸广告高速增长，拉动了报纸广告整体市场的增长。 当然不可回避的这些相关行业，也与违规，违法联系在一起。医疗机构，药品，保健食品行业的市场升温，依赖于市场监管不严。 陈景云不是在水文，陈景云只是在表达自己只是在大势之中把握对了方向，在时代洪流中沾一点光，赚一些小钱。 陈景云终于在月底的工资表上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月收上万的工资条：10071元。 工资得节后才能发到手里，陈景云带着愉快的心情，骑上他心爱的小毛驴。哦，骑上他的电动车，意气风发的离开了单位。 这对自己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创举。没有女人的干扰，我就是这么厉害！哈哈哈哈…… 每个王朝的衰败灭亡，总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面对这个沉重的历史责任，不管君王还是士大夫，都喜欢把责任归结到女人身上。 明明君王昏庸，大臣无能，才导致王朝灭亡的，为了保留男性尊严，竟如此卑劣，搞笑和无耻的把罪过归咎于地位远不如男子的女性。 离君王这样级别的大人物，还有十万八千里光年的陈景云就是如此卑劣，无耻，搞笑的认为，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起码寇媛之是这样的。 但红颜祸水的寇媛之，岂能让你小小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陈景云，逃出她的“魔爪”！ 又到了一年国庆节的日子，在这到处洋溢节日气氛的日子里，小姑娘们在大街上纷纷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和华丽的外套。 真是二八月乱穿衣，有些仍然不舍夏日璀璨般的穿上了自己的超短裙；有些展示了自己魔鬼身材的职业装气质出众；而那些不走寻常路的叛逆女生，一身皮衣皮裤更是把自己的桀骜不驯表现的淋漓尽致。 坐在广场小圆凳上的陈景云，仿佛欣赏模特T台走秀一般，静静的享受着这赏心悦目的视觉饕餮大餐。 突然自己的肩头仿佛被人拍了一下。不以为意的陈景云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到了一脸笑容的寇媛之。 陈景云逃无可逃，被生擒活捉。 “你这爱看美女的老毛病还没改啊？” “这，这，这么巧，你也来逛街啊？” 估计改不了了，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大街上看美女。陈景云心里如是想。 “不是啊，我不喜欢逛街，也不喜欢看美女。我，就是来抓你的！” …… “怎么不说话？” “想不到吧？我要是今天不在广场上抓你，在你住的地方，我依然可以抓住你！” “康居小区七号楼，二单元402。我说的没错吧？” …… “我就喜欢你这无言以对，束手无策的表情，哈哈哈…” 寇媛之嘴里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在陈景云的耳朵里仿佛是魔鬼般，“桀桀桀”的呓语。 在设定剧情无法更改的前提下，没有金手指的陈景云终究逃不出寇媛之的魔爪。 只有时间到了，寇媛之移情别恋，另有新欢的时候。陈景云才会作为一个被抛弃的，一无是处的失败者，被隔绝在寇媛之的世界里。 “还在那里发什么呆？骑上你的电动车，我们回家。” “麻溜的，别浪费时间！” “我做不到，你休想！” 意志坚定的陈景云怎么能如此不堪的就被打败？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陈景云的头上，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视男人尊严为生命的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轻易屈服？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从来就没爱过我。” “呜呜呜，我还傻傻的等你的电话，傻傻的坐在网吧等你和我在网上说话，傻傻的一夜一夜睡不着的想你。” “呜呜呜，你骗人家会一直一直疼我，爱我，喜欢我！你把人家骗上床，你就不要人家了，呜呜呜…” 天呢！天呢！这可是大街上，这里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这，这，这可怎么办？ 事实证明，陈景云的尊严就是屁，声儿都没有的闷屁！ 陈景云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被寇媛之乖乖的押回了两房朝阳的402室。 踏上楼梯台阶的那一刻，寇媛之露出了得偿所愿的微笑！ 手无缚鸡之力的陈景云被力大如牛的寇媛之生生的又逼到了床边，又又又把陈景云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下了。 正午阳光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一对床上打架的狗男女，铺着厚厚海绵垫子的双人床并没有发出温馨小屋单人床那不堪其累咿咿呀呀的声音。 如果用恬不知耻来形容这两个人，主卧还没有被拉上的深蓝色窗帘毫无疑问具有绝对的发言权。 …… 或许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静静的听着钟表的嘀嗒声一言不发。 寇媛之望着床头那个囍字形的梳妆镜似乎陷入了沉思。 如果能够和陈景云就这样走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一个爱着自己，自己也深爱的人！ 可无论家庭背景，社会资源都无力与之相比的陈景云；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自己去大医院工作的陈景云；更不能让妈妈引以为傲的陈景云。 注定不会成为寇媛之穿上嫁衣托付终身的人！ 第19章 命中注定的无果 陈景云的手游走在寇媛之身上，这种感官刺激让他欲罢不能。马克思曾经在资本论里写到人类世界的三大生活：物质生活，精神生活还有性生活。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世界是由物质与意识所组成的。其中物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映物质。 当陈景云的物质供给可以满足寇媛之的精神需求时，第三种生活随时可以发生。 当陈景云的物质供给无法满足寇媛之的精神需求时，第三种生活无法提供。 而在人本主义心理学大师亚伯拉罕·马斯洛的理论中，又将这种需求分为了五个不同的层次，而在陈景云眼中的最重要的需求只是大师心中最低的需求。 生理需求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包括食物、水、空气、睡眠、性等。这些需求对于维持生命和身体健康至关重要。如果这些需求得不到满足，人们的生存和健康将受到威胁。因此，生理需求是人们追求更高层次需求的基础和前提。 依次往上的是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 毋庸讳言，陈景云即使再去努力。也不可能实现寇媛之这些更高层次的需求。 所以，作为备胎。陈景云必须要有清醒而明确的认识。自己只具备面对的能力，而不具备逃避的实力。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是不是又该搬家了？” …… 根本无法愉快的聊天！ 寇媛之把在自己身上游走的一双大手，狠狠的扔到一边，把后背露给了陈景云。 寇媛之在思考话题切入的话术，陈景云在想女人为什么是男人不可或缺的存在？ 其实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根本不应该呈现此时的状态：同床异梦，而又交缠粘连。 最诡异的就是这里！他妈的都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却又深陷其中。 陈景云满足寇媛之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寇媛之满足陈景云的精神需求和第三种需求。 只能说，这两个不是玩意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鸟！ “那你为什么要搬家呢？” 让我想想，怎么回答。 “我想让你来了住的更舒服。” “可你并没有要让我来的意思，你只是一个人在这里住，我并没发现有其它女人的痕迹，而且你的生活简单到可怕，就是工作，回家然后继续工作。” “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我觉得就是和我切断联系。然后重新开始，为下一个出现的女孩准备和你睡觉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条件。” 我只是小，我又不是傻！寇媛之如是想。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呢？”陈景云就是这么无耻，这才，才那个那啥不久！ 寇媛之走下床，把床单狠狠地甩在了陈景云的脸上。 床单并不能给陈景云造成伤害，而寇媛之的背叛可以。 如果对面楼上有一个偷窥狂，现在一定会欣喜若狂。泛着白光的年轻胴体，若隐若现的茂密森林。 寇媛之走到窗边，哗啦一下将深蓝色窗帘一拉到底。肆无忌惮窥视小屋的明媚阳光被挡在了窗帘之外。 无边的黑暗无法成为现在的主题。阳光见缝插针从各个角落打进充斥怪异味道的小屋，只是已经无法再堂而皇之的欣赏那令人血脉贲张，山峦起伏、凹凸有致、年轻的，富有弹性的身体。 寇媛之把床单抢了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对着陈景云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 “事实是没有别的女孩来过这里，你又成为了这里的女王。” 陈景云低头看着自己没有床单遮掩，丑陋的身体，并不感觉冷。 “如果你一直鸠占鹊巢，那么你希望中出现的女孩什么时候才会像你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我身边呢？” “如果谎言可以代替真相，你又如何解释这如同人间蒸发的两个月，你没有去寻找这样一丝不挂躺在别人身边的机会呢？” “放弃那间充满无限回忆的浪漫小屋并不是我的初衷。而一直留恋小屋给我带来的如同精神鸦片一样，难以割舍的，旖旎缠绵的意淫联想只会让我沉沦堕落，一事无成。” “这根本不像身处热恋中的一对男女应该说出来的话，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你怎么能说我在这里是鸠占鹊巢？你又怎么能说我一丝不挂躺在别人怀里？” “你引以为傲的语言羞辱并不能让我感到羞愧，可你无中生有的诋毁却让我遍体生寒！” 人们在与别人的争吵中发明了辩术，在与自己争吵中创造了诗。 —爱尔兰诗人剧作家（当你老了） 问题是陈景云感觉自己和寇媛之的争吵，在有向对诗的方向发展。 “不不不，我们这是在争吵，而不是在辩论。” “寇女士，你可以发毒誓说你要是没有背着我去找其它的男人你就终生不孕不育么？” “发誓就发誓，我要背着你去找其它的男人我就这辈子不能生育！” 面对具有强大心理优势的寇媛之，陈景云无言以对。 后来，寇媛之在她人人网校友录里的相册里，晒出了无数张挺着大肚子的孕期写真，肚子上面的那张脸，笑得肆无忌惮！ 所以对于诅咒发誓这些无厘头的举动，陈景云一直不屑为之。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居然也会有人信？ “你在怀疑我？所以你把你认为的，可能是事情真相的结论，在没有被事实证明的前提下就当成了真相。然后你就把我甩了？” “被你甩，有可能是我们最终的结局。你被甩，也不过是你的借口！” “我只是一直回避你可能给我带来的伤害，仅此而已。” “当我赚到很多钱的时候，我会有无数个女人。她们没有资格在花了我的钱之后，不接我电话，甚至挂断我电话。” “她们会在这张床上，像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会像鲜花一样，任我采撷。” 寇媛之扔掉床单，翻身骑到了陈景云的身上，用力的掐着陈景云的脖子。 “我让你摇尾乞怜，我让你任君采撷！” 男人怎么能在下面呢？陈景云掰开寇媛之的手，一个标准的抱摔。低头看到了寇媛之那幽怨，不甘，还有散发着魅惑的脸。 第20章 最低消费 “我和妈妈说，这个假期我可能不能在家陪你了。我要去打工，赚生活费。” “你呢，早上的时候要去接我，快天黑的时候要再骑着电动车去送我。你能做到么？” 陈景云无奈的看着寇媛之：“你觉得我还有选择说不的可能么？” “你要做好计划，我们这几天要做什么。比如我们今天去哪儿玩？一会去哪儿吃？我还想去看电影，我还想去…。总之挺多，你最好有一个攻略。” 我了个去的，我们就在龙城最繁华的地方住着，还需要攻略？你天天待在这里，换着花样吃，你都不一定能全部尝一遍。 柳巷，龙城历史悠久的商业街。具有三百多年的商业历史。作为龙城核心商圈之一的这里，吃喝玩乐购一条龙。 二话不说，陈景云直接带着寇媛之走进了食品街的杨记灌肠。 龙城的灌肠可不是肉做的，是用荞面纯手工蒸制，配上鲜香嫩滑的酱卤汁，再来两个夹肉饼。妥妥的一顿午饭就解决掉了。据说：荞面可以把体内肠壁上的垃圾残留清除，所以叫灌肠。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不是我不想请你吃大餐，这都下午三点了，凑合吃点就行了。” “不凑合呀，那个杨记灌肠好吃的很耶！” “吃饱了没？你还饿么？” “饿！” 陈景云拉着寇媛之的手，转战钟楼街。 老鼠窟的元宵皮薄馅满，味道甘美。有“艳压群芳，誉冠并州”之美称。 “芝麻、桂花、玫瑰、花生四种馅，你要哪一个？” “我要玫瑰馅的。” 馅料中的玫瑰花，桂花都要采集半开的花朵。玫瑰为最，粉要石碾，花采半开，甜中有香。 其实寇媛之并不清楚，这里四种口味的元宵，每一种都有其独特的魅力。 芝麻元宵，香甜可口；桂花元宵，香气四溢；玫瑰元宵，醇厚浓郁，花生元宵酥脆可口。 这四种味道的元宵，就像四种不同的人生，各有各的精彩！ 六颗晶莹剔透的江米元宵配上一碗滚烫浓郁的元宵汤直接把寇媛之给吃撑了。 “就你这水平还敢号称‘吃遍天下美食’？”陈景云对寇媛之嗤之以鼻。 “看看，看看，这是凉糕，这是麻团，还有驴打滚、担担面、糖耳朵、芝麻球…。” “不就是吃么？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不，舍命陪娘子，好好吃个够！” “求求你了，放开我吧！我真的真的吃不动了。” “这才哪到哪呀，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真的吃不动了？” “嗯，真的吃不动了！”寇媛之有些蔫蔫的说道。 “那要是冰激凌呢，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似乎，好像，可以有…哎！刚刚才说了吃不动的。” “不怕，不怕，这个不占肚子。” 陈景云拉着寇媛之的手又折返食品街。 雪山冷饮厅，听起来就很有年代感！ 炎炎夏日，何以消暑？来一份清爽甜蜜的冷饮，搭配夏日晚间习习凉风，岂不快哉！ 这家冷饮厅的冰激凌从1986年开业一直卖到20年后。 来了这里一定要尝尝鲜奶、沙棘这两大招牌。冰激凌质地均匀，口感柔滑却不失回味，跨越二十多年味道始终如一。 “哇塞，这口味可真多啊！陈醋味的，沙棘味的，提拉米苏、海盐焦糖、希腊酸奶，五十多种呢！” 这算啥了？直到后来出了榴莲味的冰激凌，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的陈景云才放弃了来这家开了30多年的老字号。 刚刚吃完元宵满头大汗的寇媛之，出了冷饮厅冻的瑟瑟发抖。 “你不说吃饱了么？怎么又吃了三个啊，虽说一个才四块钱，可你也不能一下吃这么多啊！” 陈景云真是有些恨其不争的看着寇媛之。 “我和你打个赌，一会你一定会肚子疼，到处找着去上厕所。” “才不会呢？我自己的情况我还不知道。” 好吧，我们去逛街吧。看电影也来不及了，这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 在准备下班回家还有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逛街大概花了20分钟，找厕所花了一个多小时。 国庆假期陈景云和寇媛之的攻略就主打一个字：吃！ 认一力的饺子、清和圆的烧卖、郝刚刚的羊汤，屈礼宏的宽粉、大南门的上帝炸鸡，海子边的龙城沾串、孜燃谷的羊肉串，义井街的铁板烧……多的让人眼花缭乱，吃的让人意犹未尽！ 感觉明显胖了一圈的寇媛之也不知道回家怎么和他妈解释，这难熬的一天工作下来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 不过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第一天给脉动做推广：回家的时候，提了两桶脉动，一板AD钙奶；第二天给尖叫做推广：回家的时候提了一大桶农夫山泉和两瓶尖叫；第三天给… 陈景云搜肠刮肚的给寇媛之想办法，出主意，到最后一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推销的产品了。 “要不然，你对你妈讲，老板看你实在太能干了，奖励你个男朋友，你把我带回家吧！” “哈哈哈，我妈都不信了，这几天我感觉她都快崩溃了。” “哎，你说说，怎么一回事？” “妈妈说，你怎么只促销饮料呀？能不能促销点彩电，冰箱，洗衣机什么的。你看你带回来咱俩也没人喝，可是冰箱彩电，洗衣机，可是能用好多年的！” 其实不仅是要买这些饮料带回去，陈景云还会一天给寇媛之开30块钱的工资。 加上每天逛街购物，寻找美食。陈景云几乎一天可以花掉过去一周的费用。但是对于即将失去此生挚爱的陈景云来说，这真的不多。 这只是最低消费，当后世哪些资本挥舞大棒一年365天恨不得有366个节日的宣传鼓动男人为心爱女人消费的时候，你才知道。女人花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陈景云知道，这也许是寇媛之陪伴他为数不多的日子了。虽然她一直在嘴里让寇媛之离他远一点，可真的远了她还会回来么？ 第21章 BOSS出现 长假后的广告公司人头攒动，因为新入职的业务员第一天上班。 新人们挤在门口三五成堆的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激动不已，庆祝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有人侃侃而谈，抒发对美好前途的憧憬；有人默默倾听；有人四处观察。 晋省青年报前几年独孤求败，在晋省市场一枝独秀。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几年渐渐被龙城晚报，晋省晚报打的节节败退，困守一隅。 老板张超越力排众议，接下了青年报的报花分类广告。准备在传统行业继续深耕细作的张超越，试图用两份日报把唐山河撵下宝座，独霸龙城。 殷广田与龙城最大的人才交流中心，一直有深度的广告合作。通过招聘季九月人才市场一个月的免费日报头版报花，置换了国庆假期三次免费的招聘展位。 走廊尽头的大会议里时而就会爆发出一阵叫好的欢呼声。陈景云脑海仿佛又出现自己去年刚来时的情景。 需要安排日报和广电报广告细节的陈景云，并没有出现在大会议里。 在名义上，电视报的医药行业并不在公司业务范畴之内。所以广电报的业务渠道暂时不对新人开放。 只是在青年报经理尚未尘埃落地之前，陈景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左右青年报经理的归属。 日报在去年陈景云入职的时候有老业务员七人。那一期业务员招聘31人，留存一人，硕果仅存陈景云。 不仅如此，老业务员也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两人。 所以在除去殷广田日报业务经理之外的六个人，都有机会去竞争唯一的青年报经理位置。 陈景云也志不在此。论资排辈，轮不上陈景云。 最终青年报经理毫无悬念的，被张超越的老乡兼发小张锦程拿下。 张锦程在大会议室完成了述职报告，因为没有殷广田的煽动力，只将全部来就职的业务员归拢13人，因此剩下的老业务员全让张超越分配给了张锦程。 作为日报殷广田“左膀右臂”的陈景云，在大会议室和新来的29名业务员一起，参加了日报的第一次会议。 “很高兴能和大家认识，并且有一起共事的机会。我叫殷广田，是日报的经理。” 站在大白板跟前的殷广田环视四周，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茶杯里的极品碧螺春。 “来到这里，我们会有一个，或者说只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赚钱，多赚钱，赚快钱！” “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父母，为了爱人，为了孩子！” 台下有人笑，我还没有爱人和孩子呢？ “刚才笑的那个人，我不点你的名了。好笑么？不好笑。除非你准备出家当和尚，否则这就是你接下来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作为一个成年人，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因为赚钱养家是男人都逃避不了的使命。当然了你们女同志能出来跑业务更不容易。” “在我这里，没有男女之别。只有行和不行的区别。当然了，做事先做人。这也是我一直秉承的为人准则。”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公司招聘来了31个人。今年的这个时候，你们来了42个人。” “去年来的都走了，只剩下一个人。今年你们又能剩下几个呢？” “不是我给你们泼冷水，而是作为一个销售，它不仅需要你的能力，还需要你的勤劳。” “先不要幻想日入斗金，你先需要脚踏实地。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去打，一个客户一个客户去找。” “让我们去年留下的小陈先和大家聊一聊吧。” 作为殷广田硕果仅存的唯一徒弟，为殷广田站台陈景云责无旁贷。 “大家好啊，我叫陈景云！” “没有殷经理说的那么夸张，我们不能只看到困难，而不看到希望。” “报纸广告是个朝阳行业，但却也是个具有挑战的行业。它要求从业人员并不一定是专才，但一定必须是个全才。” “怎么说才能更好的诠释我这句话呢？打个比方吧：你不一定要知道一架飞机需要多少个零件和多少道工序才能飞上天，但你一定要做到和任何行业，任何背景，任何性别的人做到相见恨晚，无话不谈的地步。” “就是说，客户要从你这里得到充分的认同感。他觉得你能从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知道的，你知道；他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但你又能从他的角度去为他着想，从而形成一种共识，就是你为了他能用最少的钱得到最大的利益回报。” “我们做广告的目的就是，用最少的钱获取最大的利益。所以你需要用你无所不知渊博的知识提供给他最前端的信息参考。” “这就是全才的含义，它的意思就是：你谈广告不一定就是谈广告。谈得是人生，谈得是境界，谈得的是远景，谈得是未来。” 当客户充分认同你的价值观，广告合同自然而然就签下来了。这也就是殷经理所说的，做事先做人。 所以这就需要学习。你觉得很难，他其实不难。难是因为你把难当成了一道无可逾越的高山，其实他只是一道小水沟。一伸腿就跨过去了。 所以你觉得跑业务任重而道远，路阻且长。不不不，没那么难。跑广告做业务就是追求女朋友，你不要一上去就要人家嫁给你。 我想你们每一位都比我强，我跑业务一开始是长得丑，想的美，就这都能留下来。大家一定，必须，不用说。 都比我强！所以背好行囊，迈开双腿。去打电话，约见面。去寻找你心爱的姑娘去吧！ 台下的人有人觉得陈景云说的好，有人觉得陈景云在忽悠。不管怎么样，陈景云尽了力。 “陈景云，接电话。” “小陈，我是崔大夫，中午过来请你吃饭。” 这是要做广告呀！陈景云告别了一群踌躇满志的新人小白来到了熟悉的康联大药房。 上了二楼来到第三诊室，看见了站在崔大夫旁边一个身形削瘦，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小陈啊，这是我们老板-闫怀信。老板让我给你打电话，今天中午请你吃饭。” “不行，不行，这顿饭我来请！”陈景云激动不已。 他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出现。大boss闫怀信！ 第22章 从市版开始 “听李红娟说，你在大厅人气很足啊！都要给你介绍对象？呵呵，有合适的没有了，要不然我也给你介绍一个？” “哈哈，她们开玩笑的。我长的这么困难，人家谁能看上我？” “我早就听说闫总要开拓地区市场，这是要有下一步的动作？您看我能帮上您什么忙吗？” “哈哈，你们做广告的都这么直接吗？” “没有，没有。这不是闫总您叫我过来，我才冒昧一问。” “呵呵，来坐，小陈。” “我就是想咨询一下，现在做地区市场的时机还不成熟。但不管是李红娟，邢巧珍做的软文，还是郭阿姨做的通栏。她们都反应效果不错。” 郭阿姨就是大红花老奶奶。 “现在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地区市场物流不到位，必须通过邮政邮寄到顾客手中。而邮政面临最大的问题是：货到才能收款。” “我们晋省相对还是不发达啊！很多人一看到产品需要交钱的时候，就面临回款困难的局面。” “在年底之前，我会在全省药店铺货。因为药店的可信度高，所以不会面临回款不到位的情况。可现在如果做全省，又面临着一个资源浪费的症结。” “那您的意思是？”陈景云需要把主动权掌握在客户的手里，这样才能请君入瓮。 “做市版试水，但你需要给我底价。” 大客户都是这么直接的么？ “你给郭阿姨的价格我觉得还有议价的空间。而且她做的省版，我做的市版。” 陈景云陷入沉思，不是不能谈，而是不能马上谈，因为这涉及利润问题。 “闫总准备做多大规格的版面，而且这个版面位置和刊登次数是否有准确的数量，我好给您一个最合理的价格。” “最少半版，根据销量确定增减。” “就是说，可能是整版？” “最少半版，我只能这样保证，而且广告费一次一结，不预付。” 如果不知道闫怀信终将成为大佬。陈景云绝对会义无反顾，拂袖而去。 “我已经给郭阿姨一个整版一万六的最低价了。您的版面大，一万二，底价。” “我是市版！” “六千，底价！” …… “五千五，底价！” “五千！” …… 陈景云可以不赚钱，但不能贴钱。 “小陈啊，我们做产品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我们代理产品要钱、销售人员要钱、铺货要钱、做广告还要钱！”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小陈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 “闫总，您这不是做广告，您这是在招代理啊！要是这个价格给您，贴钱不说，我以后还在这个圈子混不混了？ “这样和你说吧，小陈。” 闫怀信出门左右看了看，转头回来轻轻的将诊室的门关紧。 “我不是揭她们的短，她们的产品成本低，质量差，卖出一单是一单。即使送货到家付出高昂的成本依然盈利数倍。” “而我做的是长线产品，质量好，成本高。但持续盈利能力很强。所以，我才会单独约你过来详谈。” “而且，我能保证你给我的价格再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闫怀信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崔大夫。 “崔大夫也会守口如瓶。” …… 闫怀信真不愧是晋省人！又酸又抠！ 闫老醯啊闫老醯，你可真是… 陈景云无语！ “来，小陈。抽颗这烟，味道不错！”闫怀信抽出一颗点八的中南海递给了陈景云。 闫怀信不仅一如既往的抠，抽烟也是一如既往的钟爱这个牌子。即使日后身价过亿。 袅袅青烟升起，对视二人相顾无言！ 陈景云知道，出了这个门，不会再有坐进来的机会。 “要不5100？” “成交！” 谈判不是一拍两散，而是为了达成目的互不相让。在反复的对弈之后，探知对手底线。一方给个台阶，一方顺坡下驴。 在陈景云的记忆里，这是收到闫怀信广告的最高价。 甚至在拿着报纸去问要钱的时候，闫怀信信誓旦旦的说，当时说好的5000一个整版，半版是2500吧？2500不好听，和二百五差不多，最终只给了陈景云2400。 苍天啊！大地啊！真是没有最抠，只有更抠！ 但闫怀信是大气的！在国庆节之后第一个周五拿到陈景云送来的报纸之后，介绍了楼上两个朋友也在电视报市版做了半版广告。 广告单价整版六千，半版三千。一分不少。 “小陈啊，我来这里不方便，你下周把报纸送到河西归真堂大药房吧。我要下去铺货，你去找你嫂子要广告费吧！” 至此，闫怀信为陈景云日后成功崛起，贡献了第一桶金！ 广告公司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青年报大拇指的价格是50一次。报花价格几乎和日报相同。 陈景云真的没有看不上一个大拇指四块，五块的意思！实在是竞争太激烈了。根本没有陈景云发挥的余地！ 陈景云很庆幸：幸亏早来一年。 爱是酸甜的：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出现啊？ 不值得：哦，怎么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呀？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说我。 爱是酸甜的：你女朋友么？ 不值得：你想多了。我妈！ 爱是酸甜的：不是，我早就想找你了，可是一直没有你电话。弄的我着急上火的，都生病了。 不值得：哦，这是女孩子要电话统一的套路么？ 爱是酸甜的：去你的！ 头像黑了，貌似下线。 不值得：咋的了，火气这么大？走了？ 爱是酸甜的：没有，就是想吓吓你。 不值得：哎呀！我还说回家睡觉呢？怎么还在啊？ 头像又黑了！ 不值得：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真走了么？ 爱是酸甜的：没有！没有！！没有！！！ 不值得：哦，那我该走了，再见！ 爱是酸甜的：你这人咋的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我找你真有事！ 不值得：我是真要走！ …… 爱是酸甜的：我失业了，节前我和同事打了一架，被开除了。老板说我卖的房子是女同事先联系的，所以业绩算他的。 我气不过就去找老板理论，结果老板和同事合起伙来一起欺负我。 我知道那个死妮子早就和老板有一腿，可我那么努力为什么？ 我不甘心，同事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去找她打了一架。我胜利了，工资扣完了，工作丢了。 你能帮我找一份工作么？ 你还在么？ 呀呀呀，气死我了！陈景云，你这个渣男！ 第23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龙城柳巷的联洋百货，在开业的时候曾经做过日报三个月的头版报花。 它是晋省2004年新开业，单店规模最大的一家流行百货店。这家营业面积达到三万平方米的现代化商业企业集购物，餐饮，休闲为一体。 陈景云通过市场营销部经理的推荐，帮助爱是酸甜的成功成为了一名品牌服饰导购员。 龙城百姓都知道联洋百货以经营中高档商品为主，始终站在流行、文化发展的前沿，引领当代时尚百货业发展的潮流。 爱是酸甜的极度兴奋，她的新工作在四层的绅士休闲馆。陈景云也只能帮她这么多了，至于能赚多少钱，那就看她的本事了。 当然了，陈景云一再叮嘱：千万不要打架，千万不要打架！你看这里除了四楼卖男人服饰以外，都是为了满足女人购物的地方，要是再撸起袖子干一仗，就太掉价了。 陈景云经常上街看美女坐的那个小凳子，就在联洋百货门口。 可爱是酸甜的都上班半个多月了，陈景云也没有见过她一面。为此爱是酸甜的心里只有酸涩，没有甜蜜。 因为陈景云知道，在寇媛之甩了陈景云之后，这个女孩曾陪伴过他伤心的一年。 陈景云不忙的时候，依然会坐在小凳子上看美女。即使爱是酸甜的与他擦身而过，他们也不认得彼此。 不值得告诉他：你去哪里哪里找谁，就说我介绍的，我叫陈景云，电话多少多少。 陈景云压根人都没有露面！ 在四楼这家男士休闲品牌时尚馆，其它两个卖衣服的小姑娘只知道，这个个子大大的，长的美美的，猛一看仿佛大陆李嘉欣一样的漂亮女孩男朋友是报社的，这个工作是老板介绍来的。 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似乎爱是酸甜的欣然接受。 只要寇媛之在陈景云的生活中出现，陈景云就心无旁骛的做他的工作。 但从市场部老总那里知道，陈景云二十五六，收入颇丰。和晚报的老总唐山河关系莫逆。联洋百货和龙城晚报早就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所以这一条一条呈现在她面前就是：陈景云是个年少多金，极具投资价值的潜力股。 事实陈景云啥啥都不是！ 陈景云只是坐着唐山河的CRV来这里谈过一次广告。唐山河介绍陈景云说，这是日报广告部经理，可以给我们商场广告推广实质性的折扣。 然后坐上他的汽车之后，从陈景云装满五万块广告费的皮包中，硬生生拿走了五千块。美其名曰：媒介推广费。 所以，所有的虚张声势都需要付出代价：陈景云打着唐山河的旗号做成了一单业务，但却被拿走本该属于陈景云的一半利润。 等于是说：陈景云把唐山河养韩婷婷一个月的费用，自己掏了。亏，真亏！ 爱是酸甜的叫做闫纯熙，身高168的美女！ 晋省人都姓闫么？为什么我姓陈？ 陈景云现在除了要去广场的康联大药房，每周报纸出来以后还得跑去河西的归真堂。 陈景云越发的忙了，但他并不感到劳累。也许有情饮水饱，有寇媛之陪伴的时候，一切都是甜的。 或许这种甜蜜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可现在不正在拥有么？ 路边景观树上的树叶开始一片一片的掉落，天气也一天一天的变冷了。可单位跑业务的大家伙似乎没有少了几个人。 青年报经理张锦程虽然一开始落后殷广田一程，只接收了13名员工。但原来做青年报业务的老业务员一下来了七八个，马上显得兵强马壮了。 由于受众群体的局限性，殷广田的日报不管是回款金额，还是广告效果。在短短一个多月的较量中就被青年报斩落马下。 殷广田灰头丧气，张锦程趾高气扬！ 只有陈景云像一个孤独的行者。默默的送报纸，默默的打电话，默默的在两个报纸业务员争吵的间隙里。拿起扫把打扫一地的纸屑和垃圾。 “陈景云，门口有人找！保安不认识，你去领一下。” 嗯，怎么这么熟悉？ 陈景云走到门口，看到了一位长发披肩，婷婷玉立。穿着牛仔裤，腰间系着蝴蝶结，雪白的内衣外面套着蝙蝠衫的大美女。 紧绷的牛仔裤显得大腿纤细修长。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人目不转睛。 “请问您是？” “陈景云吧？嘿嘿，我是闫纯熙！” 陪伴过陈景云一年多的闫纯熙，在陈景云眼里没有惊喜！ 但单位里的一群糙汉子炸了锅！ 有人指路，有人开道，有人殷勤的用一次性水杯打来了开水，有人用自己的袖子把办公室，陈景云坐的另一张皮沙发快要擦出火花了。 在起码有二三十道火辣目光的注视下，闫纯熙被接进了日报办公室的，陈景云坐的老板椅上。 布艺沙发坐满了人，屋里站满了人，走廊挤满了人。 陈景云想说，我还没进去呢。我在门口，被你们堵着，我怎么进？ “陈景云呢？” “在这里，在这里！”不顾一切，陈景云挤进了办公室。 貌似，这种场合不适合说悄悄话。 “呵呵呵呵，陈景云，你们单位的人可真热情！”捂着嘴的闫纯熙一直憋不住笑。 “我是陈景云的女朋友，你们好啊！ 完了，完了，你是女朋友。那寇媛之是啥？ “我说啥了，我说啥了。你们看是不是一个大美女，是不是个大长腿，你们还不信？” “哦，…”一阵起哄声把这里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好像，同事们这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让陈景云很是澎湃。陈景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让让，让让，我看看。”神助攻赵大姐推开一堆站的横七竖八的糙汉子，挤进了办公室。 “陈景云啊，陈景云！你说你…哎！”在高潮的时候泼冷水，是赵大姐的一贯做派。 两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因为陈景云。似乎马上要上演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第24章 慷慨的殷经理 闫纯熙不知道为什么进来一位大姐唉声叹气，但静静的一想，也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陈景云没有一丝隐瞒的和闫纯熙说过寇媛之的事情。他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寇媛之可能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备胎。 最近几乎看不到上网的陈景云似乎说过，他的女朋友又回来找他了。 哎呀，哎呀，乱死了。你又没有和我说过你们又和好了，我也不知道啊？ 再说了，我单位都知道我有一个报社的男朋友，虽然你们只是广告公司，可也算及格吧，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我算什么？ 有些心神不宁的闫纯熙低头喝着还发烫的开水，强挺精神不让自己表现出心虚的感觉。 大大咧咧推开众人走进办公室的殷广田，给颇显尴尬的闫纯熙解了围。 坐在他皮沙发上一副正人君子之姿的殷广田，总是悄悄偷偷瞥一眼笑靥如花的闫纯熙。 突然陈景云就有一种我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毫无犹豫坐到了两张皮沙发中间的办公桌上。 狭小的办公室根本放不下这么多人，大会议室也一天不锁门，无瓜可看的糙汉子们被赵大姐进来的两句话弄的兴致大跌，纷纷离开。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仿佛菜市场，转眼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陈景云，你也不介绍介绍这位美女，挡在我跟前这是几个意思？” “哦，她是我的朋友，在联洋百货卖男装，您可以过去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这是我们日报的殷经理，我来这里一直带我跑业务的师傅。” “师傅好！”弄不清状况的闫纯熙很热情的给殷广田问了声好。 “哎，师傅可不敢当，人家陈景云现在是我们单位的销冠，一个月能赚一万多，我叫他师傅还差不多。” “不过，就冲你叫我这声师傅，今天晚上我就得请你吃饭！”殷广田露出了狼外婆一般的迷人微笑。 闫纯熙用懵懂的眼光注视着陈景云。不知道是被一万多吓着了，还是被殷广田吓着了。 陈景云也用懵懂的眼光望着殷广田，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年到头也盼望不到的请客，居然这么容易就实现了？ 无事献殷勤，非这个即那个啊。这个殷广田动机不纯啊！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拒绝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陈景云代替闫纯熙答应了殷广田热情的邀约。 殷广田邀请闫纯熙坐在他伊兰特的副驾驶上。经过陈景云眼光的默许，闫纯熙既无奈又忐忑的放下戒备，拉着陈景云的手坐到了后排座位上，一言不发。 餐桌上似乎殷广田才是主角的人设，把坐在一边低头不语的陈景云当成了电灯泡。 “他说改天请我们去最近非常火的KTV唱歌，你怎么不答应啊？”陈景云回头对坐在电动车后排的闫纯熙说道。 “我觉得这个人不是东西，一看就很猥琐。”闫纯熙实话实说。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怎么一个人光明正大的就跑我们单位给我当女朋友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就顺耳一听。” “找我有事么？”陈景云看到前面有个街心花园，就停下了电动车。 “我发工资了，想请你吃饭，我觉得能发一千非常自豪，可听到你的工资我突然间就不淡定了。” “我们进去坐坐吧？时间还早，聊一会就该回家了。” 陈景云把外套脱下来，垫到了石凳上。拉着闫纯熙坐了上去。 “你似乎对我拉你的手并不排斥？” “嗯？”闫纯熙对陈景云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好像，觉得认识这个人好久了。仿佛上辈子就见过一样。 “我也不知道，可能你是个好人吧！” “哈哈哈，我是好人？我都觉得我不是个东西。你看看赵大姐进来看我的眼神？我能是好人？”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情况么？我无所谓的，可是闫纯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你太漂亮了，我看你第一眼就破防了。你知道当你说出你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有多激动？我都想今天就领你去我家住呢！” “你一直都这么不要脸么？” “是的，一直都这么不要脸！” “可你都不敢在单位说，我是你女朋友？” …… 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闫纯熙，陈景云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在半年前，拉着小护士说这是我的女朋友，现在虽然说小护士基本不去我们单位，但是哪天突然去了呢？” “你有这么漂亮的脸蛋，我都怀疑怎么会卖不出去房子呢？你们老板瞎了眼，和别人挤兑你？” “就是因为我漂亮，老板一直动手动脚。我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因为我学历太低，不好找工作，我才不受那个气呢？” “你什么学历？” “中专，旅游学校。” “今年多大了？” “认识你的时候19，今年20。” “你在查户口么？”闫纯熙很不满。 “没什么，我在想：假如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会不会要天天提心吊胆的去防备你给我戴绿帽子？” 闫纯熙突然之间淡定了下来，恶狠狠的瞅着陈景云。 “我和你说陈景云，我要是那样的人。早就和煤老板，富二代跑了。去我们那里买房子的人你不知道有多少有钱人。” “像你们殷经理那样的人我见多了，根本就是动机不纯。你知道不知道，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她还和我要电话号码呢，她说晚上要用他的车送我回家。” “我都说了我是你的女朋友，他还要我的电话，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以为我和其它女孩一样，看到开车的人就神魂颠倒了，他那破车也叫车？” “当然了，比你的电动车是好多了！” 果然不假，慷慨的殷经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失恋了，你开导我，我很感谢你。所以，我就想，你那个小护士现在就是为了花钱欺骗你，你还把人家当成个宝。” “这万一碰上了，碰上了我就揍她。这么不要脸，还装的苦大仇深的，我见他一次我抽她一次。” “我就想去看看你和她在不在一起，结果去了你们单位，一激动就说我是你女朋友。”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是过来揍你女朋友的！不小心少说了三个字。” 还能比这更假么？陈景云对闫纯熙的话表示一万个的不相信！ 第25章 冲动的女人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陈景云扭头看着闫纯熙那张在月光下，美的惊心动魄的脸。 “什么怎么办？凉拌！”闫纯熙脱口而出。 陈景云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现在他似乎又太渴望能被人认可。 “我在你面前，一直在说寇媛之的坏话，可事实上是：我并没有抓到她背叛我的证据。而我，现在正在和你不清不楚。” “什么不清不楚？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那个女人！”闫纯熙快人快语，脱口而出。 …… 沉默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你看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人家都是出轨被抓还在巧言令色。你这还在转正阶段就患得患失。” “咋的了，就兴她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闫纯熙忿忿不平。 “转正？啥意思？”陈景云好像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字面意思，你理解的意思，考察的意思。” “我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人，有啥想法就说出来，总是在玩文字游戏。磨磨唧唧拖泥带水的，一点都不痛快！” “你个怂货，胆小鬼，前怕狼后怕虎的废物点心！”闫纯熙有些上头。 “这对你不公平！”陈景云真诚的看着闫纯熙。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你和她分手吧！” …… 陈景云确认，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面前的这个女人，在任何场合，都不会缺乏追求者的女人。 如此的暴力，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冲动！ “送我回家吧，看着你我就来气！好死不死的非要在网上骚扰我。看看我这独一无二的气质，追求我的男生能排到火车站了，就你这蠢货跟个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 陈景云给不了闫纯熙任何承诺。陈景云甚至于不敢看闫纯熙的脸。他怕，怕自己一抬头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瞬间失守。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吃饭，第一次争吵，第一次不欢而散。 这个女人太虎，陈景云感觉驾驭不了。惹不起你，我躲的起。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了，拜拜了您呢！ 说再见，哪有那么容易。 闫纯熙的出现，并没有改变陈景云的生活。 陈景云回到家一直睡不着，他在思考。 现在这个赚钱速度似乎有些慢，咋样才能攒够老婆本？啥时候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啊？ 设计出一百八十个方案的陈景云，没有觉得一条具备成功的可能性。迷迷糊糊睡着的陈景云，仿佛听到女儿结结巴巴的在喊爸爸。 第二天陈景云迟到了。 经过同事们一番猥琐的追问和不言而喻的暗示，陈景云违心的承认，昨天晚上和闫纯熙彻夜未归，纸醉金迷。 他不想看到这些生活在意淫里的人，打了卡骑着电动车的陈景云无处可去。 今天不是送报纸的时候，报花分类的厮杀现在陈景云也参与不上。 无所事事的陈景云准备去找唐山河，准备把自己给他出的五千块钱多少弄回来点。 晚报报花分类广告处依然热闹，忙碌的业务员并没有因为陈景云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业务员口中的“晚报三巨头”每个月基本上月收入可以达到一万元。据说在元旦之后，新年之前。月收入甚至可以达到两万多，甚至三万。 截止目前，全部身家只有三万块的陈景云，在这里无疑不够份量。 悄悄的走到二楼尽头的陈景云，轻轻敲门之后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找我来了。听大傻上次过来和我说，最近过的不错啊！”唐山河中气十足。 “过两天就发十月的工资了，我听大傻说，你这两个月都上万了？厉害呀，都超过老安了！” “晚报三巨头”老大，安润桃。 “看您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您时常照顾我，日报完不成任务，早就被殷经理开除了。” “别说废话了，今天中午你请，想好了去什么地方，别叫我不满意！” 唐山河就是这么直接，陈景云求之不得。看来，老唐这是又要给我买卖了。 两个人坐到双赢饺子馆的包间里，唐山河开门见山。 “北国名宅在咱们龙城那是大名鼎鼎，在我这里一年大概要差不多四五十万的广告费。前几天老板和我念叨起日报了，我就推荐了你。” “你今天不来，我也要给你打电话。企划部初步预算最少二十万。日报头版报花，一期三个，一年的量！” “广告费预付，你们日报最低的折扣四折结算，七折收费，发票按报价开不打折。” “提成全是你的，顾客你去收款，你去维护。”唐山河一气呵成。 陈景云自然知道，这中间的操作思路不需要唐山河交代。 企划老总三成，唐山河两成，陈景云赚提成，一成扣掉多开发票费用也是陈景云的。 “他家的房子不错，我准备买一套。不到十万块钱，一百平米我按成本价一千拿的，你要么？” 陈景云想要，一是没钱，二是他知道这套房子产权不明，最后有官司。 “唐总，我哪有钱？” “好的，你把这事处理好了，我还有其它买卖给你。” “去找张超越他的胃口太大，大傻一直忽悠我给他介绍北国名宅的老总。他这人不靠谱，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你可给我做好了。” 陈景云做事唐山河还是放心的，不仅做事稳妥，嘴巴也严。 日报和青年报的业务员们都挺服气，他们三四十人每天轮番轰炸的“北国名宅”被业绩第一的陈景云拿下实至名归。 殷广田多多少少知道些其中的曲折，但一直在晚报也有业务的他，根本无力撼动唐山河的一言九鼎。 联洋百货和北国名宅的头版报花，几乎占据了每天日报数量仅仅只有六个报花的大部分空间。日报广告“巨头”的名号也无可争议的被陈景云拿下。 广告资源的垄断也在慢慢压缩其它业务人员的生存空间，有些业务员默默的离开了。 第26章 诚实的男孩 大红花老奶奶电视报的广告到期了。陈景云第一次收了老奶奶四万八，赚了老奶奶一万七千四。 老奶奶总共收回十七万六千三，抛去成本，净赚九万八千一。 老奶奶和陈景云商量，要不一个月一个月给陈景云广告费吧。毕竟，产品是有生命周期的，后期可能就不会赚这么多了。 陈景云对老奶奶说：“郭阿姨，我小陈是有良心的人。一开始我们没有版面广告，是您让我开了张。一个省版我收您一万六，真的没有多问您要。”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的报纸效果越来越好，客户越来越多。我们的成本也就越来越低了。我只问您收一万二。” “而且您不需要预付整版，我给您做一期收一期的钱，您的通栏3000块！” 老奶奶很激动，这样一来，她的成本更低了，盈利更多了！ 耿直的大红花老奶奶被陈景云发展成了下线，每天不遗余力的给电视报做广告。 北国名宅在日报刊登了一个月之后，效果同样不错，毕竟机关人士的购买力要远超草根阶级。 老总直接又给陈景云打过来电话，让他去找老总面谈。 青年报的报花广告毫无悬念的也被拿了下来，模式相同。陈景云在收到广告费之后，给唐山河汇报了那里的情况，并且把多余的部分一分不少的交给了唐山河。 唐山河诧异于陈景云的诚实，表示这个和他无关。是陈景云的能力促成了这单交易。但陈景云执意如此，唐山河只能勉为其难。 唐山河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你不要怕被别人利用，这说明你有利用的价值！没人利用你，才是最可怕的事！ 所以对于陈景云的这种行为，两个人心照不宣。 唐山河也愿意把广告转介绍给陈景云，谁赚不是赚？只要有我的，那一定有你的！ 陈景云越发的忙了。他不敢再继续收大红花老奶奶多余的钱，毕竟纸里包不住火。虽然老奶奶因此赚钱，但盗亦有道，陈景云始终知道分寸。 闫纯熙有事没事就溜达到广告公司，对陈景云的关心超乎寻常。 单位的同事慢慢都和她熟悉了，陈景云的情况她了解的一清二楚。 寇媛之似乎对去陈景云单位不怎么感冒，去了之后像个大熊猫一样被人围观，她觉得不自在。反正陈景云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她每周会过来和陈景云度周末，雷打不动。 但和上一世不同。 原来的陈景云已经沉浸于花花世界，有限的时间跑跑业务，剩下的时间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聊网友。寇媛之怒其不争！ 现在的陈景云很少去上网，几乎有限的时间都是在赚钱。寇媛之看上一个特别漂亮的，冬天穿的连体长裙套装，还搭配高腰皮靴需要八百元。 上一世陈景云赚的没有花的快，哪有钱去买，因此二人爆发了第一次剧烈的争吵。 即使你终究要离开，也没必要把不快留在心间。 陈景云毫不犹豫在周五晚上，闫纯熙休息的时间，在闫纯熙工作的三楼淑女馆，给寇媛之买下了那身价值不菲的连衣裙。 寇媛之当然在晚上铺着厚厚海绵垫子上的双人床上曲意逢迎。 其实陈景云这是大错特错了，如果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方向，寇媛之离开他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义无反顾。 而且人家不要他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大度和宽容。他的行为甚至可以用无耻来形容，让毅然决然离他而去的寇媛之坚强如铁！ 可每天没日没夜工作的陈景云，花钱的时候斩钉截铁。多少有些荷尔蒙爆棚的猛man之魅力！ 陈景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今天的大方和豪爽，让以后寇媛之的藕断丝连，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诡异！ 和陈景云你侬我侬的寇媛之根本没有发现，在陈景云的身边早就有了一位身材曼妙，曲线婀娜的邻家小妹。对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备胎男友垂涎欲滴！ 而闫纯熙似乎在每个工作日的空闲时间都会来和陈景云约会，谈心，玩浪漫。 其实闫纯熙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男人女人不就哪点儿事？作为过来人的她感觉这种精神恋爱似乎更加能增进感情的交流。 闫纯熙的手很美！ 她的手充满女性的娇柔，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皙。指盖皑皑如白玉，指肚突突似翘臀。 再配上倾国倾城的盛世容颜，美轮美奂的绝世长腿。我的天！ 真是：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芊芊做细步，精妙世无双！ 她知道陈景云不舍得寇媛之。 但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我闫纯熙这傲世倾城的美颜、这涤荡心灵的美腿、这世间罕有的柔荑、这销魂蚀骨的身姿岂能被你这黄毛丫头比将下去？ 闫纯熙气不过，气不过！ 她决定诱惑陈景云。 周二快到下班的时候，陈景云接到了闫纯熙的电话。 “景云，你还在忙么？”闫纯熙有气无力的在电话里说道。 “哦，今天不忙，我改好了日报的这个报花小样就没事了，电视报就等着周末出来收钱了。” “你能来我家一趟么？昨天那场雨我没准备雨伞，而且穿的少，淋感冒了。刚才打水的时候没接稳，开水把我手烫着了。” “家里没人么？”陈景云问。 “我爸妈去姥姥家了，姥姥也生病了，他们去照顾姥姥了。” 嗯，我去请个假，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陈景云和A4腰徐姐姐请完假，出门在门口的药店买了一堆的感冒药，骑着电动车就往闫纯熙家赶。 刚送上暖气的家温暖而干燥，一直咳嗽的闫纯熙让陈景云心疼不已。 “这都12月份了，你怎么能就穿一件外套就去上班呢？女孩子冬天为了美穿这么少老的时候都是毛病！” “明明生病了，身边没人早就应该给我打电话了。哎，你咋这么见外，早点叫我来，你能让水烫着？” 陈景云用自己的手摩挲着闫纯熙的手，一遍一遍不舍得放下。 第27章 旖旎 闫纯熙的额头微微沁出汗水，可能家里太热，可能穿的太多。 “小时候，我感冒了，妈妈就让我脱光光，然后给我盖上两条厚厚的被子捂在里面。她说，你睡吧。记住，别掀被子。”陈景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闫纯熙。 “大概需要一到两个小时吧？我就像被煮熟的大虾，浑身冒汗，气喘吁吁。” “这个时候…”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闫纯熙打断道。 “你就捂在被子里，能喘的上气么？” “能啊，被子里空间那么大，那时候我还好小啊！” “然后我就会被妈妈叫醒，她告诉我，赶快穿上衣服，坐到火炉边。” “我小时候特别爱吃大米，妈妈就会把大米，刚炒好的酸溜土豆丝和两个油煎蛋放在我面前火炉边上的台子上。” “那时候，我觉得大米配上土豆丝，油煎蛋，就是这个世界顶级的美食。” “我那时候不懂，为什么睡上一觉，然后坐在火炉边，吃一顿热腾腾的大米我的病就会好了呢？” “你个傻子，这叫三位一体。先拿被子捂，再用火炉烤，最后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再把你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闫纯熙瞬间变成白大褂，为陈景云答疑解惑。 “嗯，这我知道。可现在人们一感冒就吃药，自身免疫力都没了。我就给你买了一堆药，你是吃药呢？还是我用刚才的法子给你试着治一下？” “你这也太逗了，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一直用暖气，家里从来没有生过火炉子。” 陈景云用手把粘连在闫纯熙额头的一绺头发顺到耳后，轻轻的把嘴唇贴到闫纯熙的耳朵边。 “想不想试试我的三位一体治疗法？” 耳朵被陈景云说话中间带风的呼吸，弄得有些痒，还有些热。 酡红慢慢爬上了闫纯熙的脸颊，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闫纯熙推开了陈景云，坐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双腿包裹起来。 …… 陈景云看着坐在床头，低头不语的闫纯熙。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脚步，走到茶几边。打开暖瓶，把水杯里加满热水。 “你看，这样。”陈景云把闫纯熙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拿出来，两只手抱住水杯。 “水还有些烫，你吹吹。”陈景云指导着说道。 闫纯熙苍白的嘴唇没有血色，但圆润饱满。她一边无辜的注视陈景云，一边用性感的嘴唇轻轻吹着还有些发烫的热水。 “来，张嘴。”陈景云把感冒药剥开递给抱着水杯的闫纯熙。 闫纯熙喝下陈景云递过来的感冒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的玻璃上。 有些愤怒的盯着要给她三位一体治疗的陈景云。 坐在床头的陈景云看着呆萌的寇媛之，用自己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掠过闫纯熙的嘴唇。 一声不吭的闫纯熙继续盯着陈景云。 “我帮你把哈喇子擦掉。” 接着，陈景云把右手伸出来，搭上了闫纯熙的脖颈，左手探过闫纯熙的腿弯，一把把闫纯熙抱了起来。 惊慌失措的闫纯熙紧紧的用双手搂住陈景云的脖子，不知所措。 把弓曲的闫纯熙伸展的放在了，铺着粉红卡哇伊图案的单人床上。随手拉过了被子盖在闫纯熙的身上。 就像木头人一样的闫纯熙一动不动，心跳加快。 “你看现在开始治疗第一步，你要保持配合。” 弓着腰双手按在闫纯熙脑袋两边的床头上，陈景云的眼睛鼻子嘴凑在一起的那张脸，像飞机俯冲一般直挺挺的压下来。 紧张刺激的一瞬间，闫纯熙放在被子里的双手，要做反抗一样紧紧的抱住了陈景云。 陈景云的嘴唇轻轻的碰在了闫纯熙那略显苍白，又饱满丰润的双唇上。 颤栗般的感觉刹那间席卷全身，闫纯熙情不自禁搂紧了陈景云。 他的嘴唇温暖而热烈，她的唇冰凉却诱人。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温润炽热的双唇紧紧压迫，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陈景云在向闫纯熙传递爱的信息，蔓延深情的温柔；闫纯熙在接受甜蜜的讯息，收获幸福的味道。 闫纯熙身上淡淡的清香；软做一团的娇羞；泛着情欲的双眼；鼻尖渗出的汗珠。仿佛烈酒沁入心脾，让陈景云欲罢不能。 寒冷冬夜里陈景云像炽热火焰一般的激吻温暖着闫纯熙，仿佛春回大地，似乎花满人间。让闫纯熙战栗，悸动，无法自拔。 陈景云缓缓侧身，躺在了枕头上。右臂弯曲探过脖颈，紧紧的抓住闫纯熙的右肩往自己怀里一搂，炽热的呼吸让陈景云血脉贲张。左手顺其自然的搭在了闫纯熙那穿着内衣的高耸山峰之上。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陈奕迅《十年》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哦，妈妈，我没事。你们一会就回来了，好的好的。”闫纯熙惊慌失措的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 “那你好好的躺着吧，我有空过来看你。”看着气喘吁吁像煮熟大虾一样的闫纯熙，陈景云会心一笑。 陈景云也非常喜欢“十年”这首歌。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陈景云哼着陈奕迅的“十年”，骑上电动车，回到没有寇媛之身影的康居小区402室里，一个人默默发呆。 寇媛之和闫纯熙并没有发生过接触。 当过年以后在医院实习，几乎见不到寇媛之的时候。闫纯熙出现在陈景云的单位。 闫纯熙身高腿长，肤白貌美。 能满足一切男人恶趣味的虚荣心，让陈景云把寇媛之甩掉，和闫纯熙搞对象的想法还没有实现，寇媛之就打来了分手电话。 失去才知道珍贵的陈景云，那个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那个让男人都垂涎欲滴大长腿的闫纯熙在什么地方。 没有被甩掉的寇媛之，甩掉了想甩掉寇媛之的陈景云，让陈景云痛不欲生，备受煎熬。 所以，女人的眼泪不止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第28章 天下无贼 如果说热恋中的男女最适合的一项活动是什么，那无疑是去看电影。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刘德华在火车车顶流血的画面时，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第二次看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刘若英可以为死去的刘德华生孩子？ 这就和你的人生经历一样。和不同的人，不同的阶段，对同一件事情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理解和看法。 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没有贼的傻根，怀揣着他的五万块钱回到了老家。刘德华却因此送命，刘若英永失我爱。 有时候对错真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件事在你心里的比重。 很多人觉得刘德华只是因为，要让傻根还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坏人，但因此送命太不值得；而刘德华却觉得一个信念对于傻根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 恰如陈景云，其实失去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爱情，爱情只是一切深思熟虑之后的择优录取。 为了这个简简单单你到底爱谁？把自己弄到伤痕累累的地步，确实不值得。 陈景云与寇媛之看天下无贼的心态，和陈景云与闫纯熙看天下无贼的心态，截然不同。 不同在于这两个人在陈景云心里的份量。 所以陈景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 是像前世一样，被寇媛之找到金龟婿抛弃自己时，无奈选择闫纯熙？ 还是斩钉截铁的放下执念，义无反顾的选择闫纯熙？ 即使没有结果，都将成为回忆。 在后世，有一个很俗套很俗套的故事。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故事。 曾经有个书生，赶考路遇一位小姐。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约好赶考回来到府上求婚。 书生中了状元回来，小姐却嫁了别人。书生一病不起，眼看就要驾鹤西去。 正好一高僧路过，听说了这事。就从怀中摸出一面镜子。 书生看到，镜中有一名一丝不挂遇害女子躺在沙滩上。 过来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 又过来一人，将自己青衫脱下来给女子盖上，也走了。 书生惊奇的发现，这第二个人就是他。 僧人让他继续看下去… 第三个人走过来，在沙滩上挖了个坑，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掩埋了。 僧人说：那个死在沙滩上的女子，就是小姐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爱，只为了还你一个人情。可她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就是那个把她掩埋了的人… 陈景云上一世一定给很多死在沙滩上的小姐披过青衫。 因为无果而终的爱情似乎他经历过好几次。 初恋，寇媛之，闫纯熙，… 闫纯熙越发的放肆了。一有空就跑到陈景云的单位；一到单位就拉着陈景云的手去楼顶看风景：一到楼顶就抱住陈景云不停的索吻，不停的，不停的索。 陈景云有些招架不住。 闫纯熙对陈景云说：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爱你！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我知道我就是稀罕的你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吧？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 那就去领结婚证？ 然后我对寇媛之说“我结婚了，没有办法照顾你了，我们从此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闫纯熙说这个办法好，那我们先试婚吧！结婚需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于是，两个人就走下楼顶，准备去龙城最好的酒店，开一间最好的房间，然后做一件最快乐的事情！ 然后，寇媛之出现在了大门口。堵住了要去做最快乐事情的两个人。 今天，是2004年的12月24日，西方的平安夜。 今天是星期五，寇媛之今天下午没有课，明天上午也没有课。 恰如那个雨雪交加的星期五，寇媛之过18岁生日的那个星期五。 尴尬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陈景云，寇媛之，闫纯熙，吃瓜群众…… 寇媛之相信陈景云绝对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信念瞬间崩塌了。 她没有傻根的福气，刘德华至死也要让傻根相信这个世界没有贼。 陈景云在没有被寇媛之打折出售之前就找好了下家。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过程未必让人赏心悦目，但结果一定是好的。起码陈景云省下来去陪一个女孩过平安夜，一个女孩过圣诞节的费用。 还有去最好的酒店，开一间最好的房！ 陈景云就是这么卑鄙，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卑鄙的陈景云可以对天发誓，这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安排的。 2004年娱乐圈最大的瓜，可能就是卖钻石的李某男与水果台李某女，还有金马影后的三角恋绯闻。 2004年广告公司最大的瓜，可能就是陈景云，寇媛之，闫纯熙。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了。 如果你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都默默的把日报办公室的房间给这三个人让了出来。 一直气焰嚣张的闫纯熙像一只淋了雨的鹌鹑，杵在那里一言不发。 个头不高的寇媛之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斜着眼看着这对她眼中的狗男女。 “说说吧，陈景云，这是怎么回事？” “你让我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来的时候，你们单位一群的人，站在院子里往楼顶看。” “我也往上看，看到你-和这个女的，站在楼顶，抱在一起，一直在亲嘴。” “为什么要和她亲嘴？”寇媛之瞬间爆发，像一只护崽的母狼，歇斯底里的嘶吼。 大意了，忘了应该躲在没人的地方做这件羞羞的事。 “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人？我不来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她天天都在。” “你一直说，你每天很忙，不是在见客户，就是在去见客户的路上。这就是你的客户？” “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什么和陈景云抱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寇媛之战斗力爆表，闫纯熙吓得瑟瑟发抖。 上一世，她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交集。在陈景云的概念里，如果真是这两个女人杠上了，那也一定是身高体重的闫纯熙占上风不是？。 这，这，这，咋的和想象的不一样呢？ 第29章 冷静 陈景云建议闫纯熙先离开，万一话不投机，两个女人直接开打。这事就没法谈了！ 坐在布艺沙发上的寇媛之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煞是好看。 “你把温馨小屋退掉，换了那个有暖气的两室一厅，是不是就是为这个贱女人准备的？” “不是！”陈景云口气坚定。 “你们多长时间了？实话实说吧！” “还没开始，你说多长时间了？她只是我的客户罢了。” “一开始卖房子的时候我认识她的，后来失业了没事干就找我来帮他介绍工作。” “她在联洋四楼卖男装，我在三楼上个月刚给你买了套裙，要是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觉得可能么？”陈景云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这叫没有关系？”寇媛之忿忿不平。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真相往往隐藏在没人能看到的黑暗里，比如某个人消失的两个月！” “你怀疑我？”寇媛之直视陈景云。 “你应该知道我搬家的时间，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那你就应该明确的提出来和我说分手！”寇媛之寸土不让。 “难道我没有这样做么？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是怎么住进402的么？”陈景云当然兵来将挡。 “你是说我恬不知耻的非要去你新租的房子住？而你心不甘情不愿，你可以再换个地方住啊！你继续搬家啊！” “你看我钱多烧的？我每天忙的脚踩后脑勺，哪有那么多时间折腾。”陈景云很烦躁。 “那你就有时间跑到楼顶去打啵？” “我说就是这么巧，这都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你信不信？” 寇媛之表示一万个不相信。 …… “她说有事要和我说，找个别人听不到的地方，上了楼顶就抱住亲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让我怎么拒绝？把她推开？” “那是楼顶？万一我用的力气大了，不小心把她推下来怎么办？” “那就不是拒绝了，那是谋杀！” “就像你一样，外面天寒地冻，雨雪交加。我把温馨小屋的插销一插，把你扔在门口，你会怎样？”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能把你实习的时候弄到大医院实习么？” “那个在你嘴里不靠谱的张什么张的那个，那个人为什么就不给我联系工作？” “不要把别人都想的那么龌蹉，而把你自己想象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女神？” 寇媛之像被戳破的皮球泄了气，坐在布艺沙发上一言不发。 …… 陈景云不想说话，他突然觉得特别心累。为什么别人抛弃自己的时候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自己却无法随心所欲？ “那你是准备不要我了么？”寇媛之低着头，喏喏的轻声问。 她不知道陈景云听清楚了没有，但他觉得陈景云听到了，可陈景云依然不说话。 “其实那个张弛就是一个小屁孩，啥也不懂的小孩子。你不要误会。” 演，继续演！ 陈景云不想说话。甩或被甩决定权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要不我们回家吧，在你们单位，你看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最好说清楚，下次你再来一下，还不是继续丢人。” “我再也不来你们单位了，你爱咋的就咋地，这还不行么？” 陈景云斜着眼瞅了寇媛之一眼，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也并不是离开寇媛之就非要去死。 为什么不能继续强势？为什么不能继续虚伪？ “哎，这事情迟早也得解释清楚不是？你是不来了，刚才那个女的继续来找我，天天来，我怎么办？上了楼顶把她推下来？” “怎么就不能一开始就好好的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让外面一堆人看笑话？” 陈景云猛地一拉门，走廊里站满了人。笑眯眯的一个个大眼对小眼的看着陈景云。 大门开着，走廊空了，能看到对面屋里坐着的A4腰徐姐姐和神助攻赵大姐。 A4腰徐姐姐对着陈景云两手一摊，意思是你自己解决，我帮不了你。 哎！生活就是如此艰难。有了面包就没有陪伴，有了陪伴就吃不上面包。 陈景云从皮沙发靠背上取下自己的棉大衣，站起来穿上对着寇媛之一挥手。 “走吧，出去转转，待在这里我头都快炸了！” 陈景云没有骑他的电动车，就想走走。寇媛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街道的两边都是张灯结彩的节日气氛。这个西方舶来的洋节，不知道让多少不谙世事的少女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对于中国人来说，12月24日不是什么“平安夜”，而是朝鲜战争长津湖战役胜利的日子。一代人打了几代人的仗，吃了几代人的苦，才换回来今天安逸，幸福的生活。 要说平安夜，也是我们自己为自己争取来的平安夜！ 陈景云也是一个中国人，看到这些崇洋媚外的杂碎，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陈景云也无能为力，两个女人都没搞定的一个废物。根本解决不了这天大的事！ 走到路边一家灰扑扑的门面里面，陈景云要了一碗刀削面，一个鸡蛋，一个豆皮，一个肉丸子。 现在才下午五点，狂欢的节日还没开始。本来不能免俗的陈景云也会加入进去，但现在想都不要想了。 寇媛之也跟着走进去，要了一个小碗，一个豆皮。 陈景云花了10.5元，寇媛之花了6.5元，总共17元。 吃面就不是过节？谁说的？ 走路挺好，可以降低胆固醇，防止高血压！ 一言不发，喜欢看美女的陈景云，也算大饱眼福，今天街上美女不少。 走了半个小时回到402的陈景云，没有甩掉后面跟着的小尾巴。 陈景云掏出500块钱，放在桌子上。 “本来这钱也是准备今天要和你花掉的，省下来也是你的，装起来吧！” “我就是为了花你钱的烂货？”寇媛之怒不可遏！ “不，你是在帮我花钱。你要不花，可能别人就花了。” “我要攒钱买房子，我要攒钱搞事业！” “今天广告能赚钱，明天呢？后天呢？以后呢？” “女人都不喜欢，赚不到钱还能找到借口的男人！” “我可能达不到你的，你妈妈的要求，可我一直在努力！” 我只要尽力了，我就问心无愧！ 第30章 妥协 窗外的月光打进402室，陈景云不需要去找报纸和一次性筷子去点火生炉子。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相顾无言。 有时候沉默比争吵更可怕，它会把两个抱团取暖的人慢慢隔开，渐行渐远。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你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天亮？”寇媛之憋不住了。 “那应该怎样？不顾一切，把你抱上床，扒光了就地解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这样恬不知耻？”寇媛之非常非常不耻于陈景云的口无遮拦。 “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陈景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 “就在感情到了无法挽留，而你却决意离开的时候…”寇媛之手机里传来了郑源的一万个理由。 “去找你的小张过节去吧？”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陈景云真的真的是找死。 寇媛之摁掉了电话，电话就是不死心。 “你说分手的时候就不要泪流…一万个够不够…” “你说是我抓住了你和那个小张，在一起抱着亲嘴，我会不会拿着板砖上去一下就结果了他？” 陈景云就是这么嘴欠，要不咱们直接让他物理消失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那样呢？” …… 闫纯熙回到自己家，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 工厂也不过节，没有那个概念。爸爸妈妈都加班，不到回来的时候。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到不对的地方。 我又不是小三儿，你凭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我？ 他未婚，我未嫁。我就没有权利争取自己的幸福？ 你咋那么怂呢？闫纯熙啊闫纯熙，原来的胆子都跑哪儿去了？ 不行，我得给陈景云打电话。我不好过，你们这对狗男女也不要好过。 “滴滴答答滴滴答，滴滴答答滴滴答…”非常有存在感的南方高科蓝精灵直板手机也响了起来。 “不要笑话我，你的手机这是也不甘寂寞啊！”寇媛之面带嘲讽。 “哎，自己不舍得买好手机，也不知道发的什么失心疯，给某人买的三四千的好手机。舔狗的结局那是注定一个悲惨啊！” “一万个够不够…” “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和男朋友在一起。”愤怒的寇媛之接通了电话，没说两句就摁掉电话，关了机。 …… “现在这五百块钱是我的了吧？”寇媛之抓起桌上的钱质问陈景云。 “那不在那里放的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不拿就还是我的。”陈景云无精打采的回复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 “啪！”一声巨大的声响在402室炸开。 600块钱买的蓝精灵四分五裂。 “我让你响！我让你响！” “贱女人，不要脸的贱女人，我让你不守本分，我让你恬不知耻！” 寇媛之从衣服口袋里，背着小包的口袋里，小包里钱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堆五块，十块，五十，一百的花花绿绿的钞票。堆满了小桌子。 “明天就去给你买手机，买个最好的手机，这些钱够不够，够不够？”寇媛之生气了！ 陈景云走到墙角，望着支离破碎的蓝精灵，欲哭无泪。 “老婆啊，老婆！是你陪我度过了两年多孤枕难眠的的日子啊！是你让我焕发新生，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 “是你陪我渡过艰难的那么多天，是你对我说还有真爱！而我却不懂如何呵护你！爱你却伤了你的心！…” “我多希望你，希望你回心转意……” 看着地下假迷三道的陈景云，寇媛之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The phone you dialed is off…”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妇，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一个歇斯底里女生的怒骂回荡在房间的四面拐角。 “要不你借我手机用一下，我给那个女人打个电话？” “休想！别做你的春秋无敌白日梦。别把我的手机弄脏了。” “这可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就能说拜拜，我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你说行不行？你说行不行！” 寇媛之上来就扒陈景云的衣服，吓得陈景云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悲伤而无助！ “你现在就是去死我都不会放过你！你跑啊，你逃啊，想都不要想！” 陈景云绝望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在寇媛之的铁血镇压下，无助的陈景云妥协了。 没有的事，上辈子根本没有的事！陈景云不敢相信这刚刚发生的，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窗外的阳光从拉着的蓝色窗帘的缝隙里，偷偷的渗进来偷窥房间里这对狗男女。 “起床吧，不知廉耻的王八蛋，折腾了我一晚上了还睡？睡你个大头鬼！” 不是，你是不是有误解。是我要折腾么？我都这么屈辱了，你还不满意？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一会去给你买手机，要不然遇到个人就说我磕打你，说的比杨白劳还惨。” 外面的寒风根本阻挡不了逛街人的乐趣，这昨天晚上不都在忙正事么？怎么都起这么早，你们可真敬业啊！ 陪着寇媛之逛了一上午街的陈景云，终于买了一台1398元的索爱K750手机。 寇媛之对这款手机很满意，价格不贵，性价比高，只是掏空了她的钱包，中午的圣诞大餐也没着落了。 而且名字也好，索爱么？手机是我买的，只能我索，别人不要想。 玩惯了智能机的陈景云无所谓啦，能打电话，能发短信就行了。反正现在的手机也不能视频，也不能聊天，好坏都一样。 只是寇媛之请客，得陈景云掏钱。总不能做个吃软饭的男人吧？陈景云借记卡取出1500块钱，放在寇媛之背的那个小包包里。 寇媛之回头鄙夷的瞅了一眼陈景云。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没钱吃圣诞大餐，吃顿小火锅也不错。 真便宜啊，真便宜！两个人一顿后世最少得花千儿八百的自助火锅花了陈景云八十八块八毛八。 2004年寒冷的冬季都那么的让人难以忘记！ 第31章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 时光如梭，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2004年就剩下最后一周的工作时间。如果你觉得现在就可以放下担子轻松一下，那就大错特错了。 周二，省广播电视报年度广告招商大会，会在晚上六点开始。 周三，晋省都市报也会召开一年一度的招商大会。 一开始陈景云并不知道，还要去参加晋省都市报的广告招标，所以打算在周三的晚上请闫纯熙出去吃顿饭，解释一下自己那天的荒唐行为。 可接到老板张超越的电话以后只能把时间推迟，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心想不行有空了买个小礼物好好哄哄这个大长腿吧。 周一大清早，张超越就来到了广告公司组织公司全体人员开会。 站在大白板前的张超越西装革履，皮鞋铮亮。望着两个月前还人满为患的会议室坐着不到20个人。不仅没有一丝的失落，反而意气风发。 “各位同仁好，今天组织的这个会议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在开会之前，我希望大家可以先把手机调成振动或者静音。” “为什么不让你们关机呢，因为我们是业务单位，来了电话就是收入。所以，你要知道：接听客户的每一个电话，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言归正传，我是张超越，你们的老板。这次我们留下不少精英，同样的也被我挖来了不少的精英。” “在接手青年报后，一开始的业务开展并不顺利。所以很多新来的小伙伴因为种种原因慢慢的掉队了。” “但是，离开的人不一定是失败的，因为他们收获了可能是生命中第一笔宝贵的财富：和人打交道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如果学不会，那在这一行就不会长久。同理，学会与人打交道，你在任何一行都会走的长久！” “当然了，留下的人也未必是成功的。因为可能在不久，你们就会面临一份新的挑战。” “日报和青年报的工作，在殷广田和张锦程经理的带领下，一直特别出色。所以在下周十号开工资的时候，一人五百块钱的年终奖，经理一千！”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简直太激动了！这等于我们和公务员一样，年底十三薪啊！ 特别是留下来入职不到三个月的几个小伙子，激动的有些快坐不住了。 “我们这个行业就是一个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行业。所以我们不能停留在过去，我们必须向前看。” “在六月初我刚刚接手电视报的时候，我在想：到底能不能做好呢？心里非常忐忑，因为这是拿着我的钱在做实验啊！” “做好了，你们赚钱。做不好，我赔钱！” “但结果告诉我，我赌对了！” “除了李建伟，薛清花大姐这两个专职广告业务员，还有日报殷经理，青年报张经理，日报的陈景云这五个人硬硬的把广播电视报的架子给我搭起来了。” “我把十万块钱交给电视报广告部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准备。因为我也没底儿，到底是什么让我要做出这样的冲动之举呢？” “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我有强烈的企图心；二，我相信我手底下的业务员。” “你们用实际行动回报了我对你们的信任，在短短的七个月给我收回了整整30万的广告费。所以上述五人开工资的时候还能再领500块！” 张超越示意A4腰徐姐姐，徐姐姐点头表示明白。 台下几人窃窃私语，这算起来这几个人能多拿一千呢？十四薪呢！经理，十五薪呢！ “明天晚上，我就要和徐子衿一起去广电报，去趟一趟那摊水究竟有多深？我和你们说，这个广电报我是志在必得。” “除此之外，我还要在周三，去参加晋省都市报的招标，因为是你们给了我信心，我必定全力以赴。” “所以同仁们！现在你就要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你们的工作就不只是做做报花和分类广告那么简单了！” “这里我要重点表扬一位同志，就是我们的陈景云。” “这个家伙，我差点开除了他！”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个陈景云，他的爱情故事太狗血。不过想想，倒是也给大家带来了不少快乐。 “陈景云，不要以为我不来，就不知道你的哪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以后给我注意点！” 不是要表扬我么？怎么画风突变，开始批判起我来了？陈景云一头雾水。 “虽然这个陈景云啊，长得不咋地，但小嘴那是叭叭的。