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遇到猎人》 第1章 人渣失踪 毗邻一线国际化大都市山海市，一座风景优美的江南小城昆水城。 网络文学写手木紫玄挑选了一个静谧小镇千溪镇，作为安心写作的盘锯之所。 白天，小镇人来人往，充斥着热闹的味道。 木紫玄的居所距离镇中心约步行一公里路程，写作倦了，可以步行到小镇主干道去感受一下热闹的氛围。 也可以向着另一方向，步行半公里，就可走至农田，看麦苗茁青，蜜蜂围绕灿黄的油菜花打转。 木紫玄很喜欢这样藏隐于半是喧嚣半是清静安宁的半归隐生活。不必职场纷争，无需商场杀伐。 只是尽情尽心的辗转于一个个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创造着人物，也感受着人物。 四月，桃花盛开的时节。 木紫玄刚完成了一本书，新的书还没有开始构思。 心想着给自己放个小假，去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煮茶饮春风，笑眼迷花踪。 这天，一个突然而来的电话，打破了她的踏青计划。她当时还不知道，这也将打乱她的归隐生活节奏，踏上一条满是旋涡的泥泞之路。 电话是多年好友小红打来的，小红吧，像她的名字一样常见，寻常普通的女孩，几分淳朴之气未脱。但质朴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涉世未深。 木紫玄一接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小红的啜泣声：“紫玄姐，我……，我怀孕了。” 木紫玄一怔，旋即道：“那好事啊，要做妈妈了。你为啥要哭呢？”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听到小红像是硬着头皮说出的：“他……，他不见了。” 木紫玄顿感事情有些严重，沉声问道：“电话打过了么，微信联系了么”。 小红说：“我没有他的电话，都是微信联系的。我给他发微信，他说在出差，过一段时间联系我。我等了两天，他没联系我。等我再发微信时，他把我拉黑了。”说完又小声啜泣起来。 木紫玄已经几乎可以断定，小红碰到渣男了，一个阅历浅的女孩子孤身在鱼龙混杂的大都市漂浮，的确是件有着危险系数的事。但现在责怪已无济于事了。 小红是少时的伙伴，这些年人海中相遇多少人来了又走了，而与小红一直保持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小红一直叫她紫玄姐，紫玄姐这样，紫玄姐那样……咯咯叽叽渣渣。 想到这儿，木紫玄觉鼻子微酸，柔声对电话那头的小红说：“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 木紫玄简单收拾下行李，经过三四个小时地铁与公交的辗转，来到了小红的住处。 门打开时，映入眼帘的是小红倦怠的脸庞，黑眼圈很深，头发散乱，脸色粗糙，像是几天没洗脸的模样。 见到木紫玄的刹那，嘴一撇，竟哭了起来：“紫玄姐，呜呜呜……” 木紫玄温语安慰道：“小红妹妹，咱们别哭，别哭，好不好。” 木紫玄感觉到这几天小红一个人肯定没少哭泣悲伤。 木紫玄静静地等待小红情绪的平复。 过了一会，小红终于止住了哭泣，向木紫玄诉说起这件事情。 小红跟他是在一个艺术博览会上认识的。 小红与朋友约了一起去，但朋友临时有事去不成，小红觉要是不去了，票浪费了怪可惜，于是一个人去了展会。 那天展会里的人不多，那个男人也是一个人来看展会。 休息时正好坐在一个长条凳上，于是那个男人与小红聊起天来。 他很幽默风趣，像是去过许多地方，见识很广。 他说他叫成杰，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是做授课的，曾在井岗山讲过课。 他身高约摸180cm，大概35岁左右，那天他穿着西装，仪表不错，不算英俊但也还算是长相端正。 他俩聊天时，基本都是他在说，她在笑。 第2章 美丽邂逅 小红一边叙说时，脸上竟浮起了些许幸福的神情，不见了刚见面时的悲伤。 木紫玄也随着她的描述，进入到一个画面，一个有着阅历的谈吐风趣男人，加上身高外形不错，在一个20几岁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小女孩面前，无疑是有着巨大杀伤力的。 他与小红互加了微信，回来后会打微信电话或视频电话聊聊天。 他说小红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他这些年走南闯北，错过了最好的结婚生子的年华，一不小心蹉跎到了中年。 如今事业有成，买房的钱也存好了。 两年前来到山海市，心里怀着对爱情的期待，憧憬娶个贤惠的小妻子，每天做好饭等他忙碌一天晚上归来，屋中飘起欢声笑语。 再然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他提出要来小红的住处。 小红怀着崇慕，欣喜与幸福的心情，给他做饭，洗衣，听他谈天说地。 他说他常出差，要去全国各地讲课。有时隔一周，有时隔十天半月，来小红这儿。 每次来只待一个晚上，大都是傍晚推着一个小行李箱来到，早晨离开。 几个月的时光在幸福中很快度过。 直到最近，小红发现这个月没来例假，于是去药店买了验孕棒，然后高兴的发微信给他…… 隔了半晌，木紫玄理了理思绪，问道：“你知道他在山海市的住处么？” 小红摇摇头。 木紫玄又问：“单位在哪知道么？” 小红嗫嚅说：“只知道是在陆鱼嘴下地铁，他有一次聊天时提到过。” “还有什么其它信息么？”闻言，小红拿出手机里一张他的照片。 木紫玄看到的确是个仪表不错的高大男人模样，加之谈吐不凡，难怪小红神魂颠倒。 小红怯怯地问：“紫玄姐，你有办法找到他么？” 望着小红期盼的眼神，木紫玄不忍她失望，但也不忍骗她说能找到。 心里暗暗思忖：仅凭一张照片，如何在偌大的陆鱼嘴找到一个人呢？ 木紫玄知道陆鱼嘴是个有名的金融中心，世界各大银行都在那儿有办公场所。 上网略搜了下，陆鱼嘴地铁站有8个出口，每个出口1000米范围内都有好几幢办公大楼，加起来几十幢大楼。 虽然有照片，但要想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木紫玄大脑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 如果发寻人启事，他看到了只会逃得更快； 如果是认识他的人看到了，也不一定就会乐意帮忙； 况且现在网络信息大爆炸，发了寻人启事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小红一定要找到他的焦急模样，木紫玄陷入了沉思。 木紫玄苦苦思索一盏茶时间，问小红道：“你手里还有什么线索么？任何跟他相关的，都给我看看。” 小红摇了摇头，过了半晌，又说道：“还有一张照片，觉得也没什么用，就前面没给你看。” 边说着边给木紫玄的微信，发送一张图片，说：“这是跟前面那张照片一起，我们刚开始聊天时，他的朋友圈里的。我们在一起以后，就没见到他朋友圈里发过什么了。” 木紫玄点开微信，是一张整幢办公楼的照片。 楼层造型有点特别，想来要在陆鱼嘴找到这幢楼，并不难。 但可以站在千万个位置拍摄一幢楼，要找到一个人站在哪儿拍摄一幢楼，像是要从长江中徒手捞只虾，木紫玄心里苦笑。 第3章 男性帮手 木紫玄想起了一点，问小红：“你记不记得，他这条朋友圈的内容？” 小红想了想说：“有个融字，好像是说什么融…资，我记不太清。我只记得一个融字，还有什么欢迎朋友们来喝茶洽谈。” 成杰，陆鱼嘴，授课，人像照片，办公楼照片，似乎目前也仅这些信息了。 木紫玄感到有点头大。 突然，木紫玄，向小红说：“你把他微信号发我，我用我的号加他试试。”小红依言。 木紫玄用自己微信号，申请添加成杰微信号，备注：成老师。 两个小时过去了，没有通过。 一直到洗漱完毕，临睡觉前，半天过去了，仍没有通过，木紫玄心说：“估计这人不会通过自己这个陌生号了。” 看来得要另辟他路。 木紫玄在网上搜索“成吉思汗后裔姓什么”。 总结下来，比较通用的说法是：成吉思汗的名字是孛儿只斤·铁木真。所谓的孛儿只斤，只是部落的名称。孛尔只斤这个部落的后人汉姓有：鲍、包、宝、博、奇、罗、波等。 没有成这个姓。“成吉思汗后裔姓成”，这个有点扯淡的说法，看来只是这个男人用来忽悠小女孩的鬼把戏。 木紫玄想到网上一个真实的骗子案例：有人自称是秦始皇没死，急需用钱，请大家募捐资助他度过难关，到抓住他时，这样的鬼话竟已硬生生筹骗到了几百万。 可用的信息极少，木紫玄感到脑壳一阵阵缺氧。 木紫玄想着应该找一个男性帮手，做事情也方便些。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木紫玄到附近几条马路上晃悠了一圈。 这里紧邻都市商圈不远，是个生活圈层，不及商业中心车水马龙，却也门店生意红红火火。 前后的五六条马路上各色各样的店铺，麻辣汤，便利店，打印社，烧烤店，奶茶店…… 到哪去找一个男性帮手呢？ 走了几条马路，竟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商铺是空关着的，没有店名，大白天店内没有开灯，看来是没有租出去。 木紫玄灵机一动。 她到附近的打印社花五角钱买了张A4纸，借黑色粗线条油性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店铺招聘，兼职人员，男性25-40岁，当天结算，各类工种。并留下了自己电话。 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小红住处。 能不能找到合适帮手，只能是看机缘了，木紫玄心想。 大约过了两小时，有陌生来电。 木紫玄急切的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请问您这儿招聘兼职人员么？” 木紫玄说：“是的。” “做什么呢？” 木紫玄清了清嗓子：“我们是一个中介机构，有各类兼职。目前手上有一个单子，价格1200元，就是用一张办公楼照片，找到对面拍摄的楼层位置。” 电话那头愣了愣，然后说：“你是在开玩笑吗！”然后挂断了电话。 木紫玄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木紫玄收了收情绪，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电话另一头一个急急的男子声音说：“这里有兼职做吗，是日结工资吗？” 木紫玄又清清嗓子说道：“是的，有兼职，是日结工资。我们是一个……” 还没说完，男子急急的打断切进来说：“是做什么？” “我们是一个中介机构，有各类兼职。目前手上有一个单子，价格1200元，就是用一张办公楼照片，找到对面拍摄的楼层位置。”木紫玄怀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复说了一遍。 男子急说：“是做侦探吗？能不能预支工资？” “不是做侦探，是做狗仔。不能预支工资。完成任务后当天给钱。” 说到狗仔，木紫玄心里感到有点好笑。 第4章 狗仔 木紫玄听到了对方切断电话后传来的嘟嘟声。 ……之后几天又接到过好些个电话，跟前两个类似，基本都是听到干活内容后，就不聊了。 木紫玄也觉有些气馁。 这天，晚上21点。 又接到一个电话，木紫玄打起精神：“喂，您好。”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略哑但仍能听出是年轻人的男子声音：“这里有兼职吗？” 木紫玄尽量平缓语气：“是的，工资日结。” 对方像是声音更清晰了些：“具体是做什么？” 木紫玄又重复了之前重复过N次的话。 对方询问道：“找到是在对面哪栋楼哪个楼层拍摄的，就是完成任务了么？” 木紫玄燃起了一丝希望：“是的，找到哪栋楼哪个楼层，1200元。” “如能确定在哪个办公室拍的，加500元。” 对方似乎在笑：“这个兼职倒是有点特别，像侦探，蛮有意思的。” “这样的活多么？姐。” 木紫玄心情也轻松起来：“不是侦探，是狗仔。先做完这单再说。” 互加微信，男生网名无尘。 木紫玄觉有点意思，内心自我调侃了下：“会不会遇到世外高人呢。” 自己都忍不住被这想法逗笑了。 传了办公楼照片后，微信里有消息传来：“姐，我试试。”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行，只是想如果做好了，是不是可以做成一份工作。” 木紫玄暗暗赞许，同时也暗暗惭愧。 次日是周二，清晨8点。 收到了无尘发来的微信消息：“姐，我已经出发了。大约一小时能到陆鱼嘴。” 木紫玄迅速回复了个“OK”。 除了吃饭洗漱以外，木紫玄就一直守着手机微信，虽然设置了提示音，但仍怕错过什么微信消息。 在木紫玄的耐心宽慰下，小红总算是情绪变好了些，极不情愿地去上班了。 直到9点，9：10，9：20，都没有收到无尘的消息。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木紫玄心一点点下沉。 这个无尘该不会开溜，不做了吧。 9：29，终于收到了无尘的微信消息：“姐，我早上8点50就到了。” “但是发现进出的人都穿着西装衬衫，我穿的T恤，不方便进去，明天换了衬衫再去。” 木紫玄感到不好意思，也是自己的疏忽。 无尘又发：“我在周围转了下，那栋楼很好辨认，叫黄金元大厦。” “如果是在对面的楼拍这幢楼，差不多有五幢楼可以。至于是哪幢，要等上楼去拍试试，才知道。” 木紫玄回了个赞的表情：“辛苦了哈，加油！” 说完，给无尘发了个100元的红包：“额外奖励，补偿下车费，饭费，来回跑不容易，辛苦了。” 无尘回复：“姐，吃点苦小意思。这个活真心不好干，我只是觉得好玩，磨炼人，就试着玩下。” 木紫玄又发个赞许表情。 又次日清晨，近9点。 收到了无尘消息：“姐，我已上楼，在一层一层比对。” 木紫玄立即回复：“OK”。 大约到了下午14点，无尘发来消息：“姐，经过每幢楼拍照比对，已经可以确定是在商融大厦拍摄的。” “每幢楼不同位置我都拍了，只有商融大厦拍出来的角度，跟照片最像。” 边发来几张照片。 木紫玄一看，果然，跟小红那张照片取景不同，但拍出的楼的角度线几乎贴合。 木紫玄心里一阵高兴，立即发了100元红包给无尘：“辛苦啦，买点水喝。” 无尘称谢：“谢谢姐”。 “今天楼上楼下跑，有点累了，下周一我再来找楼层与哪间办公室。” “今天老在这晃悠，怕被人注意到不太好，过几天再来。” 木紫玄打出：“OK，辛苦了，休息两天。” 心里一阵阵轻松，感觉离找出人渣越来越近了。 第5章 相亲文艺桌 晚上，收到无尘消息：“姐，方便微信电话聊聊么？” 木紫玄说“好，你现在方便么？” 在等到无尘确认后，木紫玄走至楼下，找了一处安静地，拨打无尘的微信电话。 无尘说：“姐，虽然能确定是在商融大厦拍出来的，楼层7-9层之间。” “但要想确定是在哪层拍摄的，有点困难。” “黄金元大厦与商融大厦之间距离有100-200米，楼层之间距离仅4-5米。” “站在7-9层任一层，拍100外的建筑，拍出来的照片狐度差别不大。” 木紫玄头皮一紧，燃起的小希望火苗渐渐冷了下去。 定了定心神，木紫玄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无尘说：“姐，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要找的这间办公室，是做什么业务的，这样可以用排除法排除掉一些。” “7-9层，朝着黄金元大厦这面的，有二十几间办公室，去掉有的公司不止一间，算下来也起码十来家公司。” 木紫玄思索了下，犹豫片刻。 木紫玄做了个决定，将事情原委讲了出来。 她感觉到无尘是个思路缜密的可遇不可求的做这件事的人。 本来可用信息就不多，不如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这样有助于他做成。 无尘听完，在电话里发出了笑声：“就是个男人骗小女孩的故事啊，这种男人就是猎人，到处猎小姑娘，过段时间情况变了再猎下一个。” 木紫玄深以为是，也笑了：“你很懂啊，看来我找对人了。你帮琢磨下，怎样找到这个人。” 无尘说：“楼层与公司下周再去，但不一定能确定具体。” “你也可以换另一条思路，反正你并不是要找拍摄地点，只是要找到这个人而已。” 木紫玄嗯嗯，表示赞同。 无尘又说：“我想到另一个出路，反正也只花点小钱，你可以去相亲文艺桌试试。” 木紫玄疑惑地问：“相亲文艺桌？” 无尘说：“相亲文艺桌是这几年在山海市兴起的年轻人线下找对象方式，目标人群是有文化的那一类，尤其是文艺的那一类。” “听你说的这个男人有点谈吐风雅，对艺术感兴趣，他刚失去了你朋友这个猎物之后，近期很可能再寻找下一个。” “听姐声音也颇年轻，谈吐也颇为不错，你可以去相亲文艺桌碰碰运气。” “我以前是学计算机的，但毕业后不懂事，跟着别人学做游戏挂机，耽误了几年，后来再想去写字楼上班已经找不到工作了。” “之前曾想过做线下相亲，作为一份工作，所以了解了下这方面。” 木紫玄有点脑洞被一点点打开的感觉，感觉又开了一扇窗，添了新的亮光。 无尘又说：“姐，如果需要我配合，我可以一起去。” “只需姐报销下几十块的坑位费就行了，不需要工钱。” 木紫玄颇为感激。 无尘补充道：“到时候，姐你可以多加几个男的女的微信，下次可以请他们帮留意那个人。” 木紫玄笑道：“好办法。” 挂了电话，木紫玄迅速上楼，打开电脑，搜索相亲文艺桌的活动信息。 每周六日都有活动，木紫玄挑了周六。 心想宜早不宜迟，一旦那家伙寻找到新的猎物，可能就又神隐了。 将活动信息发送给了无尘，是先报名，但现场付费。 木紫玄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运气好，碰到那个渣渣。” 第6章 彧姝是才貌双全的意思 周六清晨起来，发现天空竟然下着小雨。 木紫玄有些无奈，心说：“这样的下雨天不知道来的人多不多。” 相亲文艺桌的活动地点是在一幢有点老旧的二层小楼，走过扶手楼梯，到了二楼。 木紫玄看到大约有几十排桌子，每排两小张桌子拼在一起，如果坐满了估计能坐一百多人。 人还很少，只零星几人，木紫玄找到一个视野较好能看清所有人的位置贴墙坐下。 昨晚已与无尘约定好，彼此不必场内去认识。 如果需配合，微信联络。 刚坐下不一会，木紫玄突然感到右边空位有个女孩坐了下来，不禁瞄了几下。 身材丰满，皮肤白皙，手腕上 戴着好几串串珠。 女孩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朝木紫玄笑了笑。 木紫玄回以微笑，女孩的眼睛大而明亮，亮烁烁的，神采飞扬，整个人有些气势。 女孩很主动的地说：“我叫李彧姝。或字多两撇的彧，妹字多一撇的姝。” 木紫玄知道彧姝是指女子才貌双全的意思，不禁莞尔：“人如其名。” 李彧姝歪着头问：“你多大啊？我28。” 木紫玄略感有点不好意思：“我比你大一点儿，30了。” 李彧姝绽开笑容又说道：“你是哪儿人啊？我是山海市人。” 木紫玄轻声道：“我是晋陕省的。” 离开场只差十分钟了，陆续有人来到。 李彧姝不再说话，将带来的书斜支在桌上，看了起来。 名字介绍加上相亲带本书来现场看，木紫玄有种装逼气息扑面而来的感觉。 14点时，主持人进入会场。 有助理来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粉红色小卡片及1支黑色水笔。 卡片上列着年龄，学历，后面是横杠，助理边发边说让大家填上。 木紫玄没有在自己的卡片上写字。 主持人说：“因为今天下雨，所以人少了些呵，不过缘份不在于人数哦。” “不要单个人坐，两个人坐一排。” “男生跟男生一排，女生跟女生一排。” “请所有男生聚拢坐在后面，所有女生聚拢坐在前排。” “每排之间空一排。” 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些单坐及坐得分散的人调换了座位。 主持人击击手掌：“好了，缘份现在开始。” “请最后一排的男生，坐到第一排女生的对面。依次类推。聊时间十分钟。” 木紫玄怀着一种说不清的心情，与对面坐下的男生淡淡地聊天。 每有一排男生坐下，旁边的李彧姝都大声介绍说：“我叫李彧姝。或字多两撇的彧，妹字多一撇的姝。” 但木紫玄看李彧姝的神情似乎除了自我介绍外，对坐下聊天的男生也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有时候话多，不代表感兴趣。 有一种人，平常侃侃而谈，但遇到喜欢的人会变得情怯木讷。 但神情与眼神会出卖TA的内心所喜。 每隔十分钟，换一排男生坐过来聊。 巡聊过了好几排男生。 当新的一排男生坐下，木紫玄眼前一亮。 坐在木紫玄对面的男生穿着黑色T恤，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模样，整个人干净清爽，英俊的五官，明朗的神色。 相较之前几排男生，他像是暗夜里的一颗星星，熠熠生辉。 又像是在众星围绕下的明月，月色光辉下，只见月色韶华，群星们都黯然无彩。 木紫玄从未有过的心里一动的感觉。 第7章 陌上人如玉 木紫玄眼神轻落在对面清朗英俊男生放在桌上的小卡片。 年龄27，硕士。 清朗男生将脸转向李彧姝，与她聊起天来。 李彧姝笑得很大声。 木紫玄安静坐着，眼神轻垂。 略感失落，内心慰释道：“他只有27，而自己已越30，别生念想。” 约两分钟后，猝不及防地，清朗男生突然扭头向木紫玄，询问道：“能告诉年龄么？” 木紫玄意外之余，有点不好意思的温婉说道：“我比你大一点儿。” 男生神色未动，继续聊：“我是在西班牙留学的，刚回到国内不久。你呢？” 木紫玄说：“我之前在山海市工作过几年，中途离开了一年多，然后就又回到了这儿。” 清朗男生说：“我平常比较喜欢到处走动看看，在西班牙的那几年，走遍了周围的欧州十几个小国。每去一个地方，我就会拍些照片，为那里写篇文章。” 他的声音略略低沉，给人有质地的感觉。 男中音声线颇为好听，温润适宜。 木紫玄是个声控，闲暇的时候也会在播书平台上播一播小说，作为兴趣爱好。 木紫玄想到了一句适合他气质的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木紫玄眸如清水：“那很好啊，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你走过的这十几个小国，印象比较深的是哪些地方呢？“ 她的声音清盈悦耳，嫣然含笑。 清朗男生说：“印象最深的是法国……” 其间，座位旁李彧姝一直半歪着身子看这边，没有理会她对面男生的问话。 这时，突然朝互望连绵聊着的两人发出了一个大声，像是略带点吼：“她已经30岁了，她不是山海市人。” 清朗男生充耳未闻，继续说着：“法国马黎可以称作艺术之都。” “巴黎圣母院见证了巴黎800多年的历史变迁，卢浮宫油画也很有魅力，值得去看一看。” “香榭丽舍大街取自古希腊神话，寓意是神话中的仙景……。” ……像是认识了许久的两人，眼神交汇的聊着。 忽然听到主持人说：“十分钟到了，请大家交换座位。” 清朗男生站了起来的瞬间，一旁李彧姝大声说：“你留个微信。” 他从微信中调出二维码，将手机放在了木紫玄与李彧姝之间。 两人迅速扫码添加了他微信后，就又换了一排新的男生。 坐在李彧姝对面的人显得年龄大些，叫中年男人更合适，身形瘦削，皮肤黄黑。 两人刚坐下，李彧姝指着中年男人的小卡片，上面写着年龄36，向着木紫玄说：“你们俩年龄合适呐。” 一边又问那个男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似是被这情况，弄得不知所措。犹豫着说：“在电厂上班。” 李彧姝又扭头大声向木紫玄说：“看，他工作多好，他很适合你哎。” 木紫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脸。 李彧姝脸上都是笑容，放肆得意地有些扭曲。 十分钟过去，对面两个男性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活动结束，木紫玄与后面几排男生也只是礼貌的聊了聊。 记不清聊了些什么。 脑子里回旋的都是与清朗男生隔桌相望的情景，他的英俊脸庞，清朗双眸。 常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第8章 相聊甚洽 活动结束后，木紫玄回到了住处。 大约黄昏时分，木紫玄收到了清朗男生的微信消息：“hi，很高兴遇到你。我叫苏琪宇，从西班牙留学回国不久。” “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刚工作几个月。” 木紫玄看着微信中弹出的一行字，感觉每个字犹如一粒粒神仙赐予的弥足珍贵的小金豆，竟然活生生地在屏幕上跳跃出来，触手可及，心不由随之悸动。 迅速地回复：“我叫木紫玄，大学毕业后，在山海市工作过几年，目前谋生方式是写网络小说。” 苏琪宇说：“那你的文笔一定很好。” “我也写了一个公众号，记录自己在欧州各国游历的风土人情景观。” “我们也算是志趣相投了。” 木紫玄说：“也不敢说很好，只是小时候喜好文学。” “厌倦了职场争斗，选择了以文谋生。” 苏琪宇说：“我也不喜欢朝九晚五的工作，我的梦想就是将来有一天带着心爱的人周游世界。” 木紫玄看着屏幕上的“心爱”两个字，大脑中竟不由浮翩起与翩翩佳公子携手同游美景的畅意画面。 神情专注地，脸色绯红起来。 苏琪宇：“我们都是对生活有追求的人。” “你居住在山海市哪片区域？” 木紫玄：“我在复陵大学附近。” 苏琪宇：“之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去过好些次复陵大学玩，对那一带颇有记忆。” ……… 相聊正洽。 “紫玄姐，找到那个人了吗？”冷不丁地，不知何时，小红站在了木紫玄身后。 木紫玄赶紧将手机屏幕倒扣。 这才注意到，窗户外面，黑幕掺杂着灯火阑珊，竟已是晚上了。 木紫玄不敢直视小红的目光，说“还在找，下周一有人去他所在的办公楼上找。” 小红惊喜地说：“紫玄姐，你已找到他工作的办公楼了？” 木紫玄看着地板说：“初步认为是，但还要确定下。” 小红：“紫玄姐，你真棒。” 木紫玄略一沉吟：“小红，我打算去附近找个租房，明天从昆水城搬到山海市来。” 小红搂住木紫玄的肩膀：“紫玄姐，你搬来山海市，太好啦！” 又撒娇道：“紫玄姐，你就先跟我住在一起吧，小厅虽然小了点，先将就挤挤。” 边说边帮木紫玄揉捏捶肩：“紫玄姐，你先帮我一阵吧，等彻底找到他，你再搬吧。” “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木紫玄在她的不停揉捏下，略显无奈说：“好吧好吧，我明天去趟昆水城，先搬来你这。找到他，再搬走。” 小红转为笑容：“紫玄姐，你真好！” 木紫玄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好啦好啦，我先出去吃晚饭了。” 到了楼下，木紫玄迅速点开微信。 有十几条苏琪宇的信息，“感觉你是个知书达礼的温柔女孩子。” “我的理想型就是找个温柔的女孩子为伴侣。” “昨天与今天和你的聊天，都特别舒服。” “下周，下班后联系你。” “特别期待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 第9章 借钱 次日星期天，木紫玄早早的起床，去了昆水城退掉租的房子。 昨已与房东联系好，由于是突然提出的，没有提前一个月，被扣一个月违约金。 很快地结清水电煤费用，也就算是结束了。 木紫玄的行李不多，两个大行李箱，叫了货拉拉搬家小能手，当晚便回了山海市。 木紫玄有一种踏上归途的感慨。 一年多前，她想离开职场，于是去了昆水城。 原以为会一直呆在昆水城，那样一个山清水秀的江南小城。 自此远离大都市的纷纷扰扰。 但就在昨晚，木紫玄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她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吸引力导致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择一座城，爱一个人。 有时候选择一座城市，是因为这座城里有想见的人。 一想起苏琪宇那张英俊的脸庞，清朗的眸子，有一种心都要醉了的感觉。 木紫玄心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无憾矣。” 回到山海市小红住处，搬家小能手帮着将行李送上楼去。 木紫玄刚想收拾行李，突然收到了无尘的微信消息：“姐，方便通个电话么？” 无尘上周曾说，下周一再去确定办公楼，也就是明天。 这会突然找她，木紫玄想一定是要商量明天的事。 便赶紧下楼，给无尘打了微信电话。 电话那头，是无尘很不好意思的声音，缓缓地歉然道：“姐，实在不好意思，现在给你打电话，不是关于工作的事。” “是我个人有事想找你帮忙。” “额，什么事儿？”木紫玄一怔。 无尘说：“唉，之前也跟你聊过我的事情，找不到正儿八经的工作。” “我又不甘于去工厂上班，就造成了现在这样游荡的局面。” “我家里有三个孩子，两个上学了，最小的还没读书。” “我老婆是我小学同学，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一激动造出个小孩来。” “她前面打电话给我说，两个孩子学校要校服和辅导书的钱。” “姐，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先借我下。这跟这件工作无关，仅是个人帮忙。姐你要是不方便，我再想别的办法。” 木紫玄是有一种意外的感觉，甚至联想到似乎跟网上说的骗术相似。 但直觉无尘的声音很是诚恳。 木紫玄问道：“需要多少？” 无尘说：“校服500，辅导书300，两个孩子共1600。” 木紫玄大脑快速转动，旋即说道：“好的，将你卡号发我。” 她知道，如果同意借的话，是带有点冒险的。 但既然借，就不要犹豫，否则情分会打折扣。 凭这几天来电话交流的直觉，她想结交无尘这个朋友。 无尘说：“姐，真的很谢谢你。说来羞愧，我不知道该向谁借钱。我一定会还你的，手上有了钱就还你。” 木紫玄说：“没事，你先用着。孩子读书要紧。” 一边笑着调侃了句：“你与你老婆青梅竹马啊，你们很响应国家号召嘛。” 挂了微信电话后，给无尘转账了1600元，备注借款。 无尘收了转账，发来一张照片。 木紫玄点开一看，愣住了。 是自己的照片，衣服是周六参加相亲艺术桌所穿。 这些天寻找成杰的事，两人仅是微信与电话联络，并未见过面。 周六也事先说好，不在场内相识。 无尘是如何在场中认出她来的呢？ 那天，每一位男生都曾坐在她对面或斜对面，但她并不知道谁是无尘。 第10章 只有他的相貌，能与你匹配 念及此，木紫玄迅速地回复无尘：“你先将钱转给你老婆，然后给我电话。” 接起了无尘打来的电话，木紫玄禁不住诧异：“那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无尘在电话中笑笑说：“姐，你的声音辨识度很高。那天我坐在你的斜对面，听到旁边男生与你聊天，我听出了你的声音。” 木紫玄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 自己以为很难的事，原来竟这么简单。 木紫玄不禁也笑了：“但我并没认出你来，哎。” 无尘说：“我的声音比较普通哈。” “姐相貌清秀，在人群中也是出挑的。” “我看过那天场内所有男生，能与姐相貌上匹配的只有一个人，所以我还加了他的微信。” “我也注意到，他与姐聊得很专注。” “我就在他的后两排，你们聊时，我都看得到。” 木紫玄哑然失笑。 无尘又说：“那天那个成杰显然没去，不然他也可能对姐感兴趣。” 木紫玄啐了声。 无尘：“姐，我还注意到，你旁边那个女生，对你不太礼貌。于是我也加了她的微信。” 木紫玄有点无语。 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判断能力。 这个无尘，怎么有点像克克勃特工。木紫玄被自己这个念头都整笑了。 无尘的分析思维好，这也是好事啊，对于完成她找他的任务来说。 只是他好像也蛮爱多管闲事的哈，一时间木紫玄觉既好也不好。 周一上午约11点多，木紫玄接到了无尘的微信消息：“姐，我在这楼上琢磨了好一会，也没法完全确定到底是哪间办公室。” 木紫玄回复个“呜呜”的表情。 无尘又说：“那是从照片角度，无法确定。” “但要凭直觉，我第一怀疑的是7层的一家资产管理公司。” “因为你之前说那个人讲票据的课，我上网查了下，资产管理公司是会涉及到票据的。7-9层就这一家资产管理公司。” 木紫玄说：“那现在怎么办呢？” 无尘说：“姐，我是这样想的。不如你拿着照片，去这家公司问，可以么？” “女生问路有优势，陌生人也不会引起别人警惕。” “要是问了不对的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木紫玄觉可行。 于是计划着明天，木紫玄去趟这家资产管理公司。 今天要想好一套说辞，理由不充分人家未必会告诉有没有成杰这个人。 木紫玄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一边思索着明天该怎样询问。 刚吃过晚饭，突然收到了苏琪宇的微信信息：“出来聊聊天？复陵大学。” 木紫玄开心的回复：“好啊。” 约好20点在复陵大学南门的草地那儿，张果老倒骑毛驴的铜像前相见。 木紫玄赶紧梳洗一番，喷上香水。 从箱子中挑了一件粉色镂空的上衣，配上灰色梅花暗影的小短裙。 轻盈浅浅，穿行在初夏的晚风中。 木紫玄到得铜像前，空的，没有人。她到得略略早了几分钟。 于是她站在铜像前，背影向着草地旁的小路。 蓦地，背后响起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略略低沉的男中音：“你已经来了。” 木紫玄转身回眸，又看到了那张英俊的脸庞。 清朗的眸子在校园的路灯下，闪着令人心醉的银辉。 第11章 我喜欢浪漫 木紫玄甜甜一笑。 略带点羞涩。 苏琪宇很自然地带着她沿草地向前走着：“那会还在读书时，我来过很多次这儿。” “记得这里有个楼叫月辉堂，是一帮喜欢舞文弄墨的人相聚之地。” 木紫玄说：“那你呢，是不是也喜欢舞文弄墨？” 苏琪宇在前面走着梅花形的步伐，左走走右走走，回头说道：“是啊，我是个喜欢浪漫的人。” “现实多无趣，寻找着生活中的浪漫。” 又问木紫玄：“你呢，你喜欢浪漫吗？” 木紫玄笑意盈盈：“当然啦，你肯定听过那句话，哪个小女不怀春，虽然不是小姑娘了，但心里可以是。” “每个女孩的心中，都幻想着有一天有个白马王子，驾着七彩祥云来到。” 又抿嘴一笑：“这是周星驰说的。” 苏琪宇说：“感觉你像个小妹妹。” 木紫玄说：“可不是喽，是小姐姐了。” 苏琪宇说：“我感觉你像个小妹妹。” 说着来到月辉堂，沿木楼走上二楼，苏琪宇倚着栏杆感慨：“五年前，我还没有出国，那时也曾晚上来过这儿。” “谁曾想过会有这样儿的一个晚上呢。” 木紫玄笑道：“那时，你不会设想到五年后的机缘。” 苏琪宇说：“我要是能，我就是算命大师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月光也随之柔和起来。 这月色如水，这月色撩人。 木紫玄此时的感觉。 站了一会儿，苏琪宇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木紫玄好奇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来到小红这儿的这些天，小红曾向她无数次诉说起与成杰的过往。 基本上都是晚上在复陵大学校园里诉说的。 小红带她走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随着苏琪宇七绕八拐，竟然来到了一座假山前，有个小瀑布在潺潺流水。 月华洒在瀑布前立着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疏影淡淡，宛若一幅山水墨画。 逛过这么些天，木紫玄竟不知校园里竟藏着这样一个别致洞天。 苏琪宇说：“你每天晚上通常在做什么呢？都在写作？” 木紫玄说：“我最近在看一本关于春秋时期，诸侯各国的趣事。” 苏琪说：“说来听听。” 木紫玄说：“说春秋第一美男子公孙子都，打了胜仗凯旋回来，与士兵们一起接受城中百姓的夹道欢迎。” “他骑着高头俊马走在前面。” “播书的很逗，讲到这儿，加了一句自己的想法。” “说每个帅哥都有自己的问题，大帅哥有大的问题。所以小姑娘们，如果你们以后突然遇到了一个大帅哥，要小心了！” 苏琪宇忍俊不禁，憋住笑声说：“你什么意思呀？” 木紫玄也语中含笑：“我没什么意思呀。” 苏琪宇向前一步，突然凑到了木紫玄身前，木紫玄猝不及防，心跳加剧。 苏琪宇伸手握住了木紫玄的手，俯身在木紫玄耳边低语：“你觉得我会有什么问题呀？” 木紫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娇羞的面庞，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苏琪宇轻轻一用力，将近在咫尺的木紫玄全身拥在了怀里。 第12章 我们已是男女朋友了 木紫玄只觉浑身滚热。 心里的炽热如火灼，感情如热浪浓烈的裹紧她的每一根心弦，每一缕发丝。 她依偎在苏琪宇的怀里，感觉如同被点了穴，全身无法动弹。 幸福地麻醉了。 只听见潺潺的水流声。 静悄悄的夜，风儿划过树叶，心怡的人热拥着自己，如梦如幻。 苏琪宇感觉到怀里的人的温度，一点点的上升，温软炽热。 他的双手不自禁的抚摸她的后背，似渠水灌溉滋润每一寸禾田，每一分土地。 他火热的手掌抚摸至她的腰间时，她全身一阵麻，如电流激过。 他双手轻轻托住她的小脑袋，温润的唇贴上了她的柔软双唇。 她双目闭合，神随心游，感受着他口中传递来的温度，双舌交缠，难分难舍。 她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抱紧他，紧紧不留半分间隙。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一团火焰，想将她一点点的吞没烧尽。 “光当……”，附近似有声响传来，苏琪宇停下了动作。 两人身体稍微松开了些。 像是有脚步声传来，可能是校园散步的人在往这边走来。 两人做贼似的脸红讪讪。 苏琪宇牵着木紫玄的手，离开瀑布，沿着校园小路漫无目的地游走。 晚风习习，木紫玄这才觉得昏昏的头脑，略略神清轻松些。 苏琪宇扭头双眸含笑看着木紫玄的脸庞，校园淡淡的路灯下，隐约可见她脸色绯红。 苏琪宇伸手摸了一下，调侃道：“你的脸好烫。” 木紫玄斜睨了一眼，眼神嘴角嗔了下。 苏琪宇调侃道：“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已是男女朋友了。” “下次我带你去我的母校逛一逛。” 似无意的说道：“昨天坐在你旁边的女生，你们是朋友么？” 木紫玄眼神闪过那张跋扈的脸，说：“不是的，我们原来不认识。” 说完，似又隐隐感觉有点不妥，但不知怎样找补更合适。 苏琪宇：“昨天先跟她聊了两句，但感觉她说话很霸道的样子。” “我不喜欢霸道的女生。”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呢？我是山海市郊区的。” 木紫玄说：“我是晋陕省人。” 苏琪宇说：“没事的，我父母是郊区种田的，其实虽然算大都市人，但其实跟其它地区没什么分别。” “你多大年龄，这下可以告诉我了么？” 木紫玄有点不好意思：“我比你大一点儿，30了。” 苏琪宇说：“那很好啊，女大三抱金砖。” “我喜欢像你这样温柔的女生，像晚风像流水，叫人赏心悦目。” “你又博古通今，饱读诗书，叫我爱不释手。” 木紫玄被他夸得如入云端，双脚踩棉花般，随他在校园里神游。 听他讲各国的趣闻。 不知觉，几个小时过去了。 苏琪宇在木紫玄耳畔小声道：“去你家吧。” 木紫玄错愕了下。 小声说道：“我家……，我家有老虎。” 苏琪宇又凑近了她耳畔：“你不想么？” 木紫玄从一晚上的神游，略清醒过来。 这句话的味道怪怪地…… 怪的破坏了一晚上的意境。 木紫玄心里对他略恼。 但自我宽慰：“他刚才说了，我们已是男女朋友了。不要瞎自多疑。” 见木紫玄没有声响，苏琪宇没再说话。 牵着木紫玄的手，向校园门口走去。 到得校园外的马路上，苏琪宇说：“我在金陵路附近上班，离这儿一个小时路程。” “我住在霓虹区，离这坐公交半小时五六站就到了。” “我明天再来看你。” 木紫玄幸福地点了点头。 第13章 找到了成杰办公室 木紫玄回到住处，小红已经休息了。 木紫玄轻手轻脚地去洗浴。 一边洗浴，一边不自觉露出笑容，像春天里一朵自然而然绽放的花。 洗浴完毕，粗略估下从与苏琪宇道别，已超过半小时了。 苏琪宇应是回到了，木紫玄心想。 但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兴许他回到之后就洗浴了，要等洗浴后才联系我。”木紫玄这样安慰自己。 木紫玄躺下休息，但没有关灯，将手机铃声调得略大些。 这样如果苏琪宇发来消息，就能听得见。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醒来，飞快地看看微信，竟是没有苏琪宇的消息或电话。 木紫玄觉难以置信。 那天周六相亲桌活动后，当晚就接到了他的消息。 约会时，他体贴入微 ，拥抱娴熟，懂浪漫，懂她娇羞的小心思，会调动约会时的氛围。 像他那样的男孩怎会不明白，在第一次约会后，晚上及时联系女孩，道声晚安是必要的。 木紫玄思考而不得其解。 早晨吃饭时，又想着昨晚他说“我们已是男女朋友了”，道别时说“明天再联系你”。 木紫玄劝自己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等待今晚的约会。 想到与无尘曾说好，今天她要去办公楼找成杰。 于是抓紧时间收拾了下，就出门了。 木紫玄到达陆鱼嘴地铁站下来，走十来分钟，到得商融大厦。 到第7层，先去了趟洗手间，整了整衣裳妆容头发。 这才走至无尘说的那间资产管理公司门前。 木紫玄轻轻叩着玻璃门，大致看得到里面情形。 有个小小前台位置，向着门坐着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在前台侧边，两扇门开着，隐约看得见里面人影走动。 前台女孩按下了开门键，玻璃门开了，木紫玄推门而入。 走至前台女孩对面，木紫玄向女孩微笑，指着手机里成杰的照片说：“您好。我来找成老师聊点事情，之前听过他的课。” 女孩略一迟疑说：“他今天没来公司。” 木紫玄哦了一声，又说：“那我留个名片，成老师来公司时，您转交他，让他联系我，好么？” 边说边递上了名片，名片写着木紫玄，网络文学写手。及手机，微信号。 女孩点头同意了。 木紫玄又对女孩微笑说：“我想跟成老师作个访谈，也跟贵公司业务相关。他来时麻烦您让他联系我，谢谢啦！” 女孩回以微笑。 木紫玄走出大楼，立刻发消息给无尘，告诉他成杰就是在那间他猜测的办公室。 大致描述了下情形。 无尘回复了个“赞”。 又说“姐厉害，出马就告捷。” 木紫玄回到住处，等待着夜幕降临，及成杰的联络。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没有苏琪宇的消息。 木紫玄感到时间是那么的漫长，难熬。 一种从未有过的煎熬，难耐。 一直到晚上临睡前，仍没有苏琪宇的消息。 周二也没有。 周三仍没有。 木紫玄感到自己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两天，如同两年一样漫长，难熬。 周三晚上22点左右，竟意外收到了无尘的消息：“姐，成杰有联系你么？” 木紫玄回复：“没。” 无尘又说：“我发现件奇怪的事情，那天相亲桌，那个漂漂亮亮的跟你聊天的男生好像跟你旁边那个凶里八叽的女生有情况。” 木紫玄打了个激灵，将每个字又细细读了几遍。 确定理解了无尘的意思。 她迅速回复无尘：“不可能吧！” 第14章 给姐一个公道 无尘的电话打了过来。 木紫玄急急地披上件外衣，拿上钥匙，走至楼下的暗夜中，寻一角落。 无尘说：“姐怎么就觉得不可能呢？” 木紫玄有种想哭的冲动，许是难以接受这两天来的煎熬会是这样的原因与结果。 她的声音嗫嚅而混浊，完全不似平常地清脆：“因为……因为……” 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但仅一声，又急忙忍住。 无尘仍是听到了：“姐，这是怎么啦？” 木紫玄稳了稳心神，缓缓地说：“因为，周一晚上，他在跟我约会，我们……我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无尘大声笑了出来，但似乎又觉不妥，迅速收住。 安慰道：“姐，你也别着急，我只是看到那个凶的女生，老是在那个小帅哥朋友圈留言。” “小帅哥都没回复的，也许只是那个女生在一厢情愿。” “我再打听打听，将这件事确定。” “给姐一个公道。” 木紫玄脑袋晕乎乎的，公道？ 她被这个词搞迷糊了。 凉凉的晚风吹着昏昏的脑壳，“无尘要给她一个公道”。 她甩甩头，希望能理清思路，但还是晕沉沉的，感觉脑中是数条阡陌纵横的小路，不知入口在哪，也不见出口。 等挂了电话，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游魂一般，在小区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才上得楼去。 周四早晨，木紫玄还在床上的时候，听得手机铃响。 一个陌生电话，她接了起来，一个女生声音：“请问是木紫玄小姐么？” 木紫玄说：“是的。” 女生说：“木小姐周一来过我们公司，还记得么？” 木紫玄陡得想起周一去过那家资产管理公司。 精神一振，嗯了一声。 女生说：“今天老师在公司，他让我约您下午14点到公司聊聊。” 木紫玄爽快得答应了。 看下时间，竟是已10点多了，赶紧起床，为下午与成杰的会面准备起来。 吃了早饭后。 为了掩盖昨晚一宿没睡好的倦态，木紫玄精心的梳洗了一番，还破天荒地画了个淡妆。 看着镜中清秀又精神的女子，木紫玄这才满意。 她告诉自己：“今天要面对的是一个熟练人渣，可能是过尽千帆的千年狐狸，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周旋。” “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对小红怀孕这件事有个交待。” 14点，木紫玄如约来到了那家资产管理公司门前。 一叩门，前台女生面带微笑的开门迎接，并领着她进了里面一间小会议室，递上一杯茶水。 并说让她稍等。 木紫玄抬眼看着会议室的门。 没几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木紫玄立刻认出了他，没错，是成杰，跟照片上一样。 成杰笑了笑，在木紫玄对面坐下。 成杰微笑说道：“木小姐你好。” 木紫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感觉这笑容沉稳，舒适，看不出一丝渣的影子。 木紫玄也微笑道：“好。” 成杰仍在微笑：“木小姐是哪家新闻机构的？” 木紫玄低了下头，旋即抬起头对成杰盈盈一笑：“我今天来，是想与你聊一件小事，希望你有个交待。” 她盈盈的笑脸与话的内容不太相符，成杰感觉到了不妥，但正襟危坐。 木紫玄递上了手机里小红的照片，然后一眼不眨地看着成杰。 一瞬间，成杰面色变了变。 时间静止。 第15章 会对小红负责 沉默了足足有10分钟。 期间，成杰站起来，调动百叶窗帘，使房间光线稍稍暗了些。 会议室的门在他进来后就随手关上了，木紫玄想：“要是没关，此刻他是不是也要去关门。” 木紫玄心提到嗓子眼，作好了万一他施暴，立即扯脖子大叫的准备。 又想着，外间及大楼有好多人，这才略宽心。 终于，成杰坐了下来。 他望向木紫玄，眼含微笑，似没有任何不愉快。 成杰说：“木紫玄姑娘，你是小红的亲戚么？” 木紫玄说：“是好朋友。” 成杰说：“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好朋友？” 木紫玄摇摇头：“只是好朋友。” 成杰将手机二维码递到了木紫玄面前：“你加下我微信吧，可以细聊。” 木紫玄狐疑的看着他，他仍在微笑：“加了微信，方便细说。” 木紫玄扫了他的二维码，他通过。 成杰对木紫玄微笑着说：“你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么？” 木紫玄点点头。 成杰眼睛含笑的询问他：“那你怎么理解这个故事呢？” 木紫玄说：“听听你的见解吧。” 成杰说：“每一个人都是庄周，都在想成为自己梦想中的蝴蝶。悠然自得。” “在我们还没有梦见梦想中的蝴蝶之前，就如羁旅之思念家乡。是怅然的游魂，没有归宿感。” “我一直都在找寻生命的归宿感。在想着，这些年漂泊的意义在哪儿？” 木紫玄也在思索，是啊，归宿感在哪，漂泊的意义在哪。 成杰说：“当我见到紫玄姑娘，我知道你是可以探讨这个话题的人。这个话题是生命本身，比其它小事更重要，可以先讨论。” 又加了一句：“我在这儿，不会跑，小红我会负责的。”展颜一笑。 木紫玄听他说到负责两个字，如释重负，这些天以来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有点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感觉。 木紫玄也不禁笑了笑。 对方都愿意负责了，小红的另一半将来也会随小红跟自己有来往的。就不必敌视了。 成杰又说：“会议室会有工作上的事需要用。” “我们这是私事，老占着会议室不太好。” “这附近有个喝茶的地方，我们去喝杯茶详聊，好么？” 木紫玄看他说话时一直温语款款，面含微笑，觉长时间占着会议室聊小红的事，也确实不太好。便说好吧。 成杰绅士的引领她出门，还与前台女孩打了声招呼：“我与木小姐去喝杯茶。” 不到十分钟路程，成杰一路说说笑笑的，娴熟的领着木紫玄走至附近一间茶吧。 一进门，便有股清雅的茶气香味。 成杰挑了临窗光线好的位置坐下。 他递过清单，让木紫玄点茶，木紫玄点了一壶洛神茶。 在等待清盏茶沸之际，成杰与木紫玄临窗隔桌而坐。 成杰说：“你点洛神茶，想必你听过洛神赋了？” 