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整整2004年谁给咱们公司创造的利益最大。” “陈景云！”台下异口同声。 “是的，没错！这个陈景云，今年日报交回来21万3600块钱，广播电视报交回来17万5000块钱，共计38万8600块钱。” “我们这广告公司的半壁江山就是陈景云打下来的啊！同志们，我应不应该奖励他啊？” “应该，应该！” “好！日报奖励一千！广电报奖励一千，我个人张超越再奖励一千！” “请客请客！请客请客！” 台下众人异口同声，同仇敌忾。 “今天呢，我就是来给大家发奖金的，但是这个大户大家一定不要放过他，现在让他上台说两句吧。” “啊！讲什么？过奖感言么！好的，好的。那么我就讲讲，如何在两个互不关联的女人之间游走！” “切…”台下一片倒彩之声。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如何在两个不同的行业都做到游刃有余呢？我觉得，很简单！” “刚来广告公司的时候，我也很迷茫。一个月了都没有开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客户开口让他做我们的分类大拇指。” “当客户看到你唯唯诺诺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不靠谱；接下来，就是不信任，最后呢，就是很反感。”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的更好。因为没有参照物可以给我灵感和感悟。我就和殷经理一起去跑业务，看殷经理怎么做。” “大家想知道殷经理怎么做的么？” “想？” “如果大家想的话，那今天中午就在海港大酒店好好听听殷经理给大家分享一下：如何带出销冠徒弟！” 一桌一千的贵宾套餐大家随便造！ 第32章 阴差阳错 周二晚上的广播电视报广告招商大会，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张超越以一年六十万元的合同价格拿下。 本来周三晋省都市报，张超越只是想把报花分类广告代理尝试一下。可是不知道是因为这半年多在龙城药品保健品圈子里小有名气，还是压根就没有人关注这个不管是发行量，还是报纸内容都堪忧的小众报纸。居然让张超越以一年30万的代理价格收入囊中。 这纯粹是意外之喜。谁能会想到一个全省发行将近十万份的日报，居然就像白给一样的送给了张超越。 这个晋省都市报是晋省晚报同一个部门，不同科室整出来的一份偏向于娱乐性质的报纸。它几乎没有什么时效性，不是小说连载，就是生活常识，要不然就是娱乐八卦。 可即使如此，那也是省级大报，发行渠道和晋省晚报是一模一样。 回到公司的张超越又把大家伙聚到了一起，这次就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接下来怎么把这个摊子支起来。 最后张超越也豁出去了，表示自己接下来工作的重点会回归到报纸这一块。 张超越是龙城第一批搞期货投资的开拓者。当时张超越是业务经理，殷广田和张锦程是小跟班。 张超越的两个老板，一个做到了上亿身家，两年前转战魔都。另一个龙城本地人的老板经营着龙城这家期货工作室，不温不火。 觉得没啥意思的二老板，也不想每天这样耗着了，直接转手张超越。也跑魔都找大老板去了。 一分没花就接手的张超越，居然把每个月都要赔个水电房租，人员工资的小工作室，经营的风生水起。 2004一年能赚个小十万块钱，不要小看这十万，那个年头，比20年后一年赚一百万都要强。 因为十万那个年头可以买一套70平米的房子，和20年后加上公摊100平米的房子一样大。 但短短半年，仅仅是电视报，就让张超越净赚二十万。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还有就是部门管理，因为虽然都是一个广告公司代理，但对接的报社不同，所以也需要适当的划分一下工作的侧重点。 陈景云也毫无悬念的当上了晋省广播电视报的广告经理。 刚来的时候，陈景云底薪300。就这两个月都没赚到，因为底薪和业绩挂钩。陈景云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分不赚坚持下来的。 刚开始跑电视报的时候，张超越给他又加了200。等于两份报纸500底薪，但当月业绩不能少于一万。 陈景云终于当上了经理，暂时没有业绩考核的标准，底薪一千块。 张超越统筹全局，兼顾晋省都市报。所有日报，青年报业务员全部开放业务资格。只要你能拿回来药品保健品的广告，只要营收超过一千，当月领两份工资，报花分类300，保健品500。 张超越确实具备做大事的潜质，因为他明白：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赚大钱的时候。2005年的目标就是站稳脚跟，活下去。 谁能想到，一年以后，张超越的晋省都市报居然砸倒了全省发行量最大的晋省晚报，独霸药品保健品行业第一。 这四五天陈景云着实累了。不说身体上的疲乏，就是精神上也是感觉像是快要灯尽油干了。 寇媛之两天无止境的索取，周一不胜酒力却不得不陪的应酬。两天晚上对闫纯熙不停歇的解释。 陈景云决定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天杀的星期四，再有一天就又是周末了。 原来无限憧憬的星期五，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害怕它的到来呢？ “你瘦了憔悴的让我好心疼，有时候爱情比时间还残忍，把人变得盲目，而奋不顾身，忘了爱要两个同样用心的人……” 陈景云新手机铃声，下载的是张学友的情书。 陈景云摁掉电话，又拨打出去。 “今天心情好些了吧？我这还说马上给你打电话呢，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难受，想哭！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单位门口，你看美女的小凳子上。呜呜…。” 哎，生活总是不能十全十美！这有人笑，就一定有人哭！ “你这是咋的了，还想不开呢？我这不是天天陪着你么？今天这是谁又招惹你了？哭得梨花带雨的？” “谁也没招惹我，我就是听别人念了一首诗。” “啊，这是什么操作？” “啥诗了，让你悲春叹秋的。” “我不会背，我录在手机里了，你听！”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陈景云知道，这是清代诗人纳兰性德的一首非常着名的诗。 仅凭半句就能封神的诗词名句，因为太经典，所以都知道。 “我带着耳机听广播了，是一个情感栏目，叫午夜心声。我睡不着每天就拿手机录下来里面精彩的地方。” “昨天我听了，就哭了，今天又听，又哭了。我好难受，我想哭！呜呜…” 陈景云也想哭，这是咋的了？我怎么也会这么难受？ “人生如果都像初次相遇那般相处该多美好，那样就不会有现在的离别相思凄凉之苦了。” “如今轻易地变了心，你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 “陈景云，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是不是？呜呜…是不是？” “我做错什么了么？你要这样伤害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景云肯定错了，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错在哪了。 “我也完全不明白这首诗什么意思，可我一遍一遍的念给自己听。我就觉得自己可悲，可叹，可怜，可恨，可以去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 生活就是这样，当不如意的时候，处处都是悲剧。 陈景云失恋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也觉得：活着真是他妈的不如去死。 第33章 悲伤逆流成河 闫纯熙的淡妆都被眼泪流花，脸蛋冻的红扑扑。身体像筛糠一样的不停发抖，飘逸的长发糊在了脸上。 陈景云把闫纯熙冻的发青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他不停的用嘴里的热气去吹，不停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搓。 陈景云不说话，闫纯熙看着陈景云也不说话。 把她半敞的大衣衣领紧紧的拉拢，把她屁股上的树叶和尘土拍掉，把她卷起的衣角抚平，把她乱作一团的头发拢在耳后。 “跟我走，去402！” 闫纯熙一声不吭，让陈景云拉着的手紧紧的抓着。她怕，这双手把她推开；她怕，这个人离他而去；她怕，没有人陪伴的傍晚，黎明。 402的温度不高，快要落山的太阳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恋恋不舍，把落日的余晖洒进略显黑暗的小屋。 门锁“吧嗒”一声儿落下，站稳的陈景云一把儿把闫纯熙拉到怀里。闫纯熙飘逸的长发打了一个卷，还没有看清小屋布局的她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面前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眼里有怜惜、有疼爱、有苦楚、有悲伤。还有掩藏不住的，赤裸裸的欲望！ 轻轻抚摸闫纯熙的长发，夕阳余晖下的那张脸祸国殃民。陈景云温热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挨上闫纯熙的性感双唇，稍触即离。 那条柔软的的丁香，在她哭花的脸蛋上四处游走。把咸涩的泪水和苦淡的化妆品粉尘，和着唾沫一起咽到了自己的嘴里。 “哎呀，恶心死了！你这个男人咋的这来煞风景了？” 没有吧？还有一丝理智的陈景云清楚的知道：在那张粉嫩的烈焰红唇上哪怕多停留一秒，都有舍身取义的危险。 闫纯熙推开了陈景云，甩着小臂，扭着屁股，参观陈景云的“家”。 主卧一张大大的双人床，红色条纹的床单，厚厚的被子上面的皮卡丘懵懂的盯着闫纯熙。 次卧放着一张写字台，旁边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老旧的皮革沙发。 “我说你每天花言巧语的，原来还是个爱看书的好孩子啊？” 空间不大的两个卧室中间是一个打通阳台的客厅，阳台的尽头自制的橱柜上面摆满了锅碗瓢盆。 “哦耶，你也喜欢做饭啊？今天晚上就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准备做，没做过。一是没时间，二是…” “二是，那个贱女人就让你花钱请她吃饭，而你也心甘情愿？” “你不也是一样么？不管和谁过，以后柴米油盐的日子长的呢，能潇洒一天就潇洒一天呗！” “哼，我咋就那么不信你呢？给我打热水，我要洗脸。” “我美么？我好看么？”闫纯熙双手捧着下巴，抬起头来注视陈景云。 要说不好看那是骗人的，像剥了鸡蛋壳一样白嫩光滑的脸，长长的眼睫毛，大大的黑葡萄，高高的挺鼻梁，翘翘的红嘴唇。 “好看！淡然恬静的脸上露出出水芙蓉般的端庄，明静灿烂的笑容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妩媚！” “切！一听就是假的。哪有这么流利就说出来的？提前准备好了的吧？” …… “你和我说，是不是也和那个女人说过？啊！说过没有？” 貌似，大概，有可能说过吧。 “陈景云，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 “就喜欢你张着嘴胡说八道，还一副别人不知道的样子。” “喜欢你整天口花花，却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喜欢你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人甜到心里的虚情假意。” “喜欢你的眉，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亲吻和霸道，还有你身上淡淡烟草的味道…” 我去，歌词也整上了。 “人家就是这么稀罕你，你说这可咋办啊？” 不是，刚才还悲伤的逆流成河，现在怎么又变的这么多情妩媚，柔情似水了？ “我告诉你个小秘密，你要听么？” “嗯，你说。” “我天天早上洗澡，把自己洗的白白的，把身上弄的香香的！” 这，这，这，还可以再直接点么？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踪？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 陈景云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若是你 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 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闫纯熙对着陈景云抛了一个媚眼，给了一个飞吻。 “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 “啊！陈景云，你这个流氓，快点放开我！” 星期五的早晨，陈景云又迟到了！ 楼道里都是人来人往的匆忙。每个办公室都开着门，里面或三五人，或六七个人。不是抱着座机打电话，就是抓着手机打电话。 哎，都折腾一年了，这都打了鸡血？最后一天也不消停？ 老太太靠墙喝粥--背壁，无齿，下流！ 卑鄙，无耻，下流的陈景云，折腾了客户一年的陈景云怎么能说出这样道貌岸然的话？如果这个世界真有把不要脸当饭吃的人，那一定非陈景云莫属！ 殷广田看着蔫吧拉几的陈景云就是一个白眼。你这小子，当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每天无所事事的风花雪月，我们是披星戴月的风雨里奔波。这人和人能一样么？ 哎呀，殷经理！你误会我了。我咋的是无所事事啊？你不要光看见坏人吃肉，那坏人也挨打啊！ 你不是我，你不知我的苦！当然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两人的目光激烈的交锋了几个回合，各自坐到了自己的皮沙发上。 “陈景云，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这几天一直忙的天昏地转的，也没顾上问。” “你这三角恋到底咋的解决的呢？” “需要解决么？山人自有妙计。”陈景云自豪的说。 “你看看我这英俊的外表，不羁的气质，忧郁的眼神还有迷人的男人味！”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不好意思，用错地方了。那那那都是过去，现在的我，就是这么倔强！根本不去解释。” 第34章 你听我解释 按理说，明天就是元旦了，陈景云应该回家看看，儿行千里母担忧。 按理说寇媛之也该回家了，她的妈妈应该对她寄予很大的希望。 但周五下午，陈景云还是接到了寇媛之的电话。她现在从学校坐公交车过来，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到了402附近的公交站，让陈景云去公交站接她。 陈景云心想这可要出事，赶紧的骑着电动车回去打扫卫生。 寇媛之见到陈景云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仿佛忧心忡忡。 “妈妈说，祁阿姨又去家里闹腾去了。让我不行过节就待在学校宿舍。元旦想玩的时候就出去和同学转转，还给我借记卡里打了一百块钱。” “妈妈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年轻时候犯的错，她不想让我因为她受到伤害。” “陈景云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就这样把所有的罪过都让妈妈一个人来承担么？” “她对爸爸说：你儿子也长大了，他爷爷当时走的时候不是留下一串院子么？不行就卖了吧，” “她怎么能这样，那把院子卖了，我们住到哪里去？再说了那个院子也不值几个钱，大概能卖一万块钱吧，以后呢？” “她只是想给她儿子买楼房，一套楼房最少要五万块。就是卖了那套院子，也还是不够。她还会逼爸爸要钱的，怎么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呢？” 寇媛之忿忿不平，可其实这又能说的清楚是谁的对错呢？ 就像陈景云的爱情。 如果寇媛之没有离陈景云远去，那陈景云与闫纯熙的爱情就是偷情。 但寇媛之不选择那个张什么张的那个男孩，就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两难之间选择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面包，而不是爱情。所以时隔多年以后陈景云也不会再那么恨寇媛之，因为看似好像两个选择，其实结果只有一个。 两利相权取其重，无可厚非。 陈景云不知道怎么安慰寇媛之，难道告诉他，把我甩了，去找那个小张。 陈景云把电动车停在康居小区，说不行我们去转转，或者看场电影，不然的话心里想起来这事就难受。 12月23号上映的《功夫》没有心情去看，今天正好补回来。 周星驰拍的电影无话可说，就是二十年后再看，依然也是经典！ 可惜，电影散场的时候好巧不巧碰到了下班的闫纯熙。 大型商场一般会营业到晚上九点，节假日的时候甚至会到晚上12点。 出来捧着没有吃完的爆米花，依然沉浸在剧情中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电影院，走下台阶。 在电影院靠外，人行横道的绿化带的一棵大树下面，风姿绰约的站着一个人。 两个人并未察觉有人注视着他们，陈景云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闫纯熙！ 隔着联洋不远的这家电影院，是龙城青年情侣的爱情圣地，据说只要在这里看过电影的人百分百会功德圆满。 想着不会那么巧的碰上闫纯熙的两个人。就这么巧，碰上了。 昨天还在和陈景云你侬我侬的闫纯熙，昨天刚刚修复的伤口，滋啦一声又裂开了。 追了两下没有追上的陈景云回到寇媛之身边，有些后悔。 不追或许没事，这一追可能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听我解释，哎，你别走啊。” 寇媛之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无处可去，一个人走回了402室。 所有的人都会有烦心事。坚强的外表，灿烂的笑容，可能只是她强自支撑的倔强！ “我觉得，十个男人可能有八个半会去追她，而不是回来找我。”寇媛之说话冷冰冰的。 “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肤白貌美，前凸后翘。”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解。” “是么？那她为什么哭着跑开了？别忘了，我也是女人！”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挺有眼光的，找了一个男朋友，居然还是个抢手货！” “我就在想，如果现在你和她正在热恋，我有没有勇气在你们中间插一脚？” “她为什么就敢，把自己搭进去也在所不惜。谁给的她勇气，梁静茹么？”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烦了。” 躺在床上，面朝墙壁的寇媛之。一次又一次打掉了想把手搭上来的陈景云。 “我今天一点心情也没有，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本来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陈景云就是习惯性动作。他并没有想要做什么，而且也做不到什么。 “妈妈说，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好人家，就把自己嫁了吧。再也不要再回那个家，那里只会给我带来苦难和仇恨。” “她说，人生就是很多岔路口。在关键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犹豫，不知道该选择哪条道路。” “有些路，一出生就注定了。有人就是千金小姐，有人就是烧火丫头。” “可有些路，还是有机会的。比如上学的时候好好学习，比如找了个好的工作，比如嫁了个好人家。” 寇媛之在为她离开陈景云寻找天衣无缝的理由，陈景云如是想。 “可你知道这有多难？在学校的时候，除了家庭条件好的，无忧无虑。其它的女生，一个个的都是吹毛求疵，异想天开。” “现在都不包分配了，她们居然一个个不为工作有没有着落发愁。反而幻想着哪天有个王子骑着白马把她们带走？” “我的天，真是一群恋爱脑，无可救药。” “陈景云，你是不是心里在嘲笑我，我有些太急功近利了。” “没有，我觉得只是太多的苦难给了你应对困难的能力和对前途未知的担忧，让你忧心忡忡而已。” 寇媛之转过头来，把手搭在陈景云的脸上。 “那你说，你能不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 …… 寇媛之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她在为明天的工作忧心忡忡。而那些恋爱脑，只知道和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打情骂俏。 对于未来，寇媛之有着强烈的企图心。不是陈景云不切实际的虚假承诺就可以实现的。 你对幸福的标准定的太高，我估计我不能！ 第35章 谈判 张超越的办公室大门最近一直开着，总有陌生的面孔坐在里面谈笑风生。时不时的又会把大门紧闭，里面不时传出貌似争吵般的大声喧哗。 陈景云在和寇媛之讨论，到底能不能得到幸福的时候，闫怀信的电话找到了陈景云。 过了元旦的第一天，闫怀信领着一个带着宽边眼镜，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坐到了张超越的办公室里。 闫怀信没有来过这里，陈景云并没有对老板张超越格外的介绍闫怀信。因为就广告投放量来说，闫怀信甚至不如大红花老奶奶。 张超越坐在大班台办公桌后面的皮沙发上，一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神情。 陈景云并不会表现出谄媚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能够让坐在张超越对面皮沙发上的两个人，今天满意的离开。不取决于陈景云的态度，而是广告的价格。 “闫总，这是我们广播电视报老板张超越，张总。您两位先坐，我给两位弄点水喝。” “闫总啊，久仰大名。这位是，哦董总，董总您好，快请坐。”张超越并没有刚才倨傲的态度，热情的招呼面前的两个人。 “张总，我听龙城晚报的李霞说，年前的招商大会，广播电视报和晋省都市报被您全部拿下，恭喜啊！” “哎，说是大喜事，我这还在头疼。昨天小陈给我打电话说您要过来谈广告，我这不是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能不能活下去，可都得仰赖闫总，董总的支持啊！” 简单寒暄几句以后，闫怀信直入主题。 “这半年多，我一直在咱们省内铺货，每期的广告都是小陈在给我安排。” “小陈给我的价格不知道张总是否知道，每一期广告出来都给我便宜一百块钱？” 张超越当然知道，陈景云找他特批了一个市版半版2500的价格，就这闫怀信居然还要少给100块钱，陈景云每次回来都要自己垫一百块钱。 “嗯，小陈不错，他总是站在客户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能说他做你这个广告赔钱，不赚钱那是一定的。” “就凭小陈的态度，今天闫总过来，我也会给出最低价。哈哈，快坐快坐，这是朋友从南方带回来的大红袍，先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现在全省的渠道已经打通，董总过年之后就会前往魔都，今天就是来找张总要一个价格。”闫怀信单刀直入。 “不知道闫总今年是怎样一个操作思路，能和我说说广告投放规模和投放渠道么？” “初步决定先上五大类主要疾患人群针对性产品，都是在其它市场验证过的拳头性好产品，全部九大类100多种会在今年一年之内陆续投放。” “董总倾向于全部投放全省，全市发行量最大，广告效果最好的媒体。” “但我主抓咱们全省，所以我建议可以适当投放一些价格便宜，广告效果性价比高的二级媒体，比如省电视报还有都市报。” “两个晚报广告预算是一定高于张总的报纸的，但广告数量和频次那必定大于晚报。” “吸…”张超越听到闫怀信的话有些大吃一惊。 张超越示意陈景云，陈景云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关紧。 “其实，董总更倾向于自己代理广告媒体。我们自己做，成本会更低。但术业有专攻，我想我们没有更多的精力投入报纸这块儿。所以啊，就来找张总把今天的这个事情定下来，好专专心心做我们自己的事情。” 张超越没有马上回答闫怀信，拿起紫砂壶，挨着给闫怀信和董总一人倒了一杯。 如果按照闫怀信的说法，仅仅只需他一人，就可以让今年的自己超额完成任务。 但如果价格不到位，可就错失这一个全身珠光宝气的大客户了。 略微斟酌一番的张超越报出来一个价格。 “广播电视报一万，都市报一万八。” 坐着喝水的两个人无动于衷。 陈景云没有插嘴，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 “这个价格不足以令我们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到这两个报纸上。”董总适时插话说道。 其实闫怀信的心理底线是广电报八千，都市报一万二。 因为所有做过报纸广告的人都知道，，一旦达到一定数量，多收一分钱都是纯赚。两个人坚信这个结果张超越比他们更清楚。 双方都没有做出让步的举动，广告价格再没有继续再拉扯。可能今天的谈判会不欢而散。 这是2005年新年送上门的第一个客户，第一个大客户。 如果能保证一年持续性的投放，张超越可以把价格拉低到，广电报六千，都市报一万的底线。但… 市场价格一旦混乱，做烂两份报纸很容易。要想再翻身，回天乏力。 “要不小陈跟着我去地区市场跑业务吧？哈哈，怎么一个月还不让你赚个万儿八千的？”闫怀信把炮口对准了陈景云。 “哈哈哈，小陈可是我们这里的业绩第一人，每天跟着女朋友玩浪漫，我可舍不得让他走啊！”张超越也拿陈景云打镲。 “九千，一万六！两位能不能接受？”张超越继续试探。 “张总啊，这今天要是定下来可是一年的价格啊，我们也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做不好，不仅你给的价格白瞎了，后续我们也没办法跟进啊！” 双方还是抱着想要合作的目的在互相试探，只是随时都有谈崩的可能。 “那董总和闫总的意思，这价格还能再低？再低就只能是赔本赚吆喝了。” …… 陈景云不说话不行了，再不说话以后估计也说不上话了。 “这府西街上的海港大酒店在咱们晋省可是大名鼎鼎，听说他们的粤菜是专门从广东请来的大厨。” “董总，闫总，两位看这也快到饭点了。要不我们过去边吃边聊，继续再谈价格怎么样？”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再吃一顿。 最后广告价格让喝到位的张超越直接拍板。电视报整版八千，都市报整版一万三。 第36章 开门红 不管是陈景云，还是张超越。今天都算的上是开门红。 但这只是开始。后续衔接、收款、广告安排都不是那么简单。需要有一个专门对接的平台和沟通的人。 一直跟着董总全国各地跑的企划部经理吕蕙兰，因为本身也是晋省人，留下来直接协助闫怀信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周二整整一天，陈景云都在马不停蹄的两头跑。今天是电视报广告定稿的日子，再晚可能报纸就没办法排版了，而且都市报也会在周三，刊登闫怀信第一期心脑血管疾病治疗产品的广告。 第一次这样忙碌，陈景云没有一丁点的抱怨。毕竟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如此，而且尽可能的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也是为后续继续良好合作奠定基础。 昨天晚上张超越已经和陈景云单独谈过一次了。因为价格实在是低，报纸的净利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这是要打底，先想着完成任务，所以提成由原来的十个点降到了百分之五。 陈景云对此毫无怨言，毕竟基数在那里放着。如果可以保证一年真有一百多个产品轮番上阵，陈景云恐怕做梦都能笑醒了。 把吕蕙兰吕经理的企鹅号，和广告公司排版人员的企鹅号互加好友，文件开始传输的时候。陈景云才深深的嘘了一口气，这这这终于对接上了。 周三第一期都市报出来的时候。陈景云第一时间从晋省日报社取走20份报纸，带到了河西闫怀信新租的，100多平米的写字间里交给了吕经理。 吕惠兰个头不高，慈眉善目的。虽说无论外观还是长相都很普通，但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由不得你顿生好感。 “吕经理啊，我也不知道咱俩谁的岁数大呀？你说我叫您吕经理，您叫我陈经理。这这这也太见外了吧。”陈景云直接套近乎，不来虚的。 “我属蛇，您呢？陈经理？” “哎呀，吕姐，吕姐，您比我大，您以后就叫我小陈吧。这样咱们沟通也方便一些。” “好的，没问题！你好啊，小陈，呵呵！” “对了吕姐，这广告费您看怎么个结算方式？” “今天第一次出广告，其实你没必要跑这一趟的，毕竟报纸是给顾客看的，你拿给我们这么多，我们作用也不大。” “我的意思呢，都市报是日报，天天出，一天的报纸给我准备五份就可以。” “两份呢我要寄到魔都，给董总那里留样。一份呢要在这里留档，还有两份呢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电视报倒是可以多拿一些，一二十份的也能拿回家去看。” “广告费就周五一起结吧。一周总共上了多少个版，都市报和电视报分别做个统计，用A4纸给我打印出来就可以。” “好的，好的吕姐！您看今天就这样，我还有其它的客户需要去送报纸。来日方长，我们有空再叙？” 第一周，电视报只是刊登了一个整版的心脑血管疾病产品的整版。 都市报也只是周三，周五各出了一期同样的内容；周四则是刊登了一个多重过滤活化水杯的广告，主打新年礼品概念；还有一个通栏四分之一版的皮肤病小产品。 第一周广电报8000，都市报29250，共计37250。算下来这一周陈景云的收入，只是闫怀信这里的收入就是1862.5元。 想想一周的收入，再想想一个月的收入，这几天陈景云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可能确实是赚钱太让人兴奋，陈景云光想着怎么把这天降横财稳稳的接到手里了。走着躺着都是在计算一周上多少个版的广告。倒是把惹毛的闫纯熙忘的个一干二净。 本来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找闫纯熙好好安慰一下。可周五寇媛之的准时打卡又搅乱了陈景云的既定安排。 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节假日的龙城柳巷人流摩肩擦踵，人山人海。陪着寇媛之逛了两天街叫苦不迭的陈景云，终于给寇媛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置办好了新年服饰，足足花掉一千块钱。 陈景云止不住感叹，哎呀，真是便宜啊！放在二十年后，花上一万块钱也未必能捯饬这么齐全。 准备周一不忙给闫纯熙打电话的陈景云，又被唐山河给叫到了晚报。有个晚报做广告的海参礼盒产品，经过唐山河的推荐准备在日报青年报做头版报花。 模式相同的套路，陈景云已经驾轻就熟。直接收了客户广告预付款的陈景云，把两折算下来一万三千多的现金，放在了唐山河的CRV的汽车副驾驶的储物箱里。 这个月按照这样的模式，估计陈景云天天得忙到天黑。算算时间，今天要是闫纯熙上上午班的话，差不多也该下班了。 坐在小凳子上看了数不清的美女，终于等到四点半下班的闫纯熙。心想幸亏打了电话，不然这么多人靠巧遇怎么可能找到闫纯熙？ “呀呀，这是没人陪了，这才想起我来了？”闫纯熙明显就带着一丝醋味。 “我就是个穷鬼，你也知道，对吧！我也给你买不起雕，我也给你买不起皮草。就你们这里的品牌服饰，你看上的我给你买，算是道歉，你看这可以吧？” “真的？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随随便便一件都得三四百，甚至五六百？你真舍得啊？”闫纯熙有些不敢置信。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时间找你解释。不过你倒是看起来心挺大的，貌似没什么影响？”陈景云不失调侃的说道。 “你就是个渣男，我要因为你生气，早就气死了，哼！” “一过了元旦，我们也好忙呀。天天加班。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估计晚上十点也出不来。” “这个月啊，我估计最少能开两千的工资，一想到这个我就激动的想不起来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了。” “反正你也有钱，就按两千给我置办吧，也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哼！” 陈景云二话不说，领着闫纯熙就是一顿逛，不到三个小时花掉了陈景云3000块钱。 陈景云真的想表示自己不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坏男人。真的想和闫纯熙表明，他如果对一个人好，就会不惜一切的好！ 只是阴差阳错的在他身边出现了两个女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丢开那个都是错啊？ 第37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闫纯熙很开心，要请陈景云吃饭。拎着大宝小包的陈景云建议先把东西放回402室，被闫纯熙拒绝了。 “我可不想再碰到那个女人，而且我也不想再去你那里。你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住？你就准备一直这样脚踏两只船吗？” “如果现在非要让我选择，我可能还是会选她！”陈景云非常淡定的回答。 “那这大包小包的东西算什么，补偿么。还是施舍？”闫纯熙火气也上来了，直接把陈景云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应该先吃饭，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来谈这件事，非要在大街上剑拔弩张么？” “哎，上辈子我是造的什么孽，偏偏遇见你？走吧，请你去吃私家小厨。” 陈景云知道寇媛之最终的选择，所以离开他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但是能和闫纯熙直言不讳的坦白？ 哦，寇媛之把我甩了，我退而求其次这才选择了你！和你在一起，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而已。 既然离开他是既定事实，那就不要再心存幻想。只有再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才能更好的去治疗失恋的伤悲。 躺在402旧沙发上的陈景云，思维有些混乱。前世，先后出现在陈景云身边的两个女人，因为陈景云的不求上进也先后离开了陈景云。 陈景云想去解决寇媛之家里房子的事情。他现在手里有五万块钱，直接给寇媛之一万块就能处理掉这件事。但舔狗的生活是以后自己追求的生活么？ 可闫纯熙呢？原来的离开是看不到奔头，现在的陈景云似乎活力无限，未来可期。 “咚咚咚，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陈景云也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你不是不来这里么？怎么又跑回来了？”门口站着闫纯熙。 “我想你啊，我怎么不能来？这又不是那个贱女人的家，他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一进门就抱住陈景云索吻的闫纯熙，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停，停下！你不是坐出租车回家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爸爸晚上加班，妈妈去了姥姥家，我就打车偷跑出来了啊！” 陈景云有些头大！最近“精力”不济，自己有些吃不消。 “我把靴子，牛仔裤，羊绒衫还有呢子大衣都穿上，站在我家镜子跟前美美的照了半天。突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都是那么贵的衣裳，穿在我身上就和超模一样美。可是，连一个欣赏我的人都没有。” “你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我到底喜不喜欢，只是心里有愧罢了。你说是不是？” “坐下吧，瞎说什么？男人要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绝对不会为她花钱。” “如果说为了睡觉呢？” …… 这天没法聊了！ “你是嫌弃我么？我是被骗的，我也不想。要是知道你会出现，我会给你的，绝不会让那个混蛋得逞！” “你放不下小护士不就是因为她有那么一片红么？因为这我就永世不得抬头？” “你在说什么呢？闫纯熙！”陈景云的脑袋有些宕机，这是不是漂亮的女人的通病：只长脸了，没有长脑子？ 或许这就是潜意识里陈景云二择一会选择寇媛之的原因。 老天爷赐予她天生丽质，却在她降临人间的时候给了一闷棍，让她多少缺点弦。 老天爷总是公平的！当然了，有时候完美无缺的女人也是存在的。但那不是老天爷刻意要那样做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完美。 再说了，女人只要不是。她们都会说前面只有一个男人伤害过她，谁知道有几个呢？ 哦，不好意思，这不是陈景云对闫纯熙说的。是陈景云自己偷偷想的。 再说了，闫纯熙这么漂亮的女人，真要是白璧无瑕。陈景云都会怀疑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呢？ 这时候无神论者陈景云应该向上帝忏悔：阿们，我错了，我的思想不应该这么肮脏。 可是，可是，我觉得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是不是潜意识里都有这种想法呢？ 走神的陈景云被闫纯熙一个暴力脑门磕敲醒了。 闫纯熙歪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犯傻的陈景云。 “你是在想，这次用什么骗术来蒙混过关么？”闫纯熙的语气里带着揶揄。 “是的，哦，不是。我是在想，我是不是该买房子了！”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臭嘴！ “哇塞，真的么？你是要为我买房子么？我太幸福了！”闫纯熙说着又要献上香吻。 接吻是个力气活，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个人试试。不止是接吻，还要上下其手，你懂得。 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了床头。 “我们就在这附近买吧！这里是市中心，而且上班也方便。”闫纯熙绝对说风就是雨。 “现在钱不够，买不起。” “你有多少钱？剩下的我回家问我妈要。”闫纯熙认真了。 “这的房子估计最少都得十万，我只有三万。而且现在六层楼房都是预制板结构，以后会被淘汰的，怎么也得买个高层吧。” “就那种电视里演的，一二线城市比如魔都啊，京城啊，那种有落地窗户的电梯房。” “要不然买到海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陈景云继续忽悠。 “有三万也够厉害了，我爸爸妈妈上了一辈子班，也没有三万块钱。” 幸福来的有点快，去的也快。闫纯熙有些泄气。 你爸妈未必没有三万块，但怎么可能给我呢？ 闫纯熙的父母是龙城最大钢铁集团公司的双职工。虽说现在刚刚2005年，但未必没有三五八万。 闫纯熙是独生女，双职工是要严格按照计划生育政策执行的，除非你冒着被开除的风险。 所以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闫纯熙没有寇媛之那么强烈的忧患意识。因为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父母就是她们时时可以停靠的避风港。 闫纯熙不是傻，只是外面的风雨都被父母自己的肩膀扛住了。她未受磨砺，怎知担当？ 第38章 女同学的电话 闫纯熙被买房子魔怔了，一晚上都在和陈景云讨论这个问题。 陈景云昏昏欲睡，我的个天！真是卖房子出身啊，一说房子，感觉就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能不能换个话题？ 被逼着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之后，走出卫生间的陈景云被眼前的风光迷住了。 闫纯熙穿着一件带着蕾丝边的性感睡衣，披肩的长发舒展的垂在肩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景云洗脚的时候，闫纯熙偷偷喝了一整瓶白酒。眉目温婉，面色绯红，眼波流转。挺拔的耸起随着脚步果冻样弹颤着，两点红樱桃似动非动。 没有多少布料的蕾丝睡衣几近透明，宛若流动的锦袍挂满肌肤，将光影中的女人掩映的纤尘不染，超凡脱俗。 喷着香水的闫纯熙娉婷走来。一颦一笑都是风光，呼吸之间全是诱惑！ 我的上帝老爷子，这谁受的了？ 躺在枕头上的陈景云还在回忆刚才那销魂的一刻。真是意犹未尽，回味悠长！ 我说下午这个家伙为什么在联洋内衣区能待一个多钟头，出来结账的时候一下消费了陈景云300多，2005年的睡衣没有这么贵吧？印象中寇媛之的睡衣都是十块，二十块的，这闫纯熙买了多少件？ 事实证明：只要一件效果好，比买三十件的便宜货都值得！ 不过陈景云心里也打鼓，这花里胡哨的招数是和谁学的？联洋里面卖货的老妖精？ 得亏陈景云年轻，这天天不是艳舞，就是内衣诱惑的套路，时间长了真扛不住。 第二天哼着小曲，骑着电动车仿佛骑着烈马般奔腾雀跃的陈景云，差点被同事送到南十方。 南十方在龙城是个梗，所有的人都知道！ 说实话，陈景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这旖旎香艳的情景剧，他两辈子也没遇到过。 一天都心不在焉，同事们也弄不清这陈景云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一会儿在那里摇头晃脑，一会儿在那里嘿嘿直乐。 魔怔了，魔怔了！ 假装上了一天班的陈景云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女同学王淑的电话，要晚上去他发小霍承宇家附近吃饭。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平时没啥交情的王淑王女士，这叫我吃的啥子饭？ 小时候就个头矮小的霍承宇，住平房的时候和王淑是邻居，因为经常受欺负所以一直和王淑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是因为，王淑的姐夫是矿区这一片最大的坏小子。打架斗殴，惹是生非，无人不知。 而作为小姨子的王淑，姐夫自然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受欺负的霍承宇，每天上下学都跟在王淑屁股后面当跟班。王淑姐夫也就成了霍承宇姐夫，怎么可能让自己弟弟受欺负。 所以即使搬了家，即使上了班，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王淑从小个头就高，直到初中毕业都没有一个女生能比得过她。175的身高一直被追赶，从未被超越。 所以结婚也早，大个美女是婚恋市场的抢手货。听说嫁了个老公搞土方，比较成功。 “哎，陈景云，上次同学聚会你也没说你不在军工厂干了呀？我这也是听承宇说起你来了，才知道你到广告公司都一年多了。”王淑好像今天的目标就是陈景云。 “哎，我们那单位，就是提前养老的单位。去了上班上午往机器里倒一簸萁料，下午去了再倒一簸萁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待着没事干，还不能走，除了打扑克，就是下象棋。无聊透顶了。那个样子，老婆都找不到。” 陈景云也没胡说，确实如此。 王淑笑道：“这下找着了，我听承宇说，联系了个小护士，你厉害呀！” “哎，估计长久不了，养着人家呢！哪天找着金龟婿，我就凉凉了。” “给人家安排不了工作，我这祖宗十八代都是贫下中农，没那个本事。” “一没钱，二没关系的。”一说起小护士，陈景云还是很失落的。 “哎，这些都不重要，关系有没有得看你有没有钱？咱们这深厚的同学友谊，你要有钱，我让我老公给你找关系，安排进去。”王淑看来门路不少。 说起来这深厚的同学友谊，陈景云就一阵郁闷。 他们仨都是小学同学。初中分班以后霍承宇和王淑一个班，陈景云一个班。 小学考试陈景云考号和王淑挨着，初中毕业考试的时候，要按小学考号来安排考试位置。王淑又坐到了陈景云的前面。 王淑他们班数学老师不靠谱，陈景云他们班英语老师不靠谱。 两个人就达成了私下交易。考数学的时候王淑抄陈景云的，考英语的时候陈景云抄王淑的。 你说这老天爷不公吧，还真是一点都没错。王淑抄了陈景云的数学卷，陈景云考了88分，王淑居然考了95分。 陈景云抄了王淑的英语卷，王淑及格了，考了60分，一模一样照抄的陈景云居然不及格，57分。 他奶奶的，这上哪去说理去？ 一说起这件事，三个人就开怀大笑。这件事甚至一个年级的同学都知道。确实挺神奇的。 三个人吃着铜火锅，喝着啤酒，渐渐的也就知道了今天聚会的目的。 王淑在04年年底的时候接手了一个孝城的一个黑口子。所谓黑口子就是晋省遍布各地的黑煤窑。 黑口子不需要办理任何的手续，也没有正规煤矿每年都需要缴纳的各种费用。 单单不说就和出租车运营一样的经营许可证。光是一个采矿许可证，一般人投资三五年进去也未必能把这个办证费赚出来。类似比如整合“资源价款费”、“通风排水费”、“环境污染费”……多如牛毛。 据说，晋省一年煤炭的实际产量大概有8亿吨，但报表显示却只有6.5亿吨-其中“黑煤”高达1.5亿吨。单单偷逃税就高达百亿元。 别人能赚这个钱，为什么我们赚不得？ “景云啊，我这都投进去三十多个了，这不年底了么？车皮紧张，我的煤最近一直都卖不出去。” “年底得打点，工人得发工资。我这现在马踩驹，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前几天和承宇聊起你来了，说你挺赚钱。” “你看能不能拆借两个，救救急？” “你需要多少，我想想办法？” “有多少借多少，咱们同学们不是借我三百就是五百，最多两千，你能拿出多少？”王淑一看有戏，步步紧逼。 “我这借你好说，但没有意义。要不算我搭一股，你钱回来给我分红。”陈景云试探着问道。 “可以搭一股，但最少一万，少了不行，我们就是七八个人凑着钱干的。你能拿出来么？”王淑还是有些看不起陈景云。 “好，我出五万，承宇做个公证，咱们仨写个简单的协议，这事我只对你王淑，希望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39章 第一笔投资 为什么陈景云如此笃定这是一笔合理的投资？因为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2006年晋省出台政策，要淘汰年产9万吨以下的煤矿，2007年，政府又将门槛提高到了30万吨。 时间到了2009年4月，被誉为晋省史上最强力的煤炭产业整合，更是让煤炭企业数量“从2200家减少到约100家”，煤炭企业规模不低于300万吨，2598座矿井整合成1000座。单井规模由多数不足30万吨提高到90万吨！ 不单是偷税漏税，“黑口子”频发的矿难，环境的污染，资源的浪费。都不可阻止国家对煤炭行业的整合。 而2008年因美丽国两房崩盘，从而引发次贷危机最终形成全球金融危机，更是直接让煤炭和焦炭价格双双下跌50%以上。 那场史无前例的超级变革，完全是不可阻止的历史洪流，成千上万的煤老板消失。但是重活一世的陈景云，怎么会在这场变革之前错失机会呢？ 行走在灰色地带的黑口子，基本没有成本。只是这样的情况在晋省有太多太多。 不知王淑是天生受上天眷恋，还是后续确实不好经营了。美丽国次贷危机还没有蔓延到中国的2008年夏天，王淑直接转手。赚了个盆满钵满。 上一世陈景云根本没资格参与，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机会。 霍承宇和王淑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短短两三年时间，陈景云就会积攒下如此多的资金。 王淑已经是火烧眉毛，陈景云这是雪中送炭。协议没费多少周折就签下来。算的上是陈景云这么多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投资。 现在才2005年一月。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这些年陈景云回报率最大的一笔投资。 王淑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个投资属于灰色产业，因为她投资的这个黑口子是一家村办的小企业，说有手续也没有。哈哈，那几年这种事情太多了。 但是陈景云毫不犹豫的就拿出五万块钱。直到去银行取出这么大一笔钱的时候，霍承宇和王淑都有些难以置信。 “王淑，你也看到了，我的账户现在就剩下1002.3了，在下个月开工资之前我是一分一厘都不敢乱花了。” “你老公是个做大事的人。你们既然是两口子，我信任了你也就是信任了他！可千万千万别让我血本无归啊，” “这你放心，你把你的老婆本交给我，就是信任我，我就一定让它翻倍回到你手里。这样吧，半年以后你要用钱就和我说话，你要退股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和你结算一下，你看怎么样？”王淑拿到了钱，马上就回归了大老板夫人一贯的气势。 最终，王淑也不去找其它同学借钱了。连夜和她老公开着车回了孝城。 陈景云倒是没有觉得五万块钱是多大的事情，毕竟后世能负债好几百万的陈景云真是觉得现在这年景赚钱的机会太多了。 可是，每一个人的人生，哪里会有那么多次机会让你把握住呢？ 陈景云有些恍惚，这几天真的真的是有些透支了，身体尤其的乏力。回到402室，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寇媛之和闫纯熙在广告公司大打出手。两个人都是头破血流，最终人高马大的闫纯熙被寇媛之压在身下，拽着头发扇耳光。 梦里，拿着陈景云五万块钱的王淑血本无归，陈景云激动的要和王淑老公拼命。 梦里，陈景云的傻老婆领着孩子，实在坚持不住负债累累，心力交瘁的日子。最终逼着陈景云要离婚。 梦里，生无可恋的陈景云爬上自己买的房子的33层，纵身一跃。 “啊，不要！”陈景云被噩梦惊醒。 陈景云自己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自己不会如此倒霉吧，重活一世难道还会重蹈覆辙？ 反复的折腾最终还是扛不住身体的极度疲乏，陈景云终究是睡着了。 最近这段时间，就像开了挂一样的张超越带领着广告公司的业务员们，一个接一个的弄回来不少大客户。 专职跑保健品的大姐薛清花，直接把一个常年在晋省晚报的大客户带到了张超越的办公室签了合同。电视报一万，都市报一万五。 殷广田，张锦程，李建伟…几乎都有斩获。广告公司一片欣欣向荣！ 陈景云周四晚上抽空又去了趟霍承宇家。和王淑吃饭的时候，听王淑说，霍承宇和她老婆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工资了。 霍承宇和老婆是上学时候认识的，因为技校都是定向分配，所以两个人又在一起工作。 本来龙城就是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时候的重点城市，老的国企比较多。 但因为机制的原因，渐渐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发不出工资也就极其合理了。 陈景云从另外一张银行卡里取了两千块钱，交给了霍承宇。 霍承宇二十多岁的人了，哭的像个孩子。 陈景云一直记得，后世的自己先先后后张嘴问霍承宇借走了十五万。天天说还，最后来到这一世也没有还过一分钱。 “景云，我一开工资就还你。你放心，一定还你，我保证。” “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我们一家三口全靠我爸在煤矿上的工资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我说过的，承宇！这是我提前给孩子的压岁钱。你要是说还就见外了。”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你要真的感谢。我到时候饿的吃不上饭的时候，你能给我添双筷子我就知足了。” 陈景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霍承宇的家的，但是出来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心里有一丝安慰。 人活一世，真的没有几个，能在你真正困难的时候帮你的朋友！ 那些在你得意的时候，天天陪你花天酒地的人，一定是最先离开你的人。 可大多数的人，也只有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才能看清楚：哪些是朋友，哪些是豺狼！ 第40章 最后的温柔 陈景云和闫纯熙颇为默契的，不再谈论两个女人你会选择谁的问题。 因为这似乎是道无解题。 闫纯熙觉得：陈景云能花三千多给她买衣服，就证明了陈景云已经把重心放在了她身上。 因为这个女人觉得，能为她花钱那就一定是，真正的想要去爱她。 至于让另外那个女人消失，需要时间去解决。 而陈景云为什么给闫纯熙花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寇媛之认识陈景云以后，再没有要过家里的钱。 而闫纯熙几乎还没有花过陈景云的钱。 寇媛之的父亲是个药罐子，只靠寇母微薄的工资维持本身已经不堪重负。 寇媛之和她母亲说，她每个周末都会勤工俭学。老师介绍她去做家政，同学介绍她去做家教。 而寇媛之认识陈景云之后，所有的生活费都是陈景云给。 说实话，寇媛之是非常节俭的。 他和陈景云逛街的时候，日常用品和衣帽鞋袜，从来不注重价格。她只关心实用与否。 陈景云会负担寇媛之所有日常开销物品的购买，最后每周最少一百块钱的生活费。 可能放在二十年后的人会发出疑问，一周一百块钱的生活费，这能够花么？ 但是你需要了解2004年，龙城实际的收入和消费。才能真正的理解在所有吃喝玩乐花销之外，还能一周给一百块钱的生活费是多么的奢侈。 当然了，可能奢侈谈不上。但一定不是落魄的生活，甚至寇媛之还会有结余，补贴她的妈妈。 陈景云觉得是个男人，就要有所担当。 但是很明显，陈景云只是能满足寇媛之的基本需求。更高层次的需求对于寇媛之来说，才是最大的需求。 而陈景云和寇媛之这种赤裸裸的金钱和肉体的关系，似乎根本就不是爱情。 如果要是抛开表象看本质，这应该就是一种交易。 如果追本溯源，这就是一种价值交换。 而寇媛之不得不离开陈景云，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因为这样的爱情是功利的，是不被道德容忍的，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因为一个男人倾其所有，仍然不能满足一个女人日益膨胀的，对物质精神需求的巨大缺口的时候，结局难言乐观！ 我们要客观的看待这个问题，寇媛之为此也是付出代价的。 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青春没有几年的女人。最美好，最璀璨，最值得回忆的时光，付出如此巨大。 寇媛之的离开是一种必然。 因为在陈景云一年多物质基础支撑下的寇媛之，已经脱胎换骨。 曾经那个面黄肌瘦的丑小鸭，已经展现出白天鹅的高贵气质了。 诚然，谈论女人的择偶观，本身就可能有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嫌疑。 但无可非议的是：一切向钱看的普世价值观，摧毁的不只是男人的自信，还有女人的廉耻。 理智的寇媛之再没有去过陈景云的单位；淡然的寇媛之再没有问过，那个站在楼顶和陈景云相拥热吻的女人。 因为这一切可能随着寇媛之实习的到来，都会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眼下，周五晚上的勤工俭学，只能在陈景云这里完成。 陈景云和寇媛之在铺着厚厚海绵垫子的双人床上，相拥而卧。 “我和你经常说起的那个女同学，因为去小诊所做人流，大出血差点要了命。没办法因病休学了。” “一开始没人知道，要不是因为她的闺蜜说漏了嘴，大家都弄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 “哎，马上就要实习了，你看看这事弄的。她男朋友也不注意，亏她还是学医的。” 躺在陈景云身边的寇媛之，靠着陈景云。一边讲着学校的事情，一边用手轻轻的摩挲陈景云的胸膛。 “所以呢？”陈景云笑着问。 “所以啊，你也要注意哦。不然的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 “一个不懂得心疼自己女人的男人，以后也不会让女人幸福。” 寇媛之信誓旦旦的说着，意思是如果你懂得珍惜我，我一定会做你的新娘。 陈景云比寇媛之大七岁。陈景云属羊，寇媛之属虎。 这或许从一开始就可以证明，陈景云就是寇媛之的一盘菜。 陈景云扭过头，把被子拐角露出寇媛之雪白肌肤的肩膀，重新放到了被子里。 激情过后的陈景云，进入暖男行列。 “你们实习要去哪里？学校有安排么？”陈景云明知故问。 “现在还不确定。可能一部分安排在市里面，但是要交实习费；还有一部分要去羊城，还能赚工资。” “我不想交实习费，想去赚钱。可是羊城太远了。我又不放心爸妈。” “我好难啊！”寇媛之仰天长叹。 陈景云相信寇媛之说的是心里话，只是这只是部分心里话。 很多很多心里话，或许说给了其他人。 实习前的这段时间，可能就是寇媛之留给陈景云最后的温柔。 “我给妈妈买了一件羊毛衫，给爸爸买了身西服，还有一双皮鞋。都是你给我的钱。” “妈妈说，这是自己宝贝闺女给她和爸爸第一次买新年礼物，他们太幸福了！” “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父母了。”寇媛之眼里都是憧憬。 “我一定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现在只是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好！” “亲爱的，你会实现我这个愿望么？” 陈景云真诚的看着寇媛之，从来没有过的坚定语气说：“你放心，我要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所有人对好日子的定义都是不同的，有些人觉得只要有个住的地方，有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爱人，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就够了。 可有的人却觉得这些东西都太没有追求了，这怎么能算好日子呢？真正的好日子应该这样定义：出人头地！ 如果你不曾被人奚落？如果你不曾穷困落魄？如果你曾经天天面对的都是冷嘲热讽，辱骂指责。 你就会知道只有过的比他们好，自己才会感到幸福。 每个人真正在乎的：就是自己怎么去用成功，去看低那个曾经看低过你的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第41章 海参 阿里马爸爸曾经说过一句话：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看不到后天的太阳。大部分人，都是在离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放弃。 这是他用自己的成功经验给大家总结出的一句话。很多人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你成功之后的无痛呻吟。 其实陈景云非常赞同这句话。身边的人都说2004年生意不好做，买卖不赚钱。 2005年会更难！ 类似霍承宇那样在厂子里按部就班，暂时不舍得扔了铁饭碗的厂矿职工。 类似在广告公司每天起早贪黑，最终仍然没有留下的业务人员。 类似寇妈妈上有老，下有小。指望不上别人的人。 每个人都觉得生活没有奔头，可是又有谁能明白，对于后世社畜一样艰难生活的人们。2005年，简直就是天堂般的的年份。 安逸享受了一天半假期的陈景云，耷拉着个脑袋无精打采的去上班。 同事们认为陈景云这也是无病呻吟，赚那么多钱，非要把自己弄得像刚从山上挖煤回来的“煤黑子”？ 说实话真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这个病不好治，而且也不好戒。 忙了一上午根本就没机会去开拓新业务的陈景云，快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客户的电话。 客户通过唐山河找到了陈景云，在日报和青年报做海产品的宣传广告。头版报花的效果不错，特别是礼盒装的海参卖的那是相当的好。 这个老板心情不错，每次看到陈景云就像看到了他的财神爷一样。 陈景云给他的做的报花小样，不仅一目了然的把产品诉求表达出来了，而且还同时做了好几个稿样。客户交的是一天一个头版报花套红的钱，一周五天。 陈景云不仅把套红报花改成彩色报花，而且几乎天天给他上两个版本不同的彩色头版报花。 客户产品卖的好，自然要表达他的谢意。 五盒标价1888元的海参新年贵宾礼盒。 陈景云会来事，这个客户也懂的投桃报李。 徐姐姐全名徐子衿，和陈景云商量过这件事。谁叫陈景云多会儿都对徐姐姐言听计从，鞍前马后呢。 徐姐姐说，这头版报花过年的时候可能不会太多。个人开的会计学校年底都顾不上招生了，都忙着做账呢？ 要不空出来的位置，不行就把你的三个大客户轮流上吧，陈景云当然求之不得。 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啊！说句实话，可操作空间很大，但是没必要。陈景云赚得不少了。 你看这不是，陈景云原来听都没有听说过海参这玩意，现在弄回来五大盒这不是意外之喜吗？ 陈景云悄悄的把五盒海参放到402室，中午休息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五份海参的最终归属。 两份给自己爸妈留着，让他们也尝尝这个被誉为“参中之冠”的海人参。 它还被人们称为海中的“百补之王”，不仅营养丰富，而且可以滋阴补肾。 徐姐姐肯定要送一份。这一年多来，徐姐姐可是最照顾陈景云的人了。 还有一份送给闫怀信那里的吕蕙兰吕经理吧，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的呢。 最后一份，送给闫纯熙吧！让她回家也嘚瑟一下。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送给你们的海参。这东西贵不说，而且不好买。这是我男朋友托关系才抢到的。” 陈景云会心一笑，就这么办。 周五之前必须送出去，要不然寇媛之看到了，爸妈就会少一份。 说干就干，陈景云站起来就直奔联洋。 人么，特别是年轻人！哪个不爱慕虚荣？ 上个礼拜给闫纯熙买衣服的时候，闫纯熙恨不得把她们单位一到六层全逛遍。 开晨会的时候，都要被楼层经理训，开大会的时候，都要被商场经理训。 所以这里的员工都互相认识。所以，大家都在说，闫纯熙的男朋友把联洋都逛遍了，闫纯熙真幸福！ 我把海参再送过去，当着她们同事的面，怎么样？ 哎，中国人可怜的小市民心理，这可怕的虚荣心啊！ 吕惠兰是个很好的人，怎么说呢。后世的陈景云也把闫怀信的广告弄回来了，只不过是在晋省晚报和龙城晚报铺天盖地打了半年以后的事。 当时闫怀信和董总是在张超越始终不松口的情况下，话不投机直接离开的。 上一世的陈景云，根本不具备去请三个人去海港大酒店消费的经济实力。 所以，为什么陈景云认可马爸爸的话。就是因为你如果不花钱请那一顿饭，你可能就死在了成功之前的那个晚上。 这弱肉强食的社会，谁会怜悯你的不作为？残酷就对了，安逸是留给死人的。 后世给闫怀信做广告，他们一直合作了有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时间。 直到2007年水果出了第一款iphone4开始，互联网移动终端变成行走的手机。报纸的广告效果大打折扣之后的2010年才停止合作。 所以那四年的接触，对于吕蕙兰吕经理的人品，陈景云是一百二十个的佩服和认可。 四年多，就没有见过人家生过气：四年多就没看见人家发过火。 四年多，闫怀信的员工从一开始的八九个人，到最厉害时候的二百多人。并且建立了400多平米的话务中心和物流配送。 吕惠兰待人真诚，热情而又稳重；做事严谨，细心而又务实。 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吕惠兰都是耐心细致的梳理。多会都是温言细语的劝导，安慰，解释，开导。 每个人和她相处都怡然自得，都心悦诚服。 你说，陈景云应不应该去送上一份海参？ 东西贵贱不说，这就是一个态度。陈景云由衷的感谢吕经理对他工作的支持和帮助。 所以说，你不想倒在美好的明天之前，你必须要把能想到的一切隐患和困难提前解决掉。 吕惠兰并不会为难陈景云，因为陈景云是在为他们服务。 作为陈景云的客户，你要想服务好顾客这个上帝，那就必须得要做好人情世故这个工作。 殷广田说：做事先做人！ 陈景云不认可殷广田，但他认可这句话！ 第42章 你这该死的温柔 砰砰砰，门口敲门的声音一点也不含蓄。 闫纯熙又来了！ 陈景云确认，星期天下午去学校的寇媛之不会回来。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一个黑影就差点扑倒陈景云。 恋爱中的男女不应该都是男的文质彬彬，谈吐得当；女的知书达礼，欲语还羞？ 怎么遇到一个狂野型的，我的天！ “啊，陈景云，我爱死你了！”闫纯熙就是这么直接。 “你咋又来了？你没回家么？你家人知道你来找我么？你家人不管你夜不归宿？”陈景云直接灵魂拷问。 “哈哈哈，他们又走了！二叔的儿子要结婚，晚上要来我家借钱，他们躲我姥姥家了？”闫纯熙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你觉得我信么？你这撒谎都不兴考虑的，张口就来！” “真不信？” “真不信！” “好吧，那我坦白吧！”闫纯熙刚才确实撒了谎。 “他们都知道这海参是个好东西。一开始，他们觉得应该留下来我们一家三口过年吃掉它。” “但是两个人坐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法都改变了。”闫纯熙徐徐道来。 “爸爸想送给奶奶，妈妈想送给姥姥。两个人意见不统一。”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闫纯熙化身评书大师。 “爸爸上厕所的时候，妈妈穿上衣服拎着海参就跑了。” “爸爸他出来一看大事不好，心知不妙。也穿上衣服追出去了。” “晚上估计就不回来了，我就偷跑了出来。” “哈哈哈，逗死我了，这两人真是老小孩，也忒逗了吧？”闫纯熙笑的花枝乱颤。 “哎呀，你也太小气了吧！怎么只给我一盒啊，弄的我家鸡飞狗跳的。” “一盒也不少了，要不你拿回来？”陈景云毫不客气。 “想什么呢？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闫纯熙盯着客厅吃饭的圆桌上面，放着整整齐齐的三盒海参有些不相信的问？ “别盯着这看了，我要在周五寇媛之回来之前都得送出去。”连她都没有，我怎么可以再给你一盒？ “哦，my god！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么？” 这两句话好熟悉，忘了哪个电影的台词了。闫纯熙就是如此的直接。 真没有了，陈景云对她说。 一盒给我父母， 一盒给徐姐姐，今天去了吕经理那里了，没来的及给徐姐姐。 一盒要送给北国名宅经理。 还有一盒给了你。 确实没有了，一开始闫纯熙也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可看完了爸妈的各怀鬼胎，他突然觉得自己也特别想尝尝这个东西到底什么味道？ “要不这样，过年回我家吧，我们确定一下关系，你也去见见未来的公公婆婆？”陈景云给出建议。 “这样不就能吃到海参了么？” “我去，你这真的确定要和我好啊？这也太惊喜了吧，那那个女人怎么办？”闫纯熙难以置信。 “你20了，她才19。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她还不行。”陈景云给的理由就是这么冠冕堂皇。 闫纯熙犹豫了。 不知道是犹豫该不该去见未来的公公婆婆，还是犹豫去不去吃海参。 次卧有一个原来房东留下的旧立柜，陈景云把剩下的三盒海参放进去，锁起来。钥匙塞到立柜顶上。谁也看不见。 这件事可以结束了，到此为止！ “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一点点都不在乎人家的感受！”闫纯熙开始换套路了。 刚才是女汉子型，现在换了萌宠可爱型。 “人家为了你，顾不得别人的闲言碎语，夜不归宿。” “人家为了你，和父母剑拔弩张，与你私定终身。” “人家为了你，大冬天仅穿二尺布条，勾栏浅笑，卖弄风情。” “人家，噗呲，想不到词儿了。” 论演技，寇媛之能甩闫纯熙五条街。 论真诚，闫纯熙比寇媛之强一万倍。 白月光和朱砂痣，各有各的好！ “你知道勾栏卖笑啥意思，自己个在那里瞎说？”陈景云哭笑不得。 还有自己把自己，哎，不说了！ “哦，大意了。” 闫纯熙扭头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陈景云一个人，放心了。 “这不都怪你？你这个渣男！弄的人家胡说八道，语无伦次？”闫纯熙在甩锅。 “你说，陈景云你说，我这样的女朋友还不好么？” “我知书达礼，善解人意！” “我风情万种，我善良温柔！” “我…”又没词了。 “你就说是不是吧？”闫纯熙要求陈景云立刻，马上回答她。 陈景云心里想说，嗯，确实知书达礼。 确实善解人衣！ 确实风情万种！特别是穿二尺布条的时候。 确实善良，确实温柔。 “哎呦，我去，你这该死的温柔！” 温柔的闫纯熙直接就把陈景云推到床上，扒他的裤子？ 第二天下午去单位的时候，陈景云用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把海参的盒子包起来，准备下班的时候交给徐姐姐。 正不知道应该怎么给的时候，徐姐姐过来找陈景云。 “陈景云，你下班不忙吧？” “哦不忙，徐姐有事您说话。” “我老公今天有事，你下班骑电动车把我送到汽车站，就这点事，记得不要打完卡就走啊？记住拉我。” “徐姐您放心，我忘不了。” 徐子衿找陈景云真有事。 除了陈景云和唐山河赚的外快是多少钱，徐子衿不知道外。每个月的工资表徐子衿是知道的。 他老公是做证券的，这样一个隐形的客户怎么可以让他跑掉？ 后来报纸广告不行的时候，陈景云跟着徐姐姐的老公做过一年多的证券经纪人。 简单说就是拉客户炒股，赚手续费。 这个时间点被陈景云这辈子的自强不息弄的提前了。 “景云，你钱也赚到不少。但你要明白，财富是需要合理规划的。” “我和你太熟了，哪些花里胡哨的话说不出来。” “但是，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你明白么？” “过了年，不要乱花钱。去开个账户，跟着我老公学炒股，怎么样？” 第43章 生日礼物 2005年1月31日，星期一。 今天是闫纯熙的生日，今天也是闫纯熙来找陈景云打卡的时间。 陈景云看了看月份牌，今天阴历是腊月二十二。 说是大一岁，她也没比寇媛之大几天。 闫纯熙的生日礼物，陈景云是煞费苦心的。除了生日蛋糕和烛光晚餐，还有一件小玩意。 白胖白胖的流氓兔，屁股和腰圆滚滚肉乎乎的连在一起。 淡蓝色蝴蝶结，系在说不清是腰还是脖子的位置上。 小红裤衩脱到一半，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线，一脸贱兮兮的坏笑。 陈景云用小镊子夹起一片巧克力生日卡，斜插在流氓兔的小屁股之后。 一串红字像被耙子耙过，东倒西歪。 “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放过我？” 闫纯熙一看到生日蛋糕上面流氓兔的造型，当场就笑翻了。 “NM，人家生日蛋糕都是写着生日快乐，永远美丽！什么什么祝福的话。” “你这一句‘放过你’，是几个意思？” 虽然不满陈景云说的话，但是很满意陈景云最近像条哈巴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寇媛之放假了，过年之前估计不会来找陈景云了。 过节之后，估计也不会找陈景云了。 闫纯熙几乎上了长白班，白班连夜班。马上过年了，商场实在太忙了。 陈景云渐渐不忙了。 忙碌了一年的广告开始慢慢减少了，自己的白月光可能也不会来找他了。 生活依然得继续，离开谁还能不活了吗？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忙碌了一年也该歇歇了。 喜欢看书的陈景云，就把不需要忙碌的自己，按在旧沙发上看书。 有个年轻人决定凭自己的智慧赚钱，就跟着别人一起来到山上，开山卖石头。 当别人把石头砸成石子，运到路边，卖给附近建筑房屋的人时，这个年轻人就直接把石头运到码头，卖给了大城市的花鸟商人。 就这样，年轻人很快富裕起来了。 三年后，卖奇石的年轻人，成了村子里第一座漂亮瓦房的主人， 后来，不许开山，只许种树，于是这里成了果园。 当地的鸭梨汁浓肉脆，香甜无比。每到秋天，漫山遍野的鸭梨就会引来四面八方的客商。乡亲们会把堆积如山的鸭梨整车整车的运往京城，魔都，然后再发往棒子国和卡哇伊鬼子国。 鸭梨带来了小康日子，村民们欢呼雀跃。这时候，那个卖奇石的年轻人却卖掉果树，开始种柳。 因为他发现，来这的客商不愁挑不上好梨，只愁买不到盛梨的筐。 五年后，他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在城里买房的人。 再后来，一条铁路从这儿贯穿南北。 人们开始投资办厂，这个年轻人居然在自家的地头，砌了一道三米高百米长的墙。 这道墙面朝铁路，背依翠柳，两旁是一望无际的万亩梨园。坐火车经过这里的人，在欣赏盛开的梨花时，会醒目的看到五个字：晋省老陈醋。 据说这是五百里山川中唯一的一个广告，那道墙的主人仅凭这条广告，每年就有五万块的额外收入。 20世纪90年代末，棒子国着名公司老板经过那个小山庄的时候，听到上面的故事，马上被那个年轻人惊人的商业智慧所震惊，当即决定下车寻找此人。 当棒子老板寻找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却正在自己的店门口与对门的店主吵架。 原来，他店里的西装标价800元一套，对门就把同样的西装标价750；他标价750，对门就标700元。一个月下来，他仅批发出8套，而对门的客户却越来越多，一下子发出去800套。 棒子老板一看这情形，顿时失望不已，但当他弄清真相后，又惊喜万分，当即决定以百万年薪聘请他。原来，对面那家店也是他的。 当你在马路上散步的时候，当你坐在火车上向外眺望的时候，假如有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说赚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仅需要一点智慧就够了，你千万不要侧目，说不定他就是一个身价千万的人。 陈景云很喜欢这个故事。简单的每一次不同于常人的举动，却显示出自己的商业智慧。很厉害！陈景云也想学。 估计发工资也得过年前两天了。 二月份陈景云决定不去单位打卡了，也不去鬼混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到处转转，或许能找出一门发财生意来。 龙城是2000年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但是过年期间到元宵节是短暂放开的。 陈景云想要不然自己申请一个烟花爆竹经营许可证去吧，放假期间说不准能赚上一笔。 放鞭炮的习俗可以追溯到古代的祈福仪式。相传，在农耕社会中，人们认为鞭炮能驱赶怪物，瘟疫和邪恶，保护家庭平安。 传统上，人们相信鞭炮能够驱散病气和邪恶的力量。燃放鞭炮的噪音能够吓退邪灵，净化空气，带来吉祥和幸福。 当然了，鞭炮响亮而热烈，能够增加节日气氛。放鞭炮可以作为新年的庆祝方式带来欢乐，祥和还有团圆。 就不知道为什么后世要把这一最具中国特色的庆祝方式严格禁止掉。 难道放炮比汽车尾气更加污染环境？ 难道放炮比交通事故带来的人员伤亡还要大？ 折腾了一圈，结果陈景云没有如愿。 这个许可证是很少发放的，大概国庆节前后就被狼多肉少的经营者们抢光了。 陈景云又想，要不行就去小商品市场去采购些钢丝球，洗洁精，洗碗布去卖卖。总比歇在家里强吧？ 事实证明，这条路也行不通。陈景云和几个经营者咨询一下了解到，过年没几天了，买回这些东西有可能就会砸在手里。 无计可施的陈景云想到了徐姐姐和他说过的话，要不炒股吧？ 两世为人的陈景云清楚的知道，2007年国庆节上证指数达到了惊人的6124点。 而从2005年12月6日开始，上证指数仅仅才1077点。 这是怎样的造富神话，中间上涨的这5000点，让多少人一夜暴富。 想想都激动！算了，自己也不是能吃的了苦，赚这风吹日晒辛苦钱的人！ 或许投资股市才是自己真正的机会！ 第44章 过年 2005年2月4日，星期五。 今天终于发工资了，陈景云几乎已经身无分文。在寇媛之放假的那一周，陈景云把身上仅有的最后五百块钱，送给寇媛之当压岁钱。 15888，这个工资实在是太吉利了！陈景云的工资依然全单位第一。 在普遍工资没有上千的龙城，2005年能发这么多钱确实有些惊世骇俗。 发完工资也该放假了。陈景云回到402室，把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大大的红包拿出来，一个里面装了一千块钱。 这是要给自己爸爸妈妈的过年礼物。这两年，每天的心思都在赚钱和女人身上，对于父母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人们常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这话一点也不假。几乎所有的父母都是往下疼儿女，往上却很少能担待和理解父母。 陈景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注重金钱观的现代人，把中国的老传统都丢的差不多了。 古人重视如生命的“百善孝为先”，变成了现在的“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美化了环境，丰富了眼球。但却让人缺少了友谊，淡化了亲情。 还有锁在旧立柜里面的两盒海参，一起拿上回家送给父母。 让陈景云哑然失笑的事情是：陈景云也没有能在过年的时候，在自己家吃到海参。 爸爸把一盒送给了从小把他抚养长大的大姐，陈景云的亲姑姑。 妈妈把一盒送给了家里最小的亲弟弟，陈景云的亲二舅。 海参在自己家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 当陈景云把这件事当做趣闻讲给闫纯熙听的时候，收获了指责和奚落。 我说你个陈扒皮，不是只有一盒么？怎么成了两盒。你是把我的那盒送人了？ 陈景云想辩解，不是我要送给大姑和二舅，是爸爸要… 算了，一牵扯到利益，或许有的时候亲情也不能阻挡自私自利。 陈景云自己花钱给闫纯熙买了300块钱的烟花，去超市买了300块钱的礼品，又去钟楼街的妇儿商厦，各花二百块钱给闫纯熙的父母一人买了一件大衣。 我可以为你花钱，因为我觉得这是作为你的男朋友应该做到的事情，这样我们的爱情才更像是爱情，而不是交易。 认为时机还不成熟的闫纯熙，过年的时候没有去拜访陈景云的父母。 陈景云把这个问题归结于家里没有海参吃。和父母当做玩笑一样的话题一说出口，老两口都由衷的感叹：早知道自己就不送人了，总觉得送人一盒，还有一盒的结果是自己真的吃不上了。 心有不甘的陈景云大年三十晚上直接跑到二舅家，要吃海参。 一盒只有12粒的海参，硬邦邦扁的像是蚕蛹。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二舅妈直接放在蒸馒头的笼屉里蒸熟。 蒸熟的海参也就是那个味。软乎乎，绵沓沓的就和江米做的粽子一样。 既然你不来我家了，那我也不去你家了。 大年初二，闫纯熙打车来到了康居小区的402室。 几乎一周没见闫纯熙的陈景云，直接把刚进门的闫纯熙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哎呀，你咋跟饿狼一样！一进来感觉就想要把我吃掉！”躺在陈景云怀里的闫纯熙心满意足的说道？ “是么？我感觉咱俩这事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我要让你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要不然，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还是不是个男人？” “呦呦呦，我亲爱的男主人，当然是你想咋样就咋样喽！” “要不然，再来一次？” “再来就再来，谁怕谁？” 402室淅淅索索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响起，伴随着偶尔犹如黄莺夜啼一般的呻吟，让人浮想联翩。 “陈景云，你个王八蛋。压岁钱就给我一百？” “我一拿到还暗自窃喜呢，厚厚的一沓子。原来是一百张一块的，你去死吧！” 还什么当家做主，就冲你这一百块钱，老娘也的把你压在下面！ 闫纯熙放假的五天，天天来找陈景云。 天天要一百的压岁钱，不给就把陈景云扒光了在床上蹂躏。 实在扶着墙都站不起来的陈景云投降。 2005年2月14日，星期一。 明天就要上班了，实在逃不掉闫纯熙魔爪的陈景云投降了。 拿出一个里面放着五百块钱的红包送给了闫纯熙。 “我的姑奶奶，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求求你，今天晚上就饶了我吧？” 看着这次还算有诚意的红包，闫纯熙不屑的狠狠的鄙视了陈景云一番。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星期一一大早，陈景云就来到了超市。买了一堆贡品的陈景云踏入单位的时候，在后院平房前的空地上，张超越和单位一堆同事早就把鞭炮摆了一地。 随着响亮的鞭炮声齐鸣，陈景云恭恭敬敬的把贡品摆在了张超越办公室，财神关二爷的面前。 上了三炷香的陈景云默默祈祷。 “希望关二爷能保佑我陈景云今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行大运，发大财。” 张超越，徐子衿，殷广田… 人们挨个进来上香，表达新年的问候和愿望，但愿今年个个行大运发大财！ 没有多长时间，办公室的人走了个大半，徐姐姐和赵大姐只需要上半天班，中午就可以走了，毕竟没过正月十五还不算过完年。 单身的唐山河，没有回老家。 他在龙城已经过了两三个新年了。 陈景云骑着电动车去晚报给唐山河拜年，唐山河发给陈景云一个十块钱的红包。 里面放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红包代表着一种祝福。希望收到红包的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中午陈景云去唐山河那里混饭，见到了唐山河的新女朋友。 唐山河在南方人里面已经算不低的了，172的身高在他们那里鹤立鸡群，而且当兵出身的唐山河多会儿都是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 唐山河的女朋友净身高175，穿上高跟鞋，看起来比唐山河高了有一头。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看不到唐山河的光辉，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韩婷婷一样，站着这山望着那山高。 据说，这个女人唐山河一个月只需要给3000块钱就够了。 三千块钱对于唐山河来说，九牛一毛。 第45章 月圆人未圆 元宵节，中国的传统节日之一，古代又称上元节！ 在中国古代，元宵节是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节日。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女子可在这天出门赏灯，这也为青年男女提供了相遇的机会。 可见，元宵节为人们创造了一个传情达意的好机会，也是中国古代的“情人节”。 寇媛之打过来电话，说她一会儿要来找陈景云，叫他骑着电动车去接她。 明天学校就会开学，大概在学校再待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实业了。 需要去羊城实习，亦或者可以说去工作的同学。会通过学校和用人单位签订一份，一年期的短期用工合同。 就在龙城本地的同学，需要去学校教导处开一张介绍信：兹派遣×××同学去你单位实习工作，望接收为恰云云… 毫无疑问，寇媛之会留在龙城本地。 “哎呀，终于又看见你了！陈景云，你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啊？” “大年三十和初一我记得给你打过电话啊！你说正忙着呢，就挂断了我的电话。”陈景云确实打过电话。 “那平时为什么不打？你很忙么？”寇媛之在强词夺理。 …… 根本不需要解释，陈景云和寇媛之都心知肚明。只是白天在一起的时候貌合神离，晚上在一起的时候同床异梦。 但是寇媛之的神情有些反常。 按理说，这个时候或许寇媛之已经和那个张什么张的男人接上头，不应该再在陈景云这棵树上继续吊着。 “哈哈，今天为什么这个状态？是不是在家里不开心，把气撒我身上了？” 还没有回到402室，一路上寇媛之就含沙射影的嘟嘟囔，嘟嘟囔发了半天的牢骚。 难道是分手前预热？难道是要直接摊牌？ 寇媛之的心理年龄比较成熟的，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无理取闹。 理智的寇媛之即使离开陈景云，也不会采取这样不堪的方式。 走进402室的寇媛之，把自己提的淑女包放在桌子上，就四处审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即使陈景云把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犄角旮旯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那种另一个女人存在的气息依然无法掩藏。 寇媛之从卫生间的洗脸盆里，找到了一根略微发黄，带着卷的长头发。 毫无疑问，齐耳短发梳着马尾的寇媛之没有这样的长头发。 “你把这个柜子打开？”寇媛之指着次卧的旧立柜对陈景云说。 陈景云打开了旧立柜，寇媛之把里面另外一套床上用品，还有厚厚的套着卡哇伊美少女头像的被子摆在了陈景云眼前。 看着自己被子上的的皮卡丘，再看一眼瞪着大眼睛的美少女。寇媛之悲从中来，一头栽到双人床上，抱头痛哭。 …… 寇媛之表现的非常悲伤且无助。 陈景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样匪夷所思。 按照原来的轨迹，不应该是你从我这里再拿一次钱。不再接我的电话，不再搭理我，不再承认我们曾经的恋爱关系吗？ 那今天为何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陈景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寇媛之，陈景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陈景云，你…呜呜呜。” “我在家的时候，天天右眼皮在跳，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有好事，陈景云，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寇媛之泣不成声，陈景云如坐针毡。 …… 寇媛之渐渐止住了哭泣，一个人悠悠的坐起来。挂着泪花的脸蛋毫无表情。 陈景云打了一盆热水，拧干毛巾，递给寇媛之。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一直都很难，是你让我的生活有了阳光！为此我以身相许。” “你每天都在奔波，我知道，你想赚很多的钱。” “而我何尝不是为了以后好的生活，天天在努力！” “你很能干，这点我从未否认。因为你的帮助让我这一年在学校里衣食无忧。” “吃的饱饱的，穿的美美的。养的白白的，乐的呵呵的。” “可你没办法帮助我进医院工作，因此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为了我你从无怨言，对我的帮助仍然一如既往。” “可是，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吗？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吗？” 脸白擦了，寇媛之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来，让我捋一捋。那次，就那次我抓着你和那个贱女人在楼顶亲嘴的那一次。” “你发现没有？你就不再关心我了！” “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自那次以后？” “我每次来，你少了暖心的话，少了深情的吻。” “把我抱到床上，就是个直截了当的霍霍，我都想一脚直接把你踹到地上。” “我走的时候，你不是给一百，就是给二百。话都不想说一句。” “老娘我是来卖的吗？你怎么能这样？” “呜呜…呜…呜呜呜…” 留下只需要一个理由，离开可以有一万个理由。 陈景云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对待寇媛之，从来没有只想着自己霍霍，而不去关心她的感受。 只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那个时候，寇媛之会觉得陈景云对她无微不至，关爱有加。 当她把陈景云的呵护当成必然的时候，要求就会得寸进尺。 曾经被上帝扇过后脑勺的闫纯熙，从来不是陈景云的第一选择。 而寇媛之是，一直都是。 陈景云只是面对背叛，无能为力，放弃抵抗，不再挣扎。 他觉得自己留不住寇媛之，所以心如止水，甚至可以说哀莫大于心死！ 只是，陈景云想表达的自然是：难道真的只能你甩我，在我被甩之前，一直要对你保持绝对的忠贞和专一？ 房子外面偶尔还能传来鞭炮的爆裂声，人们在赶紧的，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宣泄激情。 陈景云也曾不遗余力的，想要抓住寇媛之的手，让她不要抛弃自己。 绝情的寇媛之眼中的不屑和鄙夷，始终回荡在陈景云的脑海。 陈景云也许错了，可是你让陈景云怎么做？ 继续当一条被人踹了几脚，躲在墙角嗷嗷叫的舔狗？ 元宵节的晚上月亮一定很圆，但不是所有爱情故事都有圆满的结局！ 第46章 摊牌 “你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一直都在尊重你的感受。”陈景云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我更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 “你需要的是人前显贵，你需要的是价值体现，你更需要的是用实力去打脸那些曾经看轻你的人。” “很明显，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寇媛之一言不发，坐在床上静静的听陈景云申辩。 “从一开始我们通过肉体磨合达成的价值交换体系，就存在着严重的道德污点。” “因为不这样做，你就面临着衣食难以为继，生活困顿的局面。” “我们两个人，始终在回避一件无法否认的事实，那就是你在用你的身体交换生活物质。” “但如果我们换一种表达方式去阐述这件事情呢？” “比如在校大学生，去声色场所工作。人们会认为这是自甘堕落，无药可救。” “而勾栏妓所的女招待，霓虹闪烁伴着靡靡之音依然挑灯夜读。大家是不是都会认为这个女孩自强不息，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那我再说说我们的关系，换另外一种方式去解读。” “我们曾经用生命中最具活力的年轻身体，书写过最璀璨的青春乐章。” “你曾用吹弹可破的肌肤抚慰过我受伤的心灵；我曾用健壮的身体填充过你无名的空虚。” “你曾求助无门、你曾彷徨无助、你曾黯然神伤、你曾夜不能寐。” “我们只是两个受伤的心灵靠在一起，彼此安慰，彼此取暖。” “因为看到对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艰难，我们心意相通。” “自然而然，非外力所能及。” “你拥有了我，我拥有了你。” “春雨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你付出的，和我付出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我们坚信，我们在一起，可以获得幸福。” “所以我把我辛苦工作得来的工资，交给我最爱的人保管，这无可厚非吧？” “当我迷惘、困惑、低迷、消沉的时候，” “你用你女性独有的柔软胸膛，抚慰我受伤的心灵；你用你女性独有的无尽包容，将我难以释放的抑郁激情宣泄。”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床上要和你躺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花我钱的原因。” “所有的这一切，不涉及色情和交易。只关乎感情和灵魂！” “噗呲，”寇媛之破涕为笑，继续听陈景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是，曾经的水乳交融因为去医院工作这件事，变得味如嚼蜡。” “你躺在床上如同女尸，我那个上面形同傀儡。” “我们两个人心目中共同建立的理想国出现了裂痕，眼看着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我不是一个傻子，你的嘴里越来越多的出现了一个张什么张的名字。” “一提到他名字的时候，你就神采飞扬，你就意乱情迷。” “我怀疑，我在上面的时候，你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的名字，就是那个张什么张的人？” “放你妈的屁，陈景云，你个王八蛋！” 坐在床上的寇媛之突然晴天转多云，不对，是晴转暴风雨。 再淑女的女人也会和男人一样：激动的时候要骂人！ “你不要为你的出轨找理由，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像你一样那么龌龊！”寇媛之怒不可遏。 “你既然这样看待我，那我们分手吧！”站起来穿上外套的寇媛之要走。 陈景云没有阻拦，看着寇媛之走到门口。 和上一辈子不一样！ 上一辈子寇媛之是在2005年的夏天给陈景云打的电话。 陈景云在广告公司不远的公交站牌跟前见到了寇媛之。 寇媛之说，我们分手吧！然后跑到马路对面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别克君威小轿车。 寇媛之仍然在门口，没有打开门。 陈景云没有挽留，坐在凳子上。 …… 寇媛之在罚站。 陈景云没有开口… 窗外此起彼伏响起的炮声让屋里也充满了生气。 寇媛之扭过头回来坐到床边，拉起陈景云的手，轻轻抚摸。 寇媛之盯着陈景云，陈景云盯着寇媛之。 像两头准备决斗的狮子，随时准备继续开撕。 “我和你分手，是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寇媛之终于开口。 “迟早的事，只要我满足不了你的欲望，迟早你会另攀高枝。”陈景云直言不讳。 “那就是没得谈了？”寇媛之咄咄逼人。 “重要的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 “你一直在防备着我和你有结果，一年多了，我没有见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亲人，朋友。甚至你居然没有怀过孕。” “你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陈景云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给寇媛之递了一瓶冰红茶。 “所以，你并不在乎我出不出轨，找不找女朋友。” “只是，在你还没有确认下一个男朋友的时候，我还有价值。” 憨直的陈景云就是这样不知道婉转，继续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 事实就是如此，你觉得自己付出要更多一些的时候，就会失了分寸。 一激动把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话就这样赤裸裸的表达出来，确实不够理智。 事实证明，比寇媛之大七岁的陈景云，在寇媛之面前，依然幼稚的像个孩子。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能理解你的行为。” “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是赤裸裸的背叛，这你不否认吧？” “我和张弛并没有发生什么，她只是我们同学的邻居。” “他说可以把我们同学介绍到省里最好的三甲医院。如果我没有实习的去处，也可以帮我介绍到那里。” 寇媛之依然没有扯破脸皮，说谎依然面不改色。 “过年的时候他确实去过我家，但不是因为要和我好。” “他是和同学一起去的，就我们那个女同学，我们在商量过了年能不能去那个医院实习。” “妈妈说，如果能去哪里实习的话也挺不错，要是能去哪里工作就更好了。” “因此妈妈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可以把我们住的那串院子卖掉。” “可你知道不知道，不是本科学历，根本不要想成为那里的正式职工。要不然你就得有直接关系。” “我们女同学隐晦的告诉我，不仅仅张弛的爸爸是电视台的副台长，张弛的妈妈还是卫生厅的一个副处长。” “我并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通过他的妈妈看看能不能留在那个大医院。” “我虚与委蛇，我忍辱负重，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你怎么能背着我去和别的女人乱来呢？” 再天衣无缝的谎言都有破绽，再美丽的谎言终究会被揭穿。 张弛的妈妈可以直接安排寇媛之去大医院当正式工，代价就是成为她的儿媳妇。 陈景云如是想，原来这才是张什么张背后的倚仗，寇媛之离开陈景云的信心来源！ 第47章 默契 英国作家萧伯纳有句名言：“人生有两大悲剧：一个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得不到，另一个是终于得到了。” 让寇媛之嫁给自己，是陈景云梦寐以求得到的东西。 但很明显，这个愿望根本无法实现。 在升级打怪的过程中，陈景云只是一只拦路虎，或者说只是寇媛之补充能量的加油站。 而寇媛之的终极任务，是铲除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妖魔鬼怪。救下王子，戴上象征王妃的皇冠。 悲剧的实质并不是失去，而是得到之后的不知所措。 现在的寇媛之正陪着陈景云，慢慢的享受披萨带给味蕾的快感。 一段时间不吃，就会忘记到底是左手拿叉还是刀的陈景云。不经意间瞥见寇媛之眼神里露出的鄙夷神情。 曾经那个低着头，红着脸，说话不敢大声的寇媛之不见了。 寇媛之说，她曾经去吃过一次真正的西餐。并不是这样一堆人挤在一起，连旁人说话都能听到的场合。 大理石台面的长桌摆在大厅的中央，白桌布上面的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 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 打着领结，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 侍者上半身前倾，手里拿着醒酒器，随时为你斟上香醇的红葡萄酒。 餐厅的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汤都做的相当到位。柔和的萨克斯乐曲充溢着整个餐厅，让人恍惚之间来到了浪漫的爱琴海边。 华丽的灯打下淡淡的光，使得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 那才叫做享受！而这里，只是一群貌似有钱人的穷鬼坐在一起聚餐。 “有人说穷人赚钱是为了满足“need”，富人赚钱是为了满足“want”。” “陈景云，你说这句话有道理么？” 你问我什么？一个英语考试靠“抄”才得了57分的人？ 我不知道。 他们认得我，我不认识他们。 “就是说，穷人只是为了满足需要，而真正的富人是活在希望之中。” “这种希望就是满足他们渴望的东西，需要的东西，为此不择手段。”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懂，陈景云真不懂。 在餐桌上的寇媛之，并没有多说什么陈景云的始乱终弃。 她一直在感慨，和那个张什么张的男人，在一起的种种见闻。 那些谈资，那些见识，那些平台，是普通人绝对无法带领她触及的世界。 既然有了机会，她为什么不抓住呢？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陈景云突然觉得自己卑微而孤陋寡闻。 更华丽的舞台已经展现在寇媛之眼前，穿着西服的陈景云和打着领结的侍者没有什么区别。 商家林立的柳巷，并没有售卖能穿上去参加酒会的晚礼服！ 人流如织的钟楼街，再没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的那人在灯火阑珊处。 美食如云的食品街，也再也勾不起想喝高脚杯里猩红葡萄酒的寇媛之一丝丝的欲望。 待在一起一年多，逛了一百八十遍的商业街，再也勾不起寇媛之一丁点的兴趣。 兴致缺缺的两个人吃完饭回到了陈景云的402室。 躺在床上午休的两个人继续打扑克，一切都像既定的程序，一切都像本能一样自然而然发生。 拿着陈景云给的，晚到的500块钱压岁钱。声称早上来不及去学校的寇媛之。背着小包，扭着屁股，穿着陈景云过年给她买的高跟鞋，噔噔噔顺着楼梯走了。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分手，但两个人都清楚的知道，分手已成定局。 怅然若失的陈景云长叹一声！重生一世依然无法改变人生的这一悲剧，梦寐以求的东西依然还是得不到。 陈景云穿上衣服，把象征寇媛之主权的皮卡丘厚被子，还有一整套床上用品。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了开着的旧立柜里面。 陈景云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睁着大眼的卡哇伊美少女正在向他暗送秋波。 无所事事的陈景云，躺在次卧的旧沙发上看书。 有一个年轻人，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然而，他总觉得自己有无穷无尽的烦恼纠缠在心里。 烦恼是怎么产生的？年轻人很迷茫。 一天，他遇上了智者，便把自己心底的困惑说了出来。 智者听后，微微一笑说，烦恼来自欲望，你在乎的东西越多，心里就会越痛苦。放得下，才是消除烦恼的根源。 年轻人觉得智者说的很有道理。 另一天，他又遇上了慈善家，他同样也把自己的困惑说给了慈善家听。 慈善家说，烦恼是自私的结果，当一个人给别人的爱越广，自己的烦恼就会越少。 慈善家的话，又让年轻人有拨云见日之感。 又一次，单位组织外出旅游。年轻人在旅游区的一户农家，看见一个老婆婆一边舂米，一边哼着山歌，看起来十分快乐。 他就把自己的困惑也说给老婆婆听。 烦恼？老婆婆一皱眉，看着这个年轻人说，我从早到晚都在干活，忙活了一辈子，我哪里有时间烦恼啊？ 也许，只有闲下来的人，才会烦恼吧！ 那一刻，年轻人彻底豁然开朗：原来，这个世界，放不下、心底无爱，固然都会是烦恼的根源，然而最本质的原因却是，你有足够的空闲，并且把时间用在烦恼上。 明白了这些的时候，很自然的，他也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故事很短，但阐述的道理却一目了然。 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闲的！ 过了今天，也就该步入正轨了。所有的烦恼都来源于无所事事。 “一个人喝醉，好想找个人来陪！…”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在对爱说无所谓…” “告诉我你到底爱着谁？” 放在主卧双人床上的手机里，传出了陈景云刚办理的彩铃铃声。 刘嘉亮的“你到底爱谁？” 陈景云从旧沙发上蹦起来，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闫纯熙”自嘲一笑。 爱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还爱着你！ 第48章 闲着会有爱情么？ 过了元宵节，二月份就没几天了。 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陈景云早就把给客户准备的祝福短信都发出去了。 正月十六，陈景云抱着手机在单位就是个打电话，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日报和青年报的报花分类广告客户必须维护好。而且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就是他们。 电视报和都市报的药品广告，估计得过了三一五以后才敢上。 充实起来的陈景云，感觉确实没有什么太烦恼的事情。 工作不忙，维系感情还是很重要的。陈景云骑着电动车来到晚报找唐山河玩。 去了之后很失望，唐山河带着她175大高个的女人，去哈尔滨看冰雕了。 交通并不是很便利的2005年，唐山河居然开着他的CRV自驾游。听说下了一场大雪，被堵在哈尔滨回不来了。 唐山河新的女朋友据说是一位车模，因为龙城这几年经济发展并不是太理想，所以这位车模经常工作三五天，休息三五个月。 这位龙城土生土长的大美女，特别喜欢参加在京城，魔都，羊城的模特大赛，但是几乎每次都因为凑不够机票钱而搁置。 所以找到唐山河这个“准”大款后，美女终于不用为交通工具发愁了。 所以，他们开着车就去了哈尔滨。 阴历腊月二十五走的，现在都正月十六了，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陈景云是知道哈尔滨的，他来之前的哈尔滨举办了一届，吸引世界眼球的冰雪节。 零下三十多度的室外温度，真是喘口气都能冻成冰的节奏。 陈景云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来，虽说龙城温度越来越高了，但那里是哈尔滨，哈气成冰的哈尔滨。 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哈尔滨看冰雕了，还是去哈尔滨当冰雕了。 没办法，作为唐山河在龙城唯一的一个谈得来小伙伴，被车模小姐姐排挤的下岗了。 看看，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你每天无所事事，赚不到钱。会有175的小姐姐陪你玩么？ 闲着会有爱情么？ 当然会有，只要你有钱。 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人家可以不工作带着女朋友去玩。 而你必须工作以后有空了才能带着女朋友去玩。 唐山河这个人不靠谱。放假之前，他说要把在龙城晚报头版，一直做助听器的客户介绍给陈景云。说好了正月十六联系，可是现在却杳无音信。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靠谱。 年前给我打电话呀！我带着闫纯熙也想过去看看。 哎，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这闲着无聊就是这么烦恼。 还是舂米的老奶奶说的话有道理，每天忙活，哪有烦恼。 一眨眼天都快要黑了，今天天气有些阴沉，陈景云掏出手机一看才四点多。 昨天元宵节搞活动的商场，晚上十一点才清场。闫纯熙回到402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这段时间比较忙，闫纯熙估计五点才会下班。 陈景云决定坐在门口的小圆凳子上看一会美女。 走到联洋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几乎把联洋门口都围满了。有人站在小凳子上一阵吆喝。 陈景云气坏了，嘿，我这暴脾气！ 他不是要上去打架，他可不敢把自己赚的辛苦钱送给别人看病花。 他牢记一句话：打赢去法院，打输去医院。他才不会去惹事。 所以陈景云默默的离开那堆人，只是心有不甘。 那是一个看美女绝佳的位置，我现在又不常来，你们干什么呢？霸占人家的位置。 “亲爱的，快点，我们挤进去，我要报名！” 骑电动车怕冷，穿着军大衣的陈景云。一眼就被闫纯熙看到了。 只是闫纯熙回头又看了看陈景云。 “你这什么造型，怎么穿着军大衣就出来了，你可逗死我了，丢人不丢人啊？”穿着羽绒衣的闫纯熙被陈景云逗笑了。 “天气预报，这几天倒春寒，让多穿一些，我就穿上这个了。” “无所谓，穿就穿吧！只要你不穿开裆裤出来，我就不嫌丢人。”寇媛之就是如此朴实。 “快点，超级女生龙城赛区开始报名了，我要参加！” “昨天我也没办法出来报名，今天一到六点他们就撤了，赶紧的，别再误了。” 闫纯熙直接做好了扒开人群，冲进去的准备。 就像要马上发射的箭一样蓄势待发，然后一把就被陈景云拽回来了。 “老大，你去要干啥？你会唱歌吗？” 陈景云了解闫纯熙啊，旅游学校出身的闫纯熙只会背话术，介绍景点的时候连点感情色彩都没有。 “不会啊？”闫纯熙有些木然。 “那你会才艺，会歌舞么？” “也不会啊？”闫纯熙更疑惑了。 “那你去报什么名？去出丑么？” “不是超级女生么？我长的超级漂亮，身材超级好，虽然个头低点，报名还是有资格的吧？”闫纯熙自然不甘心。 我去，这自信！陈景云墙都不扶，就服你！ “我的姑奶奶，人家这是唱歌比赛。你唱两只老虎都跑调，咱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好不好？” 好说歹说把还有些不甘心的闫纯熙劝消停，陈景云是出了一身的汗。 “哎呀，还是这军大衣暖和啊，再过二十年，依然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不二选择啊！” 有些后知后觉的闫纯熙突然感到一阵羞涩。 刚才不会唱歌的闫纯熙，大声吆喝要报名超级好看女生没有得逞的时候，就有些下不来台。 现在一个奇葩男朋友穿着过时的军大衣，居然又一次大声吆喝多少年前，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的台词。 陈景云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他来这里的时候别说龙城，就是全国羽绒衣都卖不动了。军大衣又开始流行起来了。 可是闫纯熙扛不住啊，旁边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交头接耳，甚至有人在哄堂大笑？ 这是寇媛之认识陈景云之后第一次觉得：这个男朋友咋的这么弱智啊？是不是，出来的时候，脑袋让单位的门给挤了！ 第49章 穷人家的孩子 回到402室的闫纯熙，明显有些不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我陈景云也没有招惹你啊？ “这段时间你家人也不管你晚上夜不归宿了？”陈景云讪讪的问道。 “妈妈说了，你随便吧。要是你们准备结婚买房子，我们可以适当的给你们一些帮助。”闫纯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哦，那是好事啊！你妈准备出多少？” “我和妈妈说了，你有三万，我爸单位要集资给盖一批商品房。据说这是他们单位商品房的试点。” “要是推广的不错，以后就没有福利房了，全是商品房。” “就在那个大转盘路北，地理位置相当好啊！” 陈景云知道那里，那是龙城钢铁集团第一批开始盖的高层住宅。白色的外墙，很显眼，路过那里都能看到。 听闫纯熙的意思，她父母愿意出指标，陈景云需要出房款。 “妈妈说，这几年他们工作太忙了，姥姥家也是一直有事情，在我的教育上还是出现了问题。” “照理说，我这个年纪应该还是上大学的年纪，结果一眨眼在社会上都厮混四五年了。” “女孩子么，碰到一个不错的就早点嫁了吧！” 闫纯熙扭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陈景云。 “我和妈妈说过很多你的事情，我说你比我大六岁，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爸爸就是一个普通煤矿工人，妈妈没有工作，还有一个也快要结婚的弟弟。” “一开始试探的说起来的时候，妈妈根本就不让我和你好。” “你家条件太差了，妈妈不同意。” 这个很正常，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怎么也要想方设法给她找个好归宿。 如果对方是个穷人家的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拒绝。 “那后来呢？”陈景云想知道。 “一开始，我说先处着看吧。后来，我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家拎东西。” “妈妈就说，看来这个广告不是个小气的人。” “后来我去联洋上班了，妈妈又说看来这个广告是个有办法的人。” “妈妈也知道我们单位的东西好贵！过年的时候，我把你给我买的一堆衣服拿回家去，妈妈居然有些吃惊。” “然后就问我，这都是那个广告给你买的？” “我就说是啊，他上个月工资开了一万块钱，就给我花了三千买衣服，然后又花了一千给你们买大衣，给我买鞭炮。” “爸爸妈妈两个人上了一辈子班，工资加在一起刚刚两千出头。” “除了铁路，银行，在龙城我们龙钢的工资那都能排到前几位。” “看着我衣服上的吊牌，妈妈一直在那里嘀咕。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么？”陈景云很好奇。 “想不到你会赚那么多，想不到你舍得给我花那么多。” 闫纯熙的脸上渐渐挂上了笑容，脑回路比较短的闫纯熙，估计已经忘记了刚才在小广场上的不愉快。 “我还和妈妈说，过年要去你家去拜访你的父母，妈妈不让去。” “哪有女孩子上赶着去男方家里的，显的我家姑娘多不值钱一样。” “所以啊，我过年就没去你家。可是你也没有去我家啊！” “妈妈虽然没发表什么意见，但显然有些不高兴。觉得你比较牛逼。” “家里穷的就剩下一张脸了，还拉不下来去我家。” “哈哈哈哈，这也太逗了。” 闫纯熙像个单纯的孩子。根本想不到，一但陈景云去了她家，不知道陈景云会受到多大的责难。 龙城的丈母娘和全国的丈母娘一样，都是苛全责备，吹毛求疵的好选手。 而且家里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想不刁难都得刁难。 “那你就没说我和小护士的事情？”陈景云就是如此直接。 “你还好意思说呢，也就我傻了吧唧的，没有名分的和你糊里糊涂的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是我滚蛋还是她滚蛋呢？” “我怎么有脸和我妈说？” 看来闫纯熙也不是陈景云想的那么单纯，只是为了爱情她或许暂时忍辱负重而已。 “我和她摊牌了，最近应该不会过来了。” “她可能实习完还要继续进修，还要读本科，还要读研究生，还想留在省里最好的大医院。” “我可等不上他了，我都快三十了。” “再说了，你不知道咱们龙城的择偶标准么？” “大专学历女生看不上大专学历的男生，本科的看不上本科。” “人家要读研究生，估计博士才能配得上。” 陈景云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要是买房子，我就再攒几个月工资再说吧。这个房子到八月底到期，到时候我就退了。”陈景云需要给闫纯熙一个承诺。 “可是，买房子指标可不等我们，万一你有钱了，没房怎么办？” “可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啊，我把钱全给了你家买房子，结婚没钱怎么办？万一我家有个大事急事怎么办？” “你怎么这样？不是给我家买房子，是给我们买房子。”闫纯熙有些急。 “这有区别吗，如果我赚不到钱了，有了房子也养不活你啊，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能赚到钱，多会也能买到房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家人看到，我具备能照顾好你一辈子的能力，而不只是为了买房子不顾一切。” “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家人能理解！” 钱在陈景云手里，买还是不买决定权依然在陈景云手里。 “我也不能强迫你，毕竟我们现在还啥也不是？”闫纯熙确实无能为力。 “别想那么多了，你妈还说我什么了？我来分析分析。”陈景云需要换个话题，要不然一会闫纯熙又火了。 “陈景云，你做什么白日梦呢？让我和你合起伙来骗我妈？” “哎呀，你不要误会！我是在想，怎么才能讨好你妈，让你妈慢慢同意咱俩好。” “这还差不多。陈景云，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吃完饭给你一个惊喜！” 陈景云需要惊喜么？完全不需要！ 闫纯熙给陈景云带来的都是惊吓。 第50章 天翻地覆的变化 2001年11月11日，时任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在卡塔尔首都多哈，代表中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签字仪式上签字。 在随后的五六年时间里，中国的GDP总量，先后超过了意大利，英国，法国，德国。 2008年，中国的GDP总量位居世界第三。 2010年，中国GDP总量超过了日本。成为了新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同年，我国的工业GDP又超过了美国。 从加入世贸组织到2010年，在这短短的十年，中国的经济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2004年，全年国内生产总值136515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9.5%。 CPI 增长3.9%，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5660.9 元，月均471元。 2005年，全年国内生产总值182321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9.9% 。 CPI增长1.8%，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6400元，月均533元。 在加入世贸组织的十年，我们的对外贸易和外国资本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在廉价的劳动力和进出口优惠政策的双重作用下，中国的经济快速发展。 从2003年到2007年，我国的经济一直都是以两位数的速度发展。 而2005年城镇的居民的收入增长在9.6%，农民的收入增长在6.2%。 扣除CPI居民消费价格指数的增长，不仅收入在打着番的增长。扣除通货膨胀，钱越来越不值钱的趋势也是打着番的增长。 时不我待啊，陈景云手里赚到的钱，在2005年还能称之为“钱”。再过个几年，估计保洁阿姨都比他赚的多。 所以陈景云绝对不会去买闫纯熙家的房子。 龙城在2005年到2013年房价基本没有波动。2013年至2016年因为一个明星城改市长曾有过小幅上涨。 2016至2020年初这短短三四年才开始翻倍上升，但买到房的人都被撂荒在山顶上。 陈景云现在的目标就是：把握这波东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投资要放在利润更大的项目上，比如：王淑的煤厂。 在 2003年11月至2005年2月，有一波典型的需求驱动的通胀。期间CPI 同比增速从 2003年11月 的 3.0%，上行到 2004年7 月的 5.30%，又下滑至2005年02月 的 3.9%。 当时通胀的核心原因是2001 年底中国加入 WTO 后，出口高增长及外资的集中大量流入，刺激了我国工业和投资的增长,固定资产投资随信贷大增。但随着 2004 年政府遏制经济过热，货币政策明显收紧，M1明显回落，通胀水平在 2004 年 7 月见顶。当时，股票市场行情主要体现在估值下行驱动的市场下跌，主要表现在高估值板块如基建、房地产、银行、采掘等板块加速杀估值。 所以，徐姐姐让陈景云参与的股票投资，现在也不适合做。 那么做报纸广告的陈景云现在最适宜的投资就是，把钱存在银行，好好做业务。 唐山河终于回来了，助听器的广告也按照约定俗成的方式和唐山河谈妥。 回到龙城的唐山河，像去了一次鬼门关。 耳朵冻伤了，像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耳朵上缠着纱布。 腿也瘸了，据说回来在锦州的时候着急赶回来，掉进了一段没有铺沥青被挖开的沟里。 唐山河说，这段时间的这些折磨都不能令他不快，毕竟是在175小姐姐陪伴下的浪漫之旅。 最令他着恼的是，在这段没有唐山河主持工作的时间段，殷广田居然找到晚报真正的老板，准备想要把唐山河取而代之。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唐山河破口大骂。 “啊，你殷广田是个什么玩意？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能把晚报经营好？”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一开始我是看在张超越的面子上，给他个好脸，居然还想鸠占鹊巢？” “每天死皮赖脸的跑我这里不是请吃饭，就是请洗脚。撵都撵不走。” “陈景云，下个月你去把康复医院和人才大市场的广告拿回去吧，我和那面打个招呼，以后这个广告你来做！”唐山河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个殷广田真不是个东西。 “唐总，这样不好吧？” “人家不仁，咱可不能不义。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哎，算了。还是你陈景云地道，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 给了殷广田广告的客户并不能再换到陈景云手里。这是广告同行都了解的潜规则。 在广告刊登期间，即使换人了，依然属于前一任业务员的业绩。 “唐总，您也别生气，因为让狗咬了一口，您还真的也去咬狗一口啊？” “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俩去体育场附近吃狗肉去！就当报了仇，您看怎么样？” 唐山河并不能拿殷广田怎么样。毕竟，像哈巴狗一样的殷广田在唐山河身上也投资不少。 “小陈啊，虽说我这一趟去东北回来有些狼狈，但是也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我们一个战友在东北开着一个洗浴中心，这个洗浴中心让我这趟去了开了眼。” 唐山河一边吃着狗肉，一边和陈景云讲述他的东北奇妙之旅。 “一进门厅，服务员帮换拖鞋，一条手巾，一块搓澡巾，一把衣柜钥匙。” “进去泡澡，搓背着没什么特殊。洗完澡穿着浴袍居然里面有一个大大的自助餐餐厅。” “里面的食物是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吃完还有棋牌室，按摩室，桑拿室，图书室，甚至还有温泉室。” “我去，一般洗澡半个小时解决的问题，我和女朋友居然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下午。”唐山河似乎还带着些兴奋和好奇。 但是对于后世来的陈景云，似乎这些都很寻常啊！ 唐山河看了周围桌子上吃饭的人一眼，凑近陈景云的耳朵。 “小陈，你知道男人洗澡都是搓两面的。那你知道女人搓澡搓四面是怎么回事么？” 第51章 硝烟四起的战场 2月的最后一天，陈景云接到吕蕙兰吕经理的电话，要安排这周电视报和明天星期二，也就是3月1日都市报的广告。 电视报安排的是一期名为“藏密排油”的减肥整版广告，和公益白内障手术免费报名的竖版半版。 而都市报则是一期名为“背背嘉”的整版广告和“蓝瘦减肥茶”的整版广告。 周三都市报则是多重过滤水杯整版广告，周四依然是周二的广告内容。 周五会上一期名为“粒仔癀”的四分之一版，进行产品预热。 对80后、90后来说，背背嘉是伴随她们整个青春的记忆。强大的洗脑效果，至今仍让这代人感到恐惧被支配。这款产品主打一个纠正脊柱侧弯，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凭借铺天盖地的广告，迅速风靡全国。那时候，身边同学几乎人手一个背背嘉，家长们为改正孩子的驼背现象，纷纷给孩子绑上这款“神器”。 至于“藏密排油”就更不用说了，陈景云知道这些个产品的前世今生，无异全是爆款。 “至于那个‘蓝瘦’减肥茶，甚至卖到了十年之后。” 唯一让陈景云感到疑惑的是“粒仔癀”这个产品。闫怀信居然能拿下这一款神药的晋省代理权，看来那天来单位的董总神通广大啊！ “粒仔癀”自2004年诞生开始，到2020年已经连续提价了19次，价格也从325元一克，涨到590元一克。 这离谱的“神药”最早起源于明代，是宫廷的皇家秘方，专门治疗热毒和肿痛，内服外敷均可。 而它之所以能卖的这么贵，也源于它的原料——麝香。 麝香是雄麝肚脐中的分泌物，而麝作为我国的一级保护动物，麝香也随着它的地位水涨船高，粒仔癀自然也贵了起来。 由于其神秘的来源和昂贵的原料，粒仔癀也迅速在市场上火爆起来。 而且粒仔癀也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都是富商名流之辈送礼用的，而粒仔癀也渐渐从药品转为奢侈品。 不敢想啊不敢想，这肆无忌惮的宣传背后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掏空了自己的钱包。 陈景云也不忘把助听器的头版报花在日报和青年报的小样也一起做好。 这个客户虽然习惯或者说喜欢做报纸报花，但也未尝不可在都市报和电视报尝试一下做药品保健品专栏。 忙活了一上午的陈景云根本来不及休息，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大红花老奶奶的电话。 “小陈啊，你这忙的把我这老太婆也忘记了吧？” “怎么能呐！我这不是忙活了一上午也没顾上休息，还准备今天下午过您那里看望您呢！” 陈景云并没有忘记大红花老奶奶，毕竟老人家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一如既往。 年前的时候，陈景云在给闫纯熙买衣服的时候，看到一条枣红色的羊绒围巾，毫不含糊花288元给老奶奶就买了下来。 别有用心的陈景云，把联洋的购物小票，还有一双不超过20块钱的大红色“真皮”手套，一起送给老奶奶当新年礼物。 “少要端庄老要俏”的老奶奶，就喜欢红色。 “那你赶快过来吧，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中午请你吃饭。” 吃饭是一定不能吃的，老奶奶牙都没有几颗了，消化功能也不好。 陈景云出门买了两盒入口即化的“稻香村”桃酥。急着赶去了广场的康联大药房。 现在的陈景云基本上是“贼不走空”，每次不管去哪里，多多少少都要带回来或大或小的广告。 一屋子人大眼对小眼，望着骑着电动车一骑绝尘的陈景云，开始嘀嘀咕咕。 这个家伙，是幸运女神流落民间的亲戚么？怎么好事都让他全占了。 广告根本就没断过的时候，不是他去找客户，都是客户主动打电话来找他。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真是不公平。 所有的人前显贵，都是背后无人知晓的默默付出。陈景云问心无愧！ 老奶奶换了一个产品，女性私密部位的清洁产品，还加了一个主打癌症中晚期去疼止疼的口服药剂。 电视报价格不变，按整版一万二结算，通栏四分之一还是三千块。 这次老奶奶也要上陈景云的都市报，毕竟是一天发行一次的日报，广告效果好。 市场大客户传回康联大药房的广告价格是：都市报最低一个整版一万六。 陈景云把老奶奶单独叫到门口。 “郭阿姨，咱俩也不是陌生人了，我现在怎么说也是电视报的广告部经理，您能不能给我做个保证。” 一直叫郭阿姨而不是老奶奶，是想让老奶奶觉得自己永远年轻，心里舒坦。 “小陈，你说，你和我还见外啊！” “我有权限，都市报一个整版按一万五给您，但法不传外耳，您千万不能透露出这个价格。” “如果，价格从您这里传出去，我就一分钱都不能给您便宜了。”陈景云郑重其事的提醒老奶奶。 “放心！放心！哈哈，还是你小陈靠谱。我绝不和别人透露半个字。” 老奶奶绝对信任陈景云。都没有等报纸出来，直接把一个月的广告费和拷贝在U盘里的广告小样一起交给了陈景云。 还没有过完一天，周一晚上就接到大红花老奶奶的电话。明天上午也不用拿报纸过来，但人得过来。 一大早赶去康联药店的大红花老奶奶，又给陈景云介绍了一个做乙肝产品的客户，直接都市报和电视报就是整版整版的上。 说实话，急性乙肝一般能被治愈，而慢性乙肝通常根本无法完全治愈。 陈景云一个做炸药出身的工科男，哪知道这里的弯弯绕绕。 他只知道，这是一种常见的传染性疾病。乙肝病毒进入人体后，会使肝功能受损，容易引起肝脏疾病，甚至是危及生命！ 马克思曾经说过，“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在市场行为没有受到监管部门严厉打击的2005年。药品保健品，医疗器械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们，在这个硝烟四起的战场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去攥取最大的利益。 第52章 炒股是一门玄学 充实的工作是一份快乐的体验，它不仅让你的生活多姿多彩，而且到手的工资能够让你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 可二月份的工资有些让陈景云难以启齿。1472元，这还是加上了陈景云作为电视报经理的一千元底薪。 花无百日红啊！最近习惯了大手大脚的陈景云突然意识到：哪天自己赚不到钱的时候，是不是会认为一千四百多也是一笔巨款呢？ 坐在办公室皮沙发上的陈景云，悄悄的给徐姐姐发短信。 “徐姐，您去年和我说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徐姐姐回复：“你是说去炒股么？” 陈景云：“嗯，我想先学一学，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 徐：正月十六刚开了一批，我看你忙，就没有联系你。 陈：那还有下一批么？ 徐：3月21日，周一，下午三点半。中午你去找我老公，我给你电话。 OK！ 虽说还有七八天的时间，但这件事敲定了之后，陈景云几乎就把上半年的工作计划安排好了。 一边不遗余力的跑业务，一边充实自己，为将来找出路。 寇媛之打过来电话，我实习了。 晋大一院，我开始跑家了。 陈景云能借我点钱么？ 当然能借！这是兔子借草狼借肉，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还没有捂热的工资，陈景云就去银行给寇媛之卡里打了一千块钱。 想着寇媛之每天上下班，和那个张什么张的男人勾肩搭背，嬉皮笑脸的样子。陈景云就是一阵郁闷。 陈景云啊，陈景云，你咋就这么下贱？舔狗做的无怨无悔？ 股市周一至周五交易，下午三点收盘。 培训班在经济人半小时当天复盘总结之后，开始上课。 “扶桑国有一位米商，全国各地都有他的产业。他平时不忙的时候，就把米价一个月以内的价格做了一个统计。” “一个月内每一天，开门刚开始营业时候的价格是多少？最高价是多少？最低价是多少？他都用笔划出一道杠来表示。” “如果一开始是一天的最高价，他就用绿色代表，因为价格是一路向下的。反之他就用红色代表。” “这样，一个月内每天不同的米价波动就很立体的展现在图板上。这就是K线的起源。” …… 尽量把当天工作都安排妥当的陈景云，雷打不动的出现在证券公司的大教室里。 股市本身不产生价值。但是上市公司要赚钱，证券公司要赚钱，股市从业人员要赚钱，机构大户还要赚钱。 钱从哪里来？ 散户，成千上万的散户。 不懂技术的散户，不懂价值投资的散户，不懂见好就收的散户，不懂低进高出的散户，不懂跟随趋势的散户，不懂跟庄的散户，不懂…… 股市一直遵循一赚两平七赔的规律在运行，所以散户很少有能赚到钱的，很少有能赚到大钱的。 散户要想在股市赚到钱，那就是一门玄学。不仅仅要靠技术，你还要有眼光，要懂的见好就收，最重要的还需要那么一丝丝运气。 好运气也不是一直有的。十支股票你赚到了钱，可能一支就让你赔个精光。 辛辛苦苦十来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学习了一周的陈景云，被要求自己先开账户。你自己都不开户炒股，怎么让客户去开户炒股。 所以作为准经济人的这一波学员们，自己必须先接受股市的炮火洗礼。 能不能赚到钱不知道，自己先被当韭菜割了一茬。 割就割吧，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两世为人的陈景云清楚的知道，2005年的年底有一波惊天动地的行情。 这波行情会一直延续到2007年年末，只要把握机会，资产翻倍还是有可能的。 我这小菜鸟就先在股市里摸爬滚打上大半年吧，万一真赚到钱那也是运气好！ 生活就是如此的波澜不惊，幸亏还有红粉知己的陪伴。不然陈景云都不知道除了赚钱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闫纯熙发脾气了，最近生活有些一潭死水。 发脾气的原因是和单位的一个女孩因为一件1500块钱的休闲半大衣的提成。 不同的食材，相同的味道。 差不多谈好的买卖，顾客有些犹豫，有些倒春寒的季节，这样的半大衣最适合穿。 顾客犹豫之后还是想买下来，结果回来闫纯熙上厕所去了。 闫纯熙回来正好看到顾客交钱，另外那个女孩领着交钱。 炸了毛的闫纯熙不干了，开始和女孩争执。顾客一看，快算了吧，本来就犹豫，这下好了，彻底放弃了。 两个人接着争执，正好被楼层经理活捉，一人扣除500块钱当月工资。 楼层经理放话，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趁早滚蛋。 本来就是淡季，工资也没多少，被扣了工资的一大半，闫纯熙别提多郁闷了。 陈景云拿出500块钱，安慰闫纯熙，就当给我花了，消消气，何必呢？ 这下好了，陈景云二月份工资金额：-28元。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陈景云又想唱歌。 “生活啊，是一团麻，总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小疙瘩…” 闫纯熙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嘟囔囔。 “我的大美女，这怎么还在生气啊？知不知道，生气多的人可是老的快。”陈景云一如既往的耐心开导。 “老就老吧，反正不愁没人要！”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去了哪里都能碰到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呢？” 闫纯熙气的满脸通红，怒目圆睁。 陈景云于是开导：“哎，这俗话说的好：查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 “你说什么？啥意思？” “就是说，这…”陈景云真不想解释了，这不就字面意思吗？这还需要解释。 “我的意思你改天去了揍他一顿，我再给你介绍个卖房子的地方。” “打赢了，我出医药费。打输了，你活该。”陈景云实在是不会解释了。 坐在椅子上的闫纯熙突然间豁然开朗。 “要不，你就当我打赢了，现在就把医药费赔给我吧？” 天呢！陈景云哀嚎一声，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第53章 国际旅游岛 北国名宅日报的广告二月底就到期了，陈景云一直没有见到他们晋省片区的老总。 陈景云打过几次电话，老板一直在外地。询问唐山河的时候，唐山河也确认确实不在龙城。 唐山河向陈景云透露，可能他们这家房地产公司要转移阵地。 熬到三月底，北国名宅华北区大区老总崔建国给唐山河打电话，要最后突击销售包括北国名宅在内的所有龙城房产。 所有的报纸火力全开，唐山河联系了陈景云，一起去找崔总结算广告费。 崔建国安排漂亮的女秘书，给唐山河，陈景云一人沏了一杯信阳毛尖。 坐在转椅沙发上的崔建国侃侃而谈。 “早在2001年，以中国着名经济学家迟福林为代表的专家学者们，就提出了把海南建设成为国际旅游岛的设想。” “经过长期调查研究、周密论证，今年初，海南正式确立了建设国际旅游岛的发展目标。” “自从立项以来，各地的房地产开发商突然发现：这是中国绝无仅有的一块集热带、海岛、雨林、沙滩、海洋、环保、游乐、度假于一体的房地产开发资源。” “深圳的宝安集团，将婉约唯美的苏州园林搬到了海口，准备建一座数百亩的‘江湾城’。” “而东和集团开发的三亚东和福湾，一期海景公寓，西班牙泳池别墅正在发售。” “全国500多家知名地产商都从内地疯狂涌入海南抢地。” “随着2004年前后旅游热在全国兴起，前往海南的内地游客激增。海南政府在年初开始将旅游业作为海南的发展重心。政府着力当推手，将旅游与房地产相结合，做大做热，推向高端。” “然后通过媒体向岛内和全国宣传，吸引全国的富人去海南买房。” “海南是中国唯一的民众可正常往返的热带海岛，其热带海景在全中国独一无二，四季只有春夏气候，其旅游资源的价值与夏威夷、巴厘岛不相上下。” “在这种具有高度稀缺的地方做房地产，必然与休闲度假相结合，价格必然定位于针对富人的高端市场。” 崔建国坐到转椅沙发上喝了一口泡好的茶水，看着唐山河和陈景云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准备放弃龙城市场，转战海南！” “理论上我们六月底之前就要结束龙城和晋省的所有工作，但尾房也会交给二手房中介去售卖。” “那么接下来四、五、六这三个月，就需要加大广告力度，全力销售现房去库存。” “我们北疆实业在三亚的第一个楼盘名为南海御景。到时候我给两位成本价购房，不过这最后一班岗，两位一定要为我站好啊！” 做了承诺，收了三个月的广告费。陈景云坐着唐山河的CRV离开北国名宅售楼部。 啃着羊蝎子的陈景云嘴里也不停歇。 “唐总，您说，这崔总说的话靠不靠谱啊？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那海南的房子还不上天了？” “不会是骗咱们过去投资，然后挖坑让咱们跳吧？”陈景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应该不会吧，崔总那么大的老板？你才几个钱，有必要吗？”吸着羊骨髓的唐山河对陈景云的担心不屑一顾。 “不过，从立项到审批，再到开工，最快咋地也得一年。” 唐山河没有来到晚报做总经理的时候，据说曾经做过工程监理。 “到时候再说吧。手里有钱，价格不高，或许真是个投资的机会！” 陈景云其实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他是知道海南房产有这么一波比较巨大的涨幅的。 这中间有大概五年的时间，如果把握好了机会。房价最少在五年的时间上涨十倍。 可陈景云最近手里也没钱，年前五万投资了王淑的小煤厂，一月工资拿出一万投资了股市炒股票。 三月份工资没开。今天寇媛之要钱，明天闫纯熙要钱。陈景云七七八八已经快要弹尽粮绝了。 这都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王淑那里情况怎么样了，过年都没有联系。 真是借到钱的人是爷爷，往外借钱的人是孙子。钱一到手，联系都不联系了。 陈景云决定给王淑打个电话问一下。接连打了好几个，都是对方无法接通。 我去，不会是携款潜逃了吧！ 陈景云一下午心神不宁，直到晚上九点这才终于打通了王淑的电话。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这电话咋的就一直都打不通啊？不是没有信号，就是无人接听。”陈景云真是有些着急了。 “哎呀，我这忙的脚打后脑勺呢！白天在口子里，晚上这不是回了镇里到了旅馆才有信号吗？”王淑倒是不着急。 “你这啥情况了？三四个月了，我也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现在忙的根本就没有时间，我一个人每天来回跑，都快累瘫了。” “白天黑夜的出煤，一刻不停的往出拉，一刻不停的往回收钱。对了，你是问我要钱的？”王淑这才明白陈景云打电话过来可能是要钱。 “我这是投资，我不要，就是问问你的经营情况。”陈景云并不着急要钱。 王淑好像嘴里在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和陈景云说：“你要要钱也能给你，可以给六万块。” “投资五万，三个月收六万。这么短时间百分之二十的投资回报率也够意思了吧。” “但是我现在每天看见钱多，但流动资金需求也大，你要不急，就再缓缓怎么样？” 王淑并本没有不给陈景云钱的意思，只是还需要周转一段时间。 陈景云当然没有意见，毕竟现在拿回来也只是多一万而已，并不能做什么事情。那就继续让他利滚利吧！ 王淑又说：“对了，你身边有没有靠谱的亲戚或者好朋友之类的？要人品不错，值得信赖的那种。” “我老公回龙城拉土方去了，我白天晚上招呼不过来，最好是你家亲戚，我也值得信任，他也能多赚点钱。” 陈景云把二舅家儿子介绍给了王淑。没日没夜的，只要王淑不在就得盯着。住在那里工资一天一百，一个月三千。 然后，陈景云二舅家的这个表弟，在孝城那个打不通电话的山沟沟里待了整整三年，直到王淑决定放弃的时候。 第54章 供不应求的养生杯 主打新年馈赠亲人，好友，事业伙伴的多层过滤养生水杯。过年的时候没有火，过完年之后，莫名其妙的出名了。 闫怀信这款名为“水益生”的保健水杯主打就是一个“防治百病”。 一个水杯的杯芯报纸上的介绍是这样的：它是由高能陶瓷，稀土以及火岩矿石经过纳米技术，高温熔融而成。 就是杯芯里的那些小颗粒，具有高能磁场，能电解水。同时让处理过的普通水，含有更多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 产品的广告宣称，中国人属于偏酸性体质，“养生杯”能够将水变为弱碱性。 长期饮用这种“健康水”，可以改变酸性体质，延缓衰老，防治便秘，降低高血压等。 后世的专家曾经对于这种结论做出这样的评价：纯属无稽之谈，这只是完完全全的营销手段。 但不管怎样，2005年的春夏之交，龙城的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或炫耀这水杯的神奇功效。 水杯分为三个档次，价格不等的八种式样。所有的杯子都含有这种多层过滤的杯芯。 最低档有68，78，88三种；中档的有288，388，588三种。 高档的是纯银养生杯和透明和田玉养生杯，价格分别为2888和3888。 一开始，电视报广告部主任就咨询过张超越。你看我能不能便宜一些买回来，给单位职工发发福利？ 张超越安排陈景云处理此事，陈景云和闫怀信去了一商量，全部半价给拿回来一百个水杯。高中低档全都有。 结果这事儿根本纸里包不住火。只要是报社的人知道了情况，都会来找张超越让想办法弄水杯。 苦逼的陈景云，不仅需要去送报纸，每个礼拜还得一趟一趟的往广告公司拉水杯。 张超越根本一分钱没花，送了闫怀信一期电视报整版，一期都市报整版。 每次当搬运工的时候，陈景云就会往自己的402室储存两个或三个，档次不一样的水杯。 和吕蕙兰经理打好关系的陈景云这次也收获不小。吕经理送给他一个纯银水杯，一折价卖给他一个和田玉水杯。 看来这东西也真是暴利啊！ 水杯卖的如火如荼，闫怀信的广告打的铺天盖地。 三月份的工资终于发下来了，陈景云欣喜若狂。“20500”一个象征2005年财源滚滚的吉利数字。 意气风发的陈景云决定去处理一件小事情。 和闫纯熙有矛盾的女同事，一直在店长面前给闫纯熙穿小鞋。 陈景云拎着一个标着“市场指导价：588元”的中档景泰蓝养生杯，直接去找了联洋百货的市场总监。 联洋百货的市场总监和唐山河，还有陈景云因为广告折扣上面的分歧，一开始就因为陈景云的主动让步，对陈景云颇有好感。 突然见陈景云带着礼物过来，问清原委以后。直接通知人事部开除了闫纯熙那个惹事的女同事。 陈景云没想到这位老总行事如此雷厉风行。直接给老总日报广告降低了十个点的折扣。 这可不少，一个月就要少收两千块钱。 其实，这也是为了让联洋百货的广告继续刊登，陈景云和张超越商量之后定下来的方案。 但不管怎样，结果让双方都皆大欢喜。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陈景云根本就没去闫纯熙的四楼男装区，直接去七楼找到市场总监。 晚上回到402室的闫纯熙，笑得像鲜花盛开般的美丽！ “嘿，你这家伙，想不到居然这么厉害，不动声色的就把那个可恶的女人弄走了！”闫纯熙语气里都带着激动。 “一般般吧，主要是我懒得搭理她！” “可是……”陈景云卖了个乖子。 闫纯熙好奇的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我每天看到你愁眉苦脸的神情，还有你郁郁寡欢的落寞。我就于心不忍。” “所以，今天顺带就把她收拾了！” 闫纯熙眼里露出的柔情万种和脸上的妩媚诱惑，吓得陈景云赶快推开了准备以身相许的闫纯熙。 “今天晚上你不能在我这里住了？” 闫纯熙突然间就准备变脸，莫非那个贱蹄子今天晚上要来？ “哎，你误会了，我是说，今天晚上我得和你回你家一趟。” 陈景云把闫纯熙领到次卧，往地上一指。打开盒子的一个和田玉水杯放在一堆普通礼盒的旁边。 “我准备把这个3888块钱的和田玉水杯送给你妈，你回去和你妈晚上多说说我的好话。” 闫纯熙很纳闷，你都送我妈这么贵的水杯了，准女婿能做到这一步，还需要说好话？ 陈景云看到疑惑不解的闫纯熙说道：“我今年可能没钱买房子了，可是我想娶你的心思一点都没变。所以这中间需要你和你妈解释清楚。” “我们还年轻，把握现在求之不易的赚钱机会，先多赚点钱再考虑买房子的事情。” 闫纯熙噗呲一声就笑了。 “没想到，我妈给你这么大压力啊。放心吧，不买就不买了。” “我妈还说了，五一放假的时候，让我请你去我家吃饭。” 陈景云很纳闷，这是什么操作？ 不是应该我主动要求去拜望你的父母吗？ 闫纯熙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落寞。有些丧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医生说，姥姥可能挺不过今年了。” “姥姥得了乳腺癌已经五年了，第一年做了手术，感觉恢复的还不错。” “可是今年过完年，身体突然就垮了。去医院复查，大夫说可能是癌细胞扩散了。” “原来一直做放疗，化疗。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可是突然姥姥就说什么也不去化疗了。” “她说，她不想拖累妈妈和舅舅了。我表哥姥姥生病之前就结婚了，可我现在还没有一个靠谱的男朋友。她就是走了也不甘心。” “爸妈工作一直很忙，我从小就是姥姥带大的。” “妈妈说，姥姥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有可能，妈妈想让我领着你去见见姥姥。” “房子不房子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最疼爱我的姥姥可能治不好了。” 趴在旧沙发上的闫纯熙泣不成声，悲伤而无助。 第55章 这人世间的苦啊 人活一世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陈景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闫纯熙，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磨平这难以忘却的苦楚。 一向大大咧咧的闫纯熙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泪眼婆娑。 “外婆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放疗的时候头发一根都没有了，化疗的时候吐的翻江倒海，癌细胞扩散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她不想再去治疗了。” “她说，这一辈子的苦她吃够了，不想再继续受罪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再去花冤枉钱也看不到希望，就不要折腾了。” “可是，我还没有成家，姥姥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一辈子宠着我，惯着我。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像外婆一样也对我那么好！” 闫纯熙似乎在说姥姥的遗憾，也似乎在说闫纯熙心里的愿望。 陈景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总之陈景云不是。 一个月后，闫纯熙的外婆离开了她们。享年73岁。 陈景云并没有去参加葬礼，给闫纯熙带走一千块钱，聊表心意。 借过钱之后的日子里，寇媛之再没有出现在陈景云的世界里。 上一世，陈景云还未曾认识闫纯熙。寇媛之的离去，让陈景云根本没有心思好好工作。 那个时候，一个人躺在温馨小屋里的陈景云，每天都在回忆和寇媛之在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 他那时就体会到了爱别离的痛。也曾肝肠欲断，也曾彻夜难眠。 闫纯熙和女同事的“怨憎会”、陈景云失去寇媛之的“爱别离”、闫纯熙外婆病故的“生离死别”，这不都是人世间无法避免的苦楚吗？ 可是，生活不就如此吗？即使圣人，国王，难道能逃脱这既定的宿命？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上苍施加给你的磨难，任何人概莫能外。 “磨难，对于弱者是走向死亡的坟墓，而对于强者则是生发壮志的泥土。” —卢梭 陈景云的生活依然得继续，这些生活中的小插曲并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陈景云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股市，每天跟随带他们学习的老师操作股票。 一个多月下来，股票倒是没有赔多钱。但操作频率极大，几乎天天买卖。手续费是出了不少，利润几乎没有。 当上经理的陈景云，张超越给他的办公桌上配备了一台电脑。接收每天企鹅号发过来的定稿信息。 陈景云一接到电话就在自己的电脑上操作交易。 听说，一月份出政策，股市印花税从2‰降到了1‰的费率。 在没有任何外力帮助下的股市，根本就不可能赚到大钱，即使证券公司不收交易印花税。这种“求不得”的人生之苦，陈景云也不想尝试。 先放的让他们“自由飞翔”上一段时间吧，最近陈景云也没有太多精力盯盘，根本不去顾及股票的涨跌。 A4腰徐姐姐曾多次向陈景云暗示，股市可能会有一波大涨，让陈景云追加投资。 陈景云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对徐姐姐的提醒置若罔闻。 陈景云心里明白的很，现在还真的不到大笔投资入市的时候。 闫怀信二胎的女儿出生了。闫怀信通知了陈景云和张超越。 一直想要生儿子的闫怀信，二胎还是女儿。说是“求不得”，真是“求不得”。 满月酒的酒席上，裹着厚厚的大红色婴儿服的小公主被妈妈抱着，在宴会上出现了不到十五分钟。 可能原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可能酒店的环境太嘈杂。小公主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闫怀信是陈景云认识的，第一个从草根变成亿万富翁的人。所以身为富二代的小公主从一出生就注定，身边到处充满阳光和掌声。 为何她也哭的如此凄厉？或许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会开始一段不寻常，充满艰难的人生苦旅吧！ 二舅家的儿子，陈景云的表弟，给陈景云打过来了电话。 “哥，王总给我开工资了，真的一个月三千块钱啊！” “在这里干一个月相当于我在外面干六个月了，哈哈，我太开心了，我一定会好好干。” 陈景云鼓励他：“多上些心，好好干，听王淑的话，别惹事就行。” 表弟叫陈龙，望子成龙的意思。 陈龙又打过来电话：“哥，我不想干了，这里的人太难打交道了。王总让我强势一些，不听话就骂他们。那天我骂他们，他们差点一起合伙揍了我。” “哥，这里太无聊了，电话也没有信号，附近也没有网吧，还经常停电。我快受不了了。” “哥，这里采掘队的队长给我介绍了个村里的姑娘，我不好意思拒绝，见了一面。我没看上，结果那个女孩天天来骚扰我。” “哥，能借我两千块钱么？我把工资都给我妈了，女孩怀孕了。” “哥……” 陈景云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也能让自己摊上？我是你表哥啊，我又不是你妈，天天烦我，这我怎么能受的了？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刚才还怒骂陈龙不成龙的陈景云也摊上事了。 悲伤的闫纯熙因为外婆的离世，内心悲痛，心思恍惚。忘记吃避孕药，自己也怀上了。 陈景云一个头两个大，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闫纯熙意志坚定的说：“打掉，必须打掉，这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万一是你姥姥转世投胎呢？”其实陈景云也不想要。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这说的是人话么？我家可是正经人家，怎么能接受未婚先孕！” “再说了，你就不反省反省你的错误？我是难过让你去了安慰我的，谁让你在里面开花结果的？啊，你这个渣男！” 总之，女人永远是对的！ “那怎么办？我也没有经验啊！”陈景云很无辜，他那时候确实没有经验。 “要不这样，我去单位请几天假，骗妈妈说心里烦躁出去旅游散散心，你看行不行？”闫纯熙给出了解决办法。 确实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了，女人说“行”那一定“行”。 第56章 温馨的窑洞 父亲木讷且内向，脸上很少露出笑容的面孔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接近。 但闫纯熙的到来，还是让父亲自始至终保持着冰冷表情的脸上绽放了笑容。 陈景云从小就生活在一间不足30平米的窑洞里。上初中的时候，家里起了两间瓦房，都是40平米，父母住一间，弟弟住一间。 陈景云习惯了冬暖夏凉的窑洞，所以一直都住在里面。闫纯熙也和陈景云住进了窑洞里。 窑洞并没有炭炉或者蜂窝煤。陈景云花500块钱买了一个电暖器，以保持室内不是太寒湿。 “哇塞，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啊？这简直就是一座动物园。” 闫纯熙看着地下横冲直撞，跑来跑去的婆婆虫，钱串子，蚰蜒，蟑螂喜不自禁。 我去，陈景云不由得心里感慨：你这心也太大了吧？女生看到这些东西不应该是惊叫一声扑到男生怀里，连连说我好怕怕呀？ “咱们晋省很多窑洞的，我一直听同学和朋友说住在窑洞里可舒坦了，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体验一回，真是太棒了。” 妈妈忙着做饭，闫纯熙忙着蹲在地上研究这些爬虫的活动方式。 其实陈景云也挺喜欢闫纯熙的这种性格，如果她能不太在乎陈景云的家庭条件，陈景云一定会为她创造最理想的物质生活。 坐在饭桌上的闫纯熙很健谈，她笑吟吟的对陈景云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好！我叫闫纯熙，是陈景云的女朋友。” “爸爸妈妈让代他们向二老问好，这是我给叔叔和阿姨买的礼物。” 闫纯熙把陈景云花钱，闫纯熙挑选，送给自己爸妈的礼物放到了桌子上。 妈妈很开心，闫纯熙给她买的是一件中老年款式的连衣裙。天气越来越热了，马上就夏天了，虽说妈妈对那件花里胡哨的连衣裙未必感兴趣，但表情还是很愉悦的。 爸爸就简单了，两条一百元左右的香烟。 “陈景云，你后悔去吧！”去做了处理的闫纯熙一脸的苦大仇深。 “人家医生说，那个被拽出来的小小的胚胎，如果头子是圆圆的，那一定是儿子，如果是尖尖的一定是女儿。” 陈景云有些纳闷：“不应该尖尖的是男孩，圆圆的是女孩吗？” “这是医生说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没有降生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你的儿子没啦！” 不知道是想起来刚去世的外婆，还是想起了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消失的儿子，闫纯熙趴在陈景云的肩头放声大哭。 陈景云妈妈是个客观开朗的人，平时就喜欢交朋友。只要爸爸去上班，家里多会都是一群老婆子，小媳妇围着一圈大呼小叫。 “快把你儿媳妇叫过来我们看看，哎呀，长这么漂亮，你这老太婆可是有福气啊！” “什么老太婆有福气，是陈景云有福气，你看陈景云都软的走不动道了？” “哎呀，你这不正经的玩意，这是你老公没有把你伺候好吧，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说话没有把门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叽叽喳喳，胡言乱语。 晚上一打卡就急匆匆往家赶的陈景云，每天都能听到闫纯熙，从邻居们嘴里说出来的大小八卦。 闫纯熙住的很开心，妈妈有空的时候会去附近的流动厨房去帮厨，所以妈妈做饭很好吃，而且妈妈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让闫纯熙吃好。 妈妈是个和人打交道都知道人情世故的女人，所以妈妈也知道应该怎么和闫纯熙相处。毕竟这个女孩可能会是自己的儿媳妇。 妈妈每天都会给闫纯熙做最好的饮食，每天都会领着闫纯熙逛街，游玩。妈妈还悄悄给闫纯熙一千块钱。 妈妈说你第一次来，我们这里都是二百，不能多给，要不然坏了规矩。 可是陈景云那个混蛋居然让你怀孕，太不是东西了。你不知道女人这样一次就和生孩子一样，受罪啊！ 妈妈用受害人的语气说出闫纯熙的心里话，为妈妈赚了不少印象分。 闫纯熙心里一直就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婆婆那该多好啊？ 晚上回到家的陈景云，会陪着闫纯熙去不远的地方上厕所，闫纯熙怕黑，陈景云就陪着她过去，回来的时候闫纯熙就要求陈景云背她。 背着闫纯熙的陈景云，就招摇的晃过来，晃过去。微弱的路灯下闫纯熙越发的美丽，蹲在街口吃饭的邻居和路过的行人就调侃陈景云。 “你这小子，是不是找到个仙女就到处招摇啊，你看你那嘚瑟劲？” “你是想让我们全都知道你找了个美女故意出来炫耀的吧？” 闫纯熙很开心，别人夸她漂亮她当然高兴。谁叫咱自己这么争气，长的如花似玉呢！ 晚上躺在窑洞硬板双人床上，闫纯熙就会把和妈妈在一起的一天，见到的各种有趣的事情向陈景云转述，时不时的传出欢乐的笑声。 陈景云也会把小时候的趣闻讲给闫纯熙听。 比如，小时候上山偷核桃，被人家抓住领到家里，差点没让爸爸拿擀面杖打死。 小时候去卫生院偷气球，把气球灌满水打水仗，最后被老师发现天天罚站。 小时候在山上点火烤土豆吃，差点把整个山头都点着。 小时候为了给蚕宝宝弄吃的，去偷人家的桑叶，结果被狗追了有十里地。结果桑叶没偷成，书包也丢了。 …… 闫纯熙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 陈景云还为她描述将来的美好生活。 “等我赚了钱，给你买辆三十万的小轿车。不，给你买个越野车，空间大，性能好，想去哪里去哪里。” “等我有了钱，给你买个200平米的大平层，楼上楼下，电梯电话。” “哦，电话好像落伍了，那我就给你买在闹市区，有大大落地窗户的向阳房，无聊的时候，就看着街上的人流穿梭，天天都有好心情。” “等我有了钱，就把你供在家里当财神，让你天天无忧无虑，好吃好喝。” “等我有了钱……” 破旧的窑洞，地下的虫子仿佛也在静静的倾听陈景云的豪言壮语。 破旧的窑洞如此温馨，陪伴陈景云和闫纯熙度过了这段一生难忘的快乐时光！ 第57章 藕断丝连 五月一个周三的下午，陈景云接到了寇媛之的电话。 闫纯熙似乎喜欢上了每天等待陈景云下班回家之后的惬意生活，待在他的窑洞里不愿意离开。 在康居小区附近的公交站牌，陈景云看到了戴着墨镜，站在了刚发绿芽大树下面的寇媛之。 寇媛之戴着一顶灰色针织贝雷帽，黑色打底内衣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淡紫色开衫，浅棕色高腰A字半身裙，一双黑色高跟鞋。 这样一身打扮，显得端庄又不俗套，俏皮可爱，而且气质凸显。 寇媛之看到陈景云直接说话：“我们回去吧，去你住的地方。” 寇媛之检查了一遍402室的布置，发现自己的被褥和洗漱用品都被陈景云束之高阁，面色略显不快。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气息了。” “我们去酒店吧，我刚从津门回来，需要休息一下。”寇媛之似乎开始用命令的口吻在与陈景云沟通。 “开个四个小时的钟点房就可以了，晚上我还要回家。” 全程陈景云都没有说话，这里并不是什么高档酒店，就是一个普通的洗浴中心客房。 “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这两个多月你都在干嘛？”寇媛之看着陈景云，神情像是在逼供。 “我不需要解释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那个女孩同居了，并且她怀上了我的孩子。”陈景云觉得到了现在，已经没必要隐瞒。 寇媛之铮铮的看着陈景云：“这个事情不讲究先来后到吗？是我先和你好的，而不是她。” “当然讲究先来后到，你现在如果还要和我在一起，那我可以换个地方租房子，切断一切和她的联系。” 陈景云也盯着寇媛之：“你能做到吗？” “你知道我做不到，我还要去医院上班，还要倒班，我能管住你的下半身吗？” “再说了，你们孩子都有了。你这是在骗傻子吗？” 寇媛之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她的手在陈景云的下身做着小动作。 陈景云依然不动声色，一把拉过寇媛之，把自己的手搭上那高耸的丰满不停的揉搓。 有时候可能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想着怎么也要好好掰扯掰扯，把事情说清楚的两个人，话不投机直接开打。 客房宽大的双人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还是能听到略显亢奋的喘息声和啪啪啪水滴大理石的碰撞声。 两个人很默契，因为对彼此身体的了解已经不能更熟悉。 两个人很陌生，陌生到只会为了单纯的愉悦而放弃了心灵的交流。 只是，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 “我和张弛去了津门，他在那里上学，他妈妈帮我请了一周的假，我刚回来。” “还有两个月，他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回来会和我结婚！” 寇媛之推开趴在自己身上，完成任务的陈景云，不屑的说道。 “我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挑衅我吗？”陈景云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是在表达他的观点。 “你这一周肯定夜夜笙歌，怎么居然还有精力应付我这个下九流啊？” “别把别人都想象成你这样下半身的动物，张弛到现在都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寇媛之似乎义愤填膺。 “还有，不要把你的小心思用在我的身上，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寇媛之披上睡衣，蹲在洗手间。把陈景云刚才作案的犯罪材料用热水全部清洗了出来，或许还有一些漏网者，但这些对于寇媛之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只要不超过24个小时，陈景云准备在寇媛之身体里，克隆一个同样的自己的丑恶目标就不会达成。 “我曾经迫不得已委身于你，我觉得这不是爱情！”寇媛之躺在床上，语气淡淡的说道。 “可是，这工作忙碌的两个月，和张弛在一起花前月下的两个月，你的影子却时不时的在我的脑海里蹦出来。” “你说，是在你们苟合的时候蹦出来吗？”陈景云适时插话。 “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好不好，我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我！” 陈景云不会打断她吗？这怎么可能？ 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躺在床上说，她和其它的男人花前月下，那个男人还没有碰过她。 陈景云就想问你们，这可能吗？ “我不想解释什么，我确实和你好的同时去和他约会，而且，认识他比你早。” “和他见面是03年10月3号，而和你见面是7号。我们也是网友。” “可是陈景云，你知道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她的第一次！我需要说多少遍，并不是我要背叛你，而是不得不离开你。你能明白吗？” 陈景云很明白，一个女人的第一次确实重要。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在第一次之前，从上面的和后面的有过一千次呢？ 哦，对不起，陈景云就是个无耻的变态，可是请理解陈景云无耻心态的出发点是因为自己所爱被人横刀夺爱，也就不难理解他此时的心态了。 “我对不起你，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必须放弃一个，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实现妈妈的愿望。”寇媛之仍然在做着解释。 “是你妈妈的愿望，还是你的愿望？这不重要，你到底想说什么？”陈景云一针见血。 寇媛之有些难以启齿，又有些犹豫不决。 “我是想说，你没有结婚之前，还能出来陪我吗？” 陈景云盯着寇媛之，眼睛一眨不眨，歇斯底里的大吼。 “可是，你要结婚了，我们这样藕断丝连，算他妈怎么一回事？” “寇媛之你说，老子就是一个鸭子吗？你随传随到？” 寇媛之有些无奈，其实女人都是这样的。和很多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算了，我不想和你抬杠，我真累了，我要睡会了。” “你想睡觉？想到别想！你就不怕你睡着了，我用枕头把你……” 来吧，寇媛之！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看我怎么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事实是寇媛之并不觉得这样是在惩罚，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并没有要陈景云的钱。 “记住，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记住一定要在五分钟之内接听。” 第58章 最后的疯狂 我去，这是寇媛之第一次从我这里离开，没有从我这里拿钱。 看来，曾经牢不可破的关系，正面临崩溃的局面。好像退房时交的押金还没取，这么说，我这一次还赚钱了。 这俗不可耐的收入来源，居然是陪女人“喝下午茶！”。天呢，陈景云反省自己。难道我有入职面首的先天条件？ 陈景云很忙，每天不停的要到处跑。可是寇媛之三天两头的给陈景云打电话，陈景云有些招架不住。 不对啊，上辈子陈景云每天没事做就去医院盯梢，寇媛之也没有给过他好脸。 “你没事干下午就给我打电话，你不用上班了吗？” “我很纳闷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我怎么觉得我像是你的一件玩具。” 寇媛之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景云，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你每次给我一百，二百的。你知道张弛每次给我多钱吗？” “我的情况他都知道，他知道你养了我一年多。所以他说，再不想看到我花你的钱，而且我必须离你越远越好。” “这样，我们的爱情就不会掺杂那些令人狗血的物质因素。” “我并不需要每天去医院当电梯小姐，张弛怕我累着。他说，你的工作不是去招呼就诊人员去几楼看病？而是给他们打针，输液，换绷带。” 寇媛之的实习并不是辅助医生做护理，而是带着患者在电梯里给他们摁按钮。 “那，那这又怎么解释？”陈景云撩开被子，让寇媛之看自己丑陋不堪的两条腿。 “没什么，我不欠你的。原来不欠，现在不欠，以后也不欠。” 寇媛之看着陈景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愿意这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里，我想可以把账都算清了，这样就不会再有遗憾。” 陈景云好像刚才听到了什么？对寇媛之说：“你刚才说‘每次’是什么意思？” 回复陈景云的只有寇媛之的白眼。寇媛之对此不想有过多的解释。 “我在没有穿上他为我准备的婚纱的时候，不会和他有肢体接触。” “因为我并不是以此为生。如果他不愿意，我非常愿意回来搅黄你和那个贱女人的好事。” 寇媛之似乎戾气很重！ “陈景云你敢吗？” “陈景云你觉得张弛他敢吗？” 不得不服，寇媛之是个厉害角色。 如果没有那曾经的生活所迫，陈景云想不到会和寇媛之有接触的机会。 陈景云躺在床上幽幽的说：“哎呀，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果他现在知道他在拿钱给你和前男友花，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而且我深深的疑惑？这个世界的女人死绝了吗？他为什么就对你这一个家境贫寒，毫无资源的女人情有独钟呢？” 寇媛之并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每天面对的都是山珍海味，为什么不去尝尝酸辣土豆丝，小葱拌豆腐的滋味呢？” 寇媛之并不想让陈景云了解更多她和张弛的情况。陈景云的套话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在寇媛之眼里，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陈景云有些无奈，这好好的恋爱关系，为什么要被寇媛之弄成这样。 这个女人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一切看淡，不服就干啊！ 闫纯熙住在挤满爬虫的动物园，每天翘首以盼陈景云的归来。 可是这个天杀的陈景云，逃不开寇媛之的温柔乡，天天声色犬马，乐不思蜀。 闫纯熙的妈妈发现苗头不对，这去旅游最多半个月也该回来了，这怎么一个多月都不见人影。 闫纯熙妈妈直接打过去电话，质问闫纯熙：“你这是去旅游吗，怎么还不回来？你到底在哪里？立马给我滚回来。” 滚回家的闫纯熙还没有经过三个回合，就被她妈妈的严刑逼供给弄的坦白了。 妈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妈妈领着闫纯熙去联洋百货办理了去职手续，闫纯熙失业了。 陈景云有些纳闷，这闫妈妈玩的是哪一出？这不是奔着结婚去吗？难道事情有变。 闫纯熙很傻很天真，把陈景云家的破窑洞，把陈景云弟弟年底要结婚，把陈景云花钱养着寇媛之的事情讲了个一干二净。 闫妈妈大发雷霆，准备去陈景云单位大闹一场，然后再去陈景云家继续闹一场。 也不知道是自尊心受到了侮辱，还是始终不认可陈景云的出身。闫妈妈在闫纯熙做出和陈景云分手的决定之后，终于放弃了大闹一场的准备。 其实，并不是这些客观的因素让闫妈妈做出了要放弃陈景云的决定。而是闫妈妈的厂长夫人相中了闫纯熙。 夫人的儿子大学毕业之后，被厂长托关系安排进了电力系统。 那是十足十的金饭碗，而且这个男孩还是研究生毕业。 和陈景云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并不是闫纯熙的以死相逼，迫使闫妈妈放弃去陈景云家的质问，而是投鼠忌器。去了陈景云那里一闹，自家姑娘的丑事不是天下皆知了吗？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闫纯熙的离开令陈景云百思不得其解。幸亏上一世也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会不辞而别，而且工作也不要了？ 命中注定的撕逼，重来一世，也依然存在！ 陈景云并没有和寇媛之交代闫纯熙的事情。每次都是去酒店，寇媛之根本不关心402室的那个女人存在与否。她只关心陈景云是不是随叫随到。 寇媛之越来越疯狂，甚至隔一天就会把陈景云叫到酒店；甚至每次都把陈景云压在身下；甚至… 陈景云都不知道的手段，寇媛之都使出来了。 七月初一个太阳仍然炙烤大地的下午。寇媛之给陈景云打电话，让陈景云走着去广告公司门口的站牌去见她。 寇媛之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带着蛤蟆镜，看不到眼睛的表情，对着陈景云说：“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联系了！” 然后走到马路对面，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别克君威小轿车上。 老在陈景云脑海里出现的场景，又一次真实的展现在陈景云面前！ 第59章 空窗期 幸福有时候来的很快，走的更快。 这下好了，别指望在两个女人之间游刃有余。现在是望穿秋水，也只能孤枕难眠。 失恋并非就是一件坏事，同样的问题出现两次，你一定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 王淑给陈景云打来电话，陈景云的投资翻倍了，如果现在拿回去，就会有十万块钱。 拿回来买房子吗？这根本没有意义！ 女朋友都没有了，买了房子给谁住？ 康居小区八月底就到期了，陈景云不想再继续租下去，那里有两个女人曾经留下的痕迹。继续住下去，徒增伤感。 陈景云对着电话和王淑说：“你准备在那里干多长时间？要是还能行，就继续吧！” 王淑回复到：“这一年多我把关系都打理到位了，不出现大的问题应该可以一直干下去。” “那我就把你的这十万先提出来，然后继续投进去，毕竟这个买卖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看怎么样？” 陈景云暂时也没有太好的投资项目，那就继续放在王淑那里吧。 王淑临了幽幽的对陈景云说道：“你那表弟啊，真是个人才。把人家肚子搞大，没花一分钱解决了问题不说，还小赚了一笔。” 陈景云很疑惑，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事情很简单，那个女孩本身就有问题，陈龙发现了她和另外一个男孩也在处对象，并且在他之前两人也偷偷摸摸搞事情。 陈龙是在王淑的小煤厂记工分的，这直接关系到收入的多寡。对于很多人来说，陈龙是个值得巴结的人物。 于是陈龙就带着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工人，直接找到男孩家里。 狠狠的闹腾了这么一场，不仅把女孩怀孕的善后全部处理妥当。男方家还给了女孩一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这个开拓队小队长本身就想让自家姑娘和陈龙处对象，毕竟是城里人，收入又高。 可结果出了这事，姑娘家也只能远嫁了，而陈龙前前后后帮着处理这件事，小队长就给了陈龙两千块钱的好处费。 陈龙请那些帮忙的矿工好好吃了一顿，只花了200块钱。 事情圆满的解决，不仅成功甩锅，还额外赚了一笔。 至于那个女孩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陈龙才不去管她。陈龙心狠而且手辣。 这个陈龙可以啊，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陈景云心里就在想，如果再有好的机会，一定要给这个表弟一个机会。 这几个月是报纸广告的旺季，没有女人牵扯的陈景云每天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的，特别辛苦。 工资收入也对的起他，基本每个月在两万块上下浮动。 只是股票有些起伏。每天跟着老师操作买卖的陈景云，发现这三个月，资产没有上涨，账户只剩下了8991块钱。 他悄悄的和徐姐沟通过，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可能血本无归。陈景云觉着还是把钱取出来比较安全。 这半年来，股市行情确实不尽如人意。据说徐姐姐老公的账户也能明显可见的缩水。 最后，徐姐姐建议陈景云，还是把资金放在股市自己操作，不要再把账户交给别人处理了。 毕竟这赚了钱皆大欢喜，这赔了钱谁都不开心。 股市每天阴跌，而且是跌跌不休。徐姐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后世陈景云在广告公司难以为继的时候，先先后后从事过股票，期货，外汇，虚拟币的各种工作。 所以陈景云对于股票交易有自己总结出来的办法和手段。那些失败的教训也如天生印记一般的，深深的刻画在自己脑海。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景云不想让外人看出各种端倪。于是每天同事都能看到，陈景云捧着各种股票投资类的财经书籍，废寝忘食的读着。 七月的气温已经高的不得了，日报办公室里也没有空调。一台坐式小风扇根本无法解决燥热的问题。 