边吟了一句：“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木紫玄知道这句诗的意思是：我钟情于她的淑美，不觉心旌摇曳而不安。 内心也不禁随着他的描述而心驰神往。 他温文尔雅，始终面含微笑。 时不时有话语相投碰撞出的契合火花化成笑声传出，聊天的两人似乎都很开心。 两人从洛神赋，聊到竹林七贤，魏晋之风，三国争雄…… 第16章 木紫玄你无耻追求成杰 不知不觉间，玻璃外面天已黑了。 茶间的灯影映照在玻璃上。 木紫玄抬眸向窗外望了一眼。 成杰觉察到她的情绪，笑说道：“看我们很聊得来，真是应了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 其实从一开始都是成杰在引领话题，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很会聊，懂得什么样的话题会与她达到思想上的契合。 也懂得交流什么，能打开她这样的女子的话匣子。 木紫玄一直在等待，等成杰主动说起关于小红的事。 他在办公楼只说了一句他会负责，之后再未提及。 木紫玄觉他已同意负责了，也不好催逼太甚。 但总觉得似乎仅仅一句会负责，不够清晰，还没达到木紫玄想要的预期。 木紫玄看着成杰。 成杰笑说：“一起吃个晚饭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餐馆味道不错。” 边说边拿出了两张百元现金，像是准备起身付账。 木紫玄略觉有些奇怪，现在的人消费不都是刷微信或支付宝么，除了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 正疑惑间，成杰轻轻啊了一声，刚站起的身体又坐了下去，并用双手握住大腿，脸上有难忍的表情，像是正承受着什么痛苦。 木紫玄不禁问道：“你怎么啦？” 成杰痛苦中夹杂着尴尬地说：“抽筋了。麻烦你帮我付下钱。”边说边眼神示意着桌面上的两百元。 木紫玄略表情复杂地说：“不用，我来付吧。你要不要紧？” 成杰表情痛苦：“不要紧，休息一会就好了。等休息好了，我们去吃晚饭。” 木紫玄有些无奈地说：“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但愿你兑现诺言。” 成杰眦着牙点点头。 木紫玄乘地铁回到住处附近的地铁站，在地铁站下来吃了个晚饭，才回去住处。 听到开门的声音，小红从卧室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木紫玄，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木紫玄被她说懵了，有点发愣。 完全无法理解小红的怒气：“啊，什么？” 小红脸上全是怒意：“你一开始的确是帮我，但当你找到成杰后，却主动去追求他。你太无耻了。” 像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意，木紫玄声音都有些发颤：“小红，你知道自己在瞎说些什么嘛？” 小红吼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长得比我好看，天下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要抢我的男朋友！” “你知道我多信任你吗！可你却背叛我伤害我！” 小红边说边带着哭腔。 看着因愤怒而情绪失控的小红，木紫玄后脑勺痛起来，感到完全不可思议。 木紫玄极力的平稳心绪：“小红，你冷静些，把事情说清楚。” 小红指着手机里成杰与她的对话框：“你前几天就找到他了，却一直不告诉我。” “今天你找到他，去向他表白。” “你主动要求加他微信，请他喝茶，追求他。” 木紫玄听得无语了，试图解释：“前几天还没确定哪个办公室，是去试探 。今天刚找到他，他让我加他微信……” 小红打断了她的话：“你前几天就去过他公司了，你敢说你没去过么？” “还请他喝茶，你如果是帮我的话，用得着请他喝茶吗？他敢说你没请他喝茶？” 又指着手机里的一串照片与视频，向木紫玄吼道：“看看你与他喝茶聊天笑得多开心啊！四目相对，你帮我找他，用得着眉目传情吗！” 第17章 我今天晚上就搬走 小红边愤怒地说着，一边将那些照片与视频转发给木紫玄。 木紫玄点开看，第1张是木紫玄申请添加成杰为好友的截屏。 然后是几张木紫玄与成杰在茶馆喝茶的照片，照片上两人笑意盈盈相望，显得聊得好开心。 还有个视频，是他俩喝茶时的，欢声笑语从视频中传出，笑意正浓，词来语往，相聊欢畅。 最后1张是成杰与木紫玄的对话框的截图，上有成杰发的消息：“谢谢你的茶，也谢谢你的心意。我很歉意。” 木紫玄怔了怔，看下成杰发这句话的时间，大约是在她离开茶室半小时，那时她正在地铁上，并未看手机。 手机在进办公室前，已调成了静音。 她本是想着晚上回来，细细跟小红说今天的事的前后始末。因为今天成杰给的答案简短，她没法用一句微信能跟小红讲清楚。 木紫玄想起来在办公室，当她出示小红照片后，成杰沉默了十分钟，及其间拉百叶窗的举动，现在想来就全都明白了。 狐狸果然就是狐狸，他竟在短短十分钟时间里，想出了拉她下水的对策。 窗帘并不需要调动，他只是去拖延思考的时间。 木紫玄又想到怪不得他问她是不是小红的亲戚，亲戚间可能有千丝万缕的纽带，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而朋友可以。 木紫玄也不禁咂舌 ，他反应的迅速。 想着如果当时自己说是亲戚，难道这狐狸会改用另一套方案？ 喝完茶后他假装大腿抽筋，让她去付钱，让她留下微信付款的记录。他吃准了木紫玄不好意思拿他的现金去付。自己的矜持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唉…… 看着小红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木紫玄感到什么解释都是多余。 他算准了小红的猪脑子会掉入他今晚的设计。 女人一旦陷入情网，就智商为零，不知道这是哪位哲人说的，真准。 当他惊诧于木紫玄找到他办公室的刹那，知道木紫玄不易应付。他转而从小红入手。 他这一套把戏，对别人也许不会管用。但对小红管用。 在木紫玄去坐地铁与吃饭这一段时间，他一定给了小红电话。 利用小红对他的迷恋，凭他一根三寸不烂之舌及那些截图照片视频，木紫玄变成了向他表白了。 木紫玄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反而释然轻松了。 这一阵子苦思冥想，想找出成杰。找到时，没想到是这样结果。 小红还在嘶吼：“你看到他优秀，就想让他成为你男朋友。” “哼，他对你这种抢别人男朋友的行为很反感。” “你年龄大找不到男朋友，但也不能抢别人男朋友啊。” 木紫玄都快要被小红气乐了，面对小红的嘲讽，她半点也不生气。 她问小红：“那么他告诉你，他会回到你身边么？” 小红很理解的说：“他这段时间只是老家出了事情，工作上也不顺，才想暂时清静一下。” “他说他从未想要离开我，他很难找到像我这么爱他在乎他，又单纯可爱的女生。” 木紫玄说：“那很好，恭喜你。我的任务结束了。” 小红又似想起点什么，说：“他说明天晚上来看我，我们很久没见，他很想念我。” 犹豫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说：“你明天上午搬走吧。” 木紫玄欲笑不能，欲哭无泪，五味杂陈。 她丢给小红一句：“我今天晚上就搬走。” 第18章 他上过非缘勿扰节目 小红略略有些发怔。 大概是没想到，让木紫玄搬出去这件事竟这么顺利，仅用一句话就达到了目的。 这时仅是晚上19点多，小区附近的沿街商铺都还在开门营业。 木紫玄走进最近的一家房产中介。 有店员热情的迎了上来:“请问小姐，您是买房还是租房？” 木紫玄说：“有没有那种，看中了就立刻能租的，一室一厅，我想今晚住。” 店员想了想说：“巧了，有个不错的房子。房东出国了，房子就全权委托给我们打理。” “您只要看中了，付了押金租金，拎包入住。” “房东是个讲究人，房子干净整洁，昨天刚空出来。” 房子就在附近，看房，签协议，转账，一整套流程下来，只用了大半个小时，全部搞定了。 木紫玄松了一口气。 她客气地说想请店员帮忙搬家，一个人拎着吃力。店员毫不推诿，立即又带了一个人前来帮忙。 木紫玄回到住处时，小红不在厅里，料想是在里间的卧室，卧室亮着灯，响着音乐。 木紫玄住的是厅里的一张能折叠的沙发床。 因已入夏，虽然没有被子，这些天盖着毛毯，夜间也不会感到冷。 前几日刚搬来，大部分行李都还没打开。 木紫玄很快就收拾好了。 两个店员帮忙将两个行李箱搬下去。 木紫玄取出钥匙，放在餐桌上。 想了想，又找出一张白纸，将成杰的办公室地址写在纸上，压在钥匙下方。这才关门离去。 打了出租车，因单行道略绕行了点路，但总共也才十几分钟，就到了新宿舍。 放下行李，木紫玄与店员一同下楼，至小区门外买了几瓶饮料，并对两位店员感谢了一番。这才重新上楼。 空空的宿舍，不知道是前一个租客，还是中介，将房子收拾得很是干净整洁。 只一小会，木紫玄就归置好了自己的常用衣服物品。 坐下来，发了一会呆。 木紫玄是不会相信，成杰会就这么真心地跟小红和好了，一直好好过下去，只怕还是要出幺蛾子。 但看小红坚信不疑，反而视她为仇敌的神情，木紫玄感到有种无能为力感。 难道现在的一线大都市，男人是紧缺资源么？ 不然为何刚来到山海市，短时间，就经历了两起因男人而被女子敌视。 还是从古至今皆如此？ 想着，要不要再提醒下小红。 那个傻女孩。 男人说几句好话，就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傻女孩。 犹豫要不要说，点开小红的微信，却发现小红已将她微信删了。 木紫玄哑然失笑。 人家决决，自己还在这白担心。 真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冲澡时，神经放松下来，此时才感觉到很是郁闷，胸口像有什么堵着，一口气透不出来。 木紫玄打开微信，有未读消息，无尘发来的：“姐，基本确定了，那俩有情况。” “姐，那小帅哥上过非缘勿扰相亲节目啊，抢手得很，你看下那期视频。” 下方是一个视频。 不知怎地，木紫玄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 点开视频，反复看了几遍。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浓浓袭上心头。 第19章 程灵素一念之仁 木紫玄给无尘拨了电话，无尘说：“姐，你想知道那两货的事么？” 木紫玄脱口而出“不想知道”，说完就后悔了。不想知道是假的。 无尘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转口道：“姐，你打电话来，想跟我说啥来着？” 木紫玄将今天去见成杰的经过，及晚上小红的表现，说了一遍。 无尘唏嘘：“姐，你人好，但就是心肠软。心软是好事，也是坏事。” “遇到不识好歹的就是坏事，像小红这样儿的。” “姐你看过金庸写的《雪山飞狐》么，里面有个程灵素，金庸所有小说里，我最喜欢这姑娘，朴素，心好，会下毒本事大。” “但她就是心肠太软了，才导致自己死在她那很坏的师兄师姐手里。一念之仁，反害其身。” 木紫玄唉了一声。 无尘说：“遇到懂得感恩的就是好事啊，比如像我这样儿的。”说完哈哈笑出了声。 木紫玄也被他逗笑了，跟着他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角掉出了一滴泪。 木紫玄说：“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成杰，也算是确定了办公室。” “你的任务完成了，1700报酬结给你，去掉借的1600，我再转100给你。” 无尘说：“姐，不用转了，当是借钱的利息吧。再说之前你也转过几次100，跑一趟给一趟茶水费。” 木紫玄说：“要转，一码归一码。这是你的工钱，辛苦费，你应得的。” 蓦地想起，小红将自己微信删了，给无尘的这2000来块都是自己贴了，苦笑。 无尘解释道：“姐，上次借钱，真的是急用，不是为了让你垫工钱。” 木紫玄说：“没事，我相信你。” 无尘问道：“小红将你微信删了，她把钱给你了么？” 木紫玄叹息了声：“自然是没有。” 无尘感慨：“姐你这忙帮的，费心还贴钱。结果落个不是。” 又安慰道:“姐你别难过，不是人人都像她那么狼心狗肺的。” “起码我不是，我没啥本事，但以后姐有啥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小事我还是能做一点的。” 木紫玄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说：“好。” 无尘说：“姐我问你个事儿，相亲桌那个凶的女生，就她那凶样，肯定会被人教训。要是你看到她挨教训，你会同情她吗？” 木紫玄眼前浮起那张跋扈的脸，不假思索：“当然不会！” 无尘说：“这就对了，凶巴巴的，就该给她点教训。” 挂了电话。 过一会，无尘给木紫玄发了个视频，视频里李彧姝正被人扇巴掌，巴掌扇得噼啪响。 木紫玄知道这是无尘在安慰她的心情，知道她心情不佳。视频应是无尘用李彧姝的照片合成的。 虽然知道是假的，木紫玄还是有点感动，这个无尘就是会洞悉体察别人内心，给到恰到好处的慰籍。 夜深了。 木紫玄还是睡不着，联想起来到山海市后发生的一桩桩事，犹如一梦。 她想给一个人打个电话，也不知道那人此刻睡着了没有。 第20章 金融公司爆雷 木紫玄拨出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后，电话接起，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喂，紫玄。” 木紫玄唤了声：“锟哥。我想跟你聊会儿。” 电话中传来锟哥打哈欠，又似伸了个懒腰的声音，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紫玄，你在哪？” 木紫玄说：“我在山海市。” 锟哥高兴地说：“急不急？要是不急的话，你明天来我这聊吧。” “我早就想和你说件事，一年多前你离开山海市，我是不赞成的。” “现在你既到了山海市，明天好好聊聊。” 木紫玄顿了顿。 锟哥又说：“你这么晚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木紫玄声音略低下去说：“锟哥，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他有些奇怪的行为。” 锟哥分贝突然大了：“谈恋爱啦！”，又降至正常分贝：“什么奇怪的行为？” 木紫玄说：“倒也不着急，不棘手。我给你发个视频，你先看。明天见面再详聊。” 锟哥说：“好。” 挂了电话，锟哥发来微信：“淮海路388号55-58#，早点来，9点我就起来等你。” 木紫玄回复“OK”，并将无尘发来的苏琪宇上节目的视频，转发锟哥。 锟哥是一年多前木紫玄离开山海市前工作的同事，同事了好几年。 锟哥是山海市人，但并不地道，从饮食到相貌。 山海市本地人吃甜食居多，口味清淡。但锟哥口味很杂。 本地男子大多长相文气，比如苏琪宇。而锟哥古铜色的脸，说话直爽。曾跟木紫玄开玩笑说，他俩颠倒了，锟哥长相倒像是北方的汉子，而木紫玄作为北方的女子，却长了一张江南水乡女子清秀的脸庞。 本来集团发展稳定，但两年前决定收购一个金融公司，在管理层会议上，共13人，6人赞成，5人反对，作为总助的木紫玄除了自己那1票，手中还有代替临时生病的总经理的1票，所以木紫玄的2票就至关重要。 木紫玄反对的原因是她从专门做风险研究报告的好友刘卓然那得知，这家金融公司投资的业务出了一些问题。但刘卓然特地交待她，这是内部机密，没有对外公开，叮嘱木紫玄不可向外界说。 所以会议上，木紫玄只能反对，但没有反对的具体原因。 这项收购计划是王副总提出的，反对的另5人是2个小团派成员，平常就与王副总不和睦。所以第1次会议没通过后，王副总就将攻克木紫玄视为首要任务。 会议后，王副总一直追着木紫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偶尔加以咄咄逼人，想要木紫玄那2票。 他越是逼得急，木紫玄反而越觉反常。 王副总后来就在集团散布木紫玄的谣言，说她与总经理的绯闻。 董事会出于避嫌考虑，用软语逼迫木紫玄弃票。于是最终收购方案6：5通过。 木紫玄感到人心险恶，心力交瘁，另一方面内心一直向往自由随心的生活，便递了辞职信。 临走前，出于与锟哥平常聊得来，木紫玄向同作为管理层的锟哥作了提醒。 锟哥也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活，职场争斗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是种桎梏。 于是锟哥也提出了辞职。 大约半年后，传来消息，收购的那家金融公司爆雷，定案涉嫌金融欺诈，管理层无一幸免，全部关进去了。王副总比别人多一项，涉嫌腐败。 经此一役，锟哥与木紫玄成了铁友。 后怕之下，及本就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锟哥自此再未上班，提前开启了本拟人生下半场的全球旅行。 第21章 他很受女孩欢迎 次日清晨，木紫玄转了一趟公交车，接近10点，到达锟哥说的地址。 淮海路属老城区的中心，从其它城市来的人都视金陵路为山海市的标志性马路，很多人来山海市游玩，都一定要去金陵路走走。 淮海路与金陵路仅隔两条马路，人流量很不错。 是幢二层小楼，红砖青瓦，一看就是有点岁月年代感的建筑。在山海市，这样的二层小楼已是不多见了。 四间商铺，分别是55-58#。 木紫玄走至时，锟哥正在一楼商铺门口转悠。 锟哥一见木紫玄，就笑逐颜开，迎上前来，笑声爽朗：“瘦了，紫玄。” 边引领木紫玄走上二楼。 二楼也是四间，左边第二间作厅，临窗放了张方桌，方桌上茶香四溢，锟哥已将茶煮沸。 两人坐下，锟哥给两人面前的茶杯各倒了一杯，笑说：“明前茶，我都没舍得喝，今天特地与紫玄共品。” 木紫玄露出舒心的笑容。 锟哥咂了咂嘴角；“你昨天发的视频，我仔细看了几遍。还给一个熟人群看了，里面大概七八个女人，一致说，这个男人完美。” “可不是么，长相英俊，谈吐文墨，见识颇多，语言表达力强。” 木紫玄静静地听着。 锟哥向木紫玄眯了眯眼，他在笑：“我以男人的角度看待男人，要我说，这个男人毛病很多。” 木紫玄心里一动，有一点触发到了神经。 锟哥说：“我们来一一分析。在人生格言环节，他说有一次他追着一辆公交没追上，过一会这辆公交着火了，于是得出格言，人生何必奔跑。你怎么解读？” 木紫玄说：“有些PUA倾向，着火是小概率事件，因为小概率而否定人生奔跑的意义。” 锟哥点头：“对。我们再看情感经历，工作三年，谈了一个女朋友，广南人，离这蛮远的。比他大三岁，是公司同事，地下女友三年。他说女友突然离开，半年结婚了，新郎不是他。这个问题就更大了。” 木紫玄抿紧嘴唇，涩难言。 锟哥：“抽丝剥茧，我们直面问题的本质。“ “他说新郎不是他，好似委屈的是他。但本质很可能是：地下女友三年，他迟迟不愿公开，不允婚期，女友忍无可忍，沉默离开。” 木紫玄深以为是，无言以对。 锟哥向一直喝茶的木紫玄杯中续了些茶：“来，说说你与他的情形。” 木紫玄将与苏琪宇的前前后后连同细节描述了下，问锟哥：“本来我非常惊喜认识他，但他消失的这几天，让我直觉觉得有问题。但那天约会我是认真的，所以这几天郁闷。” 顿了顿，又说：“我吃不准的是，万一过几天，他突然装作没事人一样，来联系我，我应不应该接受？” 锟哥直视她：“你心里想不想接受？” 木紫玄点头。 锟哥摇头：“不可以。他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你留不住他的脚步的。” “你参照一下他前女友的例子。你只要对他交出身心，就会陷入泥潭没法出来，就会成为下一个前女友，空付几年青春。” “趁现在交往尚浅，及早抽身。” “他很可能是困于家庭经济原因，才勉强接受前女友与你，但显然不是他最想要的。他会一直骑驴找马，直到找到他想要的目标。” 木紫玄心里一阵难过。 明知道锟哥说的是真相，但心里仍然忍不住难过。 锟哥看着她表情戚然：“节目里20位女嘉宾，有7位留了灯，这在节目中并不多见，说明他是很受女孩欢迎的。” “你选择与他在一起，就会面临一种他身边总有赶不完的莺莺燕燕的生活，你能接受吗？” 木紫玄瞬间想起了相亲桌那天，苏琪宇与她聊得开心，一旁的李彧妹一副要掐死她的表情。 第22章 她配不上你 于此同时，无尘来到了虹湖区小学门口。 那天相亲桌李彧姝大声地想告诉每一个人，她叫李彧姝时，无尘就质疑这个人的人格。这就好比好大喜功者，通常不会真建立大的功勋，越是没有越要嚷嚷。 至于她为何想要每个人知晓，可能是她内心很得意这个名字的寓意：指女子才貌双全。 既然这么得意，就一定会到处留下痕迹。 无尘很轻松的找到了名为李彧姝的微博，曾在法国留学，父亲经营一家公司，母亲经营另一家公司，配有弹琵琶的照片，在一所小学任教。 随意在微博中翻翻，就能读出殷实的家境，留学的经历。 校门口执勤室的张阿姨，看到一个陌生年轻男子，立刻上前。 无尘面现笑容，略带羞敛：“阿姨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一边拿出了李彧姝的照片。 张阿姨看看照片，又看看无尘，一把将其拉进执勤室。 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看着还不错。阿姨不忍心你被耽误了，这个李莹莹配不上你。” 无尘心头一动，嘴上说：“莹莹她怎么啦？” 张阿姨向门外张头望了望，见无人经过，才转头跟无尘说：“她不检点，她跟学校一个男老师乱搞。” 说着，还拿出了手机，指着一个头像对无尘说：“你看看好好的一个俊巴巴的小伙子，老婆也不错，却跟李莹莹瞎搞。”像是很痛心。 无尘感激地说：“阿姨，谢谢您。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又略带疑惑地说道：“这件事是真的么？” 张阿姨觉他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将他拉向里间：“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清楚的。” 全区老师的联谊会上，吃得一片狼藉，酒瓶东倒西歪，李莹莹也带了醉意，她感觉到手被另一只手握住，她知道那是谁的手，同校的王辰老师，毕业于师范大学，还会弹弹唱唱，也算得上青年才俊，对她似有几分意思，李莹莹对他也有几分喜欢，如果他还没结婚，倒也可成佳偶。但可惜…… 夜已晚，王辰说看她醉了，做护花使者送她回家。于是她带着他到了家门口…… 她有时住父母一起，有时住离学校较近些的父亲以她名字买的房屋。今晚，鬼使神差的，她带他来到了一个人的屋子。 此后，他便常来她的住处。 谁也不提现实，只是尽情释放。 他们自信没有人知晓此事，因为在学校时他们从没有不正常的互动。 只是这个小区住着执勤处的张阿姨，这是他俩不知道的。有一次他俩欢愉之后，一起出屋吃饭，张阿姨在后瞅见了，便跟踪他俩到了住处，之后张阿姨便留心，撞到过多次两人紧挽手臂，同进那个门。 张阿姨便心里有数了，只是她并未去向学校说，她知道王辰已婚，李莹莹未婚。如果张扬出去，对李莹莹伤害极大。 张阿姨怀揣这个秘密一年多，像拿个沉甸甸的包袱，扔又扔不掉。 如果让她出去说，她也不想这么做，她并不想去伤害一个未婚女孩。 在这内心沉重之际，今天，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来学校打听李莹莹，她觉一定是李莹莹的婚配对象，来打听李莹莹的作为。 可不能让李莹莹祸害这个看着还不错的年轻小伙子。 看着无尘离去的背影，张阿姨感觉自己的秘密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她将王辰的微信号给了无尘，说是可以直接向他求证。 她告诉了无尘，他俩住的那个小区爱巢，那就是铁证。如果无尘不信，可以在门口守着。一定可以蹲守到。 第23章 从岛上捡来的 无尘当然没有去李彧姝的门口蹲守捉奸，捉奸那是王辰老婆的事。 他来学校访李彧姝的作派，本来只是想证实他的判断，以便决定是否做另一件事。 他本以为访到的只是学校人对她的评价，不曾想却撞上这么个大瓜。 苏琪宇先与木紫玄定下男女朋友，转而又与李彧姝好上。李彧姝与别人老公亲密，又去相亲。 他俩都以为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别人知道，那是他俩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无尘想：这两人真是绝配。 他只是想为木紫玄做点事情，聊作谢意。苏琪宇正好撞在了他想送谢礼的当口。 见苏琪宇让木紫玄难过，他想给苏琪宇送份小“惊喜”。 从执勤室阿姨那得知李彧姝不是啥好鸟后，他就可以着手送这份“惊喜”了。 那日相亲桌后没几天，李彧姝在朋友圈秀“美满满意”，再画上两个爱心，配图是李彧姝与另一人合影，另一人拍得少，只能瞧见上衣T恤。 但无尘能认出，那是苏琪宇的衣服。那日相亲桌所穿也是这件，时间线也对得上。 如果苏琪宇未曾去与木紫玄约会，成为男女朋友。那他交往任何女友，都不关无尘的事。但他前脚约会木紫玄，后脚又去约会别人，就关了无尘的事了。 当无尘从学校离开的时候，木紫玄还在与锟哥喝茶。 锟哥点评完了苏琪宇，见木紫玄怏怏，知她心情欠佳。便带她起来走走，参观二层各间摆设。 左边第1间摆放了一些箱子，都是一楼的货品。右边外间是锟哥的临时住所，里间是他游历各地带回来的小物件玩意。 木紫玄一件一件细致地看着，听着锟哥的叙述，思路也摇曵到他当时游历的地方。 锟哥讲他在玉龙雪山上，面对茫茫飘渺天地，仿佛自己与之合为一体，去除杂念，那刻世界宁静纯净，往事如雪花般一件件消融，浩瀚天地惟有此心存在。 锟哥讲他在加勒比海的科苏梅尔岛，清澈的海面下面是一片珊瑚礁岩壁，缓慢移动的洋流，把人沿着珊瑚礁轻轻地推动，惬意至极。游至岩壁尽头，是一处断崖，对面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多看一眼就要掉下去的感觉。那种惬意之后的震憾，比初恋情人更让人永生难忘。 …… 锟哥讲述起这些时，仿佛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木紫玄看到最后一个木架子的第二层时，眼神一亮，犹如半层珠宝玉佩。一个个玲珑剔透，如琥珀又如琼瑶，不是钻石却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散放零落，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什么。 看木紫玄欣喜的神情，锟哥笑说：“你要是喜欢，都拿去。” 木紫玄连忙摇头：“那怎么行，怎么能拿你的贵重物品。” 锟哥大声笑：“不贵重，那些是从希腊的一个岛上捡来的，我也不知是什么，捡时只是觉得好看新奇。” “都是捡来的？”木紫玄一副不置信的神情。 锟哥看着她笑：“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多捡点送你。” “真的？”木紫玄欣喜得不可置信。 锟哥望着木紫玄秀气的眸子有点熠熠生辉，笑得前仰后合：“你看它们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堆金银财宝。” 木紫玄怪不好意思起来，脸现羞怯小女孩态。 锟哥愈发精神振奋：“锟哥几时骗你。不过呢，跑一趟路费还挺贵的。” 指着楼下方向向木紫玄道：“那你得要帮我好好打理楼下这几间商铺，多赚些银子。我才好常常跑去那里帮你捡这些宝贝。” 说完哈哈大笑。 第24章 不想再错过 木紫玄闻言，一愣神。 锟哥一边大笑，一边引领木紫玄回到茶桌旁。 两人落座，锟哥给两人面前的茶杯倒了茶。 看着木紫玄疑惑懵懂的表情，锟哥笑说：“从你离职后，我有个想法由来已久，只是后来你离开了山海市。” 锟哥喝了口茶，继续说：“如今你既已回来，我不想再错过。” “我知道你不想上班，你来帮我打理楼下这几间商铺吧。” 木紫玄有点讶然，似是没有料到。 锟哥看着木紫玄，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是有商业能力的，但有时俗世无奈，人际斗争，真正想做点事情并不容易。” “我这里全权交给你，你完全作主，自由发挥，没人可以干涉你。” 木紫玄内心涌起一股感动，为锟哥发自内心的认可与托付。 锟哥介绍起祖传的这幢商铺，说是他爷爷所赠，父亲是老大，是父亲早年机缘挣的钱，买给爷爷的，其他几个叔叔阿姨没有贡献。 爷爷为避免子女纠纷，立下遗嘱，此商铺归在老大名下，但不可出售出租。 如果出售出租，钱拿出来按孙辈人数均摊。 孙辈也就是锟哥这辈，老大家只锟哥1个，连同叔叔阿姨家的，共十来个，均摊到了锟哥手中仅1/10了。 爷爷本意就是为了保护老大一门，不能出售不能出租，便只能用来经营了。 经营好坏，皆由老大一门领承。 锟哥父母在世时，商铺便一直由父母经营，父母年岁大了，也没什么大的野心，就卖些小零食，享个晚年生活。 商铺里另外请了两个人，是爷爷的两个弟弟的儿媳妇，算是锟哥的堂婶，因为下岗找不到工作，说到底还是要帮衬着亲戚一些的。 爷爷的两个弟弟各有几个子女，子女再开枝散叶，所以家族人很多，过年时，光吃年夜饭堪称聚会。 结婚，孩子满月，逢年过节，各样事特别多，月月有酒喝。 锟哥不喜这些冗长繁杂的人情交际，但又摆脱不了，前几年父母先后去世，而后自己又离职了，锟哥就想过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想去踏一踏贵州的红土地，吸一吸川渝的山泉水。 锟哥说：“我会给你写份委托书，全权委托你打理，以免楼下两个婶子不听你的，你可以拿出来作依据。” “我也会告诉她们，有事别找我。我电话常常打不通的。” 木紫玄明白，锟哥这是在给她上方宝剑。 “你也可以再雇别人，总之都由你安排，我不过问。你等理顺了，闲暇一样可以写作，或出去游山玩水。” 木紫玄内心一直渴望自由行走的生活，但那是需要银子的。 她无法做到像锟哥那样，因为锟哥有商铺，不上班也有进账。 锟哥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某种程度上解决了支撑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难题。 只要她经营得当，就相当于也有了商铺。 感激于心，微笑于面，锟哥这个朋友是够意思的。 锟哥又说：“父母不在后，我也不想打理，就由着两个婶子随便弄弄。她们以前在厂里上班，都是混闲饭惯了的。” “怎么经营，你可大刀阔斧按你的思路。只要留给两个婶子一个饭碗就行了。”木紫玄心里有数了。 末了说道：“收入，除去进货的成本，及雇的人工钱，剩下的就是利润了，你我对半，怎样？” 木紫玄不由啊了一声，心被什么拨动一下。 哪有这样计算利润的，光这楼下4间商铺，百来平米，光出租也能收到月租金十万有余。 锟哥此举，无异于白白给她送钱花。 木紫玄连连摇头：“那不行的！光这租金就不少钱，你都不算进成本。按你的算法，我是捡了大便宜。” “三七分，你七我三。” 锟哥望着木紫玄笑：“你呀你，这样吧，也别五五，也别三七，就四六总行了吧，我六你四，我稍占你一点便宜。” 边说边举起茶杯，碰了碰木紫玄的杯子：“就这么说定了。” 第25章 良禽择木而栖 一杯茶喝完，锟哥不含糊，立即从里间拿出打印好的委托书，签上名字与日期，给了木紫玄。 两人又闲聊了些别的。 锟哥带木紫玄去一楼，郑重向两位婶子介绍说，这是他专门找来的职业经理人，以后店铺归木紫玄管，一应诸事。 还说他不久就要出远门，电话也常不放手边，有事别找他，找木紫玄。 总之，就是木紫玄管这里的一切。 两个婶子面面相觑，嘴上说着好，心里头却在嘀咕，这样儿一个秀秀气气，文文静静的女孩儿，能管得好这儿一切么。 中午到金陵路挑了一家饭店吃了午饭。 又在金陵路逛了逛，两人各自回去。 回到住处，木紫玄按捺不住心头喜悦，对着镜子勉励自己：“一定要做好这件事，不负锟哥所托。” 下午立即思索起店铺经营方案。 中途，无尘的电话打了进来。 无尘说：“姐，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就像你上次找我那样的。” 木紫玄一愣：“啊。” 无尘说：“我做点小事，需要一个人，身高180以上，肩膀宽些。凶些更好。” 木紫玄好奇，还要凶些的有点想笑：“你找这样人作啥，做保镖么？” 无尘说：“嗯，需要一个门面担当，任务很轻松，露个脸就行了，全程半小时，给100元。” 木紫玄想着他思路主意多，便也不多问。 无尘说他周一用，木紫玄答应明天帮他问。今天她迫不及待做商铺经营规划。 上次挂的小牌牌，接了不少电话。 木紫玄想着自己要做的也很简单，花个十来分钟，挨个打电话问下身高就行了，就看能不能碰到高个子了。 晚上木紫玄已经躺下，手机铃响，是个陌生电话，木紫玄接听。 传来一个没在电话里听过的声音：“请问是木紫玄么？” “我是。”木紫玄答。 听筒里又说：“我是成杰，你还记得么？” 木紫玄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成杰，这个大骗子，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她声音很玩味：“你是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听到成杰的笑声：“木小姐，你跟我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小红她没有怀孕。” 木紫玄声音不由大了起来：“啊，她没有怀孕？” 继而又想，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他俩的话哪句真哪句假，便恢复平静，冰冷地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成杰笑说：“大自然界具有包罗万象的胸襟，所以有了天地万物，形态百千。” “我们虽只见了一面，也有过深聊半天，我能感觉出你腹有诗书气自华。” “在知识谈吐的广度与深度上，我们是相当的，你认可这个么？” 木紫玄语气不由缓和，嗯了声。 抛开人品，她承认这个骗子的谈吐是多维广域的。 成杰说：“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一是不想你误会。” “二是古来圣贤，都是良禽择木而栖，而我知道紫玄姑娘是好木，对我这样的男人有深深的吸引力。” 木紫玄都气笑了，这个骗子，小红那摊还没了掉，竟又有了倾慕她的举动。 还拉扯了古代圣贤，作陪衬。 圣贤们要是地下有灵，知道被他拉来哄骗女孩，恐怕要从地底下跳起来。 刚想回绝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无尘需要一个身高180以上的人，这个成杰不就是高个子肩膀阔么。 木紫玄想到这，促狭笑容浮上脸庞。 第26章 你可以成为我的贤内助 木紫玄说：“给我一个真实而充分的理由。” 成杰说：“我对小红，一开始就是有一点好感，空了会聊聊天，但后来是她一味纠缠我。从长相，谈吐，气质，身份地位，她都跟我不匹配。” 仿佛苦不堪言的是他。 “而紫玄你与我谈吐契合，社会身份匹配。在商界，有些业务，男人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是夫人们在夫人圈子促成的。” “你可以成为我的贤内助。” 木紫玄哑然失笑，心道：这个大言不惭的成杰，他把他自己当成个人物，把小红当成饥渴时的玩物，他想要的是一个有益于他事业的夫人。 木紫玄“哦”了一声，未置可否，说：“正好周一有件小事，你可以先表现一下。” 成杰喜不自胜，声音透出笑意：“请紫玄吩咐。” 木紫玄说：“也很简单，回头我将你电话给一个人，怎么做，说什么话，你听他安排。” “就是一个商业合作伙伴，他需要一个长相具有老板气质的人，你帮他出席一下，晾个像，最多半小时。有助于谈成一笔生意。” 成杰乐滋滋地答应了。 木紫玄联系了无尘，将这件事及成杰电话告诉了他。 无尘笑道：“姐，真有你的。这是与虎谋皮啊。” 木紫玄说：“只是晾个像，也没给他挖啥大坑，他那样狐狸狡猾，别人也害不了他。” 周一上午十点，成杰到了那人电话中说的地点，是一个商业园区门口的一个小商店，店老板长得虎头虎脑，壮实得紧，身形高大。 他说了他叫成杰，店老板也没废话，拿起一个小包裹，就带着他往园区一幢办公楼走去。 上了十楼，门外标牌写着山海市超阳建筑设计集团第十五子公司，按门铃。 前台开了门禁锁，两人入内，走至前台。 店老板说：“麻烦帮找一下苏琪宇。” 前台给苏琪宇打了内线电话，两人站立前台旁等待。 苏琪宇从里面工位走了出来，疑惑不知谁找自己。 他一出来，店老板就认出来了，交待自己的那人给看过照片，对，就是照片上那小伙。 店老板赶紧悄悄拍个视频，等苏琪宇走至前台，他递过去一个小包裹，说：“别人让我转交给你”。 在苏琪宇愣神功夫，两人出门下楼。 苏琪宇莫名的将包裹拿至工位，打开，是一包烟及一个封口的信封，上写：苏琪宇亲阅。 拆开读完，苏琪宇内心顿时翻江倒海，恐慌惊惧，拿鼠标的手不自禁颤抖，再也没心思上班。 信里有张照片，是李彧姝，他刚与她约会三次，刚完成三次成人亲密合体，竟…… 骇然不止…… 这一幕当然是无尘无法看见的，他只能凭想象，揣摩精彩。 下午17点时，无尘守在了苏琪宇这幢办公楼的人下班的必经之路。 17:40分，果然看见了苏琪宇，只见他东张西望，站在大楼门口旁。 几分钟，来了辆摩的，苏琪宇跨上后座，摩的风驰电掣般离去。 第27章 一辈子也买不起市区房子 晚上无尘将苏琪宇下班由摩的接走的视频，发给了木紫玄。 无尘还发了微信：“姐，我帮你教训了一下风流小帅哥和那个恬不知耻的李彧姝。” “小帅哥显然吓坏了，下班让摩的接他。怕被揍。” 木紫玄略略猜到了大概。 但心头并没有看到苏琪宇挨揍后的高兴，而是涌起了缕缕悲哀。 每个迟迟不愿轻易踏入爱河，不愿将就婚姻的青春女子，也许心里都是在等一个心仪之人的到来。 与苏琪宇甜蜜约会的那一晚，她心都快飞出来了，她以为终于天可怜见，遇得心上人。 却是一场空梦。 当无尘告诉她，苏琪宇与李彧姝有情况的刹那，她就知道幻梦的肥皂泡破灭了。 还是不死心地去询问年长些、江湖阅历深的锟哥。 锟哥无比肯定，那就是个幻梦。 如果不及时回头，只会落个空付几年青春的残局。 她心里仍有点不死心，但理智神经元知道，锟哥说的是对的。 木紫玄好奇地问无尘：“你怎么会知道他办公室？” 无尘笑说：“他是个文艺骚青年，到处在网上留下痕迹，在他微博里都贴着他的各种个人信息。” 木紫玄无语。 苏琪宇在这单位还只上班了几个月，还在试用期。 合同期3年，试用期6个月。 收到小包裹的当天临下班前，他就向主管申请了辞职。 试用期内辞职，仅需提前3天。 所以他只要再捱过下周三天，就可以不来这幢楼上班了。 周一至周三，他每天下班都是让摩的来接自己。 周三晚上当回到了住处，恶梦梦魇终于结束了……苏琪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庆幸幸好自己机灵，与李彧姝亲密的那几次，都是去的她的住处，而没有带她来自己宿舍，否则还得换租房。 他有点后悔。 他心里明明对木紫玄很喜欢。 她的羞怯笑容，温柔神情，清澈眸子，他能从她的眸子里读出她对自己的喜欢。 但她不是山海市人，跟她在一起，就意味着要靠两人奋斗买房子。 两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仅靠自己双手，想在一线城市市中心买个100平的房子，得上千万，谈何容易！ 还有，她的年龄。 如果不说的话，从外表看不出她比自己大，相处时他也觉得她跟自己一样年轻青春的气息。 但他不确定，父母祖父母及亲戚们同学们朋友们，能否接受这一点。 如果她很富有，也许年龄这个因素会淡化。 唉……苏琪宇心里叹息。 上周一与木紫玄约会后，本来说好第二天再约会的。 但第二天白天，李彧姝联系了他。 他抱着货比三家的心理，晚上与李彧姝见面。 虽然他不是特别喜欢李彧姝，觉得她说话有点霸道。 但当她说起她父亲经营一个公司，母亲经营另一个公司，父亲给她单独买了房子，他的想法倾斜了。 如果与李彧姝在一起，自己就只需轻松上个班，不用像骡子一样累死累活地奋斗了。 他自信他能驾驭得住李彧姝的霸道，让她对自己变得温柔。 他们一同去了李彧姝的房子，虽不是金陵路那样的全市中心，但也算是市区，中环。 那是他与木紫玄携手奋斗一辈子，都恐怕买不起的。 在那所房子里，他身心轻松地与李彧姝颠鸾倒凤。 那种没有经济压力的轻松感，实在太棒了。 但当上周五，他收到小包裹，读完信后，如同被当头一棒，重重敲在脑壳上。 信里说，李彧姝的老公有黑道背景，要找他算账。 内心惶惶，不可终日。 火速离职。 他心里想念起木紫玄来。 那个依偎在他怀里，一脸娇羞绯红的女孩。 第28章 查看好几天 苏琪宇给木紫玄发了微信：“hi亲爱的，最近工作有点忙，甲方催建筑设计图催得紧，最近都一直在加班。” “所以便没联系你，等过几天忙完一阵我再联系你。”又附了一枚爱心。 木紫玄看着亲爱的，小爱心表情，已没有了雀跃的心情。 苏琪宇说得轻松，仿佛他们之间毫无芥蒂。 仿佛自从约会，他从未离开过，一直都是她的男朋友。 无缝衔接着那天约会甜蜜相拥时的亲密。 但木紫玄心里，这一周多以来，已是乘舟过了好几道山隘险阻急流，道道留痕。 无法恢复起初的绻缱。 只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死心，回复个微笑表情。 木紫玄一心放在了商铺经营的规划上。 她电话无尘：“你接下来工作上有什么打算？” 无尘显得无奈：“我就是打零工，瞎游荡，也没个正经出路。” 木紫玄：“那你对收入，工作内容，工作强度，有什么期望呢？” 无尘苦笑：“没什么期望，只要能够老婆和三个孩子花，就行了。” “我吃点苦不要紧，我现在住的都是10元一晚的大宿舍，大家挤在一个大箱子里。” 木紫玄：“那你做过些什么，会些什么？” 无尘说：“做过的，那多了去了。游戏挂机、工厂、餐厅服务员、烧烤工、烤鸭、炸鸡排、奶茶店、做烧饼、快餐、跑腿……” 木紫玄疑惑：“就没有一样做得不错的，收入稳定的？” 无尘无奈：“大部分不理想，有时将就不错的，出现各种情况吧。” “呆过一家饭店，员工伙食不错，但饭店倒闭了。做烧饼店铺到期房东不租了。” 木紫玄：“你觉得开店什么最重要？” 无尘：“人流量大。” 木紫玄：“按你积累的经验，如果现在让你开店，你会选择做什么？” 无尘：“烧烤、烤鸭、炸鸡排、奶茶，这些我都会。” “但你要说赚钱，我就没数了。之前我都是干活的，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开着开着就亏损了。” 木紫玄道：“要是跟我一起做，按营业额提成，没有底薪，你敢不敢做？” 无尘笑了：“有什么不敢的，现在也就是瞎混。我又没有成本。” 木紫玄说：“好，等我消息。” 无尘说的那些情况，木紫玄能明白，除了营业额之外，还有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成本控制。 有些饭店，看着客流不息，一碟青菜成本2元卖到18元，9倍毛利。 但架不住菜品损耗多，如果算上损耗，毛利就降低许多。 再加上房租与人员费用，往往占营业额的一半以上。 如果菜品损耗控制得不好，毛利不到五成，整个店就变亏损了。 有分析报告指出，山海市中型及以上饭店80%都在亏损。 只是以饭店为例，其它店类似，各有各的要害。 所以，还是要慎重布局，不能草率。 第二天起来，木紫玄就去了淮海路，细致察看周边情况。 那天见锟哥，匆忙一督，只是感觉人流量不错，马路上过来过往有人。 连同周边几条马路，木紫玄一连查看了好几天，从早到晚，包括人流量、周边人流分布、店铺分布。 她心里大致有了图案。 第29章 金钱的魔力 木紫玄打扮一番，尽量使自己显得成熟些，像个经商的样子。 今天她要去店铺与锟哥的两个婶子聊一聊。 如果想对商铺的经营品种、经营模式等改动，就必然要先与两个婶子说妥。 虽说锟哥给了她尚方宝剑，那是锟哥让她防止万一用的。 还是尽量要博得两个婶子的认可，免得让锟哥为难。 即将到达商铺进入两个婶子视线前，木紫玄调整呼吸，清清心神。 一脸微笑地走进商铺，两个婶子看见木紫玄突然到来，略有点惊讶。 一周前锟哥郑重地向她俩介绍了木紫玄，说是以后商铺由她全权打理。 但后来就没了下文，那个秀气的年轻女孩再也没见身影。 两个婶子觉这几年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不知道堂侄横插安排这么样一个年轻女孩来做什么。 她俩私下聊了一下，觉很可能是锟哥喜欢这女孩，让她来分一份工资的。 这让她俩心里多少有一点不舒服。 是以，今天看见年轻女孩微笑地跟她俩打招呼，她俩都淡淡地回应着。 木紫玄似乎并未受她俩表情的影响，仍旧春风满面地。 那天锟哥介绍时，知道她们一个姓康，一个姓奚。 她便叫了康姨、奚姨。 康姨是锟哥爷爷二弟弟的二儿媳妇，奚姨是锟哥三弟弟的四儿媳妇。 打了招呼后，木紫玄笑着对康姨说：“康姨，您真会搭配衣服，这件绿色碎花裙，映得您皮肤白皙。” 康姨虽心中清淡，但终究经不得被人夸赞，露出笑意。 木紫玄：“奚姨，您脚上这一双绣花布鞋，显得整个人好精致。” 奚姨有点不好意思：“你这姑娘嘴甜，我们老了，就喜欢穿些花的。” 木紫玄又笑说：“康姨，我想跟您去楼上单独聊一会，好么？大概一刻钟。” 康姨嗯了声，两人上楼。 木紫玄示意康姨坐下，开门见山：“康姨，我听锟哥说您工资5千，还满意么？” 康姨有点忐忑：还行吧，糊口饭吃。老早八九年前在厂子里，就5千。厂子倒了，就到了这里，这些年一直5千。 她是生怕木紫玄一来，要给她俩降工资，赶紧强调一直5千。 虽说外边也能找到6千7千的，但不如这里稳定，好歹是一个大家族。 无论干得好不好，侄儿是晚辈，总不好意思赶她走吧。 木紫玄说：“我来呢，是想好好带大家赚钱，您的底薪5千不变，另外再加提成。” “提成？”康姨疑惑。 木紫玄笑说：“是啊，东西卖出去是有您的一份功劳的，所以要按销售额给您提成。” 明显看到康姨嘴角现出笑意。 木紫玄：“现在在卖的零食，以后每个月给您按1%提成。如果再加别的货品，给您按0.1%提成。您看这样可以么？” 康姨简直不敢相信：“我叫你紫玄吧，你说的是真的么？” 木紫玄微笑点头：“当然是真的。您与奚姨仍然卖零食。我打算以后再增加一些别的品种及增加人手。” “但不管卖什么，谁卖的，都给您0.1%提成。您看可以么？” 康姨心里乐开了花，别人卖的，也会给她提成，竟还有这等好事。 瞬间这几天来的不快烟消云散。 康姨乐滋滋的回到楼下，按木紫玄说的，换奚姨上来谈。 奚姨疑惑地问：“她都跟你谈了些什么啊？” 康姨脸上满是笑容，神秘地说：“你自己上楼去就知道了。好事啊。” 奚姨一脸狐疑地上楼，一刻钟后，也同样一脸乐开花的下楼了。 木紫玄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决定对店铺经营品种大改动。 但要想光凭嘴皮子说服两位已经晃荡习惯好些年的老阿姨，恐怕她们抵触。 还不如金钱激励来得干脆利落。 像预想中那样，毫不费力。 临走时，她俩都表示，店铺货品、摆设、怎么经营等等所有事项，让木紫玄放心大胆随便改，她俩都听从。 从她俩的表情，木紫玄感受到了金钱的魔力。 第30章 苏府铺子 从其它省份来山海市游玩的，几乎必游金陵路。 游好金陵路，通常就近在九河路吃饭，那是吃饭一条街，中小饭店林立，与金陵路交叉。 来淮海路的人，一般是游完金陵路，吃好饭，顺便附近转悠。 再开饭店就不适宜了，原来的零食铺子也还尚可，顺手买点本地零食带回去，说是当地特产，用以给孩童，或馈赠亲友。 但4间全售零食，很多空间其实放的是相同货品，就显得有点浪费了。 木紫玄看过近几年账本，锟哥父母在世前，月均营业额10来万，剔除20%货物成本及两位婶子工资，毛利7万，再减去一些杂费，利润在6万左右。 如果去掉房租成本10万，其实是亏损的。 但锟哥父母也不愿出租，因为按遗嘱，出租10万，锟哥仅能分得1万。 到得近两三年，锟哥父母相继离世，月均营业额只能维持5万左右了，剔除20%货物成本及两位婶子工资，毛利3万，再减去一些杂费，利润只剩2万上下了。 木紫玄这时理解了锟哥说的，自从一年多前木紫玄辞职，锟哥就一直有这个想法。 这完全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这大好地利。 木紫玄请人在二楼房檐下挂了4盏大红灯笼，上抒苏府铺子四个龙飞凤舞的墨字。 锟哥名叫苏锟，故称苏府。 红灿灿的灯笼煞是好看艳眼，在淮海路的两头往中间望，就如同这是整条路的中心。 木紫玄估摸着这方法很快便会被人效仿，等挂的灯笼多了，这里便不显眼了。 但能闪耀一时便先闪耀着，到得抄袭多了，再想别的办法。 将原来的零食全部集中至1间铺子，仍由两位婶子照看。 多余的同种货品，放到二楼那间仓库去。 另3间铺子，一间烧烤，一间甜品，一间奶茶。 这样布局，是考虑到逛这条街的人，吃过饭了，到得下午，随手买点零食，吃几串烤烤，或是来碗西米露歇歇脚，消磨下时光。 亦或来个冰淇淋，手捧一杯秋天的奶茶，解馋解渴。 烧烤由无尘做，特地制作了个小小的玻璃单独，摆放烧烤炉子。 留个小窗口，将烤好的串从窗口递出。 木紫玄联系好生鲜串供应商，每日定时送货上门。 奶茶与甜品铺，前区接待，后区制作，中间空出小半区域。 烧烤玻璃间，只占了一小角。 三间铺子的赋余空间相连，放置了桌子凳子，给堂食的客人。 还显得蛮宽敞的。 木紫玄开给无尘的工钱是营业额减去原料成本之后的30%分成，外加其它经营品类的0.2%。 无尘爽快答应了。 用他的话说，他是无产阶级，没有成本投入，有什么好怕的。 晚上他宿在二楼的厅里，摆张折叠床，白天收起来。 回想起那些个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大间的日子，如今的光景他心里感觉已是很好了。 每晚无尘都经营得很晚，直到整条街寂静了才关门。 他只是想多做会，多些营业额。 从而多些提成，可以使十几岁就跟着自己的老婆及三个娃儿，生活相对宽裕些。 第31章 你是认真的么 甜品与奶茶间，木紫玄在门口贴了招工告示。 将负责事项、提成方法仔细列出。 提成跟无尘一样。 在一众意向者中，木紫玄与无尘商量后，斟酌挑选了阿峰打理奶茶间，云兰打理甜品间。 