陈景云就坐在那个烫屁股的皮沙发上，每天有空就对着电脑，手里拿着书。 “这个陈景云又魔怔了，这是夜以继日的要当股神啊？” “哎，这也奇怪了，原来两个女人争着抢着和陈景云好，现在咋的一个也看不见了。” “哎呀，肯定是一个也没捞着呗，要不哪有时间看股票？每天去送报纸就把时间都耗完了。” “哎，你们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陈景云耍的什么花招，能让两个女人相安无事，也不来单位闹腾？” “什么花招，人家最后看他是个渣男，没人和他好了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陈景云不管听到没听到，对此都置若罔闻。 有那八卦的功夫还不如打个电话联系业务呢？ 整整煎熬了一个月的陈景云，终于收到了回报。 他把自己账户接近九千块钱的资产，成功炒到了八千块。 单位不是陈景云一个人去参加了股票培训班，还有两个人也都一起去了。 陈景云对着徐姐就是一顿抱怨：“徐姐，这个老师不咋地啊？我按照他说的方法操作，天天快进快出。生生的把我的钱从一万块弄成八千了。” “我这一个月，可天天都在研究怎么炒股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徐姐很无奈，她也好不到哪去。很多人都这样，看来炒股也不是个好买卖。 只有在你不幸的时候，才能看到别人脸上的笑容。 单位的同事挨着个的参观陈景云的账户，交易记录。收获的没有一个是安慰和理解。 众口一词的冷嘲热讽和挖苦奚落。 陈景云太招人恨了！除他之外，单位同事没有一个工资上万的，而他稳定的收入在两万左右。 不是你人缘太差，只是因为你收入太高。 可生活还得继续，没有什么人是可以不劳而获的。陈景云依然有空就坐在电脑前研究行情。 同事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经理啊，你就不是那块材料？还是省省吧！” “陈经理，要不你把工资都放进去吧，你的钱太少，这怎么能赚到钱呢？” 陈景云听人劝，吃饱饭。又打进账户一万块钱。 一个月后，陈景云成功的把18000块钱账户资产，炒成了15000。 广告公司的大走廊里，充满了大家伙欢快的笑声！ 第60章 彩虹追月 陈景云的账户交易记录，最后一次让外人看完之后，陈景云再也不让别人看自己的股票账户了。 同事再问起陈景云赔了多少的时候，陈景云坚称都是赚钱。那让我们看看你的账户，陈景云死活都不让。 同事们都调侃他，你就是鸿宾楼的烤鸭，肉都烂了，嘴还硬。 其实没什么，赔钱就赔钱吧。赔了钱还嘴硬，这就让人看不起了。 慢慢的，大家都不怎么关心陈景云的账户了。反正天天赔钱，天天遮挡着，我们就不知道你赔钱了？ 慢慢的，陈景云也不在电脑跟前守着了，只是偶尔打开股市行情看一眼，就没兴趣继续待着了。 陈景云也确实想赚钱，可现在确实不行，炒短线现在大背景之下的股市不现实。 实在是无聊，陈景云骑上电动车来到了最近不怎么来的康联大药房。 大红花老奶奶依然精神矍铄，陈景云过来的时候给老奶奶买了两盒桃酥，一个大西瓜。 “陈景云，你这发迹了也想不起我们来了吧？一夏天惦记你的雪糕也不见踪影啊？” “是啊！是啊！人家现在靠闫总一个人就够活了，还在乎我们这些小人物？” 这是哪里话，陈景云岂是过河拆桥之人？ 有有有，稍等片刻，马上回来。 不就是几根雪糕的事情吗？这也太简单了。 “哎，你不是去给那个女孩买药的人吗？”陈景云分发雪糕的时候，看到了中医研究所对面康健大药房的女店员。 “哎呀，陈景云，你还有这传奇故事呢？我说怎么给你介绍女朋友的时候，都不搭理我们哪？” 原来，寇媛之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一犯起病来，疼得死去活来。 寇媛之的老师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就给她介绍了康健药店的老中医。 老中医白发苍苍，据说专治妇科疑难杂症，行医四十多年口碑极佳。 老大夫给寇媛之把脉以后开了药方，陈景云就会去柜台抓药，然后让药店煎熬至半成品。回去直接兑水加热即可口服。 每隔一个月，再来找老中医复诊。根据患者恢复情况调整药方。 也不知道是这个药方确实管用，还是女人行了房事痛经自然就会减轻。总之后来寇媛之再没有像一开始时候的痛不欲生。 虽然到了时间点，也会眉头紧锁，但貌似要好很多。 陈景云一看是这个女孩，连忙热情的打招呼。 “哦，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上班了？” 女孩很腼腆的说道：“那里离家太远了，这里离家近。” 女孩回头看看左右，低声对陈景云说：“这里赚的多，我就跑这里来了。” “你和那个女孩还好吧，后来也不见你们去了，是不是已经治好了？” 陈景云听到这话，顿时意兴阑珊。 “哎，不好了。人家榜上金龟婿，去了晋省一院，就把我甩了。” 女孩顿时忿忿不平说道：“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这是把病看好了，就忘恩负义了吧。让她以后还得犯！” 陈景云很纳闷，这个女孩不错啊！这么古道热肠，侠肝义胆？ 但也仅仅只是感谢，陈景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多给了女孩一根和路雪“可爱多”。 “哎，陈景云，你看我家路雪怎么样？多可爱的女孩啊？”一个时常调侃陈景云的中年妇女在那里起哄。 “大姑你别瞎说，人家刚失恋，你这是弄什么呢？”她是大姑介绍来的，不然的话，一般人没点关系还来不了康联药店。 女孩叫路雪，大家都说她可爱。 拿着手里面陈景云给的“和路雪可爱多”，女孩心里或许有异样想法。 莫非这个叫陈景云的男生，对我有想法？ 在康联药店打闹说笑一个多小时，陈景云离开了药店，骑着电动车来到了联洋门口的小凳子上。 身边的美女川流不息，似乎在陈景云眼里都是过眼云烟。 “我要参加超级好看女生，我要报名。再晚就来不及了！” 陈景云的脑海里，响起了闫纯熙不顾一切要报名的呼喊声。 闹市区的滚动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超级女生的淘汰赛。震耳欲聋的歌唱声并没有钻进陈景云的耳朵。 上一世陈景云对寇媛之念念不忘，为什么这一辈子反而对闫纯熙牵肠挂肚？ 那个心直口快，脾气暴躁的长发美女，仿佛就在前面的路口对着陈景云频频招手。 “弯弯月儿夜渐浓， 月光伴清风，月色更朦胧 倒映湖中她面容。 柔柔身影中， 点点相思愁， 月色似是旧人梦！ 遥问故人可知否？ 心中望相逢， 唯有请明月带走我问候。 …” 五个女生站在台上，和声唱着这首彩虹追月。特别勾人！特别好听！ 陈景云心头苦苦一笑，想起了彩虹追月的梗，此情此景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402室里面也特别闷热，陈景云看着皮卡丘和美少女两床厚厚的被子傻傻发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谁说心中不在意就不会失落，养上一只猫猫狗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家里实在是热的不行了，极度烦躁的陈景云去了网吧蹭空调。 对于棒子国的电视剧，陈景云并不是太感冒。但在那一年，“天国的阶梯”“蓝色生死恋”“浪漫满屋”“大长今”… 这些电视剧火的不要不要的，原来躺平的陈景云，在网吧里面曾经都看过。 只是唯独对“火鸟”念念不忘。 里面李恩珠饰演的女主李智芸，像极了寇媛之。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那根本就不是李智芸，那就是寇媛之。去回味一下吧，这个剧拍的很虐，很苦逼。 不知不觉看到了12点，网吧要清场了。上夜场的小伙伴们要在这里加班，陈景云恋恋不舍的离开。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陈景云又想起那个书生和老和尚的小故事。不管怎么样，寇媛之和闫纯熙都报答了陈景云，前世的赠衣之情。 算算时间，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快要出现了？ 第61章 女人的战争 月底就要搬走，陈景云对康居小区恋恋不舍。 快两个月了没有收到闫纯熙的一条信息，一个电话。 陈景云躺在402的旧沙发上开着台灯看书。写字台上的旧风扇咿咿呀呀，转过来转过去的让人心烦。 门口“嘭嘭嘭”有人敲门，陈景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闫纯熙。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站在门口楚楚可怜。 门开着，闫纯熙自己走进来，将门轻轻关上。 闫纯熙一进门从背后就把陈景云搂住，陈景云默默的推开了她。 “你听我解释好吗？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言不语，看着太吓人了！”闫纯熙嗓子里带着哭腔，哀求着陈景云。 “这两个月，我也非常痛苦，我怕妈妈去找你闹事，又怕妈妈寻死觅活。我好难啊！” “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一个女人去做人流，这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吗？” 陈景云给闫纯熙递了一瓶冰红茶，默默的将头扭向窗外。外面的天空似乎有些阴沉，大雨或许马上就到。 陈景云看着闫纯熙，颇显冷漠的说道：“所有的不辞而别都是精心策划的阴谋，。两个月了，我只收到你一条分手的短信。之后你就关机了。” “你妈用她的手机给我打过来电话，告诉我你回家了。” “她把我臭骂一顿，然后和我说，以后离我家闫纯熙远点，不要再招惹她。” “或许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可你仿佛消失了一般，人间蒸发。” “我找不到你，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陈景云突然站起身来，逼近到闫纯熙面前，大声嘶吼。 “可是你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有。”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过来做什么？偷情吗？” 陈景云其实都不用仔细思考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两个月了，闫纯熙没有联系陈景云。 妈妈放松了对她的监视，打着和男孩约会的旗号，偷偷跑出来见见陈景云。 已经没意义了，见一面两面的能咋样？徒增烦恼而已。 闫纯熙早已泣不成声，“可是，可是…” 陈景云以为敲门的是自己的老婆，可老婆和自己还不认识。既然闫纯熙注定和他不会有关系，那就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我和他在一起，心里实在是太不舒服了。那个人很阴郁，说话阴阳怪气的。而且老是咬文嚼字，好像谁不知道他是研究生一样。” “我们每次出去，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抓我的手，想搂我，有一次还想和我接吻。” “我都受不了了，那就是个流氓，是个不要脸的变态。” 闫纯熙声嘶力竭的做着解释，陈景云边听边看。 闫纯熙穿着雪白色的纯棉紧身T恤，下面牛仔热裤，趿拉着一双平底凉鞋。一头长发被她妈妈梳成双丸子，就像街头争霸游戏里的中国妞。 她的脖颈如天鹅般优雅，纤细修长；她的胸脯如山峦般起伏，高耸挺拔；她的长腿如豆腐般白嫩，笔直光滑。 还有那梨花带雨，倾国倾城的脸。这魔鬼身材，天使面容。哪个男人不是预行禽兽之事而后快？ 你不看看你这身打扮，这能怪研究生吗？他就是博士、院士、华莱士，只要是男士，就会有想法。 陈景云默默的告诫自己：陈景云，你不是禽兽？你要控制你自己，千万不能再犯错误，不然的话？ 可是，陈景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意志越来越消沉；热汗越来越多，帐篷越搭越高。 “砰砰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去他妈的敲门声！”陈景云真想拿把菜刀出去和外面的人拼命，这来的真不是时候。 “管它以后怎么办？先做了禽兽再说。”陈景云如是想。 “砰砰砰…”敲门的人仿佛意志坚定，不依不饶。 门口站着寇媛之，大半夜的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像极了瞎子阿炳。 我去，两个月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今天是要来赶集吗？陈景云心想，一会得去查查风水，看看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寇媛之直接把陈景云拨拉到一边，顺着刚开的门就直接闯进来了。 我去，陈景云满头的大汗瞬间感觉就蒸发了。赶紧关好门，可别进去就开战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寇媛之：“呦呦呦，这还真是个大美女啊！肤白貌美，身高腿长的。” 闫纯熙一言不发。 “我说怎么陈景云一看见你就走不动道了？这是个男人，估计都走不动道？” 寇媛之一边看着陈景云，一边看着闫纯熙说道：“你们不是有孩子了吗？你们不是要结婚吗？你们不是郎情妾意，生死不渝吗？” “怎么我才离开几天，就弄成这样了？” “陈景云啊，陈景云！我还以为你找了一个多么温柔贤淑，举案齐眉的贤妻良母。” “可没想到，也是一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破烂货啊！” 闫纯熙怒目圆睁，眼中喷火。 “行了你，说话不要那么刻薄，你这要干啥了？”陈景云不说话不行了。 看来寇媛之刚才在门口偷听半天了，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难对付了。 那个声若蚊嘤，吐气如兰的寇媛之去哪里了？ “哦，没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找不到你，就跑这里了。”寇媛之说话的时候似乎理直气壮。 最近陈景云心烦，一回到402室，就把手机调成静音。 他嫌弃别人晚上给他打电话说事，可问题是就根本没人晚上找他。 结果手机上显示寇媛之的13个未接。 陈景云想问寇媛之：“你是魔鬼派来的犹大吗？你想害死我吗？” 不接电话并不是寇媛之一进门就发飙的原因，两个人的恩怨由来已久，陈景云适逢其会。 “我要走了，你们聊吧！”闫纯熙忍受着内心巨大的屈辱，准备抽身而去。 今天这个一定是个假的寇媛之，一向心里做事的寇媛之，背对转身要走的闫纯熙依然喋喋不休。 “小三就是小三，去了哪里都得落荒而逃。” “我去你妈的小三，老娘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再也憋不住的闫纯熙转头又回来准备痛揍寇媛之。 可惜的是，装备不行。脚下的女士拖鞋没有跟上她急停转身的节奏。闫纯熙一下没有站稳匍匐向前摔倒。 受了惊吓的寇媛之向后躲闪，不小心碰倒了闫纯熙刚才喝剩的冰红茶。 好巧不巧，剩下的半瓶冰红茶，全部洒在了闫纯熙雪白的紧身T恤上。 灯光下面，仿佛鲜血洒在了皑皑白雪之上，看着有些瘆人！ 第62章 门不当户不对 “血”都已经见了，这架是打不起来了。陈景云赶忙把闫纯熙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 坐在床头的闫纯熙最近心力交瘁，经此一役，更是悲从中来。转头抱着枕头，大声嚎哭。 寇媛之也傻了？自己怎么变成这样？ 原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寇媛之怎么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不是，从小就是受气包的寇媛之最近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变成了一个专横跋扈，胡搅蛮缠的泼妇？ “对，对不起？”寇媛之站在闫纯熙的身后，表情忐忑的向闫纯熙道歉。 “你看，衣服因为我不小心弄脏了，这是500块钱，你有空去重新买一身吧？” “要不，我给你一千吧，对不起我不该说刚才的话。” “我现在就走，我不打扰你们了。”寇媛之说完就要走。 “谁要你的臭钱，我走！”闫纯熙看都没看放在桌子上的两摞五百块钱。 陈景云感觉挺诡异的，这寇媛之多会这么财大气粗了，出手就是一千？ “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去送她回家！”陈景云一锤定音，让寇媛之待在402室。 然后抓起桌子上的一千块钱，就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估计是天气热的原因吧，出了门口一直打不到车。 闫纯熙的回头率真高，百分之一百九的男人都要瞅两眼，剩下的回头再瞅两眼。 泪眼婆娑的闫纯熙一声不吭的走着，陈景云只能慢慢开导她。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蜀黍看着情况不对，过来询问陈景云和闫纯熙。你们哪里人？做什么的？什么关系？为什么女孩哭的满脸带花？ 心里发毛的陈景云快要吓破胆了，我又没干坏事？ 还是闫纯熙胆子大：“警察蜀黍快把他抓起来，我男朋友他惹我生气了，把我都弄哭了。” 这里是闹市区，一般都有维持秩序的警察蜀黍在巡逻。龙城的治安环境相当好，记得来这里旅游啊！ 一看是情侣之间的小矛盾，不是什么坏人挟持少女犯罪，警察蜀黍就放了陈景云。但临走还是叮嘱陈景云要妥善处理，哄好女孩。 陈景云温柔的对闫纯熙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联洋上班时候的那个女同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让你去找他报仇，痛扁她一顿？” “打赢了我出医药费，打输了你活该？” 闫纯熙破涕为笑：“当然记得，我就说你就当我打赢了，你把医药费直接给我就行了。” 陈景云把口袋里的一千块钱拿出来：“那这…” “当然是我的医药费！” 闫纯熙搂着陈景云在街上不顾一切的索吻，出租车司机停在路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嘴角还流着口水。 “回家了悄悄给我发条短信，出租车号我都记下来了，注意安全。”陈景云推开闫纯熙，让她上车赶快回家。 “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哎，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处理了一个，家里还有一个。 寇媛之挺有耐心的，还在402室静静的等着。 …… 陈景云也不说话，寇媛之也不说话。 反正闫纯熙走了，我也不怕“打”起来，你爱咋滴就咋滴？ 寇媛之拿起包，作势要走。 “你也不挽留一下我吗？我就那么让人讨厌？” “我也没让你来呀？”陈景云摩挲着手里的“索爱”阴阳怪气的回复着寇媛之。 …… “你说说你，快结婚的人了，跑我这里做什么？本来我都成功和她分手了，你这一掺和，她刚才说还要来找我？”陈景云看着寇媛之就来气。 你说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不好吗？上辈子我是死缠烂打你都不搭理我，这辈子我是对你爱搭不理，你反而阴魂不散？ “这是什么风，把您这高官贵妇给吹我这里来了？再晚来两天，我都退房了。”陈景云看都不看寇媛之。 “我没有地方去了，我难受，连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想来找你！” 寇媛之作势就要靠过来。 “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这招不灵了！奥斯卡真是欠了你一座小金人啊，你的演技现在是炉火纯青，都已臻化境了！” “我没有演，这都是真的！”寇媛之信誓旦旦。 陈景云就盯着寇媛之看，看她多会憋不住自己笑出来。 盯着盯着，寇媛之已经泪流满面。 陈景云心里打鼓，这到底是真的呢？还是真的呢？ 美国第十六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你可以在有的时候骗所有的人；你也可以在所有的时候骗有的人；但你绝对不会在所有的时候骗所有的人。 不幸的是，陈景云觉得自己是那个所有的时候都能被骗的那个人。 陈景云看着寇媛之说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你看看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嘴脸？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你还有委屈的时候？” “反正我就是个垃圾桶，你和刚才那个女人。不开心了，不痛快了，就找我来倾诉。他妈的条件一好立马消失不见。” “李寻欢说：美丽、智慧、财富，女人有一样就是灾难。要是三样都攒齐了，那就是天灾人祸！” “为了以后我不被带绿帽，以后不让女人害死。以后我找老婆绝对不找你们这样要不好看，要不贼精的人？” “讲讲你的故事吧，我也累了，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也让我开开心。这样也能好好睡一觉！” 其实寇媛之离开陈景云也是对的，因为好像陈景云对寇媛之有一种天然的心理优势。是因为曾经养着她呢？还是因为了解过寇媛之的不堪往事呢？ 寇妈妈第一次去张什么张家送礼，拿着两袋红枣，两瓶龙城高粱白，两盒沙琪玛。 你不送茅台，起码送两瓶汾酒吧？你寇妈妈看不起谁呢？ 目空四海的张妈妈感觉受到了侮辱，将上门的寇妈妈拒之门外。 后面赶来的寇媛之把寇妈妈接进张家。总算是貌合神离的吃完了一顿饭。 这还不算什么！如坐针毡一吃完饭就准备逃离张家的寇妈妈，一着急把公交卡落在了张家。 返回去找公交卡的寇妈妈，看到了张家门口垃圾桶里放着的红枣、沙琪玛、还有高粱白。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为什么没有续集？就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到了最后都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第63章 我该怎么选择 陈景云也不知道寇媛之怎么爬上的床，反正她现在就躺在陈景云的臂弯里。 寇媛之一直都有洁癖，虽然在这个并不是干净整洁的地方谈卫生有些扯淡，但寇媛之每次来了都要打扫一番。 “你说，我该怎么选择呢？”寇媛之询问陈景云。 陈景云很想站起来把她痛扁一顿，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你问我，我的女人该不该去找其它男人？ “事实这要看你怎么想？男女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卿卿我我，时间长了还不是过日子？” “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好工作可以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也可以让你妈妈不用再那么累。” 陈景云站在寇媛之的角度为她着想，可其实寇媛之一直也是这样打算的。 “受些气就受些气吧，总好过和我这样的人厮混，三餐不继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等我没有了工作，你就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可是你和张弛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没有爱情的时候，还有工资可以填补你空虚的心灵！” 陈景云耐心的开导寇媛之，你去找别人吧，别来烦我。 寇媛之幽幽的对陈景云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把我往外推，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有吗？这需要我去推吗？你寇媛之不是一直这样做吗？ 我陈景云只是你心累的时候的一个休息站，我很清楚。 寇媛之的头趴在被子里一直鼓捣，陈景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高压锅。 这样闷热的天气，外面憋着不下的暴雨什么时候才能来，浇灭陈景云蠢蠢欲动的荷尔蒙？ 寇媛之越发的妩媚动人了！眼神里充满欲望，面孔上无限风情！ 陈景云捏着寇媛之的小胳膊，她的肌肤仿佛婴儿般娇嫩，轻轻捏下去，就像弹簧一样迅速弹起。 寇媛之的手在陈景云身上游走，陈景云仿佛老僧坐定无动于衷。 正面看去，寇媛之撅起来的屁股犹如水蜜桃一般的圆润，上下起伏的曲线看的让人血脉贲张。 陈景云不诚实，但有些东西很诚实。 两个月没碰过女人的陈景云，没有经受住寇媛之对他的考验。 第一次不算，这是热身！再来！ 窗外的云朵终于承受不住想要发泄的雨水承压。开始铺天盖地，肆无忌惮的倾泻在大地上。 黑色的天空偶尔一道闪电，把屋内肉搏的一对狗男女叠加的身影暴露的一览无遗。 明明可以五分钟就解决的事情，让陈景云硬生生折腾了一个小时。 外面的狂风暴雨渐渐的偃旗息鼓了，屋内的金戈铁马也慢慢的没了动静。 寇媛之眼中的痴迷陶醉毫无掩饰的展露出来，如水蛇一般的细腰似乎还在扭动，让陈景云意犹未尽。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欺我，这是犯罪啊！ 完事入圣的陈景云悲哀的看看自己，还有旁边躺着的另一具丑陋身体。心头悲哀的呐喊：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说实话，开头那个张什么张的人，来挖他陈景云的墙角的时候，陈景云异常愤怒！ 可是现在陈景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每个人都在斥责别人怎样怎样，可回过头再看看自己？是不是还要比在你嘴里的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更加的卑鄙无耻下流？ 为什么寇媛之愿意给闫纯熙一千块钱去道歉？因为寇媛之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以被称之为厚颜无耻！ 那个男人和寇媛之约会一次，就会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钱都给了寇媛之。 寇媛之需要付出的，就是回报给那个张什么张的男人，一次充满罗曼蒂克般的法式长吻。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浑身无力。 这是陈景云无法理解的高尚行为，因为在陈景云的印象里，这就是傻缺！ 需要为一次犹如长跑消耗掉差不多的卡路里行为，付出如此代价吗？ 是的，很需要！贫穷限制了陈景云的想象。我们的爱情观念就是如此单纯！ 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正在荼毒着高学历的本科生们。 不不不，陈景云反驳自己。这些打着精神恋爱幌子的高知人群们，他们只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当懵懂的小姑娘，被善良的狼蜀黍剥掉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的时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只是，这就像国手对弈。高低只在于段位，不到最后一刻，他怎么能让你看到他嘘寒问暖，贴心呵护下的图穷匕见呢？ 寇媛之明显就是九段，他可以让陈景云这样的穷鬼，还有张弛那样的官二代。心甘情愿的把口袋里最后一个钢镚，毫无怨言的交到寇媛之手里。 陈景云的语文课程是体育老师教的，陈景云没办法用文字描述出寇媛之的强大。 那种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的手段！陈景云无法用文字表达。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怪就怪谁叫你愿意呢？ 繁衍后代是人类永恒的话题，陈景云再怎么样去美化他心目中的圣洁女神，也阻挡不了寇媛之爬上张弛的床头，这只是时间问题。 陈景云这是在自我安慰，和你曾经在一起的女人，绝对不会为了曾经的你而和现在的丈夫冰清玉洁。 陈景云魔怔了，换个话题。 寇媛之不同意陈景云退掉康居小区。陈景云说，你要想见我，可以去我家的破窑洞。 我家的破窑洞就像一个动物园，闫纯熙对那里恋恋不舍，钟爱有加。 寇媛之仿佛看到了一个，精神健康需要纠正的疯癫患者一样的，看着陈景云。 “我想办法弄到四千块钱，你就继续还在这里住吧？”寇媛之似乎对这个小屋也挺有感情的。 “闫纯熙也喜欢这里，你介意大被同眠，日落而息吗？”陈景云很无耻，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陈景云你这个王八蛋，再也看不到比你更不要脸的人，……” 寇媛之的语文就学的比较好，一直在用成语描述陈景云的无耻，哪些词语陈景云记不太清了，总之，很有文化！ 不管怎么样，陈景云也不会继续住在这里。过去的，即使再美好，也终将会过去！ 第64章 洗浴中心 唐山河的洗浴中心开业了，总经理是他的女朋友，一米七五的胡莎莎。 从东北回来了唐山河早就有了这个心思，他一直没有说出来。可是女朋友一直想要离开他，去更大的天地闯荡。 于是唐山河把全部的身家，又借钱凑了一个整数，交给胡莎莎打理。 胡莎莎一直以为唐山河花掉了一百万，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前前后后加上房租在内也只是不到六十万。 而且唐山河手里还有不到三十万。他想，如果这个买卖一年之内可以赚钱的话，那就继续投资。如果不行，那就转让出去。 这几年经商的环境特别好，已经慢慢叫响全国的晋省煤老板。消费能力那是相当的强劲。 洗浴中心并不是开在繁华闹市，而是靠近市区的城中村。房子是上下六层的自建房，靠近街边，停车方便。 龙城晚报上的广告打的铺天盖地。唐山河开业的时候，把日报的张超越，陈景云，殷广田，张锦程全部一网打尽。 洗浴中心的六层类似演艺迪吧，可以看节目，可以蹦迪。单单六层就接近三百平米，整个洗浴中心有大概2000平米的面积。 唐山河是懂的整合资源的，他也明白有钱大家赚的道理。所以名义上的老板唐山河投资并没有多少。 只靠他一个人的资金估计一层都拿不下来。但陈景云也确实不知道这个地方投资了多少钱。但陈景云知道，晚报上面铺天盖地的广告一年打下来也得上百万。 日报和青年报的头版报花，上了整整一个月的广告。唐山河给了张超越一张VIP铂金卡。 这个卡不需要花钱，消费全部免单。据说这个卡还可以… 殷广田和张锦程，陈景云说起来的时候，就透出猥琐般的笑容。 唐山河还把晚报上做广告的日立电梯拉进去投资，装了一部外挂电梯，直达六层。投资额度按50万计算，到时候一起分红。 显而易见，唐山河是懂的经营的，从开业第一天8月28日算起，一周的时间，唐山河账上就挂了200万的流水资金。 不管怎么样，这笔买卖是稳赚不赔了。 有时候下午不忙，陈景云就被唐山河叫过去免费洗浴。 一层是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二楼女浴，三楼男浴。四五层是客房。 唐山河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开设集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一条龙似的洗浴中心。那个投资实在太大了。 四五层的客房里，暗藏猫腻。在四层尽头的暗格里有一条直通女浴的楼梯，在女浴暗室的房间里，住着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 据说这是唐山河女朋友胡莎莎，去外地考察学来的东莞模式。 胡莎莎直接负责女浴事务，唐山河不在的时候，胡莎莎一言九鼎。 唐山河和陈景云洗完澡之后，唐山河叫来胡莎莎给陈景云安排了一个套餐价格为398的大唐宫廷按摩。 陈景云对此赞不绝口，之后询问胡莎莎，是否还有符合平民消费套餐时，胡总经理向他推荐了168元的泰式按摩。 胡总说，如果你愿意办理会员卡，总价1380，可以来十次。 唐总对陈景云还是很友好的，陈景云来，只要有房间，不收费。 陈景云差点就去前台办理了这个会员，最后还是理智占领了上峰，委婉的拒绝了胡经理的热情推销。 其实唐山河叫来陈景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北国置业的崔建国给唐山河打过来电话，他们在海南三亚建的房子开始预售了。 唐山河准备国庆假期去一趟海南，把洗浴中心一个月的营业款留下备用资金去海南购置房产。 如果陈景云手里富裕，可以和唐山河一起团购。唐山河预备购置一百平米的房子十套，陈景云如果有钱可以购置一套。 一平米成本价1500元，现在三亚的房价大约在1800元至2900元之间。 陈景云算了算，大概需要十六万左右就可以低价拿到一套100平米的房子。陈景云于是约好唐山河国庆假期海南五日游。 康居小区的房子已经退掉，股市账户里面的一万五千块钱，已经被陈景云重新折腾到了一万八。手里有七个月的工资大概十二万，八月工资一开，预支一下九月的工资，差不多就够了十六万的购房款。 股市的钱也只能暂时拿出来了，不然可能就要和这第二笔投资失之交臂了。 陈景云并不想拿回在王淑小煤窑的投资，鸡蛋毕竟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唐山河对陈景云几乎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他说，如果这个洗浴中心可以持续盈利的话，唐山河准备转战海南，去那里重新开始一段波澜壮阔的新征途。 龙城身处内地，近几年之内恐怕是难有大的发展了。如果陈景云愿意，可以去和唐总一展身手。 洗浴中心有自己的小厨房，以满足客房顾客的点餐需要，以及员工的工作餐。 陈景云和唐山河还有胡莎莎，晚饭一起吃了食堂开的小灶。然后，陈景云在自己的客房，静静的等待晚上的娱乐项目。 六楼的灯光还是弄的不错的，在2005年，可没有那种大型夜场的环绕立体声和璀璨灯光。但现场的气氛还是很热烈的。 一段开场舞让大家马上进入状态，薄如蝉翼的轻纱在少女身上，似乎就像不着寸缕，曼妙的歌舞让人浮想联翩。 台下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木制的座椅根本没办法吸引人们坐下的欲望。 然后东北二人转，幻境魔术，踢踏舞，女子独舞。花样迭出，精彩纷呈。 主持人是唐山河战友从东北专程请来的名角，插科打诨得心应手。 时不时的还让台下的观众打赏，发彩头。让台上的女演员和观众互动。 送上一束鲜花只需要十元，喝到位的观众一送就是一百支。还有送啤酒的，送蛋糕店，送胫衣（古代开裆裤）的。 现场气氛热烈，观众打赏络绎不绝，似乎有两个顾客居然还在斗富。 观众打赏是要和演员抽成的，本身演出就有出场费，剧场和演员二八分成，演员得二，剧场得八。 陈景云暗暗咂舌，这方法找到了，赚钱还真是容易啊！ 第65章 闺蜜 六楼的“焦点”点歌台，在龙城一时间声名鹊起。 去闫怀信新租的四百平米写字间送报纸的陈景云，送给闫怀信和吕蕙兰一人两张点歌台门票。 张超越一直以来对闫怀信对他的支持就非常感激，因此闫怀信越过陈景云给张超越介绍了两三个大客户。 对此陈景云并不腻味。因为根据体量来说，现在龙城之内尚未有一个大客户可以做到闫怀信的如此规模。 张超越给陈景云百分之五的提成至此从未变过。陈景云曾经在一个周五的上午，用一只黑色的垃圾袋，提着闫怀信一百二十万的广告费招摇过市。 那是陈景云前世自己见过最多的一笔钱，那可能也是陈景云感觉自己最高光的时刻。 其实在此之前，唐山河和闫怀信也是比较熟悉的。闫怀信生意场上的朋友非常多，所以陈景云愿意让闫怀信多去唐山河的“焦点”消费。 刚认识闫怀信的时候，闫怀信开着一辆中华神车，拉人又拉货。 半年后，闫怀信开上了捷达。一年后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闫怀信开上了路虎。 路虎发现3，指导价109.8万，落地120万。 第一次带着闫怀信去“焦点”的时候，坐在路虎宽大的副驾驶上，陈景云感觉自己仿佛身价百万，气质不凡。 唐山河没有那么多废话，同样给了闫怀信一张“焦点”点歌台的VIP铂金卡。 唐山河也愿意闫怀信带着朋友来这里消费，相较于张超越把闫怀信领过来，陈景云领过来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市场谣传闫怀信资产已上千万。 唐山河潜意识里就有拉更多投资者入局的想法，正好瞌睡给了枕头。 陈景云这孩子不错，听说最近好像失恋了。改天把胡莎莎的女闺蜜介绍给他，就算他把闫怀信拉过来的好处费吧。 两人聊了一些什么陈景云不知道，陈景云最近一直回家。现在不走晚上就又得留宿这里了。 八月工资已开，陈景云想着省钱去海南买房子，现在可不是乱花钱的时候。 和闫怀信打了招呼准备离开的陈景云，看到了陪着胡莎莎一起进门的美女秦可儿。 女孩长的不错，个头比一米六八的闫纯熙还要高一些，穿着高跟鞋，纤细修长，亭亭玉立。 陈景云色咪咪的盯着人家看了半天，女孩抬头对着陈景云莞尔一笑。 陈景云并不知道唐山河准备把这个秦可儿介绍给他当女朋友，所以也就并没有太在意女孩子的动作。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走了。 胡莎莎是一个在朋友当中吃的开的人，因为她认识了唐山河。 属兔子的唐山河比陈景云大十六岁，比胡莎莎大十九岁。胡莎莎需要用唐山河巨大的成功去遮掩巨大的年龄差。 听说今天来了一个“千万富翁”，胡莎莎准备带着自己的闺蜜去碰碰运气，说不准又能成就一份“好姻缘”。 转身离开的陈景云心头不禁暗想，这世道，真是有钱人的世道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个女孩和胡莎莎一起去了唐山河，闫怀信待着的董事长办公室，到底是要做什么。 半路上陈景云接到了闫怀信给他打来的电话：“小陈啊，你还的回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 陈景云莫名其妙，不得已又返回了唐山河的洗浴中心。 闫怀信指着坐在沙发上的秦可儿，对着陈景云说道：“这是胡总的闺蜜，介绍给我认识，想去我那里上班，你们留个电话，改天你把她领到单位，让吕经理给她安排。” 陈景云很纳闷，你不能直接领过去吗，为什么找我？ 胡莎莎领着秦可儿进去房间的第一时间，闫怀信就知道了胡莎莎的动机。 或许生意场上做产品的闫怀信不择手段，但宁缺毋滥的闫怀信岂能饥不择食。 陈景云可以对天发誓，闫怀信对他爱人可以说得上是一往情深，毕竟当初他的妻子下嫁闫怀信的时候，闫怀信不名一文。 “没问题，闫哥，这都是小事。电话记下了，那我就回家了，你们先忙？” 唐山河笑着对陈景云说道：“刚才我和闫总还聊起你来了，正好莎莎的朋友过来串门，我就说把她介绍给你做女朋友。”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都在，就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熟悉一下，看看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唐山河貌似询问，意在决断。和陈景云都这么默契了，陈景云不会不懂唐山河的意思。 唐山河面色有些愠恼，看来胡莎莎未经唐山河同意，就随便进来拉郎配，弄的唐山河和闫怀信都比较尴尬。 交浅言深的话并不适合第一次就说，关系到位以后自然而然，“什么”都不是问题。 “哎呀呀，谢谢！谢谢唐总成全！我刚才差点就走不出门去了。” “一看见胡总的这位朋友，我就惊为天人！气质如此出众，落落大方，神采飞扬。” “淡然恬静的脸上露出出水芙蓉般的端庄，明静灿烂的笑容散发出勾人心魄的妩媚！” “真是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啊！” 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陈景云，把形容阿根廷国母贝隆夫人的这段话，翻来覆去的对三个女人说过了。 唐山河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传来了大家开怀大笑的声音。 秦可儿抬头看向了陈景云，这个穿着普通的男孩子，貌似也不是那么上不了台面。 虽然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假的不能再假了，但是听起来还让人挺舒服的！ 一顿饭吃起来并不是太尴尬，陈景云紧紧的挨着秦可儿。不时的插科打诨，妙语迭出。 唐山河和闫怀信相谈甚欢，两个好喝竹叶青的男人在一起把酒言欢，相见恨晚！ 陈景云说：“闫总，唐总，两位先坐着，这么晚了，我去送可儿回家。” 九月初，晚上还不是太冷。陈景云把电动车后备箱里的外套，拿出来披到了秦可儿的身上。 “对不起，我刚才太冒失了！还请你不要太在意。有时候上赶的不是好买卖，想要幸福的生活，还需要自己去努力！” 陈景云骑着电动车，把秦可儿送回家。回头对着洗浴中心的方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是所有的邂逅，都能成就一段爱情！ 第66章 速度真够快的 第二天，陈景云骑着电动车，把秦可儿载到吕惠兰的办公室。吕经理给她安排的工作是接听咨询电话，也就是电话客服。 待了一天的秦可儿，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去上班。 九月的天空云朗风轻，气候咸宜。注定劳苦命的陈景云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年前卖海参的大客户不做海产品了，自己开了一家手机大卖场。 “小陈啊，我这现在做的买卖实在是和你们不搭界，你说我在晚报一做就是整版整版的广告，也不可能在你们日报做个小报花吧？” “你做的电视报，还有都市报，回去给我问问，能不能做我的手机大卖场？” 老板的名字很感人！全名“郑义”！ 消失大半年的郑总，晚报刚上了一期就联系了陈景云。 陈景云不禁惊呼，这做大事的就是不一般啊！这么大的卖场，说开张就开张了。 理论上，陈景云做的是药品，保健品，医疗器械广告行业。郑总的生意是通讯，电子器材行业。两者并不搭界。 可就这短短的大半年时间，都市报已经从一开始的四开十六版，做到了十六开六十四版。 这哪里是晋省都市报，明明就是晋省医药报！医疗行业一家独大，其它行业寸草不生。 陈景云需要回去和张超越商量一下，具体怎么操作。 张超越是仗义的，即使别人拿到手机大卖场的广告，价格也不会低于整版两万。 张超越说，都市报提成按百分之十给你，整版一万三，多收算你的。 电视报整版九千，多收算你的。 陈景云是诚实的。他对郑总说：“郑总啊！这底价是一万八，这您是知道的。我提成不要了，只收您一个整版一万六。您可千万不要让人知道啊！不然，以后我就没办法再在这个行业混了！” 一周上了都市报两个整版广告的郑总，通知陈景云：过来再给我上一期电视报看看。 郑总啊，电视报最低一万五，我提成也不要了，只收您一万二。您可千万别卖了我啊！ 陈景云这个无耻的二道贩子，真要继续做下去大卖场的广告，这个月下来，赚的差价都比提成要多了。 今年电视报和都市报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张超越早已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只要收回来钱，全是利润？ 所以，只要你陈景云能拿回来广告，我就给你底价。你赚的再多，能有我多？ 秦可儿总给陈景云发信息，让帮她介绍个工作。陈景云把她发配到郑总的手机大卖场去了。 没有上了几天班的秦可儿要请陈景云吃饭，地点约在了闹市区的食品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女孩也挺主动的，陈景云也不好意思拒绝是吧。 只是陈景云真的不想再乱来了。没有结过婚的人一定无法理解：一个法律意义上，你的第一个亲生的女儿，那个漏风的小棉袄在你心里的位置。 陈景云并没有占女孩便宜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是抢着买单。一条小吃街几乎都吃遍了，也没有花了多少钱。 女孩很兴奋，一边吃，一边不由自主的勾住了陈景云的胳膊。看起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哎呦呦，你这找女朋友的速度还真是快吧！” 这个声音很熟悉，陈景云回头一看：闫纯熙。 还相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大概率应该是闫纯熙的妈妈。 无疑，除了身高。闫纯熙全方位碾压秦可儿。 闫纯熙挺了挺自己高耸的胸脯，有些傲气的瞅着秦可儿，对着陈景云就准备开骂。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陈景云把秦可儿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先发制人。 “阿姨好，我是陈景云，您给我打过电话。您比我想象中要年轻漂亮的多，特别有气质！” 闫妈妈第一次见到陈景云，应该痛骂一番的想法，一下让陈景云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在大街上，人潮汹涌，川流不息。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的前女友。改天请你吃饭，今天不能陪你了。”没办法，秦可儿并不是多么重要。 陈景云也不知道闫妈妈的口味，把她俩带到了一家巴西烤肉的包间里。 陈景云对着闫妈妈说道：“阿姨，对不起，是我让闫纯熙受罪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过，要把闫纯熙娶回家做老婆的想法。而且我也是这样做的。” “您是一位母亲，我非常理解您的苦衷。您希望闫纯熙以后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而且也希望她不被受到伤害。”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闫纯熙曾经给我带来了幸福回忆。” “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为了留下闫纯熙做出的努力，而不是一直耿耿于怀迁怒于我。毕竟，我没有做出过伤害闫纯熙的行为。” “孩子，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您还同意我可以继续与闫纯熙交往，我想我们一定还会有一个更加可爱的孩子。” “如果您不愿意，不也不会纠缠闫纯熙。比如像今天这样碰到了，我会请您一起吃饭。即使不会有结果，我也会像闫纯熙一样的对待您！” 连珠炮一般的语言瞬间弄的闫妈妈不会了，这到底啥意思？ 闫纯熙无所谓了，甩开腮帮子就是个造。反正自己不吃，说不准就好活了刚才那个离开的女孩。 闫妈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厂长夫人的儿子答应给闫纯熙找工作，结果又介绍到了联洋百货卖男装。 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辛苦站一天赚钱。闫妈妈有些怀疑这个男生和闫纯熙搞对象的诚意。 陈景云家里穷，但愿意百分百的给闫纯熙付出。 厂长和夫人啥都有，但似乎并没有把闫纯熙当做多么重要的人物来对待。 人生的道路上，总会面临着选择。嫁给厂长的儿子，人家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吗？ 闫妈妈问自己，没有稳定工作和背景的陈景云能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衣食无忧，美满幸福吗？ 第67章 买房 月底的最后一天，陈景云和唐山河坐上了飞往海南海口美兰机场的飞机。 北国置业的崔建国，安排司机把唐山河和陈景云从海口接到了三亚。 房价真的不低，崔总的楼盘起步价2888元，如果陈景云这次把带来的16万全部投进去，也只能购买不足55平米。 幸亏崔总给了他们团购价，每平米一千五。陈景云前思后想，决定既然来此一趟，那就尽全力吧。 陈景云最终在102平米两室两厅的购房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楼层不要想了，陈景云选择了402室。对于高层来说，这是一个特价有折扣的楼层，崔总送了陈景云一个地下车位，车位最低五万，陈景云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一梯四户的402室并不是南北通透，两面向阳的卧室，让陈景云仿佛回到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原本电话里敲定的十套房产购买意向，因为唐山河的资金不到位，变成了五套。 唐山河颇显无奈的对着崔建国说道：“崔总啊！不是我不想拿出这么多钱买您的房子，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我的那小本买卖你也知道，收入是不少，可需要打点的环节太多了。” “村里需要打点，公安、质检、食检、工商、税务、消防，您说这都是庙小菩萨大，我哪个也惹不起啊！” “晚报虽然一个月有稳定的三四万块钱，可我也不能冒着风险全部都投进去吧？” “你这不是才一期吗，后续看看情况再说，您看如何？” 崔总知道唐山河开了一间洗浴中心，六楼还有个娱乐迪吧。心想也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敷衍几句，算是成功的把这个话题切换掉。 毕竟，能在这里买房，也是唐山河给他崔建国面子。现在的三亚不能说是寸草不生，那起码也是人迹罕至。 参观完样板间，热情的崔总吃喝玩乐一条龙，陪了唐山河、陈景云整整两天。 吃了二十多年面条的陈景云，面对顿顿海鲜大餐，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最后看到就想吐！ 不能再奢侈的坐飞机了，陈景云想坐船回去。可是唐山河武断的拒绝了陈景云的提议。 你知道从海口坐船去羊城需要多久吗？整整12个小时，你有那么多时间吗？从羊城再坐火车回龙城，你知道多久吗？2500多公里，需要整整三天。 陈景云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说实话，并没有感觉到它的舒适。心想这辈子也去坐坐船，也算都经历过了。 可惜，陈景云这辈子依然没有坐过船。 陈景云坐着飞机和唐山河回到了他的故乡-江西南都。早餐吃了一顿米粉加汤包，就是留给陈景云最大的回忆。 “小陈，有的是机会，下次有机会我好好领着你来这里玩，这次估计时间不够了。” 唐山河去给父母留下了两万块钱，给自己离异前妻带的孩子，留下了三万块钱。 下午两人匆匆赶往了机场，坐着飞机回到了龙城。 陈景云将自己的购房合同还有所有的手续，一并放进了充满爬虫的旧窑洞里。一个老旧的红色大号木箱，里面存放着陈景云的全部家当。 孑然一身的陈景云，此刻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孤独。如此喜悦的时刻居然没人和自己一起分享。 坐在联洋百货的门口，陈景云沉浸在眼前美女如云的虚假幸福当中。 陈景云想起了秦可儿，那个要请他吃饭半路却被赶走的女孩。 陈景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秦可儿的电话：“还在上班吗？国庆假期也不给你们假？” “陈哥，我马上就下班了，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秦可儿秒接电话。 “我在柳巷，上次我们逛街的地方，我请你看电影，你有时间吗？ “有的，有的，还有半个钟头就下班。” 联洋旁边的长风剧场，那个成功率几乎百分之百的电影院。因为陈景云两次不成功的爱情让它的婚姻转化率大跌百分之0.000001。 9月23号上映的电影“神话”，是成龙大哥和棒子国女影星金喜善联袂演绎的爱情大片。 陈景云更喜欢胡歌和白冰的电视剧，因为里面有一个让陈景云更加感动的角色“吕素”。 吕素的扮演者金莎，把神话连续剧的场子，还有女主的场子都给砸了。“吕素”是所有人的白月光，所有人的意难平。 这个秦可儿长的很像“吕素”，突然之间，陈景云发现了这一天大的秘密。 看完电影的人们骂声一片，都说这部片子思维混乱，逻辑不清。最最最要命的是，陪着“玉漱公主”活了两千多年的居然是“南宫彦”？ 但是秦可儿还沉浸在剧情中不可自拔。 “陈景云你说，如果你是成龙，你会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蒙毅，而不是杰克？” “为什么这样，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可以救下玉漱公主，而他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等了这么久的玉漱公主伤心失望的死去？” “哎，我看着玉漱公主就想哭，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可惜最后杰克的见死不救让我忘记了悲伤，只想让那个杰克去死。” 陈景云无辜的看着秦可儿，心里在想：如果你看到了后面拍的“神话”，你估计都想不起来今天的金喜善什么样子？ 对于男人来说，那个舍得为自己牺牲的女人，才是真的遇到了爱情。 请原谅我的自私和小家子气。玉漱和蒙毅的境遇，只是男人的见色起意和女人的见异思迁。 “吕素”秦可儿，突然之间变得可爱起来。陈景云心情大好，决定和秦可儿去吃一顿大餐，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最近充满失恋后的悲伤，还有购买人生第一套房产的喜悦，悲喜交加二重天的复杂心情。 “火凤凰”牛蛙铜火锅，在征的了秦可儿同意之后，两个人热火朝天的把整整一锅，炖的鲜香麻辣的美食消灭的一干二净。 第68章 坦白 陈景云在回家的路上，向秦可儿坦白了自己的爱情故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去接受自己这么快的移情别恋。 秦可儿默默无语，感觉陈景云有些傻。一个女孩子都快凌晨了还不回家啊，那不很明显的要给你机会吗？ 你居然让我来听你的“神话”故事？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我们就做朋友吧！反正你也是单身，我也是单身？好不好啊！”秦可儿睁着她那不是很大，但有些魅惑的眼睛对着陈景云说道。 “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也没钱陪你！我刚在三亚买了房，就是前几天和唐总一起去的三亚。” “我可能下次出来，连请你喝个奶茶都需要借钱，不好意思。” 这个该死的陈景云，说话一点不经大脑，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说吗？你让女孩子太下不了台，好像就是为了过来骗你好吃好喝的一样。 “没关系，下次我请你。我要回家了，再见！”秦可儿笑容满面，并没有对陈景云的不解风情有一丝反感。 虽然房子买的比较远，可靠自己能力买的房子那也是本事，难道不是吗？ 有些事情需要水到渠成，我堂堂秦可儿在学校也曾经是校花般的存在，拿不下千万富翁，还拿不下你这个凤凰男？ 假期就这样毫无悬念的结束了，有房一族陈景云，依然不动声色的骑着他的电动车，奔波在龙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认识一个多月的秦可儿并没有带给他多大惊喜，大大咧咧的闫纯熙给了他个王炸。 大半夜的给陈景云打过来电话，要去陈景云的动物园住。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陈景云再不敢让闫纯熙来自己家里了，那个闫妈妈一看就不是善茬，弄不好这次根本不会顾及任何人，直接会给陈景云来个鱼死网破。 闫纯熙分手了，和那个有着美好前途的研究生。 “你不知道，气死我了！他抱住我就要亲我，亲完我还要摸我，摸完我还要解我的腰带。” “我顺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膝盖，然后他妈就去我家了，把我妈臭骂一顿，好像她儿子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你知道不知道啊？要吃亏也是女孩子吃亏，男生怎么会吃亏呢？” 闫纯熙见到陈景云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数落，把那个男生说的猥琐下流，一文不值。 经过社会毒打的陈景云，想默默的告诉闫纯熙：今天的那个男人你可能爱搭不理，将来的他你可能高攀不起。 很多人，很多事，经历过才知道残酷。闫纯熙你有一个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美好归宿，被你自己生生的毁灭了。 如果你有寇媛之的觉悟，或许你的美丽才会一如既往，你的青春才会保持的很久。不会为了打拼一日三餐青春早逝，不会为了柴米油盐心力交瘁。 但也许你是对的，那个男人只是贪图你的绝世容颜，婀娜身材。并没有准备与你厮守终身，白头到老。 这些有意义吗？根本没有！我是什么，只是一个需要慰济你们心灵创伤的中转站。好吧，既然你来找我，我也来者不拒。 “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的破窑洞，为什么把我带到了洗浴中心？”闫纯熙有些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哦，你还记得上次食品街碰到的那个女孩吗？我把她领到了我家。我和他们说，这是我新的女朋友，前面那个把我甩了。” 陈景云决定用信息差，来拒绝这两个不会和他有结果的女人远离自己。 闫纯熙神情一片黯然，似乎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我不得不向你坦白，因为我知道，从你不辞而别离开我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的家庭是这辈子都无法更改的存在，我依然是个一文不名的穷苦老百姓。” “你是家里的独生女，你的妈妈会给你找到一个条件更好的男朋友，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闫纯熙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嚎啕大哭。 来来往往的服务员对此并没有太过惊讶。在这里经常能听到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闹声，或许今天又一个女孩子失去了她们最宝贵的东西。 陈景云想出去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要是解释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陈景云把闫纯熙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既然结局已经无法更改，那么就让这痛苦尽情的宣泄吧！ 闫纯熙的悲伤难以抑制，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可是一抽一抽的身体还是禁不住的痉挛。或许这是悲伤的一天，或许这是解脱的一天。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你想做什么？”闫纯熙质问陈景云？ “我不想做什么？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家，以后我也不会接你的电话，回复你的短信。”陈景云无奈的说道。 “你休想，我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了，你也休想一个人快乐！” 闫纯熙作势就扑向了陈景云，陈景云左抵右挡，终于化解了闫纯熙的这一波攻势。 一个女人即使再彪悍，也不是一个男人的对手。身怀绝技的女子别动队成员例外。 说又说不过，扭又扭不动。悲伤的闫纯熙又一头扑到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门口有人敲门，服务员感觉这个家的动静有些大，过来询问情况。 “您好，请问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穿着整齐的两个人，并没有让服务员看到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 本来就非常漂亮的闫纯熙，一张桃红脸，落英泪缤纷。年轻的服务员看着这让人销魂蚀骨的美丽女人有些不忍离去。 “你快出去吧，看着你们就心烦！”闫纯熙的语气并没有表现出她淑女般的气质。反而像一头准备发狂的母老虎，向服务员露出了利齿。 陈景云默默的关上了门，对着闫纯熙一笑。其实陈景云这辈子，也再也没有见过比闫纯熙还要漂亮的女人。 即使后世开着美颜，一个一个貌比西施，容赛貂蝉的某手某音美女们。 第69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 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俄国诗人普希金 陈景云把这首诗歌送给了闫纯熙，希望她可以忘记过去，着眼未来。 “去TM的普希金，我又不认识他，说的一些狗屁不通的话，我理解不了。”闫纯熙很愤怒的回复陈景云道。 “你不知道他很正常，我只是想说，他因为他的妻子决斗，因此丢掉了性命。” “而他的妻子是当时俄罗斯的第一美女，名叫娜塔莉亚。” 陈景云看着闫纯熙美丽的桃花眼，笑着继续说道：“你是我现在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女人，你的美丽令我疯狂，你的笑容使我沉醉！” “你知道吗？那个娜塔莉亚六年间为普希金生了五个孩子，即使这样，她依然艳压群芳，依然风华绝代。” “即使成为了五个孩子的妈妈，依然有人为了她不惜决斗！我去，拿着手枪决斗，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 闫纯熙不知道陈景云想要表达什么？但这个故事她没有听过，想看看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希金是个贵族，并且当时38岁的普希金被俄国人称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 “这些成就并不能阻止他，因为妻子的美丽而去和人决斗。” “普希金尚且不能，而我只是一个穷鬼，我根本无力去阻止别人，去觊觎你那沉鱼落雁，不恁也魂消的美丽。” “因为普希金的妻子对他的诗歌根本不感兴趣，她只喜欢奢华的生活和享受。” …… “我去你NN的普希金，你就是要内涵老娘我喜欢钱，不喜欢平凡的生活吗？” 整半天就是想挖苦我闫纯熙啊！陈景云，你咋这么卑鄙？ “我喜欢享受？我喜欢虚荣？我要是那样的人，会和你待在那个快要倒塌的动物园？” “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会每天坐着你的破电动车吃风喝雨，落魄前行？” 陈景云突然怔住！是啊，闫纯熙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为什么前世闫纯熙真是因为，陈景云没有给她买那件，后背印着狗熊图案的衣服和陈景云分手？ 不是闫纯熙变了，是陈景云变了。 打胎之后，一直在联洋上班的闫纯熙希望陈景云给她买一件500多块钱的狗熊卫衣。 陈景云的回复是：没钱！ 2005年的农历春节之前，闫纯熙没有要求，陈景云给了闫纯熙3000块钱让她自己采购。 这个2004年进入中国的棒子国品牌，一直在以奢侈品定位，蛊惑少女们穿上那憨态可掬的萌宠狗熊。 原来因为陈景云的改变，很多自己深深刻在记忆里面的东西，也发生了改变。 不求上进的陈景云当然给不了闫纯熙更多，可是不知道怎么又回来的陈景云，或许能够给闫纯熙带来更多。 可是一万个加起来的陈景云，也抵不上一个的普希金，仍然阻挠不了生了五个孩子的娜塔莉亚招蜂引蝶。难道陈景云会比普希金厉害？ 陈景云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智者估计也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是一个类似鸡生蛋，蛋生鸡的无解轮回。 我无能，所以把握不住；可我并不无能，稍许懈怠，未必不能留下这丽质天生，巧笑倩兮的娇嫩可人儿？ 想要得到的欲望，是男人努力的根源，或许也是男人不自量力的自我毁灭。 陷入智者时间的陈景云，鸡与蛋的博弈此消彼长。那现在的我是能呢还是不能呢？ 闫纯熙可不管这么多，趁其不备，偷袭得手。陈景云的裤头都让闫纯熙给扔到了电视柜的后头。 我的天呢？闫纯熙你怎么能这样？ 我闫纯熙并没有做什么，一个女人天然具有的生理缺陷，根本无法阻止一个男人发起的强烈炮火袭击。 陈景云不被闫纯熙欺负的唯一可能，就是不要和闫纯熙独处一室。 这个超级不要脸的陈景云，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份美好的感情，原本是值得回忆追念的；只是当时身历其境，毫不在意，如今想起来，只留下一份惆怅与迷茫。 或许，这是上辈子闫纯熙给陈景云留下的模糊记忆。只是这一世，陈景云要给闫纯熙一个肯定的答案吗？ 闫纯熙沉沉的睡着了，她也不怕她妈来找她吗？ 哎，生活总是给陈景云出难题！ 我那漏风的小棉袄，你快点出来告诉爸爸，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第二天离开的闫纯熙，手机又关机了。陈景云在三天后给闫纯熙打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五天以后打，关机。 十天之后打，关机。 这神一般的操作，一定出自闫妈妈之手。一夜未归的闫纯熙，一定遭受了闫妈妈的“严刑拷打”？ 在闫妈妈的心里，陈景云一定是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就不说那个陈景云养了一年多的小护士，单单闫妈妈在食品街见到的那个比闫纯熙还要高的女娃子，好像都不比闫纯熙差多少。 你家穷就穷吧，你还这么嘚瑟。你说你才和我家闫纯熙分开多久？就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和其它女孩子打情骂俏？ 你说你到底给闫纯熙灌了什么神魂颠倒汤？让我眼睛里的宝贝疙瘩对你念念不忘。 你休想，陈景云！不要再做你的春秋无敌白日梦，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 陈景云这几天一直在打喷嚏，没来由的打喷嚏。也不知道闫妈妈一天要骂陈景云多少次？也不知道闫妈妈有没有拿个小人，写上陈景云的名字拿针一下一下狠狠的扎？ 阿姨，我上辈子也没得罪你；这辈子也没招惹你。你为什么就看我这么不顺眼呢？ 陈景云永远不明白，一个望女成凤的母亲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创造幸福，会付出常人几百倍的努力！ 为此，不惜殚精竭虑，废寝忘食！ 第70章 离婚的代价 陈景云的生活仿佛一滩死水，没有波澜，没有惊喜。 有时候他会请秦可儿吃饭，有时候下班会去找康联药店的路雪约会。 其实自己敷衍的态度，这两个女人都能看的出来，陈景云只是找个人打发自己的无聊和寂寞，并不真的是要投入感情。 因为陈景云真的真的好小气，连一顿丰盛的晚餐都不舍得提供，最多就是在路边烧烤花个二三十块钱。 陈景云最近真没钱，十月份的工资估计还得几天。而且，十月十一月的工资陈景云早有计划。 发小霍承宇打过来电话请他吃饭，陈景云欣然接受邀请。 小丽很热情，三岁的小姑娘见到陈景云连说三个蜀黍好。 这次没有给小姑娘买零食和衣服，陈景云给她买了一个大大的毛绒兔子玩偶。个头比小丽还要高，小姑娘开心极了！ 霍承宇对陈景云每次都不空着手来，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陈景云这个人是个真正能够深交的朋友。 “时间长了也没见你，也不知道你最近忙些什么！咱就在家，粗茶淡饭，你也别嫌弃。” 陈景云看着一桌子有五六个菜，这还叫粗茶淡饭？ “你这怎么和我来虚的了，这么丰盛，还要怎样？”陈景云很自觉，拿起筷子自己就吃上了。 “也没啥事，你还记得廖鹏飞吗？去了外地两年多搞传销，赔的身无分文，前几天过来找我，问我借五百块钱。” “我一个月工资也没那么多，可看他可怜，就借给他200块钱，心想就当同学一场，也没指望他还。” 陈景云对此并不感到诧异，霍承宇这个人心肠好，自己还过的捉襟见肘，还要去帮助别人。 陈景云幽幽一叹：“哎，这还不是想发财走错了路，谁能知道一开始就是条断头路呢？” 放在前世，陈景云一定会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时过境迁，谁又能知道自己走过的路是对是错呢？ “这都不算什么，他父亲因为他的事情想不开，躺在医院有小半年，最后带着遗憾走了。” “老婆呢，实在和他坚持不下去，带着孩子也走了？” 陈景云一脸懵逼，她老婆也走了？ “你误会了，他老婆带着孩子和他离婚了。”霍承宇连忙解释道。 陈景云这一辈的人，但凡进了厂矿企业，普遍结婚比较早。 “哎，咱们同学里，这还是第一个离婚的，很多人连女朋友都没有呢？”霍承宇幽幽的说道。 “是啊！比如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陈景云接话的语气斩钉截铁。 陈景云转头又对着霍承宇说道：“你知道离婚的代价吗？” “你们那几年彩礼要个一万多，两万块就算多的，我现在结婚女方张嘴就是三万，谁知道以后会涨成多少？” “你看看现在电视上，报纸上都在鼓吹的女权主义？” “确实需要男女平等，可不切实际的好高骛远，就是这个社会对女人最大的毒害。” 陈景云愤愤不平，问题是陈景云你有资格愤愤不平吗？ 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人？一个整天换女朋友的人？ “哎，不说这些了，王淑前几天回来，还和我说，这次你的投资可是赚大了，她说，你的钱现在都翻到二十万了。” 陈景云很纳闷：“王淑回来也没给我打电话啊？她怎么不和我说，现在都二十万了？” 霍承宇给陈景云杯子里加满雪碧，说道：“她的资金很紧张，不像我们想得赚的多，剩下的就多。还有这钱投进去好几个股东，也不是说想什么时候拿出来就拿出来，她让我转告你，你放心，需要用钱的时候保证三天之内交到你手里。” 两个人的关系好，或许和都不喝酒有密切的关系。 吃喝的差不多了，霍承宇的老婆去收拾碗筷。霍承宇转身从卧室的床头柜里取出一个黄色的信封。 “这是当初你借给我的两千块钱，真是不好意思，都快一年了，我现在才凑齐。” “我知道，你不缺这两千块钱。可是借就是借，说好了还就一定还。你把它收起来。” 陈景云抓起信封，转头就塞到坐在沙发上玩耍的小丽手里。 “这是我给侄女结婚时候的礼金，上次就和你说了，你怎么这么墨迹？” 霍承宇脸上的表情很无奈：“孩子结婚还早的呢？你这给的也太早了吧？” “那就孩子过12岁生日的礼金。行了，你不要说了。还是那句话，哪天我吃了上顿没下顿，来了你家给我添双筷子就行。” 霍承宇请陈景云在家里吃饭，就是要还陈景云的钱。陈景云心想，这钱可不要给我，我上辈子还欠着你十几万呢！ 虽然失恋了，但一想到这个两辈子对自己绝对够意思的朋友，陈景云心里还是感觉了温暖。 看看现在的廖鹏飞，想想原来的自己。哎！这人生啊，谁知道谁会比谁过的好？ 是不是该把自己的二十万要回来了？这是陈景云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不是一万两万，万一后面这钱亏了呢？ 现在的二十万，在龙城也能买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了，如果闫纯熙家的购房指标还在的话，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 陈景云一晚上的翻烙饼，犹豫是不是收回投资，结果第二天张超越就给了陈景云一个购买房产的机会。 自己毕竟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最后安家也一定就是这里。 在日报刊登广告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因为和张超越有业务关系，低价卖给张超越三套房。 张超越知道陈景云手里有钱，最近这一年，陈景云大概收入有快十五万了，难道还买不起一套房？ 房子很便宜，一平米只需要一千二。十二万就可以拿下一百平米。 陈景云并没有告诉张超越自己几乎已经身无分文。陈景云说，现在也没有打算结婚，女朋友都没有一个，着急买什么房？ 再等等，等陪了我吃了十来年苦的老婆出现的时候，我一定用她的名字全款给她买套房。 第71章 野心 寂寞的陈景云，喜欢一个人坐在联洋百货的门口看美女。这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无关乎好色与猥琐。 天气渐渐凉了，衣着的搭配更能体现一个女人的气质！ 为什么男生出门只需要五分钟，女生至少半个小时？ 因为她们把美留给了别人，让美感动了自己！ 这是一种无私的奉献精神，让这个世界更加的璀璨！让白日更加耀眼，让夜晚更加迷人！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陈景云背后传出网络歌手香香的这首成名曲，陈景云也挺喜欢这个女孩。女生版的老鼠爱大米也是她唱的。 还有一首“香飘飘”，只是现在还没有出来，估计得2006年。 “万人迷”陈好的电视广告，是多少八零，九零的青春回忆。 扭头一看街角售卖的珍珠奶茶，陈景云知道，半年之后，这种奶茶就会被价格低廉，味道优美的筒装奶茶所替代。 那个把奶茶卖到绕地球不知道多少圈的老板，应该还是中国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 一个铁路局工作，不惜扔掉八十年代可以说是金饭碗工作的人。他得有多大的魄力？ 这让陈景云不禁想起了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故事：一个法国人用短短十年成为了他们国家排名50之内的大富豪。 他年轻的时候很穷，但他在一家报纸刊登了他的遗嘱：我曾是一个穷人，在以富人的身份跨入天堂之前，我把秘诀留下，谁能回答‘穷人最缺少什么？’可以得到100万法郎，作为揭开贫穷之谜的奖金。 答案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但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猜对了。 她在接受100万法郎颁奖的时候说：“每次，姐姐把她十八岁的男朋友带回家的时候，总是警告我说不要有野心，不要有野心！” “于是我想，也许野心可以让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后世可能这个故事众人皆知，可是在当时还是震惊世界。 野心是永恒的“治穷”特效药，是所有奇迹的萌发点，穷人之所以穷，大多是因为他们有一种无可救药的弱点：缺乏足够的野心！ 陈景云突然之间醍醐灌顶！寇媛之和他认识时候的网名就叫“奇迹”。 只有当你有足够野心的时候，才能创造“奇迹”。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陈景云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寇媛之之间，难以结合的真正障碍，就是这个无法量化的东西。 那么陈景云失败的原因就非常好理解了，缺少的就是强烈渴望成功的野心！ 一直想见好就收，一直想稳扎稳打。结果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混到了上辈子的三餐不继，衣食无着。 陈景云决定给王淑打电话，决定要回自己的二十万。 打了一天的电话在快天黑的时候，被王淑接通了。 “陈景云，我这刚有信号，看到了电话给我发的语音提示，你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王淑其实心里知道陈景云要做什么，无非不就是要钱吗。 陈景云开门见山：“不好意思，王淑，我想把我投资的钱取回一半，你看方便不方便？” 王淑听到陈景云说话，心想果不其然。 “哎，这估计不行，要么继续放着，要么全部取走。因为现在我们资金上已经不是那么困难了，可能你的这钱再放一年会翻两到三倍。” “也就是说，这二十万，明年年底的时候可能就变成了四十万或者六十万，甚至更多。”王淑说的是实话，这一点陈景云也知道。 小煤场的投资王淑两口子出资最多，可能王淑再回来，她就会成为百万富翁，甚至好几百万富翁。 陈景云知道采矿业还有一到两年的风光，可是翻倍的利润可能现在也无法阻止陈景云的野心。 “不好意思，王淑。我和龙钢的那个女孩分手了。我不甘心，就是因为我没有房子，我准备把这钱拿回来，买房子结婚。” “这是人生大事，希望你能够理解。真是不好意思！” 王淑略显犹豫了十几秒，痛快的答应了陈景云。 “好吧，给我十天，最多半个月，我回龙城给你拿过去。” 王淑现在的小煤厂日进斗金，其实也不太想让陈景云一直在里面坐吃红利。 对于王淑来说，陈景云的雪中送炭，王淑已经给足了陈景云百分之三百的回报，王淑问心无愧。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陈景云和王淑的交流至此结束。 只是，陈景云希望突然的索要，不会影响他们之间“深厚”的同学感情。 毕竟，人生能有几个前后桌“共同进步”这非一般的友谊？ 陈景云突然之间有一种不真实感，这钱拿出去的时候，真是心惊胆战。可是这样翻着倍的回来是不是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正常的企业经营，一年能有百分之十几的利润就是烧了高香。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整整赚了三倍，天呢！太让人兴奋了。 陈景云决定让自己放纵一下，去唐山河的洗浴中心，去体验一下最普通的泰式按摩。 陈景云自己把自己都搞得激动不已的时候，一个打头159的电话号码不合时宜的显示在陈景云的手机里。 “您好，我是陈景云，您是哪位？” “是我，听不出来了吗？” “闫纯熙？秦可儿？还是路雪？还是…”激动的陈景云确实没听出来。 “我去，不是吧，陈景云，这都几个了，还有没有？” “怎么，又是一个人了？是我，寇媛之。”打过来电话的女人是她。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想起这个女人的。 “这是我的新号码，原来那个号不用了。你记下来，万一哪天我找你，你可不要不接电话。” “你们还好吗？”陈景云诺诺的问道。 “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新号码，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那你忙吧，再见！”寇媛之没有多说，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意思？陈景云百思不得其解。 死灰复燃？再续前缘？旧情难忘？破镜重圆？ 第72章 破釜沉舟 王淑很守信用，在11月的最后一天，把陈景云的二十万拿给了陈景云。陈景云也把草签的协议退还给了王淑。 说实话，没拿到钱的时候，陈景云心里也很忐忑。毕竟，这辈子自己手里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钱。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你自己的钱拿回来还要战战兢兢？ 在2000年的时候，内地龙城不管是GDP还是基建城市规模，都已经开始慢慢在与其它省份拉开了距离。 但是2000年的时候，龙城有一期福利彩票的销售额居然达到了两个亿。这是什么概念？龙城那一年居民月工资收入为300元不到。想一想，就知道这有多么疯狂。 说的难听些，你如果真的中了一期五百万，那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也未必是好事。 不懂得如何去规划自己资金合理分配的时候，这些钱来的快，去的也快。 再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可能有命赚，没命花。德不配位，必受灾殃。 陈景云就有这样的切身感受。不管怎么样，闫怀信就是他命中注定要帮他一把的人。陈景云靠着闫怀信在2006年之后的三年赚了个盆满钵满，结果怎么样？ 寇媛之，闫纯熙先后离开他。龙城普遍工资一千的时候，陈景云乍然暴富，每个月收入都在一万以上。 陈景云觉得自己还能一直赚到钱，每天歌舞升平，流连声色场所。 最后自己亲爱的老婆也来了，找到他，并且最终嫁给了他。可他没钱了，也没有赚钱的能力了。 报纸日薄西山，陈景云好逸恶劳，高不成低不就，错过了继续发展的黄金时期。直到…… 往事不堪回首，陈景云至少需要把握现在。 陈景云依然骑着他的电动车，把两摞十万块钱的钞票放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去银行柜台把钱存进了自己银行的账户。 经过一年的大浪淘沙，去年四十多个新招的业务员只留下三个人。公司规模扩大了，但是也只是比去年多了不到五个人。 兼职的业务员一开始也是来了有十几个，那些没有广告的人不常来，常有广告的兼职业务员也只留下了李建伟，薛清花两个人。 所以，喧闹了一个夏天，一个秋天的单位，又恢复了冬日的宁静。陈景云还是坐在殷广田的对面，还是那张略显大气的皮沙发上。 没有人再讥笑陈景云。因为一年了，陈景云每个月的工资收入都是第一。 可是陈景云吝啬的如同葛朗台一般的不近人情，让他在单位也几乎没有朋友。 陈景云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也没人关心他对着电脑做什么。 陈景云打开股票账户，在确认资金账户转入交易账户的确定键上，重重的点了一下确认。 银行账户余额的二十万瞬间清零，股票账户上显示金额为：218005.3元。 得益于郑总手机大卖场的广告支持，陈景云海南买房并没有取出股市资金。 今天是2005年12月1日，星期四。陈景云打开行情软件，用键盘数字键输入了股票代码600150沪东重机。 因为有重大事项公布，这只股票从11月4日开始停牌，直到昨天因为公告配送才继续开盘，股价在八块之间震荡。 陈景云对这只股票记忆犹新，它的世纪最低价应该是7.18元，因为前世父亲因为这只股票后悔了一辈子。 陈景云决定等，等到一旦出现这个数字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追进去。大概介入就是差不多7.5元，218000元，大概能买290手，29000股。 股票昨天是一根中阳，今天阴跌。明天周五，上午可能也没有时间盯盘。陈景云决定等一等。 有人经常用他的电脑上网看行情，陈景云并没有像殷广田一样给自己的电脑设置开机密码。 所以，陈景云并没有把沪东重机加入自选股。这只股票或许只有自己知道他会疯狂到什么地步，现在还是低调为主。 关掉了炒股软件，陈景云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应该就是这几天，一定一定要打好这一仗。 陈景云的炒股思路其实也是快进快出。可能确实受了老师的影响，并且他不喜欢把资金分配到两只或者三只股票上去。 一只，永远只会选择一只。认准一只全仓杀入，直接梭哈。 这次，没有选择的余地，置之死地而后生，直接破釜沉舟，一劳永逸。 徐姐这几天看到陈景云没事做，就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心想陈景云估计股票又赔钱了吧？也不敢太多打扰陈景云，毕竟拉陈景云炒股也算徐姐姐不大不小的坑了陈景云一回。 表情阴郁，脸色苍白的陈景云大家也不敢搭理他。可能，也许这次赔的估计不少吧。因此几个来他电脑上看盘的业务员，宁愿去网吧花上几块钱，也不愿看到陈景云那张拉的比长白山还要长的脸。 坚持到周二上午把所有的广告都安排的差不多，一吃完饭的陈景云就趴在电脑跟前纹丝不动。 两点左右的时候，让陈景云热血沸腾的时刻终于到来。沪东重机分时图上突然跳出了7.18元这个数字的时候，陈景云立刻点了鼠标左键的市价买入。 陈景云刷新了一下，股票成交价格7.21元，成交价加上印花成本价为7.23元。共购入30100股。账户余额83.3元。 我去，陈景云内心一阵激动。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股市交易T+1，今天就算尘埃落定了。 陈景云掏出手机，把手机闹钟定在了十分钟之后，一会可以找个机会离开了，要不然让人发现端倪就太不完美了。 “哦，郑总！哦，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您稍等。”陈景云假迷三道的挂断电话，把自己的账户关闭，电脑关掉，穿上羽绒衣，将门轻轻关上，离开了办公室。 陈景云很激动，出大门的时候差点绊倒，幸亏旁边没有人，不然一定会有人说：你看看，又不知道赔了多少钱？走路都走不稳了 第73章 生活依然精彩 十一月的工资发下来了，陈景云犹豫是不是全部放进股市。想想还是算了，万一有个急事，手里一毛没有，心虚。 陈景云一开始股票账户的第三方存管银行就是新开的账户，所以不存在和工资卡有冲突的地方。工资卡里的钱支取自由。 12月6日介入，今天12月15日。股票收盘8.16元，账面浮盈21761.84元。陈景云强烈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的关了电脑走人。 基数大了，这盈利百分之十二点八就是两万块，这钱来的也太快了吧？ 陈景云其实想好好的感谢一下A4腰徐姐姐，毕竟她是陈景云的领路人。可看徐姐最近对自己不搭不理的态度，陈景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自己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总是需要找个人释放一下的好。 陈景云试探的拨打了闫纯熙的电话，没想到居然接通了。 “我今天开工资，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你，想请你吃饭！”陈景云不知道能不能约出来闫纯熙，或许这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都在家吃我妈做的饭吃吐了！” “可是，可是，我妈在家…” “她内退了，每天没事干，就盯着我！”闫纯熙很无奈的说道。 “你把电话给你妈，我和她说。” 陈景云准备和闫妈妈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样有意思吗？ “我妈同意了，两个小时必须回来。” “那好吧，你打车过来，柳巷新开了一家扶桑料理，没吃过吧，我请你吃！” 闫纯熙看到陈景云非常的激动，一下出租车抱着陈景云就是一顿乱啃。陈景云很羞涩，连忙推开闫纯熙，请她去吃饭。 “我很想你，非常的想你，可是我做不了妈妈的主。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我的妈妈其实是…是…”闫纯熙说话结结巴巴。 陈景云很好奇，你妈妈是什么？女明星？女领导？还是女富翁？ “我外公去世的比较早，我外公的父亲曾经是龙城的副市长。” 我去，这天大的瓜！祖上十八代都是贫下中农的陈景云根本理解不了，自己居然勾搭上一个这么大的领导的后代。 闫纯熙娓娓道来：“虽然外公只是一个副处长，但是他在去世之前还是很厉害的。” “所以，舅舅就在外公的安排下进了政府部门，可是现在就是一个副科，估计这辈子都去不了前面那个副字了。” “妈妈是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本来妈妈毕业之后是要留在京城的，可结果当时姥爷非要妈妈回来龙城。” “姥爷对妈妈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所以回来把妈妈安排在了龙钢。” “本来，就凭妈妈的学历，再加上姥爷的关系，妈妈一定会是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人。” “可是，我的老姥爷和姥爷在妈妈回来上班的那一年。因为…因为…” 陈景云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一直追问闫纯熙。 “这个我不想说，反正因为一场变故都去世了。” “姥姥因此一直很痛苦，虽然两个孩子都大了，却觉得生活的再没有意义，所以一直卧病在床，多少年了都不快乐！” “爸爸和妈妈是工友，妈妈在失去两个最重要亲人的时候，一直也是郁郁寡欢。” “就这样，爸爸就追求到了妈妈，然后结了婚，有了我。” 陈景云觉得很无聊，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虽然说，没有爸爸就没有我。但是妈妈说爸爸哪里都好，就是太没有上进心了。” “不然的话，我们家最少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妈妈一直想让我找一个家庭条件好的人的原因了吧？” “虽然爸爸身高一米八五，妈妈一米六一。可是骨子里妈妈这辈子都看不起爸爸。” 陈景云第一次知道了闫纯熙的爸爸居然这么高。可是，可是…这也感觉太怪异了吧！ “爸爸太老实了，爸爸是个好人，工作兢兢业业，踏实肯干。可是她并不是妈妈真正喜欢的人。” “他只是在妈妈最痛苦的时候让妈妈感受到了男人温暖的怀抱，可那不是爱。” “我小时候，他们老吵架，总是妈妈骂，爸爸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的小凳子上默默的挨骂。” “哎，我都不想说了，所以啊，我才被你骗的上了当的！” 