原因主要是这两人做过，有经验。 再就是看人，阿峰看着靠谱认真模样，云兰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不鬼不水的。 木紫玄喜欢与靠谱实诚的人打交道。 虽说真正是什么样的人，日久见人心，但面试时就靠自己的阅历判断了。 她先前并未见过无尘，仅是从他爱动脑筋，也不说虚话，这两点从电话交流中便很认可。 到得见面时，发现小伙整个精气神不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木紫玄紧锣密鼓的，与阿峰云兰一起，筹备着甜品与奶茶铺子。 这天周五收工回到住处，刚洗浴好，准备看看书。 却接到了苏琪宇的微信消息：“来复陵大学逛逛？“ 木紫玄心轻轻跳动了一下。 她气恼上次约会后，苏琪宇又去见李彧姝。 虽说无尘一顿搅和黄了。 但背叛过的恋人，就如折叠过的白纸，总是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木紫玄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去见他。 也许……也许是为了那曾经的心动吧，她心想。 这些天苏琪宇自从发了一条称呼“亲爱的”消息了，就隐匿了。 木紫玄还以为他与她缘仅于此了。 最近一门心思放在了店铺上。 苏琪宇已经在校园内了。 收到木紫玄的消息，说她已到校园南门口，他向南门走去。 门卫拦住木紫玄，说现在已过晚上21点，需要出示学生证。 木紫玄有点傻眼了。 这时苏琪宇从校园里面，也到了南门。 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隔门相望。 木紫玄心里有点慌。 她感觉到，心，是想见这个人的。 苏琪宇向门卫解释说，他是在这里什么学院读书。 木紫玄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学院。 门卫说：“请出示学生证。” 他语速缓顿地跟门卫说了几句，声音略低，木紫玄没听清说的什么。 门卫放了行，木紫玄入内。 两人坐在大草坪前的石台阶上，吹着夏晚的风。 风很惬意的吹拂过草坪前的一切。 包括这对年轻的男女。 两人说说笑笑。 木紫玄清脆悦耳的声音，迎着晚风，吹进苏琪宇耳中。 他说：“跟你聊天的感觉，总是好轻松，好开心。” “让我想到了几句小诗：记得当时年纪小……” 木紫玄一起接了下句：“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一起吟诵的两人，相视一笑。 苏琪宇说：“外面有点凉了，我们去楼里坐坐吧。” 木紫玄随之。 空旷的自习大厅，零星几张桌子旁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苏琪宇寻了一个角落，与木紫玄相视而坐。 两人隔小桌相望，仿佛又如第一次见面时。 人生若只如初见。 苏琪宇讲他在西班牙留学时的一切。 说他得空就去餐馆洗盘子，三年学费都是自己挣来的。 因为家里为他出国筹备了10万中介费后，已是再也拿不出钱来了。 是他一心想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留学三年，他游遍了欧洲十几个小国，火车票都是造假弄来的。 他那可真真算得上是穷游。 欧洲十几国相连，就如在国内各省间游玩。 木紫玄听得有点心疼。 她能理解那种在钱与梦想之间挣扎的状态。 就如许多从小城来到山海市的年轻男女。 一念是现实，一念是梦际。 熬夜，加班，996，是夹杂梦想的现状。 眼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在向她展示疤痕。 他说：“我绝不允许我的小孩，将来过像我一样拮据的生活。” 又问木紫玄：“你收入多少？” 一句话把木紫玄问懵了。 她没有回答。 又聊了一小会，苏琪宇起身：“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 走过草坪旁时，苏琪宇说：“你去我那吧。” 木紫玄略感诧异。 她侧头望着他的眸子：你是认真的么？ 他迟疑了，旁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大堆话。 木紫玄都快被这堆话绕晕了。 却始终没听到关键词：认真。 气氛走到这儿，有点尴尬。 在南门口路上，苏琪宇说：“我打车送你吧。” 扬手招了辆出租车。 木紫玄走进后座。 没想到苏琪宇也跟着进了后座。 一拉开车门，他说了一句：“好香啊。” 没提防，他双手环拥住了木紫玄。 下颌轻触在木紫玄的额前发丝上。 他的气息席卷而来。 木紫玄被他拥抱得心旌摇曳。 第32章 千 校园南门口至木紫玄住处，步行也仅十多分钟。 出租车因是单程道，开了五六分钟后，到了木紫玄说的地点。 苏琪宇仍拥抱着她，不曾放松。 这五分钟木紫玄心情好复杂。 内心挣扎得厉害。 是自己曾心心念念喜欢，想与之在一起的人，向她发出邀请。 虽然李彧姝那段插曲，让她有些介怀。 但此时，若是他坚定说了那两个字，她必会毫不犹豫！ 他敢说，她就敢信。 面对木紫玄清澈的眸，他心虚。 他不敢说，那两个字意味着责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搁置与木紫玄的未来。 今晚只是想先度过一个浪漫的晚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有谁知道长远的未来呢。 他不敢想，不敢说。 他知道木紫玄与他在西班牙那些临时凑在一块尽情度过一个美妙晚上的学妹不同。 学妹们尽情一晚，明天各奔东西，各不相欠。 他晓得木紫玄喜欢他，认真的喜欢他，也想要他一个明确的态度。 木紫玄心念转了几转，想起了锟哥说的只是空费几年青春。 她轻轻说了声：“我下车了。” 起身，从他腿旁侧过，出了车门。 出租车驰行远去。 在十字路口，晚风中，木紫玄站了一会。 她知晓，他与她的缘份到此为止了。 恍如一梦。 店铺又陆续招了一些人，烧烤3人，与无尘一起每班2人。 奶茶5人，与阿峰一起每班3人。 甜品3人，与云兰一起每班2人。 租了个3室的宿舍，安置新添的11人。 晚上无尘与阿峰在厅里睡折叠床，白天收起来。 放置锟哥那些宝物的里间锁了起来。 锟哥的物品已随着他的外出，拿走了。 外间由云兰住。 偶尔木紫玄耽搁得晚了，也会与云兰一起住。 齐心协力下，奶茶与甜品铺子也热气腾腾的开张了起来。 望着一拨一拨的客人，木紫玄欣慰。 但还不敢掉以轻心。 才刚刚开始，店高峰、客人口味倾向、月均营业额、各铺毛利率等等这些数据都还心里没数。 需有序运行一段时间，稳定了，才可逐渐清闲。 这天，木紫玄正在甜品铺子，观察客人点餐后店员表现。 收到微信消息，竟然是苏琪宇的。 他说：我可以见见你么？ 木紫玄奇怪：什么事。 苏琪宇：见面聊好么？微信上说不清。 木紫玄：我在忙，要么你来淮海路388号55-58#寻我吧。 苏琪宇：好。 一个多小时后，苏琪宇进了店铺。 他好奇地看着这里。 木紫玄领他上二层茶间。 隔桌而坐，苏琪宇的眼神焦灼，神情有些惟悴。 他嗫嚅说：“也许不该来找你，但我刚回国不久，也没什么朋友。” “之前在一个单位工作了几个月，就辞职了。” 木紫玄想起了成杰上楼去的那家单位。 猜想着估计他说的是那家。 苏琪宇说：“后来找了一家，做了一个多月，加班太严重了。” 声音渐渐低下去：“就又辞职了。现在刚去一家单位，还不到一个月，还没领工资。” “需要交房租，我今天来，是想……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木紫玄有些无语。 这就是那个自己曾喜欢过的男人，唉。 自从他不愿说出认真交往，木紫玄心里就绝了念想。 今天他竟转而来借钱，心里更加坚定自己当时的选择。 木紫玄沉默。 苏琪宇又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发工资了，我就还你。” 看着他似有些疲倦的神情，木紫玄还是心软了：“要多少？” 苏琪宇说：“9千。房租3500每月，3个月10500，我手里还有一点。” “等发了工资，我分两个月还给你。” 苏紫玄不带语气地说：“卡号多少？” 几分钟后，已转账好。 苏琪宇似是感激万分：“你怎么这么好啊！” 木紫玄语气平淡：“你说呢。” 第33章 发薪 苏琪宇浅笑好奇问：“这是你自己开的店？” 木紫玄摇头：“朋友的铺子，委托我帮他打理。” 苏琪宇又试探问道：“开给你多少工资？” 木紫玄笑笑：“我不拿工资的，按分成。” 苏琪宇续说：“我之前在这附近上班，路过几次。” “记得原来都是卖食品，生意没这么好。” 木紫玄：“这附近不少旅游闲逛的人，单卖食品，销量上不去。” “我来之后，增加了奶茶甜品烧烤，多样经营。” 苏琪宇点头：“嗯，刚才我只站了几分钟，客人明显比之前多出许多。” “现在一个月能有销多少？” 木紫玄呵呵：“刚弄好，开业还不到一个月呢。” 又寒暄了几句，苏琪宇站起身准备回去。 又忍不住说了一声：“你为什么还会借钱给我？” 木紫玄侧头想了想，心里想到了一句话。 口中幽幽说了出来：“对曾经喜欢过的人要温柔些。” 苏琪宇表情复杂的离去了。 木紫玄继续到楼下店铺里。 晚上临关门前，无尘瞅个空，问木紫玄：“你还在和小帅哥交往？” 木紫玄摇摇头，朝他笑笑。 木紫玄问：“他也会认出你吧？” 无尘说：“不会，烤炉时我半带着口罩，有遮挡。” 咳了声说：“那天……之后，他好像和那个嚣张的李彧姝就断了。” “李彧姝老在朋友圈发些奇奇怪怪的。” “一副伤心欲绝的，什么伤肠啊，断魂啊，男人都是渣之类的。” 木紫玄玩味一笑：那也是拜你所赐。 无尘翻了个白眼：“她还有脸说别人是渣男。” “她自己先是个渣女！” 木紫玄说：“好似你很了解她？” 无尘顿了顿，神秘一笑：“姐，告诉你个秘密，我是克克勃，直属普大帝管辖。” 木紫玄被他逗得哈哈笑起来。 阿峰云兰也凑过来：“你俩高兴啥，分享下呗。” 木紫玄说：“你们猜猜，这第1个月，每个铺子创造了多少利润？” 无尘阿峰云兰三颗脑袋齐刷刷地看着她：“多少？” 木紫玄卖个关子：“先保密，等发薪水时你们才会高兴得更爽些。” “现在说了，到发时，你们就感受不深了。” “我刚才就是想到这个，暗爽到忍不住哈哈大笑。” 无尘阿峰云兰三人冲她各异表情，鬼脸，白眼，撇嘴挑眉齐上阵。 四人一起哈哈大笑。 收拾好了，无尘又瞅个空 :“姐，刚才你还没说，今天他来做什么？” 木紫玄叹了口气：“来借钱，说是第1份工作辞职了。” “第2份加班太严重，又辞了。” “第3份上班还不到一个月，要交房租。” 无尘问：“你借了？” 木紫玄无奈地点点头。 无尘笑说：“姐，你就是太心软了。太好也太心软，可别学程灵素。” 木紫玄点点头：“嗯嗯，我有分寸。不多，9千，他说发工资了还我。” 心里知道无尘是为她好，免她上当受骗财。 到了发薪水的日子，这是第一个月发薪水。 大伙的心里好期待啊。 黄昏时分，每个人的短信提示音滴了声，款到账。 或迟或晚的看到时，都忍不住咧嘴一笑。 说是没有底薪，但实质收益都颇丰。 比有底薪强多了。 两个婶子也很满意，虽说她俩营业额不如这边年轻小伙子小姑娘们。 但年轻人每销一分，她们也有钱进账。 所有人都很满意。 包括出行在外的锟哥。 比原来强，是意料之中。 只是强得有点超出了锟哥的预期。 锟哥心里暗暗得意：自己果然慧眼识珠。 第34章 说真话 这还只是开业的第一个月。 此后每月业绩渐增，到得第四至六月，基本维持在某一水平线上。 木紫玄估摸着这就是月均水准了。 经过半年以来的磨合，协力，店铺各方面运营大伙已是熟门熟路。 木紫玄也计划着后期逐步放手。 期间苏琪宇分两次还了钱，没来店铺，仅是线上转账。 第1次还了5000，第2次还了4200。 木紫玄收到第2笔时，说：“你还多了。” 苏琪宇：“已是很感谢了，当利息吧。” 木紫玄没再推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冬了。 甜品铺子也因时制宜的加入热甜品种类。 冬天吃冷西米露的相对就少了些。 今年的冬天特别地冷。 但严寒阴挡不了木紫玄轻松的心情。 最近，她每天下午都会出门逛一圈。 有时在金陵路附近逛几条马路。 或沿清浦江边，赏黄昏里的外滩风景。 抑或顺着滨江徒步大道，逍遥走上一程。 这天周末，天微微涂上了黑幕，当她裹紧围巾回到店铺。 云兰告诉她，有人找她。 木紫玄疑惑。 云兰手指马路对面，一人不停搓着手、来回踱步、穿着羽绒服。 略低着头，脸上戴着口罩，木紫玄没认出是谁。 她走过去，来人见有人走来，便抬眼看了下她。 那人摘下口罩，高兴地说：“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昏黄的路灯，映照出苏琪宇憔悴的脸。 半年不见，他竟发福了，脸型比先前大了一圈。 眼神中不见了初识时的星辉。 也比那时苍老不少，像三十多岁。 全然没有了刚认识时的光景。 木紫玄愣愣，有些出神。 苏琪宇见她发愣，赶忙解释：“我这次不是来借钱的。” 她发愣不是害怕他要借钱。 而是他这张脸，变化得实在太多，一时难以消化。 苏琪宇说：“我想找你聊点事情。” 木紫玄带他上了二楼茶间，煮了壶茶。 二人都除去手套、围巾，脱去外套。 房间里打了空调，暖洋洋的。 看着眼前这张脸，木紫玄总也无法与记忆里初见的苏琪宇重合。 此时，对面坐着的，仅是一个世面上的普通长相男人。 与当初的让木紫玄一见倾心的英俊清朗，判若两人。 木紫玄静静等待。 等他开口。 磨蹭一会，苏琪宇终于开口。 “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帮我一起开店。” 木紫玄没想到：“说说。” “我岳父是凤凰金楼的老板，我想邀请你帮我开个店……“ 木紫玄打断他：“你如真想找人帮忙，最起码做到诚实。” 语气温和但犀利：“接下来每一句都说真话，才有商量余地。我有鉴别真伪的能力。” 他上来就是岳父显赫身份，好似他找木紫玄是为了让她一起享受他的荣光。 但他的落魄，满是痕迹。 木紫玄有点生气。 迫于木紫玄的气势，苏琪宇低头喝了大半杯茶。 才凄然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像是下了个决心：“好，我全都说真话。从哪开始？” 木紫玄：“你感觉我需要你从哪开始？” 苏琪宇点头：“好吧，我知道。” “那天跟你约会，天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但我鬼迷心窍，我怕凭我们俩打工，买不起市区房子。” “第二天白天，李彧姝联系了我，于是我该死地去跟她晚上见面了。” “她说她父母都有公司，她名下有独立婚房，我昏了头了，选择了她。” “过了没几天，我就遭遇了恐怖事件，跟她有关。” “具体可以不说么？”声音略颤，仿佛想起来都后怕。 木紫玄声音柔和：“可以。” “我辞职了，换了两份工作都时间短，感觉建筑设计不适合我。” 木紫玄心里疑惑，他去西班牙留学选了这个专业，而且之前工作过三年，应该是喜欢这个专业的。 他所谓的不适合，可能是加班劳累。 或者是他已毕业六年，但仍要从新人做起，起步晚。 对于急功近利的心理来说，会焦躁。 苏琪宇：“我在留学时学了西班牙语，感觉向人传授自己的东西比较有意思。” “我就去培训学校当了教师，但工资比较低，不到1万块。建筑设计一年能有20万。” “到手只有8千块，开销也比较紧张。” “正好碰到教培行业大调整，全行业惨淡覆灭。” “我就又失业了。”面现戚容。 “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去猎婚了。遇到了我老婆……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低头哽咽起来。 第35章 摆设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显得特别优雅。“ “再加上她长得漂亮，他爸爸是凤凰金楼的老板。” “我一下子就认定她了，她好像对我也很满意。” “我当时只觉得天上掉金块，我被幸运之神选中了。” “我们去了一趟西班牙定情，回来就领证了。” 木紫玄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结婚以后，她很快恢复了放浪形骸本性，常夜不归宿。”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她……她……她是个百合。” 木紫玄一怔。 “我后来才想明白这是个坑。” “她爸爸大概知道她的德性，所以帮她花重金猎婚，而我撞上了这枪口。” “她父母关系不太融洽，她爸爸好像起先是靠着她妈妈娘家致富的。” “她爸爸生意做大后，在外面找了女人。” “这可能是她变成百合的起因。” “她家选择我，只是选个摆设，留学加长相罢了。” “大概她爸爸了解她，资产相当的富有人家是不会娶她这样的。” 苏琪宇一边说一边神情痛苦，说到后面竟趴在桌上小声哭了起来。 木紫玄没有出声。 料想他心里一定是很苦很憋，压抑许久，才会失控而哭。 哭了一会，苏琪宇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 木紫玄看着有些不忍。 虽然他这一切苦难，都跟她无关。 但无尘做的那件事，木紫玄总是略有些歉意。 感觉好像那是起因。 木紫玄推了面巾纸包到他面前。 苏琪宇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 木紫玄指了指卫生间方向：“你需要洗手的话，洗手间在那边。” 苏琪宇去洗手洗脸，回到座位。 “很抱歉，我失态了。” “我常常会很后悔，都是鬼迷心窍。” “如果当时就与你在一起，两个人上上班，过简单小日子。” 苏琪宇惨然一笑。 木紫玄轻轻说：“你与我已过去了。” 她心里知道，那不是鬼迷心窍，是钱迷心窍。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但有些人总想不劳而获。 对于普通没有家世背景的人，轻松姿意的前提，是先跋涉过荆棘重生。 “我现在睡眠很差，常常失眠。”苏琪宇的音质还是一如以前的好听。 只是语气多了一层愁苦味道。 木紫玄想起他上非缘勿扰节目的那个视频里，有个女生为他爆灯。 理由就是她站在前排，离他近，闭目听他说话的声音都醉了。 他本身嗓音舒润，竟还模仿了杨坤老师那首《无所谓》。 杨坤老师是出名的烟嗓，他学得惟妙惟肖。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谁为谁憔悴。——木紫玄心里响起这段旋律。 那个唱无所谓的洒脱青年不见了，脸上是不甘与放不下的痛苦。 木紫玄心里叹息。 众生常生妄念，贪嗔痴皆苦。 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他。 木紫玄轻声问：“那你现在还上班么？” 苏琪宇摇头：“在外面也找不到特别合适的工作。” “我不想做建筑设计，其它又不擅长。” “她爸爸帮我安排在公司里，给了个虚名董事。” “实质上就是她爸爸来公司时，我服务他。他一般一周来一两趟。” 木紫玄：“其它时间你在公司做什么？” 苏琪宇：“发呆。他们给了我一个小办公室，让我呆在公司，候命。” 木紫玄：“没事做，有钱拿，也是好的。你心里想开就好。” 苏琪宇苦笑：“工资6千，去掉社保，到手只有4千多。” “根本没有余钱，我要想再花钱，就得低声下气向她要，每次她都口气很不好。” 木紫玄想起以前他喜好摆弄文字，会自己写公众号。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写写网络小说？多个谋生方式。” 苏琪宇摇头：“我尝试过，但静不下心来。心里乱。” 木紫玄：“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苏琪宇：“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帮我一起开个分店。” 木紫玄：“你开店的意义是？” 苏琪宇：“我想自力更生，但她爸爸不同意，觉得我没开过店。” “要是你过来帮我，你有经验，又是学经济的，他应该会同意。” “等我多赚些钱，孩子出生后，我可以带他远走高飞。” 木紫玄：“你现在也可以提出离婚，如果你想。” 苏琪宇摇头：“离不了，她爸爸不会同意，他是要绑定死我。我是个摆设。” “她爸爸有时会让人送一堆礼品给我父母，他们在乡下，没见识。” “他们对这门亲很满意。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他们不会懂得我的煎熬。” “我要是提离婚，他们只会觉得我在胡闹。” 第36章 理由 木紫玄想起了那首有名的诗《未选择的路》。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这首特别像苏琪宇几个月前人生的写照。 此刻，他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般。 “紫玄，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木紫玄摇头：“别人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自救。” “怎么自救？” 木紫玄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下脸，让自己清醒下。 回到座位：“开店并不能从根本上使你解脱。” 苏琪宇：“你有什么好办法？” 木紫玄：“公司现在谁在管事情？你说你岳父一周才来一两次。” 苏琪宇：“我岳父的侄儿，是他哥哥的儿子。” “他心里肯定想他女儿接位，但显然不行。她每天就是吃喝玩乐。” “他对我也并不信任，或者觉得我不够格。” “其实他侄儿也不咋地，今年业绩下滑得厉害，全年都在亏损。” 木紫玄想到一层，近年由于互联网电商的兴起，线下传统零售业都业绩下滑。 这是时代的产物，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 “你们一共有多少家店？” 苏琪宇：“多少家我不记得。” “我只知山海市有五十多家，其它经济发达省份也有几十家。起码上百家。” 木紫玄：“都是线下门店零售？还有其它模式么？” 苏琪宇：“都是门店。公司有个副总，是我岳父的内侄，岳母叫他进来的，岳父压制他。” “他提出过线上模式，但总经理不同意，内耗得厉害。” 沉吟半晌，木紫玄说：“有一种可能，能救你。” 苏琪宇眼光亮了亮：“哪种？” 木紫玄：“你助我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苏琪宇惊讶得瞪着眼睛。 木紫玄严肃：“治标才能治本。” “一是即使有我，你岳父也未必同意你开店。” “二是开店，未必能挣到你期许中那么多的钱。” “三是也仍然不能使你摆脱婚姻。” 凤凰金楼是个老品牌，光这块招牌就很值钱。 虽然当下它内部有点脓腐。 但可以整治的，良药到，病自然消。 最吸引木紫玄的是，互联网经济已如火如荼。 偌大品牌，竟然会因内部斗争，还没有使用线上模式。 匪夷所思。 再过几年，只怕线下模式都要逐渐消失了。 所谓商业嗅觉，就是看得清大的趋势。 木紫玄：“你思考下以你在公司的资源，有没有办法？” 苏琪宇有点苦恼：“好像很难。” 但他旋即说：“你先来帮我开店，再慢慢想办法。办法总会有的。” 木紫玄知道他的心思，他总之就是要自己先去帮他开店。 别的先不考虑，只顾眼前，饮鸠止渴。 木紫玄：“如果仅是开店挣钱，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去帮你？” “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 苏琪宇愣了，他想说，看在我们相处过男女朋友的份上，又觉不妥。 要是处了几年，也算是有感情，处1个晚上自己就背叛了她，实在说不出口。 第37章 商业利益 总不好说，看到她心软的份上，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知道她心软，所以有事总想找她帮忙。 他明白，别人不会管他的这些破事的。 他羞于让以前的同学、校友，知道他如今光景。 但心软这种话说出来，是等挨骂么。 苏琪宇嗫嚅半天，才慢吞吞地说：“看在我可怜的份上……”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木紫玄说：“你与我之间，感情结束了。” “以后也绝无可能，你先明白这点。” 苏琪宇有点勉强神色，终于还是点点头。 木紫玄：“我现在过得好好的。” “为何要跑去蹚你的那趟浑水？” “你需要给我充足的理由。” 苏琪宇眨着眼睛，想半天，也不知自己能有什么给她的。 在来之前，他还存有一丝幻想。 那就是他脱离婚姻，再与她续前缘…… 以前老想找个有房子的另一半，现在房子也不敢要了。 觉得能自由呼吸、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已很好了。 现在的一地鸡毛令他窒息。 她聪慧得紧，仿佛看清他的心思，将门堵严了。 本想仗着她曾喜欢自己，以再续前缘为饵。 她也许会很乐意帮自己。 但她上来就说了一句“你与我过去了”，让他再续前缘这种话再也说不出口。 木紫玄：“你提出开店，那就是做生意。” “做生意就要用商业规则，互惠互利。” “商业的本质是追逐利益的。” 苏琪宇想了想：“嗯，得让你获得大的收益。” 木紫玄笑了：“你开窍了。” “如我当上总经理，一是我能获得大的收益。” “二是也能有博弈权，筹码增大，助你摆脱婚姻。” 木紫玄的计划是，当上总经理后，商业模式大变革。 转战线上经济。 当能创造丰厚利润时，她就可以以此与老板谈判。 在巨大利益面前，老板或许会愿意放苏琪宇脱离婚姻。 只是木紫玄有点忧虑的是，就怕对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即使当她创造了较大利润，老板已然学会了运行模式，依然可能解雇她。 人心难测。 人性，是这个计划中难以跨越的一道关隘。 锟哥这里，她创造再大利润，也不担心锟哥会过河拆桥。 两边情况是全然不一样的。 苏琪宇皱皱眉：“每年选一次总经理，走过场。” “股东会投票选，13个股东，加我董事。” “你就算能进入候选名单，能确定的也只有我1票。” “而我岳父侄儿，岳父1票，8个大区经理中有4个大区经理是他提拔的，他起码5票。” “你赢不了他的。” 木紫玄也感到这件事难做到。 苏琪宇有点慌：“紫玄，你帮帮我。” 木紫玄说：“这样吧，给我一些时间。” “我再想想办法，你也别抱太大指望。” 苏琪宇哭丧着脸。 木紫玄温语安慰他：“天无绝人之路。” “不然古人也不会创造出逢凶化吉、柳暗花明这样的词来了。” 好说歹说，苏琪宇总算面上表情缓和了些。 他不情不愿地道别而去。 临了，一再叮嘱木紫玄别让他等太久。 如今的日子像有只巨蚁，日日在咬噬他的心。 他也曾有一颗清高傲骄的灵魂，婚姻的一地狼藉，让心破碎不堪。 第38章 浑水摸鱼 木紫玄约了好友刘卓然。 在万汇广场的五楼茶餐厅，刘卓然如约而至。 她穿着一件绛红色呢质大衣，将整个人映衬得暖阳阳的。 如冬天里的明媚阳光。 她笑得欢畅，向木紫玄伸出双臂：“紫玄，你终于约我了。 “自你离开山海市 ，我特别想念你。” 她们曾在北方同一所城市读大学。 有一次学校搞两所大学间的联谊活动。 木紫玄所在班级与刘卓然所在班级，分配一起联谊。 春日踏青。 当时几个小女孩一组，跑得特别欢快。 乱花渐欲迷人眼，嫣使游人不想归。 她们忘我地游览春光之美，拍照合影。 在一片片花海前留下青春的印迹。 将带队老师说的集合时间抛却到了脑后。 待终于归队，发现两个班级的所有人都在等她们几个。 带队老师严厉地当众批评了她们。 窘迫。 一起度过愉快时光、或困境，都易加深友谊。 毕业后各因机缘，都到了山海市工作，联络便多了些。 渐渐地，本就互相欣赏的两位姑娘成了知心好朋友。 两个女孩开心拥抱。 面对面坐好，刘卓然笑问：“紫玄，你什么时候回的山海市？” 木紫玄也笑，两人发自内心的欢喜。 “来有半年了，因这半年一直忙。” “终于最近稍空闲，想着一定要见你了！” “正好也有一件事，请教你。” 刘卓然爽快地说：“你说，跟我客气什么。” 服务员端过几道菜。 木紫玄：“我们边吃边说。” “你听说过凤凰金楼么？” 刘卓然想都没想：“当然听过啊，老牌子。” 木紫玄：“我这边遇到个稀奇情况，关于凤凰金楼的。” 刘卓然好奇：“什么稀奇情况？” 木紫玄将事情大致讲述了下，其中隐去了苏琪宇的境况。 因为那涉及到个人隐私，且是当事人痛苦的根源。 只说是友人在里面遇到困境，邀她进入。 “卓然，你帮我参谋下，我要不要去蹚这趟浑水？” 刘卓然手托腮，思索一会：“从好友角度，我不希望你去。” “因为显然那边内部斗争激烈，你又不喜欢斗争。” “从赚钱及实现自我价值角度嘛，当然是去！” 木紫玄没想到她说的这么干脆。 “他们已亏损1年了，你这么笃定能扭亏为盈？” 刘卓然：“我们专门帮各大投资机构提供分析研究报告。” “你知道一个投资方，最梦寐以求的是什么吗？” 木紫玄疑惑：“是什么？” 刘卓然：“是入主一家病骆驼。” “这种机会在投资生涯中，是可遇不可求的。” 木紫玄笑：“我误打误撞地站在了芝麻开门的山门前？” 刘卓然抿嘴笑：“虽是说笑，但貌似是这样。” “困难肯定重重，但机会从来与挑战并存。” “你听说过浑水摸鱼公司么？” 木紫玄摇摇头。 刘卓然：“是近两年漂亮国刚崛起的一家公司。” “仅五六个人，每年创造的产值却上亿。” 木紫玄不禁啊了声，嘴巴椭圆：“他们做什么营生？” 第39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 刘卓然：“他们运作的模式倒也单一。” “就是针对市面上风头正盛的公司，前提是在纳指上市。” “寻找数据造假的证据，然后发布公告，他们提前入局做空。” 木紫玄：“这里的关键就是寻找到有力的数据证据吧?” 刘卓然点头：“是的，但极其不易。” “在漂亮国做多做空都是允许的做盘方式。” “他们先运用数学逻辑，推测出某家公司报告存疑。” “然后用商业数据去证实。” “一旦证实数据造假，就会引发该公司股价应声大跌。” 木紫玄不禁说声：“好厉害的猎鹰。” 刘卓然：“最典型的就是瑞康幸运咖啡的例子。” 木紫玄点头：“这个我倒是听过一点，但先前不知道谁是背后操盘的。” 刘卓然：“我讲这故事，就是想说人的潜力很大，五六人可以创造大产值。” “再就是道路曲折。” “好比作为工匠，总想雕刻出细致好看的图案，纵使要花很多功夫。” “作为经理人，总想带领一家公司创造较大营收，当然也是困难重重。” “就看你内心想卸甲归田，还是想商业场上拼搏一场了。” “你先别考虑别人、别事，就只考虑自己内心所愿。” 木紫玄被她说得心潮澎湃。 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学知识学文化。 也多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取得些工作上的成就，实现自我价值认同感吧。 至于自己，心中所愿，是在还年轻着的时候，先实现自我价值。 然后可以随己心意地选择归隐山水，抑或归隐闹市。 归隐与实现自我，存于一身，是并不矛盾的。 归隐不代表无追求。 反而是内心有着更高的追求。 那是精神追求的一种境界，虽然很难。 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换言之，高品质精神追求的前提，先得有立身之本。 与其蹉跎于蝇蝇谋生，不如拼力一搏。 输了亦要有勇气面对。 刚工作时，木紫玄是想在事业上好好经营的。 但实际上，毕业几年，职场颇多无奈。 殆耗了青年的激情。 尤其是王副总对她进行造谣时，有点心灰意冷。 可以说是无奈地认输离开。 此时，由于苏琪宇想突围自身困境，而给她带来了新的契机。 她与苏琪宇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 他是理工男，文艺男。 而她虽也文艺，但所学专业使她有着商战思维。 木紫玄问：“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选择？” 刘卓然：“我肯定选择干啊！” 木紫玄：“为什么？” 刘卓然：“梅花香自苦寒来。” “你大冬天的起早背书，恐怕不只是为了涉取知识本身吧。“ “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应用上。” “天天读兵书，还不是为了上战场实战。” 木紫玄笑：“你这研究报告写多了。” “说起话来，逻辑思维一层一层铺设，层层推进啊。” 刘卓然嫣然：“我们都有一个旅居的梦。” “但实现梦的前提是需要很多银子的。” 两人大笑起来。 木紫玄：“卓然，前面说的还只是主观意愿。” “而从客观困难上，你也帮下我呗，我的大分析师。” 第40章 强者创造机会 刘卓然爽快应允。 “我能帮你做两件事。” “一是找一些相关行业报告，供参考。” “二是我有个学长，他靠得住，不用担心他泄露消息。” “他是投资机构的，找时间我们三人碰一下，看他能不能提供些实质性帮助。” 木紫玄明白她的意思。 光靠苏琪宇和木紫玄两个，很难拿下总经理之职。 如果仅是开一个金店，是实现不了全盘构想的。 两人又在附近逛了逛，再去喝了茶。 东拉西扯了许多闲话。 欢声笑语一路，一直开心玩到晚上，才各自回去。 晚上回到住处，看到有苏琪宇的消息，仅一个周末愉快的动漫表情。 木紫玄知道苏琪宇的小心思。 他不好意思总是催问，就发表情刷存在感，提醒她。 木紫玄回复：没忘，正在推进。 苏琪宇回个嗯嗯的表情。 没想到周二下午，刘卓然就帮着约到了她的学长。 木紫玄本来以为起码要等一周，甚到更长时间。 因为投资机构的人常出差，不是说见就能凑巧在山海市的。 见面地点约在了梅斋镇广场的一个茶室。 学长说他晚上有事，只能下午抽空出来。 刘卓然请了半天假。 木紫玄第一个到茶室，坐着等他们俩。 等三人到齐了，刘卓然作了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木紫玄。” 木紫玄向学长微笑点头。 又介绍：“这是我的学长柳晖阳。” 柳晖阳向木紫玄伸出手，两人握手相识。 坐下，柳晖阳不忘吃个醋：“卓然，你看你介绍木小姐时说好朋友。” “而我只是学长，没有好字。” 三人笑起来。 刘卓然朝他打趣：“那说明你有成长空间。” 木紫玄说：“你有个长字，层级更高一级。” 柳晖阳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露出两排小白牙。 整个人显得朝气向阳。 没有外界传说的投资机构人身上的老谋深算气息。 木紫玄将桌上菜单递给他：“学长，点壶茶。” 柳晖阳摆手，指向刘卓然：“卓然点。” 刘卓然没有客气，点了一壶龙井香茗，又点了些点心。 然后说：“紫玄，你将情况向学长介绍下。” 木紫玄作了叙述。 友人受困，邀她入内开店。 而她觉得开店空间有限，想改变经营模式。 那就需要一个控局者的身份。 问这个思路的可能性，怎样能实现，以及请求帮助。 柳晖阳静静听着，等木紫玄说完，他思索了一会。 “我跟卓然很熟，我们就不客套了。” “木小姐，我很赞成你做这件事。” “赞成的原因是：做事情讲究机会，这显然是一个机会。” 刘卓然与木紫玄对望一眼，柳晖阳的说法，跟刘卓然的一致。 “弱者等待机会，强者创造机会。” “你朋友给你的是开店机会，你想做控局者，就是你自己想创造一个新的机会。” “不受当前局面制约，敢想是第一步。” 木紫玄心里暗赞：果然是做投资的，瞬间拨雾见日，直接切中问题要害。 刘卓然插言：“叫木小姐怪怪的，你跟我一起叫紫玄吧，好听些。” 三人笑起来。 “学长，最大的问题是，要拿下总经理职位谈何容易。” “他们现在有总经理。” “让紫玄取代他，不是轻而易举的。” 柳晖阳朝她笑笑：“当然不容易，否则你们两个聪慧女生也不会向我求助，自己就搞定了。” 两个女孩笑出声。 第41章 得意门生 柳晖阳看着刘卓然期待的眼神说：“刘备落魄到荆州避难。” “刘表提出将荆州让给他，他不接受。” “因为他志不在此。” “其实当时他除了有赵云关张，手上并没有其他什么。” “他去隆中拜了诸葛亮，得到了策略，仅一战便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这就是战略谋略。” “一个金店只是一座城池，而战略谋的是整个公司。” 刘卓然夸赞：“学长，之前校友聚会你嘻嘻哈哈的。” “都没见你这么运筹惟幄啊。” 柳晖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聚会，就吃吃喝喝。” “也从来没人提出来这样一个情况啊。” “别人给紫玄一根羽毛，她联想到了整只鸟，整座山。” “这次是因为你们跟我讲布局谋篇啊。” 刘卓然：“想不到你对历史还挺知晓的啊。” 柳晖阳又笑得露出小白牙：“卓然，我这根本不算什么。” “三国演义是人尽皆知的桥段。” 刘卓然：“在应用层面，你给支些招吧。” 柳晖阳：“作战讲因宜制胜，就是考量自身的资源。” “对比对手的资源，看自己比对手有哪些优势。” “从而运用这些优势，赢得战争胜利。” 刘卓然：“你考量下你、我、紫玄三个加一块具有的资源。” “比对手优劣势在哪儿？” 柳晖阳摇摇头：“不够，得撬动外部资源。” 刘卓然：“怎么撬？” 柳晖阳转向木紫玄：“紫玄，你能给我介绍下自己么？” “比如所学专业，工作经历，爱好，擅长领域等等。越多越好。” “这会不是谦虚时候。” 木紫玄说自己学经济学的，工作过六七年。 离职前职位是一家集团的总经理助理。 之后一年半做网络文学写手。 业余爱好历史、文学、徒步大自然、播音、朗诵诗词这些。 闲暇有时也会在播书平台上播播小说。 柳晖阳面露喜色：“听紫玄的介绍，我想到了一个人。” 刘卓然笑：“别卖关子了。” 柳晖阳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我师傅已经退休了，他有个得意门生。” “虽然我们都算门生，但真不是一个层级的。” “就好比卓然与我是青铜，那人是王者。” 刘卓然给他杯里续了茶：“学长，你别谦虚了，我是青铜，你起码是白银。” 柳晖阳：“我师傅对他这个门生珍视得很。” “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事，去找这个门生帮忙。” “就是不愿给他添麻烦。” “所以我也是不敢找师傅让他帮忙的。” “但有一个法子，可以见到这个人。” 刘卓然与木紫玄都被他描绘得一脸期待。 刘卓然：“什么法子？” 柳晖阳：“再过一段时间，我师傅七十岁生辰。” “他肯定又是不愿操办的。他老人家不喜喧嚣人情来往。” “但我可以劝他，举办个小型生日聚会。” “只请一些走得近的门生，他对我们还是爱护有加的，八成会同意。” “我是师傅最小的门生，可以跟师傅申请说由我和卓然操办这事。” 刘卓然吃惊：“我？操办。” “我又不是你师傅门生。” 柳晖阳：“卓然，你委屈下，假装下我女朋友。” “这样才有机会带紫玄过去。” 刘卓然哦了一声。 转而一想，仍有问题：“即便我作为女朋友，再带好朋友，也有点牵强吧。” 柳晖阳神秘一笑：“操办时，我会和师傅说。” “找几个有才艺的，弄几个表演，助助兴。” “紫玄的特长就可派上用场了。” “紫玄的身份既是好朋友，又因才艺加持。” “师傅虽不喜人情世故，但对有才艺的人还是赞赏与欢迎的。” 第42章 东风 刘卓然仍然不放心：“这样能行吗？” 柳晖阳：“只能说是试试，起码是能见到这个人。” 刘卓然：“一定要这个人吗？” 柳晖阳：“卓然，虽然我是投资机构的，但只是个小兵嘎子。” “这个人据说能量不错，我师傅对他可满意了。” “在我知晓的范围内，就数这人了。” “但传闻他有点孤傲，所以我们虽然同是门生，但并不认识。” “他只会单独拜访师傅。” 刘卓然：“生日宴上见到他以后呢？” “你都不认识他，通过谁引荐呢？” 柳晖阳挠挠头：“这也是我惆怅的。” “我也没把握。” 刘卓然：“紫玄，你觉得呢？” 木紫玄：“柳学长为了帮助这事，绕了一大圈子。” “我没有任何理由退缩。” 柳晖阳心里暗暗赞许，这姑娘拎得清。 如果她要是提出要成算，就失去分寸了。 木紫玄：“这整件事情，从开始只是一个小缝隙。” “我们选择钻进去，做一番事情。” “本就全是事在人为。” “我觉得我们不用担心结果，就尽量打造好每一步吧。” 柳晖阳又饮了一杯茶：“是这样。无法预计结果。” “那人是孤傲性格，最坏结果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得上。” “也可能仅是简单聊几句。” 刘卓然有点着急，她想帮木紫玄。 但看这情形，似乎不一定能帮得上。 柳晖阳说：“紫玄，你最好尽早入职。” 刘卓然：“不是还没认识那个人么？” 柳晖阳连说了几个NO：“他只是东风，不是等见到东风才做准备。“ “而是全都准备好了，只等东风。” 两位女孩觉他说得有理，都点头。 柳晖阳：“紫玄最好先入职，察看里面情形。” “摸得情况越多，等见到那人后，越有利。” “随着情况的变化，而调整方向。” 似乎目前也仅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卓然：“学长，你漏了一点。” “你一直没说那人的能量在哪。” 柳晖阳：“据说，他在顶尖的投资机构。” “而且做过几件大手笔。” “但他这个人低调，不喜张扬。” “所以在外界并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传闻。” “这种才是真正的隐藏高手，不现于人前的。” “老在新闻上蹦跶的，可能并不是真正老板。” 在柳晖阳的阐述下，两位女孩都对这个神秘人物，产生了期待与忐忑。 刘卓然：“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 “就是你与我筹备生日聚会，紫玄入职。” 柳晖阳点头。 刘卓然又想到一点：“生辰那天，你让紫玄表演什么？” 柳晖阳：“那个人据说通读历史，又融汇贯通。” “所以取得不斐成绩。” “他对诗词也极感兴趣。” “很多在某个领域取得成就的人，都爱好历史与诗词。” “读史使人豁达明鉴，从诗词中解惑人生意境。” “我前面也是听紫玄介绍说，她是文学写手，又会播音朗诵诗词，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的。” 刘卓然：“你是想让紫玄表演朗诵诗词？” 柳晖阳：“投其所好，试试吧。” “我也想不出更好方法。” 刘卓然点头：“嗯，可以去做。” “但我总感觉，似乎光朗诵歌词，并不足以结交这个人。” “虽然他对诗词感兴趣，但不代表他听到一段朗诵就愿接近朗诵者。” “要是这样的话，播书平台上的很多播书人都能拿下他了。” 第43章 尽力而为 木紫玄与柳晖阳，不由都被她说的情形逗得笑了起来。 也深以为然。 表演个才艺，就获得青睐。 似乎还差着老远。 柳晖阳：“卓然，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法么？” 刘卓然茫然摇摇头：“没有。” “况且他又性格孤傲。” 三人陷入了短暂沉默。 柳晖阳看她们有点微显失望的神色，出言安慰。 “两位姑娘也别灰心，我们就只把这当作一个游戏去做。” “能否通关，都别介意。” “你说呢，紫玄？” 木紫玄莞尔一笑：“卓然，柳学长，你们都别有思想负担。” “我们当作一个小游戏，尽力而为即可。” “本来这件事也并不属于我，只是争取而已。” 柳晖阳：“嗯嗯，这样就很好。” “大家都心里轻松，兴许反而能出奇制胜。” “我们尽力做好每一个小细节。” 刘卓然：“我还想到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人是投资机构的。” “但凤凰金楼前些年销售业绩还可以的，也只是近一两年亏损。” “兴许他们不缺资金，不需要投资。” “你说的那人可能用不上啊。” 柳晖阳神秘的抿嘴一笑：“卓然，你忘了一句话。” “在市场上，需求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 刘卓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哦哦，市场的确是这样。” 她转向木紫玄：“需要你用武的地方可多了哈。” “无中生有，空手从狼手中夺食物，创造需求。” 木紫玄浅笑：“我明白其中的困难。” 刘卓然：“紫玄，你进去后，万一发现情况不妙或有危险之类，就及时退出。” “咱不要死磕。” 木紫玄领她心意：“卓然，我明白，你们是我的后盾。” “如果不行，我不为难自己。” 刘卓然特意交待柳晖阳：“学长，这个事儿，成与不成，你可一定得保密。” 柳晖阳手指在嘴唇上作了个划的手势：“我用胶带封口，放心吧。” 两位女孩被他的举动逗笑。 三人举杯碰了碰，期许做好这件事。 就散了回去。 木紫玄回了住处，她需要好好梳理下头绪。 她给苏琪宇发了个消息：“你明天有空来店里一趟么？” 苏琪宇很快回复：“好。” “我19点到，可以么？” 木紫玄回个好字。 周三晚上19点，木紫玄在商铺二楼茶间，烧好一壶茶。 室内茶香四溢。 阿峰领着苏琪宇上楼来，木紫玄特意交待过的。 苏琪宇：“你打听好了？可以去了么？” 木紫玄淡笑：“我明天就可以去。现在要等你那边安排了。” 苏琪宇：“我明天就去说这件事，说好你就去上班。” 木紫玄：“好的。” “但我还需要确认一下：你真的想好了么？” 苏琪宇纳闷：“我想好什么？” 木紫玄：“我去的话，你就需要全部听我的。” 苏琪宇：“那是自然。经营我又不懂。” “我来找你，就是因为需要你帮我。” 木紫玄：“不是口头承诺，要签协议。” 说着，递给苏琪宇一份拟好的协议。 “你如果确认想好了，就签下名。” 苏琪宇拿过来看了一会，有点发涩：“紫玄，按这份协议，我的职业生涯就算是打包给你了。” “真的需要这样签么？” 第44章 都听你的 木紫玄笑着说：“需要。我怕我准备半天，你中途跑了，不干了。” 苏琪宇讪讪的，摸摸鼻子：“是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木紫玄点头：“是的，你让我有了不安全感。” 苏琪宇无奈。 木紫玄的这句话让他无可反驳。 自己的确对她不够好。 做一天男朋友，就背叛了她。 苏琪宇有点为难地说：“按这份协议，我以后工作上都得听你安排。” “这有点像经纪人。” 木紫玄：“是的，你就把我当作是你的经纪人吧。” 苏琪宇苦笑：“可是我并不是明星呐。” 木紫玄：“你既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市场价值，上班也挣不了几个钱。” “又何必怕签这份协议。” 苏琪宇想了想，倒也是的。 他去外面上班，建筑设计不喜欢。 其它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就是因为出去上班挣不了几个钱，他才走了猎婚这条路。 才导致掉入坑里，变成现在的惨状。 苏琪宇自嘲：“我现在的确是废铜烂铁，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木紫玄笑了：“你自己都觉得是废铁价格，我从你身上也捞不到油水。 “又为何不愿签。” 苏琪宇：“我只是觉得似乎没必要。” 木紫玄：“我怕你中途不干了。” “你好好思考下，这是自愿行为。” “你也可以不签，就当你没来过。” 苏琪宇想了想，提笔签名，并按下了手印。 他总觉得签的这份协议怪怪的。 但木紫玄很坚决，不签就这事作罢。 他只好签了。 签毕，再卖个人情：“紫玄，我相信你。” “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以后我都听你的。” “现在我的人生能不能翻转，全靠你了。” 木紫玄微笑：“我只是要个保障。” 签这份协议，除了苏琪宇曾说话不算数让她对这个人不是很放心外，木紫玄心里另有盘算。 苏琪宇觉得自己是块废块，没有什么市场价格。 木紫玄却不这么看。 这便如同璞玉在不懂行的人眼中只是块普通石头。 但到了能工巧匠手中却成了美玉。 玉不琢不成器。 苏琪宇就是好逸恶劳，一颗只想不劳而获之贪图心蒙蔽了他的眼界。 苏琪宇回到家里，那个他不愿回但又每天不得不回的家。 家里有个女人，是他老婆。 以前他觉得老婆是个亲昵的词。 现在觉得是个很别扭怪怪的词。 结婚前，她表现得优雅得体。 长相漂亮，身材丰腴。 他当时看一眼就觉得非常好，就是她了。 自己后来也曾想过，如果不知道她父亲有钱，还会不会产生这种感觉呢。 他们认识一个月便结婚了。 从第一次猎婚中介安排见面，见双方家长，西班牙定情，筹备婚礼，直至领证办婚礼，全程只用了一个月。 那是他最内心狂喜的一个月。 他一直期待遇到一个自己喜欢满意，又家境好的女孩。 一切心满意足。 女方比他期待的还有钱。 他原本也只是期待能在市区有一套独立百平的婚房，像李彧姝那样的，中环就够了。 但上天真是厚待于他。 女方不仅漂亮，还优雅，还留过学，还有钱。 一切完美得不真实。 仿佛灰姑娘遇到了王子。 他即将成为人生赢家。 第45章 堂哥靠不住 婚礼上，他本拟多多邀请亲朋好友。 但女方父亲说，不想大肆张扬。 让他只邀请最近的亲戚，只给了男方两桌酒席。 女方也只邀请了几桌相近的亲戚。 他不是很高兴婚礼规格。 但想着满意的经济条件，新娘容貌。 也算是弥补了婚礼规格的缺憾。 如今想来，幸好当时邀请的人少。 他羞于让人知道他有过这段婚姻，越少人知道越好。 婚礼刚过，一切就全变了味。 他们平常几乎没有交流，女人常常不见人影。 他们极少一起吃饭，除非同父母一起。 各吃各的，各玩各的。 睡觉分在两个房间。 有时会在客厅碰面。 像极了合租室友。 今晚，他一直坐在客厅，等那个女人回来。 她即便是怀孕了，也常常不着家。 他也曾动过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念头。 但想到，她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需要一个继承人。 才将那个念头打压下去。 丈夫、孩子，是她父亲帮她谋算的。 也是她对父亲的妥协交换。 赖知韵回到家，看到客厅里的苏琪宇，愣了一下。 知韵名字，是她父亲取的，指女孩子知书达理，大家闺秀丰华之姿，典雅之气的意思。 苏琪宇赶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包。 