陈景云不高兴了：“我骗你什么了，我骗你？第一次见面都是你把我骗出来的。” “因为你能制的了我啊？我看着爸爸那大个子，让我妈那个小不点欺负就来气，一看到你，处处比我厉害，我就喜欢！” 我去，这闫纯熙明显就有受虐倾向啊！ “妈妈说，她这辈子毁了，不想让我重蹈覆辙，她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家庭条件都不错的人，可你？” “你爸一个人上班养活四口人，你还有个弟弟，你还没房子，你还…” 闫纯熙越说声音越小，默默的低下了头。 陈景云本来今天想和她说自己在海南买了房，自己投资煤矿也赚了钱，这几天投资股市也小有成就。 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值一提，一个骨子里就看不起你的人，即使以后你娶了她女儿，她也会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没关系，你去找你的金龟婿，我去找我的黄脸婆。不在乎天长地久，起码你，我曾经拥有。咱们干一杯！” 陈景云和闫纯熙碰了一下杯里的果粒橙，一饮而尽。 包了紫菜的大米就是叫个洋气的名字它也是一盘大米；沾了芥末油的生鱼片它再处理的干净也终究让人吃了肚子疼。 看不起就是看不起，瞧不上就是瞧不上。即使你陈景云以后过的再好。 一顿饭花了四百多，陈景云依然没有吃饱。陈景云把口袋里的一千块钱塞到闫纯熙穿的羽绒衣的内揣里，让她拿好。 有事给我打电话吧，不管怎么样，你闫纯熙也差点成了我陈景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妈。 生活依然精彩，我们不能老是追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还得向“钱”看。 第74章 出轨 天气越来越冷，陈景云的电动车电瓶跑不了一会就没电了。陈景云花五百块钱换了四块电池。 照理说，2002年一开始就拿到B本的陈景云早就该买一辆代步车了。而且两年的时间，他的电动车早已面目全非。 龙城的大街上跑着很多煤老板的好车，有时候街边停上一辆上百万的豪车，单位的同事就会指指点点，羡慕不已。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不能创造价值，就是买个三万块的奇瑞QQ也是浪费。 大家不理解陈景云，赚的钱也不少，不买房，不买车，最近两三个月居然也没看到女朋友。 他想干啥？ 据说，这个家伙在唐山河的洗浴中心办了一张年卡，有空就去那里“按摩”。 放在股市的资金，陈景云每天都会看上一眼，涨幅不大，向上趋势不变。 陈景云仍然在不停的打电话，依然在不停的见客户。陈景云有空就扫楼，不，有空就扫报。 陈景云实在是太寂寞，太空虚了。没有爱人的陪伴，工作可以让生活更美好。 唐山河准备元旦飞海南一趟，这几个月手里赚了不少钱，准备遵守承诺，再去买上五套房。 国庆的时候房子只是奠基预售，地基还没起来呢？据说最早后年才会交房。 陈景云心里一直在打鼓，这三个月最多也就是地下室封顶吧，过去做什么？ 去郑义手机城收广告费的时候，看到秦可儿，陈景云有些不好意思。不声不响的就不再联系人家了，这叫什么事？ 去康联大药店找大红花老奶奶的时候，看到路雪，陈景云头都不敢抬。你说人家小姑娘也没招惹你，你撩猫逗狗请人家吃了一次面皮，一次烧烤，总共花了不到五十块钱，你几个意思？ 这还不是命运惹得祸？如果没有前面那两个人，咋的陈景云也要试着发展一下。 “喂，你在哪？我去找你。” 陈景云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寇媛之三个字。 “你在哪？我找你吧？”你来单位不方便。 靠近康居小区的公交站牌下站着寇媛之，衣着打扮得体大方，红肿的双眼下面明显的熊猫眼。 陈景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庆幸，幸亏刚换了电瓶，不然想去哪里都不行。 大冬天冻飕飕的，坐在街边的椅子上聊天也确实不合适，晚饭的时间还早。陈景云把寇媛之带到了上岛咖啡的包间里。 陈景云喝不惯咖啡，这里消费也不低，短短一会儿也得花个二三百。但半年不见，总不能带到洗浴中心的客房里吧？ “你这是怎么了，哭的像个深闺怨妇一样？现在找我合适吗？” 寇媛之根本不想搭理陈景云的咄咄逼人，在女人眼里，能找你，只是因为你曾经做过她的男人！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我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过得不好你就开心了？”陈景云很愤怒，看来今天这是来找茬的。 寇媛之根本不搭理陈景云，把速溶咖啡的黄糖放到陈景云的杯子里，自己一个人握着没有放糖的咖啡杯，一直在用勺子搅。 陈景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你和咖啡有仇吗？桌子上的比杯子里的也要多了。” 寇媛之看着洒在桌子上的水珠，幽幽的说道：“张弛出轨了，被我抓到了！” 陈景云觉得这样的情景很搞笑。你和我一起的时候出轨张弛，现在你和张弛一起的时候他出轨找别人，你让戴绿帽子的我主持公道？ 陈景云心里越发的悲凉，没有一丝感情的对寇媛之说：“这我管不了，我不配。” “你很开心，对吧？”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专门过来让我开心的吗？”陈景云越听越生气，这特么是专门过来让我添堵的吗？ “我一晚上没睡，你知道吗？他居然前脚说完爱我，后脚就去找姘头。” “我家离得太远，我在医院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一个房子，他给妈妈找了一个护工的工作，我和妈妈…” 陈景云很愤怒，直接打断：“我不想听你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 寇媛之咖啡一口没喝，也没回答陈景云的问题。额头抵在桌边，几绺发丝正好压在了桌面刚才洒出的咖啡上。 身体不断的抖动，嘴里呜呜呜的发出悲伤的哭声。 寇媛之是懂陈景云的，陈景云吃软不吃硬，这招百试不爽。 “哎，别哭了，刚才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别哭了，你继续说，我听着。” 陈景云把桌子上印着咖啡店logo的餐巾纸递给了寇媛之，神情非常无奈。 “对不起，我不应该背叛你，今天我也遭了报应。可是我…” “可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我已经…” 陈景云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都半年没有见到你了，那你和张弛该发生的不是应该早就发生了吗？ 去特么的，又来气我！哎，这该死的人生！ “我也没有朋友，翻过来翻过去的想，就你一个人我可以和你说心里话。”寇媛之是真不把陈景云当外人啊！ 问题是，陈景云脆弱的心灵能接受寇媛之多大的打击？ “我今天没去上班，一个人在柳巷钟楼街逛了一天，实在憋不住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我突然发现，要想做成一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我以为，他一回来，我们就可以结婚，一结婚我肯定百分百能去工作。” “但是没想到，张弛妈妈对我的态度突然大变，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突然变得横挑鼻子竖挑眼。” “后来才知道，人家又看上了卫生厅副厅长的外甥女，和我一届，正儿八经是晋省医科大出来的。” “要是她俩好了，我也无话可说，结果张弛的高中初恋，毕业之后也知道了张弛的家庭背景，一次同学聚会以后又勾搭在了一起。” “昨天，就是她俩，我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昨天偷偷看到了他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我就打车跟上了张弛” “想要过个好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陈景云，我是不是一开始离开你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陈景云，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第75章 只有更好 陈景云没办法回答寇媛之的问题，人都是自私的，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对于陈景云来说，永远都是不可原谅的。 “有个广告语是这么说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或许你是对的。”陈景云违心的安慰寇媛之。 “但是要想得到更好的东西，你就要付出更多，所以也没有什么对错，存在即合理！我不怪你。” 寇媛之知道陈景云说的这些话言不由衷，可是现在已经形成这种局面，再多说一些废话也没有意义了。 “有时候还是觉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最好，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累。而且你的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你说，我们还会回到从前吗？”寇媛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陈景云。 “如果你愿意放弃去晋省一院的机会？我说如果你愿意放弃，我什么都好说。” 寇媛之沉默了，她付出这么多，是不甘心功亏一篑的。 …… 时间过的很快，其实没有多少可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可以让两个人，继续说废话。 “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去哪里？”这个地方没有烟火气，陈景云决定换个地方。 寇媛之出门就把账结了，她不想欠陈景云太多。这个小小的动作，在陈景云眼里就是恩断义绝的含义。 女人在钱上面都要和你分的这么仔细，她一定不会再想和你有一丝丝的牵扯。 “你们单位附近那个没有门头的小面馆，还开着吗？我想吃他家的面条。” “应该开着，我也很少去那里吃。” “最近钱不值钱了，买啥东西都贵，我们这面早就涨价了？” 陈景云掏出20块钱放到桌子上，老板告诉他不够，面涨了一块，鸡蛋涨了五毛，豆皮涨了五毛，丸子涨了五毛。 陈景云一个大碗刀削面，一个鸡蛋，一个肉丸子，一个豆皮。 寇媛之一个小碗，一个豆皮，一个鸡蛋。 一个大碗面八块，鸡蛋一块五，豆皮一块，肉丸子两块五。 还欠老板两块五毛钱。 陈景云还真没有零钱，掏出一百让老板找。老板认得这两个人，经常过来吃，只是这半年没怎么见过。 “不用了，哪天有空过来再给我吧，我也没有零钱。” 寇媛之掏出一张五块的，给了老板。 寇媛之拿着老板找的钱，拉着陈景云就往外面跑。 陈景云很纳闷，那张五块的是假钱吗？怕被老板发现？ “我其实更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并不奢华，虽然并不高档，可是却充满了烟火气。” 寇媛之望着漆黑的夜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神中似乎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我要走了，祝你幸福！希望你不要恨我，希望你能找到爱你的女人白头到老，再见！” 寇媛之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扭头看着陈景云，月光的照射下，眼中似乎泛着泪光。 陈景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你不应该和我在一起共度良宵吗？你不应该和我一起报复背叛你的人吗？你不应该… 陈景云把电动车停在路边，坐在马路牙子上陷入了沉思。 或许就是这晋省人民离不开的刀削面，让寇媛之感受到了人和人的差距，同样一碗面，可能换个地方，就会又是另一番场景。 不想那么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快到月底了，这几天股票涨的不多，几个小阳线之后股价涨到了8.5元左右持续震荡。 大盘在蠢蠢欲动，很多个股这几天开始大幅上涨。沉寂了大半年的业务员们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股票上。 陈景云的电脑陈景云根本轮不上他看，没办法，陈景云又在附近的网吧办理了个会员，每天盯着他的股票看行情。 无聊的时候也会和网友随便聊聊，最近好像大街上飘荡的都是荷尔蒙的味道，见网友成了青年男女甚至中年大叔的口头禅，似乎不认识一两个网友，就是与社会脱节一样。 陈景云鬼撇六道的功夫还是有的，只是现在意兴阑珊，毫无兴趣。 殷广田就不一样了，他对炒股不感兴趣。开着他的伊兰特天天去和网友见面。 很多时候简直不要太简单，花上二三十块钱。要不一顿街边烧烤，要不两碗酸菜肉丝面，要不过油肉加干炸蘑菇配两碗香米，就把网友搞上了床。 殷广田比陈景云大八岁，属猪，今年34岁，和老婆七年之痒，正是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现在殷广田很得意，每天把女网友带到办公室炫耀他的丰功伟绩，陈景云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嘴里，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得力干将。 他也不说自己赚多钱？我这徒弟都一个月稳定在两万以上，你想想我能赚多钱。 我去，就这一招。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心甘情愿的飞蛾扑火。 一年之间，不知道为什么通货膨胀的这么厉害，啥啥啥都涨价。可工资似乎人们从来都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可即使这样，据说现在单位企业招人，最低工资都在八百以上，直接比2004年最低五百的工资上涨了百分之六十。 殷广田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个七八千，最萧条的每年二月，七八月，一个月工资都在三千以上。 所以对于一个月赚八百块钱的小女生，无疑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这是2005年的趋势，谁都阻止不了，不就是见个网友吗？这就如同2008年全民抢车位，2009年全国人民半夜起来去偷菜一样的司空见惯。 星期二的上午总是要比其它几天忙，不仅是要把周五出版的电视报定稿，周三的都市报也必须今天全部搞定。 这是2005年最后一个星期的周二，眼看着这一年就要平安的度过。大家也渐渐感觉到了新年就要马上来临，虽然忙碌，但是心情也是格外的振奋。 毕竟留下来的人们，这一年都赚到了不少钱。还有一个多月的农历新年也马上就要到来，今年终于可以过上一个富足，祥和的肥年了。 第76章 不让人消停 但问题就出在了这儿，没有几天就要迎来公历新年的星期二上午。 门口一片嘈杂，一辆中华神车开进了报社的后院，日报平房前面的空地上。 车上下来四五个看起来就很精壮的小伙子，汽车的副驾驶上走下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少妇，对着办公室的门口一指。 陈景云正在财务室和排版的女孩盯对闫怀信的广告。一堆人直接冲进了陈景云的办公室，不，殷广田的办公室。 那个少妇用眼神瞅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殷广田，一堆人话不投机直接上去噼里啪啦把殷广田一顿胖揍。 “哎，你们要干什么？陈景云一声暴喝，来不及放下手里的报纸小样，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殷广田已经被打倒在地，鼻青脸肿，嘴唇鼻尖上挂着血迹，身上都不知道是谁的鞋印子。 “你们这是做甚了？为甚要打他了？”陈景云用龙城当地方言质问几个动手的年轻人。 单位只有殷广田和陈景云是本地人，张锦程，李建伟，还有几个男女业务员站在青年报办公室门口心惊胆战的不敢靠近。 “哎，老子不是说你们了，这好歹也是七八个人了，让他们三四个人进来随便打人？你们还是不是站的尿了？” 陈景云对着站门口的几个人就是一顿训斥，转头对着财务室的赵大姐大声说道。 “赵大姐打110报警，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光天化日之下入室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等，等一下。”扶着沙发站起来的殷广田连忙阻止了拿起电话的赵大姐。拉着陈景云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你问问他还有脸报警了？你让他说说他干的好事？”开车的男子一看就是少妇的老公，对着殷广田满面怒色。 殷广田睡了人家的老婆，被邻居揭发。人家老公过来兴师问罪。 你说说你殷广田，抠门到去人家家里耍流氓，你说说你能再更不要脸吗？ “你又是谁？这事你能做的了主吗？”少妇老公似乎对陈景云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 陈景云扭头看了一眼少妇，戴着墨镜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也不知道被他老公扇了多少个耳光。 这事明显不占理，让陈景云也无法妥善解决。 “大哥你好，不管怎么样，这是单位，你就是打死他，也不适合在这里，您说对吧？” “殷经理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本来我也不想掺合，但今天你在单位这样做，确实让我们很难堪，这样，你们商量，我在旁边听着，您看怎么样？” 殷广田是广告公司个头最高的一个人，现在吓得像被人拿棍子打的瑟瑟发抖的一条狗。 陈景云拿起电话，准备拿王淑的姐夫来吓吓这几个人，就是不知道电话能不能打通。 很幸运电话被接通：“王淑，我是陈景云，我有个朋友想做土方生意，对了听说他们还认识姐夫，姐夫叫啥名字来？我给忘了。” “姐夫叫黑三，做土方找姐夫做什么，直接找我老公就可以啊！” “呀，你这是准备狐假虎威了吧，黑三我知道，都多大岁数了，也拿出来吓我？”少妇老公似乎对黑三挺了解。 陈景云没招了，只的对王淑实话实说：“不好意思王淑，我碰到事了，说姐夫的名字好像不管用，你看…” “哎呀，陈景云，上学的时候胆小的像只土拨鼠，怎么现在开始学会惹事了，你就说你姐夫是杨爱民。” “杨爱民，这个名字咋的这么熟悉呢？”少妇老公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陈景云挂断了电话，处理不了再找王淑。陈景云坐到布艺沙发少妇老公的跟前。 “大哥，这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您说对吧？殷经理确实理亏，可是您打人也不对，您看这事怎么解决，咱们商量商量。” 少妇老公直接狮子大开口：“两万，最少两万，少一分都别想解决！” 殷广田看着陈景云，貌似两万块钱他能接受。陈景云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大哥，我姐夫是杨爱民，我姐夫跟着窦涛干土方。窦涛您知道吗？” 少妇老公似乎知道窦涛是谁，也马上反应过来杨爱民是谁了，这个人他可惹不起。 “你是说负责城建窦市长的二儿子？” “对啊，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天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照理说，一分没有。” 陈景云直接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殷经理是有错，但是两万块钱能要了殷经理的命。三千，最多三千，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我们报警处理。” 这时候就是看气势，谁沉不住气谁吃亏。 …… 龙城普遍工资不高，谁知道你殷广田一个月赚多钱？再说了，现在拉出虎皮做大旗，少妇老公也得掂量掂量。 “五千，最少五千！不然这事解决不了？”少妇老公也知道坚持下去可能一毛没有，最后喊出了自己的底线。 “殷经理您看呢？”陈景云笑眯眯的看着殷广田。 “陈总，我听您的。” “好，咱们丑话说到前面，你要是再犯贱，人家打死你我都不会吭一声，你能做到吗？” “能做到，一定做到。”殷广田其实都要高兴死了，省下一万五。 “大哥，要不然请兄弟们吃顿饭，让殷经理现在取钱去？” 少妇老公挥挥手，殷广田拿毛巾把脸上擦了一把，把身上的脚印拍打了拍打，出去取钱了。 拿着钱准备离开的少妇老公，回头恶狠狠的对着殷广田说道：“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怎么办？怎么办？”殷广田被吓破了胆，拉着陈景云一直在让陈景云想办法。 “这样，殷经理，你再准备五千块钱，元旦我朋友回来我带你给她送过去，让她老公打个招呼。你看怎么样？” 2006年1月1日，王淑拿着殷广田的五千块钱，哭笑不得。 陈景云啊，陈景云，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你也管，真是没底线。然后和陈景云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了两千五。 二百五不好听，陈景云又拿出五百给了王淑，谢谢啊！ 第77章 卖房，买房 2006年的第一天，就以这种略带搞笑的方式翻开了新的篇章。 1月4号星期三开盘，股票像只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也不涨，也不跌，一直在8.3元左右晃荡。 这个办公室终于安静了，遇到事情的时候一个个袖手旁观，他们也没脸再进这个办公室了。 殷广田很殷勤，给陈景云杯子里放上自己的极品碧螺春，每天打扫卫生的陈景云这几天换成了殷广田。 陈景云键盘缝里落下的灰尘都不知道殷广田用什么办法擦的干干净净。 “没必要这样，师傅，有意思吗？”陈景云实在不喜欢殷广田的假热情。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太虚伪。 再说了，冬天夏天都喝一样的茶，你殷广田知道怎么喝茶吗？当然，陈景云也不知道。 原来咋样就咋样，不是挺好的！ 5号股票开始收阳微涨，中间隔了两天周末，9号放量上涨突破年线压力位。10号震荡一天，11号开盘放量上冲。刚冲上年线，成交量不足，上面横着60日线和半年线。换手达到百分之十，突然KDJ放量，布林轨道指标显示上冲出轨，冲至靠近60日线方向一单大笔卖单出现。 股市真会骗人，红色大单交易其实是卖出。最高位9.5元，现在9.45。陈景云不敢犹豫，直接点鼠标全仓市价卖出。 成交价9.33元，很可惜，但根本不可能在最高价卖出。所有指标都显示，需要回调了，马上就过年，这些庄家的拉高减仓法真害人。 7.23元介入，9.33元清仓，陈景云账户30100股，账面盈利百分之二十九，资金浮盈63319.50元。资金余额：281319.81元。 12月6日买入，1月11日卖出。5周25个交易日陈景云赚了六万三千块钱。天呢？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1月29日大年初一，各路资金年前肯定有一大部分要撤出。所以再强势的上涨也只是为了出货做准备，陈景云决定不上坏人的当，空仓观望，以待时机。 12月份的工资昨天已经发了，又是一个好年。 唐山河去了海南也不知道回来没有，这几天光顾盯股票，把这事都忘记了。 陈景云打过去电话，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大白天的关什么机？ 晚上陈景云回家躺在窑洞睡觉没信号，一大早刚去单位就被唐山河的电话给惊到了。 “小陈，你一会不忙了，来我这里一趟。嗯，青年路晚报办公室。”唐山河似乎有事和陈景云要说。 陈景云打完卡就赶到唐山河的办公室。唐山河的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面说话外面听不到。 “小陈，你把手里的事情赶快处理一下，这几天赶快坐飞机去一趟三亚。” “你的房子涨了，崔总二期现在刚开盘，你去卖了一期的房，能买二期的两套。” “事不宜迟，年前没几天了，你做好在三亚待十天半个月的准备，马上现在就去。”唐山河真不错，时时刻刻想着陈景云。 为啥上辈子我帮你还过信用卡的欠款，最后问你借一万你都不借给我呢？ 哎，上辈子没良心的唐山河这辈子还挺够意思。 陈景云回去就订了一张明天早上飞海口的机票，下午打电话把吕蕙兰吕经理的所有联系方式告诉了徐姐，下午回破窑洞把所有的资料，手续，购房合同，付款发票全部装进旅行箱里，带好了两身夏天穿的衣服，一件外套。直接打车去了机场附近的城中村的小旅馆里。 飞机是凌晨四点，陈景云怕半夜打不到车，直接住在了附近。 三亚这个地方一年三季，真是夏虫不可语冰，这里没有冬天。 海口下了飞机坐着长途汽车赶到三亚的楼盘，陈景云直接打电话找到了崔总去办手续。 一期南海御景年底交房，现在已经是一房难求，从开盘的2900块已经涨到了现在的6300元。 陈景云102平米的402室购买时总共花了十五万多，不到十六万。现在已经价值63万。 我去，直接翻了四倍，短短四个月。 北国置业二期三亚新城2月1日预售开盘，底价3999元。 按照63万的总房款，售楼处代买代售可能3万的费用基本够用。剩下60万，加上费用，大概可以买到150平米。 崔总把陈景云单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对陈景云推心置腹。 “小陈啊，你放心，我还是给你底价，一平米3000块。这样，你就能买两套。走的唐总的团购价，你看怎么样？” “这次，唐总过来又给我留下200万，我对唐总对我的支持是非常感谢的，我怎么能赚你自家兄弟的钱呢？” 唐山河原来买的五套房总共投资93万，这次过来直接变成了390万。 124平米一套的三室一厅，唐山河买了五套，四个月直接盈利300万。 唐山河留下了这次带来了200万，全部交给崔建国，按照内部价一平米3000元，又购买了二期三亚新城116平米的三居室17套。 陈景云先在二期三亚新城的购房合同上签了字，不管是定金还是订金没花一毛钱。又签了一个代理售房委托意向书的合同，全权交给崔总安排。 卖房的手续比较繁琐，需要陈景云一周的时间来处理。准备买房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现在一房难求。 陈景云想想自己后世坚持不住，卖掉自己1301室时候的痛彻心扉，就忍不住的难过。 整整折磨了陈景云三个多月，才拿到买房人的购房款。现在还真是快速啊，一周就办好了。 二期三亚新城，陈景云选择了3号楼二单元98平米两卧朝阳的402室，还有5号楼一单元89平米南北通透的1301室。 崔建国一期送的的车位卖了十万，买房剩下的钱加上这个十万，二期还是五万的车位，陈景云买了三个。 其实没啥用，三亚这个地方感觉就像住在赤道，向阳不向阳，通透不通透，根本没区别。 至于4和13这两个看起来东西方不太吉利的数字，陈景云认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该你发财了，身边全是444，照样发财。 第78章 年终奖 1月23号星期一，陈景云终于回到了龙城。凌晨五点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回家，把所有的手续放在红木柜里。 单位还没放假，今天周一，估计该走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可年终的大扫除陈景云还是有必要去参加一下的，赚的挺多，不能不仗义。 单位十来个人一上午就把玻璃擦的干干净净，门口贴上了对联。今天本来准备大聚餐，张超越的老婆突然肚子疼，大清早张超越把老婆送到医院，估计快要生了。 年终奖估计今天是发不了了，陈景云坐到了电脑跟前。这两天沪东重机这只股票跌的挺厉害，上午收盘下探最低位8.10元。 现在来不及买了，出去随便吃了一口，陈景云准备下午适时介入，陈景云可再也不敢朝三暮四。错过了这只股票，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机会让自己翻身。 下午开盘一直在8.5元左右震荡，两点的时候一波下探，股价到了8.25左右，陈景云鼠标左键确认市价买入，成本价8.31元介入。 下午传来消息，张超越的儿子出生了，六斤九两。不管怎么样，张超越对陈景云可以说是相当的够意思，陈景云拿红包里面装了两千块钱，去医院塞给张超越。表达了对老板儿子的祝福。 周二周三连着两天中阳，周三快要收盘的时候顶着下压的60日线，沪东重机的股价上涨到9.30元。 陈景云不敢再等，还有十分钟就要收盘，直接市价清仓。 8.31元介入的时候，股市余额281319.81元，买入33800股，余额500.76元。 9.30元清仓卖出，盈利11.92%，股市余额314340元，盈利33020.19元。 两天赚了三万三，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张超越的年终奖今年估计是拿不上了。陈景云自己给自己发年终奖。 今天1月25日，是年前最后一个交易日，再开盘就是2月6日。 陈景云用两个月的时间，用自己的218000元炒股，盈利96340元。毛利率44.2%。 如果单位的同事知道常败将军陈景云赚到了这么多钱，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感受。 一月的工资估计过了年才能领到。去了海南待了十天左右，连带往返机票合计花掉陈景云一万元。 房产估值六十三万，股票市值三十一万，两次去海南花掉差不多两万，陈景云手里还有差不多五万元。 这些全部加起来就是一百万，陈景云成了事实上的“百万富翁”。 因为没有房子，陈景云的亲弟弟并没有结成婚，和他在一起的女朋友因此和弟弟分了手。 弟弟也因此自暴自弃，有焊工手艺的弟弟也不想再去做那些赚不了多钱，身上还被高温炙烤的工作，一直歇在家里。 这或许就是生活的真实写照：生活岂能尽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陈妈每天对着老二唠叨，看看你哥，人家多会因为个女人自暴自弃过。女朋友分手了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 你就在家坐吃山空吧，到时候别问我们要钱，也别问你哥要钱！ 你以为当初准备给你的三万块钱是我们攒下的吗，都是你哥这几年上班给我们的，你可真是个废物！ 这个社会到处充满了对比。和同学比、和同事比、和邻居比、一家人自己兄弟之间还要比。 这不公平，有些时候。成功的人或许只是多了一些运气而已。 陈景云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两个五千的红包分别给父母，一万的红包准备悄悄的塞给弟弟。 弟弟叫陈峻茂，买房的时候想和陈景云借三万，陈景云说没钱。 父母出三万，答应出门找朋友亲戚去借两万，共五万。陈峻茂自己有两万，陈景云再出三万，基本上十万块钱一套小产权的房子就到手了。 至于女方彩礼什么的，房子都有了，这些钱砸锅卖铁的也能想办法弄到。 可惜陈景云一分没有借，为此兄弟两个弄的还有些不愉快。 陈景云确实有些愧疚，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帮的并不多。 陈景云觉得以后还有机会补救，回家以后把弟弟单独拉倒旧窑洞拿出了自己的一万块钱。 “这钱不多，是我这三个月的工资，当时确实没钱，你也不要记恨我。” “这钱没必要和爸妈说，过了年有合适的工作就去找，你先自己攒着不要乱花，我赚的钱明年都给你，咱离了张屠夫，难道还要吃带毛的猪？” “房子一定给你买，我不结婚也要给你买，不过，到时候你再找不回来女朋友就和我没关系了啊！” 陈峻茂其实也知道，自己把结不成婚怪到陈景云身上不合适，默默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回到了外面他的房间里。 陈景云把各装着五千块钱的红包，分别放到了父母的手里。他知道，这钱父母不会乱花。估计会给弟弟留着买房用。 陈峻茂工作的时候，一个月大概有一千块钱的收入。两个红包相当于陈峻茂一年的工资。 父亲想起来二儿子没有修成正果的婚姻，坐在那里抽着香烟唉声叹气。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爸，你这一辈子养活着一家三口也不容易，到时候峻茂的房子我再想办法，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车到山前必有路。” “再说了，这事不成也不只是房子的事儿，人家没房结婚的多着呢？别泄气，说不准下一个更好。” “老二上班才两年，着什么急？对吧？”陈景云只能安慰父母，自古姻缘天注定，一厢情愿终不成。 陈景云不敢说自己海南两套房子值六十万，也不敢和他们说股市还放着三十万。 你有钱你不帮你弟弟，你还有良心吗？家里花钱供你上大专，弟弟技校毕业收入低。老人总之还是向着相对弱势的陈峻茂。 陈景云并不是自私，他清楚的知道：一百万元放在十年后就是一套房子而已，现在还不是躺平的时候。 第79章 偶遇 每年的春节都是喜庆快乐的，陈景云陪着父母把两家的亲戚挨着过了一遍去拜年。 陈龙这小子居然领回来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说要是彩礼谈妥，后半年结婚。 2006年2月6日，正月初九，星期一。单位上班第一天，股市开盘。 开盘第一天，两千多只股票有将近五百多支股票涨停。沪东重机均线都扎堆了，股价忽上忽下，最后收盘微跌两个点。 陈景云持币待跌，不去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可一周下来大盘个股你家唱罢我登场，轮番上演涨停，刺激的陈景云差点就又冲进去。 周五折腾了一周的沪东重机，尾盘终于挂在了9.32的位置翻红收盘。 看着股票半死不活的价格，陈景云也不敢再继续浪费时间。出门骑着电动车去钟楼街的老鼠窟买元宵。 星期天就是元宵节了，老鼠窟的元宵这几天根本供不应求。排队的长龙大概有一百多米，陈景云怀疑天黑之前根本轮不到自己。 这一年陈景云的收入很不错，对于支持自己的客户，应该对他们表示一下自己感谢的态度。 一盒元宵15枚，卖价10元。东西不贵，但礼轻情意重。 闫怀信得送，吕惠兰得送，郑义得送，大红花老奶奶得送，唐山河也得送。 从三点半排到快要六点了，终于轮到陈景云，买了十六盒，四个口味各四盒。 元宵要在正月十五中午12点之前全部送出去。过了12点，再送元宵意义大打折扣。 陈景云把元宵带回单位，周六一早给了张超越两盒，徐姐赵大姐一人一盒。 剩下的客户一人两盒，一上午马不停蹄全部送完。吃完中午饭的陈景云又从下午一点排队等到四点买到了10盒元宵。 生活就是如此枯燥，可对于龙城的平民百姓，元宵节不去排队能吃到恒义诚老鼠窟的现滚元宵那真是非一般的享受。 两天的不辞辛苦，让陈景云特别充实。吃了中午饭的陈景云，孤单的坐在联洋百货门口的小圆凳子上，看着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牵着男朋友的胳膊撒娇，倍感孤独。 街上挂着大红灯笼，随处可见的新年气氛还未散去，人们穿的喜气洋洋，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天还没黑，晚上的柳巷钟楼街才是人间圣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陈景云真佩服辛弃疾，居然把上元元宵节的美景描述的如此生动。 可惜，物是人非，伊人不在。 来来往往无不成双成对，陈景云形单影孤，落寞悲伤！回吧，这就不是单身狗的节日，回家给爸妈把剩下的元宵带回去。 前面一对情侣踟躇不前，陈景云看到瞬间怒火中烧。 比陈景云还要高半头的一个帅气小伙，胳膊搂着寇媛之的腰，脑袋抵着寇媛之的头，戴着眼镜，嘴巴吹着寇媛之的披肩发。 说实话，瓜子脸并不适合披肩发，刚刚一米六的寇媛之也不适合披肩发。 咋的看着那么不协调呢？上辈子陈景云第一次见这个张什么张的王八蛋，直接上去就准备开干。 这次好像感觉不怎么强烈，难道是一世的沉淀让自己心如止水？ 即使这样，陈景云还是快步走到那个男生面前，一把抓住这个男生的衣领。 男生有些惊慌失措。果然，纨绔的底气在一对一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景云，你快放手，你这是做什么？”寇媛之大呼小叫，她明显护着这个男人。 “一对狗男女！”陈景云松开了男生的衣领，扬长而去。 那个男生是个有“素质”的人，怎么能在大街上和陈景云这种社会“下九流”一般见识呢？ 男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领，看着骂骂咧咧离开的陈景云脸色灰暗。 陈景云真想动手，特别想。但是真的不值得，为了一个甩了自己移情别恋的女人？ 本来心情还不错，现在特么别提多糟糕了。 跟着这个王八蛋，非要把自己打扮的那么俗气，梳个马尾不是更显得清纯可爱吗？ 你当你是闫纯熙，她是鹅蛋脸。鹅蛋脸和披肩发更配！你知不知道？ 闫纯熙特么也不是个好东西，谁知道现在正和那个男人你侬我侬呢？ 吃了丙三醇二硝基甲苯（火药）的陈景云心理不平衡，逮谁喷谁。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老婆啊，2009年什么时候才能到，我有些等不及了。 陈景云下定决心了，准备今年一定要找一个女朋友，不管怎么样？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太难熬了。 星期一上午刚到单位，陈景云接到闫怀信的电话，让他去公司溜达一趟。 闫怀信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30出头的男人。 老板名叫刘赢，温州人，在魔都和董总关系不错，2006刚开年，准备主打晋省市场。 刘总很健谈，看到陈景云便喋喋不休。 “过去的2005年，原生态滋补养生产品日益受到消费者的信赖，参茸、虫草、海参、燕窝都开始热销。” “这些滋补品中，只有燕窝是温补，可以天天进食，适宜所有人群，其中又特别适合女性养颜，抗衰老。” “燕窝中含有一种‘美容基因’–表皮生长因子（EGF），能激活老化、提高免疫功能、具有强心、降压、抗衰老等等许多的可以延缓女性衰老的神奇功效。” 陈景云实在不想听他叨叨。告诉这个刘总，电视报整版八千，都市报整版一万二。全部走闫怀信闫总的广告份额。 市场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低价，这是过年之前张超越为了感谢闫怀信一年多广告支持，主动提出的降价举措。 电视报和都市报整版广告，各降价一千元。 刘总的燕窝产品主打都市报，每周二，周四，各两版。第一期广告报纸出来收钱。 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十万出头的广告费，陈景云月收入又会多出五千块。 第80章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2006年2月14日，西方情人节，周二。 陈景云去了单位第一时间把闫怀信的广告和刘赢刘总的燕窝整版安排在了都市报。 这周郑义的手机城，过完年之后的第一次广告安排也得做好。去年过年之前郑总的海参卖的那叫一个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陈景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这些大人物的心思。 或许能成为有钱人最重要的就是见好就收吧，或许自己真应该把这一条纪律写在小本子上，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忙活了半天，快要11点了。陈景云打开炒股软件，继续盯着今天走出一个十字星图形的沪东重机。 昨天周一，这只票跌了有六七个点，股价从9.30元掉到8.80元左右。 年前最后一天交易日，陈景云9.30元卖出沪东重机，现在依然空仓。等着什么时候差不多了，再适时介入。 没有一会股票收盘，上次挨了打的殷广田看着盯盘沉思不语的陈景云，突兀的冒出一句话。 “小陈，今天情人节啊，你也不去找女朋友过节？” 女朋友？我现在有女朋友吗？ 闫纯熙自从上次和陈景云去吃寿司之后，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了踪影。 过年的时候不用说打电话了，短信都没有发过来一条。 肯定有人说，你怎么也是男人，就不能主动一些？ 其实陈景云心里很明白，这男女之间的爱情，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主动不主动的问题了。如果女孩子真想和你继续发展，根本不需要你去主动。 或许这是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可那句俗语怎么说的来？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这纸，一捅就破，问题是女人愿不愿意去捅这张薄薄的纸？ 今天不适合单身狗到处转悠，惹人嫌。 中午吃了饭的陈景云在布艺沙发休息了一会。下午看着扭扭捏捏不上不下的股票发呆到三点股市收盘。 既然谁都不欢迎单身的男人，陈景云也确实无处可去，喜欢看书的陈景云准备去新华书店解决一下自己空虚无聊的内心世界。 今天不是休息日，书店的人不多。可即使这样，陈景云看到书店拐角热销书展台前，依然或坐，或站挤满了人。 书架几摞书的顶部大展板上写着三个字：成功学。 或许现在的社会把赚钱这个俗的不能再俗的称呼，早已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融入了灵魂。然后让它穿上个马甲又以“成功学”这个高大上的新名字来继续展示给众人。 拿破仑·希尔的《思考致富》赫然是这些成功学丛书之中的销量榜冠军。 陈景云拿起一本，坐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翻开了这本教你发财的心灵鸡汤读本，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作者是当代成功学鼻祖、人称“百万富豪创造者”。他悉心研究500多名富豪，总结了13条致富守则。 其中，思考并明确自己的财富目标，是一切的起点。有想法，才会有动力；但只有想法，没下一步行动，一切都只是空想。 所以我们需要制定计划，依靠专业知识和智囊团的辅助。还需运用潜意识、荷尔蒙调动自己的意志力，才能从白手起家，通往财务自由。 本书选取的都是历史上真实的成功致富案例，如安德鲁·卡耐基、亨利·福特等。13条致富守则均由富豪的人生经历提炼而出，值得信服。 其实这些都是废话，引言的介绍并不能说明问题。 一下午三个小时很快过去，这本书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读完。陈景云花三十块钱将它买了回去。 不是陈景云读书读的慢，陈景云可以很快读完，但需要理解，吸收。 吃过晚饭的陈景云躺在破窑洞里又花了三个小时大概是看完了，陈景云把心得笔记写在了日记本上。 “要对自己做正面的心理暗示、快速摆脱负面进入正面情绪、要去爱和被爱、维持生理动力必不可少。” 拿破仑·希尔的理论很简单，基本上是说决定一个人成功的最关键要素中，80%属于个人自我价值取向的“态度”类要素，如积极、努力、信心、决心、意志力等。 13%属于后天自我修炼的“技巧类”，如各种知识和能力。 7%属于运气、机遇等。 当然，维持生理动力也很重要。不要脸的陈景云其实内心真正认可这本书估计也就这么一句。 但不管怎么说，陈景云还是受益匪浅。一本书真正能够融会贯通可能需要多读几遍。浅尝辄止的陈景云，还需要去慢慢理解书中深意。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宋真宗赵恒《劝学》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陈景云只能和颜如玉夜会黄金屋了。 唐山河请陈景云吃饭，胡莎莎也在。 听胡莎莎说，过完年秦可儿辞掉了手机城的工作，去了南方羊城做平面模特。 唐山河讥笑陈景云有眼不识金镶玉，秦可儿可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身材长相无可挑剔，就你这歪瓜裂枣还挑三拣四。 “哎呀，唐总，不是我看不上人家，是我俩就不在一个频道，根本不来电啊！” 两个人没感觉，也确实走不到一起。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几个女朋友？”唐山河古道热肠，很喜欢给陈景云介绍女朋友。 “我们这里不是光有特服，也有正常的女孩子啊？比如小演员，比如歌手，比如经纪人，比如主持人…”唐总很自豪，人家现在家大业大，手下人才济济。 陈景云无奈的耸耸肩，对唐山河说道：“还是算了吧，都是搞艺术的。人家都是阳春白雪，我就一个下里巴人。” 唐山河很不满意陈景云的自怨自艾，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你陈景云好歹现在海南两套房，就是这房价不再往上涨，起码也值六十万。就这内地龙城的小年轻，有几个人有六十万？ 唐山河斜着眼，略带挖苦的对着陈景云说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吧？” 第81章 两万个女朋友 就说男女来电这件事，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萧伯纳说：“此时此刻在地球上，约有两万个人适合当你的伴侣”。 人的可塑性，在追求自己欲望的过程中并不是能够坚定一个目标去努力，萧伯纳提到的伴侣也包括在内。 假设有两万个人符合你心目中伴侣的标准，但是全面对比，理论上只有一个是你最中意的对象，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你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需要同这两万个人逐个相处，自己去判断哪个才是你心目中的唯一答案。 陈景云觉得这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两万个？这都半年多了，第三个都没有出现。 也不能说没有出现过，陈景云的初恋就让他很受伤，其实义无反顾离开工厂，第一个女朋友的离开可能就是导火索。 不过那也能叫恋爱？那只是标榜恋爱的单相思！当然了，陈景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青春懵懂的小男孩，就是这么痴情！ 由于未知的不确定性，陈景云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有变，陈景云今年27岁了。 放在农村，陈景云的另一个名字会被叫做“光棍汉”。而且这么大的年纪，脱单几乎不可能。 还好，龙城虽然只是一个二线省会城市，但怎么说也算“大”城市了吧。 唐山河的洗浴中心就有很多小姑娘，陈景云很想让她们拯救自己。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环肥燕瘦的小姐姐们即使看到陈景云也无意搭讪，更不用想让小姐姐们对陈景云情根深种了。 唐山河叫陈景云过来，主要是想问问陈景云后半年准备不准备和自己去老家南都发展。 唐山河这些话是避着胡莎莎说的，胡莎莎对唐山河和陈景云聊报纸广告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所以坐了没一会就一个人离开。 “那是我的老同学，也可以称为我的初恋吧，现在是春城商业局局长，正处级。” “前几年那个比她大十来岁的老公因病逝世，她一直单身。今年同学聚会，我坐飞机回去参加了一下，正好我们聊起近况，说起我们的年轻往事。” “正好我未婚，她未嫁。咳咳，正好我离异，她丧偶。这不是这几天电话里面又聊起来了，我把我的情况都告诉她了。” “她的意思，与其在外漂泊，不如叶落归根。虽然她在春城，不在南都，但很多人脉关系都在南都，回去可以大展身手。” 陈景云不理解，这面摊子铺的也不小，投资这么多，还有胡莎莎怎么办？ 这明显回去奔着就是和女同学去结婚的，而且肯定一去不返。 “我的投资赚回来了，盈利都在海南买了房，这面的股份全部留给胡莎莎，是赔是赚就看他的本事喽。” “女同学前夫从商，身家上亿，只有一个儿子在外国已经定居，并且生儿育女。” 陈景云很纳闷：“唐总您儿子才十来岁，你们同学都已经有孙子了？怎么听起来这么诡异？” “人家大学就结婚了，儿子一直在外国留学，十八岁就当上爸爸了。” “还有，我今年都44岁了，女同学比我大一岁，这不都很正常吗？” 陈景云想想自己45岁时的情景，想想确实也很正常。 如果只看年龄，四十多岁确实会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但幼稚起来，未必比刚上小学的孩子强多少。 “那没问题，这不才刚过完年吗，再说了您先过去，把那面理顺了，我就跟你过去。”陈景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唐山河。 不是陈景云下定决心要过去，而是陈景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唐山河待了不到半年，而后又返回了龙城，回来之后，一无所有。 难道这辈子唐山河也重生了，改变了命运？陈景云不相信，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每个人都会有梦想，唐山河也有，陈景云不能泼凉水。 陈景云觉得自己堕落了，唐山河在自己的洗浴中心给陈景云安排了一个招待级别的“皇家贵妃套餐”。做完“按摩”的陈景云意犹未尽。又自己花钱做了一个平民价格的“泰式按摩”。 经过去年一年的努力，张超越把曾经快要停刊的晋省都市报，整成了和龙城晚报，晋省晚报一样级别的一级报。 每期最少48个版面的都市报，最少有20个整版是药品保健品，医疗器械广告。 张超越的办公室从正月初九上班第一天就门庭若市，里面的沙发座无虚席。 陈景云把做燕窝的刘总请到办公室一次，中午做东请张超越和刘赢去海港大酒家好好的吃了一顿。 其实对于北方人来说，粤菜做的再好，陈景云觉得也就那样，不如花个十几块去吃一碗加了丸子鸡蛋的刀削面。 刘总也是场面人，吃了陈景云的饭，给陈景云介绍了几个做保健品的朋友。 主打电视广告的夏总就是刘赢介绍给陈景云的，夏总福建莆天人。 这几年的莆天人在国内还不是怎么出名，可是若干年后人们一打听，几乎承包医院科室做什么男科，整形啥的几乎都是那里人。 夏总不做医院，夏总只做一个产品：强腰通筋丸。 强腰通筋丸是一种中成药，其中有很多中药成分，在医院临床上被应用，能够有效治疗腰椎疼痛等疾病。 这个产品现在还籍籍无名，但陈景云知道，二十多年后，这个产品依然热销。产品的生命力长久最重要的就是产品功效，其实更更重要的就是：掌舵这个产品的人如何去“包装”它。 如同俗气的两个卡通老头老太太，出来胳膊扭扭，屁股扭扭，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 强腰通筋丸广告并不夸张，简单告诉你，这产品治啥的，然后，一天的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播广告。 夏总电视广告铺天盖地，报纸广告预算不大，一周电视报一个整版，都市报一个整版。 夏总没去张超越的办公室喝茶，陈景云在刘赢的办公室见到夏总，收了和闫怀信广告价格一样的广告费就回去给张超越交差。 广告投放量确实不大，一期电视报和都市报也就两万，一个月广告费也就八万，可是这个客户价格确实不能要的太高。 闫怀信介绍的刘总，刘总介绍的夏总，价格就那样吧，张超越签了字，陈景云把定稿单交给徐姐姐，八万百分之五的提成又是四千，陈景云收入又上新台阶。 第82章 青山见我应如是 周四16号，沪东重机大跌五个点，股价下探到8.41元，陈景云犹豫了一下，没有买入。 17号周五，股价开盘半个小时上涨3个多点，股价最高8.56元，然后缓缓下跌，陈景云觉得还没跌到位，再等等看看。 突然一个大买单将跌到8.42元的股价直接拉到8.55元。陈景云一激灵，这莫非是要启动？ 陈景云赶紧市价买入，股市资金余额314340元，购入36600股，成交价8.55元，成本价8.58元，资金余额36.36元。 当天股价最高8.56元，陈景云居然8.58买入，炒股就是这么荒谬。 一只股票你绝对不会买在最低点，但一不小心就会站上天花板，并且还在天花板之上。 今天基本尘埃落定，也不需要盯盘了，陈景云准备吃了午饭小憩一会儿去送报纸。 闫怀信的爱人仙气飘飘，属于那种古典美人，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好看”。说话慢条斯理，做事有条不紊。 生了二胎的身材并没有发福，也许是产后护理做的好，也许是选对了一个好产品让自己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老二交给了闫怀信的父母照顾，自己准备大展身手，冲击一下女性产后护理行业。 闫怀信一般陈景云去十次也见不到一次，吕惠兰吕经理让陈景云去一下公交站附近的康联二部。 闫怀信的老婆也有一个诗一样的名字：杨影怜。取自顾影自怜，看着影子自己怜惜自己。原形容孤独失意，现有自我欣赏的意思。 陈景云也没文化，觉得这名字起的实在太好了，太有诗意了。后面一次单独和闫怀信还有他老婆在一起的时候，陈景云还一通彩虹屁送上。 “小陈啊，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我知道你是个实在孩子，可是有些时候恭维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闫夫人笑靥如花，和陈景云并未生气。 陈景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你知道柳如是这个名字吗？这个名字有诗意吧？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可你知道柳如是是做什么的吗？” 我就一个学怎么做有机炸药的文盲，你问我历史名人，我知道个屁。 “柳如是擅诗文，是秦淮八艳之首，先嫁孝廉为妾学诗，又寄情于明代第一词人陈子龙，最后嫁给了钱谦益做小妾。” “就文学和艺术才华而论，柳如是在那个年代女子之中无人可及，只可惜出身不好，结局不好。”闫夫人徐徐道来。 陈景云像听天书，自己孤陋寡闻，这里面刚才说的人，自己一个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可是你知道柳如是的原名叫什么吗？她的原名就叫杨影怜，和我的三个字一模一样。 “所以，我从初中之后就改名了，有时候叫杨桃，有时候叫杨梅，认识怀信家里不同意，有一段时间自己改名叫杨不悔。” 这个名字陈景云知道，酷爱金大师全部书籍的陈景云怎么不知道张无忌，杨不悔呢？ 看来两个人也曾有过一段凄惨唯美的爱情故事。 “后面结婚了，不悔不悔的自己听的都心烦，就又改名字叫杨念言，杨柳，杨青，杨丽华…” “取这个丽华最有意思，‘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人生理想。” “我叫杨丽华叫了一年，结果后面上网一看，哈哈，这个杨丽华是隋文帝杨坚的嫡长女，北周宣帝宇文赟的皇后。” “这个女人被他爹夺了自己儿子的江山，寓意不好，所以这个名字也不能用了。” “换来换去没有一个好听的，身份证也一直没改，一般人叫我杨柳的多，以后你就还是叫我嫂子吧。” 陈景云就是过来拿个广告稿子，被闫夫人上了一堂古诗文的历史课。 今天闫夫人没给陈景云上课，闫夫人忙的很，顾不上。 闫夫人一开始准备做早教，可早教行业早已冒出几个大品牌打的火热，因为产后抑郁，阴差阳错的又让她关注起了产后妈妈这个特殊群体的市场需求。 山城有家不错的产后调理恢复中心，闫夫人亲自去了一趟，准备在龙城复制一个这样的专业机构。 康联药店二部的二层被闫夫人全部租了下来，上了二楼一排大大的宣传口号写在了横梁上：“比医院更专一，比美容更专业！” 据说：这家会所集中医、妇产、营养、体型等方面对产后女人进行调理。 广告就主打一个女人的蜕变！这种蜕变，不仅是外形蜕变，更是从心理疏导、体质调理到重塑外形，由里到外地彻底改变。 广告不大，都市报每期一个半版，一个月广告费两个整版两万四。 一开张了陈景云就来不了了，闫夫人告诉他，下次再来去找吕惠兰拿广告费，报纸就不用送了。 人家孩子都两个了，陈景云的孩子妈妈都不知道在哪里？ 陈景云准备晚上去网吧，去把闫夫人教的这段历史故事改编改编，去骗骗网上有文学情节的小姑娘。 不管怎么样，陈景云虽然历史典故学的不好，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但好在陈景云会胡诌，大不了圆不上就胡说。 刚打开企鹅号赶快下线，好巧不巧“爱是酸甜的”也在。 陈景云的网名叫“不值得”，可能陈景云作为备胎为寇媛之付出那么多感觉不值得，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徒唤无奈的网名。 问题是闫纯熙怎么也会在网上，这么无聊也不找陈景云“交流”，这个没良心的。 重新申请了一个号码，陈景云想了半天，就叫“孤单前行”吧。 后面陈景云负债，名字改成了“负重前行”。 陈景云卖了房子，负债累累，名字改成了“寸步难行”。 哎，想起这些往事，陈景云心情一片灰暗。本来想好邂逅爱情的美好桥段，突然之间意兴阑珊，生无可恋。 陈景云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烦躁，把“孤独前行”改成了“心静自然凉”。 第83章 春风十里扬州路 网吧很热闹，不只是小年轻的男男女女，很多抠脚大叔也在。 抠脚大叔钟爱的游戏有三个：蜘蛛纸牌，排雷，找不同。 抠脚大叔也网恋，或者说是找刺激。混的好的，出去一夜风流；混的不好的，就像殷广田，挨上一顿毒打，赔上半年的工资。 可大叔们依然乐此不疲，当然还有一些徐娘半老的中年大妈。陈景云就想，你们直接就近解决多好。出去见网友，还得搭上路费。 甲女：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乙男：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甲女：什么意思，没看懂？ 乙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情总被无情恼，我本孤独，奈何卿扰？ 甲女：直接点，啥意思？ 乙男；约否？不约乎？是约也？ 估计女的就能看懂个“约”字，心想直接点多好，不过咋的感觉这个男的这么有情调啊！心情一阵澎湃。 甲女：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乙男：龙城。 甲女：哪里？ 乙男：半坡街。 甲女：哪里？ 乙男：亚克网吧。 甲女：几号？ 乙男：我去，你也在亚克？ 甲女：你的照片那么帅，可是真人怎么长的这么衰？ 乙男：大姐，行行好，乌鸦不要嫌猪黑。你不是才18吗？我怎么感觉你都58了。 啼笑皆非的故事那几年实在是太多了，陈景云都不想回忆，要是回忆一下，起码又能出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陈景云第一夜战败，没人搭理他。陈景云回家躺在床上总结了半天，估计问题出在头像上。 陈景云的头像选择了加菲猫的主人乔恩·艾伯克。乔恩喜欢兽医丽丝·威尔逊，问题估计出在这里。眼大无神的乔恩审美没有问题，喜欢的女主职业有问题。 明天晚上过去换个头像，帅一点的。 广告公司今天来了一个新人，是去年留下做青年报的业务员的表弟。 这个表弟看起来很豪爽，周六中午把大家请到门口的小饭店聚餐。 一瓶汾酒十年陈酿需要68块，一桌有六七个就是男人，汾酒喝不起，表弟去搬了一箱汾阳王，六瓶只需要24块。 最近人们都在喝这个酒，据说好喝便宜还不上头。 一桌人坐好，表弟一个人给一圈人全都倒上酒，开始自我介绍。 “各位蜀黍，哥哥好，我叫赵志宏，青年报刘波的表弟，今天就入职了。” “希望以后能够在单位赚到钱，也希望各位不吝赐教，多多批评指导，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坐在桌子上的人都是业务出身，第一杯酒没有随意一说，全部一饮而尽。 这酒确实不上头，也不辣嗓子。陈景云属于那种不喝正好，一喝就倒的选手，即使如此，喝完一小杯也啥事没有。 量酒器喝完陈景云就差不多了，现在小盅招呼，还能应付的来。 “这第二杯酒我敬张锦程张经理，感谢领导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张超越没来，要是来了估计得先敬张超越，陈景云如是想。 “这第三杯我敬殷经理，您是单位的元老，放在古代，也算开国元勋，我小赵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殷经理多多担待。殷经理，请！” “这第四杯，不好意思，陈经理，您不会在意吧？”赵志宏上身前倾，双手举杯，态度谦恭，神情穆然。 我去，感觉像是在给逝者敬酒。 “四是我的吉祥数字，我喜欢。”陈景云一仰脖，把酒喝干。 挨着座位一圈下来，赵志宏量酒器里倒了三次酒，这小伙能喝，确实能喝。 “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我以后就和你们混了，多多关照，多多关照，谢谢！” 赵志宏举起酒杯，又和在座的喝了一杯。酒喝的差不多了，众人大快朵颐，边吃边聊。 赵志宏调转头坐到陈景云的身边，举起杯子，眼巴巴的望着陈景云。 “陈经理，以后我能叫您陈哥吗？我哥说，这单位您的能量最大，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把钱赚了，收下我这个徒弟，我以后跟你混！” “没问题，喝。”陈景云才才第二杯，小伙子这么真诚，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再说吃人嘴软。 “你把酒瓶拿过来，我今天就先给你上点干货。”陈景云指着赵志宏，让他去拿酒瓶。 “非典过后，咱们晋省人都喝这个汾阳王，知道这个酒的老板是谁吗？” 一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这个老板名叫郝洪峰，河北邯郸人，毕业于黄河科技学院，和我学历一样，大专。” “他的第一笔买卖，是他第一个贵人，睡在他上铺的兄弟给他的二百万。” “他做旧书回收生意，就是把旧书从废品收购站按斤买回来，然后走街串巷按本卖出去。” “结果收到同学赞助的他收来的书卖不掉，能卖掉的书收不来，半年赔掉了两百万。” “他从河南商都出逃到晋省龙城开始了第二次创业，知道三株，脑白金吧？他就是给保健品发传单。” 一桌人听的挺起劲，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故事，陈景云后世来的，知道这个郝洪峰是后世酒神网的老板，所以，这个故事是独家独条，别人不知道。 “然后又赔的一塌糊涂，因为老板赖账，他不仅欠着工人工资，还欠着租来的办公室的房租。” “然后他又去卖水饺，帮人卖。水饺卖的风生水起，老板却赶他走。” “他虽然卖水饺被人扫地出门，却建立起了自己的销售渠道，一家酒类商贸公司的老总找到他，卖了一款家佳酒。” “你们喝酒的应该原来都知道这个酒，前几年在郝洪峰的代理下，这个籍籍无名的地方品牌成长为横扫晋省的畅销品。” “现在还能听到家佳酒吗？几乎没有了吧。赚钱之后厂商不干了，兔死狗烹，把郝洪峰扫地出门。” 第84章 行动第一 “有钱的郝洪峰发誓一定要再做一个品牌，把家佳酒打下去，转头代理了汾阳王。” “2003年，非典刚刚在羊城露出苗头，此时其它酒类代理商并未有所动作，郝洪峰却给晋省市场狠狠压了一批货。” “继而众所周知，非典肆虐全国，龙城与京都，羊城沦陷为全国三大重灾区。” “因此，能保证在晋省不断货的白酒就只剩下了郝洪峰的汾阳王。” 陈景云拿起一根放在桌子上的芙蓉王，赵志宏拿起打火机给陈景云点上。 “所以说，成功绝非偶然，要想做好我们这一行，你就一定的张开嘴，迈开腿，坚持不懈的去开发客户，积累客户。” “同时不要放弃向成功的前辈多学习，比如殷经理，比如张经理。” “记住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忘初心，但行动第一。” “说的好！”最近态度大变的殷广田带头鼓掌，认可了陈景云的说法。 赵志宏请大家去KTV唱歌，最近过年，KTV出来不久，风头正盛。 酒足饭饱的众人全部同意，赵志宏刚来单位，博得众人一致好评。 其实这广告做的就是独门生意，你的业务量大了，收入高了，别的同事可能就吃不到肉，赚不到钱。 市场就那么大，资金雄厚，广告费巨额支出的客户没几个。市场永远遵循二八定律，有人赚，必定大多数赔。 为什么很多客户一开始广告做的铺天盖地，后面慢慢偃旗息鼓，最后销声匿迹？ 一是产品效果不显着，二是后续跟进不持续，三是见好就收，其本质其实是错失良机，自断前程。 陈景云的这些广告客户，确实有一部分根本在市场上其它报纸上未露踪迹，可大多数甚至被其它业务员跟进许久，却被陈景云摘了桃子。 现在一说省广电，一说都市报。药圈里的人谁不知道张超越？谁不知道陈景云？ 事实上的垄断就是这样形成的，包括兼职的李建伟，薛清花。他们来省广电兼职的时候都是带着客户来的，他们已经在这个圈子做了很久，当然不觉得跑客户有什么难。 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景云一张白纸，只有拼了。 但坐吃山空的老业务员客户在萎缩，甚至流失的非常严重。为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原来保守稳妥的广告策略已经跟不上时代了，高举高打才是生存之道。 周二发行的都市报广告最多，加起来最少有二十个整版。陈景云占最少一半，张超越剩下一半的三分之二，最后一半的三分之一还有两个整版的软文广告。 偶尔蹦出来一个两个整版的广告，打不了几天消失不见。别人还怎么玩？ 陈景云招人恨是有理由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在KTV待了不到一个小时，陈景云借上厕所之名，一个人悄悄溜了。 报纸广告辉煌时日不多，陈景云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比如股票。 8.58元介入以后，沪东重机并未一路长虹，直入云霄。 接下来的一周，股票在震荡中反反复复上下，至始至终没有冲过上周五最高点的8.56元。 估计2006年二月是个吉祥的月份，各个板块轮番上涨，不乏一些龙头股票持续涨停。 陈景云这个煎熬啊！都不能用语言来形容，那是抓耳挠腮，五脏俱焚。 震荡还是好的，隔过一周。2月27日，周一，股票直接跳水，大跌3个多点，股价跌到了8.27元。 一根大绿柱子横亘在陈景云面前，而且随时有可能继续破位下跌，陈景云的小心脏几乎快要受不了煎熬准备放弃了。 陈景云不想打开交易界面，他怕自己忍不住，手一哆嗦，直接割肉清仓。 陈景云的动作有些大，脸色发青，神情狰狞。A4腰徐姐姐从对面办公室望过来，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陈景云愤怒的关掉电脑，转身离开座位。今天的广告一大早股市还没开盘都已经安排好，陈景云准备骑着电驴出去散散心。 徐姐姐叫住了陈景云，走到院里，想和陈景云聊一聊。 “景云，是不是股票又赔钱了，今天看你脸色不好？” “嗯，少赔了一点，倒是不多，问题是这几天行情这么好，涨停的就有好几百家，二千多支股票一千多支上涨，就我的跌，还跌的不少。”陈景云挺实在，实话实说。 “要不你跟着我老公买吧，这段时间他赚了不少，每天买哪支，我用企鹅号给你发信息，或许能赚到钱？”徐姐真不错，说实话，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陈景云。 “不用了，徐姐，谢谢您。股票这玩意，还是自己操作比较好，吃的亏多了，才能长记性。”陈景云拒绝了徐姐姐的好意。 “行吧，需要帮助的时候和我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赔钱的，再赔了，我补给你。” 过年之前，陈景云给徐姐姐从郑义郑总的手机城，低于市场价五百块钱拿到了一款三星最新款手机，虽然价格便宜没有多少，但徐姐姐还是很感谢陈景云。 陈景云一直愧疚徐姐姐。广告公司倒了之后，徐姐姐自己成立了一家竹碳纤维贸易公司，一开始投资不算大，后续经营不善，曾向陈景云借五万块钱周转，陈景云不仅没借钱，还拉黑了徐姐姐。 如果没有徐姐姐的帮助，陈景云就不会找到后来的老婆。说实话，陈景云觉得能找到一个不离不弃，一直和自己吃苦受罪也不离婚的老婆，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那些剥削自己，占自己便宜的人一如既往的好，而对自己无私付出，真心对待的人却往往并不在意，有时候甚至恶语相加，翻脸无情。 吃过很多亏的陈景云决定，如果自己真的真的可以过的很好，一定要帮助徐姐姐。毕竟一如既往鼓励鞭策陈景云的徐姐姐，并未真的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大的好处。 第85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炒股就像赌博，赚得少，赔的多。坐庄的机构和大资金绝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赚到钱。 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可单身的陈景云并没有得意多少，就又陷入了失意当中。 2月28日周二，股票翻红，涨了两个点；3月1日涨了三点多，股价最高8.50元，没有解套；3月2日开盘冲到8.97元，陈景云一阵激动，今天开盘这么强势，看来有涨停的趋势啊？ 可事与愿违，股票冲高回落，打出一个长长的上影线十字星，价格又跌倒了8.51元，比昨日“暴涨”0.01元。 3月3日周五，股票最高9.03元，收盘收在了昨天的最高点8.97元。 9元的时候陈景云查看了一下账户，股票上涨4.89%，36600股，资金余额329400元，账面浮盈15060元。 这等于是把前几天的亏损打回来又赚了一万多，陈景云想见好就收，又怕高位踏空被甩下车，忍了忍自己的冲动，继续持股待涨。 接下来一周对陈景云真是煎熬，从周一开始持续阴跌，周三的时候感觉像是突破，最后却收了一个有上下长长影线的阴十字。 陈景云快崩溃了，早知道9元的时候就清仓，还能赚一万五，现在倒好，又赔钱了。 周四更绝，继续下跌，跌到了上次的最低点8.27元。 现在账面浮亏3.61%，资金亏损27999元，账户余额301401元。 陈景云很懊恼，后悔9块的时候没有清仓。要是当时卖了现在介入，岂不是里外里又赚三万？ 冷静了一下，想想沪东重机后面的走势，陈景云觉得自己肤浅了。一个炒股的人，庄家就是用股价来折磨你，你怎么能上当呢？ 放平心态，持股待涨吧！陈景云关掉电脑深呼吸，你就闹腾吧，我眼不见心不烦，爱咋的就咋的。 新来的业务员赵志宏还真有两把刷子。他开张的第一笔买卖，是打电话让二手电动车置换做日报青年报的分类广告。 结果客户不愿意做，说是经营困难，日报青年报效果没有晚报好，做了白花钱。 赵志宏就和客户说，老板你这里不是回收销售旧电动车吗？你不如用旧电动车置换一些报纸广告，你这里旧车这么多，我骑一辆回去，去跑业务的时候也能给你做广告，报纸置换的广告你也不用花钱，一举两得，你看这买卖多划算！ 于是赵志宏一分钱没花，弄了一辆电动车跑业务。据说老板最近老联系他，一辆电动车置换的广告，老板卖出去十来辆旧电动。 第二笔业务还是这个老板，赵志宏收到了老板给他的五千块钱，让他在日报青年报继续做一年两厘米的分类包年广告。 这算一个客户吧，赵志宏的第二个客户把广告公司的老业务员都给吓了一跳。 龙城有家本地的保健品公司，晋省瑞芬，专做男性补肾产品。他们的广告哪哪都有：“魔根在手，让你做个真男人！” 广告做了许久，但负责广告推广的企划部经理在厂区，厂区在快要出龙城的郊区边上。过去来回需要一天，没有老业务员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接电话的只是柜台的售货员，她说我也不知道厂子在哪里，负责人是哪一个？ 这是龙城本地的一个大企业，二十多年之后依然存在。可是这里的业务员都成了老油条，知道这种正规企业做个广告能累死人，结果赵志宏把广告拿回来了。 确实，广告不大，只有四分之一通栏大小。可是，广告合同签了一年。 看到广告合同之后，很多老业务员傻了眼。其实不管谁去找，可能这个广告就是谁的。 赵志宏说，企划部经理对他说了，早就想做电视报和都市报，但是没人来找我们啊？ 别说别人了，陈景云都后悔的牙痒痒。 广告费也要的高，都市报一个整版一万五，电视报一个整版一万整。两个加起来两万五，一年就是三十万。 我去，提成全额提。虽说广告费一个月一结，可一个月旱涝保收的已经拿到了两千五百块钱了，加上业务员的底薪五百块。赵志宏来了不到一个月稳赚三千多元。 龙城普遍工资最多也就一千块，赵志宏人小能量大，今年刚刚18岁。 虽然陈景云也气的牙痒痒，这原本是我的钱啊，要是你不来，这单一定是我去，我去一定就拿回来了。 陈景云每天有时间就盯着他的股票看，这能怨人家赵志宏？ 但赵志宏还是挺不错的，每天请陈景云吃午饭，没事请陈景云去网吧打游戏找网友。 两个人慢慢熟悉了，陈景云就问赵志宏：“单位这么多人，咋的每天你就喜欢和我玩呢？” 赵志宏看看左右无人，盯着陈景云说：“陈哥，你这人仗义，我愿意和你处。” “我是小，但我不是傻！不管殷广田还是张锦程每次和我出去一毛没有。这就算了，我不找他们，他们还主动叫我，小赵，出去吃饭啊！” “我去特么的，我又不是他们的爹，我还得管他们饭呢？还得天天管？凭什么？” “还有殷广田，他那破车都快掉漆了，天天招呼我给他洗车，我是业务员，我特么是洗车工啊？” “哥，你就不一样了，每次你都会主动掏钱，甚至我还不知道，你就把账结了。” “有时候，我都觉得过意不去，我请你吃饭上网，结果你花的比我次数还多。还有，你上次和我说，辛苦点，去瑞芬一趟，大不了不做，万一做呢？” “我说过吗？我忘了。”陈景云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飘过，我还真是嘴贱啊！ “还有陈哥，我悄悄的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 “都市报我收了一万六，电视报一万二。一个月我还能多赚三千块。” 陈景云感觉怎么这么熟悉，相同的配方，相同的味道。这不是原来我干的事吗？ 这个赵志宏是我的分身？刚来广告公司不到一个月，空手套白狼的手艺这么娴熟？ 哎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小赵，继续努力，别说他们了，我感觉我都差你老远了，不努力，明天怕是就会被你打败。”陈景云继续鼓励赵志宏，心里五味杂陈，满嘴酸涩。 第86章 开始冲啊！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陈景云醉心于研究他的股票，是因为重生回来的陈景云并没有金手指，也没有系统加持。 他只有前世的记忆。确切的说，是陈爸爸的回忆。 老爸差不多是龙城第一批兼职炒股的人，陈景云印象中就是96年末或者97年。 爸爸上班的时候三班倒，除了早班八点到下午四点完美的错过股市交易时间之外，只要上二班或者夜班必定去股市盯盘。 那个时候还是签单交易，比如你要买股票了，写上一张买入单据，交到柜台，柜台给你打个回执就算完成交易。 97年7月的一个下午，老爸兴高采烈的就回来了，拿着一大堆的食材还有一箱龙城着名的本地高粱白。 父亲兴奋的剃了一个阿福头，确切的说那个年代应该还是叫锅盖头。呼朋唤友的一堆四五个人，回了陈景云家不大的平房里。 有个朋友在食堂上班，新学了一招福建狮子头，拿着五斤猪肉就去了厨房忙活去了。 当时老爸工资一个月大概在240元到280元之间。股市放进去了有三千块，最近十元附近投资了一只名叫北京天龙的股票，今天在不到16元的价格全部清仓出货。 一里一外，一个月时间，大概盈利了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开始投资的三千块，现在差不多要有四千多，快五千块了。 那年陈景云18岁，父亲也就四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股票一赚钱，肯定和好朋友分享。 食堂的刘叔叔做的狮子头其实就是大号的肉丸子，但味道不错。陈景云吃了晚上饭到离家不远的地方上厕所。 回来之后傻了眼，陈景云家门前有一片杨树林，爸爸的一个朋友扶着杨树在那里呕吐，一个朋友被爸爸扶到了床上休息。 放菜的圆桌上面一片狼藉。桌子上，地上随处可见都是呕吐物，老爸还算清醒，但还有一人已经躺到桌子地下一动不动，唯一喝的少的一个朋友被老爸安排去附近的公社打电话，叫救护车。 陈景云一看傻了眼，这莫非是喝到了假酒。120到了，医生确认就是酒精中毒。不幸中的万幸，只是眩晕呕吐，去了医院洗胃之后，众人万幸再没有更大的伤害。 这是父亲炒股生涯当中为数不多的盈利记录，再后面就是沪东重机。 父亲介入这只股票的时候就是在2005年12月，成本大概在8元附近。这只股票在接下来的两年涨到了300元。 父亲一直念叨，如果从8块拿到300元，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整整翻了有快40倍了，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直接养老。 2005年的时候，父亲账户里有三万块，涨上40倍，就是120万，确实够养老了。 炒股的人估计干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后悔。后悔买早了，后悔卖晚了，后悔没有长期持有，后悔股民变成了股东。 比如后悔赚了钱回家里喝酒。老爸的盈利全部给人看了病，还贴进去不少。罪魁祸首的那几瓶高粱白送到医院化验室，还打电话报了警，最后居然不了了之。 陈景云不想翻旧账，但是差点出人命啊？这件事估计一辈子陈景云都有印象，只是因为买的这些酒就是在龙城酒厂门口的销售处买的。 因为不是在小地方买的，既然没出事，自然不了了之。 这事翻篇了，陈景云只想说，美酒虽香，切莫贪杯。 沪东重机老爸是赚钱的，8块买的，大约11左右卖的，但是能多赚，谁愿意少赚呢？ 3月9日又一次跌到最低点8.27元之后，10日星期五，股票开始翻红。 周五发了2月份的工资，差47块钱就是三万块，陈景云把过年留下的三万块加起来总共六万块，留下一万备用，剩下的五万中午吃完饭全部放进了股市里。 8.32元的成本五万块钱陈景云又购入6000股。 账户余额355190元，浮亏9516元。股票总数42600股，成本价8.54元。 盯盘成了陈景云最近的新任务，新的一周周一微涨收盘，周二十字星，周三大涨，最高8.56元，收盘8.54元。 陈景云亏损收回，经过快要一个月的折磨，今天总算步入了正轨，股票开始进入上升通道。 今天315，真正打假的日子。沪东重机这只股票到底是真金还是糟粕接下来的日子见分晓。 3月17日，股票上冲最高点9.10元，成交量不足，回落到8.88元。 3月20日周一，股票突破250日年线，最高价9.35元，收盘9.29元。 陈景云开始盈利，均线犬牙交错，已呈现多头排列趋势。 周三22日股价最高9.49元，收盘9.41元。上面只有一条120日的半年线，估计要回调，但也有可能继续上冲，此时陈景云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清仓了。 这要被甩下车，再也不会有机会这么低的价格介入了。 事与愿违，股票还是跌了。周五24号，开盘大跌，股价直接下探到8.99元企稳回升，最后收了一个绿柱十字阴线，股价收盘9.19元。 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 3月27日周一，沪东重机开盘强势上涨。开盘9.03元，不到十分钟，涨到了当天最高价9.85元。 当天非常强势，不仅突破了9.50元120日线的阻力位，而且硬生生站稳了120线。收盘稳在了9.70元。 上涨通道已经一片坦途，涨到高位也只是时间问题，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 陈景云真想大喊一声：“给我开始冲啊，一往无前，坚持到底！” 股票余额42600股，成本价8.54元，现价9.70元，盈利13.59%。 成本364340元，盈利49513.8元，股票账户余额共计413853.72元。 陈景云决定卸载炒股软件，放它一年。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大宝贝这么招人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我就天天看着你慢慢成长，幸福像花一样在我心间慢慢开放。 第87章 不带走一片云彩 单身的陈景云和赵志宏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理想：找一个貌美如花，既能上得厅堂，又能入得厨房的女朋友。 为了实现这个共同的理想，两个人天天不忙的时候就会相约走进网吧，去契而不舍的追寻自己的目标。 陈景云的企鹅好友已经达到了上限500人，没办法再加更多的朋友。 除非有些男人恶作剧，把自己的性别改成女的。不然的话，陈景云这500个好友就是500个娇滴滴的大姑娘，陈景云仿佛坐镇皇宫的帝王，等待自己的王妃到来。 事实证明陈景云很失败，赵志宏已经和好几个网友见过面，并且在不长的时间里找到了一个膀大腰圆，嗓音粗粝的野蛮女友。 赵志宏说：这么多年，我梦里面的女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她发嗲时的娇羞，生气时的神情如同往事一样，在我眼前浮现，我就认定了她。 这是赵志宏理论意义上的初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渐渐多了起来，经常缺席和陈景云的网吧聚首。毫无疑问，赵志宏的舔狗生活开始了。 陈景云曾经怀疑过赵志宏有恋母情结，那个有着大象腿一般的女朋友，晃着看起来比赵志宏脑袋还大的胸部，娇滴滴的对着赵志宏说到：“你怎么现在才来接人家，人家都等的快要不耐烦了！” 赵志宏一脸痴迷的回复道：“亲爱的，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然后拿着刚买的9朵玫瑰送到了那位“女金刚”的面前。 陈景云看到这样的场景，几乎要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恶心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怀疑赵志宏的审美，女人死绝了吗？找个这样的？ 陈景云严厉要求赵志宏：秀恩爱的时候不要让陈景云看到。不然的话，他怕自己横刀夺爱，抢了赵志宏的心头爱，然后狠狠一脚把这个女金刚踹到外太空去。 陈景云有一段时间比较郁闷，这都认识的是些什么人？以后你俩要是真成了，千万别说认识我，丢不起那个人啊！ 陈景云把重心更多的放在了他的500个未知的企鹅好友上面。在网吧的日子，不会五笔的陈景云在键盘上用拼音输入法一分钟居然能打100个字。 界面不停的切换，陈景云游走在不同的女性头像之间。 为爱痴狂：我失恋了，很痛苦！不知道如何度过这段暗无天日的生活！ 心静自然凉：远离网络，这里骗子太多，如果继续下去，你可能会更加受伤！ 失恋的女人喋喋不休，一个美好回忆翻来覆去的说，心烦！pass。 坐着奔驰去天堂：你知道S600吗？你知道这车多钱吗？ 心静自然凉：我的02款240万，怎么，你也有一辆？ 去天堂：我去，你真有吗？你在哪里？我们能做朋友吗？ 心静自然凉：我在迪拜，你坐飞机过来找我吧！ 去天堂：切，你个骗子，迪拜有人会用企鹅号吗？ 心静自然凉：哎，怎么和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交流啊！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连美丽国都开始用企鹅聊天了？ 去天堂：你快说说你的情况，我觉得你符合本小姐的择偶标准。 心静自然凉：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的标准，再见！ 陈景云拉黑了这个拜金女，陈景云没有S600，陈景云有一辆S2轮，那种充电的。 寻梦：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你有这样的困惑吗？ 心静自然凉：小小年纪，为何伤春悲秋的？ 寻梦：我失恋了，我想去死！ 我去，陈景云准备继续拉黑，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景云准备当一回救世主。 心静自然凉：没必要，活着不好吗？ 凉：忘掉那段让人不堪回首往事最快的方法，就是再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把美好记忆深藏心底，鼓足勇气，破茧重生。 梦：网上的男人动机不纯，你又有何不同？ 凉：我也一样啊！只是你说想死我不敢苟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不，失去生命，你的爱情还有何意义？ 梦：你值得我信任吗？ 凉：不清楚，起码现在你不要胡思乱想，死很简单，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 梦：你在哪里？给我电话，我去找你！ 等了快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陈景云的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是李素琴，你是陈景云吗？我到网吧门口了，你出来接我一下。” 陈景云退了网吧的会员，走到门口看到了一个长发披肩半遮面的女孩子。 谁说瓜子脸不能留披肩发？一个长着一张瓜子脸的女孩子露出的半张瓜子脸楚楚动人。 “我从晋大过来，那里离这儿比较远。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女孩吐气如兰，陈景云一见钟情。 还好没有拉黑，否则遗憾终生。 “应该说不好意思的人是我，这么大老远，应该我去找你。”陈景云已经被征服，怎么能接不上话呢？ “吃晚饭了吗，往前再走一百米，有家私家菜馆，我们过去边聊边吃，你看怎么样？” 女孩似在犹豫，沉默了有半天，接受了陈景云的邀请。 两个人一前一后，陈景云回头看着这个女孩，并没有露出狼外婆一般的邪笑。 女孩子和闫纯熙差不多高，但偏瘦，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显得身材更加纤细修长，亭亭玉立。 陈景云要了一个包间，让女孩子点菜，女孩比较矜持，陈景云点了四菜一汤，菜品精致，女孩吃着可口的饭菜，慢慢抬起头直视陈景云的目光。 “你看起来不像坏人，只是你经常请网友吃饭吗？”女孩怀疑陈景云请客的动机。 “坏人额头又不会写着自己是坏人，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坏人？”陈景云笑着又给女孩盛了一碗沙棘莲子羹。 “好吧，我相信我的直觉，你可能不是坏人，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愿闻其详！” 这个女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陈景云曾经想过和这个女孩有结果，可惜的是女孩后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如她寻梦的网名。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88章 女神的另一面 “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因为生产，我休学一年。”女孩一张嘴，就甩出一张王炸。 “所以我今年虽然23岁了，可我仍然还是大二在读，因为大一那年我因为肚子越来越大，不得已只能请假休学。” “一来一去耽误了两年，很多同学上学怀孕，会毫无犹豫的去打胎，而我居然傻到决定一个人要把他生下来。” “那个男人我一点都不恨他，可是现在他却要抛弃我，我有些想不开就想去死。” 陈景云默默的听着女孩描述，并没有插话，他知道故事还没有讲完，后面的剧情或许更精彩。 “我并没有讹诈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惜，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单身？他有老婆还有一个女儿，他不可能离婚和我再结婚。” “他的老婆为此大闹一通，最后妥协了。他们把我的儿子抢走，最后给我五万块钱，让我彻底的远离那个男人。” “我一分钱没有要，只是哀莫大于心死，我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了无生趣。” “他比我大二十岁，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是我的导师，再过几个月，他会安排我去晋中，去做大学生村官。” “以后他会安排我从政，会给我安排好后路。如果觉得太辛苦，可以安排我读研究生，只是不能在晋大，必须要远离他。” “只要修够学分，能够顺利毕业，能够远离他，他会为我铺垫一条康庄大道，只是…” “刚上大一的时候，我就是被大家公认的校花，男孩子眼中的女神。只是没想到不到一年，我就成了狐狸精，我就成了不知廉耻，企图插足副教授家庭的第三者。” “所以，你能陪我喝点酒吗？我想让酒精麻醉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当然可以，只是我酒量不行，你自己痛快就好。”陈景云让服务员拿进来一瓶汾酒十年陈酿。 “先喝这个，不够再要。” “差不多，我最多半斤就醉了。” “这样很危险，你醉了之后不怕我乘人之危？” “无所谓了，我已是残花败柳，何必守身如玉？” 陈景云把喝的烂醉的李素琴带到酒店，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一会给她端水，一会给她拿垃圾桶接呕吐物。 快天亮的时候，陈景云给她留了一张纸条，离开了酒店。 “假如生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依然会执着的继续飞蛾扑火。因为爱情的美妙就在于那义无反顾的无私付出。即使我们伤痕累累，即使我们悲伤无助！” “可生活还得继续，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忘掉过去，明天会更好！” “给你留下二百块钱打车回去，记得去吧台把押金退掉，祝你好运！” 听着陈景云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李素琴一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除了外套脱掉在衣架上挂着，她的衣物完好无损。 醉酒的人并非一无所知，头晕脑沉的李素琴提了一晚上的心渐渐松弛，一头栽倒，沉沉睡去。 今天周二，事情很多。天才蒙蒙亮，陈景云回到广告公司，一个人打开办公室的门。把羽绒衣盖在身上，躺到布艺沙发上不到五分钟就陷入梦乡。 陈景云一上午都无精打采，勉强安排好了自己的全部广告，实在是挺不住了。快中午的时候，骑上电动车一阵风似的赶回家。 午饭也没吃，一头栽倒。晚饭妈妈叫吃饭，才幽幽醒转。 手机里有七八个未接，二十多条短信。 手机静音，陈景云睡觉之前设置好的。全部都是那个叫李素琴的女孩打过来和发过来的。 陈景云拨通了电话，女孩并没有接，过了一会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一晚上没睡，上午工作太忙，下午回家直接设置了静音睡了一觉。” “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要是有事你就说。” …… “没有，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有女朋友吗？”李素琴的声音很低，陈景云几乎快要听不到了。 “单身很久了，大概有半年了吧？”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你愿意和我说吗？” 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的手机都没电了这才挂断电话。 为什么经济越发展，男女成婚越困难？ 不是因为没有选择，而是选择太多。 李素琴和陈景云像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每天好几通电话，没事做了就约好一起去网吧上网聊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周六到了。陈景云上午有工作，两个人约好中午去吃饭买手机卡。李素琴准备换个手机号，和过去说拜拜。 天气越来越热了，人们渐渐的脱下了厚重的冬装，换上了春天的外套。 远远的看到李素琴，陈景云眼前一亮：披肩发捥在脑后，紧绷的牛仔裤把她的大长腿凸显的越发笔直。紧身小夹克刚刚盖住了腰际线，远远看去，前凸后翘。 陈景云喊了一声李素琴，女孩回眸一笑，春光无限。 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纹，眉清目秀，鼻梁高耸。眼睫毛很长，大眼睛忽闪忽闪。暗红的嘴唇像抹了口红，走近一看却是未施粉黛，素面朝天。 任谁去想，这会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妈妈该有的状态？ 这时候陈景云或许理解了赵志宏的想法：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瞅绿豆，越瞅越顺眼。 没有一会就办好了手机卡，陈景云领着李素琴去吃了一顿自助烤肉，味道不错。 小树还没发芽，桃花还未盛开，再过半个多月，陈景云决定和李素琴去看迎泽公园的烂漫桃花。 春节档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这都四月份了，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大片。陈景云拉着李素琴柔若无骨的小手去了循环厅，重温经典，看了冯巩的“没事偷着乐”。 整部影片，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都是很朴实的叙述。苦中作乐，却不是黑色压抑的那种。原着加上编剧刻意的安排，便有了很多的包袱，于片尾，更是留下了希望。 生命的意义需要寻找.... 幸福其实是一种心理状态... 在以后的日子里，让我们没事偷着乐吧。 第89章 平淡的爱情 和李素琴的交往并没有太多功利的成份，每次见面两个人的交流都很愉快。 “你和他们不同，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过去？”李素琴躺在陈景云的怀里，拿自己的食指挨个戳陈景云的指头。 “大美女，你觉得在公交车上这样合适吗？”陈景云望着眼前一个小男孩目不转睛看着两个人腻歪，有些不好意思。 “快快快，大姐您坐，刚才没看到，真是不好意思。”李素琴整理了整理衣服，站了起来给让座。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 小男孩干净的脸上还挂着鼻涕牛牛，抱着孩子的女人看起来像是附近郊区的农村妇女，不然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生二胎呢？ 车里人不多，也没有几站就到了，两个人约好下午去滑旱冰。那是陈景云的青春回忆，好像工作了以后就没有去过。 李素琴提议，陈景云眼都不眨就答应了。青年宫的旱冰场，陈景云不知道那是多少龙城少年的青春聚集地。 李素琴滑的不错，陈景云也不遑多让。两个人手拉手在旱冰场飞驰。差点跌倒的李素琴被陈景云一把拉到怀里。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面对面的在一起，挨得那么近。李素琴的脸蛋红扑扑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跳动。 李素琴的头靠在陈景云的胸口，碰着陈景云脖子的一张烈焰红唇，一点一点的向上挪动。 陈景云抚摸着刚才差点跌倒，扎起来快要散开的蓬松头发。洗发水的香味很好闻，搂着李素琴的芊芊细腰，陈景云非常享受。 李素琴“叭”的一口，就亲在了陈景云的嘴唇上。然后无辜的看着陈景云，意思像是说：我就亲你了，你能咋样？ “你看过西游记吗？知道不知道猪八戒没有尝到人参果滋味时候的抓耳挠腮？” “太快了，我没有感觉。还能再来一次吗？” 李素琴左右看了看，几乎都是成双结对的青年男女，人家更在乎自己的身边人。 李素琴又亲了一口，稍触即离；又亲了一下，停留了五秒；又亲上了… 陈景云双手一把把李素琴的头狠狠的抱住，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这个长吻很过瘾，陈景云的舌头死死的缠住李素琴的丁香翻来覆去，辗转腾挪。 这件事很累，你如果不相信，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两个人坐在旱冰场里休息的木凳上，李素琴依偎在陈景云的怀里，两个人的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现在会不会再有抱着小孩的女人过来打搅我们啊？”陈景云气喘吁吁，也不知道是滑冰累的，还是刚才接吻累的。 “你喜欢孩子吗？” “我喜欢自己的孩子！” “你不会是嫌我吧？毕竟…” “我也不是一张白纸，有嫌弃的资格吗？” 欢声笑语和一张张青春靓丽的身影和脸蛋像电影快进一样，一圈一圈在两个人身边滑过，像是往事重现，又像是未来预演。 谈恋爱的感觉才是最好，后面的程序不能说不好，只是那种肉体的碰撞远远不如情感的契合来的更加让人心情舒畅。 “你说我漂亮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售楼小姐漂亮？”女人争宠似乎与生俱来。 “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女人，魔鬼身材，天使面容。”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才165，但看起来凹凸有致，紧绷挺翘，肤如凝脂，丽质天生。” 原来一直觉得闫纯熙就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可是现在陈景云感觉闫纯熙的那张脸都有些模糊了。当然了，一开始的时候，陈景云觉得寇媛之才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女人，离开寇媛之陈景云多一秒都不想活下去。 都说女人见异思迁，难道男人不是？ “你有小名吗？”李素琴直接躺到了陈景云的腿上，睁着大眼睛傻傻的问。 “爸妈一直叫我景云，着了急叫我王八羔子，我也不知道小名叫啥。” “我给你起个名吧，这个小名是我的专属，你看可以吗？” “以后我就叫你二憨，你就叫我亲亲，好不好啊？”李素琴直接翻身起来盯着陈景云呵呵的笑。 “二憨不是狗的名字吗？这是起的什么狗屁名字。”陈景云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就觉得这个好，这个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旱冰场的上空。 “亲亲挺好听的，这是你的小名吗？” “不是，我小名叫二妞，好土啊！亲亲是你的专属称呼，谁让你刚才亲我了？” “女人都不讲理吗？刚才是谁先亲的” “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大流氓，哈哈哈哈…” 陈景云忘了自己穿着旱冰鞋，站起来就要去追亲亲。乐极生悲，跌了一个四脚朝天。 绕了一圈完美转身的李素琴眉毛和眼睛都要笑上天了，蹲下来附在陈景云的耳边：“你看你像不像老乌龟背着壳转不过身来，要不我就叫你龟哥哥吧，哈哈哈…”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天快要黑了，两个人退了押金出了旱冰场。李素琴一下就跳到陈景云的后背。 “你就背着我，快点，冲啊！” 陈景云的后背一阵柔软，这种感觉太棒了！李素琴才96斤，好瘦啊，比闫纯熙轻十斤。 闫纯熙也喜欢让陈景云背着向前冲，寇媛之从来没有趴在陈景云身上撒过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事实证明，寇媛之从来就没爱过我。陈景云如是想。 单位早就下班了，路过的时候陈景云让李素琴先走，去网吧门口等他。 今天根本不是假日，这个狐媚子。把陈景云迷的神魂跌倒，欲罢不能。 两个人去吃了没有门面的丸子鸡蛋刀削面，苗条的李素琴果然食量不行，要了一堆吃了一点。 背对着李素琴老板向陈景云竖起了大拇哥，意思好像在说：还是你小子有办法，找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碗刀削面我都嫌寒碜，你倒好意思，一趟一趟往过领？ 第90章 双丰收 伴随着亲亲的到来，陈景云的好运气也接踵而至。 自从3月27日成交量放大突破最上面的半年线压制之后，股价天天一个样。4月3日周一，沪东重机第一次涨停，股价11.08元。 成本364340元，购入42600股，成本价8.54元。现在已经盈利29.74%。盈利金额108195.31元。账户余额471999.31元。 4月30日，股价冲到最高15.18元，收盘收在了15.05元。盈利77.75%，盈利金额282857.61元。账户余额646661.61元。 单位的人最近都在讨论股市的繁荣，很多人也看到陈景云有时候盯着沪东重机在那里发呆。 没有人觉得他会买，更没有人觉得他会在八块多的时候买。陈景云可能赚了一些钱，但就他那水平，估计盈利也有限。 陈景云领着李素琴没买票，去了一次唐山河的演艺迪吧。知道老板是陈景云的朋友，并且洗浴中心的客房也可以不花钱，李素琴像小迷妹一样的看着陈景云呵呵的乐。 “这算什么，我在海南还有两套房，年前的时候就值六十万，这又过去几个月，估计怎么也值七十万了吧？”自豪的陈景云实在没办法低调，一不小心在唐山河的客房里暴露了自己的资产。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那是上辈子的李素琴。知道了陈景云有房子，广告公司一个月有一万的收入，李素琴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陈景云不敢告诉李素琴，3月的工资又发了两万大几，只是隐晦的说是一万多点。 毫无悬念李素琴沉沦了，两个人的第一次没有任何障碍的发生在了洗浴中心的客房里。 新出的摩托A1200手机，除了拥有前卫的透明外壳设计，还具备200万像素的高清晰摄像头，无论在外观上还是功能上，尤其体现在商务领域上，作为2006年的摩托旗舰机，都堪称王者。 “你不后半年要去下乡实习吗？这款机子最适合，后半年要是方便全款给你买个小汽车，下去回来都方便。” 陈景云膨胀了，望着李素琴眼里的小星星，陈景云脱口而出。 陈景云花了2140元给李素琴买了新手机，至于小车车，到时候再说吧。 客观的评价，李素琴业务能力还是很娴熟的。表现在床上，就是无可挑剔。 李素琴根本没心情住在学校里，隔个三五天就跑过来找陈景云。陈景云的秘密还是被赵志宏给发现了。 赵志宏没有见过陈景云前面的女朋友，但陈景云的传说早就在广告公司传遍。又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李素琴，确认许久才明白这是陈景云的新女朋友，赵志宏心头一片灰暗。 这就是差距，看看人家苗条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再扭头看一看自己身边站着的女版人猿泰山。 失望像潮水一样蔓延。 张超越儿子的百日宴安排在五一假期的第二天，陈景云准备带着李素琴闪亮登场。 单身半年的陈景云带着新女朋友出场，同事们一个个送上了赞美。诸如真漂亮，身材真棒，打扮真时髦等等此类。 今天天气不错，李素琴穿着紧身牛仔裤，束腰T恤衫。露出如同天鹅脖颈一般的雪白肌肤，锁骨清晰可见，高耸呼之欲出。 殷广田，张锦程，李建伟，刘波这些不要脸的，哈喇子都快流到饭桌前面的菜里面了。 平时陈景云并不招同事待见，今天好像却人缘极好。他们似乎忘了今天是张超越儿子的百日宴，还以为是陈景云的结婚宴呢？ 最无耻的是殷广田，和李素琴握手然后不松开。喋喋不休的和李素琴说，这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今年这两个月的工资都在三万块，没有我就没有他，咱们应该多多亲近。 殷广田还没喝酒就醉了，说有空邀请李素琴吃饭。陈景云狠狠的瞪了一眼殷广田，你这家伙本性不改，又想做什么。 殷广田悄悄爬到陈景云的耳边：“要不，你把小闫的电话交给我，你们这不是分手了吗？” 陈景云一把推开殷广田，这个牲口，还是个人吗？ “企鹅号也行，我不嫌弃。” 要不是今天喜庆，陈景云立马就把桌子掀了，打过打不过要收拾这个王八蛋一顿。 陈景云拉着李素琴躲开这群王八蛋，坐到了徐姐姐和赵大姐的旁边。反正我也不喝酒，离你们这群老流氓越远越好。 徐姐姐和李素琴相谈甚欢，知道了李素琴是晋大的毕业生，好一阵感慨。还是晋大的汉语言文学，顿时觉得陈景云配不上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陈景云这个家伙，可粗鲁了，上一次还差点打起来。就是殷经理，刚才拉着你的手不放的那个？” 两个女人在那里咬耳朵，一会两个人开怀大笑。徐姐姐搂着李素琴，陈景云一点都不吃醋，这就是我陈景云的魅力，徐姐姐眼光可高了，一般人她还看不上呢？ “我老公在海通证券交易所，陈景云这段时间股票赚钱了，你可把握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哦，他还会炒股，居然还赚钱了？”李素琴没想到，陈景云的秘密还挺多，隐瞒收入就不说了，居然还有外快。 “嘘，这是秘密，这个家伙，每天盯着软件一筹莫展，演技还挺逼真，要不是我老公告诉我，我都以为他赔了不少呢？” 两个女人盯着刚从厕所回来的陈景云同仇敌忾。仿佛这个男人十恶不赦，罪不容恕？ 张超越的老婆才是真正的美丽不可方物，人家刚生完孩子，一点都不臃肿，一点也不邋遢。一件连衣裙落落大方，气质优雅，举止端庄。 李素琴想起自己刚生完孩子之后的悲催生活，心头一阵悲凉。 她扭头看着陈景云，心里在想：如果那时候遇见自己的是陈景云，如果当时陈景云网上遇到的第一个女朋友不是小护士，而是自己，那样该有多好呀！ 第91章 人财两空 迎泽公园一进正门假山背后的桃花盛景，是龙城年轻人的打卡胜地，自从不收门票之后，这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人山人海。 放假第一天，李素琴就把陈景云从家里打电话给召出来了。仿佛新婚的小夫妻，腻缠的不行。 她用陈景云给买的新手机，让路过的陌生人拍两个人依偎搂抱的照片。路人很热心，拍几张就招呼李素琴过去看。 李素琴和路人开怀大笑的亲热劲儿看起来才像一对情侣，陈景云就是一个路人甲。 两个人像是孩子一样滑了大象滑梯，据说这是公园的标志性经典，从五几年开园至今，一直都存在。 碰碰车、摩天轮、激流勇进、陆地漂流、还有让人心惊胆战，欲罢不能的过山车。 李素琴开心极了，拉着陈景云把公园能玩的都玩了一遍，实在累的不行，两个人坐到了南湖游乐场的草坪上。 太阳有些毒辣，两个人挪了挪位置，坐到了有些树荫的地方。李素琴的小脸红扑扑，坐到草地上还在大口喘气。 昨天参加完张超越儿子的百日宴，两个人去联洋百货给李素琴买了一件漂亮的百褶裙，本来今天李素琴准备漂漂亮亮的穿出来，一听陈景云说太空旋转底下一堆人看着会曝光，吓的李素琴还是穿着她的牛仔裤。 陈景云捏着李素琴的胳膊玩打地鼠，累的不想动的李素琴把头扭过来抱住了陈景云，陈景云顺势把手伸进了领口一片雪白的突出地。 陈景云肆无忌惮的揉捏，李素琴嗯嘤一声吻上了陈景云的唇。左手托着李素琴的臀，右手抓着… 手机开始嘀哩呱啦的响，渐入佳境的陈景云把覆盖在李素琴身上的右手拿出来，取出手机接电话。 “陈哥，我是赵志宏。我有急事，你现在在哪里？” “迎泽公园，和女朋友一起。” “邵敏出轨，被我抓个正着，你离我不远，过来帮我个忙，让嫂子找个地方等一等，行不行？” 上辈子赵志宏陪着陈景云，在医院门口逮着了寇媛之和张什么张的家伙私相会，这辈子陈景云有义务去帮赵志宏抓奸情。 赵志宏和陈景云抓住张弛，两个人就准备狠狠收拾一顿那个不要脸的。不是寇媛之哭的声嘶力竭，估计两个人都得去派出所吃半个月的玉米面糊糊。 陈景云让李素琴先走，女人不干，非要跟上去。 “陈哥，就是这个楼，估计是那个杂碎的家，邵敏进去大半天了，这大白天的肯定没干好事。” “你咋知道没干好事？你得进去看看才知道，捉贼捉赃，拿奸拿双。走，我们上去，几楼，那个家？” “201室，我跟着来过好几次了，这大白天的，在里面准没干好事。” 201没有防盗门，陈景云敲开门之后露出一个肥头大耳，穿着短裤，赤裸上身的年轻小伙的脸。 躲在门后的赵志宏一闪身就冲了进去，里面传出一声惊呼。陈景云推开这个死胖子，躺在主卧床上的邵敏裹着被子，低着头默默不语。 大门开着，李素琴跟着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赵志宏哭的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死胖子要往里冲，陈景云死死的顶住不让进去。陈景云等待赵志宏的下一步动作，一言不合，就狠狠的收拾这个死胖子。 里面两个人爆发出激烈的争吵，似乎邵敏还占据了上风。 “老子过不好，你也别想活痛快！”赵志宏站起来转身就要冲到胖子跟前，把带了绿帽子的屈辱加倍报复到这个男人身上。 “都别动，你们这是干什么？”李素琴一声大吼，惊住了剩下的四个人。 “都是一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陈景云，拉着你的兄弟往外走，剩下的事情我处理。” 李素琴把死胖子推到了卫生间，让陈景云把赵志宏拉出了201室。 “就在楼底下等着我，我来处理。” 不大一会，李素琴走出来。一挥手，推着两个男人离开了让赵志宏恋恋不舍，里面还有女版金刚邵敏的旧小区。 “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李素琴颇有一种干大事的气质，对着陈景云，赵志宏指手画脚。 “这是两千块钱，算是那个死胖子给你的分手费，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真怀疑你的眼睛长着就是出气的，那个女人长的五大三粗，别说你是男人了，我就是个女的，都看见恶心，你咋就能下的去嘴？” 可别这样说，陈景云心想：就这人家还有一个备胎，就这还让赵志宏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呢？ “说你能赚多少钱吧，一无是处的男人谁都看不上。好好努力一个月，一个月收入和你哥一样赚个一万块我给你介绍我学妹，随便挑。” 李素琴扭头看着陈景云：“呀呀，陈经理，一个月能赚一万块，厉害呀！” 和我有什么关系，牵连我做什么？哦，这含沙射影的意思是内涵我骗你了？ “哥，嫂子，我这几个月赚的钱都给邵敏花完了，我就没有几个钱，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呜呜呜…” 李素琴看着赵志宏，有些瞧不上。陈景云想帮着解释，可也张不开嘴。 哎呀，理解万岁吗？赵志宏小男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哪个人的初恋还不是撕心裂肺，谁叫初恋的时候，我们不懂爱情呢？ “经济学上有一个词叫止损了结；你俩进去一言不合开干，这叫入室行凶；人家男未婚，女未嫁，那叫名正言顺；花了你的钱，你一无所有，那叫投资失败；你拿死胖子的两千块钱叫做割肉止损，不要觉得你吃亏，放在旧社会，她就是头猪，也是你占便宜。” 本科学历的李素琴像训孙子一样训的小学毕业，初中没上几天的赵志宏一愣二楞的。 “点了这么多菜，不吃可就浪费了，记得一会去结账，我俩在公园玩的正开心呢，就被你叫过来给你补皮裤，我还不高兴呢？” “站起来，跟你哥保个证。能不能忘了那个米猪肉？能不能励精图治，赚大钱？” “能！”赵志宏站的笔直，声音洪亮。 “好的，你的女朋友我承包了，工资上了万，让你哥联系我，我给你找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姑娘！” 第92章 少年戒色，青年戒躁 智者常说，人生是一场修行。 凡是修行，无所戒，则无所得。 少年戒色、青年戒躁、中年戒斗、老年戒得。 苏轼曾言：“伤生之事非一，而好色者必死。”若想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能事事顺遂，就需要懂得规戒自己。 赵志宏的经历是每一个年轻人几乎都可能要碰到的事情。被两世现实毒打的陈景云都做不到的忍一时风平浪静，被李素琴及时摁在了止损键上。 赵志宏的悲伤需要时间去抚平，来去匆匆的爱情，对于他来说其实是好事。毕竟投入有限，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 两个人也没有心情去游玩了，总的找点事情做吧。 “要不咱们去打会麻将？”陈景云试探的问。 “你还真是五毒俱全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想都不要想！”李素琴直接拒绝。 “那去我单位坐会吧？单位有电脑，可以上网。”陈景云继续试探。 “好的，就去你单位。” 门口的保安接过陈景云递上的，一盒十元钱的香烟，打开伸缩门放进了这对小情侣。 “这原来是日报分类广告处，门口贴着一张牌子。上次殷经理挨打，牌子让人蹭的掉下来了。” “这是我的桌，对面殷经理的。我给你连上网，玩上一会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铜锣湾逛夜市。” 桌面很简单，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界面。除了企鹅头像，就是炒股软件和浏览器。 “你知道，昨天吃饭的时候徐姐和我说什么了吗？”李素琴对着陈景云也在试探的问。 “大概知道吧，你先走开，我输入密码。不就是炒股赚钱了吗？”陈景云无所谓，即使这个女人知道他有多少钱，证券账户是第三方交易，里面的钱只要银行卡在自己手里，就不会丢。 “厉害啊！居然有六万多块钱？”李素琴看着坐在沙发上打开软件的陈景云说道。 “嗯，还行吧，你坐下看吧，我记得你的视力好像是5.3吧，坐下仔细看。” “我去，不是吧？盈利百分之七十五，个、十、百、千、万，哇塞！六十四万六千六百六？” 李素琴双手捂住了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景云。昨天只是听徐姐顺嘴一提，她也就顺耳一听。 可没想到，陈景云居然有这么多钱。 “那这么说，那天晚上你说的在海南有两套房子，价值六十多万，也不是骗我？”李素琴说话有些颤抖。 “可能现在不止六十万了吧？五一唐总回老家南都，顺便要去三亚转一圈，回来就知道我那房子现在多钱了？” 陈景云表情淡定，事实证明，他现在虚荣的很，他在心里其实得意的很！ 李素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陈景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股市的盈利只有徐姐知道，姐夫是证券公司的副总，能从后台看到我的投资明细，按理说这属于违规操作，单位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有这么多钱。” “炒股的本金，是我和同学入股投资煤矿赚到的。海南的买房钱是我这两年不到三年全部的工资攒下的。” “去年基本我每月收入在一万多些，今年大概是两万多些，这两年我都是销冠，所以相对赚的多一些。” 李素琴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腔调显得平静，然后对着陈景云问道：“意思是说，你还投资过煤矿？” “只是机缘巧合，我一个发小，是个女同学。她老公运输沙石土方的，正好孝城有个小煤窑老板转手，她接手以后短期资金周转不顺畅。” “我正好手里有个五万块，大概就是一年吧，去年年底给了我二十万。” 李素琴又一次用双手捂住了嘴：“你是说，你的五万块钱，一年下来拿回来二十万？” “百分之三百的投资回报率？” “嗯，应该是这样的。” 李素琴抬头看了看这个逼仄的办公室，又扭头盯着陈景云嘴巴张了老大。 如果不是看到账户上的余额明明白白的显示在上面，李素琴心里一定在想：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知道整天胡说八道。 “房子只有唐总知道，我们单位谁都不知道。所以，你碰到他们也不要提。” “至于股票，徐姐可能一开始觉得我赔钱她心里过不去，炒股是她提议我做的，后面看到你这么漂亮，想让你做她弟媳妇，一激动就说漏了嘴。” “这个，也需要守口如瓶。” “这是底线，如果，你露馅了，我们可能也就结束了！”陈景云脸色比较严肃的说了出来。 李素琴怔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突然站起身盯着陈景云张开了嘴。 “你海南的房子买的时候多少钱？现在多少钱？” “房企老总是唐总的朋友，我买房走的唐总的团购价，他买了十七套，我买了两套。” “买的时候一千五，现在六千三。” “哐当”一声，李素琴直接跌倒，坐到了皮沙发的跟前。 陈景云没有去扶李素琴，让她坐在地上冷静一会儿。 还没坐了五秒钟，李素琴利索的站起来。 “日报这么多人，为什么唐总只找你，而不去找别人？” “网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只找我，而不去找别人？” 李素琴略微迟怔一下问道：“小护士和卖房子的都眼瞎了？把你甩掉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追求不同，自然要求不同。我祖上十八代贫下中农，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什么要选择我？” “再说了，这么多钱都是她们离开我半年之内赚到的，她们并不知情。” 李：“你是说，我捡到宝了？” 陈：“未必，不到最后，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李：“让我看这些，动机何在？” 陈：“恰逢其会，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而已！” 《菜根谭》说：“性躁心粗者，一事无成；心和气平者，百福自集。”浮躁之人总是急于求成，到头来却得不偿失。尤其是胸怀大志的青年人，在做人做事上，更是万万不能有半分浮躁。 “我只是一步一个脚印，静下心来仔细做事，不浮躁，不着急，一切顺其自然。” 赵志宏需要少年戒色，陈景云谨遵青年戒躁。仅此而已！ 第93章 唐山河的选择 五一黄金周最后一天的下午，正在陪着李素琴在食品街饕餮美食的陈景云，接到了唐山河的电话。 两个人骑着电动车马不停蹄赶到了洗浴中心，和唐山河并不太熟的李素琴一个人让胡莎莎领着去女浴洗澡按摩，泥浴汗蒸，皮肤肌体深度Spa。 “这是我女同学从西双版纳景洪市，带回来的老树普洱茶，你尝尝。”一进门唐山河就热情的招呼陈景云。 桌上新置了一套茶具，唐山河拿着一把水果刀，挨着茶饼松散的地方往下撬。 “唐总，您这茶不便宜了吧，怎么也得上万块？”这几年普洱茶的炒作非常火爆。 “6000一公斤，哎，我觉得还没我老家的庐山云雾茶好喝。就是尝个鲜，跟随个潮流，凑乎喝吧。” “这次去三亚，我卖了七套房。这四五个月滞胀，房价冲的不厉害。” 陈景云很好奇房子现在多少钱？ “四个月涨了200块，我6500一平的价格卖了七套，收回了527万8000块。” 唐山河都是买的116平三室两厅的优雅三居。我的个乖乖，两年不到，本金投入293万的唐山河赚了个盆满钵满。 “剩下的十套房全部都是盈利，放在那里慢慢涨的吧。我这洗浴中心年前还行，过完年这两个月生意不是太好，这几个月收入也就不到一百个。”唐山河压低声音对着陈景云说道。 “这次回老家，和我那个女同学商量好了，投资一个上万平米的洗浴中心，我和她一人五百万。前期我先投资硬件，后期她跟进完善后续，从选址，装修，配套跟进估计需要个大半年，准备年底之前开业。” “如果一切顺利，明年过完年你就跟我去老家江西南都发展吧。包吃包住，一年给你十万保底加提成。” 2006年的十万年薪确实是个令人无法阻绝的诱惑，问题是：陈景云现在赚的比这多。 “没问题唐总，我服从您的安排。”陈景云觉得唐山河不一定能挺到明年钱就烧光了，痛快的答应了唐山河。 晚上演艺迪吧的气氛不热烈，煤老板都忙着去矿里挖黑金赚钱去了，偌大的场地连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有坐满，送花点歌的人都没有，估计也就只能靠门票勉强维持了。 “你三亚的房子多钱了？有空我们去看看？”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李素琴一进门就把她感兴趣的话题说出来了。 “不咋地，一平米涨了五百，我两套200平也就涨了十万不到。”陈景云吹了个牛，反正她也不知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多会回龙城买房子？” “不急吧，怎么现在的价格翻一倍，回了龙城还不买五套？” “我爱死你了，要不给我也买一套？” “那都不是事，看你的表现！” 李素琴表现的无可挑剔，像专业选手，陈景云不喜欢。 5月8号星期一，股票收盘在15.75元。陈景云打开软件更改了交易密码和通讯密码。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素琴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股票房产都增值的人，万一坑上陈景云一下。不用等老婆出现了，自己拿根绳子解决了自己就行了。 5月17日最高17.84元，收盘收在了17.79元。股票资金余额757854元，盈利108%。 接下来几天持续阴线下跌，最低下探到14.02元。应该没有问题，陈景云抑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手不去打开交易软件。 震荡上行，连跌三天以后继续上行。6月2日股票到达高位21.98元，收盘21.90元。 资金余额932940元，盈利156%。 和李素琴在一起的时候花销不大，除了买了一个手机之外，就是洗浴中心开房钱。 6月10号开工资，股价跌到了最低17.10元。陈景云四个月的工资在手里将近11万，他犹豫这钱是打进去补仓，还是拿回家。 一月份的工资张超越和陈景云打了招呼一直没给开。张超越的大哥比他大17岁，父母早亡的张超越理论上就是哥哥嫂嫂带大的。 嫂子年前发现得了厌氧菌感染，一开始没当回事。后背开始大面积溃烂的时候才着了急，结果当地的县医院根本看不好，一着急张超越的大哥，联系上京都的战友。开车连夜赶到协和医院才算保住了一条命。 这一连串的事情花掉了大哥全部的积蓄，张超越的侄子还在杭城念大学，实在没办法，和张超越借钱救急。 正好年前张超越的儿子出生，手头也紧，周转不开。陈景云去医院送两千块钱红包的时候张超越开口向陈景云借了钱。 一月的工资连同五月的工资一起发给了陈景云。赚钱哪有个够？算了，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是拿回家吧。 看着一扎十捆被像纸盒捆扎在一起的十万块，老头老太太拉住陈景云就是一顿叨叨。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连连追问陈景云资金的安全性和来源渠道。 “这就是我这半年的工资，你们放心，我现在兜比脸干净，回家吃饭多少给整个肉菜就行，行还是不行？” “老虎没结成婚我也没招，那时候确实没有钱，现在钱我给他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本事了，有了这钱，你们也不用着急上火的一夜一夜的唉声叹气。” 老虎是陈景云亲弟弟陈峻茂的小名，属老虎的，和寇媛之一个属相。 “他才20出头，你都多大了，你咋不结个婚给我们看看？”老妈对陈景云的不负责任强烈不满。 “我，哈哈，你看我像是结不了婚的人，没钱也给你们骗回来一个，我结婚怎么也得35吧！不急。” 没想到一语成谶，陈景云和比他小十岁的老婆结婚真的35了，虚岁。在这之前，还让人家没名没份的跟了他三年。 第94章 备胎的使命 最近给报纸设计版面的一个小姑娘要回老家结婚，单位还是那个干了三年多的大龄未婚剩女，一个人坚强的每天忙的晨昏颠倒。 一直用的老版飞腾软件，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上敲，虽说五笔快点，但经常出错。 张超越早就打了招呼让人再介绍一个过来，都半个月了，也没有动静。 陈景云盼星星盼月亮的准备等着迎接自己老婆的到来，等了半个月过来一个生活晨报的老阿姨。 陈景云上前翻来覆去的看，身材样貌都对不上，满脸的褶子不说了，腰粗的像水桶。 陈景云很失望，真正体会了望穿秋水的痛苦煎熬。 李素琴六月份比较忙，一边要应付考试，一边要为当大学生村官做准备。看看人家本科生的待遇，实习都是去当官！ 要说陈景云不忌讳一个女人婚前的种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辈子陈景云又犯了一个错误，知道李素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想多挽留她在自己身边久一些。可问题是现在自己的底牌都被李素琴看到了，万一尾大不掉，到时候咋整？ 哎，这个不知廉耻的陈景云，脑门子一热觊觎人家的鲜活青春，现在快活了，到时候咋办？ 这几天股票又开始震荡了，陈景云也没心情看？天气越来越热，大街上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青春靓丽，陈景云骑着电动车来到了联洋百货门口的小圆凳上。 这里的风景越发迷人了，这两年好像女孩子是越来越会穿着打扮了，看的陈景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穿着单裤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不停的振动，陈景云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美女眼睛一眨不眨的掏出了手机。 这个号码好像有点熟悉，莫非？ “陈景云，你在哪里？我是寇媛之，我想找你。” 我说咋地这么熟悉，原来是你的电话？ “哎呀，联洋百货门口的小凳子上看美女呢。咋了，找我有事？” “能来接我一下吗？我在站牌。” “恐怕不能，电动车电池不行了，后轮也歪了，你要过来就过来吧，我等你一会”。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提出分手，现在怎么想起我来了？ 气喘吁吁的寇媛之穿着一件百褶裙，陈静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我给李素琴买的那件吗，怎么到她身上了。 款式一样就不说了，特么颜色还一样。 “好看吗？”寇媛之转了一圈，飘起的的裙角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她赶紧拿手往下压。 压什么压，好像我陈景云没见过一样？ 寇媛之朝上指了指：“在这三楼淑女馆买的，一件六百多还行吧？” 寇媛之说话的语气像是暴发户，感觉一件六百的裙子买了就可以拿鼻孔看人。 “你这到是变化不大！”寇媛之看着还是穿着去年夏天买的25块钱的皮凉鞋，60块的老板裤，短袖衬衫估计也不超过五十块的陈景云心里估计在想：你还真是死狗扶不上墙啊！ “还是一个人？” “我经常去联洋楼上买衣服，也没看见那个狐狸精在这里上班啊？” “你咋不看着我啊？”寇媛之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看你能看出钱来？看你能看出我老婆来？看你有啥用，我又没叫你来。” “看看你这珠圆玉润，神采飞扬的神情，这一年这是得多满足啊？” “你，你，你…”寇媛之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赶紧的收起你鳄鱼的眼泪，找我啥事？”陈景云依然盯着来往穿梭的美女，看都不看寇媛之。 “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我想和你聊聊。” 陈景云把两个裤兜往外一掏：“不好意思，没钱去安静的地方。” 寇媛之怔了怔，说道：“我有呢，你说去哪都行！” 这个女人还真是贱，我死乞白咧求你不要离开的时候你趾高气扬，现在我恶语相加，你倒是荣辱不惊？ “就在这说吧，男女授受不亲，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别老说人家是狐狸精，你这出门见旧情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 等了半天，回头一看。 “哎呦，你咋还在呢？” 寇媛之还是一脸忧伤，泪珠连连。 “你就那么恨我吗？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陈景云不希的搭理她：“没有爱哪有恨？美女，你想多了！” 陈景云就坐在凳子上东张西望，寇媛之就站在那里顾盼生情。 “你还真是个狗皮膏药啊，粘上就甩不脱。走吧，去前面长风剧场的冷饮厅，那里安静。”男人终究架不住女人的软刀子。 “这么长时间过的好吗？一直也没顾上联系你？”寇媛之怯怯的问。 陈景云吃着冰激凌，感觉还不错，只是稍微比雪山冷饮厅的差点奶油的意思。 “还行吧，收入不多，地位不高，混吃等死，孤家寡人。” “还没有女朋友？这都多久了，原来多的差点要打架，现在形单影孤一个人？” “亲亲啊！你是晋大什么专业？我忘了。”拨通了李素琴的电话，陈景云单刀直入。 “亲爱的，别闹，我正忙着呢！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汉语言文学专业，兼修哲学。” “好了，就这吧，没事，你忙着。” “哎，这个女人聒噪，每天不是柳宗元，就是韩愈王维关汉卿的，我听着心烦。” “我说换个话题，他就尼采，哥德，柏拉图。我都不认识他们，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穿着一身地摊货的陈景云倒是很自信，吃着寇媛之请客的冰激凌满嘴胡说八道。 “我大专毕业了，想问问你，如果我再回来，你还会要我吗？”寇媛之也不带要废话了，直入主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好感动啊！我的护士小姐姐。你跑去和别的男人鬼混一年，回来和我回忆往昔，追忆纯真岁月？” “这句真话有些太假了，要不咱们先去开个房，看看你的诚意。” 陈景云的声音有些大，旁边桌上的人频频回头盯着这两个人看。 第95章 何必当初 这次寇媛之脸上是实在挂不住了，抓起背包就准备离开。 “等等，冰激凌钱还没付呢？我现在穷的口袋比脸还干净，你可不能丢下我。” 哎，今天也是发神经，怎么穿上这双破鞋了，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激凌走出来的陈景云觉得今天自己不够潇洒。 应该穿个大观园的千层底，然后穿个二股劲幺幺出来晃荡，一个裤腿能放两个人的大裤衩子半搭拉在腰上，这样才显得洒脱和不羁。 扔了装冰激凌的塑料包装，陈景云一把搂住寇媛之。 “走吧，美女，孙二娘鸳鸯火锅。” 夏天吃火锅是龙城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户外一大排镂空的火锅桌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比较方便快捷的液化气罐一个挤一个鳞次栉比的堆挤着。 说实话，那几年人们胆子可真大。后面因为安全问题已经很少有这么多的液化气罐集中使用了，可现在，似乎还是一种潮流。 “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洗耳恭听。”陈景云其实就是酸葡萄心理，反正这个女人和自己也不会有未来了，逞逞口舌之利也就算了。 “我去了博爱医院，合同制。根本没有正式编。一个正式编制最少三十万，起步本科，我被骗了。”寇媛之直言不讳。 “也不能这样说吧，人家那个男人一个月给你的花的钱能顶我一年，咋的是骗你呢？” “再说了，他妈不是卫生厅的副处长吗，这么个小问题也解决不了？ 寇媛之垂头丧气，有些欲言又止。 “哎，扣儿啊，现在说啥也晚了，你觉得我还会像原来那样对你吗？有钱没钱我可不想自己天天顶个绿帽子生活。” “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吗？‘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追求曾经拥有’，毕竟咱们两个曾经好过，珍惜过去，展望未来吧！” 寇媛之被陈景云的一阵抢白弄的无话可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想想不行吃完再说吧。 “我要回我的破窑洞去了，你有话就说吧？”陈景云懒得应付寇媛之。 “你跟我走，办完事再说。” 寇媛之领着陈景云去了一家经济型酒店，前台交了押金，直奔客房。 还没去了客房的床上，两个人洗着澡就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我快受不了，他妈是个神经病，每天折磨我。” “他家有两套房子，我们住的一套160平米的四室两厅，每天过去拿着白手套去检查卫生。” “看看桌子是不是一尘不染，看看马桶盖是不是落了灰尘。把冰箱里的食品全部拿出来看看是不是串味了。” “这都不算什么，我有一次在夜店抓住张弛和一个夜场女孩去开房，他妈居然说：男人吗，不就应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张弛承诺给爸爸去晋省一院去做一个全套的检查，结果爸爸去了全程陪同的只有他家的小保姆。” “人家觉得我占了人家的大便宜。每天趾高气扬的说我小门小户没教养，异想天开靠卖肉嫁公门。” “这还没结婚呢？天天摆出一副当家做主的高姿态让我上班之前必须先去她那里去问好打招呼。” “我学了车本，张弛想给我买个A6L，他妈一顿闹腾。我说那买个雅阁，他妈又是一顿闹腾。” “张弛他爸的级别才是个帕萨特，啊，你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钱多？” “我一着急，脱口而出，那你不还开着30多万的途观每天上下班？张弛每天不还开着20来万的君威到处玩？” “她妈火了，嘴里骂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上来就把我这么一顿揍。” “其实我也就是说说，想看看张弛对我的态度。其实买辆QQ，夏利之类的小车也就够代步了，最重要的其实是他妈的嚣张跋扈，我有些受不了。” “陈景云，如果，我说如果我去上班，你会给我买辆QQ吗？”寇媛之从陈景云的怀里挣脱，眼睁睁的望着陈景云问。 这是啥意思？这吃完了山珍海味，还忘不了回来捎带上我的咸菜豆腐？ “没有，开房钱还是你掏的呢？你看见我那辆旧电动了吧，我都没钱换。” “明天就去换了，去哪也不方便。” “没钱！” “我花钱给你换！” “那辆还能骑，现在换了多可惜！” “可惜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救命啊！”寇媛之就是这么霸气，压在陈景云的上面又收拾了他一顿。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 电话铃声就是这么应景，李素琴打过来电话要和陈景云互诉衷肠。 陈景云嗯了免提，李素琴的声音甜的发腻。 “亲爱的，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躺在床上没事干，看小电影呢？” “日本的还是韩国的？” “好像是西欧的！” “不行，不能看，等我回去！你想我了吗？” “当然想了，看着看着就想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我现在就打车去找你，别看了，等我。”李素琴直接挂断了电话。飞一般的速度要赶过来。 寇媛之很纳闷：“这个女人眼瞎了？就你现在这状态，穷的叮当响？” “哎，没办法，这就是人格魅力，你不也一样，你晚上不回去，张弛不找你？” “我们分手了，她妈打我，他不帮我，还和他妈一起打，半个月没联系了。” 陈景云很纳闷：“那他还给你联系工作？” “一码归一码，合同早签了，要不我来找你？对了，那个女人来了，我咋办？” “房子不要退了，去欢乐迪唱歌，然后你回来，我晚上去陪她。” “也行，看看你的品味，要是都是那个傻大个一样的水平，估计你也不会这么嘚瑟！”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穿戴整齐，一个神采奕奕，一个睥睨嚣张。 陈景云拉着下了出租车的李素琴指着寇媛之给做介绍。 “亲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前女友寇媛之，现在在晋省一院当护士。”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李素琴，马上就是晋中东风镇的村支书了。” 第96章 高下立判 确实不是那个傻大个，不过这个看起来身材更棒。紧绷的牛仔裤显得长腿更加笔直，突出的臀部特别显眼。 瘦是真瘦，但该胖的地方无一缺席。 李素琴看着寇媛之穿的百褶裙，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景云：“这是你给她买的？” 寇媛之不屑的接话到：“他哪里有钱？刚才开房办事还是我掏的呢？” 陈景云心想这要坏事，现在这个寇媛之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呢？ 无所谓了，两个都不是我的菜。你俩较量吧，我就安心的做个吃瓜群众，多好！ 陈景云伸出两只手，往外摊了摊。意思是说，我可没有，这个女人无理取闹。 在寇媛之的熏陶下，陈景云的演技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歌是肯定唱不成了，两个人唇枪舌战了半天，寇媛之明显不是对手。 你一个给人扎针打麻药的和专业选手玩嘴皮子？我去，是不是也太自信了？ 两个人都还挺理智，没有动手。街边来往的行人，会不时回头瞅两眼前凸后翘的李素琴，对个头不高露着大白腿的寇媛之不屑一顾。 “陈景云，你个王八蛋，专门叫人来气老娘的吧？”寇媛之扭头就走，小皮鞋噔噔噔的声音满街作响。 “就这水平？你都能让人家甩了？”李素琴现在很骄傲。 “嗯，不错，我很满意！闫纯熙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可她在你面前不到三个回合就败了，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吗？哈哈哈。”陈景云很得意。 “坦白吧，刚才你俩是不是去开房了？”李素琴可不傻，单刀直入。 “去了，咋啦？”现在分手也挺好。 …… 李素琴不说话，陈景云得想个办法开导她。 “人家说，看我现在活得这么落魄，明天要去给我买个新电动。” “我实在太穷了，一辆好点的电动怎么也得两千块吧？实在架不住诱惑，这才委身于贼。” “我也确实没出息，你要看着我不顺眼，不行也去找台长，处长的儿子谈恋爱吧，我不恨你。” “哦，对不起，草率了！你怎么也得找个厅长的儿子搞对象，是我肤浅了。” 陈景云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两个手的手指不停的交缠分开，无所适从。 “噗嗤”李素琴憋不住了，“老娘给你买，不要再花她的钱！” “我为什么要去找台长，处长和厅长？我就不能去当台长，处长和厅长？” “你就不想做台长，处长和厅长的老公？”李素琴的表情调整很到位的。 我去，陈景云心里打鼓。寇媛之业余三段陈景云都不是对手，现在来了一个专业九段，这以后可怎么整啊？ “你还上学，哪里有钱给我买电动？” “我白天不在，你能保证不去和小护士去开房，我就给你买电动。”李素琴义正辞严。 “要不这样，我先把电动骗到手，再甩了她，你看怎么样？”陈景云想把自己表现的道貌岸然一些，这样李素琴是绝对不会看上这个鼠目寸光的臭男人的。 “再说了保证有啥用，我就一墙头草，人家打个电话发个嗲，我就乖乖的投降了，你说咋办？”陈景云显得很无奈，似乎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不对啊，陈景云？我怎么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呢？人家都是跺脚叉腰发毒誓，自己绝对不是见异思迁，始乱终弃的坏男人。” “你反其道而行之，动机不纯，你想干啥？” “莫非，你在往外把我推？” 完了，陈景云弄巧成拙，暴露了！ “为什么要往外推？女朋友战斗力爆表，这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坦白和隐瞒有着本质性的区别，如果实话实说，胸怀坦荡也是欲擒故纵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哎，不说也罢。” “呦呦呦，你这背着我偷女人，我说你两句你倒委屈上了。” “奶奶的，我咋摊上你这么一个男朋友。行了我饿了，请我吃好吃的。” 食品街的大街上，又多了两个半夜出来瞎折腾的人。 刚才火锅就吃多了，保持着一贯勤俭节约习惯的陈景云，多会儿都是光盘行动。肚子现在都是胀的，忍着巨大的痛苦又陪着李素琴吃了不少。 饿着很痛苦，吃多了更痛苦。 晚上交作业陈景云没有完成，抱着被子光着腿，在地毯上窝了一晚上。 李素琴早上起来美美的看了一眼陈景云，拉着陈景云又补了一堂课，这才算饶过这个不要脸的。 早上去了单位，寇媛之抱着赵大姐。两个人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一会哭，一会笑，好的不要不要的。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单位已经好久没有新段子上演了，一堆吃瓜群众睁着大眼瞪小眼。想看看剧情接下来怎么演。 “护士小姐姐，您这又是演的哪一出？”陈景云得说话呀，这是他单位。 “没什么，这里我很喜欢，以后要常回家看看。”寇媛之脸不红心不跳应答自如。 “我们都分手了，我都有新女朋友了！” “那你昨天晚上还和我去开房，还睡我？” “轰”的一声，单位的吃瓜群众一阵大笑。 陈景云又败了，毫无还手之力。 寇媛之押着陈景云去了电动车市场，旧电动车折价顶了300元，寇媛之又掏了2588元，全款2888元买了一辆新电动。 老板送了寇媛之一个女式安全帽。寇媛之让陈景云带着她回单位去上班。 寇媛之坐在布艺沙发上，盯着坐在皮沙发上陈景云浑身不自在。 陈景云试探的问：“你就不去上班，医院能让你们旷工？” “还没统一上岗呢，七月一号正式工作第一天，我还有半个月的假呢？” 我的天呢，这半个月我可怎么活？ 还好只有半个月，你一上班可就逮不住我喽！哈哈哈哈！ “你高兴什么？很喜欢我天天陪着你吗？”寇媛之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 “哦，不是，我是想说，你早晨是怎么进来的？” “搂着赵大姐，相跟的进来的。对了门口保安换了，你一会给人家两盒烟，说我是你们单位的，别让他再拦我了。” 第97章 战略讹诈 陈景云心累的很，碰上这么一个狗皮膏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股票自从寇媛之来了之后就是个阴跌，天天冲也冲不上去，还一直往下出溜。 李素琴也不知道忙什么？每天也不过来找陈景云玩。 陈景云每天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安排了闫怀信的广告之后，打电话询问剩下顾客的广告安排。 当一切就绪，把最近的报纸看到有价值的广告过一遍筛子。一上午很快过去，忙碌似乎根本不存在，只是按部就班的循序渐进。 寇媛之就坐在沙发上像个傻子一样的看着陈景云，无聊的时候打开陈景云的电脑上会网。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两个人去了公共卫生间附近的老刘蒸饺。这家清真餐馆早上卖老豆腐，油条甜油饼，丸子汤。中午牛肉蒸饺和自拌凉菜。 食材很简单，但多会都得排队。后来这家挨着公共卫生间的清真小吃上了中央台的美食中国之后，更是人山人海，价格也高到离谱，但现在才2006年，中午吃饭的人并不多。 味道一如既往，上电视的老板还在读书，店里的老板还是他爹。其实真正的味道恰是老掌柜在时的正宗。后面全国出名之后，陈景云就没有去过。 牛肉蒸饺“滋滋”的往外流着汤汁，两个人基本两笼配个凉菜，再来碗蛋汤就吃的撑撑的了。 “你也没想到和我有结果，就是想过来祸害我找不到女朋友吧？” “我的姑奶奶，我都快30岁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陈景云一边吃一边哀求寇媛之，其实两个人都知道不可能再有结果，只是很多时候感情这个东西确实很微妙，寇媛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如果我一直陪伴着你，或许我们还有继续的可能，可现在这样，估计你也不会再要我。”寇媛之拿着汤勺舀着蛋汤并没有喝。 “这个社会是分三六九等的，陈景云你应该明白：你，可能永远都是一个社会底层，或许现在过的还不错，可是以后呢？” “我不能把我的后半生赌在你身上，因为这太可怕了。因为即使你再奋斗十年，你也只是才刚刚达到张弛家的起点。” “所以，我过来找你张弛并不是不知道，而是非常的清楚。” “我去你奶奶的？”陈景云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个筹码，被寇媛之利用回到张弛身边的工具。 “你的那个新女朋友，未必不是我这样的想法。她只是孤独的时候寻找一个陪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十有八九估计也是网友吧？” “但我能看出来，她的野心或许比我还大！只是现在她还不曾接触社会，不了解亘古不变的阶级划分。” “除非这个世界再来一次翻天覆地的社会变革，否则你的社会地位就是穷尽一生都无法改变。” “别看你从原来的工人变成了现在的自由职业者，别看你现在的收入比原来要多十倍，或许再过几年你还真不一定比在工厂上班当工人赚到的多？” 寇媛之像一个智者在对陈景云指点迷津。 不得不承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寇媛之和张弛的接触确实让她的思想境界有了质的提高。 寇媛之很有倾诉的欲望，接着继续对着陈景云说：“我现在行走在钢丝绳上，我要是继续再去寻找新的男朋友，有可能就会得不偿失。” “我已经付出很多，一个男人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男人，还有一个男人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我不是靠着身体去赚钱的，我靠的是这里。” 寇媛之指了指自己的脑壳，似乎告诉陈景云：你很幸运，能够得到本小姐的垂青，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我来你们单位就这样坐着，其实也就是吓吓你，并不是死乞白咧的要和你怎么样？”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战略讹诈。可目标不是你，是张弛。” “你也不要觉得被利用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更改，哪怕哪天你过得不好了，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 “所以，我们继续像情侣一样天天的双宿双飞，这样不好吗？” “只需要你陪我半个月，我一旦工作了，就能接触到更多的人，张弛未必不会着急，他其实只是一个纨绔，我更爱的是你。” 陈景云非常不屑：“你更爱的是钱吧！或者是你嘴里人上人的生活吧？” 这个有野心的女人，谁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动作，陈景云可不指望以后自己落魄了要她来帮忙。 天助自助者，靠谁都没用。自己不行，谁都帮不了你！ “我现在有钱，张弛非常的爱我，没钱的时候有一次为了让我吃上鱼香肉丝，自己情愿去卖血。” “当然，那还是他上学的时候，你不会吃醋吧？” 此时陈景云在想：原来你玩的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啊！ “你曾经养着我，帮我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其实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所以现在我不花你的钱。” “这段时间，我养你！”寇媛之很自豪。 陈景云很悲催，自己怎么就成吃软饭的了？ 陈景云在想后来寇媛之人人网上晒出来，孕期大肚子的相片。想想还是算了，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关心别人家的老婆有什么用？ 寇媛之吃完饭离开了陈景云，要求陈景云的电话开着随传随到。 陈景云拨通了李素琴的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一幕报告给了李素琴。 “她就是找你快活几天，你这个小护士不简单啊？”接通了电话的李素琴似乎并不惊讶，倒是对陈景云的直言不讳很有好感。 “哎，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鞭长莫及，学校一摊子事，我老师给联系的镇子也需要过去办理手续。” “女人都是自私的，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和其它女人每天在一起耳鬓厮磨呢？” “陈景云，其实我觉得你这样朝三暮四，我可能觉得离开你的日子不久了。” 这才是真正的讹诈，李素琴要想离开，会直接说分手，挂断电话。 在没有找到一个账面资产比陈景云高的男人之前。估计李素琴不会和陈景云分手。 第98章 康巴什新区 半年没有联系的王淑给陈景云打过来电话，约有空见一面。 稳定的三人组：陈景云，霍承宇，王淑。还有一个原来不怎么见面的老同学廖鹏飞。 王淑收留了因为搞传销，现在家破人亡的廖鹏飞。廖鹏飞话不多，比较安静。他现在兼职给王淑开车，顺便帮助王淑跑业务。 四个人依然在霍承宇家不大的客厅聚首，霍承宇的老婆厨艺不错。每次这几个家伙都吃的酣畅淋漓。 四个人之中，王淑好像多会都是当仁不让的主角。陈景云落座之后，王淑直接开门见山。 “和我老公比较熟的一个朋友叫陈亚芳，原来是鄂尔多斯杭锦旗的一名普通农民。2004年，因为自家的土地被煤矿收购，她的手中骤然有了上百万元的巨款。” “和身边的众多拆迁户一样，拿到补偿款之后，陈亚芳最初在一些小煤矿里入股。因为一些业务关系，我们慢慢认识。” “2005年，鄂尔多斯开始采取入股、兼并、收购等方式，对400余处小煤矿进行整合。” “陈亚芳投入小煤矿的钱，完成了巨大增值的同时，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方向。” “去年这个时候的鄂尔多斯，正因为大批拆迁移民的进入，开始了一波建房热潮。房地产是一个砸钱的行业，而那时候鄂尔多斯民间最不缺的就是金钱。” “两者一拍即合，寻找出口的民间资本如同开闸放水一般疯狂的涌入了鄂尔多斯的房地产市场。” 王淑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聚精会神的倾听，喝了一口霍承宇家三块一盒的茉莉花茶继续说道。 “今年年初，康巴什新城动土开工，据说要耗资最少五十亿。” “前段时间，陈亚芳给我老公打电话，意思是一起参与房地产开发建设。” “今年7月31日，按照预期，党政机关将从东胜老城区正式迁到康巴什新城。” “我和老公商量，准备逐步减少小煤窑的投入，慢慢转型房地产。前期把这几年的利润分阶段慢慢投入到对康巴什房地产的开发上。” “今天过来，一方面就是现在陈亚芳投资的房产一期开盘，询问你们有没有购买的意向；另一方面就是咨询景云，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投资房地产的意向？” 陈景云心里很清楚最后这个投入巨资的康巴什新区最后成了举世闻名的“鬼城”。 但现在似乎才刚刚开始，巨大的煤矿资源也让很多投资者资产增值翻倍，陈景云想听听这个王淑接下来怎么干？ “要是买房，市中心东胜区的房价已经从年初的1200元涨到了现在的两千七八不到3000元，据预测，年底会直接涨到五千块一平米。” “陈亚芳给我成本价，一平米1500元。如果景云要投资入股，一股五十万，不知道景云现在有没有这么多？” “我去！”陈景云吓了一跳，你当我是财神啊？我去哪里有五十万？ “你给我二十万幸亏和闫纯熙分手了，要不然早就在龙城买房了，要不让你那姓陈的朋友安排一下，我把二十万买房子吧。” “行，五天之内，你准备好至少20万，我今天不走，明天回去就给你安排，到时候拿好钱，你和我去趟鄂尔多斯。” “还有，这次也算考察，如果你有意向介入，或者有朋友手里有闲钱，也可以和我联系，咱们一起赚钱。” 6月19日周一，不知道为什么股票停盘，陈景云耐心等待。 20日股票冲高收中阳，股价停在20.07元。打开资料一看，原来是要在7月3日十元派两元。 这明显股票是要回调的，到了三日开盘一派送，然后股价往下一掉。怎么送出去然后又怎么赚回来。 陈景云不上这个当，今天收盘卖不了了，明天就是低开也得清仓了。 6月23日周三，低开下探到20.02元。陈景云心想一旦跌破20元整数关口直接清仓离场。 稍后震荡上行，十点半左右最高22.55元之后冲高回落，陈景云果断清仓。 还是没有卖了高价，全部交割成本价22.37元。资金余额952962元，成本364360元，盈利588622元，毛利率161.59%。 现在手里还有两万多，开工资还得二十天后，再取出二十万足够了吧？陈景云交易账户转到资金账户二十万，股票账户剩余75万2962元。 骑着电动车去银行挂号，预约了一个明天的大额取款，陈景云晚上还得回家拿身份证和银行卡，股票的银行卡一直和股东证放在一起。 给王淑打了电话，说好明天下午钱就到位，王淑让中午的时候在单位等待。上午廖鹏飞从孝城开车回来接陈景云，身份证户口本都准备好，下午驱车赶往鄂尔多斯，估计得一天一夜。但是停留最少需要一周的时间，以便办理手续留出足够的时间。 一切都很顺利，驱车一夜赶到省境，只是整整半天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确实无聊。据说半路还有打劫的，实在不敢继续赶路，中途找了一个合适的酒店，三个人住下。第二天中午终于赶到了鄂尔多斯。 陈景云买了两套差一点70平米的两室两厅，因为只有六层，没有公摊，所以陈景云觉得很划算。 总公21万多一点，陈景云全部选择了301室南北通透格局的东面的房子。 人们还是很迷信的，陈景云海南的四层售卖的时候要不是三亚一房难求，估计都卖不出去。 幸亏王淑认识的这个陈总没有加好楼层的额外费用，不然估计陈景云的钱也只够买一套。 出来虽然和徐姐姐打了招呼，办完事还是要尽快赶回去的。王淑还得继续和廖鹏飞开车回去，陈景云坐上回云中的火车，然后倒车回龙城。 他可不想再了望草原的美好风景了。一会冻死，一会热死，这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回去已经7月3日，寇媛之终于不在纠缠陈景云，去她的单位上班了。 第99章 当头一棒 事实证明，陈景云对于炒股而言，简直就是一个门外汉，他觉得赚了不少，甚至是很自信的以为自己已经赚到了大头，殊不知当他卖掉沪东重机返回龙城之后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十送二，意思就是陈景云本来账户里的42600股，本来今天会增加百分之二十就是8520股，总股本变成了51120股。 7月3日最高23.18元，按照23元卖出计算，如果51120股的话，陈景云会有117万5760元。 当时卖出资金余额为952962元，1175760元减去952962元等于22万2798元。 陈景云一屁股栽到了地上，一个自作聪明的决定，短短十天让自己少赚了二十二万三千块。 房子倒是买了，可账户现在只有七十五万多点。突然之间，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像潮水一样瞬间涌上陈景云的脑门。 再次回来的陈景云一直非常自信，很多事情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可这一次脑门子发愣，明知道要派送，为什么脑门一热就全部清仓离场了呢？ 整整一天，陈景云就像丢了魂一样枯坐在电脑跟前的皮沙发上。 徐姐在对面财务室，看到陈景云失魂落魄的模样，走过来把门一关。 “景云怎么回事？股票赔钱了？” “我没注意十送二的公告，前几天去外地，股票清仓了，少赚了好多钱。” “是你一直拿的那支？” “哎呀，少赚了百分之二十，十几万呢！” “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不过见好就收也对。既然派送了，后期肯定会跌，低位再拿回来就好，股市哪有长胜将军？” 陈景云把头抵在桌面上，悲伤的不想说话。徐姐姐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是陈景云回来两年多最痛苦的一天，没有之一，是唯一。 顺风顺水一路走到今天，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误呢？难道冥冥之中老天似有安排？ 王淑第一次的回报让陈景云笃信投资不会亏本。所以一看到有利可图，便不顾一切卖了股票去买房。 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怎么自己就脑门一热不去思考呢？ 赚钱固然重要，丢了西瓜捡芝麻就得不偿失了。上辈子王淑根本就没去鄂尔多斯买房，而且鄂尔多斯就是一个大坑，迟早陷进去。 思危思退思变第一步就没有做到，更不要说一日三省吾身。 自身财富的急剧膨胀，让自己以为知晓的东西无一不亲身经历，所以放松了警惕。觉得一些成功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根本不需要再去费心的规避风险，排除隐患。 还有：原本没有回头的寇媛之频频骚扰；来去匆匆的李素琴不离不弃；原本没开过洗浴中心的唐山河前途无量；原本藕断丝连的闫纯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表象不去细心观察的话，仿佛全部都是欣欣向荣。可深思之后却让人细思极恐。因为一切都太完美了，太完美的表象之下到底埋藏着什么天大的祸患呢？ 连续几天陈景云都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当中。如果无神论者是陈景云的标签，那又如何解释穿越回来还是自己的前世今生呢？ 如果不存在神鬼轮回，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好差不差的回到二十年前的自己身上？ 鬼并不可怕，自己吓自己才真的可怕！ 大白天的炎炎夏日，陈景云都冷不丁的冻的浑身一哆嗦。 老天爷让自己回来，不是让自己去把前任女朋友逐一再睡一遍。 陈景云清楚的记得，自己骑着电动跑外卖，在冰上滑倒就要离开人世间的时候，自己的最后一个愿望。 “如果老天爷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陈景云魔怔了，一连好几天都在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陈景云就逃脱不了宿命，所有的这一切，可能瞬间就会消失。 或许陈景云回到倒地前的那一刻，或许陈景云至此好运不在，霉运连连。 陈景云神思恍惚，骑着电动车在大十字路口拐弯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把陈景云拉回到现实当中。 新买的电动车前脸被撞的面目全非，陈景云被甩出十来米，狠狠的摔倒在路面上。 又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陈景云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陈景云躺在地上，用手一摸，满脸的鲜血。心力交瘁的陈景云实在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路边的隔离带上。 恍惚中，陈景云看到一辆救护车下来几个人把自己抬到了担架上。 恍惚中，陈景云的父母和弟弟、张超越和同事们、寇媛之、李素琴、王淑、霍承宇…全部都来看望昏迷中的陈景云。 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陈景云终于醒了过来，头上脸上都缠着绷带。 “轻微脑震荡，可能脸上和额头会留下疤痕，住院半个月基本上就没事了，短期之内不敢再继续从事重体力劳动。” “轻微体外伤，根本不打紧。想住最多一个月，这里床位紧张，没啥事早点出院！” 医生还是那么铁血无情，只是这是哪里？床边母亲焦急的看着刚刚睁开眼的陈景云，听到陈景云说话一下就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景云啊，你吓死妈妈了，你快躺着，不要动。”妈妈强行按下了准备起身的陈景云，边哭边解释现在的情况。 “司机突然变道转弯，负全责。把你送到医院，缴纳了全部医药费之后留下两万块钱。” “后续如果有问题，派出所已经留下他的电话，我们随时可以联系到他。”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留院观察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幸好全是皮外伤。万一你要有事，妈妈可怎么活啊！” 母亲悲伤的一直哭泣，陈景云也忍不住满眼通红，背过脸去不想让妈妈看到。一扭头，看到了在门口偷偷盯着陈景云，一身白大褂的寇媛之。 原来送到省里最好的医院了，原来送到了寇媛之工作的医院了。 原来，陈景云累了，看到寇媛之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昏迷过去了。 病房一阵大呼小叫，医生过来一检查。把陈景云的母亲一顿臭骂：刚醒过来你就把呼吸机的插管压住，他不晕过去才怪呢？ 跟你说了多少遍根本就没事，昏迷三天是因为最近精神压力过大，加上突发事件，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第100章 未曾露面的李素琴 病房里有六张床，并不适合谈话。陈景云腿上有几处擦伤，并不影响行动。插了三天输尿管，清醒的陈景云可不喜欢带着这个东西。 下地活动了一会，陈景云想出去走廊转转。家里人不放心，陪床的妈妈要跟着，陈景云烦躁的拒绝。 穿着病号服，戴着“乌纱帽”，贴着“十字架”。陈景云无聊的在楼道里来回转悠。 戴着口罩也认不出来哪个是寇媛之。就这样来回溜达了几趟，也没看到寇媛之。陈景云恋恋不舍的回到了病房。 这地方没事干千万不要来，全省最大的三甲医院居然一个病房放六张床，也是没谁了。 百无聊赖的陈景云躺到床上，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床边一个护士对着陈景云说道：“你是陈景云吧，到那边的护士站一下，听说你是报社的，我们护士长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寇媛之转身就走，陈景云心知肚明。 “不好意思啊！早知道就不给你换电动车了，这刚骑上是不是不适应，怎么和车给撞了？” “和电动车没关系，感冒着凉了精神恍惚没注意！” “我不想让同事知道以前的事，你明白吗？” “明白！”陈景云转身就走。 陈景云一天都不想待，恨不得现在就出院。你找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我的感受，现在生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看来出事也不是坏事，能更加清楚看清一个女人的本质。 “景云啊，你住院的第二天，有个女孩子打过来电话找你，我们说你出事了，女孩听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你不行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妈妈很担心错过重要的电话，怕自己的儿子因此误了大事。 陈景云翻找了通话记录，自己出事的第二天晚上有一个李素琴的已接电话。 陈景云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来往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是自己的良配。 寇媛之更不是，陈景云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或许这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就是让自己摆脱的理由吧。 住了二十六天，星期天的上午，陈景云办理了出院手续。 至始至终，李素琴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更不要说来医院看望陈景云了。 至始至终，再没有和寇媛之说过一句话。 度日如年的日子真是煎熬啊！ 陈景云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电动车的倒车镜让车碰到的时候在陈景云的脸上划了一道，伤口有些深，脸上还贴着一块纱布。 电动车不知道让交警拖到哪里去了，肇事司机非常感激陈景云后续干脆利索的态度，又赔了陈景云五千花钱让他去买电动。 陈景云坐着公交来到单位，同事们一个个嘘寒问暖。陈景云表示了感谢，现在伤口还没愈合，承诺再过两个月，请同事们去海港大酒店好好搓一顿。 终于安静了下来，陈景云打开电脑的炒股软件。 一个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也不知道股票是不是已经涨到天上？ 还好，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7月3日配送最高价23.18元以后震荡下跌。跌破二十日线有个回调涨了一点又跌。 震荡下行60日线支撑了几天继续下跌至上周五最低17.10元。 今天2006年8月7号星期一，开盘陈景云集合竞价的时候不管不顾17.40元挂了市价成交全部买入。 陈景云计算了一下，按昨天最低17.10元的股价，自己要是就在手里等着配送，51120股股票现在全部的估值在874152元。 出手的时候收回资金952962元，按今天的市值计算，自己还赚了78810元。 哎，还真是因祸得福啊！只是这“福”有些吓人，差点要了命。 开盘了，预约买入全部成交。 752962元，市价17.40元买入，成本价每股17.75元，共购入42400股，资金余额361.99元。 买入以后今天也就没什么事情干了，发了半天呆，突然觉得自己的算法不对，事实就是自己赔了22万三千元，十天之内。 但是股票如果不派送，自己不着急去鄂尔多斯买房子，自己也不敢下车。 算了，不合计了。炒股的哪个没干过高吸低抛的糗事？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次，打死陈景云也不下车了。 这一个月让陈静想了很多，尤其女人的事情。陈景云太被动，每天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不管是寇媛之还是李素琴，两个女人在关乎自己利益的时候通通抛弃了陈景云。 国学大师翟鸿燊说过：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之说，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而已。 陈景云甚至放在对方的立场去思考，比如始终没有露面的李素琴。 她刚去工作单位，一个好的工作表现可以让她以后受益匪浅，或许她出色的工作表现可以让她立马进入职场一展身手。 如果放弃这一关键时刻的表现机会，或许就不会再有施展的空间；或许她有其它更紧急的事情；或许… 不管陈景云为她找出什么样的理由，她都始终没有出现。这是致命硬伤，无可辩驳的无情证据。 寇媛之来了单位语无伦次，甚至恬不知耻的表白，更加让人无语。 她并不在乎广告公司众人的评价，因为以后可能根本就遇不到，而同事的看法，却是致命的。 甚至不惜把陈景云叫出来厉声警告！ 哎，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陈景云每天脸上贴着一张纱布招摇过市，去医院换了几次药以后，医生说可以不用再贴纱布了。 伤口外皮已经长好，但里面的伤口还未全部愈合，所以最好不要拿水洗脸。如果清洁面部，可以毛巾沾上温水轻轻擦拭。 医生又给陈景云开了一些口服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便告知没什么事在家休养吧。 陈景云回了家，走到镜子跟前。 额头靠着头发的地方有一道红红的淤痕，而右脸颊正中的位置凹下去一片，红红的一道，像是一道刀疤若隐若现。 第1章 “三农”问题 陈景云的本职工作是广告业务员，所以客户的维护是陈景云必须要做好的工作。 在医院清醒后的当天，陈景云就打电话把赵志宏叫到了医院。有些客户打到陈景云手机上，已经知道陈景云被送到了医院。 陈景云把自己的每一个顾客当着赵志宏的面都打通了电话，交代顾客后续的跟进服务由赵志宏来安排，自己也就可以踏实的在医院治疗了。 六七两个月的工资一起发下来了，共计58374.5元。很奇怪，居然还有毛毛钱。 陈景云拿出3000块钱交给了赵志宏，赵志宏说什么都不要。最后陈景云差点翻了脸赵志宏才勉强收下来。 肇事司机给的两万块钱营养费陈景云直接交给了自己的老妈。陈景云装起了剩下的五千块，和赵志宏去他置换旧电动车的客户那里花了两千块钱买到一辆九成新的组装电动车。 陈景云和赵志宏买了一些各不相同的礼品大概不到一千块钱，把自己大小四十多个客户全部转了一圈，总算是安抚好了一个月没见着的这些衣食父母。 陈景云最近也没有什么花销，出事之前手里本来就有一万多块，加上剩下的五万块，一起存到了股票账户。 8月14日周一，沪东重机开盘18.44元，午盘最低下探到17.80元。陈景云在17.90元的时候，把自己的六万块钱全部市价买入了沪东重机。 成本18.26元购入了3300股，账户共计45700股，摊均成本18.10元，账户股票估值834586元。 这次陈景云不准备下车了，谁知道哪天还要配送，吃了大亏的教训不能不引以为戒。 下雨的时候准是让人忧郁，后半月龙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烟雨中，陈景云孤单一人也是特别忧伤。 伤口有些隐隐的发痛，陈景云也不敢每天冒雨骑车，一到下雨的傍晚就打车回家。龙城出租6元起步好多年，一来一回也就不到30块钱。 月底的最后一天上午，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打车到单位门口的陈景云看到了门口打伞站着的李素琴。 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面的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没有激情，只有疏远。 “进去吧，怎么大清早的跑过来了？穿的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我是从晋大坐早上第一班公交过来的，宿舍只有这一件外套，虽然薄了些，总比没有强。”李素琴的声音很小，仿佛底气不足。 “对不起，我没有去医院看望你，这两个多月也没顾上联系你，实在是太忙了。” “没关系，无所谓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那么多心干什么？”陈景云话里的意思就是划清界限，来不来看有那么重要吗？ …… 沉默了半天实在是无话可说，陈景云毕竟是主人，主动开腔询问。 “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呢，也没你的消息？”陈景云拿出殷广田的碧螺春，用一次性水杯给李素琴接了一杯茶。 “在镇里布置上面的任务，还有调研采写如何增加城乡农民收入的可行性报告。”李素琴一气呵成，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当官的好苗子。 这个话题陈景云很感兴趣，毕竟自己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知识。 “哦，我说呢？其实我也知道你会很忙，毕竟工作重于一切，你也给我扫扫盲，把细节说来听听。” 李素琴轻抿一口茶水，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是要做汇报。 “今年2月21日，下发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问题》，在这份文件中，首次把‘统筹城乡’提上了标题位置。” “2002年以来，中国调整了对‘三农’问题的政策取向，确立了‘多予、少取、放活’的政策，不仅取消了农业税，还加大了对农业的保护和农产品补贴力度。” “中央财政对‘三农’的投入更以每年千亿元以上的规模递增，预计今年，也就是2006年，将会投入3397亿元以上。” “农业、农村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要用统筹城乡发展的的新理念加以解决。” “广袤的农村，一直被认为是中国经济的蓄水池、定海针，而‘通过增加农民收入’扩大消费，通过城镇化使中国经济找到新的长期增长点，将会成为中国‘三农’问题的未来指向。” 李素琴说的头头是道，陈景云不明觉厉。 “啥是三农？”陈景云还停留在起步阶段。 “所谓‘三农’问题，就是指农业、农村、农民这三个问题。” “研究三农问题的目的是解决农民增收、农业发展、农村稳定上的问题。实际上，这是一个居住地域、从事行业和主体身份三位一体的问题，但三者侧重点不一，必须一体化地考虑以上三个问题。” “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三农”问题关系到国民素质、经济发展，关系到社会稳定、国家富强、民族复兴。” 陈景云觉得挺有意思，继续问道。 “这问题也一下解决不了吧，你们有什么办法，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李素琴根本不打结巴，直接接话道：“当政府惠农政策几乎出尽之后，政策制定者为农民增收找到了新途径——城镇化。” “全国政协常委，中共中央农村工作办公室主任陈锡文在解读中央‘一号文件’时就明确，一是要加快中小城市和中心镇的发展，二是要把具备条件的农业人口转为城镇人口。” “今后推进城镇化，不是单纯追求城市规模的扩大和设施的建设，而是要真的把农民转移到城镇中来。” 李素琴侃侃而谈，一气呵成。 陈景云听的很入迷，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并理解意思，但大差不差。 “你看亲亲，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关于城镇化的进一步推广，就意味着房地产要轰轰烈烈的大干快上了？” 李素琴思考了一下说道：“农村和城市的基本格局不一样，但最终的目的应该就是要把农村闲置的劳动力，转移到城市房地产行业，以及相关衍生行业。这样就可以完全解决掉更多的农村劳动力。” “而且这对于增加农民收入具有巨大的拉动作用，农民工本质还是农民，收入增加之后必然返乡加快新农村建设，城镇化进度也必然加快。” “哈哈哈！”陈景云开怀大笑，从自己抽屉里拿出鄂尔多斯两套房产的购房合同拿给李素琴看。 我不知道你的新农村建设怎么开展，但我知道，房子这几年一定增值。 在鄂尔多斯成为“鬼城”之前逃离，这一票我一定要把股票的损失弄回来！ 第2章 他是我的校友，师哥 “你怎么会去那里买房？听说那里百里无人烟，全都是沙漠。”李素琴有些纳闷。 “那里确实是沙漠，但那里有煤，有资源。而且国家已经划定了那里会成为新区，你知道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我估计房产在五年之内至少有三倍的增值，所以我卖了股票去买了两套。” 陈景云打开门，左右环视一遍，并没有人听墙角，于是又关上门，悄悄对李素琴说道：“可惜卖的早了，没看到公告，十送二，结果两头吃亏，心思恍惚就被车撞了。” 陈景云坐到皮沙发上继续说道：“这些其实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某人至始至终没有来看过我。” …… “对不起，我知道你会怪我的，可我真的不想放弃。” “今年的5月25日，晋中市灵石王家大院被评为了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正好你出事的那段时间，省里组织全体大学生村官，学习先进榜样人物事迹实践理论学习班。我在灵石，到龙城来回需要三天，如果我回来就错过了这一期。” “而且它是流动着的，需要去全省各地参观学习，而且当时我在的王家大院，那可是耿县长一手打造的，七八年过去了，仅仅一个王家大院就成了灵石县的摇钱树。” “你可不知道95年他当县长的时候，力排众议拿出县财政一半的五千万元，力主拆迁修缮。”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他在修缮王家大院的同时，还同时治理了汾河堤坝。历时3年，筑就42里水泥砂浆石堤，有效的减轻了水患。” “规模之大，耗资之巨，治理之彻底皆为历代之最，效益也是最明显。如今，那里的河堤依然坚固如初，去年发生的最大水灾，在这里没有一亩农田受到损失。” “不过，现在得叫他耿市长了，就在你们龙城，现在是副市长。” “当然了，我不舍得离开还有一个原因，耿市长是晋大中文系的，不仅是我的校友，还是我的师哥。” “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他就是我心中的明灯，从政的楷模，学习的榜样。” “对不起，两利相权取其重，那时候我觉得还是这个更重要。” 陈景云怎么能不知道耿市长，自己女儿出生的时候大半夜，耿市长正在大修龙城的外环线第一年，半夜老婆临产出门道路挖的到处不通。但也因此让龙城发展日新月异。 抛开个人立场小恩怨，耿市长的大格局让人钦佩的五体投地。 改造府西街时，陈景云曾经多次路遇耿市长：满脸的沧桑，满眼的疲惫，满身的灰尘，满鞋的泥土。 南仇和北耿拆，岂是浪得虚名？ “哎，不愧是学古汉语文学的，你要将来成为了学者型官员中的佼佼者，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 “这悄无声息的，把我对你的一腔怨怼消弭的一干二净。”陈景云确实挺无奈。 李素琴嫣然一笑，顾盼生情。 “我能陪你待一天，明天晋大开学，我还的回去办点手续，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他奶奶的，根本架不住诱惑的陈景云已经两月不知肉味，这哪是考验，分明就是严刑拷打。 “你说呢？”陈景云不置可否。 李素琴上来就要献上香吻，陈景云一把推开，单位呢？ 两人漫步雨中，两人一伞，妙境丛生。 打卡网红“狗子面”，陈景云从2004年开始吃，虽说现在已经从一开始的四块涨到了七块，但味道不错，值得一去。 后面这里起了一座高层叫做香榭丽庭，现在还是一片棚户区，旁边挨着滨河公园。很多龙城人不了解，挨着滨河路的是汾河公园，滨河小区也是挨着汾河，而真正的滨河公园却是挨着桃园路。 李素琴嘴里吃着面，眼中带着光。虽然穿着外套上半身并不“凸出”，但坐在马扎上还是把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来了吃面的大多是老少爷们，过来一个瞅两眼，过来一个又瞅两眼，然后出门转一圈回来再瞅两眼。 李素琴控制不住哈哈大笑，为自己的鹤立鸡群沾沾自喜。 陈景云也不知道应该自豪还是难堪，陈景云想起了火鸟里的一个片段：坐在校园学习的张志勋被来往的女学生偷窥，李智云把一张写着“他是我的”即时贴贴在了张志勋的额头上，然后宣示主权。 “看过火鸟吗？要不我写张条粘在你额头上？” “写什么？” “你是我的，不要瞎看！” “哈哈哈！”李素琴开怀大笑，然后点点头。把吃了一半的面放在了旁边，两只胳膊紧紧搂着陈景云，额头蹭着陈景云的胳膊然后美美的笑！ 如此优秀的李素琴不是我的菜，我以后根本驾驭不了这尤物一般的小妖精。 陈景云脑海浮现相貌平平，寡言少语却贫贱不离，荣辱与共的老婆那张微颦浅笑的脸。 坐在滨河公园的凉亭里，陈景云把外套穿在了李素琴的身上。看着不大的雨水一滴一滴落在水面上，李素琴长舒一口气。 “我以为，这次来了，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再见到你。” “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无论哪一点，你都不应该让我如此着迷。” “可是，你却让我牵肠挂肚。” “对了，在晋大一院，那个心机女没有去找过你吗？” 陈景云没有看李素琴，其实美好的事物哪个人不想拥有，陈景云只是不想深陷其中。 “她轮岗正好在我住院的那个楼层，她说不要让她的同事知晓我们过去的故事。” “我听完这句话再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即使在楼道碰到了也只是擦肩而过。” “和她故事已经画上了休止符，而你…” “你只是在感情低谷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我，我们这根本不是爱情，我只是乘虚而入。” 李素琴不明白陈景云为什么突然之间变脸。画风突变让李素琴措手不及。 “在正确的时间退幕是所有出色演出的高潮！” “李素琴，我们分手吧！” 第3章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李素琴，突然之间懵逼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得去工作？我不得为前途着想？ “天气冷，你穿着这件夹克回学校吧，回去随便往哪一丢就可以了。” 陈景云转身，穿着一件衬衫冒雨离开。 坐在凉亭的李素琴百思不得其解，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擦干眼泪，撑起雨伞，一个人默默离开。 陈景云一直在思考寇媛之的话，一直在思索阶级鸿沟这个词。 李素琴在步入正轨，虽然职位不高，但起点很高。寇媛之仅仅也只是一个三甲医院的小护士，却从心底看不起工人出身的陈景云。 虽然现在和李素琴你侬我侬，可以后呢？在李素琴夯实基础，稳步上升的宦海官途当中，陈景云提供不了哪怕一点点的助力。 见识了太多网络爆炸新闻的陈景云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和李素琴的悲剧。 要么每天貌合神离的同床异梦，要么左寺庙右庵堂的相敬如宾。 一边是先天拥有巨大政治背景的家族几代人的宦海助力，一边是蝇营狗苟觊觎财色的得势小人。 李素琴要想进步比登天还难，当所有不利局面出现的时候，陈景云的平民身份就是背锅的不二选择。 不是说陈景云怀疑，而是肯定。好像在哪里看到这样一条小趣闻：官场向上看都是屁股，向下看都是笑脸。 李素琴拥有着超乎想象的从政执念，她有文化、有魄力、有担当、有耐心，还有魔鬼身材，天使面容。 没有助力的提携和帮助，在形同华山一条路的向上通道里，或许她的那些优点都不能让她晋升，而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唯一途径在陈景云的想象里只有“躺平”这一条。 哎，陈景云也不舍得，其实生过孩子怎么样？无所谓的！谁不想找个有地位，有颜值，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美娇娘？ 三代出不了一个贵族，不是你心里想当然，事情就会按照你的逻辑发展下去。 在前世陈景云短时间内确实过的风生水起，后来怎么样？德不配位，必受灾殃。 身份和社会地位的提高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对，人们也常说：富不过三代。那是为什么，还不也是久贫乍富，德福难延？ 陈景云把放在办公室文件柜里，冬天的羽绒服拿出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一抬头，布艺沙发上的李素琴瞪着大眼睛看着陈景云。 李：“为什么？” …… 陈：“我配不上你！” 李：“言不由衷吧？说实话！” 陈：“这是实话，我不想活得太累！” “我和你讲过闫纯熙的故事，她的外公和外公的爹都是不小的官员，但是并没有为她的母亲铺平道路。” “有着那些年京都学府文凭的闫妈妈嫁给了工人出身的闫爸爸，一辈子两个人如同一对仇人一般煎熬的生活着。” “即使这样，闫妈妈还在幻想着自己文盲一样的女儿能够嫁入豪门做阔太。” “寇媛之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在接触了一个不大的官员后代之后，宁肯忍受被挖苦、奚落、甚至是侮辱的情况下依然锲而不舍的要去追求过人上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但我知道你的学历背景和师门背景。” “直接点说就是，如果你没有在工作中一鸣惊人，你的那个副教授‘前男友’也会让你一鸣惊人。” “感情具有排他性，我并不在乎你曾经的过往，可我肯定在乎你和我生活中再出现这种暧昧的帮助和扶持。” “如果有理想还是一个褒义词的话，在实现这个伟大目标的时候，你的理想达成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你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前男友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你。” “我是个小气的男人，宁愿我的老婆一无是处，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明处光辉灿烂，暗地蝇营狗苟。” “我来排个序：李素琴，寇媛之，闫纯熙。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 “食物链底端的闫纯熙我都尚且无法驾驭，何况是顶部的你呢？”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为了保护我自己，我主动退出，避免误伤，仅此而已。” 有自知之明的陈景云不觉得谎言在李素琴面前能维持多久，选择了实话实说。 …… “可是，你连挣扎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吗？难道所有人的真情在你眼里都是虚伪的吗？”李素琴虽然不得不承认陈景云说的很有道理，但她还是试图迂回尝试一下让陈景云坚持下去的决心。 “所有人刚刚步入社会的时候，都满怀憧憬。觉得自己一定是拿着明灯拯救世界的孤勇者。” “可经过社会毒打之后的自己，已经不是初出茅庐有性格，有棱角的热血青年。他会被磨圆，会被磨光，会适应这个世界，会去遵循潜规则。” “不是有句名言吗？不要试图改变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适应不了你，那么你必须去适应这个世界。” 陈景云的状态不错，不打结巴，一气呵成。 …… “陈景云，你错了，你魔怔了！”李素琴也不是泛泛之辈，岂能任由陈景云天马行空？ “这个世界很大，虽然你说的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得不承认，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主题思想，在发展过程中确实被很多意识形态的不良风气所误导。可一些政策制定的初衷都是好的。” “比如，你刚才所说的门当户对，这只是形而上学的歪理邪说，如果两个人价值观都持有共同的信念，是不是可以求同存异，共同进步呢？” “不不，你理解错误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三观不合不是很大的问题，关键是钱不是万能的，没钱万万不能。” 陈景云突然呆住，好像我能赚到钱，你也可以试图不去醉心于官途升迁，我们依然可以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啊！ 陈景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半天把自己饶进去了。 第4章 久别重逢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吧嗒”一声，碰锁被从外面打开了。 “我在外面听半天了，我怎么就是文盲了，我又怎么变成小虾米了？” “背后说我也就算了，还要捎带上我妈，你到底几个意思？” “陈景云，我想听到你的解释？” 我去，这时候陈景云懵逼了，这都消失半个世纪的闫纯熙居然出现在大门口。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外面下着雨，这里却热火朝天？ 坐在沙发上的李素琴一言不发，不用做介绍，她都能想到这个女人是谁？ “你这是怎么了？”虽然伤口已经恢复，但一道深深的瘀痕还是明显的出现在陈景云右面的脸颊上。 闫纯熙看都不看坐在布艺沙发上的李素琴，直接过来用手轻轻的抚摸陈景云的脸。 闫纯熙的手还是那么漂亮，差点做了手模女人的手，只是冰凉的很。陈景云把闫纯熙的手拿开，又上来，拿开又上来。 那你摸吧，哎，除了能添乱，还能干什么？大门开着，对面的赵大姐和徐姐姐无辜的看着。 陈景云使了一个眼色，坐在布艺沙发上的李素琴站起来，把门关上。 2006年陈景云命犯桃花，不是寇媛之和李素琴对峙，就是闫纯熙和李素琴对峙。 2005年是升级阶段，寇媛之和闫纯熙对峙。 2004年是打地基阶段，陈景云和寇媛之相爱相杀，寇媛之左右逢源。 我去，这是什么和什么？陈景云一激灵，把脑子里胡思乱想通通掐灭。 陈景云把闫纯熙的手抓住，转过身把她摁在自己的皮沙发上，转身坐到了对面殷广田的位置上。 闫纯熙美丽的眼睛黯淡无光，俊俏的脸庞苍白如雪。 “我不敢过来找你，怕碰到你和小护士在一起。” 面对陈景云炯炯有神直视自己的眼睛，刚才还一副嚣张跋扈神情的闫纯熙马上变成了一个缩头缩脑的鹌鹑。 “那你还不是来了，门口保安没拦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李素琴，小护士都是沧海桑田的事了，以后就不要提了。” 不知道闫纯熙受了什么打击，本来就心力交瘁，听到陈景云的一番话，突然猛地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本来要进来痛骂一通陈景云的，怎么现在成了这个局面？ 李素琴面孔上微不可察的出现了一抹笑容，这个瞬间被陈景云敏锐的捕捉到。估计她心里一定在想：这个更不行了，陈景云，你这都找的什么级别的女人啊？ 那这就不怪我了。李素琴，做人不能太嚣张！ 陈景云站起来，走到闫纯熙跟前，把她屁股底下压着的旧羽绒衣抽出来，然后披在了闫纯熙的身上。 说实话，要说陈景云应该需要好好对待的，其实应该是闫纯熙，这个女人曾经有过自己的孩子。 虽然她的性格懦弱，没能顶住母亲的压力和陈景云分了手，可她对陈景云傻傻的爱确实发自肺腑。 “别哭了，你要再哭，我就走了！” 闫纯熙很听话，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陈景云。 “你等一下。”陈景云从布艺沙发底下抽出水盆，饮水机里接了热水和冷水，试了一下温度，把毛巾打湿拧干，扶着闫纯熙的脖子，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拿出吕经理送给自己最便宜的养生杯，走到饮水机前等了一会打上热水，递到了闫纯熙的手里。 “先喝点热水，有事你慢慢说。” “我就知道，没有小护士，肯定还有其它的女人，现在的女朋友很漂亮啊！” 闫纯熙你个傻子，这句话说的有问题啊？你先是确认了人家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名正言顺，而后又承认人家很漂亮，自己略低一筹。 还是闫纯熙漂亮，但她不自信。 “哎，不对，这个不是上次在食品街碰到的女人？” 我去，闫纯熙！你还嫌弃不够乱吗？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过一遍脑子？ 李素琴用审视的眼光盯着陈景云，这么说还有一号呢？ “那是唐总女朋友胡总的闺蜜，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去解一下围。” 陈景云可不敢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解围的。背后老说人坏话，说不准门口砰的一声秦可儿又推门进来了。 陈景云都不想接话了，闫纯熙啊闫纯熙，白瞎了一副倾国倾城的脸啊！ 你要真成了我老婆，哪天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你坑死了。 场面很诡异，李素琴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闫纯熙仿佛受到惊吓的脸上却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们以后能不能不来我单位啊，我都成了他们的笑柄，每天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我，然后每天的话题都是我的小道消息。” “她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沉不住气的闫纯熙率先接话，然后蔫了。 “我说的就是你，咋了？我就是垃圾桶？人家不要的我都收留？” “你过来干什么？嫌我背后说你的坏话，那也别干那些不着调的事情啊？” “我是你的下人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行了，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你走吧！” 闫纯熙哭着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她有啥事呢？其实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暂时还是这个闫纯熙，孩子挺纯的，不过也挺傻的。 “行了，现在轮到你了，你坐在那里干什么，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李素琴以为自己是胜利者，结果只是晚知道一会而已，自己也出局了。 “需要的时候一个都不在，受了委屈了就想到我陈景云的好了？” “这还只是意外，问题不大，我身边都没有一个人。真要是我有点事情，估计都比兔子跑的还快。” “哎…” 陈景云坐到了自己的沙发上，拿过来羽绒衣盖上，把眼睛一闭。 “陈景云，你个王八蛋，老娘真是瞎了眼！”气急败坏的李素琴把夹克狠狠的摔到陈景云的脸上。 “保安大哥，刚才是不是有两个女人先后都走了？”沙发上煎熬了十分钟的陈景云出来确认一下。 “嗯，走了一会了吧，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保安很喜欢陈景云提问题，心里也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陈景云带来的，还有原来那个。 陈景云把一盒11块钱的大福塞给保安，急冲冲的跑回了办公室。 他得给闫纯熙打电话，闫纯熙的状态不对，万一出事了呢？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事情就坏菜了。 第5章 政治任务 半天打不通闫纯熙的电话，陈景云心急如焚。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事实是陈景云想多了，闫纯熙去了半坡街的亚克网吧。 闫纯熙安静的听着悲伤的歌曲，心里在琢磨下一步怎么办？ 半个小时以后拿出手机十来个未接，一看，全部是陈景云的。 “你在哪里，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回拨过去陈景云气急败坏的一接通就质问闫纯熙。 “你不和女朋友在一起吗？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她倒牛起来了。 “最后一遍，不说这辈子不要想让我给你打电话！” “亚克，52号机。” 急冲冲赶过来的陈景云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吧，有啥事？”下雨天网吧挤满了人。 “你让我在这儿说？”闫纯熙环顾四周，这和开个广播有何区别？ “哎，总不能回单位吧？这还没下班呢，除非脸都不要了。” 真不知道去哪里，雨伞李素琴带走了，陈景云和闫纯熙又撑起了一把伞。 闫纯熙一直往陈景云怀里靠，八月份穿着羽绒衣的陈景云有些滑稽，但他刚才还是把夹克让李素琴穿走了。 陈景云对着闫纯熙说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是在乎我的吗！女朋友也不管了？出来找我？”闫纯熙瞬间满血复活，满脸的嬉皮笑脸。 “不要打岔，说正事。再有几个月就一年了，你这是又和对象分手了？晾了我一年我也不可能单身啊！” 闫纯熙一本正经：“我知道，我就是过来骚扰一下，我过不好，你也别想活滋润。” 说着让人深恶痛绝的话，陈景云知道：傻傻的闫纯熙并不是这样想的。 “行吧，我送你回家，我们不可能了，我怕你出事，才给你打的电话。” 闫纯熙一把推开陈景云，雨伞也不要了，淋着雨就往前走。 哎！陈景云心头一阵郁闷。女人怎么都是这一招？淋感冒了谁会心疼你？我知道你在欲擒故纵，我是傻子吗？ 重活了一世，妇人之仁的陈景云还是拿这一招没办法。屁颠颠的追上闫纯熙，给人家撑上伞。 “叫你别退402，叫你别退402，叫你不听我的，现在偌大的城市没有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陈景云，你失败不失败啊！” 我去，寇媛之把我当备胎，你学会了让我也继续当备胎？我就特么是备胎的命吗？ 陈景云有点后悔了，发什么神经，出来做什么？ 闫纯熙盯着陈景云：“你脸上怎么回事？” 陈景云把经过一讲，没敢说什么原因被车撞，也没讲住院去的晋大一院。 “哎，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早知道就打了，去医院照顾你，你就是我的了。” 幸亏你没去，不然的话，你也的跑，医院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呢。 我一个人没事，你去了估计寇媛之的陈年往事同事就都知道了。 “你想什么呢？”闫纯熙看着发傻的陈景云问。 “闫纯熙，你必须回家！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状态不好，可是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对不起！” “你妈不可能同意我们的，我岁数也不小了，我打车把你送回去，你冷静一下，如果你妈同意了，我们再谈。” 这次闫纯熙没有扔下雨伞走，陷入了沉思。 “妈妈的母校是名牌大学，是正儿八经的985，而且八十年代初的大学本科生比现在龙城的任何一个大学生都要吃香。” “妈妈已经给我介绍了不下十个家庭好，条件好的男生了，我没有一个中意的，可是我知道我没办法反抗妈妈。” “如果我不同意，妈妈就寻死觅活的。你知道妈妈不会同意的，所以你才这样说，对吗？”闫纯熙一张生无可恋脸幽幽的对着陈景云说道。 陈景云很无奈：“不是这样的！” “妈妈说：这是我交给你的政治任务，女人的婚姻是这辈子最不能犯错的事情。”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现在你还有纠错的机会，如果你执迷不悟，就怕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我不是在害你，而是在给你创造幸福。” “闫纯熙，宁缺毋滥，宁可误了，也不能错了。” “呜呜呜…”闫纯熙捂着脸蹲下伤心的哭泣，陈景云撑着伞默默的陪伴。 “回吧，不好意思，耽误你和女朋友谈情说爱了。” “阿姨好，闫纯熙的状态不对劲，下午下着雨她去找我了。” “您不要多心，女朋友在外面待着等我，我把她送回来我就放心了。” 陈景云打车把闫纯熙送回大转盘附近的家，闫妈妈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让陈景云进门。 哎，这叫什么事？我和工厂第一个女朋友搞对象的时候，妈妈就找算卦的打听，人家说我的婚姻开挂了。 我以为是能成的意思，谁知道是现在这个状态，这封建迷信还能信吗？ 走过那段没有路灯的街口，就有公交车了。陈景云也不想打车了，坐上公交绕上一大圈回家吧，反正也心烦的很。 黑暗的地方，有个人影杵在那里？陈景云也没多想，直接路过走到了有光亮的地方。 “陈景云！”门洞下面慢慢露出两条修长的腿，然后穿着男士夹克的上半身也露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夹克吗？这不李素琴吗？ 我去，你这是姚晨演的翠平玩潜伏呢？对了，2006年潜伏电视剧播了吗？ “李素琴同志，我强烈的怀疑你是我党的地下工作者，这一路你都跟着？” “嗯…哼，本小姐就是这么睿智！” 出门向西走了没有五十步，李素琴转身尾随心不在焉的闫纯熙进了网吧。 藏身拐角的李素琴并没有被心急如焚的陈景云发现。不慌不忙退了押金出来正好看见闫纯熙蹲在地上哭泣。 躲在角落运气爆棚的李素琴，上了陈景云后面过来的一辆出租车紧紧的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今天可是下雨啊，哪有那么多出租车？ 住在三楼的闫纯熙妈妈和陈景云的对话，一楼的李素琴听的清清楚楚。 着急忙慌跑到黑暗角落的李素琴，等在这里守株待兔。 第6章 有情有义 一念之差，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李素琴跑过来，两只手紧紧的搂住陈景云的胳膊。 这是干啥？陈景云甩了两次，没甩掉。 “我想捉奸在床的，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情有义？” 陈景云面无表情的说道：“请把你的手从我胳膊上拿开，还捉奸在床，你有资格吗？” “就不，就不，哈哈！我今天太开心了。没想到你还是个胆小鬼，我就喜欢胆小的男人。” 李素琴笑的天真无邪，灯光下美的无与伦比。 陈景云很无奈的说道：“在雨里挨冷受冻两三个小时，就为了证明这微不足道的忠诚？美女，不值得！” “你明天就会走，不知道多会儿回来？而她天天可以去找我！”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李素琴这么激动，但陈景云说的这些却又很现实。 陈景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李素琴分析。 “我并不是胆小，我只是觉得没有意义！闫纯熙活在妈妈的呵护下，她并没有拥有一个成年人自立的能力。” “说句实话，她的条件要比你和小护士都好。可为什么她却最差呢？” “不说小护士，就说你，社会的毒打你经历的还少吗？工作几个月了，活着难吗？” “爱情不是全部，婚姻也要未雨绸缪。我非常认可闫妈妈的观点，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闫纯熙是在呵护中成长的，她的抗击打能力太弱了，所以她的妈妈才会步步为营为她准备一切。” “而你李素琴，你什么都不缺，我会成为你前进的绊脚石，提出分手，我是深思熟虑的，所以，请不要怪我。” 陈景云根本不看李素琴，他知道自己心软。万一这个女人一撒娇，陈景云又放弃分手了呢？ “我不管，哪怕以后肯定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后悔。” 李素琴表情坚定的看着陈景云，一字一句说道：“哪怕明天就分开，我都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疯狂一夜，李素琴完全就是竭泽而渔。她根本不在乎陈景云的感受，贪婪索取。其实陈景云也是甘之若饴，只是不能明言。 九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穿着白衬衫，系着红领巾的小朋友们一队一队出现在陈景云的身边。 天晴了，太阳出来了。生活不会因为谁的不如意而停留，也不会因为谁的春风得意而加快步伐。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许多故事只有慢慢发展，才会变得和其他人不同。 唐山河去了南都一个多月了也没有回来，晚报的工作被他安排的有条不紊，远程操控。胡莎莎总经理掌控的洗浴中心被查封了。 涉嫌违规营业，餐饮卫生不达标，消防安全存在重大事故隐患，停业整顿一个月。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具备干大事的资格。胡莎莎在唐山河不在的一个多月，私自取出盈利流动资金买了一辆宝马5系05款525i。 而该交的费用和打点的资金都被她挪用了。 这是唐山河打电话告诉陈景云的，陈景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对于企业经营，他一窍不通。 他安心的骑着电动车去送报纸，安心的盯着电脑看行情，她安心的静静等待老婆出现的日子，他安心的看着周遭出现的悲欢离合，云起云落。 在唐山河的斡旋下，洗浴中心易主了。电话里胡莎莎哭的梨花带雨，但这怪不得唐山河。给你打造了平台，你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扛不了事，做不了主，能怪别人？ 五十多万的车当然看着大气，问题是你拿什么维持它后续的费用？洗浴中心也没了，收入也没了。 唐山河前前后后也给过胡莎莎不到五十万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半年之后，在唐山河转让的洗浴中心，胡莎莎再就业，沦落为一名风尘女。 唐山河有唐山河的事业，陈景云有陈景云的工作。除了送报纸，就是看行情。 每天震荡阴跌，八月后半个月上涨到20.65元，然后开始往下掉。9月14日掉到了最低18.30元，陈景云实在是崩溃的不得了，要不是知道它会涨，控制不住差点就清仓了。 赵志宏恢复了有女朋友的状态，因为收入上不了万，所以也没要求陈景云让李素琴给他介绍晋大的女学生。 下雨那天赵志宏不在，没有见到陈景云的前女友，但有人见到了回来说给赵志宏听。 赵志宏这个孩子很有意思，他找到陈景云，直接开门见山。 “陈哥，我觉得还是找你原来那个女朋友比较靠谱，你说就咱们这些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无固定职业者，将来能娶做官的当老婆？”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志宏不理解：“那李姐每个周末都过来找你，你们根本不像要分手的情况啊？” “我听我哥说，你的前女友和你分手后就没有再找过男朋友，既然她那么爱你，你咋就不能原谅她呢？” “我去！”陈景云一阵头大，这刘波怎么能知道这么清楚啊？那天好像就… 一定是赵大姐，赵大姐就觉得陈景云应该从一而终，赵大姐认识陈景云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寇媛之。 她觉得后面陈景云这么多女朋友，一定是有钱了始乱终弃，是她抛弃了个头不高，虽说不丑但也并不惊艳的寇媛之。 我特么的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赵大姐人不错，心肠也不错，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可是不是所有的分手都是男人的错，哎！ 陈景云估计自己解释一百八十遍，赵大姐也不相信他是清白的。 因为陈景云太不要脸了，闫纯熙第二天就给陈景云打电话了。 “妈妈说，不管你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想去找广告就去找吧，我天南地北的给你找对象我也累了，你自生自灭吧。” “陈景云，我不破坏你的婚姻，可我太孤独了，你能陪陪我吗？” “求求你了，我不去你们单位，你的女朋友出现我就消失。” “真的，如果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让我天打雷劈！” 第7章 用寂寞来偿还 陈景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陪闫纯熙，最早也得下午三点之后。 所以除了周末，每周五天下午三点以后的时间都是闫纯熙的。 “你的意思是自从不在联洋卖衣服以后，你就一直在家待着，没有工作？”陈景云也是服了闫妈妈的奇葩做法了。 “妈妈怕我遇到坏人，再重蹈覆辙。” 陈景云受不了了，闫纯熙就真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陈景云也不敢要啊？有个这样的妈，要想过的好，那才叫奇迹呢。 陈景云当然不能对着闫纯熙说这些，说不准还没过夜呢，这个妈宝女就告诉他妈了。 “哪怕工资少，也得去上班啊！一个人每天在家待着，没钱花是一个方面，关键是你慢慢就和社会脱节了，一个人坐井观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这个人就毁了。” 陈景云在思考给闫纯熙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即使今天闫纯熙貌比天仙，青春能够永驻吗？一定能嫁入富贵人家吗？ 岁数一大，也不过是保洁阿姨，环卫工人，保姆家政的其中一员。 陈景云在脑海里回忆往后几年的社会发展，感觉好像闫纯熙还是干她的老本行比较有“钱”途，可龙城这几年房地产也没啥起色，暂时先提上日程吧，一下找个好工作确实不容易。 “哦，对了，你愿不愿意去卖手机，我有个客户正好在大南门有个手机卖场。” “从你家出来坐一路电车，正好终点到终点，多方便啊！”陈景云突然想起了卖海参的郑义郑总。 陈景云转头兴高采烈的对着闫纯熙说道：“还记得我送给你的海参吗，手机城的老板就是原来卖海参的老板。” 闫纯熙面色一暗，突然一阵灰心。 那时候多好啊！陈景云为了和我在一起，拒绝了小护士；为了和我在一起，愿意拿出三万块钱给我买房子；为了和我在一起，宁愿忍受妈妈的挖苦和刁难。 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就给自己买了那么多漂亮的衣裳；认识第一面，就给自己介绍了一个有体面的工作。还没见到爸爸妈妈就给他们买了新年礼物。 陈景云一个月能赚一万多，这一年怎么也能赚到十万块了吧？虽说集资房买不到了，可再凑一些商品房也能买到一套了。 关键是：陈景云疼我，爱我，关心我！他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我这是举着金碗讨饭吃。妈妈呀，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闫纯熙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悲哀，瞬间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现在不仅小护士她比不上，就连后来的那个不是干部的村支书也跑到自己前头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闫纯熙悲伤的不能自已，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景云懵圈了，这怎么说的好好的要去工作，就蹲在地上哭起来了呢？ 陈景云询问清楚之后才知道，闫纯熙后悔了。这个世界啥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可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她呢！ 闫纯熙比原来胖了一些，可能是在家养尊处优的原因。脸色虽然比较苍白，但女孩子哪个不喜欢自己长的白呢？ 问题是那不是健康的白，是有些瘆人的白。远看不明显，走近观察那一定是不健康的。陈景云心想，一定是她妈折磨造成的。 陈景云拉起了闫纯熙，两个人坐在街边花圃的水泥台面上，陈景云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完了，你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布恩迪亚带着他的妻子，以及亲朋好友来到了一片未开垦的土地上，慢慢稳定下来。他整日呆在实验室里制作金属金鱼。每做到二十条的时候他就将它们熔化重做。” “他的后代奥雷连诺经历过了一场战争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找到的新工作也是做金鱼，然后熔化重做。就这样孤独的延续这种一个人的故事” “家族一代代的传承，就是这样一代代的孤独。” “所以作者就在书中写到：生命中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在热闹的人世间，我们常常被繁华和热闹所吸引，追逐着那些瞬息万变的物质与名利。” “当繁华散去，曲终人散时，我们是否能忍受住那孤独和寂寞的侵袭？” “这个问题困扰着许多人，但又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现实。” “然而，真正的孤独并不是无助和无依无靠，而是一种内心的觉醒和情感的释放。”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也没有人能永远和你分享快乐。每个人都需要面对自己的孤独和寂寞，这是生命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要想让生活充实，就必须自立，不管是我还是你的妈妈，终究有离开你的一天，只有你坚强起来，男朋友是谁，根本不重要，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 陈景云给闫纯熙讲了哥伦比亚着名作家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面的一个最最简单的故事，想要告诉闫纯熙：没有什么人是你不能离开的，唯独离不开你的就是你自己。 那本名着三十多万字，陈景云上大专的时候曾经去图书馆走马观花的看过一遍，基本忘光了，正好现在想起来，改天去书店一定要买回家好好的多看几遍。 不知道是陈景云的开导起到了作用，还是她自己想开了。 闫纯熙从花圃里走到马路上，回头对着陈景云嫣然一笑。 “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可我还是忘不了你！” “陈景云，我不干净了！我曾想过，我这次找到你，我一定要让你再给我带来一个孩子，然后我用这个孩子牢牢的拴住你。” “我多想回到我们刚认识的那段美好时光里，可是现在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昨天，我和妈妈爆发了自我记事以来最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妈妈对我找一个有办法的二代已经放弃了信心。” “她说，你已经死狗扶不上墙了，去找那个广告吧，我不会再反对了。” “可是……” “我不能！陈景云，你走吧，我不会再去找你，祝你幸福！” 第8章 那天以后 陈景云哭了，他被闫纯熙感动了！ 他瞬间有一种冲动，想要娶闫纯熙为妻。我有四套房子，我股市还有将近一百万，我每个月还能赚两三万。 但，闫纯熙义无反顾的拒绝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去祸害你，我也会好好的生活，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要记得，我的这个号码这辈子都会用，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一定要接电话啊！” 闫纯熙就这样决绝的走了，陈景云控制不住自己哭的泣不成声。 闫纯熙是个被妈妈宠坏的孩子，可她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陈景云的心像被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单位，陈景云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每天浑浑噩噩的怎么样的度过这难熬的日子。 周末李素琴来了，陈景云像个白痴一样陪伴了一天。 晚上，陈景云把他和闫纯熙的故事讲给了李素琴听。他说，直到最后一刻之前，他都没有觉得失去闫纯熙有多么重要。 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受？为什么就这么痛苦呢？ 李素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陈景云，陈景云像一个受到刺激的自闭症儿童一样，抱着被子在酒店床头窝了一个晚上。 陈景云病了，额头滚烫，李素琴请了两天假，直到三天以后，才慢慢好了一些。 李素琴千叮咛万嘱咐赵志宏一定要照顾好陈景云，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去上班。 两天之后李素琴又来了单位，陈景云窝在布艺沙发上依然像个傻子。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懂爱情。可能你觉得这个是你的爱情，但让你再来一次，或许你才真正明白，那个才是爱情。 李素琴其实很难受！她知道，在陈景云的心里，其实是在怪罪她！ 如果那天中午陈景云和她分手，她不再回来；如果那天闫纯熙回来，不因为她的存在两个人能够破镜重圆；如果那天自己主动离开而不是坐在布艺沙发上不屑一顾？ 陈景云窝在床头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要以为你轻蔑的一笑我没有看见？不要以为你的高智商能考上本科就可以看不起人？ 对，是两句。陈景云还说，闫纯熙是傻，但她单纯！你倒是聪明，居然在做那个的时候提出来让我给你买房子？ 我陈景云是学历不高，可我不想让一个魔鬼生活在我身边。 陈景云眼里没有光，神情是冷漠的。 自从上次离开以后，再没有和李素琴说过一句话。李素琴知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只是李素琴不甘心啊！我错了吗？我就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陈景云的冷漠深深的伤害到了李素琴，我绝不能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有，那也是你陈景云的错。 陈景云星期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电脑开着循环播放韩剧“火鸟”的片尾曲“那天以后”。 上辈子因为寇媛之离开，这辈子因为闫纯熙离开。 “不是在站在你面前的我的样子中隐藏着呢吗？ 将你送走后，是怎么活过来的 若是跟我一样 你应该能够了解的不是吗？ 我苦苦支撑着，连呼吸都没有办法 我太讨厌自己这样的现状了 即使拿别的爱情来填充你的位置 也只是有些‘不是这样的’想法 又跟别的人交往 即使努力试图忘记 但你知道我的 没有你我是不行的 是怎么活过来 怎么能忘了你呢？ …… 在我俩都像傻瓜似的日子里 只在梦中寻找你徘徊不定 …… 厌倦了 不会再有横流的泪水留下 没有尽头的梦 就那样相信着 为什么现实对我置之不理呢？ ……” 陈景云撅着屁股趴在布艺沙发上，闭着眼睛，泪水始终挂在脸上。 李素琴随手就能打开门，可他还是拿着简易凳坐在通道里，陪着陈景云悲伤。 李素琴也很痛苦，这是在折磨你自己吗？这分明是在折磨我！ 可这话真的说不出口，陈景云的痛苦不是装的。任谁来看，都是痛彻心扉的无能为力。 李素琴走了，她得去上班。陈景云醒了，他也得上班。 陈景云是单位的风向标，仿佛他的痛苦人们都能感受的到，每个办公室甚至通道里都是压抑的气氛。 9月19日股票开始上涨。均线已经出现非常好看的图形：年线做底，半年线强支撑，上面60日线压力位，底下犬牙交错的分布着20日线，10日线，5日线。 阳线开盘上涨一点多，当天最高19.80元，收盘上涨3.70%，收在了19.68元。 20日最高20.49元，收盘上涨5.28%，收盘20.47元。 21日最高21.15元，收盘上涨2.41%，收盘21.01元。 26日最高23.08元，28日最高23.45元。 29日周五，9月最后一个交易日。当日最高23.99元，收盘上涨2.19%，收盘价23.90元。 收盘以后，陈景云打开了交易软件，看看自己现在能有多少钱。 109万2592元！ 终于上了一百万，成本单价18.10元，共计45700股，盈利率32.04%.盈利金额257644元，原来账户股票估值834586加上资金余额362元，这一个月又赚了将近26万。 陈景云默默的关了电脑，没有一点兴奋，闫纯熙的决绝，让陈景云高兴不起来。 或许和她在一起，自己也不会快乐，可是为什么这次的离开让陈景云这么难受呢？ 陈景云骑着电动车，又来到了柳巷南路的联洋百货门口，固定的小圆凳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不是寇媛之吗？ 走近一看，根本不是。女孩子狠狠的瞪了陈景云一眼，离开了。 在这里，陈景云和寇媛之第一次见面。 在这里，每天等着闫纯熙下班。 在这里，李素琴穿着百褶裙非要陪着陈景云去坐过山车。还记得吗？你要不怕曝光你就穿这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第9章 如何突破 李素琴默默的站在陈景云身后，和陈景云一起看美女。 后半个月比较忙，李素琴没时间来陪陈景云，即使来陪，陈景云也孤言寡语。 “你来了？工作还顺利吧？” 街上很乱，嘈杂的声音让李素琴听不到陈景云在说什么。 陈景云站起来拉着李素琴坐到了一个木制的长椅上，询问李素琴的工作。 “平遥古城刚刚在22号开完了国际摄影节，那里人山人海游客如炽。而我们东风镇，还是籍籍无名，没有人关注。”李素琴有些落寞，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的工作。 “你们那里有什么比较突出的东西吗？比如历史人文，游览胜地，或者特产什么的？”陈景云想了解一下。 “没有，就是很普通的农村，倒是有个特产，说出来你会笑话我。” “什么？” “丁里白菜！” “我去，那是什么鬼？白菜，哎呀，把我整不会了。” 李素琴无奈一笑：“其实，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一批大学生村官，有很多厉害的人物，我并不出众，而且分配的时候是抽签，我抽到的东风镇。” “为了鼓励农村投资与消费，政府部门会引导更多信贷资金投向‘三农’，切实解决农村融资难问题。” “可问题的问题就是，东风镇连投资项目都没有，怎么发展？怎么提高农民收入？”李素琴很无奈，一开始新官上任还意气风发，现在有些垂头丧气。 当然，她这也不算上任，只是一种尝试。干的好或许就会留下去，干不好，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 “有没有想过在网络上宣传一下你们那里？既然没有特点，那就宣传你们的菜地。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陈景云抓着亲亲的手，一边拍打一边说道：“网络营销界‘大师’浪兄杨军，驱车到四川阿坝州理县，偶然发现了坐在门前公路边，发呆的羌族姑娘尔玛依娜。” “她的天然，脱俗让浪兄大为倾倒。随后，浪兄把拍摄的几组尔玛照片上传到互联网，配以文字，被网友们誉为‘天仙’。” “事实上，尔玛依娜的真实身份以及她与浪兄的结识经过，一直备受质疑。但无论如何，天仙MM火了。” “你也可以在你们东风镇‘创造’出一个天仙妹妹，不过名字当然可以换一下。” “比如‘白菜西施’；比如‘番茄花木兰’；比如‘青椒杨玉环’。” “总之，要有特点。成功的网络营销只有三类：一是情欲营销，当然最为不齿；二是情绪营销，配以极大反差；三是情感营销，配以弱势群体、同情心与美女的组合。”陈景云盯着李素琴，隐晦的一笑。 “其实你就可以啊，作为一名准村支书，你可以打造一下你的人设，策划出一整套的操作文案发到互联网上，说不准你还能一战成名。” “这样，既能突破桎梏，又能宣传推广，还能营销获利。” 陈景云拿出自己用了两年多的索爱手机，继续对着李素琴说道：“天仙MM出名之后，正好这家公司推出‘简·锐’系列手机，我是去了郑总的办公室听到他和索爱山西大区经理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这款手机面向低端市场，如果完全依靠传统推广模式，仅明星代言费就达数百万元。” “天仙妹妹则不同，在网络上拥有数百万粉丝，被亿万市场受众关注，要价只有70万。” “所以啊，亲亲。先想办法炒作出一个成本低，起点低的代表性人物，然后引向商业，进入公司化合作。” “你不是一直崇拜你的师哥耿市长吗，你也可以向他学习。不过他是主政者，自然什么事情可以做的了主，你虽然只是一个参与者，但你可以提出建议，让你们镇里主管的头头给你批预算，你觉得呢？” 李素琴听的很入迷，仿佛陷入了沉思。 陈景云没有打搅她，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美女，心情似乎也慢慢好起来了。 李素琴好像感触很深，反应过来激动的对着陈景云说道：“你上学学的营销策划吗？我觉得这个点子实在是太完美了！” 陈景云两手一摊：“美女，你高看我了，我上学学的有机炸药–化工工艺。” “哎，可惜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怎么会笨的连个本科也读不了，哪怕三本也不错啊！” “不会是你早恋了吧，忙的谈情说爱把功课都落下了。” 陈景云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你说过啊！” “我去，你要承认了，我倒觉得没有这个事了。只是真的可惜，真的可惜！” “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只有三条。一是，出身；二是学历，学历直接关乎以后的职业；三是婚姻。” “陈景云，看起来你也只有婚姻可以改命换天了。” “我，李素琴，本科学历，马上会成为一名村支书。请问？您有没有考虑过，娶我做你下半辈子的精神伴侣呢？” 陈景云思考了有五秒钟，斩钉截铁的对着李素琴说道：“有过，不多。” 李素琴泄气了，这个男人不上套，他太理智了，就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吗？ “我可能会娶闫纯熙，当她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因为只有我才能原谅她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 “其实她在我心里早就被判了死刑，只是因为她说她自己不干净了，让我有了一些感悟。” “她还有廉耻之心，她始终明白我曾经对她的付出毫无保留。她始终明白，我可能是占有过她的男人里，唯一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而不仅仅是对她身体的觊觎。” “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可能随时会在她一个电话之后回到她身边。亲亲，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转到了牛角尖里，可我始终觉得这样我才能对得起自己。因为，她曾和我有过一个孩子。” “宁可她负我，我却不能负她。” “在她没有再联系我的时候，我不想打搅她的生活。” “所以，你还愿意和我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在一起吗？” 李素琴把头靠在陈景云的肩头，嘴里缓缓说道：“如果命运愿意让我再一再二的忍受折磨，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接受挫折。” 太阳最后一丝余光消失在天边，路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 不管明天会怎样，陈景云现在还是李素琴的。 第10章 唐山河的经济账 国庆节的第一天，唐山河回到了龙城。他热情的邀请陈景云去做客。 在龙城晋省饭店的一个包间里，唐山河携女友，盛情款待了这几年，帮助和扶持他的众多同事和朋友。 这家星级饭店，主打正宗的晋菜，提供龙城和雁北晋南的当家菜。特色菜品有平定过油肉、晋省刀削面、定襄蒸肉、老龙城什锦铜火锅、绛县山楂烧肉、晋府浓汤五谷膳、闫府粉蒸肉等等。 当然这个女友不是胡莎莎，而是她的同学兼初恋。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一身职业装穿在身上显得珠圆玉润，气质高雅。 这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朋友”，穿着高跟鞋几乎和唐山河等高。敬酒敬到陈景云这里。陈景云哪敢托大，连忙起身带着李素琴，对唐总的关照和帮助表示了感谢，并且顺嘴提到了李素琴。 “你这女朋友很有气质啊！她做什么工作的？”唐山河“女朋友”问道。 李素琴赶紧的回复到：“领导您好！我在晋中一个镇里当村支书。” “不错，不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一定和我是同行，走走走，我们到旁边沙发上聊。” 唐山河的这个“女朋友”不喜欢市侩的这帮子人，但是对李素琴一见如故。 “景云，海南房子涨到7000块了，你不过去卖了再买新开盘的吗？”唐总倒是挺关心陈景云的。 “哎，老折腾也没意思，再说涨幅也不大，没意思，年底去吧。” “嗯，你说的对，我也准备年底之前把房子都处理了。我准备在南都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新开的洗浴中心一旦有稳定盈利，我就会立马转行做房地产。” “你不知道啊，这几个月，我和袁梓怡在一起学了多少本事。想听吗？我给你念叨念叨。” 陈景云当然想听，毕竟自己在这这块欠缺的太多了。原来唐山河的女友叫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就说房子吧！你知道究竟是地价推高了房价，还是房价带动了地价？” 陈景云一头雾水，这不是一回事吗？难道有区别？ 唐山河看着迷茫的陈景云哈哈大笑。 给陈景云说清了房价和地价的区别之后，唐山河继续向陈景云介绍：“土地价格到底高不高？要看透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土地价格的两个组成部分。” “当国家的土地准备出让，要向受让者收取‘土地使用权出让总额’，‘土地使用权出让总额’中的30%，属于政府预算外财政收入的‘土地出让金’，又称‘实收出让金’。” “而另外70%，是土地前期开发费用，由受让部门支付给土地储备部门。” “举个例子吧，从2003年-2006年1月到9月的《魔都市有偿使用地块一览表》中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 “2003年，魔都出让土地面积6103万平方米，政府实收土地出让金91.75亿，出让每平米土地政府收入不过150.4元。” “而在2006年1月到9月间，出让面积3637.2万平方米，实收出让金50.1亿元，出让金平均每平米137.9元。” “这两年房价不断飙升，而地价却一直稳定在低位水平。陈景云，大有可为啊。” 唐山河喝了一口酽茶，急忙吐出来，味道太重了。然后对着陈景云继续说道。 “魔都2002年12月申办世博会成功，而魔都浦江镇六块世博会动迁基地，政府实收土地出让金总额是568.97万元，再根据政府实收土地出让金是土地总价的30%的规定。可以算出土地总价是1896万元。” “这些土地的总面积共67.73万平方米，按照这个价格计算，每平方米土地单价仅仅为28元。” “那可是魔都，中国的经济中心，房价有低于一万块的吗？” “陈景云啊！除了明抢，还有比这更合理合法的买卖吗？不要呆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望梅止渴了，我年底落实了洗浴中心，马上转战魔都，你做好准备，和我去一展身手吧！” 当然了，陈景云也是后面才知道：在2007年之前，每年的土地购置费用平均价并不高。但通过不断地转手、倒卖、再便宜的“土地存货”，也会变的“高不可攀”。 因此，说房价涨带动了地价涨，又或者地价涨催生了房价涨，都只是假象。 政府手中原本廉价的土地，实实在在是被“炒高”的。由于地价对于房产开发的影响是滞后的，对于使用前几年购置的低价地的房产商们，所谓的“地价涨”，只是为了进一步涨房价找借口。 直到今天，陈景云才知道后面为什么福布斯富豪榜年年上榜的都是地产商了。直到回来的那一年，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才知道：精致高雅的生活其实并不是买房子带来的，这只是资本割韭菜的方式而已。 那时候大多数人已是站在山顶上，徒唤无奈。而此时正是方兴未艾，可以大展身手之时。 李素琴和袁局聊的热火朝天。 晚上回到酒店，李素琴给陈景云说了袁局给她的建议。 “在寻找类似天仙妹妹寻求宣传造势，宣传镇子特色产业的同时，可以同时引进类似家政，妇幼保健，产后护理的相关培训机构，对闲散的家庭妇女做一些专业的职业培训，这样，双管齐下，把劳动力有组织的送出去，然后再慢慢提高这些工作的职业技能。” “这样形成一种固定的产业链导向，镇里提供这些人员的培训费用，相关人员的输出镇子里收取中介的咨询费用，而出门务工人员赚到高收入又会带动哪些原本不愿意离开的留守人员。” “经过一段时间良性循环之后，不仅当地的产业规模可以提升，农民外出务工的收入水平也可以大幅提升啊！” “陈景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了，明天我就走，回去好好写一份产业规划及增收预案，这次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第11章 赵志宏的抱负 李素琴带着满满的雄心壮志第二天天一亮就走了。知易行难，任何事情想要办成哪有那么容易？可李素琴不听陈景云的唠叨，陈景云也不好再劝。 又是一夜满负荷的工作，陈景云实在困的不行，继续睡在大床上不想起床，直到中午，陈景云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陈哥，我是赵志宏，你在哪呢？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赵志宏穿着一身休闲服，挺精神的小伙剃着龙城风靡的板寸。 “陈哥，我准备去湖北江城了。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做事业，一个月赚不少钱。” “女朋友和我分手了，我在这里待着也没前途，只靠一个广告是无法养活我的。所以今天和你告别，明天一早坐火车离开。” 药品保健品，医疗器械广告行业卷的很厉害。客户就那么多，业务员一茬一茬的出现，哪有那么大的空间给他们施展？ “做什么事业？能和我说说吗？”陈景云很好奇，这是什么大买卖，能让赵志宏斩钉截铁的要离家远行。 “直销，还是卖保健品。” “我去，你不是要去搞传销吧？” “陈哥，你误会了。就是在一个会场里卖保健品，直接卖给老头老太太，所以叫直销。”赵志宏还给陈景云解释，其实陈景云后世都做过两三年，怎么能不知道呢？ “哦，应该是叫会销吧？传销国家整顿之后叫多层次网络直销，所以简称直销。你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要去搞传销。” “你要是搞传销，估计这辈子就毁掉了，”陈景云给小赵讲了一下他同学廖鹏飞的传销往事，结果小赵连呼：“对对对，就叫会销。” 反正这也不是啥好工作，就是拿鸡蛋，脸盆，洗洁精忽悠老头老太太的一种诈骗方式，不过倒是挺锻炼人的。 现在的社会还没有老头老太太那么容易骗。再说了，经济还不是高速发展的十来年后，他们也没有那么高的退休金。 “志宏，这大半年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实在人。可是你要离家这么远，自己一定要多个心，违法犯罪的事情坚决不做，起哄架秧子的事情坚决不参与，甚至有的时候哥们义气的维护正义也不要做。” “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平安第一！” “出去闯闯吧，你比我有魄力多了，有困难及时给我打电话。” 陈景云拉着非要离开的赵志宏去了一趟银行，取出五千块钱拿给了赵志宏。 “出门在外不容易，少说多听别惹事！记得多给你妈打电话，她就你这一个儿子。” “钱你先拿着，借你的，有了本事多还我。别和我推辞，指不定哪天你发迹了，我还得找你借。” 赵志宏离开了，这是一个不错的小兄弟。陈景云有记忆，小赵也曾登上过高峰，最后跌倒，成为芸芸众生中普通一人。 就记得告诉别人不要忘家，国庆节陈景云都把自己家快要忘掉了。 陈景云在六味斋给妈妈买了最爱吃的酱肚、酱肉，还有麻辣海带丝骑着电动回家了。 陈峻茂的女朋友赖在家里不走了，陈峻茂的那个单间小平房住的还不错。 楼房不楼房的无所谓，女方家里放话了，只要凑够五万块钱彩礼没房也能接受。 也不知道怎么搞上的，反正真要只是五万块钱能解决，陈景云也没啥意见。反正不缺那五万。 过年之后陈峻茂去了一家给手机做配套的宝岛企业做操作工，老板是晋省人，世界五百强，厉害的很。 大半年的时间把陈峻茂累的没有脱了一层皮，实在干不下去了，九月份回来的时候领着这个女朋友就再没有出去过。 两个人倒是谁也不嫌弃谁，反正陈峻茂大半年的工资还有积蓄，在家混吃混喝，倒也过的比较惬意。 陈景云没事也不想回来，挨着平房没有两步远的窑洞，经常能听到旁边鬼哭狼嚎的声音。 妈妈埋怨陈景云昨天不回家，今天放在冰箱里的饺子馅都不新鲜了。 陈景云包饺子手艺不行，擀饺子皮倒是挺利索，从小妈妈就培养陈景云的自立能力，妈妈炒菜，陈景云擀面。当然了，不只是手擀面，刀削面、剔尖、拉面、猫耳朵、揪片、饸烙、甚至不烂子，陈景云全部都能做出来。 妈妈一边包饺子，一边唉声叹气。原来发愁没有儿媳妇，现在发愁儿媳妇。 两个人在家待了一个月，妈妈就头大了。找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以后可怎么办？ 闹哄哄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圆桌周围闲聊。陈景云决定和弟弟好好聊一聊。 “老虎，最近看你一直耷拉个脑袋想事情，不知道有啥好想法，和我说一说？” “哥，你能不能借我五万块钱？”陈峻茂直接语出惊人。 “结婚吗？没问题！” “不是，我想和女朋友在服装城租个摊位卖衣服。”陈峻茂还挺有想法。 陈景云看着陈峻茂问道：“你经常去网吧上网吗？” 老二不加思索：“我和小吴天天都去。一待一下午。” 景云：“除了游戏聊天，还喜欢做什么？” 峻茂：“偶尔在淘宝上给她买个小玩意，好吃的！” 景：“衣服不在上面买吗？” 峻：“不买，太贵！要想买得话，去服装城，所以我想卖衣服呀！网上啥都有，唯独衣服太贵了，而且不能试，所以我想包个柜台卖衣服。” 景：“以后会越来越便宜，你相信我！你如果卖衣服，五年之后你不仅赚不到钱，而且有可能负债累累。” “衣食住行虽然‘衣’排在第一位，但不是不可或缺，但‘食’却不可或缺。而且你在手机工厂上了大半年的班，知道不知道手机也可以上网，将来也能网上买到衣服？” “你要租摊位开饭店我给你投资十万，你要搞服装，我一毛没有。” “陈峻茂，你要相信你哥不会害你，如果你想发财，听我的，开个饭店先练练手，将来，手机上可以点单送外卖。” “一年保证让你赚套房，如果你信我，赚了全是你的，赔了我一分不要你的，再给你买套房。” 第12章 痛苦与无聊 10月10日星期二，股市开盘冲高上涨三点多，午后直接拉升上涨9.63%，股价最高26.08元，收盘上涨5.84%，股价定格在25.18元。 账户45700股，资金估值1150726元。成本18.10元，盈利39.17%，盈利金额323057元。 陈景云怕被甩下车，不敢买卖操作，没想到，这居然是接下来一个多月以来的最高点。随后一直震荡洗盘，最低下探到21.78元。 九月份的工资一开加上八月的工资余额，陈景云给自家二弟拿回去五万块钱，老妈也拿出陈景云原先拿回去的五万块钱。启动金十万，陈峻茂的餐饮人生开始了。 活着就是一团欲望，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痛苦，欲望得到满足就会产生无聊。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而人生最后的结局又是死亡，所以说人生根本没有意义。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 这个先祖是荷兰人，出生在现在相当于是波兰的老头，和歌德是朋友，最后和改嫁的母亲决裂，这个充满悲观主义色彩的人开创了唯意志论哲学。 陈景云看过他的书，实话实说，看不懂。不过他的徒弟尼采倒是挺有意思。 陈景云看过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再说句实话，更看不懂！ 不过陈景云记住了里面的一句话：去找你的女人吧，别忘记拿上鞭子！ 有点跑题了，最近陈景云感觉有点无聊。李素琴忙着她的宏伟蓝图，赵志宏去了外地大显身手。陈景云看着股票每天在那里辗转腾挪，真是有些郁闷至极。 天气有些凉了，陈景云骑着电动车，去广场康联药店找大红花老奶奶聊天。 拿着两个装在塑料袋里刚烤好的红薯递给老奶奶，高兴的老奶奶直说陈景云是她的随心想，刚刚才想到，陈景云就送过来了。 看着离门不远的路雪，陈景云差点没忍住就上去和人家搭讪了，看来陈景云本质就是一个渣男。 老奶奶对陈景云真不错，如果说闫怀信是他的大贵人，那老奶奶就是小贵人。 老奶奶不求回报，给陈景云介绍过不下五六个，在康联药店做产品的客户。 就这不到两年的时间，老奶奶给孙子在龙城赚了两套房子，要说这是对陈景云不错的根本原因，倒是能说的过去。 拿着皮鞭准备找女人的陈景云，看看根本不拿正眼瞧他的路雪，灰头土脸的走了。 百无聊赖的陈景云实在是无所事事，骑着电动车沿着大街溜达。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路上行人不少，突然看到了路边发传单的樊经理。 作为报纸报花分类广告，曾经的“晚报三巨头”之一的樊斌，因为一次挪用广告费用没有把广告及时刊登在报纸上，被客户发现投诉了。 并且因此和唐山河大吵一架被开除的范经理，这么冷的天依然穿着深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打着一条略显嚣张的红色领带。 两人原来很熟悉，这个樊经理还常常给陈景云指点迷津，教陈景云推销技巧，所以无话无谈。 “哎呦，樊经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穿的这么正式？” “小陈啊，挺稀罕，这地方还能碰到你。我在发展会员，卖保健品。” 樊经理把陈景云请进他的大本营，一个里外有一百多平米的大通间，会场比较宽敞，除了靠里的讲台有张桌子，旁边放着投影，剩下的全是高背靠椅。 给陈景云接了一杯茶水，樊斌开腔说道：“哎，这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去年夏天老唐把我开除之后，我是一万个不开心，谁会和钱过不去？” “问题是老唐做的太绝了，居然把我封杀了。不仅龙城晚报不让我交业务，晋省晚报，晨报，电视报，你们那里的日报青年报，我是徒有业务没渠道，一怒之下就干了这个。” “因为原来做过业务，总觉得来了这里还不是轻车熟路？谁知道，入职前还让人家拉到基地封闭培训了一个月。” 樊斌的会场已经下课，没有顾客，剩下几个业务员出门拉顾客去了，樊斌悄声对着陈景云说道。 “就是教你怎么骗人的话术！” 然后樊经理正襟危坐说道：“保健品消费者有超过65%都是中老年人，只要地球不灭亡，生老病死的规律还继续，保健品就永远畅销。” “保健品营销重中之重就是会议营销。保健品成功的关键仅有两点，一是选好产品，其次就是做好人的工作。” 陈景云目不转睛的看着樊斌，樊斌知道，估计陈景云对这行感兴趣。 “小陈，咱们是哥们，我对你可是言无不尽，你可别转头就把我给卖了。” “哈哈，樊哥，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说不准哪天报纸不行了，我找不到工作，还要来你这里打工呢？” 樊斌当然知道陈景云的人品，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而已。 “所以产品选好、地址确定之后，为开展会议营销，接下来就是陌拜（对陌生客户的登门拜访）与电话预约。” “在这之前，经销商们还必须获得潜在客户的联系名录。每个经销商都有锁定的区域，区域内的老干局、老年活动中心、干休所、菜市场，街心公园都是老人密集的地方。” “通过有偿或靠关系拿到这些地方的等级名录并不难。我们一会说自己是老年活动中心的，一会说我们是社区的邀请他去参加我们举办的关爱老年人活动” “我们还会捏造头衔，显得我们的身份正式，打电话时话语亲昵，嘘寒问暖，套近乎之后邀请老年人参会，同时问清老人们的详细地址以便之后登门送请柬。” “其实我们不是销售，我们就是做的服务。我们不仅陪老年人聊天，我们上门打扫家，贴对联，我们还帮他们打发无聊，排解寂寞，你说这怎么能叫骗人呢？” “这个礼拜天正好有场大会，景云，你要是不忙，过来帮个忙吧！” 第13章 这不就是诈骗吗？ 星期天上午八点，活动正式开始。 第一项是唱歌，有意思的是，主持人原本放的，要老人们合唱去年一首爆火的网络歌曲《爸爸妈妈》，但中途却见会唱的老人不多。 没办法又改放了一首八十年代的革命歌曲，老人们情绪立即变高。接着影片观赏，其实就是产品的宣传片。然后号称保健方面的专家登场。 陈景云心知肚明，这所谓的专家其实就是公司的另一位片区经理或者负责人。 原本会议开始前在会场中央察看老人们到会情况的“专家”，到主持人宣布其登场前几秒，他竟快速退了出去，再在一片掌声中挥手进场。 而在中间带头鼓掌的，正是一些“老客户。”这些“老客户”正是这场会销能不能成功的“秘密武器”。 每次会议都会请这些老顾客来，目的是活跃气氛，和新顾客搭讪，到销售环节，他们再以长期服用者的身份为产品背书，尤其在怂恿新顾客购买时，他们的作用很大。 专家的发言无外乎给产品背书，此次会销主推的产品是核酸，专家就说核酸是生命之本，许多学术期刊和电视台都有报道，并将报道截图通过投影展示。 而此时，工作人员来到老人们中间，与“老顾客”配合提醒新顾客集中注意力，若有老人困了，甚至还主动为其捶背。 紧接着“老顾客”登场，事实上他们也有分工。一部分负责上台分享用药经验-演讲词是公司事先拟好的，他们只需记住并大概背出。发言可以获得洗衣粉，调味料等奖励。 而另一部分老顾客则负责调动销售。当主持人宣布竞购开始时，他们第一个购买，享受先购买者抽奖的福利，公司“涉及”的奖品为微波炉，但只有一个名额，之后购买的只能在凉被和茶壶之间选择。 会后樊经理才告知陈景云：老顾客“购买”的产品以及微波炉都要退给公司，不是真买也不是真送。 作为报酬他们可以获得一张所谓的兑换券，集齐五张兑换券能换取一盒核酸产品。 会场第一个购买产品的“老客户”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其它“老客户”与工作人员立即带头起哄。 不大一会，真有新顾客按捺不住要购买，核酸产品的定价是600元，新顾客一次就购买了10盒。 陈景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这特么不就是诈骗吗？ 保健品的原料曾经听一位从事该行业二十多年，身家上亿的高管说过-吃不死人即可。 “有良心的会选好一些的，大牌就更注意一些，但无论如何，产品成本包括原料、包装加起来不会超过最终售价的20%，远远低于产品后期的广告以及推广投入。” 开始会议之前，陈景云曾拿起一瓶核酸说明书看了一下。产品功效一栏上居然有十来项之多。 从平常的能改善睡眠到治疗中老年高发病症如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最后甚至还能治疗和预防癌症，不一而足。 “没办法，中老年人都怕死，对什么都治的灵丹妙药的追求由来已久。有需求就有市场。”樊斌樊经理后面再遇到陈景云依然大放厥词。 “哎！也不知道赵志宏去了江城以后是不是也是做的这些？确实来钱快，也确实昧良心。”陈景云如是想。 但没办法，陈景云知道：国家曾经十几年如一日的打击这些非法保健品，但巨大的利润仍然让这些人铤而走险。 毕竟这样的钱太好赚了！ 星期六晚上下班时间，陈景云有三四个未接电话是寇媛之打过来的。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永不休息的鬼，寇媛之的那个鬼，叫做“虚荣”。 因为虚荣，她伤害了一个曾经至爱她的人。因为虚荣，她忽略了一个重情义有担当的人。 陈景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到，一定是张弛又出轨了，她捉奸在床，然后玩消失。陈景云接到她之后听她倾诉一晚上的不得已，然后一晚上的折腾陈景云。 时至今日，对于寇媛之来说：懊恼与追悔已无济于事，逝去的青春时光，仿佛一棵砍断的树，无法重生。 即便是弥补，也来的太晚太迟，比如摔成碎片的碗，连残渣都难以聚齐，何谈粘补？ 何况，短短两个月前，为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在晋大一院踏实工作，和陈景云装的不认识一般的形同陌路？ 寇媛之这也是诈骗，和卖伪劣虚假保健品的一样，他们哪管别人死活，只要心安理得的赚到钱，他们在乎什么？ 这是在报答陈景云之前的帮助吗？陈景云觉得不是。当寇媛之把一沓钞票摆放在陈景云面前，陈景云觉得自己像一个委身于贼，不得不出卖自己身体的小鸭子。 陈景云一直期盼着自己的老婆早点出现，要不然自己像一个不要脸的公狗到了发情季到处溜达找女人。 陈景云在一本小说上曾经看到一位非常有名的作家这样评价婚姻和爱情：爱情是精神的守护，婚姻是物质的消费；爱情是单纯的性爱，婚姻是复杂的生活；爱情是用来珍藏的，婚姻是用来挥霍的。 陈景云不赞同他的观点，恰恰相反，陈景云觉得：爱情是用来挥霍的，婚姻是用来珍藏的。 人们都说爱情是甜蜜的，婚姻是苦涩的。这个作家却说：你们都错了！婚姻是没有味道的，就像一杯白开水。 爱情是有味道的东西，但不是你说的甜蜜。爱情具有强烈刺激的味道，有辛辣也有苦涩，就像川渝人吃火锅，辣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还直说过瘾。 其实爱情就像唯美的、虚假的、让人欲罢不能的故事：痛并快乐着，这样的爱情才会长久。 说着很有道理的废话，陈景云嗤之以鼻。特么长久的爱情不就是婚姻吗？只有婚姻才能让爱情愈久弥坚，芳香四溢。 陈景云骚动了几天准备继续猎艳的想法，被一场毫无底线的会销展示泯灭在未曾实施的计划里了。 第14章 曾经的回忆 陈景云在工厂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在军品车间，那时候厂子里有一个生产灭害灵的合资企业，他被分配在那里做操作工。 灭害灵的外包装是由镀锡马口铁做成的，而他的工作是在一部叫做电阻焊的机器上，通过通电的铜丝，把一片长方形的镀锡马口铁卷起来再焊住。 这台机器纯进口，当时好像是80万美金一台，因为所有的工序机器运转都有问题，在那年的夏天公司派出了一个培训小组去往杭城参观学习。 业界的标杆还是中粮集团下属的气雾剂公司，所以去往杭城还是陈景云第一次且唯一一次的机会。 学习很枯燥，游玩很有趣。至今陈景云的相册里，还有一张留着长长偏分头，坐在断桥大理石护栏上的照片。 在休息不需要培训的假日，陈景云和同事去了岳王庙，去了六和塔，去了瑶琳仙境，去了西湖十景。 在白堤附近一家珍珠馆，有人工培育的珍珠出售。陈景云一开始兴致勃勃的花60块钱买到了一粒珍珠，后面同事花30块钱买到了两粒珍珠。 再后面有位同事花20块钱买到了十粒珍珠。陈景云实在气不过，回去找这家人工培育珍珠的老板，老板为了息事宁人，给了陈景云半兜子珍珠。 十景就是一个传说，故事讲的不错，没有什么好玩的。去了武林广场，去了丝绸市场。还在灵隐寺烧了一炷香，千岛湖太远，需要几天，没时间。 杭城和龙城不太一样，龙城街道感觉方方正正，杭城似乎有太多的弯路，总是在拐弯。 龙城东西是街，南北是路。而在杭城，也不知道是东西方向还是南北方向的清泰街上，陈景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 上面写着：我的眼里只有你-哇哈哈纯净水。 看到这个牌子陈景云想到了寇媛之经常喝的AD钙奶，想到了闫纯熙经常喝的营养快线，想到了和可口可乐几乎一样名气大的非常可乐。 对，就是那个42岁开始创业的老人宗庆后。 陈景云很喜欢看人物传记，比如这位大名鼎鼎，前半生是农民，后半生数次登上福布斯榜首的企业家。 他家中兄妹五人为了减轻家里负担，读完初中，他就四处打工。从种茶，割稻到垦田，再到挖盐，晒盐。纯粹就一农民工。 87年改革开放，42岁不惑之年的宗庆后举债14万，承包了杭城上城区校办经销部。每天骑着三轮车批发文具纸张，扫把笤帚还有饮料。 凭借着对儿童市场的眼光和一双跑不烂的腿，1989年创立了杭城哇哈哈营养食品厂，凭借一款营养液一炮而红。 而后利用产品和市场优势，兼并了拥有2000多名职工的国营罐头食品厂，迅速扭亏为盈。 他一辈子不退休，一辈子不上市圈钱，一辈子只在一家企业工作。 回顾一生的成就他曾这样说：“这一生就创立了一个哇哈哈，一千个人眼里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么一千人眼中也会有一千个哇哈哈。” “而对我来说哇哈哈只有一个，它是我的整个人生！所有的梦，一切的意义、价值、标签和符号。只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 陈景云在想：一个没有文化，没有背景，估计要是自己，五百个拿铁丝拧在一块估计也弄不出这么大的企业，所以，一个人要想成功，那得多难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很压抑！也许这个世界并不太平，除了自己的祖国，可能外面已经打成了一片；在另外的世界或许正在发生着灾难；或许有一个创造了自己历史的大人物永远离开了我们！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陈景云不能在只有一点小钱的时候就沾沾自喜，就洋洋得意。看看人家哇哈哈的宗老，再想想自己，真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实在是差的太远太远了。 李素琴很忙，半个月过来一趟陪陈景云两天，孤独的陈景云现在唯一的伴侣就是证券账户里的沪东重机了。 可是这家伙不争气，最近跌的比涨的快，阴线比阳线多。 10月23日周一大跌七点多，收盘22.25元。周二倒是涨停，然后震荡继续跌。 11月8日周三，开牌公告需要停牌一小时，十点半开牌极速拉伸了半个小时直接到了涨停价24.98元，陈景云激动了半天，这是准备要开始往上冲了？ 结果分时图上股价一直慢慢回落，直到收盘收涨1.94%，收盘价23.15元。再一看K线图形，收出了一个带着长长上影线没有实体的怪异阴线。完了，这是庄家拉高出货低吸法吧？莫不是还要下跌？ 果然连着一周天天阴跌。 11月14日周二，最低跌了1.80%，最低价21.78元， 好在15日，股票又开始往上涨了。 周末，李素琴打过来电话，太忙了，估计以后一个月才能和陈景云约会一次。 这不是折腾人吗？要不了是三个女人剑拔弩张，抢的你死我活。要不就是一个都找不到，通通消失在陈景云的世界里。 看看人家宗老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每天忙着事业，你们这些家伙，自己一有空就来骚扰我，我不和你们瞎折腾了，我要去创业。 口号当然容易喊，但事情却不容易做，很简单的一个小面馆，被陈峻茂和他的那个女朋友折腾的快要倒闭了。 倒是投资不大，加上房租，桌椅板凳和食材，花进去也就三万多块钱，可惜的是两个人都不会炒菜，干了一个多月，净赔五千块。自己搭配的小菜和酱汁调和自己都不愿意吃，做好只有一个结果–倒掉！ 哎，陈景云心想，估计自己要干，结果也是一样。最后还是陈峻茂有办法，请出了家里的“大厨”陈妈妈，这才慢慢的扭转了乾坤。 起码，有人开始吃饭了。有人不只是吃面，开始点菜了！ 第15章 理想是什么 曾经有一位僧人问年轻人：“你的理想是什么？”年轻人答：“成为人上人。”僧人说：“这不是理想，是欲望！” 错把欲望当理想，很少能有一个民族像我们这样爱将理想挂在嘴边。究其实质，却是将理想与欲望混为一谈。 欲望是动机，理想是境界；欲望来自人性，理想源自信仰。 李素琴的理想是把她幻想的理想国，变为现实。现实是她根本改变不了村子里的状况。而赚到钱这种最最直接的理想，被遇到村民们一个个直接要钱的欲望打断，她的计划就没办法实行下去了。 颓废的李素琴来陈景云这里寻求安慰，陈景云改变不了什么。当李素琴面对困难的时候，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只有李素琴自己。 “慢慢来吧！他们不会想的长远，眼前没钱，根本打动不了他们，海市蜃楼般的长景规划根本改变不了他们的现状，你还不如就让他们继续搞种植，可以给他们贷款自己买车送菜来龙城，这个或许还要靠谱一些。”陈景云的建议不知道李素琴在不在听，但陈景云也确实给不了更加高深的建议。 躺在床上不着寸缕的李素琴趴在陈景云身上，眼睛直勾勾的问：“你的理想是什么？” “娶个傻老婆，我负债累累，穷困潦倒也不背叛我，从一而终，甘苦与共。” 李素琴不屑：“切，这不可能，现在这个社会，不好找。” 陈景云郑重其事的对李素琴说：“这个一定有，而且我坚信一定可以找到！” “是那个招你之即来，挥你之即去的傻大个吗？”李素琴略带讥讽的说道。 “你不也是傻大个，你就只比她低三公分，而你条件要比她好的多，为什么瞎了眼，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李素琴略带犹豫的说道：“其实，我最近有了一个目标，我的计划推行不下去，可能就是他的出现影响了我。” 陈景云挺感兴趣问道：“哦，是你的白马王子出现了吗？” “不是白马王子，是黑马。” “哦，怎么说？” 李素琴幽怨的说道：“我怀孕了，你的！” 一听此言，陈景云一激灵就坐起来了。 “不会吧，我这么厉害？”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我上环了，你放心吧！” 李素琴的理想是成功的做成自己的事业，在工作当中全方位的展示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实力登上高位，当然了，也可以说她有一颗宦海升大官的欲望。 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再用“生命”开玩笑？ “那个傻白甜还找过你没有啊？也听不见你再说她。” 陈景云说什么？有意义吗？在现女友面前说说前女友？ “说什么，最后一面之后消失了，估计再过个一年半年了，受了打击才会再次想到我。” “看看我颓废不羁的人生，还是过的像原来一样了无生机，然后继续消失。” “小护士呢？”李素琴的求知欲很强。 “我尊敬的李支书女士，我觉得我很难回答你的窥私欲。” “如果想要满足你，我必须构思一段剧情，然后绞尽脑汁的幻想一下不曾出现的情节，再把它们合情合理的穿插进去。” “你不觉得这样难度很大吗？为了维持一个谎言的真实性，我需要废寝忘食的去联想接下来发展的脉络，累不累啊？” “你放心吧，如果她们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你一起分析她们当时的心理活动，言谈举止，甚至…” 陈景云抓着李素琴身体正面柔软的高高耸起，气定神闲的说道。 李素琴躺平，幽幽的说道：“其实我想问的是，没有女人陪伴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去上网找网友了？” “是不是闲着没事干，又和网友约会了？是不是过段时间，我去了你们单位，我就变成前女友了？” 陈景云觉得李素琴想太多了，她已经是前女友了。 陈景云提出一个问题让她回答：“你有男同学吗？” “有啊！当然有。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好多好多！” “所以啊，哪天也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曾经有过一丝心动的男同学开始对你献殷情，你说我是你前男友，还是他是你前男友？” “费心想那么多做什么？总之，我是闫纯熙随叫随到的备用丈夫，你只不过是一个我们没来得及结婚之前，突然出现的搅局者，仅此而已。” 李素琴大怒：“我去，就你那两个歪瓜裂枣的女朋友，还敢在姑奶奶我面前炫耀？陈景云？你忘了你是怎么被甩的了吧？居然在我面前打镲？” 陈景云根本不慌：“按照清朝后宫的排名，小护士怎么也是个妃子，闫纯熙要是和我结了婚就是皇后，你最多也就是个嫔。这和学历无关，讲究个先来后到。” 李素琴怒了，穿上衣服就要走。看着陈景云无所谓的表情突然之间想了起来。 似乎，好像，大概在很久以前，陈景云就提出来分手，然后自己死皮赖脸的不走。 今天自己因为一句话就走了，那不和原来一样？这个油盐不进的杂碎，咋的就这样有恃无恐呢？ 难道… 恭喜你，答对了！ 李素琴很优秀，但她学不会寇媛之和闫纯熙的，专治陈景云的绝招。 撒娇，卖萌，一哭二闹三上吊呗！ 李素琴一个人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生闷气，陈景云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为什么流眼泪，只管放心大胆对我说；可这你的一滴泪，却能凝湿我的一片天，我有满腔的温柔等待机会要想你表露，不敢说的太多，不敢说的太重，不敢说爱说的太浓……” 陈景云根本不用道歉，一首歌还没有唱完，李素琴就又溜到床上了。 “其实，你知道的，我在你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你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强。” 陈景云知道李素琴的追求更高，自己只是一个恰好空窗期出现填补李素琴感情空白的人。 “所谓的爱情就是正确的时间出现一个正确的人。李素琴，我真的配不上你，我强烈的自卑，当人生真正的步入正轨，你就知道，我是多么的差劲！” “哎，谁知道之后会怎样，要论真诚，估计这辈子再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言无不尽了！”李素琴觉得陈景云还是有这么一个优点的，不然天之骄子的她怎么会看得上？ 第16章 理想咋实现 陈景云并没有欺骗李素琴，他的理想就是等着自己的傻老婆出现。 但这需要时间，为了实现理想，陈景云需要暂时把理想放在一边，而赚钱的欲望却是无法遏制的。 2006年12月4日，周一。 工作安排的差不多了，九点半一到，陈景云打开了炒股软件。 经过半个月的震荡拉升，上周五一号的时候，沪东重机最高28.80元，收盘阴线十字星。 今天和上周五的走势差不多，开盘冲了一下，当天震荡下跌，收盘居然下跌了0.18%，收盘股价定格在27.34元。 看看吧，再小小的激动一下。成本价18.10元，持仓45700股，盈利51.1%，盈利金额422268元，持仓股票估值1249438元，资金余额362元，账户余额合计1249800元。 125万了，真特么过瘾。 鄂尔多斯还有两套房子，三亚还有两套房子。陈景云坐在皮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房子一定是会涨的，但是反反复复这样折腾，有什么意思？而自己身边还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 楼盘一般从立项预售到交房阶段是涨幅空间最大的时候，照理说这次陈景云三亚拿了快一年的房子怎么也得涨个三五千一平米的，可结果前段时间唐山河打来电话，现在房价居然只有一平米7500元。 真真的没意思，自己过去还得再掏来回将近一万元的路费，但无论如何需要把这两套现房卖掉，再购置刚开盘的新房。 因为这次唐山河会把海南的房子全部清仓，陈景云可能，也许这次崔健国还会给个低价，但以后是绝对不可能了。 王淑一直也没有联系陈景云，鄂尔多斯那里情况不明。哎真是头大，鄂尔多斯的房子可是有着巨大的风险的。 杨怜影的月子中心倒闭了，她的思想太超前。龙城普通大众的消费理念还没有超前到，不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盲目的大额消费。 闫怀信和吕蕙兰一直安慰她，结果不理想。她觉得这次失败是选址的问题。 下元的居民消费和收入，在龙城应该是最低的档次，她准备在快速发展的南城租高档的写字间，并且提高装修档次。并且再次启程奔赴山城取经。 在贫民光顾的药店二楼，怎么可能让家资充裕的阔太太们花大钱去消费呢？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闫怀信的路虎，套上了车罩，趴在他家的车库吃灰。闫怀信有钱，但是人家低调。 这次为了实现太太的伟大理想，据说闫怀信已经投入了一千万。2000平米的整整一层被租了下来。 在南移的亲贤街上，寸土寸金的地方，光房租一年就是三百万。 看看人家对待糟糠之妻，陈景云都要后悔死了。上辈子自己咋就那么不争气？ 还好有补救，赶快赚钱吧！早点实现财富自由，给老婆买上一套宽宽敞敞的大房子。 不！坚决买两套。没有贷款，绝对不贷款。当了七年多房奴的陈景云，最后忍痛卖掉自己人生第一套首付30%房子的时候。 还了将近二十多万，结果银行贷款只少了区区两万九。特么的这比打劫都要来钱快啊！幸亏在龙城楼市最后一波上涨之前卖掉了房子，没有让法拍。 可最后负债累累，房子没了，咋的还欠了一屁股债呢？陈景云最后没事好好算了一下，不管是等额本息，还是等额本金，最后自己还完贷款，房价都会翻一倍。 所以，陈景云也想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告诉大家，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千万不要贷款买房。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坎坷，总有资金捉襟见肘的时候，可房贷，每个月像女人的例假，来的都特别准时。 别和我说那还不是你没本事？有本事的人有多少？你算了他爹爹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吗？ 你说鲶鱼为什么那么嚣张？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同志！陈景云祖上二十八代贫下中农，说没招真没招了。 因为买房的时候该借的都借了，还贷中间能借的也借了？朋友亲人没理由为了满足你的虚荣，而不顾他自己的生活？ 你们可以体验一下当房奴以后的生活，陈景云不发表意见。 股票震荡了一周，周五8日下跌4.03%，最低下探到25.72元。 11日周一止跌反弹，15日周五开牌大涨，涨幅最高6.23%，股价最高29.56元。 陈景云也不想让自己兴奋一下了，现在明显已经进入上升通道，稍微有一些的意志不坚定，就会让自己遗憾终身。 股价屡破新高，18日最高31.5元；27日最高31.98元；29日最高32.10元。 29日是2006年最后一个交易日了，收盘上涨2.02%，股价收在了31.80元。 打开账户，陈景云难掩激动。成本18.10元，盈利75.69%，盈利626090元；45700股，股票估值145万3260元。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陈景云关掉电脑，他怕被别人看出来，悄悄的溜了。 唐山河早就回了南都等着陈景云了，这次元旦放假两个人要去处理三亚的房子，唐山河全部清仓，陈景云视情况而定。 急冲冲骑着电动赶回家，陈景云把身份证，户口本，预售合同，全部的手续还有夏天的衣服放在行李箱里。一万的现金装在自己的内兜里，打车赶往机场。 晚上九点的飞机，先去南都和唐山河汇合，然后一同去三亚。 30日凌晨陈景云被唐山河的小弟，接到了一万多平米巨大的洗浴中心。 外面似乎看起来灰蒙蒙的，根本不像龙城一样看起来富丽堂皇。但走进去之后陈景云几乎要被里面的装修惊呆了。 还没来的及发表感慨，唐山河就把陈景云赶去了浴池，唐山河让他好好休息，明天中午飞机直接去三亚。 折腾了有两三个小时，全套一条龙。陈景云有些乐不思蜀，去什么三亚？我在这里能待一年。 第17章 合不拢嘴的李素琴 海南的房子涨不起来是有原因的。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海南房地产第一次以疯狂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 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从银行贷款炒批文，泡沫破灭之后，800多亿元的银行坏账致使海南经济十多年一蹶不振，遍地是狼藉的“半拉罐子”（烂尾楼）。 