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赖知韵说：“还很小呢，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 苏琪宇从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端到她脚下。 帮她脱去袜子，将她的脚轻轻放进脚盆。 赖知韵条件反射般，问：“你是不是要零花钱？” 苏琪宇笑着摇头：“知韵，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赖知韵好奇。 “我想帮你开个金店。”苏琪宇说。 赖知韵疑惑不解：“帮我开个金店？” 苏琪宇：“以你的名义开个金店，我帮你打理。” “将来赚的钱，都给我们宝宝。” 赖知韵：“现在爸爸赚的钱，不都会留给宝宝嘛！” “为啥还要你赚？” 苏琪宇：“这不一样的，你爸爸是宝宝姥爷。” “我是宝宝父亲，我也要给宝宝财产的。” 赖知韵撇嘴：“你又挣不了几个钱。” “再说你也不懂开店。” 苏琪宇：“这回可不一样了。” “我在外面请了懂的人过来帮我们赚。” 赖知韵斜睨他一眼：“经营的事，我也不懂。你和爸爸说啊。” 苏琪宇：“爸爸很少去公司。都是你堂哥在管。” “你也知道的，你堂哥巴不得没有我们才更好呢。” 他一下子戳中了赖知韵的心窝。 她听到那个堂哥就生气。 她感觉到那个堂哥不怀好意。 奈何父亲信任他，他毕竟是父亲的亲侄儿。 相反，她与表哥更亲些，觉表哥的心是向着她的。 但父亲压制表哥，抬着堂哥。 赖知韵火往上撞：“你就说，你想要咋地？” 苏琪宇心里舒了一口气，跟这个女人绕了几圈，终于绕到了想要的位置。 一口气说完：“我想开店，在外面请了一个人，我想安排她入职，越快越好。你跟爸爸说下，要是我说他会反对的。” “你就说让我开个店，那个人过来帮我的，算我的手下，职位不高，薪水也不高。你堂哥就不会觉得对他有威胁。” 赖知韵想了想问：“男的女的？” 第46章 招一个人 苏琪宇说：“女的，但是有男朋友的。是我同学引荐的，请了好几回才请到的。” 赖知韵：“有那么大能耐么？” 苏琪宇：“开店赚钱绰绰有余，你堂哥靠不住的。” “我是为了赚钱给宝宝，我会尽心尽力的。” 又一下戳中了赖知韵的心窝。 她也觉得爸爸就不该将总经理给堂哥。 但自己又啥都不想干，也不知道怎么干。 瞧苏琪宇也不懂。 她就担心着堂哥瞎捣鬼，将爸爸财产挖空。 她跟爸爸提过一次，爸爸很生气，说她小细肚肠。 自己啥也不懂，啥也不干，还怀疑堂哥。 虽然她跟苏琪宇没啥感情，但毕竟以后由他俩的宝宝继承爸爸财产。 从这个角度，她和苏琪宇就是同一战线。 堂哥是敌方。 想到这，赖知韵说：“我晚上给爸爸打电话。” “你就是要招一个人进来，做你手下，帮你开店？” 苏琪宇点头称是。 赖知韵给老爸打了电话。 她没有提对堂哥不满的话茬。 这算是她与苏琪宇的利益共同点，只能他俩之间说。 她只说想让一个朋友进公司，让这人做苏琪宇手下，辅佐他开个小金店，平常也可看着他。 又卖了父亲一个乖，说她会在妈妈面前说爸爸好话。 多年的父女交锋，已让她知道了父亲想听什么。 她从叛逆期起，就不再顺从父亲。 她恨，恨父亲在外面养女人。 那时在她小小的内心，父母感情、父女情份，就污了、浊了。 再也不美好了。 她各种折腾。 跑到国外去留学，父亲以为她是去镀金。 她心里只是为了远离这些恨的周遭，出去疯耍几年。 西班牙崇尚自由开放。 一夜情，同性恋，这些在留学那会儿都是司空见惯的。 放松几年下来，她也渐渐对男人没了兴趣。 男欢女爱，不过如此。 反而慢慢对女人有了兴致。 父亲安排她相亲，面对那些个相貌不凡、谈吐珠玑的所谓英姿青年。 她只觉倒胃口的很。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都是图她父亲财产来的。 父亲从一众男孩中挑了几个出来，让她选。 她选了苏琪宇，主要就是因为他也曾在西班牙留过学。 心里揣测，婚后他应该能渐渐接受她的自由生活方式。 岂知这人外表罗漫帝克，骨子里却留有一份传统。 活脱脱的小农意识，她心想。 父女俩交锋多次，她父亲已然知道改变不了她了。 索性父女谈判，不管她在外面怎么瞎玩。 她只需接受一个名义上的丈夫、配合生个小孩，就算完成任务。 父亲帮她谋划好了一切，让苏琪宇呆在公司。 美其名曰叫非独立董事，实质上啥也不会，薪水跟前台一样。 因为父亲深深懂得男人有钱会变坏。 父亲这样安排，也很合赖知韵的心意。 每当苏琪宇钱不够花，向她伸手要时。 她都会产生一种高高在上、当家作主的优越感。 小孩出生后，自然会有保姆佣人们照料日常。 孩子长大后，将来继承凤凰金楼。 父亲对她已然失望放手，将希望寄托在第三代身上。 老赖总欣然答应了女儿的请求，没有多问。 这个女儿，能向他提工作相关的请求，他挺开心的。 要是女儿愿意自己开店，哪怕亏了，他也高兴。 如今能弄个什么捞什字朋友进来，说是想开个小金店。 也总归是好事。 要是以后这个朋友能慢慢引导赖知韵回归家庭或工作，实是好事一桩。 第47章 入职 赖知韵已经洗浴好，躺在床上。 跟老爸讲好后，她也懒得再起床去敲苏琪宇的门。 给他发了微信消息：“我跟爸讲好了，说我一个朋友想进公司。” “她做你手下，辅佐你开个小金店，我爸同意了。” “他会安排负责招聘和铺店的人，跟你联系的。” “他叫你，下次他进公司时，带那人见见他。” 苏琪宇欣然应允。 不禁嘴角上扬，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心里知道，由赖知韵出马，这件事小菜一碟。 但如果他要是说由他开店，就各种阻力行不通了。 他第一时间告诉木紫玄这个消息，让她准备入职。 木紫玄也不含糊，立即准备次日入职。 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她拉了个小群，取名战时小分队。 将消息告诉了刘卓然和柳晖阳，三人一番摩拳擦掌，分头准备。 三人都对这件不同寻常、富有一点挑战的事，兴致盎然。 既期待好结果，又带有一点点玩游戏冲关的心思。 因锟哥之前有交待，她理顺店铺生意后，可以任意安排自己时间。 便想着也不必急着告诉锟哥，等他联系自己时再告诉他这件新鲜事。 锟哥行踪不定，但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主动联系木紫玄。 这成了他俩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跟有默契的人打交道就是这样，对方总能想自己所想，达自己所愿。 星期四的清晨，木紫玄早早起来，今天去凤凰金楼总部入职。 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虽没有化妆，她喜素颜，但天生丽质的底子使她混入人群中也会有一种清尘脱俗之美。 许是因为心里怀着一份期许的缘故，整个人神清气爽。 到得公司时，苏琪宇已在等她了。 当他看着眼前女子的秀美脸庞，心一阵绞痛。 这颗美丽的珍珠本属于他的。 当他还想要追求玛瑙、翡翠，要得更多时，却连珍珠也失去了。 人事部门的人，让她填入职登记表，签劳动合同。 运维部门的人，帮配置了电脑，设置了邮箱。 入职手续便算完成。 总部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人都在下面的门店里。 三位副总分别管着财务部、市场策划部、珠宝设计部。 八个大区经理，虽在总部有办公位置，但他们大多时间并不在办公室。 木紫玄的工位被安排在办公大区域，她的职级很低，算普通职员。 角落有个柜子，旁边有个工位，因与前面众人的工位稍有距离，较孤零，先前没有人坐。 苏琪宇特意帮她挑了这个位置，离苏琪宇的办公室近。 虽说老板与总经理不待见苏琪宇，没什么实权。但公司众人知道他是老板的女婿，也还是有几分尊重薄面的。 当木紫玄低头坐在工位上，会被柜子上摆放的绿植遮挡。 木紫玄倒是很喜欢这个有点僻静的位置。 在贴墙的最后方拐角了，不会被人窥见她的一举一动。 刚入职，她也没什么具体工作内容。 苏琪宇算她上司，但其实是在等待她的谋划。 她找苏琪宇要了一些资料，先熟悉一下公司网站，人员架构，珠宝款式，店铺网点之类的。 第48章 电梯遇见 两天的时间，就在看这些资料中度过。 周末，木紫玄跟苏琪宇说要公司历年每月的经营业绩情况，包括整个公司汇总的及各店铺的。 以及历年各月财务情况。 周一早晨一上班，苏琪宇就将这些发了她。 她如饮甘泉的观摩了一天这些经营数据。 猛地抬头，发现公司人几乎都下班了，偌大办公室只剩下她与另外一位女生。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刚关上，突又被人从外按启开，进来三位男士。 木紫玄与那女生本是一左一右站在前排。 见有人进来，两人不由退向电梯靠里面。 因整层办公楼都是公司的，所以木紫玄知道新进来的三人应也是公司的。 而且他们的座位不在办公室大厅，应是贴墙那一圈各个小办公室的。 无外乎财务室、老总、部门经理、大区经理。 最后一位进来的男士，木紫玄仅一督之下，便认了出来。 是总经理赖知峰。 他不认识木紫玄，但木紫玄早就研究过他，看过他的照片。 中等个头，啤酒肚微凸。脸形瘦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 他虽不认识木紫玄，电梯门开启迈步走进的刹那，他眼神迅速扫过电梯内两位女孩的脸庞。 一个没见过的清秀惹人模样，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料想，必是公司新来的女职员。 今天，两位大区经理进公司，跟他聊了点事。三人说好一起去附近喝酒。 他朝木紫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姓杜的大区经理。 杜经理立即会意，明白了上司的心思。 杜经理本是侧站着的，扭脸向着站在电梯里间的两位女孩，笑说：“我们正打算去附近吃个饭，今天总经理作东，邀请两位姑娘一道，可以么？两位姑娘。” 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有点懵。 木紫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与这位她研究过多遍的总经理，正面迎上了。 比预计的来得快了点儿。 来不及细想，木紫玄淡淡微笑，微点头，算是应允了。 另一女孩便也如是，没有出语拒绝。她是知道这三人是谁的，直接拒绝似不太好。 出了电梯，步行约摸十多分钟，便是一个繁华的街道，一条街满是橙红青绿的招牌，在微暗黑幕的晚上闪着亮烁烁的光影。 冬天的晚上天黑得较早些。 进了一个名叫花满楼的饭店，大堂经理热情地迎上前来打招呼，像是与他们很熟络。 来到预定的二楼包厢：青怡雅阁。 杜经理拿过菜单，径自点了菜，没有询问总经理与另位大区经理，应是他们早已习惯如此。 也没有询问两位女孩。 服务员问喝些什么时，杜经理点了白酒。 木紫玄竖起耳朵，但没有听到再点别的饮料。 木紫玄拿出手机，给无尘发了微信消息，及定位。 让他到这家饭店门外等候自己。 又防止他正忙，没看到微信。手指按住拨号键，看到对方接通后，便挂掉了。 第49章 劝酒 等菜间隙，五人开始聊天。 三位男士谈笑风生，插科打荤，让两位女孩自我介绍。 那位女孩说自己叫吴娟，是珠宝设计部的。 木紫玄也说了名字，说自己是市场部新来的。 她不想说出苏琪宇名字，怕引起赖知峰注意。 料想市场部人多，把自己混入其中，应也无人细究。 菜很快陆续端上，三位男士开始频频举杯，大家一起举杯，酒过几巡。 木紫玄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喝得很慢，每次只泯一点儿，沾个唇，细若游丝的慢吮。 菜单上是有饮料的，她自从见杜经理不愿点饮料，便感觉很不好。 现在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保持清醒，待无尘到来。 负责斟酒的康经理看出了她的端倪，调笑道：“木小姐的酒喝得好文雅啊。” “喝白酒要豪饮，像我这样。”说毕，将玻璃小杯中的酒仰脖一饮而尽。 赖知峰与杜经理一起叫好，还说：“对对对，这是示范性标准动作。” 康经理举杯向木紫玄敬酒：“木小姐，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 言毕，举杯跟木紫玄碰了一下。 木紫玄知道酒桌上规矩，碰杯是要喝干的。 虽玻璃杯很小，但要是每杯喝干，只怕不一会就要醉了。 她只能虚与委蛇，浅笑耍赖。 康经理向她展示自己的空杯子，眼睛瞧着她，等她喝干。 她一仰脖子，却只是端杯触碰了下唇，稍沾了一点酒，旋即迅速将杯子放至盛菜的大碗下遮挡。 康经理赞道：“爽快！” 杜经理坐在木紫玄边上，看得明白。 他向康经理，摇头大笑：“你被她骗啦。” 他也举杯跟木紫玄碰杯，木紫玄故伎重施。 酒杯放下之际，又被杜经理端出来展示给大家：“来，看看，喝了一口都不到，却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两杯。” 哄堂大笑。 酒精作用加不好意思，木紫玄面若桃花，愈发好看。 康杜二人乐此不疲的频频向她举杯劝酒。 吴娟说她上个洗手间，木紫玄也赶紧跟出来。 一出包厢门，吴娟凑到她耳畔，小声说：“今天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小心些。” “我面貌平平，他们自然不是打我的主意。” 木紫玄尴尬又着急：“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娟说：“公司好几个女孩都被总经理诱骗了。” “她们有的是自愿的，大多不是。但这种事总是羞于跟外界说的。” “说出去别人还会说她们不好，所以有时候她们吃了亏也只能哑巴吃黄莲。” “喝醉了酒，也很难证明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木紫玄知道她说的是为她好，一个劲唉声叹气。 吴娟：“我是看你不愿喝酒，跟他们保持距离。知你必定不愿意，才告诉你这些的。” 木紫玄：“嗯嗯，我明白。我心里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等会也只能伺机逃跑了。” “要是我突然不见，可能就是跑了，先知会你下。” 两个女孩惺惺相惜的回到包厢。 赖知峰端着杯子，郑重其事的跟木紫玄说：“紫玄，我以总经理身份，欢迎你加入公司。” 说毕，一饮而尽。 木紫玄被他一声紫玄叫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才注意到赖知峰原是额头前有头发的。 她俩上洗手间的功夫，他应是也去了洗手间，用水将额前头发齐刷刷的拢向脑后。 溜光水滑的。 整个人更显油腻了。 木紫玄心里有点作恶。 面上仍是强装笑脸。 第50章 黑布蒙眼 木紫玄照旧仰脖作喝酒状。 只是这次略多喝了点儿，算是给了总经理面子。 康经理赶忙上前将她酒杯斟满，并赞道：“到底是总经理面子大，这次木小姐喝得多了些。” 并说：“赖总豪气干云，木小姐做市场的，以后要多向赖总学习啊。” 又是一阵大笑。 木紫玄红着脸笑说嗯嗯。 杜经理说：“赖总，人家木小姐以后要多向你讨教学习，你得加下木小姐的微信呐。” 赖知峰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高兴地向木紫玄说：“紫玄，加下我微信。以后有啥要学习的，跟我说。” 木紫玄无奈扫码添加了赖知峰。 话峰慢慢演变成她要向赖知峰学习了，木紫玄知道这是康杜二人的托词。 来来回回一顿劝菜劝酒，整个包厢洋溢着大笑氛围。 木紫玄每举杯一次，康经理就来斟酒，一边还嘻笑着指着她的酒杯给大家看。 “考验我斟酒技术的时刻到了。” 整晚木紫玄羞窘无状。 三位男士却看得笑逐颜开，乐此不疲。 赖知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从包厢出去了。 其他人接着嘻嘻哈哈喝酒吃菜聊天。 过一会，杜经理看了下手机，从身边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木紫玄说：“木小姐，这个信封，麻烦你递给总经理，他在一楼等你。” 木紫玄接过信封，顺手拿起自己的包。 看了一眼吴娟，两个女孩眼神交汇，彼此都懂。 木紫玄走到楼梯，打开信封看了下，里面是几张公司宣传页。 她将宣传页重新装进信封，心怦怦跳得厉害。 她知道让她递信封，只是一个让赖知峰单独接近她的借口。 她才没那么傻，乖乖猎物送上门。 她打算走至一楼，直接趁机溜之大吉。 明早到时就说，她迷路了，没找到总经理，头有点晕就回去了。 虽说会得罪赖知峰，但这情形，必定要得罪。 难不成还要等到最不能忍的情形出现。 一楼人声鼎沸的，吃饭桌子都是摆放在一个大厅里，一览无遗。 木紫玄四下张望了下，没搜寻到赖知峰身影。 她料想赖知峰可能是在正门外等她，便想着从后门溜走。 她快步沿过道向后门去去，后门口也没见赖知峰。 木紫玄舒了口气。 岂知当她走出饭店后门，经过门旁树下阴影处。 冷不防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木紫玄一声不吭，用尽全力挣扎。 掐着扳着对方的手臂，但似乎收效甚微，对方吃疼也并不松手。 赖知峰吐着酒气，在木紫玄耳边呢喃：“紫玄，紫玄，别动，是我，赖知峰。紫玄，紫玄……” 木紫玄仍不吱声，手上加劲一刻也不松懈。 猛然间，一条黑布蒙住了赖知峰的双眼，有双手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也迅速地有团布塞进了他的嘴巴。 赖知峰茫然发愣片刻，抱着木紫玄的双臂不由略松动。 身后的人趁机扭住他的左手臂，从木紫玄身上扯了下来，死死攥在手掌中。 与此同时，右侧手臂也被扯下，双手被人扭在身后，用布条绑在一处。 赖知峰眼睛看不见，口不能言。 只听一阵细碎脚步声，渐跑远去。 第51章 明天进公司 来的人是无尘。 他早就到了，候在离店后门不远处的拐角黑影里。 木紫玄一出现，他就看见了，也同时看见了抱住她的男人。 微黑的夜幕中，将木紫玄挣扎情形收进眼底。 不容多想，他急速上前。 这些年，他平常做的多是体力活，而赖知峰养尊处优，又吃喝玩乐掏空了身体，体力上他们不是一个量级。 木紫玄微信消息里说的是情况紧急，让他赶紧过来帮忙，说她有点小危险，被人缠住陪酒。 无尘想随身带个武器，但刀啊什么的肯定不行。 灵机一动，急切间剪了几块长形黑色布条，既结实又便携，武力值却也是有几分的。 他先在正门走了一圈，觉得正门灯光相对较亮，木紫玄在正门遇险的危险性小些。 便绕到后门黑影处候着，时刻关注着动静。 赖知峰在树下阴影里双手挣扎了好一会，才徐徐挣脱出了手上布条。 再掏出口中的，解出蒙在眼睛上的。 惊魂未定的上得楼去，却发现楼上包厢的人都走光了，只好悻悻而回。 想着明天找木紫玄算账，要将今天在她手上吃的亏讨回来。 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今天竟冒出一个打他闷棍的。 楼上康杜二人见木紫玄下楼了好一会，料想赖知峰已然搞定了木紫玄，便笑得贼兮兮地结账走了。 他们三人从正门走的，那会儿赖知峰正在后门外费力挣脱手上布条。 无尘带着木紫玄一路小跑，到路边拦了出租车。 钻进出租车，木紫玄平缓了下惊魂的心绪，给苏琪宇打了电话。 把事情大概向他说了下，并说只怕明天赖知峰会找她麻烦，让他想办法。 苏琪宇下班后在外面吃了晚饭，在街上瞎逛着。 自从木紫玄答应来公司帮她，他的心情比之前稍好了些。 虽然他也不知道木紫玄能不能实质性帮他解决困境，但他心里就是莫名的有点相信并依赖她。 觉得有她来到，心定了许多。 以前他也会在街上瞎逛，那时的心魂是茫乱焦躁的。 现下的魂，有了一点一点收回来的迹象。 路过一家猫舍，见玻璃门内的小奶猫甚是可人，便一只只的逗起猫来。 正逗得开心，接到木紫玄的电话。 他迅速地回家，敲响赖知韵的房门，向她求助。 赖知韵对她这个堂哥的一些拈花惹草的行为也有耳闻，没想到今天事情竟闹到了眼面前。 刚入职几天的女孩，就被他盯上了。 她当着苏琪宇的面，给老爸挂了电话，嗲声嗲语：“老爸，你啥时进公司呀？” 老赖总说：“我明天去，怎地了。” 赖知韵道：“好勒。你上次不是说，等你去公司，让苏琪宇领我朋友见见你嘛。” “她已经入职了，明天让她去见见你哟。” 挂了电话，告诉苏琪宇：“我爸明天去公司，你自己想法跟他说吧。” “能制住我堂哥的，只有我老爸了。” 苏琪宇领会。 他回到房间，给木紫玄打了电话：“明天老赖总进公司，我会带你去见见他。” “你的身份是赖知韵的朋友，这样老赖总才会保护你。” 木紫玄明白他说的意思。 一路上，无尘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插言，也没有询问。 一直到一起回到店铺，他都没有询问。 他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想说的木紫玄自然会告诉他。 她不说的，就是他不该问的。 第52章 直播运营 这两天云兰请假回了老家。 店铺里，按木紫玄的安排，陆续有人轮岗，轮番学做烧烤奶茶饮品。 轮岗大家都很乐意，毕竟艺多不压身。 这样安排，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请假，人手能替得上。 阿峰还在店铺忙碌，他跟无尘一样每晚收摊得晚，想多营业一会。 木紫玄让无尘跟她一起去二楼。 到厅内坐下，问无尘：“如果我想安排你做别的工作，你考不考虑？” 无尘轻轻淡笑：“姐，这份烤烤工作，也是你帮我张罗的。” “你要是有别的安排，我当然可以，只要我能做的。” 木紫玄说：“我最近在做一件事情，今晚你也见到了，有时候会遇到难缠的事。” “交给别人我不太放心，如由你来做，我会放心些。” 无尘：“姐，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木紫玄笑说：“现在还没到做的时候，我只是未雨筹谋，你可以先学起来。” “你听过直播带货么？” 无尘点头：“刚兴起的新事物，刚萌芽的。姐对这个感兴趣？” 木紫玄说：“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感觉可能会成为新的赛道。” “不管有用没用，你先去学起来。” 无尘：“我貌似不是很擅长言谈呐，姐。” 木紫玄笑了：“不是让你做主播，你做幕后运营。” 无尘也笑了：“好呐，这个我可以。” 木紫玄：“烧烤铺子安排个人替你的岗位，你将主要精力放在学这个上面。” 无尘道声好。 木紫玄：“可能得学上一阵子。这段时间你放心，你的工钱还是按照烧烤店的，由我自己出。” 无尘笑说：“这个没事的，姐。” 木紫玄：“另外，你找中介注册个公司，你做法人代表，留着备用。” 无尘答允下来，就去楼下店铺忙碌了。 木紫玄在床上躺了一小会，脑海中如过电影般，一帧帧闪着今晚的事情。 思绪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进这个公司，是为了帮苏琪宇及自己尝试做件事情，带着种可无可无的心情。 不那么迫切，抱着万一不行就赶紧撤的心态。 但今晚他们无视女孩想法，只为满足一己私欲的践踏女性的所作所为，反而激起了她心底的斗志。 她就是这样，别人对她温柔以待，她还之以温厚。 别人越压榨，她越激烈。 她想起了对她造谣的刘副总，两年前她选择了退缩避让，心有不甘。 之后听说他进去了，且年数蛮多，这才怒火消散些。 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不必那样嫉恶如仇，但君子与女子处世立身，都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古人书中塑造出那些个行侠仗义的英雄侠女形象，就是希望能有有力量的人出面，管一管那些个为非作歹的坏人。 在有力量的人、与平民之间，大家都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有力量的人。 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身边的人。 惩治不良分子。 木紫玄在脑海中，将赖知峰与康杜三人，打上了小红叉。 他们熟门熟路的，定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糟践女孩的事。 今晚幸好自己一直不肯下酒。 也幸好有无尘及时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53章 琛琅 木紫玄思绪杂乱，索性关上房门，用钥匙打开里间的门。 她想找件事情做做，转移下杂乱纷繁的思绪。 她一个一个细细地瞧锟哥那些由各地带回来的宝贝小玩意。 看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了最后一个木架子上的玲珑剔透的物件。 上次听锟哥说这是由一个希腊的岛上捡来的。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小精灵竟是捡来的。 想着锟哥一个赤脚大汉，弯腰在离家数千公里外的岛上旷野的土地或水草里捡着这些宝贝时，他当时的心情可能如五岁顽童般。 天真，天性，释放，回归大自然。 木紫玄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心想着，也不知这些晶莹透光的宝贝叫什么名字。 不如自己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脑海中闪过，《诗经》中有篇《鲁颂·泮水》，其中有句：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取名琛琅。 不管它们在市场中是否贵重，但重要的是自己喜欢，就是自己心中的琛琅。 自此，再与它们对话时，也有了呼唤之称。 她心里，仿佛这些小精灵是有生命力的。 第一次见它们就很喜欢，如今再次见，依然惊艳。 就如一个典雅的美女，不仅有乍见之欢，久处仍怦然。 给这些小宝贝们起了名字后，一丝小欣喜在心田间，心情好多了。 又想着，既然这么喜欢，不如用它们做个首饰，配戴在身上，赏心怡情。 怀着美美的期待，锁上了里间的门。 木紫玄给战时小分队的群中发了今晚的遭遇。 刘卓然大骂：“妥妥的人渣。紫玄你有了危险，要么撤吧？” 木紫玄回个NO的表情：“不退缩。碰到人渣要扳倒。” 刘卓然哭笑不得：“那你以后要小心些，保护自己最要紧。” 木紫玄回：“明白，卓然，你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柳晖阳的角度较清奇，跟刘卓然不同：“自作孽不可活。他们竟然这么胡来，内部肯定混乱不堪。” “紫玄，你好好努力，我们全力支持你，干倒他们。” 木紫玄：“嗯嗯，我也更有信心了。他们心思不在工作上。” 柳晖阳：“我已跟师傅说好了。师傅说时间放在元宵节后的那个周六。” 刘卓然鼓掌。 木紫玄回个赞的表情。 柳晖阳：“我跟师傅说，这次费用都由我出。他老人家没同意，我坚持要出！” 木紫玄：“柳学长做得对，不管他是否同意，都由你出，就是由我出哈。” 柳晖阳：“好的，反正采买是我垫付的钱，到时师傅给钱，我不收就是了。” “依老爷子的秉性，我估计他会以别的方式补偿。” 木紫玄：“他补偿的就由你与卓然分享，为我的事，这次你俩多费心了。” 刘卓然：“我没费多少心，都是柳学长操持的。我主要是牺牲了名声。” 三人都在群里发哈哈大笑的表情。 次日清晨上班，木紫玄刚坐下不久，苏琪宇就来找她，领她去见老赖总。 老赖总的办公室是全公司最大的，红松实木沙发、椅子、办公桌。 一个大树根雕刻而成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套功夫茶茶具。 茶几与办公桌平行而放。 进门一抬头，就能见吊顶的角落用木板支撑做的小阁间，上面摆放着财神像。 木紫玄进门时，见老赖总正坐在茶几旁泡功夫茶。 见木紫玄进来，老赖总乐呵呵的笑着说：“坐，坐。” 继续有条不紊的泡着茶，直至全套工序完成，才坐回办公椅。 木紫玄在办公桌对面实木沙发上浅浅而坐，身挺端正。 苏琪宇坐在侧旁的一个实木椅上。 老赖总看着很是平易近人。 木紫玄想着他一手创办了凤凰金楼，一个品牌在业界享誉几十年，想必也是走过风风雨雨的。 第54章 老赖总 老赖总戴着老花眼镜，打量着木紫玄，问她是哪儿人，学什么专业的，工作多久了。 木紫玄一一微笑作答。 又聊到一些珠宝行业情况，木紫玄也是从容叙话。 看着木紫玄不卑不亢、对答如流、思路清晰、微笑如怡、神色自若的仪态，老赖总心中生出感慨：“唉，要是知韵像这般该有多好啊。” 他上上下下打量木紫玄，越看越顺眼：“紫玄，你既然入职了，以后就在这好好干。” 木紫玄颔首：“我会努力的。” 老赖总：“工作上需要什么支持，都可以提。” “我现在年纪大了，事情都交给了知峰。这要是几年前，我肯定让你当我的助理。” 木紫玄微笑：“感谢董事长的认可。” 苏琪宇跟她交待过，公司内为了区别两位赖总，将总经理叫赖总，将老赖总叫董事长。 老赖总满脸挂笑：“得暇时，你可跟着知韵到家里去作客。” 木紫玄语气也轻松起来：“好勒，我会和知韵说的呵。” 实质上，苏琪宇跟她说过，赖知韵整天在外面疯玩，她偶尔会去母亲处。 父母在一个小区各有一套房子，已分居不少年头。 她一直跟父亲不亲近，父亲常去外面的女人那里。 近些年随着年岁渐大，父亲也想修复与妻子女儿的关系。 逢年过节，父亲会邀请母亲女儿及后来的女婿去他那一起吃饭，母亲与苏琪宇会去。赖知韵会找各种借口不去。 木紫玄知晓老赖总这是想通过她，而与女儿亲近。 老赖总听了高兴，又让苏琪宇去叫赖知峰过来。 赖知峰正坐在老板椅上转圈圈，为昨天的事，想着如何谋算木紫玄时，苏琪宇来叫他。 老赖总高兴的介绍：“知峰啊，这是知韵的好朋友木紫玄姑娘，来公司上班。” “你以后工作上多关照她。” 赖知峰愕然。 木紫玄从实木沙发上站起，向赖知峰微笑点头：“赖总好。” 赖知峰讪讪地坐在另个单独的实木椅上，面无表情，他笑不出来。 老赖总仍在交待：“紫玄啊，你要开店的话，有什么需要，就找知峰，让他帮你安排。” 木紫玄微笑：“有劳两位老总费心，到时我需要什么，就告知苏琪宇先生。” 老赖总点头：“嗯，嗯，可以。琪宇算是你的挂名上司。” “真正做事的是你。紫玄，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谈话在老赖总对木紫玄一迭声的夸赞中、与赖知峰浑身不自在中结束。 老赖总对赖知韵很是头疼，觉得她是一个问题女孩。 他也曾见过赖知韵的一些不三不四不着调的朋友，很是头大。 如今，见着木紫玄，顿时觉得有了希望感。 他对赖知韵已没有了什么大的期待，如今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参照物。 觉得她如能像木紫玄这般，他就心满意足，不愧对祖宗了。 这次来公司，老赖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赖知峰回到座位，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把杜经理叫过来。 今天康经理不进公司。 杜经理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见面笑得贼兮兮就说：“老大，昨晚爽哇。” 赖知峰啐了他一口。 杜经理笑得更猥琐了：“啊，这是什么表情？纵享过度？” 赖知峰让他关上门，表情严肃：“你小瞧了这个木紫玄。” 杜经理的嘴巴成个O型。 赖知峰：“昨晚她跑脱了，还带了人过来，我差点吃亏。” 杜经理也笑不出来的，惊讶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赖知峰表情恨恨的：“我还骗你不成。” “还有更可气的呢，今早老头子来公司，交待说让我以后工作上多关照她。” 杜经理挠挠头，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要是按赖知峰说的这样，昨晚他们三人真真是擦枪走火。 赖知峰交待：“你去查查这个木紫玄的背景。” 杜经理领命。 第55章 珠宝加工一条街 吃午饭时，木紫玄特意与吴娟一起。 吴娟说了昨晚木紫玄走后情形：“你下楼后，总经理再没上楼来。那两人等了一会就结账走了。” 木紫玄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吴娟笑着摇头：“没。我长相普通，他们不会打我主意的。” 两个女孩心领神会的对视笑笑。 木紫玄：“我下楼后，趁着外面有点黑影，从后门溜了。”也没有说得那么仔细，不然还得牵扯出无尘来。 吴娟赞她机灵，并说以后下班注意，避免与他们撞到。 那天她自己是因为在做款式设计图案，导致下班晚了。 木紫玄问她：“你有没有知晓的做珠宝加工的渠道。” 吴娟给了她一个地址：“那里是珠宝加工一条街，全是这样的店铺。” “别看门面小，他们有时接的是大单子，接好拿回去另有工厂做。” 晚上，木紫玄给苏琪宇发微信说，她明天早上不进公司了，出外勤。 周三早晨，木紫玄带上一包琛琅，去了吴娟给的地址：宝珠路88号 。辗转了两部公交才到达。 果然是珠宝加工一条街，整条街道两边店铺相依，绵延约摸一公里。 五颜绿色的店铺招牌上写着：加工钻石、玉器、翡翠、玛瑙…… 她寻了一家叫珠香沁的走进去，仅是看名字不错。 老板娘热情询问她要加工什么，木紫玄拿出琛琅。 老板娘似有些疑惑神情，木紫玄试探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材质么？” 老板娘取出一颗放在掌中，换各种角度观摩：“不知道，没见过，我在这开店十几年了，头一回见到这个。” 她抬头问木紫玄：“姑娘，你想要加工成什么？” 木紫玄说：“项链1条、耳坠1副、戒指1个。” 老板娘拿过项链耳坠戒指的款式图案，木紫玄接过图案，笑着跟老板娘说让她接待别的客人，自己先看会款式。 老板娘见她不急切的样子，也就不管她了。 木紫玄又沿着整条街逛了一遍，看了各家款式图案，心中暗暗记下各家大致图案，记下较喜欢的图案及店铺名字。 最后，木紫玄挑中了最喜欢的款式图案，那家店铺叫墨翠斋。 谈好了价格，约定三日后来取。 回到公司时，已是下午了。 苏琪宇坐在办公室，透过玻璃墙，看到木紫玄进了公司，便发微信，让她来自己办公室。 “你今天出去考察了啥，是不是选店铺地址？可以让公司帮选的。” 木紫玄笑着摇头：“不是。我到珠宝加工一条街去了一趟。” 苏琪宇不解：“货品都是用的公司的。我大概听过说有这么个地方，但没去过。” 木紫玄：“我先看看再说。他们有没有催你开店的事？” 苏琪宇苦笑摇头：“你安心按你的计划弄，没人会催的。着急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工资6千，你也6千，跟前台一样，全公司最低的。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我们俩会折腾出啥。” 木紫玄点头表示同意。 苏琪宇：“你别听他爸爸忽悠，他就是只老狐狸。” “你以前就是这么忽悠我的，结婚前把我夸成了青年才俊，结果只发6千的最低工资。” “他只是要一个摆设，我正好符合。留过学，身高长相谈吐不错。” 苏琪宇每次提起这事，都愤愤然。 第56章 好好保养 苏琪宇又说：“他也不过因为觉得你是赖知韵的朋友，可以通过你借机修复父女感情。” 木紫玄笑：“这次只怕他打错了主意。” 苏琪宇：“所以我们要加紧，要在他发现以前，把店开好。” 木紫玄觉得他真的适合写散文，形散而神不散，绕着绕着就来到了主题。 他所有话的中心思想，都是赶紧开店，赚钱为要。 木紫玄宽慰他：“我明白你想要的，但你别着急，我正在着手准备，一刻也没停。” 她在等，等契机。 等在公司看能寻找到什么样的契机，自己心里也没谱，只是方向明确。 也在等元宵节后柳晖阳师傅的生辰会，看是否能有所突破，寻到外援。 苏琪宇：“嗯，我不催你。你办事，我放心。我只是心里想快点赚钱。” 苏紫玄笑：“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苏琪宇听到有他任务，还是高兴的。 苏紫玄看了他一眼，婉转地说：“你跟我刚认识时，外貌似乎跟现在不同。” 苏琪宇明白她说的，摸了下脸，自嘲道：“以前是奶油小生，现在是油腻大叔。” 木紫玄慢慢引导他：“其实时间间隔不长，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琪宇会错了意，以为她想提往事，便也动情地说：“是啊，你与我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木紫玄赶紧打住：“之前说过了，你与我已成过去。我仅是说你的外貌。” “现在需要你做的事情是：你将外貌恢复到以前。” 苏琪宇困惑了：“外貌恢复？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木紫玄笑：“开店用得着。你想啊，小姑娘大姐姐，来店里买首饰，都希望看到帅哥的。” 苏琪宇哑然：“不是会雇长相好看的女店员么？” 木紫玄：“你作为店长，有时也要巡店的。店长帅，销量也会好。” “我们也可以考虑多开几个店啊。” 苏琪宇顿时高兴了：“好的，我从明天开始，好好保养。” 婚后这不长的时间，弄成现在这么副貌相，除了焦灼内心痛苦外，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连续多日熬夜打游戏，不作不休。熬得胶原蛋白流失，脸都垮了。 原本一双星辉眼中失了神。 白天到办公室打盹。 三日后正是周末，木紫玄又去了珠宝一条街，取货。 她将外套大衣领口解开，露出脖颈，戴上订制的项链，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禁满心欢喜。 所选的这套图案及颜色花纹，都与琛琅相衬，混然一体。 店家一个劲夸赞她眼光好，又说自家工艺也好，并还有好多款式，叮嘱她以后如需加工再来墨翠斋。 请店家帮包装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恰好晚上，木紫玄收到了锟哥的讯息：“紫玄。” 她很高兴：“锟哥，你现在在哪？” 锟哥：“你上次不是说喜欢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我在这呢。” 木紫玄感到有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我给它们取了名字了，叫琛琅。” 锟哥发了个赞的表情。 锟哥打了微信电话来，木紫玄接通：“hello，锟哥。” 听筒里传来锟哥的笑声：“我拿着你帮我赚的钱，到岛上帮你寻宝来了。” 木紫玄哈哈笑起来。 锟哥：“本来上次来，我只是看着新奇好玩，顺手捡了一堆带回去。” “这次嘛，想着你喜欢这东东，就又跑了一趟，将周遭研究了下。” “竟发现了一件事。” 木紫玄惊诧道：“你发现了什么？” 第57章 茶渣 锟哥：“这块地可以买的，价格十万人民币，你要买么？” 木紫玄脱口而出：“买买买。” 锟哥：“你真的确定要买？只是一块大约十几亩的荒地哦。” 木紫玄毫不犹豫：“确定。” 轮到锟哥懵了：“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木紫玄：“要是绝对不该买，你压根不会来问我。” 锟哥笑笑，的确是这样。 木紫玄又说：“再就是缘份了，我第一眼看这些琛琅就很喜欢。” “如今既然正好碰到有这么个机会，就买吧。” 锟哥：“好吧，我明天真的去买了？用你名字。” 木紫玄：“买吧。” 锟哥在笑：“买了后，我也趁机蹭下你的土地，在上面盖个小小房子，临时住一下。” 木紫玄：“啊，锟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锟哥：“没开玩笑。我本来又捡了些你说的琛琅，准备返回了。” “返回途中，到达波索米亚地运河，才知道沿运河的几国在冷战，将航道封了，一时半会走不掉。” “我只好折回去，便索性又来到了这儿，在周遭转了转，这才发现这块地在卖。” 木紫玄笑：“因缘际会，机缘巧合。” 锟哥：“我在这研究了几天，才发现一点门道。” 木紫玄：“什么门道？” 锟哥：“当地人将茶叶奉为神的精灵，喝掉的茶渣是不与其它垃圾一起倒掉的，而是单独承包给一个处理团队。” “这里有四个大岛，十几个小岛。这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岛，处理团队将所有茶碴都倒到了这个岛旁的图阿那努斯山脚下，说这是敬畏之意。” “他们是用机器从图阿那努斯山的另一侧倾倒过来的，图阿那努斯山与那个U形小岛离得最近。” “经过海水逐年冲刷，图阿那努斯山脚与U形小岛渐渐通联，中间只有浅水滩。” “我上次就是游泳过来的，一般人不会来这里，只有像我这种好奇心重的野人才会游过来。” 木紫玄咯咯笑起来：“这比徐霞客游记还富有传奇性。” 锟哥：“你知道为什么会产生琛琅这种生物么？” “为什么？”木紫玄好奇起来。 锟哥：“这大概跟图阿那努斯山的石头有关，碎石头中有些矿物质遇到茶汁侵泡，经久年月，产生了新的物质。” “这便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 木紫玄啧啧称奇。 锟哥：“你听过钻石的来历吧？” 木紫玄：“嗯嗯，钻石本是南非的一种石头。” 锟哥：“是的，钻石来源于金刚石，分为天然和人工的。” “天然钻石是在地球深部受高压高温，形成的一种碳元素的晶体。” 木紫玄赞：“涨知识了。锟哥，你懂得的好多。” 锟哥大笑：“是这几天恶补的，说到底，它们都只是地球物质，形成的自然条件不同。” “也是你对它们的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驱使了我的好奇心，才去深入研究。” 木紫玄笑：“世界是好奇的人创造的。” 又问：“锟哥，那你什么时间回来？” 第58章 腊八粥 锟哥：“暂时回不去，得等波索米亚地运河解封。” “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兜里不是有钱嘛，有吃有喝的。” 木紫玄：“这边有了点新情况，我去上班了。” 锟哥有点小惊讶：“啊，什么情况？” 木紫玄：“锟哥，你也别担心，店铺运营一切正常。” “是苏琪宇，他结婚了。但他邀请我去他岳父公司，帮他开个店。” 锟哥：“他结婚了，还来联系你。” 木紫玄：“跟感情没有关系了，纯纯只是做事情。” “他是来邀请我帮他从婚姻中解脱出来，我出于做点事情的想法。” 锟哥：“这么搞笑的。小伙子头脑活络过了头，掉坑里了？” 木紫玄：“锟哥就是睿智，一猜就中，他的确掉坑里了。” 锟哥：“现在他把你当作救命稻草？” 木紫玄：“有点这意思。” 锟哥：“紫玄，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尽力而为。” “至于我店铺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有想法。” “我临走时就跟你说过，店铺理顺后，你想干嘛就干嘛。” 木紫玄：“我跟锟哥说声。店铺这边你也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除了零食铺子，新的三个铺子各有一个领头的人，这半年运营下来，都还蛮可靠。” 锟哥沉声安慰：“紫玄，我们之间，不必顾忌太多。你办事，我放心。” “你接下来，尽力多放在新的事情上。” 木紫玄：“才刚开始，才去了两周，一筹莫展。” 锟哥：“他岳父公司是做什么的？” 木紫玄：“凤凰金楼，你听过么？” 锟哥饶有趣味：“当然听过了，山海市老牌子了，分店都开到省外去了。” “小伙子挺有能耐啊，找了这么个岳父。” 木紫玄感慨：“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表面光鲜，里面腐烂。” “他现在急切想从婚姻中解脱出来。” 锟哥：“经营的事，你看着弄。” “但是，一要注意身体，二是注意安全，他既然这么迫切想逃，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三就是小伙子脑子活络，你不可被他利用，要留有一手。” 木紫玄：“锟哥，我明白。” 锟哥：“紫玄，休息吧，我明天去给你买地。然后盖房子，哈哈。” 互道晚安。 木紫玄转了买地的钱。 周一是腊月初八，老赖总又来公司了。 还带来了熬好的腊八粥，人手一碗。这可是以往腊八没有的规矩。 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摆放在前台，粥香飘满整个办公室。 吃人的嘴短，虽说以往员工对公司颇有微词，这会正吃着，不少人说老板真好。 行政部门通知所有人，说晚上办个冬日聚会。 并说让各部门上报几个会唱歌或会跳舞或有其它才艺的人，上台表演个节目，给聚会助助兴。 下午15点，行政部的人就忙碌开了，用桌子在大会议室搭个临时舞台。 苏琪宇就纳了闷了，听说过给员工办生日聚会，还有公司周年聚会，这突然冒出来的哪门子的冬日聚会。 不少员工也跟苏琪宇一样心思，心里暗暗嘀咕。 但既然行政部门这么通知了，就照做吧。 第59章 冬日聚会 17点聚会开始了。 各部门将桌子临时拼凑一处，分搭成几张大桌子，按部门分桌而坐。 行政部门采购了一些瓜果点心，披萨甜品，供大家边食用边看舞台表演。 木紫玄不知这是闹的哪出，她微信上问苏琪宇。 苏琪宇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回复说：“我不确定是搞什么，但应该和老赖总有关，今天肯定是他来吩咐搞这些的。” 又问木紫玄：“各部门在报节目，我们虽然不算单独部门，但如你想表演，我给你报名。” 他料想木紫玄应该是不想出风头的。 本来木紫玄的性格，是真的不喜欢出风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算哪个部门的，本来的确没有表演的任务。 其它部门有名额的任务。 但是，她想到一层，她想多认识一些人，混个脸熟，为以后办事做准备。 于是她告诉苏琪宇，让他帮她报名，表演朗诵。 苏琪宇微微诧异，但还是报了。 木紫玄走近离她座位最近的客服部，与他们挤在一桌。 大家都在位置上坐好了。 最后进来的人是老赖总、赖总、三位副总、及恰好在公司的两位大区经理。 苏琪宇跟在最后，老赖总每次来公司，他就会去端茶倒水。 给他们在中央单独安排了一桌，彰显主桌。 老赖总瞅了一眼主桌上的人，示意行政经理上前。 他小声跟行政经理吩咐了一句。 行政经理问了人事部门的人，又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 来到木紫玄面前，说董事长让她去主桌就坐。 木紫玄，有点诧异，但还是起身去了主桌。 行政经理颇会来事，加了张椅子，挤在老赖总旁边。 这样一来，就变成了老赖总左首是木紫玄，右首是赖总。 赖总满心不悦，又无从发作。 行政部门给报名表演的人安排了表演顺序，主持人上台报幕。 被报到名字的表演者依次上台。 因舞台是临时搭建的，又不是一张整的大桌子，而是多张桌子平铺而成。 上台的人会有种脚下不稳感，歌也唱得气息不匀的。 整个状况有点滑稽。 但每曲唱毕，赖总都带头大声鼓掌喝彩，仿佛表演得很是精彩。 轮到木紫玄朗诵时，她也觉得脚下颤颤兢兢的，勉力表现。 虽气息不是很平稳，较平日水平欠妥。 但当她声情并茂的清亮悦耳声音自话筒传出时，还是惊艳了众人。 原本的那个行政部门女主持人声音，立马显得相形见绌。 加上她清秀的容颜，从容的气质。 众人纷纷底下小声打探这是哪个部门的谁。 她表演完毕，老赖总带头鼓掌。 右首的赖总就更郁闷了，但还是假装认可的也鼓起掌来。 木紫玄回到座位，老赖总朝她竖起大拇指：“紫玄，朗诵得不错。你这声音，播音员也够了。” 又扭脸向右首的赖总说：“年终公司晚会的女主持人，就让紫玄来。” 赖总心里别扭，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连连点头。 木紫玄微笑摇头表示谦让。 老赖总乐呵呵地：“紫玄，坐下喝点水润润喉。” “你这个水平，你不当主持人谁当。” 正好杜经理也在公司，他应声率先附和。 也有其它几人跟着附和。 木紫玄暼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马屁精今天也在。” 第60章 排场 聚会一直搞到21点才散场。 老总们离席。 大家又重新将桌子摆放好，折腾到22点多才恢复办公室原来模样。 各自散去回家。 回去路上，木紫玄一路思索。 这个老赖总今天搞的什么把戏。 第二天清晨，木紫玄刚上班，苏琪宇就发微信叫她去办公室。 苏琪宇说：“你昨天不是问我，老赖总为什么要这么搞？” 木紫玄一笑：“你先别说，昨晚我也想到了一个答案。” “要么我们各自写在纸上，看是否一样？” 苏琪宇同意。 两人各自低头写在纸上。 同时打开一看，苏琪宇写的是：他喜欢排场。 木紫玄写的是：好大喜功，排场。 两人都笑起来。 苏琪宇好奇：“我猜到他喜欢排场，不稀奇。 “毕竟我认识他一段时间了。” “你是怎么猜到的？” 木紫玄神秘一笑：“直觉。” 又补充：“也加了点分析，让员工把办公桌挪来挪去，也要搞聚会。” “挺麻烦的一件事，他也全然不顾是否影响到工作，我猜就是他喜欢排场了。” 苏琪宇点头：“他每年还会搞一次家乡祭祖呢。要带公司高层一起去的。” “啊。”木紫玄诧然。 苏琪宇说：“每年三月清明，他都要搞的。去的人都由公司出钱专门做一身素服，携带花篮水果。” “每人开一辆车，形成一个长龙车队，去他老家，很排场的。” 木紫玄无语地额了一声。 过了没几天，行政经理就来寻木紫玄。 说是年会要着手准备了，邀请她做女主持人。 木紫玄笑意盈盈，没有假意客套推却。 老赖总既已发话，明知是推脱不掉的。 更何况她自己也有此意。 她正愁找不到切入口，现在只能是有缝就钻进去瞧瞧再说。 经过冬日聚会那次朗诵，虽然当时会场闹哄哄的。 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报幕，认识她了。 她去洗手间途中，也偶尔会有不知姓名的员工向她点头微笑打招呼。 最近几天，她午饭都是和客服部人员一起吃的。 行政部门拟定了年会流程，发了木紫玄一份。 木紫玄的任务就是与男主持人一起报幕，说晚会开场及结束语。 行政经理问她，主持稿是她自己写，还是请别人写好给她。 木紫玄莞尔一笑：“我自己来写吧。” 行政经理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没有扭三扭四的。 赞一声：“紫玄，爽快。” 木紫玄回以微笑。 行政经理说：“等节目单定下来后，我发给你。” “你就可以开始写报幕词了。” 并加了木紫玄的微信。 拉了个小群，群名：年会筹备工作人员。 又拉了一个小群，只有三个人，群名：年会主持人。 年会转眼就到了眼前，从筹划到开，前后半个月时间。 专门在离公司约摸一公里路程，租借的大舞台。 各个门店包括省外的员工都来到，所有人员都参加。 男主持人是市场策划部门的职员，小伙子长得挺帅气精神。 估计是行政部门从整个公司通过相貌特意选出来的。 当他俩精心打扮后并肩站在年会的大舞台中央， 抑扬顿挫地说着晚会开场语时， 台下的人看得赏心悦目。 有种金童玉女的即视感。 男孩帅气，女孩美丽。 虽是天寒地冻的数九寒冬，室内空调及人气鼎沸， 愣是将整场室温拧到了春天的感觉。 男主持人穿着衬衫，木紫玄穿着一袭淡紫的纱裙。 她脖间佩戴着自己订制的那款琛琅项链，耳垂也是戴着订制的配套耳坠。 将整个人映照得宛若盈盈紫衣仙子。 第61章 来当礼仪吧 苏琪宇在台下看得呆了。 整场所有人都觉得今年的主持人好养眼。 舞台比吃饭的桌子要高出几个台阶。 就如戏曲的大礼堂般，两侧是台阶。 最靠近舞台的是两张主桌。 其中一桌是老赖总、赖总，及老赖总邀请来的十位有头脸的朋友。 年会开幕后，第一个欢庆节目表演完。 按流程，男主持人去台下一一介绍来宾的身份。 每介绍一位，该来宾就会起身面向大家鞠个躬。 另一桌，是三位副总、八位大区经理、及苏琪宇。 因着这两桌人多，是特意安排的大圆桌。 其它桌子只是八个座位，这两张主桌是十二个座位。 年会在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锣鼓震响中召开。 木紫玄与男主持人每报幕好一个节目后，就会退至一旁的小房间等候。 两个人聊着天。 木紫玄从聊天中知晓，男主持人名叫任重远。 也是今年新入职的，只不过他是年初入职的，而木紫玄是年末。 毕业两年，比木紫玄年岁小。 他便亲切的叫木紫玄一声姐。 任重远说：“木姐，开春后，我们部门会办珠宝展览会。” “到时你来给我们当礼仪吧。” 木紫玄笑道：“好啊。” “展览会大不大，是不是可以看到很多珠宝？” 任重远说：“是山海市最大的展览馆了。” “到时各大珠宝品牌都会来的。” “不仅有国内品牌，有的国际品牌也会来呢。” 他说毕，正好一个节目表演完，木紫玄赶紧上台去报幕下个节目。 报好了幕，聊天继续。 木紫玄眼神期待：“哇哦，这太棒了，我之前还没看过珠宝展览会呢。” 任重远说：“我也是今年三月参加过一次，着实好看，看得眼花缭乱的。” 木紫玄笑说：“你叫我去做礼仪，是不是得跟市场部的头说下哈？” 任重远说：“去年他就是叫我找的礼仪。” “我那时刚进公司，也不怎么认识公司人。” “托了别人，才找到。我总不能不认识人家，看谁好看就跑上前说吧。” 木紫玄见他憨憨的神态，说得好笑，捂着肚子笑。 又一个节目表演完，任重远上去报幕。 他回来后，木紫玄问：“展出哪些展览品呢？” 任重远说：“展品一般就是公司的经典款，或是新品。” 木紫玄：“上哪些展品，是由谁来定呢？” 任重远抬眸，似在回忆，突然想起一个情节，笑了起来。 “今年展会，我们老大和总经理现场吵起来了。” 木紫玄惊讶：“啊，吵起来，是为了什么吵？” 任重远说：“好像是我们老大摆了事先准备的展品。” “下午总经理突然来了，他看了一下，说这些不好看，要换。” “我们老大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又一个节目表演完，木紫玄上去报幕。 回来后，她问：“他们吵些什么，说来听听哈？” 任重远站到左侧空位，一手叉着腰，模仿他老大：“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又站到右侧，伸手指着左侧，模仿总经理：“我才是总经理，你得听我的。” 木紫玄被他惟妙惟肖的神态，逗得眉眼含笑。 第62章 钻石恒久远 任重远模仿得更起劲了。 又站到左侧，模仿起他老大：“展会这事归我们市场部管，你不要在这指手划脚的。” 再站到右侧，模仿总经理：“市场部也归总经理管，你也归我管。” “你连你自己都管不好，还想来管我。” “你觉得我当得不好，来来来，你来当总经理。” “就你那位置，我才不稀罕呢。” “稀罕你也抢不到。” “笑话，你就是在讲一个笑话，你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你才是个笑话呢，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又一个节目表演完，任重远赶紧上去报幕。 木紫玄寻思：这两人吵架，竟是不吵工作本身，而是进行人身攻击了，可见积怨已久。 任重远回到小房间。 木紫玄接着聊天：“展品到底谁能说了算数呢？” 任重远：“正常的话，是我们老大，他是管市场部的。” “但那天总经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去说不行。” 木紫玄说：“比如我想展出一件展品，我就跟你们老大申请就行了？” 任重远瞪大眼睛：“木姐，你要展出展品？” 木紫玄说：“我是打个比方，只是说比如。” 任重远笑了：“我说呢，展品都是老大从公司所有货品中挑的。” 他注意到木紫玄脖子上的项链。 “木姐，你这个项链耳环很好看。” “是哪个牌子的？好像整个展览馆也没见过类似的。” 又一个新的节目。 木紫玄报幕回来，心思灵动起来。 她问任重远：“整个展览馆，你都没见过这样的？” 任重远摇头：“我当时全馆都逛了，其实各大品牌大同小异，每年风向标趋近，看起来没有大的区别。” “你戴的这个，倒是没见过。” 木紫玄说：“你也算是珠宝行业内人士了，你帮我评估评估这个。” 任重远凝视了项链一会：“没瞧出材质，我资历浅，也不太懂行。” 木紫玄半开玩笑说：“那我要是想将这款，放在展览会上展出，就向你们老大申请？” 任重远摇头：“览会上只展出公司展品，你这个是别人家的品牌，不行的。” 木紫玄明白了。 心里暗自好笑：自己这个是无牌的。 珠宝一条街加工货品，如要贴品牌，得要顾客自己提供设计图案。 如果只是加工，不贴品牌，加工店铺会提供些常规样式，都是一些常见的款式，不会涉及抄袭。 她心里做了个大胆的设想。 现在市面上流行的结婚要买钻石的习俗，其实本来只是商家的一种营销手段。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仅是商家的营销策划，方案奇颖，钻进了人们的心里，演变为风靡全球的习俗了。 自己想要在凤凰金楼现有格局下，豁开一道口子。 何不另辟蹊径，不走寻常路呢。 两人又说说笑笑，直到整场年会结束。 由于怕吃了东西后，影响声音效果，两人只偶尔喝一两口清水润润喉，不敢吃东西。 木紫玄担心坐着会使裙子起褶痕，全程站着。 到了年会结束，回到家，全身酸累。 但心里却很高兴，好似捡到了宝。 她从与任重远的对话中，大胆想出了一个营销方案。 跟琛琅有关。 第63章 独立事业部 次日上班，木紫玄来到苏琪宇办公室。 “你知道公司每上一个新款的流程么？” 苏琪宇说：“我大概知道一点。” “库房里有很多原料，品牌部会拿着图案找厂家订制。” “如果是定一个新系列品牌，要申请商标。” 木紫玄问：“如果库房没有这种原料呢？” 苏琪宇说：“那就要采购部门去采购了。” 木紫玄：“定新系列品牌，归哪个部门管？” 苏琪宇：“应该是品牌部，但这我得去问问了，貌似好久没上新系列了。” “这一两年业绩不好，上新系列要花费用，要找总经理和董事长批。” 木紫玄：“我有一个想法，我不想走这样繁琐的流程。” “要是这个流程的哪一环不行，整个计划就受影响。” 苏琪宇：“什么想法？” 木紫玄：“你能不能要求单独成立一个事业部，单独核算盈亏，不划入其它大区。” 苏琪宇迟疑：“这个比较特殊，没有这个特例，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木紫玄：“我们自己成立一个独立事业部，采购原料、设计款式、加工、申请商标、定价等各项事情，你有权决定。” “你签了字，让相关部门去做。” 苏琪宇摸摸鼻子，有点为难。 这与他原来设想的开个店，思路不同。 因为整个公司都是铺店的模式，有现成的一套铺店流程。 负责铺店的部门，会按流程将店开起来。 他问：“你为什么放弃开店，用成立事业部这种方式？” 他不明白，开店简单，别人会将前期做好，自己只需提高销售量就行了。 木紫玄说：“你看公司的一百多个店，大多都在入不敷出。” “如果我们也是跟他们一样开个店，也可能是一样结果。” 苏琪宇想想也是。 他想了一会，又问：“你想上新系列，是对现有的款式不满意？” 木紫玄：“各大品牌都款式接近，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也就意味着竞争激烈。” 苏琪宇：“新系列就按现有流程，让各部门去弄呢？” 木紫玄摇摇头：“你也知道的，各个部门审批，可能走不到最后环节，就黄了。” 苏琪宇明白这点。 他犹豫，主要是觉得木紫玄的想法有点太大胆，恐怕总经理与董事长不同意。 再说，新款式上市也有风险，万一销量上不去。 木紫玄给他分析：“原料供应商，我已经找好了。” “采购、设计、加工，这三个环节，你有签字权的话，新品就出来了。” “最后，再请品牌部帮申请商标。” 苏琪宇挠挠头：“这个事情，只能找老赖总特批了。” “紫玄，那销量上不去怎么办？单独事业部需要不少费用吧？” 木紫玄再给他添一把柴：“我们先与供应商签个合同，购少量原料，做几款样品。” “春节之后，马上就是三月珠宝展览会了。” “将样本拿到展览会上去，展示一下看看反响。” “即便反晌不好，也没有花多少本钱。” 苏琪宇这才放下心来。 觉得这个计划不错，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所以之前他找木紫玄，这点是对的。 想到这里，开心的笑了。 第64章 签批 苏琪宇点头同意：“这样可以，花费少，老赖总同意的可能性大。” 木紫玄：“那你要加紧了。” “过几天就春节放假了，你争取春节前批下来。” “春节后就设计款式、加工，要赶得上三月展览会。” 过两天，老赖总来到公司，这是春节前最后一周了。 苏琪宇像往常一样，去他的办公室帮他泡茶斟茶，这次格外勤快。 闲下来刚坐下，老赖总就问他：“琪宇啊，工作一年了，感觉怎么样啊？” 苏琪宇心想：“每周帮你端茶倒水，能有啥感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但他笑容可掬的说：“爸爸，你还记得我这边刚进的员工木紫玄么？” 老赖总和蔼可亲的，想起那个顺眼的姑娘：“记得啊。” 苏琪宇：“知韵让她来公司，是来助您一臂之力的。” 老赖总听了高兴，知韵有这心意也是好的。 虽然不一定真正帮得上什么。 苏琪宇：“木小姐在公司呆了一个多月了，您上次不是说工作上有什么需要让我帮她提嘛？” “她观察了这一个多月，真有了一点思路。” 老赖总眯笑：“什么思路？” 苏琪宇：“您帮我单独批一个独立事业部，就我和木小姐两个人，费用您只要批一点点就够了。” 老赖总见他说花钱少，好奇：“你俩打算怎么做？” 苏琪宇：“木小姐想上一个新系列货品，放到三月展览会上去，看看效果？” “爸爸您想，这成本不高，就样品的成本，也不花多少钱。” 老赖总：“想上新品，让公司上就是了，为啥你要成立独立事业部？” 苏琪宇：“我就是帮知韵铺路的，木小姐也是想帮知韵打开一个新的局面。” “将来这个事业部，如果做得好的话，可以让知韵负责。” “我现在是帮她尝试。” “您看这个尝试，花钱不多，要是效果好再加大量。” 老赖总听说是帮知韵铺路，又花费不多，开心应允了：“我同意，琪宇，你好好干。” 苏琪宇不失时机地递交上事业部申请表单，让老赖总签批。 有了这个签批，他就可以找各部门配合了。 这个表单是木紫玄做好给他的，里面赋予了事业部负责人苏琪宇从采购、定款式、加工、定价等各项权利。 这是不符合公司现有规定的，但苏琪宇知道，要是样样按规定，就歇菜了。 老赖总目光停留在启动费用一栏前，问：“琪宇，你需要多少启动资金啊？” 苏琪宇说：“爸爸，您看着给。” 老赖总提笔在表格里写下：“总共10万，第1期4万，第2期3万，第3期3万。” 并签下自己的名字，赖旷洪。 苏琪宇拿起表格，高兴地说：“谢谢爸爸。” 这句谢谢他是发自内心的。 这两年公司销售业绩整体不好，老赖总能批下这个金额，已是足够给力了。 主要还是赖知韵的面子足。 苏琪宇将签批表，拍照发给木紫玄。 木紫玄马不停蹄，启动采购原料。 供应商不是别人，正是无尘新注册的公司。 山海市琛尘珠翠有限公司。 木紫玄与无尘另签了股份代持协议，协议中约定由无尘代持木紫玄99.9%股份。 那天她让无尘注册一个公司备用，本意是想着后期做直播用。 没想到及时派上了用场，犹如一场甘霖雨，恰逢其时。 第65章 定金 第二天一早，木紫玄就将采购框架协议，给到了苏琪宇。 苏琪宇拿起来一看，乖乖，第1期启动资金4万，全部填在了定金一栏。 同时附了交货条款，原料先提供，待签署批量采购合同后，按每批价格结算。如原料丢失，则要按价双倍赔偿供应商。 木紫玄之所以没签第一批采购合同，是因为她还没定下销售价格，从而也暂时无法确定采购价格。 反正还有一个春节假期，可以思索这个问题。 苏琪宇问：“紫玄，第1期启动资金，全付了定金，会不会有点激进了？” 木紫玄笑说：“没事的，你放心，我有谱，定金我也能要得回来的。” “这样写，只是为了让公司下决心，怕他们对事业部这件事改变主意。” “总经理还不知道，一旦知道了会有变数。” “但如定金已下去了，他反对就已来不及了。” 苏琪宇知道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这件事，赖知峰会是一个障碍。 苏琪宇赶紧马不停蹄的去行政部门申请盖章。 去财务部门申请付款。 由于有老赖总签批的成立独立事业部签批单。 加之昨天苏琪宇又请老赖总，帮口头跟几个部门打了招呼。 说以后苏琪宇跟事业部有关事项，由苏琪宇做主。 行政部与财务部当即照办了。 苏琪宇知道这是不符合付款流程的，但公司管理本就有点乱。 他走了老赖总的路线，就是为了混水摸鱼。 当木紫玄收到无尘发来的消息，说定金到账时，便放心了。 这件事可以放手搞了，他们没有反悔余地了。 苏琪宇又不停歇地找设计部门要图案，催促说春节放假前一定要拿到。 在放假前两天，拿到了几个还算较满意的备用图案。 苏琪宇立即找订制加工部，让他们联系承包加工商，按图案加工。 本来承包加工商是不愿接这样小量加工活的，除非单价高。 但由于一周多前刚提交了一批加工活，年后才交货。 加工部就将这几件零散活，加在了那一批里。 承包加工商应允了。 一直到春节放假前一天，这些才搞定。 接下来就等着春节后取货了。 木紫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终于可以安心过个春节。 苏府铺子那边。 春节七天假期，木紫玄征求大家的意见。 是春节不打烊，还是关门回家过节？ 由于除了两位婶子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按销量发薪水的。 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打烊。 木紫玄既高兴，又心酸。 高兴的是，这月销量不会降低，反而因着春节会上扬。 春节会有一拨趁假期来山海市旅游的人。 同时，本身就在山海市的人，也会出来逛。 春节期间人流量只会大于往常。 心酸的是，大家都是星光赶路人。 如果不是经济制约，谁不想回家与家人一起过团圆佳节呢。 于是，木紫玄承诺，春节期间给大家发红包。 按春节七天营业额的5%，单独拿出来发红包。 两位婶子，选择了半关门，除夕初一初二关门。从初三开始营业。 木紫玄也不强求。 到了除夕晚上，虽然市区不允许放烟火鞭炮。 但街道两旁张贴的红红火火的年画，还是将过年气氛烘托了出来。 木紫玄担心小姑娘小伙子们想家。 特意让休息的那一班人，匀一半去店铺帮忙。 另几个在二楼烧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到得晚上十一点收工后，总共十几个人，一起过除夕。 好在人多，都是年轻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冲淡对家的思念。 木紫玄想起了锟哥。 第66章 粗糙版的欧洲风格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大早，木紫玄给锟哥发了消息：“锟哥，新年好啊。” 并附上一串表情，灯笼发财开心笑脸。 锟哥回复：“紫玄，新年好，我正在这边钓鱼呢。” 还拍了照发给木紫玄。 木紫玄一看，笑了。 欧洲风格加中式的结合体。 还弄了个小院子。 估计是锟哥自己设计的。 大石块简单打磨，垒砌而成的二层小楼，像是精糙版的欧洲风格。 底下五间，上面一间，旁边留着宽敞的露台。 木紫玄想着这露台，恐怕锟哥是留着晚上翘腿坐在楼上吹风的。 侧边竟还又连边搭着三小间，估摸着是厨房、洗浴间。 这边早晨，大洋彼岸的锟哥那儿却是黄昏呢。 夕阳映照着海面，锟哥一脸姿意的垂钓。 木紫玄打字：“锟哥，房子砌得不错，怪好看。” “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锟哥回：“嘘，别影响我的鱼儿咬钩。明天早晨我联系你。” 他说的明天早晨，是木紫玄这儿的晚上。 于是木紫玄迎着新年的和煦阳光，到外面逛了一圈，感受新年的气象。 傍晚回来，休息了会。 接到了锟哥的微信电话。 木紫玄新奇道：“岛上设施不错啊，竟还有网络。” 传来锟哥爽朗的笑声：“那是，现在二十一世纪啦。” “附近有基站，周边大小岛屿全覆盖。” “紫玄，等你空了，我带你来这儿玩。” “毕竟这块地是你的啊，属于你的私人领空哈。” 木紫玄也哈哈笑起来：“这还得感谢锟哥，帮我觅得风水宝地。” 锟哥：“风水宝地倒不至于，仅是看着顺眼，外加风景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我上次来时，要游泳过来瞧的原因。” 木紫玄：“我说风水宝地是有原因的，我给你微信发了张图片，你打开看看。” 是用琛琅做的项链图片。 锟哥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木紫玄：“你再仔细瞧瞧，认出是什么材质了么？” 锟哥看着几分眼熟，但又一时难以置信。 “有点像我上次带回去的，你起名琛琅的。但你怎么买到一样的项链呢？” 木紫玄哈哈大笑：“锟哥，不是买到一样的项链。” “是用琛琅定制了项链。” 锟哥：“啊。你真能想啊。” 木紫玄：“还不止如此呢。有比做一条项链更夸张的想法。” 锟哥：“哦，说来听听。” 木紫玄：“我突发奇想，想用它在珠宝展览会上试试效果。” “锟哥，你会不会觉得太荒唐可笑。” 锟哥：“NO，NO，NO，我没觉得荒唐。” “奇思妙想没什么不好的。画画靠的是想象力。” “凭啥不能天马行空？” 木紫玄笑了，她知道，她的举动也许别人觉可笑。 但锟哥不会，他也本就是个喜欢探寻世界，充满好奇心的人。 锟哥：“来，紫玄，说说你的创想。” 木紫玄说：“如果三月展览会上效果好的话，我打算主推。” 锟哥说：“展览会上无人问津，也不代表就不受市场欢迎。” “你坚信的事情，就去干。” “你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失败了，就退回去守着我的店铺，哈哈哈。” 第67章 建房子不花钱 木紫玄也被他豁达乐观的态度感染了。 木紫玄说：“好，锟哥，那我就盲冲了。” “这件事，需要你帮一点忙。” 锟哥：“紫玄，需要我配合什么？你说。” 木紫玄说：“现在是二月初，三月初开展览会。” “如果效果好，对琛琅的需要量就会多，要劳烦你帮我多准备一些。” 锟哥：“现在整块地都是你的了，我捡些便是，不劳烦。” “你是要寄，还是等我回去？” 木紫玄：“没那么急。你柜子里不是还有一堆么，那些可以做不少项链的。” “我只是说如果展览会效果好的话。” 锟哥：“我纠正你一点哦，不必以展览会效果为标竿。” “你想做这件事的话，就主动去推展览会效果，使之发生，而不是等其发生。” 木紫玄恍然明白了，也深深同意：“对，你说的对。” 锟哥：“另外，即使展览会无人问津，不代表没有市场。” “相信你的直觉，事在人为。”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那原本不就是石头嘛，营销成结婚必需品了。” 木紫玄赞道：“锟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最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这么做的。” 锟哥：“你与我这样的人，本就是不走常规路的。” “上次我看到这块地在卖，就直觉你会乐意买。” “果然如我所料。”说罢，嘿嘿乐。 木紫玄：“你问我是否买地那会，我还没决定做项链呢。” “你问我时，我就是心里想买，没有原因。” 锟哥：“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就像你跟那个小伙子那天约会，他要去你家时，你要是像买地这么坚定，晚上就会好上了。” “不是因为家里有人，想好总是有办法在一起的。” 木紫玄羞得面红耳赤，但心里也不禁认同。 当时情形……，唉，自己貌似没有买地那么干脆。 她又想起，后来有个晚上，苏琪宇约她出去，在出租车里抱着她。 当时，只要她不下车，那晚……他们也会在一起。 也许后来整件事情的走向，便会变了。 两次没成，就是成不了，或者说隐隐有种直觉，在左右着她，说不出来，但在。 木紫玄羞嗔：“锟哥，你说的这甚。。。” 锟哥说：“别羞燥，要好早好上了。火与柴遇上竟没点着，就是心里火候没到。” 估摸着木紫玄太羞了，锟哥便转移话题。 “我钓鱼时，你不是问我建这房子多少钱吗？” 木紫玄：“嗯嗯，多少钱？我转你。” 锟哥笑说：“没花钱。” 木紫玄惊诧：“怎么可能！石头、水泥、人工都是要花钱的啊。” 锟哥笑了：“前面怎么说的，打破常规思维。” “按常理，循规蹈矩的，这些的确需要钱。” “我在附近认识了一个搞建筑的，他有个小建筑队。” “我帮他家两孩子补了一阵子汉语，他帮我盖了这所房子。” “虽说粗糙了些，但不影响使用效果哈。” 木紫玄心里也不禁折服：果然是，强者创造机会。 “锟哥，你补课也是你的劳动交换的，要折算给你。” 锟哥大声说：“滚犊子。” 第68章 市场需要破局 木紫玄被他一声大喝，不由笑了出来：“好好，我不说了。” 锟哥：“以后不许提这个，你跟我算那么清，算得清么！” 木紫玄：“嗯嗯，不算。但以后要是琛琅销量上去，要分你一杯羹的，你可不能拒绝。” 锟哥：“这不还没卖出去嘛！等卖出去再说，到时我不拒绝，好了吧！” 木紫玄：“好！” 挂了通话，锟哥想着岛附近得弄上栅栏，防止有人像他一样游泳潜入。 他要帮木紫玄守护好这块地。 所有权虽是木紫玄的，但其实常会来这住一阵的人是他。 所以，也是他的地盘。 他十分赞成木紫玄搞的要将琛琅卖到市场上去的想法。 科技，需要创新。 市场，需要破局。 失败了又如何，人生本就是游历一场。 成也好，败也好，走时都会孑然一空。 去看想看的花，去走想走的路，去逛想逛的风景。 去见想见的人，去守护想守护的人。 唯心至上。 他还想到一层，他记得有次游历途中，遇到一位老人跟他随口讲过一个古。 说是纯天然玉经过茶叶浸泡，几个月后，会在玉中长出小精灵来。 他不知道用玉作底质，琛琅会长成什么样子。 离这不远，有个山里，是璞玉产地，他想试验下。 大自然是属于所有小生灵的。 生物与生物的碰撞，阳光使花儿更娇艳，雨露滋润着禾苗。 长夜漫漫，有了奇思妙想，便不再枯燥无趣。 到得有一天，老了，走不动了，有回味无穷的记忆。 春节七天很快过去，上班第一天大区经理吕经理就来到赖总的办公室。 吕经理，是除康杜二位经理之外，与赖总走得最近的。 关上门，吕经理问：“你为啥要让苏琪宇成立一个独立事业部？” “啊，什么事业部？”赖总奇怪。 吕经理惊诧：“这事情你不知道嘛？” “是今天刚上班，有人悄悄告诉我的。” 春节前一周，就在苏琪宇找老赖总签批事业部时，赖总已休假了。 跟他交好的四位大区经理，也提前休春节假了，所以事业部这件事他们便不知道。 他们的一些手下 ，也不过是阳奉阴违一套，见他们不在公司，玩的玩，闲的闲，也懒得说。 赖知峰有些恼怒，老赖总这老头竟会背着他这个总经理，给苏琪宇偷偷签批独立事业部。 难不成这老头背着他，玩什么心思。 他问吕经理：“这个事业部有哪些权限？” 吕经理说：“听底下人说，好像是苏琪宇可以有采购、加工、上新品、定价的权限。” “要成立多少个店，归他管？”赖知峰问。 吕经理回答：“这倒没听说，说是批了10万经费，第1期4万，第2-3期各3万。” 听到这里，赖知峰舒了一口气，10万经费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只是未经他允许，跳过他这个总经理，这种做派让他不爽。 又想着，据他观察，苏琪宇就是个小白脸一个，没啥大能耐的。 刚结婚那会算小白脸，现在连小白脸都算不上了。 不过，出于知己知彼心理，他还是来到了苏琪宇的办公室，跟他套套口风。 第69章 功勋章 有老黎家大半 赖知峰来到苏琪宇的办公室，见他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剧，脸上挂着沉浸式笑容。 赖知峰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眼瞅着他。 好一会，苏琪宇才发现赖知峰，赶紧暂停视频，站了起来。 这个堂大舅子，从来没踏进过他的办公室。 他春节前刚成立个名义上的事业部，他后脚就来了。 苏琪宇心里直觉跟这事有关。 “哟，赖总。” 赖知峰盯着他的眼睛，一脸笑容：“叫什么赖总，叫大哥就好了啊。” 苏琪宇回以笑容。 但彼此都是皮笑肉不笑。 “听说你成立了事业部，打算做什么？” 苏琪宇挠挠头皮：“也没想好干什么？大哥你指点指点我啊。” 赖知峰说：“你没想好干什么，你成立事业部做什么？” 苏琪宇说：“我同学他们都当上总了，起码也是部门经理，就这我……” “我想把抬头弄得好看些，起码像做实事的样子。” 赖知峰笑了，他早知道这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 他笑着说：“你比他们抬头好看，你是董事。” 苏琪宇苦笑：“大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明眼人都知道那董事是什么个意思，忽弄不了别人。” “事业部就不一样啦，是正经搞事业的抬头。” 赖知峰被他说得笑了，语重心长的说：“琪宇啊，我和你岳父都很看好你啊。你好好干。” 然后又扯了几句闲的淡的，就起身走了。 苏琪宇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跟他叔叔一个德性，看好我？让我好好干。就给我开全公司最低的薪水。 这叔侄俩，全是耍猴的好手。 这次轮到自己耍耍他们了。 他约了市场副总黎峥，请他去饭店吃午饭。 他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请吃饭，因为是自掏腰包。 平常老赖总并不允许他在公司报销个人费用的，以便能控制他的花销。 坐下，苏琪宇给黎峥倒茶。 然后给他点看菜单，点好菜后。 苏琪宇说：“表哥，我早就想请你吃饭了，觉得表哥是有能力的人。” “表哥在会上提出的一些主张，我都是很赞成的。” 一句话，戳中了黎峥的心窝。 黎峥满肚子委屈，见有人认同，视为知己：“妹夫，你说到我心坎里了。” “唉，奈何老头子总是压制着我。” 苏琪宇：“表哥别灰心，表哥有才，总是会有用武之地的。” “唉，谈何容易。”一提此事，黎峥唉声叹气。 他也不是没想过，自立门户，但大树底下好乘凉，他也深知要是自己单独出去干，寸步难行。 姑父当时创建了凤凰金楼这块招牌，有它的历史原因。 那时市场竞争不激烈，加上爷爷和父亲的鼎力支持。 那时爷爷是有些实力的。 创建初期，资金周转困难，金店需要颇多铺货。 老黎家的所有家底，都拿出来资助了这位乘龙快婿。 本意，是想着以后老黎家一家老老小小可以享他的福。 他当时对姑母温柔体贴，百依百顺。 作为黎家第三代的黎铮，自然也进了凤凰金楼。 在老黎家看来，凤凰金楼这块招牌，功勋章有老黎家大半。 岂知当爷爷父亲相继过世后，赖旷洪的狼子野心才渐渐展露出来。 听说他在外面养了女人，这个只是听说。 第70章 姑母懂得算这个账 但他对姑母是肉眼可见态度变差，吵架次数越来越多，吵着吵着，竟还分居了。 姑母是个骄傲的大小姐，被赖旷洪高高捧着一些年。 到赖旷洪露出真面目后，姑母如何受得了，一气之下，不再理他。 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各有一套房子，平常也不走动。 除非在需要姑母出席的场合，或是女儿结婚后逢年过节会带女婿与老头一起吃个饭。 表妹赖知韵更直接，连面子底子都不顾。饭都不跟老头一块吃。 姑母是为了表妹赖知韵，才会委屈求全的，配合他演戏，是为了赖知韵的那份资产。 因为作为商人，家庭和睦是名声，也是生意的一部分。 脸面就是生意，就是资产。 姑母懂得算这个账。 近些年老赖总感觉到身体不若从前，便想将担子交给下一代，但赖知韵啥事不管。 姑母有意让黎铮做总经理，可老赖总坚决不同意。 他要扶植他的亲侄儿，遏制黎峥。 每每想到这些，黎峥就义愤填膺。 老黎家资助成长起来的凤凰金楼，凭啥让赖知峰接管。 黎峥知道，他与赖知峰谁接管，谁就有了控制权，就可以捞到油水。 自己现在除了工资，啥别的好处也捞不着。 苏琪宇结婚后，都摸清了这些情况。 他给黎峥气愤的心田添一把火：“表哥，我觉得应该让你当总经理。” “每年不是有一次投票选举吗？下次我投你。” 黎峥无奈：“唉，你那一票没用的。老头子不同意。” “一共13票，老头子加赖皮加那四个爪牙，就6票了。怎么样都赢不过赖知峰。” 又念头一转：“妹夫，要是你来当总经理，我乐意投票给你。” 苏琪宇苦笑摇头：“表哥，我不是那块料。” 停顿了下说：“你说的作数么？” 黎峥：“当然作数啊。反正老头子绝对不让我当的。” “在你与赖皮之间，我宁愿选你。” 苏琪宇知道他口中的赖皮，就是赖知峰。他私下都这么叫。 苏琪宇：“你不用投给我，但可以投给另一个人。” “谁？”黎峥奇怪道。 苏琪宇说：“木紫玄，是我这个事业部的。我只是说假如有那样一天哦，现下不行。” 但黎峥却听得心头振奋，不管有用无用，总之有了赖知峰的竞争对手，就是好事。 “妹夫，要是有那样一天，我支持你们。” 苏琪宇说：“那即使有，恐怕也是遥远的以后了。” “倒是眼下，有需要表哥帮忙的。” 黎峥拍胸脯：“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苏琪宇说：“对表哥来说，小事情。三月初，公司不是有珠宝展览馆嘛。” “帮我这个虚的事业部，展出个样品。” 黎峥闻言笑了：“好说。” “去年为了展品，跟赖皮在现场吵起来了，不过我不怕他。” “大不了今年他再去闹，我们就再吵。但钥匙归我管。” 苏琪宇给黎峥倒茶夹菜，好不殷勤。 又表哥长表哥短的一通拍聊，聊得黎峥心头很是高兴。 以前他觉得这个妹夫没啥能力，今天这番又是事业部又是期许将来竞聘总经理的，倒叫他生出期待来。 想着假如有一天二人联手，将总经理位置从赖皮手中抢过来，真正是一件爽事。 第71章 这是我女朋友 元宵节的晚上。 战时小分队群里。 柳晖然：“@卓然@紫玄，明天早上十点，到青佘区仁德路8号瑶池别墅公馆门口，我们三人会合，一起进去。” “聚会地点是师傅的家，别墅很大，在花园举行。” “他的十五位门生都会来，老爷子把家人都支出去了，说这是他与门生的专属时光。” “另请了两位有才艺的，一位姐姐唱歌，另位姐姐唱舞，她俩都是四十五岁左右，她俩是认识的。” “为避免大家无趣，你们三位表演期间，穿插让门生自愿献艺。要是没人愿意，准备了游戏环节。” “又请了两位家政人员，负责烧菜，打扫卫生。” “聚会从十一点开始，持续到下午四点。姐姐唱歌开场—自愿献艺+游戏—紫玄—自愿献艺+游戏—舞蹈，后面都是游戏，不想玩游戏的也可自己玩，比如聊天。” “这只是流程主线，献艺+游戏时间，根据情况。我是最小门生，作串场人没压力，效果不好也没人笑我。” “卓然负责调度家政人员、播放音乐，及关注场内情况。” “紫玄，你表演完后，就自己找机会完成你此行任务哈。不用你端茶倒水做别的事。” 木紫玄：“我明白。” 刘卓然：“明白了，Sir，保证完成任务，让大家吃好喝好，角色是聚会女主人。” 柳晖阳：“理解透彻。卓然这次就是有所牺牲，当然，为了紫玄，你也是乐意的哈。” 刘卓然：“我牺牲是小事，反正是小范围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以后怎么收场，要是一年内又换个女朋友，得落个花心名声。” 三人都发哈哈，哈哈，哈哈表情。 次日早晨，瑶池别墅的大门前，刘卓然、柳晖阳、木紫玄三人前后脚到达。 柳晖阳向保安报了今日入门事项：庄老聚会。 陌生人是不允进入小区的，这是柳晖阳的师傅庄老，提前打了招呼的。 今日报“庄老聚会”的可以进去，刘卓然与木紫玄想笑，待走进去一点，调侃道：“这有点像古时候军队晚上的岗哨暗号啊，每天更换。” 别墅大门进去，就有一个大大的花坛，一品红开得正艳。 再往里走，也是每隔不远就有一个小花坛。 将素颜的冬天衬得姹嫣生彩。 到了19号别墅庭院前，庄老在庭前迎接他们。 柳晖阳上前，跟师傅拥抱。 拥抱完后，指着穿淡粉大衣的介绍：“师傅，这是我女朋友刘卓然。” 庄老笑容满面，上下打量刘卓然，眼神中满是长辈审视未来晚辈媳妇的过滤感。 有一瞬，刘卓然都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唉，本以为只是假充一下，简单得很，没想到…… 幸好，庄老很快赞许道：“好好好，叫卓然，是吧。晖阳是我最小的门生，有点顽皮，他要是欺负你，师傅帮你撑腰。” “师傅。”柳晖阳撒娇似的口气，有点像是入戏了。 庄老呵呵乐。 从身上取出一个红包，鼓鼓的，笑容满面的递给刘卓然。 刘卓然这下傻眼了。 柳晖阳递眼色。 刘卓然还是不敢接。 柳晖阳赶紧说：“我代卓然谢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疼我。” 一边上前来，拉着刘卓然的手臂：“这是师傅的心意，卓然，快接啊。” 刘卓然涨红了脸，只好接了红包，躬身向庄老行礼，口中嗫嚅：“谢谢师傅。” 第72章 师傅老了 柳晖阳又指着穿着奶白色大衣的：“师傅，这是卓然的好朋友木紫玄。” 木紫玄略弯腰行礼：“祝福老人家生日快乐。” 并呈上带来的礼盒。 庄老乐呵呵，笑说：“紫玄，好听。好好好，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我就收下了。” 柳晖阳知道师傅不喜客套。 也递上手上拎着的礼盒：“师傅，这是我和卓然的一点小心意。” 庄老乐呵呵，也顺手接下，笑得合不拢嘴：“好好，你们心意，师傅都高兴。” 进得厅内，墙壁挂着素雅的几幅画，给人静谧安宁感。 简单说几句话，师傅继续候在一楼。 跟其他人说的时间在十点半。 柳晖阳赶紧去厨房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厨师与李阿姨，早上八点半就到了。 一些菜，是柳晖阳提前买好送来的。 一些蔬菜，是张李两位今早上带过来的。 主菜，已烧好了大半。 蔬菜，也都洗好切好了。 刘卓然与木紫玄，来到花园。 花园里有现成的长方形大桌子，折叠椅。 她们铺上一次性桌布，检查话筒。 柳晖阳之前来送菜时，也买了些鲜花盆栽。 整个花园显得生机勃勃的，一派春意盎然气息。 和煦温暖的阳光铺照在花园的每个角落。 虽是冬天，但心头与眼前都很暖和。 李阿姨已开始将做好的菜一碗碗、一碟碟端上来。 师傅不喜荤腻，故菜以清淡、可口为主。 因是冬天，没有烧太多的热菜，怕吃着吃着变凉。 准备了一些小炒、冷盘、瓜果盘、点心、零食。 陆续有门生到来，花园里有了人声。 师傅养的小狸猫，小黑狗，警惕地保持距离，打量着这些人。 又耐不住食物的香味，在附近磨蹭打转。 十一点，生日会准时开始了。 庄老满面笑容的走到前方，他身后是开得姹紫嫣红的盆栽。 “我以前不喜欢热闹，想着老了老了，还是让你们出来聚一下。” 有几个人听到师傅说老了，冷不防，不禁眼底湿润。 岁月不饶人。 较早的门生，已跟着师傅有些年头了。 “是你们最小的师弟柳晖阳提议的，这些都是他跟他女朋友张罗的。师傅我这次享清福了。” 众人被他最后一句说的享清福，又逗笑起来。有的是破涕为笑。 师傅曾提点自己的地方，萦萦浮上每个人的心头。 在一些有着专业性，独辟门径的行业，常会需要请教业内经验丰富的人。 称之为带徒弟。 一如木匠、裁缝、印刷行业，光有理论书本知识是不够的。 有的人性格偏冷，不喜教传别人。 而庄老心怀若谷，乐意将自己所知教给年轻一辈里中意的青年。 渐渐地，收起了徒弟。 徒弟，就不再是人海中的过客了。 而是有着非血缘的情份的。 是较讲究的，不是谁都能入师傅眼的。 是经验的传承，年轻一代需要在老一辈的护佑顾拂下成长。 回首着往事，不轻易在人前表露心思的老头儿也颇有些动容。 笑容趴在他每一条皱纹的缝隙里，在冬日开出了暖人心头的花。 第73章 夜来香 老头儿脸上含笑：“今天借我生日名义，给你们聚聚。” “你们平常都在天南地北的，难得聚在一处。今天就吃吃喝喝聊聊，不要拘束。” “今天可以胡闹。”哄堂哗然。 柳晖阳知道师傅不喜虚头阔脑的那一套。 他拟的全程流程，都没有彼此间的客气恭维那套。 柳晖阳揽着师傅肩膀，坐到中间位置，笑嘻嘻地说：“师傅，许愿喽。” 庄老坐下来，双手合十，微闭双目，许起愿来。 几秒后睁开，吹着蛋糕上蜡烛。 坐他旁边的门生，一起凑头，帮他吹着蜡烛。 随着烛火的吹灭，众人不约而同一起摇头晃脑唱起生日祝福歌，回响在冬日暖阳里。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有人起哄：“师傅你许的什么愿啊？” 庄老笑眯眯地说：“我许的是愿你们每个人发大财，这一下被你问得说出来，不灵了。” 众人大笑。 有人上前去捶打刚才起哄的人：都怪你哈，一屋子的大财，都被你冲掉了。 又是一阵哄堂。 柳晖阳拿起话筒，走至前方：“为了给大伙助助兴，我特意邀请了几位朋友表演才艺。” “热场的是王姐唱首歌哈。” “然后是接龙，等会可以自愿上来表演。” 王姐应声从人群中走出，接过柳晖阳递来的话筒。 脚步轻盈地走至主桌的前方空地：“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夜来香。” 音乐的前奏响起，王姐已手执话筒，摇曳起了轻盈的舞步。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细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我爱这夜色茫茫 也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的梦…… 选择这首夜来香，一来因为这是首经典老歌，是属于师傅年代的歌。 歌虽老，但词却清新。 清盈婉转的歌声传来，庄老展颜笑容，跟年轻的孩子们在一起，的确会使人心态年轻。 有两位活跃爱闹腾的门生，已经自发地跑上前去，帮王姐伴舞。 跟随在王姐后面，摇晃扭动身姿。 王姐摇得轻盈丝滑，他俩却扭得像扳手拧螺丝，略略停顿卡壳，平添了几缕喜剧效果，让人忍俊不禁。 大家嘴角挂着笑容，边吃边听边看着他们。 柳晖阳凑到木紫玄耳畔，向她低语：“右首第五个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看起来有些冷的，就是他。” 柳晖阳虽未见过此人，但从师傅那看过他的照片。 与其他的大多数门生有过照面。 此人却是一直独自来看师傅。 木紫玄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人五官俊朗轮廓冷峻，让人见一眼不禁就会生出些凛然威意。 气宇轩昂，即便是坐在人群中，也能领略到他不俗的气质。 木紫玄心内略略有点凉，不知道该怎么走近他，打开他的话匣子，与他建立起一种联系。 只能且看且思量。 柳晖阳看着那人冷峻神情，也不禁暗暗着急。 他凑至刘卓然耳畔：“昨晚我们商量的，你看我暗号行事。” 刘卓然轻轻嗯了一声。 这样的难以找到机会的情形，是在柳晖阳的预料之中的。 根据他对已知的那人的信息了解，即便木紫玄表演了节目，那人也极低可能主动去与木紫玄聊天。 木紫玄也无理由主动去与他热络热聊。 柳晖阳办这场聚会的目的，除了帮助木紫玄以外，也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第74章 先入戏 在学校里读书时，他曾见过学妹刘卓然，也听过她的名字。 记住了这位明艳活泼的女孩。 但很多人之间的缘份，也都是萍水相逢，止于好感，消遁于茫茫人海中。 可缘份的奇妙之处在于，在你不经意间，也会给你一份小惊喜。 山海市的一场校友见面会，他竟又见到了学妹刘卓然。 他一眼便从人群中瞧见了她。 她还是那么明艳活泼，略增添了一点工作后的成熟气息。 他常嘻嘻哈哈的，很容易与人混熟。 很快他就嘻笑之余，在人群中找到了俩人之间共同认识的人。 一来二去，渐渐熟络起来。 可正是由于太熟了，常一起嘻哈打闹着聚会。 反而，无法严肃地表白。 他无法预知，他如果直接表白，刘卓然的反应会是怎样的。 会不会敲着他的脑壳说：“学长，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那可就尬了个去了。 战争讲因时制宜，时机对于战局很重要。 表白时机，对于感情也同样重要。 他一直没找寻到最合适稳妥的时机。 而这次，刘卓然的好友木紫玄需要一个帮忙，他感到这是一个契机。 可以先假模假样，假戏假唱，假戏真唱……反正先入戏了来说。 是以，早上师傅给刘卓然红包时，他心里好感谢这个懂人心意的可爱的老头儿啊。 他知道师傅将红包包得那么鼓，是因为师傅觉得聚会的钱是他出的，变个法儿补偿他的。 但师傅还是做得漂亮啊。 老师傅就是老师傅。 因为预估到今天局面，他估计木紫玄很难取得想要的效果。 昨晚他与刘卓然通了电话，刘卓然也表示，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仅凭这个聚会，很难奏效。 于是他告诉卓然，需要他们一起做点什么，制造一点意外，来增加木紫玄的成算。 刘卓然有点担心万一被对方识破，适得其反。 他分析给刘卓然听，过了今天，木紫玄将不再有接触到他那位师兄的机会。 何况，识破又能如何。 那位师兄本也不认识木紫玄，识破了，也仅是从陌生回归陌生，而已。 刘卓然总算是同意了，今天配合他行动。 而这件事，没有告诉木紫玄，怕她反应不自然。 王姐一曲唱毕，鞠躬回座位。 她身后的两位伴舞也一起鞠躬，额头上有细小汗珠渗出。 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小碎舞步，扭动起来竟也出汗了。 大家将掌声给王姐。 却朝两位伴舞哈哈大笑。 在一片笑声中，有人自告奋勇上前去唱歌。 师傅开场时就已经说了，叫他们今天不要拘束，可以胡闹一天。 今天，仅仅是今天，可以做一回师傅眼中的孩童，明天再做回商场中的大人吧。 会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 木紫玄眼神余光，一直暗暗留意那位门生，他气定神闲的安然坐着。 不时也会去与师傅碰个杯，聊几句。 未见他大笑过，遇到满堂大笑时，他会嘴角弧度轻微上扬。 木紫玄的心越来越凉，这样一个冷峻模样的人，好像很难打开他的话匣子啊。 心内嘀咕：今天这场聚会，怕是白准备了。 第75章 霸王别姬 到了木紫玄朗诵的环节。 柳晖阳拿着话筒，坐在下面报幕。 木紫玄走至前方，如清水般晶莹的眸，笑意盈盈，整个人沐浴在冬日暖阳下，犹如一朵盛开的梅，怡然自芳菲。 “我给大家朗诵霸王别姬，分别饰演两个角色，霸王与虞姬。” （霸王：） 我站在烈，烈风中，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问天下，谁是英雄， 还看我，西楚霸王。 （虞姬：）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 （末尾：转世现代后，在他们钻石婚七十周年纪念日典礼，互相朗诵一首白发吟。） 亲爱，我年已渐老， 白发如霜银光耀， 惟你永是我爱人， 永远美丽又温柔。 朗诵完毕，众人顿了一顿，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听过锵铿有力的男声，也听过莺啼婉转的女声，但当这两种极致动听的声音，出自同一个喉咙，交替转换时，带来的听觉冲击力太大了。 他们也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却从未听过如此浑厚与如此温柔的声音，集中于一人之口。 仿佛霸王雄风今犹在，豪情万丈，铁骨铮铮男儿汉。 瞬息间，已是缠绵温柔娇娇小女儿，柔情似水涟漪袭来。 坐在桌旁的硕依哲，听着听着，心里一动。 一个念头闪现过他的大脑。 待木紫玄朗诵完毕。 硕依哲挪移至师傅身畔，耳侧低语：“师傅，我们到那边，我跟您说句话。” 师傅闻言，立即跟随他这个爱徒，去了离众人略有一点距离的花园另一边。 硕依哲小声打听：“师傅，刚才这位朗诵的女孩，也是您的徒弟么？” 师傅因为知道他的门生中，有些人并不喜到处结交，是以并未当众介绍每个人。 任凭大伙私自交往。 师傅笑容仍在脸上：“不是我的徒弟，她是你最小的师弟柳晖阳的女朋友，带来的好朋友，今天来助场才艺表演的。” 硕依哲说：“师傅，近几年我睡眠一直不好，怕您担忧便没跟您说。” “我尝试了许多的药物，还有一些催眠术，都收效甚微。” “刚才听了那位女孩的声音，我想，能不能请她帮我助催眠试试？” 师傅豁然：“你们都是年轻人，你自己跟她说吧。” 又担忧地说：“依哲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师傅并不盼望你们站得多高，而是健康开心最重要。” 看着师傅满是担忧的神色，硕依哲说：“师傅，您老也别过于担忧，我会慢慢调整好的。” 又故作轻松地说：“这不，正在积极治疗嘛。” 师傅凝重地拍了拍爱徒宽厚挺拔的肩膀。 爱徒比师傅高大，但在师傅眼中，永远是需要他保护与疼惜的孩子。 硕依哲健步走到木紫玄身边坐下。 木紫玄身边那个空位，恰好是那个人刚去唱歌了。 木紫玄感觉到身旁异样。 本是看着前方唱歌的，扭脸一瞧，对上了硕依哲的眸子。 第76章 催眠 眸如深水。 木紫玄感到，原本冷清峻然的那个人，此刻竟是用一种温和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与前番的冰冷，判若两人。 木紫玄仿佛不可置信这样的眼神。 硕依哲嘴角上扬，低沉的男中音：“你是叫木紫玄？” “我刚才听到报幕。” 木紫玄有点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木小姐，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么？” 木紫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赶紧使劲点了点头。 “你随我来。”硕依哲起身，在前面走。 木紫玄没有犹豫，起身相随。 仓促间，来不及与柳晖阳刘卓然互动了。 柳晖阳与刘卓然虽在看表演，但都发现了硕依哲木紫玄的举动。 不禁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猜不出这是什么情况。 硕依哲离开了聚会的小花园，走至师傅的别墅二楼的书房。 此刻，所有人都在小花园里聚会，二楼静悄悄的，只隐约传来小花园聚会一角的欢声笑语。 硕依哲坐到一张椅子上，示意木紫玄也坐下。 他面容峻毅，但此刻眼神温和。 木紫玄在他对面坐下，两人相对。 硕依哲说：“我叫硕依哲，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硕依哲望着她清水的眸子：“这几年我一直受着失眠困扰，试过了许多药方、催眠术。” “刚才听了你的声音，温柔舒缓。” “冒昧的，可以请你帮我催眠试试么？” 木紫玄眼神中有了笑意，语音平静地说：“乐意尝试，我尽量。” “但不确定有没有效果。” 硕依哲温和的声音说：“无妨，我反正都试过很多种了，效果都不理想。” “你不必有心理压力，你就当是一次朗诵吧。” 木紫玄微笑：“好。” 硕依哲关上书房的门，将空调温度调至制热26度。 拧动椅子下把手，将椅背往后调，身子躺上去，一直调整至舒服的角度。 口中说道：“我调整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木紫玄轻声说：“你的手机是静音么？” 硕依哲“哦”了一声，不由暗暗称赞女子的细心。 坐直身子，打开手机声音，调整至静音。 木紫玄也将自己的手机调整成静音。 她问：“你平常在听方面有什么爱好么？” “比如纯音乐，歌曲，朗诵，大自然的哪种声音，如泉水、雨声……” 硕依哲思考了下，他之前找人帮做催眠时，他们似乎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木紫玄见他犹豫，已然心中明了。 她微笑说道：“我叫木紫玄，你可以叫我紫玄，这样的称呼是为了使你更轻松。” “心无芥蒂，此刻不是在工作，是在度假。” “你试着叫下我的名字。” 望着她清和的笑容，硕依哲也将心头放轻松，轻声唤道：“紫玄。” “嗯。”木紫玄轻声应道。 “你闭上眼睛，可以把我当作你儿时的伙伴，相信我。” 硕依哲乖乖地闭上了双目。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催眠已经开始了。 木紫玄刚让他叫紫玄两个字时，他本以为只是寒暄。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么？后面两个字。”木紫玄语声温柔的说。 第77章 我是你孩儿的伙伴 她其实心内非常紧张，知道这样的机会难得。 突然被一直想要的机会砸中，自己也有点懵。 她从未想到有一天，用朗诵的爱好助人入眠。 现在只能是稳住心神，勉力一试。 硕依哲感到这个催眠师跟以往的不同，他有点怀疑自己误打误撞，碰到真的催眠师了。 “嗯，你可以叫我依哲。” “依哲，我是你儿时的小伙伴紫玄，此刻，我们正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耳边传来泉水潺潺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的笑声，仿佛十几岁，还略有些稚嫩。 隐约远处似有牛在哞哞地叫，还有笛音传来，硕依哲顺着声音，猜想那是放牛娃在吹笛。 “现在正是春天的一个清晨，青草长满了山谷，满山都是青翠盎然的。” “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一片绿草地上，我们过去坐一会，可好？” 硕依哲仿佛看见一大片碧绿葱翠的草地，一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跑至草地上坐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他们无忧无虑的，开心极了。 看不清小女孩的脸，但她有两条小辫子，说起来话来一翘一翘的。 硕依哲伸手想去捉住那两条小辫子，但小女孩不停的抖动，总也捉不住。 小女孩倏的跑开了，向远方丛林深处跑去。 硕依哲起身去追…… 木紫玄语声低缓温柔，似在诉说着往事，又如清风拂过山岗。 “岁月像海浪带我到很远很远，”硕依哲仿佛身在大海边，听见海浪的声息。 “在望不到边听不到爱的每一天， 看事隔变迁故事都被光阴重写， 触摸不着也抹不去的曾经， 是倒影在那水中支离破碎的美。 那些记不清的心动的历历往事， 让我思念一个已被荒废已久的名字， 她是我现在依然惦记的人。 岁月像海浪带我到很远很远……” 声音渐渐模糊，飘忽远去…… 望着面前这个面容俊朗的男人，闭目安宁，不知此刻他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木紫玄一动也不敢动，犹如一尊雕塑，生怕一个小声响惊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硕依哲悠悠醒来。 他睡眼惺忪的四下瞧了瞧，神思有些恍惚。 刚才似在草地上，海边。 眼前却是房间，莫非这是梦？ 揉了揉眼睛，才慢慢看清眼前。 一个清秀的女子端坐在眼前，面色温柔，凝目望着他。 硕依哲这才回到现实世界，想起了事情经过。 他一愣，坐起身，拿过桌子上的手机。 依稀记得刚来到书房，调手机静音时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一点左右。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 这就是说，他睡了足有一个半小时？ 他有些吃惊地再度确认当前时间。。 难以置信！ 他惊讬地问：“紫玄，我睡了一个半小时？” 说出来，才觉不妥，竟然沿袭了半梦半醒时，叫着的紫玄。 木紫玄温柔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 “依哲，你的睡眠并不差。”她语声柔和，自然地叫着他的名字。 硕依哲心里苦笑：失眠困扰他好几年了。 他有点疑惑：面前这个女孩，为何就能让他顷刻间入眠了？ 第78章 亲近大自然 硕依哲满脸疑惑：“紫玄，你的职业真的不是催眠师？” 反正刚才都叫误口了，也还蛮顺口的，索性就这么叫着吧。 木紫玄笑着摇头：“真的不是，催眠这是我第一次做。” 硕依哲心下感慨，人的确有某方面的天赋之分。 有的人从事某种职业多年，但却会不如一个入行仅两三年的，这种情形也见过不少。 其实木紫玄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她对这个人并不了解，柳晖阳只说他孤傲、冷，并未提供什么关于他的信息。 当自己问他，对于听方面有什么爱好时，他犹豫的瞬间。 木紫玄就明白了，他之前的治疗可能过分依赖现代化手段，如药物、市面上流传的催眠术之类。 但却没有去考虑大自然的声音。 而木紫玄一直坚信，大自然才是最神奇的，最与人类亲近的。 人类的天性本就是大自然中的一种原始动物。 山泉鸟鸣，虫林雨雪，本就是人类所喜闻乐见的。 近些年，由于现代化进程，人类离大自然渐趋走远。 但她坚信，人类的内心世界最喜欢的还是大自然界。 当人们不必受困于谋生问题时，就会不自觉选择去亲近大自然。 近些年，越来越多人喜欢旅游，就是一个例证。 自己刚才斗胆冒险选择草地、泉水、海浪作为背景音，看来是赌对了。 至于儿时伙伴，也纯属仓促间没有时间思虑，只能用常理。 人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对孩提时代，有种深深地眷恋之情。 当回忆年少无知时光，心内温柔。 不管他在少年时，是否有过喜欢的女孩。 但作为一个有着社会阅历、历练，对生活有着感受能力的人，大多数人内心，都不会拒绝少小时的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所谓悟性，便是如此。 作为有感知力的人，会有一种不同知识间触类旁通的能力。 硕依哲本是思路极睿智之人，瞬间他也明白了一件事。 他之前的催眠师，大多都是紧紧催促问他，都经历过哪些创伤。 反而引起了他的神经反感。 有些催眠师声音本身质量不好，有的则是不够温柔，不能达到安抚人心的效果。 仿佛睡不着的人，一定是以前受过伤害。 他们全然不考虑失眠患者内心的感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撕开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而木紫玄的做法是，不论他是否受过伤害，都引导他的心此刻走向柔软、平和、美好的境地。 是否受过伤，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心神宁静。 加之她的声音太和缓温柔。 让硕依哲明白了，催眠不仅要内容，也要声音。 两者结合，才会让被催眠者达到忘我境地，从而入眠。 苦苦寻药几年不得，这次短暂聚会，上天竟赐了良药给他。 内心的喜悦无以复加。 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去表达内心的感谢。 硕依哲轻声问：“紫玄，我可以加你微信么？” 木紫玄微笑：“当然可以啊。”边说边调出了微信二维码。 硕依哲扫码申请通过，问：“你在哪一片区域？” 木紫玄说：“在复陵大学那一片。” “哦，我听说过那儿，人文不错，另外还有几所大学也离得很近。” “嗯嗯。”木紫玄应声。 硕依哲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木紫玄说：“我在一家做珠宝设计及零售的单位。” “我所在事业部刚成立，人还很少，今年计划是营销推出一款叫琛琅的玉石。” 琛琅？硕依哲陷入了沉思。 听过金银、翡翠、玛瑙、钻石、玉，却没听说过琛琅。 第79章 我怎么能拿师傅的红包 硕依哲没有再追问，轻声说：“紫玄，我们下去吧。” 木紫玄跟随其，又到了小花园，正赶上大家在做游戏。 众人见他们二人到来，简单说了下规则，让他俩加入了游戏。 又嘻嘻嚷嚷闹了个把小时，桌上的菜早已悄悄撤了下去，此时瓜果疏落、零食零星，都被干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开心，一开心就会一不留神吃得多。 就如同心宽体胖一样。 说好了今天可以放肆一回的。 过了今天聚会，下次聚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师傅没说，他们便也不问。 后会有期，后会也无期。 柳晖阳看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不再发起新的游戏。 众人都明白，到了聚会散场的时候了。 张厨师与李阿姨上前来收拾着桌子。 柳晖阳与刘卓然将话筒、音响、椅子等往房子里搬。 门生们陆续与庄老告别。 最后一起走的是柳晖阳、刘卓然、木紫玄。 临走时，庄老叮嘱柳晖阳，喝喜酒时通知他，柳晖阳应允，刘卓然闹了个大红脸。 庄老跟木紫玄说：“感谢紫玄姑娘，辛苦了。” 在夕阳还有余晖时，挥手道别。 三人不说话，走出别墅。 刘卓然有种被架到了某个位置的感觉，所以沉默。 木紫玄想到临走时庄老说的感谢，原以为只是客套话，恍然明白了庄老的感谢，是帮着他的爱徒说的。 柳晖阳打破沉默：“紫玄，说说吧。你与我师兄单独聊了点什么？” “你是怎么与他搭上话的？我一直看着你的举动，没发觉啊。” 木紫玄苦笑：“哎，不是我找到话茬与他搭上话的，是他先找我的。” 柳晖阳：“额……，是被你的声音吸引？” 木紫玄：“说起来好笑，你们意想不到的，他睡眠不好，让我帮他尝试催眠。” 柳晖阳与刘卓然都瞪着眼睛看着她，异口同声：“催眠？” 木紫玄生涩地说：“是啊，我当时真的很紧张。我没做过催眠术。” 两人又同时说：“结果呢？” 木紫玄淡笑：“有点神奇的是，竟催眠成功了。” 两人竟又同时“啊”了一声。 木紫玄忍不住了，调侃说：“你俩是脑子同步啊。” 刘卓然又红了脸，给了柳晖阳一个白眼。 柳晖阳挠了挠，嘴角含笑，显然很高兴。 刘卓然有点羞恼，从手提包里拿出红包，塞给柳晖阳：“给你。” 柳晖阳摇头不接：“这是师傅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刘卓然说：“我怎么能拿？” 柳晖阳往前小跑，躲开她递过来的红包，声音渐远，从风中传来：“要么你给紫玄吧，聚会都是她花的钱，所有开销昨晚她都转给我了。” 刘卓然又转递给木紫玄。 木紫玄也赶紧小跑着躲开：“唔唔唔，怎么能给我。”一溜烟拐上岔路口。 刘卓然看着跑开的两人，无措地捏着手里的红包。 三人在风中散去。 木紫玄回到住处，清扫起房间，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有时去店铺，都没顾得上打扫卫生。 忙乎了一圈，微微出汗，看着变整洁的房间，这才满意的坐在桌前休息。 划开手机，看到有微信消息，硕依哲的：“紫玄，可以邀请你出来喝杯茶么？我在复陵大学这儿。” 第80章 薰衣草有安神作用 木紫玄有些诧异，硕依哲到了复陵大学这儿？ 莫非他原来也就是住在这附近？ 想起来了，柳晖阳倒是说过这个，他的据点在沉圳市，也是一线城市。 木紫玄不假思索地回复：“好。” 硕依哲发了茶室的位置。 木紫玄以最快的速度梳理整齐头发，拾掇下自己，步行来到了梅阁香茗。 梅阁香茗的茶座是单独隔间的。 木紫玄拿出手机，想问他在哪间。 却发现几分钟前他已发了信息：进门第五间，梅影阁。 木紫玄进了梅影阁，硕依哲穿着黑色毛衣，正凝眉望着窗外的夜色。 茶室里打了空调，加上煮茶冒出来的热气，整个茶室暖融融的。 每个角落，隔间的屏风前都摆放了开得嫣然的塑料梅花，俨然一幅春天的画卷。 白天聚会时看到的黑色大衣已经脱下，搁置一旁。 仿佛听见声响，硕依哲回过头来，瞧见了木紫玄。 他原来漠然冷峻的面庞，像寂寥萧条已久的冬天，开始抽出柳芽，有了盎然的一抹春色。 他嘴角上扬：“紫玄，你来啦。” 木紫玄侧身脱去奶白色大衣，露出里面鹅黄的绒毛衣。 她在对面坐下。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虽是同一天，但这已是今天第二场相见，不再陌生的感觉。 硕依哲让她看单子点茶，木紫玄挑了薰衣草茶，说：“薰衣草有安神的作用，你平常也可喝点，在下午或晚上喝。” “这个你也懂？” 木紫玄摇头：“略知道一点点罢了，只是生活常识。” 硕依哲说：“我就不知道。” 木紫玄抿嘴笑了一下：“人各有所长。” “哦，紫玄，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 “经济学类。” “那跟你现在的工作，倒是对口啊。你喜欢你的专业么？” “算是喜欢吧，但是在工作之后才喜欢的。” 硕依哲挑了挑眉：“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喜欢自己的专业的。” “我听到的大多是抱怨自己的专业很苦逼的。” 木紫玄微点头：“我小时候喜欢文学，但在选专业时，那时不懂，家里人帮选了经济学。” “对于经济学，是工作之后随着接触慢慢有了感觉的。” “不是天性里的喜欢，文学是与生俱来的喜欢。” 硕依哲有了兴趣：“你喜欢经济学什么呢？” 木紫玄说：“在原始社会，人们追求的是吃饱。所有的纷争争夺，都由此而起。” “当人类社会建立起一定秩序以后，就要靠经济学来维持世界的发展步伐。” “经济世界有它运行的规则，正是我们苦苦探寻的。” “就像哲学，它也许没有实际意义，但人到了一定境况，一定年龄，反而会喜欢哲学。” 硕依哲眼睫毛抖动了下，似在笑：“我本以为你会说，你喜欢经济学，是因为经济学专业的毕业生，好找工作，工资高。” 木紫玄露出淡淡微笑：“那是家长在帮孩子选择专业时，最看重的。” “好就业的确重要，但一些不好就业的专业，如文学、艺术、哲学，给人的是思考，会受益终生。” 茶沸了起来，硕依哲给木紫玄与自己，各斟了一杯茶。 他望着木紫玄清澈的眸子，脑子里在极力思索。 第81章 丛林之狼 他是山村里的孩子，读书优异，进了大学学习。 在学校也只知看书、学习。 出了校门的象牙塔才知道，社会是很残酷的。 摸爬滚打，在经济社会的丛林中生存了一些年，他渐渐演变成了丛林中的一匹狼。 能敏锐的嗅到危险、敌人、同伴的气息。 遇到一个新的情况，他会立即本能的质疑有无危险、陷阱。 排除了危险之后，才会去做决定。 师傅这场聚会来得好突然，印象中自成为师傅门生以来，头一遭。 他自然断不会怀疑师傅给他设陷阱，但不能排除师傅年岁大了，被有心人利用。 如果有人为了给他设局，鱼钩上到了师傅这儿，也的确是局布得深呐。 聚会一开始，他迅速分析了局势，是师傅最小的徒弟提意组的局，他带来了他的女朋友，还有女朋友的好朋友。 除了十五位门生都是男性外，外来的人就是两个厨子，和四个女子。 两个厨子，不像有问题。 四个女子中的唱歌跳舞两个阿姨级的，也不像有问题。 两个年轻的女子中，柳晖阳总是会去其中一个女子耳畔窃窃私语，那个应是师弟的女朋友。 如果今天这个聚会是个局的话，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这个朗诵的木紫玄。 一是年轻，二是好看，三是有才艺。 国与国间互派特工，也会选这种类型的，易于诱敌上钩，打开局面。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听过现实中的人有这样变声技能的。 他有结讷的想法，更有催眠的需求。 于是他主动出击。 他相信如果对方是冲他而来的，在他鹰一般的注视下，对方的眼神会慌乱，会不自然，会有错误流露出来。 更会有企图展示出来。 但这个木紫玄一直不卑不亢，坦然从容。 面对他突然提出来的催眠请求，没有慌张，而是迅速的引导他进入状态。 催眠意外成功之外，也没有急着要加他微信，诉说意图之类的。 倒叫他有点看不懂了。 莫非这个人高深莫测？ 想到这个，他心里也暗笑自己神经太警惕了，提醒自己这是师傅组的局，不是外面的浑水泥潭。 莫非，莫非……师傅这个老头儿暗暗着急他单身，在帮他拉媒？ 又不禁笑了，这个可能性倒是有的。 师傅言谈举止，从不掩饰对他的爱护之意。 暗暗着急他的终身大事，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之前，师傅倒是从没给他引荐过任何女孩子。 他找师傅说，想请那位朗诵的女子帮自己助眠，师傅的反应没有异常，没有表现得特别高兴，急切。 又不像师傅有意撮合他们。 任凭他猎鹰般锐利，也瞧不出来什么反常路数。 也许，也许，他在心里说，就只是寻常聚会，也仅是师傅年岁大了，想齐聚一堂。 不管怎样，他想再会会这个木紫玄。 一是他需要她继续助眠。 二是也可探探她的底细，如是有所图，必然会有所行为。 谁知道交谈之下，木紫玄没有任何引导谈话走向某个目的、某件事的意思。 而是仅仅讨论经济学。 如果是有所图的人，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 她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企图。 没有眼神的勾引。 这些年生意场中，他见过不少精明强干的女性，她们的眼神里会流露出利益的贪念，甚至会朝他眨眼，眼神挑逗勾引他。 多年的历练，让他有着洞察人心的锐慧。 她眼神清澈，眸子清和。 他却越发有了兴趣。 莫非，上天就是要赠送这样一个妙人儿，急他所需，懂得催眠之术来救助被失眠困扰几年的他？ 第82章 世上本没有路 不管木紫玄是否对他有所企图。 而自己倒的确是，对她有所企图的。 他需要这个遍寻四野难遇的催眠师。 他懂得商业社会的法则，有所图，必得要有所付出。 投桃报李，作为回报，他也需要给她一些馈赠的。 眼见木紫玄并未有意引导他，走向任何有企图的现实话题。 硕依哲心说，哪怕她是一个高深的猎人，自己也甘当一回小白羊，主动掉入吧。 退一步讲，即便对方有所图，而自己也有所图，只要自己能办得到，也算是扯平了。 因为对方不是专职的催眠师，收费不太好开价，故反而以帮她做件事情作为交换更好些。 硕依哲主动开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紫玄你呢，有什么近忧么？” “除了营销推广你们的叫什么琛琅的玉石，还有其它什么近忧么？” 木紫玄淡淡微笑，面上看不出明显波澜：“既是近忧，就是眼前。眼前只顾着这个了，还没想到其它的。” 硕依哲原以为她会再说出一两个需求，毕竟很明显她今天帮过自己，精明的女孩都会在此时若无其事地提出一点小需求，比如看上某个包啊，某件平常舍不得买的价格贵的名牌衣服啊。 作为刚享受过别人恩惠的男人，通常会心领神会，不好意思的，满足恩惠方的小心思。 并不过分的小要求。 但木紫玄全都没有这些小需求，倒叫他有些刮目。 白天与晚上的交往，让他觉得她不是一个精明小算计的女孩。 要营销推广一款产品这个事情，还是在诉说她的工作，不像是她个人的小需求。 而且也是他主动问起她的工作时，她说的。 硕依哲心里其实希望她能说出一点小需求，或是能从她的言谈中露出一些，这样自己也好与之交换。 但她没有需求，反而让自己不知该用什么去与她交换催眠术。 仿佛一个病人，遇到神医，很是期待也能帮神医做点什么事情，相抵消。 硕依哲面上淡淡的说：“那你们现在对于推广这款琛琅，有什么计划么？” 木紫玄老老实实地回答：“事业部有两个人，另一个是头，实际上就是我一个人在营销。” “暂时我也没想到更好的计划，三月初有场业内规模大的展览会，打算到展览会上试试效果。” “这个产品，是以前市面上没有的，是全新的。” 硕依哲疑惑问：“你们公司要推出一款全新产品，就让你一个人在弄？” “这个营销方案也太冒险了吧，难道不是派个团队。” 说着说着，忍不住调侃：“莫非说，你是营销天才？” 木紫玄摇头轻笑：“这不是公司的产品，是我这头想要做事业部，他招了我这一个兵。” “是我苦想出来的，不销售现有产品，去推出一款全款产品，想避开竞争。” 硕依哲以猎人的本性，对这件事也有了兴致：“哦，你知道推出一款市面上没有的全新产品的难度么？” “就像以前都发电报，后来推出电话听筒里传来声音时，被质疑有鬼。” “市场接受新事物是有一定难度的。” 木紫玄点头：“我明白其中的艰难。” “但鲁迅说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拿钻石举例，它原来只是南非的一种石头，但因为营销出了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神话，现在钻石仿佛变成结婚的必需品了。” 硕依哲有点不可置信，就如白天难以相信一个浑厚的男声与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同一个喉咙发出来，那种冲击力。 晚上又有了新的冲击力。 他心内跃跃欲试起来。 他有征服欲。 他征服过生存。 也征服过某几笔交易。 木紫玄提出的是征服更大的市场。 第83章 互助愉快 硕依哲问：“你有这个琛琅的图片么？” 木紫玄给他发了几张项链、耳环、戒指图片，解释说：“图片上看不出光泽，但实物是晶莹剔透的，亮泽不比钻石差。” 硕依哲低头看了一会，饶有兴趣：“你进货的地方，他们之前难道没尝试去卖这种产品？” 木紫玄看他每句话都问在关键关害，便也不再片段式介绍，将整件事细致和盘托出。 只隐去了苏琪宇曾做过她一天的男友。 说现在看到的琛琅，是采购国外原料加工而成的。 供应商渠道可控，可以独家供应，在市场中绝对见不到一样的，是独一份的。 木紫玄的诉说，让硕依哲脑海中渐渐有了图案：她机缘之下见到了琛琅原料，对上游可控，便请人加工成了项链，然后想将琛琅作为全新产品推向市场。 只能说这个想法，够新锐，够大胆！ 既然木紫玄说原料独一无二、渠道可控，他没有打听原料的出处，那是别人的商业机密。 知道了木紫玄的想法，他便也抛出了自己的。 “紫玄，我们可不可以互相帮对方做一件事？” 木紫玄静静地听着，她预感到他想要说什么。 在这几个月来最想要的结果就快要出现时，她很平静。 “你帮我催眠一段时间，我助力帮你营销这款产品，如何？” “好，可以。”木紫玄的脸上有了喜色。 “但我也并不能保证效果。” 木紫玄安慰道：“就像我帮你催眠一样，我也并不确定能见效，只是尽力而为。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向市场推全新产品，这样的事情，本就难度很大。效果好与不好，都无妨。” 硕依哲满意的举杯：“互助愉快。” 心里感觉畅快，比谈成一件大买卖还高兴，找到了与催眠的交换。 木紫玄也笑：“愉快。” 硕依哲说：“我也住在复陵大学附近，到时联系。” “好。”木紫玄心下好疑惑，他也果真住这附近？ 彼此都满意的回去。 硕依哲回到住的酒店，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有了笑意。 似乎是因交换成功，但似乎又不仅于此。 总之，难得的开心的一个人悄悄笑了。 木紫玄回到住处，打开手机，才发现战时小分队群里，刘卓然与柳晖阳已你来我往地战了几个回合。 那是在她与硕依哲谈话中途，手机已调成静音，她专注的一直没看手机。 刘卓然给柳晖阳转账。 柳晖阳没动静。 半晌，刘卓然@柳晖阳：学长，别装睡了，快接收。 柳晖阳上线：卓然，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心意。 刘卓然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心意不是给我的，是给他的徒弟媳妇的。 柳晖阳：你今天不就是嘛。还加了个小爱心表情。 刘卓然怒：是什么是！ 柳晖阳无辜：额，你今天不是师傅徒弟的女朋友么，他老人家给你红包没错呀。要么我们去问问师傅。 刘卓然朝他一通扔石头、炸弹。 柳晖阳还@木紫玄：紫玄，你说是不是？ 木紫玄看到时，觉得自己幸好当时没看到信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清官难断感情事。 只觉得这个柳晖阳学长今天表现怪怪的，平常蛮正常的。 莫非……莫非……一个念头从木紫玄脑海里升起。 想到这个，她不禁笑了。 笑自己后知后觉，回想种种，早该有所觉察。 第84章 兰陵公寓 第二天的傍晚，木紫玄正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蹓哒，一边听书。 听到微信滴滴提示音，打开一看，是硕依哲。 木紫玄莫名的有点高兴。 “紫玄，你今天是否有空，来帮我助眠？” 木紫玄高兴回复：“有空。什么时候较合适？” 硕依哲：“我在兰陵公寓五楼到底，房号8522#，这是我在山海市的住处。” “21点最佳，依次往前推，都可。看你方便。” 木紫玄导航了兰陵公寓离自己住处距离，步行13分钟，很近。 她知道硕依哲之所以说21点最佳，是希翼拉长催眠时间，催眠后直接就入睡。 越早催眠，他只能是催眠那一阵睡着。 她自己平常睡眠好，但也有一小段时间的失眠。 那是在没离职前，刘副总跟她搞斗争的那一阵，她失眠。 半夜总醒，只能短暂睡着。 如果凌晨三点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那种滋味很难受。 所以当时，纠结之后，决定辞职。 按硕依哲的描述，他的症状更为严重，是常年的，已经好几年了。 木紫玄回复：“我21点到。” 硕依哲发个OK的表情。 20:40分，木紫玄从家里出发。 由于是第一次走，会在拐弯口看看导航，用了15分钟，到达兰陵公寓楼下。 是一幢独立的楼，约摸十来层高。通体红砖砌墙。 一楼的大门需要刷卡才能入内。 她正筹措间，一眼瞥见大门旁边有各个房间号的按钮，料想是门铃，便按了下去。 大门闸机唰地一声打开了，应是楼上的人响应的。 五楼，走至尽头，8522#，门是虚掩的。 木紫玄轻轻敲了敲，硕依哲将门拉开。 他显然是刚沐浴好，穿着棉质睡衣，头发略略有点湿。 昨天见过两次，今天是第三次见，算是不陌生人。 有了点亲切的感觉。 虽然这个场合，不太适合不熟的人。 但考虑到是因催眠而相见，冲淡了些许的尴尬。 将木紫玄让进厅里坐下。 是个两室一厅，淡色木纹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给人干净清爽明亮的感觉。 厅里的茶几上，正摆放着一个养生壶，正在煮着茶。 木紫玄立即就闻着了薰衣草的味道。 硕依哲给木紫玄倒了一杯茶：“昨天听你说薰衣草有助入眠，昨晚我就下单买了壶与茶。” 木紫玄说：“你的效率很高啊。” 硕依哲说：“是商家速度快。” 又解释说：“我是想这个时间点，如果催眠睡着了，就直接休息。” 木紫玄微笑：“我明白。” 硕依哲又说：“你第一次来，我本该下去接你的。只是觉得穿成这样，下楼不太好。” 木紫玄又笑：“没事的，从楼下找上来很方便的，并不难找。” 硕依哲拿过桌子上的一个椭圆形的物件，及1个钥匙，递给木紫玄。 很自然地说：“紫玄，这是一楼大门的门禁卡，你下次进来可以刷。” “这是这个门的钥匙，我的时间不定，如果有时正在路上我约你，你要是先到了，可以先进来坐。” 木紫玄觉得他考虑得好周到啊，见他面色温和，非常自然，便也没有推却，说：“好。” 边将门禁与钥匙都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硕依哲看了看木紫玄：“要么，就开始吧？” 木紫玄点头。 硕依哲以商量的口气说：“地点就在我的房间，可么？” “这样，入眠后，你直接离开，我就休息。” 木紫玄微笑：“这样很好。”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个衣柜。 家具的颜色都与地板同色。 在粉白墙壁的映衬下，有种简洁明了感。 硕依哲从厅里拿张凳子，放在床前。 自己则是平躺到床上，将气息调匀，闭上双目。 第85章 海棠花漫山遍野 昨天听她温柔低吟，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春天的清晨，青草长满山谷，岁月像海浪…… 起初他只觉好听，心头愉悦，意识渐渐模糊。 好好奇今天她会布造一个怎样的梦景。 耳畔传来木紫玄温柔的声音：“依哲，昨夜刚刮过风，下过雨，此时山谷的空气正新鲜。” 传来小鸟清脆的鸣声。 “海棠花开得正嫣然，漫山遍野，雨后的海棠更显娇嫩。” “你开心的走进海棠花丛，用手拂着一朵朵海棠，全然不顾花瓣上的雨水打湿了衣衫，滴在你的脸上。” “微微湿润，凉凉的，香香的，此时你整个人全身都变得清香无比，像一个少年仙子，一尘不染。” “你牵着少年小伙伴的手，一路向西向西走。 忽而就鸟语，春来心更暖。 在山的怀抱里醒透，在泉的叮咚里醉彻。 寻一个天荒地老的地方，约好一生相守。 痴恋不会被遗忘，苍生不会被辜负。 突而就花香，云影天更青。 寻一个天荒地老的地方…………” 柔语绵绵，硕依哲感觉身轻如燕，不知飞向了哪里…… 安静的冬夜，木紫玄守着这颗孤寂的灵魂，用声音带着他在春天的漫山遍野里行走，漫无边际，漫无目的…… 周围悄无声息，木紫玄静静地一动不动坐了良久，才蹑手蹑脚地关了灯，轻轻虚掩房门。 以最慢的动作，轻柔地锁上外间的门。 依旧放轻脚步，直至走到五楼楼梯口，确定这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吵到梦中人，才敢正常脚步声走路。 回到住处，已是将近十一点了，也赶紧洗漱休息。 次日清晨醒来，打开手机，有硕依哲的微信：“紫玄，早，昨晚也睡着了。” 附上一朵小红花。 木紫玄回了个小太阳。 快下班时，收到硕依哲的消息：“紫玄，你今天早点过来，19-20点，方便么？” “我今天白天做了一份计划，关于珠宝展览的，给你看下。” 木紫玄回复：“好，我19点到。” 19点，木紫玄敲响兰陵公寓8522#的房门。 硕依哲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今天他穿着深蓝色的毛衣，应是还没打算催眠，要跟木紫玄聊事情。 厅里依旧在煮着薰衣草茶，房间里满是薰衣草的味道。 硕依哲开心的说：“紫玄，昨天又睡着了，比前天的一个多小时还长。” 虽然脸上没有笑意，但木紫玄听得出来，语调不像刚认识时的冰冷。 木紫玄也很高兴，在茶几前坐下：“太好了，照这个进度，你很快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 硕依哲在对面坐下，说：“我期待那一天尽快到来，那已经是几年前了。” 木紫玄感觉到他的心焦，轻声安慰：“不用着急，中医讲慢火细煨。现在明显是好转征兆。” 硕依哲顺从地点了点头。 递过来一张A4纸，说：“紫玄，这是近五年，山海市的珠宝展览会，每年的现场成交额。” 木紫玄接过，上面有不少数据和表格，从头至尾看了起来。 硕依哲给两人各斟了杯茶，一旁啜饮。 等木紫玄放下手中纸，硕依哲问：“看了有什么想法？” 木紫玄说：“展览会上的销量并不好啊。” 硕依哲点头，说：“是的。你学经济学的，自然知道，顾客接受一件商品，是有时间过程的。” “比如春天看到的广告，当时并没下单，可能等秋天才想起去买了。” 木紫玄认可：“是的。” 硕依哲：“展览会真正的意义，就是宣传品牌。” “能上展览会，本身就是品牌达到一定市场级别的象征。” 木紫玄嗯了一声。 硕依哲继续说：“顾客回头的这个时间，可能会延续很久，品牌是有耐心慢慢等的。” “但你能等么？” 第86章 展览会定价 木紫玄摇头：“这与我们本来的预期不符。” 硕依哲说：“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猜你那个头，既然单独弄个事业部，可能就是想短期出效益。” 木紫玄问：“那你有什么办法么？” 硕依哲说：“有，我准备了一个方案，就是有点激进。” 木紫玄充满期待：“说来听听。” 硕依哲说：“我需要知道近两年凤凰金楼每月的营业额及净利润。” 木紫玄在手机里查找了一会，转发给他。 硕依哲看数据时，木紫玄端起茶杯啜饮。 看了一会，硕依哲拿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说：“在展览会上，这是一串琛琅数链的定价。” 木紫玄放下茶杯，定睛数了数，6位数，比7位数只差2元，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也太高了吧。” 硕依哲抬眼望着她说：“选择这个定价，一是给市场震惊感，像你刚才一样的反应。” 木紫玄不由笑了。 “二是到时在展览会上，会有人将项链买走。” 木紫玄嘴巴成了O型，啊了一声，更不可思议了。 她问：“这个价格，你要安排谁来买？” “买了之后，可就是真金白银7位数进了公司口袋了。” “这代价会不会太高了？” 硕依哲依旧淡定：“你上次不是说刚与供应商签了合作的框架协议，只付了定金，还没定价么？” “既然供应商是可控的，完全可以将采购价定到6位数，这样就只有10万的代价了。” 木紫玄还是有点担忧，小声说：“10万代价貌似也挺高的。这件事什么都还没有做，先付了10万成本。” 硕依哲摇头：“不会形成真正的成本。” “展览会现场，会将款打入公司账户，取走项链。” “你们要做两件事，一是拖住供应商，不要急着签协议，定价格。一天供应商那头不定下，这笔交易就不能作数。” “供应商虽交了货，但是属寄存，随时可以要回货物。这是你们可控的。” “另一头在第三季总结会议上，想法让财务将7位数记作收入，成为事业部利润。” “这个第三季度报表，就是你挤掉现任的砝码。” 木紫玄心头狂跳，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何会失眠。 原来他们这样的猎鹰，都是这样在生意场上谋算的。 他们这样谋算对手，对手也会这样谋算他们，稍不留神，就是栽进深坑。 硕依哲继续说：“如果靠这件事，你仍然没法挤掉现任。” “可以让供应商取消交易，要回原料。如果归还不出原料，就要双倍赔偿。” 木紫玄汗然。 她虽是学经济学的，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玩法。 她庆幸自己昨天几乎无保留地告诉了他每个细枝末节。 现在看来，那个举动很明智。 每个细节，每个漏洞，都可能成为他的武器、利刃，刺向敌人，让敌人溃败。 虽然不是无懈可击，但正因为凤凰金楼是个病骆驼，这也是当时她来的一个原因。 如果内部管理铁桶一般牢固，她进来也就发挥不了了。 如今看来，自己的那些花招术，到了硕依哲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是招招致敌要害。 叫她凭空想，她是想不出这样凌厉的招式的。 但当他一分析，她立刻明白了原委，他是将前后贯穿，布成可攻可守的局。 硕依哲问：“你赞成这个做法么？” 木紫玄点头：“可以接受。但一旦要是双倍赔偿，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似乎这不是原来的初衷。” 硕依哲说：“你很聪明，明白其中。” “提出双倍赔偿只是下策。” “你想不想增加玩法的难度？” 第87章 增加玩法难度 木紫玄心里震惊，面上还算平静：“你想怎么改变事情走向？” 硕依哲说：“去年亏损，1-2月业绩仅70万，现在你们事业部上了100万利润。” “这只是有可能拉下现任，但他肯定不甘心，会垂死挣扎。” “我可以再帮你做一件事，让他不挣扎。” 木紫玄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彻底无语了，感到自己在他面前，自己是绒毛没长全的小鸡仔，他是天上的鹰。 “怎么做？”她已经不抵抗了，全然顺着他的思路。 硕依哲说：“你知道赖旷洪平常在跟些什么人来往吗？” “还有赖知峰有什么弱点？” 木紫玄想了想，说：“别的我不知道，只是春节年会时，来了十位他的商界朋友。” 她依着自己的记忆，大概说了他们的身份，当时男主持人任重远一一报的。 又想起苏琪宇说的，每年清明节，老赖总要回乡祭祖的事，也一并说了。 她边回忆边慢慢说着，硕依哲没有回应，也不知是否听清了。 木紫玄又说：“赖知峰，我入职后，只是听说他好色，在公司祸害过几个女子。” “但最后都消停了，有可能是钱摆平的。” 硕依哲依旧没有回应，眉凝成结，似在思索。 顿了顿，木紫玄又说： “我刚入职几天，下班前与另个女孩在电梯里碰到他与两位大区经理，他们邀我们一起吃喝，只点了白酒。” “他们频繁劝我酒，我酒量不好，不肯喝，后来中途从后门溜走了，不然那天……也可能吃亏。” 木紫玄说着，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 硕依哲没有说话，起身去房间里拿了一个褐色小瓶子出来。 递给木紫玄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险恶的存在，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是我从一个老医生那里得来的解酒丸，很管用。” “你酒量不好，尽量别喝酒，如果不得不喝，就提前半小时吃一颗。” 木紫玄没有推辞，伸手接过，放进随身的包里。 没想到这个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也有温暖的举动。 虽然他在催眠这几天，跟自己说话温和。 但木紫玄是见过那天他在庄老生日会时，坐在那儿的冷峻神情的。 木紫玄说：“谢谢你。” 硕依哲说：“以后不要跟我说谢。如果每次都说，我说的比你多。” 木紫玄被他说得不由笑了起来：“好。” 硕依哲说：“今天聊的信息量比较大。” “你们着手去准备那两件需要你们做的事。” “事情后续有什么进展，都告诉我，可以留言，不管我是否回复你。每件事，无论大小。” 木紫玄颔首点头。 她已经领教了，觉得有必要事无巨细告诉他，他会把这些事织成一张张的网，网住赖知峰。 两个人相对坐着，沉默半晌，都只低头饮茶。 过了一会，硕依哲抬眼看着他：“紫玄，你会觉得我可怕吗？” 木紫玄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操心太多，难怪会失眠。” 硕依哲苦涩：“是我工作后的环境如此。” 又似怅然若失的：“如果当时可以轻松，谁想心力交瘁。” 他的表情又变成了那个温和的失眠患者，刚才讨论事情时的凌厉消失了。 此时的他，就像受伤的狮子。 安静地卧在草地上，舔着自己的伤口。 硕依哲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你稍坐，我冲个澡，你再帮我催眠。” 木紫玄说：“今天只怕不一定会像前两次那么顺利。” 第88章 他乌色的眸子满是温柔 硕依哲奇怪道：“说说原因。” 木紫玄说：“只是感觉，感觉你今天动的脑筋多。” 硕依哲嘴角上扬，似笑，又似没笑：“我每天动的脑筋都多。” 木紫玄说：“你要不要先瞑想一会？刚才激烈思想活动，脑神经应该是处于活跃状态，只怕不易催眠。” 硕依哲说：“别担心，我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强度的思想活动，这只是我的正常状态。” 木紫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硕依哲起身去房间收拾衣物，冲澡去了。 木紫玄厅里玩着手机。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硕依哲冲好澡，穿着睡衣从洗浴间出来，进了房间。 又窸窸窣窣的鼓捣了一会，他走出房间，对木紫玄说：“紫玄，要么我们开始催眠，可以么？” 木紫玄随他进了房间，像前两天一样，开始催眠。 今天木紫玄给他布的景是白茫皑皑的雪山，主要是考虑到让高速运转的脑神经冷凉下来。 木紫玄低吟了一会，见硕依哲似无动静，就想着他该是像前两日一样睡着了吧。 只是时间还较短，她还不敢离开，怕一个动作就惊醒了他。 于是闭目闭神起来，前两天自己精神较好，都是一动不动，眼睛瞧着四周候时间，或地声息地划看手机。 今天却是头袋有点胀累，这样的思维活动对她来说有点费力。 其实主张都是硕依哲提的，自己只是听众。 讲的人没累，观众却听累了，木紫玄感到自己有点搞笑。 主要是硕依哲说的那些方法，封住敌方的每一条路，让敌方无路可逃。 她之前虽在集团工作，却没料到玩资本的人的路数，是这样的勒勃子。 闭目凝神一会，木紫玄睁开眼睛。 却忽地发现硕依哲在睁着眼睛瞧着她。 他的乌色的眸子里，此时满是温柔。 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 木紫玄不由心里一动，这温柔眼神……太也叫人难以招架。 木紫玄并不是个轻易容易动心的人，否则也不会越过三十还单身了。 但此时此刻，不禁脸色绯红起来。 木紫玄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有些羞窘地低垂下眼帘。 孰料这时硕依哲竟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木紫玄看向他的脸。 峻然的五官，盛开出了一朵嫣然的春天的花。 犹如坚硬岩石中间的泥土里，陡然茂盛长出一株花草，那样叫人欣喜。 认识以来，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笑。 她原以为他是个不会笑的人呢。 硕依哲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木紫玄不由咦了一声。 硕依哲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说：“如你所料，今天确实催眠失败。” “既然睡不着，索性不睡了。” 木紫玄敛了敛心神。 想起自己催眠师的身份，说：“要么，聊天吧？聊天会使人轻松。” 她凝眉想了一下说：“可以假设你现在一个人坐在一列火车上，我是邻座的陌生人，可以随意聊聊。” “天南海北，无拘无束，可以任意地说，可以不谈现实的沉重话题，甚至安个假身份。” 硕依哲嘴角抽动了下，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木紫玄大概想到，他的戒备心很重，自己说的放下戒备与陌生人畅聊，他可能有点抵触。 第89章 狐狸的故事 于是，木紫玄说：“要么，我来说吧？” 硕依哲点点头。 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木紫率以手托腮，沉思状，眼神侧向床脚。 “就说我来到山海市后的一段经历吧。” “大半年以前，我还在昆水城写小说。当时以为日子会那样一直下去，不知道哪天会起变化。” “但突然有一天，我儿时的一个小伙伴打电话给我……” 她将小红联系她，她怎样帮小红找失踪的成杰，整个过程，讲了一遍，直到被小红扫地出门，于是租住在了这附近。 当中细致的描绘了成杰的所言所作所为。 硕依哲眨眨眼睛：“这个成杰，看来跟我属同行啊。” 木紫玄心里暗暗说，坏了，感觉自己今天状态不对，似乎说错话了。 讲了一个狐狸的故事给他听，只怕他的脑筋又要活动开了。 心里嗔怪自己，说：“不好意思，我讲错了，我不该讲狐狸的故事给你听，这下恐怕你更睡不着了。” 硕依哲说：“没事，同时也是小白兔的故事，小红就是一只小白兔啊。” “这样的无脑小白兔，行走在山海市，是件危险的事。” “成杰不会善待她的，因为他俩的智商不在一条线上。” 木紫玄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想到小红的处境，有点黯然。 虽然小红删了自己，但她心里并未怪小红，只是觉得她太傻了，太好骗了。 硕依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说：“你也不必担忧她，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各人自有机缘。” 木紫玄说：“你以前尝试过头皮按摩么？那是物理舒缓神经。” 硕依哲说：“你会这个么？会的话，可以帮我试试。” 木紫玄说：“我没帮人按摩过，但我失眠过一段时间，去按摩过。” “大概记得她们的手法，可以试下。不过，未必有催眠效果。” 硕依哲说：“那试试吧，权当是你刚才讲了一个狐狸故事，给我的补偿。” 木紫玄见自己被他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提出头皮按摩，的确是想补偿下他。 先转移窘态地去洗手间用肥皂洗了下手。 回到房间，见硕依哲已斜侧着身子，将头搁置在手易触及的床沿边。 木紫玄从额头开始按起，一边哼起小曲：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硕依哲的眼睛悄悄地湿润了，他的思绪飘向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木紫玄按摩了一会，感觉全套工序都已走完，停下了手。 看了下硕依哲，悄无声息。 她不知道此时他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稳妥起见，还是坐了一会，见硕依哲仍无动静，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木紫玄回到住处，本来有点累的脑袋被冷风一吹，瞬时轻松不少。 先去淋浴，淋浴好后又做了张面膜，一边听播书。 最近因为要帮硕依哲挑选梦的场景，她便也特意选择听这方面相关的。 每次都要造一个不同的景致，她感到是个挑战，不那么容易。 第90章 仓库不让提取琛琅样品 但想到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有力的帮手，该好好珍惜。 自己惟有尽心尽职，方是遵守了当时说的交换约定。 做好面膜，划开手机，战时小分队群里，刘卓然与柳晖阳还在交火。 刘卓然又发了一遍转账，@柳晖阳：“收下，姓柳的。” 称呼已从学长，变成了姓柳的，可见有些恼羞。 柳晖阳还是一副好脾气，鲜花笑脸发了一堆，就是不接收转账。 木紫玄也不理会这两人的闹腾，只是一旁看戏。 冷不防，柳晖阳来拉她下水，@木紫玄：“紫玄，说起来这事都因你而起啊。” “现在卓然生我气了，怎么办呢？” 木紫玄藏不下去了，只好冒泡：“柳学长，要么你再做一件事？让卓然消消气。” “这叫以毒攻毒。”一边附上嘻嘻的表情。 柳晖长哈哈笑的表情：“可以，我再做一件啥事？” 木紫玄：“柳学长，你认不认识正在做直播带货的公司？” “我打算让一个人去学幕后运营，他已经在学了，但仅是上课，课堂讲理论多，没有实战机会。” “希望能有一个公司，能安排他将幕后运营每个岗位轮一遍。” 柳晖阳：“我明天去公司问，应该能找到。 “虽然目前世面上这样公司不多，但我记得好像之前听他们聊过。” 刘卓然@柳晖阳：“你如办好这件事，让紫玄满意，我就不生你气了，饶你一次。” “要是没办好，哼哼……” 柳晖阳：“我尽量办。我不是个会乱承诺的人，我是靠谱的男人。” 木紫玄洞察他的心思，正在喝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手机屏幕后的刘卓然脸红了。 第二天清晨上班后，木紫玄来到苏琪宇办公室。 “还有一周就到展览会了，你准备好了么？” 苏琪宇说：“我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啊。” “上次跟黎峥已经讲好了，展览会上我们的新品，他同意了，这个跟你说过。” 木紫玄摇头：“我不太放心他们，指赖知峰。” “你今天先去仓库将上次订制的几个样品取出来吧，放在我们这，确保万无一失，更放心。” 想到那天硕依哲会出大手笔，她需要确保任何环节不出差错。 苏琪宇疑惑地说：“样品放仓库里，很安全啊。” 又想了想说：“你是怕他们搞鬼，好吧，我今天就去提取。” 木紫玄说：“好。另外，你知道公司里哪些人跟赖知峰不对付么？” 苏琪宇说：“赖知峰有哪些敌人啊，这个好办，找黎峥就行了。他对赖皮意见很大。” 他也不由随了黎峥，将赖知峰唤作赖皮。 木紫玄回到自己的座位。 苏琪宇去仓库取样品。 仓库的人却告诉他说，样品不能领取。 苏琪宇问：“为什么不能领取？” 仓库的人知他是老赖总的女婿，虽说不受重视，但好歹人家是一家人。 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但是这次很难办，由于总经理特意交待过。 只好表情为难地说：“总经理前两天特意交待过，说你们的货，要由他亲自领取。” 苏琪宇愤恨不已，但也知道多说无益。 为难下面的人也没用。 第91章 加工费是墨翠斋的5倍 他悻悻回到座位上，发微信告诉了木紫玄此事。 木紫玄心想：不出所料，这个赖知峰果然要捣鬼。 便回复给他，让他填写领货单，让老赖总签批，然后去仓库取。 同时跟苏琪宇说，自己今天要出个外勤。 木紫玄不敢耽搁，先回了住处，取出一些琛琅。 自从上次决定把琛琅作为原料推向市场后，她便将大部分琛琅从店铺拿回了住处。 然后又去了宝珠路88号的珠宝一条街，找到了上次做项链的墨翠斋。 出行的路上，特意留神看后面，无人跟踪自己。 自己也感觉有点神经过敏，太过小心了。 但赖知峰特意交待不让提样品的举动，总让她心理觉得有些不安。 生怕展览会上出岔子，不然硕依哲花的大力气就白费了。 如果展览会出岔子，就会影响整件事的布局进展，会全然打破硕依哲的计划。 因时间间隔不长，墨翠斋的老板娘对她有些印象。 见到老顾客，格外热情。 幸好上次苏琪宇从设计部拿到设计图案时，木紫玄保存了一份，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上次拿的琛琅颗粒，订制了3串项链，3副耳环，3个戒指。 木紫玄便也拿出琛琅，按图案，订制了同样数量。 与上次自己订制不同，这次在项链耳环戒指上镶嵌了凤凰金楼的LOGO。 上次自己订制时，只有一条项链，加工费150元。 这次因需要镶嵌LOGO，加工费200元一条，耳环戒指50元一只。 通过这次事情，木紫玄感觉到不能从琛尘珠翠公司只采购琛琅原料，而是应该直接采购成品，这样才更有掌控性。 于是与老板娘说：“如果成批加工的话，单价可以再低些么？” 老板娘听到说批量加工，喜上眉梢，连连说：“当然，当然可以。” “姑娘，你要是加工100个的话，项链100元一条，耳环戒指20元一只。” 一边拍着木紫玄的肩膀，相当亲昵。 木紫玄笑说：“好哒，那就这么说定啦。” 边拿出手机，说：“我加您微信，把定价写下来，免得下次忘了，您客人多。”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说：“好勒好勒。” 两人互加了微信。 木紫玄将刚才说的单价，编辑成微信消息，发给老板娘。 老板娘回复：成交。 约定好，三日后来取货。 回去的路上，木紫玄忽地想起，春节前让加工部门帮加工时，苏琪宇发过给她一张加工单的照片，印象中是项链500元一条，耳环戒指100元一只。 为了验证，木紫玄翻阅起手机，细细查看与苏琪宇的聊天记录，果然找到了那张拍照发来的加工单。 木紫玄打了个激灵，加工费价格是墨翠斋的5倍？ 她不敢相信，依凤凰金楼这样的品牌体量，长期合作的加工商会不给一个低价。 至少，也不应高于木紫玄一个陌生人能拿到的价格的2倍。 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从中捞钱了。 不确定的是，是加工部的经办人员、部门主管、赖知峰三个的哪个，抑或是合体？ 