崔总介绍，业内同行在从2004年形成的旅游热潮开始，基本这两年已经把“烂尾楼”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年可能就是一个过渡之年，明年开年一宣布房价回暖，借着旅游热和国际旅游岛的大利好一放出来，房价一定还会再攀高峰。 无奈唐总一意孤行，说我的洗浴中心运作不好，急需流动资金周转，先把房卖了有钱再过来买。 唐山河在三亚新城二期还有116平米的三居室十套，崔总代售的房价是7500一平米。当时买得时候一平米3000元，十套1160平米就赚了522万，加上成本348万，这次唐总总共可以收回870万。 陈景云98平米3号楼的402室，加上5号楼89平米的1301室共计187平米，让崔总代售合计可以收回140万2500元。 原来买了三个车位，涨幅不大。五万买得现在一个能卖六万，这又收回十八万。 陈景云手里合计有158万2500元，崔总建议还是买小户型，现价4200元一平米。 要是小户型最少也得买三套吧？158万2500除以三，一套就是52万7500元，除以4200元，一套就是125.59平米。 不对啊，这是大户型了？除以四看看，一套预算395625元，一平米4200，一套94平米。 算了，算总数吧，158万2500元总价除以4200元，共计可以买376.7857平米。 75平米的小两居可以买五套，就这样，陈景云根本没有把这158万拿到手就换成了75平米的五套房子。 车位也得买，借了唐山河25万，一套房子配了一个车位。 只是崔总新开盘的房子从三亚湾换到了亚龙湾。崔总介绍，附近会盖起多达十几家五星级酒店，房价上涨只是时间问题。 折腾了有十来天，陈景云回龙城的时候，唐山河的售卖尾款还没有拿到，陈景云等不及，急匆匆赶回去了。 下了飞机已经是2007年1月12日的下午，李素琴早就请假在机场附近的候机楼等着了。 龙城的武宿机场有点背，也不是市中心。好点的酒店价格太贵，便宜的民宿太不安全，两个人打车回到市区陈景云熟悉的区域。 躺在酒店床上看着五套购房合同，李素琴乐呵呵的一直傻笑。她只见过鄂尔多斯的购房合同，一直对陈景云海南有房产持怀疑态度，这次可是见了真章，绝对不会再怀疑了。 “亲爱的，要不咱俩年前把结婚证扯了吧，我有些担心，万一你跑了，我不就一无所有了吗？” 陈景云在浴室洗澡，她说什么也听不清楚。 “刚遇到你的时候你的房子才值60万，一眨眼的功夫这就快到150万了，厉害厉害！” “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股市就有64万6666，现在是不是也翻倍了，哈哈，我可逮着宝了。” 李素琴一直在那里碎碎念，碎碎念，陈景云听着还心烦。 “好了，好了，别说了！等你正式工作，给你买套一百平的房子，市中心。” “你又不可能成我老婆，我有再多钱和你有啥关系？” “真的！”李素琴根本不相信陈景云会答应给她买房子。 “有空先去学个车本，学好了给你十万，自己先去买个车。” 陈景云声音压低：“单位还是那样，你千万记住：去了以后绝口不提房子的事情，股票这半年赔的差不多了，我就这点资产，你别那么嘚瑟，人家几十亿的煤老板也没我这样的，高兴啥呢？这才几个钱？” “亏你还想有一番作为，真要手握实权，几十万就把你拉下马了。” “格局，懂吗？要有大格局。” 李素琴才不管什么大格局，先把小汽车弄到手，然后再把房子弄到手，然后，然后再说… 周一回到单位的陈景云生生忙了一个上午，徐姐姐一直暗地里瞅陈景云，弄的陈景云有些自我陶醉。 “徐姐不是看上我了吧，这次去海南我可是给了她两千块钱好处费的，因为两千也不可能呀，徐姐的眼界可是高的很！” 直到中午一个人打开炒股软件，陈景云终于明白徐姐姐眼神的意思了。 难道是因为这账户里面的145万？没必要吧？徐姐可是眼高于顶的人啊。 今天1月15日，陈景云不在的这几天，股票震荡下跌，上周五收盘最低28.60元，比走之前跌了2.8元。 今天直接高开，股价冲高到涨停位置31.77元之后稍有回落，31.72元收盘。 然后天天震荡上行，周五19日最高34.50元，收盘34.29元。 陈景云回来就领了工资，加上上个月的凑了一个五万，准备先打给唐总，剩下的慢慢再还。 拨通了电话一说情况，唐总怒了：“特么的不要给我，你去一下洗浴中心，去了找见胡莎莎，你把这五万块钱先给了她，让她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 陈景云不解其意，询问之后才知道，胡莎莎居然也做起了“按摩”。唐总丢不起这个人啊！而且你去哪里做不行，非要去原来的洗浴中心？ 胡莎莎跟了唐山河快三年了，谁不知道她是唐总的女朋友？你让唐总以后回来怎么能够抬得起头？ 再说你胡莎莎，一米七五的大高个，长的美貌无比，干什么不好，非要干“哪个”？ 哎，都是那辆宝马惹得祸。你说一个好好的姑娘，虽说不是黄花大姑娘，那也是青春正好，为什么非要去做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呢？陈景云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第18章 过个好年 1月22日，股票停牌。23日，直接高开，五分钟之内封涨停板，收盘价37.72元。股票发公告，有重大事项待公布，继续停牌。 陈景云抑制自己巨大的冲动，颤巍巍的打开了交易软件。 盈利108.39%，盈利金额896634元。持仓45700股，持股估值172万3804元。 静下心来慢慢等待吧，这才是开始！ 到了年底村里很忙，但李素琴还是每个周末都准时来找陈景云。陈景云仿佛对李素琴的到来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周五晚上一直到周日下午四点之前，两个人在一起逛街，游玩，疯狂的购物。 李素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已采购齐全。每次来了之后李素琴都是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陈景云有非常需要倾诉的欲望，但他还是极力的克制自己。有时候亲亲会问，怎么看起来那么开心。 陈景云只得撒谎再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鄂尔多斯的房子翻倍了，现在已经3500块钱一平米了，买的时候你看到了：两套没有公摊的70平米两居室，现在已经42万了。 不不不，应该是，我算一下，应该是49万了！哈哈哈，我太开心了。 李素琴对陈景云的歇斯底里有点持怀疑态度，有这么开心么？不过想想也是，只用了半年，房子翻了1.5倍，轻轻松松盈利三十万，换了谁不激动呢？ 海南的房子加上鄂尔多斯的房子，天呢！陈景云，你还不到30岁，就有了人生的两个一百万了，我爱死你了！ 李素琴总是乘兴而来，满意而去。说实话，不管是寇媛之还是闫纯熙，都没有过让陈景云这样心无旁骛的生活过。 四月初认识李素琴到现在已经有快十个月了，这十个月中间虽然因为发生意外有两个月基本不联系。 但剩下的六七个月，李素琴没有让陈景云感受到一丝丝的压力和难堪。或许这是李素琴在刻意营造一种宽松的氛围，因为彼时寇媛之，闫纯熙群狼环绕，她根本没有撒娇，卖萌，耍大小姐脾气的机会。 而且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慢慢变成了：陈景云常常无理取闹，而李素琴始终容忍，克制，甚至纵容陈景云胡闹。 但，作为男人，陈景云始终没有在花销上吝啬过。这几天花了陈景云有三千多块了，周末李素琴要走，恋恋不舍的说下周估计没有时间过来了，她需要回老家一趟。 陈景云一直没有问过她是哪里人？今天终于知道了，她的老家曾经全国闻名，晋中地区昔阳大寨。 我说呢？没想到我和伟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都姓陈啊！ “亲亲，是不是这个原因，让你觉得我可以当你们昔阳的女婿？” “那是自然，要不就你这见了女人挪不动步子的猥琐样，我搭理都不搭理你！” “那好吧，就当我没说。这是五千块钱，两千去学个小车本，剩下的三千给你爸爸妈妈置办些年货。” 虽然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岳父岳母了，但毕竟李素琴陪伴了陈景云快要一年了。 上一世，陈景云和殷广田每天坐着那辆伊兰特，不是去声色场所，就是去声色场所的路上；不是在见网友，就是在见网友的路上。 沪东重机的上涨已经势不可挡了。 2007年1月29日，周一。开盘前停牌一小时，十点半一开盘直接封板涨停，收盘价41.49元。 1月30日周二一字板！收盘45.64元。 1月31日周三一字板！收盘50.20元。 2月1日周四一字板！收盘55.22元。 2月2日周五一字板！收盘60.74元。 2月5日周一一字板！收盘66.81元。 2月6日周二，一字板终于打开，早盘开始下跌直接打到跌停，陈景云出了一身冷汗，早知道昨天就卖了，幸好跌停没有维持多久，快到十点的时候股价缓缓拉伸。 快到11点的时候，股价在不到涨停9点多的位置稍稍停留，然后继续震荡，没有大幅下跌的迹象。 陈景云知道，这是要洗盘了。估计需要震荡个一两个月的，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这两个月肯定难熬，但知道股价到底到了什么位置的陈景云，还是坚定的持有。 收盘上涨4.64%，股价定格在69.91元。陈景云颤巍巍激动的手打开了交易软件。 盈利286.24%，盈利金额236万7717元，持仓45700股，股票估值319万4887元。 将近320万了。320万了！320万了！ 幸亏陈景云没有家族心脏病史，不然的话，今天指定得让救护车拉到急救中心去。陈景云实在是太激动了！真的，不是一点点的激动！ 2月7日周三，开盘震荡，上午11点的时候小幅上涨了一些，全天收盘上涨0.56%，收盘价70.51元。 2月8日周四，开盘就大幅拉升，刚过十点，触及涨停板，股价收在77.56元。 陈景云昨天就想好了，周末李素琴放假，自己就不能天天盯盘了，这个女人一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股票涨是一定要涨的，但也一定会回调，马上过年了，还是留出一部分资金比较安全。 陈景云点击鼠标左键，涨停价77.56元市价卖出25700股，立马成交。因为市价交易，所以手续费高一些。 最后扣除手续费之后，77.32元的成交价卖出25700股，共计198万7124元，加上原来的余额362元，共计198万7486元。 股票还剩20000股，尾盘收盘股价收在了75.80元，股票估值151万6000元。 下午收盘之后，陈景云去银行填了一张大额取款的单子，准备明天从银行取出十万块钱。 周五大概十一点，陈景云打开交易软件，资金转账十万到银行账户。资金余额188万7486元，股票估值到不到150万了。 今天低开低走，下跌最多8.97%。收盘下跌6.37%，股价70.97元。 现在陈景云也不怕跌了，只要不被甩下车，怎么跌下去还会怎么涨起来的。 不管怎么样，今年过年又能过个好年！ 第19章 岁岁年年人不同 今年的农历新年在2月17日，今天9号星期五，晚上李素琴就会过来，2月14日情人节过完了启程返回老家过春节。 正好今天发一月份的工资，陈景云又到手三万块。哎呀，想想现在物价这么低，收入这么高；再想想十大几年之后物价那么高，自己收入那么低，陈景云真的是不想再回忆那痛苦的往事了。 开的工资直接存进自己的借记卡里，去银行取上预约的十万块，直接回家估计还能赶上午饭。 回到家一看，冷锅冷灶。一拍大腿，估计老妈还在陈峻茂的小饭店帮厨呢？也没过去，饿着吧！ 饿了两小时，不行下午还得走，打了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陈妈妈回来了，跟着陈峻茂和她的女朋友。 把厚厚的一摞钞票交给老妈，陈景云就走。妈妈很震惊，这才多久，又赚了十万块？陈峻茂的女朋友更震惊，和陈峻茂咬耳朵：“你哥这么厉害？这才多久又赚了这么多？” “那自然，不看是谁哥？”好像他赚到的一样。陈景云不希得搭理他，没说两句骑上电动车走了。 来到这里，第一个春节好像一个人过的，还是和寇媛之？第二个春节好像是和闫纯熙过的，第三个春节，好像没人和自己过，今年第四个春节了，虽然有女朋友，但还是没人陪着过春节。 哎！越是过年，感觉越孤单！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没老婆真是没意思。 和李素琴在一起也有些审美疲劳了，晚上去钟楼街采购加逛街，这小妮子回头率还真是高。大冬天穿着的牛仔裤就像是没穿绒裤，纤细笔直的筷子腿总是能引来远处觊觎的目光。走近更完了，都不看腿了，改看脸，弄的陈景云好不自在。 陈景云扭过头两只手捧起李素琴的脸，傻不唧唧的看着：“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啊！有那么好看吗，特么过来都要瞅两眼，当我不存在呢？” “哼！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能怪我吗？谁叫我长的好看呢？哈哈…哈…” 李素琴跑开了，陈景云没去追，真怕她跑的快了，那条不到五公分的细腿“噼啪”一声折了。 街上到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网购还不是太流行，很多单位也放了假，平时没时间出来游玩的一家三口很多也出现在大街上。 看看这街上的人山人海，这才有烟火气呢，这才叫生活呢。多好啊！ 对了，好像咱们好久没去看电影了，走，去转转。 走到了长风剧场，陈景云想起来原来的自己在这里的爱恨情仇，真是一言难尽啊！ 多会来这里都是一堆人，你们搞对象就没个完吗？突然不想去了，最近人们都在看“满城尽带黄金甲”，陈景云最少看过两遍，没意思，就记住一堆没钱做衣服的女人，连自己的胸脯都盖不住。 好久没来这里了，陈景云好想去那个圆圆的铁墩子上面去坐一坐。 “我要去参加超级好看女生！” “我要去你家的动物园！” “我不干净了，你走吧！”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可怎么又想起来闫纯熙了，陈景云一阵伤感。 好像有四五个月了吧，没有再接到过她的电话，她在做什么呢？ “嘿，亲爱的，票我买上了，马上开场了，我们进去吧！” 李素琴自己去买的票，自己买的爆米花，自己买的香飘飘奶茶，自己买的岭铮栗子，然后陈景云进去看电影睡着了。 李素琴受不了了，还有谁？还有谁和你陈景云这样，搞对象搞得这么敷衍？ 别人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对我垂涎三尺。你倒好，美女在侧，居然睡着了？ “那我不睡做什么，这个电影没意思，不就是儿子和后妈给老爸戴绿帽子吗？” 出了电影院李素琴怒气冲冲：“陈景云，你又背着我和谁去搞对象？电影你没看怎么就知道剧情呢？” “哦，那倒是没有，你要觉得有，不行我现在给闫纯熙打电话出来，我俩好久没见了，你觉得怎么样？” 爱情就像高手过招，谁先动心，谁就满盘皆输！看来，李素琴迟早会受不了陈景云这家伙。 根本不需要解释，没那个必要。 陈景云在前面走，李素琴后面跟着。 “人家都搂着女孩子，你为什么不搂着我？”李素琴还挺会撒娇。 “我去，你这是搂嘛？快要憋死我了，！”陈景云搂着李素琴的脖子，李素琴大呼小叫。 “是这里，这里，臀部的上面，胸部的下面，最柔软纤细的地方！”李素琴有些崩溃，怎么找了一个智商负250的男朋友啊！ 苍天啊，大地啊！我可真是瞎了眼啊！ 不不不，你错了，瞎了眼也不会看上我，你只是睡着了，睡醒了就会好！ 梦里啥都有：得到过的、失去的、不曾忘记的、曾经拥有的。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是没有意思，付出多了自己难受，别人付出多了不珍惜，失去了又不甘心。活着，真没意思！ 李素琴对陈景云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不满意！陈景云在想什么？他不会是专门做出这样的举动让我自觉离开吧？ 我偏不，你要不主动说出口，我偏不退出。对了，这个时候你也能走神？能不能专注点啊！ 啥时候？陈景云翻了一个身子，好累啊，躺在床上睡着了。 2月14日情人节多浪漫啊！大街上一个小女孩拿着玫瑰花让陈景云买给李素琴，李素琴那是相当期盼啊。 陈景云问多钱一支，小姑娘说十块。 “小姑娘啊，这也太贵了，你们批发一支最多五块吧，要是批的多，一两块吧？十块钱能买一斤半猪肉，或者能买十斤土豆呢？” “去死吧，你个穷鬼！”小姑娘快要受不了这个，和星爷大话西游里面唐长老一样的男人的絮絮叨叨，怒骂一句离开了。 腰缠万贯的陈景云在这么浪漫的日子，居然不舍得给李素琴买一支十块的玫瑰花？ 这个情人节过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是这个臭男人你说就这么贱，却是叫人又爱又恨又不舍得离开！ 第20章 一年又来到 2007年2月16日，周五，腊月二十九。 今天是上班的最后一天，再上班就到正月初九了。陈景云还是圆满的站好了最后一班岗，和住在龙城不回老家的同事，一上午忙忙碌碌把单位打扫的干干净净。 吃了午饭休息一会，顺便打开了交易软件，没想到今天还交易？ 股票上午开盘下跌了有三四个点，十点半向上拉升涨了一点不到77块，午盘收盘79元。哎，不错，比我那天卖价高，一会卖了它。 一点整开盘，股价上拉，陈景云直接点了鼠标左键市价卖出，没想到成交了当日最高价：成交价格80.0元，成交成本79.76元，成交20000股，成交金额159万5200元。 加上上次剩下的188万7486元，陈景云的账户资金可用余额为348万2686元。 这还是取出来十万块，要不然现在账户就是358万！ 360万啊！将近360万！陈景云太开心了，过个好年明年再接再厉！ 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应该足够过年花销的了吧？回来坐到皮沙发上，陈景云陷入了沉思。 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王淑那里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鄂尔多斯的房子什么情况了？根据情况适当的调整吧，最多2008年之前卖掉那里的房子，明年美丽国可是有个大瓜要落。 报纸广告也没有几天好活日子了，水果手机是哪年出来的，忘记了。移动互联网的兴起不只是手机，所有的行业都命垂一线。 有什么适合投资的项目现在就应该布局了，李素琴已经修完学分，今年夏天就会毕业工作，我该怎么和她维持这份感情？ 胡思乱想之间陈景云迷迷糊糊躺在皮沙发上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手机在响。 “陈景云，你在哪呢？方便出来吗？” “闫纯熙！”陈景云一个激灵，马上清醒了。 闫纯熙瘦了，感觉和李素琴差不多。脸色泛红，看起来不像上次那么惨白。 闫纯熙笑着对陈景云说道：“你过得还好吧？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陈景云无语，你不让我打的！ “你的女朋友不在吗？换了没有？” 陈景云没有刺激闫纯熙，这么久不见，两个人似乎有了隔阂，不再是原来那样的言无不尽。 “还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子，今年夏天毕业，可能我们国庆节就结婚了。” 闫纯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舒缓了一下心情：“对不起，我不该过来打搅你的，早知道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没事，她回老家了，不是咱们龙城本地的，这几天我一个人，忙了一年也该歇歇了。” 闫纯熙嘿嘿一笑：“这么说，你能陪我过年了？” “当然可以，不过…” “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 …… “其实，我本来没脸过来找你的，可是妈妈的要求越来越低，现在已经开始给我介绍她们厂里的工人了。” “工人不好吗？龙钢那可是全国最大的不锈钢生产基地，工人的收入同行业也是数一数二的。” 再过二十年，他们依然是收入比较好的一群人，陈景云如是想，但不能刺激闫纯熙。这只是她的借口！ 毕竟我们还年轻，还对爱情有幻想。 “我知道，妈妈看不上你就是因为你没有一个正式工作，现在风光无限，岁数大了，你又不做买卖，怕以后会过不好。” 陈景云心想：你妈妈预测的真准！陈景云后半辈子正如她所愿朝不保夕。 两个人溜溜哒哒走到了食品街，从北面的巷口往进走。看着熟悉的地方，往日的回忆一幕幕浮现脑海。 “那时候真好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有个爱自己的男朋友真好，可惜…” 闫纯熙一边说一边看着陈景云，等待他的回复。 能说什么？无话可说。 …… 唯独不变的还是闫纯熙的颜值，回头率颇高！陈景云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闫纯熙，闫纯熙顺势把胳膊搭上了陈景云插在口袋里，胳膊拱起的臂弯里。 陈景云转头看闫纯熙，她还是那么漂亮：披肩发搭在肩头，眼睫毛忽闪忽闪，挺翘的鼻子呈现完美的角度，脸蛋白里透红娇嫩鲜活，淡粉的唇彩让丰满的双唇更加立体，更加娇艳，更加忍不住让人一亲芳泽。 “徘徊过多少橱窗 ，住过多少旅馆 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 熬过了多久患难 ，湿了多长眼眶， 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 把一个人的温暖 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 享受过提心吊胆 才拒绝做爱情待罪的羔羊 ……” 走到长风剧场，里面传出了陈奕迅“爱情呼叫转移”动听的乐曲。 这是2月8日新上映电影的同名主题曲，电影很好看，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坐进去，彼此拉着手，闫纯熙依偎在陈景云怀里看完了整部片子。 一路走，一路吃，两个人早就填饱了肚子，似乎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 “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闫纯熙傻傻的问。 “嗯，一直会想你。谢谢你曾给过我的美好回忆！” “明天我能来找你吗？” “可以，天天都可以，过完年也可以！” 闫纯熙怔怔的站在那里，有些垂头丧气。 “如果…”陈景云看着闫纯熙。 “如果你今天能陪我，我会很开心！” 闫纯熙拉起陈景云的手就向前飞奔，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 闫纯熙眼里满是泪水，整整半个下午，半个晚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伤心。 现在和陈景云肌肤相亲，赤诚相待，纵使刚才如痴如醉，直上云霄，也不如现在这样耳鬓厮磨，呼吸可闻来的踏实，安宁。 “这辈子我犯的最大的一个错，就是不该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身边离开。” “我痛恨自己的懦弱，不敢反抗母亲的强权，可是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份感情让我多么的痛苦！” “如同割开的伤口上面撒盐，如同赤裸的身体上面泼冷水，如同…” “我不会了，陈景云，我好后悔，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 闫纯熙泣不成声，趴在陈景云的胸口泪如雨下！ 第21章 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陈景云给不了闫纯熙任何承诺，他能做到的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闫纯熙。 陈景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不地道：在闫纯熙面前说要和李素琴结婚，在李素琴面前说要和闫纯熙结婚。 他当然知道这脚踏两只船的做法有些卑鄙。但没有办法啊，所有人陈景云都没有愧疚，可还未出现的老婆自己却需要报答。 大年三十的早上，街上有太多人，根本不会出现门可罗雀的现象。 闫纯熙开心极了，陈景云答应要陪她一天。先去买衣服，顺便买鞋子，然后去做头发，最后去照相馆，去照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去照相是陈景云提出来的，上辈子没有一张闫纯熙的照片，回忆的时候都没有参照物。 当被生活摧残的体无完肤之后，曾经的美好片段居然在脑子里没有留存一点记忆。时间永远可以把一个人深藏在脑海中的美好回忆，像橡皮擦一样一点一点擦干净。 只是，当大包小包提着许多袋子的两个人，又重新把偌大的柳巷钟楼街继续转一遍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家照相馆还开门。 头发也没有去做，闫纯熙有些伤感。 “过完年，我想和你去拍一套写真，陈景云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陈景云很无奈，感觉理论上一个人拍的照片是写真，两个人貌似都是婚纱照吧？ “可以，过了正月十五，你去挑地方，提前预约，周日我去和你拍。” 闫纯熙坐在那里傻笑，陈景云不明其意。 “妈妈看到这大包小包一定会非常流畅的说出一句话。” “什么？” “你这死妮子，这是又去找广告了吧？哈哈哈！”闫纯熙很开心，好像是对她妈妈无声的挑衅。 “只有广告才会这么不计代价的给你花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死了心。” “妈妈一定会这样说。”闫纯熙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的，如果一开始闫纯熙不离开陈景云，陈景云也顾不上自己后世的老婆了，一定会娶闫纯熙。 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陈景云不喜欢冷场，郑重的问闫纯熙：“你想过你的未来吗？就这样慢慢的把自己的青春耗尽，无所事事？” “那我怎么办，我只有关机才能摆脱妈妈的纠缠。”闫纯熙掏出了关机的手机。 “我是说，即使我们没有结果，也不影响我帮助你。你想不想自己做一件事情，比如，开个孕婴店？” 这是昨天晚上陈景云绞尽脑汁才想到的一个办法，不知道闫纯熙怎么看？ “你可以回去和你妈妈说，我马上要结婚了，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想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你看看她的意见，或者我直接给钱也可以。” 陈景云仿佛早就有了想法：“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为了以后不给你的生活造成困惑，我会彻底消失，但我希望我还能为你再做最后一件事情。” “现在还不能和妈妈说，我想明天还来找你，可以吗？” “好吧，我等你电话！” 闫纯熙依依不舍的坐上了出租车，挥手和陈景云告别。 仿佛生离死别一般，闫纯熙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隔断两个人的距离并不遥远，在一座并不怎么大的城市，陈景云再也没有碰到过闫纯熙。 家里因为多了一个女人，显得很热闹。年前陈峻茂已经去了女方家，给了五万的彩礼，也承诺要在自己事业成功的时候买套房子再结婚，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陈景云觉得不靠谱，这连个订婚仪式都没有，双方父母都没见面，这五万块钱就没影了？哎，这也太敷衍了吧！ 闫纯熙爽约了，大年初一陈景云并未接到她打过来的电话。 大年初五，陈景云拨打闫纯熙的电话，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元宵节拨打闫纯熙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往后若干时间拨打闫纯熙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闫纯熙就这样消失在陈景云的世界里，了无痕迹，无影无踪。 陈景云最后还是没有一张闫纯熙的照片，闫纯熙的手机号一定没有销号，也许某天会再次打进来。 只是上辈子陈景云换了手机号。 陈龙的爱情又一次被消灭在萌芽状态了，过年去二舅家，陈龙的脸拉的比驴脸还长。王淑已经慢慢减少小煤窑的投资了，陈龙现在是那里的老大，但是钱却不多，一个月只有五千。 父母一直在说，龙城现在也就1500的工资，你赚五千你还嫌少啊？ 当然少，那得看和谁比？ 李素琴初六一大早就给陈景云打电话，要去他家给陈父陈母去拜年，结果接到李素琴的时候都快天黑了。 陈景云并不担心李素琴可以在自己家里赖着不走。因为不怎么住人的窑洞更加的衰败了，陈景云都不想住，不要说李素琴了。 父母住的那间平方又炸窝了，邻居大姑娘小媳妇们像参观大熊猫一样，轮番又来视察陈景云的女朋友。 据说口碑还不赖，邻居来了就不走了，走了的一会又叫来一个。过年阶段，大年初六的傍晚，是陈景云家最热闹的一天。 陈峻茂的女朋友有些刺挠，怎么我来的时候没有这个待遇？ 晚上在窑洞里，李素琴倒是习以为常。这有什么，我家也有窑洞。虽然陈妈妈拿出了全套新买的床单被罩，可似乎李素琴和陈妈妈并不如闫纯熙在时的热烈。 后来妈妈对陈景云说：“那一看就不是咱家的人！说话拿捏，待人冷淡，一点也不热情，人们都说，没有上次的那个好！” 哎，你们当然不懂！傻白甜的闫纯熙怎么能和精明到极致的李素琴比？而且我们这地方和她老家有什么区别？ 她的热情根本不会给你们，问题是陈景云也这样认为，生活是自己的，讨好不相干的人有什么用？ 陈妈妈不喜欢李素琴，这是个挺好的理由！小吴和陈峻茂也不喜欢李素琴，更是个很好的理由。 所有的爱情不能修成正果，反对的理由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第22章 殷广田的悲哀 正月初七，王淑组织的聚会，在霍承宇家附近的酱肉馆碰头。 因为可以携带家属，陈景云把李素琴也给带去了。霍承宇倒是习惯了陈景云时不时更换的女朋友，王淑还挺热情，拉着李素琴煞是亲热，廖鹏飞跟着王淑一年也赚了点钱，也把新交的女朋友带过去了。 到了饭点大家围坐圆桌，小丽倒是和陈景云亲热，抱着陈景云叭叭叭的亲陈景云，幸亏这一桌只有一个小孩子，陈景云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了小丽，小丽别提和他多亲了。 还是霍承宇的老婆救了急，硬生生把小丽从陈景云身上拉下来，这才把好的像父女一般的两个人分开。 看到小丽，陈景云就想起自己的女儿。 王淑还是扛把子，直接发表新年祝词，接下来就是热闹的吃吃喝喝。 “承宇，我刚听王淑说，你准备去你同学那里开车？”陈景云还是和霍承宇关系最好，自然也最关心他的动向。 “嗯，厂子里已经好几个月没开工资了，总的生活吧，也许这是我生活的转折点吧，说不准会越来越好！” 霍承宇踏实，勤劳，不喜欢占小便宜，愿意帮助人。技校里有一个一毕业就自谋职业的同学，这几年做的生意渐渐有了规模。 一心要拉霍承宇去给他打工。霍承宇曾经和陈景云讲过这个同学的故事，很多技校同学知道人家发财了，这个过去借300，那个过去借500，从来没有后续。 霍承宇从未张过嘴，却对同学有求必应。同学看中的正是他的人品，而霍承宇也实在是生活拮据，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去闯一番了。 “本来王淑的意思是让我跟着她干，去鄂尔多斯当售楼部经理，但那里太远了，回来一趟估计得半年。” “而我同学业务就只是在附近县区，最远也在省内，所以只能去给人家开车了。” 陈景云知道，这真的是霍承宇的转折点。事实证明，霍承宇选择那个同学是对的，跟着王淑，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听你这意思，王淑真把那面鄂尔多斯的房子弄起来了？” “是啊听说挺赚钱，虽说没有挖煤赚的多，但是比挖煤打点的少。再说了，煤管越来越严了，预计今年差不多就退了吧。” 聚会结束的时候，陈景云被霍承宇拉住不让走。 “景云，你这是干啥了，怎么能装两千块钱的红包呢？这比我两个月的工资都高，孩子这么小，她知道什么，你就不怕惯坏她？” 哎，陈景云好一番解释，霍承宇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红包收起。 霍承宇就是这样的人，陈景云为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开心。 下午去KTV唱歌，麦霸王淑几乎没给别人展示的机会，倒是和陈景云合唱了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 王淑的大体格子，一向被陈景云和霍承宇私下悄悄调侃是女版的金刚。真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从小学一年级，王淑就比瘦小的陈景云和霍承宇高出一大截的身高，对于两个小男生会有怎样的心理阴影。 印象中，这个王淑就没有显示过自己作为女性应该有的阴柔和妩媚。要有也是一句话不对，直接开干的豪爽。 晚上不回窑洞了，去了旅店，李素琴就一直追问陈景云小时候的糗事。 咯咯咯的一晚上的讥讽陈景云，直到陈景云怒火中烧，一顿棍棒之后才消停。 “哎，你为什么骗我啊，你们那个女同学说鄂尔多斯的房子现在都炒到一平米四千五了，前几天你说才三千五？” “是吗？可能我听错了吧！” 李素琴一屁股就坐到了陈景云的身上：“说，为什么要骗我？有什么企图？” “你赶快给我下来，小心我收拾你！” “来呀，来呀，你不来你是孙子！” 陈景云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女人看不起，翻身提枪上马，无奈人困马乏，最终败下阵来。客房里响起李素琴嚣张的笑声。 初九上班第一天，殷大经理就送了大家一个大瓜。最近陈景云偃旗息鼓没有花边新闻了，殷经理倒是一点都不甘人后。 大过年的被睡了的女网友追到家里了。 本来也没啥事，想省小钱的殷经理，把老婆回老家空出来的房子当成了和网友约会的浪漫小屋，一次两次把女人带回家，结果被老婆捉奸在床。 陈景云哀叹，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老婆要离婚，殷广田不干，老婆追到了单位，大闹一通。 殷广田气急之下反手给了老婆一耳光，这下好了，单位上班第一天直接就罢工了。 陈景云可不是妇女主任，这个调解工作可做不了，直接跑到网吧躲着了。 李素琴初八下午就坐车走了，人家也得工作。倒是挺可惜，没有看到这一出大戏。 殷广田的影响是巨大的，陈景云的沪东重机受殷广田“出轨门”事件影响，在新年开门红1000多只股票翻红上涨的大背景下，直接低开，最多下跌6.85%，收盘下跌6.22%，报收72.51元。 第二天殷广田老婆继续大闹广告部，沪东重机受此利空消息影响，再次下挫，收盘直接跌停，报收65.26元。 周二，为了不让“出轨门”事件扩大影响，杨超越力排众议，当众宣布开除殷广田，殷广田老婆当场变成呆鸡，无奈在殷广田痛哭流涕哀求之下离开单位。 周三，殷广田和老婆没有出现在广告公司，受此利好影响，沪东重机开盘小幅上涨，盘中因前两日“殷广田出轨门”影响剧烈，散户恐慌情绪未曾修复，股价震荡下行。 周四，殷广田和老婆突然出现在广告公司，受此影响，盘中一度有大笔惊恐散户大笔卖单出现。 午盘休息时间，放出消息，殷广田已经和老婆达成共识，不会再把生活中的不利因素带到单位。 张超越念其上有老，下有小，收回了开除殷广田的决定。张超越再次斥责殷广田类似事件一旦发生，将不可逆转被开除的命运。 第23章 再续征程 单位终于消停了，中午吃了饭，陈景云坐到了单位自己的皮沙发上，打开电脑。 今天已经是3月1日了，真要继续闹下去，还不知道这事情发展到哪一步呢？真是恶人多作怪。 沪东重机午后持续震荡下跌，陈景云看到K线图标，在20日均线位置有一个支撑，在当日下跌最多7.31%以后，缓缓上拉稳在了20线附近。当机立断，在63元附近果断市价买入。 资金总额348万2686元，成本价63.19元，合计买入55100股，资金余额916.99元。 这下心里踏实了，总算没有被殷广田影响被甩下车。 2日星期五一大早，陈景云接到了王淑的电话，建议陈景云卖掉鄂尔多斯的房子，再低价重新购买新楼盘。 陈景云海南购房的多次盈利，教会了陈景云如何在房子上赚钱。王淑的建议可谓正中下怀。 陈景云安排了所有事项，又给徐姐姐悄悄放下两千块钱。下午回家一趟拿上购房合同所有手续，晚上连夜坐火车赶往了云中，在云中倒火车，终于在周六的晚上抵达了鄂尔多斯。 周日王淑和陈景云在陈亚芳陈总的陪同下，加急办理的代售房事宜，陈总抽售房总金额百分之一的佣金。 周二也就是3月6日，陈景云拿到了自己两套房子的全部回款。 售价4560元一平米，陈景云两套房合计139.74平米，共收到房款63万7214.4元，扣除百分之一的售房费用计6372元。共收到房款63万0842.14元。 二手房交易其它费用全部由购房者支出，这就和陈景云没关系了。 王淑笑的很开心，她的房子第一单顾客已经出现了，就是站在面前的陈景云。 “景云啊，我和陈总两个人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原来经陈亚芳陈总引荐，我加入了鄂尔多斯房地产协会，现在陈总已经从原来的那家有三十多个投资人的房地产公司脱离出来了，以后我俩搭班子开始卖房！” “所以，3月9日我们公司新楼盘开工奠基的仪式，你可作为我们第一位购房者的嘉宾参加出席。” 我去，陈景云暗想，特么这算不算道德绑架，钱在我账户上还没捂热呢？就没影了？ 当天下午陈景云就和王淑签好了购房合同，但日期是3月9日。当然当天还有一个小小的仪式，虚情假意的还得在会场再签一份，并且把自己的购房款大大的复印在一张纸板上。 “哎呀，美女，房子都买了，我都不知道多少钱，你得让我明白我的房子多少钱买得啊！”陈景云无语，这个王淑，总喜欢让人吃哑巴亏。 不过，还好这次不是哑巴亏。陈景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18层高的小高层，有公摊，一平米成本价2688元；另外一个六层多层，没公摊，一平米1988元。 陈景云毫无犹豫选择了1988元，这地方，成本越低，风险越小。其实无所谓，真的，危险的时候1.98元照样收不回成本。 63万总价一平米2000元陈景云可以买将近315平米，差不多60平米没有公摊的房子能买五套。 王淑可不想让陈景云从她“手”里拿走一分钱。所以67平的，61平的，59平的，64平的分开给陈景云把五套房子全部定下来了，陈景云来了一趟没有拿回去一分钱，路费还花了好几千。 距离鄂尔多斯东胜区商业中心，鄂尔多斯购物大厦不到一公里的巨大空地上，“芳淑房地产公司”的第一个项目“东胜盛景”楼盘奠基预售了。 这两个女人还是有些办法的，开售当天：2688元每平米的直接涨到了3388元，1988元每平米的直接涨到了2688元。 我去，陈景云从来没有赚钱这么快的时候。钱掏出去两三天的功夫，直接一平米涨了700元。 等等你让我算算，2688元乘以315平，就是84万6720元。我的乖乖，三天赚了21万多。 去年六月一平米1500元，共计投资21万。今天房产估值84万，整整翻了四倍。 晚上的答谢晚宴上，陈景云碰到了陈亚芳陈总的一个朋友，陈景云很感兴趣。 祖籍晋省云中市浑源县的吴总，出生地距离北岳恒山不足五公里。 2003年在内蒙古阿拉善左旗敖伦布拉格镇，这个几乎是中国最荒凉的地方之一，注册了一个资本价值数十亿元的生物高科技企业：内蒙古勇业集团。 2001年，吴总前后代理了商务通，名人等多个PDA电子产品在内蒙古的销售。仅凭更换电池一年就可以创造20多万的收益。 在晋省恒山曾建了数千亩的名贵中药材黄芪种植基地。 2003年在内蒙古敖伦布拉格，投资2000万元圈下50万亩沙漠荒地，每100亩沙地雇佣一户牧民，外圈种树，内圈种草、放羊、放骆驼，种苦豆子、梭梭木。 沙生植物苦豆子是提炼苦参碱的原材料，而苦参碱可治癌、治乙肝，两吨苦豆子原料制成的针剂价值就高达一亿元。 这样的操作最后形成循环经济，既可以防风固沙，农牧民每年又可获得20万元以上的收益。 而这次吴总受陈总邀请，来参加开业奠基，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新的一个播种季马上就要到了，吴总带着一款名为“勇业生命素”的农药喷剂做营销推广。 吴总在饭桌上侃侃而谈，陈景云的桌子离得不远，听的很清楚。 “勇业生命素是一种以自然界的风化煤和褐煤为原材料，利用现代生物技术高度提纯而成的有机制剂，是一种高浓缩、高活性、多功能、复合型生物制剂，是继化肥之后的一种营养全面，功效显着的农业新产品。” “可以使亩产量在使用传统化肥的基础上，再提高产量的百分之三十！” 第24章 黄腐植酸 “勇业生命素，还能促进植物体内各种物质转化酶的组成，和生理生化反应的发生，从而促进植物的光合作用。” “它不但能够提供给植物所必须的大量元素及多种微量元素，而且其主要成份‘黄腐植酸’具有较强的生理活性及络合能力，可以提高作物免疫力，增强植株抗病能力。” “而黄腐植酸，是从未完全炭化的劣质褐煤、风化煤、泥炭中提炼出的一种天然腐植质，可入药，《本草纲目》中称为‘乌金散’，消炎镇痛。” “黄腐植酸含植物所需多种主要天然营养元素，可从叶面吸收，同时增强光合作用，强壮植株，促进农作物增产并还原其天然色香味。” 吴总把今天的售房现场，变成了他推销生命素的直播现场。不过不打紧，这个吴总从陈亚芳陈总那里，成本价2688元购到了87平米两室两厅的房子20套。 2005年夏天，商务通创始人之一的孙陶然加盟勇业集团，担任副董事长；国内十大营销策划专家，名人掌上电脑前总经理赵强，加盟出任常务副总裁。 奖车，奖房，奖钞票。月初，销售团队整饬一新的勇业，将派出销售人员席卷全国。 陈景云记下了吴总的手机号，过去敬酒，和吴总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女朋友李素琴的情况，表示稍后会给吴总打电话，一方面推进勇业公司生命素的推广，一方面帮助李素琴走出一条快速发展农业的新道路。 陈景云急匆匆坐火车回了龙城，路上和李素琴简单的沟通了房子的事情，重点和李素琴推荐了农业生产提高产量的生命素。 之后漫长的两三个月，李素琴几乎没有时间来找陈景云，她的东风镇还是主打蔬菜种植，但生命素的使用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网红宣传啦，月嫂输出啦，职业培训啦，都被定义为了“这是哪个狗东西出的幺蛾子？” 陈景云也很无奈，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问题这东西执行起来难度确实挺大。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去做，还是那句话：知易行难啊！ 3月11日星期日的晚上，陈景云终于回到了龙城。陈景云不敢把购房合同再放到单位了，印象中，单位今年好像发生了一起失窃事件。到底是几月份呢？单位的电脑和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有人说，没有监控吗？有，但监控太贵了。那时候还没有拼夕夕大几十元就能买到的袖珍摄像头。 一套设备要十大几万，谁会去装？而且门口有保安，最后警察蜀黍来了到底也没破了案。 走了快有十天了，也不知道是涨了还是跌了。当然是股票，陈景云的最爱：沪东重机。 还好，一直涨！周一正好植树节，收盘上涨3.56%，报收74.97元。 打开交易软件，成本63.19元，盈利18.64%，55100股，盈利金额64万9078元，持股估值413万0847元。 我去，陈景云都震惊了。这炒股还是钱多好玩啊！短短不到十天，盈利不到百分之二十，就赚了64万。 我辛辛苦苦去趟内蒙的意义何在？ 陈景云整整忙活了一天，把这十来天的广告刊登详情记录在案，要收广告费的，要算提成的。 陈景云抠门的很，工资少了三块五块还要和徐姐姐脸红脖子粗嚷嚷半天。 当然了，需要徐姐姐帮忙的时候倒是比较大气。 陈景云的选择是：能省的绝对一分不花，该花的绝对一分不省。 和上次一样，或许鄂尔多斯是陈景云的噩梦。回来之后，股票开始跌了，陈景云不敢卖，怕突然连涨甩下车。 周二跌，周三跌，周四跌，周五跌。 陈景云怎么吃进去的又怎么吐出去了。 李素琴打来电话，吴总已经派人赶往了晋中市东风镇，主打蔬菜种植的领导层，也全面配合没有实权的李素琴加大生命素的使用。 一亩地使用三瓶，价格为45元。以1000斤蔬菜为基础增产20%，就是增产200斤，以蔬菜批发价格计算，一亩多赚150元。 增产是好事，销售呢？当然这不关陈景云的事，那是他们镇长和书记在丰收以后该考虑的事情。 哎，这年过的！陈景云叹气，像打仗时候的急行军，没有一刻消停。 又到周末了，陈景云突然挺悲哀！ 家里的破窑洞旁边挨着两个不知道遮掩的狗男女，原来去个普普通通的洗浴中心普间一晚上40元，标间一晚上60元。 这2007年一开年，全部都涨价了。普间最低75元，标间100元。 你可能想说：陈景云，你特么去死吧！现在这么有钱你差那一百块钱啊！ 兄弟，不是不舍得！当陈景云赚不到钱负债累累的时候，一盒五块的香烟都能涨到十块。一天三包烟的陈景云一天的收入都抽烟了，有的时候一天连烟钱都赚不到。 受过大罪啊！老婆的评价是手比脚（晋语读厥）板子也大，你能发了财，狗都能上树咧？ 狗不会上树吗？陈景云好像觉得狗能上树。 又跑题了，陈景云心想，自己总的有个住的地方了吧，这居无定所的日子不好过啊！ 陈景云上辈子第一套房子买在了晋安东街，某力城一期。龙城第一批精装房。 可某力快到年底才会来龙城开发，现在才年初，哎，不行自己老家第一套房子换个地方？ 这倒也不错，空虚无聊的陈景云把注意力放在了房子上，准备让自己的生活提高一下档次。 人嘛，赚钱做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生活过的惬意！ 去年进入龙城的某大，进入了陈景云的视线。虽说后面暴雷了，可一开始还是挺不错的，要不在这里先整一套？ 想着自己孑然一身，陈景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给自己买一套。 要不，再等等？老婆是今年年底出现吗？不对！是明年年底出现吗？也不对！ 我去特么的！是2009年12月！苍天啊！大地啊！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第25章 庆祥茶楼 二月份的工资陈景云也拿到手了，这次最少，一万出头。连上一月份剩下的钱，陈景云手里又有了三万多的流动资金。 霍承宇的车本和陈景云几乎一起拿到的，那时候直接就是学的大车B本。可人家现在已经开车上路了，陈景云也没有考虑自己买辆车开一开。 陈景云对车不感兴趣的原因是，自己二姑家有辆出租车，陈景云刚上班单位效益不好的时候，就想停薪留职跑出租。结果被自己二姑无情的嘲讽：“你会开车吗？车坏了，车撞了你能修的起吗？” 当然了，这和陈景云不开车没关系。他的水平他知道，妥妥的马路杀手，不管什么时候，自己好像都有上路恐惧综合症，一坐到驾驶位置上，手就发抖，不是挂错挡了，就是忘拉手刹了。 当然了，霍承宇后来堪比驾校教练一样的车技，也是在一次一次被撞和撞别人的悲催磨练中成长起来的。 霍承宇时隔上次聚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给陈景云打过来了电话。 “景云啊，我是小刚，手里有钱没有，我出车祸了，现在在平阳路的汽修厂还得赔人家，你能过来一趟吗？”小刚是他小名。 陈景云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当然拿着钱。结果少了！幸亏工资卡在自己身上。 自己修车，给人家修车，赔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花了陈景云两万。 那个时候保险不好使，而且霍承宇情急之下直直的撞人家车上了，根本不像是意外，明摆的就是像要撞丝人家。 每个熟练的老手都有菜鸟学徒的时候，一个月速成的驾校培训班，怎么能和陈景云父辈那一代司机，辛苦一年勤学苦练出来的驾驶员相提并论呢？ 霍承宇很沮丧，有些灰头丧气，陈景云只得安慰：花钱是小，人安全最重要！钱不着急，可下次就要注意了？千万不要有事。 车子一下取不上了，两个人到街边的小酒馆破例喝起了白酒。 聊起了半死不活的工作单位，聊起了人生的理想，聊起了初中两个人共同喜欢的女孩子，还聊起了霍承宇那个同学的发家史。 “他叫冯正则，老家平遥古城的。上技校和我一样都分在了车工班。一开始的时候倒是关系一般，但毕竟一个班的，平时同学们出去滑旱冰，看录像，聚餐，联系女娃娃经常在一起。” “后来分配到晋省机械厂，网吧刚出来，我们下了班就去上网聊天。这个家伙就开始自己批发大枣，核桃，下班在路上卖。” “后来又在五龙口的批发市场，自己花钱置办了个摊位卖干货，还做起了批发。” “分配了不到一年吧，直接去厂里办了买断工龄，下海经商了。” “这几年大型超市不是刚兴起吗？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关系，开始给超市供货。” “到了社会不到三年吧，听说赚了有五六十万。这时候就有同学开始和他借钱。” “厂子里效益不好，原来的同学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借钱之后其实未必抱着不还的念头。可老不发工资，刚发工资肯定解决当务之急，所以慢慢的居然没有一个人还过他的钱。” 陈景云觉得挺有意思：“那你还了他的钱了？” “我就压根没有和他借过钱！” “记得那年我周转不开和你借钱吗？其实就是帮他借的。他和她老婆把老家的平遥牛肉放进了超市，过年没到账期，结不了账。全身上下两个人才42块钱，张嘴问我借钱，我和你借了给了他，他才算把年熬过去。” “2005年年初进超市，年底他又开了一家有五张桌子的麻将馆。咱们龙城人爱玩‘立四’，西山人爱玩‘硬缺’。他觉得这个买卖一定赚钱。” “干了半年，好像都挺赚钱的。他的一个客户，买他的大枣核桃的时候聊起来麻将，就和他说起他们山城人喜欢在茶座摆龙门阵。” 陈景云挺好奇？这摆龙门阵是什么东西，打麻将吗？茶座打麻将倒也不错。 “不不不，打麻将只是龙门阵的一个方式，更主要的是闲聊。当然了，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打麻将，其实里面的内容很多，我也不太清楚。”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钱了的冯正则就想把这个茶座在龙城也开一个。” “去年国庆节开业，叫庆祥茶楼！” “KTV，网吧，还有咖啡厅现在龙城倒是挺多的，这些地方一般周末都是人满为患，冯总认为这些顾客一般都是逛街逛累了的小白领和朋友聚一聚打牌的学生们。” “而我们的茶座应该把目光聚集到不喜欢周末凑热闹，且多是谈生意为主的商务人士上面去。” “而谈生意的商务人士一般都在35~50岁之间，找个安静的地方既能办成事，又能心无旁骛的喝茶，谈事，我们的茶座无疑是首选。” “而人均消费不到50元，既收费合理，又让顾客感觉不掉价。而茶座另一大特色就是按顾客的年龄收费。” 陈景云还第一次听说这样收费的茶座，挺好奇：“你是说比如我20岁，就只收我20元？” “对！一岁一块钱，茶楼里的东西可以任意吃喝。” 陈景云挺纳闷：“那你们怎么确定顾客的年龄，查身份证吗？” “不查身份证，顾客报多少岁就是多少岁。” 这估计就是差异化吧，按照龙城的消费水平，估计25元就能收回成本。陈景云心想：按商务人士35元的消费性价比其实已经高于竞争对手了，同时摆脱了“打廉价价格战”的嫌疑。 如果一行人中有一个50岁的顾客，这种隐形的“涨价”也不会惹人反感。 霍承宇和陈景云碰了一杯继续说道：“我们只有一款现磨咖啡，剩下的全是价值1000元/公斤以上的好茶叶。” “龙井、绣球、碧螺春、铁观音。价格清清楚楚标在墙上，紫砂壶配白瓷杯，简易的功夫茶具全配套。” “开业也就不到半年吧，冯总的投资已经收回来了！”跟着这样一位老板，霍承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说话的时候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第26章 传奇诞生＆变相剥削？ “其实你俩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霍承宇对着陈景云嘿嘿一笑。 “什么？” “你俩都是阴历九月初三的生日，都属羊，都是79年的。” “而且都是对我挺不错的朋友。我过去开车一个月只有1000块的工资，可是这两三个月每个月‘出差补助’、‘油费’‘加班费’乱七八糟一堆补助能差不多让我赚到2000块。” “我觉得，九月初三属羊的都是好人！”霍承宇不胜酒力，感觉有些醉了。 陈景云接口说道：“你看过电视剧‘东北一家人’吗？就那个牛小伟。” “嗯，挺有意思的，牛小玲最后嫁给了个大款，对吧？” 陈景云想告诉霍承宇里面有个后来的大腕：“你记不记得第十八集里有个人叫马二虎，那集超有意思，那个演马二虎的演员叫申腾，生日就是79年的阴历九月初三，阳历10月23日。” 申腾那年还不出名，导演英达看不上他，他是后面年年上春晚演小品才慢慢火起来的。可惜，霍承宇对他没印象。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谁知道今天风光，以后怎样？谁又知道今天落魄，以后如何？ 陈景云把霍承宇搀着打车送回了家。 3月19日，周一。沪东重机最低又跌到了68.60元，陈景云也不想打开软件看估值了，怕是自己做了黄粱一梦，空欢喜一场。 3月23日周五更过分，震荡了一周收盘下跌4.25%，股价跌到了67.80元。 没有女朋友陪伴了陈景云孤独的度过周末。 周一震荡。周二还行，涨了4.92%，股价到了72.74元。周三又停牌一小时。 公告2006年年报：归属净利润12.18亿元，同比增长798.44%。 我去，陈景云激动了！这么大的利好又该连板儿了吧？ 事与愿违，十点半开盘直接高开，结果是全天最高位，持续震荡。第二天结果低开又跌了一天。 周五3月30日还行，震荡了一天尾盘拉涨停了，报收81.95元。这折腾了一个月，终于又开始赚钱了。 打开账户让自己高兴高兴吧！ 初始资金348万2686元，成本价63.19元，共购入55100股，资金余额916.99元。 现价81.96元，盈利26.70%，盈利金额103万4227元，股票估值451万5996元。 我的乖乖，比上次打开软件又多赚了38万。植树节到今天18天的时间，这钱来的也太不真实了！ 陈景云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从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2003年冬至那天开始。他怕：万一真是梦，梦醒了自己还得骑电动车，去赚某团众包骑手，单价跌到某个龙年的一块多怎么办？ 人活着不能总是陶醉于眼前的日进斗金，沉迷于当下的纸醉金迷。总得忆苦思甜，总得冷静思考。 某团的众包模式，对于刚跑外卖的陈景云确实足够吸引人。不需要穿一身黄色战袍、不需要交押金，不需要去培训，也不需要每天听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小领导碎碎念！ 其实这是一个好的模式，只是被某些人挂羊头卖狗肉，变成了剥削骑手的一件华丽的外套。 2006年6月，美国记者杰夫·豪威首次在《连线》杂志上撰文总结出众包概念：把内部员工或外部承包商所做的工作外包给一个大型的、没有清晰界限的社会群体去完成。 众包古已有之：古时候官府捉拿罪犯，在城门边贴一布告，悬赏，发动尽量多的人参与。 官府等于是把抓人的事包给了所有人，用赏金刺激人们举报罪犯。这就是最原始的众包，包给众人、每一个人。 那么企业为什么要把难题交给大众来完成？众包的原理是什么？ 美国的电视节目“谁想成为百万富翁”（类似于央视的“开心辞典”），选手需要回答15个难题，全答对可赢得100万美元。 选手被难住时，可以选择“救生索”，打电话给朋友求助，或者求助于观众。 数据显示，朋友答对的概率是65%，而观众的表现让人惊讶，他们答对的概率是91%！ 这说明，在相似的学识水平下，群体的智慧往往胜过其中最聪明的人。换言之，社会成千上万的人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为你的企业解决问题的能力，比你企业内的人，要强的多。 众包的目的就是：把他们找出来！ 结果呢？陈景云记得后世在某手某音上：穿着黄色战袍的骑手，有会弹世界名曲的钢琴手、有会编程的软件高手、有会让高级会计师也理不清的账本，被骑手几个小时解决、还有拿着碳素笔在白纸上，解出了哥德巴赫猜想！ 我去特么的？这就是众包模式？这明明是在打广告！骗你去跑外卖。这不就是变相的剥削这些高知人士的剩余劳动力吗？干啥不好？非要去跑外卖？ 但…咱们暂且不讨论某团挂羊头卖狗肉的无耻做法。就说这个模式，是不是可以让陈景云把剩余的精力，不再把重心放在下半身而去关注赚钱呢？ 加拿大安大略省红湖地区是全世界最大的黄金矿区之一，黄金公司的总裁麦克伊文，最近却因为始终计算不出具体储量和确定的矿点位置而充满了挫折感。 众包模式给他带来了灵感！2000年3月，黄金公司正式向全社会启动了“黄金公司挑战赛”。公司提供了57.5万美金奖金，奖励那些提供了最好找矿方法和最准确估计得参与者。 一年之内，黄金公司挑战赛网站吸引全球各地的人475000次点击，来自50多个国家的1400多个人，除了地质学家外，竟然有大量的研究生、咨询师、数学家军官加入进来。 2001年3月挑战赛揭晓，主要来自15个国家的29人获奖，他们按贡献大小分走了57.5万美金的奖金。 第27章 只是自己还不够强大 众包不仅本身是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它还可以成为优化传统商业模式的一种手段。 很多人一定看过一本叫做《货币战争》的书。这本书上市之后引发的阅读风潮，大多是通过朋友的介绍、书店推荐以及感受网络的热捧之后成为了他的读者。 随后他们又在自己参与的网络社区、论坛、个人博客、朋友之中，向更多的人讲述自己的读书心得，群体效应使得《货币战争》在出版5个月时进行了第13次重印。 别和我说什么微信，某手某音，那个年代连智能手机都没有，说这些有啥用？ 《货币战争》在写作和宣传上，很大程度的利用了维基的思维——将促销众包给每一个读者。 比如银行，过去存款或取款的时候，你得到柜台前台，先排队，再通过银行职员来完成存取。但发明了自动取款机，输入密码，操作多方便？ 当然，比如美丽国，原来需要20万个出纳员，有了存取款机，这20万个出纳员就业机会就没有了。 a里的马爸爸更绝，弄出某付宝，银行剩下的出纳员也得竞争上岗了。 又比如超市，过去人们买东西只能在柜台前告诉售货员拿哪样，现在人们自己到货台上去挑选。商场就将售货员这一环节众包给了每一个人，既节省了员工工资，又加快了销售速度。可见，众包也是对传统营销模式的一种优化。 当然了，马爸爸更绝，直接超市都不用逛了，手机上看到，直接快递送回家。 这些知识都是陈景云在一本叫做《商界》的杂志上看到了，陈景云东施效颦，学习人家完善商业视野。结果一期不拉买回去，放在自己的破窑洞里让虫子咬。 众包的第一个推动力是一些公司的创新性举动，比如那个黄金公司。 众包的第二个推动力是客户的力量。 众包的第三个推动力就是互联网。正是因为互联网的出现，可以使人们以较低的成本参与游戏，并各得其所。 博客也可以看成是众包的一种模式，众多的博客实际上承担了大量的内容制作工作。 《2006年中国博客调查》显示，仅仅截至2006年8月底，网民注册的博客空间已经超过了3374.7万个，博客数量更达到了1748.5万个。 事实上，这才是巨大的众包市场。 以后，一定是互联网的时代。这不用陈景云确定，因为来之前已经确认过了。 那自己不能成为主导者，能不能成为跟风者呢？比如沪东重机，因为前世知道它会涨，并且大涨，所以自己追进去了。 这一世，符合自己的互联网投资机会有没有？能不能把握住很重要啊！ 陈景云只恨自己不够强大，如果自己有个几亿，几十亿，投资个大马爸爸的@里，小马哥哥的某信，再投资…想远了，现在还投资人家，在这儿白日做梦呢？ 先让自己成长起来再说吧！ 所以，我要现在把更多的精力投身股市当中，别说你们去年炒成了百万富翁，因为原来你们是千万富翁。 我会炒股不代表我就非的炒股，自己的钱让他慢慢成长不好吗？非要天天交易，赔钱不说，还都交了印花税，肥了经纪人，富了交易所？ 想赚钱也不容易，李素琴周末来了！ “亲爱的，我可想死你了！”李素琴远远的看到陈景云，就是一个飞蛾扑火，差点把陈景云顶的一屁股坐在马路上。 今天还没到4月份，种在地里的庄稼还没发芽了吧？ “瞎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我们都是种的大棚，原本五月播种蔬菜现在我们都快要收割了？”李素琴很不屑陈景云的无知。 隔行如隔山，看来不懂装懂胡咧咧迟早得挨打。 “镇长说了，要是这几个月大丰收，并且卖的好，他们直接接收我去当支书，我就从政了？我太开心了？” 从政？陈景云心想：当个种菜的村支书，从的哪门子政？ 不过还是不要打击这个美女的积极性了。我估计你起码在你们那个地方兢兢业业干够三年，然后想办法卡住点提拔，然后再熬三十年，或许，可能，大概能参政议政吧？ “我们去哪里吃好吃的，这半个月，我可是嘴馋了，每天吃的稀汤寡水的，你看我又瘦了，你不是喜欢胖媳妇吗？快点领我去吃好吃的。” 有些人就不会胖起来，比如…以后再说。 两个人去了“翡冷翠”，那里刚开，生意很好，据说老板是晋省人，后面莫名其妙关门了。据说是和老婆离婚之后搞红了这家有特色的餐馆，莫非他又再婚了，没办法只能关掉餐厅。 管他呢？他家的东坡肉做的不错，两个吃货，要了三盅东坡肉，一个里面放着四块，也不怕吃丧了再不想听到“五花肉”三个字。 这次晚饭以后两个人不去买好衣服了，李素琴要买雨鞋，要买布鞋，要买雨衣，要买军用水壶。 不好意思，逛了两三个小时的柳巷夜市，没买到。 反正还有两天休息，不着急，先把正事办了。两个不要脸的一对狗男女，沉浸在低俗，下流的肉体活动中不可自拔。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又该吃饭了。 妈妈小时候老给陈景云讲老牛报信的神话故事：说的是让老牛到人间传旨，告诉凡世间的人们，一吃饭三打扮。 结果老牛路上碰到铁扇公主和他打情骂俏，他到了人间就把流程给弄乱了，变成了三吃饭，一打扮。 看看，看看，这都是女人惹得祸！不，这都是女妖惹得祸。明明一天吃一顿就行了，为了吃饱三顿饭这世间的人们天天起早贪黑，疲于奔命。 当然了也怨老牛，看见女人，不，女妖！就没命了吗？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误呢？ 看着躺在床上慵懒的李素琴，陈景云心想：我怎么总是这样，看见女人就没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怎么能沉湎温柔乡，不可自拔呢？ 第28章 创业 陈景云无聊的时候去网吧上网，在百度和3721浏览器上看到了一则饰品广告招收加盟的信息。 这家名叫“哎呀呀”饰品的佛山小企业已经开到了羊城，鹏城。 陈景云对这个品牌太了解了，在后世一年的零售总额能达到上百亿。现在貌似在龙城，还没有它的加盟店。 陈景云直接在广告弹出的招商栏写下了自己的姓名，电话联系方式。 不到半个小时，陈景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区号为“0757”打头的电话号码，毫无疑问，厂家来电了。 “您好！请问是陈先生吗？” “对，陈景云！” “哦，您好！您好！陈先生，我们是广东佛山哎呀呀饰品服饰有限公司的招商办公室，很高兴您能接听我们的电话。” “为了能够为您答疑解惑，现在您是否方便继续接听，我们为您详细介绍加盟的资格和条件？” 陈景云回复：“好的，非常愿意。” “哎呀呀加盟费共计3.36万元，3.36万元中包含有：加盟费:7900元，信誉保证金:4900元，品牌管理费:2800元，物流备用费:免收，首次配货费:18000元。” 这个费用倒是不贵，再过15年，加盟的费用是这个的两倍。 “这个信誉保证金的4900元合同到期无息返还，咱们的合同期是三年。” “开业首次配货需要1.8万元（按25平方计，若每增1平方则多加1000元货款），25平方一次性合计投资额，其它费用预算：装修2-3万元，铺租1000-40000元/月。” 龙城繁华闹市区的房租可不便宜，这选址可是问题啊？ “对了，麻烦问一下，既然龙城没有加盟商，我想在哪里开就能在哪里开吗？” 这个招商经理很有耐心，把陈景云关心的问题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我们哎呀呀在2005年的8月，成功签下了香港影星应采儿做我们的品牌代言人，我们不得不加快开店速度，所以一开始选址在超市，都是好店铺。” “结果2005年末，我们开始向大型超市大举扩张，巅峰时突破了200家。” “但来超市的消费者，大包小包的提着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哪有闲工夫到我们的店铺去挑选饰品，开在二三线品牌超市里面的哎呀呀，门口罗雀。眼巴巴的看着匆匆而过的人群，不得不接受倒闭的厄运。” “所以必须及时的纠正错误的方向，只有让加盟商赚到钱活下来才是硬道理。” “所以，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和您说：在加盟店开店之前，加盟者谈好店铺后，必须向总部缴纳一笔4000元的选址押金，总部派专业人员奔赴选址现场考察。” 陈景云这一问，把本来给了加盟费之后还要必须掏的钱也给问出来了，幸亏这钱花的有必要，不然就是加盟老板的套路。 “如果选址合格，加盟者即可加盟开店，但若此时加盟者放弃加盟，则被扣掉押金。如果选址不合格，则加盟者需要继续选址。” “若此时加盟者选择放弃，总部就退还押金。” 陈景云了解了大概情况，现在需要去选店铺了。 电话保持畅通，招商经理一天一个电话。弄的陈景云不得不加快步伐。 既然现在加盟费这么便宜，陈景云准备开两家，一家定在繁华的柳巷，一家定在龙城服装购物必打卡的服装城。 20年后一铺难求的柳巷铜锣湾购物大厦，正面靠着柳巷北路的三层服饰商场，门可罗雀，房租应该不贵这算一个。 服装城刚开的东方红，被那里东城西城挤的快倒闭了，这算一个。 约莫的差不多，陈景云拨通了招商经理的电话，这周末差不多了，周六有时间就过来吧。 地址选好了，就差钱了。2007年4月5日周四，清明节。那一年还没有把清明节定为法定假期，应该是2008年的事了。 周一涨幅不大，高开低走，收盘81元。 周二涨停，收盘89.10元。 周三震荡一天，收盘89.83元。 周四开盘拉升，从89.83元直接拉到最高95元开始回落，陈景云不敢犹豫，心想要用钱，差不多卖点吧，两个点至少不得二十万，于是市价卖出2000股。 94元的成本价卖出去了，好可惜啊，这么一思考，起码少赚了2000块，陈景云有些人心没尽，但谁希望自己少赚呢？ 股票卖了18万8000元，加上剩下的916.99元，合计可用余额18万8916.99元。一会去银行办理个大额取款手续就妥了。 周五开盘最高也就是92元，陈景云转账18万8800元，账户余额116.99元。 股票还剩53100股，市价91.23元。股票估值484万4313元。不管了，涨了再说。 周五晚上李素琴过来，陈景云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李素琴对陈景云的投资策略一向非常认可，一听又是卖小饰品的，高兴的李素琴连说“好呀，好呀！” 招商经理过来当头一棒，陈景云选的两个地方一个都不行。这不废话，一听房租就不行，铜锣湾一个25平米的房间一个月3000元，东方红一个月2000元，经理不通过，说这样绝对赚不了钱。 没办法，陈景云自费请一行两人多留一天，明天考察谈下房租定下合同开始装修。 最终，在李素琴的建议下，租下了柳巷靠近联洋百货南侧，派出所出来那条巷子正面临街40平米的一间商铺，月租金两万，一年就得二十多万。陈景云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和一万的定金，算是把这个商铺搞定了。 别想第二个铺子了，这个都不知道要投资多少钱？ 晚上和招商经理搞定了合同，一下又出去四万块，陈景云交易所取出来的钱一半没有了。 第29章 步履瞒珊 想做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晚上陈景云又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房东打来电话，说让预付三个月的电费和水费。居民用电一度三毛多，这里商业用电是一块，先交1000块算是押金，退房的时候扣减。 居民用水是一个月3元，这里一个月是25元，不退，先交一年的就是300块。这些都是小钱，陈景云和房东说好，明天一早过去交现金。 另一个电话是招商经理打过来的：店面面积是40平米，按固定多出25平米以外一平米补货需1000元，根据陈景云商铺的地理位置，再启动新市场首家招商优惠，自己多出一平米按照500元补货，需要陈景云继续缴纳7500元费用。 另公司的展柜和条幅，标语，店内布置以及装修风格，都应该统一按照总部要求来处理。所以，装修包工包料需两万元，其它配套宣传材料需三千元。 陈景云明日上午必须将30500元缴纳至招商经理处，签订合同，装修工人在厂家发货之后24小时后启程至加盟地址。 招商经理另外提醒陈景云明日需找房东，复印房产产权证明复印件及租房合同原件去工商行政管理所办理营业执照。以及消防，卫生防疫部门备案且缴纳相关费用。 至于店员招聘及培训，考虑到总部离龙城太过遥远，直接招商经理在当地负责培训，当务之急是赶快在装修完成之前招聘人员到位。 周一陈景云忙到上午十点，顾不得盯股票直接就去了新租的门面，整整一天，终于谈妥了所有的相关细节。 两天后，装修工人完成了装修及展柜，店内布置，招商经理会全程安排操作流程，从加盟至开业全程跟店一个月。 房东给的装修时间是十五天，陈景云必须把这不算房租的时间争分夺秒的利用好。 李素琴的一个高中毕业，没有工作的表妹会过来适应一段时间；陈景云门口贴了招聘启事，招收三至五名营业员，这几天过来起码有不下二十个小姑娘。陈景云择优录取了两个形象气质佳的小姑娘。 工资一个月一千元加提成，李素琴表妹过来以后三个人过来轮班倒，一人上午八点至下午四点，另外两人中午12点至晚八点。 现在的电脑刚出了不是大块头的显示屏，陈景云又花了五千组装了一台电脑。招商经理又用光盘刻录了总部的收银软件。 一切搞定，陈景云突然心有所悟：没有一个可靠的人“看钱”。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一个头两个大，周末李素琴来了店里，她的意思让她表妹暂时兼职收银，额外加500元工资，陈景云面露不快，李素琴最后不置可否。 陈景云发现，店内海报的形象代言人并不是应采儿，招商经理连忙致歉。 “陈总啊，我是跟着老板叶总身边的老人，从2004年八月起就一直宣传我们的形象代言人是应采儿，去年八月换成了李湘，一着急给忘了，抱歉抱歉！” “在去年召开的全国加盟商大会上，因为物流的损耗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老板叶总直接提出：总部直接用现金把1%的退换货，物流损耗补贴给加盟商，取消退换货程序，一万元的货，总部直接补贴加盟商100元现金。” “所以，很多规则我一下也来不及和您讲，抱歉，抱歉！” 这都小事，陈景云也并不在意，每一个新“事业”的运转，一定是会有波折的。招商经理建议陈景云开业定在五一，人流高峰期，陈景云并不认可。 万一人太多，新的工作人员应付不来怎么办？再说了，五一开业，招商经理就回去了，谁给她们指导？ 开业定在了4月23日，陈景云父亲为了让孩子早上学，把10月23日陈景云生日身份证上改成了4月23日。 陈景云一忙完广告就来他的小店，虽然忙碌，但却充实。 每天的培训工作就在店里完成，这位招商经理很负责任，讲解的工作流程也很详细，三个小姑娘还有“兼职”李素琴周末两天也一起参加了员工培训。 周一李素琴离开，4月16日周一，员工开始记薪，至下月15日为一个月的记薪周期，工资延期半个月每月1日发放。 这几天未开业，每天在店里除了需要认清每一件小饰品的编号及分类，每个人还需要学会电脑输入系统，以便统计销量，及时配货及产品上架流程明细。 4月23日，周一。算是陈景云生命中的第一个自己建立的事业开启了，虽然只是加盟做事，但总算当了一回老板。 虽然一路走来步履蹒跚，但方向明确，脚步坚定。开业并没有大张旗鼓，门口只是一个大喇叭介绍着店里的情况和广告宣传的话语。 但龙城追求时尚的女孩儿们很快发现，同样的东西在精品店要卖18元，可陈景云的店只卖6元。 精品店通常是按进货价的5~9倍销售，而陈景云加盟的“哎呀呀”则是按2~3倍，2元成本的东西在精品店为18元，而在“哎呀呀”仅为6元。 欢迎光临哎呀呀！配合店里播放的流行音乐，着装统一的店员们热情的吆喝。柳巷来来往往的女孩们先是被这样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当看到装修时尚的店铺和丰富多样的饰品，她们大多都会情不自禁地走近这家比其它饰品店更有吸引力的哎呀呀。 五一假期之前开业的这家店铺，一开业就生意兴隆，人满为患。跟店的招商经理提出来经营范围扩大的建议。 除了饰品和化妆品的种类不停更新和增加，还增添了洋娃娃、手提包、照片框等新品类，几乎所有跟女孩们的装饰打扮有关的物件，都出现在哎呀呀的货架上。 这次这个招商经理赚麻了，新增加的品类陈景云又进了五万的货，以后只要是陈景云进货，招商经理就有提成。 另外又招了一个专门负责销售化妆品的小姑娘，因为上下午忙不过来又增加了一位售货员。这样，陈景云的饰品小店，员工变成了五位。 第30章 生活岂能皆如意 4月30日，周一。这周五一黄金周要放假，都市报没有广告任务，全部是电视报的广告。陈景云处理完广告刊登事宜，终于有时间坐到了沙发上看股票。 和招商经理定下门面的那个星期一，也就是4月9日，股票那天直接高开，尾盘涨停，最高价99.67元。 第二天最高101.90元，收盘下跌0.69%，报收98.98元。然后开启了漫长的震荡下跌模式。 4月25日周三，最低下探到90.82元，20日线强支撑，又继续拉升往上涨。 今天虽然是四月的最后一天，但股票没有任何要大涨的模样，萎靡不振，终于跌破了20日线的支撑，走出一个小阴线，全天下跌0.87%，收报92.26元。 陈景云不想理它了，又是骗人的把戏，很多散户看到这样的走势，一定会在尾盘全部清仓以避免损失，可其实这样很明显的下跌趋势，都是做出来的假象，不然怎么继续拉升呢？ 今天人不多，都提前进入了放假模式。陈景云去财务办公室，把自己开了一家饰品店的消息告诉了徐姐姐和赵大姐，承诺两人去了店里采购全部免单，激动的赵大姐立马就要去，可惜她姑娘今天还上课。 其实，陈景云真的真的！想把徐姐姐拐到自己店里当财务，但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怎么过来挖墙脚？ 陈景云去办理了小店铺的宽带接入手续，又买了一张行军床放在店里收银台的后面。无聊的时候，这个小店就是陈景云的家，可以住在这里晚上不需再去回家听陈峻茂的二人合奏了。 李素琴又一次失算了，晚上过来心情低落。镇里的事业如火如荼，但一开始启动这些事物遇到百般阻挠的那些实权人物，现在看到地里生机勃勃的农作物，都开始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李素琴作为一个没有在编的“准村支书”，根本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而且镇里的其它官员似乎形成了一股合力，坚决抵制让她继续留在那里。 饰品店里人流不息，外面大街上阳光明媚，李素琴满嘴的水泡，有口难言。 陈景云看出了她的不开心，请她去对面的KFC喝冰镇可乐，李素琴说出了她的苦衷，陈景云耐心的开导，劝说。 陈景云不可能让李素琴放弃日后的铁饭碗，既然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结束实习的李素琴，会回到学校准备毕业答辩，那这一年的辛苦付出没有回报，李素琴自然是郁郁寡欢，心情低落。 劝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陈景云不想再继续了。 “我还有些钱，在股市里，大概十来万吧，去年就承诺要给你买一辆车，要是这几天你闷的慌，就和朋友去看车，过节了，我把里面的钱拿回来给你十万，去买辆车。” “本来想着你要不着急，这个小店全部的盈利到年底最少凑个二十万，再给你买车，现在看来只有十万了？” “你是最近去看车，还是年底去看车？” 李素琴又激动了！ “什么年底？我能等到年底？正好先买个十万的车给我练练手，到年底了卖掉，再加上你小店的利润，再换辆二十万的车！” 我去，李素琴开心了，陈景云郁闷了，这是二十万吗？这先花十万，再花二十万，这不就成三十万了。 看着这个为了省下一朵玫瑰花，十块都不舍得掏的吝啬鬼，一脸便秘表情的陈景云，李素琴开心的笑起来了。 其实，陈景云心里在想：如果闫纯熙的妈妈不再干涉闫纯熙，这个小店儿，可能是陈景云送给闫纯熙的礼物。 闫纯熙是这辈子，还有上辈子第一个为陈景云怀孕打胎流产的女人。 5月2日，徐姐姐领着一个女朋友来了陈景云的饰品店。当着李素琴的面，陈景云正式向徐姐姐发出了邀请。 所有店里的财务开支及花销，徐姐姐可以在陈景云在或者不在的时候自作主张。基本工资2000元，不需坐班，多会儿有空多会儿来，除陈景云外，所有员工有义务配合徐姐姐的工作。 陈景云交给徐姐姐一把防盗门和一把推拉门大门的钥匙。包括李素琴表妹等人，徐姐姐都有权支配她们的去留。为此，陈景云专门利用店里没人的半个小时开了一个小会。 这是陈景云早就想要做的，再有两三年，报纸广告就彻底完蛋了，所有的财务人员哪一个不是老板信任的人？ 虽然先斩后奏，虽然徐姐姐开头没有一点准备，但徐姐姐还是半推半就答应了陈景云的请求。 李素琴知道徐姐姐的老公是证券公司的副总，也知道公司会计大多都是老板信任的人，但她还是又郁闷了。 我咋的就碰不上一个赏识我的人，对我委以重任呢？ 陈景云没空陪李素琴去汽车4S店转悠，给了李素琴1000块钱，让她去找朋友陪同去溜达，陈景云要守店。 陈景云当然要守店，原来联洋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看美女，有时候一个身材很哇塞的美女因为离得远，陈景云很多时候都看不清她们长什么样？ 现在好了，都自投罗网，一个一个大美女们排着队进来让陈景云开眼，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吗？ 陈景云有类似一代帝王李世民般的意气风发，仿佛“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豪情壮志。 徐姐姐今天是来逛街的，可没心情来上班，再说了，陈景云可不限制她的自由，想多会儿来就多会儿来，这个月这不才开始，工资整理15号以后才需要做，着什么急？ 待了一会徐姐姐走了，下午赵大姐领着姑娘来了。小姑娘刚上初一，看着店里的小饰品眼花缭乱都想要，赵大姐一顿训斥，小姑娘挑了不到四五个就不好意思再选了。 陈景云叮嘱店里的员工，以后这个小姑娘多会儿来了，五件小饰品可以免费拿，但前提是一个月之内只能拿五件，而且要是不听赵大姐的话，待遇取消。 走的时候，陈景云让店员提前准备好的另外十件最流行的饰品又送给了小姑娘，小姑娘开心极了，赵大姐也开心极了。 陈景云这个家伙，还行！ 第31章 柳巷的传说 节假日的柳巷人满为患，陈景云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售货员”也是忙到脚不沾地。 上一辈子陈景云曾在“某音”一个讲解龙城历史的主播视频里看到过柳巷的传奇故事，曾经也很感动曾经也很自豪。 电影《倚天屠龙记》的结尾，张敏饰演的蒙古郡主赵敏的那回眸一笑，成了无数人心中永恒的经典。 那你知道吗？金庸笔下《倚天屠龙记》中的传奇人物，曾经就真实的生活在我们龙城，而且与我们柳巷的一则传说密切相关。 这条街道之所以叫柳巷，是因为大明朝的开创者明太祖朱元璋，曾派西征大将军常遇春北伐灭元。 一路打到了当时隶属于元朝的军事要塞龙城，但龙城城高墙坚，元军垂死固守，一时之间难以攻下。 为了了解城内的守军详情，于是常遇春铤而走险，乔装成樵夫混进龙城。 不料行迹被元军探子得知，很快他就被伏兵四处包抄。常遇春急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拐入了城墙根一条小巷，钻进了巷北一个破旧的小院里。 这所残颓的小院里，住着一位年逾花甲的孤寡老妇人柳氏，她的丈夫早年被元军残杀，儿子也被元军抓走，一去不回。所以她恨透了元朝的统治者。 她见这位樵夫被元军追杀，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便把常遇春藏在了后院的柴垛之中，助他躲过了元军的追捕。 常遇春为了感谢老人的救命之恩，临别时，他顺手摘下了院中树上一根柳枝，交给柳式，并告诉她：这里不久就要打仗了，只要将这柳枝插在街门上，便会得到明朝大军的尽心保护。 果然没几日，明军便攻入了龙城。 柳氏眼见战火即起，害怕街坊四邻受到战火的连累，所以四处奔走，通知街坊们将柳枝插在门头。 而攻入城中的明军士兵，看到门上插着柳枝的院子，果然如常遇春所说都格外小心保护，秋毫无犯。 战后街坊为了感谢柳氏，也为了纪念龙城的光复，便把自己门头的柳枝植入门前的街畔。久而久之，这里便绿柳成荫，而人们也将这条小巷称为了“柳巷”。 这则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吗？它与《倚天屠龙记》又有什么关系呢？传说无从考据，但龙城这场战役中，驻守龙城的元军首领，正是金庸笔下女主角赵敏的哥哥王保保（扩廓帖木儿）。 此时的赵敏也没有像小说里那样，随着张无忌浪迹天涯。而是跟着哥哥辗转来到龙城，并随着这场战役的结束，彻底改写了自己的一生。 1368年十二月初一，明军进占龙城，旋即分兵，次第略定晋省全境。徐达在这次龙城战役中，还俘虏了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也就是小说《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原型。 被俘虏之后的观音奴，沦为了朱元璋招降王保保的政治工具，后被指给了二皇子秦王朱樉为妻。 小说里的赵敏活得肆意洒脱，结局更是与张无忌相爱相守。但是现实中的观音奴却是一生都没有得到秦王的喜爱，反而是被其一直囚禁在府内。 后来朱樉死后，朱元璋更是亲自下令让观音奴陪葬，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所以，听完这段《倚天屠龙记外传》，您是否觉得柳巷的传说是真的呢？ 当然不管是不是真的，大明朝的统治者们，并没有给柳巷人民的生活带来太多的改善，这里依然是潦倒穷困。 直到清光绪元年，城南遭遇水患，才迫使那里的商铺开始向柳巷，开化寺挪迁。 柳巷渐渐的开始兴起，到了清末民初，晋省第一条铁路正太铁路竣工，使得以后的几十年间，柳巷大量涌入了京津及港阜等外地商贾和货物，国内许多知名的商号，如稻香村，六味斋等纷纷落户柳巷。还有很多的政界要客，达官贵人也多下榻于此处的酒店。 一时之间，柳巷成为了可以比肩京都的大栅栏、魔都的南京路、津门的五大道的特色历史文化街。 光阴流转，2007年的柳巷已不似之前的繁盛，商业地位也略显不足。但是在龙城人的心中，它仍然是不可撼动的商业步行街NO.1。 有人说，观音奴被俘是在河北保安州；也有人说是在甘肃沈儿峪；还有人说其实是在河南颖川。 大家用脚趾头想一想，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可以待在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呢？她被俘只能且只可能在墙高城坚的龙城！ 有人说观音奴是正妃，可以不用殉葬。是观音奴自己要去陪葬的。也有人说是朱元璋必须观音奴陪葬。 但不管怎么说，观音奴还是去了。金庸大师为什么把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之女敏敏特穆尔打造成赵敏？ 那个历史阶段，特立独行、敢爱敢恨且身份地位超然的观音奴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也是那个年代不可多得，具有鲜明身份特征人们口中从一而终的好典范。 虽然所爱非人，虽然秦王更喜欢侧妃郑氏，虽然…金大师要是让陈景云穿越回去当张无忌，会不会也会和观音奴隐匿世间，钟爱一生呢？ 算了，不去意淫了，陈景云要是去了那个年代，估计最多就是星爷演的一个士兵甲，最多出场五秒钟，就被game over。 5月6日假期的最后一天，陈景云的小店儿营收达到惊人的6300元。 我的天呢！要天天这样，陈景云投资进去的不到16万，一个月就全部回本了，剩下的就是净赚。 李素琴撒娇耍赖不想走，我不买车了，十万，二十万不要了。 “亲爱的，把这个店给我吧，我一定会把它经营好，就像对待我的亲儿子！” 陈景云拉着一张黑脸，这个时候提起你的亲儿子，真是煞风景。这个店绝对是我的亲儿子，怎么能是你的亲儿子。 徐姐过来两三天了，中午两个人吃饭，聊起了陈景云股票账户里面的几百万，徐姐说：“这个李素琴不是你的良配，你股市的几百万估计都不会放在这个女人眼里。” “看过李卫当官吗？表面看起来贪财好色，其实根本不屑一顾。” “景云啊，或许赚钱你还有些眼光，但就你这性格，一不小心，可就人财两空了啊！” 第32章 账面亏损 本来想着周一5月7日星期一，假期就结束了，结果放假继续，股市开盘也在明天。 5月8日周二，工作日，股票开盘。盘中最高涨至98.50元，收盘上涨5.15%，报收97.01元。应该往上涨了吧，总不能一直这样，陈景云都快崩溃了。 连续三天震荡下跌，周末开盘，陈景云看到公告：2006年度分配10派2.00元（含税）。当天下跌1.07%，报收88.89元。 我去，又来了，这次我可不卖了。 5月14日周一上涨3.12%，报收91.66元。 5月15日周二下跌3.19%，报收88.74元。 5月16日周三上涨2.55%，报收91.00元。今天现金红利发放日，打开账户看看能有多少钱？ 10股派发现金红利2元，那么每股就是0.2元，税前2元，税后就是1.8元，那么每股就是0.18元。陈景云现在还有53100股，算起来红利可以到手9558元。 哎，这也没多少啊？那么上次我手里是不是也是10股送2元？要是那样，损失也不大吗？证明那次卖掉是正确的，那么这次没卖正确吗？ 不管正不正确，反正现在不敢卖了。 加上账户剩余的余额116.99元，账户余额合计9674.99元。 一二月剩余三万，给霍承宇修车花两万，余一万。三月，四月，五月工资合计7万4000多。 股市取出18万8000元，花掉16万3000元左右，余2万5000元。 三个月花销一万一千元，这样算下来，陈景云现在手里有八万八千元。 徐姐姐让陈景云单独又开设了一个对公账户，所有的营收和开支都从对公账户走。陈景云暂时没有达到盈亏点还不能动那个账户的钱。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从股票账户卖股票支出十万给李素琴买车。二、从股票账户卖股票还唐山河的二十万。 这两个选项都不是好主意，眼看着股票就快要大涨了，现在卖掉哪怕一部分，都是脑袋被门挤了之后的发神经。 5月20日周日，徐姐姐一天全天在陈景云的小店里盘账。从4月23日截至到5月15日共计23天，小店儿营收71437元，平均下来一天大概3105.95元。 连上工资共计支出19万2700元，另需支出进货费用5万元，共计支出24万2700元，净亏损17万1263元。 陈景云吓了一大跳，怎么卖的这么好，亏损这么多啊？徐姐姐解释，这是做账，你的盈利那是明摆着的，继续干吧，毛利率能达到50%多了，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吗？ 要是抛去固定投资的预算，现在这店都盈利了，下个月看看，就能收回投资了。 我去，吓我一跳。还好有徐姐姐，不然我都不想继续干了。 等于干了一个月，陈景云不需要继续投资，店里的盈利已经可以维持店面运转及开销了。 李素琴眼巴巴的看着陈景云，陈景云装傻充愣。可她过来摇着陈景云的胳膊憨笑卖萌。 “我的姑奶奶，现在不是还亏损着呢吗？到六月底你毕业了，店里所有的盈利都给你买车，这行了吧？” 李素琴貌似很委屈：“那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徐姐姐低头浅笑，陈景云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虽然我知道你股市还有好几百万，可你这样造，有多少钱才够呢？ 周一拨通了唐山河的电话，陈景云要还他五万块钱。唐山河的语气并不是去年国庆节时的意气风发了，听起来有些消沉。 唐山河说了账户，陈景云下午股市收盘了去银行给唐山河转了过去。接通电话，唐山河确认收到，陈景云挂断电话之后挺纳闷。 这个唐总不是叫我今年过去和他干吗？他不是新年之后要转战魔都吗？他不是要和女同学结婚吗？ 怎么电话里一字未提？有蹊跷，一定有蹊跷？ 陈景云也顾不上他了，忙完广告又来到了小店里。 五个小女孩一个个的都穿着花枝招展，要不是李素琴的表妹盯着她们，陈景云心想，肯定都会和他这个老板打情骂俏。 这该死的表妹，哪天想办法开除了她。她的存在让我这个老板的都没办法潜规则。 周一震荡下跌，一周震荡，周五25日情况好些，上涨6.29%，收报94.60元。 陈景云软件都不想打开，这特么小店儿都开业一个月了，股票还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真是死狗扶不上墙。 陈峻茂的面馆生意越来越好了，她雇了一个炒菜的大师傅，让陈妈妈也歇了下来。陈景云曾经说过，要是赚钱了不会和陈峻茂要一分钱。 但是，陈峻茂赚钱了，却没给陈妈妈一分钱，他的盈利全部被那个小吴扣下了。意思就是说，陈妈妈免费当了一年的长工，工资一毛没有。 陈景云并不在乎给不给钱，那是老妈给儿子白干，那是心甘情愿。可你小吴也太不地道了吧？ 好久没回家了，陈景云准备回去主持公道。可一回了家，自己却傻眼了！ 家里多了五口人，两个老的，两个年轻的，还有一个趴在地上玩尿泥的小屁孩。 我去，这是什么概念？ 陈妈妈耷拉着个脸，无奈的看着这几个人。陈景云情急之下就跑回自己的破窑洞，还好，门上的铁锁还在。 妈妈无奈的说道：“这是小吴的爸爸妈妈，弟弟弟媳，还有她的侄儿子。” 这特么是鸠占鹊巢吧，我的妈啊！你怎么能这样放纵陈峻茂呢？ 那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老头，过来直接开口：“你是峻茂的大哥吧，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你家不是我家吗？我姑娘嫁给你家陈峻茂，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陈景云心里暗暗琢磨，就陈峻茂住的那个小平房，不到30平米，是怎么放下这五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