一群蛆虫，木紫玄心里暗骂。 也明白了难怪销量上不去，经营亏损。 第92章 今年不用礼仪小姐 木紫玄回到公司，陡然想起市场部的任重远，曾说要找自己做展览会礼仪的事。 展览会还有一周就要开了，他竟还没有跟自己说。 木紫玄心里想：也许是忘了说过的话了，这也是常有的事。自己最近忙，不也给忙忘了么。 她发了个微信给任重远：“Hello” 任重远很快回复了：“木姐，找你聊天，左手第一间小会议室现在没人。” 木紫玄回复个OK。 来到小会议室，前后脚任重远也到了。 他依旧笑得憨憨的，诚恳的感觉：“木姐，年会时，我曾说过要找你做展会礼仪。” 木紫玄笑着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任重远挠了挠头皮：“但是公司不知道今年抽什么风，说是不用礼仪了。” 木紫玄笑说：“没事哈。” “我们部门今年要在展览会上新品，只怕你找我，也不成。” 任重远说：“嗯嗯，这个我们部门开会，我也听老大说了。” “不过，不用礼仪的事，老大说是总经理吩咐的。总经理会安排两个人去现场。” 木紫玄疑惑：“往年展览会上的人，不都是你们部门的么？” 任重远说：“展览会是我们部门管的事，今年也还是由我们部门做。” “只是总经理要派两个人，代替礼仪。” “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鬼。” “难道不用礼仪小姐，用两个礼仪先生？倒是别出心裁，似乎别的品牌都用的礼仪小姐。” 木紫玄说：“为啥要由总经理派？” “不管礼仪小姐，还是礼仪先生，不都是你们部门安排的么？” 任重远摇摇头：“我也纳闷呢。说是总经理交待的。” “我们老大不是很高兴总经理插手，但因为只是谁做礼仪，也就没有跟总经理较劲。” “按我们老大的性子，要是别的重要的事，他是不会让步的。” 木紫玄懂了似的说：“嗯嗯。” 两人又闲扯几句，这才各自回到座位。 快下班时，收到了硕依哲的消息：“紫玄，昨晚在你的物理按摩下，我竟也睡着了。” “醒来时，你已离去。” “展览会过几天就要开了，这几天就先不催眠了。” “我这边来了一个合作伙伴，这几天我需要聊点事情。” 木紫玄想着：刚稍有起色的睡眠，要中断催眠，只怕这几天功夫白费了，之后又得重新开始。 下班后木紫玄在外面吃了晚饭，刚到家，照例又看到战时小分队群中有消息。 不过，这次却不是刘卓然在闹腾，而是柳晖阳发的。 柳晖阳@木紫玄：“直播公司的事，今天搞定了。你可以让人过来上班了。” “紫玄，这个事可不好搞，目前市场上这样公司不多见的。” “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搞定了，可见我有多尽心尽力。” “紫玄，你得请我和刘卓然吃饭哈。哈哈哈” 木紫玄知道他可能是想借机与刘卓然见面吧，这是师傅生辰会假装女朋友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跟以往不同的。 木紫玄说：“请请请，没问题，你俩啥时间有空？” 柳晖阳说：“周末晚上我都行，白天有点事，看卓然时间。” 刘卓然说：“你都限定了晚上了，还假模假样的说看我时间，哼” 第93章 姐，你太给力了 木紫玄看这两人又斗上了，一副躲在屏幕后看好戏的神情。 柳晖阳@刘卓然@木紫玄：“那你们这周六晚上有时间么？” 木紫玄：“有。” 过了一会，刘卓然也回复了“有”。 柳晖阳：“那就周六17点一起吃晚饭吧。” 木紫玄：“OK，我来订位置。” 木紫玄订好了位置发在了群里。 她明白，这是柳晖阳想见刘卓然，趁热打铁，说不定表白啥的。 她可不敢当电灯泡。 她计划着到时去点了菜，买了单，就赶紧找借口溜掉。 不然柳晖阳要嫌她碍眼了。 找直播公司的事，柳晖阳这么卖力，一天搞定，可不是冲着自己的面子。 原想着，如果柳晖阳没办法，只能求助硕依哲了。 好在柳晖阳搞定了。 她是真的不想麻烦硕依哲，感觉他为展览会与网住赖知峰的事，已经作了很大的谋划。 那些谋划不仅仅是出主意那么简单，是要动用资源去推进的。 而且并不是好推进的，准确说是难度极大。 感觉自从自己脑袋一热迈步来到山海市，帮小红找人，本以为只是一小步。 现在却是越走越远，局面渐大，不是自己能掌控与预测到结果的了。 千头万绪，丝丝缕缕，一分毫不能出错。 任何一个环节疏忽，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她在做的这件事，本就是一件挑战指数极高的事。 木紫玄打电话给无尘。 无尘接了：“姐，你找我？” 木紫玄说：“你直播的课，学得怎么样了？” 无尘说：“一直在学，从头到尾都学一遍了。” 木紫玄问：“你心里有谱么？” 无尘说：“没，真没。只是感觉都记住了流程，各个细节。” “但不知道，真正做起来是什么样的。” “姐，要么我做试试？” 木紫玄笑了：“不是一个人能做的，需要一个团队。” “我的财力还不足以支撑你开个带货直播间。” “你的任务是现在学好所有环节，将来做带货直播间的幕后运营负责人。” 无尘说：“那咋弄呢？我总感觉，心里没谱。” 木紫玄说：“我请人找了一个真正做直播带货的公司，回头给你联系方式，你明天去报到。” “他们会安排你，从头到脚的实践学习，隔段时间就轮个岗位。” 无尘激动地说：“姐，那太棒了！你太给力了！” “我本来是学着学着，心里有点打鼓。” 木紫玄笑：“光理论不行，得实践。” “机会难得，你可得好好学，了解每个流程与细节。” 无尘说：“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很用心。” 木紫玄笑说：“嗯，你做事情，我放心的。” 趁着老赖总来公司时，苏琪宇按照木紫玄交待的，将填好的调货单给老赖总批。 老赖总疑惑地说：“不是说事业部这些小事，都由你作主么？为啥还要我签？” 苏琪宇不敢跟他说是赖知峰阻挠取展会样品。 因为在他与赖知峰之间，老赖总多半会偏向赖知峰。 到时赖知峰一张巧嘴，搬个好听的借口，自己反落得不是人。 第94章 今天不提到样品不罢休 苏琪宇笑着说：“这批样品，由于量小，当时是跟着别的批量货一起加工的。” “不是以事业部名义加工的，超出我权限了。” “等以后销量上去，用事业部名义，批量加工我就有权直接取货了。” 老赖总听到说销量上去四个字，虽然还很遥远，但也还是高兴地签批了。 苏琪宇拿着老赖总签批的调货单，再次去仓库调取样品。 仓库保管不敢不提，但总经理又特意交待过。 只好说：“你先到外面坐会，我打电话给总经理，说一下。因为他上次交待过。” 苏琪宇说：“好的，你打吧。我就待在这儿等。” 仓管看他今天一副不提到样品不罢休的神情，也不敢赶他出去。 只能当着他的面，给赖知峰打电话。 仓管转过身，背对着苏琪宇，用手捂住电话听筒，尽量使声音不外扩。 他小声的给赖知峰打电话：“赖总，他又来提样品。” 赖知峰很不高兴，也不耐烦：“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仓管说：“他拿着董事长签批过的调货单。” 电话那头，赖知峰迟疑一会，问：“他单子上有写数量吗？” 仓管瞅了一眼手边的调货单，小声说：“那倒没有。” 赖知峰吩咐道：“那你就每样给他拿一个，反正他又没写数量。” “他要是不同意，你自己搞定，就不要再来烦我了，这点小事都摆平不了。” 仓管脸色微有些发红，小声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仓管满面堆笑的对苏琪宇说：“你在这里，我到里间去，给你拿哦。” 苏琪宇哦了一声，坐在外间门口候着。 仓管出来，递给苏琪宇1大2小共3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面分别装着用琛琅订制的1串项链，1副耳环，1个戒指。 苏琪宇接过来一看，都只有一个数量。 顿时就不乐意了，冲仓管说：“大哥，我是要取3个样品。” 仓管无奈地说：“这是总经理交待的，要么你找他说吧。” 又哭丧着脸说：“苏大哥，我也没办法。” 苏琪宇有些生气，但想着冲仓管发火也不顶用，背后搞鬼的人是赖知峰，自己也不敢找他。 他暗暗怪自己刚才没写数量，要是再找老赖总批，得挨骂。 只能哑巴吃黄连，将苦吞进肚子里。 想着展览会上一个样品，也够用了。 苏琪宇回到座位，给木紫玄发微信：“样品已取到了，但只拿到一个，仓管说是赖知峰交待的。唉！” 木紫玄只淡淡回复了：“好的，你保管好，展览会上用。” 苏琪宇原以为她会很生气，赖知峰的行为已经在冒犯他们这个事业部。 如果不是做了备份预案，木紫玄的确会很生气，很焦急。 但因为已预先做了准备，既然已经识破了敌人会出剑，也就不会生气了。 只是静静地等待一切该到来的事情的到来。 周六晚上17点，木紫玄、刘卓然、柳晖阳三人按约定，来到了预定的地方吃饭。 木紫玄特地预定了包厢。 仍然是梅斋镇广场，上次三人是在这儿第一次相聚喝茶。 以三人住处为三个点，画个三角场，这里是中心区域。 第95章 展览会琳琅满目 刘卓然比之前沉默了些，她本是活泼的性格。 柳晖阳还是那么阳光，只是有点小心翼翼的，怕一个不留神，惹刘卓然闹情绪。 他也知道自己使了点小诈手段，在感情这件事上。 现下刘卓然应也差不多明了他的意思了。 现在就差自己的表白，与刘卓然明朗的回复了。 接受或拒绝，很可能就在今天。 今晚开口之后，两人之间嘻嘻哈哈的轻松气氛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唉……感情之事，太也折磨人，柳晖阳心想。 但，总是得表白。 活，也罢；死，也罢。想说的话，总要说的。 柳晖阳心里竟然涌起了一层悲壮感，为自己的暗恋。 今天，就要将暗恋端上桌面了。 木紫玄看两人都不似之前那般活跃，她明白自己必须得活跃下气氛，不能这么沉寂寂的。 于是，她先找柳晖阳聊天，夸赞他办事效率高。 无尘在柳晖阳的安排下，已经在直播公司到岗工作了。 柳晖阳心头很是高兴，这个木紫玄还是蛮给力的。 她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对她的帮忙没有白费。 木紫玄又与刘卓然聊起直播。 说话间，已到了预定包厢，木紫玄径自点了菜，也没有询问他俩。 怕他俩扭捏，弄尴尬了气氛。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调和润滑剂，必须在一开场就将气氛造暖。 木紫玄迅速点好了菜。 又继续讲网上看到的听到的一些关于直播的趣事。 柳晖阳肯定是积极响应的，聊着聊着，谈话的热气弥漫，刘卓然不禁也加入了进来。 貌似又回到了上次喝茶三人热聊的场景。 菜上齐后，趁着他俩正说话，木紫玄拿起手机，喂了一声，就出门去了，边带上了包厢的门。 他俩都以为她是接电话去了。 左等也没回，右等也没回。 木紫玄下楼去，坐上地铁时，在战时小分队群里发了消息： “卓然，柳学长，实在不好意思，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回去。单已买好，你俩慢慢享用哦。” 再附一个加班苦逼的表情。 柳晖阳心里暗暗高兴。 他明白，木紫玄这是给他俩腾地方，心说地道。 他本来的打算是，三人吃好饭后，他死活要送刘卓然，哪怕送到地铁口，也有一小段步行路程，表白够了。 但总担心不顺利，手心有点微出汗。 木紫玄这一离开，顿时他的时间充裕起来。 期待中的山海市珠宝展览会终于来了，一共三天。 全馆有一千多家品牌展位，囊括了全球市场顶级的珠宝品牌。 金银、翡翠、玛瑙、钻石、玉、水晶，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因展品价值不菲，故展览馆也很重视安保这一块，以防展览期间展品有失。 每个品牌都拿出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货品，供游客观览。 看了中意的，可以直接与展方洽谈单独购买，或批量购买。 每天早晨10点开馆，下午16点闭馆。 苏琪宇与木紫玄都在9点30前就到了凤凰金楼的展位。 因为这次展览，对于他们这个事业部来说至关重要。 这是琛琅第一次以自己璀璨的姿态，在珠宝市场面世。 第96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按照规定，三天前将准备展览的货品，送给市场部统一管理。 展览馆的展位各品牌方，在展会开始前一天，须将展品摆放完毕。 昨天摆放展品时，苏琪宇与木紫玄就已来过。 这次展会，市场部派出了四个人，黎峥领头及三位属下，其中有任重远。 三位属下各司其职，展品的柜子钥匙有两份，黎峥与马小陈各1份。 展览馆明确说明，钥匙只有两份，展馆主办方是没有备份的。 如因钥匙丢失而产生的如展品丢失等一系列责任，全部由品牌方承担。 总经理赖知峰派来的两位礼仪先生，昨天也已来过。 琛琅的样品共三份，分别是水墨绿、落梅红、玉洁白。 上次苏琪宇在仓库领到的是水墨绿。 望着水墨绿琛琅的价格标签，凤凰金楼来展会的每个人都惊大了嘴巴。 他们的表情，与木紫玄第一次听硕依哲说这个价格，及苏琪宇前两天第一次听木紫玄说这个价格，反应是一样的。 足以让人心跳的7位数，少2元。 这个价格标签在此之前没有公开，在展品摆放前只有木紫玄、苏琪宇、黎峥三人知晓。 黎峥现在已算是苏琪宇事业部的合作伙伴了，各取所需。 黎峥第一次听到这个价格时，反应倒没那么大。 他不是一个愣头青的无脑之人。 早前，他就曾跟公司建议过珠宝进行线上销售，因为他觉得这是未来零售业的发展趋势。 但老赖总年岁大了，越来越糊涂，听他侄儿赖总的。 赖总鼠目寸光，他的算盘都打在了如何谋算别人，谋取权利及个人利益上。 黎峥干着急，也无计可施。 当他看到琛琅的标价后，一抹微笑浮上他的笑容。 他直觉好戏渐要上演。 战略讲究出奇兵，市场也讲究出奇招。 琛琅标价这一手，出其不意，惊世骇人，是真的有可能在珠宝市场掀起一股浪潮的。 他感到自己先前倒是有点小瞧了苏琪宇事业部的两个青年人了。 苏琪宇是个绣花枕头，他是知道的。 又来了个年轻、清秀的姑娘，起初他并没在意。 虽然朗诵、年会主持人、吃饭坐在老赖总一旁，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绣花样，看不出实力。 直到当苏琪宇给了他琛琅展品及标价，他才重新审视这件事。 他问苏琪宇：“这个价格是你定的么？” 苏琪宇说：“不是。是木紫玄定的。” 他就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常微笑浅浅的姑娘，却是有着不一般的能力的。 常言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高手出一招，懂得的人就会看出厉害。 像赖知峰那样的庸才，出一百招，也都是平平无奇的。 甚至是破绽百出、在大风大浪的市场中不堪一击的。 前几年，公司有利润是沿袭了老赖总之前多年的经营。 这两年，互联网经济的冲击，零售业变得艰难起来。 凤凰金楼的业绩与利润数据立马难看起来。 海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赖知峰一直在裸泳。 不光是裸泳，他还一直盯着公司的漂亮女孩。 兔子还懂得不吃窝边草呢，他一个总经理竟还不如一只兔子。 第97章 琛琅项链不见了 早几年赖知峰曾因在公司玩弄女孩，差点出事，后来女孩家放弃了。 这些当然都是背着老赖总的。 还没来得及传到老赖总那里，火已经被光速扑灭了。 但黎峥悄悄的收集了一些信息，他暗暗地想，欠债总是要还的。 到达一定时候，赖知峰需要为他欠的风流债付出代价！ 黎峥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也许在老赖总过世后，也许他一直弄不过赖知峰…… 但他一直蠢蠢欲动。 珠宝展览会第一天就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客人前来观赏。 他们有的是珠宝设计师来看同行的新颖款式的。 有的是喜欢珠宝的客人，买或不买，看看总是可以的。如果看到中意的，也是可以买的。 有的是渠道合作商，以期在展览会上达到一些供销渠道的合作。 不同的人群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前来游览硕大热闹的珠宝展览盛会。 早晨9:30点，当苏琪宇与木紫玄正巧一起到达凤凰金楼的展位时。 黎峥正在骂人，马小陈耷拉着脑袋，脸色涨得像猪肝。 任重远与另位市场部员工许苗树，也都丧着脸。 看这情形，苏琪宇与木紫玄面面相觑，感觉像有事情发生。 黎峥见他俩到来，停下不骂了。 对苏琪宇说：“兄弟，我对不住你。”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苏琪宇与木紫玄都感到事情很严重。 苏琪宇问：“大哥，出什么事了？” 黎峥说：“昨下午明明你们的展品都锁好了，但早上到这，不见了。” 苏木二人急步走至原本单独放置琛琅的玻璃展柜，只见耳环戒指，项链却不见了。 黎峥愤然指着马小陈说：“钥匙他和我一人一把，他竟然跟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展会马上开始了，这不急死人！” “老子这次一定要报案，把内鬼把出来。” 马小陈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撇着嘴说：“黎哥，我真不知道。我真没拿。昨天我也看到是在的。” 黎峥手指点着他脑门：“你丫没拿，那就是我拿的了？” 马小陈如丧考妣：“黎哥，我不是那意思。” 木紫玄感到骂解决不了问题，阻止了黎峥继续骂，问道：“昨天展位谁最后走的？” 马小陈带着哭腔说：“是我与两位礼仪先生。走时我看到项链在的，是锁好的。” 木紫玄看到现在锁仍是好好的，显然不是外人作案。 她问马小陈：“昨晚你离开展柜，去了哪里？” 马小陈犹豫了一会说：“两位礼仪拉着我去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去。” 黎峥苏琪宇木紫玄三人互相望望，基本已知道怎么回事了。 黎峥骂了一声：“操他娘的赖皮，看我不剥他皮。” 苏琪宇这次也气坏了，他一直还算是文质彬彬的，这次也顾不上了，骂了句脏话。 木紫玄眼看这两人要发作，说：“不要着急，现在不是算账时间，先解决眼前问题要紧。” 黎峥与苏琪宇异口同声：“怎么解决？” 木紫玄勾勾手指，示意二人跟她走。 走出展览馆，木紫玄让三人靠近，挡住别人视线。 她从包里拿出一串琛琅项链，只不过这串不是水墨绿，而是落梅红。 第98章 好几个针孔摄像头 黎峥与苏琪宇都看呆了。 他们知道这不是展柜里原先那串，颜色不一样。 苏琪宇惊声问道：“紫玄，你是怎么从仓库把这串拿出来的？” “上次我去取，仓管不让我提另两串，说是赖皮吩咐的。” 这件事回来后，他告诉过黎峥与木紫玄。 木紫玄微笑着说：“时间紧，这个回头再说。” 她将项链交给黎峥：“黎总，这串交给您了，您把钥匙都拿在自己手里。” 黎铮与苏琪宇都高兴不已，长长舒出一口气。 黎峥重重点头：“这串你们放心，我把钥匙拿在我一个人手里，这三天我盯着，看赖皮还能怎么捣鬼！操他娘的！” 一边小心的拿起装着琛琅项链的透明塑料袋，放进大衣口袋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 从这儿到展柜几十步之遥，他得时时摸着才安心，生怕再有闪失。 “琪宇，紫玄，晚上我们细说，先放回展柜。” 三人重新回到展柜。 就在他们离开展柜这会，两位礼仪先生也来了。 他俩的嘴角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昨晚是他俩的杰作。 赖知峰给他们的任务是，让项链悄无声息的消失三天，展会结束再莫名其妙的回来。 其中黎峥免不了失职之过，同时苏琪宇他们也达不到展览琛琅的目的，一箭双雕。 至于丢失过程，到时就各种赖呗，反正黎峥身上也有钥匙。 是否报案，得老赖总说了算，他有把握能说服老赖总不报案的。 三位市场部属下，见他们回来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两位礼仪则是内心有些暗暗得意，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黎峥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了琛琅，放进琛琅专属的展柜中，他细致的小心翼翼的摆放着项链。 另外五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两位礼仪。 黎峥放好项链，朝马小陈说：“小陈，你钥匙给我。”马小陈递了钥匙。 又附耳在苏琪宇耳畔说：“琪宇，我在这守着，你找地方重新买把锁。” 苏琪宇依言出去了。 黎峥做好这些，又恶狠狠的朝两位礼仪瞪了瞪眼，瞪得他俩心虚不已。 黎峥冲三位下属说：“这三天好好干活，回去有奖金。” 看上峰神情已恢复平静，全然不像刚才的怒发冲冠样子，三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黎峥又若无其事对着空气说：“偷东西是要蹲局子的，这百万金额够二十年了。” “有些傻子，被人当枪使还挺高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展览会里摄像头扫不到的地方，我前天就装了好几个针孔摄像头。” “爷在道上混了十几年，什么样小鬼没见过。” 一边摇着脖颈，似是很开心的神情。 两位礼仪听了，脸都绿了，心里抖作一团。 赖知峰让他俩做这件事时，说展会的摄像头扫不到这里。 并说，是否报案的决定权在老赖总，老赖总都听他的，让他俩放心。 但听黎峥这么一说，有好几个针孔摄像头，那他俩就完蛋了。 瞧黎峥那得意劲，他俩心都筛糠了，心里直骂赖知峰真不是东西。 第99章 琛琅展柜前人潮拥挤 出了这么大的事，黎峥并没有将这事报告给老赖总。 因为他知道，报告了就会被老赖总压下去，然后就悄悄地慢慢地没事了，伤不着赖知峰毫毛。 他想赌一把，就赌这两个礼仪上不上钩。 其实并没有针孔摄像头。 他那些话，是说给两位礼仪听的，是吊他俩的钩子。 现在就看这俩小子的心理够不够强大了。 他越轻松，那俩小子越紧张。 展览会开始了，大家都隐匿起各自的心思，打起精神微笑着面对每个来看展品的人。 木紫玄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庆幸，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出差错。 昨天来展会前，她先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找到了大超市的寄存柜。 今天一早下地铁，先去超市寄存柜寄存了水墨绿项链，那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的。 她的包里装着落梅红、玉洁白项链。 如果万一有人动了她的包，就可启用寄存柜这个后手。 这次展览会算是领教了赖知峰的伎俩了。 寄存时，感觉像是谍战电视剧里的桥段，不禁哑然失笑。 每个来到凤凰金楼展位观看了琛琅项链的顾客，都有些咋舌于它的价格。 因为高价，所以便要再细细观摩，心想着它到底贵在哪儿。 在一双双眼眸凝神注视下，琛琅仿佛了发出了更璀璨的光芒，愈发闪耀起来。 人们挤在它的展柜前，驻足观摩、欣赏、留恋，不知道是留恋它的光芒，还是留恋它的价格。 观展览的顾客在凤凰金楼的展柜前滞留，犹如流淌顺畅的小河到了这儿遇到了礁石阻搁。 停留驻足的人越多，后面看不见的人就越好奇、越想看、一定要看得着才肯离去。 而且是在后面的人的催促声中离去。 或欣喜于瞧见过了珍贵的宝物，或遗憾于价太高不能买下，将它的光芒在心间记忆。 以至于展览馆特地拨了几位保安过来，专门维持这里的人群秩序。 市场部的四个人及苏琪宇木紫玄看到这种情形，开心不已。 早晨差点出事故的惊慌与不悦早已一扫而空。 他们几个由于是站在展柜里面，空间倒是宽裕。 黎峥不时拍拍苏琪宇的肩膀，不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黎峥同时还没忘记拍了凤凰金楼展柜前人潮涌动的让人欣喜的景观的照片，发给老赖总。 “姑父您看，苏琪宇他们事业部的展品琛琅，获得了盛况空前的关注。” 再发几张别的品牌展柜前的人数对比，映衬琛琅的轰动效应。 甚至还有电视台记者架起摄像机，记录着这边的人潮火热。 而赖知峰派来的两位礼仪先生，境况就较惨了。 本来他们站的位置就在展柜前面，两侧。 可由于人太多，他俩周围挤满了人，总是一不留神就会有人在拥挤过程中触碰到他们。 他俩身体上苦堪，眼瞅着琛浪这么受欢迎，他俩心里的防线更是渐渐崩塌。 他俩虽级别不高，但也懂得，这是商业社会，谁能作出业绩谁就会受到重视。 以琛琅这样火爆的程度，这次展览会苏琪宇他们必然受到老赖总嘉许，从而有了话语权。 如果他们三人强烈要求报案的话，老赖总恐怕这一次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想到这层，两人的心里直冒冷汗。 第100章 我想买这条项链 还没到展览会结束，他们已在心里做了决定，那就是向黎峥低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等着最坏的结果发生，不如及时低头，以出卖赖知峰为条件，看黎峥是否愿意放过他俩。 如果能恳求打动他们三人愿意不报案，他俩就能躲过这劫。 两人站在展柜的两侧，透过中间拥挤的人群，无法对上彼此的视线，但心意却已相通。 市场部的三位下属，他们都参加过往年展会，更加感受到今年琛琅受欢迎的程度。 他们三人也见缝插针的寻找间隙，发微信将这里的火热程度告知自己相熟的员工。 于是，展览会第一天还没结束，琛琅空前受欢迎的程度，已经如战争捷报一般传回了公司。 最高兴的莫过于老赖总。 最不高兴的是赖知峰。 他的本意是想让琛琅根本没有在展览会上露面的机会，但他派出的两人却搞砸了。 他怒不可遏。 他本来以为展览会上项链丢失，苏琪宇他们会选择回公司取另两条项链。 为了杜绝这个可能性，他这两天都装生病没进公司，以免仓管不敢发样品却又叫苏琪宇找他签批。 他这两天连电话都打不通。 只想着如果他们发微信要求领取琛琅项链，他便不回信息，事后以高烧没看手机为理由。 这样苏琪宇即使跑回仓库，也取不到项链。 今天，派去的两个礼仪都没有跟他联系。 倒是老赖总及公司其他好些人都知道了琛琅受欢迎程度，发微信告诉了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两人明明昨晚将项链已得手并交到了他手上，展会上怎么会又冒出来琛琅项链。 仓管那天只给了苏琪宇一条项链，量仓管也没胆子瞒着他将另两条项链，偷偷地给苏琪宇。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他发微信给那两位礼仪，他俩竟都没回复。 看来，这个谜团的答案，只能等展览会结束，那两位礼仪向他揭开谜底了。 到得下午15点左右，离展览会关闭还有1小时，人群明显稀疏起来。 琛琅展柜前竟也有了空隙。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来到展柜前，指着玻璃展柜里的琛琅项链说：“这个卖吗？” 站在他对面的是苏琪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又以友善微笑的询问眼神看着老先生。 老先生又重复了下：“我想买这条项链。” 苏琪宇愣了一下。 木紫玄在他旁边，赶紧过来微笑着说：“可以买的，老先生。” 一边从手机里调出三张图片，水墨绿、落梅红、玉洁白。 老先生对比了一会说：“我能看看实物么？” 木紫玄说：“可以的，不过这里只是展览馆，销售给您之后，实物也仍需要继续展览，至到展会结束之后，实物才能交付给您。” 老先生点头：“我知道，展会规定里有这样提示。” 黎峥用钥匙打开琛琅展柜，小心翼翼的取出水墨绿项链，端放在玻璃台面上，供老先生观看。 老先生拿出放大镜细致观看了项链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101章 不是我派人买的 老先生说：“我就选这条红色的。我怎么付钱？” 木紫玄拿出一张公司预先盖好章的协议，这是在展览会前就准备好的。 “您出示身份证，在协议上填写身份证号、签名、联系方式，协议就生效了。” “因为金额较大，实物是后交付的，故采用签协议及转账方式，确保您的权益。” “展会结束后，我们会跟您联系，交付实物。如果公司不履行，您是可以拿着这张协议起诉公司的。” 边说边指着协议中的违约条款。 老先生读了读协议，满意的点点头。 木紫玄指着协议上公司账号：“您签署好协议，将款转入这个银行账号。” 老先生拿起柜台上的笔，端端正正的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号和名字与联系方式。 木紫玄微笑着说：“老先生，我核对下您的身份证号。” 老先生闻言，将身份证转个方向，将正面对着木紫玄。 木紫玄核对了下身份证号与姓名，微笑说：“协议已生效了。您可以转账了。” 老先生又拿起手机，输入协议上的银行账号，过一会，说：“转过去了。” 木紫玄笑着说：“您稍等，我们请财务人员核实下是否到账。” 她转向苏琪宇。 苏琪宇会意，给财务副总发了微信，说刚才销售了一款琛琅项链，请她帮忙将收款凭单截图发来。 不一会，收款凭单就发到了苏琪宇的微信上。 苏琪宇向老先生说：“您的转账公司已收到了，展览会结束后会与您联系交付实物事宜。” 一边递上他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公司地址电话，您不用担心，您的权益是有保障的。” 老先生乐呵呵地点头：“嗯嗯，那我先走了。” 一边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琛琅项链，如同初怀春的少年同情人告别时，眼神中尽是留恋。 老先生走后，这边五个人都激动不已，尤其是苏琪宇。 他右手打响指在空中划了个手势，口中发出“耶”！ 两位礼仪却面容惨淡，项链卖得越成功，他俩的罪过就越大，越难以饶恕。 现在只能祈求黎峥他们愿意开恩了。 他俩望向黎峥的眼神中，已满是哀求可怜。 黎峥是看得懂的，心里暗暗高兴，看来早上自己赌对了。 这俩泼才果然没经受得住心理防线，崩了。 老先生来买琛琅项链的举动，更是加剧了他俩的崩溃。 木紫玄赶紧发微信消息告诉硕依哲：“依哲，你派来的人已来买了项链，已转账成功。谢谢你！” 半晌，收到了硕依哲的回复：“什么？我的人还没去啊，是打算最后一天去买的。” 木紫玄说：“啊，这样。那这位老先生是谁啊？” 一边向苏琪宇要了收款凭证，转发给了硕依哲。 硕依哲回复：“傻，这大概就是真正的顾客，你忘了如有人真的看中，是可以买的。” 木紫玄这才恍然大悟，真真是傻掉了。 这下好了，本来她很是担心硕依哲垫了大额资金，而这边又出了差池，变倒赔了。 如果这位老先生是真正顾客，就完全没有先前的忧虑了。 硕依哲说：“既然有了真正顾客，那我就不让人去买了。” 木紫玄说：“好！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我总是提心吊胆哈。” 第102章 您说看不惯苏琪宇 黎铮又不失时机地向老赖总报告琛琅的丰盛业绩，向苏琪宇要了转账截图转发给他。 老赖总先前略略听说过苏琪宇事业部有新品参展，起初并未当回事。 也并不知道标价。 收到黎峥发来的收款凭单，大吃了一惊。 转而哈哈大笑，发了语音大大夸赞了苏琪宇木紫玄与黎峥他们。 此时，快接近16点了，展览馆已几乎没有顾客，只偶尔三三两两的。 凤凰金楼展柜前没有顾客。 黎峥点开语音，当众放给大伙听。 大伙听得眉开眼笑。 黎峥拍着苏琪宇肩膀，笑得大声姿意：“兄弟，晚上你得请客哦。” 苏琪宇忙不迭声：“没问题，好说。” 两位礼仪却对望一眼，心领神会般一起走到黎峥面前，嗫嚅地哭丧着脸说：“黎总，可以单独跟您聊聊吗？” 他俩是生怕黎峥他们晚上去庆祝，而他俩错失主动认错躲过一劫的机会。 黎峥知道他俩想说什么。 便也没有扭捏，爽快地说：“可以，我们出去说。” 一边在苏琪宇耳畔小声说：“今天马上结束了，你负责善后。晚上你们先找地方，我去解决这两个混账。” 苏琪宇点点头。 黎峥便带两位礼仪出门去了。 苏琪宇他们按展览会闭馆时间与要求，准时收摊。 然后在附近搜了一个饭店包厢，大伙兴高采烈的庆祝去了。 菜都上好了，黎峥还没过来。 苏琪宇说：“不等了，我们先吃吧。黎总来时，再单独给他点。” 苏琪宇明白黎峥今晚要干大事，便也不催他。 大伙一起觥筹交错，好不开心。 快吃完了，黎峥才来到，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苏琪宇连忙吩咐服务员，在自己身边添椅子、一副碗筷。 黎峥附在苏琪宇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苏琪宇也听得开心起来，不过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露出笑容。 他不自禁朝木紫玄笑了笑。 木紫玄见他俩神态，略略猜到了大概，便也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就在展览会第一天闭馆，苏琪宇他们找地方去庆祝的时候，凤凰金楼公司内部还是上班时间，已是炸翻了锅。 琛琅展览第一天售出一条项链，百万金额已进公司账的消息，不径而走，像风一样吹进了公司每个人的耳朵里。 包括假装生病的赖知峰，他在家里气得暴跳如雷。 打电话给那两位礼仪，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赖知峰骂道：“你俩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的项链？” 其中一个礼仪说：“赖总您别生气。您上周交待让我们在展览会拿走苏琪宇事业部项链的事，我们已照您的吩咐做了，项链已在您的手上了。” “您说看不惯苏琪宇，不想让他们事业部做起来。” 赖知峰骂：“这话用得着重复说一遍吗？” 那个礼仪说：“赖总，您吩咐我们做时，说先拿，然后等展览结束，项链再出现。” “他们不会报案的，因为是否报案决定权在董事长，您会说服董事长不报案的。” 赖知峰无语：“重复说这些干吗？” 礼仪说：“现在项链在您手上，展览会还有两天结束，您打算用什么方法还回去？” 第103章 世面上打听不到琛琅的消息 赖知峰实在受不了，吼道：“我要问你们的不是这个。而是今天为什么展会上又有项链出现？” 礼仪说：“不知道啊，我们还以为是您提前还回去的呢。” 赖知峰都快疯掉的表情：“你丫眼瞎啊，你们拿来的是绿色，展柜里的是红色。” 展柜里的项链图片，已在公司传开了。 礼仪说：“您不是说红的在仓库里么？您不想让他们将三个样品都提走，我们以为您要亲自放进展会上去呢。” 赖知峰切了电话。 饶是他反应再慢，这会也感觉到礼仪的话不对劲了。 没有对他的问题作出任何有意义的回复，仅是重复说，这事是他吩咐的。 莫非那俩小子倒戈了？ 他不由激灵打个冷战。 指使偷窍是犯法的，他是知道的。 原来没想到事情会走成现在这副局面。 他原本想的就是悄悄拿走，苏琪宇也没辙，三天后再悄悄出现，这事就会像以前很多事一样不了了之。 他知道老赖总并不待见这个女婿。 岂知现是在这副局面! 老赖总是他亲叔叔，虽不会把他送进去，但琛琅这个产品这么能赚钱，影响公司赚钱的事，老赖总对他肯定意见很大。 唉…… 琛琅，琛琅，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鬼东西。 他从仓管手中取了两个样品，分别给了康经理，杜经理，让他们去查琛琅的供货渠道。 岂知他们回复说，与公司签协议的供应商琛尘珠翠公司很怪，打了他们法人电话，接通后直接挂了。 然后他们反复在市面上打听了，都没有关于琛琅的任何消息。 真是活见鬼了，他们在珠宝市场浸泡多年，连从哪能购到琛琅原料的任何消息都打听不到。 苏琪宇木紫玄又是怎么弄到的？ 莫非琛琅是从外星球来的不成！真真活见鬼。 他曾让吴经理调查木紫玄的背景。 吴经理调查的结果，让他觉得这个木紫玄有很大问题，两年多前她所在集团管理层全部关进去了，她却在此事件发生的半年前辞职了。 莫非她会算卦？不然怎么知道半年后要出事，提前溜了。 匪夷所思！ 就在赖知峰气急败坏的时候，老赖总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乐开了花。 他打电话给赖知韵，想夸夸她送过来的这个好朋友木紫玄，竟如此能干。 赖知韵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后脑勺。 想起来了，当时苏琪宇找她，她随口跟父亲说木紫玄是她的朋友。 没想到这个木紫玄竟这么能干，真的像苏琪宇说的有能力，得到了父亲的赏识。 她忽然很好奇这个木紫玄到底长什么样子？ 晚上，苏琪宇也喝了不少酒。 回到家里，破天荒的，赖知韵竟在客厅里等他。 赖知韵说：“听说你们事业部做得不错啊。” 苏琪宇没想到消息都传到她这儿了，微醺地说：“还不错，展会第一天就有销售业绩。” 冷不防赖知韵说：“你有木紫玄的照片吗，发我看看。” 苏琪宇好奇怪：“你看她照片做什么？” 第104章 我来假扮你男朋友 赖知韵说：“你上次找我帮她弄进公司时，我不是跟爸爸说，她是我好朋友嘛。” “好朋友哪有不知道长相的呢？万一哪天去公司，碰到了也得打个招呼啊，不然我爸不得怀疑。” 其实她心里想的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女人的直觉加好奇。 苏琪宇见她说得有道理，也不好反驳。 想起公司年会时，木紫玄做年会主持人，自己站在舞台下，拍过她几张照片。 便从手机相册里调出来，给赖知韵看。 赖知韵接过来一看，顿时醋意横生。 她虽不喜欢男人，对苏琪宇没感情，但对于跟他走得近的女人，还是抵触的。 这竟还是个漂亮女人！ 她面现不悦：“啧啧，还是个美人呀。” 苏琪宇酒醒了些，他本是风月高手，猛地想起，女人间酸醋多。 这个赖知韵虽不男不女的，在两性问题上。但到底还是个女人，女人善妒的属性还是有的。 他连忙说：“她有男朋友的，人家也不会看上我这样的……” 赖知韵追问：“你哪样的？” 她的老公，别人看不上，翻译过来就是她不如这个木紫玄了。 苏琪宇有点头大了：“我这样……已婚的。” 赖知韵咯咯笑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已婚，就好。” 苏琪宇心想：你是个百合，在外面跟女的瞎搞，却要求我遵守婚姻忠诚，这他妈的什么霸王条款。 又想到琛琅表现这么好，摆脱婚姻的牢笼不再显得遥遥无期，变得指日可待。 心里燃起了希翼感，便也不想再跟赖知韵计较。 赖知韵说：“你找个时间，我们俩跟木紫玄和她男朋友见一面吧。” 苏琪宇无语地说：“你要见木紫玄也就罢了，见她男朋友做什么？” 赖知韶蛮横的说：“我就是想见见。不行吗？” 苏琪宇无奈，说：“等展览会结束，我得跟人家商量下，你这个要求有点……” 赖知韵追问：“有点啥？” 苏琪宇声音低了下去：“有点仓促，得过段时间。” 他想：只有加紧销售琛琅，赶快逃离婚姻，就不用再理会赖知韵奇奇怪怪的要求了。 他发微信，将赖知韵蛮横的要求告诉了木紫玄。 因为上次木紫玄跟他说过，一应大小事情，都告诉她，便于她统一考量。 琛琅这件事，完全出乎苏琪宇的意料。 看来，事实证明，木紫玄还是有实力的。所以自己更要听她的。 按自己原来设想的，只是开个金店，只怕现在也是跟其它店一样，正在亏损中。 木紫玄收到苏琪宇的消息后，有点犯难。 目前事情进展才是一小步，后面还有一大段长路要走，现在还不能得罪赖知韵。 要男朋友出现，只能是假冒的了。 她不知道找谁假冒男朋友，请赖知韵夫妻吃饭更合适，踌蹰起来。 连同今天白天展览会情形，及结束后黎峥带走两位礼仪的事，一古脑儿留言给了硕依哲。 竟然很快收到了硕依哲的回复，以往木紫玄将公司内事情给他留言时，他常是不回复的。 这次的回复，让木紫玄惊讶得合不拢嘴。 硕依哲说：“我来假扮你男朋友。” 第105章 几百万全记作利润 他又添加了一句：“叫上黎峥夫妻，他是把好刀。” 本来木紫玄不明白为何他要亲自假扮她男朋友，听了后一句，瞬间明白了。 猎鹰的属性，让他总是能在纷繁复杂的事情中，找到突破口。 展览会的第二天，琛琅展柜前仍如昨日般人潮拥挤。 更加叫人欣喜的是，一天时间成交了三单项链，都是当场转账。 展览会大伙的心情无以复加的高昂、开心。 当消息传到公司时，虽不像第一笔那样轰动，但也足够让人高兴万分的了，尤其是财务部门的同事。 财务部门旺副总，以前跟苏琪宇的关系也就是不远不近，她是最早跟随老赖总打拼的那一拨，对公司还是有感情的。 在赖知峰与黎峥争总经理期间，她一直是保持客观中立，不站队。 她不喜欢看不惯赖知峰的所作所为，但赖知峰又是老赖总的亲侄儿，是老赖总力挺的。 她把自己定义为老赖总的兵。 她在老大的选择与自己内心中间，做了平衡中立。 经过昨天与今天琛琅项链势头凶猛的销售业绩，四笔转账到账，旺副总对苏琪宇的态度已是极其友善，亲昵地称他好琪宇。 老赖总的心情就是登峰、再登峰、一连上了好几级山峰，真真惬意无比。 随着销量的增加，木紫玄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按计划，现在还没到大肆营销琛琅的时候。 本意是琛琅完成一百万业绩，逼宫赖知峰。 拿到总经理位置后，才是大量销售琛琅的时候，现在赖知峰还在任，大量销售琛琅就变成为他作嫁衣了。 这次展览会琛琅的销售业绩，让木紫玄执行计划的难度变得异常的大。 因为无论老赖总、还是苏琪宇，都会想乘风而上，接下来大力售卖琛琅。 而木紫玄却要尽力延缓销售琛琅，好难呐！ 这个决定，是无法跟苏琪宇分享的，他不会赞成的，他急切的要用琛琅的高业绩摆脱婚姻。 淡漠展览会的煕嚷，木紫玄在转动脑神经，前后左右翻来覆去的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得出，只能使用托词，那就是供应商数量不足，只有这样才能浇灭老赖总与苏琪宇的心头浓浓燃起的大力销售琛琅的希翼之熊熊火苗。 木紫玄对这个答案挺满意，笑意浮上嘴角。 利用中午轮流出去吃盒饭的空隙，她与苏琪宇一道。 “这次琛琅销售的好，现在是3月，你需要做一件事，得让财务部将这几笔销售做成我们这个事业部3月的利润。” 苏琪宇奇怪地说：“钱都到账了，本来不就应该做成3月利润么？” 木紫玄摇头。 采购协议还没签署，上次只是签了框架协议，琛琅的采购单价还没定，也就是采购成本还没定，只能预估。 销价100万，如果让他们知道采购单价是90万，老赖总又得咋舌。 每单毛利润仅剩10万了，虽然也很可观，但会大大削弱老赖总对琛琅高涨的热情。 苏琪宇是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的。 也没法跟他明说。 这个采购定价得是在宣布她取代赖知峰成为总经理之后，才可以公开的。 现在只能是趁着他们头脑发热，先将几百万的销售业绩全记作利润，一举打垮赖知峰，取而代之。 第106章 请黎峥夫妻一起 这在财务入账原理上是不符合的，就怕财务部门的同事清醒，提出这个问题。 只能让苏琪宇趁着大家高兴，去灌迷魂汤。 能不能奏效，不好说。 木紫玄想到了较好的苏琪宇能接受的解释：“我是怕中途出差错，就像展览会上的项链展品丢失一样，出意外。 “是怕万一财务部门不这么记，所以需要你跟她们走近些，能将这件事敲定。” 苏琪宇大包大揽：“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怎么着也要搞定这件事。” 他又问木紫玄：“这个定下来后，是不是我们的计划就更进了一步？” 木紫玄微笑：“那肯定啊。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帮你摆脱婚姻，目前正在一步步往我们想要的结果靠近。” “你只要都听我的，就行了。” 苏琪宇说：“听，都听。” 他想起来，又问道：“我还是很好奇，你的项链哪儿来的？又为什么会提前准备好？难道你知道要出状况？” 木紫玄笑：“其中曲折，得说上好长时间。下次细聊。” “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苏琪宇说：“啥事？” 木紫玄微笑着说：“你昨天不是说赖知韵，要我与男朋友请你和她吃个饭嘛，这事可以约了，只是你也请上黎峥夫妻一起。” 苏琪宇能理解请上黎峥夫妻，因为黎峥现在算是他们阵营的，是一伙。 但听说她与她男朋友……，不由自主地涌上醋意，说：“真的是你男朋友么？” 木紫玄笑说：“假的，冒充的。这不是赖知韵要求的嘛，没必要为这个事惹她不高兴，横生枝节，她的话对老赖总还是很管用的。” 苏琪宇这才开心起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木紫玄交男朋友，但听到她有男朋友，他就是会心里涌起丢丢难过。 展览会第三天上午，又销售了一条琛琅项链。 众人这次的反应不强烈，仿佛这已经是天经地义、习以为常的事了。 虽然也高兴，但也仅是锦上添花而已，添五朵还是六朵，感觉上没那么大的区别。 下午，展览会上的游客已是很少了，各个品牌都在准备收拾撤退，工作人员都懒懒散散的，与第一天的严阵以待明显不一样。 苏琪宇找机会跟黎峥说了，木紫玄与她男朋友要请苏琪宇夫妻及黎峥夫妻吃饭，黎峥听了高兴的答应了。 黎峥说：“择日不如撞日，要么就今天，怎样？” 苏琪宇说：“那我还得问问木紫玄，得看他男朋友和赖知韵有没有空。” 黎峥说：“知韵又不上班，有什么没空的，她不过就是疯玩罢了。” 苏琪宇笑笑：“我问下木紫玄吧。” 他与赖知韵的关系，除了老赖总夫妇，其他人并不知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即便是表哥、堂哥这样的近亲戚，百合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很是难为情。 赖知韵自然不会去主动说。 她父母也不会说，苏琪宇为了自尊心当然也不说。 苏琪宇又找时机，告诉木紫玄说，黎峥很高兴跟他们一起吃饭，他提议就今天晚上，问木紫玄行不行。 木紫玄说：“那你问下你家里那位，我也问下，两个都行的话，就今晚。” 苏琪宇颔首。 第107章 怕夜长梦多 苏琪宇发微信消息给赖知韵：“你前天不是说让木紫玄与她男朋友请我们吃饭，今晚你有空么？” 意外地赖知??很快回了：“可以。” 苏琪宇告诉了木紫玄。 木紫玄发微信给硕依哲，说：“他们想今晚一起吃饭，赖知??有时间，黎峥也同意，你有空么？” 黎峥说：“我在路上，你先安排，我到时赶过去。你找位置，时间放在19点后。” 木紫玄回OK。 并告诉了苏琪宇可以。 木紫玄询问了苏琪宇他家的区域，及赖知??的口味。 苏琪宇苦笑：“我们并不常一起吃饭，交流也少，我不知道她喜好口味，你看着点吧。” 木紫玄说：“你揣测下。” 苏琪宇说：“真揣测不出。” 木紫玄只好选择了离赖知??家相对较近的一家名叫九塘川香的饭店。 九塘川香虽是川菜，里面有的菜辣，有的不辣，这样便可兼顾众人口味了。 店堂生意非常好，座无虚席，没预约前来的人都得排队等候，幸好木紫玄是网上提前预约了。 她将地址时间发给了硕依哲，他回复收到。 展览会收工后，黎峥让市场部三位小伙将一些东西拿回公司。 苏琪宇木紫玄黎峥三人直接去往九塘川香饭店，其他三位家属都还没到。 他们三人便先喝茶聊天。 黎峥兴致很高：“琪宇，这次展览会你们事业部大获全胜，你猜老赖总会奖励你什么？” 苏琪宇摇头说：“我猜不到。” 黎峥笑着说：“会奖励你一堆动听的话。” 苏琪宇与木紫玄闻言都大笑起来，觉得他描绘得很是贴切。 他是懂老赖总的。 苏琪宇摸摸鼻子说：“哥，你教教我，怎么要他要奖励？” 他对黎峥的称呼，从黎哥到大哥到哥，越来越近乎。 黎峥说：“照我说，你就直接要求当总经理。赖皮那个王八蛋不称职。” 苏琪宇连连摆手：“哥，使不得，使不得。我不是那块料。” 他指了指木紫玄：“紫玄可以，但这个不能由我来提。我提的话，老头肯定不同意。” 黎峥说：“我倒是乐意提，但老头八成也不会同意。我倒是有个主意。” 苏琪宇殷切的眼神等着他的主意。 黎峥说：“下次开季度总结会，我在会上提这个问题，让紫玄当总经理。” “肯定当面得罪赖皮，不过，我也无所谓了。早就不和睦了。” “季度总结会一般什么时间开？”木紫玄问道。 黎峥说：“4月15号。” 木紫玄说：“黎总，你有办法让这个会议提前开么？” 黎峥一怔：“提前？你想提到什么时间？为什么要提前？” 木紫玄想起老赖总会在清明节回乡祭祖，也就是4月5日。 她想起曾告诉过硕依哲这个消息，她隐约感觉到以硕依哲的个性，如想有所行动，会选择这个骨节点下手。 她只是隐约觉得，并不确定。 她知道他很有能力，但毕竟跟公司人没有接触，很多消息都是自己告诉他的，有滞后性。 自己需要提前把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安排好，便于他的行动，不必事事都等他张罗。 现在才3月初，距4月15号，有1个半月，时间太长，她怕夜长梦多。 第108章 赖知韵不再吃醋 如果第一季度总结会放在3月就举行，会上由黎峥提议木紫玄任总经理。 赖知峰必然不同意，双方会有一些辩论、较量、拉扯。 到4月5日号清明节祭祖时，硕依哲就可安排行动了。 如果等4月15号开季度总结会，双方拉锯、辩驳。 接下来恐怕不会有清明节祭祖这么便于行动的好机会了。 木紫玄笑着说：“黎总，如果可能的话，就放在3月15号到3月底之间召开。”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趁热打铁，趁现在董事长高兴。” “过了这个点，后面恐怕没有这么让他高兴的机会。” 听她这么一解释，苏琪宇也很是赞同：“是的，哥，我也觉得紫玄说得有道理，趁热打铁。” 黎峥也觉得木紫玄说得有道理，频频点头：“不错，紫玄，年轻人就是头脑活络。” 对苏琪宇说：“哥肯定助你们一臂之力。” 又有点迟疑地说：“只是提前召开的这个说辞，我一下子没想好。” “提前召开，是有违常规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姑父照做。” 说话间，黎峥夫人与赖知韵一前一后到了，简单介绍后，便开始点菜。 木紫玄将菜单递给赖知韵：“赖小姐，你现在怀着宝宝，以你优先，你来点菜吧。” 赖知韵毫不客气地接过菜单，点了起来。 她见木紫玄长得像照片上一样漂亮，生出几分妒意。 但见她对自己这么客气，便心里舒坦了些。 赖知韵没有再问别人的意思，一口气点好了。 她突然发现是五个人，没有木紫玄的男朋友，便问道：“你男朋友没来？今天是他请客，他怎么能不来？” 苏琪宇见她说话这么冲，有点不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了木紫玄身后，用手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并唤了她一声：“紫玄。” 众人抬头，见到一个英姿俊朗的男人，五官棱角分明。 木紫玄站起身来，面现羞怯，她不知该怎么介绍，有点说不出口。 硕依哲却很自然地说：“我是紫玄的男朋友，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 又对木紫玄温柔地说：“紫玄，你坐里面。” 木紫玄乖乖地坐到里面。 黎峥热情地说：“快，坐，坐，就等你了。” 硕依哲在黎峥对面坐下，众人都不由感到他有一股凛然之气，让人不敢轻视的感觉。 六人对面而坐，就变成了黎峥夫妇对着木紫玄硕依哲，赖知韵与苏琪宇对面而坐。 赖知韵自从看见硕依哲来到，便不再对木紫玄有醋意了。 她虽对男人不感兴趣，但也能感受到硕依哲的摄人之气，木紫玄有这样的男朋友，自然不会跟苏琪宇这样的拉拉扯扯。 也难怪苏琪宇前晚会说，她有男朋友的，怎么会看上他这样的。 当苏琪宇与硕依哲放在一起时，赖知韵瞬间明白了苏琪宇说的。 有了硕依哲这样气质的男朋友，傻子才会跟苏琪宇这样的牵扯不清。 赖知韵心情好起来，胃口也变得格外的好。 她偶尔与身旁的表嫂说说话，其他就是吃吃吃。全程没与苏琪宇交流几句。 木紫玄也低头吃饭，她实在没法像硕依哲那样假装给众人秀个恩爱，说不出口，难为情啊。 第109章 俨然一对情意相投情侣 倒是黎峥与硕依哲相聊甚欢。 起初还只是闲聊天，吃得差不多时，两人竟避开大家，坐到一张只有两人的小桌子重开了一桌，热聊起来。 把这边四个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似两人认识已久，熟络得很，异常投机。 硕依哲刚坐下时，明明才介绍说，他是木紫玄的男朋友，应是大家不认识他的。 这会儿却是与黎峥像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其他三人以为硕依哲就是这样热络的个性，木紫玄却是见过他的冷峻的。 他连在师傅的生辰会上，都一副冷然模样。 今天却是换了副面孔，虽未笑，但显然与黎峥热络得紧。 两人换的座位与这边隔了几桌，瞧得见，但饭店里人多，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 终于，他俩吃饱喝足的满意的离桌，硕依哲结了两桌的账。 众人离席。 硕依哲很自然地牵起木紫玄的手，两人挨得很近，像是情侣般温馨。 男人英姿挺拔，女孩清秀羞怯，俨然一对情意相投情侣，羡煞旁人。 苏琪宇看得醋意上涌。 赖知韵与他，谁也没有勇气为了假装秀恩爱，主动去牵起对方的手。相挨着走，已经是最高规格了。 三对各自散去。 走出了大家的视线，硕依哲松开了木紫玄的手。 他不好意思地说：“今天不好意思。” 木紫玄脸色有些绯红：“不好意思的是我，赖知韵突然提这个要求，给你添麻烦了。” 硕依哲摇头，说：“今天这个机会特别好，今天收获很大。” 木紫玄精神为之一振，笑着说：“我可以问你俩都聊些什么么？太叫人意外了，还要背着大家聊。” 硕依哲说：“有些话，是不好让赖知韵听见的。” 木紫玄恍然大悟。 她与他们，都只将这顿饭当作吃饭。 但到了硕依哲这儿，就变成了战场。 木紫玄索性先将吃饭前，他们三人谈话的内容告诉了硕依哲。 硕依哲说：“你提议的是对的，刚才黎峥也说起这点。” 木紫玄不可置信般：“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就与黎峥走近的？” 硕依哲说：“其实也不难理解，你之前给过我信息，我是知道他的动机的。” “而他不知道我的，我仅是暗示我的立场跟他一样，就行了。” “你们与他有共同的敌人，他是将我当作你一伙的。” 木紫玄哑然失笑，说道：“明白了。” 硕依哲没有隐瞒，将他与黎峥说的内容，都告诉了木紫玄。 大意就是：接下来由苏琪宇去要求召开会议，这点由木紫玄提醒他，他提较合理。 此时老赖总答应的可能性较大，甚至老赖总主动提出会议也是可能的，让他们见机行事。 黎峥在会议上趁机提出更换总经理。 选票的事，由黎峥去争取，看他能争取到什么程度。 黎峥手上还有一些非常不利于赖知峰的资料，硕依哲让他继续收集，到一定时候可以拿出来用。 木紫玄有点五体投地的感觉。 她在公司几个月，也没能与黎峥走得这样近，聊上这么多不能让旁人听见的话。 硕依哲仅用一个晚上做到了。 唉，鹰就是鹰。 第110章 打算将据点挪至山海市 吃饭前，苏琪宇木紫玄黎峥还头疼的问题，到了硕依哲这儿就迎刃而解了。 三月的街头，还有些冷，但他们一点也觉得冷，随意地沿着街头散步。 硕依哲说：“黎峥那个市场部，如果我想安排一个人进去，你有办法么？” 木紫玄询问的口气：“安排一个人到市场部？”言下之意就是为何要安排人进市场部。 硕依哲说：“那个马小陈显然不适合待在黎峥身边了，我不安排人，黎峥也会换个人。” “其二，黎峥做这些事情，我还需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派个帮手给他。” “但既然是他不知情的，就最好不是我直接找他。由你或苏琪宇悄悄安排，更合适。” 木紫玄想到了任重远，说：“黎峥手下那个男主持人，就是他最早告诉我说三月有展览会的，我可以找他试试。” 硕依哲赞成。 他说：“紫玄，虽然立春了，风还是有点大，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早些回去吧。” “今天就不催眠了，明天我要回沉圳市一趟。” 木紫玄听他说，风有点大早些回去，心里感到有点暖意。 又听他说，他要回沉圳市，莫名地心里有些难过。 她不知道的是，硕依哲这次回去，正是打算将他的日常据点从沉圳市挪到山海市。 毕业之后，他的工作性质常常是在城市之间飞行，住酒店是常事。 但不飞行的时候，还是有个据点的。 如果说刚毕业那会，他没有办法选择他的常住地，只能是跟随公司的安排。 现下的他，倒是可以让别人跟随他的安排。 但因为这些年据点一直在沉圳市，人手配备也都在沉圳市。 他如果要挪到山海市来，人手方面就要作出新的调整，他的这次挪窝，会连动引发颇多折腾。 但这次挪动，仅是他个人的一厢想法，他没有办法跟木紫玄商量的。 在他眼中，她是医生。 病人选择搬得离医生近些，是病人本份。却不能因此要求医生什么的。 哪怕明天医生忽然搬离了山海市，病人为这次挪动所作出的各方面都只能是白白浪费，怨不得医生分毫。 但根据自己的判断，硕依哲觉得眼下一时半会，木紫玄应该不会离开山海市。 她至少会将凤凰金楼这件事进行到底，那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少说得一年以上，一年里先催眠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木紫玄晚上回到住处，战时小分队群里竟收到了刘卓然与柳晖阳主动问起木紫玄最近她这边的情况。 他们俩现在已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 木紫玄便不太会找他们商量这件事，人家俩人正忙着你侬我侬。 况且，引见硕依哲、介绍无尘进直播公司，柳晖阳在这件事上给过给力的帮助的。 木紫玄觉不能老拿自己的事，麻烦别人。除非自己实在无法解决的。 见他俩问起，木紫玄便将展览会最近发生的事，分享给了他俩。 当听到说赖知韵要见木紫玄男朋友，硕依哲提出由他自己假扮。 隔着屏幕，柳晖阳笑得隐晦：“哈哈，紫玄，你与我师兄有戏啊。” 木紫玄羞窘：“柳学长快别瞎说，他仅是帮忙解这个围。” 柳晖阳却不这么想，他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心理。 他笑得贼兮兮的。 第111章 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 按柳晖阳的逻辑，一个有底线的男人，是不太会轻易乐意假扮别人男朋友的。 如果要让他假扮刘卓然之外的女子的男朋友，他肯定拒绝。 因为完全可以随意找个人假扮。 柳晖阳说：“我师兄是个有心理洁癖的人，他怎么可能愿意随意假扮别人的男朋友。” 木紫玄说：“可能是因为我帮他催眠，而他正巧有空，再找其他人也麻烦。” 柳晖阳还想反驳，刘卓然出言制止：“你师兄只是想帮紫玄的忙，因为紫玄帮他催眠。” 柳晖阳便不再说什么，但他心里不认同这个说法。 师兄那样的怪伽，在师傅生辰会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竟破天荒地主动邀请木紫玄帮他催眠，他已觉很是咋舌了。 当然他的说辞很完美，失眠需要催眠，无懈可击的说辞。 但柳晖阳内心里隐隐有另一种猜测，并且他坚信他的直觉。 作为同是男人的直觉。 男人是天生的猎人。 当一个男人想远离一个女人时，会说出千奇百怪的借口。不管这借口听起来多么有道理，实质都是在逃避。 当一个男人想走近一个女人时，也总有一堆特别合适的借口，仿佛一定这么做才最合理。 有句话叫做：想去你家时，怎么走都是顺路。 第二天早晨木紫玄刚到公司，苏琪宇就发微信，让她去他办公室，好似一直在盯着她的座位，她刚坐下他就知道了。 木紫玄进门坐下，苏琪宇看着她：“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 木紫玄笑了，她以为苏琪宇找她是商量接下来事业部的事。展览会上销售了5件项链，后续连锁反应有不少事情，包括交货、老赖总的举动、事业部后面怎么操作等等诸多事宜。 不曾想苏琪宇上来是这么一句。 木紫玄捋了下额前头发：“跟你说过啊，是假扮的。” 但苏琪宇不信：“看着像真的啊。” 木紫玄摇头说：“假的。” 苏琪宇还是追问：“真的不是真的？” 木紫玄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假的不重要啊，不就是要让赖知韵相信我有男朋友，跟你没什么牵扯吗？” “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赖知韵信了就行了啊。她说什么了吗？” 苏琪宇这才回过神来，也觉自己有些失态及越界了。 “她没说什么。只说你们俩很般配。”说到般配两字，他的声音却似有种不悦感，他掩饰不住内心的不舒服。 木紫玄云淡风轻地：“她相信就好了啊。” “对了，展览会上琛琅表现不俗，你别忘了你的任务哦。” 苏琪宇说：“我没忘，不就是让财务部记进3月利润嘛。” 木紫玄说：“除了这个，还有一项。按正常推测，这周老赖总应该是要开管理层会议表扬你。” “但如果他不提议召开会议的话，你就跟他提。不管用什么理由，目的就是让他这周开会议。” 苏琪宇说：“哦，这个倒不难，等两天看看。两天还不来公司，周三我就提，让他开会表扬我，我就展露一下肤浅。” “你是要这个会议，有什么用途么？” 第112章 琛琅原料不足 木紫玄也没瞒他，说：“会议上，由黎峥提议由我取代赖知峰，成为总经理。” 这是苏琪宇刚开始去找木紫玄帮忙他开店时，木紫玄说过的方案。 苏琪宇心情有点激动，走了这一段时间的路，终于来到了关隘要道口。 如果能越过这道关隘，他的目的地也指日可待了。 苏琪宇说：“太好了。紫玄，我们在一点一点接近目的地。” 木紫玄说：“你不要想得太美好。赖知峰不会轻易放手的。” 苏琪宇的心情又跌落下去，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绝非易事。 主要得看老赖总的意思，如果老赖总那一票投给木紫玄，胜算就大了许多。 因为赖知峰就会少一票，此消彼长。 但纵然琛琅在展览会上表现不俗，老赖总也不见得就会想要拿掉赖知峰总经理的位置。 木紫玄又交待苏琪宇：“你今天处理掉展览会上那五单，将货交付。” “仓库里三单交付，及再与供应商签下协议。交付了五单后，就仅剩一条项链了。” 苏琪宇应允。 木紫玄递上采购协议，仍然是从供应商预提货，没有定价，如果货物丢失则双倍赔偿。 苏琪宇不解：“紫玄，为什么不是直接采购？而且没有定价。” “琛琅表现得这么受欢迎，我们可以多采购一些进行销售啊。” 苏琪宇的问题，都是木紫玄那天在展览会上大脑里盘算过的。 她知道他问出这些问题，会是大家正常的思维反应。 她压低声音和苏琪宇说：“悄悄告诉你一件事，不能声张，否则不利于我争取总经理的位置。” “琛琅原料不足，我们现在只能拖着这个问题。” “一旦他们知道琛琅原料不足的事，就不会看中我们这个事业部了。” 苏琪宇头有点大了。 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又黯淡了下去。 他问：“不能想想办法，从别的地方采购么？” 木紫玄摇头：“不能。也不是不足，只要耐心等一段时间就有了。” “琛琅原料很难获取，你想啊，赖知峰肯定派人寻找过，要是好找的话，他早就找到了。” 苏琪宇想想也是啊。 以赖知峰的性格，看他们展览会上琛琅这么受欢迎，他肯定派人寻找过琛琅原料，一旦找到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剔掉自己与木紫玄了。 苏琪宇感觉这件事真的好难呐，幸好请了木紫玄过来。 否则以自己只会开店的思维，完全无法抵御住这些商业战争的手段。 苏琪宇拿着采购协议，去行政部门申请盖章，将单方盖章后的协议交给木紫玄。 木紫玄从包里取出三条项链，交给苏琪宇，让他去安排办理交付给展览会上下单的顾客。 苏琪宇拿着木紫玄给的三条项链，又去仓库领取另三条项链，这次仓管倒是爽快的直接都让他取走了。 这也是赖知峰交待的，因为展览会上顾客已下单，如果他再不让提货，让老赖总知道这事，他就是明摆着搞破坏了。 等苏琪宇办好一些手续回来，却发现老赖总给了他意外惊喜。 行政部经理转发了老赖总的通知，让管理层明天来公司参加会议。 一抹微笑浮上苏琪宇的脸庞。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明天就看黎峥的表现了。 第113章 外面还有两个女儿 第二天老赖总早早来了公司。 苏琪宇像往常一样，去他办公室，帮他泡茶斟茶。 这次老赖总对他格外客气，一直琪宇长琪宇短的与他聊着天，好像结婚以后加起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老赖总夸赞琪宇能干、聪明、有年轻的锐气，让他好好加油干。 并说自己百年之后，这个公司就是赖知韵与苏琪宇作主了。 苏琪宇这么能干，自己当初在一众人选中将他挑出来，将女儿嫁给他，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类似的话，苏琪宇在与赖知韵结婚前听过，他那时候的心情，是对未来一切充满希望的，觉得一片美好在前方等待着他。 等到明白过来之后，是失望、颓废、不甘、屈辱，甚至绝望。 人生变得暗黑，不再有光。 直到找到了木紫玄，他需要她带他走出这片暗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木紫玄以自己独特的方法，开拓成了如今的局面，这才又有了老赖总的夸赞。 此时，苏琪宇对他的赞美之词，已经免疫了，甚至是排斥，觉得他虚伪。 苏琪宇脸上挂满笑容，回应着老赖总的称赞，仿佛很受用，高兴地接受了。 心里却是举起一块块石头回击着那一句句的赞美之词，老赖总每夸一句，他心里就悄悄回怼一句。 管理层会议将在11点召开，老赖总10点就来到了，他整整夸了苏琪宇1个小时。 他夸得兴致盎然，苏琪宇却听得疲累不已。 老赖总问苏琪宇接下来工作安排，苏琪宇说：“爸爸，等木紫玄安排。” “这还是知韵的功劳，给您推荐了这么个能干的朋友。” 老赖总一阵心花怒放。 在前些年的时候，那时凤凰金楼如日中天，他压抑已久的情绪随着生意的腾发而释放，在外面找了另一个女人。 很快就被他夫人黎芝发现了，黎芝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岂能容下这样屈辱，她没有闹，只是与他冷战。 那时，老赖总作为男人的热情刚在外面得以释放，根本不在意家里母老虎情绪。 眼瞅赖知韵离经叛道，他有了再生一个儿子、继承香钵的想法。 岂知天与愿违，生了两胎，都是女儿。而且三女儿还略有点畸形。 二女儿虽健康，但从容貌、神态上显然不如赖知韵。赖知??只是破摔罐子而已，拾掇一下，各方面还是胜出的。 此时，老赖总与夫人已冷战十几年，年岁傍身，身体每况愈下，心气也与刚在外面寻欢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 他不得不相信了真的有命运这个说法，天不容他有个能继承他香钵包括能力的儿子。 他有时想，是不是自己作孽所致。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生恐怕子女缘，只能如此了。 他这时非常想修复与赖知韵母女的关系，又怕外面还有两个女儿的事，如果一旦被赖知韵母女知晓，不知道将是怎样的火山迸发。 唉，每思及此，他都会黯然神伤。 近些年，更是迷恋上了祭祖，愿祖先们护佑余下的时光！ 所以，当赖知韵告诉他，让一个朋友进公司帮助苏琪宇开店时，他显得非常高兴。 像是黑暗的屋子，照进了一缕光亮。 不管是不是太阳，都在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第114章 提议木紫玄任新总经理 11点，管理层会议召开了。 季度还没到，一年中刚过去两个月。就像在端午与中秋节之间，自己高兴办了个没有名堂的节日会。 会议是老赖总提议的，主要原因就是高兴于展览会上琛琅的骄人业绩。 老赖总特意吩咐，添置了一把椅子，让木紫玄也参加。 如果说之前对木紫玄的另眼相看，完全是出于赖知韵的原因。 而这次，则完全是出于琛琅的惊人业绩。 1-2月全公司销售额90多万，连成本都没打平。 而琛琅展览会三天时间，达到了销售额499万，直逼公司全年的销售额。 不由得不让老赖总高兴异常。 会议一开始，他就夸赞了苏琪宇与木紫玄两位年轻人，敢于创新，勇于打破市场常规，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博得新的一席之地。 他也明白，这主要是木紫玄的功劳。 苏琪宇倒没有抢功，明白表示这些都是木紫玄在运筹，他只是辅助。 老赖总越是夸苏琪宇木紫玄，底下坐着的各人心思不一。 赖知峰如坐针毡。 会议第二项内容，财务部旺副总汇报今年这两个月以来的经营情况。 1-2月全公司包括所有门店在内，销售额95.9万，所有经营成本113.4万，经营亏损17.5万。 3月份截止昨日，销售额2.3万，连同1-2月共98.2万今年销售额，这是左列柱形图。 在旁边另画了个右列柱形图，琛琅事业部销售额499万。 两列画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反差。 众人哗然，这无声的打脸也恁难看了。 就如同不带脏字的骂人，却能让人脸如猪肝色。 财务部只列了销售额，却没有列成本，珠宝的毛利率大家是心里有数的。 而琛琅由于第一次面世，毛利率没有人知晓。 昨晚赖知峰特意研究了下，却没看出采购协议上的金额。 他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便授意杜经理。如果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就由杜经理站出来质疑。 他不时抬眼瞟瞟杜经理，而老杜却稳如老狗装，一直目不斜视，仿佛忘了昨晚他们商量好的对策。 赖知峰气恼，他却也不敢自己站出来指出这个问题。 事业部销售额逼人气势下，老赖总正在兴头上，这会儿谁站出来就是撞火炮口，谁也不傻。 财务部旺副总刚汇报完这些数据，黎峥带头鼓起掌来，掌声雷动。赖知峰及他的四位亲近属下无奈，也只好跟着鼓掌。 赞扬对手的厉害，就是承认自己的无能，这一刻赖知峰委屈极了。 黎峥却不打算放过赖知峰，他陡然说到：“市场如战场，能者上，我提议由木紫玄担任新的总经理。” 这一声，如同平地炸雷般，在大家心里掀起惊天骇浪。 都觉得这黎峥真是够大胆。 众人看着老赖总，想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意思。 但老赖总面色平静，眼皮也没抬，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苏琪宇算是会议主持人，他不失时机地接着说：“既然黎副总有这个提议，按惯例大家进行投票。现任总经理与木紫玄不参加投票。” 康经理坐不住了：“惯例？什么惯例，还没到选今年总经理的时候呢。” 第115章 缺私德不配当总经理 黎峥针锋相对：“作为股东，有提议临时选任的权利。”他显然是做了功课的。 杜经理感到有点对不住赖知峰，如果他前面不装怂，指出成本的问题，就会拦在黎峥的前面。 听说要更换总经理，那肯定没有他们几个的好，于是他坐不住了。 “琛琅的成本有问题，琛琅没有成本。” 黎峥眼神逼视他：“有什么问题？说具体点。” 杜经理说：“琛琅没有成本。” 黎峥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没有成本？哪有产品没有成本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两根圆柱体是销售额对比图，如果要单独对比毛利润，琛琅的毛利润无论如何也会比现有珠宝的毛利润多吧。” 杜经理无言以对。 吴经理站了起来，说：“我需要木紫玄小姐回答一个问题。” 众人听他点名木紫玄，纷纷侧目看向木紫玄。 杜经理继续说：“木小姐的上家单位，所有管理层都进去了，而木小姐却在出事的半年前辞职了。请木小姐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在众人的注视下，木紫玄平静的眼神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说：“当时在讨论收购一家金融公司，除我之外的赞成与反对票打平，而我手里有2票，我自己的票加上总经理当时生病临时赋予我的票，加上我这两票，反对票就绝对优先。” “第一次投票，反对票胜出。” 吴经理追问她：“那后来呢？结果是收购成功了那家金融公司。” 众人都在等待她的答案。 木紫玄说：“会后，他们做我的工作，要求我投赞成票，于是我辞职了。” 众人哗然。 吴经理大声说：“木小姐，我派人找到集团当时员工调查过，不止一个人说，公司里传言你之所以能够代持总经理的票，是因为你与他有着非一般的不同寻常的关系。这点你怎么解释？” 木紫玄面如白灰，那个曾经让她难过的问题，又一次摊开在了众人面前，就如伤疤又一次被揭开。 大家都明白吴经理口中的非一般的不同寻常的关系，是什么含义。 她说道：“正是因为他们造我的谣言，也是我离职原因之一。” 吴经理不依不饶：“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既然认为清白，刚才为什么不敢直接说？” 苏琪宇实在忍不住了：“这是在讨论投票新的总经理人远选，看能力是否合适，而不是调查私事。” 吴经理说：“私德有亏，是不配当总经理的。” 黎峥拍案：“你说私德有亏，不配当总经理的话，那么现任就不配。” “在已定下琛琅参展之后，身为总经理吩咐仓管不让提样品，阻碍琛琅参展。” “另外，琛琅摆上展柜之后，现任总经理指使人偷出样品，致使展柜空了，要不是木小姐做了预案，根本就不会有现在三天五单的销售业绩。” “这样的现任总经理，根本就不配。这是你们自己说的。” 吴经理被呛得说不出来话来。 杜经理接上说：“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就是造谣诽谤。” 第116章 只要在江湖免不了伤人或被伤 黎峥说：“你说得对极了，没有证据就是造谣诽谤。那么你说木紫玄与他上家单位总经理有非同一般的关系，你有证据吗？” 杜经理哑口无言。 黎峥接着说：“关于我们的现任总经理，刚才说的，我倒是有证据的，大家要听吗？要听我就放出来。” 赖知赖脸色死灰般的难看。 老赖总眼见事态不可收拾，出言弹压道：“只是投票总经理人选，不要进行人身攻击。” 双方都停止了辩驳。 老赖总自己说：“现在投票总经理人选，我弃票，你们投。” 他内心偏向赖知峰，但见琛琅销量这样好，又觉木紫玄有两把刷子，索性便不偏向任一方。 苏琪宇听他说弃票，心松了一口气。没有老赖总的票，赖知峰就只有四个大区经理帮他投票。 老赖总声音响起：“赞成赖知峰的举手。” 跟往常一样，赖知峰的四位下属大区经理举起了手。 老赖总又说：“赞成木紫玄的举手。” 黎峥率先举起。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财务旺副总与产品设计部的严副总都举起了手。 在以往每次总经理投票中，他俩作为公司元老级别的副总，都是弃票的。 产品设计部的严副总与财务旺副总的立场是一致的，他们看不惯赖知峰，只跟随老赖总。 他俩的票，是黎峥私下争取来的。 黎峥对财务旺副总说：“现任总经理的能力，您从几年的经营数据就能看出来。” “而现在出现了一位年轻人，她一出手便是惊人业绩，我们为何不做下新的尝试呢？” 他的几句话，瞬间打动了财务旺副总。 然后，他又带着财务旺副总，去找产品设计部的严副总，也是同样的理由，加上财务旺副总的立场，便也争取到了严副总的票。 另外还有一票是八位大区经理中的一位，他一直看不惯赖知峰，黎峥是知道的。 所以当黎峥找他聊了一会，他便同意了。 投票结果，很不幸的，是四比四平票。 大家面面相觑。 苏琪宇是看老赖总弃票，他便也有眼力地弃了票。他俩都投，或都不投，将是同样结果。 吵也吵了，撕也撕了，没想到竟投出个这么样的票数来。 重点便落在于弃票的三位大区经理身上。 如果老赖总想让他们投谁，他们可能会屈服。 但此时的老赖总，在赖知峰与木紫玄之间，选出一个新的带领队伍前进的人，也有点踌躇。 论远近，肯定是赖知峰。 但赖知峰这几年的经营业绩有目共睹。 木紫玄虽新来不久，但出手不凡的业绩还是很诱人的。况且又有赖知??的引荐。 到了此时，老赖总也只好说：“今天先散会，下次再投票吧。” 这样一说，双方便都有了为改变下次投票结果发力的空间。 散会后，木紫玄的心情很是难过。 两年前，她因为王副总的造谣，愤而辞职。 时隔两年，旧事又被翻起。 凤凰金楼，对于她，是一艘新的船，在打算大展身手之际，绕不开的却仍是缠捆在女性身上的那根藤蔓。 每当一个男性攻击一个女性对手时，最易下手的地方便是拿她的生活作风做文章。 因为社会对女性这方面的容忍度要低于男性，这是女性的软肋，下手更易得逞。 有时候明知是造谣，但对女性仍会有杀伤力。 即使换一个地方，仍然同属于职场，跳不出人性的箩框。 犹如只要你仍在刀光剑影的江湖，总是免不了伤人，或被人伤。 第117章 酒后吐真言 晚上回到住处，木紫玄头脑里猛然浮起另一个念头：放弃凤凰金楼。 她感觉自己不该有这样念头，便极力驱赶。 但念头一旦产生过，犹如余音绕梁。 她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想法，大家都为这件事出了不少的力。 刘卓然柳晖阳这样的好友、无尘都参与了进来，锟哥也参加了帮忙。 更还有硕依哲。 想到硕依哲，她觉得有点想他。 这种想，让她有点羞，这是更不应该产生的念头。 但想念是自发的丝线，在空中，摸不着，却在。 是自发的，不受人控制的。 她想，这个问题如果抛给硕依哲，他会有怎样的思虑呢。 他的思路总是清晰、直击问题要害、高效解决问题。 这样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就在木紫玄下班之际，锟哥从大洋彼岸回到了山海市。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与木紫玄联系，所以对她这边的情况也很了解。 想着她千头万绪诸事缠身，锟哥便没有事先通知她，想来个忽然惊喜。 带着不少琛琅颗粒回到了山海市。 途经海关检查时，检查人员很是诧异他从海外带了这许多的不知名的，石头不是石头、玉不是玉的，不知啥玩意。 有位女检查好奇地问他这是什么，他竟带了这许多在包里。 锟哥笑说：“我有在大自然中捡各种小物件的癖好，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就觉得好玩，就捡了哈。” “您要是也喜欢，送您几颗。” 女检查官连忙摆手：“我们不可以拿过关客人的东西，不值钱也不行。” 锟哥笑笑。 几个月之后，当琛琅已成为时尚界的新宠，它以黑马杀出重围的强劲姿态在竞争激烈的珠宝市场上大放异彩，并成为新的昂贵婚嫁首饰的时候，女检查官在电视上看到相关新闻报道后才知道自己当时这句话有多好笑。 锟哥带着沉甸甸的琛琅回到商铺二楼，才联系木紫玄。 木紫玄说自己来见他，锟哥说你明天还要上班，不用跑来跑去的。 木紫玄便将锟哥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无尘、阿峰、云兰三人。 无尘仍住在二楼，其他人都在楼下店铺忙碌着。 锟哥到楼下瞧了一下，见店铺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客人络绎不绝，也很是高兴。 他便上二楼，去与无尘聊天了。 锟哥听木紫玄说起过无尘，知道他是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勤快的小伙子。 俩人喝着茶聊着聊着，很是投机。 兴致起来，约说找个小酒馆一起喝酒，一边喝酒一边侃大山才够劲。 无尘本就是北方人，锟哥虽是南方人但有北方人的豪爽。 俩人一起举杯拼酒，好不畅快。 都不由有了几分醉意。 冷不防地，无尘冒出一个念头，他借着酒意问锟哥：“锟哥，你喜欢紫玄么？” 他这么问，是觉得紫玄这么好的姑娘，却碰到苏琪宇那样的表面帅内里花的男人，貌似锟哥还不错。 当他得知锟哥也单身时，禁不住问了出来。 若是在平时，他是断然不敢这样问的。 此时，在酒劲的助力下，酒后吐真言，斗胆出口。 第118章 硕依哲回到了山海市 锟哥没想到他这么直言，认真的想了一会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啊，你不知道？”无尘纳闷。“你年岁比我们都长，怎么会不晓得自己内心。” “我看你活得挺通透的，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糊涂呢？” 锟哥笑说：“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男女感情，是一时兴起，合则聚，不合则散。这是大多数人的感情。” “而我对紫玄，是一种想放在生命里的感觉。就是不论她是什么样的角色，伴侣、朋友、知己，前提是一生都在身旁。” “当我想与她聊聊天的时候，就能够打个电话聊聊天。” “当我想见见她的时候，也能够正大光明的见面喝茶吃饭。” “当我们碰到事情的时候，对方会出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永不消失于人海。你能定义这是不是男女之喜欢么？” 无尘懵了，也恍然明白，怪不得锟哥这么通透的人会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永远相伴，永不失联。 是朋友，也超乎朋友。 不是爱人，却比爱人更长久。因为爱人还有分手与离婚，而这种好朋友却没有分离。 伙伴！ 无尘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词，去诠释锟哥与木紫玄的关系。 可以背靠背作战，如同战友。可以共同御敌，将后背放心交给对方。 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无尘更加欣赏锟哥，两人惺惺相惜的又喝了会儿酒，直至七八分醉意，才相携相扶走出小酒馆。 接下来几天，老赖总一直没有发起会议，商量重新选举总经理这项议程。 那天的投票，就那样停留在了那里。 苏琪宇按木紫玄的指示，将展览会上顾客已经转账的五单琛琅项链交付了出去。 老赖总发微信问苏琪宇，问他们事业部什么时候启动琛琅的大量销售，苏琪宇狡黠地找到了机会，说：“等新总经理定下来后吧。” 老赖总感觉被他将了一军。 关于新的总经理人选，本来还没到换选时候，是由于会议上黎峥突然提出来的，苏琪宇推波助澜让大家投票。 老赖总有点头疼，他不想换赖知峰，但黎峥把大家顶向那个问题。 他感觉到苏琪宇也在积极助力造反，以换总经理为销售琛琅的条件。 都反了反了。 他便索性先不照面，静等局面转机。 他想等苏琪宇主动来提启动琛琅销售的事情。 苏琪宇虽着急赚钱，但木紫玄交待过琛琅原料不足，他也不敢提。 又过了些天，快到清明节了。 硕依哲回到山海市来。 他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约见了木紫玄。 破天荒地，他竟约在了复陵大学附近一家布置不错的饭店包厢里。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木紫玄颇有些意外。 周五，木紫玄来到约定了包厢。 一进门，就看到了硕依哲笑着望向她。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二次看见硕依哲的笑容，跟这天气一样，虽还有些冷，但有了春天的味道。 明媚又温暖。 听说他回来了山海市，木紫玄心里感觉非常高兴。 上次他离开时，只说要回一趟沉圳市，却没说是否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以来，木紫玄都有一种淡淡的哀愁，她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有点想念那个看起来冷峻但相处却会感到有点暖的男人。 第119章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们边吃边聊。 硕依哲问：“紫玄，你有想过这个问题么，你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木紫玄觉得这个问题问在了她的心坎上，想了想，他们认识以来，主题都是催眠、谈工作，似乎从没真正的闲聊天、聊生活。 她说：“发自内心的，我想依自己的能力做点工作上力所能力的事情，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做的好与不好都无妨。” “最想的，还是与爱人一起去看这个世界，去经历时光。” 硕依哲说：“你有爱人么？” 木紫玄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还没。说的不只是心里期望的生活么？”她没想到他问话这么直白。 硕依哲：“嗯嗯，只是说想要的生活，不是说现状。” “你的答案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啊。很多人会说房子孩子户口。” 木紫玄笑了起来：“是说想要的啊。那是别人想要的，他们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将人生定义为比得上别人。” “我想要的是我心里想的，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将我的人生定义为经历一段时光，跟不上别人没关系。” 硕依哲说：“如果你周围的人都是有一定资产的，而你没有。你心里不会难过么？” 木紫玄淡笑：“我也不是吃闲饭的，我想要什么样的物质，不会自己去创造么？至于创造到何种程度，却不是最要紧的。” 硕依哲追问：“最要紧的是什么？” 木紫玄说：“最要紧的是与爱人一起度过美好的光阴，一路向前走一路开心。” 硕依哲说：“如果上天给了你一个爱人，达到了你说的开心的预期，但他没能力创造不了你想要的物质，你怎么办？” 木紫玄说：“如果他跟我想法一致，达到这样的思维不会没有饭吃。如果过得穷困潦倒，说明时运不济，不是能力的问题。” “我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就像我自己，尽力而为，至于结果都能接受。” “至于我想要的物质，只要他跟我一起创造就行了，结果不重要。开心在一起，一路坚定同行最重要。” 硕依哲说：“你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么？” 木紫玄说：“遇到过两个，开始以为是，后来发现不是。” “前一个，是觉得心里的想法不在一条平行线上，无法达到内心的共鸣。” “后一个，短暂相识后，他听说另个女孩家里有市区大房子，就弃了我。过一阵又后悔了想再回来。” 硕依哲说：“哦哦，前一个没达到你的内心，后一个跟着房子跑了，再跑回来，你就知道他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木紫玄深以为是，点头同意。 忽而她问道：“可以问问你的想法么，关于这个问题。” 硕依哲说：“咳咳，我的想法是遇到一个让我心安的女孩，跟随着我一起朝朝暮暮。” 木紫玄笑：“越抽象的答案，意味着越难达到的境界。” 又问：“在现实中你有遇到过么？” 硕依哲说：“在今年春节以前，遇到过几个，但是接触一段时间，发现她们只是想过一种房子车子存款不比别人差的生活。” 木紫玄说：“哦，就是前面说的大多数人想要的。” 忽而注意到他的定语：在今年春节以前……。 脸腾地红了，他们是在元宵节次日认识的。 第120章 你给我心安的感觉 硕依哲注意到了她的脸绯红起来，但没有停顿，继续说。 “在今年春节以后，我也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她似乎跟我的想法一致。”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不说了，一直看望她的眼睛。 木紫玄感觉气氛凝滞，接话茬说道：“那不是很好么？” 硕依哲说：“但我不知道她的心意。” 木紫玄顿觉心咚咚跳得厉害，感觉自己刚才掉入了他的小陷阱，像是他前面停下来，就是在等她接话。 她低下头来，有点窘迫。 硕依哲问：“紫玄，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木紫玄感觉到他声音的异样，但内心勇敢的抬起头来说：“可以。” 硕依哲走至她的身旁，她也站了起来，俩人面对面站着，挨得很近。 硕依哲一手虚牵起她的手，一手虚揽在她的腰上，轻轻晃动脚步，说：“还是几年前在学校时学过，都忘得差不多了。” 木紫玄也学他的样子，一手虚空的被他牵着，一手虚搭在他的肩上，随他身形摇曳。 木紫玄说：“我也是的，毕业后没再接触过。” 两人轻轻晃动着别扭的舞步，心却靠得很近，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硕依哲轻轻咳了一声：“紫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木紫玄轻轻嗯了一声。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木紫玄眼睛不敢看他，但却声音清晰地回复：“依哲，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硕依哲轻轻摇晃的舞步停了下来，微一用力揽住了木紫玄。 良久，硕依哲轻轻在她耳边说：“对我是什么感觉？” 木紫玄说：“安心的感觉。” 硕依哲笑出声来：“商业场上，我是个算计很深的人，你竟会觉得心安。” 木紫玄说：“那不一样，在商言商，在战场上讲策略。而感情上，讲真诚，这些天来的相处，你给我的感觉是安心踏实。” 硕依哲拥抱得更紧一些，贴在耳边说：“紫玄，你也是给我心安的感觉。从你第一次帮我催眠。” “我以前也催过不少次眠，但我对人的戒备心重，极不易催眠。” “但你的声音，和你讲的话，有治愈我心的温柔的力量。” 木紫玄眼内有些湿润，是喜悦，润泽心田的悸动，无声无息，沁入心脾。 是被懂之后的欣慰，是心意相通的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硕依哲松开了手臂，将椅子拉向木紫玄：“你还要再吃一些么？” 木紫玄嗔他一声：“幸好刚才吃好了，这会儿都凉了还叫人家吃。” 硕依哲笑起来：“怕你刚才消化掉了。” 木紫玄甜蜜的望他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交汇，光芒射进彼进的心里。 此时此刻，心意打通，跟刚进门时已似来到了世界的另一层境界。 硕依哲拿过手机，划开在两人面前：“紫玄，凤凰金楼接下来的计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木紫玄说：“好。” “当前有两套方案，一是按原来的计划，清明节赖旷洪祭祖，我会安排浙河商会的人装作偶遇去游说赖知峰上市，赖知峰是个草包，听到这个八成会动心，我们的人就可以入股凤凰金楼，从而控制投票结果。” 第121章 他如此在乎她的想法 木紫玄想到了当前悬而未决的四票对四票。 “上市之后呢？” “会在纳指上市，我们有操作先例，虽不能说十足把握，但大概率能。踢出赖知峰，你来当总经理。上市首日做空70%-90%，下午我与黎峥见了一面，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再深挖，预计能达到想要的结果。之后再逢低收购，基本上凤凰金楼这块招牌就能收括囊中了。” “第二套方案呢？” “第二套方案，你当前就离开凤凰金楼，用琛琅做直播带货，马上有一部公益电影要开拍，女主角是一线女星简俐，她现在较少拍电影了，但业内影响力还是在的，她零片酬出演这部电影，这部电影的票房将全部用于公益。” “这种小众电影不易拉投资，我们会进行投资，要求仅一个，就是要求女主在电影中配带琛琅首饰，同时开启琛琅直播带货，销售渠道惟一，预计能带火销量。” “不管哪套方案，都会用这种方式启动琛琅销售，区别是第一套方案需要先将琛琅事业部想法剥离出去。不然它的销量，对做空起反向作用。” 硕依哲温柔的看着木紫玄：“这两套方案，我都可以做。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想哪一种就用哪一种？” 木紫玄心内动容，他如此在乎她的想法。 木紫玄问：“光做第二套方案就能拉动起琛琅销量了，那还要去上市绕一圈的意义在哪儿呢？” 硕依哲说：“紫玄，跟你沟通总是很容易，你总是能看到问题的关键。” “第一套方案是你与苏琪宇原来的设想，借助凤凰金楼这块招牌，提高琛琅销量。而我加了上市这道，是要釜底抽薪，获取这块招牌，这是投资人的本色，是之前的计划。” “下午我见了黎峥，知道他们在会议上对你进行人身攻击之后，制定了第二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中你要投入精力，与赖知峰这股势力斗争，我怕你觉心累。同时我们还需要费心思剥离出琛琅事业部。第二套方案你关注点落在单纯仅提高琛琅销量。” 木紫玄明白了，原来的第一套方案，坏处是她要与赖知峰斗一阵，好处是能获得凤凰金楼招牌。 第二套方案，没有斗争，她仅需全副精力销售琛琅。 硕依哲说：“紫玄，你来选，你选哪种我就用哪种。” 木紫玄问：“你希望我选哪种？” 硕依哲说：“第一种你心累，我当然想你选第二种。但你要是想选第一种，我也不反对。” 木紫玄朝他投去感动的目光，心里暖暖的。 心想：也许这就是爱人的意义吧，他总是会为你着想。 又想到苏琪宇，他总是嘴上说着甜言蜜语，行为却会让人伤心。 爱人的品质，区别在这儿。 木紫玄说：“我选第二种，只单纯做事，不想参与斗争。” 硕依哲笑：“我猜你多半会选第二种。凤凰金楼就会由黎峥与赖知峰交锋，我会辅助黎峥，不会去上市做空，仅是踢出赖知峰，交换条件是前期允许我们免费使用凤凰金楼的招牌，等琛琅站稳了脚跟，建立起自己的品牌口碑，就不必再蹭凤凰金楼了。” “紫玄，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自从俩人感情定下后，他说话的口气似乎都变了，整个人轻快了不少。 果然是爱情使人精神焕发。 “好。”两人相视而笑。 第122章 木紫玄辞职 吃完饭后，俩人在灯火阑珊的街上逛了一会，这才回到了硕依哲的兰陵公寓。 又情意缠绵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愈发觉得是彼此心中要找的人。 谁也没有提议催眠，因为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接下来就是清明节祭祖，老赖总浩浩荡荡地带着管理层车队回家乡，很是风光了一把。 他也特意叫了木紫玄一起，中途没有发生意外事情。 祭祖回来上班后，木紫玄同苏琪宇作了充分沟通，将情况有选择地告诉了他，分析了情形利弊，苏琪宇的目的只是跳出婚姻、赚钱。 木紫玄告诉他，这个诉求仍会满足他的，只是变更方案而已。 苏琪宇便也同意了，他最近注意休息与保养，状态倒是比去年冬天刚去找木紫玄时好了不少，虽没有恢复往日，但不再像是憔悴不堪的状态了。 苏琪宇按木紫玄指示，火速办理了与琛尘琛翠公司的采购协议，折合每条项链定价90万，耳环与戒指同等毛利率，合同盖章钱款交付完毕。 中途遇到一点小阻碍，赖知峰对琛琅项链定价90万有些不满，觉得采购价有些高了。 苏琪宇充分发挥了他的忽悠特长，说这只是几只样品，将来量大后价格就会下来。 即使这样，五条项链每条也净赚了10万，事业部总计毛利润50万。 赖知峰实在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便只好悻悻作罢。 琛尘珠翠公司收到凤凰金楼的采购款后，木紫玄便立即递交了辞职报告。 她现在级别仍很低，苏琪宇签批即可办理离职。 行政人事部门的员工不明情况，见苏琪宇批了便为木紫玄办理了离职手续。 当老赖总得知情况后，狠狠批评了赖知峰一顿，他以为是赖知峰故意捣鬼，为使木紫玄不再能与他竞争总经理。 赖知峰很是委屈，跟老赖总解释保证了半天。 最后老赖总说：“木紫玄走了也只好走了，但公司要保住琛琅的销售。” 之前赖知峰私下里曾安排吴经理尝试过与琛琅供应商琛尘珠翠公司联系，但联系不上。 他知道这是办不到的事情，便往苏琪宇那边推，对老赖总说：“原来归苏琪宇事业部管，这事还是由苏琪宇负责吧。” 老赖总却是知道苏琪宇那个事业部一早就是实质是木紫玄在做事，苏琪宇只是名义上的头。他便仍要求这事由赖知峰负责做。 赖知峰心中苦不堪言，只好口头上答应。 过两天，苏琪宇也提出辞职，赖知峰没敢自己悄悄批掉，告诉了老赖总。 老赖总询问苏琪宇为何要辞职，苏琪宇说：“知韵月份越来越大，我需要担负起父亲责任，想出去找工作试试。” 老赖总不怎么乐意。 苏琪宇便说：“爸爸，我出去转一圈要是找不到工作再回来。” 他与赖知??本是有婚前协议的，协议约定，如果离婚，赖知韵的财产不进行分割，苏琪宇的也同样。他们各自赠送给子女的由子女享有。 换言之，孩子出生后，可以继承赖旷洪的资产，苏琪宇只能是与孩子一起生活享受资产带来的便利，但不享有资产。 第123章 琛琅项链销量惊人 琛琅的直播带货，在硕依哲的运筹帷幄下按计划进行。 由一线女星简俐主演的公益电影《樱桃树之恋》举行了新闻发布会，新闻发布会上简俐身穿深V长裙，白晳脖颈间的琛琅项链尤为显眼。 一经亮相，立即引起了时尚圈、娱乐媒体的好奇关注。 几乎同日，琛琅直播间开播，立即有人注意到了简俐佩戴的项链，出自琛琅播间，而且网上线下独此一家，掀起一股琛琅销售热潮。 尤其是受到女明星、富豪家的公子小姐们的追捧。 女明星、富豪小姐们以拥有一条与酷似简俐的项链首饰为荣，款式相似，总款款都有自己的新颖创意。 富豪家的公子们则忙着赠送心怡的正在追求的漂亮女孩子一条琛琅项链，时尚、漂亮、档次。 短短两个月时间，琛琅销量破百万，俨然已是女明星、富有的太太小姐们的必备首饰之一，受欢迎程度不亚于钻石。 这是琛琅初始的市场定位，后期将会陆续推出价格略低的款，就如洋河酒有梦之蓝、天之蓝、海之蓝、遂之蓝系列一样，每个系列针对的目标客户群体不同。 锟哥与无尘看到直播间的销量，都喜逐颜开，他们都是按比例分红的。看销量就大抵知道自己挣了多少银两。 苏琪宇直播时虽开了美颜，相貌较平常略略不同，但认识他的人还是能辨认出来是他的。 无尘给他起了个艺名：重帅。木紫玄听了忍俊不禁。 老赖总也看到了琛琅惊人的销售战绩，懊悔不已。 后悔若是在总经理票远环节，四票对四票之际，自己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就能留住木紫玄，此时的琛琅惊人销售量就属于凤凰金楼了。 他内心是偏袒侄儿赖知峰的，骨血至亲越过了他的商业理性。 但赖知峰最近焦头烂额，接二连三爆出他的丑闻，有好几个女孩家属跳出来要告他，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但聚焦到同一个时间，他也意识到了是有人有搞他。 更头疼的时，爆出他勾结供应商侵占采购款的事。 如果说他玩弄女孩，老赖总舔犊之情，对他不予追究，仍然维护着他。 但对于他利用职务从公司中捞私利的行为，就不是老赖总能容忍的了。 老赖总气得血往上涌，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你已经是总经理了，却还要捞取私利，这是为什么？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赖知峰无言反驳，惟有涕泪横流，一遍遍地向老赖总哭诉哀求原谅他一时糊涂。 但就算在贪污行为上老赖总不予追究，那些被他玩弄过的女孩，她们联合起来却不打算放过他，已经立案了。 他四处请求女孩们和解私了，但她们就是不松口，照形势来看，被公诉是迟早的事。 事到如今，他已实在不太适合任总经理了。 老赖总颓然老去，很多事情的进展都已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无奈之下，只好让黎峥任总经理，已经没有比黎峥更合适的人选了。 老赖总血糖、血压俱升高，只能在家静养，很少去公司了。 他心里更惴惴不安的是，如果将来有一天，赖知韵母女知道他外面还有两个女儿，将又是一场怎样的狂风骤雨。